《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分卷阅读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 书名: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文案 公公:“皇上,您有十天不曾召人侍寝了。” 皇上:“朕有疾。” 众人跪倒:“皇上,别闹了!” 江采玉穿越了,成了新鲜出炉的废后,听人说宫斗duang的很厉害,她有些害怕。 大雍帝王之渣,简直渣的风生水起,渣出新气象。 她决定为原主伸冤,论废后的权利与义务。伸冤没指望,家族又要覆灭,江采玉一不做二不休,当然不是弑君。 正当江采玉想方设法,问皇帝约不约,没想到……两人阴差阳错,换了身子。 皇帝变成了废后,废后成了皇帝,江采玉捂着平坦的胸口,“她”想静静。本想虐渣,最后自己变成渣。 皇上不好当,江采玉觉悟不高,只想混日子,可为什么总有人在她耳边喊:皇上别闹了。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性别转换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采玉,简云扬 ┃ 配角:庄雪晴,简墨玉,简瀚卿 ┃ 其它:灵魂互换 ================== ☆、大龄废后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光融融。 守卫森严的禁宫之中,满宫翠柳红花,全被锁在高耸的围墙之内。 “过来,快过来。” 一个穿着身穿白色中衣的素颜女子,藏在红色的柱子后面,露出一张脸,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箩筐。 再看她手里,一条长长的白色绳子,蜿蜒至箩筐下的木棍。 深宫内院之中,如此怪异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刚被废黜后位的江采玉。 只是看她面上神情,谁也无法将她与前两日悬梁自尽,被人救下来的废后联系在一起。 几只鸟儿在箩筐附近跳来跳去,江采玉屏息凝视,不再出声。 冷清的院落,杂乱无章的草丛,掉漆的亭台楼阁,蛛网密布的房檐屋角。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要说江采玉的心情,只能用无语凝噎来形容。 她本出身于军人世家,不爱红装爱武装,读了军校进了女子特种兵。一拖二拖,变成了剩女。 可怜她只顾着报效国家恋爱都没谈一次,为了解决她的终身大事,家里安排了相亲。 万万没想到,相亲路上,出现了意外事故,江采玉为了救人,献出了生命。 想到这里,江采玉顿觉萧瑟,她这算不算死的光荣。 难道老天看她太可怜,所以给她机会再来一次?作为一个从不谈恋爱,沉迷于网络小说的特种兵,江采玉表示重生有风险,穿越需谨慎。 要说江采玉绝对是心大之人,她脖子上的红肿还没消退,便欢快的动手把投缳用的白绫,扯成了布条拿来捕鸟。 若是宫中其他嫔妃见了,定会以为江采玉大难不死,风邪入体,脑袋不正常了。 在大雍朝建朝百年的历史上,还不曾有废后出现,江采玉算是建国以来头一人。 想当初,江家有女风华绝代宠冠六宫,凤袍加身母仪天下,何等的风光。 江采玉十五岁入宫,凭借着显赫着的家世,从妃位扶摇直上,成了大雍的皇后。 谁也未曾想到,十年之后,江采玉会沦落到尘土之中,被圣上亲自下旨打入冷宫之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沦落到如此境地,也难怪江采玉会悬梁自尽了。 这样想着,江采玉忽然觉得有些混乱。两人同名同姓,她可怜香消玉殒的江采玉,如同在可怜自己一样。 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江采玉不止继承了对方的肉体,还有原主的记忆,以及她心中刻骨铭心的仇恨。 被最信任的人,亲手设计陷害,偌大的家族一夕之间被流放,成了天大的笑话。 从前的恩爱与荣光,只是一场笑话,江采玉的一生只能用荒唐可笑形容。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江采玉只能叹息。这个和她同名同姓,拥有着倾城美貌的女子,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想到这里,江采玉将垂在脸颊的长发拂了过去,青丝之中泛着银光。当初一道圣旨,让江采玉十年梦碎,竟是一夕白了头。 如银缎的白发披在肩上,映衬着她悠然若春水的面孔,反衬十分鲜明。 可怜她沦落到破砖烂瓦的后宫之中,被人遗忘,连碗热汤热菜都没有,还要靠她自己动手。 江采玉目光幽怨,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女,莫过于她这个一穿越过来,就惨兮兮的成废后的女人。 原主似乎很难接受从盛宠到疏离的落差,在废后传言甚嚣尘上时,为了家族的荣耀,她选择投缳自尽。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江采玉当然能明白她的想法。原主不过是以为,她的死能让当朝帝王简云扬对江家网开一面。 死者为大,只要她身赴皇权,皇帝也许看在多年情面上,会对江家网开一面。 “哈,成了。” 箩筐啪的一声落地,打乱了江采玉的思绪,她兴奋的瞧着落到筐中的麻雀。摸了摸饥肠辘辘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的肚子。 可怜原主投缳被宫女救下,皇帝简云扬又及时补刀,正式下发了废后的诏书。不止如此,同时下发的还有江丞相被罢官,整个家族被流放的圣旨。 哀莫大于心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成罪人的江采玉,更无求生之意一夕之间白了头发。 于是乎,来自2015的江采玉,一觉醒来成了大雍朝废后。她蹑手蹑脚的逼近箩筐,将里面的麻雀掐着翅膀,捏了出来。 麻雀在江采玉手心死命挣扎着,扑腾的厉害,她口中默念:“罪过,罪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采玉将佛偈说的颠三倒四,手脚麻利的支起了火架子,打算烤麻雀吃。 住在冷宫中,吃着冷掉发馊的饭菜,这日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江采玉表示,不是吃的了树皮和野草,就能吃的下去馊掉饭菜的。 好在冷宫虽破,火折子还是有的,破旧的宫苑给了江采玉大展手脚的好机会。 我拆,拆个三只脚的凳子当拆烧,我再拆,拆下来颇帷帐的帘勾串麻雀。 生起火后,江采玉慢悠悠的烤着麻雀,□□说的没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喷香的肉味扑入鼻中,江采玉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口气。原主的恩怨情仇实在太多,她要先吃好喝好,从长计议。 “皇、皇后,您怎么能吃、吃这种东西。” 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尾音泫然欲泣,江采玉抬头擦了擦嘴角的油,笑嘻嘻的说:“你要尝尝么,双双。” 眼前是一个红着眼眶,扎着双螺髻的少女,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宫装,面带菜色惊恐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 的望着蹲在地上,毫无印象的吃麻雀的江采玉。 她脸上有一块青色的疤痕,在太阳底下分外显眼,这也是双双被发配到冷宫中的缘故。 双双热泪盈眶的看着新主子,皇后她不会是疯了吧。 在皇后没有发配到冷宫时,她远远的看过她一眼,那时的皇后是那么的尊贵,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皇后娘娘是不是接受不了冷宫的空旷,受刺激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捉虫子,还有被框框的词汇,空空在此恭候。 ☆、罪在阉了皇帝 还还不到三日,皇后娘娘已经如此癫狂,联想到冷宫中,那些夜夜啼哭疯癫花痴的女子,双双心中一酸。 日子久了,皇后会不会疯的更厉害。 昔日尊贵无双的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双双在冷宫中消息闭塞,一无所知。 但瞧着金玉一样的人儿,每日粗茶淡饭吃不饱,手中举着野雀子就啃了起来,双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采玉醒来也有两日,对自己唯一的丫鬟还是眼熟的。她吃的满嘴流油,瞧着双双泪如雨下,顿时不知又戳到她的哪个伤心处了。 兴许冷宫太寂寞,双双一个人待久了,脑子出了问题? 江采玉这样猜测,不由同情起她来,年纪不大就得了不全活的病,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互生怜悯,却不知在对方眼中,她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位。 肠胃寡淡了几天,江采玉啃着鸽子,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双双则面容愁苦,含悲带怯的瞧着她。 怪异的主仆,在萧条的宫院中古怪的对峙着。 “陆充容到。” 高亢尖细的通报声传来,紧闭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虽是被发落到冷宫,江采玉还是有特权的,比如她好歹是独门独户。 一宫之主的身份不变,不过是从坤宁宫变成了长门宫。 江采玉保持着手拿麻雀的姿势,披头散发的望着门外,中衣袖子上蹭了些许油渍。 自从入了冷宫后,江采玉还没有见过宫门敞开过。双双为她取饭时,也不过在角门接应。 这个角落,好似与繁华的紫禁城格格不入。在原主入宫十年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如此荒僻的地方。 陆充容三字涌入脑海,一下子拉开了回忆的闸门,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自从穿越之后,江采玉发现她对于原主记忆继承,就像脑中放了个硬盘。除了印象十分深刻的,其余事和百度搜索一样,关键词一出,大片记忆涌入。 正如陆充容,昔日她谄媚的模样,犹在眼前。大门旁被数位宫装丽人簇拥而来的曼妙女子,让江采玉有些恍惚。 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乖巧的陆充容么,江采玉一阵恍惚,记忆中对于她竟没什么印象。 闺名家世,一切江采玉全不知晓,因为她是皇后,不需要记住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只要接受她们的跪拜便可。 两人身份突然调换,江采玉接受着原主的记忆,一时不曾回神。 陆充容宫装旖旎,妆容华丽,手搭在一个白净面孔小公公腕上,由高向下俯视着江采玉——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 她环顾四周,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是十分满意看到的一切。 尤其当看到江采玉衣衫不整,手里捧着一只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满头白发傻愣愣的模样,陆充容更是开心。 她成了这副模样,妙极,真是妙极,不虚她在庄贵妃面前献媚,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自从威震六宫的江采玉,被关入冷宫后,不知有多人想看她的笑话。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陆充容加强语气,笑吟吟的望着江采玉,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晃得江采玉眼花。 在两人交锋的重要时刻,江采玉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穿越之后,她还没有瞧过自己的相貌。 大雍还处于以铜为鉴的时代,凭借着那样的镜子,江采玉着实判断不出自己的具体容貌。 陆充容本想用皇后娘娘四字刺激江采玉,见她维持着手拿东西的姿势,脸上满是油渍,厌恶之情顿生。 她冷哼一声,娇斥到:“江采玉,见到本充容不下拜,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么。” 她眼神中的讥诮是如此明显,江采玉干脆装傻充愣,又咬了一口香酥的雀肉,笑嘻嘻的望着她。 陆充容一时半会儿拿不准江采玉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 宫中人人传闻,江采玉自打后位被废,家族流放之后,一夜白头,疯疯癫癫。 陆充容以为一夜白头只是众人浑说,没想到她果真一头华发变银丝。 这模样,真是大快人心,陆充容恶毒的想着。 随着记忆的复苏,江采玉陷入了疑惑,在她印象里和陆充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特地跑到冷宫来耀武扬威。 难道说,她继承的记忆是残缺品?江采玉不得不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落在陆充容眼中,则是无视她的证明。 因着江采玉的痴傻,陆充容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浑身力气使不出来。 她咬着唇,吩咐到:“彩玉,彩心教教皇后娘娘该如何行礼。” 呼喝两个宫女时,陆充容神情十分得意,自从江采玉被废后,她第一时间将身边宫女改成了她的闺名。 以前在宫中众人避讳的名字,如今被她大喇喇的用到宫女身上。陆充容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江采玉成了她的丫鬟一样。 江采玉乍然听到和自己相似的名字,再看陆充容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双双看到彩玉彩心,面容冷肃的走了过来,挺起胸膛挡在江采玉面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好大大的胆子。” 陆充容嫌恶的看了眼双双脸上的疤痕,冷艳一笑:“一个丑丫头还指望她翻身不成,江彩玉恐怕命不久矣,你到时正好殉葬。” 她的话,让双双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哪怕身体颤抖,她还是挡在江采玉面前。 江采玉心中有暖流涌过,也不想平白受人折辱,她举着麻雀从双双背后探出头:笑嘻嘻的说:“我记得你,那些药粉是你给的,我想起来了,是你。” 她神情天真拍着手,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陆充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后一退怒吼道:“信口胡言,你休想污蔑我,彩玉彩心,我们走。” 陆充容神情惊惧,折辱江采玉的心思一下子消了大半。 她现在疯疯傻傻不假,可若是江采玉突然攀咬上她,恐怕整个陆家都要为她陪葬。 宫门轰然合上,好像刚才的波澜只是梦幻,双双长舒一口气,捂着胸口,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娘娘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 ,你真厉害,一句话就让陆充容离开了。” 江采玉微微一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数罪并罚,还怕什么鬼魅魑魉。 江采玉被废的数宗罪中,最重的应该是危害皇嗣。 从纳江采玉之后,整整十年,当今圣上再无所处。即使有人侥幸怀孕,也熬不过三个月。 当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她只能尴尬的说,原理上讲她真正的罪名有些难以启齿。 谋害皇嗣自然是大罪,可是阉了皇帝的罪名,更教人血脉喷张。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被人“阉割”。 江采玉现在也弄不清楚,谋害皇嗣的事,究竟是不是原主做的。或许原主至死都没明白,那些奇怪粉末是从她宫中搜出来的。 不能生育的一事,也是江家买通了重重关节,隐瞒下来。 连江家的野心,好似也不是空穴来风。江采玉在深宫中住的实在太久了,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皇上允许她看到的听到的。 面对这一切,江采玉很无力。 想到当今圣上被下了药,还有嫔妃怀孕,以及圣上知道此事时,面上扭曲的神情,江采玉心情大善。 绿云罩顶的感觉,不要太酸爽。可怜那些侥幸怀过孕的后妃,还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圣上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求收藏,不知道改文时,为什么总提示更新…… ☆、她也是有青梅竹马的人 史上最牛皇后,敢将皇帝阉割,简直让江采玉没有翻盘的机会。 江采玉很好奇,传说中不影响皇帝辛勤播种,又让他颗粒无收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了这种药,看谁不爽,无色无味复仇必备。不过,按照原主记忆,那些莫名其妙在她寝宫中搜出的药,早被皇帝派人给拿走了。 拿走作甚?当然是研制解药。 当今圣上已经二十有九,除了当年还是五皇子时,生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自从纳了江采玉之后,大雍邪魅霸气吊炸天的皇帝简云杨,十年来无所出。 对于帝王来说,多子多福关系着江山社稷,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若不是他正值得盛年,平日杀伐果断令人敬畏,早就该有朝臣上书了。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怂恿当今圣上,为国为民理应早日开枝散叶,或从宗室中挑出聪灵毓秀的少年郎进行培养。 开枝散叶说来轻巧,简云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快满了,也没见人生下孩子来。 后来在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状况后,简云杨咬牙切齿的感谢,谢宫中女人毒妇甚多,让几个没成型的孩子不曾落地。 对于骄傲的帝王,女人为自己戴绿帽子的事,绝不能忍,他竟然还为怀有子嗣的宫妃晋升了位份。 因着子嗣单薄,简云杨小心守护着唯一的皇子,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江采玉从原主回忆中,默默挑出了关于皇帝的记忆,很多片段模糊的让她怀疑,自己继承是不是残缺本。 照理说,结发十年的夫妻,怎会如此陌生。 可是原主的记忆,就像是许多幅画面重复闪现,受人朝拜,每年的春宴,盛大的封后大典。 但是原主究竟有没有谋害皇嗣,江家造反一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这些记忆中,完全找不出有用信息。 这可真是,江采玉有迎风流泪的冲动,要是没记错,陆充容通知她命不久矣。 想她堂堂特种兵里一枝花(霸王花),如今穿了又穿,死了又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为了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江采玉悲壮的想着,她一定要为了自己的小命抗争到底。 至于为什么牵涉到子民,毕竟是前国母,爱国情怀还是很必要的。 江采玉时而皱眉,时而傻乐,最后还举起双拳,做出古怪的姿势,双双的面色更加凄苦。 皇后娘娘,她疯的更加厉害了。 日暮西斜,黄昏来临,不算平静的一天过去了。 夜深露重,冷宫四处漏风,躺在床上可以看星星的宫殿。江采玉感叹,大雍的财政赤字如此厉害,她的前夫也太无能了。 如若简云扬能听到江采玉的心里话,一定会气的将她从冷宫揪出来,把她吊在坤宁宫门口,好好瞧瞧大雍的富贵。 殿中只有一床破被褥,双双蜷缩着身体,卧在床边的矮榻上,身上只遮了张破毛毯。 采玉没有虐待下人的习惯,坐在床上,支着脑袋喊了声:“双双,你过来一下。” 半截蜡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双双愣了下,麻溜起身,只着中衣哆嗦着来到江采玉面前。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她嘴唇青紫,眼神中带着朦胧睡意。 江采玉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冲着双双说:“过来,今天陪我一起睡。” 烛光下,她清丽无双的面孔明暗不定,双双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声说:“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冲撞皇后娘娘。”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双双一个人将江采玉当成皇后,诚惶诚恐的服侍着她。 江采玉不知该说她心眼儿实还是蠢,故意板起脸:“这是命令,天太冷了,你必须将被衾暖热。” 不疯癫的皇后娘娘好有威严,她这一厉声,双双迷迷糊糊的就上榻,胆战心惊的和娘娘躺在一起,身子努力远离她。 她只是奴婢,和主子躺在一起,真的好可怕。 双双如此顺从,江采玉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雄鸡一唱天下白,熹微晨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江采玉睁开眼后,发现双双蜷缩成团状,身子有大半露在外面。 她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到双双身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冷宫虽冷,没有脂粉浮华,也没有打扮的孔雀一样的宠妃,让人心灵平静。 江采玉单手提着木桶,到生满青苔的古井旁提水。 刚开始古井中泥污很多,用了几天后,一眼望过去清亮亮的。 江采玉弯着腰,将木桶系在坏了一半的轱辘上,小心的将它放下去打水。 晃晃悠悠吊上来了半桶水,江采玉蹲下身子,瞧着桶中披着一头银丝的身影。 她手指沿着五官轮廓摩挲,细嫩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原主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儿。 我见犹怜,说的大概就是如同江采玉这般的美人吧。同样都叫江采玉,两人在容貌上风格截然不同。一个清丽眉眼如画,被古人奉为天仙,一个浓烈热情似铿锵玫瑰。 往事已矣,江采玉不再多想,从今之后,没有军中绿花,只有冷宫之中命不保夕的大龄废后。 如果不想在这种地方耗尽年华,她一定要坚持不懈,生生不息的筹谋爬墙大计。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江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 采玉的风格。 双双睡眼朦胧起身后,见江采玉亲自打水洗漱完毕,双腿一软。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江采玉只能做出一副凶相,恐吓她不准啼哭。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江采玉得出结论:双双为人细心,虽说有点儿笨手笨脚,忠心耿耿,就是脑袋有点儿问题。 总而言之,在冷宫这个恶劣环境下,双双能评个四好宫女。 今天是个好日子,喜鹊飞入冷宫来,江采玉领着双双地毯式的搜刮着宫中每一个房间,最后找出了两身七成新的襦裙。 江采玉大手一挥,将捡破烂得来的成果,和双双平分,两个人也终于换上了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 不用再穿着中衣到处跑,江采玉表示很满意。她不介意豪放奔腾,只是穿着内衣裸奔着实不雅。 午后的阳光如此温暖,正当江采玉思索要不要想办法在宫里开荒种地时,角门开了。 沉寂的冷宫,昨日来了陆充容,今天又有人来。难道说自她穿越后,紫气东来,冷宫成祥瑞之地。 江采玉支起身子,手撑着靠背掉了一半的躺椅,站了起来。 角门里走来的人,不是宫妃,不是宫女或者太监,出乎江采玉的所有预料。 来人逆光而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江采玉的心上,她的手在袖子中颤抖着。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江采玉有些困惑。 到底是谁,在没有看清面孔时,就能让原主如此激动。 她静静等着,那人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膝盖僵硬身体僵直。 出现在冷宫中的男子,这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玉儿。” 那人逆着光,一路走到江采玉面前,嗓音醇厚带着怜惜。 他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结在冠中,没有留鬓发,左脸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生的并不算白但也称不上黑。 一声玉儿,将江采玉脑海中的回忆尽数唤醒。 江宁。 他是江宁,听家人说,她出生一个月时,江宁小心翼翼的抱她,结果被她无情的赐了童子尿。 这些黑历史,一直跟着江采玉,直到她入宫。 江宁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像兄长,更像青梅竹马。他虽姓江,和江采玉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乃是江采玉二叔收养的义子。 幼年的江采玉,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人人都想讨好她。 但是江采玉最喜欢跟在江宁身后跑,平白为他惹来许多嫉妒目光。 青梅竹马有时尽,十年前江采玉入宫,江宁则出乎意料的没有走仕途之路,投笔从戎借着江家的关系进了行伍。 八年前,江采玉是江昭仪,江宁是果毅都尉,两人之间隔着六宫繁华。 七年前,江采玉是江贵妃,江宁是游击将军,两人在朝宴之上匆匆别过。 六年前,江采玉登上后位,母仪天下尊贵无双,江宁远走边关。除了不断的传回的军功,他似乎在江采玉的人生中完全消失了。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一个钿钗礼衣宛若神仙妃子,一个器宇轩昂乃是当朝栋梁。 如果只到这里,青梅竹马前程似锦,各自江湖也是佳话。 江宁定定的望着许久不见的江采玉,她身上穿着褪了色的裙子,上襦的布料乃是极寻常的绸子。 曾经漆黑如墨,宛若瀑布的长发,如今披散开来,只剩一片银白。 这片白刺痛了江宁的眼睛,让他惶恐内疚,不敢直视。 从宠冠六宫的皇后,到冷宫之中的罪臣之女,多少煎熬才能催的少年白发。 江宁此时不知,江采玉曾经投缳过,分则他或许没有勇气站到这里。 “江宁,江家待你如何,你怎么不去死。” 江采玉不知这些哈究竟是她说的,还是原主残存怨念的发泄。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和评论,是支撑空空更新的动力,么么哒。 ☆、我乃贺仪舟 你怎么不去死,如同雷击,撞在江宁的心上。 哪怕战场上,被利箭穿透了肩胛,他都没像此刻如此荒芜。 胸口像是被大石砸中,江采玉熟悉的面孔陌生的华发,咬牙切齿的怨毒,让江宁无话可说。 江家待他,向来不薄。 身为义子,他和江家儿郎接受一样入学塾,一样习武强身健体。连名下分的的族产,都不比嫡系子孙少。 后来江宁辞去仕途之路,决心投笔从戎,义父虽然不喜,仍然尽心尽力为他打点着军中一切。 江宁武艺不错功夫谋略也是千里挑一,然而军中有才之士何止千万。若没有江家庇护,他何以升迁如此神速。 说来可笑,他的一切是被江家夺走的,他的一切又是靠着江家得来的。 为了见江采玉,江宁在宫门之外跪了三天,往日抛头颅洒热血上阵杀敌的少年将军,在宫门外跪了三天。 他的膝盖已经肿胀,这几日除了宫中内侍每日送水,他不曾用过半点食物。三日里,星辰起落,夜里的平澜城,岑寂无声,高耸的宫门如同怪兽。 江宁在赌,赌的不是能否见江采玉一面,而是恳求圣上留下她的性命。 就在江宁绝望之际,宫门开了。圣上虽不曾出面,手持拂尘的公公,却将他带到了冷宫中。 他赌赢了,江宁酸痛的膝盖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他的胸膛里却是滚烫的 。 她的命保住了,江宁不敢去想江家上上下下百口人的性命,他能保住的只有她一人。 江采玉努力平复着原主留下的怨念,胸口起伏不定,怒气在胸腔中冲撞着,让她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面前男子抿着唇,没有解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温柔。 这抹难以分明的笑,激起了江采玉压抑在胸腔中的怒气,她眸色赤红双手紧握,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兽,从嗓子中挤出一句:“你该在战场上,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 江宁记忆慢慢模糊,曾经何时他一个人练习的着拉弓射箭,年幼的江采玉托腮凝视笑问:“宁哥哥好厉害,你以后是不是要做戏台里的大将军。” 他还记得,少年时他骄傲的回答:“我不做戏台里的大将军,我要做万人敌。” 少年时的人,总以为千人斩万人敌,千里取敌军统帅首级,才是世间大英雄。 江宁也曾轻狂过,那些飞快闪现的片段中,江采玉总是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一直殷切注视着他的人,会吐露出如此恶毒的话。 千军万马中,他不曾如此为难,然而江采玉的话,像是耳光降临,打的他没有反驳余地。 冤冤相报何时了,对于江家来说,他难道不是那个狼心狗肺万恶不赦的人。江宁展示在人前的永远是淡定从容,上了战场后又入猛虎归山,拼杀起来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 令人心惊胆寒。 无人知晓,每次上战场江宁都在,如果死亡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吧,以及一定要回来见她的矛盾中挣扎着。 “玉儿,是我对不住你。” 十年征战,漫漫风沙中,江宁的的眼角布满细纹,皮肤上有明显皲裂。 江采玉整理着原主的记忆,对江宁无半点好感。他被江家收为义子悉心培养,出人头地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反戈相向。 世人常说喂不熟的白眼狼,江宁定然是个中翘楚。像他这样为了功名,背信弃义的小人,世间罕见。 大雍建国数百年,江家乃是大族,自从百余年前出了位状元郎后,家族日益兴盛。 江采玉的后位,便是在祖父江尚加封为太师后,一并赐下的。以江尚为首,江采玉的父亲以及两位叔叔,在朝中皆做到了五品之上。 江家权势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无论先帝还是当朝帝王,在外人眼中,对于江尚都是信任有加。 帝王的信任如同水上浮萍,权倾朝野的江家,让当今圣上生出忌惮之心。简云扬年少有为,自是不甘心受制于人,来自老臣的劝谏,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种束缚。 原主也曾担忧过,江家已经无可封赏之位,她亦享有后位之尊。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江家会蒙受大难。 故而近年来,皇后江采玉也曾劝说过祖父和爹爹,不如激流勇退,以免盛极而衰遭逢大祸。 功高震主,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善终。 江采玉在这一点上十分敬佩原主的高瞻远瞩,不过看情形,江家最后还是逃不过一劫。将江家推入深渊的,不是旁人正是眼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江宁。 其中细节,江采玉不甚清楚,她只知道列举了江家几十条罪状的人,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江宁就够了。 细思之后,江采玉莞尔一笑,用一种奇异的神情盯着江宁:“你大义灭亲检举江家有不臣之心,难道忘了自己也是江家人,圣上不会放过你的。” 江采玉说的畅快,她能体会到原主的悲痛欲绝,趁此替她出口恶气。 没有机会救江家出水深火热,好歹给背叛江家的人添堵也不错。 她的话让江宁脸上露出悲喜莫辨的表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解脱似是释然的说:“我乃贺仪舟,昔日太子詹事贺永及遗孤。” 贺仪舟,太子詹事贺永及,江采玉的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浮现出疑惑之色。 如果没记错,如今的太子詹事应姓杜才对,那杜詹事四十年纪,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江宁或者该称为贺仪舟的年轻男子,眼睛闭了一瞬,面上浮出笑意来:“玉儿,没有人生来是孤儿的。我本是贺家嫡孙。二十三年前,在江尚的构陷下,贺家被满门抄斩,我侥幸逃出生天。” 剩下的事无需赘言,二十三年前,江采玉还是懵懂孩童,哪里知如此辛秘。 江家上下虽然宠着江采玉,偶尔告诉她一些外朝的事,如这般血腥之事是不曾提的。 贺仪舟的笑惨白勉强,江采玉忽然就觉得眼前人,也许并不像原主想的那样,靠着出卖江家安心获得荣华富贵。 从他的话中,江采玉几乎能够推断出一个横跨二十多年的爱恨情仇。 她脑补着赵氏孤儿的情节,贺仪舟能够隐姓埋名认贼作父,隐忍这么多年,实在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江采玉轻蔑的瞧了对面男子一言:“亲自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祖父送入牢中是什么感觉?贺仪舟,以为改了名字,就可以抹去江家留下的烙印了么。” 江采玉难以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幼小的孩童背负血海深仇,认仇人为父。 又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让二十年的养育之情灰飞烟灭,不胜半分。 无论江宁如何否认,这么多年来,江家一直将他当做自家子孙,这是没错的。 贺仪舟面上浮出恍惚之情,江采玉戳中了他的心事。幼小的孩童,在刚开始记事时,肩膀上压着血海深仇,他又何曾度过一日安稳的日子。 每每闭上眼,贺家百余条人命就在眼前徘徊。曾经有一度,贺仪舟以为自己会疯掉,仇人就在面前就在身边。 他们抚育他,教导他,待他如同亲子。但是贺仪舟,连梦里都不曾忘记复仇。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被这种矛盾撕扯的快要疯掉。 贺家平凡那日,同样也是江家倾覆之时,当贺仪舟手持圣旨在江家公布身份时。他平日头一次畅快淋漓,心中郁气完全抒发出来。 他没有辜负列祖列宗,他替贺家百余口人命洗清了冤情。 江家众人眼神中的不可置信,以及咬牙切齿的咒骂,反而让贺仪舟轻松了些。 骂吧骂吧,一次骂个够吧,他已经替贺家伸冤了。终于不用日日夜夜,再接受良心的拷问。 贺仪舟诚心实意的等着江家的报复,江尚谋害了他的家人,他又谋害了江家。所以,江家有多少仇怨,尽管朝他来。 有谋逆之心,并非整个宗族,但整个江家因此蒙受大难。江宁本不愿伤害江采玉,但是她的后位理所应当的废黜。 “采玉,你可以恨我,也该恨我。” 江采玉啐了一口,打断了江宁的话,讥讽到:“本宫的名字不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可叫的,本宫就算被废,仍就是当今圣上的女人。贺将军,淫乱后宫的罪名你可当得起。” 她恶意满满的说着,如愿以偿的看着贺仪舟变了脸色。 江采玉有些不懂简云扬,难不成他觉得她早晚是个死人,所以不在意她是否会失了名节。 很快,江采玉想明白了,她和贺仪舟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又怎会激起儿女情长。 这又不是小说,小说里男主就算灭了女主全家,再逼迫她堕胎,两个人最后还能相亲相爱的生活。 仅受江采玉残存的恨意,江采玉便产生了一种,恨不得将贺仪舟千刀万剐的心情。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原主,此刻恐怕已经扑了上去,与他决一生死了吧。 ☆、皇上,奸夫是将军 萧肃的冷宫中,江采玉目光凛冽,毫无畏惧的和贺仪舟对峙着。 贺仪舟神情无奈,眼眸中交织着后悔、遗憾、歉疚种种情绪。他想安抚江采玉,又觉得以他的身份,说再多只会更加激怒眼前人。 江家举家上下尚在天牢中,发配的诏书已下,随时会迎来更残酷的命运。 他有何颜面,让江采玉相信他。贺仪舟想解释,他从始至终想要报复的只有江尚一人,然而涉及朝廷根本,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将军能够掌控的。 江家,柳家,颜家,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的三家,同时被处理。 朝堂猛然去了这么多人,竟显得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 有些空荡。凡与江家有关牵连的人,此时无不惶惶不可终日,想方设法探听上意。 若圣上继续清洗下去,朝廷将会面临大换血。 双双瞧着自家娘娘不依不挠的模样,再观来人器宇轩昂,像个大人物,不由为主子担忧。 娘娘啊娘娘,您现在朝不保夕,千万不能得罪人啊。 这男子柔声细语态度随和,也许是来救您的呢。 双双久居深宫对于朝堂之事一无所知,她脑袋不算灵光,也听不出两人言语上的机锋。 单从两人言谈中判断,误以为贺仪舟是来救皇后娘娘的。虽说抽去两人的血海深仇,她的推测也能说的通。 江采玉对贺仪舟怒目而视,面部肌肉开始僵硬,腮帮子泛酸。 这个可恨的男人,怎么还不走,她努力瞪大眼睛。在这种靠气势取胜的时刻,她若停下来揉脸,岂不是丢了面子。为了撑起一口气,江采玉维持着凛然不动的姿态。 贺仪舟不曾奢望江采玉原谅自己,但他此番前来是想了解事情真相,用多年战功换她一命。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我相信你不会谋害皇嗣,若你受人构陷,我定会想办法为你翻案。”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江采玉拍案叫绝,这怎么会是将江家众人投于监牢的男人。圣父光环快要闪瞎了她的眼,这分明是手持圣经,前来救赎她的上帝。 为她伸冤?连原主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夕之间,她身上多了那么多罪名。 幸而,简云杨还为她留了些脸面,只将她丢到冷宫之中,而非天牢。若是曾经六宫之主成了阶下囚,那该是极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才能撕开面前人的伪装,江采玉想了又想,灵光一闪。 只见一直面容冷肃的江采玉,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昭昭如春雪融化,晃得贺仪舟眼前一花。 正当他以为面前人听进去了他的劝告时,露出你终于懂我的苦心的欣慰表情时。 一个娇小的身影毫无征兆的扑入怀中,暖香温玉在怀,贺仪舟身子僵直,反手就要推开江采玉。 这到底是什么鬼,难不成采玉撞邪了。刚才还声严厉色的人,顷刻就化为绕指柔,他不免有些晕头转向。 江采玉怎会让贺仪舟轻易推开自己,她低头环住他的腰,放声尖叫:“非礼啦,非礼啦。” 直冲云霄的喊声,引得双双瞠目结舌,她、她没有看错吧。 分明是皇后娘娘抱了这位公子,怎么反倒喊起了非礼。贺仪舟更是呆若木鸡,偏偏江采玉胡乱撕扯着他的衣服,他想推开又怕伤到她。 “皇上驾到。” 两人暧昧推搡之间,突如其来的传报声,让江采玉和贺仪舟同时震惊了。 她只是想泼盆脏水补个黑刀,简云杨那厮怎么来了,他此刻难道不该蹲到墙角想着如何重振雄风么?! 一国之主就该忙些生孩子的国家大事,怎么随便往跑到冷宫跑。 嫁祸不成反被抓包,指的大概是此刻情形,还能不能做一个好反派了。 风中凌乱的江采玉,维持着强行抱住贺仪舟的姿势,呆呆的望着,黑着一张脸的简云扬。 罪恶的手还环在贺仪舟腰间,对面的小公公,神情不要那么便秘,她真的无辜的。 非礼……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贺仪舟死命挣扎,江采玉一脸狞笑。谁非礼谁,还需要质疑么。 贺仪舟如有神助一把推开了江采玉,掀开衣袍,双膝跪地:“微臣参见陛下,请陛下赐罪。” 说好的先通传再驾到,为何人到了冷宫,才进行通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这样没有了。江采玉双膝一软,目光躲闪,双双和贺仪舟一个比一个跪的快,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请罪会不会太迟了? “皇上,贺仪舟对罪妇图谋不轨。” “陛下,微臣逾矩了,还请降罪。” 两人同时说话,简云扬目光一沉,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贺仪舟前襟被扯开,江采玉披头散发衣带半解形容狼狈。初进宫门就瞧见两人这副模样,简云扬心下自然不会高兴。 他嫌恶了瞥了江采玉一眼,露出仿佛看到臭虫般的神情:“江采玉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朕不是瞎子。贺爱卿平身,江采玉狡猾多变,你莫要被她骗了。” 锵——江采玉脑海里一声锣响。 君臣之间的信任,实在催人泪下。难道他就一点不介意,无论谁主动,他的皇后可是实打实的跟别的男人抱了满怀啊。 江采玉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简云扬身材高大蜂腰翘臀,一身帝王常服,面色沉静如水,宛若九天神祗。 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生的倒是一表人才,江采玉如此想着,忽生想起一句诗。 朕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难不成,简云扬如此信任贺仪舟,是因为两者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她积极脑补着,模样愈发显得痴傻。 简云扬会出现在冷宫,只因他听说江采玉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他怕这是江采玉的另一个阴谋,亲自来探个究竟。 另外,御医秘密研制着解药,忙了近一个月,没有丝毫进展。 简云扬心中烦躁,先再审讯江采玉,试试能不能逼问出解药的下落。贺仪舟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他于心不忍,才让他见江采玉一面。 没想到江采玉不知悔改,反而用拙劣手段,想要陷害贺仪舟。 江采玉思索着,阉了皇帝又明目张胆的爬墙,这罪可是大发了。别说下跪,就是匍匐前进抱着简云扬大腿哭,也是无济于事。 干脆,她就省下这一跪,装傻充愣得了。 简云扬对于江采玉早已到了看一眼都恶心的地步,见她迎驾不知行礼,更加厌恶。 但是接下来的事,有关皇家辛秘,他按捺心中不爽吩咐到:“贺爱卿,江采玉执迷不悟,你不必再费心了在,暂且退下。改日,朕再宣你,商议你与清宁的婚事。” “微臣遵命。” 贺仪舟拱手告退,不再多言,留下独自消化他和清宁公主婚事的江采玉。 清宁公主,江采玉分明记得,她早年前已经被她做主许配给江家三郎。也罢,江家已经落败,圣上又怎舍得将御妹下嫁。 江采玉发愣间,转瞬间,冷宫中人全都撤出,只剩下她与简云扬。 回过神来的江采玉发现,四下无人,顿时生出干掉皇帝的一百零八个办法。不过,江采玉从原主记忆中知道,简云扬不仅武艺高强,身边还有暗卫。 凭着她在现代时身手,想在简云扬手下过招极为艰难。 既然不能反抗,江采玉干脆缄默不语,等着他发话。反正她已经被打入冷宫中,要杀要剐也就一条命而已。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 破罐子破摔的江采玉鼓起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简云扬。 简云扬板起面孔,俯视着她,嫌弃的问:“你下的到底是什么药,究竟如何才能解开。现在从实招来,朕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药?江采玉转瞬一想,就知他问的是那包能让人不孕不育的神药。 只是她哪里有解药,江采玉思前想后,也编不出高智商谎言来,遂老实交待:“皇上,那药罪妇也不知如何化解。” 简云扬本以为江采玉披头散发神智不清,见她露出清明的神情,心中更加反胃。这样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竟会是他的枕边人。 江采玉完全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简云扬解析成另一种含义。 得知身上所中之毒无药可解,简云扬更是烦躁。 然而为君多年,他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心中不虞也没有显露出来,飞速思考着如何击中江采玉软肋。 “你若交出解药,朕许诺留江家一族性命。” 比起子嗣来,江尚等人的死活对于简云扬来说,已经无足轻重。 “圣上若是开恩饶了江氏一族,江采玉愿为陛下佛前祈祷。但这药,罪妇实在无药可解。”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光芒万丈的太阳,被阴影慢慢覆盖着。 江采玉正对着太阳,顾不得和简云扬说话,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如此完整的日食。 简云扬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阴影惊到,他回眸神情复杂的说:“天狗食日。” 天降异象并非吉兆,身为大雍帝王,他不由担心起民间百姓。 ☆、我成了皇帝? 天降异象,平澜城中百姓几多惶恐。 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在黎民百姓心中,日蚀象征着不祥,预示兵灾、国乱、死亡、失地。 发生日蚀,代表着上天对帝王的警示。简云扬不顾眼睛的酸涩,盯着不断隐去的太阳看着。 他自认登基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上天为何还要示警。 与其同时,观星台上钦天监众人忙成一团。作为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机构,他们竟然没有提前算出日蚀。 如今日蚀已经发生,他们只能采取补救措施,为圣上推算祭天的良辰吉日。 江采玉只看了几眼,立马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开玩笑,她可不想变成瞎子,让简云扬一个人瞎就够了。敢没有任何防护,直视月全食,这人真是勇气可嘉。 冷宫外,宫女太监跪伏一地,宫妃躲入宫内,人人为之觳觫。 当朝陛下正是龙精虎猛之年,这异象来的突然,让所有人心头浮上不安。太阳从下部开始亏缺,意味着后妃抑或大臣自恣过甚、行为失律。 圣上刚处置了皇后,老天的警示紧跟着到来,他们暗自庆幸着帝王的英明神武,提前顺应了天意。 否则,恐怕此时,大雍早就发生了地动或者洪水。 若江采玉知道,众人将日蚀强加在她头上,除了迎风流泪别无它法。天象乃自然规律,她要是有那么大本事,还会待在这冷宫中? 当天空彻底转暗之时,平地里忽然刮起一阵旋风。 这风来的古怪凶猛,近似于邪乎,江采玉身子有些摇曳,勉力支撑着不向地上倒去。 一抹橘红色的亮光破空划过,照亮了整个天空,它以极快的速度坠向皇宫方向,消失在天际。 江采玉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抹亮光,这可如何是好,躺着也中枪,难不成她和简云扬今次要死于同穴了。 生同衾死同穴,能不能不要这种浪漫。既然是死,她干脆挡在简云扬身前,万一后人不知,给她封个救驾有功也是极好的。 简云扬本欲提起轻功离开,哪知身子忽然被江采玉抱住,让他抽身的美梦破碎。 这该死的女人,连死不忘拉个垫背,两人陷入了美妙的误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残存的陨石碎片,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毫无防备的江采玉和简云扬,被激起的石头砸中。只怪冷宫太过萧条,一时飞起的碎石太多。 江采玉只觉太阳穴处传来剧烈疼痛,紧接着人事不省。 她晕的太早,没瞧到简云扬同样在躲避不及后,被碎石打到,陷入了昏迷。 冷宫突生异象,惊得简云扬身边暗卫,以最快速度冲了进去。只见帝后二人,双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简云扬的贴身暗卫云煌大惊,径直抱起简云扬,将其放入乘舆中,往乾清宫太极殿方向冲去,并且着令让人通传太医。 “司长,皇后该如何处置。” 一人瞧着躺在地上的皇后,在云煌背后问到。 云煌担忧着陛下身体,不耐烦的说:“直接送入天牢。” 当今陛下和前皇后一起昏厥,无论原因如何,前皇后的罪责在陛下醒来前,是无法洗脱的。 云煌只是仪鸾司的长官,不想陷入案情纠察。待陛下醒来后,自然会酌情处置。夫妻之间的事,他们身为臣子,不得置喙。 得了令的暗卫,有些纠结的望着地上的人,这可是曾经的皇后啊。哪怕没有皇后这个身份,她还是陛下的女人,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如何敢唐突。 犹豫之后,两个暗卫搭把手将前皇后放入简陋的担架上,将她抬往天牢。 江采玉紧闭双眸,浑不知情,太阳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青红相交的肿胀十分骇人。 陛下受伤一事,云煌极力隐瞒着,连江采玉被送入天牢也是隐秘进行。当不明所以的双双,被送入天牢照顾江采玉时,吓得心惊胆战。 日蚀早已结束,朗朗晴空似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双双手颤抖着为江采玉上药,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 她胆子小,日蚀降临时一直颤巍巍的低着头,后来只听得一声巨响,自然推断不出发生了什么。 如今瞧着皇后娘娘受伤又被送入天牢,双双心中涌出无数可怕的念头。 皇后疯了,打算和陛下同归于尽,行刺不成反被抓。 陛下被皇后激怒,将她打伤扔入地牢之中,择日处决。 双双一张惨白着脸,面上疤痕愈发明显,她已经脑补到了自己被送上断头台的场景,仍然坚持着为皇后上药。 太极殿中,最精通跌打损伤的左院判陆清河,为躺在龙床上的简云扬把脉。锦绣辉煌中,静卧的帝王,仍然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简云扬一向身体康健,除了定期的平安脉,鲜少有用到太医的时候。 帝王但凡出行身边护卫不知几许,受到皮外伤的可能几乎为零。陆清河从没想到,有一天他要为陛下治疗外伤。 说来也只怪造化弄人,有关男人尊严,简云扬在与江采玉会面时,特地将暗卫打发走。也正如此,当危险发生时,云煌等人才没能及时护卫在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8 前。 “陛下身体如何?” 云煌眼底的焦灼显而易见,异象初临,陛下便受了伤。明日早朝还可称病告退,但是后日呢,只要超过两天定然会引起众臣诘问。 还有后妃,从日蚀到现在,已经有不知多少芳心大乱的后妃借着受惊的理由,来请陛下了。 那些愚蠢的女人,难道觉得陛下能用来镇宅么。 陆清河细致的为陛下把脉,又将他眼皮翻开,接着俯身一拜,离开龙榻。 “云大人,陛下并无大恙,只是轻微外伤,待陆某将伤口清理好,陛下很快就会醒来。” “有劳陆院判了,在陛下醒来之前,还请您在太极殿候命。” 圣上情况未卜,云煌只能小心谨慎,封锁他受伤的消息。否则,若有人趁机作乱,凭着他仪鸾司来强行对抗朝中重臣,乃是万万行不通的。 他们本是陛下手中利剑,陛下没有醒来,他们怎敢擅自对准旁人。得知陛下并无大恙,很快就能醒来,云煌终于松了口气。 他自幼受的便是忠于当今圣上在,忠于皇室的教诲。这么多年来,云煌已经习惯了将简云扬生死放到最重要的位置,如遇危险,他愿为之死战。 这是一个冗长的梦,江采玉不知身在何方,身边全是大雾。 她懵懵懂懂,在白茫茫的雾中穿梭着。这是哪里,是现代还是大雍,江采玉一概不知。 发生了什么,大雾中的江采玉,思考能力钝化,只知朝着雾中亮光走去。 当她整个人走入亮光中时,头上传来疼痛感,让她忍不住低声呻吟。 只是迷糊间,江采玉似乎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呻吟。记忆慢慢涌入脑海,难不成她还和简云扬躺在冷宫地上。 江采玉疲乏的睁开眼睛,入目是缀着各色珍珠的锦绣罗帷。一层层的罗帐被金鱼钩挂起,竟比她记忆中皇后的寝宫还要奢华。 只是这一片明黄,让江采玉分外疑惑,难道简云扬良心发现,将她接出了冷宫。 “陛下,您终于醒了。” 简云扬也在,他在哪里,江采玉忍着疼痛转动脖颈朝外瞧。 只见传下跪着一地喜极而泣的宫女太监,还有千年冰块脸的云煌,还有一个大约是陆院判。 在没有被拖入冷宫前,江采玉对这些人还是十分熟悉的。 只是他们为何齐齐聚在她的床前,还口呼陛下,她此刻正在和简云扬同床共枕么? 江采玉正在思是不是自己救驾有功,时来运转感动了简云扬。 她本打算,左右也是一死,也许新帝为了嘉奖她的英勇赦免了江家之罪也是好的。 没死成——自然是更好了。 江采玉咧嘴一笑,冲着众人说:“陛下醒了么?” 只是声音出口,江采玉如遭雷击,为为为什么,她的嗓音和简云扬一模一样。脑海中霹雳闪过,江采玉伸手摸向脖子,喉结这是什么鬼。 而且这双手骨节分明,关节处生着厚茧,明显不是她那双小巧白皙的玉手。 同时震惊的还有陆院判,他方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陛下并未大碍。怎么陛下苏醒到是及时,少了几分英明神武。 陆院判不好评判陛下的失态,只能委婉的在心中腹谤。 “陛下,您感觉还好么?” 终于,江采玉确定了她的猜测,她她竟然成了皇帝。这个奇幻诡异的世界,谁能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不是要叉腰大吼两声,我江采玉可是成为了皇帝的男人。 当皇帝这事儿,做梦时江采玉也曾流着哈喇子向往过。然而跟随了她二三十年的性别陡然转换,她真的适应不过来。 也许是江采玉如丧考妣的神情太过怪异,云煌有些担忧问到:“陆院判,陛下真的无大碍么。陛下,您要不要让陆院判再行诊脉?”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多收藏好,几乎没评论,不会卖萌的作者君飘过。如果今日收藏过10,或者评论+5,晚上加更可好? ☆、朕想静静 想知道江采玉的此刻的心情,她只能说,在发现自己成了简云扬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刘胡兰想起了董存瑞想起了黄继光,还想起了隔壁楼里斯文儒雅的年轻教授。 打住,江采玉制止自己浮想联翩。 无数眼睛正在眼巴巴的盯着她,江采玉假意咳嗽,飞速整理着思路。 她成了简云扬,那么简云扬有两种可能,要么挂掉了要么变成了她。如果非要提第三种可能,也许他灵魂重生到别人身上,开启威武霸气的帝王奋斗史了。 “陛下?” 江采玉神情恍惚,落在众人眼里大事不妙,这定是陛下脑袋砸出问题的征兆。 陆院判颤声问着,他从六品医官做起,在深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错觉。他在心中向神佛祈祷,佛祖保佑,陛下一定要安然无恙。 “哦,朕初醒尚觉晕眩,并无大碍。爱卿不必担心,朕休憩片刻便好。” 江采玉条理清晰的回答,让陆院判激动地恨不得抱着龙床痛哭。陛下身子无恙,他一家老小的命是保住了。 云煌同样激动,他终于不用再思考如果皇上没醒,他该怎么瞒过后宫无孔不入的嫔妃,前朝奸诈狡猾的大臣。皇上醒了,他可以继续做一个安静的护卫长了。 “云煌,朕遇险时,幸得前皇后舍身相救,她现下情况如何?” 江采玉忍不住询问起自己身体的下落,虽然不知她为何会与简云扬换了身体。然而,她脑海中只有她和原主的记忆,不像上次一样慢慢融合身体记忆。 这意味着,或许两个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奇妙的灵魂互换。极有可能稀里糊涂了换了过来,又不明所以的换回去。 乍然听到陛下问话,云煌一惊,他以为前皇后定然恨透了陛下,这才将她当做致使陛下受伤的嫌疑人收押。但听陛下的口气,江皇后竟救驾有功。 想到自己将前皇后丢到了天牢,云煌只好屈膝告罪:“陛下,微臣擅自做主将娘娘关入天牢之中,还请陛下降罪。” 江采玉眼皮猛跳,她到底得罪了谁,灾难来临前英勇救下皇帝,换来如此凄惨下场。好吧,就算她没能帮上忙,可也不必要被丢入天牢中吧。 同样受伤,简云扬前呼后拥龙榻前跪了黑压压一片,她则在天牢中,还不知脑袋上有没有人管。 幸而两人互换了身体,一想到阴暗潮湿的天牢,江采玉打了个哆嗦:“云煌不必自责,她虽有错,如今有心向善,还是将她从天牢中带出先放回冷宫。” 江采玉琢磨着原主回忆中,皇帝到底如何说话又怎么称呼身边人,小心不露出马脚。 毕竟十年夫妻搜刮之后,江采玉得到了许多有用信息。云煌不疑有他,领命行事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9 ,手持令牌到天牢中放出江采玉。 往天牢中丢人简单,想要放出去,却需要云煌奉皇命亲自出面了。 待云煌下去,江采玉松了口气,命令众人宫女太监退到珠帘之后,兀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旁人只当陛下受了伤精神不济,却不知自家陛下早已换了里子。 她该怎么办,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江采玉如今真是想破了脑袋。大胆一点儿,将这个皇位坐下去?只是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皇家的辛秘江采玉并不知晓。 今日她刚摔了头,旁人不会在意,日久天长总会令人看出马脚的。 当皇帝前呼后拥对天下人掌有生杀大权固然爽快,可是做一个男人,江采玉真的有些不习惯。 这真是两难抉择,江采玉扭头望向床外帷幕,太极殿的龙榻,是多少人后宫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她现在光明正大的躺在这里,可惜没人知到她是失宠的江采玉。 如今之计,只有和“她”自己见一面,弄清楚两人究竟是什么状况才是良策。 后世传说中,大雍朝神武帝,一生富有传奇色彩。 他少年执政,带领大雍走向繁荣昌盛,外族来袭,亲帅敌军迎战。他性情刚毅,一改前朝重农抑商政策,农商并重,将大雍的货物贩售到外国去。 以守成之帝身份名垂青史,神武帝简云扬,乃是大雍子民的骄傲。 在世人眼中,他一人无所诟病,除了屡次废立皇后,几乎无可指摘。 史书上记载,曾有人问神武帝一生中可有害怕的时刻,他只回了两个字:“女人。” 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成了后世史官最难解的谜题。最害怕的时刻为何会是女人,难道战功显赫的神武帝,竟然会怕女人。 天牢中,双双小声抽噎,不时的吸着鼻子,愁眉苦脸的瞧着横卧在稻草上的皇后娘娘。 娘娘怎么还没醒,她瞧着皇后娘娘憔悴的神色,莫名忧惧。 简云扬是在恼人的哭声中醒来的,他在想到底是哪个妃子,在他受伤时哭丧。等他查出来,一定要贬了她的位份。 睁开眼,身下坚硬的草席,不见光的封闭牢室,让简云扬神思有瞬间恍惚。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不然一国之君,怎会在这样肮脏卑贱的地方。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尘埃,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腐味。这里监牢,简云扬虽不曾深入过,但也能看出来。 身体的不适是如此清晰,简云扬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晦暗的光线里,地上人睁开了眼睛,双双大喜甚至忘记了抽泣,扑上去扯着江采玉的衣角说:“娘娘,您终于醒了。” 简云扬视线中一张丑脸不断放大,他正因目前处境焦躁,忍无可忍一掌将她击开。双双从没想过娘娘会这样对自己,身子像断线的风筝,撞在了栏杆上。 巨大的撞击声引来了士卒,有人拍着门锁喊:“安静,安静。” 简云扬盘腿坐直了身子,发现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他的手脚缩小了一号,身上还穿着女人的衣服。 回忆起刚醒时丑女人叫自己娘娘,简云扬的视线移到了挺立的胸上,他难以置信的摸了上去。软软的触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为帝这么多年,简云扬从来没像这一刻日如此惶恐后。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日蚀还有星坠,最后拉着他一起垫背的江采玉。简云扬抓起披在身后的长发,刺目的银丝像是在嘲笑他。 这是江采玉的身体,荒谬可笑的情绪同时涌上他的心头。 在简云扬心中,江采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他一国天子竟成了女人,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严峻的现实,让简云扬抿唇不语。 他凛冽的表情配上江采玉魅惑的容颜雪白的长发,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像是偷偷潜入人间的妖精鬼怪。 双双手撑在地上,不断退后,脊背贴在栏杆上,她家娘娘不会是脑子撞出问题来了吧。 简云扬从幼年开始接受一国储君教育,他上知治国良策,下能弯弓射猎。但是从没人教过,如果有一天他成了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此事传出去,大雍绝对会陷入动乱。 还有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简云扬后颈一凉,她是不是如他一样到了他的身子中。难道说江采玉想将错就错,和他互换了身子。 监牢外传来脚步声,出现在牢门外的人,引得简云扬心神震动。云煌也没那个毒妇骗了么,简云扬大惊之余,定定的望着他。 “奉圣上口谕,江氏你可以出去了。” 江氏的目光有些奇怪,云煌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听说江氏自卑废弃后行为不检点,他一定要避开,免得被她利用。 云煌的嫌恶,让简云扬心中呕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沉默的站起身子,头部传来一阵晕眩,太阳穴处钝钝的疼着。 双双手忙脚乱的爬起了起来,陛下放了她们,她不用死了。谢天谢地,只是娘娘脑袋好像摔坏了,实在太可怜了。 没等简云扬走到冷宫,他身边的小太监,急匆匆的在半路上将他截下,言称陛下有令要在太极殿接见他。 简云扬身子紧绷,目光幽暗难测,一定是那个女人,绝对是她搞的鬼。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早日换回身子,简云扬跟着小太监,走向了通往太极殿的路。 一路上,来往宫女太监,瞧见简云扬时对他指指点点,神情疑惑的窃窃私语。曾经尊贵无双的皇后,穿着一身破衣裳,满头白发脑袋上还有伤,究竟发生了什么。 陛下为什么要传召废后,难道说江采玉还有翻身的机会。 很快六宫嫔妃传遍了,江采玉太极殿面圣的消息,一时间不知宫中又有多少妃子,失手打了杯子。 简云扬习惯了所到之处,众人皆匍匐相迎,被人用打量的目光评头论足,他心中好像窝了一团火。 通往太极殿的路,他走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如今日般漫长。 ☆、人人都有黑历史 进了乾清宫,飞檐峭壁勾心斗角的宫室,让简云扬分外感慨。 他待了多年的地方,今日看着分外陌生,只因他不是以主人身份,而是以罪妇身份前来。何其可笑,世间竟会发生如此阴阳错乱之事。 简云扬自觉朝太极殿方向走去,一把拂尘忽而拦在他的面前,只见白面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江氏,面圣之前,需先行沐浴更衣。” 他说完,嫌弃的捂着鼻子,让简云扬暗自牙关紧咬。 这个阉人,他从牢里出来这么久,身上味道早已散的差不多,他做出这副模样又给谁看。 寝宫近在咫尺,他却被人拦住去路,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0 云扬胸口短暂起伏后,选择了忍。接下来他平生头一次,以女人的身份经历沐浴熏香,更换新衣的过程。 先前简云扬穿的是江采玉身上的旧衣服,也不知她怎么改的,走起路上不觉束缚。换上下人备好的新衣之后,简云扬脸色一下黑成锅底灰。 飘带披帛都是什么鬼,还可不可以好好走路了,他为什么要乖乖的任人摆弄,像木偶一样让人打扮。那些平日里浓妆艳抹的后妃,到底脑袋里装的什么,这些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给简云扬梳头的宫女,察觉出他的僵硬,安慰道:“娘娘,奴婢手拙,您可能不太习惯。不过陛下既然愿意见您,您悉心打扮一下也是好的。“ 连一个宫女都能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简云扬觉得他的人生,一下子变得荒唐。一日之间,他沦落到涂脂抹粉取悦自己的地步。帝王的骄傲,让简云扬坚决拒绝了涂脂擦粉。 简云扬不想让江采玉看到他可笑的样子,他是帝王,哪怕暂时回不到自己身子里,也是不容亵渎的。至于宫女的心情,皇后一定是脑袋撞坏了,一头白发本来就丑,该不打扮,一定会惹皇帝更加讨厌的。 两人再见面时,各自心情都很微妙,江采玉斜卧在龙榻上,耳后有些许不明显的擦伤,顶着简云扬的身子神采奕奕。 简云扬脑袋上绑着一条可笑的绷带,身上穿着束手束脚的紫色罗裙,面无表情的释放着冷气。 江采玉见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十分想笑,当然她现今有恃无恐,想笑就大咧咧的笑了。简云扬面色更黑,恨不得掐着面前人脖子,将她小命了结。 旁边伺候的宫女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好可怕,前皇后是不是想弑君,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吓人的表情。 “全都下去吧,朕要和江氏单独待一会儿。”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江采玉的语气说不出的暧昧,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宫女太监顺从的退了下去,宫室中只剩下江采玉和简云扬,两人之间的气氛冰到了顶点。 室内空无一人,简云扬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他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把揪住龙床上的江采玉将其衣领提起,恶狠狠的问:“你究竟搞了什么鬼,为什么朕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江采玉完全没想到简云扬会突然发难,她喉咙把他大力卡主,呼吸困难急促的咳嗽着,本能的手刀砍向简云扬。好歹她也是当年警校一枝花,怎能让他肆意欺凌。 简云扬不太熟悉江采玉的身子,女人的力气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小,江采玉一个手刀,砍得他手腕像断了一样。疼痛让简云扬变得冷静,他此刻攻击的是自己身子,万一打坏了得不偿失。 活了几十年,简云扬头一次从第三者的眼睛肿,看到自己的相貌。熟悉和陌生感并存,奇异的感觉让他难以准确形容。 江采玉手捂着脖子,咳凑了几句,怒目而视道:“神经病,你以为我想和你换啊。咳咳,真是神经病。” 即使不清楚神经病到底是什么意思,简云扬也能感觉到绝非好话。他手指上萦绕着熟悉龙涎香气味,滑稽的站在那里。冷静下来后,他也想通了,兴许这种事儿还真不是毒妇有能力做出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换了身子,简云扬身上的帝王霸气丝毫不减,他锐利的眼神用江采玉娇弱的身子做出来,浑似四不像。江采玉见他没有再攻击自己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理了下鬓发。 理云鬓的动作由女子做出来自然是妩媚动人,但简云扬身高八尺英姿勃发,江采玉乍然做出这样的动作,违和中带着扭曲。简云扬克制着自己怒气,低声吼道:“不要用朕的身子,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 哪怕简云扬刻意压低了嗓音,从嗓子里发出来的清脆女生,女性特征依旧明显。 江采玉本来对于莫名其妙和简云扬换了身子很排斥,见他比自己更排斥,心里立马平衡了。借此机会,她端详着原主身子,除了满头华发引人注意外,其实原主五官十分精致,臻首如玉黛眉宛如两道柳叶,身姿曼妙宽大的衣袍遮不住胸前波澜壮阔。 再者原主母仪天下多年,贵气逼人风华入骨,纵然此刻横眉竖眼也不失美人风范。江采玉看得入迷,不由赞道:“果真是美人,一嗔一笑皆是风情。” 她轻佻的语气落入简云扬耳中,像是赤裸裸的羞辱,简云扬逼上前来,一字一顿的说:“莫以为你占着朕的身体,朕就不敢动你。” 江采玉眼眸流转,邪恶的说:“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喊有刺客。”不就是威胁,谁怕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让她顶着简云扬的身子呢。 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她才是皇帝,有什么好怕的。江采玉无赖的样子,让简云扬所有脾气只能咽回肚子里去。 他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女人伪装的太好了,原来她内里不止狠心毒辣还是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女人。 无论简云扬在心里腹谤再多,江采玉都是听不到的,她能感觉到简云扬刻意压制着情绪,心下不由更得意。 能将自己结发妻子不分青红皂白不听辩驳的处理掉,说到底简云扬也不过是个渣男。江采玉没见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简云扬先前笼络江家,只是为了坐稳屁股下的龙椅而已。 待龙椅坐稳了,开始剪除朝中复杂的派系,江家结党多年,自然首当其冲。 为了掌握主动权,江采玉放下话后,背靠在引枕上,等着简云扬主动开口。其实两人处境现在都不算妙,简云扬顶着她的身子,流落冷宫之中时刻有性命之虞。江采玉又冷不丁的成了当朝皇帝,万一被旁人看出不对来,或者他破罐破摔将两人的情况说出,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云扬执掌天下多年,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如果你愿意听我安排,早日寻回换身子的方法,介时我愿满足你一个愿望。” 他对人心把握极其精准,认准了江采玉绝对抗拒不了他承诺的诱惑。 不料,江采玉扑哧一笑挑眉道:“如今我们两人身份已经互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要我听从你的安排。万一换不回来的话,倒是你要求我手下留情了。” 她的话让简云扬变了脸色,他发现两人身体互换后最担心的就是江采玉生出不该有的野心。而今猜测得到证实,他怎能不心惊。 “龙椅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坐,没有我的帮助,不出三日你就会被仪鸾司识破……” 面对简云扬的威胁,江采玉无聊的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行了,我对当男人没兴趣。只是告诉你,大家彼此彼此,不要老想着恐吓我。” 不知怎的,简云扬突然觉得眼前人,与他记忆深处的人不太一样。从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1 前的江采玉,不是这样的。但是从前的江采玉到底是怎样的,发生了那么多事,简云扬也不知他对她印象是否可靠。 江家众人被关入大牢,但是其鹏羽还未剪除干净,简云扬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将江家抄斩以儆效尤。 如今他和江采玉换了身子,别说处置江家了,自顾尚且不暇。这样的变故,恐怕是历朝历代帝王,不曾遇到过的。 做皇帝好难,想做一个千古明君,真是难上加难。 简云扬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采玉,江采玉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在经历了短暂的对峙后,他干脆的说了声:“好,我答应你的要求,在身体换回来之前,我们彼此合作。” 江采玉闻言,竖起手指轻轻一摇:“嗳,准确来说,是以你配合我为主。现在,先告诉我明日早朝该注意些什么。” 她居高临下的态度,让简云扬大为光火,但是朝会十分重要。他不想让自己的清名毁于一旦,只能忍气吞声嘱咐着江采玉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自登基以来,从不曾误过一次早朝,明日自是不能例外。 ☆、天子坐明堂(大修) 没想到他平时传授帝王之术,对象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被他亲手废掉的皇后。简云扬抿着唇,态度冷淡的同江采玉讲述着上朝的程序,以及她该怎么回答臣子的问话。 江采玉只在电视剧上看过皇帝上早朝的情景,她听着简云扬说话,像听天书一样,坐在御床上靠着引枕,踢着脚丫。 简云扬本想忽略江采玉吊儿郎当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竖眉道:“天子代表一国威仪,你将当初六宫之主的气势拿出来,还能搪塞一二。若是摆出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明日恐怕会当做笑柄。” 你被当做笑柄无所谓,朕的清名不能被你毁了,简云扬在心中腹谤。江采玉是不是落差太大,真的成疯子了,难道以前贤良淑德仪态万千都是骗人的。 他以前为何会选这样一个皇后,最毒妇人心。 江采玉听到这里,端正了身子,神情严肃的说:“明日早朝时,若有大臣上奏折,我该怎么做?” “明日,朝中肱骨之臣,待会儿我会写在纸上告诉你。介时无论谁呈上奏折,你只需问谏。下朝之后,再处理奏折。” “我们字迹不一样。” 批阅奏折听起来很带感,可就算江采玉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书写无障碍。可原主的字迹娟秀细致,简云扬的墨宝粗犷大方,她只要一动笔,铁定露馅儿。 这个问题简云扬早就想过,他黑着脸说:“你暂封我为御侍,明日下朝后摒退下人,奏折由我批阅。” 御侍乃七品女官,比起一般宫女来级别稍微高一点,但在整个宫中地位依然很低。牵涉到自己身体的利益,江采玉眼睛咕噜一转,笑嘻嘻的说:“不如复了我的后位,至少也得封个五品贞容吧?” 简云扬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江采玉一样轻蔑的回答:“你以为是后位是大白菜,可以随意任免废黜么。江氏乃戴罪之身,能够封为御侍,已经是皇恩浩荡。” 他的话无半点虚言,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一个被废弃的皇后,能够逃脱老死冷宫的命运。更多的废后,在冷宫中银各种意外死去。 两个人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江采玉也没有再争执下去,反正如今顶着她身体的是简云扬。她如今可谓是小人得志,哦不应该是春风得意。这天下都是她的,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想到从她苏醒后,一直在身边悉心照顾的双双,江采玉腆着脸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双双我要把她从冷宫调出来。她性情纯善,不曾有失,且忠心护主。” 一听到双双的名字,简云扬脑海里浮现出他刚苏醒时,黏黏糊糊哭成泪人儿的女子,嫌恶的说:“只要别放在我身边就行,还有,你且记得要熟悉用朕自称,不要总是用我字。” 他倒不觉得双双有什么好,忠心护主是一个奴才理所应当做的。一个懦弱只会哭鼻子的人,有什么好抬举的。 “朕知道了,待会儿朕会传口谕封江氏为御侍,留用太极殿。你且退安,头上的伤口也该好好处理一下了。” 江采玉瞬间切换了严肃模式,简云扬眼角抽搐后,不得不承认,她演的还真挺像一回事儿。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压下不虞,顺从的退了出去。 圣上口谕很快传达,六宫喧哗,上至嫔妃下至宫女仆从,人人都在思量陛下为何会将江氏从冷宫中放了出来。江采玉面圣时,瞧见她的人不少。连同圣上屏退左右,两人私谈了许久的消息也在禁宫中飞快传播着。 这一日,大雍发生了日蚀,向来金口玉言的陛下,忽然将冷宫中的皇后放了回来。难道,后宫的天又要变了,无数人对此进行揣测。 江采玉头一次体会到了做皇帝的麻烦,她不过是传了道口谕,太极殿外送补品的人已经快排到了宫门口。后宫的女人,就像猫儿闻了鱼腥,动作麻溜的让江采玉点三十个二个赞。 她极力适应着,如何做一个皇帝,不想被莺莺燕燕环绕,干脆的拒绝了。论起来皇帝也很可怜,吃了人家的燕窝参汤,晚上就要卖身。 这后宫女人如狼似虎,恨不得将皇帝按倒在龙床上,多生几个皇子。皇帝更可悲之处在于,后宫那么多女人,只要有儿子的恨不得立马成了太后。 简云扬的身子太阳穴旁只是轻微擦伤,江采玉倒不觉得难捱了。当太监送来绿头牌时,江采玉的心情一言难尽。她眼神复杂的退了所有牌子,后宫中那些女人,她还真不陌生。 只是女儿心男儿身,江采玉还真没魄力,去搂个女人睡一晚。哪怕什么也不做,她也觉得膈应。毕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后宫中有好多女人,明里笑暗里刀,睡了自己的仇人该是怎样的体验。 好在简云扬并不是荒淫无道的主,一个月里也不是日日翻牌子。躺在宽广的龙床上,江采玉恨不得在上面打上一个滚。 墙壁上婴儿拳头太小的夜明珠,快晃瞎了她的眼。这就是皇后和皇帝的区别,坤宁宫中的布置虽然奢侈,绝没有乾清宫亮眼。 此时此刻,简云扬黑着脸搬进了宫女行舍中,双双一脸狗腿的为他叠被铺床。简陋的屋子,旁人异样的眼光,还有丑陋殷勤的丫头,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一国之尊,为什么要和卑贱的宫女们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一切都要怪江采玉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他又怎会遭受如此难堪。 累了一天,江采玉既没有认身子也没认床,闭上眼睛进入了梦想。梦里,她梦到自己成了男人,正要和形容妖冶的女子羞羞,衣服脱了才发现她又成了女人,顿时冷场。 乱七八糟的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2 梦,干扰了江采玉的睡眠质量。 “陛下,该早朝了。” 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在耳畔响起,江采玉朦胧中睁开了眼睛。通明的烛火照耀着,床下站了一溜手捧托盘的宫女。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问到:“寅时了么?” 鬼知道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早朝寅时二刻开始,皇帝寅时就要起床。搁到现代才早晨五点,周扒皮老板也不会赶着员工这么早起床。 心中千般不愿各种翻腾,江采玉怀念起冷宫的日子,虽然吃的少,至少睡得饱啊。 她下了床,闭着眼睛往地上一站,宫女如上了发条般,鱼贯上前为她穿靴子穿衣袍打理头发,又伺候她洗漱。 清理完毕后,又有人捧着十二毓的皇冠上前,江采玉低头戴上了这个压脑袋的玩意儿。 这么多人同时折腾下,江采玉的早朝准备工作终于完成,身上的朝服不知什么料子做的,密实沉重。 江采玉只要想到一龙袍需要绣工近500人,绣金工40余人,画样者10余人,时间长达两年,连看袖口上的五爪金龙都觉得在发光。这一身衣服,拿出卖也能换个万两银子了。 只可惜,这年头,敢买龙袍的人还真没有。 乘着帝王乘舆,打着仪仗,在侍卫太监的前呼后拥下,江采玉终于开启了走上人生巅峰模式,前往宣和殿。 天微微亮,空气中弥漫着露水气息。冷风吹去了江采玉的困意。她不由可怜起,那些三更就要赶到宫门外的百官了。若让她凌晨三点起床,还真不如一到杀了她痛快。 皇帝乘舆经过,静鞭响起,一日之朝即将开始了。 方才五更,简云扬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简陋的梁柱,心情十分复杂。自从登基以来,他习惯了每日在这个时辰更衣上朝。今日在这种地方醒来,恍然如梦。 他是不敢完全信任江采玉的,帝王之位实在太诱人,但是两人诡异的情况,简云扬又不敢主动提及。为了确保安全,他只能想办法,在江采玉面前留一手,同时召集暗卫,寻找将两人身子换回来的办法。 宣和殿前,炉、鼎、龟、鹤,吐出缕缕香烟;金钟、玉磬,琤琤琮琮,清脆悦耳。江采玉目不斜视,努力做出威严仪态,免得露出乡巴佬的样子。 上朝自有一套规矩,不过江采玉作为皇帝,只要走进大雄宝殿,坐上宝座就够了。一概规矩,有司礼太监掌管,鼓乐声起,文武百官三跪九叩后,分列朝堂。 这龙椅坐起来,冰凉凉硬邦邦的十分不舒坦,江采玉靠在椅背上,目光炯炯俯视大殿中林立朝臣。 视线高的好处就在这里,江采玉可以轻松的将殿中群臣,打量的一清二楚。 大雄宝殿中,文武百官分立两派,青石地板光洁可鉴。龙椅之下的汉白玉石桥上,雕刻着精美的瑞兽。 这一切让让江采玉产生未曾有过的新奇感。她身上穿的龙袍穿起来威武霸气,一让她整个人飘飘然,好像真的有了主宰天地浮沉的权力。 ☆、皇帝难为 江采玉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那么热衷于争权夺势。方才众臣匍匐,她一个人巍然正坐时,感觉不要太酸爽。放眼朝堂纵览全局,江采玉发现自己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江家还有依附江家与其关系密切的宗族,如今早被剪去羽翼清理出朝堂。故而,江采玉阴测测一笑,那些让她眼熟的人,大概要自求多福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是小人同样还是女子,让她放下公报私仇的机会,简直难如登天。 将底下人大致逡巡之后,江采玉的目光落在了贺仪舟身上。他头戴深蓝梁冠,一袭绯色圆领袍,袖襟处为青绿色花纹,深绿色腰带用草金钩挂起,脚上蹬着双黑色高头履。 一身朝服,将贺仪舟衬得肃穆俊朗,瞧不出昨日在冷宫中多情悲戚的模样。 江采玉看得十分仔细,朝中文武大臣的朝服不同品级颜色不同。但看贺仪舟的扮相,应是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原主对武将的品级不甚了解,再具体她也看不出子丑寅卯来。 贺仪舟五感比常人敏锐,来自龙椅的探测,让他平白有些不安。冷宫中的一幕幕浮上心头,陛下对采玉似乎十分厌恶,她又当着面对他下绊子。贺仪舟不怕圣上惩罚自己,只怕他迁怒于江采玉,毕竟男人的尊严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二心。 采玉啊采玉,贺仪舟在心中默念,是江宁对不住你。 一系列繁琐的仪式过后,朝会终于开始了,头一次坐在这么多人面前,江采玉的精神格外亢奋,一丝睡意都没有。她兴趣盎然的等着底下臣子,上奏或者谏言。没想到一刻钟过去了,殿中一片寂静。 朝会也能冷场么,江采玉心中大囧,望着一个个打扮的人模人样,闷声不吭装大白菜的朝臣。紫萝卜红萝卜青萝卜,让她产生了,文武百官都该好好练一练的冲动。 最近局势紧张朝廷气氛肃穆,大家都不愿意当出头椽子,免得一个弄不好被误伤。连当朝皇后的娘家江太师都被办了,牵连的朝臣不胜枚举,他们这些人,唯有恪守本分免得殃及池鱼。 江采玉目光落到了御史处,里面有一个人她倒是知道的,当年她省亲之时,在家中见过,似乎是祖父的得意门生。观他样貌,清正耿直,怪不得在江家大难之后,仍能屹立于朝堂之上。 单从这一点看,简云扬心胸好算宽广,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与江家有关的人全都一网打尽。 “今日何故如此沉默,难道我大雍子民已经安居乐业,不需要文武百官?”江采玉打破沉默,似笑非笑的扫视了殿上群臣,顿时告罪声纷纷而起。 安静的朝堂霎时如同炸了锅,回声在雕梁画栋的立柱之间回荡,江采玉手按着扶手上宝石做的龙眼,等待有人主动开口。看来由俭入奢易,她很快便适应了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霸气地位。 “臣有本要奏。” 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回响,喧哗人瞬间停止,众人目光全投到了这只出头鸟身上。 “哦,爱卿请讲。” 不是江采玉喜欢肉麻见人就叫爱卿,御史中她只认识一位,剩下的全都面生,如何能叫出他的姓氏来。 发言的乃是御史中丞宋呈祥,他在同僚中素有直肠子的名声,为人迂腐,只要被他揪住了辫子,哪管什么情面非要咬的你掉块肉不可。见他出头,大家心中冷笑,此乃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不成就他一个人是忠臣良相不成。 宋呈祥手持玉笏,拱手道:“启奏陛下,昨日京畿一带发生日蚀,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望陛下早日祭祀宗庙,以宽百姓之心。” “臣以为然。” “宋御史所言极是。”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3 往日愣头青今天说的话还有些道理,本来装死的百官一下子复活了,纷纷在旁边附和。皇帝忙着祭祀,自然不会再将眼睛盯到他们身上,战战兢兢的日子,也可以终止了。 江采玉本以为能听到什么国家大事,没想到她登殿之后,头一件事儿竟是祭祀宗庙。她不由脸色一沉,敛声道:“看来诸位最近清闲,连钦天监的差事一并揽过去。或许朕最近不够勤勉,才让大家无所事事。” 她冷嘲暗讽的话,再次引得群臣告罪。宋呈祥更是低下头,脸上青白交替,告罪后退回了原位。 群臣之首三朝元老丞相崔景言,再不敢装聋作哑,只得上前道:“陛下,江淮一带进入梅雨时节,今年水量极多。若不及早巩固好堤坝,恐到时发生灾患。” 崔丞相德高望重,说完之后众人如云响应。江采玉一向尊敬元老,这次倒没有说什么 “贺爱卿,你怎么看?” 贺仪舟本是武将,往常遇上政事,沉默居多。突然被点到名讳,片刻迟疑后,恭敬的说:“事关国计民生,微臣以为崔丞相所言甚是,应提早巩固堤坝。” 江采玉嗯了一声,颔首:“崔老暂且将奏折呈上,下朝后朕会好生思量。” 接下来,江采玉收到的奏折五花八门,连某处行宫陈旧了是否应该翻修,都能引起众人唇枪舌剑。她在龙椅上听的无聊,不由同情起简云扬,每日有几百只鸭子在耳边聒噪,实在可怜。 皇帝这职业,就跟小学老师一样,底下吵吵闹闹,她又要忙着维持秩序,还得及时对大家的问题进行点评。 “臣有本要奏,陛下最近连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臣以为,当初西北免征三成赋税的旨意,也该停下了。” 涉及到赋税,江采玉不由坐正身子,虽说她只是临时皇帝,但是关乎到黎民百姓,到底不能当做儿戏。万一不小心下错了圣旨,惹得民不聊生,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朝堂上再次陷入纷乱,江采玉摩挲着手上玉扳指,目光再次移向了贺仪舟:“贺爱卿你乃西北守将,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第三次被点名,贺仪舟再迟钝也明白,陛下今日对他态度反常。众人将目光投向贺仪舟,露出所有所思的神情。这位靠着搬倒江家扬名立万的青年将军,如今圣眷正隆不容小觑啊。 “陛下,微臣以为西北之地苦寒萧肃地产单薄,贸然加税的话,会影响到百姓生活。” 随即方才上书的人,反驳道:“皇恩浩荡,西北百姓休养生息多年,恢复税收充盈国库,乃是顺应民心之举。” 转瞬间,朝堂上又分成三派,吵成一团。乱作一团的朝会,让江采玉思念起最初的清净了。鸦雀无声的大殿,并非一无是处。 下朝之后良久,江采玉仍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看来即使贵为天子,日子也没想象中安逸。在宫女的伺候下,江采玉换了身常服,取下了朝冠,连靴子也换成了轻便的,顿觉神清气爽。 只是作为皇帝,下了朝不代表就能清闲,小山一样堆在案上的折子,让江采玉面部肌肉抽搐。幸好,书房内,沉着一张脸的简云扬,让江采玉看到了希望。她是来打酱油的,加班的事儿交给简云扬就够了。 “都下去吧。” 江采玉一声令下,宫女太监瞬间如潮水般退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身着青色常服的江采玉和御侍简云扬。人去阁空,江采玉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起身歪到了屏风前的美人榻上,摇着手指说:“喏,奏折都在桌上放着,你慢慢批吧,朕要补觉了。” 简云扬见她好似浑身上骨头的样子,眉毛跳了又跳,从牙缝里逼出了一声:“为孤研墨。” 他在批阅奏折的时候,身边惯常有人服侍着,随时添墨。如今房内只剩两个人,简云扬就算不想看着自己的身体劳碌,也只能忍下心中恶气。 江采玉闭着眼睛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瓮声瓮气的说:“要么你找个人来伺候着,要么自己动手。朕乃九五之尊,现在要睡觉了。” 这女人,简云扬压着胸中郁气坐了下来,嫌弃的将袖子捋起,开始研磨。他真的很想把砚台,直接砸到江采玉脸上,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无赖。 她明知道两人互换身子的事儿,不能被人知道,还要言语相讥,不肯有半点配合。气归气,简云扬最后仍旧老老实实的拿起御笔朱批,认真的翻阅起奏折。 不过一日没有早朝,他便怅然若所失,浑象少了许多东西一样。可恨这女人,对于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只字不提,他这个做君王的,又怎好低三下四去问她。 简云扬正专心批阅着奏折,偶尔腹谤下江采玉,均匀微弱的鼾声忽生响起。他握住笔的手,慢慢收紧,纤细的骨节突起。 他脸僵硬的转向一边,瞧着本属于他的身子大喇喇的舒展着四肢,怀中抱着一个引枕,扯起鼾声来。 ☆、放开那个江家 当瞧到江采玉嘴边晶莹的液体后,简云扬闭着眼睛,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碎掉了。他英明一世,怎会摊上如此丧国辱权的经历。镇定,朕一定要镇定,简云扬忍住心中郁气,将奏折翻的飞快。 这个庸俗无赖的女人与家国大事相比,不值一提,简云扬默默安慰着自己。 江采玉醒来时,脸上滑腻腻的,她愣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流口水了,赶紧拿袖子抹去。刚醒来,她也不知睡了多久,天还是大亮着,简云扬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她的长发盘起后,亮银色没有散开时那么扎眼,从侧面看她的脸庞很美,五官十分立体,聚精会神的模样十分迷人。 从某方面来说,江采玉其实很佩服简云扬。她历经了生死,能活着已经皆大欢喜,所以不挑剔身份和性别。可是简云扬不一样啊,从一国之君到一国废后,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飞流直下三千尺。对比下来,简云扬换了身子后对朝政片刻不敢放松,江采玉深感其心可嘉。 不过卧在美人榻上着实无聊,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参观下御书房。书房中陈设十分简洁,不像太极殿一样金碧辉煌。江采玉揉着被压酸是手腕,东摸摸西瞧瞧,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书房中晃悠,简云扬的牙关咬的更紧,这个女人,能不能有点儿皇后的仪态。他娶的是江太师之女,不是江屠夫之女,她就不能安分点儿么。 彩釉美人瓶中插着一束新鲜的桃花,江采玉将鼻子凑了过去,宫里的桃花和外面的一样没香味。她随手掐下一朵,别在了鬓边,这纯粹是习惯动作,非刻意为之。 不在隐忍中爆发就在隐忍中变态的简云扬,终于忍不住了,他将手中笔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喝斥到:“江采玉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4 ,你真的够了,把那朵可笑的花摘下来!” 冷不丁被人一通吼,江采玉与简云扬面面相觑,美人面如芙蓉胸口急剧起伏着。她眨巴了下眼睛,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铜镜,镜中一个身穿玄色直裾的男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耳边一朵粉嫩的桃花,衬得他……江采玉不能违心的赞赏人比花娇,衬得他像一只大马猴。 身为一个审美正常的人,江采玉讪讪的取下了头上的话,握在手心慢慢揉碎,弱弱的指了指简云扬的袖子:“沾上墨水了。” 简云扬方才甩笔时,墨水溅到了粉白色的袖子上,触目惊心一片黑。他向来有洁癖,待看到这团黑渍后,抓狂的心情愈演愈烈。这种没有尽头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简云扬真的想结束噩梦一样的经历。也许是气过头了,他反而不再说话,默默低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江采玉继续在书房中进行探秘。据说大雍的皇宫乃是前朝所留,里面有很多密道,尤其是皇帝的书房,传说中有密室。 江采玉摩拳擦掌,打算从博古架上下手,万一找到了密道,找到了不得的东西,还能够威胁一下简云扬。 花瓶、香炉还有挂在墙上的字画宝剑,她要一样一样的翻下去,扭一扭转一转,等待芝麻开门的惊喜。 “啪。” 一人高的书画从墙上掉下来,江采玉飞快的蹿到了一旁,身手敏捷像只猴子。她不过是轻轻拽了两下,这画挂的也太不结实了。为了弥补自己犯的错,江采玉搬来凳子,拿着画探着身子往墙上挂。 简云扬此刻已经无话可说,他失神落魄的将折子往旁边一推,只听哗哗啦啦,折子掉了一地。 将画歪歪扭扭的挂好后,江采玉跳下凳子,瞧着满地奏折,好心的说:“你继续批折子吧,我帮你捡起来。” 她说完之后,快步上前,将地上散落的折子一本本捡起来。简云扬来不及阻止,目光变得幽暗。 散落在地上的折子,好多打开了一半,江采玉的动作慢慢变得迟缓。她从里面抽出一本来,神情变得严肃,对简云扬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江家?” 地上的折子,十本里有六本是参奏江家,奏请圣上当机立断,以免江家余孽死灰复燃。简云扬占着江采玉的身子,行事多受掣肘,所以将这些折子暂且放到了一边。没想到,天意如此,还是让她看到了。 既然顶替了原主的身子,继承了她的记忆,江采玉认为她有责任,维护江家人。江家也许有罪,但没有到罪不可赦的地步,朝堂上的制衡阴谋纷争,不能单纯的用对错判定。当年简云扬初登基时,为了稳固龙椅,亲自抬举了江家。 如今天下太平,简云扬皇位稳固,开始惩治江家,忘恩负义的举动,让江采玉不齿。她手中掂着奏折,严肃的看着简云扬,倘若他真的要对付江家,江采玉不介意利用皇帝这个身份办点事儿。 “江家暂且关在天牢之中,随后再进行处置。” 好不容易将树大根深的江家拔起,简云扬遗恨没能斩草除根,如今陷入了两难境地。他和江采玉互换了身子,即使下发了惩治江家的命令,也会被她拦下,所以他只能忍耐。 江采玉闷声不语,将凡是提到了江家的折子,全部挑出来,摞在一起。厚厚的折子,让江采玉心情十分沉重,她低头俯视着简云扬:“当年你为了对付王皇后及其党羽,一手扶植了江家。如今你大权在握,江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何必要赶尽杀绝。” 自己劝谏自己的感觉很微妙,简云扬小手指不经意的抖了抖,他每次负疚时,都会有这个小动作。 虽然简云扬一直劝自己江家霍乱朝纲死有余辜,但是被江采玉指出了他过河拆桥一事,他还是有些不自然。 很快,简云扬迫使自己忽略这点儿内疚:朕有什么错,江家与江东王暗地里联手想要推翻他的江山,他只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将江家众人关入大牢。还有这个理直气壮让他放掉江家的女人,多年来,若不是她动手脚,他又怎么会子嗣稀疏。 “朕会考虑的,但是作为交换,你需要配合我。大雍不止是简家的大雍,更是天下人的大雍。朕希望你,能够暂时履行好帝王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收藏在哪里,评论在哪里? ☆、皇上不举了(补齐) 画风陡然变得严肃,江采玉瞧着弱不禁风的美人儿,一心为了天下黎民,慷慨激昂之情令人赞叹,不由点头。 “你我击掌为誓,无论现在过去未来。即使我们身子换了过来,你也不能对江家下手。” 感动什么的能当饭吃么,江采玉不失时机的提出了交换条件。谁知两人身子什么时候会换回来,她要为江家争取足够的权益。江采玉率先伸出手,停留在空中,等待着简云扬的回应。 两人身高差了足足一个头,简云扬伸出洁白的手掌,掌心朝上默许了江采玉的要求。两人三击掌后,算是初步形成了同盟。 第一日,在两人有惊无险配合下,终于度过。 不出三日,宫中关于废后复宠的传言甚嚣尘上,还有人有鼻子有眼的宣扬,如今陛下眼中只有江氏。 每天下朝后,陛下第一件事便是召见江氏,两人在御书房中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昨儿个,有人见到陛下从书房中走出来时,面泛红光脚步虚浮。曾经的废后如今的御侍江采玉则板着脸,扶着陛下。 传言愈发荒谬,有人将江采玉复宠归结到日蚀中去,谣言漩涡中的两个人无力挣扎。简云扬觉得他的忍耐真的快到极限了,每天回到房中,来到他房中串门子的宫女一个接着一个。尤其是双双,闷了一天憋得脸通红,最后结结巴巴的跟他说,要节制一点不然皇上身子吃不消。 他吃的消好么,他精力旺盛一夜七次郎都不成问题,他和江采玉之间绝对是清白的。口味再重,他也不会丧心病狂让自己压自己,简云扬心里快疯掉了,面上只能做面瘫状。 悲愤中,简云扬的记忆不由勾回事发之日,引起众人浮想联翩的场景之前。他坐在御案前,勤勉理政批阅着奏折,江采玉照例在旁边动手动脚,一间书房快被她翻出花来。简云扬已经学会了无视,江采玉偏偏有无事生非,让人难以忽略的能力。 当时,简云扬只听到咚的一声,眼睁睁看着江采玉顶着他的身子,以奇怪的姿势五体投地扭曲的摔到地上。她到底做了什么,能够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摔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来。 简云扬本不想管她,但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只能起身,将捂着脚腕的江采玉扶了起来。他检查之后发现江采玉的脚踝稍微错位,不及时治疗的话可能肿胀到无法走路。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5 简云扬手头奏折还没批完,此时还不能惊动御医。于是,他毫无预兆的出手为江采玉正骨,同时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江采玉的嘴巴。 众人谣言中暧昧的那一幕,就是在这样暧昧的背景下发生的。么想到一件简单的小事儿,宫里关于他肾虚的传言,快要传出宫墙外了。 “什么,你让我召人侍寝?” 江采玉张大嘴巴,瞪着简云扬,露出活见鬼的神情。一想到要和女人颠鸾倒凤被翻红浪,江采玉拼命的摇头:“就算我们互换了身子,我也不能替你和人上床啊。你能顶着我等到身子,被男人压么?” 为了打消简云扬脑袋里可怕的念头,江采玉竭尽全力,试图说服他。女女授受不亲,床事之上,她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到时候难道盖着棉被纯聊天么,江采玉已经可以想象,嫔妃幽怨的眼神。衣服都脱了,你说你只要聊天。 简云扬青筋暴起,他只说了一句话,江采玉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他们俩到底谁是皇帝。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为了让江采玉明白她的位置,简云扬冷着脸,不容拒绝的说到:“兰嫔一向性情温婉,你今日不妨招她侍寝。她在床第之上一向拘谨,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出这样的话,简云扬真为自己臊得慌,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拜托一个女人去睡他的妃子。好在江采玉是个女人,要是换个男人占了他的身子,简云扬拼了命,也要将对方扼杀。 江采玉从原主的记忆中,对简云扬的脾气了解的紧,他是一个面冷心更冷的人。这样一个连笑着都像戴着面具的男人,偶尔逗一下可以,真要逗的他火大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江采玉见好就收。是夜,当卫公公照例端上放着绿头牌的托盘时,江采玉依着简云扬的意思,翻了兰嫔的牌子。 双手举着托盘的卫公公,终于等到了陛下翻牌子,激动的差点落下眼泪。他当一个公公容易么他,这些日子,后宫的妃子们快要乱套了。一个个着人打听,陛下每日和江氏在宫中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不再召人侍寝。 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公公,圣上的意思,他区区一个下人怎敢揣摩。如今陛下翻了牌子,卫公公松了口气,他终于不用再应付无休止的盘问了。 谈起侍寝来,也是有一门学问,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是虚指。只要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后宫的妃子远没那么多。而且,后宫嫔妃不是人人都能有自己的宫殿的,想要做一宫之主至少得居于妃位。 当然,若是遇到不好女色的君王,后宫中嫔妃不多,位份稍低的嫔也是能赐居宫殿的。简云扬恰好在女色上十分节制,所以兰嫔也有一座不算大的宫殿,名为芷兰宫。 皇帝召人侍寝,既可以将人召入宫中,欢好之后再送走,也可以直接摆驾到妃子所居的宫室。江采玉在心中稍微盘算了下,从芷兰宫到上朝的地方似乎更近一点儿,所以他二话不说决定摆驾。 接到圣驾将临的消息,兰嫔呆若木鸡,姣好的容颜欢喜的僵硬了。如今后宫嫔妃无不盼望着圣上移驾,没想到她竟成了那个幸运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这么久,签约没成,评论几乎无。略灰心丧气,本章为半章随后会替换的。 (签约了,蓝桥一定会写完的,谢谢大家支持。) ☆、芙蓉帐里度春宵 芷兰宫中忙做一团,兰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手帕快绞出花儿来。焚香沐浴时,特地在身上洒了一些催情的香料。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兰嫔来说,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她最大愿望,莫过于借此机会一举怀上龙胎。 虽说这么多年宫中没有子嗣诞生,但是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越是没有就越显得子嗣珍贵。兰嫔暗地里谋划过,即使生个公主,她的位份也能大大抬高。 比起其它宫殿,芷兰宫并不算大,除了兰嫔之外,只有两三个位份极低的美人。分配在这样冷僻的宫中,可见几个美人也不是受宠的。 兰嫔被翻了牌子,几个美人羡慕嫉妒之余,生出了一丝希望。她们同处芷兰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兰嫔得了宠,她们几个哪怕吃不了肉,至少能跟着喝点儿汤。 为了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几位美人涂脂抹粉,比兰嫔还要用心。她们暗戳戳的期待着,能从兰嫔手下截走人。不过,这也只是她们的妄想,毕竟当今圣上,在女色上十分自持。除了最得圣心的庄贵妃,还没人能将皇帝半道截走。 且不说芷兰宫中诸位美人如何翘首以盼,江采玉第一次临幸后宫,神采飞扬生出了做新郎的新奇感。只可惜,江采玉低头环顾腰身,再抬头瞧着镜中蜂腰猿背眉目冷冽的面孔。简云扬这副皮囊真是极好的,江采玉故意作怪,冲着镜子挤眉弄眼。 即使没有皇帝这个身份,简云扬对女子的吸引力,同样是巨大的。在金钱和名利的加持下,脑满肥肠的男人也能散发出光环来,一个英俊潇洒又是一国之君的男人,已经被神话了。 后宫之中,皇帝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临幸兰嫔,比江采玉想象中要简单的多。她换上一身宽大的墨色长袍,头发用玉带系起,周身透露出慵懒的味道。 华丽舒适的御辇,载着江采玉朝着兰芷宫方向走去。晃晃悠悠的轿子,让江采玉有些犯困,不过轿子落地,她很快就清醒了。虽说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江采玉对兰嫔并没多深印象。 正如她的封号一般,兰嫔总是静静默默的,如果她生的绝色,能被赞为空谷幽兰。奈何兰嫔比起宫中其它美人,容貌上并不见得有多出色。简云扬约莫一两个月才会到芷兰宫中一次,六宫之主江采玉自然不会在意她。 江采玉靴子刚落地,灯火通明的芷兰宫前,莺莺燕燕跪了一群。大红灯笼在宫门前摇曳着,江采玉的心情可用波澜壮阔四字形容。美人多娇,她的眼睛简直不够用了,这么多美人竟然都属于一个男人。 简云扬这厮,艳福不浅,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江采玉幻想,如果地上跪的是千姿百态的美男子,她现在定然把持不住。色字当头刀一把,简云扬该庆幸她是妥妥的直妹子,否则他的后宫就要改姓江了。 “平身。” 任凭心中如何激荡,江采玉顶着一张面瘫脸,淡淡的发了话。感谢天感谢地,幸好简云扬不是一脸淫相的大色魔,否则真是打死江采玉,她也演不出风流皇帝来。 兰嫔一身紫黛相交的齐胸襦裙,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挂着一串鲜红的珊瑚珠,眉心的悬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清丽脱俗的装扮,将她衬得格外婉约,朦胧的光线下兰嫔摇曳起身,宛若风中幽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6 。 在兰嫔身后,还跪着几个眉眼精致的美人,不过比起兰嫔来要逊上几筹。她们眼中的热切,让江采玉脊背发麻,她又不是唐僧肉,闪闪发亮的眼光是为哪般。兰嫔主动上前,伸出纤细的手腕,轻轻搭在江采玉的手臂上。 她时时试探着江采玉反应,担心着皇上不喜自己的亲近。往日里,简云扬面对这样的肢体接触,若无意外都是不著痕迹甩开的。江采玉也是女子,瞧着兰嫔欲语还休面露期盼的模样,也就由她搭着自己手臂。 两人身子离得极近,江采玉能嗅到从兰嫔身上传来的幽香。一路走去,幽暗的夜色下,飘摇的灯火中,兰芷宫别有一番情趣。宫苑不算大,载种的花木单一,反而有一种简洁的美感。 几位美人羡慕的望着皇上和兰嫔,一起迈入她的寝宫中,眼珠子恨不得粘上去。她们刚才搔首弄姿那么久,抛媚眼抛得快要抽筋了,皇上愣是视而不见。(江采玉表示,原来,刚才几人死命盯着她不是为了显示眼大,而是勾引她?) 这是典型的女子寝宫,或许用宽敞的闺房来形容更加贴切。江采玉挑剔的打量着房中摆设,珊瑚树太小还不如她宫中的三分之一大,帷帐上挂的明珠也就比手指肚大些,兰嫔这里也太寒酸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江采玉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已经对穷奢极欲的生活十分习惯了。桌上摆着精美的点心和菜肴,连宵夜都做的这么奢侈,宫女殷勤的服侍让江采玉良心略加不安。 众生平等这回事儿,等真正成了特权阶级很难去坚持。比如,江采玉如今要是突然态度大变,拉着后妃和宫女们谈平等,一定会被当做失心疯。所以,她有些疑惑,那些穿越之后毫无铺垫,直接和丫鬟称姐道妹的,真的没被当做深井冰? “皇上,这是臣妾沏的枫露茶,您尝一尝。” 兰嫔开腔后,腻死人的甜,让江采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她芊芊玉手,捧起一盏清茶,眉目间满是娇羞之色。虽说,江采玉不知道奉茶有什么娇羞的。她身边的公公替她接过了茶盏,试过之后,才帮他又倒了一杯。 虽说江采玉已经习惯了用膳时,公公先试吃,但还是有种吃人剩饭的错觉。枫露茶十分清爽,江采玉用了一杯后,又饮了一杯,还尝了一块桂花糕。 见皇上拿起桂花糕,兰嫔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异色,陛下什么时候起爱吃点心了。很快她又释然,她面圣的机会不多,又怎能说了解皇上的饮食爱好呢。不过,没关系,兰嫔下定决定,她一定要从现在开始记住陛下的爱好。 “陛下,晚香玉已经开始结花蕾,明后两日就要开了,您到时要不要移驾。晚香玉开始洁白如雪,香气沁人心脾,清贵惹人怜爱,妾身最爱的花就是它了。” 江采玉一直默默喝茶,兰嫔则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引她开口,为了邀宠她开始介绍起晚香玉来。 简云扬很少连续翻一个宫妃到底牌子,故而江采玉没有接话茬,放下杯盏后幽深的眸锁住兰嫔姣好的容貌道:“爱妃,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安置。” 兰嫔正在绞尽脑汁的引起皇上兴趣,冷不丁听到皇上要安置,狂喜涌上心头。时辰尚早,陛下比以前急色多了,她羞羞答答的应了是,接着半低着头起身。 这几日江采玉日日不到五更就要上早朝,每日都是极早入睡。她携着兰嫔一起朝珠帘内的鸳鸯帐走去,宫女在前方一重重的开帘子。兰嫔身子柔若无骨悄悄的往江采玉身上靠着,她只能默默避开一些,怕兰嫔摔倒不敢完全让开。 两人一起坐在床上,在宫女的服侍下除去了靴子和外衣,换上了柔软贴身的中衣。兰嫔长发完全解开,宛若黑瀑的长发披在纯白无暇的中衣上,衬得她妩媚非常。江采玉则在宫中的服侍下,打散头发换了一个发型。 当陛下就这点儿不好,哪怕在床榻上也得顾及形象。 收拾妥当之后,重头戏来了,江采玉手按着柔软舒适的锦被,再瞧着霞飞双颊面似芙蓉的兰嫔,客气的说:“爱妃,就寝吧。” 兰嫔不知是出了纰漏还是故意,领口半敞着,亵衣之下酥胸半露。不看不知道,看似柔弱的兰嫔胸前波澜起伏竟是如此有料,可惜江采玉不是男人,面对风情万种的兰嫔不为所动。 她躺在床外拉上被子闭上眼睛,一气呵成的完成了入睡前准备,留下兰嫔顶着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呆呆的坐在床沿。陛下这就睡了,兰嫔心理落差实在太大,陛下今日明明比往日更加和蔼,为何连半点亲热的意思都没有。 兰嫔贪婪的瞧着紧闭双眸的皇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闭上眼镜后柔和了许多。这样的陛下,叫人如何不欢喜。兰嫔默默躺下去,刻意用胸前柔软抵住身边人的手臂,想引起皇上的关注。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向来羞涩的兰嫔已经实属不易,可惜陛下双眸紧闭,丝毫不为所动。 要问江采玉的心情,她只想好好的睡觉,哎呦那个谁把胸往旁边移一下,身子不要靠这么近,她对香味过敏。这一觉,兰嫔睡得十分不好,身边躺着心爱的男人,她趁着陛下熟睡时抱一抱,都会被陛下不经意间挣脱。 这一觉江采玉睡的也不好,身边总有一个女人,做出各种小动作,想引诱她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儿。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一夜,江采玉恨不得成为弯女,随了兰嫔的意。 但在后宫中,这一夜不知多少人瞪红了眼睛,浮想联翩,猜测着皇上和兰嫔如何芙蓉帐暖又如何被翻红浪。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请叫我空空,这个月已经搬了三次家,工作基本稳定。求收藏,绝不太监! ☆、陛下不育要喝药 芷兰宫一夜,兰嫔几多惆怅,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枕畔,陛下一上榻就闭上眼睛,一整夜两人连肌肤相亲都没有。 饶是如此,兰嫔对皇上仍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还不到寅时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待会儿服侍陛下上朝。她们这些后宫女人,又有哪个真正的入了陛下的眼。兰嫔深深恋慕着俊美无双的陛下,哪怕他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 寅时到了,江采玉掀开惺忪的眼皮,眼前浮现的不再是一片明黄。她脑海中初时还有些混沌,片刻后反应过来,她如今人正芷兰宫。半跪在床下,为她穿朝靴的正是昨夜柔情蜜意的兰嫔。 想到昨夜兰嫔能够融化春雪的眼神,还有夜间的小动作,江采玉不由心虚。都怪简云扬出的馊主意,让她临幸兰嫔,笃定她不会惹是非。一夜过去了,兰嫔眼底的憔悴遮也遮不住,旁人定会当皇上神武,只有江采玉知道,这明明是欲求不满的体现。 得了,江采玉不再深想,她怎么觉得自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7 己那么渣呢,一定得打住,渣的明明是简云扬。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简云扬一个男人,怎么能满足的了这么多深宫怨妇。江采玉在众人服侍下,正了衣冠,昂首阔步的踏上龙辇。 兰嫔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幽怨。几位美人不到寅时就起床梳妆打扮,天不亮就在芷兰宫争奇斗艳。奈何,陛下大步流星离开,竟是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她们低垂着头,余光偷偷打量着兰嫔,她眉眼间的憔悴让几位美人无比嫉妒。昨夜陛下迫不及待的和兰嫔就寝,这一夜,她定是百般承宠才会如此憔悴。再观陛下精神抖擞,美人们开始羡慕,恨不得昨夜被翻红浪的人是自己。 早朝这项运动,让江采玉来评价,绝对是体力运动和脑力运动的完美结合。每日不到寅时起床,呼吸到的绝对是百分百新鲜空气,朝堂上面无表情的瞧着朝中众生百态,看着他门在尔虞我诈中引经据典,为了自己的权益斗争。 男人女人,归根究底都是一种善变自私的动物。男人讥笑着女人在后宅中斗的你死我活,他们在朝堂上却恨不得扒了对手的面皮,将其狠狠踩在脚下。只恨当朝以男子为尊,这才让他们拿着家国大事当做自私自利的遮羞布。 江采玉端坐在龙椅上,心头想的却是,倘若有朝一日,她能将这日月偷换,定然要叫世间男儿知晓何谓莫道女子不如男。这个念头萌发的突然,很快引起江采玉极大的兴趣。要是能改变男尊女卑的现状,她也不枉重生一遭,江采玉也不求女人能够走上朝堂了,只愿女子抛头露面不会被讥讽。 贺仪舟风采依旧,除了眉宇间偶尔闪过的片刻轻愁。他俊秀疏朗的眉目,大约是江采玉上朝时最爱看的风景。谁让这满朝文武,养眼的人竟屈指可数。放眼望去,朝中一大半都是中年男子,还有小半须发皆白,难得有几个年轻的也多是歪瓜裂枣。 看来简云扬绝非外貌协会,选拔人才不是任性的只是看脸。 江采玉和简云扬有约在前,而今只能做一个傀儡皇帝。既然朝中大小事,她不得做主,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关系。 朝堂上风云变换,后宫中异彩纷呈,当江采玉百无聊赖的瞧着朝堂上百官斗智斗勇时,简云扬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昨夜,陛下幸了芷兰宫兰嫔,江氏复宠的风声渐渐散去。宫中女人的心思十分微妙,她们争风吃醋,她们互相攻击,谁要是承了宠转头就要被骂不要脸的小妖精。然而这些只是内部矛盾。 后宫中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当皇后,而这个位置上只能有一人。当初江采玉稳稳当当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八风吹不动,引来多少人羡慕。现在压了众人一头的江采玉,在众人的不可置信也及幸灾乐祸中下了马。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后宫,只要是皇帝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希望江采玉永无复起之日的。哪怕她如今只在陛下身边当一个御侍,也让许多人心惊胆战,生怕皇上又改了念头。这些,简云扬从来不知,他将旁人的不喜归结于江采玉做人太失败,惹得天怒人怨人嫌狗憎。 可怜江采玉默默躺枪,一入宫门深似海,成为人民公敌真的不是她的错。 简云扬冷眼瞧着众宫女太监交头接耳,将他的房事当做休闲逸趣。要不是换了身份,他还不知自己的幸了哪个妃子,后宫竟然如此热心。眼看着,那些人连皇上一夜七次郎的话都说了出来,他唯有无言。 一夜七次!真拿皇帝不当人了,简云扬表示他勤政爱民,他不是骄奢淫逸的昏君。他从来没有一夜七次过,呸,他为何要来想这么无聊的问题。简云扬黑起一张脸,决定不再听那些宫女叽叽喳喳。 她们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亲眼瞧见了皇上和兰嫔如何颠龙倒凤。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粗使宫女,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江氏在否?” 一个身材高挑,飞眉入鬓的绿衣宫女,高扬着下巴目中无人的娇喝。 明明江采玉已经升为御侍,好歹也是有品级的女官,绿衣宫女神态轻蔑,好像她仍旧是罪人江氏。简云扬乃是人中龙凤,怎会感觉不到她的轻慢。 不过是庄贵妃身边一个没有品级的宫女,竟然在前皇后面前如此飞扬跋扈。江采玉一头白发,绝不至于让人忽略,绿衣宫女下巴快扬到天上去,愣是装作看不到简云扬。 “绿珠姐姐,贵妃近日可好?昨日陛下赏了一些玉合酥,姐姐用一些罢。” “几日不见,绿珠姐姐皮肤细嫩,比从前更美了。” 原本各自整理寝被的小宫女,在绿珠来后,放下了手头活,热情的围了过去。她们争先恐后献媚,一旁的简云扬牙齿都快酸倒了。这后宫嫔妃中,简云扬最喜欢的莫过于庄贵妃,若当年的江采玉在简云扬心目中是面甜心苦阴狠毒辣的恶妇,庄贵妃就是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爱屋及乌,连小白花身边的宫女,简云扬也觉得比其它宫中要伶俐许多。比如这个叫绿珠的宫女,简云扬有些许印象的原因,是他有一次在宸宫中打翻了杯子,当时料理残局的正是这个宫女。 那时绿衣宫女眉目娇憨可爱,简云扬多看了两眼,还惹得庄贵妃吃醋。可见世上女儿,原本都是可爱的,被世俗熏染,渐渐竟成了面目可憎。 简云扬有自己的骄傲,一个小小的宫女态度如此不堪,他自然不愿理会。绿珠在小宫女的簇拥下踌躇志满,但见一头白发的江采玉对她置若罔闻,心中不由气苦。 她算什么东西,绿珠微咬双唇,这六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皇后江采玉已经失了宠。她曾经贵为皇后又如何,江家当初权势无双又如何,而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御侍。后宫女人眼神亮着呢,皇上封江氏为御侍,又不曾招她侍寝,这分明是在折辱她。 从宠冠六宫的皇后,到任人羞辱的御侍,各宫嫔妃都在等着看江采玉的笑话。绿珠不太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没了江采玉庄贵妃便是六宫之首。放眼望去,这宫中哪个女人位份比自家主子高。 从贵妃到皇贵妃再到皇后,也就一两步的距离,倘若皇上开恩,直接封后未尝不可。绿珠自视甚高,她虽没有品级,却得贵妃欢心,自认是她的心腹。陛下这几日一反常态,没有踏足宸宫,让绿珠有些心急。 前几日还好,毕竟皇上谁也没有宠幸,昨夜兰嫔被翻了牌子,绿珠开始为主子担忧了。难道皇家恩宠,真的如此无常,兰嫔这起子小贱人,怎么迷得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庄贵妃虽然面上不表,宸宫之中,又有谁没看出她心情不虞。 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哪怕就是蹙下眉头,连花儿都要心疼了,她们只盼陛下快些摆驾宸宫,不要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8 让她们家主子暗自嗟伤。 绿珠心思百转,眼神闪烁,简云扬打定主意对她置之不理,让她无可奈何。等了许久,绿珠没好气的走到简云扬身边,阴阳怪气的说:“江氏,庄贵妃宣你觐见,跟我走一趟吧。” 方才简云扬对绿珠不理不睬只是义气之举,他如今顶着江采玉的身子,只是小小御侍,又怎能违抗庄贵妃的旨意。且莫说位份之差,这几日,简云扬对宸宫那位也是魂牵梦绕牵肠挂肚。 庄贵妃闺名十分文雅,取自“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全名庄月皎。两人情浓之时,简云扬总爱叫庄贵妃皎皎,她低眉垂首含情脉脉应答,别有一番情趣。庄月皎之父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为人方正不阿属于清流。 帝王的宠爱永远不可能纯洁无暇,简云扬最初宠幸尚是贵人的庄月皎,便是因为她娘家底子薄弱,不会像皇后一样,让他时刻有压力在身。 时间长了,就算养只猫儿狗儿也会有感情,何况是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简云扬看腻了环肥燕瘦各种绝色,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不争不闹的庄贵妃愈发入他的眼。后宫之中,不争便是争,庄月皎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简云扬反而恨不得将一切拱手给她。 但凡男子都不愿意在心爱的女子面前示弱,简云扬成了这份鬼样子,最不愿见到的人偏偏是庄贵妃。两人相处那么多年,简云扬的细微表情以及小动作,庄贵妃了若指掌,他怕在她面前不小心露了真身。 他是大雍天子,他是执掌天下的帝王,无论多宠爱一个女人,简云扬多不会将最不堪的一面暴露给她。自然,简云扬脑海中划过江采玉的面孔,两人互换了身子,他即使相瞒也瞒不过了。 只恨现在是早朝时间,否则简云扬,一定让江采玉找个由头,推掉庄贵妃的宣召。她又磨蹭了一会儿,天色尚早,完全没有下朝的征兆,简云扬只能按捺住心底隐忧,跟着绿珠离开。 一日一会终于结束,江采玉每次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换掉身上沉重的龙袍。不吹不黑,龙袍穿久了,又沉又笨拙除了装逼带人飞,简直没有其它益处。换了衣裳,江采玉左顾右盼,迟迟不见简云扬上前服侍。这厮胆儿肥了,竟敢玩忽职守。 江采玉望着桌案上累如小山的奏折,当机立断,派人传召简云扬上前。这么多奏折,没有简云扬在她如何批复,难道直接盖了印章,表示朕只看看不说话? 皇上金口一开,底下人莫敢不从,当得知简云扬此刻正在宸宫中时,江采玉忽然就精神了。她挥手制止了宫人到宸宫中,传简云扬回来的奏请。 仇人,不对,应该是情人见面分外激情。江采玉揉着下巴,脚搭在红木矮榻上,手指绞着发带末梢坠的明珠。在江采玉还是皇后时,六宫中身份最高的人是她占了个尊字儿,最贵的却是庄贵妃,牢牢的占据了陛下的宠爱。 曾有人言,陛下宠爱庄贵妃极甚。某日早朝时,庄贵妃不曾醒转,皇上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睡颜,心中爱煞不忍惊动她,悄悄割了袖子离去。 江采玉默默搜索了原主的记忆,发现享受这待遇的也只有庄月皎一人。哪怕是贵为皇后的江采玉,每当帝后二人相聚,每日清晨总要早起,服侍陛下更衣。这样一对比,江采玉绝对发个善心,让两个苦命的小鸳鸯聚上一聚。 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只是为了看戏,毕竟这对苦命小鸳鸯,如今可是隔山隔海隔性别呐。江采玉赌一个玉玺,简云扬绝不会将他好自己灵魂互换的事儿告诉庄月皎。依江采玉对简云扬的了解,他骨子里是个大男子主主义。 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又怎会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爱人面前。江采玉默默修着手指甲,就让他们爱的曲曲折折爱的轰轰烈烈爱的灰飞烟灭吧,她只是路过。自然,江采玉满怀恶趣味的祝福,前提是庄月皎能在不知简云扬身份的情况下,爱上前皇后江采玉。 小百合什么的,听起来似乎萌萌哒,江采玉发现自己很善良,竟然如此大方的给两人自由相处时间。 只是江采玉的得意没持续太久,久久不见踪影的云煌出现了,他手中还端着一碗乌漆麻黑的药。药上浮着一层白沫,江采玉下意识后退,眉心皱起。 仪鸾司的长官什么时候忙起了煎药熬药这种婆妈小事儿,安静的做一个冷酷的美男子不好么。江采玉大脑飞速运转,正在想方设法,骗过云煌,坚决拒绝这碗看起来就很古怪的中药。 “将药放下吧,我随后就喝,云煌可查出江家派系余党近日有何动作?” 江采玉尽量不让视线移到药上,亲热的叫着云煌的名字。这世间,简云扬最信任的人,不是自己的父皇,也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自幼陪着他长大的暗卫云煌。只因,云煌性命与他相系,他若遭遇不幸云煌也断无生还之理。 所以私下里,简云扬待云煌还是很亲厚的。 云煌双手端着托盘,眉目严肃的说:“陛下,您该吃药了。” 大雍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勤政爱民的陛下,有一个无伤大雅偶尔又十分碍事的隐疾。要问这隐疾是什么,云煌努力用僵硬的肌肉挤出一丝笑:“陛下,这药是金老特意为您调配的,不苦。” 所以,这隐疾就是皇上不爱吃药咯。 面对云煌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江采玉在心里对他进行义正词严的责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她上次醒来后喝了一碗药,苦的舌头都麻了。他如今告诉她药不苦,这不是逗她玩儿是什么。 “爱卿,朕身体大安,这药可以免了吧?” 江采玉绝不承认她现在表现的很狗腿,谁没病没灾乱吃药,她身体倍儿棒,不吃药也觉得自己萌萌哒。 云煌神情莫测,端着托盘,用心良苦的说:“陛下,这是金老特意调的药,对您的身体有调理作用。服了药,您的身体康健,才好为大雍开枝散叶。” 江采玉将云煌的话进行了简单的总结,他的中心意思大概如下:陛下,不育不要紧,只要吃药还是会好的。只要吃了药,孩子多多的,再也不用担心朝臣让您过继子嗣啦。 她的记忆被唤回,似乎简云扬莫名其妙不育之事,还是原主动的手脚。想到这里,江采玉神色一僵,嘤嘤嘤,只要她和简云扬身子不换回来,喝多少药都生不了孩子。 毕竟,江采玉还没修炼出无性繁殖的本领,两个人没有做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儿,怎么生孩子。 但攸关江山社稷皇家子嗣,这碗药,江采玉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简云扬虽说不爱吃药,可是为了能生育孩子,恐怕毒药他也敢喝下去了。 苦哉,江采玉仰头闭气,灌下了这碗哭的她的肠子打结的药。 ☆、旧情,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19 人? 欣慰的瞧着陛下喝了药,云煌终于松了口气,论如何劝陛下喝药,已经成了困扰宫中所有人的难题。要是旁人,不喝药直接灌下去也罢,他可是不容侵犯的九五之尊,谁有这份胆子,强行灌药给一国之君。 云煌也是男人,同样也是骄傲的男人,他自然知晓一个男人要是没能力让自己的女人怀孕,是一件多么羞愤的事儿。(江采玉默默绞手绢,要是让别的女人,这才是真的让人羞愤。) 待江采玉一鼓作气喝完了药,接着又不顾形象的,拎起茶壶连续喝了几杯,这才冲淡了嘴中苦味儿。 等着皇上眉心的褶皱散开,云煌这才奏请到:“陛下,方才在您早朝之时,庄贵妃将江皇后传到宸宫中,似乎是大皇子要与其见面。” “皇儿怎会想到和她见面?” 大皇子是简云扬第一个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子嗣,他对旁人兴许冷漠无情,但对这个孩子绝对疼到了骨子里。为了不让长子长于妇人之手,混迹在脂粉之中,简云扬早早的就将他带到身边抚养。 奈何大皇子天资有限根骨又不是极好,莫说是文武双全,连一个出挑地方都没有。孩子是自家的好,纵然大皇子资质平庸,简云扬对他的疼爱没有半分削减。大皇子满月时,简云扬为他起名简穆德,这是简云扬第一个孩子,他以为后来还会有许多孩子,才起了穆德这样老气横秋的名字,希望他以后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简云扬纳了许多妃子,整整十年,连一个子嗣都没生出来,他竟只有还是皇子时的一儿两女。无论大皇子资质如何,对简云扬来说都是唯一的期望,他在大皇子七岁那年为他改了名——简方乾。 乾为天地,简云扬对大皇子的厚望可见一斑。江采玉从记忆深处调出大皇子的面容,他仿佛总是怯怯的,在瞧见简云扬时,眼神中会有亮光。按理说,在简云扬的宠爱下,简方乾不该生出怯懦的性子。 也许是生母早逝,父皇又对他期望太高,简方乾想在父皇面前努力表现,结果却是屡次让人失望。动力有时也会是压力,而压力能让一个充满信心的人变得垂头丧气,何况是一直笼罩在父亲太过杰出阴影下的简方乾。 江采玉只是几个转念,就总结出了大皇子性格行成原因,要是没记错,简云扬似乎还为改变简方乾的性子操碎了心。 只是大皇子怎么会突然想见曾经的母后,还是在宸宫中,这就耐人寻味了。不得不说,江采玉和云煌一样,两人都是阴谋论者,立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启禀陛下,涉及后宫微臣不敢擅专,还请陛下定夺,是否要查下去?” 江采玉情绪已经回归平静,她摩挲着手上扳指,淡淡了嗯了一声:“查吧。” 大皇子、庄贵妃、江采玉,三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江采玉生出了好奇心,既然接管了原主的身子,她就要好好的替她活下去,弄清楚一切可能对原主造成障碍和伤害的事情。 太阳慢慢高升,宸宫是紫禁城中,仅次于陛下的乾清宫和太后的慈宁宫以及皇后寝宫的地方。简云扬将宸宫赐给庄贵妃,足可见她所受恩宠。 比起芷兰宫,宸宫宫殿恢弘,奇花异草遍布,即使在秋冬花木寥落的季节,同样欣欣向荣。如今正是草木繁盛的季节,早晨的宸宫,沾染着露水的花朵,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简云扬的白发,和美丽繁华的宸宫格格不入,绿珠高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带着他走向宫殿深处。 近乡情怯,马上就要见到庄贵妃,简云扬心情无端端的复杂起来。她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贞淑娴静让人欢喜,偶尔又娇憨可爱,流露出让人心动的天真。往日,简云扬每隔几日,总要到宸宫中坐一坐。 算起来,他已经有六日没见过皎皎了,也不知她是否会忐忑不安。但是简云扬别无他法,在没有换回身体之前,他只能选择隐瞒。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灵魂互换之事太过奇诡,皎皎只是一个弱女子,何必让她跟着担惊受怕。简云扬怀着这样的心思,终究没打算向庄贵妃坦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闻。他安慰自己,皎皎一直善解人意,绝不会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对他生出芥蒂。 宸宫宫殿众多,庄贵妃居于一宫主位,哪怕简云扬再宠爱她,也没办违背祖制赐她独居。六宫之中,除了皇上皇后和太后三人,旁人没有资格单独居中一宫。 简云扬神采越是寡淡,绿珠就越是得意,当初庄采玉当皇后时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被废黜后位之后,往日的神采飞扬,不也消失殆尽。 两人各怀心思,绿珠只觉自己扬眉吐气,将当初不可一世的皇后比了下来,简云阳心中却只惦念着与皎皎相见难相认,心中郁结不已。 宸宫中来往宫女如云,冷不丁瞧见最近跌落云端,又以罪妇之身爬到御侍的前皇后,心中除了好奇还是好奇。 众所周知,前皇后一直嫉妒庄妃恩宠,以前没少对她下绊子,难道今日特特将她召过来是立规矩不成? 没人敢将这猜测说出,整个六宫都知道,庄贵妃是个温婉贤淑的大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也挑不出刺儿来。 当今圣上将庄贵妃揉到了骨子里,谁敢在他眼睛里撒沙子,惹他不痛快。 让简云扬失望的是,绿珠将他引到了偏殿中,皎皎似乎没有立即接见他的意思。 来宸宫这么久,简云扬还是头一次待在偏殿中等候,这里冷冷清清,帷帐都显得旧些,一应家具更是简陋,桌上寒酸的摆着一盘绿豆糕。 简云扬不由心疼,他的皎皎着实过的太勤俭了。 ☆、16:被大皇子打了 偏殿萧冷,绿珠在将简云扬带来之后摇曳离开,只留下两个面嫩的小宫女,时不时拿眼偷瞧着这位时运不济的废后。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瑞兽炉中熏香添了两次,皇长子终于来了。 听到传报声简云扬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子嗣,几日不见总要多牵挂些。他还担心江采玉这个毒妇,会不会丧心病狂的对方乾下手。 简方乾带着宫女太监还有护卫来了,他们一来,容光耀耀,简陋的偏殿蓬荜生辉。 皇儿瘦了,也不知是不是女人身的缘故,简云扬竟多了分多愁善感的儿女情长。 他没有行礼,习惯性的唤了声:“乾儿,最近书读的可好?” 这是简云扬平日常问的话,话出口变成了女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御侍,如此直呼皇子名讳实为大逆。 果然,简方乾皱起眉头,嫌恶道:“你算什么东西,见本殿下不行礼,口呼姓名,果真是死性不改的毒妇也!” 被一向稳重的皇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0 子这样不掩饰的训斥,简云扬有些怔忪,他的皇儿难道不是再温文守礼不过,如何会对前皇后口出恶言。 无论江采玉再不堪,她也曾是他的嫡母。 简云扬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对简方乾的呵斥不做任何反应,他顿时胸闷,当初她是皇后时,他要处处看她的脸色。 如今她不过尚是戴罪之身,不过比阶下囚稍好一些,竟然如此对他,着实让人恼恨。 简方乾逼上前一步,怒目道:“江氏,你生性恶毒残害宫中子嗣,如今又魅惑父皇,究竟安的什么心!” 听到残害宫中子嗣几个字,简云扬脸黑了,这种黑历史被人提及,真是糟心:“殿下,一切交由圣上裁决。” 听到江采玉拿圣上压自己,简方乾变了脸色,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 简云扬万万没料到,一言不合他最看重的皇子,竟然动手打他,要知他现在可是顶着他前嫡母的身子,倘若传出他殴打长辈的名声,以后还有何脸面。 虽说对江采玉的身子不太习惯,但简云扬还是及时避开了简方乾的攻击,且好言规劝到:“殿下,您乃王储当以身作则,不可肆意性情。” 他特地挑了几个温和的字眼,免得刺伤简方乾的心。 谁知简方乾面色一变,气冲冲的说:“本殿下不用你这罪妇指手画脚。”说话间又想动手。 简云扬早有准备,一把抓住简方乾的手,让他动弹不得,直气的简方乾青筋暴起喘起了粗气。 “大胆江氏,竟敢袭击殿下。你们这些奴才,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江氏拉开。” 如玉似玉的声音,在偏殿中回响,简云扬僵了身子,抬眼望向来人处。 暗香浮动,青丝倭鬌,衣袂飘飘逶迤坠地,偏殿光线微暗,庄贵妃走进来时,却像是将天上的星月之光一起带了进来。 简云扬心里涨涨的,一声皎皎几乎要破口而出,但见她娇美容颜微染怒气,头上鬓钗轻摇,只能压下千般奢想,唤了一声:“庄贵妃。” 庄贵妃在袖子里弹了弹指甲,江氏挺直的脊梁让她分外碍眼。前不久宫中还流传的沸沸扬扬,说前皇后受不住打击已然疯魔,如今她这般矜傲端庄平白惹人厌。 她当她还是母仪天下坐镇六宫的皇后不成,庄贵妃没有搭理简云扬,伸手召简方乾:“乾儿过来,让母妃瞧瞧你身上是否有伤口。” 简方乾一改先前羁傲不逊,温顺的走了过去,由庄贵妃拉着他的衣袖,又端着他的脸颊瞧他是否受伤。 与两个最亲近的人相见却不能相认,简云扬心中郁卒,又迁怒起江采玉来。若非她当时那一扑,他何至受伤,又何至遭遇如此荒唐之事。 庄贵妃与简方乾好一番母慈子孝之后,抬眉看向简云扬,见她安之若素面无波澜,那份厌恶更深了些。 “江氏,本宫且不问你无礼之罪,然而你冲撞殿下,与殿下动手,大逆不道之举,本宫不能为你隐瞒。” 庄贵妃哪怕说着指责的话,也是语调柔和略带娇媚,简云扬愣愣的听她说话,心思不知飞到了何处去忽喜忽悲。 “来人,绿珠小言子,你们两人到乾清宫,将陛下请来,一切交由陛下评判。” 听到要请陛下,简云扬蹙了眉头,那个唯恐天下的女人,这次不知该如何嘲笑于他。 但他现在只是区区御侍,根本无权质疑庄贵妃的决定,只能在偏殿中,克制自己想要细细端摩皎皎的冲动。 在庄贵妃看来,则是罪妇江氏哪怕冷宫走了一趟,仍不愿在她面前低头,对她做小伏低心中甚是气愤。 在绿珠和小言子到之前,江采玉已经接到了仪鸾司报上来的消息。 简方乾竟然把老子打了,庄贵妃和她的情人儿闹了矛盾,要请她这个情敌出面调和。 有意思,这时不凑热闹还待何时,江采玉微微一笑:“摆驾,宸宫。” 云煌得知陛下要摆驾宸宫的消息,心中为前皇后点起了蜡,这陛下刚将她从冷宫提出来,封了个御侍,她就不知死活的挑衅起殿下和庄贵妃。 叫他怎么说好呢,到底该夸江家大小姐气势不改威风依旧,还是该说她脑筋死板不懂变通。 至于陛下的态度,云煌也有些好奇,自打日蚀之后,陛下对庄贵妃似乎冷落了不少。这些天不但一次未曾召庄贵妃侍寝,甚至连宸宫都未踏足。 陛下摆驾宸宫了! 六宫之中,凡是关于皇帝的行踪的消息,总是传的最快,哪怕稍有不慎会被扣上一个窥探帝踪的罪名。 然,六宫浮华迷人眼,为了博得圣上欢心,大家总要趁着韶华正在,好好争取一番。 于是,这一路上,江采玉在御辇之上,简直赏尽了姹紫嫣红,那美人儿的声音,一个个酥到了骨子里。 可惜到头来,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在唛……粗来说说话呀,咱们努力日更完结吧! ☆、17 做皇帝,真好! 我见美人多妩媚,美人见我应如是,江采玉端坐御车之中,车外风光无限,她板着一张脸学简云扬做严肃状,偶尔装作不经意与沿途的宫女嫔妃对上一眼,眉目冷肃眸若寒星俊逸非凡,只看的那些美人霞飞双颊。 宸宫到了,江采玉从瞧着气势恢宏的殿门,思及冷宫处斑驳的门墙,不由感慨,帝王之宠果真是上下九重天。 宠爱时众星拱月到云霄,厌弃时弃之如敝履扔到污泥里去。 这就是皇恩浩荡啊,江采玉下了御车龙行虎步,带着一干随从朝宸宫主宫太景夕殿走去。 庄贵妃听得圣驾即将光临,早早候在了殿外,待瞧见那一抹金黄,她款款下拜姿态优美,如花枝摇曳裙袂低垂。 往日圣上一声免礼早就出口,偏今日庄贵妃盈盈拜下之后,圣上才微微颔首开口道:“爱妃不必拘礼。” 没有免礼,没有虚扶,庄贵妃顿觉难堪,脸上火辣辣的,抬头时眸光微闪唇角含笑似娇似嗔的说:“多日未见,陛下风姿不减更胜从前。” “爱妃才是明眸善睐惹人爱怜,这几日政务繁忙,倒是忘记来看爱妃了。” 江采玉薄唇微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要是她没记错,简云扬的真爱似乎是庄贵妃,平素对她态度不错,至少有说有笑的。 “儿臣参见父皇。” 皇长子的存在感果然薄弱,江采玉跟庄贵妃说了两句话了,他才上前拜见。 他身量不高偏瘦,合体的衣衫贴在身上,像一只淡青色的蚂蚱,眉毛也是淡淡的,五官没有出彩的地方,也就皮肤白皙些,头戴蹿珠的玉冠发梢泛黄。 怪不得简云扬一开始对这个皇子不算喜爱,这简方乾生的也太质朴了些。这老实巴交的模样,真看不出来是个会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1 前嫡母动手的。 江彩玉将他打量之后,想到他刚犯了错,好颜色就不必了,只淡淡了嗯的一声,转脸问庄贵妃:“江氏在何处,听说她似是在宸宫闯了祸?” 庄贵妃又是暗自磨牙,面上还是一抹淡淡的笑,与淡笑时的简云扬很有几分夫妻相。 “陛下,也算不上闯祸,臣妾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母妃,让儿臣来说,”简方乾突然提高了声音,急切的打断了庄贵妃,接着愤愤到:“父皇,那江氏乃是毒妇,你怎能将她放在身边,儿臣甚是担心您的安危,她今日还伸手打了儿臣!” 简方乾说的义愤填膺,江采玉颇为怀疑,简云扬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说宠子如命,但也不会动辄打骂,他这黑状告的有些奇妙啊。 “嗯,进殿吧,朕要亲自审问江氏。不过乾儿,江氏毕竟是你前嫡母,以后若无事,莫要随意通传。” 江采玉满含深意的看了简方乾一眼,一双明眸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盘算,简方乾又恢复了讷讷模样,低头称是。 庄贵妃更是郁卒,她好不容易将皇上请来,谁知他三句不离江氏,难道真如旁人所说,江氏要复宠了么。 怪不得那贱人一副棺材脸油盐不进,原来是仗着皇上的宠爱。 殿中香薰雾绕,帷帐重重,明珠翠羽随处可见,榻上铺着锦绣织成的薄毯,绿珠绿玉服侍着江采玉坐下,不一会儿精致的茶点和香茗已经备了上来。 简云扬迟迟没被带上来,江采玉心里打起了突突,这庄贵妃不会是用私刑了吧,印象中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儿呦。 正当江采玉思索是不是催促一下,毕竟御书房中,还有小山似的折子等着简云扬去看。若在这里待久了,晚上又要挑灯夜战了,她有宽大的龙床睡,不愿屈身在美人榻上。 心中有所惦念,庄贵妃的话,江采玉也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庄贵妃再次被忽略,心中不满之余又有些惶恐,她总觉得陛下待她冷淡了许多,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的,庄贵妃安慰自己,江氏那个贱人从未得过圣上的欢心。圣上不止一次因为江家的强势发怒,如今好不容易将江家丢到狱中,他又怎么会对江氏上了心思。 那贱人生的是不错,但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进宫十年了,再漂亮的脸蛋儿,圣上也该看厌了。 正当两个各有所思之际,简云扬终于被带了上来,江采玉放下手中茶盏,半日不见,简云扬身上周围的冷气更足了,一双妩媚的眼睛愣是被他摆出了冰封万里的架势。 “御侍江氏拜见陛下。” 他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屈膝的意思,江采玉自然懂这不仅是一个帝王的尊严,更是一个男人的自尊,谁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向厌恶到极点的女人下跪。 庄贵妃却不知此江氏非彼江氏,心中只以为她被贬之后,仍自恃身份,不愿放下手段。她在当今圣上心中要比她好千百般,碍于祖制,每次见面都要行礼,只能羡慕江采玉统领六宫可与陛下举案齐眉。 如今她已经不是皇后,还在狂傲什么! “江氏,见到圣上还不行礼!” 庄贵妃柔柔弱弱的呵斥着,脸颊微红眼眸因怒气变亮。 问,前情敌和前任发生了冲突,我该先拍哪一个? 江采玉陷入了挣扎,眼看气氛愈发紧张,考虑到还要靠简云扬批奏折,他咳了一声:“大胆江氏,竟敢对朕无礼,冒犯贵妃与大皇子。来人,将江氏带回乾清宫中禁足,如无赦令不准外出。” 这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庄贵妃傻了眼,这江氏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一向重规矩的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这江氏方才可是对大皇子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了殿下。” 简云扬缄默不语,他自然不愿受罚,但此时若再开口辩解,下的是皎皎和皇长子的面子,他只能交给江采玉裁决。 这让简云扬忍不住磨牙,他身为大雍之主,竟受如此磋磨,不仅为爱妃和爱子误会,还要仰毒妇鼻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复更之后,点击寥落,嘤嘤嘤,努力更新表忠心 ☆、18 罚跪,侮辱的是谁 “爱妃无需多言,朕心中明了,乾儿性情最近有些暴躁,这段日子就在旭阳宫中,好好念书吧。过几天,父皇要亲自检查你的功课。” 江采玉背着手起身,终止了对话。 皇长子脸色黯了黯,嘴唇微张,看了面无表情的简云扬一眼,低低的应了声:“儿臣知错,定当认真反省。” 庄贵妃心中不甘,但那抹明黄已经朝外走去,只能快步跟上去,声音放低甜糯的像是蜜糖,小声说了句:“云郎,皎皎等你来。” 一声云郎,唤的江采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想说些什么,庄贵妃身上略带甜腻的幽香窜到了鼻子里,阿嚏了一声倒把将出口的话冲没了。 庄贵妃一脸幽怨,一直将江采玉送到了御撵旁,仰着头乌发上金钗微摇。 简云扬跟在队伍最后,瞧着庄贵妃的模样,心中滋味不太好受,又恐旁人发觉只得低头。 江采玉一只脚踏上了御撵,又觉这样离去不太符合简云扬素日风格,于是回身对楚楚动人清丽婉约的庄贵妃说:“爱妃,外面风大,莫要在外久站,待朕忙完了这一阵就来宸宫看你。” 庄贵妃眉心微蹙,轻声道:“臣妾只愿陛下身体安康。” 花红柳绿,蜂蝶流连花丛间,江采玉上了銮驾,只听公公一声嘹亮的起驾,众人跪送她离开。 简云扬一个人站着,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引来无数明里暗里偷窥的目光。庄贵妃行了个半礼,绞着手帕对江氏更加厌恶,却不知她根本是恨错了人。 这一路,江采玉在銮驾上悠闲无比,简云扬顶着待罪之身,跟在队伍最后边,穿着女子窄小的绣鞋,别别扭扭的走着。 步子大了,裙袂几乎被踢起,步子小了,又能跟裹了脚的小太太一样。 再加上简云扬旁边的宫女太监,时不时的瞧着他,窃窃私语一番,他这一路走的可谓十分不顺畅。 到了太极殿,江采玉在前呼后拥中下了车,待想起御书房中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头疼。 只是方才她在宸宫之中,当着众人面,放话要惩罚简云扬,现在又该如何收场。 处罚简云扬这种事儿,江采玉向来是不排斥的,但打板子不行关禁闭不行,她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处罚方式。 待快行至御书房时,江采玉振袖变脸,怒气冲冲道:“其他人全部退下,江氏到御书房领罚,跪够五个时辰再起身。” 天子突如其来的一怒,让所有宫人吓破了胆,一个个忙不迭的退着,生怕跟着前皇后一起遭殃。 大家对前皇后是怜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2 悯的,对普通宫人来说,罚跪五个时辰根本称不上惩罚。 但江氏是谁,她可是江丞相之女,曾经的天之骄女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名字前顶了个前字,但受如此折辱,还是让人唏嘘。 简云扬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黑着脸走进了御书房,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做江采玉了,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上天要如此惩罚他。 啪的一声,御书房的门关上了,当今圣上一声跪下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震的远处侍卫心里颤了颤,为前皇后默哀中。 敢打极有可能是未来太子殿下的皇长子,江氏果真是胆大包天,难道是因为阖族入狱,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 江采玉一声跪下,换来了简云扬鄙夷的目光,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哈哈,不要太认真嘛,做戏总要做个全套的。来来来,气大伤身,不如来批奏折吧。” 江采玉笑嘻嘻的推了推案上奏折,一屁股坐在御案上翘起了二郎腿。 简云扬生就一副好皮相,平时多保持威严,她嬉皮笑脸这么一闹,倒有几分浊世翩翩公子哥儿的派头。 ☆、19 朕将皇后赐给你 最近朝堂之上不太平,心就势力更迭,又逢江淮梅雨,西北可能发生旱情。 若搁在平常,这些事虽然繁琐,但简云扬非昏庸之君,先前又有所部署,处理起来不过耗费些时间。 现如今,无故与江采玉换了身子,使得简云扬有许多事难以掌控。比如,江家、柳家、和颜家,如今关在监牢中,判决圣旨早已发出,却迟迟难以执行。 这三家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简云扬筹谋多年,才布成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遇到了这种事。 又比如,简云扬要时刻提防着江采玉背后插刀,提防她恶从胆边生,直接趁机取而代之。 他如今能倚仗的只有江采玉临摹不出他的字迹,难以独自御批,对于朝廷许多事不明白。但随着时间推移,属于他的优势将越来越少,江采玉目前尚未表露出取而代之的野心。 但是她初入宫时天真烂漫,也未曾显露出跋扈之态来。 人心难测,简云扬不相信,有人能敌得过权势的诱惑,前朝有太后垂帘听政,再前朝有后妃把持朝政,女人的野心一经激发同样是可怕的。 他如此想着,手中朱笔愈发沉重,江采玉却是优哉游哉,踹了朝靴手中拿了本活色生香的春宫,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简云扬瞧见她拿自己身子做出纨绔行径,心中极为厌恶,果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哪个正经女人会光明正大的看这种东西。 想起江采玉趁着他不注意,找来宫廷画师,金口玉言拿来要春宫画,简云扬就像吃了苍蝇般。 在后宫传出他不举的名声还不够,还要传出他沉溺淫词艳曲春宫之名,这江氏真真是狼子野心,这是想一步一步毁了他的声望。 不得不说,简云扬有点儿过度阴谋论了,江采玉初来乍到,虽替原主抱不平,但绝对没这份复杂的心思。她就是闲着无聊,想要探索下古典书画艺术的美感。 江采玉怀着批判精神,挑剔起宫廷画师的画工来,明明宫中这么多美人儿,画中人面目模糊,丰乳肥臀夸张的身材比例,瞧不出半点美来。 尤其是画中男子,各个似乎只剩了胯下二两肉,古今中外的男人,都是一样有着迷之自信。 不同春宫画册大同小异,全是一个男人流连花丛,跟不同女子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江采玉放下书,决定来个定制版,一定要刊印出大雍国最风靡最流行,人手必备的活色生香有剧情有内涵的春宫册。 倘若简云扬知道了江采玉的雄心壮志,定然要当然晕倒,拼死阻拦。 御书房内,一人奋笔疾书,一人百无聊赖。 通报就在这时,很是时候的传来了,前来面圣的还是熟人,与原主相爱相杀的青梅竹马。 江采玉眸光微转,顿起促狭,不顾简云扬的反对,宣贺仪舟到御书房议事。 为了避嫌,简云扬只能垂手立在一旁,低眉垂首的把御案还给了江采玉。 贺仪舟做好了久等的准备,没想到求见的折子刚递上去,圣上就宣他觐见,不由有些心虚。 他折子上写的,是巩固江淮堤坝防患于未然的折子,但他此番前来,为的却是平息圣上怒火以免江采玉受罚体力不支,损了身子。 贺仪舟相信他一定是疯了,先是做出宫门前长跪三天,为江采玉求情之事,接着又为了她探听宫闱消息。 当今圣上杀伐果断性情谨慎,倘若知他私下动作,哪怕他有天大的功勋,也会遭到厌弃。 但贺仪舟像着了魔一样,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她先是被废,接着又想不好寻了短见。如今圣上将她从后宫中提了出来封为御侍,却是打定主意要慢慢磋磨她了。 那么骄傲一个人,真的能受的了这种折辱么。 江采玉装模作样的翻着奏折,简云扬黑着脸,脑海中突然划过冷宫中江采玉抱着贺仪舟,拙劣嫁祸他的模样,于是咬牙切齿的警告:“贺卿就要与清平公主完婚了,你休要动什么坏心思。” “爱妃放心,朕定当好好疼爱贺卿的。” 一句话,噎的简云扬差点当场摘下龙泉剑,给江采玉一个痛快。 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竟会是他的结发妻子,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贺仪舟仍旧是一袭绯红圆领袍,只是未戴梁冠,头发用玉冠束起,面容刚毅手中拿着奏折,恭敬的拜了三拜。 江采玉坦然受了他的大礼,贺仪舟起身之后,又朗然道:“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江淮堤坝一事上疏。” “哦,江氏,将奏折拿上来。” 御书房只有三人,简云扬忍气吞声,从贺仪舟手中拿走了奏折。 他毕恭毕敬的将奏折呈上御案,江采玉展开奏折,余光却在观察贺仪舟。 方才简云扬取奏折时,他低着头,目不斜视的模样,真与冷宫时判若两人。他这到底是有心呢,还是无心。 贺仪舟手指在袖子中微微抖着,他刚才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去看那张熟悉却不在明媚的容颜。 她瘦了,头发比在冷宫时更白了,宫人说江氏上午时对皇长子和庄贵妃无礼,还与皇长子动手。 圣上大怒,罚江氏跪在御书房中。 贺仪舟这才心急火燎的拿着还不够完善的奏折,请求面圣,为的就是让她少跪一段时间。 如今见江氏面色苍白,精神不算好,但还能维持姿仪,他也松了口气。 原主生于书香世家又是官宦子弟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3 ,于诗书上颇有造诣,拜她所赐,江采玉读起奏折来也不费力。 她原以为贺仪舟是武将,当初投笔从戎,一定是书读不好自知无望。当初在朝堂上向他问策是故意赶鸭子上架,没想到他洋洋洒洒对于水利方面颇有见地。 江采玉将奏折细细看了一遍,简云扬从头到尾黑着一张脸,贺仪舟更是鼻观口眼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 她看完之后,将奏折合上眸中噙着笑意:“贺爱卿真知灼见,令人耳目一新,此次江淮堤岸加固筹建之事,交由你与水部郎中白青友员外郎李云一起协办。” 简云扬猛地抬起头,对于加固堤岸之事,他还尚未有所裁决,江采玉却抢在他前面下了令,失声到:“陛下,水利牵涉到国家根本,还请陛下三思。” 白青友与李云和先前江家有几分干系,简云扬又恐大规模清扫引起朝堂震动,这才暂时搁置徐徐图之。 他就不信,江采玉这是无心之举,她一定要私下调查过外朝。 圣上乃金口玉言,岂容妇人干政,贺仪舟也顾不得避嫌,急忙拱手道:“陛下息怒,江氏乃无心之语,还请陛下恕罪。” 简云扬正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见贺仪舟的话,也不管以下犯上,也不管人在屋檐下,毫不退让的和江采玉对视。 一边是怒发冲冠的简云扬,另一边是委曲求全的贺仪舟,江采玉但笑不语,手指在奏折上摩挲之后,定定的望向贺仪舟:“贺卿家献策有功,朕欲嘉奖。” 她刻意冷落简云扬,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痛快极了。 “为陛下分忧乃分内之事,臣不敢贪功。” “朕,决定将江氏赐给爱卿,贺卿家以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求收藏,求评论~~给空空动力么么哒,推荐【古穿今】:寡人心情不好就穿越,啦啦,不一样的秦始皇呦 ☆、第二十章 月圆,变性,换身? 一句话,五雷轰顶,震的贺仪舟身子微晃。 先发作的却是简云扬,他几乎是暴喝到:“陛下!” 将曾经的一国之后赐给当朝将军,还是即将迎娶清宁公主的将军,耸人听闻却都是其次的。问题在于,现在用这个身子的人是简云扬!江采玉这是把当朝君王赐给臣子,荒谬之极大逆不道! 简云扬气结,目光中凝成寒冰,恨不得化为千百道冰刺,将江采玉刺的千疮百洞。 这世上,为何有如此险恶女人。 江采玉目光悠然,放下手中奏折,改为摩挲玉扳指,眸光潋滟居高临下审视着贺仪舟,轻浮的问到:“江氏似乎不太愿意,这可如何是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贺卿为江氏跪了三天三夜,情感动天,朕这铁石心肠都都软了,江氏如何不允。” 贺仪舟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了几个头之后,挺直脊梁沉情到:“臣愧对陛下厚爱,有负圣恩。然,为犯妇江氏求情,实因兄妹之谊,绝无男女之情,还请陛下明察。” 贺仪舟说的铿锵有力光风霁月,江采玉心中冷笑,这连篇鬼话,她是半句也不信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原主年幼时不解事只当江宁是嫡亲的兄长。 但于江宁来说,他对江采玉的感情,真的有那么纯粹么。这情爱一事,瞒得过苍天日月,可瞒不过胸腔内那颗心。 简云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倒没注意到二人之间暗流,愤然道:“陛下若此一意孤行,大雍将沦为四周方国笑柄,寡义廉耻如蛮夷!” 他目光似火,整个人如冰似玉散发着寒气,一身傲骨不曾露出半分俯就之意。 江采玉不过是想要小小恶心二人一下,如今她尚未朝廷内外局势,还要倚仗于简云扬还不至于太过丧心病狂。 成功的激怒了简云扬,撩动了贺仪舟春水一湖后,江采玉见好就手:“爱卿平身,是朕疏忽了,贺卿高节厚义让人赞叹。朕赐你清铭紫云砚一方,灵芝白玉如意一对,《西山云霞图》一卷。” 赏赐不多又无金银俗物,更有如意一对聊表君心,贺仪舟却是又变了脸色,伏首领了赏赐。 “折子朕会慢慢斟酌,爱卿退下吧。” 江采玉心满意足的屏退了贺仪舟,她方才赏的东西,看似单薄却都是从江家被抄的物品中点出的。件件都是江采玉祖父书房中常用物件,尤其那幅《西山烟霞图》,她倒要看看贺仪舟日日面对恩师遗物,能否真的能心安理得。 待贺仪舟脚步远去,御书房恢复安静,简云扬再也按捺不住怒气,上前一步大力拍御案怒斥到:“江采玉,你到底意欲何为!” 简云扬这是真的怒了,江采玉身子往后一倒,瞧着白发美人双目喷火霞飞双颊胸前波涛汹涌,深以为美人嗔怒皆是风情。 他怒,她偏不说,只管用轻蔑的笑将挑衅继续下去。 直到简云扬种种念头交织热血冲头,欲跨过御案去掐江采玉的脖子,她这才站起身来,反手拧住他的胳膊说:“简云扬,想动手,刚好我也手痒,要不要传出个江氏先打皇子再打君之名来?” 两人换了身子,江采玉站起来要比简云扬高了一个头,几乎贴着他的面颊说出的威胁之语,说完之后,还刻意朝他鬓边吹气。 简云扬本想用武力制服江采玉,反被她轻浮调戏,用力抽回手,冷静下来后面上恢复如常:“朕要批改奏折。” 一句朕,暴露了简云扬心绪仍然处于激荡中。 江采玉走出御座,随手拿起一部书,眉眼带笑:“去吧。” 这一回合,她胜的彻底,江采玉沾沾自喜。 两人闹了这么一回矛盾后,一直到用膳时分都没开口说话。巳时之后,简云扬批完奏折,江采玉盖着薄毯睡了一觉,打着呵欠醒来。她理了仪容衣衫之后唤了宫人移驾回宫,简云扬回了宫人住的地方。 今夜,正是十五,花好月圆,清辉满宫,琼楼玉宇如仙境一般。以往,初一十五按着祖制,皇帝要摆驾坤宁宫,如今皇后被废,倒是省了这么一道。 任凭庄贵妃如何艳羡这月圆人圆的恩典,她也逾不过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江采玉今日捉弄了简云扬和贺仪舟出了口闲气,安置时心情十分快活。 更漏沉沉沉不断,月色如水水水连天。 简云扬是在熟悉的烛火亮光中醒来的,昨日受了江采玉的刁难,忍气批奏折到夜里,他身子倦怠,难得没在寅时自然醒来。 如今睁开眼睛,宫女俨妆以待,太监小心传报,一切宛若他无数次上早朝时的情景。 这是梦,简云扬心怦怦直跳,垂眸问到:“几时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压抑了这么久,简云扬不愿连在梦里都满腹顾虑。 “回陛下,寅时了。” 李公公掐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回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4 着话,简云扬坐起身子,摊开手指,熟悉的茧子映入眼帘。 寅时凉意正盛,简云扬中衣单薄,被冷气这么一冻,意识到这不是梦。 梦里不会每个细节毒如此清晰,不会冷的如此逼真。 他真的回来了,简云扬胸生激荡,混杂着欣喜和不可置信,他终于不再以毒妇的身份生活了,太好了! 这段日子,在简云扬心中简直就是噩梦,他从没想过在他的雄图伟略的人生中,还会出现如此荒谬屈辱之事。 宫女次第跪在地上,高捧各种盥洗器具,李公公弓着腰垂手立在旁边,心中却是有些急了。 陛下今日为何神思恍惚,若耽搁了上朝的时辰,他们这些奴婢事后又要受罚了。 简云扬醒过神后,神情振奋,起身张开双臂示意宫人更衣,待盥洗完毕穿戴整齐之后,即将上朝之际,他目光流露出狠意,吩咐宫人到:“传仪鸾司云煌,尔等暂且退下。” 李公公略带担忧的瞧了眼外面晦暗的天色,带头下拜离去。 圣上这段时间,常挥退众人,众宫人听到如此命令,从善如流的退守到殿外,只盼陛下莫误了早朝。 云煌尚在梦中,忽闻陛下传召,慌的只将衣服匆匆穿的齐整,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圣上寝宫之中。 君臣相见,简云扬正皱眉打量着床榻旁放的书籍,一本本连名字都能让人浮想联翩出一本春宫来的话本,让他努力抑制着将这些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微臣云煌参见陛下。” 云煌掀衣单膝跪下,声中犹带风霜。 “朕命你带上毒酒和白绫亲自审问江氏,至今夜子时有无结果,一律隐秘处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大家,喜欢就收藏呀~~蓝桥君最大的爱好就是刷收藏~~评论收藏不要大意的来。 最近感觉简云扬心黑黑啊,心黑黑。 ☆、21 日出,灵魂再换 处死前皇后? 殿门未关,冷风曲折的吹过来,云煌打了个冷颤小心问到:“陛下,为何突然处置江氏。” 他问的十分小心,昨日江氏虽然犯了错,宫中几多闲言碎语,但陛下在处罚过她之后,仍留她到巳时。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陛下来不及等下了早朝,便命他亲自审问江氏。云煌敢开口问,也是因他与陛下君臣之外亦为诤友,故而在这种时刻,他少不得提醒一句。 陛下的身体旁人不知,云煌却是清楚的,解毒的线索需要从江氏身上找,此外,还需用她牵制贺仪舟。 江氏,暂且除不得,云煌不敢贸然提醒只能委婉过问。 简云扬龙袍加身威武霸气,胸中郁气一扫而空,若非早朝当前,他又有要事处理,决计不会将处置江氏之事交给云煌,而是会选择自己动手。 “朕意已决,今日子时为限,若未审问出缘由来,白绫鸩酒送江氏上路。” 简云扬又思及江采玉性格张扬,恐她死到临头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于是吩咐到:“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莫让他人插手。若她胡言乱语,只管审问下去。” “臣领旨。” 圣上金口玉言公事公办,云煌慨然领命退下,方退几步,又闻得一句。 “若江氏一味胡搅蛮缠,云卿可酌情用刑。” 简云扬不知他为何会和江采玉换了身子,又为何换了回来,但他怕夜长梦多,两人若是再无缘无故的换了身子,他这大雍天下恐怕就要改姓江了。 至于对江采玉用刑,若非她屡次冒犯处处挑衅于他,简云扬本不至于绝情如斯。再者以云煌的为人,也不会对女子施加酷刑,小惩大诫他也不算过分。 堂堂仪鸾司长,竟被圣上下令对一女子用刑,身份还是敏感的废后,云煌顿了下恭敬道:“臣谨遵圣令。” 这次审问,真是苦煞他也,陛下和废皇后十年夫妻情分,若日后思悔,君臣龃龉是小离心是大。 云煌心中苦闷,恭顺的退出了太极殿,踏着月色清辉,孤身到宫人居处,欲拿江氏下狱。这一路,花影斑驳,云煌步履生风避开宫人耳目,一路鬼鬼祟祟如做贼。 若让仪鸾司的下属瞧见了,定要将他这个长官好生耻笑,云煌甚是郁卒,他是该感激陛下厚爱,下如此密令,还是感慨时运不济,落得了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为了不惊动宫人,云煌只得用迷香,先将江氏同屋的人迷昏,这才打开房门,暗道一声得罪,将衣衫整齐的江氏抗在肩上,又拿薄毯遮住了她的上半身,方才带出了厢房。 江氏身子极轻,云煌背着他,后背上一片柔软略觉不自在,夜色正浓,他这举动不似朝廷命官反倒像做贼的,还是世人不齿的采花贼。 寅时的光景,仪鸾司中除守夜人外,空荡寂寥,一干犯人多在天牢之中。唯数个穷凶极恶之人关在仪鸾司狱中,云煌将薄毯收紧遮住了江氏刺眼的白发和容颜,又拒了司中卫卒相帮,将江氏带入了密室中。 密室中,种种刑具森严挂在墙上,他将江氏暂且放在椅子上,又出门亲自取了白绫和鸩酒进来。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凑到江氏鼻前弹了几下。 江采玉昏昏沉沉但闻见一股离奇臭气,干呕着醒了过来,待她睁开眼入眼便是一墙刑具,烙铁、铁链、鞭子、老虎凳,还有那密密麻麻的钉床,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钉椅。 墙上镶着夜明珠,两端烧着高烛,忽明忽暗的光芒,让刑室充满了阴森气息。 铁打的桌子上放着白绫和鸩酒,刑架上铁环铮铮,凉气从江采玉脚底直冲到心里,江采玉朦胧间瞧见一紫衣卫士,睁开眼才发现面前人是云煌。 她心头一热,怒斥到:“大胆云煌,胆敢挟持朕!” 江采玉第一个念头就是云煌谋朝篡位,她代人受过成了炮灰,谁知声音出口,柔媚娇嫩竟是女子声音。 云煌生性严谨,后入选暗卫更是谨慎行事言语寡淡,后来掌管了仪鸾司常伴君侧,威仪更重。江采玉软绵绵一声暴喝,他没放在心上,只将身子坐正,目光平视不怒而威到:“大胆江氏,敢以君上自称,若再犯大不敬之罪,必刑之。” 在发现自己再次回到身体之后,江采玉呆若木鸡,哪里听进去云煌的呵斥,只恍惚的问了句:“是谁派你将我关至此处。” “自然是当今圣上,江氏,圣上顾念旧情,你若不想多吃苦头,最好将下药一事从实招来。戴罪立功,今上或许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云煌一定很懂心理学,江采玉冷静下来后,心中冷笑不止,果真是简云扬,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先前纵然被废,也仅仅是锁在后宫。如今简云扬换回身子后,迫不及待的将她关入狱中,且由仪鸾司司长亲自审讯。 他这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5 是要杀了她!简云扬对江采玉有杀意,她在两个人换了身子后就感觉到了。 但这段日子,她虽戏弄了简云扬和贺仪舟,但多数时间与还算合作默契。没想到他重掌皇位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将她除之而后快。 江采玉遍体生寒,她实在太小看古人,也太小看一国之君所谓的尊严了。天家无情半点不假,简云扬反手之间便对同床共枕十年的发妻下狠手。 好,他果然好,江采玉浑身乏力又想起之前臭不可闻的气味来,猜出她应是中了什么迷药。 可恶可恨,她一代军中霸王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竟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密室内各种刑具泛着锐利的寒光,堪与满清十大酷刑比肩,江采玉垂首,满头白发遮住了一张如玉花容。 她该如何度过这一劫,难道真的要枉死狱中么。 濒临死亡,江采玉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脑中像是有一个秒表滴答滴答的倒计时。 “江氏,时至今日,再做搪塞已无意义。” 云煌审过太多的人,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入宫多年的阉人,甚被废黜的皇后还是头一遭。但只要是人,总归有七情六欲,总归爱惜性命,只要对方开口,石头他也要撬出东西来。 密室阴冷萧杀,江采玉面临着生死之劫。龙椅上,简云扬意气风发,俯瞰众生豪气荡胸。 金銮殿上,众臣战战兢兢,手持玉笏,奏折藏在袖子中,却不知当不当拿出。 今日陛下一改连日来的平和,端的是英明神武,一字一句直戳要害,让人避无可避。除了朝中元老还存几分体面,他们这些微末之臣,在雷霆之威下,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明明这段时间,陛下鲜少在朝堂上发言,多数政务在下朝之后,送入御书房经办。 陛下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激怒了陛下。 雄鸡一唱天下白,卯时到了,龙椅上的人突然打了个激灵。 群臣埋首,无人敢挑陛下仪态之失。 江采玉先前还在密室之中,与云煌周旋拖延时间,谁知一个呵欠,睁开眼后竟然是肃穆朝堂。 好一个朝堂,好一个陛下,江采玉抓紧手中龙椅,眸光幽不可测到:“众爱卿若无事启奏,暂且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熬夜码字呦,评价来一发~ ☆、22 相杀,又见相杀 金光耀耀,穹顶之上,各种龙凤盘踞飞扬色彩斑斓。 龙椅之侧,巍然立着掐丝珐琅甪端,独角昂首双目圆睁,四爪直立足下踏蛇,口中正吐着袅袅青烟。 工匠情思之巧妙,天家之奢华更见一般,江采玉再度生死劫,目光扫过宫殿,只觉前些日子当做寻常的东西,今日皆是皇家威严气派万千。 文武百官又有哪个是傻子,圣上明显情绪不太高昂,谁敢冒着刀光剑影来触这个霉头。 故而,百官齐齐沉默垂首,无人出列。 散朝时候,江采玉龙行虎步,宫人如云相随,百官三五成群一起在宫中就食,偶尔眼神交换,隐晦私语一番,猜测陛下今日为何言行反常。 出了金銮殿,天色如洗,一水儿碧蓝,长风浩荡直入云霄。 江采玉闭目养神,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她倒要看看,当简云扬发现自己身处监牢之中,究竟是何种神情。 旭日高升,密室中高烛烧去了一半,密密麻麻的烛泪堆在蜡炬上,烛捻长了些,火苗晃动的厉害。 云煌沉着一张脸,目光落在江氏雪白的发丝上,她一直左顾右言他,更多时候是在沉默,这样问下去,别说到子时哪怕十个子时都问不出结果来。 难道真的要动刑,云煌道:“江氏,我惜你曾是六宫之首,这才全你一分体面,若你执意隐瞒,这墙上悬挂的刑具却不是摆设。” 简云扬前半刻还神采飞扬扬威殿上,下一刻便屈身刑室,他心神摇荡如遭雷震,心中悔恨万分。 他就不该拖上那么一天,直接一刀结果了江采玉,他又如何会再次沦落到如此境地。 思及,他先前下的御令,简云扬心中一凛,他欲将江氏处之而后快,如今受这一遭的却成了他自己。 列祖列宗在上,他简云扬犯了什么错,上天竟这般捉弄他。 云煌饱含威胁的话落入耳中,简云扬心中义愤,却不敢当场挑明自己的身份,只能艰难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云煌:“云司长,我要见陛下,解药的事,我只告诉陛下。” 江采玉的身体先前中过迷药,话出口绵软无力。 “江氏,陛下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由我经办,你有何话我可转达。” 云煌面容肃静,似乎江采玉招认与否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这也是掌管仪鸾司必备的素养。 往日简云扬非常看重云煌知进退有谋略,今日君臣相对,他才觉棘手。若是旁人,在听了江氏愿意招认,早就忙着到圣上面前邀功了。 “事关皇室辛秘,江家存亡,望云司长代传,若陛下不愿屈身,我便认这一死。” 因体力不支,简云扬说一句话的功夫,停顿了两三次。 云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静寂的密室内只剩烛火噼啪的声音,简云扬沉声静气,也不低头,一双明眸衬着如雪白发冷艳如妖。 良久之后,云煌深深的看了简云扬一眼:“我会将你的话代传给圣上,一切由圣上裁决。” 简云扬长松了一口气,竟觉背后濡湿,他要见江采玉一面,她现在不能杀他也不敢杀他! 由于此事乃陛下特地关照需避开众人耳目,云煌只能换了衣衫后,亲自面圣呈情。 听闻仪鸾司司长云煌求见,江采玉将手中奏折随手一摔,传他进御书房。 云煌入御书房行礼之后,抬头,瞧见的便是一张笑靥如花的冰山脸,说不出的怪异。 他跟随圣上十几年,还从未见他笑的如此灿烂,灿烂到有失仪态的地步,哪怕登基立后铲除了心腹大患江家,也不见他如此开怀。 今日陛下着实有点不一样,云煌打住好奇心,沉声将江氏的话转述了一遍。 江采玉手中把玩着私印,漫不经心的听着云煌上奏,待他说完这才似笑非笑的开口:“江氏要见我,喏,她这次是真想明白了呢,还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她毫不客气的说着,心中却在耻笑简云扬,任他心狠手辣,任他兴风作浪,到头来白绫和鸩酒全落到了他头上。 “以微臣之见,江氏求见皇上,极可能是打算以解药换江家平安。” “呵。” 江采玉轻笑一声后,以手臂支撑,改为闷笑,只见肩膀微耸。 她倒不知,简云扬如此心善,用根本不存在的解药,来换江家的平安。 也罢,看仇人倒霉这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6 千载难逢的事儿,怎能错过,江采玉抬头转了下手上扳指:“朕随你一趟,且看江氏究竟在弄何玄虚。” 云煌退身行礼,待江采玉换了常服之后,君臣二人这才移步仪鸾司监牢。 先前简云扬打算秘密处死江采玉,所以惊动的人不多,而如今江采玉打算顺水推舟除了简云扬,同样选择遮掩行踪。 如此,待进了仪鸾司监牢之后,江采玉负手问到:“江氏关在何处,带我前去查看。” 云煌领命在一旁带路,直至一处密闭的玄铁门处才停了脚步态度恭谨的回报:“陛下,这就是关押江氏的地方。” “开门,让我进去吧,朕要单独审问江氏,你带人退下。” “是,微臣遵命。” 云煌打开狱门,请江采玉进去之后,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果然带着属下,一切到了较远的地方。 厚重的关门声,惊动了简云扬,他抬起头先是瞧见一抹月牙白的腰带,接着才是含笑走来的江采玉。 昏昧的密室中,江采玉穿着月白色圆领袍,面如白玉头戴紫金冠,悠然立在那里,俯瞰着半趴在椅子上的简云扬,高高在上如同神祗。 便在一个时辰之前,简云扬还在金銮殿上挥斥方遒,庆幸他重登大宝。 一个时辰后,他沦为阶下囚,江采玉借着他的身份,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简云扬匍匐在椅子上,愈发觉得屈辱,用力咬了下舌尖,得了些力气这才道:“江氏,放朕出去。” 高烛只剩下三寸长短,为人剔剪烛火烧的更旺,江采玉啧啧了两声,撩开袍子坐在了圈椅上,将腿一架悠闲的说:“朕想,你大约弄错了,江氏,你连自己身份都忘了,如此糊涂。” 简云扬被她玩世不恭态度气的肝疼,指甲紧紧掐住掌心,喝到:“江氏,你意欲何为!” 江采玉噗嗤一笑,转为大小,直笑的前俯后仰,这才指着简云扬说:“我确实见过厚颜无耻的,却没见过似你这般颠倒黑白的。下令审问江氏的是你,赐下白绫和鸩酒的也是你,如今却问我意欲何为。” 她一番话说的简云扬恼羞成怒,又提不起力气来大声反驳,只能软绵绵的斥到:“你不能赐死朕,宫中辛秘朝中势力,你一概不知,甚至连御批都难完成。” 面对死亡,一向淡然的简云扬也难以保持风度了。 江采玉随手拿起了白绫,一步步走向简云扬,伸手将他扶起,又为他理了下遮住眼睛的鬓发。 简云扬瞧着她噙笑的模样,心头毛毛的,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愤恨的目光锁住她:“你想干什么。” 两人影子纠缠在一起,投在墙壁上,江采玉伸手抬起简云扬的下巴,分外暧昧。 只是这暧昧没持续多久,江采玉将白绫一圈一圈的绕在简云扬脖子上,动作慢而轻柔,像是在为心爱的人系围巾一般。 缠完之后,江采玉手慢慢后退,不断收紧着绳扣。 她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人,也曾和穷凶极恶的歹毒对战过,手上也沾过鲜血。只是江采玉所接受的都是和平教育,这才选择以和为贵。 只怪她太过天真,一头扎进皇权漩涡中,差一点便成为了亡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江采玉盯住简云扬的眼睛,忽略他的冷艳秀丽的容貌,不断的收紧白绫,瞧着他面色渐渐泛白,手指无力的垂着。 江采玉要亲自结束她的软弱,她的犹豫,哪怕以男子的身份,也要在大雍精彩的活下去。 当白绫收到一定程度时,简云扬开始翻白眼,江采玉呕的一声,像是被人紧紧勒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采玉懵了,她眼前一黑接着像是有许多星星在闪,喉咙涩涩的疼着,腹腔内的空气像是被一瞬间抽空。 江采玉松开了白绫,喉咙处的压迫感稍微减轻,人却依旧头晕目眩。 烛火昏昏的摇着,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把脖子,平滑如初,毫无被勒的痕迹,但那种窒息感仍残存在体内。 她忍住反胃,目光落在简云扬脖子上,他先前几乎被勒死过去,如今半睁着眼睛,也不知清醒还是昏睡。 江采玉伸手解开缠在简云扬脖子上的白绫,一圈圈的松开,窒息感慢慢散去。 然而,江采玉并不觉得高兴,整个人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蓝桥君更爱女主,求收藏求评论~~ ☆、23 既然杀不得,那就浣衣局 白绫勒在简云扬的脖子上,她却跟着窒息,这意味着什么。 江采玉沉下脸,由于背着光,她的眉毛和眼睛以及半边脸颊都掩在黑暗中。 简云扬脖间一松,剧烈的咳嗽着好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身子斜趴在椅子上,几乎要歪到地上去。 咳着咳着,简云扬终于将脑海中嗡嗡作响的星星点点赶了出去,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张口想骂一句最毒妇人心,嗓子却疼的像被火烧一样,嘶哑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有铜镜也无法用手去摸索检查,简云扬仍能判断出,他是被江采玉下毒手勒坏了嗓子。 不,她绝不仅是要毁他声带这么简单,她方才是要杀了他! 用白绫,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勒死在密室中。 但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停手了,简云扬努力回想着,但先前他被勒的太厉害,眼冒金星脑中全是白光,根本想不出她停手前发生了什么。 江采玉看着简云扬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想笑又觉悲哀,他们两个如今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没想到荒唐的是,他们的命系在一起,两个彼此厌恶痛恨的人,却被迫同生共死。 换句话说,若先前她没有过来,任由云煌毒杀了简云扬,那么她也会暴毙,在外人眼中蹊跷的死亡。 江采玉坐在椅子上,眉头打上了结,看什么都心浮气躁,挥手将鸩酒打翻,深褐色的液体在石板上翻腾起泡沫。 可恶,着实可恶,她难到就奈何不得简云扬了么。 两人之间产生共感,是在简云扬快被她勒死的时候,如此说来,只要不弄死他,她便不会受他的影响。 嗓子处的疼痛随着简云扬的复原,不断消退着,江采玉又确定了一件事,只要不是性命之危,简云扬受到的疼痛,她不会完全感同身受,痛感也会轻许多。 这让江采玉松了口气,她如今是九五至尊,谁敢让她受伤,相比较而言简云扬受伤的可能就要大些。 若他受了伤,她也跟着痛,她岂不是要天天派暗卫守着他,还好两人不会随时共感。 仇人在面前,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江采玉坐在密室中,冷眼瞧着简云扬目光似火口不能言,极力挣扎着,心中有了决议。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7 她苦心配合简云扬,他却恩将仇报赐她一死,既然如此,她索性做几天昏君,败坏了简云扬的名声在在再做计较。 以他爱惜羽毛的性格,稍微被按上懒怠的名头,定要气的心肌梗塞了。 如此想来却是极好,江采玉虽杀不了简云扬,却也不想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不能批奏折又如何,她这几天就只口述让司礼监掌印、秉笔,反正在特别勤勉的简云扬继位之前,前几任帝王常口述让司礼监代笔,再由内阁审批。 简云扬一直在加强中央集权,将权力收到手中,削弱朝臣对朝政的影响力。 江采玉来自己于现代社会,更支持群策群论集思广益解决问题,如今算是一举两得。 做好决定之后,江采玉起身,高高在上的蔑了一眼简云扬:“这世上,有太多比死更难受的事。你,欲置我于死地,我却要留你一命。” 被迫留简云扬一命的江采玉,特地隐瞒了两人之间同生共死的微妙关系。 以简云扬的狡猾程度,倘若知道了这一点,定会以此拿来威胁她。他这种人,宁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什么事做不出来。 简云扬咿呀了两句,终于嗓子问题,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牢门砰的一声关上,简云扬颤巍巍的抬手砸了下凳子,目光愤恨不已。 监牢建在地下,关门声在地道中回响着,简云扬敛了神色,静静恭候陛下。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不敢直视天颜,陛下不欲声张,他们不敢多言,只能当自己眼瞎耳聋。 江采玉慢悠悠的走到了云煌身边,步子停稳,这才道:“云煌御书房听令。” “微臣遵命。” 江采玉突然发觉做皇帝也有弊端,不管谁跟她说话,都跟八股文似的,一板一眼的。 大雍的臣子们,果然不懂什么叫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她转念又想,简云扬倒是不走寻常路,恩将仇报,脸上笑着剑就出来了。 监牢中虽光线暗,但青石板地面却是干净的,她黑底白边的靴子,从这里走了一遭后出去打眼瞧着还是干净的。 云煌步子极轻,江采玉心中估算着,他的武力值大概能挑翻她三四个。 可惜这样的忠心耿耿的仪鸾司之主,效忠的对象却是简云扬,她这个冒牌货只能小心翼翼的避免露出马脚。 到底该如何做一个昏君,江采玉坐在御书房中,云煌恭谨的立在那里,如一株挺拔的白杨。 “云爱卿,朕收回赐死江氏的御令,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将江氏贬入浣衣居中。” “臣领旨。” 云煌之所以得简云扬重用,不仅是两人年少时的情义,更于他办事得力且知进退,从不窥探宫闱隐私有关。 若她是简云扬,有如此得力干将,自然也会重用。 但凡由云煌领命经办之事,江采玉是一百个放心,不过她方才的问话也证实了,简云扬的确是打定主意要取她性命的。 这个阴损小人,江采玉恨恨磨牙,杀不了他,难道还不能把他丢到浣衣局洗衣服么?! 浣衣局在德胜门西边儿,不在皇宫之内,里面多是年老或者触犯了宫中律例的宫人,相比皇宫内的花团锦簇,浣衣局绝对是凄风苦雨。 江采玉这人能在军中混出霸王花的称号来,绝非遇事只会躲避的小白花儿。人若敬我,我自敬人,她先前虽承原主身子活命,心中想的不过是将江家捞出来,再替她捉弄简云扬一二算作报仇。 但简云扬先露了杀意,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将他发配浣衣局,让他浆洗宫中衣物,将他帝王之尊踩在地上,便是最好的惩罚。 ☆、24 只隔桃花一片云 暮春时节,紫禁城中花开如锦,杨柳依依,东风吹暖万家灯,春意盎然一路绵延到宫城外。 这宫禁中的秘事,却也像杨花一样,吹不断禁不住,江氏被贬到浣衣局的消息一经传出,不知多少宫院中娇颜喜上眉梢。 更有那落井下石的人,趁着暮春的光景,将一年四时的衣裳全都送到浣衣局中,不知有多少人,暗自掐腰笑着瞧江氏的狼狈模样。 嫔妃宫人如何做派,江采玉是不会管的,只要不伤及简云扬性命,让他在浣衣局受些刁难,她只有拍手称快,断无为他做主的道理。 不过,据云煌报,简云扬身体尚虚弱,大约要歇两三天才能浆洗衣服了。 江采玉洗心革面欲做个昏君,下了朝后只管让司礼监的人捡重要的奏折给她念,她再口述由其批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只掠了一眼,直接让司礼监的人代为批阅了。 如此一来,时间就大把的空下来了,江采玉正筹谋着要不要到西苑打个猎,感受下大雍风光,云煌却报上了一个消息。 回春谷圣手神医徐空青已到京城,是否宣见。 江采玉一头雾水,在云煌隐晦的关心的眼神下,她恍然大悟。 是也,这圣手神医是来为简云扬治那难言之隐的。她前段时间,还曾被“活神仙”,“赛医仙”、“小药王”等等,众多名头响亮的名医联合会诊过。 为了简云扬脐下三寸的国之根本,云煌简直是鞠躬尽瘁,快把大雍的神医都带到皇宫走一遍了。 难道说,凑够七个神医可以召唤神龙? 只是每个神医精通的领域不同,比如“赛医仙”乃是妇科圣手,“小药王”则是擅长跌打损伤,如此类推,其实江采玉深以为云煌绝对是病急乱投医。 所以,她对接见什么回春谷的神医徐空青没什么兴趣,遂问到:“前些日子,众神医已为朕联合问诊过,不如让徐神医看过医案后与众医相商。” 江采玉懒洋洋的说着,云煌知圣上一向抗拒吃药,才如此敷衍,只得劝到:“陛下,这回春谷传人在民间享誉极高,擅解百毒,又来去无踪。微臣足足寻了近半年,才找到了徐空青,不敢有丝毫耽搁将他带入京城。”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让她见一面么,江采玉默。 “既然如此,传徐空青觐见。” 虽说云煌曾不止一次将江采玉丢到牢里,但她也知冤有头债有主,没有迁怒他的意思。 许是云煌早就准备,从江采玉下令到徐空青入宫不到半个时辰。 先前神医多是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年轻的也有四五十了,江采玉心中想着,这回春谷这么受云煌推崇,徐空青怎么也得六七十了。 永寿宫清凉殿中,江采玉枕着美人靠,不离手的话本,随手磕着瓜子,盛瓜子皮的是晶莹剔透的白玉双龙耳杯,着实是暴殄天物。 宫人送上来的瓜子白生生的全是仁儿,江采玉特地要了一盘未剥的新炒瓜子,实乃这吃瓜子的趣味,多在清脆的嗑瓜子声中。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8 这里临山靠水绿荫满宫,是简云扬夏日避暑之地,平日只留宫人打扫,江采玉也是心血来潮,才选择在这里接见徐空青。 “陛下,回春谷徐空青带到。” “宣他进来。” 要见神医老人家,江采玉放下话本和瓜子,又正了衣冠,端端的坐在罗汉床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宫人指引着徐空青入了殿来。 来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青衣逶迤大袖翩然,眉目疏淡如星,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束起,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流。 徐空青又走近了些,但见他肌肤盈润如玉,睫毛纤长如羽,眉间藏着一颗鲜红欲滴的小痣,像极了随手点的朱砂,整个人如月下修竹,浑身不见半点俗气。 仙家住在空青外,只隔桃花一片云。江采玉才在话本上读过这句诗,如今见了徐空青之后,心中浮浮荡荡,满眼都是他仙姿飘渺,连他口中拜见之语都听不进去。 博览群书——网络穿越小说二十载的江采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见识到,长年在各种跑深情不悔男二号的绝色神医,竟然真的确有其人。 跟徐空青比,这六宫粉黛都俗艳了,他就像从书中走出来般,清淡如竹秀美如玉。 “陛下,回春谷徐神医已到。” 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瞧着徐神医的脸发呆,这这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堕了皇家尊严。 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让江采玉回过神儿来,她心中暗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果真有道理,宫中那么多美人她只觉姹紫嫣红不觉有特别之处,今日见了徐空青,立刻就暴露了女儿本色。 意识到自己失态,江采玉移开了打量徐空青的目光,开口道:“徐神医年纪轻轻便成杏林圣手,回春谷果真名不虚传。” 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回荡在殿中,江采玉心塞十足,好不容易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她她她却是个男的! 空有一身撩汉技能却无用武之地,江采玉沉下了一张脸。 徐空青行的是江湖礼,不见卑躬屈膝,只见风光霁月,江采玉又想起贺仪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这徐空青又是否表里如一呢。 “陛下谬赞,民间多以讹传讹,草民不敢沽名钓誉,神医之名愧不敢当。” 徐空青声音清泠像弦音又像流水,好听的紧,没辜负他这张脸。江采玉发觉她这样不太好,难道春天到了红鸾星动,怎么思想净往摸不着的地方跑。 “嗯,不知空青平时有何爱好?” 江采玉正在自我检讨,冷不丁一句话甩了出去,众宫人身子又低了低,陛下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跟徐神医拉起了家常。 徐空青有点儿不踏实,他观察力敏锐,早在民间时便听到过有关当今圣上的种种传闻。在百姓眼中,今上勤政爱民杀伐果断,自登基之后不知多少朱门权贵,被拉到午门或者流放。 比如三朝元老今朝被废的皇后江家,当初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楼去人口富贵云烟。 传闻中的陛下应是英明神武性格冷肃的人,但徐空青今日入殿,一眼就瞧见了陛下身前的瓜子皮和半掩是书卷,开口便是家常闲话。 如此平易近人的皇帝,却是和传闻中不太相符,徐空青如是想着,徐徐答道:“草民平时多看些医书,四处巡游看诊间或采些草药。” 云煌瞧着陛下与徐神医叙起了家常,只以为陛下厌恶吃药在故意拖延时间,上前一步朗声道:“启禀陛下,徐神医远道而来带了许多奇方进献朝廷。” 他这话一出,江采玉立马回过味儿来,原来是催她快些和大夫亲切会晤。 “既然空青一片丹心,朕岂可辜负,不如一起饮宴春风亭中。” 徐空青默,敛袖拜到:“草民多谢圣上抬爱。” 做明君难,做一个千古名君难上加难,做个昏君还不容易么。 江采玉但笑不语,她早就想把酒东风笙歌曼舞,摆上百味珍馐,试一试欢饮达旦的滋味了。只是简云扬太过勤勉,她每日在御书房陪他到酉时,哪有时间寻欢作乐去。 宴会定在巳时,还有四个时辰可筹备,众宫人对举办宴会的御令尚处呆懵状态。今日陛下反常之举实在太多,一介草民,哪怕顶着神医的名头,又如何当的起陛下亲自宴请。 云煌也觉得奇怪,他怪的是陛下最近略有些反复无常,尤其在处置江氏的态度上,前后几乎判若两人。 难道说陛下在亲自审问江氏时,她说了不该说的,惹怒了陛下,故而打算慢慢磋磨她。 宴会之事,云煌倒没放在心上,陛下为身体之事担忧已久,若徐空青真有本事,解了陛下身上的毒,加官进爵又有何难。 如今,只等徐空青的诊断结果,云煌隔着层层帷幔望了过去,密不透风不见人影。 帷幔中,江采玉简直要心笙荡漾,她在美人榻上歇坐着,徐空青则坐在黄花梨圆凳上,伸出手来为他把脉。 简云扬肤色白皙,但徐空青的手莹白如玉,简直是艺术品,搭在她手腕上时暖暖的,她脸颊不由红了一下。 要知道,她当初在相亲路上出了意外,大龄单身那么久,可是连个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如今心目中的理想型近在咫尺,只是两人之间不止隔着君臣还隔着性别,教人如何不惆怅。 ☆、25 无花梦里香 这是头一次,江采玉对把脉没那么排斥,徐空青微闭双眸的样子就像一幅水墨山水画。 一盏茶的功夫后,徐空青移开了手,江采玉腕上忽的一凉。 “陛下,您不是生病,是中了一种叫无花梦里香的毒。” 还不等江采玉开口,云煌紧张的问:“无花梦里香是什么毒,来自何方如何解?” 徐空青面露迟疑之色,云煌更加忐忑:“还请徐神医赐教。” 他倒是忠心耿耿,真的关心简云扬,江采玉心里想着,但她却不关心简云扬能不能生,只问了句:“这毒是否会恶化,影响朕的身体,空青但讲无妨无需忌讳。” 国不可一起无君,这话不假,但江采玉关心的是,简云扬的身子若是出了问题,她恐怕也要跟着狗带了。 “启禀陛下,云大人,这无花梦里香之毒,出自南疆以南滨海之上一个叫灵虚的岛屿。莫说是中原,在南疆都鲜少见这种毒。这毒无色无香,入水即化见风则消。” “敢问徐神医,您如何判断陛下是中了这无花梦里香之毒。” 云煌生性谨慎,哪怕回春谷盛名在外,他也不忘反复确认,生怕误了他所效忠的帝王。 徐空青不以为忤,又将中毒后的症状细细道来,竟是和简云扬症状吻合,几乎分毫不差。 惨矣,江采玉琢磨这下毒之人到底和简云扬多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29 大仇,拐弯抹角找这么一个地方弄来毒药,还嫁祸给江皇后。 灵虚岛,灵虚,江采玉脖子凉飕飕的,这个地方为何让她无端想起幽冥来:“空青,这毒究竟——可解不可,最坏结果呢?” 为了小命着想,江采玉不得不打探。 回春谷传承近千年,历代掌门及弟子又多惊才绝艳之辈,在杏林之路上积累颇多,单是记载疑难杂症的病例,便堆放了一个书架。药毒不分家,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更是数不胜数。 徐空青又自幼随师尊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天下各种奇毒,能认出无花梦里香之毒,自然知其危害和解法。 相比奇毒,更让徐空青不舒服的是,头一次见面,本该高高在上的陛下,一句一个空青的唤着他的名字,难道当今圣上为人严苛冷肃之名只是谣传。 饶是如此,徐空青还是恭敬回到:“陛下,这无花梦里香虽是奇毒,但只会影响子嗣,不会危及寿命。不过,这毒传自灵虚岛,解药中许多药材以及药引必须从当地摘取。” 不管云煌还是江采玉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云煌是为了大雍江山的千秋万代,为了皇家子嗣的繁衍生息,江采玉则是为她小命得保庆幸。 至于不孕不育这事儿,江采玉还真不在意,万一治好了,满朝文武逼着她到后宫雨露均沾,这可如何是好。 “哦,既是如此,空青不如在宫中多留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也可与太医署中众御医探讨医术。” 难得遇到一个投契的人,江采玉忍不住出言相留,她这时倒品味出做皇帝的好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敢驳了她的面子。 “徐神医,您可否提供灵虚岛的位置,以及所需药材和药引,我这就派人八百里加急,一并取来由您为陛下诊治。” 请了那么多神医,这是唯一个说出陛下病因及症状的人,其他人最顶尖的也不过堪堪诊出了陛下不育缘由在于中毒。 云煌如今恨不得一日千里,直入云海深处灵虚岛上,将那些药材药引一并采来。 医者父母心,徐空青颔首:“草民这就开出药方,将需要到灵虚岛采摘的草药写出。岛上气候潮湿多虫蚁毒蛇瘴气,云大人届时不如寻本地人相助,草民会将所需草药简单绘出。” 徐空青考虑的如此周到,云煌大喜拱手谢道:“回春谷果真名不虚传,徐神医实乃国医圣手!” “多谢陛下,云大人抬爱,草民愧不敢当。”徐空青起身拜谢。 终于诊完脉,这阵子大约不用再喝那些奇怪的苦药汁,江采玉意气风发道:“今日得遇空青君实乃幸事,青檀,带徐神医洗漱更衣暂做休息,巳时春风亭开宴。” 青檀和紫檀是简云扬身边的女官,两人举止有分寸,办事周到,江采玉懒得费心,闲杂之事多交由二人安排。 “奴婢遵命。”青檀低眉顺眼领命。 云煌将手一拱低头拜道:“微臣与徐神医先行告退。” “退下吧,对了,云爱卿酉时莫忘前来赴宴,再传朕口谕给贺仪舟,让他前来赴宴。” 陛下兴致大发云煌焉有不从之理,陛下的毒终于有了眉目,观徐神医态度解毒只是时日问题。莫说陛下,云煌也想摆酒多贪两杯,他这段日子为了此事可是四处奔波忙的焦头烂额。 不过为何独独请贺仪舟,云煌百思不得其解,陛下前不久还曾与他相商,如何震慑拉拢贺仪舟,免得他被有心人拉拢去。 纵然想不明白,云煌还是将圣上口谕传到,接下来要数贺仪舟懵了,他正在家中研读兵书,却突闻陛下传他赴宴。 若没记错,当今圣上自登基之后,除犒赏军中将士朝中百官,或者佳节及千秋之日,鲜少设宴。 今日忽然在清凉殿春风亭设宴,且听宫人的口风,这次设宴似乎请的人不多,且是为回春谷妙手圣医徐空青接风之宴。 贺仪舟与徐神医素未平生,猜不出圣意,只得焚香沐浴更衣,为宴会做准备。 申酉之交天光尚明,伶人舞女琴师及众乐师早已就位,舞台搭在水榭中央,圣上下令摆宴之后,春风亭内外早已张灯结彩布置一新,亭中三面围上了青幕,只余临湖一面敞开。 水面之上碧荷荡漾,隐约有荷花擎苞欲放,淋漓水汽弥漫,衬得伴月湖如仙境一般。 园中管弦呕哑却是几个乐师乱糟糟的试着音,为陛下献艺,他们人人都绷着一根弦,生怕不小心触犯了欺君之罪。 待酉时三刻,落日熔金云霞灿烂,春风亭笼罩在霞光中如仙境一般,舞女、伶人、琴师各自就位秩序井然。 贺仪舟、云煌还有徐空青各自见了礼,贺与徐初见,免不了互相介绍恭维一番。 今日是常宴,三人俱穿了常服,徐空青身上明光锦做的衣裳却是江采玉特地赏的。 玲珑精致芬芳诱人的点心一盘盘端上,酉时过去了一半,江采玉这才带着众宫人姗姗来迟。 她方才露面,春风亭四周已经跪倒一片,江采玉只管抬手让众人平身以示皇恩浩荡。 江采玉是不在意这些虚礼的,甚至不解为何定好了时辰,偏偏要用迟到来显示帝王之尊。让徐空青虚等半个时辰,她心中有些愧疚。 移驾春风亭,受了云煌、贺仪舟和徐空青的拜见之后,宴会这才正式开始。 一道道美味佳肴流水般送了上来,琳琅满目珍馐百味尽显皇家奢华,只看精致瓷器便觉是一场视觉盛宴。 乐官伶人持着凤箫玉笛,象管鸾笙,金钟玉磬齐齐作响,仙乐飘飘直上云霄。 江采玉倚在美人榻上,眼前花团锦簇衣袂翩飞彩带飘扬,莫说是一双眼睛不够用,哪怕多生了十双眼睛,也看不够这娇滴滴天女散花的舞蹈。 羯鼓、琵琶、箜篌,那乐师多生的眉清目秀,种种妙音汇聚在一起,毫无纷杂之感,哪怕是江采玉这个外行,也能品出这歌舞的妙趣来。 简云扬这厮实在艳福不浅,江采玉被场中美人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倾倒,只是那舞剑的伶人出手软绵绵的像是没什么力气。 华灯初上,碧波荡漾,乐班奏起了采莲曲,做渔家女打扮的舞姬眉目楚楚,吴侬软语好不动人。 江采玉瞧着水榭上舞台暂空,只余几个童子提着宫灯照明,不由心念一动笑吟吟的说:“素闻贺卿家剑舞乃是一绝,今日不如为朕献上一曲《兰陵破阵曲》剑舞如何?” 堂堂一朝将军在晚宴之上如伶人那般献舞?贺仪舟疑心自己听错,陛下的目光却是错不得的,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坚决辞到:“陛下恕罪,微臣所学乃精忠报国之术,决计不敢做伶人行径辱没先人。” 贺仪舟伏首说的慷慨激昂,没等到陛下降罪,却听到管弦声断,云煌惊叫一声冲到亭中。 “陛下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0 ,护驾,赶快护驾。” 春风亭,彻底乱了,贺仪舟抬头,只见陛下牙关紧咬面若金纸,倒在美人榻上。 ☆、26 咒术,阴谋? 几乎是一瞬间,舞姬踉跄跪地,乐师惊恐万状,好端端一场宴会,瞬间歌声破碎,弦断人寂。 云煌冲上前去扶住了陛下,接着又连下了几道命令,也不知从哪儿飞出几道人影,将慌乱的宫人制住,以免场面更加糟糕。 江采玉桌案上的点心和佳肴美酒全部云煌给扣下,送到太医署进行检验。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贺仪舟膝盖被青石板冰的刺疼,自从在宫门前连跪三天之后,跪的稍久些他就会膝盖疼。 眼下,不是计较其它的时候,贺仪舟从地上起来,微微上前关心的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云煌警惕的扶着圣上,略带审视的说:“贺将军,还请配合一下仪鸾司的例行检查,莫要本司为难。” 贺仪舟楞了,云煌这话的意思,倒是怀疑陛下晕倒与他有关了。但看陛下神色,这绝不是简单的晕倒,最有可能是中了毒。 他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陛下下毒,但场中离陛下近的只有他们三人,云煌一向忠心耿耿又手握仪鸾司,嫌疑第一个排除。 如此看,他和徐空青不就有了最大的嫌疑,刚好陛下还是倒在他拒绝献舞之时。贺仪舟暗道荒唐,又觉除非陛下醒来,否则他今日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徐空青倒是淡定,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众人惊慌失措压抑着恐惧和悲戚,他只是从容起身,应对仪鸾司的怀疑和搜查。 若非事发突然,云煌也不想得罪贺仪舟和徐空青,这两人一个是国之栋梁,一个是他千方百计寻来为陛下诊治的回春谷传人。 得罪哪一个,对云煌来说都是百害无一利。 很快陛下被转移到了清凉殿内,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咬着牙面色痛苦的闭着眼睛,脸色在苍白和金箔色中转换,唇色时而发青时而发乌。 云煌守在帷帐旁,心急如焚的等着御医的诊断的结果,徐空青和贺仪舟则候在阶下。 在事态未明朗之前,云煌不能代替陛下做出决断,只能暂时将二人搁在眼皮子底下。 皇上晕倒的突然,云煌不得不怀疑贺仪舟和徐空青,但若御医诊不出个子丑寅卯,他又势必要求助徐空青。所以哪怕是怀疑,他对二人仍然很尊重。 那边御医手心快要冒出汗来,陛下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是中毒,脉象亦是紊乱不堪。 但他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检查了陛下的瞳孔和舌苔,又从陛下指尖放了一滴珍贵的龙血,又毫无中毒迹象。 如果没中毒,陛下又怎么会露出中毒的迹象,几个御医联合诊治,最后齐齐陷入了困惑,犹豫再三说了种种猜测,却不敢有人妄下判断。 云煌急了,问到:“陛下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中毒还是得了急病,还请诸位御医拿出个章程来。” 太医令和太医丞以及太医署中有名号的太医齐齐到场,此时却神色忐忑面露犹豫,无人敢拍板定出个结果来,云煌不由有些失望,再次催促:“无论结果如何,还请众位御医明示。” 太医令沈嘉桢年纪最长,闻言只得拱手道:“云司长,陛下晕的蹊跷,脉象紊乱看似中毒,体内却无任何毒素。臣等细致检查过陛下所用过的糕点器具,也将春风亭内熏香陈设检查了一遍,未曾见到任何毒物,所以……” 云煌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太医令沈嘉桢羞愧难当以袖掩面:“请恕微臣才疏学浅,难以判定陛下究竟为何突然昏厥。” 太医令告罪,其他人自然不敢倨傲,一个个跟着告罪。 帷帐内,圣上紧闭着眼睛,气氛愈发冷凝。 云煌心中焦急,也知几位太医已经尽了全力,无奈之下,只能拱手向徐空青求助:“徐神医,您在民间游历多年,如今事从紧急,还请您为陛下诊问一二,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到了这时候,云煌不得不放下怀疑,请徐空青出手。若江采玉醒着,倒要赞云煌能屈能伸面皮够厚,真是一个大忠臣。 徐空青也不推辞,更不曾有丝毫为先前遭到怀疑迁怒举动,他礼貌的向云煌回礼之后,再次来到帷帐旁,将手搭在了陛下的腕上。 太医署几位御医面上多少有些无光,他们受朝廷供奉,出自杏林世家,如今见了疑难杂症却束手无策,还要靠江湖神医来解围。 虽说回春谷的确非同凡响,是诸多杏林之士梦寐以求的圣地,他们还是觉得尴尬。 虽是如此,几人还是盼着徐空青能找出陛下昏厥的原因,并且能解了陛下这离奇的症状。 他们世代行医,堕了名头是小,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牵涉的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和整个家族的荣光。 清凉殿内众人屏息凝视,除了隐约的呼吸声,竟无任何嘈杂。 徐空青为躺在帷帐中的陛下诊了脉之后,同样露出了犹疑之色,他又请医工帮忙将陛下另一条手臂扶正,闭眸静听了许久,这才睁开眼睛。 云煌心如擂鼓,急切问到:“徐神医,陛下情况如何?” 倘若徐空青也没有办法,云煌真的是一筹莫展了,眼看就要入夜,明日早朝该如何是好。 “陛下这不像是中毒,仿佛更像是中了咒术。” 徐空青眉头紧蹙,说出这番话时,他心中有些不安,在皇宫内院将咒术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抬出来,一个弄不好,他反而要被治一个信口雌黄之罪。 但到了这一步,说了是错,隐瞒不报却是错上加错。 咒术这东西云煌不太懂,他所了解的只有巫蛊,但在禁宫中,巫蛊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大罪,人人对此忌讳非常,谁又敢诅咒当今陛下。 “徐神医所说,可是——巫蛊?” 云煌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面皮黑如墨染,万分担忧的望着帷帐中不省人事的陛下。 “非也,咒术与巫蛊虽相似,但不像巫蛊那般霸道。只是想要解开陛下的症状,必须找出与陛下相牵连的引人。” “什么是引人?” 凡是攸关陛下安危之事,云煌总是格外关注。 徐空青站起身子,语速缓慢的解释:“所谓引人,便是用咒术将二人牵系,一人中毒另一人则感同身受。” 清凉殿中气氛再是一滞,有那年轻的太医,听徐空青侃侃而谈咒术之说,心中笃定了他在装神弄鬼,气愤不过质问到:“可否请徐神医明示,您究竟是如何看出陛下是中了咒术,而不是中了某种奇毒?” 他口气中火药味很足,太医令沈嘉桢斥道:“苏瑞,不得对徐神医无礼。” 还不等徐空青回话,那边却是有锦衣玉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1 带的仪鸾司卫卒匆匆过来报信。 那人神色慌张,凑近云煌耳朵,只说了几句话,他却当即变了脸色。 无外乎其它,来人说的是:“云司长,江氏在浣衣局中毒,人事不省,再拖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这人神色慌张却不是全因江氏中毒,实则他奉命监视江氏有无与外界来往,有无异常举动。没想到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中了毒,这还不足以让他六神无主。 当他前来报讯,闻听陛下在春风亭中突然昏厥时疑似中毒时,才是真正惶恐。 仪鸾司乃是陛下亲卫,由陛下直接统领,他们这些人的荣辱与陛下息息相关,若是陛下出了意外,他们这些人头一个要被追责。 若陛下有个三场里短,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不死,他们的青云路也将就此断绝。 那边云煌打了个激灵,将目光移向了帷帐中的陛下,又看向了徐空青,面色沉重的问了一句话:“敢问徐神医,中了咒术之人,若引人毒发身亡,会面临什么结果?” “中了咒术之后,两人将同生共死。” 徐空青答的直接,面色同样凝重,毕竟如今中了咒术的人可是当今陛下。 云煌一咬牙,也顾不得避嫌,直接一把抓住了前来报讯人的肩膀,然后对徐空青道:“徐神医,陛下这般我来照看,还请您现在紧急出诊,由杨奇为你带路。” 杨奇被云煌这么一抓,糊涂起来,听到要带路,让徐神医出诊,急忙点头:“云司长放下,属下定当将徐神医安全带到。” “不知徐神医可否骑马?” “草民常在江湖行走,骑马无碍。” “杨奇,你带着徐神医直接骑马过去,另外再找人到尚药局,让他们火速提供徐神医所需药材。” 眼看云煌态度严肃紧张,那边太医署几人也不好视而不见,太医令沈嘉桢年纪大了,不从骑马,但几个年轻的御医却是可以的,他开口问到:“云司长,若是紧急,苏瑞和陈宇都可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求个评论收藏呗~人呢,挥舞小手绢儿~为了赶榜单,蓝桥君这是拼了 ☆、27 解毒 云煌此时还不敢确认陛下是否真的中了咒术,又是否因为江皇后中毒的原因才昏迷不醒,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死马当活马医。 在不能决断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故而云煌压下心中杂念道:“陛下这边还要有劳几位太医,那边诊治只需徐神医一人便可。” 相比之下,自然是为陛下诊治要更重要一些,杨嘉桢没有强求外出跟诊,几个太医面色好了些。 看来,到了紧要关头云司长还是更相信他们这些人多点。想当然,他们太医署中御医,各个杏林世界出身,哪是江湖沽名钓誉之辈可比。 不过,若这些人知道,云煌托徐空青出诊为的还是陛下安危,脸色想必要好看了。 在场之人,除了云煌和杨奇,只有贺仪舟知了浣衣局中江氏中毒一事。 贺仪舟江采玉不是好生的做着御侍,怎么突然被贬到了浣衣局。二惊,江采玉如果触怒陛下被贬,沦落到了浣衣局,究竟还有谁咄咄逼人欲置她于死地。 这第三惊,自然是先前徐空青咒术与引人之说,云煌能想到此中关节,贺仪舟又如何想不到。 倘若真是如此,这其中水有多深,贺仪舟不敢深想背后已是冰凉。让陛下和废后同生共死,刺杀陛下难,刺杀废后却是简单。 前些日子陛下将江氏从冷宫中提出,封为御侍,那些人大约就是在这时候动了心思。 贺仪舟心中百转千回,恨不得立即查个究竟。但如今他身负嫌疑,徐空青有理由到浣衣局去,他却必须在清凉殿等候,若今日陛下不醒,恐怕他难逃干系。 陛下,江皇后,两者之间连成一线,又铺张成网,将整个清凉殿笼罩其中。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又是谁对江采玉穷追不舍,殿内灯火通明,宫人鸦雀无声,贺仪舟站在灯火中,表情沉在光影之中。 云煌一直守在帷帐旁,心思不定,眼神落在帷帐上的金挂钩上,像是粘了上去。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根深蒂固的皇权思想,仍牢牢长在众人脑中。谁也不敢冒犯天颜,云煌唯一庆幸的是,陛下呼吸还算匀称,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夜幕低垂,徐空青与杨奇在禁宫之中纵马驰骋,一路凭着靠拿着云煌手中金牌闯过重重关卡,沿路宫女太监,无不投以惊奇的目光。 见此金牌如见圣上,那些守宫门的人,在两人风驰电掣的经过之后,屈膝跪在地上尚未回过神儿来。 不到要紧时候,云煌也不会动用这块金牌。 徐空青却不在意,他见惯了江湖风浪,也曾遭人挟持命悬一线,如今进了宫闱,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番传奇。 艺高人胆大,徐空青在医术上堪称大雍第一人,又问心无愧,一路宫灯明灭,直到出宫门时才觉出些不同寻常来。 当今圣上昏厥,到底是谁在这关头生了疾病,需要让他快马加鞭出宫进行医治。 是朝中大臣,抑或者其它。 出了德胜门,往西走不了多久就是浆家房胡同,全长一里多地,浣衣局便坐落在此处。此处宫舍俨然,相比大雍皇城则简陋了许多。 待拿令牌出了德胜门,杨奇抹了把脑门儿上的冷汗,将马牵住,压低了声音说:“快到了,徐神医待会你随我去,莫要多问,进了门我且与你说个明白。” 徐空青顺势拉紧了缰绳应了下来,他好奇心不强,但这宫闱之事,若不弄个明白,恐怕得罪了贵人都不自知。 临近宵禁,浣衣局中灯火萧条,捣衣之声不绝于耳,杨奇开了角门,将徐空青殷勤的带了进去,跟他说了句稍等消失了片刻,再出现时手里已经拎了盏气风灯。 徐空青一身明光锦夜色之中如月光闪烁,偶尔有宫人经过,见二人时无不低头避让,单是他们的打扮和令牌,都能让这些人好一阵紧张了。 这还是徐空青头一次来浣衣局,在生平第一次入宫之后不久。 他们一路朝西跨院奔去,杨奇脚步飞快一手提着气风灯,另一只手提着药箱。徐空青两手空空,却有点儿跟不上他的步子。 穿过了几道围廊和园子,西跨园灯火寥寥的露了出来,杨奇敛了声息,悄悄的对徐空青说:“徐神医,待会儿您进了屋不管见了什么,千万别惊慌。实不相瞒,这屋内人不是旁人,却是被废的江皇后。这宫闱密室,您——” 杨奇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徐空青淡如水墨的眉目,在隐约灯光中分外秀丽,眉间那颗小小的痣,颜色也暗了下来。 “省得,徐某自当三缄其口。” 杨奇这才放下心来,松了眉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2 头,伸臂往前一请:“徐神医,这边来。” 厢房门窗紧闭,杨奇在外敲门,里面人警惕问到:“谁在外面?” “杨奇,还有大夫。” 听到的杨奇的声音,里面人才放下警惕,将门打开一条缝,接着又开了一半,请二人进来。 他也是做仪鸾司卫卒的打扮,神色紧张,徐空青进了屋,目光移向了架子床上紧闭双眸的白衣女子身上。 昏黄灯光下,她唇色发黑,脸色发青,满头银丝垂在脸颊两侧,整个人了无生气如子夜幽魂。 青色帷帐上无任何多余装饰,她盖的被褥也是宫人常用的青麻布,一代皇后落到如此萧条模样,徐空青有些惊讶。 若他没记错,皇后本姓江,乃是江家捧在手心娇滴滴养出的明珠,那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落魄如斯,如何不叫人感慨。 “这是废后江氏,还请徐神医一定要妙手回春,一定要将她救醒。” 杨奇郑重拜托,这关系着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到了这种地步,徐空青也顾不得忌讳男女之防,往床榻处走了几步,先掀开江氏的眼皮,瞧了下她的眼珠,白多黑少尽是血丝。 他又将江氏下颌打开,牙关紧咬,用巧劲儿顶开牙关,可见舌头发紫。 察看了瞳孔和舌苔之后,徐空青才将手搭在江氏手腕上,为她诊脉。 果不出所料,她和当今圣上的症状如出一辙,区别在于,圣上只有中毒的症状,她是真的中毒了。 来不及多考虑,徐空青打开了药箱,对杨奇说:“将江氏扶正保持坐姿。” 杨奇心下本有些顾虑,但想到云煌面色严肃的交待一定要保住江氏性命,他也不再顾忌上前将江氏架起。 大约是她中毒昏迷的缘故,身子格外沉,若换个文弱些的人,还未必能扶动。 徐空青从药箱中拿出了催吐的药物,就着杨奇的手,将江氏口腔打开,掰开她的牙齿将药塞了进去,接着用手指压她的舌根。 苦涩的药粉入口即化变成了灰褐色的汁水,先前还一动不动的江氏,在片刻后,猛然开始呕吐。 不用徐空青提醒,杨庆赶紧将江氏身子倾斜,让她全吐到了地上,屋中另一个人将痰盂移了过来。 这一吐似是没完没了,先是食物残渣后是胃中酸水后来是黑色的类似淤血的东西,到了最后江氏几乎是在干呕了,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地上痰盂中全是污秽不堪的呕吐物。 江氏干呕一阵身子从僵硬变得瘫软时,徐空青拿出几根银针,速度飞快的沿她头部以及咽喉鼻下几处穴位扎了过去。 这几处穴位都是身体要穴,稍有不慎就会出现纰漏,徐空青素手翻飞,如行云流水,银针寒光闪烁,无一根失误。 “咳。”床上人先是嘤咛一声,接着咳嗽着醒来。 杨奇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脑门儿,这才发现额上已经沁出汗来。 简云扬吐的昏天暗地,醒来胃部绞痛,咽喉像被火燎一样,眼前光影晃动,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有人正扶着他的肩膀。 如此又干呕了一阵后,他才能模糊的看清眼前人影,一个长衫清俊男子,手中拿着银针约是大夫,另一个人他有些面熟,像是仪鸾司的人。 “醒了,江氏,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见江氏苏醒,杨奇迫不及待的发问。 简云扬嗓子正痛,又插着银针,开口都成难事,如何回答。 “某刚为夫人逼出了体内毒药,但还有残余毒素,需要喝药慢慢调养。夫人被药伤了嗓子,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开口。” 简云扬听到解释之后,心下稍定,他对杨奇有些印象,看来这位面容俊秀的大夫,是杨奇请来为他除毒的。 他在和江采玉又交换了身子后,在刑室中被她勒晕,再次醒来人已经到了浣衣局。 聪明如简云扬怎能看不出这是江采玉对他的报复,她当时明明起了杀心,为何又选择放弃,难道是为了慢慢折磨他? 如果是这样,简云扬只能说,十年夫妻,江采玉对他太过了解。士可杀不可辱,对简云扬来说被罚到浣衣局,每日和奴婢为伍,天天被人逼着浆洗衣服,实在是种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写现言时蓝桥君如万马奔腾,一路狂奔~~写古言时,慢吞吞一上午写三千字,嗷嗷~~ ☆、28 朕在浣衣局时…… 刚入浣衣局那两天,简云扬由于迷药后遗症以及脖子上的肿痕还勉强歇了两天。 等到第三天早晨,浣衣局中掌事姑姑便派人将他带出屋子,发了几大盆衣物让他清洗。 哪怕幼时不受宠,但简云扬生来就是皇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时做过洗衣劈柴做饭的粗活。 就连江采玉,上半辈子也是锦衣玉食中过来的,最辛苦的莫过冷宫的日子,那时她身边也是有宫女陪着的。 后来又从冷宫调回了他的乾清宫,养了一段时日之后,身体恢复手脚细皮嫩肉的,密室中只有脖子受了轻伤,也不曾上什么刑具,所以也不算吃太多骨头。 简云扬自是不想洗衣服的,但人在屋檐下,那些仆从一个个飞扬跋扈,在浣衣局中自成一统,这具身子又在孱弱期,他不能把所有人同时放倒,为了不受更大的屈辱只能咽了这口恶气。 江氏被贬入浣衣局后,宫中嫔妃们心中大快,将四时的衣裳脏的干净的都往浣衣局送,导致浣衣局一下子挤压了许多待洗的衣物。 任务量增加,浣衣局上下都愤懑不平,原本对废后江氏那点儿害怕,在其它嫔妃明显的小动作中荡然无存。 在她们眼中,哪怕江采玉曾是天上的凤凰,如今拔了毛丢掉了浣衣局,也是拔毛凤凰不如鸡。 再加上,不到两天的功夫,宫里已经有人在需要浆洗的衣物中夹带金叶子和珠宝,嘱咐她们好好“照顾”江氏。 这群多是罪奴出身,长年困在浣衣局没有半点油水的奴才们,怎么舍得放过这个既能收钱又能孝敬上面人的好机会。 简云扬不仅被人逼着洗衣服,洗的还多是冬日厚重的衣裳,皂角用了一个又一个,捶打时既要用力,又要小心勾坏衣裳。 不到半天时间,简云扬就累的腰酸背疼,磨了一手的泡,恨不得将江采玉揪出来扒皮拆骨。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最多为了不被她彻底取代,赐她一死,她却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简云扬能忍下来这磋磨,全是为了大雍江山,无论如何,他决不能让那毒妇染指江山,将简家列祖列宗打下的天下,糟蹋的一塌糊涂。 朕,来日定当加倍奉还今日之辱,简云扬心中怒火万丈。 “徐神医,江氏大约几日能好,我怎么看她的眼神,似是有些恍惚,她这里没出问题吧?” 杨奇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3 指了指脑袋,忧心忡忡的问着,好不容易救回了江氏,她要是傻了,这可如何是好。 简云扬正沉浸在悲愤之中,背后杨奇的话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竟然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一道锐利的目光斜了过来,杨奇哆嗦了下,将江氏移放到了床上。怪哉,这江氏已经被废,为何眼神还能有如此杀伤力。 “快则三五日,长则半旬,需看病人恢复状况,不过病人体内余毒七日内不得见水,所以要暂停了沐浴以及浣衣。” 简云扬眼神大亮,这正和他意,这次中毒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至少不用再洗什么鬼衣服了。 待他日后再回身体之后,定要下令减了嫔妃的四时衣裳数量,尤其是冬衣! 杨奇嗳了一声,先前抱痰盂的从云,在两人说话时,将地面清理干净,又把痰盂抬了出去,换了一个新的进来。 只是屋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先前的恶臭味经久不散,简云扬刚驱了毒,拖着病体被这味道一冲,喉头又是一阵发紧,歪头就是一阵干呕。 杨奇和另一个卫卒也是苦苦憋着气,徐空青淡淡叹道:“杨大人,病人体内毒刚解掉,身子还不太稳定,不如将轩窗打开通风吧。” 江氏中毒之事,一直被杨奇瞒着浣衣局的人,房屋禁闭,为的也是那有心之人无可趁之机,如今大夫亲口提出要开窗。 杨奇犹豫片刻后,起身将窗子打开,心下决定再调两个人在此处看守,切莫让人再害了江氏,尤其是煎药熬药,决不能假他人之人。 为何江氏就在他眼皮子下,被人害了呢,杨奇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莫说是他,简云扬也想不明白,他是突然昏迷的,而且是在浣衣时手背皂角还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又揉搓了一会儿后,那针尖大小的伤口突然刺痛难忍,接着晕过去的。 再醒来,简云扬才知自己中了毒,到底是谁害了他,谁要害了他,他浑然不知。 杨奇满腹忧思,徐空青看在眼中,对简云扬道了声得罪,接着将她的手掌打开,将他受了伤的手指托起,对杨奇说:“杨大人,若您要查夫人遭人下毒之事,不如从绣花针上查起。您看,夫人所中之毒,应是被涂在了绣花针上,这毒要和皂角水泡在一起,才会被激发毒性。” 杨奇经他提醒,果然在江氏被泡的发白的手指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她皮肤泛白唯有伤口处发紫。 “绣花针,皂角水……”杨奇沉吟着将此事记了下来,接着感激不尽的向徐空青道谢。 “今日多谢徐神医出手相助,否则还真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医者父母心,杨大人不必多礼。” 徐神医谦逊的避过了这一礼,简云扬嗓子正痛,只能将这位素未相识的徐神医面貌和他说的话记在心中,日后再做调查。 从杨奇对他的称呼,以及他的穿着打扮上,简云扬想出了此人是谁。云煌一直遍访天下名医,为他进行诊治,在他尚未和江采玉交换身子时,云煌曾说过已经找到了回春谷徐空青神医的踪迹。 这位徐神医,极有可能便是回春谷那位,简云扬兀自推断着。 江氏醒来,杨奇记挂着宫中陛下心神不定,嘱咐从云从雨两兄弟先行照顾着江氏,待他入宫之后,派人传回消息再做安排。 简云扬喝了药,身子倦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夜深露重,宫门已经落了锁,硬是被心急如焚的杨奇手拿金牌敲开,两人又是一路纵马,在寂静深宫之中冲向了清凉殿。 从清凉殿到浣衣局,救醒江氏之后,又从浣衣局到清凉殿,来回折腾了几个时辰,如今已过了丑时。 清凉殿中灯火通明,几个御医候在外殿,见杨奇和徐神医回来,朝两人点头示意。 他们眉目舒展,忧色散去不少,但毕竟上了年纪,一个个眼圈重的厉害,精神十分不济,杨奇忍不住问了句:“陛下身体如何?” 太医令杨嘉桢神色疲惫,拱手道:“苍天庇佑,圣上安然醒来身体无恙,实乃我大雍幸事!” 陛下醒了就好,杨奇年轻又是习武之人,灿然一笑拱手还了一礼,将金牌交了上去,让宫人代为传话。 很快,宫人请二人进去。 江采玉靠在引枕上,头上搭着药巾整个人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她在春风亭中,美人赏心悦目丝竹曼妙动听,正欲刁难贺仪舟让他献舞一曲。 正春风得意的当儿,眼一翻晕了过去,再醒来身子像被碾压过一样,云煌和贺仪舟垂头丧气,如丧考妣般站在两旁。 待她出声,两人才瞬间活了过来,江采玉腹中饥饿,用了一碗粥和几碟小菜和点心,这才缓过神儿来。 那边,徐空青和杨奇带着满身露水气息入宫拜见,她看了云煌一眼,他附耳过来将其中周折禀报之后,她这才让两人进来。 徐空青面色依旧沉静,除鬓发稍显凌乱,神色略显疲惫之外,一如既往的俊秀挺拔。 他和五官粗犷的杨奇站在一起,更显得出尘脱俗,江采玉想起唐伯虎点秋香的典故,虽然这样想对杨奇不太地道。 云煌附耳说话时,江采玉耳根痒痒的,直到听见了咒术引人之后,才集中注意力,忽略了他口中热气,将他所言记在心中。 徐空青果真名不虚传,竟然能断出两人之间安危相系,不过他说的是两人中了咒术。 连江采玉都不由怀疑,难道她和简云扬同生共死不是因为灵魂互换的缘故,而是另有其它原因。 若真是这样,那就更复杂了,此外,到底是谁要对她下如此狠手。 她都已经把简云扬贬到了浣衣局中,江家人还关押在大牢中,不管谁来看,江采玉都没有复起的希望了。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江采玉心中明白浣衣局那人是简云扬,不会对江家下手,任谁来看江家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所以,有人在这种时候对江氏下毒,简直不可思议。同时江采玉也后怕不已,倘若那毒见血封喉,她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卖萌时间,嘟嘟嘟,嘟嘟嘟~~洗呀洗呀洗衣服,get到洗衣服秘诀的皇上~ ☆、29 朕还要看舞剑 “微臣见过陛下。” “草民见过陛下。” 杨奇和徐空青齐齐行礼,江采玉蔫儿蔫儿的挥了手,道了平身。 “陛下,让徐神医先为您诊脉吧。” 云煌不愧为简云扬身边第一贴心人,处处为他的身体着想,江采玉心有戚戚焉,若他知道他应该效忠的对象,此刻正躺在浣衣局中,该是如何表情。 不过江采玉现在正用着简云扬的身子,当然不想随时晕厥,故而矜持的点点头,再次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4 伸出了手腕。 夜半时分,江采玉精神倦怠,偏偏心口处时不时跟针扎似的疼一下,让她睡不安稳。 徐空青从宫外一路疾驰寒露染身,冰凉的手指触到江采玉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草民考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嗳,空青一路风尘,朕深感欣慰,没什么要紧的。” 徐空青收回手在袖子中掌心摩擦,去了凉意之后,这才继续为陛下把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空青收回手:“陛下,您身体已经无恙,这几日稍加调养即可。” 虽然得知自己没病是一件开心事,但是江采玉还是问到:“为何朕会觉得胸闷,偶尔伴有刺痛。” “启禀陛下,无需多虑,这是正常现象,陛下只要休息好,不出两日便可消了症状。” 徐空青清泠如水的嗓音和缓动听,极大缓解了江采玉的紧张。 阶下,贺仪舟和云煌正巍然站着,神情倦怠身子却绷的挺直,江采玉见二人这模样反而来了精神。 想起晕厥前,她在春风亭中提出让贺仪舟舞剑时,他士可杀不可辱的神情,江采玉突然来了兴致,故作恹恹的问:“不知空青平时在乐器一道上可曾涉猎。” 为人看病突然被问起是否懂乐器,徐空青在心中默然感慨,陛下绝非民间传言那般威武霸气,他似乎亲民的有些过分了。 行走江湖,探访疑难杂症之时,困结于心时总要设法排解,他的琴艺便是在这种时候练出来的。 能在医术上有所成就的,又岂是泛泛之辈,徐空青一手七弦琴弹的还错不错,但在陛下面前,他话总不能说的太满:“回避下,在七弦琴上微有涉猎,不过能成曲调耳。” 闻得美人能弹琴,江采玉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古井无波,幽怨的唤了声:“贺卿家。” 贺仪舟在清凉殿中,做了这么久无人问津的立柱,好不容易听得陛下开口急忙应道:“微臣在。” “爱卿,朕方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神思恍惚间不由想到,朕遭此劫难,定是因为先前下了让爱卿舞剑的荒唐旨意,上天故而降此惩罚。” “陛下洪福齐天,今次只是意外,绝非上天所谴,请陛下安养龙体,莫要为此介怀。” 贺仪舟心中腹谤陛下让他当众舞剑一事,面上又如何敢表露出来,只将龙床上那身娇体贵的人恭维了一番。 他如此答话,正中江采玉下怀,她故作惊喜:“贺爱卿真的是如此想的么,朕心甚慰,值此良夜心中激荡,不如爱卿为朕献上一曲剑舞,也好了了朕的心思。” 江采玉贼心不死,再次提出了让贺仪舟舞剑的要求。 贺仪舟拒绝得了一次,盖因与伶人舞姬为伍着实有失朝廷命官颜面,拒绝时恰巧碰上了陛下昏厥,虽然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但仍让他受了不少嫌疑。 如今在陛下寝宫之内,若是拒绝了第二次,圣上被下了面子,将来他在朝堂之上想要复兴贺家却是举步维艰了。 “臣领旨。” “只赏剑舞未免太单调,云煌,你让宫人将朕的凤梧琴拿来,劳烦空青伴奏。” “草民遵命。” 当朝大将军都应下来了,徐空青断无扫兴之理,不过是弹琴,他寻常若是无事业常弹琴聊以自娱。 凤梧琴有数百年历史,音色明净浑厚,风格古朴,琴漆上有梅花断纹和冰裂纹。徐空青不过随手拨琴弦试了音,透澈轻灵的琴声,让人精神一阵。 贺仪舟取下了佩剑清羽,这剑还是他取得战功时,当今陛下亲自赏赐,如今在御前献舞,倒是相得益彰。 剑舞对贺仪舟来说并不陌生,他少年时意气风发,江采玉常央着他舞剑,他疼惜这个小妹妹,每次有求必应,剑舞之技日渐娴熟。 后来,贺仪舟上了战场,虽无人再敢让他舞剑,当他长年与剑为舞,心中灵犀更胜先前。 “陛下,请恕微臣陛下动武之罪。”贺仪舟往后退了一步,抽出如水长剑,将剑匣放心。 陛下能恩准他带剑面圣,可见其恩宠之深,思及此处,贺仪舟倒没那么排斥舞剑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剑舞一曲又何妨。 徐空青拨动琴弦,选的曲子却是《关山月》,此曲短小精悍曲风古朴大气,多用轮指,对弹奏者要求极高。 胸襟狭隘者,无沟壑者,根本弹不出明月出天山的辽阔,征战无人还的慷慨悲壮。 贺仪舟从军戍边,经历过无数战斗,对于沙场的残酷了解更深,随着琴曲声扬,他胸中豪气顿生,眼前闪现着当年战场上的一幕幕。 琴剑相和,剑影交错,铿锵有力的琴声和舞蹈,让观者动容。 江采玉也是在军队待过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型战争,但也能感受出军人保家卫国的决心和豪情壮志。 她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丝内疚,贺仪舟虽然对江家不地道,对江采玉不地道,但他好歹也是为大雍百姓出生入死过的人。 她以皇权步步逼迫,让贺仪舟在御前舞剑,是不是太过轻慢于他。转念,江采玉又想起了简云扬深藏不露,刚翻身就要置她于死地之事。 心中那点儿歉疚,刹那灰飞烟灭,江采玉就不信,若贺仪舟能掌了这无尚权力,不会蓄意挟私报复。 华灯盈盈,贺仪舟锦衣玉貌手持清羽剑,矫若游龙翩然而起,在殿中时而俯身,时而腾空,手中剑宛若灵蛇,端的是精彩非凡。 江采玉看的专注,云煌和杨奇更是目不转睛,贺仪舟剑舞之中蕴含着凌厉杀气,二人不自觉的做出了防御架势,同时也专注的学起其中精妙之处。 观此剑舞,云煌才知,同样是武林高手,他和贺仪舟之间的差异之处,他擅长的不过是匹夫之勇,可一人敌十人敌百人敌,贺仪舟却是将帅之才,能统领三军将敌寇阻于国门之前,两人之间差距不可谓不大。 琴声绝,剑舞随之而敛,贺仪舟舞的畅快,衣袂犹自翩飞。 江采玉恍惚片刻,这才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古人诚不欺我,贺爱卿这一舞,挥洒大气让朕思起国仇家恨那些戍守边疆的战士,未免心中惭愧。” 贺仪舟将清羽剑收回剑鞘,眉如墨染神采飞扬:“微臣替麾下将士,谢过陛下挂怀。” 若非陛下在此,云煌方才已经鼓掌喝彩,如今只能按下心中激动,夸道:“臣素闻贺将军在军中有霹雳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徐神医琴技更是神乎其神,两人剑舞相和,堪称惊鸿一曲动天地。” 江采玉扯了扯嘴角,她还真没看出来,云煌这个一直以来以武力值和贴心取胜的仪鸾司司长,竟然还有如此文采。 杨奇在几位大人物面前只有做壁花的份儿,心中虽同样激动万分,却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5 不能开口直抒胸臆。 剑舞之后,江采玉提起的那点儿精神消磨殆尽,她将手一挥慵懒的说:“贺爱卿今日便在宫中休息吧,待会儿朕会派人给你送去朝服,快要早朝了,朕要小憩片刻。” 江采玉说着话,上下眼皮已经快要粘在一起。 几人低声应了是,轻手轻脚的退下,以免扰了陛下清静。 寅时很快就到了,江采玉异常困倦,她方才好像才闭了眼睛,转眼就被人叫起。 从清凉殿到太极殿要稍远些,江采玉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任由宫人伺候她洗漱更衣。 “陛下,是否让奴才为您遮掩一下气死。” “嗯……”江采玉闭着眼睛咕哝着,勉强打起精神看了下铜镜,简云扬俊秀的面皮上,两只硕大的黑眼圈简直触目惊心。 若是不遮一下,上了朝,大约大雍的文武百官全都要欣赏到这一对黑眼圈了,揣测陛下昨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遮吧。” 江采玉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脸上涂了脂粉后,被人带上了乘舆,一路也顾不得维持姿仪,垂着脑袋似无骨般靠在椅背上。 待到了金銮殿前,江采玉睡的昏沉,一声声净鞭如雷而下,像是打在她心里,让她还一阵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求评论求收藏~么么哒大家~ ☆、30 朝会睡着了 晨露清寒,江采玉挺直了腰板儿,昂首阔步的在宫人簇拥下,一路登上金銮殿坐上龙椅之上。 上朝有一套严格的程序,不增不减,这套所谓的礼仪甚至比多数短命的王朝,存在的时间都要久些。 王侯将相转头空,天下百姓熙熙攘攘,唯有这规矩,一代又一代,让人心甘情愿的套在头上。 始作俑者令人诟病,这些无处不在的规矩,却被天下读书人奉若神明留下的宝典。 江采玉迷蒙着眼睛,端坐在龙椅上,金光闪闪的金銮殿,刺得她眼睛发疼,有流泪的冲动,玉旒在她眼前晃啊晃,渐渐晃成了一帘幽梦。 无人敢抬头直视天颜,江采玉打盹儿犯困的模样,只有她身边几位宫女和公公瞧见。 只是这几人身份卑下,哪怕瞧见了陛下打瞌睡,也不敢出言提醒,只能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心悬到了嗓子口,生怕陛下困极再歪了身子,在百官面前出了丑。 大雍十几年来,可还没一位皇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这样的丑。想到这里,几个宫女太监,又苦恼起,到底要不要提醒。 不然,等陛下困的厉害时,再出言提醒? 记录陛下起居注的起居郎和起居舍人面面相觑,陛下在朝堂上打瞌睡,他们这该如何记载。 要知当今圣上非常注重仪表与名声,时常询问起居注一事,二人相视之后,默契的写下了陛下今日常闭目深思朝事,心忧天下黎民。 至于闭目深思朝事,忧国忧民的江采玉,此时如坠云里雾里,睁开眼,文武百官齐刷刷站成了两排,时不时有人跳出来,嘴唇翕动不知说些什么。 闭上眼,好像回到了现代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潜伏三天三夜,匍匐在草丛中,咀嚼都不敢大声。 论起来,江采玉过去也是特警一个,不该精神如此不济。眼看就要完全睡过去,江采玉下了狠手,猛掐了一把大腿,睁大了眼睛。 “陛下,庆都城献上赤燕一对,余杭一代禾生五穗景云出世,实乃我大雍之福,陛下德昭日月之感!” 江采玉刚掐完大腿,就听到这么一大通歌功颂德的话,鸡皮疙瘩差点落了下来。 庆都出现红燕子,余杭出现彩云,麦子想多长几个穗,跟皇帝有毛关系,这不都是自然现象么。 上奏之人乃是虞部郎中闵仲贤,他平时酷爱搜集各地祥瑞,时不时的献上一遭,颇受朝中百官诟病——谁不想在陛下面前露脸,献祥瑞总比报灾情好。 但偏偏,这闵仲贤就是有过人之处,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总是能第一时间得知这祥瑞之事。 旁人不知,江采玉却晓得一些,这闵仲贤官虽然不大,但他烧了高香娶到了一个抱着金娃娃进门的妻子。 闵吴氏娘家在余杭一代,乃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手中良田阡陌相交,所经营商户遍布大江南北,这才让他掌握了第一手消息。 不过,吴家多在南方经营,在京城不显山露水,朝中大多数人只知闵仲贤惧内,是个八面玲珑的妙人儿,别的却不甚清楚。 江采玉困的想打哈欠,瞧着富态的腆着肚子一脸兴奋的闵仲贤,心不在焉道:“既然是祥瑞,吩咐嘉奖献上祥瑞的百姓便是,切记不可为了祥瑞劳民伤财。” 出身决定想法,江采玉来自未来又深受平等理念影响,同时牢记军民鱼水情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所以对于祥瑞反而不太在意。 历史上不乏有地方官员甚至是朝中大臣,为了讨好皇帝刻意制造祥瑞,做出许多劳民伤财之举。 这一点,江采玉实在不敢苟同,祥瑞不过虚名而已,千百年后谁还记得几把禾穗,几只白鹿,还有那甘泉祥云。 闵仲贤兴冲冲的献上祥瑞,结果陛下今天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能领旨谢恩乖觉的退下。 这天下之事多如牛毛,一场朝会如何能说完,偏江采玉又睡意绵绵,这一场朝会,多数时间,全用来和周公为难了。 陛下走神的时间多了,底下百官也有所察觉,有那耿直的御史将眼睛睁得雪亮,嘀咕起陛下失仪之事。 听说,昨日陛下在春风亭举办宴会,还下令让贺将军舞剑,行径着实荒唐。如今陛下在朝堂之上昏昏欲睡,昨日不知宴到几时,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当进言规劝。 可怜这御史是要撞上枪口了,昨日皇上突然晕倒,云煌怕多生事端,扣了伶人和舞姬以及在清凉殿服侍的宫人,命所有人禁言昨日之事。 所以,清凉殿中风云失色,外朝却是丝毫不知,这些御史不知陛下险经生死,还打算上书讽谏。 好不容易撑到下了朝,江采玉迫不及待的离了龙椅,上了乘舆,一心回乾清宫补眠去。 她算是看透了简云扬这个银枪杆镴枪头,不就熬了个夜,这身子便撑不住了。 浣衣局中,简云扬阿嚏了一声,手指抽动了下醒来,从云手中端着药碗客气道:“江氏,该喝药了。” (今天有小剧场呦~) 作者有话要说:  江采玉淡漠脸:银枪杆镴枪头。 简云扬恼羞成怒:朕身体很好。 从云:陛下,该吃药了。 简云扬:…… 江采玉:不孕不育哪家强,回春谷里找—— 徐空青:我在这儿。 (哈哈哈,好冷的笑话……蓝桥君最擅长自娱自乐,喵呜~,最近好像每章都有评论,卖萌来一发) ☆、31 贵圈真乱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6 喝药二字让简云扬变了脸色,只要想起粘稠苦涩的药汁,他就有后退的冲动。只是如今卧床浑身无力,他只能往后退了退。 从云会错了意,看了一眼手中药碗,往上举起了一些示意到:“药中没毒,陛下特地让回春谷徐神医为你诊治,若要赐你一死,断不会如此周折。” 简云扬面色古怪,心头泛起了疑云,从云所说正合了他的猜测,昨日为他解毒的正是回春谷的徐神医。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这是江采玉一手操办的苦肉计,想要借此机会,打消他的逆反之心,将他彻底收买,简云扬心中冷然。 看来,他似乎低估了江采玉,她不止狠心还深谙权术之道。先将他打入深渊,让他濒临死亡,接着又抹去他的自尊和骄傲,最后又施以援手让他不得不依靠她。 这样的手段,真的够狠。 “江氏,喝药吧。” 从云再次开口,云司长下了命令,一定要亲眼看着江氏喝下药,如果她不愿喝,灌也要灌下去。 他不太明白云司长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但不妨碍从云遵从。 简云扬体内余毒未清干净,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心知这药是避不过去的,但就是狠不下心去喝。 以往他还是皇帝时,为了避免喝药十分重视养生,后来为了子嗣问题必须喝药,云煌也设法让人秘制了不会妨害药性的蜜饯。 每次喝了药,他总要吞上一两枚,淡化咽喉中的不适感。 挣扎了好一会儿后,简云扬深呼吸暂放下了颜面:“给——我拿蜜饯来。” 从云端着药碗楞了片刻,又瞧着江氏白发苍然面容憔悴,不复当初美貌容光。 贵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不过几枚蜜饯而已,他又何苦为难。 “稍等,我这就让从雨为你取蜜饯来。” 从云是一个负责人的人,绝不会让药离开自己的视线。 春光融融,乳燕呢喃,已是春末,天光一日迟过一日。 乾清宫中,江采玉一脸烦闷,投壶射箭身子软绵绵的提不起兴致来,批改奏折,她一动笔就要露馅,只能继续旁听。 一时间,她竟有些百无聊赖,皇帝坐久了,也会产生职业倦怠。 正当这时,太长公主泰昌公主求见的帖子递了进来。 江采玉乍见她的拜帖,心头一阵恍惚,原主坐镇六宫母仪天下,夫人外交自然是要搞的。 这些皇室宗亲,以及朝中命妇,原主如数家珍。以至于其中错综关节,江采玉继承了原主记忆之后,只能感慨贵圈真乱。 自古以来,皇亲贵戚那点儿事儿,别人当做秘史,各种挖掘演绎,绘声绘色让人辨不出真假来,若是有些桃色绯闻,那就当仁不让成了艳史。 旁人江采玉不敢肯定,但这位泰昌公主,不用等个八百千年,恐怕百年之后就会流传出一大批以她为原型的宫廷艳史了。 泰昌太长公主是简云扬的姑姑,最小的姑姑,年纪比他还要小四岁,是先皇最小的妹妹深受两任帝王宠爱,如今到了侄子继位仍然圣宠不衰。 当然,简云扬照拂泰昌太长公主,不是因为欣赏这位姑姑做派,而是他登基之时,这位姑姑出了不少力。 “宣泰昌太长公主觐见。” 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觐见,江采玉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毕竟简云扬碍于辈分问题,对她一直还算敬重。 另一点,泰昌太长公主,无论公主府中养了多少面首,进宫时行为举止还算得当,从未发生过调戏侍卫之事。 其实,以江采玉来看,在男尊女卑的大雍,泰昌太长公主过的才是肆意,她一没强抢民男二没为非作歹,只是府中养了几个面首,又如何称得上淫乱。 君不见朝中娶妻纳妾后仍蓄养歌妓取乐的,比比皆是,旁人还要赞一声风流。 江采玉有些为泰昌长公主抱不平,钦点了在高阳台接见,又令人备了酒宴歌舞。 喏,最近江采玉对宴会歌舞多了几分兴趣。 泰昌太长公主人未到声先至,银铃般的笑声宛若少女,让人心如分花拂柳时,被春枝打了脸颊那般,心中痒痒的。 “泰昌参见陛下,愿陛下玉体圣安,盛世太平,早日得天香国色。” 江采玉好在个女子,她婉转动听的声音入耳不过觉得动听,没起什么绮念。 这泰昌太长公主倒是有趣,连面圣的拜词都与旁人不同。 “姑姑不必拘留,快快平身,朕已着人请了梨园弟子,摆下珍馐百味以待。” 往日简云扬虽面上尊重泰昌太长公主,但心中对她的放浪行径却有几分抵触,所以平日只是面子情。 泰昌太长公主是个妙人儿,察觉出今日圣上心情似乎不错,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一摆,坐在了下首,善睐明眸顾盼着说:“数日不见,陛下丰神俊朗,远看似伟岸似神明,近看却是真龙天子坐明堂。” 她今日梳着双环望仙髻,鬓间斜插着凤梳珠钗,眼横秋水眉扫春山,上衣紫色海棠绣花襦,下着月白绣花湘水裙,欺霜赛雪的皓颈上挂着灿烂翡翠。 江采玉眼中瞧着,感慨简云扬一族果真遗传好,这泰昌长公主二十六岁的人儿,却貌若二八少女仪容明艳。 旁人提起泰昌太长公主多摇头叹息,会暗地轻浮调笑,江采玉却觉她容似金屋婵娟,举止端庄有贵女风范。 “多时不见,姑姑还是一张妙口,说的朕哑口无言。姑姑难得进宫一趟,不如先赏歌舞,再品美味,你我姑侄二人慢慢闲话。“ 泰昌太长公主简直受宠若惊,她这个皇帝侄儿向来冷心冷面,何时对她如此热情过。 许是难得受了次好颜色,泰昌太长公主大起胆子道:“陛下,梨园弟子的歌舞瞧多了不过吹拉弹唱,泰昌今日来却是有一桩好事要禀与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嗷,大家每次夸奖蓝桥君,还有砸雷的~伦家都要刷啊刷,刷好多遍! 大家一起猜猜,皇上为什么讨厌吃药,?乛?乛?泰昌太长公主又带来神马消息呢。 爱我就你就夸夸我ヾ(=???=)?喵? ☆、32 都说陛下冷落后宫了 泰昌太长公主声若黄莺出谷,人生的纤秾合度艳若桃李,言行举止大胆。 宫中人人见了江采玉都噤若寒蝉,让她好生无趣,泰昌太长公主性情直爽又是个不入俗套的奇女子,让她反而生出了好感。 人总是此一时彼一时,换到现代,无论男女只要三心二意,江采玉都会厌恶非常。 但在大雍,瞧着女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还被百般嫌弃,男人却可以左拥右抱猎艳花丛,她反而觉得似泰昌太长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7 公主反而是对男人最强有力的打脸。 “哦,什么好事?” 江采玉的确有些好奇,泰昌太长公主是个有意思的人,她说有好事那就肯定是好事。 泰昌太长公主神秘一笑,放低了声音:“陛下,泰昌在无聊时从民间找了些个技艺精湛的杂耍班子,又选了面若桃花腰肢如柳的歌姬,让她们跟着师傅学习。” 说到这儿,泰昌太长公主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 江采玉尴尬了,只能双眼放空,假装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自打换身之后,江采玉博览春宫,自然晓得泰昌太长公主言下之意。 套用现代人的说法,身软体轻易推倒,用古人的话自然是妙音柔体妩媚妖娆。 可江采玉是个妹子,不管旁的妹子是国色天香还是魅惑动人,她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呵呵,姑姑倒是好兴致。” 养面首蓄歌姬,泰昌太长公主绝对是花丛老手,在享受美色这方面当仁不让。 那厢梨园弟子次第入场,鼓瑟吹笙轻歌曼舞,已经开始了精彩的表演。 歌姬声若黄鹂,明眸顾盼生辉轻衣绶带飘摇兮若流风回雪,江采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泰昌太长公主见陛下似是对她方才的话不太感兴趣,有些焦急的说:“陛下,泰昌蓄养了一批歌姬,近日初有成效,特意献给圣上。” 姑姑给侄子送女人?要是之前的简云扬定然满脸不悦的道一声荒谬,再或者,他根本不会特地摆宴请泰昌太长公主。 江采玉面带微笑,一手捻起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悠悠的送入口中。 泰昌太长公主见他没有当场驳斥,趁热打铁:“陛下左右是闲着,不若将我那班歌姬召进来,也算看些新鲜玩意儿。” “既然如此,那便召进来吧。” 江采玉放了话,泰昌太长公主便遣带来的宫人,一并跟着去将人到来。 未得到应允前,她到来的歌姬只能在宫苑内待着不能面圣。 泰昌太长公主果真是个中妙人,江采玉这段日子,看过了不少歌舞,见过了无数美人。 她带来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腰肢柔软似水蛇,掌中舞、鼓上舞、秋千舞,衣袂飞扬轻灵如仙。 民间杂耍多传奇,这些伶人将杂耍融入舞蹈之中,颇有几分新奇之处。 待一曲舞毕,泰昌太长公主窥着陛下神色,见他眸中神色依旧,顿时有些失望。 她府中那些面首,凡是见了这群歌姬的,哪个不是色授魂与,恨不得与之相好。 “陛下忙于国事长年辛劳,泰昌不能分忧,唯有献上歌舞伎,让陛下劳碌之余暂做消遣,还望陛下能念在姑姑一片丹心上,收下这份礼物。” “嗯,有劳姑姑了。福全,你将这些舞姬编入梨园中,让崔公先教她们宫中规矩。” 皇上一个舞姬也没看上,泰昌太长公主有些失望,但思及陛下一向勤于国事,对女色之上并不上心,如今能收下这些歌姬已经是意外之喜,也就没再患得患失。 一朝天子一朝臣,泰昌太长公主自幼受宠,奈何她是晚来女,一眨眼就过了三朝,如今在侄儿手下熬人。 她素日又喜欢养面首,在民间风评不好,前不久泰昌得了风声,有御史打算参她一本,担心陛下厌弃于她,这才心急火燎的到宫中献美。 如今美人收了,陛下大约也能看在姑侄情分上,饶她这一次吧,泰昌心存侥幸。 宴罢,泰昌太长公主告辞,江采玉踏着暮色,在宫人的簇拥下回了乾清宫。 檐角风铃摇曳,天边暮色如画,琉璃瓦上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庄贵妃得知泰昌太长公主献了数位擅长歌舞的绝色美人,陛下竟然收下,恼恨之余绞断了几枚指甲。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在她宫中留宿了,前次倒是因为江氏与大皇子闹矛盾之事,来过一趟也承诺过来看她。 结果庄贵妃从日暮等到夜深,盛妆沾了露水,笑容僵在脸上,却是没等到陛下驾临。 如此又过了好些日子,陛下一直宿在寝宫中,既未传召后妃侍寝,也不曾摆驾后宫,庄贵妃疑心大盛。 陛下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以往他虽不热衷于临幸后妃,但毕竟是青年男子,一个月总有个七八天是宿在后宫的。 今日骤然听闻陛下收了歌姬,庄贵妃怒火中烧,仿佛瞬间找到了真相。 陛下一定是被那些小妖精迷了魂,这才无心来后宫,她更恼泰昌太长公主。 一个半老徐娘不安分的待在公主府,自己蓄养面首不够,还要来蛊惑陛下,这个老虔婆。 庄贵妃却忘记了一件事,她口中的老虔婆不过二十五岁,比她还要年轻上一些。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庄贵妃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换了朝服盛妆打扮,亲手写了一封劝谏书,派人送到了陛下处。 后宫给皇上上书,庄贵妃这不是头一遭,但是以往上谏的人多是皇后、太后之流,以皇贵妃身份上谏,庄贵妃还是大雍头一个。 江采玉也没扫庄贵妃的脸子,命宫人将那折子朗声念书,一口茶水含在口中差点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一个爱的抱抱~ ☆、33 全世界都让朕去后宫 庄贵妃不愧为才女,斐然文采跃然于纸上,硬生生将她不去后宫一事,上升到了国家社稷百姓民生的高度。 高,实在是高,好像她若不踏足后宫雨露均沾,就是愧对列祖列宗,国家顷刻就要面临灾难。 除此之外,庄贵妃还暗指泰昌太长公主献歌姬之事,言辞恳切的进行劝诫。但她用了春秋笔法,没有让人难堪的措辞。 江采玉哈哈一笑,让人将折子收了起来,态度暧昧没有直接表达。 但这一夜,她还是宿在了乾清宫中,没有翻牌子,也没召人侍寝。 第二日风轻云淡,朝中无事。 到了第三日,御史们像约会了一样,雪花般的奏折飞了上来。有弹劾泰昌太长公主在府中骄奢淫逸,蓄养面首有失检点的,还有劝谏陛下当以朝事为重,不可沉迷于饮宴歌舞之中。 更有人慷慨激昂的劝谏,陛下当雨露均沾,早日开枝散叶,如此才可国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 做了这么久皇帝,江采玉还是头一次被御史上谏,他们一个个打了鸡血的模样,看起来果然忠君爱国。 管天管地,连皇上晚上睡哪里睡的谁都管,这些臣子还真是操碎了心。 他们如此热心,却是不知她在春风亭中昏厥,另外身中无花梦里香之毒,就是将后宫美人睡个遍,也睡不出个枝叶瓜果来。 江采玉不以为意,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养几个歌姬,有那昏庸的日日笙歌燕舞,她不过才放松了几日而已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8 。 被参奏时,江采玉既不生气也不处理,只将折子收上了堆到一边。 贺仪舟在朝上倒是安分,最近也没上什么折子,那夜在清凉殿舞剑之后,他在上朝时,神态总有些微妙的尴尬。 江采玉不由揣测,她这算不算在关系和谐的君臣关系里,中了一个根刺。 这刺到底什么时候会发作,就不在江采玉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江采玉对御史们置之不理,他们反而来精神,奏折雪花似的越摞越高。 武死战文死谏,当今陛下以前太英明,勤政爱民无半点可指摘之处,他们寂寞如雪啊。 如今终于逮到了陛下短处,那还不往死里参。 御史言官左右拾遗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全都参与其中,乍一看过去像是文武百官齐上谏,只为大雍后代传。 江采玉简直目瞪口呆,她以为百官每日忙着家国大事已经够忙了,如今关心起皇上的后宫来,那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全世界都让她去后宫,她敢不去么,已经有逼她立太子的苗头了。 江采玉跟简云扬有仇,跟天下百姓却没什么仇,简方乾这孩子,无论从品性还是天资上看,都不适合做皇帝。 既然不能做皇帝,也就不要立太子,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江采玉和简云扬想法是不一样的,血脉虽重不及江山和百姓福祉。 皇上终于要翻牌子了,后宫一片欢欣,众嫔妃恨不得打扮的花枝招展,到陛下面前露了个脸,拔一个头筹。 到底翻谁的牌子呢,江采玉沉思,以前她听简云扬的翻了兰嫔的牌子,但是那天睡的着实不太好。 兰嫔一直在她身边蹭,她左躲又闪,最后还是顶了个黑眼圈。 后宫的女人,江采玉不熟原主却是熟悉的,她本可以随便点一个位份低的美人、才人什么的。 但在看到庄贵妃的牌子时,江采玉改了主意,她想到了一个让简云扬如鲠在喉的好方法。 “传令下去,摆驾宸宫,今夜由庄贵妃侍寝。” 江采玉简直要为自己的神来之笔喝彩,让简云扬横,让庄贵妃算计原主,她这次非要将两人一起恶心个够。 在简云扬心里,庄贵妃就是楚楚动人的白莲花,原主就是蛇蝎心肠的毒妇。但在江采玉看来,江家是否有反心她不能确定,但原主对简云扬下毒一事尚存悬疑,庄贵妃更是没表面那么白莲花。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关于下毒之事却如云里雾里,也不知是确有其事原主刻意忘记,还是遭人无险。 所以,穿越有风险,江采玉置身漩涡之中,偏偏缺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记忆。要不是和简云扬换了身子,如今未必能好生活着。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再入后宫,江采玉轻车熟路。 不过若说上次她进后宫像是做新郎,这次入后宫就好比大赦天下了。 后宫嫔妃日夜盼夜也盼,只盼着陛下能雨露均沾,让她们早点怀上子嗣,哪怕生不了皇子,生个小公主也是依靠。 但陛下就是铁石般的心肠,突然厌倦了后宫,半个多月都不曾踏足。 庄贵妃将她们集中在一起敲打暗示了一次,接着又主动上疏,请陛下驾临后宫。 她们也千方百计,往宫外递了消息,让家族在外朝活动一下,想办法劝谏陛下早日摆驾后宫。 如今,陛下真的翻牌子了,虽说拔了头筹的是庄贵妃,但她们好歹也有盼头了。前些日子,宫中可传疯了,陛下兴许得了难言之隐,召集天下名义入宫之事。 兴许,是哪位民间高手治好了陛下的难言之隐。 宸宫中,庄贵妃初得了圣令,平静的接了旨意后,心中欢喜的如百花齐放。 她得圣宠多年,对当今陛下的喜好是一清二楚,也了解他的处事作风。陛下注重声誉还有规矩,外朝既然上奏,陛下为了安抚群臣自然会入后宫。 后宫中,如今以她位份最高,陛下翻她牌子的可能自然最大。 如今得偿所愿,庄贵妃容光满面,开了辉煌灿烂的梳妆匣,由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又开了箱笼挑着今日承恩的宫装。 陛下摆驾宸宫,而不是悬她入乾清宫,这是对她最好的恩宠。 江采玉浑然不知,一道侍寝的旨意能让后宫嫔妃,尤其是庄贵妃,脑补出这么多爱恨情仇来。 她在御书房捡了些重要的奏折由秉笔太监批复后,不到戌时就摆驾宸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秦迷最大、ohyellowriver和akyin和alid的地雷~~哈哈,道谢道的这么晚,感觉自己萌萌哒。 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大家只要夸夸蓝桥君,更新绝对是动力满满啊! 有空求收藏专栏,伦家填完三个坑后,打算再开俩~ ☆、34 论侍寝,君子动手不动口 繁星点点,天空像深蓝色的天鹅绒,没有雾霾的大雍,夜色如此美好。 钩心斗角的翘壁飞檐,在层层夜色下,朦胧的轮廓带上几分奇幻色彩,那些蹲在屋脊上的神兽,面目模糊威严不改。 宸宫灯火辉煌,远远望着,景夕殿前鎏金铜镂雕万寿如意楼阁式宫灯清辉洒地。 这一路,江采玉没见什么打扮妖娆的宫女和嫔妃,趁着夜色赏个花儿、唱个曲儿、荡个秋千什么的,由此看来,庄贵妃在后宫果真有几分威严。 江采玉也不在意,左右她也不是真的喜欢那些莺莺燕燕。 庄贵妃早早的与宫人一起候在景夕殿外,衣香鬓影风鬟高髻,眉间一点艳艳桃花妆,亭亭玉立在宫灯下如月下仙子。 “臣妾拜见陛下,愿陛下万福安康。” 庄贵妃盈盈一拜,身后宫女太监跪倒了一片。 江采玉负手而立说了声起,抬步朝殿内走去,等着陛下亲自来扶的庄贵妃,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站起身来。 陛下待她,真的与往日不同了,以前若庄贵妃还有一点念想,在两次三番的失落下,也认清了现实。 她不会放弃的,庄贵妃双眸熠熠发亮,当初她能从才人爬到贵妃,笑看皇后下台,如今她在六宫中身份最为尊贵,陛下就算宠几个小妖精,又怎么能爬到她头上去。 吓,她庄雪晴可不是那个蠢笨的废皇后。 江采玉不知庄贵妃心理活动,她在宫人簇拥下往内殿走着,宫内布置却与上次有些不同。 雪玉似的珠帘半卷,宫内隐隐浮着一层氤氤氲氲的兰麝香气,细琢磨又倏忽不见,这香气似是最得简云扬喜欢的。 翠帷挑开,入眼是一面明晃晃的双鸾瑞兽纹菱花镜,再看室中香烟袅翠,烛影摇红,宫人素手捉玉,跪在那里沏茶。 三尺长的珊瑚鲜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39 红可爱,掐丝珐琅双鹤香炉中焚着龙涎香。紫檀案上,精巧的点心参差排开,琥珀杯中盛着葡萄美酒。 绣茵锦褥,象管鸾笺;水晶帘,琉璃障,映得满楼明莹。 “爱妃倒是好闲情,将景夕殿布置的如同仙境。” 庄贵妃万分心塞,她焚香沐浴后,又用香薰染体,足足打扮了近两个时辰,皇上进来之后倒是将宫室内的布局瞧了一遍夸了一遭,目光根本没在她身上停过。 到底是皇上买椟还珠,还是厌弃了她的颜色另有新欢。 庄贵妃勉强一笑,星眸微挑柔柔的说:“臣妾瞧着风光正好,陛下赏赐的珍宝在库房中沾着灰,这才让下人将宫内布置换了一遭。” 以往皇上是不会特意评点她宫中陈设,难道是在暗示她莫要过于骄奢。庄贵妃想了想,那株珊瑚的确太醒目,去了比较好。 良辰美景美食,江采玉却没什么胃口,抬起筷子没动几下,就让人撤下去了。 到了安置的时候,江采玉在宫人服侍下更衣之后,转头发现室内只剩下庄贵妃一人。 只见她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含羞带怯的说:“陛下,今日就让臣妾服侍您睡下可好?” 美人投怀送抱,谁能抗拒,江采玉十分感动:“爱妃且自行安寝,明日还要早朝,莫要误了朝事。” 庄贵妃一脸懵,陛下以往虽勤政爱民,但于女色上也不是半点不沾,今日缘何如此作态。她为了侍寝,准备了几个时辰,就这样轻飘飘的被打发了? 引诱不成,庄贵妃星眸含泪泫然欲泣道:“云郎,你以前唤奴家皎皎,如今却叫人爱妃,难道果真是色衰爱弛,皎皎让您厌弃了么。” 她说话时,还将身子偎了上来软绵绵的靠在江采玉的胳膊上,她打了个激灵差点失手将庄贵妃给推出去。 但如此做,恐怕庄贵妃会对她起疑心,江采玉只能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拍了拍庄贵妃的肩膀:“爱妃莫要多想,朕最近在为朝事忧心,这才有些冷落后宫。” 同样的借口,庄贵妃已经听了两次了,她今夜是铁了心要和皇上成就好事,于是粉面含羞将樱桃小口凑了上去。 一张芙蓉面放到在眼前,江采玉实在忍不住,伸手将庄贵妃打横抱起。 庄贵妃一声娇喘,面上露出期待的神光,臻首低垂。 画风似乎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江采玉将庄贵妃往床内侧一放,接着在两人之间横了一个小几。 “爱妃身上太香了,朕今日稍觉不适,早些安置了吧。” 江采玉不知别人怎么撩妹的,但别说是千娇百媚的妃嫔,就是神仙下凡她也亲不下去啊。 高台红烛,庄贵妃躺在帷帐中央,紧邻着几案,偌大的床只能睡一人容身之地,一口银牙差点咬断。 她这是侍寝?她平生断没有受过比这更大的屈辱。 这一夜江采玉睡的很好,至少庄贵妃没脸将案几移过去,对她进行人身骚扰,她心下决定,以后再召人侍寝时这个方法可以推广。 翌日,江采玉起身上朝时,庄贵妃面色黯淡,强撑着笑带着宫人一起为她更衣,哀婉模样不似昨日。 江采玉毫无愧疚之意,神清气爽的上了朝,特地命人将她宠幸庄贵妃的消息,放到了浣衣局中。 简云扬若是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他欲置之于死地的人睡了,会是如何心情。 不过论起绿帽来,简云扬戴的次数也不少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所以,当江采玉下朝之后,听到云煌报上消息来,说江氏要见她,江采玉也不惊讶。 毕竟,这段日子朝里朝外,热火朝天的进行如何将陛下送入后宫的活动。她还翻了庄贵妃的牌子,简云扬心里要是没想法,那才是奇怪。 该在哪里见简云扬,将他宣入宫中,自然是常规的方式。 江采玉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欲白龙鱼服到浣衣局中,亲自“看望“简云扬。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云煌,作为陛下御用老妈子,他整日为了陛下的安危操碎了心,当然提出了一堆使不得。 只是云煌作为臣子,意见永远要打上参考的标签,江采玉执意要到浣衣局中去,他只能遵从。 不过,云煌坚持要由他带人,亲自保护,这一点江采玉没反对,她也是爱惜性命的,不然怎么能瞧着那些想让她不痛快的人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谢谢,ohyellowriver的地雷,话说回来,突然感觉云煌好萌好萌哒~~ ☆、35 站在大雍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出了西德门,天空都好像更蓝了,江采玉震惊的发现,自穿越之后,她竟然没有出过宫。 没有,出过,宫! 这意味着什么,大约是皇宫面积实在太大,导致江采玉完全没有宅的感觉。 谁家后花园,比一个公园还大,谁家寝宫一座比一座气派,还风景秀丽美人如云,谁家出门遛个弯儿都要乘马车。 两个字——皇家! 真站在大雍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无双,江采玉突然觉得天光甚好,她是不是该来场天凉王破的戏。 但想到简云扬时,江采玉脸又垮了,他们的命运跟麻花一样扭在一起,不止灵魂互换还有同生共死。她能瞒得了简云扬一时,却瞒不了他一世。 等简云扬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就是她受制于人之时,这更坚定了江采玉一定要瞒着他的想法。 相比金碧辉煌的皇宫,浣衣局砖瓦陈旧,远远瞧着,倒像久经风雨的深宅大院,宫室不高,树木繁茂。 出了宫之后,江采玉能感觉到云煌的后背一直是紧绷着的,带着皇帝出宫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慎重。 江采玉倒是没心没肺的,浣衣局虽然在宫外,但这里靠近禁宫,又是宫中贵人衣物浣洗之地,寻常百姓连墙根儿都摸不到,来往都是宫中马车。 饶是如此,江采玉也觉得外面的青石板街乌瓦巷,要比宫中透亮的多,她心中已经盘算起了,择个好日子要街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当然,目地到底是什么,江采玉心中也是透亮。一个有责任心的帝王,应当是游玩时不忘体察民间疾苦,而不是在了解民生时游玩。 几人还没进浣衣局,杨奇已经一脸严肃的在大门处迎接了,正门打开,江采玉迈着悠闲的步子带头迈了过去,云煌身为仪鸾司统领,却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浣衣局中多罪奴,见仪鸾司司长亲临,一个个噤若寒蝉,打起十二分小心行了礼后,轻手轻脚的忙起自己手头的差事。 云煌倒觉得尴尬,陛下白龙鱼服,他这阴差阳错的在圣上面前显起官威来。 一行人过了二重门,风景却不似才入院时那般阴翳,一条清气的白石子路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0 蜿蜒向前,道旁树也不高,多开着花儿明媚动人。 再往前就是荷塘,荷花还没怎么看,绿蓬蓬的荷叶簇在一起青翠可爱,一双双紫燕,在画廊下飞舞着,叫声清脆娇俏。 江采玉一路负手前行,过了荷塘,又经过一个小门儿,走过一带长廊,眼前是一片竹林足有数百株那么多,长短不一映得檐前琉璃瓦都染上了翠色。 “陛下,就要到了,院中条件简陋,陛下暂且忍耐。” 云煌压低了声音,轻轻提醒,几人转过弯儿,从云从雨站在门两旁,恭敬相迎着。 见到江采玉他们屈膝就要行大礼,她抬手示意到:“莫要兴师动众,江氏这几天情况如何?” 陛下脚还没踏进院子里,就问起了江氏,在场的人心中都掀起了波澜。 “回陛下,江氏这几天按时吃药,身体恢复的极好。徐神医说再休养几天,就可以断药了,以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江采玉嗯了一声,目光移向云煌:“云爱卿,你们守住院子,莫让闲人进去,朕有话与江氏私谈。” “微臣遵命。” 云煌这点极好,只要不是出格的御令,他都能尽职尽责的完成。 月门开,五颜六色的水磨石子路旁,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儿。眼前一排屋子并着,只有一间门前守着人。 那人只今日圣上到访,远远的就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完成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江采玉连免礼二字都来不及说。 “先下去吧,没有朕的通传不得进院。” 简云扬顶着废后的身子和名头,毕竟曾是皇帝的女人,仪鸾司虽然看管的紧,却不敢有冒犯之意。 江采玉推开们,打眼就瞧见,简云扬一身青色襦裙,站在轩窗前,出神的望着远处的蓝天。 听到响动,他转身,面色憔悴满头银发简单的梳成了一个发髻盘在头顶。 相比起后宫嫔妃的婀娜多姿,简云扬这模样,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枝旁逸斜出的白梅。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江采玉眉眼带笑,棱角分明气势十足的脸庞,在她的笑容中显得有几分柔和。 换身子将近一个月了,简云扬突然发现,在习惯了铜镜中江氏的脸后,再看到江采玉顶着他的面皮,做出各种不庄重的神情时,他也习惯了。 想起宫中传来的消息,简云扬眸中染上愠色,上前一步几乎是质问到:“你到底意欲何为,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江采玉轻笑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明晃晃的轻蔑眼神:“你要死就死,我又不曾拦你。” 这话不过是江采玉打击简云扬的话,若他真的寻死,她还必须要拦着了。 简云扬被她堵的,血气上涌,扬手就是一巴掌。 江采玉捉住了简云扬的手腕,逼近了两步,低着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声音放的极轻:“袭君之罪,该如何惩罚。庄贵妃柔婉动人,春宵一度让人乐不思归,贬了位份着实可惜。大皇子虽无大器,但也是唯一的皇子,要是封王打发出宫也有些可惜。” 她慢腾腾的说着,黑曜石一般的眸中泛着冷冷的笑意,简云扬鼻间充斥着熟悉的龙涎香,颓然的放下了手腕。 “皎皎她,不可能的,你是一个女子又厌恶皎皎,绝不会——” “当初我与庄贵妃争夺后宫权力,是对手自然要争锋相对。如今我万人之上,庄贵妃对我做小伏低曲意逢迎,我宠她些又有何妨。” 江采玉说的认真,简云扬想起宫中传来的庄贵妃承宠的消息,热血冲头,恨不得当场撕了江采玉,咬牙切齿的逼出了一句:“你敢!” 男人对于戴绿帽这件事儿,反应着实激烈有趣。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简云扬气急败坏的模样,江采玉心情都格外畅快。也许,这是原主的残留意识? “哦,若是不乐意,那朕就废了庄贵妃,将云嫔提上妃位。”江采玉随口一说,成功再次激怒简云扬。 他青筋暴起,黛眉横竖,一双星眸几乎嗷喷出火来:“江采玉,你以为,朕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么。你以为,大雍数百年的江山,会轻易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么。” 气到了一定程度,简云扬反而冷静下来,暴起的青筋落了下来,冷艳的面庞上漾着奇异的光采。 江采玉甚至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鱼死网破的决然。 作者有话要说:  duang! wuli陛下是攒足了劲儿放大招还是放嘴炮~~ 嘤嘤,求表扬,求收藏,嚯嚯嚯,本周榜单任务两万字呀! ☆、36 疑 到底简云扬是在憋大招,还是放嘴炮,江采玉有些怀疑。 简云扬要是歇斯底里,完全将里子面子全扯破了跟她闹,她反而没那么紧张。 但现在简云扬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江采玉还真有些心虚,她这个皇位继承的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大臣出身来历还是靠简云扬和云煌的科普。 没有继承到简云扬的记忆,是江采玉最大的把柄,若真有什么能决定朝廷安危的辛秘,她还真要将简云扬给供起来。 为了探听虚实,江采玉不动声色的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卿卿何必动怒,朕只是说笑而已。” 简云扬牙关紧闭,目光冷冽,打定主意不再接江采玉的话茬。他如今实在庆幸,大雍历朝数百年,为了维护皇权暗中铺设的种种机关和秘辛,江采玉一概不知。 若非如此,如今和江采玉换了身子之后,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份儿了。 被逼到了这一步,简云扬心中也顾不得家国大义了。江采玉欺人太甚,她就真以为他被困在这樊笼之中无力翻身,她就能高枕无忧了么。 简云扬很是后悔,上次在短暂的换回自己身子后,他没有和云煌相认,要是有下次,他一定会抓住机会,将江采玉打入深渊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风吹疏竹,叶子簌簌的响着,凉风从敞开的轩窗内扑了进来,天气倒不像前几日那么燥热。 简云扬恨毒了江采玉,江采玉对他观感同样恶劣到了极点,但如今除了相看两生厌一起放嘴炮,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一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是清楚两人之间同生共死的可恶羁绊,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江采玉来浣衣局为的就是看简云扬晦气,如今他面容憔悴,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着气,除了刚才放嘴炮之外,的确很凄惨,她心中畅快极了。 “朕本欲将卿卿带回宫中,如今见卿卿在浣衣局中过的不错,心中甚是安慰,倒不着急传召了。” 江采玉一口一个卿卿,纯粹是恶心简云扬,但见他脸色阴沉,好似对她的话已经浑不在意,也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在屋中稍微站了一会儿后,江采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1 玉轻笑一声,负手离开。 门扉紧闭,简云扬目光冷肃,仿佛他凝视的不是朱红色的门,而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大雍能屹立数百年不倒,到了他手中还隐隐有兴盛之兆,靠的不止是朝廷和军队,还有暗处隐藏的力量。这些力量隐秘到,他在登基之前未曾听闻过,在登基之后也不曾直观的接触过。 正是这份隐秘,让简云扬沦落到如此惨淡的地步后,也从未存过死志。 卧薪尝胆又何妨,简云扬分析过,江采玉目前不但不敢对他动手,还要保障他的人身安全。她如今不过是在泄愤,待过段时间后,还是要将召回宫中,如果她想坐稳龙椅的话。 出了浣衣局,风一吹江采玉清醒了许多,最近她很多行为好像不太受控制。比如,想方设法刁难简云扬让他难堪,她对原主的心情和记忆共鸣太深了。 以前的她一向随遇而安,无论环境有多艰难,一直保持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现在她的想法渐渐被这个时代同化,被原主影响。 或者说影响她的不是原主的执念,而是皇权,当体会当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任何制约的畅快后,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皇帝也是会死的,江采玉告诫自己,在禁宫之中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她派云煌查过简云扬中毒的案子,他当初中毒前洗的那盆衣服,来自飞花宫琼贵人殿里,但琼贵人在宫中一向不起眼儿,平日很少和人结交,最是与世无争不过。 当初原主还是皇后时,也没和琼贵人有过龃龉,她没有下毒害江氏的理由。但既然衣物来自琼贵人殿中,云煌还是尽职尽责的查了下去。 不过调查结果表明,琼贵人不止没有谋害江氏的企图,她连无花梦里香都弄不了。 这条线索断了,剩下的线索更就纷杂了,从宫里到浣衣局,接触到这些衣物的人很多。据简云扬怀疑当初刺到他的是类似于针状物的东西,但那盆衣服里没有针。 到底凶器是被人扔了,还是对方根本不是用针下毒,这成了一个谜。 云煌查了许久后,得出的结论反而比没查前更复杂。 江采玉将简云扬放在浣衣局,还有一个目地,那就是引出藏在暗处想要害江氏的人。 拿简云扬做诱饵,既能看他倒霉,还能找出中毒真相。 还有一点让江采玉颇为头疼,江府一家老小还在狱中关着,朝中大臣不止一次上奏,依照先前的圣旨将江家流放。 原主对家人牵挂尤深,江采玉不忍心接替了原主的身份,又翻脸不认人将她的家族流浪,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将江家人放出。 贪污谋反这种大罪,搁在历朝历代都是最不好平反的。 最让江采玉佩服的还是庄贵妃,那日她从景夕殿离开时,她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幽怨模样,转眼两三天过去了,后宫中已经再度传起了庄贵妃宠冠后宫的消息。 所以千万不要小觑女人,江采玉作为女人,看过了无数宫斗宅斗,更能了解女人的心思。 皇帝只有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人人都想得皇宠,僧多粥少如何够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呀,过渡章有点儿平,接下来就要冲突了。。嗷,剧情来的好猛烈,大家等着呀 ☆、37 新月如眉,再换身 天下太平,皇上对后宫没什么兴趣,庄贵妃一家独大,宫中最近也是水波不兴。 江采玉数着日子过,眼巴巴的想要熬过夏天,天一日热过一日,若非考虑到仪态,她要抱着冰盆过日子了。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离她浣衣局之行才过去两天。简云扬又出事儿,有刺客潜入浣衣局中,意图刺杀江氏。 正是无星无月的深夜,若非从云从雨日夜不敢有丝毫懈怠,那刺客被拦了下来,新病初愈的简云扬就危险了。 听说从云为了保护江氏受了伤,江采玉摸了摸胳膊,后颈一凉,这把剑要是捅在简云扬身上,疼的可就是她了。 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江采玉大手一挥又赏下了一笔不菲的金银珠宝和各种珍贵药材,从云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 只是那刺客是个硬茬子,失手之后逃生无望,直截了当的服了毒,当场毙命。一张脸平淡无奇,除了行招路数像江北一代的风门拳,其它却是看不出来的。 练风门拳的人成千上万,况且那刺客还使了别派功夫,出手杂乱无章,线索也就不成线索了。 下毒和行刺的幕后主使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才十多天的功夫,一次不行再次动手,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置江氏于死地。 江采玉总觉得这其中另有玄机,如果是后宫嫔妃争宠,江氏早就不受宠,后位被废,家族被关到了天牢中,多大仇也能报了。 你看贺仪舟,跟江家那可是血海深仇,如今也消停了。 若想要杀江氏的不是后宫的人,那又会是谁,这成了一个迷,放眼朝堂之上,江采玉瞧着人人都是贤良忠臣的模样。 简云扬是不能在外面待了,江采玉将他从浣衣局捞了出来。讲道理,她是不愿搭理简云扬安危的,耐不住两人生死于共,她是死了一次的人,不想那么轻易的狗带。 宫中相比宫外到底安全了些,将简云扬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也好护他周全。 江采玉心有戚戚焉,到了这时候,简云扬还不是得靠她,天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到底摆给谁看。 关于再次被征召进宫之事,简云扬心中其实没抗拒的——虽然宫里有个夺了他的身子和位子,处处和他过不去的毒妇。 但在浣衣局中两次生死劫,让简云扬不得不警惕,同时也将江采玉的嫌疑给抹去了,她不至于设计这么复杂的苦肉计,只为了收服他。 不止江采玉疑惑,简云扬也在思索,到底是谁如此迫不及待的置江采玉死地。他被她害的子嗣凋零,也没到连杀她两次的地步。 后宫那些妃子有多大本事他是清楚的,先前的中毒勉强能按到后宫女人头上,武林中人的刺杀,定然是宫外人主使。 简云扬回了宫中后日子不算好过,浣衣局的差事没了,江采玉又给他找了锄地打杂的活。 跟一众宫女寺人俯身一起干活,简云扬的脸都快被人扯下来做成抹布了。 破罐子破摔后,他也认命了,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忍耐这一时,未来必有翻身之日。 让简云扬最为愤怒的却不是这些身体上的磨难,而是江采玉正在肆无忌惮的败坏他苦心积累的圣明之名。 江采玉不止在朝堂上懈怠,下朝之后醉心于享乐,前段时间还收了泰昌太长公主送来的伶人舞姬。 他在位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严格自律,为的就是成为后世史书中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2 一代明君。没想到,这一切却被江采玉轻易破坏。 简云扬悔不当初,他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江采玉,子嗣和江山相比又有何重要。若长子实难成器,直接传位给皇孙又何妨,他已经看开了。 只是他如今根本见不到江采玉,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昏庸无道,一点点将他的名声踩到脚底。 如此又过了两天,离上次二人交换身体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万籁俱寂,初一的夜格外冷清,月亮黛眉似的盈盈一弯,半隐半现在云层中,像是美人睡在青纱帐里。 宫中灯火寥寥,近子时了,多数宫殿都息了灯。 黑暗中,简云扬突然惊醒,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他一样。他是一个浅眠的人,更是一个对气味敏感的人,还没睁眼先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味。 简云扬睁开了眼睛,狂喜冲上心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如今正睡在寝殿里。 这简直像个梦境,简云扬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红了一片,疼痛让他双眸更加闪亮。 天子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夜明珠,哪怕就寝时也会点上几盏不算亮的长明灯,简云扬猛地坐起,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床帏上的金鱼挂钩。 “宣仪鸾司云煌觐见。” 他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嘶哑,带着些许鼻音,正在守夜的宫人,已经有些昏沉,猛然听到了陛下吩咐,愣了片刻后急忙答是。 宫人踩着细碎的步伐,前去寻人通传云司长,简云扬下了床,掀开帷帐披衣独坐。 他要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他和江采玉交换身子时,是在月圆之夜,但今日却是初一新月如眉时。 这其中蕴含着什么规律,他们还会不会交换过来,又会在何时交换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简云扬决定和云煌推心置腹谈一次。 将他心目中有辱尊严匪夷所思之事告诉他,他的个人荣辱和天下相比,实在渺小了。 简云扬也想过,如果他杀了江采玉会怎样,但两人若是灵魂再次交换,死是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投鼠忌器,心中如火在烧,却偏偏只能徐徐图之。 云煌深夜受到传召,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的披了衣服,一边急走一边整理,到了乾清宫门前才勉强正了衣冠。 君臣见面,简云扬一阵恍惚,他有许久未曾以皇帝的身份和云煌见面了,今天要谈的却是一件关系到大雍前途命运的大事。 “除云煌之外,所有人退出颐年殿。” 深更半夜,陛下突然传令,宫人无敢不从,鱼贯而出,退到殿外在寒风中饮露。 火苗跳跃,云煌掀开衣袍先行一礼,接着请安:“臣云煌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当今陛下鲜少在半夜时差遣朝臣和仪鸾司,但半个月前云煌曾接过审问江氏的命令,今日再被宣见,也没上次那么惶恐了。 陛下好端端的在那里站着,无病无恙,朝中亦无大事,他路上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了。 “云煌且起,朕今日宣你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简云扬立于夜明珠下,面目威严眼神明亮,虽身穿常服,天子威仪丝毫不减。 云煌起身,余光窥见陛下郑重之色,心中不由忐忑。 究竟是什么事,陛下等不到天亮便要宣他。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谢谢秦迷最大的地雷!嗷嗷,伦家这期榜单还有16000,爱我大家就夸夸我吧,不然这么多字心都碎了…… 小剧场: 简云扬:卧薪尝胆,终有复仇之日。 江采玉:欢饮达旦,人生得意须尽欢。 再次换身之后。 简云扬满脸杀气,步步紧逼。 江采玉:讲道理,谁再杀我谁不是人! ☆、38 君臣夜话 宫灯长明,青铜貔貅吐出袅袅青烟,颐年殿中冰盆昼夜不停,如今沁凉一片。 简云扬负手而立,云煌安静等待。 已经决定要将真相告知,但真的要开口时,简云扬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国之君变成了女人,云煌是否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若他信了,这段日子,在江采玉的恶意刁难下,他在浣衣局洗衣,在宫中做杂活,云煌若知底细,会不会嘲笑他。 长年身居高位,简云扬的心何止比别人多一窍,说一句七巧玲珑心都不为过。 沉默像是一缕淡淡的沉香,轻飘飘的漾在颐年殿中。 简云扬在经过天神交战之后,终于开口:“朕今日和你说的话,也许太过匪夷所思,但一字一句你全要记在心里烂在肚里。” 云煌立刻正了神色,恭敬到:“臣自幼受圣明之恩,绝不会做辜负圣恩之事,望陛下明言。” “朕和废后江采玉换了身子。” 语不惊人死不休,简云扬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将具有爆炸性的话题直接抛出。 云煌先是恍惚,接着是震惊,结结巴巴的说:“微臣不明,还请陛下直言。” 他刚才听错了吧,陛下和废后江氏换了身子,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换了身子,就是说陛下是江采玉,江采玉是陛下,可陛下明明就在他眼前。 简云扬见他虽然震惊结巴,但眼底还保持着清明之色,于是继续讲了下去。 “此事当从日蚀提起,那日,朕被江采玉推倒脑袋受伤,醒来之后发现朕和江氏换了身子。由于此事太过怪力乱神,又牵扯重大,于是朕与江氏选择暂且隐瞒。” 云煌整个人都不好了,借尸还魂之事村野诡谈中还曾有过,但两人灵魂互换这种奇事,可谓是闻所未闻。 更重要的,陛下乃真龙天子,竟然和一犯妇换了身子,惊讶二字已经难以形容他的心情,唯有晴天霹雳四字可表。 若此事为真,那他前些日子,岂不是一直在以下犯上犯了无数欺君之罪,云煌一直口舌如塞了棉花,瞠目结舌。 “爱卿不必多心,你一向忠心耿耿,兹事重大,朕只信你一个。” 简云扬毫不怀疑云煌的忠心,但他也不会因此大意,该许的承诺不会少。 闻言,云煌果真露出感恩戴德的神情,屈膝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简云扬双手将云煌扶起,神色动容到:“明秀万不可行此大礼,你我二人自幼相识,我心中将你当做兄弟一般的人,如今能信赖的也只有你了。” 君臣二人情感动天,自然不全是虚情假意,但若说真的就毫无保留,两人自然心知肚明真假有几分。 否则简云扬即使不在灵魂互换当天告诉云煌,后面那么多次机会,也不会一直隐瞒下去。 但此刻,两人相信就好,云煌知道,从此之后他算彻底绑到了皇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3 家这条船上,这一辈子都下不来了。 但陛下能记下他幼时玩笑时,给自己起的明秀二字,士为知己者死,他搭上这条命又何妨。 如此想来,陛下在日蚀之后,行事果真有诸多疑点,连言行都与过去大为不同。在江氏被送到了浣衣局之后,陛下就不在亲自批阅奏折,如今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简云扬将云煌扶起之后,捡了要紧的事提了提,接着神情极为严肃的说:“上月十五月圆之夜,与江氏曾换回来一次,那时曾命你审问江氏,结果鸡鸣之后又换了回来。这次,朕欲除江氏,又怕介时两人灵魂再换。” 云煌耐着性子听陛下说完之后,急切到:“皇上,万万不可,据徐神医所言您中了咒术现在与江氏荣损与共。若赐死江氏,恐怕陛下也要受到牵连。这些日子,江氏命仪鸾司时刻保护您的安危,顾忌的正是这点。” 一番话,让简云扬陷入了沉思,先前那些想不通的事儿,如今一通百通。 怪不得江采玉白绫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勒晕之后却停了手,怪不得他中毒之后,宫中立马快马加鞭送来徐空青为他解毒。怕他遇害,特地让仪鸾司密切保护着他。 原来,江氏根本不能杀了他,但反过来,他就更不能杀掉江氏了。 如此一想,简云扬眸光晦暗,心下分外不虞:“明秀,徐空青可曾说过这咒术如何解开?” 倘若两人一直生死相依下去,简云扬大约要心成死灰,拖着江采玉一起下黄泉了。 先前不知皇帝和江氏灵魂呼唤时,云煌得知陛下中了咒术,心中所想不过是努力护江氏周全,以免牵连陛下。 如今知了其中关节,他惊心之余,黯然道:“陛下,臣曾问过徐神医,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咒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弄清楚这咒术缘由,还要找到江湖上神出鬼没的施咒术士。” 谈起术士来,又成了无头公案,简云扬千头万续不知从何梳理。 更漏不断下沉,夜色弥深,简云扬毫无疲惫之意,炯炯有神的望着云煌:“云卿,若朕鸡鸣之后,再次与江采玉交换身子,你一定莫要在她面前露出马脚。今夜之事,断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朕与你约一个暗号,若朕见你了,便叫你一声明秀,切莫让江氏知晓这个称呼。” “微臣遵命!”得知皇上可能天明之后,又要与江氏灵魂互换,云煌不由紧张,他要想办法遮掩今夜之事。 “当然,若朕依然是朕,那么今后江氏由你看管,切勿让她在外人面前吐露半点换身之事。” 云煌再次领命,君臣二人又是一番长谈,简云扬将前些日子独自思量得出的想法,尽数吩咐云煌。 如今有了云煌相帮,哪怕再和江采玉换了身子,他也不怕处处受制于人。 丑时三刻,如眉新月被云雾所遮,宫墙院落此起彼伏,沉寂在黑暗之中。 徐空青已然睡下,却被人叩了门叫起,一个面皮青嫩的小公公,言称玉清宫江氏得了急症,云司长唤他前去为其治病。 他方起了床,正是困乏时,一听江氏得了急症,忽的打了个激灵。 若是旁人生病,断无人在深更半夜之时传召他去就诊。但生病的是江氏,徐空青知她与当今圣上安危与共,自然不敢怠慢。 他收拾了药箱,迎着露水,与前来报讯的小公公,一同朝玉清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讲道理,蓝桥君加更还掉收藏,友谊的小船说沉就沉了,委屈蹲墙角。 ☆、39 非礼啦 夏日虽热,乾清宫中常备冰盆,颐年殿中更是昼夜不停,江采玉走到哪里冰盆就带到哪里,所以夜里睡觉也不算难熬。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江采玉是硬生生被汗捂醒的,黏黏的汗液,不舒服的贴在身上。江采玉睁开眼睛,漆黑一片,她闭上眼睛适应黑暗后再睁开,突然发现不对劲。 颐年殿中点着长明灯,壁上镶着夜明珠,从没这么暗过。 黑暗中顾晓晓只能看出大概轮廓,这绝对不是颐年殿,像是一间宫女住的厢房,空间局促狭小。 江采玉伸手在胸前按了下,一片柔软,舌根处有些燥热,她又和简云扬交换身子,真是要命。 这个发现让江采玉有些垂头丧气,现在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厢房里没有沙漏,四下岑寂无声。 但愿简云扬正在沉睡中,没有发现这一点,否则他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杀了她泄愤。 为了打消脑海中血淋淋的镜头,江采玉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实在不行她就将两人同生共死之事告诉他,简云扬一定不会为了处死她冒那么大风险。 江采玉下了床,摸黑踢上了鞋子,凭着影影绰绰的轮廓避开了桌椅,脚步轻轻的朝轩窗走去。 她抬手想要打开窗子,却发现窗子被关死了,除非将窗户卸掉,否则打不开。 江采玉皱了眉头,又去开门,果然门外也落了锁,她心中叹气,她只说将简云扬保护好,没说将他关起来呀。 出也出不去,天气又闷热的厉害,屋里还有蚊子在飞,别说冰盆了,江采玉提起茶壶,里面空空如也。 习惯了骄奢淫逸的帝王生活,江采玉在屋里待了不到一刻钟,已然汗流浃背了。 “唉。” 江采玉叹了口气,却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脚步声,又像是风吹树叶。 “谁?” 她警觉的叫了一声,万籁俱寂,好似先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但不到片刻的功夫,江采玉头昏脑涨一阵晕眩,身子向后倒去,踉跄的撑住桌子才没摔到地上。 见鬼,难道又中什么招了,江采玉一口咬上舌尖,咬的嘴中漫着腥咸味儿,这才唤起一丝清明。 朦胧中,江采玉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到脖颈酸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徐神医,到了,小的为您开门。” 这是什么鬼,她这边刚倒,那边神医都请过来了,心电感应都没这么快。 徐神医,那不就是徐空青,那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江采玉心跳的厉害,半枕在胳膊上,脑中突然浮现出徐空青弹琴时的唯美画面。 徐空青半夜里随着小公公在玉清宫中走,气风灯随风摇摆,草木哗哗作响,凉气一路从袖子爬到衣襟上,困意一扫而空。 他也有些疑惑,大半夜的,江氏会生什么疾病,转念一想,或许她是中了毒,伺候的人看不出来而已。 这段日子,徐空青负责给江氏复诊,也知她在浣衣局时被人刺杀过,如今半夜中毒或者发急症,倒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门被从外反锁着,徐空青稍微有些惊讶,但先前江氏住的地方,看守十分严密,或许夜间的确是挂锁的。 小公公开了锁,带着徐空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4 青进了门,点亮了蜡烛,低头赔笑说:“徐神医,待会儿您为江氏看完病后,我再将门打开,您知道上面儿。” 他手指朝上点了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徐空青见江采玉一身中衣,趴在桌子上,银丝披散遮住了脸,也就信了小公公的话。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了,徐空青放下药箱,轻轻唤了声:“江姑娘,我来为您诊脉了。” 江采玉脑袋先是昏沉,接着又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浑身上下热腾腾的,像是有火苗从腹部一直往上窜。 清泠温润的说话声,忽远忽近,江采玉想开口,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火硝棉,呛得的她泪腺泛酸。 徐空青动作极轻的将江采玉胳膊移到了桌上,她过高的体温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燥热难忍的江采玉,在徐空青胳膊搭上之后,只觉的无限清凉好似都从他身上传了过来。 借着那份清凉,江采玉的酸软无力感也跟着减少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让她反手抓住了徐空青的袖子。 两人手贴在一起,清凉感更明显,江采玉热的头脑已经不清楚了,好不容易熨帖了些。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只想借着那份清凉,让体内无名火降下去。 徐空青被江采玉这么一贴,下意识的将她推开,谁知江采玉看似柔弱,往他身上缠时,却用了极大力气。 人无完人,徐空青在医术上堪称旷世奇才,但作为江湖人,他在功夫上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遇到地痞无赖能自保而已。 加上男女有别,他也不好用太大力气去推江采玉,但她身上透过来的热量,让他察觉出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江采玉贴在徐空青身上之后,冰凉凉一片十分熨帖,但体内热度却越来越高,于是努力贴上去,像是想把自己给揉到他的骨子里。 徐空青彻底尴尬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各方面很正常的男人。虽然平时养生禁欲,但不代表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投怀送抱还能保持冷静。 他将江氏扶了起来,瞧见她眼底迷乱之后,已经可以笃定她是中了媚药。 江氏为何会中媚药,他半夜被叫到这里了,又碰上这种暧昧的病症,串联起来后,让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徐空青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分析出有人要害江氏,他今日被殃及池鱼了。 江采玉像是没骨头似的,使劲儿往徐空青身上贴着,曾经看过的春宫画,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 穿越前,身为堂堂军中霸王花江采玉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穿越后又要和简云扬斗智斗勇,时时命悬一线,她更没有心思儿女情长。 如今体内隐藏多年的情欲被勾动,江采玉有些稳不住了。 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快烧到烛台处,烛泪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淌着,晶莹如泪。 徐空青极力避着江采玉的厮磨,一股燥热之气从腹中升起,他的体温也跟着升高。 不好,他也中招了,徐空青何其敏感,瞬间就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来。 啪,最后一滴烛泪落下,火光熄灭,室内一片黑暗。 徐空青小声说了得罪,将江采玉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了现在。(?_?)爱我乃就夸夸我。。。 ☆、40 中断朝会,捉奸成双 幽暗的房屋中,徐空青准确找到了床榻所在,将江采玉放了上去,她手顺势环住了徐空青的脖子,无意识的用力。 徐空青腾出手来,在江采玉胳膊还有手的关节处要穴,用力点了过去,她的手才软绵绵的松开。 这春/药实在霸道,徐空青五脏六腑好像都要烧起来了,他忍着那份不舒服,摸黑朝着药匣处走去。 他的夜视能力是极好的,这样归功于回春谷的秘方,毕竟他们这些做大夫的,免不了夜中出行问诊或者采摘草药。 打开药匣时,徐空青的手指有些抖,他先拿出了一个块苦药,塞到嘴里嚼了嚼,借着满嘴的苦味儿得了片刻清明,这才又取了清凉膏擦在鼻翼和太阳穴上。 银针就在徐空青身上,他先朝自己身上扎了几针,酥酥麻麻一股脑儿钻到骨子里的疼,让他倒抽了口气清醒过来。 那边江采玉小声呻吟着,不安的在床榻上打滚,手扯着帷幔,想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熬着什么。 徐空青叹了口气,这宫闱中的事,一脚踩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和江采玉关在一起,哪怕今夜不发生什么,明天被人发现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皇帝是什么人,又岂能容忍旁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尤其江氏还是他过去的发妻,身份不比寻常人。 下堂了又如何,莫说皇家,哪怕民间那些权贵妻子下堂了,能再嫁的也是少数,多数都被送到了庙里去。 他死不打紧,只可惜了这一身医术,他还没找个稳妥的弟子,也愿师傅他老人家莫要太伤心。 手持银针,徐空青竟想起了一句诗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这个征兆不太吉利,他到了床榻前,先用手捉了江采玉的肩膀,定住她的身形,往她口中塞了一块苦药,又将她下巴合上,强行让她咬了上去。 江采玉口中一涩,真比咬了黄连还苦,胃中一阵翻滚,意识到跟着清醒了些。 她先前做了什么,春梦?好像她又和简云扬换回了身子,接着又见到了徐空青——再然后,她抱着徐空青不松手?! 太过羞耻的记忆碎片,让江采玉恨不得一头撞到豆腐上去,花痴的人绝不是她! 嘴里含着苦药,江采玉身上虽然热,但也不再像无尾熊一样渴望吊在徐空青身上了。 不过,随着慢慢适应苦到心肝儿里的味道,她又有些躁动了。 徐空青手持银针,将江采玉扶正道了声:“得罪了。” 黑暗中,银针飞舞,竟没弄错一个穴位,在江采玉周身几个要穴上各扎了一个银针,止住了在她身上蔓延作恶的春/药。 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给徐空青充足的时间,只要一服药就能缓解她的症状,或者泡在冰水中,也能抗的过药力。 等江采玉平静之后,徐空青又扎了她的睡穴,江采玉闷哼一声,软绵绵的睡了过去。 一切结束,徐空青回手擦了把汗,这还是他头一次在黑暗中施针,若能将医案记录下来,对后来者也算提点。 不过,现在他该考虑的大约日出之后,他还能否安然的坐在这里了。 回想这些年来的经历,徐空青着实觉得,人生如大梦一场,行走天地之间自由便好。 若他无意皇宫中珍存的药学孤本,又怎会来到宫中受人驱使。倘若今次能逃出生天,日后他大约不会洗心革面,而是朝着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5 更艰险的地方行去。 徐空青多年试药,无论毒或者药物,他的耐受性都要比普通人强一些。先前他神思清明的将江采玉安置下,又坐在黑暗中冥思过往,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春/药再次发作。 为了避免做出错事来,徐空青搬了椅子,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亲手在睡穴上扎了针,让自己睡了过去。 两人沉沉睡去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前传徐空青为江采玉治病的小公公,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月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他个子虽小力气却极大,毫不费力的将徐空青给扛了起来,接着将他抱到了床上,和江采玉搁在了一起。 由于徐空青习惯一针到底,小公公没发现两人穴位里的玄机,只是将两人并排摆到了一起。 待要走时,小公公又回身把江采玉放到了徐空青怀中,扯乱了两人的衣服和头发,拿被子盖上,做出两人相拥的模样。 弄完这一切后,小公公悄声出了门,却没在房门上挂锁。 颐年殿中,简云扬与云煌夜话至丑时,这才让他退下,小憩了片刻,无梦到上早朝的时候。 由于上次的经历,简云扬在准备上朝时,心中分外忐忑,庄重如祭祀。 宫人和内监昨夜在殿外站了半宿,精神不济又不敢在陛下面前表现出来,有那体弱的染了风寒,只能暂时在厢房中休息,以免将病气带到颐年殿。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了,简云扬坐在大殿上,听着朝臣上奏指点江山,眼瞧着天色慢慢亮起,不安感愈发强烈。 他应该派云煌在江氏那边多守些人的,但这样一来,以江氏的聪明,势必会猜出他的心思来。 若两人不再灵魂互换,简云扬倒不会顾忌那么多,可…… 辰时了,简云扬眼前一花,文武百官像是镜花水月般,晃悠悠的消失了。 “陛下,臣以为江大人所言虽好,但百姓蒙昧,朝廷监管必不可少,让百姓自行其是有些不妥。” 江采玉从晕沉中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这一席话,只觉后脑都在烧着,浑不知底下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銮殿中,倒因这臣子的一席话,掀起了新一轮争论。 众多声音交杂在一起,闹得江采玉头昏脑涨,不舒服感愈发强烈。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江采玉突然站起身来,毫无征兆的说了两个字:“退朝。” 当今陛下继位以来,可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文武百官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瞧着陛下离了龙椅,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待龙椅上空无一人后,众大臣如坠梦里,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陛下这就走了,什么也不交代的离开了? 出了大殿吹了风,江采玉胸中那口郁气终于吐了出来,转念想起徐空青时,暗道一声坏了。 昨夜的情形,她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能猜出来,她定然是遭了旁人算计,徐空青跟着受了无妄之灾。 不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 江采玉脸上忽的一热,她只记得她之前像树懒一样攀在徐空青身上,然后他把她放到了床上。 接下来,她只记得口中苦涩,身子发热朦朦胧胧就晕了过去。 徐空青是位君子也是个好人,天亮了,要算计她的人,此时也该到了,玉清宫中,徐空青的处境相当不妙。 皇上突然退朝的消息,很快在朝里朝外传开,云煌一夜不寐,满脑子都是陛下和江氏灵魂互换之事。 到了陛下上早朝后,稍微有些倦意,小睡了片刻,结果卯时刚过,从雨惨白着一张脸,匆匆赶过来,嘴一张喊道:“出大事了!” 云煌心下一突,一夜没得好睡,小腿肚竟有些软。 “发生了什么?” 从雨哭丧着脸说:“云司长,我和从云昨夜守在江氏院中,不小心着了道昏睡了过去。白日被人用水泼醒,原是前来送膳的小宫女,发现徐神医和江氏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大叫了一声,将宫中侍卫引了过来。” 有人害怕时一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但从雨不一样,他这人害怕时,反而脑袋一片空冥,嘴皮子比什么时候都利索。 这也是云煌将从云从雨两兄弟放在江氏身边的原因,两人一个稳重一个跳脱也算是互补。 “你来时,是怎么一个情况?” 云煌将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心死死的按了下去,陛下绝不会做出半路退朝之事,会这样做的只有江氏。 所以,此时,被人抓奸在床的人——只有陛下了。 想到这里,云煌五脏六腑同时一阵激灵,他被绑上皇家的船,知道了这么多辛秘,以后多活一年都是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蓝桥君希望大家夸夸呢~~因为书中纵然有缺点,回头也是太难,大家提意见,难道要让蓝桥君泪流满面挥刀进宫唛~~~ ☆、41 避无可避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老百姓们总擅长用简明的语言,来形容一切好的坏的事儿。 简云扬从来没想过,这句粗俗的话会跟他联在一起,而且他还是以淫/妇的身份被拿。 他已经接受了和江采玉灵魂互换的事实,但绝没想到,睁开眼后,竟是如此不堪入目的场景。 简云扬是连性别都换过的人,一般场景也不会让他如此震惊。 实则半裸的男人胸膛太具有冲击力,他脸埋在男人的怀里,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草药味直冲鼻息。 两人身子几乎是半交叠在一起,简云扬当即就炸了,他对娈童之流深恶痛绝,严禁臣子蓄养男宠,如今他竟然和一个男人抱在了一起。 令人发指,这是简云扬头一个念头,紧接着第二个念头浮了上来,他也就和江采玉换了一夜的功夫,她连奸夫都找好了! 男人呼吸尽在咫尺,简云扬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将对面人猛的推了出去。 两人分开,简云扬这才认出,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是回春谷的徐神医,他双眸禁闭眉目浅淡。 他依稀想起,江采玉当时第一次见徐空青时,便设宴款待,还让贺仪舟舞剑他弹琴伴奏。 两人夫妻多年,江采玉又是简云扬唯一的皇后,顿时羞耻感直冲天灵。这个疯女人,看上了徐空青,还做出这等事来! 正当这时,门突然开了,小宫女细声细气的喊着:“江姑姑,该吃饭了。” 话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饭碗碎了一地,她大叫了一声,掉头跑了出去,门无辜的敞开着。 简云扬脸一黑,放下帷幔,将衣服整理了下,一巴掌拍到了徐空青脸上。 他要是再不醒,两个人可是要落实通奸的罪名了,小宫女的出现,让简云扬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是别人做的局。 徐空青被简云扬一把掌打醒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6 ,脸上留下了浅浅指印儿,眼神迷蒙了一瞬,立马清醒了过来。 “江姑娘,徐某对姑娘绝无半点觊觎之心,我们被人陷害了。” 怪他太过大意,昨夜为了抗过药性,直接昏睡了过去,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如今唯一能欣慰的便是,两人只是同床,他绝没和江采玉行周公之礼。 简云扬将徐空青一脚踹下了床去,侍卫的说话声和宫女的哭泣声混在一起,人马上就要冲进来了,他们两人再躺在一张床上,绝对百口莫辩。 徐空青跌在地上,侍卫也冲了进来,几把刀同时架在他的脖子上,震的他呆坐地上,不敢有丝毫动作。 “将他绑起来!” 一侍卫大喊,另一侍卫小声提醒到:“这人好像是回春谷的徐神医。” 先前大喊的人将徐空青蔑了一眼,冷笑到:“既然做出这等腌臜事来,便是神医也要做个短命鬼。” 倒是没人动简云扬,他坐在帷帐内,整理者衣裳,思索着对策。仪鸾司的人为什么不在,他记得先前,从云从雨一直负责这边的安全和警戒。 还有云煌呢,虽然发生了这种事很丢脸,比起被宫中老嬷嬷带走审问,简云扬宁愿仪鸾司出面拦下此事。 “住手,江氏由仪鸾司负责监管,旁人无权过问。” 从云的制止声,让简云扬稍觉宽慰。 “这位大人,大家皆是秉公办事,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儿。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若陛下怪罪下来,谁能担这个责任。” “一切且等陛下吩咐。”从云寸步不让,不许侍卫将人带走。 正当两人争执的当儿,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庄贵妃听说玉清宫出了事儿,让我将江氏带过去,由贵妃娘娘亲自审问。” 简云扬没想到庄贵妃也会来插一脚,皱了眉头,心中却愈发急躁。 天光大亮,玉清宫角落厢房外,从云用身子堵上门,和众侍卫以及拿了庄贵妃令牌的宫女对峙着。 半掩的房门内,徐空青被人缚了双手,衣衫不整的制在桌子上,神情却依然风轻云淡。 一向清静的玉清宫,一大早就陷入紧张诡异的气氛中。 云煌正带着从雨往玉清宫赶,陛下的旨意也尾随而至,命他将江氏和徐空青二人,带到乾清宫中,由他亲自审问,后宫不得议论干涉。 若无昨夜谈话,云煌或许会惊异陛下为何下如此旨意,但知晓如今发令的很可能是江氏,他心中五味杂陈。 到底是忠于陛下忠于皇家,还是忠于龙椅上坐的人,云煌早已有了决断,即使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危险。 自从得知江氏其实是那位后,云煌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朝玉清宫赶去。 见上司来了,从云表情一松,差点掉下泪来,他容易么他。 庄贵妃深受陛下宠爱,他可是冒着得罪贵妃的风险,硬生生抗了下来。 现场氛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云煌出现后终于缓解,对峙双方的表情出现松动,绿珠笑盈盈道:“云大人,贵妃娘娘听说玉清宫出了事儿,差遣奴婢将江氏带过去,娘娘亲自审问,您看是不是行个通融?” 侍卫倒是不发话,撞见废后和男人偷情,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要不是怕圣上治他们守卫不利之罪,他们也不想在这儿杵着。 这种情形下,绿珠能笑的出来,大约是真的没心没肺没眼色,云煌不关心后宫事,都觉得庄贵妃横插这一脚,算是插到坑里去了。 “陛下有令,后宫任何人不得妄议此事,一切由仪鸾司全权负责,若有人私下议论,严惩不贷。” 仪鸾司在大雍是特别的存在,直属于陛下,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必要时刻都要受仪鸾司监察。仪鸾司之特殊,在于领了陛下敕令后,他们连后宫都可畅通无阻。 云煌根本没接绿珠话茬,她一个小宫女在陛下口谕面前,只能关住嘴巴,心有不甘的目送仪鸾司的人将屋内人带走。 当然,较真儿讲连目送都算不上,所有与此案无关的人,都被打发走了,绿珠领着庄贵妃的令牌,在皇上面前就是个笑话。 人声退了,侍卫也走了,徐空青站了起来,双手被缚查头发凌乱。 简云扬听到云煌的声音后,安下心来,又有些忐忑。昨夜的话,云煌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他又是否会冒着风险,站在他这边。 “从云,从雨,先将徐神医松绑,一切尚未有定论,将二人带到乾清宫中,由陛下亲自裁决。” 云煌特意避开了江氏这个称呼,当得知对方壳子里住的是陛下后,他一时半会儿跨不过去那个坎儿。 倒也是为难,简云扬掀开了帷帐,衣裳整齐的下了榻,君臣二人四目相对,颇有种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悲凉感。 以前没和云煌挑明时,简云扬在他面前做江氏还算坦然,只需装聋作哑便可。如今,两人对视之后,简云扬心中想的是大雍列祖列宗,不肖子孙给简家抹黑了。 云煌心中忐忑,面前人没说暗号,到底是不是那位主。 正在这时,简云扬无声说了明秀二字。 云煌手脚一紧,陛下,臣待会儿只能先得罪您了。不然,若是将一个疑似罪妇的人,恭敬请到乾清宫去。 莫说江采玉,宫里长了眼睛的都会怀疑了。 其实云煌心里很苦,今日捉奸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另有玄机。有人要害江氏和徐空青,于是设下了这么一个局。 害江氏,云煌能理解,但徐空青与世无争的性子,到底得罪了谁,让人如此记恨,套下这阴损的招。 但凡敢和皇帝的女人扯上关系的,不死也要扒层皮,况且今日,徐空青可是和皇帝躺在了一张榻上。 云煌越想越乱,弯弯绕绕的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一路上江氏,噢,应该是陛下,面色沉寂如水,也不知在想什么。云煌只能盼着,待会儿,江采玉不要给陛下难堪,或者变着法子折腾陛下。 生为大雍的臣子,云煌恨不得将这一颗心揉碎,到处都处理的周全。 江采玉早就想随心所欲一把,每日听着朝臣将金銮殿吵成了菜市场,她都想撒把米下去,看能不能乱成一锅粥来。 为了所谓帝王的责任心,江采玉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也要挺着脊梁坐在龙椅上,今日可算了了一桩心愿。 那些大臣的脸色,真是精彩,江采玉回想起来,心中愈发畅快。 当废后有生命危险,当皇帝又像一个牵线木偶似的,被人提着线,每日天不亮就要上早朝,日复一日的。 看似乾坤独断,坐拥江山,可顾晓晓连皇城的门儿都只出过一次。 别说踏遍大雍千山万水,连都城她都没能好好看一眼。 “陛下,仪鸾司云煌求见。” “宣。”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7 江采玉斜躺在罗汉椅上,似坐非坐似躺非躺,她心里不痛快,不想拘着自己了。 后宫之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江氏究竟碍了多少人的眼,一次次被人陷害。 一盆通奸的脏水泼上来,便能叫人无翻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不知道说啥,谢谢秦迷最大的地雷,还有你和aiya的支持。。。喵。。 ☆、42 窃珠 进则兴,退则废,迷雾重重,宫里宫外好像有一双看不到的手,一直在伺机而动,如毒蛇般一不小心就缠了上来。 江采玉将穿越之后,遇到的种种事情串联到了一起,突然发现,当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和简云扬灵魂互换之事时。有人次次出招,欲要取江氏的性命,甚至说简云扬也被算计在内。 所谓咒术,细思甚恐,若她和简云扬之间同生共死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到底是下的咒术? 堂堂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以咒术缠身。背后之人所图,昭然若揭,可怜简云扬一心要铲除奸佞,到最后真正的奸佞,依旧藏在黑暗深处。 江家、颜家还有柳家,真的心怀不轨么,或者这一切都是一场局,以天下为棋的局。 江采玉眉头微锁,云煌带着江氏和徐空青入了殿来,徐空青形容狼狈,简云扬倒是一脸肃然衣衫整齐。 “微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徐空青叩见陛下。” 徐空青没有自称罪民,他也是男人,世上没几个男人能忍头上被戴绿帽子。要想寻条活路,他必须一开始就解释清楚。 两人纷纷下拜,唯独简云扬站在那里,目光凛冽犹如冰雪浸染。来之前,徐空青将他体内的银针取出,将昨日之事大概报与云煌,他在旁边也听了个仔细。 攸关性命,徐空青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昨日之事一点一滴尽数报了出来。 昨夜有人到他院内传话,让他为江氏诊治,结果他来之后,房门被锁,江氏被人下了春/药。 他即刻施针,又喂江氏嚼看草药,将药性暂时压了下去,接着发现自己也中了春/药,为了压下药性于是用银针扎了睡穴。 但徐空青保证两人绝无半点苟且,更不知为何会在一张床上醒来。 按理说,发生这种事儿,需要让宫中老嬷嬷验身,但简云扬是何种人,如何会受这等折辱。于是云煌也就走了个形式,将他单独叫过去,问了几句话算是过了关。 接着,两人就被带到乾清宫中去,由陛下亲自过问。 简云扬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止再次和江采玉换身,又陷入了通奸风波中,还有一桩便是江采玉竟然提前退朝,这让他郁气满怀。 朝会关系着黎民百姓的福祉,一个圣明的帝王,即使不夙兴夜寐为天下忧心,也不该临时终止早朝,将文武百官撂倒那里。 若说前一次他有意除了江采玉,对方心中不忿中断早朝报复他,简云扬还能理解。 但这一次,他又不曾对江采玉不利,她的行为实在太过任性。 人到齐了,江采玉身子微微直了起来,简云扬的目光几乎要冻在她身上,她挑眉回了一个张扬的笑,果不其然让他脸色更黑。 云煌余光捕捉到了两位互动,心知肚明其中原因,不由五味杂陈。 江氏会如何处置陛下和徐空青,陛下又能否忍这一时意气。 “云爱卿,你且将此事细细禀明。” 云煌发现了江氏一个小习惯,她常称呼朝臣为爱卿,而陛下的习惯则是卿家,一字之差中暴露出了两人的性格。 说句逾越的话,云煌觉得江氏做皇帝时,要比陛下通融的多,鲜少严刑峻法,多数时间不过口头指摘。 当然,或许这和江氏不擅长朝政有关,之前她的奏折都是由陛下亲自批阅,后来基本采取听政形式,将奏折分为轻重缓急,打到相关衙门查办。 其实云煌觉得,若两人执政方式稍微中和一些,倒是不错。陛下先前事必躬亲太过辛劳,年纪轻轻已经有白发出现了。 云煌一边恍神儿,一边将之前的调查结果,仔细报于江采玉听,当然他反复强调,两人是遭人构陷,绝无半点苟且。 大约是知道对方不是陛下,云煌在面对江采玉时,不自觉的放轻松了。若一切依陛下说的,昨天和徐空青同处一室的人,应该正是江氏本人。 到底发生没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在民间通奸尚且要浸猪笼,在宫内,通奸更是株连同族的罪名,只是大部分时候皇家重视颜面,所以只是将不守妇道的女子乱棍打死,对其家族暗中斥责厌弃。 陛下和江氏生死与共,云煌是不担心江采玉想不开,将陛下和徐空青定个通奸罪名的。 将所知汇报完毕之后,云煌发现,他好像绕过了弯儿了,江氏现在是陛下,陛下现在是江氏,他要将两人都恭敬着。 江采玉听了云煌的话后,陷入了沉思,昨日和徐空青同处一室的人是她,但她睡梦中醒来就遭了算计,着实不知到底是谁在算计她。 “徐空青,你可记得传召你到玉清宫小公公的模样?” “启禀陛下,草民记得,草民可用丹青将其容貌绘出。” 从空青到徐空青,称谓的变化,让徐空青明白,陛下是九五之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要时刻规矩自己的言行。 但陛下未显怒色,语调四平八稳,徐空青松了口气,今日他算是暂且避过了这场死劫。 或许,陛下是因为咒术的原因,暂时不能对江氏出手,但只要躲过这几日。用不了多久,到灵虚岛取药材和药引的人就要回来了,届时陛下为了解图,也不会伤他性命。 徐空青心中暗算一遭之后,心神大定,毛笔和宣纸已经送了上来,他平心静气,回忆着昨日小公公的模样,先画了幅头像,接着又画了一幅全身像。 他在丹青之道上天赋异禀,知道是人却不多,因为回春谷以医术著名,他又是个人翘楚。 人们会欣赏名画,但更爱惜性命,徐空青挥毫如行云流水,在场人有些称奇。 尤其是云煌,他先前还在想,不如请宫中擅长人物画像的丹青师傅,让徐空青描述,对方依言绘出来。 没想到徐空青深藏不露,一手丹青功夫出神入化,在场人多数都是这样想的。 连江采玉看了都要惊叹片刻,她只看了一眼,便让宫人交给了云煌。 “云爱卿,此时由你经办,哪怕翻遍六宫,也要将此人找出了。” “微臣遵命!” 云煌将徐空青所绘画像拿到了手中,近距离看,画上人几乎纤毫毕现,让他更加敬佩徐空青的本事。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8 只是这六宫之中,这般年纪的小公公多不胜数,又何况他虽做公公打扮,却未必就是小公公。 想在宫里,找出这样一个没有明显特色的人,如同大海捞针,更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儿。 偌大皇宫藏了多少隐私,哪个宫里没有几桩秘密,他寻根究底的查过去,又有几人愿意坦诚。 恐怕谁若知道自己宫里出了这么一个人,还要想方设法,将此人除掉,以撇清关系。 即使如此,云煌还是硬着头皮查了下去,当然他给画中人按的罪名是,盗窃价值连城的明珠。 为了让后宫嫔妃积极参与到找人中,云煌特地放话,这是陛下最喜欢的明珠,自失窃后陛下闷闷不乐。 人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后宫妃子们直接将明珠失窃,和陛下中断朝会联系在了一起。 至于江氏和人通奸的事儿,上面下了旨意,所有人不得妄议,若有检举他人者,可得厚赏。 这一政令将人性算计的淋漓尽致,谁会为了逞口舌之快,将把柄递到别人手中,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没人会走。 而且说到底,江氏哪怕遭了陛下厌弃,但她也是曾经的皇后,跟陛下有过夫妻名分。她们编派江氏,岂不是打陛下的脸。 后知后觉的庄贵妃,意识到她今日办了一件大大的蠢事,她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抢在陛下面前去处置江氏。 这种事儿,避嫌还来不及,她竟然蠢到朝枪口上撞。当绿珠回来,小心翼翼的传了云煌的话后,庄贵妃好像大梦初醒。 这段日子,由于陛下的疏远,还有他对江氏态度的多变,让她心中充满了不安,所以在得知江氏被人抓奸在床时,才会被狂喜冲昏了头脑。 庄贵妃越想越后悔,那江氏再了不得,被废的皇后难道还能再立起来,陛下若是宠她,会将她往浣衣局那种地方扔。 而且宫人也曾说过,江氏在玉清宫时,做的多是打杂的差事。 想到这里,庄贵妃有些气恼,她聪明一世偏偏糊涂了这一时。如今陛下心情正是不快,她又不比往昔,不能上前请罪,心中好生郁结。 云煌以盗窃明珠的罪名拿人,六宫中人行动力十足,很快就得到了有用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坏人在哪里呀坏人在哪里,徐空青不仅是神医,还能弹琴作画呦~ ☆、43 我们合作吧 得到消息不假,却是死讯,云煌犯起了嘀咕,只得一面回了圣上另一头亲自带人去探明小公公死因。 去的路上,云煌对小公公身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叫小木子,七八岁入了宫跟着学规矩,姓什么家中有谁也是一概不知,家乡当初登记时是南边儿的。 也不怪宫中大意,太监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大部分人还是忌讳的,好不容易生个带把儿的,谁愿意送进宫里来。 大部分入宫的都是签了死契,被人贩子转手卖给宫里收人的,宫中瞧准了品行相貌,其它的倒要推后了。 七八岁的年纪,性格乖顺就好,能不能干活全靠调教。 小木子性情木讷,又没什么靠山,以前在坤宁宫打过杂,因为失手砸了杯子,被罚到了冷宫中。 后宫中的事儿,云煌耳濡目染下也知其中水深,说是失手打碎了杯子被赶到冷宫,其中必然还有其它隐情。 自从皇后被废后,坤宁宫的人打的打罚的罚,宛若树倒猢狲散,如今再去查,千丝万缕的线头,扯也扯不清楚。 何况小木子被罚冷宫是几年前的事儿,少年人长的快,如此禁宫行走旁人看不出端倪也是正常。 云煌心中喟叹,有宫人猜测小木子是受不了冷宫清苦,这才冒着天大的不敬,窃了陛下的明珠。恶念过后又心中恐惧,于是投井自尽。 这就是寻常人的想法,云煌却是不信,一个在冷宫里待了三四年的小公公,哪里有这般魄力和决断,他身上簇新的衣服又是从哪儿来的。 离冷宫尚有一段距离,云煌已经听到了里面疯疯癫癫唱歌敲瓦的声音,远远望去,飞檐翘角都挂着落寞的颜色。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疯子,她每日喜欢到井台上打水梳妆打扮,瞧见里面多个人,笑着唱着到处说,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而在此之前,云煌刚刚凭着徐空青的所绘画像,找出小木子这个人来。 刚有线索就成了死线,云煌有些恼背后人的手段,在宫中能将这些鬼魅伎俩用的如此娴熟,心中不知有多少城府。 尽管如此,云煌还是踏入了冷宫,早有侍卫将宫里人聚在了一处,免得打扰云煌办案,也有避嫌之意。 哪怕是疯子,这宫里住的大部分女子,也是先皇甚至先先皇的女人。 流火夏季,冷宫中草木葳蕤,到处都是鸟儿,走一路惊一路,无端显出几分阴森来。 天气热,尸体被发现后打捞了上来,放在麻席上又用一领草席盖住。 蚊子已经开始闹腾了,云煌走近后,一股难言的烂臭味扑入鼻来,他先是屏息,做好准备后,才以手掩鼻靠近了尸体。掀开他身上的草席。 小公公微张着嘴巴,五官与徐空青的画殊无二致,云煌注意到他有些轻微龅牙,打算随后问一问徐空青,是否记得这一点。 臭味窜入鼻中,云煌用手帕将手缠上,打开小公公的牙齿,瞧他口腔中是否有异物。 口腔干净没有泡沫,这让云煌提高了警惕,溺水的人在冷水刺激下,口腔内会有充血感,剧烈的呼吸挣扎和呛咳搅拌,会导致嘴里产生泡沫。 但小木子这两样都没有,云煌又用力压了他的肚子,出水量极少。 翻开他的指甲里面有一些黑色污垢都是没有青苔,云煌特地起身看了下,水井里面暗青色一片,的确生有青苔。 这意味着,死者很可能是在死亡后被抛尸到井中的。 对方的真正死因是什么?云煌解开他的衣裳,细细检查,没有发现外伤,但死者眼帘有出血点,口唇青紫,疑似窒息而亡。 想要确认猜测,只能剖开验尸了,云煌自然不会下手,他将此事安排给了仵作。 为了除去身上晦气,云煌踏了火盆之后,洗了好几遍澡,又焚香更衣。 不是他有多讲究有洁癖,只是出入御前,身上不能有异味,更别提死尸的味道了。 徐空青暂时被拘在仪鸾司,江采玉特地嘱托过,未查明真相前,莫要对其动用私刑。 云煌欣赏徐空青的医术和为人,也不会刻意为难他,他眼下唯一担心的就是陛下。 陛下如今可是被江采玉关在了乾清宫中,但他又不能提出将皇上收到狱中,两人换了灵魂,他这个唯一知情者,做任何事都觉得束手束脚。 乾清宫中,朗朗晴天,江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49 采玉中途退朝的风波,又引起了御史凶猛的谏言,连同她懈怠政事,将奏折下放给各部自检,也成了她懈怠的证明。 自那日简云扬和徐空青被捉奸在床也有两日了,江采玉一直晾着简云扬,如今得了云煌初查的结果,才命人将他传了过来。 两人见面,江采玉照例屏退了宫人,简云扬也是破罐子破摔,连行礼这一遭都省了。 江采玉对这点儿浑不在意,简云扬就是三跪九叩她也多不了一块肉。况且,每日里被人跪来跪去,也不是什么好体验。 尤其跪她的人,脸上总是陪送着十足的敬意和献媚。 天热,江采玉没让宫人焚香,多摆了几盆冰,又镇了一碗百合绿豆粥,加了冰糖,有滋有味的拿勺子吃着。 还是自己动手舒坦,宫人每次布菜,江采玉都觉得自己成了需要照顾的残障人士。 简云扬站在阶下,眉目冷的要结出冰花来,头发倒梳的利索,这是双双的手艺,江采玉又将她派到了简云扬身边。 双双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一个太蠢的人,难得是忠心,不会被人收买。 江采玉把人叫了来,简云扬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只小口小口的喝着冰凉的粥,喝的眉眼都是笑。 简云扬有些忍不住了,江采玉将他关在乾清宫内,绝了他的耳目,日日除了双双外人一个也瞧不见。 他想和云煌通个消息都难,被人算计的事儿郁结在心头,怎么也化不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采玉,坐上那把龙椅,你就该担负起天下百姓的安危!” 简云扬气势总是足的,他不喜欢修眉,原主的眉毛长的肆意,容貌里也多了几分英气。 江采玉慢条斯理的放下勺子,拿手帕拭了嘴角,慢悠悠的说:“简云扬,我们合作吧。” ☆、44 互利互惠 有时简云扬也会想,如果他当时没有出尔反尔会怎样,江采玉真的如他想象中那么恶毒么。 这后宫中最恶毒的人若是江采玉,自她被贬之后,又是谁屡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还要将他也算计在内。 有的事不能想,想多了简云扬会觉得,他这个皇上当的有些糊涂,要不是异位而处,他要被蒙蔽多久。 江采玉也不着急,拈起鲜红欲滴在井里冰过的樱桃,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她不怕简云扬不答应,在遇到这么多次生死劫后,他只要不是个蠢的,都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若将江采玉的性格摊开看,她其实是个很光混随性的人,简云扬惹她不高兴,她就丢掉什么大局,直接发作办他难看。 两人命运相牵,江采玉就不计前嫌再谋与他合作,用她的话那就是保障两人生命财产安全。 简云扬没有犹豫多久,抬头道:“怎么合作?” 如果说一开始简云扬对江采玉有嫌恶轻视之心,那么在吃了好几次亏后,他已经开始正视她了。 江采玉不傻,她的手段远超他的想象,有时简云扬会想,假如这一切都是江采玉自编自导的大戏,那该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他作为局中人,竟然没有半点感知,但没有人会做戏做的连自己性命都差点丢进去,简云扬眸光潋滟。 江采玉手心握着樱桃,沁凉的冰着手,俊朗的眉目像是要透出光来。 相由心生,两个人在交换灵魂之后,容貌都有些许改变,简云扬顶着江采玉的身子气质愈发冰冷。江采玉坐在龙椅上的日子久了,多了几分磅礴贵气,也将简云扬锐利的眉眼带的柔和了许多。 两人都在改变,不过他们没有发觉,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对方性格的影响。毕竟一个人要是突然变化太大,会遭人怀疑诟病。 江采玉早有谋算,将樱桃放下,拍了拍手扬起光洁的下巴,一双眸子透出摄人的光来:“你帮助我打理朝政,我让你重归妃位,登上宠妃之路。” 这不是异想天开,江采玉考虑了很久,两人灵魂互换不知会持续多久。万一哪天,两人莫名其妙的各归各位,她没有自保的本事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靠简云扬的良心,江采玉倒想知道,他是否有良心这个东西。 要是有良心的话,也不至于翻脸就将原配打入冷宫,也不会将出了三朝元老的江家扔到大狱中去。 她的建议很有诱惑力,当然简云扬看重的不是宠妃之位,而是归位之后,他不再势单力薄,手下至少有人可用,也能想办法联络云煌,筹谋如何请高人将二人身子换回来。 如果一直困在乾清宫中,过着半拘禁的生活,虽然性命无忧,但简云扬心中有鸿鹄大志,又怎愿意如丧家之犬般生活。 “朕答应你,但你不能无故荒废政事。” 江采玉懒懒的翻了个白眼:“奏折交给你批阅,我看看就好,有什么荒废的。喏,如今你是戴罪之身,贸然提太高分位,恐遭朝中排斥,先提为婕妤,你意下如何?” 听到自己被封为婕妤,简云扬压下那份怪异感,勉强到:“可以,但朕不愿受制于其他嫔妃,居住在其它嫔妃宫中受到辖制。” 除了皇后可以独居坤宁宫之外,其它妃子哪怕皇贵妃都要与人共用一宫,简云扬的要求明显有些强人所难。 但他的要求也合理,在没调查处究竟是谁想要加害江氏之前,简云扬住在后宫中,就像在后宫中埋了颗定时炸弹。 江采玉没被难住,来大雍这么久,她对宫外的世界不甚了解,对宫内布局却是了若指掌。 后妃虽然不能占主位,但后宫中能住人的地方,远不止嫔妃们住的这些。简云扬子嗣不丰,原本该划分给皇子们居住的内廷西六宫尽数空着。 先皇将乾西前二所改为了重华宫,又在里面搭建了戏台子,取名漱玉阁,专供皇家看戏用。 简云扬勤于政务,疏于宴饮戏乐,漱玉阁空置了很久。 在江采玉瞧来,空着也是浪费,这漱玉阁还让她想起了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戏,想到里面住的几个人儿,她觉得让简云扬住进去,全当摆上一个戏台子,论起来也不错。 “嗯,待封号赐下去之后,你就住在漱玉阁中,将一宫主位空着,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说朕,每次和简云扬一起朕来朕去的,也不觉尴尬,不过要是第三人见了,一定吓得下巴掉在地上去。 江采玉眼角含着笑意,手指轻轻扣着桌子。 被封到重华宫漱玉阁,简云扬脸又黑了,他不喜欢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腔,这才荒了那边儿,如今却要住过去。 但相比之下,也没有比重华宫更合适的地方了,但江采玉的微微弯起的唇角和眉梢,很明显的暴露出她的心思来。 简云扬知道江采玉不能杀他,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0 但隔三差五的被戏弄一次,他也够郁结的了。 为了长远考虑,简云扬隐忍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除此之外,朕还要重审江家一案。” 江采玉紧接着抛出来了,她本次的真正目的,双目紧紧锁定简云扬。 不管他是否答应,她都打算重申江家的案子,但为了让简云扬更加配合,她补充到:“将你重新抬到婕妤的位置上,需要理由,江家的案子一直存在疑点,也该重新审问了。” 让江采玉意外的是,简云扬没有过多犹豫,锁眉抿唇道:“江家一案重审,官员需由我钦定。” 他这么好说话,倒让江采玉意外了,她从金楠木圈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简云扬走去。 简云扬纹丝不动,眸光坚定,直到江采玉伸手摸向他的脸,他才伸手去挡,皱眉问:“你要干什么。” 占着身高和体重优势的江采玉,轻巧的别住了简云扬的手,眯起眼睛微微俯身,另一只手从他眉宇间抚过,语气有些心疼的说:“都有皱纹了,少皱些眉头,天生的花容月貌也要被你拧出来川字纹了。” 她刚才一直吃冰镇的樱桃,手指凉如冷玉,扫过简云扬的眉毛凉飕飕一片。 简云扬往后退了一步,江采玉这女人,果然知道如何才能气死人不偿命,他心中焦虑常锁眉,她却只关心自己皮囊上额头多了皱纹。 “干卿何事。” 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采玉眉眼弯弯,拍了拍手毫不在意的说:“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好了,你可以期待下即将到来的宠妃之路。” 简云扬又要皱眉,江采玉嗳了一声:“那是我的身子,你要是想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在脸上多添几道皱纹。” 他皱到一半,生生停住,面部肌肉有些抽搐。 江采玉背过身去,以手握拳掩唇,笑的眼角鱼尾纹都舒展了。 两人初步达成协议,江采玉行动力极快,御史见天儿上奏折,督促她不可将政事尽数托付六部手中,长此以往之后往往跟着长篇大论,全都是劝谏的话。 每次奏折上都洋洋洒洒数千字,江采玉刚开始还看,后来干脆直接阅过。反正,就连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御史们都能引申到国家兴亡天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上。 若非字迹不符,江采玉着实想给个批语: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以她的想法,最好将这八股文似的上奏方式改掉,朝臣上折子简单明了扼要,不要首尾处花费大篇章幅对皇上和江山社稷进行歌功颂德。 江采玉是个行动派,她打算以后要在朝中贯彻这个想法,前提要在她熟悉了朝政之后。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江采玉随性却不任性,不会朝三暮四的颁发脑袋一热产生的政令。 在正式发布封江氏为婕妤的圣旨之前,江采玉草拟了一份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让简云扬过目,若他没有意见的话,需要上面的条款背下来,两人照章行事。 简云扬不知江采玉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幺蛾子,但扫了一眼,上面没有过分的东西,也就黑着脸背了下来。 趁热打铁,两人在达成合作意向第二天,江采玉下朝之后,正式下发了将江氏封为婕妤的圣旨。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道圣旨像是一道闪电,劈到了后宫嫔妃脑门儿上,连宫女太监都被懵了一脸。 废后江氏被封婕妤,这是什么鬼? 皇上他中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谢谢ohyellowriver和秦迷最大的地雷~喵喵,有些困,午睡去啦 ☆、45 打造大雍第一宠妃! 好好的皇上,不中邪怎么会突然将江氏封为婕妤,哪怕陛下随意点了一个宫女为婕妤,都不会让大家如此激动。 江氏可是曾被丢到冷宫的废后,不止如此,她还在浣衣局待过一段日子。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前不久她可是在玉清宫打杂的。 还有那一桩不可说的事儿,虽然陛下严禁后宫谣传,但人人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着,谁会不明白那点儿门道。 大家正磕着瓜子,等着看这场大戏如何收场,陛下突然封江氏为婕妤,像是在六宫横霹了一道雷下来。 只是,不能说啊不能说,说了可是要杀头的,哪怕大家心知肚明,江氏不光彩,但每个人都要把嘴巴封住,半点儿话影儿都不敢提。 不能提那桩事儿,总能议论皇上钦点江氏为婕妤之事吧。 最新出炉的江婕妤被封在重华宫中,居住在漱玉阁,这让大家瓜子掉了一地。重华宫不是住皇子住所么,虽说后来改成了看戏的地方,但那就更不好住后妃了啊。 谁会把嫔妃封到西五所去,这是大家一大奇,第二奇就是,皇上对江婕妤宠的太过了。 难道真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突然念起了结发夫妻的恩情来。 后宫观望着,江婕妤能不能顺利入住重华宫,那边无人听戏,早就破败荒芜的不成样子。 哪成想,陛下直接派了人,一天功夫将漱玉阁收拾了出来,接着又一口气赏下了宫女内监,还有行云流水般的赏赐。 江氏完美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着铺天盖地的圣宠,环绕着神秘的光环,再次出现在六宫嫔妃视野中。 庄贵妃大约是受打击最大的一个,皇后被废,她现在执掌后印,后宫嫔妃变动,按理说陛下总要与她知会声,以往皇后在时便是这样。 但她和所有人一样,在皇上下圣旨之后,才知江氏被封婕妤之事。皇上钦封与皇贵妃所封,两者之间有很大区别。 庄贵妃快把手指甲给掐断了,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和,留下了心腹,在宫中又打又砸的摔了好多套杯子。 精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庄贵妃又拿剪刀将精美的衣裳,剪成一道道的撕开。 刺啦刺啦的丝绸撕裂声,让庄贵妃心里痛快了许多,她将这些衣服当做江氏的脸,撕的更痛快。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年来,她温柔小意不争不抢,在宸宫为陛下留下一片净土,与他吟诗作赋为他弹琴唱歌。 陛下明明说过,他喜欢她的幽静娴雅,喜欢她的知书达理,在他面前对此因为皇后的霸道,江家在朝事上的掣肘发怒。 她仿佛前日还在笑江氏终于被废,昨日还在为江氏在浣衣局受苦幸灾乐祸,今日她飞上了枝头,再次成为陛下心尖儿上的人。 庄贵妃将手头衣服剪完之后,双手撑着梳妆台,死死地盯着镜中扭曲的秀丽面容,她到底哪里比江氏差,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几个心腹守在帷帐外,听着里面动静,心中寒颤连连,主子癫狂的模样,万不可让陛下瞧见。 若陛下知道平时温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1 婉可人的庄贵妃,私下里竟是这样的脾气,哪怕有千般喜欢也该磨没了。 何况,陛下对庄贵妃真的有千般喜欢,虽然在宸宫中,陛下对娘娘的确恩宠有加。 但说句大逆不道的,以前皇后还统领后宫的时候,谁不羡慕帝后和睦,皇后性子急躁了些,但陛下多皇后几多容忍,平时得了好东西,她也是头一份儿。 所以这圣上的宠爱,谁也说不准,真真假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管住嘴巴。 庄贵妃在宸宫中大发雷霆,江采玉并不晓得,她现在有了新的兴趣爱好——打造大雍第一宠妃! 宠妃这件小事儿,江采玉羡慕许久了,多少穿越女无论出身有多低,只要穿越到后宫里,长袖善舞的就是万人迷,孤高冷清的就是高岭之花,容颜倾城的就是绝代妖姬,一个个直上青云走出一天宠妃之路来。 向来喜欢看小说和话本的江采玉,一穿来就成了废后,冷冷清清好不凄凉,如今也算醒掌天下权。 江采玉不追求醉卧美人膝的生活,但打造一个闪闪发光的大雍第一宠妃,应该是还原最真实的养成游戏。 为了表示恩宠,江采玉直接开了简云扬的私库,一口气打了一连串钩,大方的将他的内帑中的古董明珠家具山水画,流水般的赐往漱玉阁。 要不是漱玉阁空间有限,江采玉还想再赏一点儿。 试问何为宠妃,那是星星月亮也要建了摘星台给摘下来的。 江采玉的私心就是那么明显,赏给简云扬的就是赏给江氏的,赏给江氏的也就是赏给江家的。 她摆明了有私心,简云扬又能奈她何,不还是要领旨谢恩,好生扮演着宠妃。 面对简云扬时,江采玉理由很充分,她要将江氏宠妃的地位奠定起来,这样幕后之人,想要再害她势必要难上许多,才会露出马脚来。 简云扬只是别扭宠妃这个名头,他登基之后,虽不喜铺张浪费但吃穿用度上,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谁敢越过他去。 前些日子,以江氏的身份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搬到了漱玉阁日子才算好过了些,也就那一时之气放了下去。 废后突然被封为婕妤,后宫受到了惊吓,消息传到了前朝,文武百官们也受了惊。 江氏一脚进了冷宫一脚进了浣衣局,江家连同姻亲一并进了大狱中,如今陛下却突然将江氏封为婕妤。 这是寻他们开心呢,还是寻他们开心呢? 他们当时可是殚精竭虑,想尽一切办法搜集江家以及其姻亲的罪证,拼着一身力气,欲将他们这些把握朝政的权臣们,拖到水底深处去,让他们再也翻不出浪花来。 这才过了多久,半年还没到,陛下突然又将江氏抬举成了婕妤。 后宫向来是前朝的风向标,皇上这样做肯定另有深意,也许下一道圣旨就是再查江家一案。 算起来江家在牢里关了那么久,说好的流放迟迟没影子,众臣心里犯起了嘀咕,圣意太难揣摩,陛下这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正当江采玉满怀恶趣味的想要给前朝再丢枚重磅炸弹时,次日她上了朝,除却那些上言废后不可重立为婕妤,不合祖宗规矩的。 还有人钻着空子,上奏折,提出江家一案牵连甚广,为保险起见,不如再行彻查,以免误伤忠良,更免纵了小人。 对于这种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投其所好钻空气的,众臣怒之,心中喊着带上我,嘴上还要进行驳斥。 既然选择了做肱骨之臣,他们就不能朝三暮四随着陛下的意思改,哪怕与陛下相悖,圣上又不是昏君,也不会因此和他们为难。 江家绝不能再起,不然他们先前的所作所为,能讨得了好么!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下朝之前,江采玉下发了重查江家案子的圣旨,这是她近一个月来,首次亲写圣旨,不得不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江采玉心中得意,看来人还是要偷懒些,不然那些大臣们,恨不得逼着她夙兴夜寐头悬梁锥刺股,为了大雍江山鞠躬尽瘁。 写圣旨时,她和简云扬争论了许久,从遣词造句到由谁负责彻查此案,一向沉稳的简云扬被江采玉气的像孩童一般。 江采玉最喜欢看的就是简云扬憋气的样子,好不容易指挥着他写完了圣旨,她这是浑身舒畅。 如果提婕妤赐珠宝,能让后宫认识到江氏复宠的信号,那么前朝皇上发出重查江家之案的圣旨,让大伙儿明白,风向变了。 尤其受到朝臣劝谏时,陛下仍然一意孤行,在江婕妤入住漱玉阁的第三天,陛下就翻了她的牌子。 这代表着什么,上次被翻牌子的人可是庄贵妃!再往后就没人得召了,后宫都盼着陛下荣恩,却被江婕妤一把夺取。 各种荒谬的猜测都出来了,大家甚至怀疑江氏有什么邪法,勾引了皇上,导致皇上对她割舍不下,犯下了那么大的祸事儿,也能抹平,甚至为了她重审江家的案子。 当今陛下最公正不过,以前庄贵妃受宠的时候,家中兄长犯了事儿,陛下铁面无私严惩不贷,庄贵妃自己也在御前请罪。 比来比去,后宫醋海翻波,一个个红着眼,千方百计的找以前曾在坤宁宫服侍过的人。 目的只有一个,询问江氏到底有什么诀窍,能十多年圣宠不衰。 ☆、46 妃子你要这么宠 在宫外,也许二十多岁的年纪,是一个女人最丰腴最有女人味的时候。但这可是皇宫,是一个霜刀雪剑催人老的地方。 每年都有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宫女进宫,花骨朵儿似的少女,花团锦簇明媚可爱,男人总是喜欢尝鲜的。 谁敢说自己在宫中长宠不衰,哪怕是真的入了陛下的眼,进宫多年后,陛下也不过闲时去坐坐,真正侍寝的时候还是少。 所以一个女人的青春年华就那么短,后宫女人都盼着生个皇子,但眼下后宫十年了,连个公主都没添过。没有子嗣,就只能争夺帝王的宠爱,虽然这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江婕妤伴驾多少年了,满打满算已经是第十年了,中间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宫中明眼人都觉得,江氏被打到浣衣局后,是再无翻身之地了,这才趁机落井下石。 如今江氏被封婕妤,独自住在重华宫,上面也没人压着,陛下又翻了她的牌子。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陛下要重查江家的案子,这不明摆着要给江家翻案么。当初朝里朝外,闹得那么汹涌,江家是墙倒众人推,她们后宫里也含蓄的吹过许多枕头风。 要是江家再起来,江氏再顺着婕妤的位置爬上去,他们这些落井下石的人能得好? 宫里宫外,朝上朝下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江家翻案阻力重重。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2 江家之案重查之事,交给了仪鸾司和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共同经办,这比三堂会审还多了一司,足见陛下的重视。 当然,未必免人多口杂,你拉我扯导致查案进展缓慢,陛下特批由仪鸾司负责主要事宜,刑部和御史台、大理寺等协助。 接到这样的圣旨,云煌嘴上叩谢皇恩浩荡,吾皇恩典,心中已经扎起了小人儿。 他这边一摊一摊的事儿还没理出头绪来,更大的重担就朝肩膀上压了,他是该感谢江氏呢,还是该感谢陛下,如此看重于他。 那边小木子的事儿,他一路追查下去,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他在临死之前,似乎突然变得阔绰,平时有过失踪,和冷宫外的人接触过。 但他到底在和谁接触,到底是被人毁尸灭迹,还是那夜诱骗徐空青的人根本不是他。云煌要查的事还有很多,如今再接手新案子,的确头疼。 江采玉对云煌评价甚高,忠心能办事儿,虽然有时候婆婆妈妈了点儿,但身负皇恩却从无逾越之举,恪尽职守从不居功,单这一点就很了不得了。 简云扬对于云煌经办此案也是满意的,君臣二人交了底,江采玉若是支持云煌做些小动作,他也能及时得知。 不过他现在成了江婕妤,和云煌见面比先前困难了多,没有顺理成章的理由,身边又都是江采玉赐下的人。 好在,他现在是江氏,在江家案子中也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云煌办案也是绕不过他去的,君臣两人也多了说话的理由。 坏的一点是,简云扬根本没有江家的案子,作为重要线索,他这边是直接断了线。 要想不断线只能找江采玉去,可她会说不利于江家的言行么,依简云扬的看法,那就是白日做梦。 明明江家谋反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江采玉却一直坚称其中有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别人猜来猜去,简云扬最清楚不过,江家和尚阳王通信,隐隐有支持对方与其合作之意,贺仪舟拿出的江家招揽指使他支持尚阳王的书信等证据,只是他发作江家的由头。 事实是,江家在朝中盘根错节,江尚一句话,比他这个皇帝还要管用,他还要忍气吞声的叫一声江大事, 江家三子在朝中皆是五品以上官员,其姻亲纷杂,江采玉在后宫又是执掌封印的六宫之主。 简云扬好不容易借着江家的势,将太后母族势力灭掉,又怎会让江家再爬到他的头上去,威胁他和方乾。 方乾是木讷,非天资聪颖之人,但好歹是简云扬自己的儿子,他虽不至于像前朝那样,将傻子推上皇位,但方乾生的孩子总有伶俐的,他何须在宗室中过继子嗣。 但朝臣却不这样想,他还正值盛年,朝臣们已经想着勾结藩王,暗地里选了人,希望陛下能从宗室中挑人过继,将来他们也能有从龙之功。 这几乎是被人指着鼻子,告诉他,他的长子不堪继承大统,他不能生育,必须要靠那些他好不容易斗下去的皇兄皇帝们。 简云扬不服,他如何能服,江家支持尚阳王也是有原因的,他是江太妃的儿子。江淑妃出身江家,还是江采玉的姑姑,简云扬对这一点尤其愤怒。 他登基之后,将江嫔封为了太妃,又将年幼的简墨玉封为了尚阳王,将阳州赐给他做封地。 作为兄长他已经仁至义尽,江家出了一个太妃一个皇后还不知足,难道想包揽大雍历代皇后,更或者——他们图谋的是那个位置。 直到后来简云扬查出自己无子嗣之事竟然和江采玉有关,怒火高涨,这才雷厉风行的将江家给办了。 那时的江宁今日的贺仪舟,是第一个反水江家的人,单单是他就列举了江家的几十条罪状,从所用器物逾制,到江家和尚阳王有私,直接掀起了朝中倒江家的浪潮。 尚阳王到底是他的骨肉兄弟,比他小十二岁,当时争太子之位时也不曾出头,简云扬废了他亲王之位,将他圈禁在王府中,倒没有将他下狱。 “皇上驾到。” 简云扬正在追忆江家一案,突然听到传报声,这才想起今日江采玉宣他侍寝,于是脸色一黑。 他们两个相看两生厌,如今江采玉为了打造他宠妃的地位,翻了牌子后直接摆驾漱玉阁,这在后宫绝对是天大的恩宠。 但简云扬不需要,一点儿都不需要,当着众人的面,他还要给江采玉行礼,以她的性格,定然会笑盈盈的看着他拜下去。 这次简云扬想错了,他刚折身,江采玉就快步上前,虚扶着他的胳膊说:“爱妃免礼,在朕面前,无需拘礼。” 简云扬微微惊讶,顺势起身,他作为天王贵胄当然不愿主动向人行礼。 如果说江采玉一开始的热情让简云扬意外,那么她接下来的表现几乎让他坐如针毡了。 两人一起用晚膳,江采玉不断的吩咐宫人为他夹菜,让他进行品尝,和颜悦色以示恩宠。 如果不是江采玉夹的都是简云扬最讨厌的菜品,也许他还真会感激一二。 但是当着众宫人的面,江采玉赐的菜简云扬还不能推,只能忍着厌恶,将那些味道奇怪的东西咽了下去。 江采玉心情愈发好,简云扬是皇上,他不爱吃的东西可是上了御膳房的记录的,她这是特地以江氏爱吃的名义,让御膳房准备的。 每当看到简云扬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连毛孔都舒坦了。 为了显示她对简云扬的宠爱,江采玉纡尊降贵自己夹了一块糖醋苏眉鱼,放到了简云扬碗里。 简云扬其实口味不算叼,但他有两不吃,一不吃糖醋二不吃鱼,因为他幼时曾被鱼刺卡过,吃了好一阵苦头。 宫女们隐晦的羡慕目光投在身上,简云扬视死如归夹起碗中的鱼,又怕鱼刺伤了喉咙不能直接吞,只能小口小口吃入腹中。 他低着头,一双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咻咻,给大家问好,五一就要到来啦,大家一起玩耍呦! ☆、47 宫锁春秋 宴罢,江采玉命人将奏折呈了上来,只留简云扬在身边,旁人瞧来,只是陛下和江婕妤的情趣。 只有简云扬知道,他留下不过是为了批奏折。 等人走完之后,简云扬手中握着朱笔,咬牙切齿的对江采玉说:“有意思么,从吃喝上刁难人,你还真是做过皇后的人。” 江采玉早就拿了话本,勾着抱枕老神在在的歪到了美人榻上,闻言将脑袋一抬,意有所指的说:“您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贵人多忘事也是懂的,朕只是想好好疼爱爱妃。” 论理,婕妤是不能称妃的,但江采玉现在是皇上,称呼什么都是在她一念之间。 先前吃了清蒸、红烧、糖醋各种鱼,简云扬漱口漱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3 了好久,现在还是觉得口腔里全是滑腻腻的鱼肉味道,心中对江采玉更是不喜。 沉香袅袅升腾着,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熠熠生辉,漱玉阁中摆设无不精致纤巧,古董花瓶插着娇艳盛开的花儿,古朴与生机相映成趣。 简云扬隔了许久之后,再次恢复了批奏折的日常生活,当处理朝政时,他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江采玉合作是无奈之举,她只要做的不太过分,这些小刁难简云扬都能忍下去。 写字写累了,简云扬伸手揉着手腕,以前他稍微疲惫就有人为他捶背捏肩,何须亲力亲为。 他抬眼看江采玉,那人正顶着他的身子,四仰八叉的歪在美人榻上,一边吃零嘴儿,一边看话本和各种杂记以及史书,神情专注唇角带着笑。 简云扬有些不明白,江采玉为什么总是这么悠闲,好像天大的事,都不能让她挂在心上。 两人初换身子,他还惊惶了许久心头盘亘着种种疑云,更不适应从男子到女人的转换。 他从没想过女子来月事是那般麻烦,生平头一次碰了他往日避之不及的秽物。女人不方便的地方还有很多,后宫中的倾轧远超他的想象,幕后黑手频频发招,更让简云扬觉得,这宫里没有他想象中的干净和太平。 江采玉又是怎么过来的,第一时间寻了他,一起商议如何弄虚作假瞒天过海。 后来两人换身子后,他有意害江采玉惹恼了她,她直接撂挑子,除了上朝还算按时之外,奏折全都移交给秉笔太监代笔。 说江采玉蠢,她顶着皇上的名头过了这么久也没人发现,也能证明她心细。说她聪明,她出手从不考虑大局观,很多举动都像没头脑的。 简云扬越看越觉得,江采玉好像和他以往印象中全然不同,似乎他从没真正了解过她。 对面的目光太过明显,江采玉折了书,腿往旁边一架,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冲简云扬说:“你一直看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别忘了我们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为了防止简云扬变卦,或者在两人换回身子后,将江采玉视为人生污点除掉,她硬是逼着简云扬配合,钦赐了江氏一枚免死金牌。 这金牌上写着江采玉的名字,被江采玉拿走后,找了可靠的人收着,以免简云扬届时赖账。 江采玉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简云扬案前,龙涎香混着简云扬身上清冽的薄荷香,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现在倒喜欢和女子一样,弄些花花草草的熏香。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简云扬握笔的手紧了又紧,想皱眉头,又怕江采玉又说出你的身子我的身子之类的话,干脆不吱声换了本奏折看下去。 不过,江采玉没如他的意,她一把按住奏折欸了一声:“别不说话,朕有正事要跟你讲。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朕让御医和几位神医联手,让你银丝返乌。” 她说着话,手指抓了一缕简云扬散落在肩上的银丝,在指头上缠绕着玩儿。 头发不断收紧,江采玉的鼻息热热的扫在简云扬脸颊上,让他浑身不自在,明明那张脸就是自己的,如今他却像被登徒子调戏的小娘子一样。 简云扬放下笔,忍着疼,身子坐正将头发扯了回来:“朕不喝药。” 江采玉撇嘴,满含深意的将简云扬打量了一遍:“徐空青神医派出去到灵虚岛上寻药和药引的人,如今已经回来了。当然,朕想说的是,朕也不喝药。” 她一双眸子里明晃晃的全是笑,微微眯起了就是一对眼刀。 简云扬心中气苦,江采玉这是故意给他挖的坑,他还必须跳下去。相比起子嗣问题来,别说是药黄连都得生吞。 如果江采玉直说了利害,以治疗他的隐疾为条件让他吃白发返黑的药,他未必不会答应。 如今他刚反对,又要按照江采玉说的来,牙根儿都跟着痒痒:“朕知道了,只要你开始服徐空青开的药,朕就用药。” “这才对嘛,你看,说好的互利互惠,你总是出尔反尔,大家愉快合作多好。” 江采玉得了便宜又卖乖,得意洋洋的语气,纯粹是给简云扬添堵。 满头银发太过显眼,江采玉未雨绸缪总觉得两人不可能一辈子灵魂互换,以后万一换回来了,她总要想办法出宫去的。 提起徐空青,他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后,最近过的倒还风平浪静,虽然行动上没什么自由,到底没被关到牢里。 云煌偶尔来过问下那夜情形,带他认尸之后,又拿了几张画像,询问他有关易容之事。 兹事非小,徐空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知之事全部告诉云煌。寻常人看人不过看容貌,徐空青出于习惯还会看骨相和体格。 小木子那张脸的确是他那夜所见,但是骨相和身量上稍微差了一些,还是他提出了对方可能易容之事,云煌这才提高了警惕。 如果有人易容了小木子的模样,那么搜查范围就要扩大了,怀疑对象也跟着增对。云煌按下性子不透口风,对外宣称是结案,实则慢慢考察中。 皇上封江氏为婕妤,徐空青心头最后的担忧终于散去,若陛下认定他和江氏给他戴绿帽子,绝不会加封她为婕妤。 同时,徐空青也对江采玉产生了一丝好奇,她出身名门一跃为妃登上后位,又一夕之间家族离散被贬冷宫,起起落落之后又称了婕妤,心中会是何种感受。 他只是有些好奇,虽然身在皇宫,但后妃离他很远,有了先前的事故,徐空青对于给江氏治病敬谢不敏,好在她也没发过难缠的急症。 宫中御医这么多,徐空青有自知之明,他只等为皇上治好了难言之隐后,就求个恩典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么么哒大家,蓝桥君在思考本书写多少字收尾,昂~ ☆、48 妖精打架,六宫争艳 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风云变幻,让人琢磨不透。 比如明明该被皇上厌弃的江婕妤承恩正当时,皇后被废后,被视为后宫第一人的庄贵妃独守空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摔杯子剪布料。 景夕殿的宫人们,为了不着痕迹的处理这些东西,又是烧还是埋,还要平了内库记录好不心累。 漱玉阁水晶帘微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味,侍寝的是江婕妤,但漱玉阁的宫女们,也不忘将打扮的容光焕发。 她们不敢做的太明显,唇色淡淡的,脂粉却涂厚了些,又将衣裳用香薰了,暗暗的散发着小心机。 不过,陛下在这里逗留了一夜,她们就知道这些小心思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陛下进了漱玉阁就将人全打发出去,红袖添香批起了奏折,待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4 批完奏折之后两人安置就寝,将宫人屏退。 中间除了要了次热水,其余时间宫人根本近不得身。 早晨宫人们服侍陛下更衣上朝时,对江婕妤是满满的羡慕,陛下临走前还特地叮嘱她,到宸宫请安时可以稍微晚一些,莫要太累,还顺手免了她给高位份嫔妃行大礼。 联想到昨夜的热水,大家浮想联翩,以前脑补了许多不可说的画面。 宫人暧昧的神色,让简云扬像是吞了只苍蝇,他跟江采玉昨夜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可能以女人的身份,雌伏在假男人身下,哪怕是他自己的身体也不行。 至于昨夜叫的热水,简云扬脸更黑了,他幼时都没做过的丢人事,在而立之年竟然做了。 昨夜他本打算两人相安无事,并肩躺一夜睡过去,结果江采玉睡姿何止是不雅,手脚大开大合,直接将一张床占去了三分之二。 虽然简云扬现在身量小,但他也不喜欢蜷缩着身子睡,想当然的要让江采玉让出地方来。 江采玉最大的爱好就是给简云扬找不痛快,尤其是床帏之地,当寸土必争分毫不让。 面对简云扬让位的提醒,她直接脚岔的更开,她如此作态,简云扬直接用力将她挤开。 比力气,以前的江采玉不怕,现在占据着体力优势,她就更不怕了,将膀子一甩两个人开始在宽的能打滚的床榻上,争起地方来。 白天时简云扬还能冷静自持,忙了一天,连床榻上都不能安稳,他心头窜出了火气,硬碰硬和江采玉抢起了床。 两个加起来半百的人,为了抢床榻跟孩子一样,还卯足了劲儿,不动胳膊不起身,只靠着身子和腿脚互相别抢地盘。 江采玉能在军中混成霸王花,性情本来就霸道,别看只是抢床铺这件小事,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和简云扬争的热火朝天。 两个人只争的被褥凌乱,头发披散,中衣也散开了,气喘吁吁的惹人遐思。 到了后来,两人也困了,只好瞪着眼睛和解,于是有了叫热水之事。两人分开沐浴,宫人前来整理被褥,瞧着一片狼藉面红耳赤,自动脑补出一部春宫画来。 两人洗沐之后倒头就睡,第二日江采玉上朝前,还特地留下了暧昧的话,嘱咐江婕妤昨夜太过操劳,莫要急着起床洗漱。早就醒来的简云扬像是一把火吞到了肚子里,吞吐不得,这让宫人看他的眼神更是耐人寻味。 羡慕、讨好、惊叹,这些简云扬全都不需要,只是这些由不得他,待日出之后,他还要到宸宫中去向庄贵妃请安。 脑海中浮现出爱妃的面容,简云扬心情有些复杂,他很想念庄贵妃,可这种情形相见,两人又该情何以堪。 还有一点,一直是简云扬回避的,也许庄贵妃也是谋害江氏中的一员,她如果将他视为情敌刁难,他该如何应对。 简云扬是宠爱一个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宠妃这个角色演下来,封婕妤只是第一步,他要登上妃位,才能让那鬼魅魍魉现身。 宸宫景夕殿中,一大早各路嫔妃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向庄贵妃请安。 太后去的早,后位空悬,目前宫中分位最高的人就属贵妃了。 当前皇后碰上庄贵妃,两人会擦出什么火花来,到底谁是新欢谁是旧爱。后宫中那么多双眼睛,将龙床快要盯出火来,漱玉阁里虽然都是皇上的人手,但她们费心思打听一些小消息还是有的。 比如,现在大家几乎都知道,昨夜皇上和江婕妤十分恩爱,半夜还着宫人重新铺了床,叫了热水沐浴一番。 宫中女人哪个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脑补出一场戏来,听宫女内监如此一说,心中对江婕妤无限羡慕,还有十分嫉妒。 更别提上朝前,陛下还特地下了旨,准许江婕妤不必向高份位的嫔妃行大礼。这道旨惹来无数吐槽,陛下既然这样宠江氏,干脆免了她的请安,岂不是一了百了。 吐槽归吐槽,大家看好戏的心思是停不下来的,所以大家齐聚在景夕殿中。 庄贵妃已经是出离了愤怒了,陛下钦赐江婕妤免礼的旨意就是在打她的脸,以前她受宠时,皇上可没免过她在皇后跟前的礼。 她现在恨不得将江氏这个小妖精,撕扯成碎片,丢到万兽园中去。 简云扬带着宫女和太监到宸宫时,里面花团锦簇莺声燕语全是美人,见他进殿,齐刷刷十几道目光扫了过来。 皇上免了大礼,小礼却不能废,简云扬学着印象中林婕妤向高分位嫔妃问好的样子,依次向庄贵妃等人行礼。 庄贵妃今日打扮的珠光宝气,桃红色的宫装衬得她桃花粉面容光灼灼,坐在那里气势十足。 但简云扬不喜欢她这副打扮,他最喜欢庄贵妃的清贵,她的清丽婉约善解人意,让他在疲惫之时有了缓冲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五一到了,大家假期愉快哦~~ ☆、49 傲慢与偏见 暗香浮动,暗波汹涌,嫉妒最容易让一个人丧失理智。庄贵妃手中捧着流光溢彩的翡翠夜光杯,殷红的指甲微微翘着,淡淡的眉目里隐着笑意。 简云扬就在大殿中央站着,问完安之后,庄贵妃也没让他落座。 这是灵魂互换后两人第二次见面,眼前人陌生的可怕,青烟袅袅,简云扬已经看不清庄贵妃的面目。 她叫庄雪晴小名皎皎,情到深处唤他玉郎,曾是他身边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皎皎,简云扬在心里默念着,那张清丽婉约的面容,却怎么也难以和面前张扬明媚的女子重合在一起。 她现在这模样,反而像极了从前的江采玉,但江采玉的尊贵大气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首饰华服丽妆只是点缀。 庄贵妃有些刻意了,像是硬生生拿金钗玉簪华衣堆出来的气势,简云扬远远瞧着她,觉得她还是淡妆好看些。又思及他如今“宠妃”的身份,简云扬又原谅了庄贵妃,也许她只是觉得不安而已。 女人总是这样,简云扬自我安慰,从前他和别的女人亲近些,皎皎也是要吃醋的。 但灵魂互换之事,简云扬能和云煌说却不能和庄贵妃提半个字。一开始,他是为了颜面,到现在简云扬却是不敢信。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四面楚歌,谁也不敢信,谁也不能信。每个人都像披着画皮,那些暗中的鬼魅伎俩如附骨之疽,让他无从摆脱。 庄贵妃故意晾着江婕妤,不为她赐坐,想从她脸上看到难堪的神色,谁知她一脸淡漠,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白发披肩冷艳无双,端的是遗世独立。 她眼神变了变,扫了一眼拿着手帕时而掩唇,时而轻笑的妃子们,陆充容像是收到了信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5 号,扬着手帕咯咯的笑着,拿眼嗔了一眼简云扬:“听说江妹妹昨日承宠受了累,今天瞧着果然我见犹怜,美人不胜衣呢。” 陆充容一句江妹妹,像是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大家一口一个妹妹,极尽调侃之语。 简云扬置若罔闻,心无旁骛的在大殿上站着,打心底里厌恶起殿中女人来。 他早知后宫嫔妃都有几张脸,人前人后两样,在他面前又是一个样,但从未想过,她们面目丑陋到如此地步。 江氏哪怕犯过弥天大罪,也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们当初可是在江氏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事。 一转眼,这些人又依附在庄贵妃身边,开始对江氏落井下石。 简云扬看向庄贵妃,眼神中有些许痛惜之意,落在庄贵妃眼中,这无疑成了挑衅。 庄贵妃拿手帕拂了下额头,轻轻支着下巴,娇弱的说:“瞧我这记性,竟忘了给妹妹赐坐。彩云,彩霞,还不快搬椅子来。” 自从绿珠惹了陛下的眼后,庄贵妃就将她和绿衣换了下去,将彩云、彩霞提拔了上来。 两人得令,搬上了一个小圆凳,彩霞将凳子放到了最末,彩云笑着伸手:“江婕妤,请坐。” 众人齐齐敛了声,一个个拿扇子、帕子遮着脸,等着瞧前皇后的笑话。 至此,简云扬的心彻底冷却,对庄贵妃一层接着一层的失望,让他怀疑起自己当初是否真的看透过她,也怀疑两人的感情。 “不坐了,陛下不准妾身在宸宫久留,命妾身下朝前,一定要在漱玉阁伺候着。贵妃娘娘,妾身这就告辞。” 一连串说了这么多妾身,简云扬头皮发麻,面上仍旧笑吟吟的。 都想看江氏的笑话,简云扬却不愿配合这场戏,他现在既然扮演宠妃的角色,就要尽职尽责。 说完之后,简云扬也不逗留,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扬长而去,留下了神色各异的嫔妃们。 他刚走出殿,里面就炸开了锅。 陆充容难以眸中嫉妒,绞着手帕说:“娘娘,您看江氏,承宠不过两日就这番作态,还以为自己还是皇后呢。” 她之所有头一个出头,是因为心中有些害怕,江氏当初落难时,她可是头一个到冷宫中落井下石的。 虽然那时候有庄贵妃的授意在内,可无第三人在场,庄贵妃又只是暗示,谁会相信她的话。 陆充容本以为江氏再无翻身之地,没想到她一眨眼从浣衣局爬上了龙床,再次获封江婕妤。以陛下为了她不惜重查江家一案的宠爱,江氏复起是早晚的事。 到了那一天,她又该如何自处?江氏绝对会报复她的,陆充容愈发紧张,骨节泛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庄贵妃身上。 她一定也不愿江氏出头吧,她还是皇后时,庄贵妃当年可是在江氏手中吃了不少亏。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怎么愿意江氏再次爬到她头上去。 “陆充容说的不错,江婕妤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贵妃娘娘,她可没将您放在眼里。” 玉嫔似是为庄贵妃打抱不平,但手却在转着玉扳指。 接下来又有人附和,庄贵妃抬眼扫过这些千方百计恭维她,或者妄图拿她当枪使的人,心中有些意兴阑珊。 她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陛下的宠爱殚精竭力,离了陛下的宠爱,纵然当上了皇后,也免不了被撸下来的命运。 庄雪晴没理底下人,眼眸深处微微有些恍惚,帝王的宠爱能有多久,陛下最近对她已经不如往日。 江氏成为宠妃就是对她的打脸,后宫中迟迟没有子嗣,皇长子当初又是记在江氏名下的。虽然现在皇长子对江氏深恶痛绝,对她言听计从,但陛下若是听了朝廷的建议,从宗室中挑选子嗣,她又该如何应对。 近两个月了,自从日蚀之后,她就在守活寡,可笑的是她为了隐瞒这一点,还要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 庄贵妃还知道,除了昨夜江氏承宠之外,陛下根本没有要过热水。也就是说,其它后妃承宠时,待遇很可能和她一样,未曾沾过雨露。 这意味着什么,庄贵妃不敢深想,她很久没和陛下谈过心了。 没有子嗣,就意味着在后宫没有依靠,帝王的宠爱,如镜花水月说散就散。她真的该另谋出路了,庄贵妃眸底颜色重了些。 “都下去吧,江氏承宠,大家需打起精神来,赢得陛下欢心,莫要为这些小事伤神。” 庄贵妃仪态万千,一副正室范儿,引得众人心中吐槽,面上还要恭敬送迎。 简云扬出了宫,长出了一口郁气,有些不明白他的后宫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同时他也发现一直以来的思维误区,他一直觉得宠幸后宫,为的不只是他个人私欲,也是为了调和前朝利益。 但如今反观江采玉,她近两个月只是偶儿临幸后宫一次,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确有言官上奏,但江采玉将奏折直接搁到一边,罔顾朝臣有关后宫的建议。 如她这般洒脱,前朝也没有像简云扬想象中那样大乱。如此说来,或许历朝历代所谓的,依靠后宫权衡朝中局势,本身就不是无懈可击的。 无论任何东西都是双刃剑,为了铲除太后母族的力量,简云扬又扶持了新的后族,为了避免江氏坐大,他又靠着提携新贵,将江家及其姻亲拿下。 这样的权衡之术,到底是必须还是画蛇添足,江家真的有不臣之心么。 白云浩荡,风花摇曳,碧瓦飞甍,林立的宫殿在盛夏刺眼的阳光中,白亮亮一片。 简云扬一步步朝重华宫走着,近身伺候的小宫女和小公公在他后面跟着。 陛下吩咐过,一定要保护好江婕妤,时刻以她的安危为重,他们都是练过几手功夫的,走路之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江采玉下朝之后,头一件事儿就是询问简云扬在宸宫中的遭遇,得知他被刁难,笑意难掩,让宫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陛下宠江婕妤怎么宠的有些奇怪,当得知爱妃被人刁难时,不该为江婕妤撑腰出头么,陛下这样子反倒有些像幸灾乐祸。 所以呀,他们这些奴婢,永远理解不了贵人的想法,小公公如此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咣当~~一转眼就快十三万字了,还有十万字左右完本,天啊,不敢想,么么哒大家~ ☆、50 皎皎者易污 烛光摇曳,帷幕重重,珍珠压着金鱼钩,宫里传来了消息,今夜陛下再次宣召江婕妤。 庄贵妃坐在檀木椅上,穿着天青色的纱衣,眉目无喜无悲,眼神一片空明,袅袅青烟,远远地飘着,冰盆上浮着淡淡白雾。 宸宫中,所有宫人噤若寒蝉,连庄贵妃的心腹,都低眉顺眼的站着,无人敢上前。 前几次,庄贵妃虽然摔杯子砸瓷瓶,但好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6 歹那火是发出来了,他们跟在后面收拾好碎片就行。 但这次贵妃一脸淡漠,完全让人瞧不出她的心思来,更让人觉得害怕。 亥时了,娘娘还没有就寝的意思,宫人战战兢兢守着,连剔灯芯添灯油时,袖子都不敢抬高,生怕带出什么响动来。 庄贵妃目光在廊柱上的壁画上逡巡着,影影绰绰的天女散花,并着美人游春图,笙歌燕舞一派祥和。 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周身泛着冷意。 是了,陛下又宠幸那个贱人了,她失宠了,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有征兆了。 江家复起,新兴的庄家如何能与之抗衡,她的父兄她的娘家,在江家的报复下如何自处。 庄贵妃手指抻了一下,好像被牛毛针突然扎了一样,她将十指慢慢曲起,洁白的手指像笋尖儿一样娇嫩。 “叫小魏子过来。” “是,娘娘。” 小魏子入景夕殿不久,算是新选上来的人儿,平时也不见庄贵妃记着这个人儿。但这种时候受到传召,大家心中估想着,这小魏子定有些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庄贵妃突然开口,景夕殿上下齐齐松了口气,空气都跟着一缓,先前的凝重的气氛一吹而散。 庄雪晴心中那口气,好像也随着她轻飘飘一句话,陡然飞了出去。 她想着自己的闺名雪晴,娘亲说生她那天,白天还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到了夜里风雪俱寂,清亮亮的月光,将天地照的琼楼玉宇,宛若仙境一般。 她就是伴着第一缕月光出生的,产房内不但没有腥臊气,还有淡淡的花香气。 母亲提起她出生时的情景眉飞色舞,下人们对于当年盛况也是津津乐道。更巧的是,庄雪晴出生那日,一直在翰林院做编修的父亲,终于有了实差。 伴着祥瑞出生的庄雪晴很得父亲看重,母亲也就格外娇惯了她了些。但庄雪晴天资聪颖,乖巧懂事又生的柔婉动人,倍受娇宠毫无骄纵。庄家那么多女儿,她是唯一的掌上明珠。 后来庄雪晴大了,庄父特地为她求了一卦,卜卦的结果庄父避着庄雪晴,但从那之后,她开始接受每年选秀时考核的才艺培养。 也就从这时起,庄雪晴隐隐知道,家族有意将她送入宫中参加选秀。 那时正是皇位之争最激烈的时候,庄雪晴那时年纪还小,不知那个位子背后的血腥,等到她进宫的时候,新皇登基有几年了,江采玉已经被封为皇贵妃,众所周知的皇后预选了。 新皇登基,天下似是太平,但新皇和太后的矛盾愈演愈烈,当时的陛下每天都心事重重。 庄雪晴初入宫门,谨小慎微,花骨朵似的年华里,只是百花丛中的一朵,颜色虽好但也没特别出彩的地方。 在民间有五分容貌能夸成七分,在宫里九分美貌也要被压到七分,宫墙深处哪个美人不多娇。 江氏明明只比她大了几岁,但是周身气派让人不敢直视,敢拿着皇贵妃的身份,和当时尚在世的皇太后硬抗。 那是的江氏是多么的骄傲,皇帝将她的无法无天,是后宫所有嫔妃羡慕的对象。 庄雪晴温柔体贴的背后是一颗玲珑心,她也是无意中发现,陛下好像没那么喜欢江氏,她不过是他竖起来和太后对抗的靶子。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比别人心眼儿更透亮一些,旁人多夸她粉雕玉琢乖巧懂事,将来一定有大福气。 人人都捧着庄雪晴,她没有被捧的飘飘然,庄雪晴知道她受家中长辈喜欢,是因为她出生之后,庄家开始有了兴旺之兆,她又在读书作画上显示出过人天赋。 火烛噼里啪啦的烧着,庄雪晴手搭在膝盖上,想起当初陛下见识到她的丹青之后,眼中露出的惊艳之色。 深受陛下宠爱的皇贵妃明艳动人性情直爽,大家都羡慕江采玉独揽宠爱。但庄雪晴发现,除了皇贵妃之外,陛下更喜欢那种温婉可人的女子。 此外,陛下十分讨厌当时的太后,但皇贵妃的性子,可是和太后如出一辙。 庄雪晴觉得那些模仿皇贵妃的人有些可笑,她们能模仿来江家的权势么。很自然,那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女人,都被陛下厌弃了。 她一点点观摩着陛下的爱好,小心翼翼的观察陛下喜欢女子的共同点,将自己一点点打磨成那个样子。 庄雪晴是一个有决心的人,她就这样硬是一点点的修剪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将自己精修成了陛下的心头好。 不,应该是简云扬的心头好,庄雪晴不想称自己为庄贵妃,也不想叫简云扬为陛下了。 庄雪晴善于伪装,她步步为营终于成了简云扬的宠妃,在皇后被废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庄贵妃。 但也是从那时起,庄贵妃发现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控制。 陛下突然就和她疏远了,男人的身体在哪里心就在哪里,当简云扬好几天没踏足宸宫时,她就预感到不对了。 直到后来,庄雪晴再和简云扬见面,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转变。以前简云扬总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如今看她时,却多了审视和疏离,每当她靠近时,简云扬都会有些不自在的小表情一闪而过。 庄雪晴是多么敏感的人,但凡一点点情绪她都能无限放大,从中找出缘由来。 简云扬如此明显的改变让她惶恐,她想尽一切办法更变,换来的却是简云扬愈发冷淡的言行。 直至那也,她近似屈辱的侍寝,庄雪晴终于明白,她的宠妃之位一去不复返。 人生如大梦一场,庄雪晴思及入宫以来的所有事,捋出了一条线,她又何尝不是陛下利用对象。 她当初笑江氏不知天高地厚仗着陛下的宠爱有恃无恐,可她呢,仗着陛下的宠爱自以为是的做着知心人。 简云扬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多出身尊贵的皇子争位,他生母早逝,记在无所出的何淑妃名下,前面有太后嫡子,后面有身份显赫的众皇子,何家只是中庸而已。 况且,简云扬和何淑妃关系谈不上亲厚,他记在何淑妃名下时已经五六岁,早就记了事。那时何淑妃还年轻,当然更想生一个亲生骨肉。 他年轻时过的很苦,受过许多人轻视却隐忍不发,最后硬是凭着个人能力,在各方势力中周旋,坐上了那个位置。 若论心计,宫中有几人心计能比得过简云扬。简云扬捧她,只是为了分江氏的宠爱,不想再受后族掣肘。 爱对于皇家来说,是一个多么奢侈的字眼,简云扬那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的真正喜好暴露出来。 贞贤静雅婉丽知书达理,这分明是简云扬的障眼法,上有所好下必投之,简云扬这样的人,又怎会暴露自己的真正喜好。 庄雪晴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以为自己是宠妃,真是可笑。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7 最可笑的当属江采玉,她才是被简云扬真正玩弄于鼓掌中的人,从皇后到庶人再到江婕妤,全在简云扬反手之间。 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英明神武的陛下,不过是一个缺乏安全感,需要将所有人,玩弄于掌心,让所有人将命系在他手中的人。 庄雪晴眸光愈发幽暗,既然费尽心机也无法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那么她为何不另谋出路。 “奴才小魏子见过庄贵妃娘娘。” 纤细的男人声音响起,庄雪晴回神,发现小魏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半低着头站在阴影中,像个隐形人一样。 庄雪晴将手上扳指取下,屏退了宫人,只留下小魏子。 万籁俱寂,更漏声清晰可闻,小魏子等闲杂人等走完之后,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娘娘,您唤奴才来,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决议。” 他微抬着头,面皮白净五官生的普通,让人看一眼记不住特征来,牙齿有些龅,但说话时不显,一双眼睛像深井晦暗到底含着一抹光。 庄雪晴拧着手中帕子,眼前掠过当初和简云扬相处的片段,又想起江氏得意的样子,更想起了在娘家时,家人对她寄予厚望的时光。 “这真的是爹爹的意思?” 两人不是头一次对话,小魏子在玉清宫那桩事儿爆发之前来的宸宫,在庄夫人的暗示下,庄雪晴将他调到了景夕殿。 这个小魏子会功夫,还会其它异术,来自江湖,到底有多大本事,庄雪晴也不太清楚。 她一直不知道家里为什么突然给她送进来一个人,她在宫中顺风顺水,将宸宫把持的滴水不漏,不需要人手帮忙。 原本庄雪晴以为家中只是担心她,哪怕后来出了江氏跟人私通的事儿,她也没和小魏子联系起来。 直到云煌拿着画像到处寻人,又爆出了冷宫小木子盗窃明珠畏罪自杀之后,小魏子私下找到说了一番话。她才意识到,庄家派小魏子来,所图超乎她的想象。 但小魏子是景夕殿的人,是庄家的人,庄雪晴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替他遮掩。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追始皇那本么,嘤嘤~~上次申错了榜单,上了活力,宝宝心里苦~~ 嗷,庄雪晴要黑化了~~~皇上,当心捏 ☆、51 现代剧场篇(一) 广告牌上,穿着火辣的化着彩妆的女子,朝车水马龙的街道献上飞吻,神情诱惑让人脸红心跳。 汽车刺耳的鸣笛声,交汇成一曲嘈杂的乐章,高楼大厦的蓝色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简云扬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身边人说起奇怪的口音,但他竟然能听懂。 这是哪里,简云扬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的让他倒抽了口凉气。 不是梦?那么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做女人做了那么久,虽然胸平了些,但简云扬能确定他现在就是一个女人。他从街上随处可见的反光镜面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干净利索的短发,眉眼带笑明艳如骄阳,只这身伤风败俗的衣裳,短的快要遮不住大腿。让他震惊的是,街上的女子,似乎都是这样的打扮,有的比他穿的还要暴露。 世风日下!简直是寡义廉耻,简云扬心中愤愤然,恨不得遮住他的眼睛。 不过,这到底是哪里,他为什么会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 简云扬站在路边,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难道人有前世来生,他来到了自己的前世不成? 可他为什么会是个女的! 这让简云扬非常不满,作为皇帝,难道不该是天命之人,每次轮回都要成为一方主宰么? 正当简云扬站在路边,深沉思考之事,响亮的歌声突然从黑色的小包里传来。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 嘹亮的歌声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目光,简云扬从包里拿出一个正在大声唱歌的半指厚的砚台的黑板。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里面还在唱歌,真是好生怪异,这分明是难得一见的法宝,但街上行走的人,似乎人手一个。 简云扬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指纹键,电话通了。 “采玉姐,你人在哪儿呢,一起出来唱k吧。” 黑盒子了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一声采玉惊的简云扬差点将黑盒子摔倒地上。他慌乱之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屏幕,将电话挂断了。 但这些简云扬是不知道的,在他眼里就是黑盒子突然唱歌,接着里面传出了声音,再接着消失不见了。 “让让,挡着路了。” 身后传来铃铛声,简云扬身子偏了偏,一个人骑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他身边窜了过去。 四个轮子的,三个轮子的,两个轮子的,整条街道都跑着奇怪的东西,男人女人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让简云扬更加感叹民心不古。 他退到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牌坊一样的东西下面,正在这时,手中黑盒子又响了。 还是那首奇怪的歌,简云扬胡乱摸索着,直到黑盒子里传出声音来。 “喂,请问你是?” 电话的里的声音是那么熟悉,简云扬脱口而出:“江采玉!你把朕弄到了哪里!” 原本站在简云扬旁边候车的人,在他怒吼之后,纷纷远离了些。 脾气暴躁的女人惹不起啊,这年头,脑袋不正常的人到处都是,他们这些小白领过的很心累。 江采玉更是气苦,穿着玉袍锦带头戴玉冠,站在人口不算很多的马路边,照样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许多人拿着手机拍摄她的模样,还有小女生不断尖叫,询问她是哪个剧组的在拍什么戏,出道多久了,艺名叫什么。 还有人在猜测,他们是在搞网络直播,一大群人兴奋的围着她。 江采玉被众人的热情挤昏了头,熟悉的汽车鸣笛声让她感动万分,如果不是顶着简云扬的皮囊,她一定要大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您好,小姐,能用下你的手机么?” 简云扬生的一副好皮囊,江采玉客气的借了下手机,一大波人争着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说好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提防街头骗子呢,一切都要看脸啊! 众人争抢着递手机,快要打起来了,江采玉只好安抚到:“大家不要吵,谢谢你们的帮助。” 她灿然一笑,趁着大家花痴的功夫,接过了一个白色手机,接着朝大家做了嘘声的动作:“打个电话,请大家配合一下,保持安静。” 也许是古装帅哥太迷人,大家真的配合了江采玉的动作。 当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带着更为熟悉的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8 暴跳如雷语气,传过来后,江采玉放下心来:“站在原地不要动,问路人你现在在哪里。” 简云扬正在焦躁中,听江采玉这么一说,只能皱着眉头问路人他现在的位置。 不过,由于他表情太过凶恶,问了两三个,才有人愿意告知。 “人民路长乐街东啊,你站在原地不准动,我这就去。” “谢谢美眉,电话还你,我该走了,谢谢了大家。” 江采玉在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穿过人群,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上地点之后扬长离去,留下一大群哀呼还没弄到他联系方式的人。 大约是被江采玉的气势震慑到,师傅也没怀疑她拿不出钱来,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是不是拍戏,同时还夸她生的俊俏,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江采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回到阔别已久的现代生活,她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最想做的当然回家看看爸妈。 “师傅,今天是周几?” 江采玉本想问是哪一年,又觉得像神经病,于是临时换了问题。 “周四了,明天就是周五了。” 师傅答的爽快,车也到了目的地,江采玉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车牌下的“自己”,或者说简云扬。 阳光太亮,她眯着眼打量了下,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她刚进入武警猎鹰女子特警队时的穿着。 看来,现在是她车祸三年前的时候。 经历了穿越和灵魂互换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后,江采玉对于时光回溯,已经没那么惊讶,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师傅,停到那边公交站牌旁吧。” 车停之后,江采玉摇下了窗子:“简云扬,过来,包给我。” 简云扬等了许久,待见江采玉从车中探出头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包塞到了她的手中。 江采玉不以为意,从里面翻出钱,给了师傅,又找了零。 她下车关车门时,师傅忍不住眼神复杂提醒到:“年轻人,对女朋友好点儿。” 江采玉瞧着简云扬的打扮,再看自己,瞬间明白了师傅话中内涵。 这是将她当做吃软饭的小白脸儿,也对,简云扬臭着脸,她又嬉皮笑脸的从他身上钱包里拿钱,一个小白脸形象跃然于人前。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大家喜欢现代剧场么,要是喜欢,以后闲了可以穿插下,不喜欢,等到完本后做番外了。(不表明态度代表喜欢,嘿嘿嘿嘿嘿。) 远目~~虽然伦家的更新是一坨坨的,不是日更哒,小天使们也不要因此放弃伦家呀~ 庄采玉抬眼望天:才不是平胸咧! ☆、52 从此君王不早朝 父亲到底意欲何为,这是庄雪晴想不通透的事儿,她已经是皇贵妃,父亲如今也是朝中四品官,以他的年纪在同龄人中也能算是个中翘楚。 凭着庄雪晴对简云扬的了解,他万万不会扶持出第三个后族的,庄家在朝堂上,应该会不上不下的待下去。 她膝下没有子嗣,不出意外的话,简方乾会在简云扬百年之后登基,以大皇子对她的爱戴,庄家还能兴盛几十年。 庄家以前在京城声名不显,她的祖父临了加恩还乡时不过是个五品官,庄雪晴猜不出,她的父亲到底动了什么心思。 小魏子将头低了低,显得他身量愈发矮小了:“娘娘,奴才是万万不敢欺瞒您的,一切都是老爷的吩咐。” “抬起头来。” 庄雪晴有些傲慢的抬着下巴,眸光潋滟,倒映着卑躬屈膝的小魏子。 小魏子将头慢慢抬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再次映入庄雪晴的眼帘。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信赖么。 “父亲大人他,支持的是谁。” 庄雪晴犹豫了片刻后,才问出了这句话,神情从犹豫转为坚定。庄家好不容易爬了上了,无论是她还是父亲,都不愿再落下来。 事在人为,到了这个位置,不试试总叫人不甘心。 小魏子夹着嗓子,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娘娘可否容奴才进一步说话。” 庄雪晴矜持的点了点头,小魏子上前一步,几乎是贴耳私语。 “竟然是他,原来是他,难怪。” 庄雪晴神情先是不解后是惊讶,最后变成了了然。 如果是那个人,也就不足为奇了,简云扬恐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觊觎那个位置。 庄雪晴沉思之后,抬眸锁住小魏子,手指在袖子中摩挲着,光滑的丝绸拂过指尖痒痒的。 “告诉父亲,务必要确认那个人支持大皇子继位,否则拒绝与其合作。” 她也有自己的算盘,庄家势单力薄肖想皇位是异想天开,她的家族不过是想更进一步,支持新帝是最稳妥的办法。 那个人若只想一手遮天,庄家愿意和他一起扶植傀儡皇帝,但其目地若是取而代之,对庄家来说风险就太大了。 庄雪晴担忧父亲受人迷惑,肖想起不该想的东西,她们家里除了她可还是有两个待字闺中的嫡系姊妹。 虽然庄雪晴不愿承认,但那些家族中的姊妹,和她所承担的使命又有什么区别。皇长子登基了,她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后,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失宠,不用怕什么人踩在她的头上。 情啊爱啊,庄雪晴噙了一抹冷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帝王又哪里有情 不过,第二天庄雪晴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头一天晚上对简云扬的嘲讽,尽数被风吹回来糊了一脸。 辰时都要过了,陛下还在漱玉阁中与江婕妤大被同眠,无视宫人三催四请,直接将朝会推迟到了巳时。前朝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后宫又咬碎了多少口银牙。 简云扬登基这么多年,这一个月来又是提早退朝,又是延迟上朝,风评骤降,从众人口中兢兢业业的明君,沦为了被声色所惑,一不小心就要沦为耽于享乐的昏君。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大雍的英明神武的陛下仿佛有了新气象。 先前还上书,三催四请的让陛下雨露均沾,早日为大雍开枝散叶的朝臣们,如今打算上一道折子,劝谏陛下莫要被女色所误。 皇上是谁,那可是天之骄子,天生圣明绝无错误,一定是江氏这个妖女使出手段魅惑了郡王,所以江婕妤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江采玉一手捏了颗樱桃,一手剥了晶莹剔透的荔枝,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在龙床上吃的不亦乐乎。 简云扬满头黑线,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凳子上,黑着脸问:“你又发什么疯,为何突然决定不上朝。” 江采玉一双大脚在半空中踢了踢,绷直了腿,伸了个懒腰,侧过身子捧着脸卖萌到:“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啊,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将白居易的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59 《长恨歌》改的乱七八糟,用夸张的调子吟了出来之后,坐起身子单膝撑起,青丝从肩上滑落,挑眉道:“什么是宠妃,这才是宠妃,不误一两次早朝,怎么能凸显出你受宠的程度。” 江采玉将简云扬当成了不开窍的木头,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她现在可是要打造大雍第一宠妃,就算达不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总得让当世人揉揉眼睛。 简云扬几乎要被江采玉的无赖逼疯了,他起身快步走向床榻,掀开帷幔咬着牙说:“你到底去不去上朝!” 江采玉搂着蚕丝薄毯打了个滚儿,倒立着望向简云扬:“说了巳时上朝,就是巳时上朝,早一分晚一瞬都不行。” “你,你这样成何体统。” 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玩儿倒立,袍子都快盖住了眼睛了,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简云扬心跳加速,深觉再和江采玉理论一会儿,他要硬生生逼出心疾来。 为了打消江采玉拖到巳时的念头,简云扬直接脱了靴子上床,准备将她抓起来,宫人早就退了出去,两人怎么闹都不怕有人瞧见。 江采玉不顾仪态,裹着毯子在床上扭来扭去,用脚对抗简云扬的袭击,每次踹到他时都哈哈的笑着。 自从那次想通之后,江采玉决定不栽压抑天性,自由的放飞自我,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简云扬就算满身都是心眼儿,她也不打算设防了,反正两人休戚相关,谁也别想摆脱谁。 简云扬是会几手功夫的,只是江采玉为女子身子又不算强健,他走的是阳刚路子,许多招数发挥不出威力来。如今他改了思路,利用女子身姿灵巧的特点,将往日惯用的招式改了改,和江采玉过招时,也不是全然落于下风了。 两人你追我敢,江采玉抓了一把樱桃,扬手洒向简云扬,又拿枕头挡在面前,大笑着说:“爱妃,朕请你吃樱桃。” 简云扬没料到江采玉会用如此无赖的招数,躲闪不及,让樱桃砸了一脸,她用力又大,有几颗樱桃破在脸上,流下了黏糊糊的液体。 他随手拿起帕子擦了把脸,直接抓起了一把荔枝扔了过去。 江采玉拿枕头挡着脸,把荔枝软绵绵的弹了下去,散落了一床。 两人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搏斗”之后,终于临近巳时了,江采玉累得气喘吁吁,提醒了简云扬时间。他臭着一张脸依偎在江采玉身前,这才传召了宫人入内。 漱玉阁中宫女和小公公的下限不断被刷新着,当瞧见床上娇艳欲滴的荔枝和樱桃,还有半坐在陛下怀中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江婕妤时,他们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和谐的东西。 陛下和江婕妤真是好情趣,原来当年皇后受宠,果真有其独到之处。 这荔枝和樱桃,还有江婕妤水汪汪的眼眸,透着粉色的脸颊,连那头如银白发带着奇异美感。 怪不得,陛下留连芙蓉帐,不愿早朝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嗷,想看感情戏的读者,蓝桥君痛心疾首的告诉大家,一直有啊有啊~ 乃们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自然踹唛~ 皇上的表情ヽ(‘⌒?メ)ノ ☆、53 想太多 自从传出了陛下为江婕妤推迟早朝一事后,江婕妤在后宫中突然变得炙手可热。 众宫人千方百计的打探着江婕妤得宠的秘密,在江采玉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后宫很快传开了,江婕妤得宠是因为她在床上放得开。 “噗,哈哈,宫里真这么传?” 江采玉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面皮,在朝上顶着众朝臣控诉的目光,硬生生泰然自若的坐了下去。 她就是推迟早朝了,他们能怎么着吧,与其寅时所有人兴师动众的吹露水,不如将早朝时间后移。 后世还讲究朝九晚五加双休,时不时还来个短假长假的,她在这龙椅上坐着,除了年节封笔,几乎是全年无休了,好歹官僚每隔五日还有休沐。 不过云煌的话,让江采玉几乎要捧腹大笑,虽然她也是女人,但她不得不佩服,后宫女人想象力丰富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那些人说什么,竟然说陛下喜欢豪放、不拘小节的女子,床上动作野蛮,喜欢和江婕妤互相追逐,这不就是现代说的情趣play。 尤其是得知,那些后妃欲向江婕妤取经时,想到简云扬那张面瘫脸,变化莫测的精彩程度,让她不笑,她真的做不到啊。 云煌面皮抽动,心中为陛下默哀了一刻钟,杀鸡焉用牛刀,江采玉让他派人打听后宫中的动向,由他汇报大家有关江婕妤的言论。 他瞧着陛下笑的前仰后合,那种违和感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云煌有些纳闷儿了,哪怕以前的江皇后,也没这么——洒脱不羁? 难道灵魂互换会让人性情大变,陛下最近似乎也活泼了些,云煌胡思乱想着,他是不是该提醒陛下一下。 但若他开口说,让陛下莫要被江氏影响,露出小儿女行径,陛下会不是羞愤之下,欲将他灭口。 江采玉双手交扣在胸前,脚踩在罗汉床下的凳子上,凝思片刻后狡黠一笑,端正了坐姿:“传令下去,江婕妤温婉贤德贞静淑雅,颇得朕心,即日起封为江嫔,由庄贵妃负责赏赐。” 在场人之有云煌,他只能硬着头皮领了旨,但愿陛下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莫要暴跳如雷。 不出三日,从江婕妤到江嫔,江采玉此举再次将简云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云煌没有亲自去传旨,仪鸾司那么多人,若他事事躬亲,整个部门都要乱套了。 庄雪晴在接到了江婕妤提升份位的口谕后,整个人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她为什么就能绝处逢生,再次获得陛下的恩宠。 就在昨日庄雪晴还在想,简云扬根本不爱任何人,但他接下来就频频打了她的脸。 庄雪晴心里快要冒出火来,面上却还要云淡风轻,笑着领了旨,又按照宫中规矩封赏江采玉——新晋的江嫔。 这就是她的性格,再记恨江氏,明面上的把柄还是不能让人拿住的,她可以借着宫中其它嫔妃给江氏难堪,克扣吃穿用度就是明晃晃的证据了。 简云扬大约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被封江嫔之事,这还是云煌告诉他的。 他脸色当即不好,云煌只能鼻观口眼观心,假装视而不见,他夹在真真假假的两个陛下间,着实是为难。 他来漱玉阁,还是借着办案的名义,两人为了避嫌,还不能独处太久。 “她是什么态度。” 也许是三观被江采玉刷新了太多次,简云扬在短暂黑脸之后,已经能够冷静的继续和云煌沟通了。 为了不露出马脚,瞒着江采玉云煌已经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0 知道两人身份互换之事,所以除了对口号时,云煌对简云扬称呼一直是江婕妤或者江嫔。 不过,简云扬更多时候用她来指代皇上这个称呼,这一点云煌还是很能了解的。 “其实您不必太过紧张,依臣看,皇上他似乎是真心想抬出一位宠妃来。最多,有那么点儿戏弄您的心思在内。” 云煌将措辞一再修饰,最后找出了相对温和的说法,毕竟他现在要劝说的人的皇上。 他越这样说,简云扬脸就越黑,哪怕江采玉恨他,对他加以严刑他都能接受,但将他当做玩意儿一样戏弄,他精神上所受的屈辱甚于身体。 (江采玉叉腰,你这厮,要不是打你就是打自己,我早一巴掌呼死你了。) 简云扬虽然气愤,但也没拿云煌发火,他现在只能信赖仰仗于他,若君臣闹翻以后只会更为艰难。 “朕,我知道了。” “您也宽了心,云煌最近已经在想办法到处寻找得道高僧和道门高人,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一定会解决您的困扰。” 云煌发现,自从得知陛下和江氏灵魂互换之后,他的话显著变多了,而且每次都在为遣词造句苦恼。 早知如此,他当年就不该荒废诗书,一心扑入仪鸾司,想当年他的诗词也曾得过名师赞誉。 “但愿如此,”简云扬似是喟叹,接着又伸手拍了拍云煌的肩膀,“辛苦你了,日后,绝不会——” 后面的话简云扬没说,君子重诺,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待日后他和江采玉换回身子后,他自然会给云煌应有的荣耀。 他已经初步考虑过,仪鸾司独立存在由皇上亲自掌管,一直以来虽然地位超然,但总归是暗卫出身,告老之后身份多有尴尬,还会面临以往得罪人的报复。 简云扬打算将仪鸾司正式扶为监察机构,虽仍隶属于帝王管理,但司中官员品级与百官同等,等以后辞官之后,可以同等享受官爵。 这是简云扬打算给予云煌的赏赐,他不会让忠心耿耿的臣子吃亏的。 云煌跟了简云扬这么多年,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可猜出他的心思来,但他并没有觉得激动。 这么多年了,陛下还是那样,以为一切都能以利益交换的方式实现。 他之所以冒着这么大危险帮助陛下,那只是因为,云煌不仅是云煌还是明秀。陛下他不仅是陛下,还是——泽雅,在他还是个倍受冷落的皇子时,为自己取的字。 可是陛下他,大约不会相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进行一半了,嗷,欢天喜地,丢了一年捡起来人设还没崩。远目,蓝桥君下一本的目标就是每个配角,都能让人记住呀~ ☆、54 药到病除否? 江氏封嫔一事,在前朝也掀起了不少浪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被点名重审江家的案子的官员,也前所未有的慎重起来。 陛下这态度,分明是让他们审出个无罪来,替江家翻案,否则江氏怎么能青云直上,眨眼间从江婕妤变成江嫔。 大家揣摩着圣意,对于江家案子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其中有什么冤屈。 大牢中,原本陷入绝望等待流放的江家,绝地逢生,得知了陛下要重查江家案子的消息,同时得知了废后江氏再次被封为江婕妤之事。 他们消息不够灵通,还不知江婕妤又封为江嫔一事。 此次审案,贺仪舟被排查在外,这是陛下的意思,他在朝中地位有些尴尬。当初贺仪舟大义灭亲,列举江家罪状赢得的褒奖有多少,那么他现在受到的指摘就有多少。 陛下当初十分看好贺仪舟,他是大雍历代来最年轻的将军,又是太子詹事之后,年轻有为,还是钦定的清宁公主驸马,日后前途无量。 但现在,陛下对江家一案好像另有斟酌,那么先前负责此案又和江家有着世仇的贺仪舟,当然成了众人瞩目对象。 陛下会怎么处置贺仪舟,他是荣光依旧,还是成为江家复出的牺牲品? 身处漩涡中心的贺仪舟一切照旧,他已经替贺家平凡了,也将江家阖族送入大牢,那份日夜煎熬着他的生恩,已经报过了。 自从江家入狱之后,贺仪舟已经发誓,从此他与江家再无瓜葛,陛下重查江家一案,他心无旁骛完全没放在心上。 生恩大过天,可养恩你,贺仪舟自以为认贼作父,但那么多年,江家待他的确不薄。 更让他惊心的还是,江尚最后那句话:“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什么,早知如此就不会收养他,还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猜到他会这样做。 贺仪舟曾为这四个字心乱如麻,也曾想过,贺家覆灭之事,背后是否有隐情。 江家未倒前,他一夜一夜梦里全是幼时在贺家时的模糊印象。等江家倒之后,他的梦里,却是非常清晰的,在江家读书识字,和江家子弟一起骑马射箭,那些作为江宁的日常。 他那时心底压力的确大,小小年纪便不苟言笑,大家都笑他是个小老头,玉儿从没嫌弃过他,总是叫他宁哥哥。 那一声声宁哥哥,稚嫩的眉眼陡然变成了,如今风霜般冷艳的废后,张扬的银发让人不敢直视。 贺仪舟再次捂着胸口从梦中惊醒,口干舌燥想起江采玉已经从江婕妤晋升到江嫔,满朝文武都知晓了。 先前一起经办江家案子的人,曾有意联合贺仪舟,一起上奏折,谏言陛下莫要为女色所惑,江家实为奸佞。 贺仪舟没有参与其中,玉儿在冷宫时,几欲发狂的模样,留给他太深刻的印象。 就这样吧,江家和他没关系,玉儿也不是他的妹妹了,贺仪舟喝了一杯冰水,凉意直达肺腑。 他曾说过,要十里红妆为采玉送嫁,她入宫之事,他却人在天涯。 她过的好么,真的好么。 “阿嚏。”江采玉掩着口鼻,尽量保持端庄的姿态,眼底的嫌恶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灵虚岛寻药的人快马加鞭回来了,云煌第一时间报给了漱玉阁那位,接着又报给了陛下。 江采玉得知这个消息后,斟酌了许久,她上次仿佛和简云扬做了交换,他喝白发返乌的药,她喝治疗不孕不育的药。 简云扬从那日后,已经开始吃药了,如今该她履行诺言了。 能不能反悔个先? 江采玉是不怕吃药,但当徐空青面不改色的给她介绍起,药中所用“珍贵、稀有”的药材,和特殊的药引时,她胃中一阵翻滚。 什么蜈蚣,什么蛇蜕,连灵虚岛上的土都能入眼了,这是中药,这简直是就是巫药嘛。 哪怕后世丧心病狂的减肥药,也没如此让人心惊肉跳过。 “徐神医,你确定这方子没问题,里面放的很多东西,似乎都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1 带有一些毒素。” 面对这份奇怪的药方,江采玉心中喊着我拒绝,当着简云扬面又不能食言,于是大义凛然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等徐空青回答,简云扬先抢白到:“陛下,万物相生相克,回春谷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这药方经过御医联合检验,应是没问题的。” 江采玉表情默然,机械的转头看向满脸关切的简云扬,皮笑肉不笑的说:“爱妃怎么突然懂起岐黄之术了,唉,朕明白你的心意,你是又想替朕试药了吧。” 不等简云扬接口,江采玉急忙问:“徐神医,这药若让江嫔喝了,会不是引起不好的反应。若是会引起不良反应,朕还真的不舍得爱妃受苦了。” 她露出一副慈悲相,只差将慈悲心肠也给扯出来,简云扬难得反击一次,又被江采玉带到了坑里。 为了将宠妃这把交椅坐下去,只能缄口不言,在心中将江采玉控诉千百遍。 徐空青逃过一劫,在皇上和江嫔面前,相比以前更加淡定,他也不知两人的小心思,只老实答到:“陛下请放心,您和娘娘休戚与共,这药旁人喝了没有副作用,娘娘喝了能让您恢复的更快些。” 等的就是这句话,江采玉握住简云扬的手感动万分的说:“爱妃,辛苦你了,你果真处处为朕着想!” 她握的很用力,简云扬骨头都快被她捏断了,还要笑着回:“这是妾身应当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大家评论辣么多,蓝桥君很喜欢呀~都开心的想多写几万字了,昂~~ ☆、55 谁把谁当真 江采玉唇角含笑眉目带春,握着简云扬的手不断用力,简云扬笑的比她还灿烂,哪怕疼到脸色发白,也没有服输的意思。 徐空青低眉垂首,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心里却飘飘荡荡浮出一句话,江嫔果真受宠。谁不知陛下厌恶吃药,只因江嫔一句代为试药,便能欣然接受。 也许,他们当初的想法大约错了,两人若心无猜忌,如何会让人钻了空子。旖旎暧昧的气氛,让徐空青待的尴尬,于是先行告了退。 这时江采玉仍然握着简云扬的手,恶作剧般想让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听了徐空青要退下的请示,只是挥了挥手。 在徐空青眼中,情意绵绵的皇上和宠妃,在他离开后,像触电一样啪的分开了手。 简云扬狠狠甩了甩手,江采玉拿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见他满脸厌恶的模样,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一句话,让简云扬僵了身子,好看的眉目瞬间又被冰雪染,眸子里的火焰却在闪烁之后沉寂了下去。 自从两人开始合作后,他情绪似乎的确有些外露了,简云扬想了想,大约是他有些信任江采玉了。 这不太好,简云扬敛了声息,一双眸子平淡无波。 树欲静而风不止,简云扬坐在椅子上,江采玉突然逼近,一张刀刻斧凿的俊脸放大在简云扬瞳孔中。 虽然是自己的脸,但两个人离这么近,感受到对方喷出的温热呼吸,简云扬不由往后退了退,不经意间倒露出了女儿神态。 他眸光冷冽,倒没喊出你要干什么之类的话,只是身子微闪,打算起身。 江采玉勾着唇,将大长腿斜搭在桌子上,从上而下俯视着简云扬,手臂几乎将他整个人圈在其中。 简云扬伸手去推江采玉,只是身处劣势,收效甚微,江采玉不断靠近,伸手撩起一缕银丝,眸中带着笑意:“喏,发端已经开始变黑了,等到长一些了,可以将白发剪一些,这样黑的快。” 说完之后,江采玉松开了那缕头发,任由它飘到了简云扬的脸颊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在意么?” 经他提醒,江采玉才想起古人好像非常在意头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将垂在两侧的鬓发缠在手指上,恶意满满的说:“说是也是,头发太长不好,也许我也该剪短一点。” 简云扬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江采玉的手腕,咬牙切齿到:“你敢。” 两人关于头发的对峙,没能持续多久,批奏折的时间到了,简云扬是天生的工作狂,放弃了有关头发的争论。 一个半时辰后,简云扬终于处理完了奏折,满脸疲色活动着手腕,自力更生的捶背按摩。 江采玉斜躺在圈椅里,瞥见简云扬的动作,手中书页翻的哗啦作响,哼起了小曲儿。 从前不可一世的皇上,沦为了只能干活不能享受劳模,江采玉表示简云扬很值得同情,她愿为他鼓掌喝彩,替他享受美好人生。 待宫人远远的通报,药煎好了,先前还互相嫌弃的两人,同时露出了抗拒的神情。 然而,考虑到传宗接代的大事儿,简云扬在惨淡之后,勉强道:“你答应我的,该吃药了。” 江采玉脑海中闪过蜘蛛、蜥蜴、蜈蚣等爬虫的狰狞样子,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口水说:“真的要吃么,其实我觉得吧,一个男人的魅力不在于能不能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国忧民才是一个皇帝的责任。” 想到要吃奇怪的药,江采玉超长发挥,将初中高中学的课本都拉出来了,白话掺杂着流传千古的名言,让简云扬听的眉心打结。 江采玉这样只知吃喝玩乐的女人,怎么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话,她不会是从哪个话本上瞧了一句,如今为了抵赖,抛出来只为当借口吧。 简云扬将下巴抬起,眼神无比犀利:“江采玉,每天批奏折的人是朕,忧国忧民的也是朕。所以,这药,还是吃了吧。” 江采玉虽然喜欢耍赖,但答应的事总不好反悔,何况她做了一件可能对两人盟约造成冲击的事情,该退的时候总要退一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简云扬是一国之君,骨子里的骄傲在那里摆着。如果她一而再二三的挑衅,他恐怕会争个鱼死网破。 药还是呈了上来,两碗。 在此之前,宫人已经试过了三天,没有意外,这才呈到御前。 这两晚药煎成之后,也由试药的宫人先行试过,毕竟这药可是要入皇帝的口。万一有个不好,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掉脑袋。 轻薄如玉的白瓷碗中,浓稠的药汤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托盘上放着一小碟冰糖,徐空青嘱咐过,蜜饯解药,若嫌苦就配上冰糖。 宫人送上药后退了下去,只剩下江采玉和简云扬,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两碗药。 江采玉皮笑肉不笑,发挥起了骑士精神,伸手请到:“您先请,良药苦口利于病。” 药汤漾着淡淡的涟漪,苦味弥漫,简云扬屏住呼吸,怒目而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只差擦出火花,江采玉到底心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2 虚,干咳了两声说:“好吧好吧,大家一起喝,不喝是小狗。” 简云扬再次臭了脸,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端庄明艳的江采玉?谁会将这种不喝是小狗这种孩子气的话挂在嘴边。 为了让江采玉喝药,简云扬单手端过药碗,横在唇边,望着江采玉说:“我们一起喝。” 江采玉闭上眼睛,摸索着端起药碗,手指差点碰翻药碗,简云扬正要发作,她还是有惊无险的将药碗端了起来。 浓郁的药味冲进鼻间,江采玉屏住呼吸,喊道:“你先喝一口,你不喝我就不喝。” 简云扬不再多说,逼着自己喝了一口。 江采玉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心中呜呼哀哉之后,视死如归的捏着鼻子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两人都是一口气喝完,药汤下肚,江采玉睁开眼,捂住嘴巴弯腰朝着痰盂,一股难言的味道从口腔直冲咽喉,又散到了五脏六腑中,热辣辣的刺激她分泌出了泪花。 简云扬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没像顾晓晓那样拿手捂着嘴巴,但一张脸憋得铁青,整个人像刚服过毒一样。 等稍微缓过劲儿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抓了一把冰糖塞到嘴里,谁也没功夫嫌弃谁。 冰糖的甜融化在口中,终于将口中苦涩味压下了去些,两人鼓着腮帮子,一个威严尽失,一个冰雪消融,萌到了一块儿去。 药吃完了冰糖也吃了,有宫人前来通传了消息,江采玉特地避开了简云扬。 简云扬当时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江采玉这人从来也没有事无巨细告诉他的习惯,时不时的总会弄些吃喝玩乐的东西。 是夜,江采玉没有召简云扬侍寝,她着实是担心,简云扬恼羞成怒之余,会不会趁她半夜熟睡杀人灭口,和她一起狗带。 直到云煌派人悄悄递过来了消息,纸条上只有六个字,却看的他青筋暴起。 尚阳王进京了。 简云扬将纸条揉成一团,又放在火烛上,将它烧为灰烬,眉目中再次凝结了寒冰。 江采玉今日反常行为,果然事出有因,召见藩王进京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未曾与他商议,不声不响的就办好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为江家犯案,他默许了,哪怕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也适当的妥协了。 但是江采玉不声不响的将简墨玉召入京城了,尚阳王和江家唇齿相依,两者之间关系暧昧,当初他欲除去江家也是有这层原因在。 尚阳王入京需要时间,以此推断,在两人达成合作的协定之前,江采玉已经派人去接简墨玉了。 若非夜已深,简云扬此时定要寻云煌问个究竟,他心头浮现出了最坏的结果。 难道江采玉要一意孤行,将简墨玉作为继承人候选,这已经突破了简云扬的底线。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阻止江采玉,尚阳王不能取代皇长子的位置。 但另一方面,简云扬又有些迟疑,江采玉一向信赖云煌,这件事他真的毫不知情么。仪鸾司有着通达的信息部分,尚阳王进京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会现在才知晓么。 江采玉没想到,她无意中在简云扬心里种下了一颗猜忌的种子。当然,她若是知道,一定会抚掌大笑欢欣鼓舞。 尚阳王到的这么快,出乎了江采玉的意料,她是在和简云扬关系最恶劣时,为了给自己人身安全加份保障,才秘密派人将尚阳王给接过来的。 担心两人交换身体时,云煌露了馅儿,江采玉特地避开了仪鸾司。 那时江采玉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简云扬打算和他同归于尽,或者坚持置她于死地,她就直接下传位诏书,由尚阳王继位。 这是一件足以颠覆大雍的大事,没有一个正当壮年的君王,愿意传位给年轻的弟兄。 江采玉出的是下下策,她只知道尚阳王和江家关系亲厚,但不能保证,简墨玉在得势之后,就会留她的性命。 一山不容二虎,若简墨玉想要除去祸患,她同样难逃一死。 ———————————— _(:з)∠)_小剧场时间 当当当,欢迎尚阳王荣耀登场。 江采玉鼓掌,鼓掌,简云扬黑脸,黑脸。 …… 撒花之后,空无一人。 简墨玉:哼,说好让我当男配,快完本了才让我出场,本王不干了。 啪啪,掌声响起,简云扬面无表情的鼓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周一又是一坨一坨的更新来啦,小剧场大家看懂了么~~(*^__^*) 嘻嘻…… ☆、56 天家无兄弟 翌日,江采玉下朝之后,难得没有移驾漱玉阁,尚阳王入京的消息,已经过了明路,也就是说朝野上下应该都知晓了。 江采玉对外给出的消息,是让尚阳王配合江家一案的调查,暂时住在宫中,他就藩之前所居的皇子所内。 尚阳王的到来,触动了许多人的神经,先前江家之所以被下狱,罪名便是勾结亲王意图谋反。 简墨玉和江采玉是嫡亲的表姐弟,江太淑妃很宠这个娘家外甥女儿,又加上先皇为她麟儿取名墨玉,她就更疼江采玉了。 后来先皇驾崩,简云扬登基后,待简墨玉十岁后,赐恩江太淑妃准许她到阳州由尚阳王颐养。后来尚阳王与江家勾结,他一怒之下也不过是将尚阳王从亲王贬为郡王圈禁在阳州王府内。 以简云扬的性格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宽待了,当然这其中也不无,他为了不受天下人诟病,做出的让步。 对于文武百官或者百姓而言,一个嗜杀的皇帝,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嗜杀,连手足之情夫妻之义都不顾,性情都堪称残暴。 尚阳王入京的消息,还未在民间传开,若是传开,可想而知百姓们又该绘声绘色的描绘出一曲皇族八卦。 乾西五所中的建华宫因当今陛下子嗣不丰的缘故,一直空着,得知尚阳王要暂时入驻,宫人好一番打扫。 藩王入京本有严苛的程序,江采玉瞒着众人将简墨玉召入京城,但剩下的小礼却不可废。 尚阳王昨日到了京城,要在驿站中休整之后,焚香沐浴后才能正式入宫拜见皇上。 这一耽搁就是两天,江采玉这两天里一直避着简云扬,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架势。 她也想和简云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但两人之间的盟约本来就不堪一击,她现在又不声不响的将简墨玉召入京来,简直是对他的会心一击。 简云扬不是傻子,江采玉确信这一点,旁人若是举一反三,他就是一颗七巧玲珑心,无事也要生出一些阴谋论来。 后宫本无事,美人自扰之,皇上不再频频驾临漱玉阁,开心的自然是琼楼玉宇中的美人们。 大家欢欣鼓舞,等待着陛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3 下的召见,幻想着承恩雨露时,结果得知了尚阳王入京的消息。 谁不知道当初江家就是因为和尚阳王牵连,这才被打上了谋反的罪名入了狱。 现在皇上将尚阳王召入京城,到底是什么打算,是为江家翻案,还是彻查两者之间是否有所勾连。 无论从哪方面看,京城又是一场秋凉。 尚阳王一去多年,原主记忆中的简墨玉是个大孩子,还没有留发入囊,光洁的头皮圆润可爱像个小和尚。 简墨玉怕简云扬,但对江采玉这个表姐却是极欢喜的,每年十五灯会都会眼巴巴的提着灯到她面前显摆,对她很是依恋。 当初江采玉要嫁人时,年纪小小的简墨玉好生哭了一场,抽抽噎噎吸着鼻涕说,他不要表姊嫁人,要让表姊等他长大。 童言稚语逗乐了大家,他会有此言,也是因为江淑妃还有江夫人,见他喜欢跟在江采玉后面转悠,跟一条小尾巴似的,借此打趣他。 原主对简墨玉这个表弟也是很喜欢的,只是碍于他是皇子,不能像寻常人家那般亲近。 江采玉伸着双臂,一边由宫女为自己换常服,一边回忆着原主记忆中的简墨玉,这将是他们七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当然,尚阳王不会知道,他见到的不是兄长,而是一个继承了他表姐身份和记忆的江采玉。 江采玉选择在兴庆宫召见尚阳王,原因无他,这里地方最为宽敞,这里有一片枫林,每到秋日霜叶飞红美不胜收。 但现在还不是赏枫的时候,踩在夏天的尾巴上,冷不丁就是一场暴雨,或是一场暴晒。 皇家最讲究的就是排场,在经过一系列琐碎的安排后,江采玉终于和简墨玉见了面。 阔别七年之后,又经历了种种风雨,这次见面显得意味深长。 简墨玉唇红齿白眼神澄澈,一双眸子秋水为神,穿着深蓝色的七旒冕五章服,整个人清清明明,旒珠下的容颜尚带着稚气。 藩王拜见皇上,要穿的越庄重越好,显示出为臣子的恭敬。江采玉作为皇帝,则要穿常服,一方面显示兄友弟恭,另一方面,也能显示帝王之威,无需朝服衬托。 不过,这些都是江采玉的脑补,事实上她穿常服的理由很简单,朝服太厚了,她简直多一秒都不愿穿。 “尚阳郡王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简墨玉撩开袍子,跪了下来,一丝不苟的行着拜见大礼,抬头时,眼神像是无辜的小鹿,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恭敬的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江采玉不喊平身,他就跪在地上,身体平直神情端庄,无丝毫不满之意。 他今年不过十七岁,将将十岁的年纪就出京就藩,京城的口音已经稍有改变,染上了阳州那边的风情。 江采玉将简墨玉打量了一番,他和简云扬生的不太像,倒和原主的容貌有三分相似,看来他长相随的是江太淑妃了。 “皇弟远道而来不必多礼,快些平身,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称我皇兄便是。” 在对简墨玉做了简单的评估之后,江采玉笑着伸出手臂,将他虚扶起来。 简墨玉眸中漾起微微笑意,口中称:“多谢陛下抬爱,微臣不敢放肆。” 他很守礼,大好年华困在尚阳王府的四角院落中几个月,若不出意外,或许还要一辈子。这对一个年轻的王爷来说,应该是最残酷的惩罚。 但简墨玉眉目中全无怨怼之意,天真的好像不受风霜侵染。 “江太淑妃在阳州一切可好,这么多年来,皇弟在阳州过的可好。” 江采玉赐了座后,笑着和简墨玉话起了家常,虽然她问的话有些欠揍。任谁被拘禁在四方院落中,也不能过好。 但她想借此想摸清楚简墨玉的性子,他的平和到底是性本如此,还是出于伪装。 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江采玉倒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将传位给简墨玉列为一个保底计划了。 “回皇上话,母妃在阳州一切安好,身体尚佳,闲时在家中参佛,偶尔会到阳州灵空寺中为皇上和先皇祈福。” 简墨玉声调不疾不徐,刚过了变声期,还带着一些少年人的青嫩。 他只说了江太淑妃在阳州的日常,却避过了自己的,大约也是觉得若说自己过的好,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阳州乃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在这一点上,简云扬还是没亏待这个年幼兄弟的,他刚登基那几年,为了安抚江家,也要对皇位之争中支持过的江太淑妃有所表示,下这样的旨意并不奇怪。 气氛有些沉默,天家无父子更无兄弟之情,以前简墨玉年纪小时,简云扬对他还曾有过爱护照顾,随着他年龄增长,有的只是提防。 简墨玉生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垂着头,玉旒在脸颊两侧晃动,颈下朱缨衬得他面白如玉。 他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但因简云扬先前的一道圣旨,现今仍是戴罪之身,婚事自然无人问津。 不然,先前以尚阳王的身份,想要嫁给简墨玉的女子堪称趋之若鹜。 都说女大十八变,简墨玉褪去稚气后,容如秋月逸致翩跹,也是玉树临风一少年。 江采玉简直难以把他和当初那个屁颠屁颠儿,跟在原主后面的小孩子联系在一起。 若简墨玉为人宽厚,有仁慈之心,在和简云扬矛盾无法调和之时。将皇位传给他,或许不失为一个解决她危机的好方法。 江采玉心中想事出了神,打量简墨玉的眼神有些直接,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说话时唇部肌肉有些僵硬。 意识到这一点,江采玉收回了目光,后来转念一想,明白了简墨玉紧张的原因。 这是皇家,他身上还背负着勾结朝中重臣的罪名,虽然江家只是想将简墨玉推上皇位继承人之位,但在简云扬看来,这等同于谋反,两兄弟的关系自然恶化。 现在她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简墨玉,在他看来,兴许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陛下,不管您信不信,微臣从未有不臣之心。” 两人闲话了这么久,简墨玉终于提到了正题,他双唇微抿眸光清正表情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墨玉是个好宝宝~~昨天领导临时加派活儿,~~~ ☆、57 预备,偷窥 哈,这话该怎么回答,江采玉很想拉着简墨玉的手,来个执手相看泪眼,表示江家也是这么想的。 但身份所限,江采玉只能高深莫测的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后开口:“想必皇弟已经知道,朕打算彻查江家一案,这才传你入京。” 江采玉只说到这里,引而不发,将话头断掉。 简墨玉露出感激神色,惭愧道:“皇兄,来之前,母妃让我向您请罪,望陛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4 下念在江家往日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能对江家网开一面。” 兄弟二人坐了这么久,这是江采玉听到的头一句,能称得上发自肺腑的话,先前一大堆的话意义类似于今天天气很好。 简墨玉眼神中透露着不安,好像初见时那只无辜的小鹿,受到了惊吓。江采玉对少年人总是多些宽容,加上她对简墨玉观感不差,便说了句:“皇弟且放心,江家一案由仪鸾司经办,必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臣弟谢过陛下,陛下英明神武,仁心一片,帝业必将千秋万代!” 简墨玉说话间,已经再次下拜,鼻尖处因兴奋,沁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汗水,让他瞬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泼。 话谈到这里,也到了结束的时候,江采玉正想着要不赐宴为简墨玉接风洗尘,顺便培养下感情,又觉得若是如此简云扬恐怕要把牙齿咬碎了。 正当她陷入天人交战之时,简墨玉先开口了:“陛下,臣弟能不能和表姐见一面,母妃特地吩咐臣弟代她嘱咐表姐一些话。” 这还是简墨玉头一次自称臣弟,他脸颊神色正常,但身子在说话的一瞬间绷直了,眸中露出希冀的光来。 简墨玉的表姐很多,但江采玉用脚趾头也能猜出,他想见的人是原主。难道他还喜欢她?江采玉细细观摩着他的神情,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 能在皇上面前,提出见对方的女人,简墨玉到底是心大,还是对原主余情未了。 想到余情两字,江采玉心里打了个哆嗦,她在宫里待久了,都跟着学坏了,着实该强力去污一把。 当初简墨玉跟在江采玉屁股后面转悠时,才几岁的年纪啊,他离京时也不过十岁,那时江采玉已经嫁给简云扬快十年了。 萌正太可爱,但若说那么就天赋异禀,对原主情根深种念念不忘,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到底让不让简墨玉和简云扬见面,江采玉心中斟酌着,她想要知道简墨玉的真实性情,就要看他和亲近的人单独相处的场景。 相比之下,在原主面前,简墨玉应该更容易展示出真实的自己。 或许是江采玉的沉默,让简墨玉有些不安,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露出些许不安:“还望皇兄能让臣弟与表姊见上一面,一别七年,母妃非常牵挂表姊。” “好,待用过午宴之后,朕准你与江嫔一见。” “江嫔?” 简墨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江采玉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仅凭一双眼睛,就能表达如此丰富的情感。 “朕欲彻查江家之案,暂时将江氏从冷宫移出,封为江嫔。” 简墨玉楞了片刻后,恭敬谢恩。 午宴,江采玉没有和简墨玉一起用膳,她在研究一件事儿,一件不大不小,还有些猥琐的事儿,那就是偷窥简墨玉和简云扬见面。 堂堂一国之君,行偷窥之举,莫说传出去不太光彩,哪怕在让宫人瞧见了也不太好。 谁让兴庆宫地方大呢,江采玉在用过午膳之后歇过之后,命人将江嫔请到兴庆宫中,与尚阳郡王见面。 至于江采玉自己,则换了神衣服,躲在了两人会面之处的屏风后。 宫人对陛下的所作所为,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他们先前还不理解陛下为什么会让江嫔见外男。 如今瞧见陛下偷窥的举动,真真要晕了过去。 当然,江采玉还是惯例将宫人全部屏退,在简墨玉看来自然是感激不尽,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皇兄,竟然会如此体贴。 但这其实只是为了方便江采玉更好的偷窥到简墨玉的情绪,以及简云扬对尚阳郡王的态度。 在皇家出身的人,真的可以如此天真么,江采玉心存疑问,即使当初的简墨玉因为年纪小,没有掺和到血腥的皇位之中去。 但同样身为天潢贵胄,兄长登基之后膝下子嗣不丰,只有皇长子一人。简墨玉就没有半点肖想么,如果皇长子出了意外,简云扬一直无嗣,皇位继承人就要从宗室中选拔。 这样的诱惑,如果当初尚阳王能抗拒的话,就不会和江家有所联络了。 江采玉蹑手蹑脚的站在屏风后面,期待着简云扬在进入兴庆宫,见到简墨玉时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更,蓝桥君就要踏上旅途了,嘤嘤嘤,摸摸大家,等旅行回来这本书和《古穿今.始皇也混娱乐圈》也要更新~\(≧▽≦)/~啦啦啦,嗷,蓝桥君要带木兰和始皇童鞋一起去旅行。 ☆、58 抱上了,就这样抱上了! 风和日丽,绿树浓荫,兴庆宫离漱玉阁不算远,简云扬没有走多久就到了。 他神情显然不太好,淡绿色的襦裙淡黄色绣花半臂,配上一双软底绣花鞋,行走起来摇曳生姿,让简云扬分外烦躁。 以这副鬼样子去见尚阳郡王,他阔别七年的皇弟,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江采玉得意的笑容。 她最的喜欢的事情,就是办他难堪,简云扬刚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尚阳郡王进京之事,江采玉直接将人带到了他面前。 她这是什么意思,向他挑衅示威么,认定了他只能被动接受简墨玉的到来么。 即将踏入兴庆宫,琉璃瓦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夏末的太阳总是争分夺秒散发出酷热的白光。 如果江采玉觉得这样就可以将一切把握在手中,那就拭目以待吧,简云扬抬头,神情凛然,他倒要看看简墨玉在见到江采玉后会说些什么。 处境无法改变,那他将不利的形式扭转,只因他是大雍的帝王。 简云扬许久没到过兴庆宫了,风景依旧物是人非,园中林木森然,假山曲池流水俨然,只是未到赏枫时节,让人有些遗憾。 他与宫人一道在宫中行走,只待兴庆宫主殿出现在眼前,飞甍画栋,绣幕珠帘,华丽不失大气。 “娘娘,尚阳郡王就在殿内等候,陛下命奴婢等人在外恭候,您先请吧。” 带路的公公将拂尘一甩,转告了圣意,笑盈盈的毫无怠慢之意。 自从江采玉兴致勃勃的开启宠妃养成计划之后,宫中风向就变了,谁也不敢开罪江嫔,一日夫妻百日恩。以陛下对江嫔的荣宠程度,若是江家翻案,以后再登后位也非不可能。 简云扬蹙了眉头,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简墨玉和江采玉是表姐弟,但也该注意瓜田李下之嫌。 此事传出去,大家又要将此作为宫闱桃色秘闻,津津乐道的进行传播了。 怀着怨气,简云扬走入殿中,在馥郁的花香中,穿过珠帘,走进摆着瓜果点心珍馐美酒的内殿。 是时,简墨玉正负手欣赏墙壁上挂的名家书画,待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瞧见朝思暮想的人,眸中像是落了天上的星辰,潋滟生辉。 简云扬与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5 简墨玉四目相对,感受到他眸中的欣喜和热情,有些别扭又有些感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初他为了夺位与江家联盟,江淑妃对他照顾颇多,投桃报李,他对简墨玉这个年幼的弟弟也算照顾。 那时简墨玉最喜欢的人当然是江采玉,对他这个兄长则是充满了崇拜,喜欢模仿他的一言一行,让他教他功夫教他念书。 只是简墨玉幼时身子骨不算强健,习武对他来说只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难以像简云扬那样练出一身好武艺。 记忆中那个刚到他肋间的半大孩子,一转眼成了翩跹少年,丰神绰约,态度风流,虽稚气未脱,但也是龙姿凤章。 面对他憧憬孺慕的神情,简云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江采玉在屏风后面,目不转睛的瞧着,由于绣屏上画像的阻隔,她只能隐隐绰绰看到简云扬入了殿来,简墨玉迎了上去。 简云扬正对着她,神情看不分明,简墨玉背对着她,只能从他快步疾走的动作中,看出他的急切和欢喜。 “玉姐姐,你受苦了,头发都白了。” 简墨玉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惜,情绪也跟着变得激动。简云扬的追思在尴尬中散去,他现在不是以皇兄的身份和尚阳郡王见面,而是以江氏的身份和他会见。 正当简云扬思索着,应当如何套话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四下无人,简墨玉瞧着记忆中仪容明艳秀丽端庄的表姐,面无表情满头青丝变成了白发,连看他时都没有笑模样,不由脑补起她这些年来受过的苦。 简墨玉本来就是一个感性的人,越想越悲切,情动之下,竟然大步向前伸开双臂,将面前人抱在怀里,呜咽着说:“玉姐姐,你真的太苦了。” 江采玉伸手掩唇,眸子瞬间放大,就这样抱上了,抱上了,简墨玉果真是不做寻常事,难道他真的心悦原主。 简云扬被弟弟猝不及防这一抱,又听到玉姐姐三字,尚在僵硬中的身体,很快做了反应,直接一把将他推了过去,推的简墨玉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尚阳郡王,我乃江嫔,当今陛下的女人,你逾越了。” 简墨玉勉强稳住了身子,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羞愧的说:“玉姐姐,我只是关心你,你不要生气。我,我真是该打。” 他说着,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脸上,响亮的,江采玉都不忍直视的闭了下眼睛。 简云扬看着脸颊微肿的简墨玉,心情更为复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面对江采玉时,仍是如此小心翼翼,将她的话奉若神明。 这让简云扬想起了他和江采玉大婚的时候,那时简墨玉哭了很久,还和江淑妃置了很久气,只因为她们说笑时,曾提过等简墨玉长大后,将江采玉许给他。 难道他还喜欢江采玉,简云扬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还有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行径,对简墨玉的可怜神情视若无睹,抿唇道:“你年纪也大了,也该注意男女之防了,我会和陛下建议,早日为你赐婚,莫要再孩子气了。” “玉姐姐,我不想成亲嘛,我本以为皇兄将你放逐到了冷宫,这次入京还想为你求情,陛下真的打算彻查江家一案,不再迁怒你了么?” 江采玉托着下巴,对简墨玉多了新的评价,在遇到原主之后,他立马转变为话唠加忠犬模式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撒娇的腔调。 简墨玉眼神中的情意实在太过明显,简云扬往后退了一步,冷淡的说:“陛下待我极好,我心慕陛下,相信他会为江家主持公道。” 嘶,江采玉倒抽了口冷气,她何时心慕简云扬这家伙了,简直满口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  忙的差点忘了更新,~~ ~~ …… ☆、59 又到月圆夜 她几时心慕简云扬,又几时相信他会为江家主持公道。 呸啊呸,不就被人抱了下么,信口开河也不怕闪了舌头,江采玉心中愤愤然。 简墨玉如遭雷震,像是霜打的茄子,清澈的眼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往后退了一两步,艰难的堆出一抹笑来:“皇兄自然是好的,玉姐姐说的是,是墨玉造次了。” 他蔫耷耷的说着,眸中亮光一闪一闪,好像在希冀着什么。 简云扬有些烦躁,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弟竟然对江采玉念念不忘,他当年离开时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尤其在对上简墨玉澄澈的眼神时,简云扬心下更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了。 这个念头让他黑了脸,他何时在意起江采玉来,不过是一个——想说她水性杨花,简云扬又收住了,江采玉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最多不过是简墨玉的一厢情愿。 若将这种事儿按在江采玉头上,那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这让简云扬气闷,他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江采玉召尚阳郡王入京城,到底有何目地,简云扬压下心头那份怪异感,打算从他身上套话。 “你这次来京有何打算。” 简云扬避开了简墨玉祈求的目光,冷着脸,一副奉公寒暄的模样。 江采玉将脑袋贴在屏风上,努力分辨两人的谈话,听到这一句后,不由冷笑,简云扬倒是会套话。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以他的身份,和简墨玉直言让他进京的目地。 果然,简墨玉眸中浮出疑惑之色,略带期艾的望着简云扬:“玉姐姐,我初入京城,不知皇上为何传召我于此,至于打算,不过是随机应变,以免触怒陛下。玉姐姐,你不知道陛下召我入京的原因么?” 皇上秘旨到时,简墨玉正在钓鱼,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是顶着一头雾水上马车的,连行李都没怎么收拾。 一路上,他曾想过多种可能,陛下为何会突然传召他,是要将他召入京中问罪,或者说是想在路上无声无息的除掉他。 乱七八糟的想法越多,简墨玉就越惶恐,待安全抵达京城之后,他反而释然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有什么区别。 简墨玉怀着这样的心思,在面圣时才能露出轻松自然的心态。 但在和小时亲密无间的表姐相处时,他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依赖的情绪,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慰藉。 简云扬没得到想要的东西,简墨玉又一直殷勤的,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格外不自在,顿时没了寒暄的心思。 “好了,尚阳郡王,你我已然成人,叔嫂之间理应避嫌,日后莫要再向陛下提单独见面的无理要求了。” 简云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采玉再屏风后张望着,简墨玉身子好像突然矮了一截,整个人变得委顿,拉长了声音回:“玉姐姐,不要这样嘛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6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6 ,我——” 再次祭出撒娇大法的简墨玉,伸手去牵简云扬的衣角,却被他避开,他莹白如玉的手指落了空,僵在了半空中。 简云扬眸色冷淡,往后退了两步,抬起下巴面无表情的开口:“尚阳郡王,请自重。” 江采玉心里啧了一声,目送简云扬甩袖离去,简墨玉可怜兮兮垂着头站在殿内,许久之后待宫人来了,才抬起头语气中勉强带上笑意离开。 待两人走后,江采玉长舒了一口气从屏风后跳出来,不顾仪态的伸展着拳脚,左右手扭着手腕关节。 偷窥这种事儿,还是很考验人的,以她的耐心,实在不适合做这一行。 面目扭曲的做完身体活动后,江采玉打道回宫,闭着眼睛思索着简云扬和简墨玉的谈话,分析着简墨玉的为人。 简墨玉在简云扬一副心无城府的模样,在江采玉面前活脱脱一只忠犬,单从今天的印象看,江采玉觉得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待回到御书房中,江采玉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折子,按照重要程度进行分拣,将奏折摞成了高高低低的小山。 分着分着,江采玉哗的一下坐了起来,张口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宫人闻言,恭敬回到:“回陛下,今日十五了。” 江采玉坐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放下了手中御笔,又到了十五了。 月圆之夜,她会不会和简云扬再次换身,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按照前两次他们换身的规律,几乎每次都隔了半个月,在月圆和月初之时,每次持续近四个时辰。 江采玉琢磨了许久,有些坐不住了,第一次两人换身时,简云扬可是琢磨过要杀她的。第二次,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就被人陷害和人通奸,到现在还没查出幕后黑手。 若今日两人再换了身子,谁又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江采玉左思右想后之后,决定,还是将简云扬放在身边靠谱些,这样哪怕两人换了身子,她也不怕。 想到这里,江采玉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撩,直接下旨,今日摆驾漱玉阁由江嫔侍寝。 旨意一下,顿时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如今后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知有多少人想把江嫔给掐死取而代之。 简云扬接到这道圣旨,起初没猜出江采玉的心思,待思及今日乃是十五,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们两人今夜,真是会如之前那样,再次交换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内么。 简云扬眼眸暗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他是否该充分利用这次好机会。但江采玉召他侍寝,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他有所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天气真好呀,谢谢大家对蓝桥君的支持,蓝桥君辛苦写书,纵然不喜点叉就是。~~~~~ ,实在祸不及家人呀……请不要提及蓝桥君父母,就是他们在天上安息吧。嗷,缺爱的蓝桥君默默看着大家,爱我就夸夸我,讨厌就默默离开吧,嘤 ☆、60 金蚕丝 七月十五的夜,风花沉寂,琉璃瓦上似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月光飘洒光华流动。 玉漱阁再次接到陛下降临的旨意,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惶恐了,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如今江嫔独得陛下宠爱。 主子受宠,宫人们走到哪儿都被高看一眼,连庄贵妃如今都不敢触江嫔的霉头。 莫说他们这些当宫人的不辩是非,都说前江皇后对宫人严苛,但他们拿眼瞧着,江嫔御下赏罚分明,未曾有过分之处。 虽然江嫔向来冷冷清清,大夏天的和她眼神对上一眼,能一路凉到脚心去。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何时奢望过从主子身上得到好脸色。 侍寝之前,照例是要沐浴焚香的,简云扬也是在和江采玉交换身子之后,才知妃子侍寝竟然是一件如此繁琐的事。 简云扬自然是不耐烦的,他喝退了下人,兀自拿本《大雍水文志》,坐在亮如白昼的寝宫中,认真看了起来。 薄如蝉翼逶迤坠地的蓝色纱衣,黛眉轻蹙的佳人,银发散在肩膀上,说不出的娴静安然。 隔着珠帘,那份娴静像是笼罩在朦胧珠光里,让人生出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惆怅。 简云扬听到响动,放下书,目光移向了珠帘,江采玉一手挑着珠帘,另一只却背在身后,没有带宫人进来。 没有外人,简云扬也懒得起身接驾,将先前放下的书又拿了起来,将江采玉当成了空气。 江采玉不以为意,双手背后朝简云扬走了过去,故作亲热的问:“爱妃在看什么书?” 沉默,沉香袅袅,熏的人有些惫懒。 简云扬正在为尚阳郡王之事气恼,身子微转了些,把江采玉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江采玉毫不在意,笑吟吟的站在一边,一双明眸中映着那抹淡蓝。 谁也经不住被人这样毫不掩饰的打量,江采玉大咧咧的目光,让简云扬觉得身上像是爬了蚂蚁。 他将书合上推了一把,抬头不耐烦的问到:“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采玉唇角噙着笑,忽然抬腿踹向简云扬腰际,简云扬没想到她突然发难,将椅子一转挡了她这一退,冷哼一声:“疯子。” 明明江采玉有错在先,却毫无征兆的对他发动攻击,简云扬觉得她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疯子两字,只换了江采玉另一脚,简云扬不由火起,躲过这一击后,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这正中了江采玉的计,她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顺势往前一搭,只见一道金影闪过,简云扬只觉手腕一凉,上面已经多了个东西。 江采玉轻轻将手一提,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牢牢的扣在了一起。 简云扬这才知自己上了当,手腕上冰凉如金似玉的东西,乃是武林秘宝金蚕丝,最大的特点就是坚韧有弹性,在武林中享有捆仙绳的美名。 这金蚕丝是先皇时,民间进献的宝贝,一直放在内库中,江采玉能知道这样东西,并且找出来还真是一个意外。 想到她当时提出,想要一种柔韧度高不易伤人但能将人牢牢捆住的绳子时,宫人暧昧的眼神,江采玉总觉得,他们仿佛误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江,采,玉,你莫要欺人太甚!” 简云扬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江采玉面前土崩瓦解,他不死心用力拽了下手腕上的金蚕丝,那丝线却勒的更紧,在如霜似雪的皓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对自己的身体,江采玉还是很爱惜的,她将金蚕丝调的稍松了些,警告到:“等到明日上朝时,我自然会解开,再扯下去,对我们两个都不好。” 金蚕丝的特性,简云扬也是知道的,两人因为这条细细的金线被迫离得很近,江采玉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旁。 他沉默了一会儿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7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7 ,抬眸与江采玉对视:“为何召尚阳郡王入京。” “先坐下吧,站着说话不累么。” 江采玉莫名心虚,抬了抬手腕,指向隐在层层帷幔中的紫檀木架子床。四面床牙雕着螭虎、龙、祥云等纹饰,镶嵌着各种明珠,抬眼瞧过去辉煌似锦。 两人已经各自洗漱过,床足够大,坐过去也没什么暧昧的。况且,两人灵魂错位,又互相厌恶,同床共枕也生不出旖旎心思来。 简云扬如今用江采玉的身子,站在这里足足比她矮一头,气势硬生生被压了下去,于是默认了坐到床上去谈话。 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系在一起,距离不能超过十寸,江采玉上床踢掉鞋子,准备盘膝而坐,手抬的略高了些,简云扬那边丝丝拽着另一头,宁愿胳膊勒出伤来,也不愿往她身上倒。 江采玉反倒有些惭愧了,这金蚕丝她戴的一边有玉环保护,简云扬戴的一边是裸丝,两人拉扯起来,受罪的只有他。 她调整好姿势盘膝坐在床上,随手拿了个抱枕搂在怀里,简云扬则双手放在腿上,一脸肃穆端庄。 两人的表情和动作若是对调一下,怪异感大约会弱一些。 坐好之后,江采玉咳了一声,这才开口:“召尚阳郡王入京还是为了江家一案,当时我们还没达成同盟,所以才瞒着进行。” 说完之后,江采玉抬头抿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义凛然的说:“我的解释就这些了,信不信由你。” 简云扬眸若深潭,半垂着眼皮,羊脂玉般的肌肤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江采玉每次心虚时,都会表现的比平时更加理直气壮。 她召尚阳郡王入京肯定有其它理由,只是不愿直言罢了。 简云扬记下这处疑惑,也没追问,淡淡的问了句:“你用金蚕丝将我们扣在一起,是怕我们夜里身子再次换回来。” 他没有揪住先前话题不放,江采玉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说:“是的,我怕你趁机又将我抓起来。虽然我们已经结成了同盟,但该防的时候还是要防。” 她故意将话挑明,为的就是告诫简云扬,她和他一样,没有完全信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感觉比预计字数要多呀……嘤嘤,好多剧情都没时间写…… ☆、61 春心扶摇九重天 帷帐轻摇,金鱼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宫殿飞檐处的铃铛,远远的应和了起来。 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系在一起,放在月白色的锦缎上,藕节似的手臂光洁如玉。 简云扬没有答话,侧耳聆听着沙沙更漏声,过了一会儿,才用略带嘶哑的嗓音回到:“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荣辱与共,我若伤了你,也会伤了自己。” 还不到子时,他在心中喟叹,哪怕半个月只能换回来了一次,也比从头到尾都不能换回来强。 江采玉闻言讪讪一笑,悻悻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犯蠢了,简云扬是什么样的人,天生七窍玲珑心再配上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先前她投鼠忌器的种种行为,恐怕早就落在他眼里,如今不过是推敲验证。 “你大可不必如此。”简云扬垂眸瞧着两人腕间细细的金蚕丝,又想到今晚好不容易换了身子,他却无法脱身去安排一些事,平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江采玉嗤然一笑,扭了下脖子,咔吧一声脆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我不必如此,五十步笑百步,简云扬,你敢说你没别的心思。” 她定定的望着简云扬,两个人近在咫尺,两颗心却远在天涯。 简云扬不自在的将脸撇在了一边,以江采玉的心思,难不成他们交换了身子,还要这样不男不女的过下去不成。 她从罪妇变成了皇上心中当然得意,但他本为天之骄子,身系大雍福泽,屈居为女儿身,又如何能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云扬心中纵然有筹谋,也不能当着江采玉面说出来,万一她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他却是不能奉陪的。 两人齐齐沉默,寂静宫室内唯能听到更漏声,简云扬疲惫的拿手按了按眉梢:“你我之间互不信任,便是如此罢,只是夜里手腕系在一起,更衣洗漱多有不便,还是解开吧。” 江采玉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见过的我也见过,我见过的你见的更多,有何不便?” 一句话就将简云扬给堵了回去,莫说他二人是夫妻早就坦诚相见,如今两人交换了身子,该看不该看的早就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简云扬气结,手腕往后撤了些:“先安置吧,倦了。” 他说完倦字后,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愿交谈下去。 他愈是如此,江采玉就越觉得他心中有鬼,嘿嘿一笑道:“尚阳郡王的事儿到此为止,这事儿我虽然做的不地道,但先前你也非全然光明磊落。” “我们之间的约定,若你记得,我定然不会忘记,朕一言九鼎。” 简云扬睁开眼睛,明眸中星光灿灿,江采玉欠了欠腰:“睡吧,明日还要早朝,下次我会考虑不用金蚕丝的。” 江采玉没有解开金蚕丝的想法,简云扬也没再苛求,哪怕他放低身段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江采玉不会轻易改了主意。 两人各自取了一床蚕丝被,别扭的并排躺在一起,腕间金蚕丝绷成了直线,谁也不愿离谁太近。 不知为何,江采玉鲜少有失眠的时候,也就在穿越之后曾有过几夕坐卧不宁,后来也慢慢习惯。再后来和简云扬换了身子后,江采玉也曾失眠过。 但如今一切成了习惯,哪怕她心中再惦记着不能睡着,要打起精神,等到子时确定两人是否换身子后再睡,闭上眼睛后没多久还是睡着了。 与江采玉相比,简云扬就是劳心戮力的命,他幼时风刀霜剑相逼,难得安稳,年长之后又为了夺嫡之事差点搭进去一条命,好不容易登基了又群狼环伺。 这短短二三十年的光阴了,竟然没什么放松的时候,简云扬很难安眠,每夜要么批奏折要么梳理朝事总是睡的极晚。 不止如此,简云扬睡眠很浅,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皇宫中,凡是皇上就寝的地方,多少都会留些光,当然为了不扰陛下安眠,夜里多用夜明珠来照明。 简云扬瞧着江采玉顶着自己的脸,睡的一脸安然浅浅的呼吸极有节奏感,不知怎的也跟着有了睡意。 他瞧了眼更漏,思量着若子时两人换了身子,他定然歇不安稳,不如现在少睡片刻。 这一睡也没多久,简云扬心里挂着事儿,再睁开眼时,也才子时一刻。 他脑袋有些昏沉,初睁开眼看到几乎要贴着他鼻子的人儿,心中受了惊,待他将身子往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8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8 回抽了些,这才发现,酣睡在他身前的正是银发披肩的江采玉。 她生的极美,臻首娥眉宛若凝脂的肌肤,纤细的脖颈,嫣红的樱唇,如雪缎般的银丝,没有让她的美貌受到半点折损。 简云扬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先前似是看痴了,于是抬起手将眼睛挡住,片刻后才放下。 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系在一起,他另一只手动作稍微大些,就会将江采玉惊醒。她睡的正酣然,完全没意识到两人已经换了过去。 简云扬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若是没发生什么意外,恐怕直到上朝时,江采玉才会知道两人再次换身的事。 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哪怕什么也不做,简云扬仍觉通体舒泰,他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不像在江采玉身体里时,总觉得手脚软绵无力,即使他每日早起练功,许多凌厉的招数仍然使不出来。 更莫提女人家的身子,还有许多其它不便之处,一月一次的葵水,十月怀胎的辛苦。想到后者,简云扬有些庆幸,好在他们交换身子时,江采玉无孕在身。 也许是换身的兴奋感太强,简云扬侧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江采玉怕是混沌间被金蚕丝勒的不舒服,软软的身子不断朝他这边靠着。 软香温玉在怀,简云扬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江采玉乃是毒妇,他不可对她心软。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江采玉不过是想要保住江家,谋害皇家子嗣之事,未必和她有关。 简云扬想把那个替江采玉说话的声音,从脑海里赶走,但那个声音却愈发聒噪,这让简云扬有些气恼。 他盯着江采玉恬淡的睡颜,冷艳绝伦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她身子不断朝他靠过来,一个轻吟胳膊啪的一下搭了上来。 两人肌肤相亲,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沁了过来,简云扬有些心猿意马。两人交换过身子,他知江采玉身上每一处肌肤是如何丝滑细腻,一双大手便有些蠢蠢欲动。 简云扬正值壮年,断了这么久的房事,如今换回身子后难免有些意动,再加上江采玉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中处处点火,他的克制力土崩瓦解。 错过了今日,下次想再和女人亲近,不知要到哪日了。 简云扬也不知他是对江采玉动了心思,还是空旷了太久,抵制不了肌肤相亲的诱惑,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子,一手滑向江采玉的身子,一双唇已经印了上去。 两唇相碰,手中又摸到一片滑腻,简云扬只觉整个身子都要烫起来,竟然比当初还是毛头小子时更加冲动,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就开船,啦啦啦,大家猜猜下一章小船是摇起来,还是翻船呐 ☆、62 一晴方觉夏深 明珠流光溢彩,帷帐随风轻摇,江采玉睡的正酣,梦里却有只小狗在舔她的脸,痒痒的她挥手一把打了过去。 简云扬伸舌想要撬开江采玉的贝齿,结果被她一巴掌打在脸上,清脆一声响,将他大男子的骄傲给打了出来,身子愈发贴紧单手去解江采玉身上裹的轻纱。 若说以前,简云扬习惯了宫人伺候,对宽衣解带的事儿并不熟悉,自从和江采玉交换了身子后,他对穿脱各种衣服也是熟能生巧了。 遭到如此骚扰,江采玉再醒不来那就不是睡着了,而是睡死了。 她睁开眼,还未适应眼前光线,只觉一个沉重的身子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还有舌头趁她苏醒的功夫钻了进来,在她口中作怪。 江采玉大惊,怒从胆边生,上下牙关一合,屈膝往上一顶,用了八九成力道,正沉浸在情欲中的简云扬,舌尖和鼠蹊部同时传来剧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海中一阵发白,也顾不得仪态,捂着身体那处,歪着身子从江采玉身上掉了下来。 “你——“简云扬含糊不清的说了你字,只觉口腔内腥咸一片,那处痛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剩下的话却是堵在嗓子里,没力气说出来。 他歪着身子倒下时,不可避免的扯动了金蚕丝,将江采玉又扯到了他的身子上,受伤那处又遭一压,绝无销魂滋味,恰似宛若断肠之痛了。 这一拉一扯再加上简云扬一叫,江采玉混沌的脑袋算是反应过来,手啪的一下拍到了简云扬裸露的肩膀上,怒气冲冲道:“好啊你,竟然趁人之危,你这是精虫上脑令人发指,自己用了两个多月的身子也能下的去手!” 简云扬完全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中,只听见江采玉叽叽喳喳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她说的什么。 好一会儿,那处还是钝钝的疼着,只不过没刚开始时那么尖锐,简云扬才慢慢回过神来,手去还是下意识的捂着那处,狼狈不堪。 “你这恶妇。” 简云扬说话还有些含混不清,舌尖处肉最嫩,被咬破后说话自是不方便,你这恶妇四个字说的像口中含着糖。 江采玉理智回归,有些傻眼,看着简云扬痛苦的样子,身子急忙往后一退,却是扯到了金蚕丝,手腕处猛的收紧,让她也吃了苦头。 嘶,江采玉倒抽了口冷气,拿眼偷瞄着简云扬,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虽然他有错在先,但她先前那一咬一顶,简云扬那儿不会废了吧。 她心里想到这儿,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要不要替你宣御医,你那儿还能用么?” 天地良心,江采玉绝无挟私报复之心,她刚才只是本能反应。敢调戏军中霸王花,就该有被揍的自觉性。 简云扬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江采玉,她那句还能能用么激起了他新一轮怒火。为了挽回尊严,他忍着剧痛将手从那处移开,犹豫着要不要传御医。 若此时传御医,再加上这暧昧的伤,他将颜面尽失,若是不传御医,简云扬又担心他的身体真的出问题。 好在此时他那处疼痛正在不断缓解,简云扬冷冷的瞪了江采玉一眼:“不用了。” 江采玉心知男人那处最脆弱不过的,怕简云扬好面子讳疾忌医,真的留下隐疾,两人以后就真的不死不休了,她可算是从功能到性能上将皇上彻底废了。 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后,江采玉陪着笑:“要不让我帮你检查下。” 她单身撑着床,脚尖撑起朝简云扬靠近着。 简云扬见她靠近,身子直直往后一退,咬牙呵斥到:“你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江采玉很无辜,水汪汪的眼眸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我真的是好心,先前若不是你在我熟睡时趁人之危图谋不轨,我也不会对你动手。咳,虽然下手重了些,但你也有错。” “是你先诱惑朕的,朕禁欲这么久,你又几次三番撩拨,如何能忍住。” 简云扬不愿被人伤了男性尊严,还要扣上偷香窃玉的yi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9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69 n贼罪名,忍着痛质问江采玉。 江采玉哈哈大笑,拿手指着自己鼻子,又是三声笑:“我勾引你?您是在做梦吧,我喜欢的可不是您这种类型!” 听到自己的妻子不喜欢自己,简云扬眸色更黑:“你方才不断朝朕怀中钻,手到处点火,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啊?”江采玉大脑当机,突然想起她自由自在的睡姿来,她睡觉时喜欢靠着什么东西,睡梦中调换姿势再正常不过。 难道真的是她睡着时,给了简云扬错误信号,勾起了他的色心。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他轻薄她的理由,她可是无意中做出的! “那什么,我下次我离你远些便是了,但你也别打我的坏主意,不然造成一切严重后果我概不负责!” 江采玉有些虚张声势,不是她怕了简云扬,只是先前若是她挑逗?姑且算是挑逗在先,简云扬对她做出那种事儿来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江采玉再次声明:“那什么,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我对你没任何兴趣,也请你不要打我的注意。等到以后若是我们顺利换回了身子,还请你遵守约定放我出宫。” 她重申了自己的要求,简云扬那处仍在隐隐作痛,听到江采玉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先前的气恼化为了烦躁。 “离朕远一点儿,朕对你也没有兴趣,方才只是男人都会有的情欲作怪。还有,离我远一点。” 说完之后,简云扬闭上眼睛,双手平放胸前,紧抿薄唇面无表情的躺着。 江采玉还半倚在床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这样算了?简云扬竟然没有打击报复她,难道真是伤的动弹不了?他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君子。 思前想后困意上涌,江采玉决定还是先睡一觉,睡前她用薄毯将自己包紧,又在两人之间横了玉枕,以免她睡着后再次过界,被简云扬抓到把柄。 耳畔传来细细的呼吸声,简云扬睁开了眼睛,侧脸望了过去。在差点废了他之后,江采玉仍能没心没肺的睡着,睡颜恬淡的让人嫉妒。 他如今有些弄清楚自己的心思了,他对江采玉真的只有身体反应么,哪怕禁欲再久,只要他不动那个念头,身体也不会那么轻易起反应的。 难道,他对她动了心思。 这个可能让简云扬觉得十分荒谬,他怎么会对江采玉动心思,他从来不喜欢这样张扬任性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女人。 脑海里哗啦啦的涌出一堆简云扬认为的,江采玉身上的不足之处,连她每次坐美人榻时姿势不雅,都被他翻了出来,最可恨的每次失仪还是用的他的身体。 但在回忆中,简云扬回忆的所有场景,都自动代入了江采玉的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牵动了他所有思绪,他记下来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张扬和任性。 简云扬目光落在两人中间放的玉枕上,再次闭上眼之前,将玉枕往下推了推。 作者有话要说:  三百六十度回旋扭呀扭呀,蓝桥君起章节名都是很用心的呦~~谢谢大家的评论还有ohyellowriver的地雷,那啥啥,情到深处自然船。 扭扭捏捏,开不开船要看女主心意~\(≧▽≦)/~啦啦啦 ☆、63 这就尴尬了 待到上朝时候,江采玉悠悠醒转,发现她手勾着简云扬的腰,腿还跨在他的大腿上,简云扬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冷气森森的望着他。 “嗳。”江采玉迷蒙的眨了眨眼,赶紧将作恶的手脚撤了下来,余光瞄到玉枕不知何时被她踹到了脚边。 “不好意思。”江采玉讪讪的,这次摆明了是她在梦中对简云扬动手动脚,将他当做了抱枕。 也许,是因为他体凉?体凉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想到经典非主流语句,江采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简云扬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情动时命根子被人狠狠撞了下,又因为质疑自己的对江采玉的心思,辗转反侧了半夜,青黑的眼圈透着浓浓怨气。 江采玉心急火燎的撤开手,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让简云扬心中甚是不爽快。 “该上朝了,将这个打开吧。” 他伸出胳膊,手腕处磨得皮肤泛红,江采玉看了一眼,觉得不太对,明明两人灵魂归位之后,她这边才是容易被磨到的一边,为什么简云扬的胳膊的会被磨成这样。 她下意识看了自己手腕一眼,好端端的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简云扬察觉到她的目光,恶声恶气的说:“将金蚕丝打开,朕要上朝了。” 他是绝不会让江采玉发现,夜里她睡姿千奇百怪,胳膊来回移动,为了不勒到她,他的胳膊也只能不断移位。 顾晓晓讪笑之后,坐起身子,发现自己右手被系着,只能用左手解之前的小机关了。 左手不如右手灵便,江采玉勾着头细致忙活着,银丝如水垂下,落在简云扬手腕上痒痒的,像是有小羽毛在挠一样。 简云扬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她,好像同一张脸同一个身子,换一个灵魂之后,就觉得陡然不同了。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让他忍不住去拒绝,又忍不住去继续。 “好了,解开了,上朝去吧,我要继续睡觉了。” 江采玉将金蚕丝宝贝的收到了袖子里,又想到他们俩会随时换身子,于是打算换个地方,眼睛在四周一瞄,想起简云扬还没走于是暂时作罢。 简云扬见她将金蚕丝视若珍宝,欲盖弥彰的东遮西掩,又觉得他一片忐忑,尽是给瞎子抛媚眼。 真真是可笑,他怎会对江采玉动心,简云扬将昨夜的悸动压到了心底,起身正欲喊人服饰,五官倏然收紧。 可恶的女人,昨天那一顶,真是想让他断子绝孙不成。殿内尚昏昧,明珠的光映在简云扬如玉俊容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惨白极为短暂,江采玉甚至没及时捕捉到。 忍着那处难言的疼痛感,简云扬在宫人服侍下换上了龙袍,梳洗打扮停当,坐上了前往金銮殿的御撵。 今天的早朝格外难熬,简云扬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整个大殿气压都低了下来,大家纷纷自我检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态度温和的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态度大变,难道他们做错了什么? 朝会一直在继续,简云扬先前设想好的回到身体之后,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将一直以来打算颁布的几条政令下发,同时处理几桩他和江采玉意见相左的政事。 事实证明,男人那里的确很脆弱,简云扬单单是维持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在朝臣面前失态,已经非常克制了。 简云扬已经做好了提前下朝的准备,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身子猛然往下一坠,耳边突然传来惊呼声:“娘娘小心。” 他又和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0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0 江采玉换过来了,刚好在江采玉下台阶时,由于两人灵魂互换时一瞬间的分神,他的脚踩空了。 简云扬以最快的速度稳重身形,拒绝了周围人的帮助,却分明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尤其是双双,脸上的笑几乎遮不住,就差像往日般来一句,恭喜娘娘承宠了。 简云扬很郁卒,虽然他那处不痛了,但心突然很冷。 龙椅之上,江采玉直接一脸懵,差一点在就在仲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到某处去。 这该死的惯性,为什么她会突然感觉到如同姨妈来时喝一桶冰水似的疼痛,还是一阵儿一阵儿,跟波浪似的,顾晓晓硬生生逼着自己坐正了身子,心不在焉的继续着朝会。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江采玉只觉□□还是隐隐作痛,不由后悔自己昨夜行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当初应该攻击别的地方,现在也不会跟着吃苦头了。 □□不舒服导致顾晓晓行动起来十分不方便,为了早点儿接触这种难堪的状况,她回到寝宫之后,特地召见了徐空青。 虽然让徐空青为她诊断开药很尴尬,但这段时间,为了治疗简云扬的不孕不育,她喝的药都是由他调配的,一事不烦二主。 想到徐空青飘渺出尘的模样,江采玉心情难以言喻,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符合审美的美男子,奈何她也是一个美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但愿六月能结束,么么哒大家,大宝宝们儿童节快乐!! ☆、64. 案件终明朗 尚阳郡王入京,扰乱一池春水,朝堂局势愈发晦暗不明。 圣上对尚阳郡王赏赐不断,还将他留在宫中,兄友弟恭两无嫌猜,让人怀疑江家莫不是真的要翻案了。 江采玉有心还江家一个公道,一直关注着江家谋逆案调查进展,隔段时间就要过问进展。 一国之主如此重视此案,底下人又焉敢糊弄,就算证据确凿江家谋逆,他们也得硬着头皮查下去,千方百计找出点儿不同的地方来。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仪鸾司、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强强联合威力大增,小半年下去还真查出了一些证据。 这些证据对江家十分有利,同时还牵扯到二十多年前贺家的案子,矛头直指镇西王简瀚卿。 说起镇西王来,其中也有一段故事,他本是先皇的兄弟,年龄堪堪比简云扬大十岁,由于先皇继位时他年纪尚小,未曾参与到皇位之争中,所以是几位简云扬几位皇叔中下场最好的。 先皇疑心病重,纵然是最好也好不到哪儿去,镇西王封地在大雍西南边,土地贫瘠民风彪悍。 就这先皇还不放心,兵权握的死死的,以免镇西王拥兵自重。 二十四年前,镇西王简瀚卿还不到二十岁,已经在封地待了七年有余,谁也想不到贺家倒台之事能和他扯上关系。 云煌还有几位负责案子的官员不敢大意,将此事及时上报给陛下,江采玉惊讶之余,命令他们彻查下去。 同时,出于恶趣味,江采玉特地下令让贺仪舟带人远赴西南查案。 他卧薪尝胆在江家待了那么多年,蒙受了江家那么多恩德,倘若最后发现,原来贺家的案子,其实是镇西王动的手脚,究竟会是何种心情。 江采玉自认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要结了她的夙愿。 这边贺仪舟刚带人出城,那边“江贵妃”就派人来请——江采玉没有食言,她的大雍第一宠妃计划十分成功。 如今在江采玉的浩荡隆恩下,简云扬可以在后宫横着走了。 当然做宠妃嘛,宫斗是少不了的,每当看到简云扬吃瘪,江采玉便觉神清气爽。 但她也不敢做的太过了,两个人休戚相关,万一简云扬真被人下了毒吃了苦头,江采玉也好不到哪儿去。 春日乍暖还寒,乾清宫中烧着地龙,江采玉穿着白狐做的坎肩儿,悠闲地翻着奏折。 简云扬到了后,江采玉照例屏退左右。 他穿的素淡,不施粉黛,银发用玉簪挽起,金钗步摇团花都没带,身上连朵绣花都没有。 江采玉抬头望了眼,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说了句:“爱妃打扮的如此寡淡,可是不喜朕的赏赐,前日桃花宴上庄妃艳压群芳的模样,可是好看极了。” 这半年多来发生了很多事儿,庄贵妃的贵字被摘掉,降了位份也不是江采玉小气,只因她暗地里小动作太多。 之前“江采玉”中迷药的事儿,证据确凿出自庄贵妃的手笔,至于浣衣局毒针事件,则也隐约指向与庄贵妃交好的柳嫔。 江采玉最喜欢的就是拿简云扬真爱来打击他,每次都能让他如鲠在喉。 果然,简云扬蹙了眉,略带无奈道:“你能不能不提她,过去种种,是我亏欠了你,我们难道不能好好相处么?” 刚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江采玉动心时,简云扬曾试图抗拒过,但在被迫相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中,他越陷越深。 江采玉比他想象中洒脱,更比他想象中有能力。 简云扬一直以为朝堂是男人的战场,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心软有余决断不足。 但在江采玉身上,他见识了何谓天赋异禀。 细细想来,她从一开始就未曾露出过惬意,刚开始上朝时,偶尔还会因为生疏略掩锋芒。 到了后来,这个朝堂几乎全在她的掌控之中,连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都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 这些都是简云扬从云煌口中听说的,他这人从不会夸大其词。 一个女人,竟能有如此格局,简云扬叹服之余,心底那点喜欢生根发芽,慢慢茁壮起来。 但江采玉对他一直心存芥蒂,简云扬一开始还觉得两人对错参半,各打五十大板,如今江家案子终于有了新的突破口,他也难得生出几分惭愧。 江采玉瞥了简云扬一眼,目光又落到了奏折上,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爱妃这话就不对了,易地而处,犯了错的人总不能理直气壮的要求被亏欠的人原谅。” 简云扬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说皇帝心忧天下自然有操心不到的地方,还是解释他犯错也是受人蒙蔽。 如今的江采玉比他更像一个皇帝,午夜梦回时,简云扬曾想过,难道是因为他资质平庸,所以上天才如此惩罚他,让一后宫妇人取而代之。 简云扬沉默的坐到了江采玉对面,随手拿起她圈过的折子批阅,好一会儿才声音疲惫的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距离天狗食日,也过去一年了,朕已受过天罚,你还不愿意原谅朕么?” “原谅啊,等江家案子彻查以后,江家、颜家和柳家冤屈洗刷之后,原谅你多少次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1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1 都行。” 江采玉最喜欢戳人心窝子,说了这样的话后,又似挑衅般扬了扬眉:“陛下啊,心里是否堵得慌,堵就对了。难道当初江家谋逆的案子出来时,您没怀疑过这其中可能有炸,没怀疑过证据太过确凿?” 简云扬握紧了手中奏折,沉声道:“你也不必明嘲暗讽,我那时的确因为忌惮江家在朝中盘根错节,你在后宫独大,有顺水推舟大意思。” 江采玉敲着桌子笑了两声,悠悠的叹了口气:“您和先皇还真相,连手段都差不多,若真是镇西王动的手脚,恐怕二十多年下来,他已经布下精密棋局,只等请君入瓮了。” “军队可曾彻查过,是否有可疑之人?” “陛下不是已经让云煌和隐龙卫去查了么,何必问我。” 简云扬怔了一下,似惊讶又似释然到:“你都知道了。” 江采玉眼皮掀都没掀,继续在折子上用朱笔画圈:“我的陛下呀,您有一个毛病得改,把自己看的太英明神武,把别人想的太蠢。这大半年来,你我换身那么多次,如何能藏的滴水不漏。” “云煌和隐龙卫没查出什么,正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江采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将朱笔放下,斜了简云扬一眼:“你总算是变聪明了些,一个能花二十多年布局的人,又如何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查出来。” 炸雷响起,整个天地被闪电劈开,亮光照在简云扬脸上,他的神情难得平静无波,没有因为江采玉的话动怒。 雨点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顺着屋檐往下淌,简云扬的声音被雨点砸的有些模糊。 “倘若镇西王真的有备而来,你当如何应对?” “他要战,我便战。” 江采玉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强大的自信,简云扬望着她,思绪有片刻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了,还是来完本一发吧~ ☆、65. 狼烟起,并肩作战 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正好时,贺仪舟带人乔装打扮轻车简从,带人一起去了西南。 他办事极为稳妥,又武艺高强,对边关风土人情甚是熟悉,最后还真拿到了一些证据。 这个过程说起来轻巧,实则凶险万分。 贺仪舟快马加鞭带着证据回京时,脸上添了一道疤,天也到了七月光景。 他去时带了近三十战士,回来时孑然一身,辛酸苦辣全埋在滚滚黄尘中。 贺仪舟刚将证据呈上,江采玉还没来得及发圣旨,召镇西王入京兴师问罪,大雍的天陡然变了。 夏雷震震,风雨交加,镇西王举起清君侧的大旗,联合蛮族人以及他私自在山中蓄养的军队,敲响了战鼓。 大雍边境三五不时的闹出些动静,朝廷和百姓都已习惯,但境内太平了几十年,这场战乱犹如晴天霹雳,让百姓惶恐不安。 江采玉料到镇西王会反扑,但没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举兵造反——真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战乱一起,最苦的便是老百姓,江采玉任命贺仪舟为讨逆大将军,命他带兵迎战。 前有家族覆灭之仇,后有战友殒命之恨,贺仪舟在朝堂之上,接过虎符之后,没有半点耽搁,直接领兵出战。 在宫中住了近一年的简墨玉一直嚷嚷着回封地,镇西王简瀚卿这一反,让他一下子傻了眼。 简墨玉是为了权势争斗不休的皇家,一股别样清流,性情单纯到傻白甜。 江采玉将他拘在皇城中,还真一,到了万一之时,将他立为皇太弟的想法。 战乱起,简云扬心中亦是风云变幻,他未曾想过,在他有生之年,大雍竟会真的发生叛乱。 如此看来,他自诩英明神武,然而之前朝堂种种,却有许多全在镇西王的算计之中。 他能瞒着朝廷,用二十多年的时光,蓄养如此多的私兵,意图谋反的究竟是何人,根本无需思量。 镇西王举起清君侧的大旗,矛头直接对准了贺仪舟还有云煌,称他二人霍乱朝纲,陛下受人蒙蔽将忠良放入监牢,接着又圈禁手足,如今又欲置皇叔于死地。 更让简云扬惊心的,便是面对镇西王大逆不道的造反之举,朝中竟然有人建议将云煌还有贺仪舟交出去谈判议和。 他万万没想到,他一手提□□的臣子会是这等货色。 江采玉临危不乱,一口气将有意媾和的官员全都免职,接着又将江家、颜家、柳家人放了出来,各归其位,直接解决了朝中无人可用的难题。 简云扬在江采玉的示意下,以江贵妃的身份,与江家人见了面,硬着头皮将先前的收押,解释为苦肉计,是为了逼幕后黑手露出马脚来。 当初江家人被收押不久,两人就交换了身份,江采玉对几家人着实不错,这套说辞江家还真的信了。 江采玉不失时机的以皇帝身份,对江、柳、颜三家进行各种安抚与封赏,如今朝堂之上全是平叛到底的呼声。 战事起,为了减少军中将士以及百姓的伤亡,江采玉绞尽脑汁,拿出了她当年军中霸王花的风范,极大的提升了大雍的军医水平。 除此之外,舒安歌还设计了针对蛮族骑兵的武器和战略,大雍军队如虎添翼,面对蛮族骑兵时,终于不像之前那般被动了。 以前简云扬一直以为江采玉是一个懒散的人,但战争爆发之后,她几乎一直住在太极殿中,臣子尚可轮班休息,她只有困极时才会小憩一会儿。 特殊时期,特事特办,简云扬与江采玉几乎形影不离,对她的奇思妙想更加钦佩。 简云扬自认也是文武双全之人,但完全做不到像江采玉这般,从农耕工具到军事器械再到战略安排面面俱到。 镇西王准备多年,刚开战时,趁着朝廷不备,一口气吞到了五城。 待朝廷军队准备好,贺仪舟率军赶赴前线时,镇西王的攻势弱了下来,战争陷入了僵局。 战报每天不断的送入宫来,江采玉没日没夜的熬着,终于体会到了做皇帝的痛苦之处。 但她偏偏还不能停下,若是这江山真的被人夺下了,一杯毒酒三尺白绫都是好下场了。 江采玉是个惜命的人,在现代时已经英年早逝过一次了,不想到了古代后再重蹈覆辙。 好歹她也是一朵军中霸王花,若是随随便便就让人造反成功,岂不是太对不起党的栽培。 在小半个月的艰苦奋斗中,江采玉身体力行的证明了,她真的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光荣的得了风寒。 所谓病来如山倒,说来也巧,江采玉病倒之时,刚好是月圆夜,两人换了身子。 这一换,带着病还要看奏折的人就变成了简云扬了。 先前一直劝江采玉休息的简云扬,在换了身子后,灌了药之后,没有选择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2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2 休息,而是继续翻阅奏折以及战报。 江采玉难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道:“你还是去歇着吧,没想到小小一个伤寒,能将人折磨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简云扬阿嚏了一声,用手帕蘸了冰水,在眼皮上滚了下,他刚才还说江采玉这样太伤身体,如今自己也跟着学了起来。 “外忧内患,无法安心歇下。” 江采玉翻看着前线传来的战报,有朝廷地方军队临阵倒戈,投靠了镇西王,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简云扬睡不着也是正常的。 莫说他了,她自己不也正在为这事儿愁的夜不能寐么。 夜明珠伴着长明灯,将整个大殿照的辉辉煌煌,也将简云扬苍白的脸色照的一清二楚。 江采玉已经习惯了这张脸,但她其实更习惯自己的容颜。 毕竟她成为简云扬时,每天都能看到江采玉的脸,但只有照镜子时,才会看到简云扬的脸。 两人在一起已经鲜少吵架了,江采玉以前还喜欢怼简云扬。但后来,他近乎逆来顺受的态度,让她倒没什么兴致怼他了。 这一年多的相处,再加上两人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渐渐也滋生出了别样的战友情。 两人相处变得越来越融洽,简云扬也不像先前那样,直男癌的让江采玉分分钟想要教他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  摩拳擦掌~~好想今天就完本啊,努力向前爬~~~ ☆、66. 遇刺,变天 战争进行到了一半时,镇西王的军队落了下风,落败已经成了时间问题。 也不知是不是狗急跳墙的缘故,镇西王派出了培养多年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死士,前往大雍国度刺杀皇帝。 那些死士本领高强,硬是闯过皇宫重重关卡,在牺牲了大多数人的情况下,将两个死士送入了太极殿中。 两个死士闯入时,身上还带着伤,他们拼尽全力,朝皇帝攻去,没想到江贵妃用身体挡了这一攻击。 有了江贵妃的缓冲,仪鸾司终于将两个闯入的死士斩杀,但江贵妃却受了重伤。 云煌心知受伤的人其实陛下,心中担忧异常,与陛下一起同时喊出了宣太医进太极殿。 刺客的兵器上是淬了毒的,江采玉望着为自己挡了死士攻击的简云扬,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更是如炸雷响过。 云煌是唯一知道两人秘密的人,江采玉也不避讳着他,将简云扬抱在怀中,问了句:“你这是怕自己身体受伤么?” 她话是这样说,神情却不似往常那般带着戏谑,眼中除了血丝,又多了一种复杂的心绪。 简云扬几乎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咳了一声,艰难的回了句:“是我负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先吐了一口血出来,江采玉情绪烦乱,阻止到:“不要说了,你要活着,你要死了,也别交待什么遗言,我们生死与共,我也活不了。” 江采玉不是说气话,随着简云扬气息渐渐微弱下去,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 徐空青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到了太极殿后,也顾不得行礼问安,直接拿出银针为简云扬进行驱毒。 他知皇上与江贵妃中了咒术,两人同生共死,如今叛军正是猖狂,陛下若是突然驾崩,朝堂将会遭到血洗,天下百姓更是永无宁日。 为了救活江贵妃,徐空青拿出了看家本领,还将师门中秘藏丹药拿了出来为江贵妃续命争取时间。 如此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后,徐空青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抹了把汗说:“江贵妃已无性命之忧,但恐怕要昏迷上几天,陛下也会跟着昏——” 他迷字还没出口,穿着龙袍的江采玉便昏了过去,云煌急忙将她接住,面如死灰的问到:“徐神医,能不能让陛下早几日醒来。” 徐空青先前耗费了太多精力,听到云煌问话,摆摆手回了句:“若非陛下身体强健,靠着共生咒术,替娘娘扛去了一半毒性,草民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他的意思非常明了,陛下是不能提前醒了,如此棘手的局面,让云煌简直不该如何处理。 快速斟酌之后,云煌终于做出决断:“这几日,你就在乾清宫中守着陛下和贵妃娘娘,我会派仪鸾司封锁乾清宫,陛下这几日以风寒名义暂时休朝,将由尚阳郡王代为处理政事。待陛下醒来时,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草民领命。” 云煌吩咐了徐空青之后,又将几位绝对忠心朝廷的心腹留到了陛下寝宫中,接着派人将乾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此举,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扣上谋逆的帽子。 倘若陛下一睡不醒或者突然驾崩,云煌才真的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为了陛下,为了大雍江山稳固,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如今平叛大军刚刚占了上风,为避免陛下遇刺的消息传出去,云煌特地找了江大人进行协商。 江贵妃和陛下同时昏迷,除了江大人外,云煌在根本不敢信任其他朝臣。 为了防止尚阳郡王露出马脚来,与江大人会面时,云煌还一并请了尚阳郡王。 在得知陛下和江贵妃遇刺,可能要昏迷几天后,江大人和尚阳郡王的反应出奇一致,两人都要求到乾清宫中见上二人一面。 此事关系重大,云煌也能理解二人的怀疑,依言将他们带入了乾清宫中。 简墨玉和江大人再三向徐空青确认,陛下和江贵妃没有生命危险,几天后就能醒来,这才松了口气。 但随即,更强烈的担忧涌上了二人心头。 江大人本来就是三朝元老,自然知道若是陛下几日不出面,会在朝堂之上掀起何等轩然大波。 若是有人趁机闹事,散播一些谣言,前线将士也很有可能受影响。 然而眼下局势,根本容不得他们选择,连简墨玉都知道,这次他必须要替皇兄暂时安抚下朝臣躁动的情绪了。 三人协商之后,决定按照云煌的计划行事,一定要严守秘密,直到陛下醒来。 然而,他们才捂了一天,一直被忽略的庄妃带着大皇子,从背后狠狠捅了云煌他们一刀。 庄妃哭哭啼啼的声称,云煌意图谋害皇上,将尚阳郡王推上皇位,胆大包天的围了乾清宫。 同时,她还提出,大皇子乃是陛下唯一骨血,若陛下身有不测,理应推大皇子上位。 庄妃爆出如此惊天大料,引得朝堂震动,大皇子亲自出面,言之凿凿的作证,声称陛下已经遭遇不测,云煌等人意在谋朝篡位。 风波又起,庄家多年来在朝中培养的势力,终于派上了用场,一众臣子联合上奏折,要求立大皇子为太子,绝不能让尚阳郡王和云煌阴谋得逞。 若非京城中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3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3 军队,目前由江家控制,云家本身底蕴颇深,此时云煌已经被人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羁押。 大皇子的拥护着唯恐天下不乱,一心要立他为太子,甚至暗暗盼着陛下如传言那般遭遇不测,直接将大皇子推上皇位。 乾清宫外纷纷扰扰,宫内,徐空青一直在为陛下还有江贵妃解毒,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尽快醒来。 朝臣分为两党,一边以江家为首,坚称陛下只是得了伤寒,过几日就会出现,另一边则以庄家为首,要求推大皇子上位。 两边吵闹不休,争不出个结果。 最后大皇子不知在谁的怂恿下,竟然率领支持他的御林军,前往乾清宫,意图逼宫。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要一口气完本~~~~蓝桥好棒哦 ☆、67. 尘埃落定 简方乾头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美好,他从记事起,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皇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耳边全是父皇当年聪颖无双的故事。 与父皇相比,他就像一块木头,平日读书识字,总是要慢上半拍,写的文章也过于规矩,没有半点灵气。 幼时,简方乾最怕的就是皇后或者其它妃子生下皇子来,父皇嫌他木讷,不再宠爱他。 但这么多年过去,宫中始终只有他一个皇子,简方乾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父皇迟迟没有立太子,这让简方乾心中十分焦灼。 明明他已经十几岁了,父皇也没有其他孩子,为什么不愿尽早立他为太子,教他帝王之术。 抱着这个疑问,简方乾时常自我怀疑,对皇后多有抵触之心。 后来皇后被废,他极为高兴,即使皇后待他一直不薄,因为这样大雍就不会有嫡子出生。 人人都觉得简方乾蠢笨,他自己却觉得他有几分聪明。庄贵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他看的清清楚楚,于是在皇后被废之后,主动与庄贵妃交好。 父皇突然将他的叔叔尚阳郡王召入都城,朝中有人猜测,陛下有可能是对简方乾不满,所以欲立皇太弟继承皇位。 简方乾初闻此事时,心中犹如天崩地裂般震惊,他从来没想过,父皇宁愿让别人继承皇位,也不愿立他为太子。 他心中愤恨不已,即使父皇还没立尚阳郡王为皇太弟,简方乾心中仍然产生了隔阂。 然而简方乾不过是一个尚未封王的皇子,拥有的一切都由皇上恩赐,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 为了争取皇位,简方乾有了自己的筹谋和算计。 江皇后与尚阳郡王关系好,简方乾就刻意远离她,亲自暂时失势被贬为妃的庄妃。 因为,庄妃娘娘可以提供给他想要的支持,因为庄大人曾暗示过,愿意联合朝中大臣一起推他为太子。 简方乾一直等着这一天,镇西王造反时,他心中无限惶恐,生怕他真的打进都城来,谋朝篡位成功。 他是感激父皇英明神武,调兵遣将平叛,遏制镇西王攻势的。 但太子之位始终是简方乾的执念,当镇西王露出败象时,父皇遇刺的消息传出后,简方乾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有死士攻入乾清宫,紧接着,父皇称病罢朝,由尚阳郡王代为主持朝政。 简方乾长久以来的担忧应验,当庄妃告诉他,陛下很可能已经死于刺杀,云煌以及江家意图扶尚阳郡王上位时,他这才下定决心搏上一回。 他已经想好了,倘若父皇没有大碍,他就装作受人蛊惑,再退回去。 若是父皇真的已经驾崩,他就趁机拿下叛逆,在众人拥护下继承皇位。 简方乾带着御林军,围在乾清宫外,与仪鸾司以及另一队御林军僵持着。 在没弄清楚乾清宫状况下,他到底不敢带人强攻,只打算再等上两三天后,确定父皇不会出来后,靠着众人的拥护取代尚阳郡王的监国之位。 乾清宫大门一连闭了四天,简方乾在乾清宫外守了三天。 到了第五天,宫门开了,当看到父皇穿着龙袍出现在宫门处时,简方乾跪在地上行礼时,直接晕了过去。 皇帝出现了,先前大着胆子意图追随简方乾谋个从龙之功的人,纷纷跪下来请罪。 简云扬则是摘取了带头人的职位,将其收押到天牢中,其他人只是暂时革职遣回家中。 叛乱尚未平息,这几日,朝中宫中局势紧张,简云扬怕他一出来就大动干戈,会让朝中人心惶惶。 那些趁乱支持立简方乾为太子的人,迟早要惩治,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昏迷几天再醒来后,还不到月圆之夜,简云扬和江采玉就换了身子,两人本以为错乱已久的人生,在这次中毒危机后恢复正常。 但到了交换身体回身体的第七天,他们又换回了。 江采玉满头黑线,他们用两三个月的时间确定了一件事儿。两人从每个月圆夜各归各位,改为每七天交换一次身体,每次持续七天。 也就是说,一个月里,两人一半时间为男,一半时间为女。 江采玉深刻怀疑,他们两个人是每个神仙恶趣味下的产物,否则怎么会遇到这样古怪的事情。 庄妃和庄家意图推简方乾上位,简云扬直接贬庄妃为庶人,圈禁在冷宫之中,同时封简方乾为思郡王,让他出宫居住在思郡王府中,彻底断了他做太子的念头。 简云扬怀疑他中了江采玉的蛊,竟然也觉得皇帝简墨玉,比心胸狭隘资质平庸且容易受人煽动的简方乾更适合做皇帝。 镇西王之乱,整整持续了近一年,被卷入战乱中的几座城池百姓,度过了颠沛流离的一年。 此次平叛之战,最终以朝廷的胜利告终。 为了安抚百姓,同时避免周围小国趁虚而入,简云扬和江采玉一连发布了数道圣旨,减免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田,以官府牵头抵押给百姓耕牛和农耕工具。 除此之外,江采玉毫不吝惜对战场上归来的将士们的奖赏,同时对于牺牲将士的妻儿和家人提供了丰厚抚恤。 在江采玉的感染下,简云扬行事也不像先前那样,凡事都用阴谋论去考量,领悟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大雍经历浩劫之后,获得了喘息机会,朝廷休养生息的政策,换来了百姓的爱戴和支持,战争留下的疮痍将慢慢平复。 当一切步入正轨之时,皇上遣散后宫的政令,显得格外突兀。 大臣纷纷上书阻拦,但陛下圣意已决,在遣散后宫的同时,还颁发圣旨提倡民间寡妇再嫁鳏夫再娶,同时准许女子自立女户。 一场战争,让大雍少了许多丁壮,多了许多寡妇,这道圣旨受到了百姓热烈欢迎。 江采玉没想到简云扬如此听话,她不过是在他对她表达爱慕时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4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4 ,随后说了句她要的爱情,需要两个人倾心相对,无第三者出现,更不可能与后宫女人分享。 简云扬的举动,让江采玉回头正视起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杂关系来。 他们之间,真的有接近于爱的感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  喵呜……下一章大结局了……这速度,自己先跪一把 ☆、68. 大结局 爱情是什么,江采玉还真没想过,如果单说外貌,她倒是挺欣赏徐空青的长相。 但若论性情的话,江采玉又觉得简墨玉不错,单纯可爱感情热烈执着。 论起职业上,云煌身为仪鸾司司长,让江采玉颇有知己之感。 唯独提起爱情时,江采玉也不太明白,她到底喜欢什么的样的人。她在现代时,还没来得及相亲,就先英年早逝了。 穿越到大雍之后,从废后到皇帝,哪一个身份都不容她抽出心思来,却培养她的爱情萌芽。 一开始,江采玉是非常很讨厌简云扬的,在她心中,他就是渣男的代言词。 天长日久的相处下去,简云扬倒没讨厌了,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江采玉与简云扬,就像两个被强行捏在一起的泥人儿。 夫妻感情恩爱时,常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二人则是真正意义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情况下,选择彼此似乎成了唯一选择。 江采玉不敢想象,若是她看上了别的男人,结果两人情到深处,突然和简云扬互换了身份,将是何等尴尬。 她也不想,简云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逍遥自在,因为她有一半时间,要以简云扬的身份生活。 在镇西王叛乱初起时,简云扬已经向江采玉表达过爱慕之情,只不过战乱突起,两人都顾不得儿女情长。 后来,死士闯入宫中行刺时,简云扬用身体替江采玉挡了那么一下,在她坚硬的心墙上敲开了一小条裂缝。 如今战事平息,简云扬遣散后宫,比往日更加关心爱护江采玉,倒让她生出几分迟疑来。 然而那份感情来的过于模糊,江采玉也不敢肯定,她对简云扬到底是习惯和无法割断的牵涉,还是真的俗套的日久生情了。 在喝了一年多的苦药后,简云扬的不育治好了,江采玉头发剪短之后,重新开始蓄养,恢复了乌黑亮丽。 江采玉头发刚刚长到肩膀时,简云扬下旨,再次册封她为皇后。 其实江采玉对皇后之位没什么兴趣,后宫中只有她一人,大部分宫殿都快荒了。 若是她真对这个位置感兴趣,每隔七天就有机会,给自己封个皇后当当。 尚阳郡王在京城中住了一段时间,惨淡万分的意识到帝后和睦,他没有可乘之机后,垂头丧气的要求回封地去。 简云扬准了他的请求,又封简墨玉为尚阳王,解除了他的圈禁,准许他每年入京请安。 镇西王在兵败之后选择自裁,将子孙送往了周边小国,军中余孽则藏于山野之中。 扫清镇西王余孽,足足用了一两年的时光。 江采玉和简云扬习惯了七天的身份轮回,两人模仿起对比的言行举止来,愈发的炉火纯青。 帝后同时打理朝政,一开始还有大臣上书,慷慨激昂的陈词,后宫干政太过荒唐。 被皇帝铁腕整治了几次后,也没人再提出异议了,毕竟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提出的政令时常让人耳目一新。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迈进,江采玉和简云扬的关系,也慢慢暧昧了起来。 在某个夜晚,江采玉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稀里糊涂的就滚了龙床。 滚床单可以糊里糊涂,但感情却真要细细思量了,江采玉决定冷静一下,好好考虑一下她和简云扬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二人关系更亲密的存在了,简云扬也的确改变了许多。 江采玉龙椅坐久了,都难免滋生一些大女子主意,简云扬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好了。 两人之间,志趣也算相投,坚定不移的建设和谐大雍。 论起爱好来嘛,虽然简云扬擅长琴棋书画,江采玉在这方面有点儿废柴,但两人都喜欢练武功,也算有共同爱好了。 江采玉这一想就是两个月,等她差不多想明白时,徐空青为帝后请平安脉时,从简云扬身上诊出了喜脉。 所以——简云扬怀上了两人的孩子,江采玉想起那日两人颠鸾倒凤时,似乎并未采取什么措施。 以前在现代时,江采玉常听人闺蜜们恨恨的说,男人如何混蛋不体贴,就该让他们尝尝怀胎十月的滋味儿。 还有人讽刺婚后坚持aa,不愿出钱养孩子的男人,让他们怀孕也aa,各自怀上五个月。 没想到,江采玉到了古代,反而提前实现了这一科学技术难以实现的难题。 这下,她和简云扬真的要各自怀上五个月孩子了。 江采玉在问清楚了徐空青孩子月份后,暗戳戳的算了下孩子出生的时间,得到了一个喜闻乐见的结论——孩子很可能由简云扬生出。 这真是好极了,江采玉封赏了太医,又大方给简云扬发了一大堆补品。 江采玉本以为简云扬会因为怀孕羞愤,没想到他倒挺能接受的,同时还主动学习了妊娠期间注意的事项,细致的教给了江采玉。 从□□□□的一国之君,到真心实意愿意和妻子共担孕育过程的居家好男人,简云扬这跨度大的江采玉有点儿不可思议。 怀孩子的感觉十分奇妙,随着怀胎月份不断增大,两人渐渐感受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 简云扬盼这个孩子盼了很久,虽然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亲自参与到孩子的孕育中去,但也没多排斥。 也正是在孕育孩子的过程中,简云扬更能亲身体会到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对天下女子多了几分理解。 江采玉推算的日子不错,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之时,躺在床上受分娩之苦的刚好是简云扬。 在古代,产房被称为污秽之地,女子生产时男子是不得入内的。 江采玉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迷信说法,简云扬发作之后,她人在产房中就没离开过。 在古代生孩子等同于闯鬼门关,一开始江采玉觉得她平时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没有太过担心。 但徐空青提了皇后曾经中过两次毒,生产时太过虚弱,可能出线意外,江采玉慌了。 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之时,才能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 当简云扬怀着两人的孩子闯鬼门关时,江采玉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希望简云扬能平安的生写孩子,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不是因为两人同生共死,而是因为,她想和他一起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5 渣皇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 作者:蓝桥空 分卷阅读75 好好的活着,一起将孩子抚养成人。 在煎熬了四五个时辰后,简云扬终于有惊无险的生下了两人的女儿。 小小的人儿,湿漉漉的像是小猴子,丑丑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时,江采玉却举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她让乳母抱走小公主喂奶,守在简云扬身边,等着他醒来。 宫中岁月长,江采玉想,她愿意和他一起共同开创大雍盛世,一起生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把日子过下去。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