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欲悍将》 第 1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翎欲悍将 作者:冬儿 男主角:路易斯 女主角:晏翎 内容简介: 可恶!这竹林帮的少帮主竟让他零失误的完美暗杀纪录染上污点, 实在是大大侮辱他天杀盟首席杀手“天将”的威名。 不!他绝不轻饶他,他会让他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 咦……他不是男的吗? 怎会用到“有翅膀”这玩意儿? 天哪!他是哪跟筋不对劲了,竟渐渐恋上这半男不女的…… 还不惜以性命来抵抗天王的旨令。 情势大逆转- 他不该是举狙杀她的猎人吗? 怎么会成为了保护她免受天王狙击的保镳? 噢!谁来管管他这颗不听话的心…… 正文 第一章 这是一个简单任务! 透过准心,看着猎物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路易斯·安德烈·爱其华唇边掠过一抹冰冷噬血般的笑意,因为只要他轻轻扣下扳机,竹林帮少帮主——晏翎,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的生命全掌握在他手中。 唉!人命真是轻贱又脆弱,比一只蚂蚁还不如。 嘿嘿!他只要一扣下扳机,神不知鬼不觉,他的任务就如此简单的结束了,啧啧!还真是简单呀,说来这可算是他历年接手最简单不过的case,亦是他静默近十个月所接的第一个工作;尽管是大才小用,可主子开了口,所以即使是杀j,他这把牛刀还是得小试一番,省得有人总是嫌他在组织里当米虫! 再见了,晏翎! 唇边掠过一抹冰冷噬血般的笑容,他轻轻地扣下扳机,看着前方的猎物在准心视线内往前栽倒,立刻引起在他身旁的人一阵s动,他才冷笑地缓缓收起枪枝,该是他回去覆命的时候。 想想,这个任务委实简单的超出他意料之外,使得他在完成任务后却私毫感受不到一点成就感。唉!日子真是愈来愈无趣,就连杀个人都乏味得紧,偏就是有人把晏翎说成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害他还以为得费上一番功夫,孰料—— 唉,看来他只能说长期安逸的生活,确实是会扼杀、消磨掉一个大男人的豪情壮志,而他还得负起监督提点的责任,还真累呀! “碰”的一声。 晏翎错愕地看着他的替身兼贴身护卫——雄狮,在他身旁闷哼一声倒下,压根来不及有任何防御或急救的机会,他两眼大张的吐出一口鲜血,就横死在他面前,一如竹林帮总护法威武的死法般,他的生命瞬间终结。 全身的血y瞬间像突然抽离体内,他只觉得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难以置信又惊震万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雄狮,在身后的弟兄闻声立刻用身体将他团团围住,并张望四周的要保护他立刻离开枪击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就连子弹是从何处s击出都毫无所获。 此一认知,晏翎突然觉得手脚一阵冰冷。在威武死后,他不得不听从帮中长老的建议立个替身,万万没想到才踏出竹林帮总部一步,替身雄狮就被暗杀身亡。而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手法干净利落地杀掉一个人,就连事后都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这等身手,怕是只有闻名世界的超一流杀手组织——“天杀盟”的杀手,才可能做得到。 “少帮主,发生这种事,您还是先回总部吧。改天再找个时间去和黑煞帮谈判地盘的问题。”竹林帮智谋师文天岳走近晏翎,发生这等大事,宜待重长计议,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进行,毕竟攸关于帮主的生命,岂能等闲视之。 “不,照原订计划进行。至于雄狮——厚葬他。”晏翎摇摇头,打从父亲死后,他就有某方面的自觉和意识,甚至因此做出一些决定,而这个决定让他牺牲掉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从那之后他告诉过自己,此类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偏…… 唉!暗暗地长叹口气,他仍是无力挽回这已经发生的事实,却无法原谅自己任由错误的事情一再发生,而事后他所能做的,只是让他们的家属无生活上的匮乏,思及此,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少帮主,此事该……”文天岳皱起眉头,他太了解晏翎的性子,真让他拗起来,是万无转圜的余地,偏此事攸关他的生命,亦关系着竹林帮的存亡,他实不能这般意气用事。 “天岳,我心意己决。”晏翎不容质疑地推开挡在他前方的弟兄,往早等候在大门旁的一辆加长型的豪华黑色宾土房车走去,无论这杀手是否真为“天杀盟”,或其它帮派,他晏翎都不在乎;从今而后,他绝不要让帮中的任何一个弟兄再为他牺牲生命,这回就连长老来说都一样! “少帮主,请三思。”文天岳眉头是皱得更紧了,看晏翎一意孤行,明知道他是拿自身宝贵的生命在冒险,他也只能提步快速追上前去,因为他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而他的直觉至今尚未出过差错。 “我三思的还不够吗?够了,还要牺牲掉多少个弟兄,天岳,真的够了。我的命是命,弟兄们的命也是命呀,这个仇还是让我自己来报吧,我可是竹林帮的少帮主,不是一个畏首畏尾、贪生怕死的小瘪三。”看着弟兄们硬是不让他接近轿车,晏翎略显无力的喝斥。三年来,不断地扩充壮大竹林帮的势力,不因父亲晏庆新的猝逝而有任何变化,还以为羽翼丰壮到足以对抗“天杀盟”的时间终于到了,孰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少帮主,可……”文天岳还有话要说,他当然知道晏翎不是小瘪三,就是如此,才更加令他担心。 “天岳,若你还当我是你的少帮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晏翎伸出手阻止他说下去。 光是为父亲报仇,他就等了三年,错误的是他愚蠢的派遣威武做了他的替死鬼,只因为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失手;而这说明一件事,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此刻再加上雄狮这一桩,他还能再继续忽视对方的能力?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 “少——唉。”文天岳欲言又止,在看见晏翎坚决的态度和神情,他还能说什么?朝一旁的手下施了个眼色,要正面反击就来吧,虽然他深深地不以为然,但少帮主既然想要这么做,就算要付出他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只要晏翎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他亦毫无怨言,一如威武。 “谢谢你,天岳,我知道我的任性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和困扰。”走进敞开车门的轿车里,晏翎感激地看了随后上车的文天岳一眼,只因为除了感激,他也给不起他任何情绪。 “少帮主,千万别这么说,我认为值得才会去做,若否,就算是以下犯上,我都会极力制止你。”极力忽略内心鸣响不止的警钟,文天岳深深地注视晏翎俊俏清雅的脸庞。打从他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在心中对自己发誓,这一生只对他效忠。 “我还是谢谢你,天岳。” “谢就不用了,因为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做的。”文天岳若有所思的回道。看着轿车缓缓启动,他缓缓闭上眼睛;是的,心甘情愿,此生对他早已是无怨无悔,而此番心情仅能永远深埋心中。 晏翎心头一震,但面对他,他除了感激还是只能感激,看着景物在车窗外掠过,他的心却像跌入无底深渊,是久久难以爬升。 银河璇宫俱乐部 路易斯闭着眼睛悠闲地将身子泡在温度近四十一度的热水池中。每当他想要纡解压力、放松心情,他就会来到这会员贵宾独享的桑拿浴池中,借着药草的疗效,达到通体舒畅的效果。 “你还真是悠哉呀,都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情来泡汤?”冷冷的声音蓦然在这只听闻水声的空间内响起。 “是你呀!我又没有大肚婆要烦恼,日子当然过得悠哉惬意喽。不过如果天王肯离开台湾,那我无疑更会快活许多。”无须睁开眼,也晓得这冷冷的声音出自何人尊口,路易斯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面对银河璇宫俱乐部的执行总裁严逸琛,同时亦是“天杀盟”杀手组织第二把交椅“天士”,路易斯仍是安详地泡在他的药草池水中,因为他泡得正起劲,偏他这个人就是专爱和他过不去。若非主子还不肯离开台湾,他才不想在这里看他的死人脸。 “噢,既然你这么悠哉惬意,看来我就无须j婆的在主子那儿帮你‘天将’阁下一手遮掩喽?”最讨厌就是他这副死德性,严逸琛面无表情的抛下话,冷讽地看着他唇边那抹讥诮的笑意。事实上,若不是看在他来者是客的份上,他才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p股,尤其他最近的事情亦多得够他心烦不已,至于他——哼! “遮掩?呵呵……严逸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路易斯好笑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依然是那张冷得没有第二种表情的死人脸,他真是同情那个因紫筠,怎么受得了和他一起生活。 “笑吧笑吧,死到临头别怪我没警告你。天杀盟第一把交椅天将阁下,你想被天王做成剥皮人干是你的自由,我还能说什么。”严逸琛冷笑着斜瞟过他脸上的笑意,他怀疑当他知道那件事,这得意自满的神情还能在一个对工作有超完美洁癖的人脸上维持多久。哈!他迫不及待等着看好戏。 “严逸琛,想不到你来到台湾什么都没长进,唯独学会了幽默感。这些天我还在纳闷你那美丽又温柔的大肚婆是怎么拐来的?敢情是靠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路易斯有点不可思议地挑眉看他,这番话竟会出自冷得毫无生气的家伙口中,他能不惊讶吗? 看来人是会变的,就连他那伟大的主子都变了,而深思他们改变的原因,得到的答案却是如此愚蠢又毫无根据,偏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推翻他找到的结果——若是,还更是比子弹取人性命还要来得可怕呀! “我的狗嘴总好过你这将被主子打成稀巴烂的象牙。路易斯,祝你此刻的悠哉,能一直保持到看完这张我将呈现给主子的照片。按理说,是不该先亮给你看,不过谁叫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就当是我还给你。”严逸琛冷冷一笑,伸手从上衣西装回袋中拿出一张照片,递至路易斯的面前,他就不信他看完之后还能神情自若、无动于衷,若是,他把头砍下来让他当椅子坐。 看照片?路易斯意兴阑珊地瞄上一眼—— “这是……”瞬间脸色遽变的说不出话来,只因照片里的人物和日期,立刻让他心中赫然风起云涌,因为他居然看到他那早该到y曹地府去报到的猎物——竹林帮少帮主晏翎,活生生地和某人在一栋建筑物门前被拍摄到,而这意谓什么? 晏翎没死! “他没死,还是如此俊美又意气风发,甚至在被你狙击后,仍毫无惧怕地出现在公共场所,果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严逸琛嘲讽的赞叹。 眼光在触及路易斯乍青乍白的神色,心情之愉快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天杀盟的第一把交椅,对任务拥有毫无失误的完美纪录,结果他称之为简单任务,却让他栽了一个好大的筋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在他完美的杀人史中深深地烙下醒目的污点,虽是个非常小的污点,却够让他翻不了身,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表情。哈,值得,真是太值得了,就算要被迫和他大打出手,都值得! “严逸琛,如果你只是想要笑话我,那你已经达到目的;如果你是想和我干上一架,那你可以继续往下说,我会成全你。”路易斯从温热的池水中倏地站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照片。 因为晏翎没死,即代表着他的任务失败!一个他轻忽下的简单任务,孰料却被对手给摆了一道,自然这怨不得他人,追根究底,是他过于轻敌导致这样的局面。只是在他完美的辉煌纪录下,容不得他有这样的失误,特别是他从头至尾都深以为的简单人物——他,竟然逃过了他的狙杀! 照片霍地被扭曲成团为一张废纸,给扔在湿漉漉的磁砖地面上。 “路易斯,只可惜我要做的事情还堆得跟小山一般高,特别是主子的婚姻大事,我可不像你还有洗三温暖的闲暇呀;不过此事迟早会传到主子耳朵,到时你的名誉可真的要扫地喽。”严逸琛冷笑着撂下话,然后转头走人。他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再说,反正他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成,故现在他又有power去做事情。嗯!心情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你……”路易斯为之气结,这还用得着他提醒吗?他自己都不容许有这样的失误,偏他只能牙痒痒地看着他带着耻笑的冷脸从他眼前走过。 该死的严逸琛!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如此好心地帮他在主子面前说情;不过,目前最该死的还是晏翎,他竟然让他尝到生平首次的败绩。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他,他要他死,还要让他受尽凌迟,否则难消他心头的耻辱和怒火! 晏翎,等着吧! 路易斯唇边掠过一抹比寒冰还冷彻的笑容。 踏进风华绝代夜总会大门口,晏翎的心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少帮主,你怎么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文天岳敏感地注意到他的异常,不禁关心的问道。 “没事。”莫名的冷意瞬间从心头消逝,晏翎摇摇头,然后大步迈进夜总会,朝办公室方向走去。文天岳也只有快步追随上去。 “晏先生、文先生晚安。”领台娇美一看见他们,立刻绽开甜美的笑容迎上前来。姑且别提他们的身份,单是两人俊逸的外表,就够让她眉开眼笑;若今晚他们要开桌畅饮,小费更是阔绰得让人心花朵朵开。 “小娇美晚安,今晚店里的生意如何?”回答的是唇边带着笑意的文天岳。 “文先生,今晚生意不好耶。不过外场来了一个大角,不但点了所有小姐的台,还给所有内场员工一千元小费呢。”娇美立刻报告现况,因为她也拿到那一千元小费,而“风华绝代”光是内场员工,就不下五十人。 “哦,出手这么大方,见过吗?”文天岳的笑容在唇边冻结。近来帮内风声鹤唳,外有他人觊觎,内是菁英折损,故稍有风吹草动,他就无法不深入了解,特别是这个帮中最赚钱的事业之一。 “没见过,可是那个路先生很帅唷,而且还是个混血儿呢,但他中文说得很溜,一点外国腔调都没有。”娇美一想到那个大角,眼神立刻变得迷醉。 不同于晏翎的俊俏、文天岳的俊雅,那个路先生俊得粗犷有男人味,被他深邃的眼眸看着,让人不禁会意乱情迷的脸红心跳。 “陆先生?他有说他的全名吗?”文天岳狐疑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黑道没有姓陆的狠角,特别还是个混血儿,看来是他多虑了;只是他的心就是难以安定,或许他该先会会他,以确保“风华绝代”的安全。 “有呀,他说他叫路游。对了,他的姓很特别唷,是马路的路喔。”娇美猛然忆起的说明。 “路游,少帮主。”文天岳错愕地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晏翎。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姓名,无论在海内外的黑白两道,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当然,对方若真有问题,可能使用的也是个假名字,自然他不会会他都不行了。 他已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他敢说,晏翎对这个路游亦挑起了兴趣。 “天岳,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在办公室等你。”晏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嗯。文天岳也点点头,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想必就是路游,果然是个英俊的男人! 晏翎原意是想直接进入办公室,莫名地却折转了行进方向,改朝大厅走去!静静地站在走道一旁,看着文天岳走近与他交谈着,他不得不赞同娇美这回的审美眼光,瞧—— 他悠然自在地坐在pianlbar外场正中央的沙发上,被众家美女团团围绕,西方人特有的立体五官,却融合东方人的柔和,形成一个完美的组合——一双碧绿如青草般的眼眸,深邃得像两潭池水;高挺的鼻梁,像用刀雕刻出来的完美坚挺;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又酷又冷,却平添一股邪恶的性感魅力 宛若感觉到他的注视,路游突然转过头,碧绿的眸子直勾勾地锁住他,性感的唇瓣扬起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他拿起手中的酒杯对他晃了一下,然后才带着笑意一口饮尽。 晏翎心头一震,被他那一眼凝眸猛然移开视线。但在他周遭的人,全转头往他所在的方向看来,包括文天岳和那一票美女军团;他本想点个头就离去,可在看见文天岳朝他挥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还以为自己站立的地点够隐密,孰料路游坐拥美人且在背对他的情况下,还能发现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他,这个路游,的确不是普通人物。 路游不用说他就是路易斯的化名,静静地看着朝他走来的晏翎,尽管已事先看过他的照片,甚至他也曾狙杀过他一回,可当两人真的面对面,他仍是被他俊美的容颜看得有片刻间神。 毕竟以东方人的身材来说,晏翎175公分高的身子算是相当标准,只可惜太过于削瘦,对于一个帮派老大而言,少了一股慑人的架势;再加上过于女性化的y柔脸庞,若非脸上有刮干净的胡渣印子,要不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女人。不过如此细致的一张脸,却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委实令人感到有点可惜。 “路游。” “晏翎。” 两人相互伸出手并点头致意,一旁的服务小姐立刻退让出两个位置,让晏翎和文天岳坐下,桌边公主则立刻斟上两杯酒递至他们面前。 “文先生,想不到贵店的老板这么年轻。”路易斯轻笑地拿起酒杯,端详着文天岳附耳对晏翎说话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晏翎有一双亮而有神的黑眸,挺俏的鼻梁显得高傲,又矛盾的让人觉得可爱;一张略宽的嘴唇饱满,相当适合接吻;五官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英俊青年,神色中毫无给人威慑凌厉的感觉;尤其温雅的气质,更是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权倾一方的黑道老大。 但,有可能是晏翎实在太善于伪装自己,只是他的直觉还是无法把他和黑道分子画上等号。偏严逸琛给的情报绝对不会有错,可他向来引以为豪的直觉,亦从无出过差错…… 有点奇怪,不过话说回来,他完美的杀人史绩却因为他而出现第一次差错,嘲讽的笑容掠过嘴角,这回他是绝不可能再轻估对方的实力,但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如此不对劲?或者,他其实又是一个替身…… “路先生,我认为开店和年纪是没有关系,重要的是经验、能力和成绩,你说是吗?”晏翎亦轻笑地代文天岳回答。 直视路游的眼光亦带着审慎,远远的注视他,就觉得他魅力非凡,近看他,更觉得他多了股成熟的男人味;而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息看似悠然佣懒,可无形中却带给人一股庞大窒息的严肃张力,说简单一点,他让他觉得危险和莫名的慌张—— 慌张! 晏翎怔然地抬起头,从三年前父亲被狙杀身亡后,他就不知何为慌张,如今竟只因路游一个不经意的眼光,他却有片刻慌张的感觉。他是谁?他究竟是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怎么会让他有慌张的感觉?虽只是一刹那间,他却不能否认那短暂片刻的无措! “说得好,晏老板,是我太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看见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岁的人,竟然拥有这么大的事业和势力,更是让我自惭形秽,言语间不免多了丝酸意,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路易斯一怔,随即自嘲的致歉。能坐上一帮之主,尽管是子承父位,晏翎还是有他过人之处,难怪三年前“竹林帮”没被其它帮派给吞噬掉,他倒真是小觑了他。 “好说,路先生言重了。我听天岳说你有意思想加股‘风华绝代’是吗?”晏翎试图稳定住自己不安的情绪,他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男人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感受?尤其在他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这不是个好的现象,最起码对他此刻的处境来说,这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是呀,既然晏老板挑明来说,那我也直接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手中有一笔钱,原本我是想自己开一家酒店,不过怕没经验,所以才找上门来;不过我不只是找上贵酒店,事实上,‘富豪’酒店我也提出过此项要求,不过他们的态度暂时让我不想和他们合作,所以……”路易斯笑而不语。 看着晏翎毫无表情却神色自若的脸庞,他或许年轻,却颇有大将之风,如果他不是他的猎物,或许他会想要结交他这个朋友。只可惜他是个早该死掉的人,特别是他,还带给他永生难以忘怀的耻辱,他更要他死得惊天动地,这才能稍稍洗刷他心中的“绿”气。 “路先生,很抱歉,晏某目前没有增资的打算,即使有,晏某也不和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不过晏某很欢迎路先生随时来饮酒作乐,自然今日路先生的消费,就全部算在晏翎帐上。”晏翎微微一笑,他从不和给自己造成困扰的人任何机会,而他仅是一个眼神,就令他坐立难安,他—— 是敌是友还有待商榷,而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呵呵呵……我的确是个来路不明的人,晏老板,你说话真是直接又爽快。不过这点消费,我路某人还花得起,虽然做不成合伙人,也没道理要让你破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路易斯仰头大笑。朋友?可惜呀可惜,他只能做他的死神,至于朋友——或许下辈子吧。 “噢,既然如此,晏翎就不打扰路先生玩乐,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晏翎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路游致意后一口饮尽。“晏老板真是好酒量,不过一杯好像没什么诚意。”路易斯微眯起眼睛,好直爽的个性,嗯,他更喜欢了;特别是他喝了酒后脸颊竟然立刻绯红,唉,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哪像他喝了千杯都不会脸红,看来他的肝脏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路先生,你……”一直静默不出声的文天岳皱起了眉头,这个路游实在让他无法放心。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他有问题,他的举止来得唐突又过于直接,让人无法不怀疑他的出现,他究竟是谁? “天岳,路先生说得没错,无三不成礼,一杯的确是显不出晏某的诚意,那我再罚喝两杯好了。”晏翎一边阻断文天岳的话,一边用眼神示意桌边公主斟酒。 “晏老板,真是对不住,我说话没特别的意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一杯就够了。”路易斯忙自责的说道。 看着晏翎因酒精而绯红的双颊猫如出水芙蓉,他的心不禁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见过不少英俊的男人,自然也见识过许多绝美神似女人的男人,而他们甚至比晏翎还要来得艳媚动人。光是目测,他就可以判断晏翎是个男人,但隐隐约约中又觉得他不像个男人,啧!感觉完全不对,偏又找不出有何不对劲之处,这个感觉让他心里实在是舒坦不起来。 “不,是晏翎失礼在先,还请路先生海涵。”晏翎轻笑地拿起斟好的两杯酒一一喝干。 “晏老板好酒量,那我也不能占你便宜。甜心妹妹,麻烦帮我斟好三杯,谢谢。”路易斯微挑了挑眉,看见桌边公主俐落的斟好三杯,他亦笑笑地拿起就迅速的一一喝干。 “路先生,真抱歉,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祝你和小姐们玩得尽兴。”晏翎站起身,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服务小姐带动欢乐气氛。 “晏老板去忙吧,贵店的小姐们个个貌美如花,今晚我一定会玩得很尽兴才是。”路易斯点头回以一笑,在晏翎走过他的身边时,他猛然拉住他的手将他往怀里带。 “你——”晏翎早有准备却惊骇地发觉自己竟挣不开他强劲的手腕,遂重心不稳的跌坐在他大腿上。两旁之人立刻为此情景引起s动惊呼,文天岳更是在目睹后就伸出手要誓死护主。 “晏翎,很高兴认识你。”满意地看着晏翎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路易斯淡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晏翎楞然地抬眸,尚未来得及为他此举的含意有所反应,下一秒,文天岳已气急败坏地拉起他。 晏翎尚未站稳身躯、稳定心神,耳边就听闻文天岳压抑着怒意的语气说:“路先生,请自重。” “哎呀,原来文先生是晏老板的保镖呀,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试试晏老板的身手,没有恶意。”路易斯轻笑地摊摊手,对文天岳脸色遽变的模样着实感到有趣,不过这是开始亦是最后。 “好说,我的手下只是想保护我的安全,误会了,如果口气上多有得罪,还请路先生看在晏某的面子上别见怪。”晏翎朝文天岳使个眼色,脸上则堆起笑容说明。他明白文天岳是担心他的安危,但向来冷静沉着的他,竟然只因路游一个动作就失去控制,这还是头一遭。 “晏老板言重了,都怪路游贪玩,还请晏老板别放在心上。”路易斯忙惶恐的说明。 “这是自然。路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玩,晏翎眼底掠过一抹深意。 “晏老板,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他眼中那抹神采,让路易斯咧开嘴——笑了。 第二章 路易斯无声无息地进入竹林帮,如入无人之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晏翎的卧房。事实上只要他愿意,别说是晏翎的生命,他要在顷刻间瓦解竹林帮,亦是轻而易举之事;但这不是他的任务,更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目前他想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杀掉晏翎。 一想到这儿,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寒冰般的笑意,因为拜他所赐,他的绩效多了一个x,在他完美的杀人纪录史中,留下一个不可饶恕的污点,一个让他无法接受亦无法平衡的失败,在他往后的生命中…… 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没有猎物可以带给他这种耻辱,而他要他十倍偿还,以洗刷这个难以抹灭的污点。 抿成一直线的嘴角浮起一抹噬血的笑容,在听到屋外由远而近传来的声响,他耐心地在落地窗垂帘幕后等待着。 让猎物完全感觉不到痛苦,是他杀人的原则;可现在不然,他要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所以他“恩惠”的见他一面,这样他即使到y曹地府,才晓得要状告何人,呵呵…… “砰”的一声,门从外被人大力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晏翎那张削瘦细致的俊秀脸庞,和一跟随着他身后进入、面目慈祥的欧巴桑。不同于晏翎的苍白脸色,她的脸上满溢着焦急关心之情。 “奶妈,我好痛苦,快帮我打一针。”门一落锁,晏翎安然自若的脸立刻痛苦得扭曲变形,他的双手亦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下来。 打一针! 隐在帝幕后的路易斯皱起了眉头,瞧晏翎脸上明显的痛苦之色,体内仿佛隐忍着多大的痛处。 毒品吗? 堂堂竹林帮的少帮主竟然会施打毒品? 但就他记忆所及,竹林帮并未涉及毒品交易,但打一针该做何忖度……思绪犹在轮转,下一秒在听见那位欧巴桑的话,他整个人顿时惊呆在原地是反应不过来! “小姐,请你原谅我,奶妈不能再帮你打针了。”欧巴桑不忍地看若晏翎强忍痛苦的模样,事实上看着她痛苦,她的心亦不比她好受;但无论如何,这回她绝对不能再心软或是妥协,不然她一手照顾伺候长大的小姐,这一生永远怕只能以男人的身份存活下去,这是不对的! 小姐! 路易斯手中的枪震动了一下,幸好晏翎和那位欧巴桑无暇顾及周遭,要不他的行踪就暴露了。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只是他的心还为那两个字处于相当震撼的情绪中,脑袋犹是一片昏然…… 他是觉得晏翎不太像个男人,可以他的观察来说,他举手投足间也不像个女人,偏—— 小姐! 他可以一眼就看穿人妖的伪装,更遑论是女扮男装,是更别想逃出他这一双锐眼。而晏翎……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的能力不会一下子退步到连自己都无法认同的地步吧? 他可是“天杀盟”的第一把交椅天将呀! “奶妈,你在胡说什么,快把针给我,我好痛啊!”晏翎手捂着腹部痛苦的大叫,她恨死了自己每个月都得忍受这种腹部犹如断肠翻绞般的痛苦,每到这一刻,她就痛恨自己为何不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以往她都可以靠打针捱过这个身为女人每月的例行公事,甚至为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她还不惜在体内注s男性荷尔蒙激素,她就只差没有去开刀做变性手术。毕竟一旦开刀,可是会引起帮内兄弟的质疑和揣测,也因此她现在才得受这不需要的痛苦。 “小姐,奶妈求求你别打针好不好!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何苦要这样折磨、虐待自己的身体?老爷都死了三年,你根本不需要再因为老爷的期望假扮成男孩子,就连那什么荷尔蒙,你都不应该再打了,你就是因为那个打太多,月经来时才会这么痛苦。” 奶妈这回可是吃足秤砣铁了心,就是她一再的姑息,使得她愧对夫人临终前的交代,也更加对不起小姐。 从小就让她以男孩子的身份成长,就连她第一次来潮,她都昧着良心听由她主张一切;直到现在一晃眼都二十四岁,一般的女孩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小姐却还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过日子,而让她想到就害怕的是前些天发觉到小姐的眼光竟然在一个新来帮佣的女孩子身上打转,才幡然惊醒。 天哪!小姐不会真的连心都想彻底变成男孩子吧?若是这样,叫她百年以后拿什么脸去儿待她如姐妹般的夫人呀!不行,这回说什么她都绝不能再任小姐这样任性胡搞下去。 荷尔蒙! 路易斯张口结舌的呆楞着,完全忘记自己此行是来杀人。原来她会如此像男人,是因为她施打男性荷尔蒙。偏有很多东西不是施打男性激素就可以完全避免,譬如生殖器官,就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还有女子的经期—— 除非她去做变性手术,要不然她永远都是个女人。 “奶妈,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懂?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早就说过不下n次,我不想再为这个事情和你起争执,快把针给我。”晏翎痛得脸色发青,口气更是差到极点。 她不懂这个一向维护、疼爱她的奶妈,这些天究竟是吃错什么药?往常她都会体贴的提醒她打针吃药的时间。当然若非她近来帮内事务繁多,她才忙得将这讨厌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今晚就不会因痛才记起自己的疏忽,此刻就怕打针亦为时已晚。 “小姐,你需要的不是针,而是这个。”奶妈摇摇头,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物递给她。 “我不要这个,我要打针、我要打针,奶妈,你听不懂吗?”一看见那送至面前的物品,晏翎整个人顿时失去控制的咆哮起来,伸手就火大的打飞掉奶妈手中的物品。 “啪”的一声。 那物品飞到了落地窗旁,掉落到地毯上,一包白色如随手包面纸般大小的物体,就跌落在路易斯的脚旁,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看见奶妈不死心的又拿出一包比先前要大上一些的物品,显然这一包物体是由这一大包东西里面拿出来的,而这一包东西外画着一个长条的形状,在长条两边还有两个翅膀—— 两个翅膀,这是什么东西? 看来似曾相识,或许他可以把这令他觉得非常眼熟的东西带回去看看。他俐落又小心的用脚尖挑起,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当然这个忧虑是多余的,因为屋内的两人俨然陷入对峙中。 “小姐,我问过当医生,他说错过时间打针就来不及,所以就算现在给你打针都没有用,你还是需要卫生棉,别使性子了,奶妈不会害你,奶妈只会为你好。”奶妈完全无惧的说。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小姐,她太了解她了,她至多是嘴上发火,却不会真的拿她怎样,所以她有恃无恐。 卫生棉! 路易斯的手脚在瞬间僵硬如石,因为他终于知道这包东西为何会看起来如此眼熟,因为他曾在台湾的电视广告上看过一回,而已被挑起的那小包卫生棉则因他的僵硬,从旁跌落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虽然是极其轻微的声音,虽然室内的两人亦争论不下,但他今晚却已完完全全失去杀人的兴致和心情。因为他的手脚,竟然被女人家用来包秽物的卫生棉给脏污了,尽管这卫生棉尚未使用过,可自古以来,这种东西就是不干净的象征,男人碰到可是会衰上一阵子—— 该死的晏翎! 路易斯在心中暗自诅咒,然后在两人的争论声中悄然离开现场,一样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竹林帮,可心情却是南辕北辙;尤其在忆起自己竟然又没有完成任务,只因为那包该死的卫生棉,更该死的是—— 那个晏翎居然还是个女人! 噢!真他妈的该死! 终于打发掉奶妈,晏翎头痛的瞪着那一包品牌名为“好自在”蝶翼的卫生棉。什么好自在,她只要一想到它的功用,就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噢!为何不让她死了算了? 晏翎头痛的低吟一声,一想到自己将要使用它,她就有种快要窒息昏倒的感觉,偏痛不堪言的腹部,和下t缓缓涌出的异样腥热y体,她明白自己终究是没法抗拒这自然的生理现象,因为她的月经该死的来了! 忍着痛苦,她拿起那包卫生棉走进浴室,将自己下t清洗干净,并洗涤内k所沾染到的秽血,才照着奶妈所教导的方法使用卫生棉,身体虽然稍稍舒缓,可心情却成反比是恶劣到了极点。 将自己从头到脚整个弄清爽,她才缓步走出浴室,来到安歇的大床上躺平。 头一沾枕,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奶妈所说的话语,她不禁苦涩的扯动嘴角。她知道奶妈永远都不可能会害她,她明白奶妈故意不提醒她打针的动机,她晓得奶妈是用心良苦,因为她终究是个女子…… 女子!天晓得这样的日子她何尝不是过得很痛苦。特别是从小她就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直到初经来潮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女子,她内心的惊骇震撼,几乎让她精神为之崩溃;可在冷静下来,她发觉自己并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但她的心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所以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其实是个女生,毕竟当男生有太多的方便和自由。 总归一句,她自小就是这么生长的,不是吗? 那么现在又为何要改变呢?再说为成为竹林帮的少帮主,她自小所做的努力和辛苦,是他人的两倍、三倍不止,一旦变成为女生,她这些年来的付出和牺牲,岂非全白费?再说她对男生亦毫无任何异样的情绪,而身处黑道这个事实,自她认清自己的未来,她就不曾兴起结婚的念头。而若要继承人,她可以去孤儿院认养一个,所以成为女生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好处亦无此必要。 蓦然,路游那张性感、充满成熟男人味的俊逸脸庞,浮上心头—— 晏翎皱起了眉头,心陡然一沉。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男人,他身上所拥有的特质,是她这一生都不可能会拥有的,光是外表,就相差千里之遥,就连气势更是不在话下。 唉! 事实上,恐怕连文?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唉! 事实上,恐怕连文天岳都比她还要来得有一帮龙头的威严和气势,毕竟身材外表是天生,她所能做的只是更加锻链自己的体魄,当然还有充实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只是路游拉住她的手腕时她却挣脱不开,一想到这点,就让她无法不介怀,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真有如此大的差别吗? 每天她都很努力的锻链自己的身体,而他谈笑间就制服了她,还令她根本无法动弹……她已经这样的努力了,孰料竟连一分都撼动不了路游! 显然她的运动量还不够,不错,明天她得再加重运动量,特别是手腕。 腹部一阵翻腾绞痛,晏翎痛得深吸一口气,希冀这样做就可以压抑下t的疼痛—— 结果还是痛得让她龇牙裂嘴、冷汗直流,“该死!”她禁不住疼的低咒一声。 她讨厌生为女人,特别是讨厌女人这个每月必来的经期。男人就没有这个困扰,不是吗?下回她一定要记得提醒自己按时打针,那她就不用忍受这月经之痛! 对,下回她可得牢牢记住。 衰!衰!衰! 路易斯奥着一张脸走进银河璇宫俱乐部大门,他从来没有这么呕过,没把晏翎送上西天就算了,竟还沾惹来一身秽气。幸好那个卫生棉是尚未使用过,要不然他非将她大卸八块、死无全尸才怪。只是这二度失手……啧!他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特别是即将面对那该死的严逸琛—— “看来你‘又’失手了,伟大的天将阁下。”严逸琛嘲讽的声音像是回应他的思绪,在前方响起。 嗟,真是y魂不散! “严逸琛,请注意你的措辞,谁说我今晚是出任务去了,我只是去观察地形,顺便调查晏翎这个人,请你搞清楚这一点。”路易斯瞪大眼睛冷着脸反唇相讥,他可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二度失败,尤其在他发现他仁兄的失误后,他岂非像是龟笑鳖无尾? “什么时候我们伟大的天将阁下也会观察地形,还顺便兼调查猎物呢?”严逸琛讽刺的挑了挑眉。他手中握有最精密的情报网,路易斯这些天的行踪只要和晏翎有所牵扯,就难逃他的耳目;不过惹得他恼羞成怒,对他确实没好处就是,再说他最近烦心的事情一堆,对他实是有心无力。 “什么时候?从你给了我那些错误的资料后。严逸琛,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路易斯不甘示弱的反讽回去,说来说去他会失手,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若非他错误的情报资料,他也不会频频失手。虽然他轻敌是事实,可那惊人的内幕也太劲爆了,再加上那该死的卫生棉……啧!好一个卫生棉,害他完美的杀人纪录又变得更不完美,而猎物还是同一个人,这滋味、这感受……真是弄得他灰心丧志! “错误的资料?呵呵……路易斯,我早就警告你不要小看晏翎,别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他人身上。”严逸琛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他当然知道晏翎的资料某个部份有问题,只是这问题到现在他还调查不出,就连紫筠……唉!无论他如何威身诱,她就是抵死不说,到头来竟是他屈服在她身下,因为她该死的怀有他的孩子。而这么窝囊的原因,打死他都不会坦白,尤其面对的还是他的死对头,现在更是万万不可以给自己漏气。 “我无能?你该死的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要不是我今晚亲自去会她,你的情报网将会荣登组织今年度最大的笑柄。”路易斯脸色一沉,他若无能,还能坐上“天杀盟”第一把交椅的宝座?而究竟是谁无能还不知晓咧。况且人有失手、马有乱蹄,他终究是个平常人——啧,真是有够xxx。 “笑柄?哦——愿闻其详。”提到晏翎,他的感觉亦不逊于他。一想到因紫筠和他的亲密关系至今犹无解,就让他心中难以舒坦,偏他此刻又不能奈他何;而关于晏翎的私生活,更是半点都挖掘不出,包括他的家庭医师都难得的死忠,可这却说明了一件事他一向引以为豪的情报网,竟然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但这一点,身为天杀盟情报网龙头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呀,这不是你的看家本领?对了,听说你那个大肚婆之前是晏翎的女人,现成的人选就在身边,你何必舍近求远来问我呢?”路易斯撇撇嘴。 他才没蠢到让他知晓他二度失手的猎物竟然还是个女人,一个他认为除了暖床就没有其它功用的女人。难以想象的,她竟然会为了想成为一个男人而施打男性荷尔蒙,还成功的蒙骗了世人,包括严逸琛那号称全球最精密的情报网,而这个秘密,目前怕是除了她奶妈以及因紫筠外,是没人知晓。 不,现在还得加上他。 一个半男半女的人,可惜了她的花容月貌,她还是当女人适合一点,打什么男性激素? 无聊!女人就是爱自找麻烦。 “她不是晏翎的女人。”严逸琛眉毛高高的挑起。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吧?兄弟,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医学有多发达吗?”路易斯戏谑地朝他眨眨眼,谁叫他要耻笑他,那就怨不得他要刺激他喽。 “这点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自己知道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够了。与其关心我,你还是多担心自己的处境吧,我想天王对你连着两次失手,不知会有什么感觉和想法。”严逸琛脸色一沉,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未来的妻子,尤其她肚子里正怀着他的骨r。 “无所谓,天王知道也好,这正好可以让他多放点心思在组织上,省得一天到晚净追着老婆后头做妻奴。”路易斯不在乎的耸耸肩,有个性情丕变的主子,他这个做下属的可是倍感头疼。虽然这次的“出捶”让他至今犹无法接受,不过对组织而言却非坏事;毕竟他会立刻更正这个失误,尽管已在他心头烙上刻印,但他会弥补过来——立刻! “说得也是,他已经不务正业很久了,连你的失误都没发现,看来女人真是祸水。”严逸琛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一提到正主子,他亦心有戚戚焉,无奈做人下属,该说该做的一件不少,主子若无心,他们能如何? “天将阁下、天土阁下,天王请你们到贵宾厅一叙。”一斯文的声音恭敬的c进两人的谈话中。 路易斯和严逸琛相互对望一眼,终于出现了,他们还以为他能蛰伏多久。 好痛! 晏翎手掌心不住地冒出冷汗,偏餐厅厢房内过强的冷气让她的经痛疼到最高点,在和黑煞帮第二回的地盘谈判中,无论如何她都得咬牙撑下去。只是时间过长的交谈和不欢的言论,再加上愈渐疼痛的腹部,让她逐渐失去惯有的耐心和冷静,就连下t的不适,都频频催唤她必须去洗手间一趟。 “晏少帮主,新庄这块地我黑煞帮是要定了,你意下如何?”黑煞帮帮主吴大勇冷冷地撂下狠话,他早就看这长得像娘们的竹林帮少帮主晏翎不顺眼,偏三年前晏庆新被暗杀身亡,他发动其余小帮派意图来个黑吃黑,却反倒吃了大亏,所以今天他可是有备而来。 “……”晏翎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咬着牙,不让脸上显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 “晏少帮主,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吴大勇没好气地对着一脸毫无表情的晏翎再撂下话。虽然晏翎不说话,可眼中的冷意竟看得他背脊骨是一阵发麻,三年前的败仗至今记忆犹新,他看似娘们,可行事做风之冷硬却不逊于晏庆新,甚至有青出于蓝的表现。 “……”晏翎强力压抑住体内的疼痛,子弹打到身体的疼痛都没经痛要来的折磨人,偏她身为一帮之主,这一点小小的痛苦若都捱不住,日后她如何带领帮内的弟兄继续在道上打拼,而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岂非付诸流水?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熬过去。 “少帮主——”文天岳早就注意到晏翎的异常,只是他没有任何表示,他岂能僭越?不过现下他真是反常得紧,就连神色都失了往常的悠然自若。 “吴帮主,我的回答还是跟前回一样,若你硬要,那我们就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至于利害得失,我想你是聪明人,心中定有结论,我就无须再多说了。”晏翎紧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天晓得她多想不顾一切冲向离此地最近的化妆室,再一次她深深咒骂着身为女人的不方便和痛苦。 “晏翎,你别以为我吴大勇怕你,我告诉你,今天我黑煞帮敢要新庄这块地,就有万全的准备,你识相就乖乖地把地让出来,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吴大勇气得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哼!虽是三年前吃了他一次败仗,可不代表三年后他依然会输给他;再说这回他背后可是有强大的靠山,任竹林帮势力有多强大,这回亦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他黑煞帮将取而代之。 文天岳眉一挑就要起身。 晏翎伸手挡住他,看着吴大勇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冷笑一声。 “吴帮主,看来我们是谈判破裂,真是可惜啊,我还以为我们今后还会是朋友。”好痛!撕破脸也好,最起码这一切就可以结束,而她自也不用再痛苦的硬撑下去,反正她看他也没顺眼到哪儿去,如此任由他在眼前叫嚣斥骂,真当她晏翎怕了他是吗? 哼!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呸!”吴大勇冷斥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晏翎砸过去,黑煞帮的弟兄看到手势暗号,立刻将藏在身上的家伙往晏翎身上招呼去。 “该死!快,保护少帮主。他们竟然不守信的带家伙。”一直在意着吴大勇有任何举动的文天岳,一看见他拿起酒杯就立刻横挡在晏翎面前;一旁的兄弟也立刻呼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做了他,一个都别让他们逃出去。”吴大勇扯开喉咙抛下话,跟着拿出事先藏放在厢房内的黑枪,就对着晏翎s击。 子弹无声地朝晏翎狂s。 “咻”的一声。 子弹s到挡在晏翎面前的文天岳,他闷哼一声的弯下腰,但又立刻站起身,抓着晏翎的手就往厢房外冲去。一旁的竹林帮弟兄则负责断后,无奈黑煞帮人多势众,再加上私藏火力雄厚的枪械,晏翎甫冲到厢房门口,文天岳背后又中了一枪的闷哼一声,这回却是无力站起的倒在她身上,偏她经痛的完全使不出力撑住他,两人就不稳地朝房外倒去。 在摔倒的那一刻,所幸晏翎及时咬着牙撑住文天岳沉重的身躯,“天岳,你还好吧?”她试图负担起他绝大部分的重量,眼神瞟过一个接一个倒下的竹林帮弟兄,深沉的怒意从胸中冒出,若非她身体不适,要不然局面绝对不会呈现一面倒的狼狈不堪,更严重的是,今日他们极可能会难逃此劫。 “少帮主,您快逃,别管我。”胸膛、腿部皆中弹,文天岳强忍着火烧灼般的痛楚叫道。该死!他早猜到他们会使诈,偏晏翎今日的异常让他过于在意,而忽略对方的小动作。看着最后一名弟兄撑在厢房门口不让黑煞帮一干人渣追上前来,他不禁焦急地想推走晏翎,他们死不足惜,晏翎却是万万死不得, “我不会一个人逃走,天岳,你快把手搭在我肩上,我背你出去。”晏翎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气,想拉着他往前走。 无奈用尽力气,却仅走得数步。 晏翎有些绝望却绝不后悔,因为除了威武,文天岳已是她此生唯一在意的朋友,所以她岂能弃朋友生死于不顾,而净自逃命去?这不是她处世待人的原则和作风。 “少帮主,别管我,只要你可以逃出去,日后帮我报仇,我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亦瞑目了。”文天岳焦急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他这一生是为晏翎而活,故这条命为他付出死也值得。而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义气而陪他一起送掉小命,那他干脆先宰掉自己死了算了。他不要成为他的负担,更遑论他将因他而死,若是如此——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天岳,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晏翎坚决的摇摇头。够了!她不要再有人为她而死,尤其是因为她的失算,尽管身体不适,亦不能作为欺骗自己的借口。 “少帮主、文军师,你们快逃吧,我快撑不住了。”死撑在厢房门口身中数刀数枪的弟兄,在生命终于走到最后一刻而嘶吼的叫道。 “少帮主,你何必陷我于不忠不义?”文天岳惊慌地叫道,晏翎再不逃走,可真的会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岳,那你又何必陷我于不仁不义?”晏翎皱起眉头,第一次发觉他这么固执。 “两位,你们不要再争执什么不忠、不仁、不义的问题,我可以救你们,只要让我加股‘风华绝代’,晏老板,你意下如何?”一轻柔的声音在两人争执不休下懒洋洋地响起。 “路游?”两人听闻此声震然地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均愣了一下。 “晏老板,想不到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这种大忙人早就忘记我这个无名小卒。”路易斯嘲讽地扬起嘴角。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若非他的猎物岂能由他人代劳,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出面。 “路先生,你成谦了,我想见过你的人,没有人会轻易忘记你。”晏翎撇撇嘴反讽回去,一瞧见他,心底就有股奇异的感受。 “哦,是吗?晏老板真是会说话。”路易斯挑挑眉,心中不可否认的受用很多。假如严逸琛有她一半会说话,他就不会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这么不顺眼。 “别让晏翎逃掉。”蓦然,厢房里传出吴大勇气急败坏的吼声。 “晏老板,不知你意下如何?”路易斯瞟向厢房一眼。 “成交。”晏翎点点头,因为形势都到这个节骨眼,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第三章 轻而易举! 路易斯性感的雄唇抿着一丝自满的笑意,掠过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晏翎。唉!他真是想不佩服自己都做不到。别以为他只有杀人了得,这救人更是不得了,在拖着一个重伤者的情况下,还能以一敌十的从容逃脱,他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只除了在连着两次暗杀晏翎失手外,他的纪录永远是毫无瑕疵的完美—— 只除了晏翎! “路先生,你到底是谁?”在换掉下t的污秽物所带来的不适,晏翎看着对座的路游唇边那抹自得的笑容,她的心就有股深沉的不安。在从适才的枪林弹雨中毫发未伤安然地全身而退,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因为就连体能处于极优状况下的她,都未必能有这等身手,更何况还带着身受重伤的文天岳,可他却眉头不皱一下的办到了。 “晏老板,我是路游呀。”望着晏翎清亮有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疑惑的游移,路易斯有趣地敛下眼眸。 “路先生,明眼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以你的身手,压根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就可以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晏翎微皱起眉,她讨厌说正经事的人一副嘻皮笑脸的德性;但,经历先前的事件,她只觉得他是一个超级危险的对手,假若不能成为朋友,无疑的,他将会是她最大的敌人! “晏老板,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或许我有这等身手,可不代表我有足够的人脉为我打下一片江山,你说是吗?”路易斯受宠若惊的笑着。 光是这样看着她,他不得不摸着良心说话,因为就连此刻,他还是不认为她有一丝像女子的味道和感觉;尽管拥有偏女性的外貌,但她的声音、气质和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像极个男人,可见她伪装成男性实非一朝一夕。若不是昨晚凑巧撞上她的生理期,他恐怕也不晓得他的猎物竟然会是个女人。 唉,话说回来,她的命还真大呀,从无一个被他看上眼的猎物,能一再的从他手中死里逃生,她真是好样的,只可惜猎物终究是猎物,而他的猎物更无死在他人手上的道理。 “路先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们都知道,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取我们而代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目前我还不是你的敌人,你——究竟想要什么?”晏翎眉头是皱得更紧了。他脸上的笑容让她心中掠过一抹不安,只是反覆思忖,她实在想不出他的企图究竟为何?假使他要对她不利,他有的是机会,甚至适才压根无须出手助她;但要她相信他真只是为加股风华绝代夜总会如此简单,她不是三岁孩童那般天真! “呵呵呵……”路易斯若有所思的轻笑出声,不愧是两次让他颜面尽失的猎物,晏翎总算是有脑子的人。假若她不是半男不女的,且又是他的猎物,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她,只可惜呀……她还是得死,只是这死法得让他忘记前两次的耻辱才行。现在没动手了结她,是因为他还没想出个让他非常满意的手法,所以她还不能死,当然夜长梦多,她的死期亦不远矣! 对他的笑声,晏翎仅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晏老板,如果我说我想要的人,就是你呢?”路易斯捉狭地朝她暧昧的眨眨眼。 “路先生,我对男人没兴趣。”晏翎若有所思的一笑。他想要“他”?她可不认为他是个gay!相反的,他还是个百分百的男人,所以他显然是意有所指。只是若更如此,她实在想不透他为何要救她,实在说不过去,难道是她猜错他了吗?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利用她的人脉? 路易斯戏谑地笑着,翠绿的眼眸挑逗地在她平板的胸前流连忘返。唉!真可怜,为当一个男人,搞到胸部都扁掉,要知道茹房可是身为女人的骄傲和柔软,也是魅惑男人最佳的本钱,只可惜该有的她没有,不该有的她还是不会有,那何苦还执着当个男人?实在不值得唷。 “呵呵呵……是吗?晏老板,可是我对像你这样的‘男人’感兴趣。” 晏翎心头一震,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像她这样的男人,难不成他看出她的伪装? 不、不可能,连和她朝夕相处的文天岳都没看出她的伪装,他一个陌生人,更是不可能。 怕是她多心了,只是心头犹拂不去不安的感觉。 “路先生,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既然你坚持要入股‘风华绝代’,那我也信守我的承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风华绝代’的股东之一。” “爽快,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只是你不问我能拿出多少资金吗?晏老板。”路易斯稍微收敛一下嬉笑的态度,认真的打量晏翎纤细却坚毅的容貌。她有女人的柔,又有男人的刚,基本上,她的心态是偏向于男性…… 男性!一个想法猛然窜上心头,或许他可以…… “不用,路先生算来是晏翎和天岳的救命恩人,这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吧。”他忖度的眼光宛若看着猎物般的犀利,晏翎没来由得心一颤,这是一个相当具有危险性的男人,直觉告诉她,最好是让他变成她的朋友,要不然,他绝对会是一个超级具有杀伤力的敌人,还是最致命的那一种! “不,亲兄弟明算帐,入股是我的条件,而谢礼……晏老板,这该由我自己来开口吧?如果你有心想答谢我的话。”路易斯愈想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个能令她痛苦到极点的死法,想来就让他心花怒放。 谢礼!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路先生但说无妨。”晏翎眉一挑笑着说,原来他仍是个普通人,是她错估了他吗? “我要你!”深深地锁住她的目光,路易斯轻柔的低语。 还有什么方法会让一个希冀身心皆成为男人的女人,回复为真正的女儿身,还要来得令她痛苦万分?而这段过程,绝对可以令他充分的享受到折磨她的乐趣。 嘿嘿!光如是想,就令他倍感兴奋,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变回真正的女人,到时她的反应—— 想必是生不如死吧! 他要她! “路先生,你真是爱开玩笑。”晏翎心头一震,对他眼中的狂热和渴切,让她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她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他都不像是一个gay,难不成他是个双性恋者? “晏老板,我是很喜欢开玩笑,但从来不开这种会让人误解的玩笑。”路易斯正色声明。望着她清雅的面容,这样半男不女的人,玩起来不知是啥滋味?而等待猎杀的过程,定能让他生平唯一的耻辱得到终缓;而她或许还会感激他,毕竟这样的她,恐怕根本没有享受过性a的机会,不是真正的男人,又得隐藏女人的身份…… 噢!更是可怜唷,她恐怕至死都会是个处女,这个结果实在太悲哀了,而他很乐意彻底的解放她…… 一切的一切,她能不感激吗?没几个男人会要她这种不男不女的人,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善良呢?“路先生,你是在告诉我,你是个gay吗?”压抑下内心的不安和慌乱,晏翎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她,天可怜见;此刻的她可是以男人的身份在面对他,这意谓什么?她知道有的男人是男女通吃,自然他的外貌确也够倾倒众生,但对象绝不会是她,因为她自出生,就被剥夺了爱人的权利。 “我不是gay!”路易斯失笑地摇摇头。 打死他都不可能会成为一个玻璃、兔子。他爱女人,爱死了女人高耸丰润的茹房,爱极了女人神秘的花谷d天,那是男人的身体所不能给予的满足和快感。再说,玩自己身上也长有的东西,实在缺乏新鲜感,还没玩就倒足了胃口,更别提卫生问题。 “路先生,我不管你是gay还是个双性恋者,我个人对男人是完全没有兴趣,所以这个话题请你到此结束。我尊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那却不代表你可以在言词上戏弄我。”晏翎脸色一沉。在尚未摸清他的底之前,她绝不能让意气凌驾理智之上,她死不足惜,却不能不为帮内的弟兄设想。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是敌是友?他究竟想做什么?至今犹无解。 “我很好奇。”她生气了,或许她隐藏掩饰得很好,但却难逃他的眼睛,而这些微透露出的怒气,衬得她的眼眸更加明亮…… 她是美丽的,路易斯兴味的眼光贪婪地盯着她有生气的脸庞——胯间传来一震s动,他微调整一下坐姿,他竟然想要她了,想要这个半男不女的女子。 “好奇?” “是呀,瞧你好像手无缚j之力似的,可竟然是北部第一帮派的少帮主,旗下掌管无数酒店赌场,这样坐拥权势的黑道大哥,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情妇女伴……”路易斯赫然笑而不语。 “路先生,你想说什么?”晏翎心一沉,他在暗示什么?难道他发现她是一个女子? 不,不可能,她不该自乱阵脚、徒扰心绪。 “我想说,你不是一个gay,就是……”路易斯故意顿一下口。 晏翎心猛然跳得飞快。 “……性无能。”他轻笑着往下说,斜瞟她眼底那一抹慌乱却瞬间平复的神采。 “路先生,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认为的性无能,我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玩女人。”晏翎心陡地一停,她还以为他看出她的秘密,她不禁暗松口气,随即又觉得有气的回道。 无聊的男人,以为只要是男人,就该满脑子那种下半身思想。她可不像他,三年前仓促下接掌竹林帮,立刻就得面对各帮派为并吞地盘争个你死我活的状况,她一方面得巩固自己在帮中的地位,和处理父亲的后事,一方面还得费神去管理庞大的帮中事业,所以她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美国时间去找乐子。当然她也不可能去找乐子就是,因为她可不是同性恋。 “没有时间说得过去,没有心情……”他嗤之以鼻的顿口不语。 “路先生,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但既然我们将会是合伙人的关系,我就跟你实说吧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和你相同,一天只拥有二十四小时,但我的身份使得我随时得提防有人要暗杀我,或抢夺我的地盘,不然就是得管理帮中产业;我没有三头六臂,或许外人看我似乎觉得我很风光,但相对的,我也必须付出许多代价。譬如休息的时间就是一例,至于心情……每天接触的不是打打杀杀的生活,就是酒店小姐争风吃醋的情景,或许……我真的是性无能吧?”晏翎苦涩地顿了一下,随即自嘲的扬起嘴角。 “让我帮你吧。”路易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严肃的声明。他很乐意解放她束缚的心灵,他会让她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一个属于他的女人后,到时他才取走她的性命。 “嘎?”晏翎错愕地抬眸望着他一脸坚定的神情,她的心莫名的悸动一下,迅速地她稳定住自己瞬间紊乱的心思——来自于他! 路易斯微微一笑的朝她伸出手。 “我会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好合伙人。” “不可或缺……”晏翎哑然地看着他,心中暗好笑于他的自大自满,就因为他救她一次?但那可是因为她经痛之故,才需要他施以援手,要不,她自己就可以摆平这一切,绝不会落到差点死于非命的处境。 “是的,不管是任何一方面,都不可或缺的合伙人。”他自作主张的伸手握住她,强而有力地丢下挑战书。 事实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她的身心,甚至包括她真正的灵魂。 晏翎震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呆楞着凝视他那双宽大却温暖的手掌,紧紧地包住自己…… 风华绝代夜总会 夜晚仍然是相同的高朋满座,只为寻找一夜激情,和一晌欢愉的成人游戏,这种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在此看得一清二楚。 路易斯唇边抿着一丝笑意,冷眼看着服务小姐们在发现他的踪影,立刻发出尖叫声的围上前来。这就是女人看见他时的嘴脸,如果他再亮出口袋中的“麦克”,那尖叫声,会变成兴奋的欢笑声。 唉!一群爱慕虚荣的拜金女人,平常他会很乐意和她们调情取乐,反正大家互取所需嘛;可今天不一样,他一点玩乐嬉戏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一个人,在她脸上,他绝计看不见这群女人此刻脸上贪婪矫情的神情。竹林帮少帮主晏翎—— 她将成为他的女人! “路董,你来了,人家好想你喔。”一名女子在挤进路易斯身旁,就趁势偎进他怀中。自从三天前,大老板晏翎宣布路游加股“风华绝代”,众家姐妹个个可是卯足劲的想要成为他的枕边人;姑且不论他男人味十足的俊逸脸庞,光是看他出手,就够她们心花怒放,所以她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路易斯巧妙的闪开身,一丝厌恶从心底窜升,但唇边仍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咪咪,你是想我的人,还是想我的钱呀?”他伸手轻捏她的脸颊,语调轻薄的笑语。 “讨厌啦,路董,人家当然是想你的人。”咪咪心一震,连忙巧笑不依地撒娇道。 “真的想我的人?”路易斯邪笑的捉狭。事实如何,彼此心中有数,在这寻欢做乐的风月场所,挑明戳破真相就太不上道,他自然不会咄咄人的揭穿,因为没意思。 “嗯。”咪咪忙不迭地点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在场的小姐我全都点了,至于你……”路易斯笑眼瞟过一旁引颈期盼的服务小姐们,他豪爽的撂下话。 “路董,那人家呢?”咪咪可急了,拉着路游的手就是一阵摇晃。 “咪咪,你不是说想我的人吗?现在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不是该很开心吗?”路易斯佯装不解地望着她,暗讽的看着她心中的想法,整个一览无遗地表露在脸上。 唉!还说想他的人,恐怕是想要钱,更胜于他这个人吧。 “路董,咪咪当然很开心。”咪咪撒娇的又想要偎进他怀中,这回她成功的抱住他的身子。 “呵呵……既然开心就笑一个吧,脸绷得这么紧,这个全场我怎么买得下去呢?”眼角余光瞟到一熟悉的身影,路易斯邪邪的一笑,然后将偎进怀中的咪咪紧紧的抱住。 “呀,路董,你要买人家全场,路董,你真好。”咪咪闻言兴奋不已,在感觉到他强劲的手臂紧搂着她,雀跃的心差点就要跳出胸腔。难不成路董真看上她?若是,她简直会开心死。 “知道我对你好,咪咪,那你还不好好表现。”路易斯故意手指着自己的脸颊,天可知道,他这么牺牲全是为了身后之人的注目,若能激起她一丝丝的在意和情绪,那他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咪咪几乎笑眯了眼睛,一张涂得大红的胭脂唇瓣,就要亲吻上路易斯的左脸颊…… “这么多人挡在走道成何体统?” 清冷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在场的服务小姐均震了一下,因为那声音的主人,属于她们的大老板晏翎所有。 一时间,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晏翎虽然对她们很好,可却不容许她们在工作场所中造次。 晏翎冷眼看着众女子团团包围住的男人路游,他那玉树临风、高大挺拔的身子,在万红丛中更显翠绿得引人注目;她几乎是一踏进玄关,就可看见他莅临时所造成的轰动。 路易斯慢条斯理的搂着咪咪旋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服务小姐们在晏翎出现后一个接一个仓促离开现场,回到所属岗位去,他不禁觉得有趣的掀了掀嘴角。“晏翎,你今晚怎么有空来店里呀?文先生的伤势好一点了没?” “他好多了,多谢你的关心。”晏翎不冷不热地开口回道,对他怀中的咪咪连瞧都没瞧上一眼。毕竟路游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正常的男人来到风月场所,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玩女人喽。 “哪里,反倒是我一直抽不出空去探望他,内心颇觉过意不去,他应该不会怪我吧?”路易斯笑腴着她毫无表情的脸,这就是晏翎,一个不爱男人的女人;但,她是真的不爱男人,还是因为身不由己呢?他很好奇。 “你太多礼了,天岳不会在意的。毕竟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你。”晏翎笑笑的略挑眉,看看一旁已然散去的服务小姐,她的心中有说不出的低落。这样的心情皆由于他,仅仅是数天光景,他男性成熟的魅力,就成功的吸引住小姐们的芳心;瞧他怀中的咪咪那乐透的模样,显然他对她是极为满意,不然他不会公然搂着她的腰昭示众人。 那为何他还要对她说出那番暧昧不清、教人困惑的话语来?是基于好玩的心态逗着她吗? 她不该在意亦不该放在心上,偏在看见他被众女子犹若星儿拱月的情形,她的心一瞬间像被掏空许多,继而被许多不知名的情绪给窜入…… “千万别这么说,那我可真的会不好意思,毕竟因此我受惠良多。说来我真该去探望他一下,可是竹林帮总坛戒备森严,我连大门都跨不进一步,就被人给轰了出来,所以并不是我真的不想去探望他,我试过。”路易斯轻喟一声,事实是,他若要进竹林帮,当然是直接翻墙进去,故大门自然进不得半步啦。 “哦,有这等事?下回我会交代下去,还请路董别放在心上。等天岳伤势好转一些,我再领他登门拜访。”晏翎云淡风轻的说着场面话,因为真相如何,并不是挺重要的一件事情。 “路董,我们进去房间唱歌嘛。”一直被冷落在旁的咪咪,开始不耐地撒娇催促。仗著有路董的喜爱,她在店中的地位,无疑将提升为红牌名花。 “咪咪。”路游安抚的拍了咪咪的臀部一下,却拂不去心中的厌恶。 “喔,路董,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咪咪,好好服侍路董;路董,祝你玩得开心。”晏翎眼底一抹暗影,很快地一闪而过,她轻笑着点一下头,人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路易斯微蹙起眉头,看着她挺直的背脊消失在走道转角处,她走得如此快速,丝毫没有留恋上副事不关己的悠然神情,莫名地激怒了他;对于咪咪,她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连她眼中灿动的神采,都像似在讥笑着他的放浪和自我,她压根未曾将他所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路董,别看了,我们……啊!”咪咪有些不耐烦的大力摇晃路游的手臂,孰料却被他突然甩了开,她不禁错愕地凝目望向他——他眼中暴s的寒芒,顿时让她嘎然住口。 好、好冷的眼光。 “咪咪,你先去包厢等我,我和晏老板还有些话要说。”路易斯敛下眼帘!顿时寒芒尽收,暖阳绽放。 路游眼中的柔光温柔得令咪咪不禁要怀疑适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晏翎和路游可是合伙人,故他怎么可能会用那种凌厉的眼光注视着晏翎,所以她极可能是眼花了。 “好的,路董,那你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喔,不然人家会很想你呢。”她顺从的点点头,然后带着甜蜜的微笑乖乖地到包厢等候。 对咪咪回以温柔的笑容,路易斯旋过身,笑容立刻冻结在脸上,眼中则掠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厌恶感。他大步朝办公室方向走去,浑然不觉自己的心渐渐远扬,脑海全叫晏翎那毫不在乎的神情给填得满满,是毫无空隙。 第四章 晏翎踏进办公室,正要随手带上门,门板却被人给用力的抓住。她微怔地旋转过身,一抬眸就迎上一双闪耀着火花的翡翠绿眸,那眸光,让她有片刻的错愕和不解,可脸上依然是平静得毫无反应。 “路董,我觉得你开门的礼貌实有待改进。”她略挑挑眉,不再望着他,转身朝室内那张气派的办公椅走去。 尽管内心澎湃汹涌,她仍是选择忽略,在文天岳养伤期间,她个人实不宜有过多的私人情绪,继而影响到竹林帮。 “我想也是。”路易斯完全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一脚粗鲁的踹关上办公室房门。他大咧咧地尾随在她身后,几乎是在她坐进柔软舒适的小牛皮制的办公椅时,他就跟着没正经地坐上办公桌面。 “路董,我想一旁的长沙发会远比冷冰冰的大理石桌面要坐得舒服一点,你意下如何?”拿起放置在办公桌上的营业报表,晏翎不以为然的瞟过他张狂的坐姿,不懂他自从上回在此地撂下话后,他对她的态度是愈来愈轻浮不说,还愈来愈放肆。 难道他是说真的不成?可她实在不认为他会对身为男儿的“她”有兴趣。 她偷看过他在和女人调情的神情和举止,那轻松的甜言蜜语,带着邪恶的性感魅力,毫不留情一一蛊惑、挑勾着女人的心,对她—— 占有般的霸道口气,狂妄的宣示他的所有,在他眼中,她看见一双属于猎人才拥有的掠夺眼睛。他绝对会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而她更不愿相信,自己真的会是猎人眼中的猎物。 “我想也是。”路易斯完全赞同的点头,可臀部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甚至还嚣张的伸出脚,要踩在晏翎所坐办公椅的靠手上。 晏翎眉毛一挑,在他的脚要踩上扶手的那一刻,将座椅往后退,使他的脚瞬间滑落到地面。 “路董,你可以放尊重一点吗?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如果他是想引她注目,无疑是做得非常成功。按理说他这傲慢无礼的行为,她该感到忿怒才是,偏忿怒是有,心情却也没来由得忐忑,难道他真的想要她? 若是,那她可不能等闲视之。 “晏翎,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从傻渺训浪娴南胍?br / 若是,那她可不能等闲视之。 “晏翎,我还不够尊重你吗?就因为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我家,不然我早就情不自禁地吻住你柔软的唇瓣——嗯,那滋味一定很甜美。”尽管一脚踩空有些狼狈,路易斯仍是不改吊儿郎当的轻佻语气,继续往下说。他知道她是个有个性的女子,就是因为太有个性,逗起来才特别有趣味!否则他早就要了她的命。 “路游,我尊重你现在是我的合伙人,可那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我。如果你只是欲求不满,店里的小姐你看是想要几位帮你去去火,消费全都算在我帐上,譬如那位咪咪;但如果你只是好玩的心态,抱歉,我没有那份闲情陪你玩乐。现在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请麻烦你离开办公室,不要打扰我处理店里业务好吗?”压抑下心中动荡不安的情绪,晏翎尽可能面无表情的说道。 假使他玩真的,她就得趁早断了他的念头,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她可承担不起那后果会是何种情形,竹林帮现下已经够乱了,无须他再来锦上添花的c上一脚。 “唉,咪咪是不错啦,只可惜她不是你,而店里的小姐也没有一个叫晏翎……”路易斯喟然轻叹,眼角余光则注意着晏翎脸上的表情。喝!还真是难看到有点让人背脊凉飕飕的说,唔,看来她和严逸琛这冷劲,还真有得比啦。 只是她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偶尔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为何要把自己得这么紧,完全毫无个人的生活娱乐,难道她真想为竹林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为何不对自己好一点,为何不为自己多打算一点?她终究是个女人,而女人生来就是该让人疼、让人爱,而非在外拼狠斗勇……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该想的是如何拐骗到她的身心,然后彻底羞辱个够,再一枪了结她的生命,而不是在此发神经的心疼她的人。shit!晏翎可是他的猎物,而一个猎人,怎能喜欢上自己的猎物?他不该拥有任何私人情绪,更遑论是心疼—— 哇拷!他竟然会用到心疼这个感觉?他八成是太久没有玩女人,所以欲求不满到神志不清,看来待会他还是得找咪咪来发泄一下。 “够了,请你出去。”她不认为自己对这样的侮辱还能忍耐多久不发脾气,就算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可他的言语若一直轻薄放肆下去,她的忍耐倒显出她的怯懦。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只是忿怒之余,她仍是不免为他口中的“女人”感到心惊,他是意有所指,还是不经意的随口说说?毕竟她的秘密万无泄露的可能,所以他该是不经意的随口说说,偏他的不经意,却是一再重复…… “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若我说我是认真的呢?你还会这么生我的气吗?”路易斯脸色一正,臀部从桌面离开,强壮矫健的身子将晏翎困在他和办公椅之间。唉,看来游戏是没得玩了,如果她不要这么正经到一板一眼的程度就好了,那他还有兴趣玩下去。 真是可惜啊!害他都不能多拖一点时间,这样子人生实在是太无趣啦! “认真?路董,这种下三流的行为就是你所谓的认真吗?若是,你就未免欺人太甚。或许我晏翎欠你一份恩情,可该还的你都要去了,我已经不欠你什么;若你还想要维持这份合作关系,就请你的玩笑适可而止吧。要不就是请你去找个玩得起这游戏的人,恕我晏翎无法奉陪。”被禁锢在他和座椅之间,晏翎动气了,若非紧紧压抑住体内奔腾想要宣泄的怒焰,及时让理智凌驾于情绪之上,她几乎就要伸手掴向他那张戏谑,却教人咬牙切齿的俊脸…… “我不认为这种求偶的行为就是下三流。我们是人,是人就有所谓的七情六欲,上帝造人不也秉持着这个念头?不然亚当和夏娃就不会生活在伊甸园中……”路易斯微皱起眉头,好严肃的反应,这就是她对他的感觉?一个下三流的男人。但不可否认的,他说的话好像是不怎么绅士。 “够了,你以为你是神父还是圣子耶稣基督?别为自身低级的欲望故意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不是亚当,我也不是夏娃,这里更不是伊甸园。你想要玩女人,滚出这扇门去,自有一大票女人任你路董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别再对我说这些只会令我嗯心想吐的狗p话语,我对被c缸门没有任何兴致和快感,你找错人了!”求偶,他把她当成什么东西?一只和他一样恶心发情的公狗!晏翎为之气结地打断他自以为是的话语,真是够了。 路易斯瞪大眼睛看着她,足足有十秒钟之久,随即他闭上眼睛朗声大笑——“哈哈哈……”早猜到她可能会沉不住气,万万没想到,她的火气来得如此急遽又猛烈;而她所使用的字眼、词藻,实在让身为大男人的他都会有些不好意思,而她却毫无阻碍、非常流利的撂下话…… 啧啧!看来她真的是被他气坏了,他不禁折服的摇摇头,难怪他会不由自主地深受吸引;但,她还是得死,这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但为什么他却突然有种舍不得让她死去的心情? “你笑够了没,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晏翎再也控制不住火气地想推开横阻在身前的他。偏他不动如山,她的手只能贴着他结实强健的胸膛,却是难以撼动分毫,这让她气闷。 “我会出去,等我要到我想要的,我自然就会出去。” 路易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因忿怒而显得灿烂耀眼的眸子。她不是绝顶美丽,甚至下颚还留有施打男性素所生成的胡渣,破坏生为女人的美感,但他却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 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美丽?是因为那双灵活灿动的眼眸,还是因为忿怒不悦的情绪所导致的坚毅?无论原因为何,他只晓得,这张脸突然深深地吸引住他的目光,令他好生流连。甚至迷人到使他生起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你……唔!”晏翎正要回嘴,却被他突然低下头的性感雄唇给吻住。事出突然,甚至这是她从未预料过的情形,她傻了,几乎是反应不过来的任他掠夺,直到他将舌头探进她的唇内…… “啪”的一记清脆巴掌声,重重地打偏路易斯的脸,同时亦打断他的亲吻。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满脸胀得通红的晏翎,不知道她是因为气得脸红,还是被他吻得脸红。总之她脸红的模样,真的好美,他不禁有些看得痴然。 “在吻我之前,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翠绿的眼眸毫无温度的直视着她,让她有些毛骨悚然。在卸下人的七情六欲,他的眼神竟可以冷冽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晏翎尽可能面无表情而冷冷的说,完全不后悔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因为最坏至多是让他回打而已。 “我是不期望你会热情的回吻我,甚至我敢说这是你的初吻,所以捱这一巴掌——值得。不过在掴我一巴掌之后,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件事。”抚过热辣辣的脸颊,路易斯有趣的掀起嘴角。她这手劲还真沉呀,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亲吻时给他一巴掌,她真是愈来愈令他心动。 晏翎冷冷地看着他,无法想象被掴一巴掌后,他的反应会是如此平静;更没想到他轻薄的言语,依然如此放肆、狂妄和自大,偏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如预期般的不为所动。 “晏翎,我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手。”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路易斯在心中赞叹不愧是让他有点心动的女人,她有令他心动的特质和个性,即使是片刻短暂的时间,总胜却完全没有。 “是吗?”晏翎嘲讽地冷笑。 “记住,我要你的心。”路易斯仅是微笑的对她撂下话,然后才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晏翎怔然地看着他,直到大门关上发出“碰”的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对他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言语和行径,她心中有着忿怒,但仅只持续一下子,忿怒渐渐淡去,思绪亦变得紊乱…… 唉!她喟声轻叹,身子整个倚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任由变得紊乱的思绪愈飘愈远…… 竹林帮总坛 晏翎面无表情的看着帮中大老和各堂口堂主,而文天岳手脚均缠绕着白色纱布,坐在她右手边,聆听着这一个月来帮中各堂口的所有事务。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各位若无重要事项,就可以离开。”当最后一位堂主报告完毕,晏翎权威的声音开了口。 昨日被路游的言行搞得一夜无眠,以致于在今天这每月例行的帮务报告上她心神一直无法集中,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他乱了心绪,却无法不被他意有所指的言语扰得失去惯有的平静和自若;就连他狂妄唐突的吻,那一刻,她竟然……她竟然……心乱了! “少帮主。”坐在晏翎对座,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声音沉稳的开口道。他乃是竹林帮最德高望重的大长老罗孝青,年龄虽八十有一,可眉宇间仍神采奕奕、两眼炯炯有神。 “罗爷,有话但说无妨。”一听见这帮中最具分量的大老开口,连晏翎都不禁要礼遇三分。 “少帮主,那老朽就斗胆说上数句。本来这是少帮主的决定,老朽是不该干预,可想到近来帮中在道上的情形,老朽就无法不尽点心意提点少帮主几句。”罗孝青清清喉咙说道。 “罗爷,你是要提点我让路游入股‘风华绝代’的那件事情吗?”晏翎瞟了文天岳一眼,随即微笑的征询。早该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解决过去,只是没想到这说话之人会是罗孝青;而他的反对,无疑代表着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她必须小心应对。 “少帮主果然是绝顶聪明,老朽我才提个影,少帮主就晓得老朽在提那件事,可见少帮主对这位路游亦有许多考量。”罗孝清点点头,迎视晏翎的眸光有着探索亦有着赞赏。他可说是看着他从小长大,而他一直也表现得可圈可点,让他很为已故的帮主感到高兴和满意。 “罗爷,好说,关于路游……顾虑得是,他的入股确实违反本帮历年来的规矩和制度。只是本帮以仁义为先,而路游对我和文军师有救命的恩情,不过罗爷你大可放心,他的来历我已经吩咐下去务必要查个清楚;目前我已经找人去暗中跟着他,绝不让他的存在影响到本帮的安危。”晏翎略挑了眉,脸上依然挂着自信的笑容。但天晓得路游的底细至今连个头绪都无迹可寻,她敢肯定,在他打着恩人的旗帜后,有着极大的危机,偏…… 就算要将全世界给翻过来,她都不惜花费巨资将他彻底了解个清楚。而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天杀盟”这个杀手组织,只可惜天杀盟的存在至今仍是个谜,明查暗访三年,唯一查到的线索就是“银河璇宫俱乐部”,和那个远从英国来的公爵,似乎与天杀盟有所牵连,于是她派出威武去探他们的底,谁知结果…… 这个英国爵爷的真正身份确实大有古怪,尽管他身受枪伤,可威武却因此断送性命,而且死法干净俐落的被人抬回竹林帮总部。这是一个下马威,由此可见这英国爵爷绝不像表面给人那般单纯的假相,再加上因紫筠的调查…… 只是路游若真是“天杀盟”派来的杀手,他怎么可能会出手救她?实在于理不合。但不可否认的,他的身手足以让他挤入世界一流杀手的资格,偏他却执意要加股“风华绝代”,让人着实猜不透他的动机和企图,而紫筠亦失去讯息无法联络。 “既然少帮主这么说,老朽我就放心了,只是……”罗孝青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文天岳,毕竟以晏翎的聪明机智,和文天岳的精明能干,按理说他不该还有疑虑,偏心头就是拂不去一股不安的感觉。 “嗯?”晏翎微偏头看着他。 “没什么,少帮主,只是老朽总觉得那个路游不是简单人物。”罗孝青皱起眉头,活到这把岁数,看过的人不计其数,而路游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犹如王者般的神采,这不是一般身手了得的狠角可足以比拟;事实上,他认为他应该绝非池中之物。 “罗爷,你会过路游了吗?”晏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罗孝青过于严肃的神情,因为那正是她内心担忧之处。 “少帮主,老朽昨晚在夜总会上瞧过一眼。” “嗯,不愧是罗爷。我承认路游绝非泛泛之辈,他的企图和动机虽未能完全掌握,不过可以确知目前他是友非敌,所以罗爷大可安心,一切晏翎自有分寸。”晏翎扯动一丝嘴角。分寸?天晓得思绪一想到路游,她就发觉自己的思考模式陷入胶着状态。 “少帮主处理事情,老朽没有不放心,既然少帮主自有分寸,那老朽就不再多说什么。”听到晏翎的保证,罗孝青总算满意地点头起身离去;而他一起身,各堂口的堂主亦跟着起身。 看着众人渐渐离开竹林帮总坛,大厅内只剩下文天岳和她,晏翎禁不住长叹口气。虽然只是例行性的事务报告,可带给她的心头压力之大,却远远超过于面对敌人……好累! “吁——”晏翎闭上眼,身体的不适都无法和心头承担的压力相比拟。对于这样的生活紧张、精神紧绷,伴随着将是一辈子,她好累;面对各帮派为争夺地盘而打打杀杀、明争暗斗,她真的觉得累了;无奈这是她唯一熟悉亦习惯的生活方式,若无意外,势必直到老死。 有人说黑道是一条不归路,可自小她就是在这条不归路上成长,生活的点点滴滴,就连周遭呼吸的空气,亦是混浊不堪;想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这是妄想,是她一出生就被剥夺的权利和梦想…… “少帮主,既然累了,何不到房里歇息一下?”文天岳担忧的建议。 其实他早就看穿她女扮男装的身份,而从老帮主被暗杀身亡后,他知道她内心承受的压力和负荷有多沉重,偏他只能从旁协助,却无法真正分担她心中的忧愁,天晓得他多想为她肩负起一切! “天岳,说到歇息,我倒觉得你这个病人比我还需要彻底的静养和休憩。”晏翎一愕,楞然地张开眼,视线在对上文天岳眼底盈满关切和怜惜的眸光,她的心不禁抖颤起来,脸上却堆起调侃的笑容,视线则迅速移开。 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过他这样怜惜的眸光,那温柔多情的眼光,总令她心惊r跳,亦令她仓皇失措和无助害怕。不同于路游言行的轻薄捉狭、吊儿郎当的意味,她非常的明白他是认真的,发自于内心,就因如此,面对他的好、他的真和他的情,她唯一能给予的就是视若无睹。 天可怜见,将一切视若无睹的她,心情绝对不会比他好受,但除了她的命,她个人再无法给得起任何东西。特别是情感,她不能亦做不到,因为她是晏翎,是竹林帮少帮主,是晏庆新的独生子—— 不是女儿! “我不碍事,不就是捱了两枪,子弹拿出来伤口不发炎就ok;可是你就不同了,这几天帮里帮外发生这么多事情,我知道你压力很大,尤其是路游,查了他一个星期,一点皮毛都没查出来,他……”文天岳自嘲地瞟过自己手脚上包扎着的白色绷带。他是拾回一条命,却反失落他的自尊和骄傲;事实上,他宁愿一死,都不愿她因为他而和路游妥协。 天晓得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带给她困扰,结果他不争气的身手,还是带给她一个严重的困扰。不然罗孝青不会开口,可见连他都觉得路游不是个简单人物。 一个可以在背负着重伤之人的情况下,只手撂倒十几个人仍面不改色,这等身手,别说是晏翎,恐怕就连已故的威武执行起来,都会感到勉强;而路游,却在谈笑间轻松自若地逃出重围…… 他真是个恐怖的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他若不是朋友,那无疑将会是“竹林帮”历年来最大的浩劫和危机。他会时时盯紧住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他亦会先斩后奏。 “你不用担心,眼前或许还查不出路游的真正底细,但我认为他对竹林帮并无企图,所以暂时不用烦恼他会对竹林帮不利。”晏翎微皱起眉头,至今她犹无法将他对她说过的话抛却心头,它就这么霸占着她的脑海,在她的思绪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窜进,纠缠着她! “少帮主,真是如此吗?”跟随在晏翎身旁亦有七、八年,对她的心思忖度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八成总是有的。文天岳一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心里就有了底。 “天岳,看来我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晏翎轻喟一声,身子顿时整个颓然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指间,筋骨按压得“喀喀”作响。 “少帮主,既然担心路游,为何……” 晏翎制止的朝他一挥手,“天岳,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他似乎是冲着我来。”不然那一吻该做何解释?还有他撂下的那句话言犹在耳—— 他要她的心! 晏翎全身泛起寒意,路游是认真的吗?他真的要她的心吗?可笑的是,对一个无心的人,他要的是她压根给不起的东西。 “少帮主,你有这个感觉,那表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为这点在担心烦恼。”文天岳心情为之沉重,路游的存在远比威武带给他的感觉还要来得严重许多,而关于这点,却是他心中永远难以说出口的痛。 “哦,那你有什么看法?”晏翎若有所思地瞅着他一脸凝重又严肃的表情,显然他对路游之在意不下于她。只是无法启齿的是,他对她所说的话——他要她,要外表身为男儿的她。他究竟是何用心?还是另有意图? 她不明白亦想不透,只晓得那一刹那之间,她的心竟莫名地起了涟漪,但男人对男人……不,这太离谱、太夸张、太荒诞,尽管她实际上是一个女子,可在世人眼中的晏翎,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她—— 天呀!她在想什么?这种男女私情压根不是这样的她所能奢望去拥有的,因为她是晏翎,是竹林帮现任的帮主,是一个纵横北台湾的黑道大哥,而非一个黑道大姐大。她不能亦无法转换现今的身份,因为唯一有这权利和能力的人,早尸骨已寒,说她不怨不恨是自欺欺人,但看清时势后,她接受这一切亦无所怨悔。 曾几何时,这份心情变了质,就因为路游的一句话和一个吻…… “少帮主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纵使有满腹的疑问和困惑,文天岳仅是深望的看她一眼,然后轻轻地说。相处多年,他可以感觉到晏翎内心的不安和惶恐,可她不说出,他亦不会主动询问。 晏翎心头一震,几乎无法迎视他那眼光下的深意,她仓皇的移开视线。“我不想听这种笼统的话,晚上我会去银河璇宫俱乐部,你就好好地待在帮里歇息养伤。” “少帮主,你要一个人去银河璇宫俱乐部?”文天岳惊诧地抬起头,思绪有片刻的运转不过来。 “嗯,我要去探一下紫筠的消息。”巨晏翎点点头,除去路游别说,她现在最担心的人莫过于因紫筠。一想到她极可能惨遭事败灭口,或严刑拷打的境遇,她就夜不安枕,是坐立不安。 事实上,这三个月来毫无她的讯息,她就禁不住责怪自己,卧底本就不是件简单的工作,结果她却耍了一点小手段来迫使她答应她的要求,只因为她的背景纯净得犹如一张白纸,只因为她和岳鎍之间的关系,让她以为即使她面临最坏的打算,岳鎍都不会视若无睹…… 岳鎍!晏翎震然抬眸,她竟然会犯下这等疏失,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紫筠的安危,还是得等她今天去过“银河璇宫俱乐部”再做定论,或许她很安全,仅是不能和她联络亦说不定。 “我反对,这不啻是羊入虎口,银河璇宫俱乐部极可能就是天杀盟在台分址,少帮主难道忘记威武是怎么死的?”文天岳在反应过来,心情已是激动得难以自抑。虽不敢有十成的肯定“银河璇宫”就是“天杀盟”在台分址,但威武的死,就够让他们心生警惕,尤其在敌我未清的状况下,晏翎居然要只身去一探究竟,他能不紧张吗? “天岳,我心意已决。”晏翎缓缓从椅子上坐正身子,他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内,只是该做的事情她仍是必须去做。为了因紫筠,即便是龙潭虎x,她都要闯上一闯。 “少帮主,你听我说好吗?”文天岳焦急地跟着站起身,拄着拐杖就一拐一拐的走到晏翎身边。 “天岳,你知道我的,我不能对紫筠的安危不闻不问。”晏翎嘴角扯出一个轻浅的笑容,然后对他缓缓摇一摇头。“少帮主,可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该是你亲自去做,让我……”他就是太知道她的性子才如此担忧。文天岳蹙起眉头,这时候他多希望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样他就无须为她的安危担心害怕。 “天岳,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我不想事后才来后悔自己不曾为她尽过一点心力。你晓得威武的死对我是多大的打击,而紫筠……别阻止我好吗?我答应你,就任性这一次。”晏翎抬眸凝视着文天岳,如果连他都不能支持她,她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少帮主,我……”在迎上她那双渴切的眼眸,文天岳闻言顿时无语。“我知道了,少帮主,你想做就尽管去做,我永远支持你;只是为我……不,我是说请您为了‘竹林帮’,多多爱惜自己的生命好吗?” “嗯,我知道。”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晏翎感激的瞟了他一眼,就是这份纵容,让她心无所顾。即使她不在竹林帮,文天岳都会为她肩负起一切,只是这份情,教她该如何偿还起? 第五章 银河璇宫俱乐部办公室 “啧啧,路易斯,你还真有那美国时间和晏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知道‘天王’等得有多不耐烦了吗?”看着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路易斯,严逸琛就忍不住讽刺的挖苦。 “严逸琛,天王等我等得不耐烦,这句话你够资格说我吗?”路易斯冷笑的撇撇嘴,身子猫大咧咧地横卧在沙发上,完全没有一点要移动的样子。一想到亲吻晏翎的那晚,他离开办公室来到咪咪等候着的厢房结果她的热情完全无法点燃起他体内的欲火不说,他还反胃到差点想吐出来。 诡异,真的太诡异了,他对咪咪没欲望就算了,按理说不至于严重到想吐的地步吧?虽说他满脑子都是晏翎的身影,但他的心动不过是一瞬间,想要她的命才是真的。什么要她的心——shitshit…… “我不够资格?你明明有千百个机会可以杀掉他,结果你每日混在‘风华绝代’吃喝玩乐,甚至还和晏翎有亲昵的行为出现。路易斯,你该不会是看上他,玩起玻璃兔子的游戏来,你就不怕激得天王动怒,一声令下就将你这伟大的天将阁下给贬作弼马温?”严逸琛讥诮的挖苦,对着手边搜集到的资料,一直迟疑着该不该呈现给天王;话说回来,他这一副自大又尖酸刻薄的嘴脸,他干么对他这么好? “我可不是孙悟空,弼马温还是留给你这自大的天士阁下当吧,因为我绝不会沦落到成为组织的最低层。至于玻璃兔子的游戏,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能惹得天王变脸的人,恐怕只有岳大队长才有这等能耐。”路易斯一挑眉,完全不领情的放下腿,就知道不该来找严逸琛哈啦—— 哼!他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出一根幽默的骨头。 “岳鎍!不提她还好,一提到她,这问题就更大了。”严逸琛皱起了眉头,一想到她连回来的举动,他就扰得不胜其烦。 自从二年前认识她,他就觉得她是一个不祥的女人,果然和她有所牵连的人事物,没一个有好结果,譬如他的女人因紫筠…… “她会有什么问题?都快要嫁给英国的公爵成为公爵夫人,我看她恐怕连做梦都会偷笑吧。”提到她,路易斯坐正了身躯,事实上一想到岳鎍的脸,他就浑身不自在;再想到她将成为“天杀盟”的天后,他的寒毛就根根竖立起敬。要命,她若不是祸水,也绝对会是个麻烦人物。 “她会偷笑?路易斯,你真是太不了解她。据我所知,目前的情势是,天王急着要娶她进门,而她则是能延就延、是一拖再拖,而天王的脾气则是一天坏上一天,只是这都还不是我真正在意的事情,就怕……”严逸琛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从看到岳鎍的资料开始,他的心就没一刻平静,再加上紫筠…… 一想到后果将远超出他所能承担,他却步了,只因为他不愿事后才来后悔,就是这一份犹豫,至今犹是缚手缚脚挣不开身的困死住他,他从未如此间断过,偏…… “怕?严逸琛,我有没有听错,你居然会对岳鎍用到‘怕’这个形容词,看来在台湾四年,已经完全将你的豪气壮志给消磨得一干二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路易斯惊愕地说。这就是他在世上唯一承认的对手严逸琛,结果他说出的话真是让他不能苟同和难以责信。 “你听错我的语意,我并不是怕岳鎍,我怕的是她的反应。”严逸琛不悦地沉下脸。他就是受不了他的自以为是,要不然他会更尊敬他在组织中的地位,而不是一见面就想干上一架。 “反应?你这句话说得我更不明白,竟然不怕她,何须怕她的反应?你不觉得你这句话说得前后矛盾又可笑至极?”路易斯不解地瞅着他,他愈说他是愈糊涂,他明明说得是华语,他却好像有听没有懂。 “可笑的是你,我说得是她三年前所吃下的失忆药丸,据我这些日子对她的观察,我发现药效有渐渐淡化的趋势,只是目前她被爱情冲昏了头,故尚未剥丝抽茧连成一脉,一旦她想起一切,你想那后果有多严重。聪明如你,不会猜不到那下场将会是如何?”严逸琛没好气地瞪着他,若非事态严重,他根本懒得浪费唇舌去提点他,只是攸关于天王,他就不能等闲视之。 “惊天动地吧。”路易斯这下眉头紧皱起来,神态之间不再轻松自然。诚如严逸琛所言,一旦岳鎍体内的药效随着时间淡去,紧随着意识清醒…… “何止惊天动地,我担心的还是天王的反应。若岳鎍只是针对天杀盟的存在那还好,一旦她无法继续回应天王的爱恋,天王极可能……”严逸琛一想到那后果,就烦恼得说不出话。 “当初我就不赞成你的做法,你有的是机会可以杀掉她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现在就无须如此烦恼。”提到这,路易斯就不客气地直接痛批他的错失。 “如果可以,我还会如此烦恼吗?你根本就不了解当时脱轨的局势,已不容许我先斩后奏再来负荆请罪。你说得轻松,可知我夹在之间,所扮演的角色有多难为?若换作是你,想必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因为你爱上了因紫筠,所以你才会心软的绑手绑脚,而无法真正随心所欲去执行。严逸琛,恕我说一句难听的话,你的心早已失去当初进入天杀盟的忠诚,不过还算可喜的是,你尚未被爱情给冲昏头,不至于变得盲目到搞不清楚状况。” “或许吧。”严逸琛苦笑的耸耸肩。他爱上紫筠,这是他始料未及,打从在避路监视器中看见她娉婷的倩影,他的心湖就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紧接着再看见她的资料,他心湖的波涛更是汹涌澎湃不止,然后……然后…… 事情就完全脱出他的掌握和控制,不该是这样,怎会是如此? 他可是严逸琛呀! 天杀盟最冷血无情的第二把交椅“天士”是也,他怎么会有七情六欲?他怎么会卷入儿女情长这可笑的情绪中?他是无血无泪无感情的冷血杀手呀,他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甚至她还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你把这件事告诉天王了吗?”路易斯暗叹口气,这就是爱情,能教一个冷血汉子变得有感情。可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这玩意儿,它只会让人变得犹豫不决,无法果断地去彻底执行组织交派的任何一个case。一个天王就够呛的,现在连他也…… 哇拷!他们是故意存心想累死他是吗? “他一点都不在乎。”这才是让严逸琛真正头痛的地方。 “他不在乎?”路易斯眯起眼睛,心思在脑海中快速翻转。他早该晓得那唯我独尊、且以自我为中心的天王会这么说话才是。他真是受不了他一意孤行、任意妄为的性子,若不是一生下来就认识他,这天将的饭碗他哪会捧起咧。 真该有人给他点教训才是! “他会在乎他就不叫天王。路易斯,你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严逸琛狐疑地瞟他一眼,对天王,他的认知该比他还来得清楚透彻才对。 “说得也是。对了,你不是有解药吗?”路易斯若有所思地笑笑,既然不在乎就随便喽,他就不信一旦面临,他直能无所谓。 “你想做什么?”严逸琛一惊,路易斯不会真疯狂到想苋接挑衅天王的情绪吧?那天杀盟……天!他不敢想了。“暂时不做什么,只是你不认为天王愈来愈不务正业,成天只会在岳鎍身后打转吗?”路易斯耸耸肩,若有人可以让天王受点教训,那这最佳人选就非岳鎍莫属;但,不急。 “路易斯,你是嫌天杀盟还不够乱吗,还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严逸琛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的语意让他难以苟同,特别是当他想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实在很难配合。 “呵呵……或许吧,你不觉得日子这样很值得期待?”路易斯有趣的掀了掀嘴角。 “或许吧,我可没你这么豁达。不过你若想要解药,我倒是可以提供,只要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严逸琛耸耸肩,眉头依然深锁,日子真的这样才值得期待吗?话说回来,倒也未尝不可。 “呵呵……”路易斯轻笑出声,看来严逸琛对天王的骄纵亦隐忍很久。话说回来——有天王这种主子,若非他们脾气好——否则谁受得了他的y阳怪气。要不是老天王再三的托付,他们恐怕早就自立门户。 蓦然,监视器画面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引起严逸琛的注意,他不禁好奇地凝神细望——“咦,路易斯,看来你暂时不会觉得无聊了。”这一望他微掀起嘴角,事情一件接一件来,而路易斯……他总觉得他至今犹未能完成任务,其中大有蹊跷。 “什么?”路易斯不解地扬眉,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实在让人看了好不舒服、是好生刺眼。 “你的猎物找上门来,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让我想想该用何种方式来隆重的招待他。”严逸琛微笑地提醒他,看来他已无须犹豫是否要将资料递给天王;至于路易斯……嘿嘿,可不是每天都有好戏看哪! “什么?”路易斯错愕地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视线立刻紧锁住监视器画面。这一看,他几乎傻眼的霍地站起卧在沙发上慵懒闲适的身躯,天啊!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只身一人就敢闯进“银河璇宫”,真不晓得该是说她胆大,还是白痴到何等程度。 威武的事情实足已做为警惕,她此番前来意欲为何?莫非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特地前来找死?她想死不打紧,却把他给害死了,啧! “我去还是你去?”严逸琛故意跟着起身,甚至还调侃的撂下话,因为这个答案实已昭然若揭。 “做你执行总裁应该做的事情。”路易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刚怎么会开始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顺眼?真是眼睛被蛤蜊r给糊住,严逸琛根本就是白痴得让人很想扁他一顿。 “你还玩哪?”严逸琛无奈地摇头。都什么节骨眼,他还有那心情玩犹逗老鼠的游戏;要知道此地实属天子脚下,他这一玩若未处理好后续事项,那可真的会玩完了。 路易斯没回话,只是冷冷的一撇嘴,然后大踏步离开办公室。 金碧辉煌的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不因岁月的洗礼,整个装璜仍猫如崭新的建筑物一般。就连地板上铺着的,都是昂贵的波斯织花地毯,而未铺着地毯的磁砖,则擦拭得闪闪发亮。 晏翎暗自咋舌的打量着这一切。莫怪“银河璇宫”在大台北地区,历年来均能在业界独占鳌头,这等摆设、这等装潢、这等气派,就连“风华绝代”都比不上;尽管不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明摆着眼前的优胜劣败,要她说谎来欺骗自己,是更加做不到。 “这位先生,一位吗?”领台在看见晏翎俊挺潇洒的身影,立刻甜笑着迎上前来,公事化的询问。 “是的,不过我不是来消费,我是来找人的。”晏翎亦微笑地说明来意。 “找人?这位先生,你是要找来此消费的客人,还是找内部的员工?”领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的问。“我想找贵店执行总裁的机要秘书,因紫筠小姐。”晏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她不喜欢浪费时间,再说她的身份对他们来说,极可能早就心里有数,若她还拐弯抹角,岂非显得小家子气,而失了一帮之主该有的风度。 “你要找因秘书!”领台震了一下。 “是的,方便帮我传递一下讯息吗?”将她惊震的反应看在眼中,晏翎有礼貌的请问。 “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因秘书早在三个月前就辞职了。”领台朝隐在天花板角落的监视器瞄上一眼,然后轻轻地摇头说明。 “因秘书辞职了?这位小姐,请问你可知道她是到何处谋职吗?还是你知道联络她的方法?”晏翎微思索的问道,看来因紫筠果然是出事了,就不知此刻是生是死? 虽然她的尸体尚未被送近竹林帮,虽然没有消息就等于是好消息,可是一想到她是因为她才陷入如此的处境,她的良心就难以安定。 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见尸。假若万一她真的惨遭不测,她晏翎,对天发誓,一定会为她复仇雪恨,在她有生之年。“对不起,我不太晓得,只知道她突然辞职没做了。”领台轻咬一下唇瓣摇摇头。毕竟因紫筠的存在一直是个禁忌,而在她任内期间,所要面对和负责的,永远都仅有执行总裁一人,所以对他们这些位在低职的员工来说,她犹如圣女般不可侵犯和接触。 “喔,原来如此。这位小姐,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晏翎不再为难的点头。在经过威武事件后,因紫筠跟着失去联络,她该明白她的处境有多危险,结果当时她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营救措施,她真是太差劲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探出她的下落,即使要她去求岳鎍,她都在所不惜。 “不用客气。”领台摇摇手。 “这不是晏老板吗!”路易斯搂着一名女子从铺着地毯的螺旋梯上走下。晏翎的身影一印入眼帘,在她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语带讶异、惊喜的扯开喉咙唤道。 乍听儿熟悉的声音,晏翎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旋转过身,当视线在迎上路游碧绿的眸子,她怔在原地,紧接着视线在触及他怀中的女子,思绪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晏老板,怎么了?看见我人都傻了,我不会这么可怕吧?”就在晏翎怔愕间,路易斯已含笑的来到她面前。看着穿着笔挺西服的她,俊俏的外貌,挺拔颀长的身子,衬得人更显丰神俊朗;此刻的她,像个年轻有为的俊美少男,举手投足间,实在看不出有一丝女儿般?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さ纳碜樱牡萌烁苑嵘窨±剩淮丝痰乃窀瞿昵嵊形目∶郎倌校偈滞蹲慵洌翟诳床怀鲇幸凰颗愕奈兜馈?br / 若非他y错阳差的恰好碰见她月经来潮的日子,相信她的伪装,将完美永远伴随着她的生命终结;当然要不是发现她的真实性别,他老早就一枪送她去y曹地府报到,而不是任由他的猎物,在眼前招摇的晃来晃去。 “路先生,你真是会说笑话,我只是有点意外在这里遇见你。”晏翎回过神来,对着路游和他怀中的那名年轻美眉微掀嘴角的说明。当那名女子一脸满足的紧偎着他,泰半的身躯几乎是和他贴在一块,她的心就没来由得刺痛一下。这就是前晚还说要她的心的男子,她不该会有心痛的感觉,偏…… “说到意外,晏老板,我倒是比你还意外在这里遇儿你。”路易斯暧昧的朝她眨眨眼,一手则安抚的拍拍怀中女子的背部。对于他半路上把她抓过来做掩饰道具,她却误以为是乌鸦飞上枝头的不住在他怀中磨蹭,非旦一点都引不起他的兴致,反倒令他觉得恶心。 “我?我只是来此找一位故人之友。”晏翎淡笑地敛下眼帘。 “怎么,不是来此找你的老相好呀!”路易斯戏谑地朝她挤眉弄眼。不过他这句话却是特地说给在办公室监听的严逸琛听,最好能气死他,谁叫他刚刚要讽刺他,哼! 老相好! 晏翎挑挑眉,视线瞄过路游怀中的女子一眼,“我可没路先生走到哪儿都这么吃得开,真是教人好生羡慕。”她微笑的讽刺道。瞧瞧,他这花心的模样能要到谁的心? “晏翎,你是在赞美我吗?怎么我听起来,好像你在讽刺我似的。”路易斯很无辜的摊摊手,顺势推开怀中已令他心生不悦的女子。天晓得他现在对一般的女人可是兴致缺缺,眼前这是女非男的躯体,才是他目前渴望的目标。在他彻底的羞辱过她的身心,才能享受终结她生命的快感,那滋味,绝对是不同凡响的。 他光是想象就兴奋起来,全身血y为之激流不已,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攻占掠夺她的身子。一个一心想要成为男人的女子,那征服的过程上定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 “路先生,既然你有玩伴,那我不打扰你的兴致,我先走一步,祝你玩得更愉快点。”看着那名女子撒娇的直想往路游怀中偎进,晏翎眼神一黯的轻抿唇办。 银河璇宫俱乐部是众所皆知的人向市场,亦就是男人逢场作戏、寻欢做乐的销金窟。只要买卖双方价钱谈拢,就可直接在店里副设的房间互取所需,故又称为“猫仔间”。 “唉,晏老板,既然人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路易斯攫住她的手臂,既然她都自投罗网,没道理让她从他手中逃脱;再说他若眼睁睁地任她自由离去,他这颗脑袋似乎很难再戴得安稳。 “路先生,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空闲浪费在玩乐上,恕我不奉陪了。”晏翎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在他掌中难以撼动分毫。于是她放弃抽回手的举止,因为他的力量不是她所能抗衡,而不做无谓的事情,是她一贯的原则。“晏翎,你就是把自己得太紧、太少玩乐,所以明明才二十四岁,却给人感觉像四十二岁的中年人。来吧,让我教教你二十四岁的年轻男人。该有的玩法。”路易斯闻言不禁为之摇头。一样是一帮之主,虽说所属领域范围不同,可天王若有晏翎一分认真,那“天杀盟”会更发扬光大。 “玩不玩乐是我的自由,我想路先生你无权干涉,请放手吧,我不想让场面变得难堪。”晏翎不以为然地摇头,如果他所谓的玩乐就是指玩女人的话,那她可是敬谢不敏。姑且别论她的真实性别,她对这种风月场所一向并无太大的好感,虽说旗下事业亦有涉及,但就能够的范围,她尽量不去碰触为准则。 “我是无权干涉,只是念在一个朋友和合伙人的身份,我实在无法认同你的行为,这无疑等于是慢性自杀。晏老板,年轻只有一次,岁月更是不饶人,转眼之间,你会感叹自己年华逝去,那时才来玩乐,就晚了一点。”无视于大厅之人纷纷投往的眼光,路易斯撇撇嘴,依然吊儿郎当的说。 “承蒙路先生看得起晏翎,不过并非晏翎不知道路先生的好意,实在是晏翎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辜负你一番好意先行一步。”晏翎暗暗冷笑,表面仍维持惯有的微笑。 “既然晏老板这么说,我就不便再多留你,不过……”路易斯耸耸肩,随即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故人之友的下落。”语毕,他淡笑不语的拥着身旁的女子,作势就要向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走去。 晏翎怔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的身影,背对她往楼梯方向走去。“等一下!路先生,烦请留步好吗?”她的故人之友……他是指因紫筠吗?无法深思他这话意,她焦急地叫住他。 “晏老板还有事吗?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的老相好去开房间呢。”路易斯闻声停下脚步,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路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压抑下心中些微的不舒坦,晏翎微笑的征询。 “我不习惯站在大厅说话,你若想要和我说话,我们就到房间说吧,晏老板意下如何?”路易斯微旋过身,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他竟完全不以为忤,反倒觉得有趣。她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人,不单是性别有些古怪,就连个性,都好生奇特,真是一个挺别扭的人。 “请带路吧。”晏翎略思索的一点头。 她压根没有选择的机会,尽管临出门前,文天岳还千交代、万叮咛,偏她不能视紫筠的生死于不顾。因为她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眼前即使是龙潭虎x,她都将生死置于身外。 尽管心中已高喊危险、危险、危险……她却什么都顾不得。 “那就这边请喽。”路易斯嘴角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晏翎却发觉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第六章 明明仅是一层楼的距离,搭乘电梯的感觉,却像是降落到地下十几层般的久。 晏翎疑惑地尾随在路游和一名服务生身后走出电梯。地下一楼照理说应该是密闭的空间,有明亮的灯光照耀不奇怪,但她竟然可以感觉到新鲜的空气在周遭流通,完全不像是一般大楼地下一层会有的气息。事实上,若非她非常肯定自己是搭乘电梯来到地下面,她极可能会误以为自己是到了户外。 走过一个转角又一个转角,直到在一扇雕镂着春宫图案的木门前,服务生停下脚步,拿起一张卡片对着门锁刷了一下,当门应声开启,服务生就恭敬的退到一旁。 “路先生,你若有需要服务的地方,就按启房间内的服务钮,我们随时会为你服务。” “麻烦你了,你下去吧。”路易斯微笑的从衬衫上衣口袋中,拿出几张千元大钞递给服务生。 “谢谢路先生。”服务生恭敬的收下打赏小费,就退身离开。 晏翎的目光在发现此地竟然没有逃生路线的地图指示,变得有些深沉和不安。因为她突然觉得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有种猎物落入陷阱的绝望和无助,一瞬间,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虽说早就感觉到危险的气味,可她的心从未跳得如此急促,对于银河璇宫俱乐部,对于路游这个人…… “晏老板,我们进去吧。”路易斯一手搭在晏翎的肩膀,她毫无表情的模样和看不出心思的眸子,眼底灿动的流光衬得整张脸灵气动人,那散发出的神采光芒,紧锁住他的目光和思绪,他的心顿时漏跳了两拍。 完了!他又心动了。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无意外的话,想必全落在他人眼中。这场游戏该到此为止,他必须执行他的任务,然后……啧!天晓得他连一分想取她性命的心情都没有。 “别碰我!”身体一感觉到路游的举动,她反s性的就挥手格开。在看见他挑挑眉的模样,她强作镇定的解释:“很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即使是我的肩膀。”她冷冷的说明,既然喜欢女人,那还碰她做啥?此刻的她,可是男人的身份。 “是我唐突,你不用跟我说抱歉。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连被搭肩膀的反应都会这么大。”她的脸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有抱歉的样子,路易斯自我挪揄的一耸肩,然后就走进敞开的房间内。虽说她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内,但是她反s的动作竟让他的心有些微的不是滋味。 他不该会有这可笑的感觉,因为她是他将狙击的猎物,所以除了取她性命之外,任何的情绪和感觉都是不必要,甚至可说是多余的。因为一旦涉及私人情感,对于任务,就难以确实执行。 八成是被天王和严逸琛给影响到,所以他才会对这是女非男的晏翎有了感觉。 两次的失手,至今已过去十天的时间,他非旦尚未取她性命,甚至还成为她工作上的合伙人;虽说她是他的耻辱,所以他要从她身上洗刷这个耻辱,可耻辱就是耻辱,任务仍是任务,他却一再拖延…… 偏他就是对她挥开手的举动无法释怀,他就这么令她讨厌吗? 晏翎随手带上门,打量着室内宽敞的空间——豪华的摆设和充满春宫遐思的景物,让人在第一眼就心知肚明这个房间是为何而设计。她的目光在触及房间内的沙发椅,便走了过去。 “你为了我把你的老相好撵走,不怕她会不开心吗?”在舒适的沙发上坐定,她将心中的困惑直接开口问道。本以为他会搂着那名年轻美眉一起到房间来,结果他竟然在大厅就打发掉她,实在教人纳闷不已。 “她呀,多给点小费就足已让她乐上半天,至于你……你在我心中可比她重要许多,所以若是为了你,我觉得很值得。”路易斯轻笑地在她身旁坐下,p股可是很不客气的紧捱着她的身躯坐下。 晏翎皱起眉头,顺势就要跟着挪动身躯,孰料他却也跟着挪动,她不禁抬眸望向他。 “路先生……” “路游,或许你想叫我路易斯都可以。”路易斯笑着更正,游戏该到此结束,而他要开始收取耻辱下的报酬。 “路易斯?”晏翎一愕,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路易斯·安德烈·爱其华。”路易斯突然脸色一怔,表情显得严肃,早先的嘻皮笑脸已不复见,他就直视着晏翎清灵有神的眸子,想从她眼中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路易斯·安德烈·爱其华,你是……”晏翎一震,如果她觉得路易斯这个名有点耳熟,那再加上安德烈·爱其华,这个在英国亦相当古老的姓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觉得路易斯这个字有点耳熟,因为那是紫筠给她的情报中,柯德勒·雷安克·葛林!伦萨穆公爵贴身保镖的名字。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晏少帮主,你真是个聪明人。”路易斯在她杏眼圆睁的那一刻,按住她的肩膀。 他仅是单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晏翎只觉得一颗心沉沉的直往下坠,脸上则看不出有丝毫异样。“显然我还不够聪明,路易斯……不,或许我该说是爱其华先生,可以请问你是天杀盟的何许人物吗?” “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我是谁,看来我仍是高估了你。我只能说来到。银河璇宫。是你最失策的行为,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表明身份,但你得我不得不行动以明志。真是可借呀,我还想多和你做几天朋友,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路易斯嘲讽地轻喟一声,情势走到这般田地,真可谓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投,他还能说什么? “哈哈……朋友,好一句朋友。的确,没有早猜到你的身份,是我的失策。既然你是那位英国公爵的贴身保镖,可见你在天杀盟的地位是仅次于天王,没想到天杀盟这么看得起晏某,居然派出第一把交椅‘天将’来狙杀我,我真是该感到荣幸才是。”晏翎心头一震。难不成他就是天杀盟的头牌杀手?若依他那出神入化的身手,这并非不可能的推测;只是若他真的是天将,以她的身手根本难以比拟,换句话说,若无意外,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晏翎,你真是好样的,我总算明白你为何可以以一个女儿之身,却瞒过世人的耳目成功的伪装成男人。只是虽然你伪装男人假扮得很成功,你还是无法以真性别示人;无论你这个竹林帮帮主扮演得多有成就,道上给予赞同和承认的,是身为男人的晏翎,不是实际上是女儿身的晏翎。更是可惜呀,晏少帮主。”路易斯轻声笑了起来。“喔,不,瞧我这记忆真是差呀,我该改口称呼你晏小姐才是。” “爱其华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今天我既然落入你手中,想杀我尽管动手,我无话可说,不过我要郑重声明一点,我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晏翎闻言差点就惊震得反应不过来,极力的压抑下心中的激荡不安,她尽量让脸部神情平静如昔。 但,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因为她是女儿身的这个秘密,连紫筠都不知道,所以就算紫筠真被“天杀盟”给拘禁,在严刑供下,亦不可能会透露出来,所以他不该会知道她的秘密。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可是在威胁她的生命之际,若无真凭实据和掌握一些状况,他绝对不可能会对她说这番话。因为一个杀手不会这么无聊,但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若是要惹她动气……不需要,他都要杀她了,何须理她激忿? 不行,她必须冷静下来,她不能自乱阵脚,然后看看是否有脱逃之道;因为她还不能死,在“竹林帮”内忧外患的时刻,她还有许多事情得做…… “男人?哈哈哈……”宛若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路易斯忍不住仰头大笑出声。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这值得你如此好笑吗?”他笑的愈大声,晏翎的心就跟着下沉。 “如果你是男人,那这番话就不值得好笑;可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不是男人,所以这还不好笑吗?”路易斯止住笑声,翠绿的眸子紧紧地深锁住她面无表情的脸。在他表露自己的身份、在他点破她的性别之后,她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的面对他,这份沉着自制的功夫,倒真是让他好生佩服。 她能成功瞒骗过世人的耳目,绝非是侥幸或众人眼拙。毕竟乍儿她时,他不也没识破她的伪装,甚至还两次让她从他枪下逃过一命。她说来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如果她不是他的猎物,又真的是个男子,他一定会想要和她交朋友;只可惜她非旦是他的猎物,同时还是个女人。 “爱其华先生,你不觉得我们此刻的话题非常可笑吗?”晏翎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的生命可说是全c在他手中,那她是男是女,岂非毫无意义?若无意外,是男是女她都得死,那还争论什么? “不觉得。”路易斯颇慎重的一摇头。 晏翎错愕地看着他,“是吗?那你意欲为何?”事实上,她开始觉得周遭氛围有些诡异,他说要杀她,却迟迟未动手不说,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和她抬杠起来,他真的是天杀盟的头牌杀手吗? 那位传闻中拥有完美零失误纪录的杀手将军,据悉他已沉寂多时,按理说狙杀她,压根无须惊动到在“天杀盟”中位高权重的他来执行任务,除非他不是她所认为的“天将”,除非他犹是逗着她戏耍,就像猫捉老鼠……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晏翎心中顿时掠过一股不甚舒坦的情绪。只可惜天杀盟内的杀手个个身世如谜,至于那位英国公爵,她敢肯定的说,他就是天杀盟的首脑人物——天王是也。至于路易斯,则有待商榷,不过前提是她得先逃离此地,否则一切全是废话。 “很简单呀,就是承认你是个女人而已。”路易斯答得理所当然,对她剪得短少的黑发有些看不顺眼。女子该有一头乌裘亮丽的秀发才是,而她非旦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女人味的地方,她甚至还疯狂到施打男性荷尔蒙,他确信她想当男人想疯了! “我是男人,要杀要刮随便你,我晏翎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至于要我承认一件非事实的事情,你是在白费心机,况且我亦不会傻到认为这样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的蠢念头。动手吧,你不觉得你浪费太多时间,还是你不晓得该如何杀人呢?若是,我倒是可以教教你,你可以先打开枪枝的保险,然后用手指轻轻扣下扳机;如果你对瞄准心脏没有十全的把握,那你可以对着我的脑部开枪,我保证绝对是一枪毙命。”压抑下心中不甚舒坦的感觉,晏翎佯作不在意的一撇嘴,眼眸则快速地掠过房间内所有可供逃生的地方,或保命的器具。 路易斯深深地瞟了她一眼,尽管她的表情完全没泄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神采,却没能逃过他的利眼。可她的表现实已远比他以往所面对的猎物要优越太多太多,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乱欣赏她,甚至觉得她的风度和气势,比真正的男人还像个男人。 “你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你没有派人暗杀我的主子,或许我们真能做个朋友。但世事就是难如人意,虽然你是个女人,不过倒真是挺有骨气,既然这样,我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这样你到九泉之下,或许就不会这么恨我。” “不必要,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来到银河璇宫俱乐部,生死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唯有……”紫筠让她牵挂不下,晏翎猛然顿口,她绝不会向敌人摇尾乞怜,她可是竹林帮的少帮主,就算死,也得死得像条铁铮铮的汉子。 “你是想说因紫筠吧。我可以告诉你,让你就算死,也死得安心点。她虽然被软禁,日子却好过得很,不过我要给你的心愿,并不是这一桩。”路易斯对她露齿一笑,女人终究是女人,只是她比一般的女人多了点骨气和个性,但他喜欢,惨了,他真的是喜欢上她这个不男不女的人。 “够了,你不用对我这么恩赐,我不会感激你。”晏翎别过脸去,为他竟能看穿她的心思感到不安。而在看过房间内宛如铁墙般的毫无隙缝,在想到他的身手,她的心有点冷冽。 “哈哈哈……”路易斯闻言朗声大笑,“好吧,冲着你不会感激我这句话,我决定改变心意,不让你死得这么快,不然待在这个地方,我还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他放开按住她的肩膀,手改而抚上她光滑的脸颊,幸好她的肌肤摸起来还像个女人,不然他会少了许多快感,那实在挺没意思。 “你想做什么?”晏翎差点没因他的碰触而惊跳起来。若不是极时压抑住体内不安的情绪,她差点就泄漏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她害怕,她竟然在害怕他将做出的行为,他难道真的要侵犯她吗? 稳定震荡不已的心绪,她暗咬住牙,使出全力的格开他触摸的手,要晓得她的身上完全没有女人该有的柔美线条,有的仅是锻链过后结实的肌r,就连胸部都平坦的一如男人,只除了下半身还保有女子的证明,她这身子,哪还能引得起男人的兴致? 他怕是想要折磨她,但他怎么会知道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双性恋者…… “别怕,我只想证明我是对的。”路易斯禁不住想要为她喝彩,她为何还能如此的冷静过人,他都揭穿她的底牌,她竟连一丝惊慌都无显现出。但他可是亲耳所闻,她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 她绝对是,不然他的心动所为何来? “你是在白费功夫,我劝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晏翎冷笑的声明,一颗心却已慌得无所适从。他不是要取她性命吗?那就该赶快杀掉她,结果他竟要证明她是个女人——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么做有何意义,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实在猜不透他的心,就算证明她是个女人又如何,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心思为何这般反复无常,教人捉摸不定,她从未遇过像他这样的男子,彻底扰乱牵动了她的心…… “你错了,不证明你是女人,我才会后悔。”路易斯唇边漾起一抹好温柔的笑,手却伸向她西服长裤上的腰带。 “住手!”晏翎一震,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因为她万万没想到,他真的要证明她是个女子。但为何他如此坚持确定她是个女子,难道他真的看穿她的伪装这、这怎么可能? 他究竟是从何处识破她的伪装?这秘密,二十四年来,除了她身边最亲密的人知晓之外。而她甚至敢用这颗项上人头保证,她身边最亲密的人,绝无一人会泄漏出她的秘密,所以他不该会知道…… “女人叫男人住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要。”路易斯轻易就扯拉开她的手,俐落的解开她的腰带扣环,不容分说地拉下她长裤拉链。 “该死的,你这个变态,放开我,你的行为令我恶心的想吐……”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慌乱,晏翎脸色惨变的挣扎着不让他得逞。只可惜她的力量和他相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就儿他狂妄的手掌伸进敞开的拉链中,一把摸住她的裤裆…… “我变态,哼,我若是变态,你就是疯子,看看这是什么?男人的那话儿可不是用棉布袜做成的。晏少帮主,还是你要说东方男人的命根子,和西方男人的不一样?”硬是将晏翎伪装成男子生殖器官的替代物从裤裆中抽出,在看清那团用棉袜紧紧捆成一长条状的填充物,路易斯讥笑的将之拿到她面前,另一手则放肆地欲扯下她的长裤。 “你够了吧,住手,该死的你……”长裤硬生生被他强扯落到脚踝处,晏翎顿觉一股气血往上涌,无奈对抗他的力量是如此困难,而被紧压住的身躯因挣扎而不断的摩擦着他,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时渐渐发热起来,就连一颗心,都莫名地热烫…… “承认你是女人吧,不然我永远不会罢手。”凝望着她因挣扎而泛红的脸庞,那艳丽的绯色,衬得她俊俏的五官平添一丝娇羞的小女人神态,眩惑了他的双眼,他几乎看痴了! “就算我承认那又能代表什么?别忘了你我是敌人。”晏翎冷笑地提醒他,心头却泛起犹如吃柠檬般的酸意。 女人,天晓得她该如何承认?她又从何承认起?这一切完全毫无意义,偏她的心,竟想大声回应。 天啊!她究竟是怎么了?他可是她的敌人呀,一个即将致她于死地的杀手,她的心怎能为他蠢蠢欲动?这是不对的,甚至她必须明白一件事,他极可能就是杀她父亲和威武的人,而他不也说要了结她的性命。故今日若非他死,就是她亡,她这倾动的心呀…… “敌人?或许吧,但现在我只想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啧!我真是不对劲,明知道不可以,偏我好想吻你……”路易斯眼眸倏地变得深邃,只因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儿,不住在眼前一启一合,艳红的唇色花瓣,深深地吸引住他的视线、魅惑他的思维……他低咒一声,缓缓俯下头攫取教他情难自禁的那抹唇香。 “我不……唔!”察觉到他赫然靠近过来的脸庞,晏翎想要闪躲却为时已以晚。那张性感的雄唇再度欺上她,当四唇相接,温热的触感令她微热酸楚的心头为之一荡,不同于上回的惊慌失措,这回她几乎是在感觉的同时,迷失在他强而有力的亲吻下…… 他强健的体魄、自身所拥有的力量,和成熟的男性魅力,一直是她梦寐以求,就连悍猛的威武,都不曾令她有片刻的心动,唯独与他乍见之初,就令她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原本还以为自己此生不会有爱人的心情,在她知晓自己真实性别的那一刻,孰知她却对敌人动了心。 这是不对的,她亦不容许自身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有任何差池。因为她在父亲坟前立过誓,她亦在威武坟前许下承诺,故这份心动,仅能跟随着她埋入一杯黄土下。此刻……就让她自私的拥有这短暂的悸动。 感觉到身下人儿的反应不再是激烈的抗拒挣扎,路易斯只觉得一颗心雀跃得像是要跳出胸腔。她终于接受他了吗?还是因为无力反抗?可无论为何,他都要定了她。 这一生,他从来没有想要一个女人,像想要她这般强烈;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是主子亲自指派给他的猎杀对象。曾几何时,想要取她性命的心情,已然变了质,替补上的,是一份异样的情愫…… 这一刻,两个不同的灵魂,不约而同有着相似的心情。他们吻得如此激烈、吻得如此疯狂、吻得如此浑然忘我,彼此的眼中仅有对方的身影,吻得仿佛没有明天……他们是如此的陶醉在这热情的亲吻,就连有人打开房门走进室内,都一无所觉—— “啧啧,路易斯,想不到你连男人也不放过。”严逸琛嘲讽的声音挪揄地在大门回响了起来。在目睹室内的情景,他可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路易斯竟然对男人有兴趣;两人甚至正吻得火热,就连他进来,他竟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路易斯手一僵,被迫结束这激狂却撼动心灵的亲吻。他没好气地回眸瞪着那擅自闯入的人。“出去,严逸琛。” “你可是在命令我吗?路易斯。”严逸琛一挑眉,好浓厚的火药味,只可惜他是奉令前来,而他的行为,却是和他自己说过的话语是背道而驰,因为他一点都看不出有想要杀他的模样。 事实上,若他再晚一点儿闯进来,这两个人说不定就在沙发上搞起来,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紫筠和他上床前为什么还是处女,原因就是晏翎是个同性恋者,难怪晏翎从未闹过绯闻或豢养情妇,一个同志又是一帮之主,这秘密出口是曝光不得;话说回来,最教他难以置信的是,路易斯居然会是个双性恋者。 “闭嘴,严逸琛,趁我尚未发火前,你给我出去!”看着身下不住挣扎着想拉好长裤的晏翎,路易斯顿觉一股气直往脑门上冲。这该死的严逸琛,早不来晚不来,偏挑在这紧要关头时闯进来,他摆明是和他过不去。 “出去?路易斯,那可真是抱歉啊,你的命令恕我碍难从命。”斜瞟过仍被路易斯压在沙发上的晏翎,严逸琛冷笑的回道。瞧他因挣扎而导致双颊绯红的模样,使得本就像个女子的俊俏脸庞,是更添艳丽风采,莫怪路易斯会欲念大发,他确实是有本钱迷惑住一个男人。只是路易斯可也不是一个情场生手,这个晏翎——实是留不得! “你……”路易斯气得眉毛上扬。 “唉,别瞪我,你以为我想来看你玩男人?若不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带晏少帮主前去,我可是连一步都懒得走进来;话说回来,你天将阁下好像也没资格使唤我,不是吗?”严逸琛好笑的声明,眼光仍是打量着晏翎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这张小白脸,确实拥有让女人心动、男人垂涎的本钱,再衬上他黑道大哥的身份背景…… 眼眸一敛,他心中顿时不甚舒坦的想着,莫怪紫筠对他忠心耿耿,到现在都不肯对他吐露出竹林帮的内情,虽说他手上早握有竹林帮的资料,但一想到晏翎,他就呕得紧。 察觉到严逸琛的眼光一直在晏翎微露的身躯上游移不定,路易斯霍地站起身挡住他若有所思的眸子,那眸光令他不甚舒坦。 看着路易斯一副宛若保护私有财产物的占有姿态,严逸琛玩味的收回目光,脸上却是如冰般的面无表情。 “别拿主子来压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无视于他了悟的眸光令他心头掠过一抹不安的感觉;主子,天晓得适才他压根把天王给忘个一干二净,事实上那一刻,他非旦忘记天王,他甚至还忘记自己的任务,满脑子只存有他要她…… “路易斯,你真的知道吗?”严逸琛嘲讽的眼瞄过一旁正整理自己紊乱衣物的晏翎,在他脸上看不出有一丝慌张、恐惧或不安,反道是一派平静显得安然自若,正好和路易斯的吹胡子、瞪眼无疑是天壤之别。看来这先动情的人为何,实已昭然若揭。至于晏翎他不得不为他冷静的镇定功夫为之心折。 “严先生,我跟你走吧。”回答的是晏翎,在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在听闻两人的话语,她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天杀盟”的首脑人物天王。这位杀手界的黑暗帝王,亦是暗杀她父亲的主凶,今日就算要拼上一死,她都要为父亲和威武报仇。 “晏翎!”路易斯一怔,无法相信她居然要自取灭亡。 “真是英雄出少年,晏少帮主,这边请,天王已恭候多时。”严逸琛眼眸一敛,暗暗激赏的往前引路。 晏翎点点头,迈步朝严逸琛走过去。 “严逸琛,你可以先滚了,我自会带她过去见天王。”路易斯在她迈步要走向严逸琛的时候,攫住她的手臂,只因此去,她仅有死路一条。 一瞬间,他有些心慌的想保有她,但这么做无疑是背叛组织的行为,他不该这么做,偏不解自己这慌乱的心思所为何来? 他是怎么了?为何事情一碰到晏翎就乱了分寸,就连自己的本分也…… “路易斯,可是晏少帮主好像不想要你带他去呢。”严逸琛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路易斯那y暗的神色,他似乎有点奇怪,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不过从看见他火热的亲吻晏翎那刻起,他的表现和反应一直都没正常过就是,甚至过于激动的情绪和不善的口吻,给人感觉就是一身火气很旺盛,这怕是欲望太久没纡解的关系吧。唉,真是可怜哪! “晏翎。”路易斯绿得近乎墨青的眼眸冷冽地扫向身旁的晏翎,一提到这点他就呕,这愚蠢的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跟严逸琛走,下场会是什么? “路易斯,请你放开我,你伟大的主子天王要见我,你可以覆命了,不是吗?”晏翔试着抽回手并提醒他,他们之间在严逸琛出现后,一切悸动都到此为止;现在的她,即将面对天杀盟的首脑天王,故她是男儿身的晏翎,是竹林帮的少帮主,而他,却是天杀盟的第一把交椅天将。 “我是得覆命,但不需要你过去。”她是耳聋了吗?路易斯冷冷地撂下话,他绝不会让严逸琛看笑话,特别是在她热情的回应他之后,他如何能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去送死,他做不到。 “路易斯,天王想见的人是他不是你,你别意气用事。”严逸琛皱起了眉头,他的心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是吗?我倒觉得天王真正想见的人是我,至于她……”路易斯不置可否地从耳耸肩,笑而不语的瞟过晏翎过于冷静的表现。不用猜也晓得她此刻是抱着何种心态去见天王,而那结果完全不需要忖度就可知道答案。在他尚未得到她的心之前,他绝不容许她做出傻事来,必要的时候,他甚至不排除对她用药,不单是为了留住她的人,还是为了他自己。 “路易斯,现在可不是你玩笑的时刻,请你仔细听清楚,天王要儿的人是他不是你,你再搅和下去,惹得天王不开心,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严逸琛皱起的眉头,这下是几乎快要纠结在一起,他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只是这回可真的不能开玩笑呀。 路易斯发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敌人,他真是疯了!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吧。”路易斯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撂下话。 “严先生,你就带我走,不用理他。”晏翎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他疯了不成?她是他的猎物,是天王想要杀的人,他却挡下她,他究竟意欲为何?难道他不晓得这么做会连累到自己?还是难道他真的喜欢她?不是一时玩乐,而是真心…… 真心?天哪!她在想什么?都什么节骨眼,她还在净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就算他爱她,她却是爱不起他,这一切还是到此为止吧! “晏翎。”这下路易斯皱起了眉头。 “路易斯,看来晏少帮主并不领你这份情,你真的还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p股吗?”严逸琛冷笑地嘲讽,内心却为路易斯感到不值。看来是落草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是我的事,不劳费心。”路易斯亦不甘示弱的回道。 “何必呢?天将阁下,既然结果都是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最起码和他走,我还可以保有我的清白,不叫你给玷污。所以省省你的好心,我晏翎承受不起你的关爱。严先生请带路吧。”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晏翎冷着一张脸,毫不领情的声明。毫无结果的爱情,能少一分情债就少一分吧,这一生她实已无力还起。 “你……”路易斯闻言脸色乍青乍白,顿时气结的说不出话来。 “路易斯抱歉了。晏少帮主,那请这边走吧。”严逸琛微微一笑,然后往前引路。 “嗯。”晏翎点点头,大力的抽回手。这回她如愿以偿的迈步走向严逸琛,在经过路易斯的身边,她的心瞬间失落…… 第七章 黑暗的地道像无止尽的迷宫,微弱的昏黄灯光不够明亮的照耀前方的路。 晏翎尾随在严逸琛的身后,从离开那犹如春宫般的房间,他就蒙住她的双眼,引领着她在走道上弯来走去。感觉像有一世纪般之久,在他终于停止前进,她还以为到达目的地,孰料张开眼迎接她的,仍是一片黑暗。 她怔了一下,冷冷地打量着身处之地,感觉是极其宽敞空d,随着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蓦然一盏油灯从暗处亮起,微弱的光芒孤伶伶地从后方坎饰在壁面之处耀出,而严逸琛和路易斯一左一右站在她的前方,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她却未见到杀手界的黑暗帝王。 “你很冷静,晏少帮主。” 一口懒洋洋带有异国腔调的华语在黑暗阖静的空间内响起;同时,刺眼的亮光猫如白昼瞬间照明,几乎闪花晏翎的视觉。 “柯德勒?”晏翎一震,猛眨着眼睛想尽快适应这从微弱灯光乍见强烈光明的视觉缓冲,因为她必须看清楚她的杀父仇人——天王,究竟长得是何模样,然后她将伺机而动。尽管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性,她就不放弃。 “大胆!谁准你直呼天王的名讳。”蓦然,一斯文却冰冷的声音严厉地从天王身旁喝斥的跟着响起。 “莫言。”懒洋洋的声音好似轻风温和的再度响起,那斯文的男声却硬生生地嘎然而止。 这一刹那,晏翎总算看清楚路易斯和严逸琛中间不知何时多出两名男子。一个犹如王者般姿态的男子,高高端坐在用七彩宝石雕刻出的椅子上,那璀璨琉璃的宝石光芒,衬得他更加耀眼夺目。 晏翎几乎看呆了,还以为杀手界的黑暗帝王,该有着一张冷血无情的五官,浑身上下还可能散发出凶狠的暴戾之气;孰料他却有一张比路易斯还俊美的脸庞,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质,就像古代的君王般睥睨群雄。 晏翎打量柯德勒的同时,后者亦漫不经心的瞄了他一眼。蓦然佣懒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缓缓说:“晏少帮主,看在你竟然能活着来见我的份上,我可以恩准你想怎么死。” “恩准?哈哈哈,”晏翎错愕地望着他,随即了悟的朗笑出声。如果他给她的感觉犹如九五之尊,那他这番话无疑就像是圣旨般?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恩准?哈哈哈,”晏翎错愕地望着他,随即了悟的朗笑出声。如果他给她的感觉犹如九五之尊,那他这番话无疑就像是圣旨般。好一个天王,比起路易斯,是更加来得狂妄而目中无人。 恐怕别人的生命在他们的眼中,远比一只蚂蚁还要来得轻贱;而她,竟有幸选择自己的死法,她是否该对他说声“谢主隆恩”呢?可笑呀可笑,这真是她此生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听闻晏翎毫无克制的大笑声,路易斯脸色一沉却没说话,只因为他太明了天王的性子,而对她——一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女子,在他不借冒着被连降三级的罪责留住她的命,她却无视于他的用心。故她的死活还关他啥事?偏这慌乱揪结的心灵,为她竟寻不回最初的平静,他的心真沉沦至此? 啧,算了吧,不要他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严逸琛,这……晏少帮主可是在笑?”柯德勒掀了掀嘴角,慵懒的语调拉得极长,眼光瞄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路易斯,话却是对着严逸琛说。 严逸琛微皱起眉头,因为晏翎笑得这般张狂、这般大声,除非是个聋子才会听不见。而天王自然不是聋子,事实上天王还耳聪目明得很咧,只是听闻这笑声,他不得不承认,晏翎是他生平仅见最有种的一个青年。 “天王,我要和你决斗。”晏翎止去笑声,在严逸琛回话前抢先撂下话。本以为为父报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没想到这机会来得如此快,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决斗?你要和我决斗?哈哈哈……两位,是我听错了吗?晏少帮主竟然要和我决斗?”仿佛像听到一个好笑至极的笑话,柯德勒大笑的斜倒在椅背上,帝王般的气质整个垮掉,他像个痞子乱没坐相地望着他的下属,漫不经心的眼眸赫然暴s异采。 “天王……”严逸琛眉头是皱得更紧了,这乱没气质、没威望的大笑声,通常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天王难得的认了真;而第一次记忆若无错误的话,那是在他看见岳鎍之时,现在……他真的想要决斗吗? 路易斯一震,不想理会的心在这一刻缺了好大一角,这个蠢女人,是嫌自己日子活够了吗?就连他都未必有这自信能单挑天王,而她却不知死活…… 他该视若无睹,因为这本就是她该有的下场,无论决不决斗,她都免不了一死的命运。因为就算她赢了决斗,天杀盟所有成员将上天入海狙杀她,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如果她输了决斗,这世上就再没有晏翎这个女子…… 心猛地揪结成团,紧密沉重的压迫在胸口,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么难受拧心的感觉?她本来就该死了,是他一再的犹豫迟疑。虽说最初是他过于轻忽,如今…… “怎么?天王不是恩准我选择我的死法吗?是晏翎听错了,还是天王仅是随口说说做不得数?”晏翎眉一挑,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尽管结果都是死,或许还能拼上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机率,为父亲和威武报仇。 晏翎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均变了脸色。 晏翎是满脸挑衅不屑的神情,至于柯德勒,却像是尝到甜点般的笑漾了嘴角。而他这副神情落入路易斯的眼里,他只觉得一颗心急得快要跳出胸腔似的慌乱;此时此刻,他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他这些年来的情场生涯,可真是白玩了一遭。 “哈哈……你真是有种,晏翎,我真是愈来愈欣赏你了。如果你愿意加入天杀盟,我可以饶你不死。”柯德勒优雅的缓缓坐直身躯,然后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宣布。 柯德勒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又变了脸色,特别是路易斯,他闻言暗暗松了口气,无法相信这蠢女人竟会如此深受天王所青睐,他和晏翎终于不再是敌人,只要她点头,他们甚至有可能变成同事,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止不住雀跃的飞扬起来。 “不可能,我晏翎乃是堂堂竹林帮少帮主,生是竹林帮的人,死是竹林帮的鬼。别说是要我放弃这一帮之主的地位,光是你杀了我父亲晏庆新,这仇恨早就不共戴天,是势不两立!”晏翎高傲的仰起头,不屑地撂下话。 一句。不可能。,像桶冰水当头淋下,路易斯顿觉一股绝望的冰冷寒意,从心头向四肢百骸窜去,刺骨的冷冽,冻得他思绪有片刻无法运转。 “说得好,好久没有碰见个女人这么有种。好吧,晏翎,既然你要求和我决斗,那我自是成全你了。”柯德勒一耸肩,除了岳鎍,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过让他感到有趣味的人。这个晏翎既然不能为他所用,更是万万留她不得,否则天杀盟难保不出状况。 女人! 天王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均错愕地抬起头,特别是严逸琛上副如遭电殛般的看若晏翎,面无表情的脸上,全被难以置信所取代。 “天王,此言差矣,我不认为要求决斗就是有种。你何不解读成我对你恨之入骨,毕竟你杀了我父亲,还杀了本帮第一护法,我身为竹林帮少帮主,无论于私于公,我都有向你要求决斗的责任,无非带不带种。”稳定心神,晏翎冷笑的嗤之以鼻。都到这个节骨眼,男人亦或女人,这些已经都无所谓,因为她并没有活着离开此地的打算。 “天王,尊贵如你何须亲自出手,这个决斗还是交给属下来吧。”路易斯再也无法控制内心冰冷又紊乱的思绪开口说道。在他正窃喜她的生命能得保全,孰料竟又转变成势不两立的局面。 决斗——难不成她真认为自己有这本领能伤到天王一根毫发?这个蠢女人,不会真这么蠢吧。光是凭他之力,她就难以相抗衡,更遑论是和天王,她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路易斯,我对你很失望。”柯德勒眼光瞟向路易斯,慵懒的神色瞬而变得凝重,在看见晏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为何迟迟到现在还没取她性命。一如严逸琛般…… 唉!看来天杀盟真得好好整顿一下,他是否真的荒废职责太久,现在连他最得力的爱将都不自觉的沉沦,显然他真的有必要重新肃清一番,否则天杀盟迟早有一天将成为历史名词。 “天王,晏翎是我的任务,这场决斗……”路易斯平静的继续说,别说天王对他失望,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因为直到此刻,他才看透自己的心情,但一切可还来得及? “路易斯,此刻你就记得晏翎是你的任务了吗?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何用!”任务?柯德勒轻声笑了出来。 “天王。”路易斯皱起眉头,一颗心在听闻这轻笑声缓缓跌入谷底。 “路易斯,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再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场决斗请你不要c手。”看着路易斯严肃而冷然的脸,晏翎的心悸动着,对于他的用心她不甚明了,却莫名地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暖;就如同在房间时,他不愿让她前去是相同的感触,难道他是真的喜欢她…… 天呀!她竟又在这里胡思乱想!这场决斗攸关她能否报得大仇,至于竹林帮,相信文天岳会为她撑下去,只是这份恩情……唉!待来世牛马以报之。 “晏翎,你我早已是敌人,你企图暗杀我的主子,就等于是我天杀盟的敌人,只要是天杀盟的一员,都将生生世世追杀你;而你竟妄想和我主子决斗,天王是何等地位,你不过是一小帮之主,有何资格要求和天王决斗。”路易斯冷冷地讽刺道,其实一颗心已七上八下的跳乱着。 他已鲜久未曾见天王如此认真,除了三年前的岳鎍。 晏翎一震,她和他早就是敌人,即使下达旨令的人是天王,可路易斯身为天杀盟第一把交椅天将,她和他的确早就成为敌人……心忽地痛了起来,在这生死未定的一刻,她的心好痛好痛还带有一丝黯然…… “莫言,带晏少帮主下去准备一下。”无视于路易斯的话语,柯德勒缓缓下达旨令,因为他太了解他,就如他对他是相同的道理,谁叫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 “是的,天王。晏少帮主,这边请。”莫言恭敬的走出,然后朝晏翎伸手,即在前引路。 晏翎点点头,然后尾随在莫言身后离去,在经过路易斯身边,她本想视若无睹的走过,偏一颗拧痛的心却禁不住回眸,在迎上他冰冷却深邃的翡翠绿眸,那黝暗的灵魂之窗,一抹微弱的火苗正对着她缓缓燃烧,郁抑的情感挑起她沉痛的思维,她缓缓别过脸去,他的未来仍是一片光明,而她无疑已走向黑暗…… 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不!该说是从未有过开始,又何来结果之说。敌对的灵魂本就不该相接触,她竟有幸在生之年尝到心动的滋味,可却是如此苦涩微甜…… 够了,真的够了, 当晏翎一走离听力范围内,柯德勒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易斯,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天王,你真的想听吗?”路易斯挑了挑眉。晏翎临去前那一瞥,再度触动他内心灵魂深处在意识到她的命危在旦夕时,他早就想拉着她一道跑人;偏——他不能,若不解除掉天王的旨令,他和她可说是没有明天。所以他不能意气用事,无奈他的心,却在她离开时一并跟着失落了。 这就是爱情吗?爱得如此措手不及,又教人无所适从。他发现自己竟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这就是爱情吗? “你说呢?”柯德勒不看可否地耸耸肩。 “我不晓得。”路易斯苦笑的一摇头。 “路易斯,这不是个好理由。”柯德勒半眯起眼睛,端详着身旁两大爱将——一个是面无表情却明显的神游太虚;一个则满脸问号的看着他。天晓得他亦有满腹不解,什么旁观者清,遇上这档事,他只觉得头痛不已。 “我知道,但除了这个,我已想不到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许你可以给我答案或选择。”路易斯轻喟一声,他原本是如此看不起爱情这玩意,没想到在短暂的时日内,自个儿却一头栽了进去,这是为什么? “严逸琛,你说呢?”柯德勒把问题丢给一直在旁晾着的严逸琛,他可不容许他在伤透脑筋的时候,有人却在一旁纳凉,而通常这个人是路易斯,如今连严逸琛都染上这恶习,看来真是近墨者黑。 “天王,你要我从何说起?”严逸琛回过神来即冷冷地回道。爱情这种事,本就无理可寻,再说他自己都搞不甚清楚的情况下,他能给得出什么答案或选择? “就你所知的说。”一个个都想把问题丢给他,柯德勒没好气地一撇嘴,看这样子,天杀盟不灌入新血是不行了,否则主要的杀手一个个变成这副德性,天杀盟还能继续下去吗?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晏翎是个危险人物,若不能为天杀盟所用,实是万万留不得。毕竟以一个女流之辈,却能将竹林帮搞得有声有色,甚至她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却没教人发现,这胆色、这豪气,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严逸琛深思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晏翎已表明心迹,这个人该如何处理?”柯德勒斜瞄了路易斯一眼。 “天涯何处无芳草。”严逸琛冷冷地回道。 “严逸琛,你说得倒轻松,既然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你的大肚婆亦该一并给拖出去斩了,她可是泄漏了天杀盟不少的情报给晏翎,要不然天王怎么会被人从暗处放冷枪。”路易斯不悦地嘲讽道。他倒好呀,事不关己说得恁般轻松,当初他若有这豁达的心,因紫筠就不会活到现在。 “路易斯,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紫筠怀了我的骨r,所以我无法杀我孩子的母亲,除非你的晏少帮主也怀了你的孩子,那自又另当别论。”严逸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该死的,他就非要拖他下水吗?哼。 “好一个你无法杀了你孩子的母亲。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因紫筠生下孩子,你就会杀了她是吗?”路易斯冷笑地反问,如果他可以不要单恋那枝花,早早一枪杀了她,就不会拖到现在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 “你……”严逸琛为之气结。 “我怎样?”路易斯压根不甘示弱。 “够了,我可不是要听你们吵架。既然晏翎一心想找我决斗,可见她有寻死之心,路易斯,此事就到此为止。至于你的失误,看在你过去不败的纪录上,我就不予追究。”柯德勒慵懒的语调难得的严肃起来。 此时,严逸琛耳中的小型通讯器响起,他走到一旁去聆听。 “我要一个机会。”不败的纪录因为晏翎有了瑕疵,路易斯苦涩的一笑,就如同他完整的心首度出现了隙缝。 “路易斯,你该知道失误的人没有要求机会的资格。”在看见路易斯脸上异常坚定的神情,柯德勒缓缓站起身,如果他斩不断这份情缘,他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我只要求一个公平。”路易斯心一沉的声明。 “天王,事情不好了。”在听完通讯器中传来的讯息,严逸琛开口道。 “什么事?”柯德勒没好气地一挑眉。 “岳大队长率领警察包围银河璇宫俱乐部。”严逸琛恭敬的说明。好一个岳鎍,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理由呢?”柯德勒一阵错愕,他的未婚妻竟然包围银河璇宫俱乐部,可昨晚他们才一起度过个浪慢的激情夜晚,孰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记忆力恢复过来了! “还不清楚,只晓得她手中有搜索状。”严逸琛耸耸肩,自从柯德勒出面之后,岳鎍就不再是他的责任,他自是乐得轻松。 “你去处理。”柯德勒一挑眉,若岳鎍真的恢复记忆,那他的身份更不宜曝光。而他则是得将岳鎍尽速带离台湾,然后回到他的势力范围英国,到时她就真的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的,天王。”严逸琛恭敬的点头就要退身离去。 “天王,我跟着去看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助严逸琛一臂之力。”路易斯若有所思地开口,既然他无法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那他只有自力救济,不过这也得感谢岳鎍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嗯。”柯德勒点点头,然后迈步往来时路走去,因为他必须先做好撤离的准备。这回无论岳鎍记忆有无恢复,他都决定要带她离开,然后到英国举行婚礼,到时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公爵夫人。 “路易斯,你在打什么主意?”严逸琛狐疑地打量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路易斯。不知怎地,他的表情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他的预感从来不曾出过丝毫差错;可要他相信他对天杀盟的中心诚度,这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无庸置疑,偏心中的不安就是挥之不去。 “我晓得岳鎍为何会拿了搜索状来包围‘银河璇宫’。”路易斯了悟地对他扬嘴一笑,除了他,相信没有人会如此紧张晏翎的安危;而会让岳鎍不惜杠上柯德勒而请出搜索状,除了因紫筠,是不作第二人想。 “为什么?”严逸琛深思地瞅着他,只因他的笑容令他宛若看见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他不就是说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不会真记上心头了吧? “你爱因紫筠吗?”路易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 “你想说什么?”严逸琛一怔,有点无法理解的望着他。 “我说你将要失去她。当然,如果你不爱她,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起。”路易斯一耸肩,眼角余光则是端详着严逸琛脸上的神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严逸琛冷冷地说。他不晓得路易斯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怀好意。只是紫筠他爱她,故他并不想要失去她,偏……他是在故弄玄虚吗? “听不懂我可以说明白点。我敢说岳鎍拿搜索状,就是要找出失踪三个月的因紫筠,而这通风报讯之人,就是文天岳,至于他这么做的动机,则是为了晏翎。一旦天王晓得岳鎍想要的人只是因紫筠,在哄娇妻开心之余,你想天王会怎么做?这个应该不用我再说下去吧。”看着严逸琛的面无表情逐渐消逝,路易斯微笑的牵动嘴角。 “你想怎么做?”严逸琛愈听脸部肌r是愈加抽动,因为他无法反驳他的话。而天王……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有紫筠,因为他爱她,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失去她。 “把岳鎍的解药给我。”路易斯邪恶地撂下话。 第八章 晏翎等候在一光明的房间内,在选择枪战之后,莫言就将她带入此处,并要她好好歇息一番,待到日出东方,决斗立刻举行。 而为了能使自己的体能发挥到极致,她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是脑海一想到明日父仇可望报的画面,她的心半是兴奋半是无助,因为她成功的机率实在是少得可怜。 死亡她并不畏惧,只是在想到竹林帮日后的存亡,她就忍不住忧心忡忡。并非她质疑文天岳的能力,而是在意帮内弟兄和大老若不服起了冲突或内哄,竹林帮势必瓦解毁灭。 若是如此,到了九泉之下,叫她如何面对晏家的列祖列宗? 她不能死—— 她必须尽快睡眠,这样她或许还能从决斗的枪战下活存,只是若侥幸杀了天王,她能活着离开天杀盟吗?答案实已昭然若揭,毕竟她就算赢得决斗,天杀盟的成员也不会让她活在这世上。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拧痛起来,她真是不明白,既然此生无法拥有爱人的机会,为何在她将死之前,还要让她尝到爱情的滋味。是上天依她这孤单的心灵,让她不再匮乏,但却教心——痛了满身。 不该接吻的,在他温热的唇下,她可以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需要温暖;在他强健的臂膀下,她像朵攀附的菟丝花,渴望他的呵护。若非严逸琛及时进入,她真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禁不住,她又会偷偷地想,若让亲吻持续下去,情况又未尝不可? 天哪!她在想什么?她这副身子没有一个男人会喜爱的。因为长期施打男性荷尔蒙变得平胸不说,而长时间的锻链体魄,导致肌肤的纹路相当结实也一点都不柔软,除了下t还保有女子的性器官,她事实上和男人是没什么两样。 他不会喜欢的,而她亦不容许自己承受他不堪的侮辱;因为她是晏翎,是竹林帮少帮主,而他却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下属。这样的结局如何能开出美丽的花朵,一切该是到此为止就好,偏她的心却止不住要想…… 蓦然,房间外传来异常吵杂的喧哗声,使得陷入沉思的她,一颗心没来由得慌乱起来。她必须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心回到最初的平静,她是晏翎不是吗?面对威武和文天岳的痴情守候,她都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这回没理由叫路易斯给乱了分寸,尤其在她极可能会死去的前夕。 “喀”的一声,k了锁的房间门被打开,晏翎抬眸的同时,来者的身影亦映入眼帘——路易斯。 晏翎错愕地楞坐在椅子上,无法实信的眸光,看着他高大潇洒的身影来到她的面前。 “跟我走。”一见到晏翎俊俏的容颜,路易斯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若非行宫已被记忆恢复的岳鎍给搞得天下大乱,他亦无法趁乱来带她离开;至于其它的后续发展,他可以想象得到,不过一和她相提并论,他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趁行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王和岳鎍的大战上,否则他想要带她安全离开,还真得费上一番功夫。 “不,我不会跟你走。”晏翎一震,随即了悟的摇摇头,事情走到这般田地,实不容许她有任何改变。因为就算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即使要死在这里,最起码和天王决斗让她无怨无悔,是死而无憾。 无奈一颗心却因他的出现而止不住的喜忱,还以为她和他之间就这样了,孰知却在此刻真切地看到他的心意。还以为他的喜欢仅只是口头戏耍,孰知他竟是认真的,这份认真,让她渐渐平静的心再度起了如骤雨般的涟漪…… “这可由不得你。”路易斯如闪电般地扣住她的手腕,坚定的撂下话就要拉着她起身。 “何必呢?就算今天我离开这里,明日天王还是会派杀手来狙杀我,而你也会因私下放我走而遭受到组织的制裁;且只要一有机会,我还是不会放弃杀死天王的行动,所以我走不走都不会改变我既定的命运。你走吧,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因为我还不起。”压抑下内心澎湃汹涌的情绪,晏翎佯装冷笑地瞟过他强健的手臂。只要他愿意,她心知肚明以他的能力,他可以带她到天涯海角,只是……她累了,真的真的好累,这二十四年来,她从来不曾为自己活过,这一刻,她只想赶快做个了结。 “什么叫既定的命运?真是笑话。”路易斯嗤之以鼻的冷笑,无法相信她竟一心寻死,这不是他喜爱的晏翎。 “笑话也罢,我的心意仍是不会更改。”晏翎唇边漾出一抹清冷的笑容,她的命运从一开始确实就像个笑话。 “晏翎,你错了,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只要能活下去,就有一丝机会。至于我的命运……自然是由我自己选择。我爱你,所以我选择放你走,因为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喜欢的人为了复仇,愚蠢的死在我面前。别忘了人生还有比决斗更有意义的事情——譬如你的责任和身份,你难道忘记你是竹林帮的少帮主?你难道忘了那些为你忠肝义胆、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弟兄?甚至那个为你不惜一死的文天岳,只要能救出你,不惜铤而走险触犯法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他怎么不晓得她如此死脑筋,简直就像粪坑里的石头是又臭又硬。路易斯差点气煞得想要打醒她。 “天岳,他怎么了?”晏翎一怔,唇边的笑容顿时逸去。 “他目前还好得很,只是为了你的安危,用他的项上人头做担保请动了岳鎍,现在银河璇宫俱乐部已乱成一团。”路易斯撇撇嘴,岳鎍的搜查令对天杀盟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一颗药丸,却撕破天王不在乎的面具下是多么在乎,眼下没啥事比得上岳鎍的清醒,而他就赌上这变数的可行性。 人说富贵险中求,他的爱情只要她活在世上,他已别无所求。 “岳鎍,难道是紫筠……” “那些你不用管,你最好还是担心文天岳的下场,岳鎍在搜查不出任何结果的情况下,你认为岳鎍会怎么做?再来他此番的举动无疑已激怒了天王,至于文天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动机你若不明了,最起码他的用心你得接受,否则他就太可悲了。至于我,你就更不用管了,因为我想这么做,所以后果如何我自会承担。至于你……只要别妄想暗杀天王,我保证他现在不会有时间去理你。”路易斯不容分说地截断她的话。 从知晓她是女儿身开始,他就可以感觉到文天岳对她的态度不止是一个下属对上司,只是当时他并不明了自己的心;如今,唇边不禁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他都将离开此地,还要说些什么……可笑呀可笑,他的爱情到头来只落得无话可说四字。 而天王——一个岳鎍就够他头疼到暂时无暇它顾,否则他不会要在短时间内尽速撤离台湾。 而他自是得一道跟随,从今而后,她走她的阳关道,他则是过他的独木桥。偏脑海一想到这辈子再也瞧不见她,他的心就像坠入了万丈深渊般难以回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晓得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难道你不明白一旦离开此地,你我还是敌人?难道你不晓得我压根就不想爱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晏翎紧紧压抑住的情感在听闻此番话后整个溃决,想要别去爱上一个人,为何会这么难?更何况他还是她的敌人哪,为什么她还克制得这般痛苦心动得如此轻易!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好了。走吧,时间不多了,有时间问为什么,不如花点心思在文天岳身上,他是个好男人,一定可以给你幸福。”路易斯自我嘲讽地扯动嘴角,天晓得他根本就不想将她交给任何男人,但事以至此,他还能做何选择?最起码,他晓得她还活着就够了。 “路易斯,你错了。”文天岳会带给她幸福,她一点都不意外,无奈一颗心不是想给谁就能给得。更何况离开此地,她就是男儿身的晏翎,一个男人又如何去爱一个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对她深情不悔。就是如此,她更不能用无心去回报他的痴情,不然她就太残忍了。 “是吗?都这个时候谁还在乎谁对谁错?”路易斯无奈地一耸肩,这样真的够了吗?为何一颗心这般刺痛?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一枪杀了她,今日也不会心痛至此。 是他活该吗?还是这就是他当杀手的报应? “你说得对,都这个时候,谁还在乎谁对谁错,我跟你走。”宛若当头棒喝,晏翎震在原地有好几秒钟光景,随即她了悟的点点头,因为这就是她的命运。从她懂事以来,她一直坚定不移的朝此迈进,就连她父亲死讯捎来的那一刻,她都很清楚自己的脚步该往何处踏出。几曾何时,她的心因他的出现全乱得理不清方向,如今—— 是她该痛定思痛、重新出发的时候,即使是他,都不该教她遗忘自己的本分。因为她有她的责任,一如他有他的职责,而他们是走在两条平行线上,自今而后不会再有交集的一天。 “为什么你会是晏翎?”路易斯深深地凝望她一眼,然后不舍的移开视线。 “别问我没有答案的问题。”无法迎视他深刻的眸光,晏翎亦别开脸,心却失落在无边无限的境界…… 天杀盟总部行宫书房,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浓厚火药味。 “我要竹林帮灭亡。路易斯,你听清楚了没有,这是我最后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否则别怪我不念往日情谊将你所有功劳一举抹煞掉。”柯德勒慵懒的语调听似漫不经心,可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天王,我既然会放她走,你认为我还会接下这个工作吗?”路易斯有些好笑的撇撇嘴,无视于一旁严逸琛的关注。因为放走晏翎,他反倒觉得自己肩膀轻松许多。唉!只有那个蠢女人可以带给他莫名的压力,至于主子随便他想拿他怎样,他一点都不在乎。 “好,你不接那我就亲自来吧。”柯德勒英气的眉毛高高一挑。反了反了,他的下属一个个都造反了,从严逸琛拿出解药,到路易斯趁乱放走晏翎,这回他若再不好好严惩,他这天王的威严何在? “天王,此地已不能久留,我们还是快点撤离吧。你非法在岳鎍执勤时拘留了她,台湾的情治和警政单位都不会坐视不管,再加上岳家的军事背景,现在不走将对组织极为不利。”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严逸琛冷冷地开口。天王要亲自出马,可见他们真的把他给惹毛了,只是叫路易斯执行这个任务,对他实在太过于残忍,偏银河璇宫俱乐部如今已露了底,天杀盟在台分坛无疑已名存实亡。 “住口,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两个在暗中搞的花样,既然此地不能久留,惹恼我的人一个都不要想活。”柯德勒慵懒的语调依旧毫无抑扬顿挫地提高了音量,不提到岳鎍他还不这么生气,而一想到岳鎍像刺猬般地攻击他,他就火冒三丈的怒不可遏。而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哼!真是让他想到就有气。 “天王,真正惹恼你的人是我,你杀了我吧,我毫无怨尤。”路易斯不在乎地开口,反正他都无法拥有晏翎,活着似已了无生趣;可严逸琛和他不一样,再说这一切本就是他怂恿他,既然天王想要找人开刀,那就由他一人承担吧。 “你这个叛徒,我还没有惩治你,你倒是好呀,奋不顾身就跳出来。怎么,你真如此爱晏翎?”柯德勒冷笑的讽刺道,如果路易斯是觉得他还不够火大跑来浇浇油,那他这番话无疑做得很成功。 “天王,如果你真的要竹林帮灭亡,这个任务就由我来接吧。”无法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话语,严逸琛一挑眉,叛徒多严重的罪名。 “严逸琛,不用你多事,你还是顾好你的大肚婆,别自揽麻烦。”路易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小子存心跟他过不去是吗,既然真想接手这个任务。早知如此就不提醒他,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滋味,哼。 “你们两个不用在我面前演戏。路易斯,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爱晏翎吗?”柯德勒不悦地眯起眼睛,他们若想因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回他们就错了,或许他急着要带岳鎍离开台湾,但没有人可以惹怒他而不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认为你还需要听到我的回答。”路易斯坚定地看着天王,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够明显而无庸置喙。 “好,我可以成全你。”柯德勒唇边掠过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什么?”路易斯错愕地怔在原地,是他听错了!还是天王真这么说了! “从现在开始倒数二十四小时,我会不择手段的致她于死地;路易斯,你就去保护她别受到我的狙击,如果二十四小时后她没死,我就撤回对她的狙杀令,你做得到吗?”柯德勒挑衅的瞄了他一眼,这是他对他的挑战亦是恩惠,同时可以看出他现今所拥有的实力和爱情有多强烈,他很期待。 “ofurse。”路易斯难以责信地看着柯德勒好几秒钟,然后对着他笑了。 “你可以走了,希望二十四小时后,我还可以看见你。”柯德勒冷眼瞟过他的自信满满,就是这态度令他激赏,毕竟这才像是他天杀盟的首席杀手,至于晏翎……他可以期待吗? “我亦希望。”路易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对他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天王,真的只能这么做吗?”看着路易斯踩着自信的步伐消失在书房门后,严逸琛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天王唇边那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严逸琛,你说呢?”柯德勒不实可否地耸肩。 “我不为无法预测的结果妄下定论。”严逸琛冷冷地回道,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刻,他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来冷静的判断、分析这一切。 “说得好,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这结果会是如何。不过现在我有个工作要你去执行,你若失败,因紫筠亦会跟着完蛋,我想为了她,你会比较认真去执行每一个过程。”柯德勒有趣的缓缓起身,惹怒他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不付出代价。 “天王,我早就有所准备,请说吧。”严逸琛微微一笑,如果路易斯赌上这1/24的可能性,他没理由不拗过这一把。 “很好,我要你去!” 晏翎一踏入竹林帮总坛,就看见文天岳拄着拐杖等候在大厅上,而原有的头发,竟褪去乌黑转换成触目惊心的满头白发…… “天岳,我回来了。”晏翎心一颤,言语差点卡在喉咙吐不出一字,无法相信他竟然为她一夜急白头发,只因为她任性的一意孤行,他的性命就此蒙上了y影。 愧疚让她于心不忍,脚步沉重地就是无法踏向前,因为她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全他的生命不受到威胁。在迎上他欣喜又深情的双眼,她几乎是心虚的连一秒都无法面对而仓皇移开视线,毕竟这一生,她真的给不起他想要的爱情,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失落到连自己都寻不回的地步。 “少帮主,你回来属下就放心了。折腾一夜,少帮主想必累坏……”看见晏翎移开视线,文天岳的心顿时被针刺戳似地疼痛。但这本就是他所选择,值得庆幸的是,她总算安全归来,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在晏翎离开竹林帮时,他就违背她的命令派人暗中跟随,在发现她失去踪影,他简直急坏了;但焦急是救不回晏翎,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给现任重案组侦一队的大队长岳鎍,赌上他的猜测、臆断和生命,她果然安全的回到竹林帮。 这样就够了,他再一次的告诉自己,他必须隐藏起对她的爱恋,默默地在旁守护着她,这样就够了。可一想到他差点失去她,爱恋的心就一直啃蚀着他的灵魂—— 他爱她,他爱她呀,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难道这样他就真的觉得够了吗?天晓得他多么想要拥她入怀,然后大声的告诉她他爱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你如此冒险。天岳,你该知道我给不起你想要的东西,除了我的命,这一生我都无法回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难道不晓得吗?”他黯然的眸光让晏翎愧疚的心完全崩溃,无法释怀的不安让她完全克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明知道永远不可能,为什么还能一本初衷的无怨无悔,她的态度一直表现明显,为什么他还会爱上她?而他究竟是爱着男人的她,还是女人的她?她何德何能接受他这番痴情?天可怜见,她如何配得上他?她甚至还欺骗了他。 “我让你困扰了吗,少帮主。”文天岳轻喟一声,还以为她永远感受不到他的情意,没想到她还是感觉到他的心意。是他表现得太明显,还是满腔情意浓厚得再也抵挡不住…… 他真的好爱她,偏她却是不曾爱上他,这份认知令他的心痛上加痛。 “你从来都不曾令我感到困扰过,相对的是,我一再利用你对我的好,却难以回报……”他为何还要对她这么好?她是个差劲的人,为了竹林帮,她可以变得很无情亦很冷血,但面对他的情……她却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往日的视若无睹。 过去,她总认为自己是个无心的人,爱情两个字完全不敢去触碰,所以她用忽视当成保护自己的武器,这么多年,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守备得很成功,孰料在遇见了路易斯,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你不需要回报,我说过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也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回应我的爱,但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文天岳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坦然的面对她的发现,孰料他的心,早就为她多年的沉默而无意地刺动得伤痕累累。 可悲呀可笑,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为何他却觉得内心深处有股无力的疼痛感,即使她在发现他的痴情守候,换得的却是难以回报,他告诉过自己无怨无悔,为何事到临头,他却仅觉得自己难过的想抱头好好痛哭一场…… “天岳,你好傻,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做。”晏翎感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天晓得她是多么需要他,可也仅此而已,但在听到他亲口这么说,她只觉得自己好卑鄙,而她还可以如此卑鄙下去吗?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注定此生是负了他,不然她真的会是个卑鄙的人。 “我们为何又绕到相同的话题上,少帮主,你不用再为我的事情困扰,再说值不值得,不是由你来决定,我认为值得就够了,只要能够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了。”文天岳深吸一口气,他微笑的张开眼,他明白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因为太明白,他才更裹足不前。因为他不能做到像路游那般强悍,而她的内心深处,却需要一个强势的人来为她遮风挡雨,这些是他和威武都做不到的。 他能怪谁?他只能怪自己为何不像路游那样强悍令她无所畏惧。 “够了,天岳,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放自己一条生路吧,我不想再做个?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能怪谁?他只能怪自己为何不像路游那样强悍令她无所畏惧。 “够了,天岳,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放自己一条生路吧,我不想再做个卑鄙的人。”无法迎视他温暖的笑容,晏翎无地自容的旋转过身,她不想唾弃自己,却发现自己到头来依然是个卑鄙的人。她需要他的温暖做后盾,支持着她在竹林帮继续奋斗下去,只是她的良知却无法再忽视他的感受。 一旦尝过爱人的滋味,才晓得被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如果她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下去,日子还是会如往常般继续毫无改变。但一切真的毫无改变吗?在晓得他的心情后,她无法剥夺他爱人的权利,却无法制止不能回应的心逃避得这般痛苦,爱与被爱为何都这么苦? “别为我做任何决定,你不是我,不会明了叫我放弃无疑是判了我死刑。我知道我不是路游,我知道我不能让你拥有心动的感觉,所以我很努力的让自己甘于付出,你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剥夺我这唯一满足的心情!我只想待在你身边,难道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成全我吗?”文天岳一震,压抑多年的情感再也阻挡不了的倾巢而出。 他什么都不奢求,他什么都不妄想,只求能守候在她身边,只要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难道上天连这一点小小的奢求,都不愿施舍给他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晏翎背对的身子赫然僵住,他怎么会知晓她爱上路易斯?她还是刚刚才晓得自己的心情,为何他却能一针见血的说出她矛盾的感觉,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你的性别还是你的爱恋?……实无论何者,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的知晓。”文天岳苦笑的自问自答,还以为自己可以很成熟的面对一切,孰料他却是在自欺欺人。 “从一开始你就清楚的明白我的心情,为什么还要爱我?”晏翎闻言一惊,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知晓,而她还自以为瞒过一切。 “为什么?呵呵……”文天岳好笑地轻笑出声,可在迎上晏翎慌乱的眼眸,笑容顿时变得苦涩酸楚。“如果我晓得为什么就好了。或许是我傻吧,在我进入竹林帮乍见你的第一眼,你那削瘦的身子却高傲地站在老帮主的身旁,那清灵却冷漠的瞳光,看似犀利却空d的感觉,勾起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和呵护。你知道吗,当时我完全移不开视线,我甚至忍不住要想,这样一名清秀佳人,为何大家都眼盲了?可相处一段时日,当我看见你的努力,我终于晓得大家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你给瞒过,因为你的机智、你的聪慧、你的身手,和你的待人处世,很自然地让大家忽略你的性别,你是个好帮主,不知何时我亦一心引以为荣。 “虽然知晓你是女子,也晓得竹林帮那条除男子不能当帮主的不成文规定,但谁说女人的能力就比不上男人!这个时代比男子要杰出的女子比比皆是,竹林帮的陋规早就该废除掉,你这个帮主就无须当得如此痛苦。这事情威武晓得,我也晓得,可我们除了默默地在旁帮助你,大部分的还是得靠你自己努力。你知道吗?我真羡慕威武,他死了,不用再为情感难以宣泄而彻夜难眠的痛苦着,而你却为了他的死,深深自责而牵系心头,但我呢? “恐怕这样的感觉得到死都一直缠绕着我,我也试过叫自己别去爱上你,可爱上一个人的心竟然这么难收回,你教教我吧!教我如何不要爱上你。本来我一直都以为能够待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我爱你,不再希望只能默默地守候,不再满足只能在后方看着你孤寂的背影;因为我爱你,我多想拥有你,多想可以感觉你在我的怀中,用我的体温和臂膀去温暖你、守护你,我……我…… “唉,天呀,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天晓得我不该对你说这番话,明知道这番话会为你带来困扰,我竟然还是失去冷静的对你说出口。少帮主,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心情,听完就把它给忘掉吧。你放心,我不会再语无伦次的对你乱说话,我会试着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在你身边尽我该尽的职责,只要你需要我。” 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文天岳不禁低咒一声,他疯了不成,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知晓的呀,为何为何竟克制不住地叫这些话给糊里糊涂的脱口而出?难不成在内心深处,他仍是有丝怨怼,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那他……那他可会选择从头来过?他不晓得,只晓得如今的他深陷在情海中无法脱身。 一番话说得晏翎呆若木j的立在原地,是久久反应不过来。她该说话的,但她要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面对他这番至情至性的真情告白,她该说些什么?就怕再多的言语,仍仅是伤害他的心…… 可她不能不说话,路易斯说得没错,文天岳是一个好男人,就是太好了,好得让她直到现在才深刻的感受到,他被情爱受尽折磨的禁锢心灵,有多痛处。 晏翎深深吸一口气,愧疚的泪水却难过的涌上眼眶,她拼命的想将泪水回酸热的眼眶,泪水反倒滚烫的潸然落下——只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她竟会伤害他如此之深,只因为她真的没想到他竟会爱她如此深切,面对一个痴傻深爱着她的男人,她若还能无动于衷,她可算是个人吗? “少帮主,一夜未睡我有点累了,若有什么紧急大事就唤我一声,我都会在房间里。看晏翎毫无反应的背对着他,文天岳苦笑的垂下头,他在期待什么?他在奢求什么!他这番话简直就像个小孩在向大人撒娇要糖吃似的感觉。天可怜见,他并不需要她的同情,结果…… 唉!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究竟说了些一什么?是他自己甘于如此,为何还要说出这番令她困扰的话,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令她困扰呀,偏话就冲动的说出口,他甚至还说的欲罢不能、乱七八糟…… “天岳,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紧咬住下唇唇瓣,晏翎强挤出声音自喉际吐出。她是个混蛋,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温柔?他可以痛骂她一顿,这样她的心或许还能好过一点,偏他一如往日的态度,让她心疼又心痛。他可以对自己好一点,毕竟她不值得拥有他的深情挚爱,为何他还能无怨无悔地守候?他可以怪她,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有资格怪她。 “你没什么好谢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一句谢谢,将他的心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文天岳心冷了,他晓得爱情不能强求,也晓得在爱情的道路上,一路行来一直都是单行道,就连路灯号志都是亮着红灯不曾转换过绿色;但他就是无法强迫自己换条路走,因为他实在割舍不下对晏翎的感情,这时候他真恨自己为何如此优柔寡断,如果他能放得下这一切,或许他就不会如此痛苦…… “天岳,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吗?”晏翎哽咽的紧咬住牙齿一字一字的说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流泪了,因为她连在父亲的葬礼上都不曾流过泪,现在却叫文天岳的话给撼动了心灵……她究竟是对他们做了什么?还以为视若无睹对他们会是最好的方式,结果他们的心早就被她的无心给刺伤得伤痕累累。天晓得这一生,她最不愿意就是伤害他们,结果多情总为无情伤,她早该察觉的,却像只鸵鸟…… “当然会,别想太多了,帮里最近事务繁多,你可别累垮了,我先退下。”望着她微微抖动的肩膀,文天岳不禁心头一震,她哭了,她竟然哭了,一股冲动让他差点忍不住想走上前去,但在想到他们之间重新划分的界限,他退缩了,心亦再度揪痛起来。 他从来都不想让她有丝毫的困扰,结果他非旦令她困扰,甚至他的言语还刺激到她的心。别看外表坚强的她,其实有着一颗敏感又脆弱的心。他真是个混帐,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她的心不若外表如此坚强,甚至他和威武有过约定,第一则就是不让她难过流泪,结果他有够混蛋的情绪一来,就什么都忘得清洁溜溜。 “嗯。”晏翎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只因泪流满腮,让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甚至他再不离开,她抑制的哭泣声就要脱口而出。这一生她究竟还要负多少情债?待到来世她可还得起?她可还得起? 看着她抖动不止的肩膀,文天岳几度欲言仍是作罢,最后只能选择忽略,她伤了他的心,他又何尝未刺伤她的心。 黯然的拄起拐杖,他掉转头一拐一拐地朝他的房间方向走去,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已彻底的失去她。他会试着只把她当成帮主来守护,至于她的心再也不奢求! 他走过大厅通住房间的走道,一只大手突然从暗处用棉布措手不及地捂住他的口鼻,来者另一只手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他松落的拐杖,他大睁着眼拼命的挣扎,无奈却敌不过棉布中喷洒会令人昏迷的药剂,直到药剂从呼吸侵入他的大脑,直到意识逐渐被黑暗给吞没,就这样他失去了知觉,昏死在攻击他的人的怀中。 这一连串的行为没有弄出任何声响,文天岳被人迷昏给背了出去,现场只留有拐杖冷清清地靠在墙壁上。 第九章 晏翎不知道自己何时来到房间门口,在无声的哭了一会,她的灵魂像被掏空似的感到空虚、冷寒,直等到意识缓缓清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房间门外。值得庆幸的是,帮内的弟兄都尚未起来活动,否则她这副狼狈、懦弱的模样若给瞧了去,她还真不晓得自己该拿什么借口做为搪塞。 拖着突然觉得无力疲乏的身躯,她缓缓旋开房间门把,无神的眼光在看清室内落地窗前伫立的高大身影路易斯,她顿时傻眼的震在原地,她、她可是眼花? “你哭了?”在听闻开门声,路易斯缓缓转过身,却叫她红肿的双眼给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他两、三个健步来到她面前,难以置信的眼光凝视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我……”晏翎一震,从乍见他的惊诧中顿感窘迫的别过脸,难过的心情全因他撞见她哭泣的模样变得有些恼羞成怒,她不悦地斥道:“不用你管,你来这里做什么?你难道忘记我们是敌人……” “不再是了,告诉我,是我让你哭泣吗?”路易斯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伸手扳过她的脸面向他,在他破天荒的从天王身上捞到一个好机会,尽管这个机会只有50%的成功率,但比起先前的0%,无疑是喜从天降。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怎么会为了我的敌人哭泣。”晏翎受不了的伸手拍掉他狂妄又放肆的手掌,不懂为何他一句话,就能令自己改变心情,虽然没有变得更好,可也没先前那般遭糕透顶就是。 “就跟你说我们不是了,所以不准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别忘了你要当我的女人。”路易斯干脆将她揽入怀里,嗅闻着她颈项所散发土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噢!他讨厌这该死的男人味道,等逃过死劫后,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不准她再使用男人的任何东西,包括施打那该死的男性激素。女人还是得像个女人,况且长期施打,可是会影响人的寿命呀,而他亦不许她再半男不女的。 “啊——你、你在做什么?放开我,谁准你对我这么放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晏翎猝不及防下被他抱个正着,想要挣开他的蛮力,精力充沛时的她就办不到,更何况此刻她身心俱疲。 “晏翎,我这不叫放肆,这叫宠爱,放肆和宠爱是不一样,请你弄清楚。再说我若真要对你放肆,可不是就这样抱一抱而已。”路易斯一不做二不休的抱起她,往大床方向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取得共识,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天王又要你来杀我是不是?”身子整个偎在他怀中,那令人眷恋的温暖,让空虚的心灵几乎抵挡不住。晏翎尝试着抗拒,却发现自己只想沉沦在他的怀抱中…… 这是不对的,距他们分开还不到三个小时,而临走之际的话语言犹在耳,他的记忆力不可能差到这等痴呆的地步,那他的出现不是好笑至极。但她却发觉自己的心,竟比先前还要来的渴望他,这是为什么? 面对文天岳的痴情,她只觉得满身罪恶无力承受,可面对他的霸道索爱,她的心竟无力招架。只是这对文天岳来说将情何以堪?既然今世她负定了他们,她亦不能倾情于他,否则她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正好相反,这回我是来保护你的。”路易斯抱着她在柔软的大床上坐下,一手已不安分地玩起她削得极短的乌发。唉!不晓得她若蓄起长发会是何等风情?话说回来,短发的她就俊俏得令他着迷,一旦留起长发,怕不倾倒众生……不成,她的美丽只有他能独享,他绝不许有人觊觎他的女人,特别是那个文天岳。 “什么?”晏翎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的再度拍掉他轻浮的大手。 “哎哎,轻点嘛,别忘了你是女人耶。”路易斯没防范,这回被结结实实地拍个正着,他顿时苦着一张脸哇哇叫。 “路易斯,请你放尊重一点,还有请你把话说清楚,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晏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这吊儿郎当、轻佻的模样,哪里像是天杀盟的首席杀手天将。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他路易斯是个登徒子。还是卸去天将的面具,这才是他真正的德性? “唉,你为何总是这么认真呢?放轻松一点,说不定我们两个再也看不见明日的朝阳。”路易斯无奈地叹口气,相信这世上没人比他还了解天王的身手有多深不可测,相对的,这世上若有人能跟天王一较长短,除了他,恐怕亦找不出第二人。因为他太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他是一样的道理。 “你如果能正经一点,又怎知我不会轻松一点呢?”晏翎讽刺地挖苦道,因为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的来意,所以这教她如何轻松的起来? “你……呵呵,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不过这才是我路易斯喜欢的女人。”他不识相的手又不知死活地偷捏她脸颊一把。 “嘎”晏翎惊抽口冷气,他、他、他压根没将她的话给听进去,手肘子一拐,满意的听见他闷哼一声。 “你真狠心。”路易斯哀怨的抽回手捂着小腹搓揉,虽然他小腹肌r累实,可她这一拐子,还真是疼哪。 “路易斯,你可以开始正经一点的说明来意了吗?不然我这里不欢迎你。还有请你记住一件事,我晏翎不是什么人的女人,我就是我。”晏翎没好气地瞄他一眼,谁叫他要轻薄她,这一拐子只是刚好而已。 “你对文天岳也这么狠吗?我想一定没有,不然你就不会为他难过的落泪。”路易斯有些哀怨地看着她,不过这回他的双手很安分地待在应该待着的地方,不敢乱来。 晏翎身子顿时一僵,一提到文天岳,她的心整个揪成一团,“你别自以为是,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废话,那请你走吧。”她推开他站起身,然后冷冷地撂下话。 “被我说中亦犯不着拿我出气,你明明在意他的,不是吗?只可惜你爱上的人是我,所以才会因为无法回应他的爱而感到愧疚难过,我是否又说中了呢?”将她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路易斯怜惜地摇摇头,尽管他的心为她爱着他的事实雀跃不已,可一想到文天岳,他的心亦不禁跟着沉重起来。 “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妄下断语?”为什么他们都能准确地说中她的心情,晏翎简直无法承受的叫道,为什么他们都远比她看得透彻,她才是当事人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晏翎呀晏翎,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或许你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只要凭着我对你的了解和感觉,我就可以猜到十之八九;而文天岳虽然爱你,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你并不爱他。事实上,你比我们每一个人还要来得清楚,只是你选择逃避,所以这成为你心情的盲点,所以你若也想逃避我的爱,我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你早已可笑的给自己的爱情判了终身监禁。”路易斯心疼的轻喟一声,看着他爱的人陷入情感的泥淖难以脱身,他的心情亦能好到哪儿去?可今日不点醒她,她永远无法从自身的枷锁中破牢而出。 “是,我是给自己的爱情判了终身监禁,那又如何?反正像我这种无心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如遭电殛般,晏翎整个人震在原地,恍然大悟的心像被撕去一层保护膜,脆弱得再也无法保护自己,她顿感颓然无力地摊坐在床上。 “你真的无心吗?你若真的无心,就不会感觉到痛苦、愧疚。一个冷血的人,除了自己,是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和情绪。你哭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文天岳,因为穷你一生都无法接受他的爱,这才是让你深深觉得对不起他的地方。成熟一点吧,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情感,你举棋不定的态度才会真正的刺伤到他。”他在等,等着她看清自我,等着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他相信她一定不会令他失望,不然她就不是那个让他心动的晏翎。 “我……”晏翎一怔,在迎上他翡翠绿眸那柔情似水的光彩,有股暖流缓缓从心底涌出,温暖她被电极得几乎麻痹的神智和身躯。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就该要和我一起并肩做战的时候了。”路易斯对着她微笑,他就知道她不会令他失望,虽然他的感觉像等了一世纪般的久,但还是等到她的眼光主动看向他那就够了。 “我是爱上你,但那并不会改变什么。你还是你,而我还是原来的我,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晏翎无力地扯动一丝嘴角。是的,她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的心,同时亦明白的看清楚自己的立场,总之他们两个是不会有任何结果,没有美丽的花朵,怎能结出幸福的果实…… “你错了,一旦开始就回不到最初,你心里有数,我亦心知肚明,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安然地度过这剩下的二十二小时,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路易斯很不以为然地一耸肩,好不容易才她正视自己的心,他绝不容许他们之间又退回到原点。 “什么意思?”晏翎皱起了眉头,他说话好生奇怪,不是看不见明日的朝阳,就是剩下二十二小时,若是意指她一人倒不显得奇怪,偏他口口声声都是“他们”,这岂不显得诡异? “天王重新设下游戏规则,你是他的猎物,而我则是保护你不受他狩猎,在一天之内,不然整个竹林帮跟着陪葬,当然我们两个也跟着完蛋。”路易斯脸色一整,正经八百的说明来意。 “你说什么?”晏翎整个人呆住了,她简直无法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话语,她竟然成为天王的猎物,这是什么跟什么?话说回来,她是否该觉得很荣幸,竟然能让杀手界的帝王亲自出马来猎杀她这一小小帮派之主。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简直被他给弄糊涂了。 “怎么,你没听清楚?好吧,那我再说一遍,天王……” “你不用说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局面?为什么我会变成天王的猎物?你是天王的下属,为什么又会变成我的保护者?为什么竹林帮要跟着陪葬?为什么你也会跟着完蛋?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晏翎焦急地打断他的话,她并非没听清楚,她只是不懂情况为何会急转直下? 路易斯错愕地看着她,随即有趣的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晏翎被他笑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是这么多个为什么,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路易斯轻笑地说。上帝呀!他还真不晓得他的女人脑袋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个为什么?听得他都想要跟着问为什么了。 “全部。”晏翎可没他那么好心情,一想到天王要毁掉竹林帮,她就快要急死了。 “事情很简单,惹怒天王的人没有一个能不付出代价,至于天王为何要亲自出马,是因为他知道我爱上你的缘故,所以……”路易斯耸耸肩,天王那y晴不定又善于记仇的性子,实在有欠王者风范,他若能侥幸不死,非找个机会好好数落他不可,而若要让他跳脚,那自是得从岳鎍身上下手。 “原来就是你害的。”晏翎一听不禁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她的生死从未看在眼中,可因此而牵连于竹林帮的安危,她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冷静看待;而一想到他就是罪魁祸首,她能不气吗?她简直是火大了。 “什么?这怎么能怪我,他要我杀你,我当然做不到,因为我爱你……”路易斯瞪大眼睛,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神情很是哀怨地瞅着她看,他完全是因为爱她才下不了手,她怎能怪他? “好了,你少恶心,我现在没那心情听你油嘴滑舌,竹林帮不能在我手中毁灭,否则我做鬼都不原谅你。”晏翎才不吃他那一套的斥道,她快急死了,他还有那闲情耍嘴皮子,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么严重!你竟然连做鬼都不原谅我。”路易斯肩膀一垮。 “路易斯——”他还在玩,晏翎提高音量、拉长音调说。 “晏翎,我们都快死了,你还是不能放轻松一点?唉!我敢说你以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无趣……好、好,别瞪我,我说就是。”路易斯苦着一张脸,在接受到她一记凌厉的白眼,他举起双手投降。唉!他都忘了她不是一般普通的女人,特别是攸关于竹林帮,她就会变成男儿身的晏翎。 “若照你的说法,我想我们已剩下不到二十二小时。”晏翎已是心急如焚,她冷冷地提醒他。 “正确的说法是剩下二十一个小时又二十二分钟。不过你不用着急,天王说要毁掉竹林帮,以他目前心急着要离开台湾的情况下,他唯一的作法就是杀掉竹林帮主要灵魂人物,这样竹林帮等于不攻自破,而竹林帮的主要灵魂人物,就是你、文天岳和罗孝青,其余的堂主光是应付别的帮派侵略,就难以自保。” “不错,现今的堂主都是才刚担当大任、羽翼未丰,因为三年前为了不让竹林帮被其它帮派给并吞,帮内菁英尽损,如果天王真的杀掉我、天岳和罗长老,竹林帮的确是不攻自破。”晏翎脸色一沉,原以为没有人比她还要了解现今竹林帮的实力,孰料天杀盟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若天王真有心,竹林帮早已灭亡。 心头一颤,她顿时有股无力的感觉,如果她早早看清楚自己的实力,威武就无须白白送死。是她的错,一听到因紫筠的消息,她就被复仇给蒙蔽了心智,如果当时她可以冷静理智的分析一下情况,或许今日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 “你也不用如此消沉,竹林帮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因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即使是天王亦不能例外。”路易斯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看她如此消沉。 “弱点?你认为我们有几分的胜算。” “如果是你,恐怕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可加上我就不一样,最起码有五成的把握;反正只要保住你的命,竹林帮就不至于灭亡,我晓得这一点,天王一定也晓得,所以我若是他……”路易斯若有所思地猛然顿口。 “你若是他会怎么做?”晏翎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 “我们彼此太了解,所以我猜得到他的行动,他一定也想到了,因为我若是他,我不会找你先下手,我会——”在迎上她慌张失措的眼眸,路易斯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觉。 “天岳,他会先找文天岳下手对不对?”不等路易斯说完,晏翎似了悟的惊叫出声。为什么会是文天岳,若竹林帮真要有人付出代价,那第一个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是。 “罗孝青老了,先杀他有失天王王者的气度,而你又有我的保护,若是我,当然也会挑文天岳下手好来牵制你,这样一石二鸟之计,是天王惯用的手法,现在……文天岳恐怕已落入天王手中。”路易斯喟然轻叹。 “什么?可是天岳回房歇息,怎么可能已落入天王手中。”晏翎错愕地抬头。 “只要是天杀盟的杀手,都能轻易进入竹林帮,更遑论是天王。” 晏翎震住了! 路易斯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竹林帮如入无人之地,更遑论是让杀手界闻风丧胆的天王。这么说来,文天岳真的极有可能已遭毒手…… “看来我们现在是处于挨打的份,在天王下一步动作没开始前,我们除了等待,是别无它法。”路易斯无奈地将身子往后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那舒服的触感包围住自己。适才他一心急着见到晏翎,却忽略掉这个严重的疏失,但谁叫他在意的人只有晏翎,竹林帮是存是亡干他何事,不过这个想法可不能叫她知晓,否则她铁定做鬼都不会原谅他。 说更明确一点,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文天岳的死活,甚至还希望竹林帮就这么完蛋,因为如此一来,他才可以更正拥有她的全部,不然她满脑子就是责任道义的,何时他才能在她心中占有首席之位? “等待?不,我不能束手待毙,我必须救出天岳,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我而死。路易斯,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救出他,你说你很了解天王的,不是吗?”一想到文天岳命在旦夕,晏翎就失去冷静地乱了分寸。 拉着路易斯的手,因焦急而使力地紧紧抓住,她近乎是绝望的看着他,如果现在还有谁能安然救出文天岳,除了他是不做第二人想。 “我是很了解天王,可是我想得到的,他一定也会想到,只是我在意的人只有你,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也不想去管。”她抓得他是如此用力,紧握成拳的手因过于用力而浮出青筋,路易斯不禁皱起眉头,他明白她对文天岳的情感!就是因为太明白,他的心头就会窜出不安的感觉,而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感觉。 “我求求你,只要可以救出天岳,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晏翎心慌了,这一生她对文天岳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住他的生命,现在她难道连这唯一的事情都做不到吗?亏她还是竹林帮少帮主,天晓得在天杀盟面前,竹林帮竟只有待人宰割的份。 路易斯一震,“晏翎,你开出一个很令人心动的条件,如果我能救出文天岳,你当真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假若我要你放弃竹林帮少帮主之位,然后心甘情愿当我的女人,这样的条件你真的可以答应吗?”他心动了,尽管这个任务非常棘手,但代价却是他梦寐以求的。他爱她,可是却有太多的包袱和阻碍横阻在他们之间,如今…… 晏翎心头一震,他明知道要她放弃竹林帮少帮主之位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可在想到文天岳,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顾不得,只要能保全他,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一咬牙,她坚定地点点头:“只要可以救出天岳,我就放弃竹林帮少帮主之位。可是迎救过程,你必须让我也参与。” “可以,不过你得想清楚,一旦口头合约成立,就不容你反悔,否则我会亲手毁掉整个竹林帮。”路易斯深深地看她一眼,唇边掠过一抹冷然的笑容,这样的条件他如何能不心动。 “成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晏翎不再逃避地正视着他的眼眸。 “银河璇宫俱乐部毁了,你想天王会怎么做呢?”路易斯扬起嘴角一笑。 晏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的回道:“风华绝代夜总会吗?” “呵呵……sartgirl。”路易斯对她温柔的笑漾了嘴角。 白日的风华绝代夜总会,大门前是一片寂寥。不同于夜晚的霓虹闪烁、热闹喧哗,此刻显得异常的冷清。而从疾驶而来的宾土房车中走下的晏翎和路易斯,两人几乎是一下车就可以嗅闻到空气中飘浮着不安定的氛围。 晏翎脸色一变,手就要探向放在西装裤袋的钥匙,路易斯却按住了她的手,并朝她摇摇头。 “路易斯,你……” “嘘——别说话,跟我来。”路易靳压低声音朝她比个手势,身子就往建筑物后的安全防火梯快步走去。 晏翎只得噤声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身手俐落的攀上防火梯,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往上翻跃,她亦二话不说的跟着往上攀爬,直到爬上建筑物屋顶,他在一通气窗口停下,她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路易斯不断地察看通气窗口却迟迟没有行动,晏翎忍不住低声问道。以她目测判断,压根瞧不出丝毫端倪,但他既是天杀盟的首席杀手,这眼力和判断力,自是比她要来的高段许多。 “不是有什么问题,而是问题大了。晏翎,你真的想要救回文天岳吗?”路易斯脸色凝重的抬起头,情况比他估计的还要来得危险,因为他着实没想到天王会布下这一局。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晏翎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来到目的地却还这么问她,事情似乎有点奇怪。 “是!可是现在我不能带你一起行动。”路易斯缓缓站起身,他早该知道她会这么说,不是吗? “为什么?”晏翎完全不能接受的问道。 “因为你会拖累我。”路易斯一挑眉,如果他单独行动还有成功的机会,可若带着她——她的存在只会妨碍到他救人的时机。 “你——” “抱歉,如果我这么说伤了你的心,我还是得实话实说,因为连我都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我无法分心去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分心照顾我,我可以照顾自己。”晏翎为之气结的说。她的能力从来不曾被人贬低至此,或许她是比不上他,但绝不至于落到无法自保的地步。 “别说孩子气的话,你连里面的状况是什么都不清楚,你去只会白白送死。”路易斯好笑地嗤之以鼻,他实在不想说得如此明白,可为了保住她的小命,他绝不允许她影响到他救援的行动。 “就算只会白白送死,我都一定要去。你若怕死可以别答应我的请求。总之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定。”晏翎冷冷地撂下话,不容分说的看着他。 “你——”路易斯气得说不出话。 “路易斯,我会很小心不拖累你的行动,求求你答应吧。”她知道他很生气,可她真的很想亲眼看见文天岳安然脱困,而非坐在一旁等待。晏翎近乎是哀求的望着他。 “你要我怎么答应,风华绝代夜总会里布满了炸药,而引信我敢说就装在文天岳身上。连我都没有把握天王在他身上装的是何种炸药,你知道吗?”路易斯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偏…… “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了。”晏翎一震,敢情他是因为如此才不愿让她跟随,天可怜见,若生命中失去了他们,那她活在世上亦了无生趣。 “你胡说什么,别忘了你还有竹林帮。”路易斯心一颤,随即硬着心肠提醒她。 “不,既然无法和你在一起,若能死在一起亦是我的福气,而我也算还了天岳的情债。你若想抛下我一人独活,那我这辈子和下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原谅你,路易斯,你给我听清楚,我是说你若敢抛下我去死,我非旦生生世世不原谅你,我还要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你听清楚了吗?”晏翎温柔的握住他的手,她若再不明了他的心意,她就是个笨蛋,所以她终于晓得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路易斯一怔,迎上她深情的眼眸,他的心悸动不已,她终于接受他了吗?她终于接受他的爱…… “别跟我装傻,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她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 “晏翎,我听进去了,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你居然要诅咒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真是太狠心了。”路易斯瑟缩一下身子,她的手指戳得他还真有点痛咧。 “好了,别玩了,既然你说炸药引信装在天岳的身上,那我们就快进去吧。”晏翎抽回手,无法相信这个时候她竟然觉得胸中不再沉重的几乎无法喘息,毕竟她该做的都做了,此生已无怨无悔。 “你真的不后悔吗?”路易斯有些迟疑,明知前去可能是死路一条,她却为情为义无所畏惧,这样一个不平凡的奇女子,教他如何能不爱她? “我爱你,现在不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会后悔。”晏翎深情地望着他,虽然感觉很是羞窘,但说完却觉得心情非常轻松。 “我也爱你,既然不会后悔,那我们就走吧。”路易斯握住她的手,迎上她的眼光变得柔情似水。 “嗯。” 晏翎和路易斯从通气口进入风华绝代夜总会,一路直奔向办公室,甫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就看见文天岳被五花大绑在长沙发上,身上挂着触目惊心的炸药和六个定时器。 同时刻已然清醒过来的文天岳,在看见晏翎和路游的身影,他的心脏几乎吓得快要停止跳动。他当然明白自身处于何种状况,偏口中塞住异物,他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晏翎一看见文天岳的模样,在路易斯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冲到他身旁,看着他痛苦得想要说话,她想也未想,就抽掉他口中塞住的异物。 “晏翎,不可……”当路易斯察觉到她的举动却为时已晚,就在晏翎抽开文天岳口中的物体时,他身上连锁的定时器中的一个开始启动。他低咒一声,然后忙不迭地动手拆起五个尚未亮起红灯的定时器。 “晏翎,你快走,不用管我。”在看见身上亮起红灯的定时器设定在三分钟,文天岳顿时心急若狂的叫道,他死不足惜,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为救他而死在他面前。 晏翎不理会文天岳的叫喊,她只是专心的拆开他身上的绳结。 “路游,你快带晏翎走,因为我脚受了伤压根走不了,我把晏翎交给你,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带给她幸福,没有时间了,你们别管我,快走吧,一见晏翎压根不理会他,文天岳只得把焦急的眼光投向路游,因为晏翎不肯走还有原因,可路游犯不着为了他而赔掉性命,是不? 可怎知路游也没理他,他只是专心地拆除着手上连着引信的定时器。 “路游,别拆了,炸弹就要引爆了,你快带晏翎逃走,我死了没关系,可是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我知道晏翎爱你,她……”怎么回事?,文天岳有些愣然,晏翎想陪他一起死,难不成连路游也想要一块儿陪葬吗? “喂,文天岳,你很吵,能不能闭嘴,别妨碍我的工作好不好?”路易斯恶狠狠地斥道,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亏他还是竹林帮的智谋师,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文天岳被喝斥的一愣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已听闻晏翎松了口气的轻笑声。 “晏翎?”他错愕地掉转头看她,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获得自由,只是身上挂满着炸药和定时器,他还是不能动弹就是。 “天岳,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死在这里,路易斯,情况如何?”晏翎微笑地看着文天岳,然后目光才转向仍专心折着定时器的路易斯。 “我们该庆幸天王第一个炸弹不是装在办公室里,看来他对我倒是挺手下留情。只可惜第一个炸弹爆炸之后,跟着第二个就会启动,时间只会愈来愈短而没有拆除的机会,唯一逃命的方法,就是天岳兄得抱着炸药一起跑,如果能跑出‘风华绝代’,这定时器就会作废,我们的小命就能保住。”路易斯一拆开定时器,看见里头的电子线路,他皱起眉头。 早该想到天王会玩这种花样,只是?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翎欲悍将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呗罚迤鹈纪贰?br / 早该想到天王会玩这种花样,只是他本以为这回他会成熟一点,结果他还是在耍玩着他们。在定时的有限时间内逃出风华绝代夜总会,他们就能逃过死劫,若逃不过,就只有两眼开开、准备投胎去也。 “什么意思?”晏翎和文天岳不解地看着他。 “没时间了,我来背他跑,如果可以,逃到外面再说吧。”路易斯不再浪费时间的将文天岳给背在身后。“喂,你给我小心抱好炸药,否则若碰撞到,我们可就真的一个都别想活。” “我知道了。”文天岳一震,不再抗拒地配合他的指示。 “晏翎,听好,我们只有一分半钟的时间跑到大门口,现在快跑。”路易斯再次的提醒她,然后催促地说道。他背着文天岳快若疾风的往办公室外跑去,因为他们不能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在他的提醒下,晏翎拔腿就跑,文天岳身上的定时器秒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在暗静伸手不见五指的建筑物内,尽可能的往大门口跑去,所幸她对风华绝代夜总会的地理位置相当熟悉,即使是闭着双眼,亦能准确的朝目的地前进。 路易斯可就没这么轻松,身上背着一个人,要在限时内跑到大门口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可要他完全闪过不甚熟悉的物品摆放位置,就有些困难;特别是文天岳身上的炸药,个个是y体结晶压根碰撞不得,他尽可能的就目力所极,闪躲过物品朝目的地跑去。 眼看大门就在眼前,晏翎欣喜的打开门,等候着路易斯和文天岳和她一起会合逃出大门口;当他们如预期的出现眼前,她正庆幸三人的幸运,蓦然玄关处传来一声轰天巨响,路易斯和文天岳当场被炸药迸出的火花给波及到,两人闷哼一声,路易斯紧紧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奔跑的速度有丝毫减缓,可身后的文天岳,却痛得撑不住身子,自路易斯背上滑落—— 但听“碰”的一声,文天岳身上的炸药因撞击到地面而燃起火花,朝炸药引信烧去。 路易斯震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的立刻用双手捏住炸药的火苗,不让它向上窜烧而引爆他身上所有的炸药,因为一旦引爆,他们三个全要死在这里,就在这转头准备叫晏翎快逃的同时,晏翎却朝他们跑了过来。 “路游,带她走,我求求你。” “不,晏翎不会答应。”路易斯摇摇头。 “你难道真要我们三个人都死在这里吗?我注定是逃不掉,可你和她不一样,我知道她的心意已经够了,你们没理由陪我一起死。” “不,天岳,我说过要死就一起死。”甫跑到他们身边就听见文天岳的话,晏翎坚定的声明。 “晏翎,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文天岳冷冷地斥道,然后伸手推开摔不及防的路游,双手立刻取代他先前的动作。 “我……” “晏翎,一直以来都是我听你的,这回你就听我的,好吗?” “天岳,可是……” “别让我死不瞑目,更别让我做个罪人,我真的不想恨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在死之前才来恨你。如果你真的是想补偿,那就为我好好地活着。”忍受着火苗燃烧掌心的炙热灼痛,文天岳痛得冷汗直流,可晏翎不走,他死都要撑到最后一刻。 “天岳,我不能……”晏翎别过脸去,叫她眼睁睁地看他死去,她真的做不到。 “路游,这回我是真心的把晏翎交给你,请给她幸福,因为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求求你带她走吧。”文天岳只得把目光哀求地看向路游。 “我……”路易斯动容得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 “我答应你。”路易斯不忍地转过脸,他很明白他的心情,因为晏翎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文天岳死去,文夭岳亦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 “不,路易斯,你答应我的。”晏翎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路易斯该明白她的,不是吗? “对不起,晏翎,你就当我毁约吧。”路易斯无奈地伸手抓住她,使劲将她拉着往大门口跑去。 “路游,谢谢你。”文天岳对着两人渐去渐远的背影轻声说出生平最后一句话。 “不,我不走,你不能这么对我……”晏翎挣扎着,无奈她的力气压根就比不上他,她就这么被路易斯给强行拖出风华绝代夜总会。 当两人一走出“风华绝代”,身后即传来“碰”的一声轰天巨响。 “不——”晏翎心神俱裂的嘶吼出声,眼光呆望着因爆炸而不断窜出火焰的建筑物。 “晏翎……”路易斯不忍地看着她近乎呆滞的看着身后火焰熊熊的建筑物,此时此刻是此情此景,他亦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在背后看着她。 “路易斯。”晏翎在听闻那声轻唤,她缓缓旋转过身。 “你还好吧?”路易斯心疼的看着她空d的眼眸,他知道失去好友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是他如何对一个深情的男人说不,那对他更是太残忍,故她若要恨,就恨他吧。 “路易斯,你回天杀盟去吧,我们的口头合约已不成立了。”晏翎俊美却略带苍白的脸庞,唇边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那笑容凄楚得令人好生怜惜。 一个完美的结束,亦是最后的休止符,从乍见之初到终结,火焰炙热的光芒仿佛能照亮她黑暗的灵魂。够了,真是够了,她这一生……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从未自由过的灵魂,或许死亡才能带给她真正的自由和解脱。待到来世,只求做个拥有自我主张和自我生活的灵魂,如此一来,她应该可以活得自在点。 “什么?!”路易斯怔了一下,在看见她失神的瞳孔中那抹绝望的神采,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好不容易从爆炸现场大难不死的逃过一劫,他宁愿她恨他、怪他或骂他,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眼前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他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觉,一股极度极度不安的感觉,甚至可以解读说是不祥的感觉,一股来自心底深处所窜升的寒意,在他们终于可以相爱的情况下,他不容许幸福的未来有任何的变数,他不安地伸出手。 “路易斯,再见了,请记得我永远爱你。”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晏翎轻轻从唇瓣间吐出话语。这一生能拥有他的爱,够了,她黑暗的灵魂背负着情义的枷锁,对威武、文天岳的痴爱忠诚,除了她的生命,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拿什么去偿还。 怕是还不完这满身情债,她何其有幸又是何德何能?这一生得爱如此,该是她为爱付出的时刻,双手沾染的血腥,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而这样的生活若无意外,一生怕是如此终了了。 够了,真是。 “晏翎,你要做什么?”路易斯一震,身动的同时,她早已先他一步的往仍不时传来爆炸声响的火场狂奔而去,那凄美的姿态让他心神俱裂,她想死,她竟然想死,天呀!他不许、他不许! 他胆战心惊的拔腿追上前去,就怕来不及,那他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一双大手蓦然按住路易斯的肩膀,他奔跑的身躯就硬生生地被中途拦截住,他眼睁睁地看着晏翎奔入火场中,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火焰吞噬…… 他像中邪似地突然发狂大叫,不能接受的看着在她进入火场后,紧接着又一轰天巨响。“不——放开我,严逸琛,我要去救她——她不可以死,我不准她死——晏翎——” “路易斯,你该知道进去也只是死路一条,天王设下的定时炸弹,你能在爆炸前安全逃出已属难得,再说是她自己选择了灭亡,是她先放弃了你的爱,你何苦为她白白牺牲生命,天王正等着你回去覆命呢。”严逸琛紧紧地抓住他,深怕一松手,他就会像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和她可以及时逃出是有原因的,而她冲入火场并非放弃我的爱,她只是不想去欠一个难以偿还的恩情,所以她才拿她的命去还……”路易斯疯狂的低吼,无法相信上一秒他才为拥有而欣喜,下一秒却为失去而心碎。 这就是爱吗?为何总在失去后才感觉如此深刻铭心,为什么? “是吗?那我真是不懂了。但既然这是她的选择,你更该为她好好活着,不是吗?”严逸琛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哀伤的神情。这就是他认识的路易斯吗?那个狂妄自大、丝毫不逊于天王的男人,如今在他眼中,他只看见一个痛失所爱的男子。谁会把眼前的他,和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天杀盟首席杀手“天将”画上等号…… “为她活着……呵呵呵……活着……”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路易斯轻笑出声,如果这是她的选择,那他的选择呢?生命失去另一半的灵魂,剩下的还有什么?怕仅是一具徒有空壳的躯体罢了。 “来人,带走。”看着失魂落魄、笑声不止歇的路易斯,严逸琛皱起了眉头对一旁的下属下达命令。他可不认为天王会想见到此刻的他,因为连他这个死对头都快要看不下去,更遑论是他人。 看着两名下属将毫无反抗、挣扎的路易斯给带往停在路旁等候的轿车里,他完全失焦的瞳孔和喃喃自语的模样,让他不禁大摇其头 唉!情之一字由来最是伤人。 终曲 天杀盟在台行馆书房 尊贵的斜倚卧在软榻上,天王全名为柯德勒·雷安克·葛林·伦萨穆三世,笑睇着站在一旁的路易斯和严逸琛,只因为他刚听见的话语让他从乍初的轻笑,到后头已是完全克制不住的狂笑不止。虽然举止依然优雅,可那笑声还真是一点都不怎么优雅。 严逸琛皱起了眉头,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完全失去一个公爵应有良好教养和风度的男子,真会是他的主子天王,偏他那张狂傲的脸庞即使是烧成灰,他还是可以完整的将他拼凑出原来的面貌。 路易斯却是面无表情,在神智清醒过来,他几乎痛苦得快要死去,此刻的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疗伤止痛。 “路易斯,你说你要退出天杀盟是吗?”总算止住了笑声,柯德勒还是觉得好笑的瞅着路易斯,在他大费周张的设定游戏,他竟想一走了之,要知道距他设定的时间可是还没到呢。 “我想我说得很明白。”路易斯沉重的说。在失去晏翎之后,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终于明白为何晏翎会说若能一起同死还是福气,现下的他,确实是生不如死。 “好吧,脚长在你身上,我是留不住你,幸好我刚收了两名属下,资质都算是上上之选。男的目前受了伤由雪娜在照顾,至于女的正在门外候着,可以劳驾你去把我的新下属请进来好吗?等她进来之后,我准你退出天杀盟。”柯德勒不在意的一耸肩,漫不经心地撂下话。 “你在玩什么花样?”路易斯挑了挑眉,天王竟然要他堂堂一个天将去开门请下属进来,他有没有搞错?就算他真被连贬三级,可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当门僮的地步吧。 “路易斯,注意你的口气,别忘了我可还是你的主子。” “快要不是了。”路易斯没好气地回嘴。 “是吗?话可别说得太满,小心收不回去。”柯德勒不悦地撇撇嘴。 “天王,您又何必和天将一般见识,有的人就是不懂得敬老尊贤。”严逸琛趁机落阱下石的冷讽道。 “是呀,就像有的人永远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开门是吧,哼。”路易斯亦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反正他都要离开此地,还跟他们计较什么?他大踏步往大门走去,没看见身后的两人相互交换一深意的眼神。 他握住门把用力旋开,视线在看清楚那站在门外等候的女子面容,当场震在原地! “让伟大的天将帮属下开门,晏翎真是受宠若惊,麻烦请让让,我该去见天王了。”晏翎推开因过于惊讶而挡在门前的人,他简直像块石头雕像似的沉重,不过石像是不会瞪着一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看着她。 “你、你、你……没死?”总算反应过来,路易斯在晏翎要经过身边的时候,紧紧抓住她的手,然后近乎是结巴的问。 “是呀,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晏翎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一副锉样,因为他实在一点都不像是天杀盟的首席杀手,偏他还真的就是。唉!难怪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噢,感谢老天!”路易斯闻言欣喜若狂地一把抱起她,听到她这番话,他终于可以确信眼前的她是实物而非幻影。 他抱着她就往走道外跑去,因为他要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跟她谈一谈。 “啊!”晏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出声,眼角余光在瞟见书房里的天王和严逸琛正饶富兴味地看着他们,她顿时羞红了脸,不过甜蜜的滋味却漾满心头。 书房里的柯德勒可是对路易斯临去前那句话有着极大的不满。“什么感谢老天,他该感谢我才是。” “是的,天王英明。”严逸琛忍住笑,非常恭敬地说。 全书完 第 7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