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郎(H)》 分卷阅读1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 书名:桃花郎 作者:关风月 文案: 原创 男男 古代 中h 喜剧 美人受 虐心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阅读。 身有桃花纹身的美人受 老样子狗血酸爽三角恋,ntr大法好 ☆、全文 桃花郎 00 三月三,上巳春日,安平王府的姬妾在御苑内踏青嬉戏,时闻风筝笑语,秋千悠悠。 安平王爷年二十有七,有侧帽风流,掷果盈车之姿,更喜交游四海,广揽能人异士,豪杰佳丽,新迎纳的十三夫人便是位北地胭脂,带来的侍女也个个活泼机灵,正在如软褥般的春茵上赛着蹴鞠,缀了五色石络的彩球不经意却踢到了河边,眼看着就要追赶不及,滚入溪流—— “诶呀!”侍女们却是齐齐惊呼了一声,朗日青天下,日光灼灼,自御苑盛放的红叶碧桃树上闪下一个影子来,刹那间人虽看不清楚,却只觉那影子已漾入了白灿灿的日光里,翩若惊鸿,直如摆絮,婀娜似有情。 彩球在那人足尖滴溜溜打了个转,只沾上了溪边芦苇上的一滴凝露。那踏出的锦靴也是洁白的,绣着行云流水的花树芬芳。侍女们惊讶而羞赧地半掩面容,只从那双行动风流的足向上望去,赫然见一位微笑着的俊俏公子,正自怀中掏出贴身的帕子,也不嫌弃春泥污秽,亲手在彩球上擦了擦,才双手奉还:“各位小心,溪水寒凉,若真入了水,恐怕多有不便。” 此人身着衣料北方不曾见过,众人小声笑语咕哝着接过彩球时仍不住打量,只见那身衣料恰如他行动举止,恍惚在春日水畔,竟是一身清透的风影、柳影,月影,却又隐隐带了说不出的幽微暗香。 莫非是他方才自桃花树上飘然而下,衣摆沾染所致? “你们在这儿闹些什么?”十三夫人来寻人,乍然见了面前笑吟吟的年轻人,不由面上一红,彼此互施了一礼:“原来是桃郎,王爷刚打发了郑总管来寻你呢,快些去罢,可别误了事。” 名唤桃郎的男子淡淡一瞥唇角,显得几分不经意:“多谢夫人告知,小人这就前去……方才惊扰夫人,万勿见怪。” 桃郎披散的黑发浓丽如馥郁的画眉墨,只在额前点了一只缀着石榴石的如意桃心金坠子,又绕到脑后垂下两条细细的饰带,尾端也清脆地系着盈盈红玉。当即若有所思地将黑发拢在肩头,纤长指尖挑弄着发带,踏行如鸥鹭涉水般,衣不沾花地径自去了。 只是见他如此行止,诸多侍女便都失了神,心思平定了方觉面上烧红,不由齐齐缠着十三夫人追问:“夫人夫人,刚才那位公子到底是何人?” 十三夫人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竟是叹了口气:“他就是那位‘桃花郎’。” 风乍起,一树红叶碧桃竟绽出泼天艳色,风流处更胜海棠牡丹。 众人眼看着,自有那聪颖的也想起了传闻,急急道:“听说他原是江南漕运桃家的公子,因家里犯了大案被没入奴籍,王爷一手经办此案,怜他孤苦,所以纳入府中。” “哪里是怜他孤苦,大约是看上了他那一身风流。”十三夫人出身风月场,说起话来也无所避忌:“他自小喜爱结交三教九流,双陆牌九、走马呼鹰、歌舞弹唱,是无所不精的,少年贪玩,更是自颈至足,在身上纹了足足三十六朵红叶碧桃,人人都说他身带异香……”她神色复杂地又叹了口气:“入府前我便听说王爷最宠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倒不必起什么争胜之心了。” “夫人何必悲观过早?方才见他的样子,倒有些轻浮……不,心不在焉的,想来日子也没那么好过。”贴心的侍女虽然还牢牢捧着桃花郎擦拭过的彩球,任同伴推挤也不肯传给别人,却还是第一时间应了主子的声。 “是呀,王爷对他而言,是亲手将他没入奴籍的人,何况就算再宠,王爷连奴籍都没替他脱,连个公子的名分都没有,到现在也是个小厮,想来压不倒夫人您独占春色。” “够了!”十三夫人柳眉倒竖,一声喝止:“你们终究年轻,此间事又岂是旁人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王爷如此刻意,只怕用心更是深远。” 02 桃含心一步三挪地蹭进了李煦的书房,乖觉地挨着软褥跪下,低眉垂目,只当自己是雕窗下燃香的铜人。 安平王爷正在读一卷地理志,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没抬头,只淡淡地一拂袖,遣退了其他侍从,一抹笑意浮上唇角,眼神不经意瞥了瞥桌上的一叠桃脯蜜饯。 像桃含心这样身份低微的奴才,纵是得了恩宠看起来风光无限,在主子面前也是不敢抬头的。他来李煦身边不过短短三年,却已被种种手段调教得识情识趣,服服帖帖,当下便轻轻膝行着跪在了主人双膝间,行动时连一缕丝线都不曾惊扰,伏在主人膝头时一截劲瘦腰身更显曼妙—— 这是多少道鞭子换来的风姿,连他自己也笑着遗忘了。 李煦终于放下书,依旧是笑着,伸手摸了摸掌下那被自己养得滑嫩白皙的面颊,亲手拈了块蜜饯喂给他。 王爷的手养尊处优,手指冰凉却细腻,不像另一个人。即使沦为玩物三年,桃含心有时仍是难免恍神。他含着蜜饯吮了吮,胭脂渍染的颜色在唇间晕染开来,殷红舌尖如同一支朱砂白毫,在齿列间肆意挥洒茜红的甜。 李煦喉结滚了滚,拈着他下颔,看他微张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舔尽了嘴唇上蜜饯牵连的糖丝,只觉指腹下一颤一颤的嘴唇,也可口如桃瓣。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捉着他舌头咂摸,捏着桃花郎的颈子将人亲得两腮绯红,这才笑出声来,松了手,将两人唇边黏连的银液都勾画在他腮边:“你这张嘴倒是比蜜粿还甜些。” 桃含心张口替主人吮净手指,专注而虔诚地伏在李煦双腿间,也不答话。 李煦眼神莫测地看着他,三年了,桃含心还是不肯死心,要对一个害他沦落至此的人如此怀缅,以至于无论自己怎样调教,都时有抗拒:“刚才遇到谁了?若是丫头仆妇,一时闲言闲语也是有的,不用计较。” 桃含心暗笑:“从前不过是太太们教训我几句,奴才受着也是应该的,劳王爷关切。何况十三夫人性情爽利,并未为难我。” “哦?是吗。”李煦五指插入身下人浓密的青丝,一边抚着一边带笑看他像只玲珑可爱的狗一样,以唇舌舔舐自己腰间的环扣,隔着锦衣娴熟地亲吻套弄书桌下早就挺起的贲张阳具。 “你能耐受得住,也是本事。不过本王说的不是这件事,看来她们没告诉你,季盟主要上京了。” 胯下温暖濡湿的舌头忽然停住,李煦依旧不徐不疾,面上笑意悠然,手上却在桃含心不由自主失神的瞬间便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人狠狠地提了起来:“季星霜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揭发你桃家受贿有功,也是投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2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2 靠朝廷之意。江湖人,纵是武林盟主又如何?还是要仰仗朝廷鼻息,他赔出去一个旧情人,换来本王的青眼,实在值得——” “桃郎以为如何?” 桃含心强忍着发间被人拉扯的剧痛,凝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王、王爷天纵英才,自然……贤能臣服。” “本王可不稀罕什么贤能,本王不过是个好色的俗物。国色归心,才是乐事。”李煦终于松了手,分外疼惜地以大拇指指腹去揉捏桃花郎锁骨上的咬痕,冰凉的墨玉扳指磕碰在骨肉间,桃花郎生就细皮嫩肉,竟疼得咬破了嘴唇:“王爷如此手段,还有什么不能得偿所愿?” 自从季星霜站在他们一起栽下的桃树旁给了他这“罪人之后”一剑,桃含心便明白,天教心愿与身违,他是不该有心的。 李煦也不是不明白,他富有天下,要那么多血淋淋的心又有何用?不过是越难尝到的甜头,越想追逐而已。 两人一时静默,李煦却还硬着,桃含心默默地看了主人胯下几眼,以眼神暗示,需不需要自己施展唯一的能为,供他王爷取乐? 李煦同他四目相对,似笑非笑地冷嗤了一声,在他臀上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去榻上趴着。” 所谓软塌,是特意设在书房暖阁内雕窗下的一处白玉贵妃榻,雕窗上一年四季供着剪成凌云状的花枝,白玉床通体素净,别无陈设。李煦最喜在日光下让他赤裸着横陈在此,逐瓣逐瓣数他身上的桃花,连私密处都在温暖日光下被细细观赏了三年,仍未厌倦。 桃含心无奈,谁叫自己少年任性,平白顶了个“桃花郎”的名号,却不想做不成赏花人,倒要被人压在胯下赏玩。 如此境地,自怜自伤也无用,他只当自己和花瓶一样,选了日光最明亮的一处,半卧在榻上,开始一件一件自解衣裳。 他身上的轻纱如薄雾,是银红色的软烟罗,纱质挺括,旁人穿上身稍有佝偻便显局促,亏得他天生身姿清逸,双腿修长,蜂腰窄臀,穿上竟如同人在雾中,雾里看花,花色更分明。 李煦虽未动作,但桃花郎感受得到身上的灼热视线。王爷来了兴致,或灌得他痛苦地醉得浑身滚烫如虾子,或要他穿上异域舞姬露着白生生腰肢的曳地流苏裙跪着被操干,总是为了看他身上桃花开得更艳。 他怎能不遂了主人的意?当下只有叹息一声,刻意舒展着四肢,将衣裳一寸寸剥落。 一开始露出的,是凝白而优雅的脖颈,如玉,却可腻于掌中把玩;如脂,却又添了三分清冷。而在肩窝处,一朵重瓣红叶碧桃开始蔓延。 深浅粉彩,花枝横逸,一朵接着一朵沿左胸生长向下,四五朵盛开在挺翘的臀肉上,两三朵盛开在胸前。脖颈上只有数瓣半遮半掩的花片,却更引得人渴望抚摸,渴望饱览更深的花蕊。 花蕊鹅黄,花蔓淡青,蕊心开在胸前一对乳首上,小巧细嫩的乳头下坠着金铃,被拉拽得微微胀红,李煦常戏称:“有此护花铃,这花才能开得这样盛。” 桃花郎靠在软枕上,微微屈起了腿,略显羞赧地微微偏过头去,在日光下分开双腿,请主人将私密处看得真切—— 数朵未开的小花苞点缀在颜色浅淡的阴茎上,一样被护花铃缠绕,藤蔓深深浅浅蜿蜒入内里的肉穴,在大腿内侧又留下飘零的湿润花瓣,仿佛他是踏花而来,连足尖都点着一片丰满花瓣。又仿佛他只是惬意地在春日陌上酣睡,任桃花落了满身。 花既如此艳,却更显他皮肉雪白惑人,行动间竟是一身雪气、霜气,花气更袭人。 李煦听着自己呼吸一顿一顿地变得粗重,终于按捺不住,起身走到了榻边。桃含心早已赤裸地将自己袒露在日光下,一身艳绘如霞帔,活色生香,肌肤上竟真的渐渐染了桃花幽香。 李煦看着他拿起玉势,拈了塌边颜色浅淡的脂膏向身后探去,拱着腰臀高高翘起,一手将玉势向肉穴内送去,一手用尽力气扶着榻边酸枝木的雕镂,婉转地让这一身桃花开放。 他的腰肢随腰间青藤深深向下,直落幽谷前却突然弹起,在臀间疏密错落地绽放出红得最深的几朵花,引人采撷。而被润泽过的肉穴也缓缓翕张开来,内襞褶皱也艳粉如桃,却是个会吃人的桃花妖,一口便将春笋般的玉势整个儿地吞落进肚,发出似媚似嗔的一声喟叹,竟是流了数滴馋涎了。 李煦以五指深深地掐入他臀间花丛,一手抽动着玉势毫不留情地顶弄着身下的花妖。桃花郎足尖的花瓣紧紧地绷直了,却没有一声求饶。 李煦短促地笑了声,也不知是在笑谁。 他总有种错觉,就算用了十成心力,这朵花也高不可攀,无从摘下。 他自己也硬得涨红,却不肯轻饶了桃含心,直到桃含心被那冰凉物什顶弄得脸都发了白,王爷才扬袖丢开那根玉势,解衣拥着奴隶吮吻,一并倒在了榻上。 玉势“咕咚”一声滚落在地,桃含心紧咬着下唇任身上的男人高高抬起自己的左腿,侧着将沉甸甸的肉棒捅了进来。虽是在阳光下,但他被亵玩了多时,身体早已冷得发抖,恍惚中竟觉体内阴茎滚烫得可怖,不由无助地伸出手,喃喃求救:“好烫……呜……肠子要被烫破了……” 李煦一沾了他的身子,就像变了个人,发狂似地热情,甚至连连亲吻绕着他脚踝的花枝,吮吻不足还要啃咬,血迹从细小伤口中溢出,如同被榨出的花汁。 大抵是他这身子的确称得上“尤物”,令人抱着便爱不释手,如卧春风,如枕甜梦。 所以就连万花丛中过的安平王爷也要动几分真情假意,搂着他的臂膀舔去他眼角泪痕,手掌不断留恋地在他胸前掐捏,仿佛掌中真有花,而无论人怎样爱抚,也留不住极乐的触感。 虚花从何悟? 花非花,梦非梦,本不需悟。 “你……本王再不会给别人,若本王有朝山陵崩,你便随本王入地下!” “哈,王爷不如干、干脆带了这张人皮去。” “有理,本王这就亲手剥下来,免得便宜了旁人。” 榻间情热,几分狠毒几分执念,各自心照不宣,桃含心笑着流了几滴眼泪,任李煦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用力地操干,仿佛他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宝物。 这种幻觉今天也没有持续很久,昨夜李煦弄了他一整夜,今日不多时便射了,照例捧着他膝弯去抠弄柔嫩肉穴,只为看穴中云蒸霞蔚般的桃花被阳精玷污。 安平王爷舔着他汗湿的肩窝,上下抚摸他的腰与脊背,如沐春风般地笑了:“季盟主只知道你身上有三十六朵花罢?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现在是三十七朵了。” 桃含心不堪地别过头去,刚被蹂躏过的肉穴不受控制地松弛下来,完全展露出了其中彩色尚新的一朵碧桃:“此时提他做什么?我们已全无干系了。” 李煦不置可否,但诡异的愤怒和妒忌又让他胯下有了抬头的趋势,他索性毫不怜惜地板着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3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3 下人,又干涩地直挺挺插了进去,没给疲惫的奴隶一点喘息时间,便再度大开大阖地顶撞起了那两瓣饱满肉臀:“既然全无干系,他来府上赴宴时,我便把你给了他,如何?” “——本王倒想看看,他肯不肯在众人面前亲自数一数,你身上究竟有多少桃花。” 03 又过数日,安平王爷亲自在府中设宴,为远道而来的武林英豪季盟主接风洗尘。 宴席是在王府亭苑内设下的,有扬州最好的瘦马轻弹丝弦,却无一名清客作陪,只得数名佳人相伴。若说盛情,确是好酒好菜,好风好月,若说奇怪,季星霜同满面笑容的王爷面面相觑,也着实有些尴尬。 “季盟主怎么不饮酒?莫非是走南闯北见惯了天下绝色,我府上的蒲柳之姿尚不能劝你更进一樽么?” “草民岂敢,谢王爷厚爱,许是舟车劳顿,有些不适,并非王爷府上——” 季星霜眼看着安平王兴致颇佳地自顾自豪饮,一个熟悉的身影捧了金杯,又献上一盅葡萄美酒站到他身边,几乎哽住呼吸,却还是强撑着一丝皲裂的笑应酬了下去:“并非是王爷府上的佳丽们不够动人。” 桃含心漠然地按照李煦的吩咐,只着了一件轻便小衣,半个肩头裸露在外,大瓣大瓣丰满浓郁的桃花如有异香扑鼻,直教季星霜透不过气,捧着酒杯的手也阵阵抖颤,竟比第一次杀人时还要痛苦几分。 李煦本是端着王爷的架子,虽然豪饮,到底是正襟危坐。眼见桃含心走了出来,眸光一沉,却是在接过酒杯的同时,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慢条斯理地摸着怀中人肩头的红叶艳桃,又将桃含心本就低垂的衣襟向下撕了几分,直要露出腰窝上含露的浮花浪蕊来:“说到天下佳丽,季盟主看我这小奴可算得上美人?” “王府上藏珍纳宝,岂是草民可随意点评。”季星霜生得确实人如其名,剑眉朗目,英姿飒沓,有燕赵豪侠之风。每当他如此沉郁地皱眉时,桃含心总是恨不得舍了此身换他展颜,此刻却连一眼都不敢也不想多看。 彼此没有一刻对视,却各自心惊肉跳,如同心头肉被生生剜下,又加了辣椒麻油煎炸,还要赞一声美味,大口吃下。 大抵只有李煦是快活的,他不容拒绝地紧紧攥着桃含心的细腰,暗中已将人勒出几道青紫来,面上却仍是一派春风笑面:“季盟主这么说,可是不满意了?也是,他当然比不上季盟主的心上人,名满天下的桃公子。” “王爷!”季星霜用力掷了杯,李煦又是用力一握桃含心的臂膀,桃含心浑身一颤,不知为何,他知道李煦是真的动了怒。他虽有些顽劣执拗难改,却终究是个欺软怕硬更怕酸苦的少爷性子,当即乖顺地垂首,以一个极其惑人的暧昧姿态依偎在李煦怀中,赤裸着大半个被桃花染得粉光脂艳的身子,一口口含了酒,婉转讨好地同李煦对饮,粉红的舌头直送入抱着自己的男人口中,被李煦尖锐的虎牙咬破了嘴唇也不敢退后。 游人踏青,难免被花色所误,欲攀折,却又担心好花易谢。 如今怀抱他在手,竟是随时随地可赏不谢芳华,李煦又有些恍惚,在他唇上舔了舔,放浪地笑着任酒液浸湿两人下颔,显然是挑衅之极了:“季盟主有所不知,你的心上人是位娇贵公子,早在你向朝廷暗中密报,颠覆桃家,抄家争执时,便死在你那一剑下了。” “纵是他不死,太身娇肉贵,本王也玩不起。如今本王怀里的不过是桃奴,一个供人玩赏的小贱人……这桃花是本王叫人仿着描上去的,可能有不详不尽之处,季盟主,可愿亲手把玩着数上一数?” 眼看着季星霜脸色逐渐涨红,铁青,李煦偏生还要加上一句:“听闻你至今没有娶妻,连个妾侍也没有。全你相思夙愿,也算本王的待客之道,如何?“ “啪——” 季星霜痛苦难当之际,竟不自觉地将手中青铜古杯生生捏为齑粉:“王爷恕罪,在下忽感酒气熏人欲呕,草莽失礼,暂且离席!” 桃含心自始至终将头深深埋在李煦怀里,半靠着挨在他怀里,看也不敢向某人看上一眼。哪怕是听到季星霜的脚步刻意在自己身侧停留几分,更兼呼吸粗重,也只避过头去,惶恐地抱着李煦的衣领不肯撒手。 李煦抬起他的脸细细探看,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看出个什么结果:“怎么不看他?旧情未了,还是厌恶至极?” “不管我怎么说,王爷都会说我是放不下他,奴才又何必多言。”桃含心话一出口,便想给自己一巴掌,难得独占欲强得可怕的王爷今天发了善心,没有像之前威吓的那般当众剥光了他,他竟然还不知好歹。 李煦果然冷笑出声,锦袍一甩便将他煞白的面孔打落脚边,待要揣他,抬了腿又下不去脚,还是怕把人弄伤,反倒气得自己手指直抖:“你去服侍季盟主,免得他又哭又吐,脏了我王府的地方!去!” 04 王爷一声令下,桃含心只得默默掩着衣不蔽体的身子,借着花木扶疏,又羞又痛地走到了专为醉客而设的暖阁旁,耳闻一声声震耳发聩的凿墙之声,又见服侍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不由好笑。 从声声闷响来看,季星霜大约是想赤手空拳地拆了这里,见他来了,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一脸不屑,倒也有人好心劝道:“你可别在气头上进去,当心这位爷空手打死了你,王爷正是重用他的时候,到哪儿也没处说理去!” “无妨,这样闹下去也不成样子,我去服侍罢。”桃含心叹了口气,眼见又有人瞪直了眼睛,七嘴八舌地指着他身上露出的桃花打量,不由面红至发鬓,急匆匆跑进了暖阁躲避。 躲了闲人,他便如常做事,打了盆清水,躬身绞了帕子,低眉垂目地唤:“请季盟主盥洗。” “你本不是会伺候人的人。”季星霜大约听出了他的声音,红着眼眶三两步跑到他面前,一把便攥住了他衣袖,不顾他转身回避,扣着他的手腕按着腰臀便将人不由分说地锁在了怀里:“不是说安平王善待桃家众人吗?!莫非就是要你付出如此代价……他怎能如此对你……怎能如此!!!” “季盟主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在下只是一介奴仆……”桃含心看不懂面前人的眼神,若说是歉疚,又添了太多咬牙切齿的嫉恨,若说是余情未了,偏偏又冷酷得让他害怕。 桃家抄家当日,季星霜持剑闯入,他怨恨失望之下同他搏斗,那窝心一剑实在是太冷了,令桃含心一想起来便浑身发寒,甚至比惧怕王爷更甚千百倍,当即便摔了水盆,不要命似地抖着肩头挣扎。 “这三十六朵桃花,每一瓣我都是亲手暖过的,怎么可能不认得。他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我。”季星霜本是愤恨难当,此时见桃含心一径躲闪挣扎,不由起了几分气性,酒气上头,一拽便把人牢牢压在了榻上,三两下便利落地“唰”一声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4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4 下他蔽体衣物,两指指腹并拢,熟稔而急切地掐着他乳珠碾滚起来,间或还将那处花蕊拈长咬啮,显见是怀念到急不可耐了。 “啊——!”桃含心痛呼一声,季星霜立即扯了他手中温热的帕子束住他双手,倒比他还先动情,大滴大滴眼泪砸在他周身,舌尖甚至探入了他那被藤蔓环绕的小巧肚脐,舔吮着哽咽道:“含心……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带你走!” 桃含心双腿连连踢蹬,却被他用力压下,季星霜早被李煦挑拨至妒火焚身,甚至不顾身下人低弱的痛呼,揽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便想猴急地解了衣带,硬生生闯进这销魂身子里。 被男人调教得惯熟的身体自发起了反应,桃含心有心挣扎,双腿却软得像两条年糕,腰臀更是黏人地款摆了起来,喉头发出阵阵欲拒还迎的啜泣。 季星霜见他柔媚,又痛又恨,却更想肏得他哭也哭不出声来,当下便狠狠地咬住他肩头最后一块薄纱,牙齿在他肌肤上拖曳出一道血痕,啐了声将口中布料吐在地上,便要不由分说地将胯下阳物强行贯入。 桃含心只觉荒谬,泣音娇憨,眼神却是讥讽:“不是三十六朵。” 季星霜胯下的龟头都已顶在了那脆弱肉穴的穴口,闻言却忽而停住:“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三十六朵。桃奴身上的桃花,只有王爷知道有多少。”桃含心咬牙一字字说道,见季星霜鼻翼翕动,神情激荡至面容扭曲,只觉快意:“你当日的确是不嫌劳苦,亲自去干那百无一用的桃家公子,引他动情,不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密钥吗?!” 若那一身乱花撩人的桃花之中,不是暗藏异数,能打开桃家宝库取出账本,季星霜又岂会同他勾连?桃含心从前也是玩过的人,他不信假戏真做。 “父亲贪赃枉法,我应有此报,但不该是你……不该是这么下作的手段。”时隔三年,再度裸呈相对,桃含心惊觉自己发自内心地在笑,分明深夜里躺在李煦枕边,心里还会念着个模糊的影子好度过漫漫更漏,与真真切切的活人四目相交,却只觉满身冰凉,只余心如死灰。 他执着季星霜的手,嘲讽地按上自己胸口处的旧伤:“王爷曾经要我赤身裸体躺在方才你坐着的亭子里,缚了四肢,漂浮在一盏金莲里任人赏玩……有人问,谁舍得在他身上留疤?” “到头来还是你赢了,不是吗?这道疤可仿不出来,你该得意的——” 桃含心话音未落,便听眼前人紧皱着五官大吼一声,十指屈张着按住了他,分明是走火入魔动了内力,双目猩红间竟不像要抱他,倒像要活吃了他。 桃含心又开始怕了,立刻没骨气地哭着要求饶,话未出口,却见身上的季星霜被人当肩拍了一处大穴,立刻面如死灰,大汗淋漓,倒像是小死了一场似地僵在原地。 李煦也不知来了多久,只好整以暇地一洒手中绘着山河的墨扇,笑道:“我还以为季盟主多正人君子,原来也是急色!区区小奴,何必大动干戈,若想要——” “若在下想要,王爷当真肯给么?”季星霜暗运真气冲开穴道,眼见李煦口中轻蔑,却是完全不肯假他人之手地亲自上前,一挥扇面便遮住了桃含心下体,又拢着他替他解开双手,心中大喜大悲,反倒激出几分清明来:“王爷若真肯割爱,倒省去我讨要之功。否则罪臣之后,王爷养在府里,难免惹人非议,倒不如让他随了我去,江湖逍遥,方得自在。” 两人分明恨不得活活扼死对方,偏生还要一本正经,李煦不禁冷笑一声,攥着桃含心的手腕细看起来。 桃花郎手腕上没有大片纹身,只有缠绕似缎带的数点飞红,如今皎洁手腕被勒出一圈血痕,倒像是白羽鸽衔着一枚紫红樱桃,欲发引人凌虐。 他抖如筛糠,王爷却被刺痛了眼睛,桃含心蜷缩在床头,身上冷得很,却没有一丝衣物施舍他微薄尊严,竟不知是哪里来的猪油蒙了心,旧日气性一发作,便是一声惨笑:“王爷不是早有将奴才送人打发之意?奴才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便罢!” 分明是自己说过的话,李煦却也一怒折了扇子,名家泼墨无辜地断为两截:“既然你这么厌烦本王……好……好,好!” 季星霜冷笑着听安平王爷连喊了三声“好”,末了出口的话语虽刻毒,却仍是吝啬:“既如此,今晚你便留在这儿,好生款待季盟主,若季盟主稍有不满——” 李煦挥着手中半截断扇,大约真是气急了,竟一巴掌扇在素日最宝贝的那张脸上。桃含心被打得头歪向一边,腮边当即便高高肿了起来。 “王爷既然将他给了我,便请不要对他动手!”季星霜眼神一凛便要上前夺人,李煦见怀里的人久违地挨了打,一脸被打懵了的惊惶神色,心下不由自主地阵阵抽着肉疼,当着眼中刺肉中钉偏偏又不能愧疚道歉,只冷冷地嘲了一句:“季盟主,想想你的前程。” 季星霜伸出的手霎时顿在半空,李煦见桃含心的眼神自不可置信转为凄凉,十分畅快,眼见要怀中奴隶绝情断念的目的快要达到,到底是一咬牙,狠心将桃含心甩在榻上,拂袖去了—— “哼!良宵苦短,还望季盟主珍惜!” 05 李煦急怒攻心,扬长而去,留下的两人却各自尴尬,相顾无言。 桃含心咬牙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裳向身上套,他怕疼得很,方才被季星霜在身上掐来扭去,面上又微微肿了起来,当下便一肚子自怜,颇为缓慢地用足尖去勾贴身小衣,骄矜地不肯多费一点力气。 季星霜本有心做个君子,可暌违三年,香已蚀骨,舍不得挪开眼不看。便见得他一蹙一叹地咬着唇,穿衣的动作竟比脱衣还慢—— 倒像是话本里丫鬟催促偷情的少爷,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两人僵持许久,天色渐晚,季星霜又打退劝退请退了好几波代李煦来“嘘寒问暖”的下人,桃含心看着胆战心惊之余,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打人的时候江湖人是不讲究的,故而季星霜还裸呈着上身,一身结实筋骨在夕光下堪称英气勃发,腰间长剑丢在地上,被终于敢下地的桃含心躲着他捧到了剑匣中,随身一把鱼肠短刀却还未解,冷硬光泽也被日头晒出几分暧昧的暖意。 桃含心好不容易才舍得让自己这颗受惊的心落回原地,垂着头很不情愿地探身出去,替季盟主张罗晚膳,还没走到一半便被季星霜拦在了门前:“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 “这府里的人什么没见过,一个奴才而已,主子要怎么取乐都不为过。”桃含心一见他挡在身前,便像只惊弓之鸟霎时错开了步子,明明怕得连眼神都不敢交汇,偏偏还要开口顶撞:“季盟主还是不要少见多怪了!” 季星霜本欲向他解释自己的抱负和不得已而为之,一看他仍是这个气性大能耐小的模样,登时气笑了:“好,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5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5 我不少见多怪,那你在府上究竟是做什么的?” “暖床。”桃含心没好气地抛出一句,脚下却毫不大意地向屋内剑匣处避去。季星霜看他行动间步履凝滞,不复往日灵动,便知他是身上隐隐作痛,有心见这一树桃花飘零挣扎,复又被这微弱如蝶翼扑扇的闪躲撩动了兴致,心底连同胯下一并生疼发痒,当即便抱臂含笑,长腿一迈,严丝合缝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既然你很精于此道……床就在这儿,冷衾冷枕,倒不如你乖乖地睡上去。” 桃含心左右躲闪,对面被激起了草莽气性的男人运起了内家步法,身子牢靠得好像一根梅花桩,又像根会凿地的钉子,不管他钻到屏风里,还是跑进帘幕中,总能狠狠地扎在他眼眶里,插在他心头肉上。 一来二去,桃含心被他逼得颈子抵上了剑匣,而面前的男人也换了姿势,伸出双臂像是要拥抱,灼热鼻息瘙痒地拂在面上,捏着他那细细的腕子便要吻下来。 季星霜眼带浓情,桃含心却毫不留情,且悲且愤地一把回身抽出了身后的剑:“滚!” “这么长的东西,只怕你还吃不下罢。”季星霜被自己的剑抵住了喉结,却只觉好笑,一边不怕死地迎着桃含心颤抖的手惊惶的眼向人逼近,一边弹了弹那削铁如泥的宝剑,又挺腰一顶,短刀如牛角般直挺挺擦过桃含心大腿内侧:“不如用这把?嗯?” 这些人只当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是玩物,还不如一只笼中鹦鹉,至少鸟病了不能鸣叫主人还会精心照料,自己却连一幅被人束之高阁的画都不如,不用被人玩赏的画,才自成一方清静。 桃含心眼中的绝望大抵是渐渐化作了厌恶,季星霜眼神一暗,也不再和他客气,并指一击他虎口处,素来习业荒疏的桃含心当即手掌酥麻,宝剑落地,身上也没了凭恃,立刻被人自胸口将余下薄衫用力撕开,大力揉捏着他的臀瓣欺了上来。 “含心,你若没有逃走的勇气和能为,又怕痛,便该好好活着。不管是杀人还是自尽,可都是很痛的,你受不住。” 大约是为了惩罚,季星霜的短刀阵阵敲打着他酥软的腰肢,无声地威吓他走到一把太师椅旁,钳着他的手腕迫他握住椅圈躬下身子,在大拇指上啐了口唾沫,草草揉了两下那桃仁般浅粉的花穴,一解裤带,便不顾他的颤栗推拒,烧火棍似地肏了进去。 桃含心含在喉咙里的哭声瞬间便不成调子,身后的男人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爱抚,只顾自己尽兴,直要将他捣弄出血来,还骑在他身上挥落练武之人有力的手掌—— “啪、啪、啪!” 一边被强暴侵犯,一边被责打双臀,桃含心纤长手指在酸枝木的椅子上捏得发白,直如透明到快要融化的白瓷,臀肉更是肿得一指高,红如残春落尽,芳菲糜烂。 这责打不知是怪他不识时务,还是怪他性淫又软弱,难道他活该落到如此境地? 季星霜干得兴起,汗一滴滴自发间落下,急雨惊湿身下人腰窝间舞动的妖冶桃花,是世间极乐销魂,尝过这甜头便终生魂梦缭绕。 他怎舍得放手? 两人各怀心思,桃含心支撑不住,伸手向后试图推拒,指尖也像浸了春雨,酥麻如断弦,撩得季星霜索性笑了声,抓住他双手捞在身后,只凭胯下阴茎插着他,顶弄着他要他弯下腰去,踮起足尖,稍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 桃含心受不住力,浑身上下无不痒痛,身下更是只觉要被捣穿顶破,涨得可怕。男人想听他喊出助兴的呻吟,所以不断地掐揉着他的乳首和臀肉,咬他,打他,他想遂了对方的愿望,一张口唇边却流下沥沥血丝,惹人发笑。 血迹流淌在凌乱的鸦黑长发和桃花春色间,一开始并不引人注目,可太师椅暗沉的质地终究掩盖不了多久滴血声,季星霜瞥了一眼,当即变了脸色,喘息都不复粗声:“……含心?!” 胯下阳具从桃含心身体里牵丝带水地一抽出来,他就又像个翩翩君子了,竟是十分小心地将人圈在怀中,面对面放在椅上,见桃含心一脸情潮未解的痛苦,眼中又带嘲嗤,不知如何面对,只得按住了他的喉咙:“别说话,你可能受了伤。我这就找大夫……不,算了,你还是连夜和我走,我带走一个你料想他就算恼怒也持续不了多久,回了江南你自然会好。” 桃含心恨得以指尖点在他额头,只恨不能指生利刃凿穿这“真心人”的天灵:“我是可以一走了之,我妹妹和我娘呢?!还有我家上下老小……女眷之所以没有全数没入奴籍为官奴娼妓,全赖王爷照拂。就冲着这份天大的恩赐,他也不舍得轻放了我去。” “何况,你把我想得如此轻贱,可王爷还没玩够,纵然比不上一个武林盟主的性命,也抵得过你的前程!” 季星霜脸色变了又变,不意桃含心忽然如此烈性,一晃神之际,桃含心瞬间出手,自桌上抄起他解下的短刀便向他胸膛上刺去! 季星霜呼吸一窒,刀尖已挨近心口,立时血流如注。桃含心畅快大笑,他急怒之下点了自己大穴止血,扬手一抬便扭断了桃含心右腕,欲将短刀打掉—— 桃含心只觉平生所学三脚猫功夫俱用在了此刻,他忍着剧痛飞快伸出左手,接过短刀反手插入自己心头,正正落在季星霜曾伤他至深的地方。 “——你做什么傻事!!!”眼见短刀雪亮尽数没入红叶碧桃,季星霜惊怖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先于一切算计夺眶而出,连声大喊:“来人”,震得自己胸前伤口崩裂,也是血流满地。 桃含心却笑了,他的确没有自尽连累家人的勇气,借一点王爷的妒意,嫁祸于人的本事倒还有,可能自己真像了贪赃枉法的爹,天生小人罢。 他对着不知何时立在窗下,此刻匆匆跑来的王府总管眨了眨眼,不顾逐渐聚拢起来的旁人面色如何,只泪盈于睫地看定了季星霜:“我已是王爷的人,不、不能再遂了你的心意……你竟如此对我……!” 总管一振手中拂尘,沉重叹息:“这下可麻烦了,王爷那边……” 眼前景色渐渐模糊,桃含心唇边勾起一缕凄凉而满足的笑,彻底陷入了黑暗。 06 安平王爷这一夜过得很是不顺。 离了那扰人的小院,他本想在十三夫人处坐坐,背着手一走进她的院子,便听金枝上鹦鹉叽叽喳喳报起了信:“王爷生气了,王爷生气了!叽叽呱呱!脸红得像个大山楂!头绿得像个大青蛙!” 十三夫人连忙甩着香帕跑了出来,按住气得发抖的他,下跪在地连连保证今晚就炖了这扁毛畜生:“求王爷开恩,这小畜生在秦楼楚馆厮混久了,惯会看人脸色,又学了些俚语……” 眼见她大有为鹦鹉开脱之势,虽然那鹦鹉滴溜溜转着眼睛,无辜又嚣张地抖着毛在架上扑来扑去大肆嘲笑他,堂堂安平王爷也不能和一只畜生一般见识。 他只得深吸一口气,愤然甩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6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6 离去:“一群不上台面的东西!” “恭、恭送王爷!” 自小看他长大的总管见他刚进了院子又踩得石砖路咯噔作响地奔了出来,连忙凑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劝道:“王爷千万别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一般见识,当心气病了又要头疼。” “谁和你一般见识?本王骂你了吗?!”李煦一路行动带火地坐定,连饮三大海烈酒才算能喘过气来:“去!把镇西将军上次送的那三个西域美人全给我带来!本王今晚就享用!” 总管连答“是是是”,其余人等眼见王爷连老总管都怒喝了,更加不敢怠慢,小跑着前去通传。 不多时美人带到,莺声燕语地给他请安,李煦连晚膳都没用,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深想,只觉得有把凿子挖得心里生疼,见这三个美人俏生生立在眼前也提不起兴致,但还是起了身,展开双臂等人替他更衣。 美人们面面相觑,互相比划交流了半天,直到他等得不耐烦了拉长了调子“嗯——?”了一声,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不迭推出一个机灵的,跑上前来拽他的袍子,撕他的腰带。 李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美人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指,轻巧一抹便把他衣服上的蟒扯头去爪,捏成了蛇,还不懂得下跪,仍然兴致勃勃抠着他的玉带研究其中滚动的东珠如何拆下,当即头皮发麻:“退下!” 他满心想着总管调教不力,非我族类到底令人头疼,怎比得上某位江南美人小意服侍,每每自靴起替他更衣,婉转温柔,不待除下腰带他便浑身发烫,抱了人共赴鸳帐。 李煦咬牙,猛然摇头,挥去脑海里的想象,自己愤怒地掷了腰带,坐在榻边向仍然不明就里一脸疑惑的两人招手,美人们瞟了瞟他毫无动静的胯下,硬着头皮挨着他的臂膀靠了上去,一时间安平王爷不止头皮发麻,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只觉香风阵阵腻人得很,美人们毫不羞涩直接伸手掏住他胯下兄弟,吓得他身躯一震,拎着两人远远丢出门外—— “滚!统统给本王滚!” 三位美人在门外会师,耸了耸肩叽里咕噜地交流起来,只觉这王爷令人同情,更兼不可理喻,倒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花大闺女,不伺候也罢。 总管听得内中摔杯砸盏,急出一头大汗,连连招手命人把美人们领走,自己摇摇摆摆跑了进去:“王爷若真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奴这就亲自去看一看。” “什么不放心,天下太平,本王自在得很,哪来不放心!”李煦就像头暴怒的倔牛,只待则人而噬,百爪挠心,嘴却永远快过心思。 “王爷说得对,只是府中近来入夜后总有些小偷小摸,老奴正欲带人四处巡视,整治一番。纵然不是丢失什么名贵物件,府里的一花一草,若被无赖汉攀折去,也总归是惹人闲气嘛。” 李煦抬眼看了看白发苍苍的老总管,只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气得又掀了张桌子。 总管念叨着“罪过罪过”,李煦怒得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忽然心生一计:“去,你这就去,特别是季盟主,是本王府上的贵客,你一定要好生问询,若有什么需要立刻打发人来回本王。一定要亲眼看到季盟主,亲口问问他!” “老奴明白,王爷静待消息即可。” 总管躬身领命而去,脚步快得像逃难,李煦磨着牙冷笑,若季星霜还有几分要脸,当着旁人看他做得下去做不下去? 随后他踩在一地瓷片碎屑上踱步来去,软靴的鞋面被扎破前终于有人回报,却是战战兢兢的一句:“回禀王爷,季盟主他……他……”小太监鼻青脸肿地咽了口唾沫,迎着主子的眼刀哭哭啼啼道:“小的们实在是打不进去,还请王爷饶了小的们!小的们办事不利,罪该万死!王爷饶命啊!” 李煦这下是连“滚”字也喊不出了,手边能砸的更是摔打一空,连泄愤都无法,小太监惶惶不可终日地跪着等死,主子心里却一片酸苦,脸色绿中带红,煞是好看—— 自己干什么要让他两人重温旧梦?! 只是想想某人婉转屈就,自发起伏腰身张开双腿的样子,李煦便已坐不住了,更遑论让其他男人看那幽谷桃花绽放的景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紧紧闭上眼,在去与不去之间天人交战,同自己心底诡异的执拗对峙,硬是熬到了第二个小太监前来报信。 这次还没待他完全睁开眼,那小太监便哭丧着脸趴在了地上:“王爷,桃花郎被季盟主所伤,怕是要不行了!” 07 安平王步履匆匆地赶到时,他的娈宠正仰面倒在自己的血泊里,那杀人不眨眼的武林英豪竟只晓得握着那双冰冷的手,无措地喃喃自语。 “闪开!”李煦亲见了惨状,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早料到逼急了或许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想到桃含心这水一样的性子当真做得出来,还做得这么决绝:“季盟主,今夜之事你我明白,本王不会因此怪罪于你,不过本王这娈宠既然如此不愿和你重温旧梦,也请你日后休要肖想。” 季星霜一见他便浑身紧绷着警惕了起来,不意他居然如此大度,一时愣在原地。李煦趁他分神,飞快地抱起了桃含心交给一旁畏于失控的季星霜而不敢上前的医者,掸了掸衣袖上粘稠的血,只觉头一抽一抽地跳着疼,每看那张虚弱面孔一眼,疼得就越厉害:“朝廷的事,能交于你的自然会交于你,本王这边也会对贵盟多有照拂——季盟主此来,可是想听这个保证?” “本王话撂在这儿了,季盟主也可早日返程。其余杂事,我们书信往来即可。”李煦表面镇定,却是十根指头连着抖,他探了探桃含心脉息,又以渴切眼神千般询问,医者连连点头道未入心脉,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又堆起浮夸笑面来。 季星霜怀中失了人,只得空落落的血黏答答地流淌,腻得人心底发慌。但他喉头滚动数下,眼见桃含心被人带走救治,也说不出一句阻止来。 眼见着李煦就要转身离开,季星霜忽而低笑出声,一连串凄怆笑声似是道尽了旧日江南,少年多情。往昔一幕幕滑过眼前,他身在其位,丢不开放不下的最后仍是名与利,笑声渐转癫狂,却是阴沉沉吐出一句无力回天的狠话来:“……就算王爷你再怎么逼他,他这辈子,也只爱过我季星霜一个。” “他已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就算苟活着,也不能算是个人,都是前尘往事,闹剧一场,谈什么爱?季盟主当真是糊涂了。”李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叹自己不能早点开悟这个道理。 季星霜的视线一直紧跟着他们,却终究没敢撕破了脸上来抢人,想来桃含心的一场死去活来,也不过是他人眼里不值当的闹剧。 李煦这么一想,对这可怜又可气的东西又多了几分怜意,当即指使总管去给季盟主添堵:“把今天那三位美人,都打包送他车上去,就说王爷赏的,让他给本王好好捧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7 桃花郎(H)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7 着!” 说完,他才兀自冷笑了一声,追着桃含心身上落下的血迹去了。 08 王府的医者确是妙手,桃含心的伤没几日便好了起来。 托赖这伤,他在府中一时宠遇无双,王爷与他同寝同食,亲自喂药换药,引来多少艳羡。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滋味,如人饮冰。 李煦常常捧着药笑他:“说你有傲骨下得了手,可怎么这么拼命,还刺不对地方?说你贪生怕死罢,又偏偏要和本王对着干,给自己找不自在,这次知道疼了?” 男人温热的指腹似挑逗似威吓地游走在他的伤疤上,一缓一顿地撩拨着,只不肯给他一个痛快,要他喉中干渴,胸膛瘙痒,发了疯似地浪荡乞求到掉泪,才肯抱一抱他,不忘感叹几句他的愚蠢和软弱。 桃含心是真疼怕了,死了第二次他才知道,原来人不会越痛越勇敢,而是越痛越敏感。在李煦含笑的无声威胁下,他连看到大夫日常针灸的银针都怕,要靠在人怀里被蒙着眼睛,才肯安分接受针灸。 李煦乐见他的畏怯,仍然不忘调侃:“拿着刀子往自己心口捅的胆子哪儿去了?嗯?要不要本王给你指点正确的地方,下次好彻底给你个清静……” “求、求您……不……”细如牛毛的银针钻入手腕,本该没有感觉,桃含心却瞬间疼得流了眼泪。李煦吮着他的泪,捂着他的额头制住了他,又一手向他胸前探去,那里有两道相错不远的旧伤疤,横斜在红叶碧桃上就如同树杈疤瘌,碍眼得很:“这次等你好了,本王说什么也要把这丑东西盖住……你说描个什么好?让人刺只小鸟?” 鸟雀精灵,嫣红灵动的一小只站在花枝上,的确很美。 但桃含心只觉胸口滚烫过又变得冰凉,他的确是豁命一搏,也的确是对季星霜连回忆里的温存都死了心了,可他对王爷若有似无的信赖却荡然无存,只剩近乎本能的、可怕的依赖:“王爷,以色侍人,能得几时?我早晚也会变成这么个丑东西,一张皱巴巴的老皮囊,裹着这么多花,到时候,只怕您连笑都笑不出来……” 他仰首望着李煦,王爷不与他计较他那幼稚的心机,却显然是打算要这个把柄代替季星霜的地位,梗在他心里一世了。 李煦要他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奴,他却还是忍不住有所期待,眼中隐隐流动着对展翅高飞的渴盼。 李煦见怀中人一边怕得想躲,却只会躲进自己怀里,仿佛这是他懵懂中唯一晓得的避难所一样,不由展颜而笑:“本王没嫌你丑,你就不丑。” 这依赖正是他要的结果。 眼见桃含心眼中盈盈的泪又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他搂着人又哄了几句:“就算你真成了丑东西,本王也不能答应你放你自由。你脸皮这么薄,放你出去,你还能在指指点点下站着做人么?” “本王会陪着你走,就算厌弃你,也不会让你受一点苦头。”李煦温柔地斩断了他所有的后路,抚摸着他的脸颊将他囚于掌中,又低头去亲吻他腕上蔓延的桃叶—— 春光灼灼,桃之夭夭,竟像是只粉彩盈盈的清透玉镯套在了腕子上,衬得秀骨愈加曼妙。 桃含心笑着阖上了眼,眼泪只抿进嘴唇里。李煦却高兴得很,这次怀里的人彻底学乖了,连季星霜的下落都不再问,自己也免去许多吃醋的闲气,正该是和和美美过日子的时候。 “你也别想着早早厌世,这世上的美景还多着呢,本王想同你一起领略。”李煦低头蹭了蹭怀里美人的长发,暗示道:“你母亲和妹妹都很好,而且你妹妹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本王说不得替她找一门好亲事,纵然攀不上皇亲国戚,也得是书香门第……” 怀中人先是一颤,继而挣扎了起来,李煦皱眉按住他的臂膀:“别乱动!你难道不想喝妹妹的喜酒,不想看着她高高兴兴嫁人?她可还韶华正好,为了她,你也得让这一树桃花,多开放几季啊。” 桃含心死了两次,魂灵却被撕裂大半,顺着李煦的手指看向窗外春光,竟无一丝喜悦,飘忽话语问出口,也不知是哪一片碎了的魂儿开的腔:“王爷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我?天下的花儿多得是……” 李煦恼他竟还是不懂,有心打醒他,却又顾忌着他刚闹过一次身体虚弱,也怕他又钻牛角尖,终于是轻咳一声,满脸通红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本王喜欢你。” “本王少时随父王下江南,你桃家接驾,遥遥一见本王便看中了你。” 若剥去种种不堪手段,这当中情意亦不输季星霜的“赤心”。 到了这个地步,桃含心已经无力分辨王爷究竟是看上了他的样貌,还是真真切切喜欢他,身份悬殊,两人注定不可能交心,而他身为奴才,再低微的好感也得珍而重之地利用起来,就如同李煦是定时给他投喂清水瓜果的滚笼,而他是永无休止追逐滚珠的小鼠。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桃含心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睁开了双眼,没有拒绝李煦同他十指相缠。 只因李煦的掌中有一只荷包,绣着红叶碧桃,一望便知是母亲和妹妹的手笔。 李煦隐秘地一笑,看起来很既满足,又得意:“鸟若不关在笼子里,就会远远飞走,伤了主人的心;花若是自由自在地开在庭院里,那就人人可折,徒惹主人恼恨。” “你死过一次,早就没有心了。本王纵是要你的心,你也给不出,不敢给。那便换本王慷慨地给你个栖身之处,捏碎了你从上一个笼子里带来的枷锁,再把你捧进去,你才会乖乖陪在本王身边。” 他说这些话时眉目含情,桃含心却被惊出一身冷汗。 王爷爱重地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执起他的手,引他去碰面前几案上新添的一样东西:“你性子娇惯,本王也恣意惯了,一起过日子总该彼此修剪,本王现在多少磨平了些妒性,你也懂事多了,实在是幸运。” 桃含心木然地去触碰那鲜嫩的花瓣,眼泪僵硬地滴进嘴里,明明是咸涩,心底却有个不容抗拒的声音告诉自己那是甜:“这花,开得很好……” “当然好,这花盆也好,没有这么精致的器物,囿得住这么美的花吗?” 顺着李煦愉悦的眼神看去,在桃含心冰凉指尖下,于方寸泥土中肆意盛放的—— 赫然是一树精美的桃花盆栽。 end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