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狂情》 第 1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寒雪狂情 作者:乔安娜·林赛 男主角:戈瑞 女主角:斐娜 内容简介: 弱r强食的年代 因寡不敌众 桀骜的她失去自由 而无畏无惧的性格 为她赢得另一场争战——爱 正文 第一章 斐娜推开厚重的橡木门,让午后的阳光洒进y暗的宅邸大厅。走廊上空无一人,但人声却从右方两扇大门后的接待室传了出来。斐娜可以听到她的继姐蒂拉正与厨娘讨论著晚餐菜式。 斐娜根本不想见蒂拉——其实,任何时候她都不想。尤其是现在,当她因摔下马——该死的薇珞——而觉得虚弱不堪时。 惯于活蹦乱跳冲进大厅的斐娜,此时也只能举步维艰地慢慢走了。她觉得下半身的每条肌r都好痛,而刚才跟那外地人的一场小战更使之加遽。事后要走出艾妮的小屋时,她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要痛碎似的,但强韧的意志力却不让痛苦显现在她那高雅的脸上。 哈!那外地人竟然以为她是个男孩。这对她的自尊心是太过奖了。那不就是她要给人的印象吗?在处理事情的那几分钟里,她真的是她父亲的儿子,而不只是个有女人身材的年轻小伙子。安格会像她自己一样地以她为荣的。 她爬上通往二楼的宽阶梯,宅邸的一楼跟其他的建筑是一样,但二楼就隔了九间房间,每间都有其私用的走廊。斐娜在第一道走廊右转,经过她父亲的房间。他现在正躺在里面的床上,因为他已病了一星期,至今还没康复。她考虑是否要进去告诉他刚才处理那外地人的事。但或许待会儿;她得先洗个澡。 斐娜走到她父亲的走廊底进入蒂拉和她丈夫的,再左转后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这是个边间,两个大窗户让她有充足的光线。因为已过了十七个寒暑,她一向不在乎到她寝室要走那么远,但举步维艰的这一天却除外。 当她终于打开房门,停下来叫她的女侍阿兰时,斐娜几乎想解脱地尖叫一声。她慢慢地关上门,朝床走去,一面摘下藏著满头秀发的头盔。亮丽长发乃是唯一不能符合她想显现的印象之障碍。她父亲禁止她剪掉,所以她就把它藏起来。她恨这生为女儿身的明显象徵。 在斐娜倒向枕头之前,阿兰就冲进房间了。阿兰已过了中年,却不怎么看得出来。她那头红发曾一度红得像胡萝卜,但如今已成沉闷的桔黄色。然而,那对黑蓝眼睛仍有精神地闪著。不过,她并非一向这么有精神的,一到冬季她就会病恹恹的,斐娜反倒得服侍她了。 “哦,斐娜,我的好女孩!”阿兰喘著气说:“真高兴看到你及时赶回。你知道你若错过温德汉的课,你父亲是会捶桌子的。所以扮演儿子的时间已过;现在你该穿得像个女儿了。我真怕当布伊带来公猪的消息时,你还没赶回来哩。” “该死的温德汉和他的亲戚!”斐娜厌倦地骂道,“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死公猪!” “天,我们今天情绪可真好哟。”阿兰低笑著。 “我们不——哼,我好才怪!” “这顿脾气是怎么来的呢?” 斐娜坐起身来,又愁眉苦脸地躺了回去。“薇珞,那胆小鬼!亏我从小训练,它竟然不要脸地被只白兔吓著了。一只小白兔!我永远不原谅它。” 阿兰低笑著。“听来你是从马上摔下,尊严受损罗!” “哦,闭嘴,女人!我不需要你的幸灾乐祸。我要洗个澡——一个治酸痛的热水澡。” “那你就得洗快点,亲爱的,”阿兰不在意地答道,她已经很习惯她小姐的脾气了。“温德汉正等著你呐。” “就让他去等好了。” 楼下的大接待室是斐娜每天下午见温德汉的地方。自从残酷的异教徒南下侵袭郝立黑德岛之后,这课程已持续近一年了。斐娜毫无选择地忍受这可恨的课程,尽力学习,但不是因为安格的命令,而是为她自己的目的。 当她进屋时,温德汉皱著眉头站了起来。“你迟到了,斐娜小姐。” 斐娜身穿著丝绸华服,肩披著乌黑秀发,甜甜地笑道:“你必须原谅我,温德汉。我抱歉让你久等,尤其在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时。” 那高大挪威人的脸柔化了。“没有事。没有比教你习得你的新家及新生活更重要的事。” “那么我们就立刻开始吧!好赶上我们该有的进度。” 只要情势所需,斐娜是能摆出淑女模样的。她的玲琳姑妈很注意这一点。她可以优雅、迷人且运用她的诡计达到目的。她并不常需要这些女人手段,但一旦她做了,所有男人都会为她著迷。 热水澡是有点帮助,但仍不足以令她活动自如。斐娜慢步走到火炉旁的椅子去,坐到温德汉身边。他开始前一天中断的课程——挪威神话学。现在他已用挪威语讲课,斐娜完全听得懂,因为那语言是温德汉第一件教她的课程。 自从他们接到郝立黑德岛惨遭侵略的消息至今不到一年吗?感觉上似乎好久了。对他们而言,这消息是项吓死人的震惊。两天后,安格召见斐娜,告诉她他们困境的解决方法。斐娜从未想到过他们是处于困境中。 那次召见她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个令她噩梦连连的情景。她父亲就坐在这房间里,穿著一身黑。哀悼的黑。一件和他头发一样黑的战袍,蓝眸中的神色是那么凝重。安格·卡马汉的眼神一向是清澈有神的,但那天却有著迟暮般的y影。 “你必须嫁给一个挪威的酋长,女儿。”是安格酋长的第一句话。 “而我将养二十个好儿子,回来攻打我们的海岸。”斐娜答道。 安格没因她的俏皮话而笑,他那极为严肃的表情令她血都冷了。她紧抓著椅背,著急地等著他否认他所说的话。 他疲乏地叹口气,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或许他们会来攻打我们的海岸,而不是我们自己。” 斐娜的声音掩不住忧虑了。“你做了什么,爸?” “我昨天已派出使者。他将航行到挪威,跟北欧海盗签约——” 斐娜跳起身来。“攻打郝立黑德岛的北欧海盗吗?” “不,不必要同一族人。那人将找出一位要娶你为妻的酋长。一位有权势的人。” “你将我沿门推销?”斐娜指责道,瞪大灰眸瞧著她父亲,觉得生平第一次不认得眼前这个人。 “你不会被推销,斐娜!”安格确信地说,觉得不管他有多心痛,那样做才是正确的。“那人会利用关系。我派的是弗各。他是个有外交手腕的人。他会四处探听,找出一位有权能的未婚男子,向他提出这婚议。你不会被推销的。我指示弗各只提出一次。如果他运气不好,他将回来,而那将是这事的结果。但若他没带著你未来丈夫的名字回来,那我们就只有靠老天帮忙了。” 斐娜眼里是一片怒红。“你怎能这样待我?” “这是唯一的办法,斐娜。” “不,这不是!”她怒叫著:“我们离海岸线好远,我们根本没啥好怕的!” “北欧海盗年年扩大,”安格试著解释,“在我出生之前就有他们横行的消息。我们对岸的土地已沦失于他们手中。如今他们终于到达我们的海岸,等他们侵略内陆那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是明年。你愿意看到他们践踏我们的村落吗?看到我们的男人被杀,女人当奴隶吗?” “不会那样的!”她叫道:“你是个精通战术的武士。你也训练我有同样的能力。我们可以抵抗他们,爸——你和我!” “啊,斐娜,我的斐娜,”他叹道:“我已老得不能再战。你可以杀死很多人,但那是不够的。挪威人是个强壮的种族,没人比得上。他们凶残没仁慈。我要看到你活著,而不是死。我要保护我的族人。” “而牺牲我!”她斥道,气得没理性了。“嫁给一个老酋长,据你说的,还是个凶残不仁慈的人!” “我不怕你那样斥责。我知道你会保持自己的立场。” “我根本不必要!”斐娜吼道:“我不同意这种婚姻!” 安格的眉头威胁地皱紧了。“你会的!弗各是带著我的承诺去的。” “你昨天为何不告诉我?你知道我会阻止弗各,是不是?” “是的,确实是的,女儿。但已做的事不能再挽回了。其实这部分也只有你才有资格,你正好可解决。蒂拉不行,而你阿姨虽然还不错却已太老。北欧海盗是喜欢年轻新娘的。” “别归咎于我,爸!这全是你做的好事。” “我早就把一大堆有钱英俊的男人摆在你眼前,但你却一个也不要!”安格不留余地地提醒她,“你本来早就该嫁人了,但是不幸地,我们都命中注定要这样的。” “你所说的只是些没用的绣花枕头。你希望我在那些傻蛋中找个丈夫吗?” “我了解你,斐娜。不管我带谁到你面前,你都不会挑上。你对婚姻这件事存有疙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说得对极了,大人。”她讽刺地回嘴道。 “所以我就替你选。你要嫁给弗各找的人。这事已说定了。” 斐娜转身面对著炉火。她忿忿不平,却毫无办法,只好仅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可以找个人来代替我,”她断然地说:“反正没人认识我。” “你想以一个女侍代替淑女吗?”安格不敢置信地问道:“如果你这么做,你将把海盗引来这里作最恶毒的报复。弗各将称颂你的纯洁,斐娜,你的!那里能找得到有你的美貌、仪态或勇气的女侍呢?要把一位女侍教成你这般的丰姿得花好几年哩!你有高贵的出身,淑女的风范,这多亏你姑妈的谆谆教导。我为玲琳来哺育你而谢天谢地,不然你根本不适合嫁给有高贵地位的人,更别提挪威人了。” “哼,我会诅咒它,因为它害我落入这种地步!” “斐娜!” 她立刻后悔所说的话。她深爱她姑妈。生下来就没母亲,斐娜一见到慈祥的玲琳就黏上她了。那时玲琳正值夫亡而回娘家,她是安格的妹妹;外表看来却只有二十多岁。她照顾著斐娜,虽然要完全纠正她那男孩气的作风已晚了点。她成为斐娜第二个妈妈,因为她的继母是个尖刻的人,对继女只有斥责苛待而已。甚至安格也很后侮娶她,但至少她的存在没超过三个冬季,因为她在玲琳来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不过,她留下她的女儿蒂拉,承续她那泼妇般的行径。 “对不起,爸,”斐娜轻言道,银灰眸子低垂。“这只是我为你所做决定说的气话。” “我知道你会难受,斐娜,但不要这样,”安格答道,站起来搂著他女儿的肩。“心放宽,女孩。你一向崇拜勇气和力量,而没有人会像挪威人拥有那么多的。你有一天会感激我所做的媒。” 斐娜疲倦地笑笑,她已失去争论的意志了。两星期后她见到温德汉,一位安格在艾各里斯找到的挪威商人。他那丰富的学识足以教斐娜挪威语言和习俗,免得她像她父亲所说的“如盲人入虎x”。 收割时期,弗各带著她未婚夫的名字回来,就这样决定了她的命运。斐娜的未婚夫并不如安格所希望的是首长,因为没有未婚的那种人。他是个商业钜子,一位有力酋长的儿子——一个身经百战后现在正寻求自己人生的年轻人。戈瑞·哈德是这人的名宇。 弗各并没见到他本人,因为商船正在东方交易。然而,戈瑞会在下个夏季回家,秋季前来迎娶他的新娘。条件已谈好,一切都已定了。定了,定了,逃不了啦! 斐娜每天恐惧地算著日子,直到青春活力让她忘掉那不幸的将来为止,只剩她每天的课程经常提醒她。然而,随著时间的消逝,她下决心尽量利用她的情势。她将与其敌对在他的地盘相遇;她绝不会被支配。她将会对她丈夫运用影响力,而取得随心所欲的自由。那是个新地方,不过,却不是个新斐娜。 斐娜的注意力回到温德汉身上,他正为这天的课程作摘要。“因此奥汀是天帝,众神之王……弗烈则是生产神。明天,你将学到更多较小的神,斐娜。” “哦,温德汉,”斐娜叹道:“这些课程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呢?” “你已厌倦我了吗?”他轻柔地问道。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答道:“我很喜欢你。如果所有挪威人都像你一样,我就没啥好怕的。” 他笑了笑,几乎是悲哀的。“我也但愿如此,斐娜。但实际上,我不再算是个挪威人了。从我离开家乡至今已过二十年,你们基督徒已驯服我。亲爱的,你是个高材生。如今你对我族人的认识已跟你祖先的认识一般深了。从现在到你未婚夫来的这期间,我们只需温习你所学到的。” “你不能再多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将嫁过去的部族吗?”她问道。 “也没多少可说了。我只知道你未婚夫的祖先,尤立克,他是个极有勇气的人。尤立克以铁手腕统治,而且战术狡诈。但他是个奇怪的人,宁愿不跟他儿子共享荣华而离开其族人,把他的土地都移交给他儿子,艾西尔。文西尔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急欲成为部族的首长。” “不过,他并没征服多远,只取得上至峡湾的几哩疆土,在那儿有马,二十头牛和一群仆人。他建了一幢挪威从未见过的大房子,立于赫町峡湾的悬崖上,是由荷兰运来的石头所建。那是个很大的地方,虽然不比你们这里的宅邸大,但每个房间都有个壁炉。” “但那跟这里并没啥不同啊!温德汉。” “除了挪威的木屋并无你所知的壁炉,只在房内中央燃起一堆火,烟除了往大门散,没有其他出口了。” “多糟糕!” “是呀!还使眼睛和鼻子受不了呐。” “我会住进你所形容的木屋里吗?” “大有可能。但你会很快就习惯那情况的。” 大厅在用餐时间是宅邸中最明亮的房间。典雅的烛台,耀眼的烛光就摆在长桌的正中央,四周壁上有著刺绣壁饰。这一切装潢是由斐娜的母亲著手,而由玲琳姑妈完成的。 墙上没有一件饰物是由斐娜亲手做的。因为她压根没有那种做细活的能耐。其实,她可说是一点女红的技巧都没哩。 她那感受性强烈的童年已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了,因为在那段期间她父亲把她当作所希望的儿子看待。对他而言,斐娜是他的儿子,直到她身体曲线形成打破那谎言为止。身材改变的那一年对斐娜简直是一场恶梦,因为她那逐渐女性化的身体与其男性心志争战不已。最后,心志战胜。斐娜故意忽视她那转变的身材,除非有人暗示她。而蒂拉以提醒斐娜记得性别为其最大乐趣。 有著火红秀发、水绿星眸和玲珑身材的蒂拉是斐娜的常年对敌。只要她沉默时,她是个标致的女郎。斐娜了解她之所以刻薄的原因,因而尽量不跟她计较。 她知道蒂拉不快乐。年仅二十岁的蒂拉在很年轻时就自愿嫁给杜廷。起初她很爱杜廷,那阵子她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但由于一个无人知的原因,或许杜廷知道,蒂拉如今恨他入骨。也就是这股怨恨使她变得有张恶毒的嘴。 蒂拉走进大厅加入斐娜坐在长桌边。几分钟后,仆人就端上腌r晚餐了。蒂拉等到仆人退下就开口说话。 “今晚你姑妈上哪去了?” “玲琳决定今晚要随父亲进食。”斐娜答道。 “那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你姑妈。”蒂拉讽刺道。 斐娜耸耸肩。“那是玲琳的决定。” “我继父身体如何?” “如果你花点时间亲自去看看,你就知道他还没好转。” “他会的,”蒂拉嘲讽地说:“那老头会比我们都长命的。但我却没想到你会在家吃晚饭。我知道今天捕杀了一头公猪,村里头正举行著庆功宴。我还以为你会去那里,跟你那些下阶层朋友如温德汉和弗各同乐呐。” “我看得出杜廷也觉得村里的活动较合他的口味哩。”斐娜冷冷地说,想起追逐公猪时落马的情形。“我根本不想要一块死猪r。” “天,你今晚可真激动,”蒂拉答道,嘴角有抹恶作剧的微笑。她故意不理斐娜提到杜廷的话。“是否起因于薇珞在你之后回到马棚啊?或是因为你未婚夫要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呢?” “小心点,蒂拉,”斐娜说,眼光y沉了。“今晚我可没跟你嚼舌根的心情。” 蒂拉张著无辜的大眼瞧著斐娜,让那话题过去。她极嫉妒她妹妹;她毫不在乎地自我承认著。但这并不是一向如此。当八年前蒂拉跟她母亲住进这幢大宅时,斐娜才只有九岁大。实际上,蒂拉在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她是有个妹妹,而不是所想的弟弟。 当然她们一开始就不喜欢对方,她们根本没有一丁点是相同的。斐娜顽皮得像个小男孩,而十二岁的蒂拉则是个十足的少女。蒂拉认为斐娜是个笨蛋,竟然会喜欢刀剑和跑马。然而她们俩却没一丝不和地住在一起,而岁月就这样地过了。 接著蒂拉遇见杜廷,一位能打动她芳心的大男人。他们结了婚,而有一度蒂拉是真正的快乐。但他们的喜悦只持续一年。那在玲琳坚持斐娜要开始偶尔穿穿女装,而杜廷看出她是个美女时就结束了。该死的斐娜根本不知道杜廷为她著迷,杜廷也不知他太太已知道。他只知道她对他的爱在那一年死寂。 蒂拉的嫉妒混杂著怨恨——对杜廷,也对斐娜。她不能公开地攻击斐娜,然而有好几次她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由于她父亲的训练,斐娜是个好战士,当她被惹怒时,蒂拉的血都会发冷。她杀人是不眨眼的。 既然蒂拉不能攻击斐娜,她只好以一件斐娜没经历过的事——与男人共床——来吓其继妹。蒂拉以渲染与男人共眠的恐怖,而没乐趣为乐。她一有机会就嘲弄斐娜且因那对灰眸所露出的恐惧而深感有趣。这是蒂拉唯一能有的报复。如果她也能报复杜廷的话…… 斐娜根快就要离开了,蒂拉知道这是斐娜所害怕的前途。在那之后,这方圆百里就没人能比得上她的美貌,而杜廷将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蒂拉把她的盘子推开,沉思地瞧著斐娜。“你知道的,小妹,北方来的船可能在任何一天就到。现在已进入夏季了。你准备好见你未来的丈夫了吗?” “我永远也不要准备。”斐娜沮丧地答道,把她自己的盘子推开。 “是呀,把公主丢进虎x。不幸你又对这事难以反抗。我想不到你爸爸会这样待你,至少,我当时还有个选择。”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做的!”斐娜斥道。 “当然。为救我们大家,”蒂拉答道,声音中满是嘲讽。“至少你知道有个目的。如果我早知嫁人是个什么样子,我会像你一样,但愿永远不嫁。天,我有多怕每个晚上,我所必须忍受的!” 斐娜冷冷地盯著她。“蒂拉,今天我在村子里看到一场男女交h的情形。” “真的?怎么会看到的?” “别管怎么看到的。我所看到的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恐怖。” “除非你亲身经历过,不然你不会知道的。”蒂拉尖刻地驳道,“你将知道你得默默地忍受痛苦,不然男人就会打你。大多数女人竟然不自爱而去忍受每晚的痛苦,真是奇怪得很。” “够了,蒂拉,我不想再听啦!” “该庆幸你知道,至少你不必毫不知情地入d房。”蒂拉说完就离开餐桌,一出斐娜的视线外,她嘴角就浮上一抹冷笑。 斐娜坐在她的大床上,擦拭著她的剑,这武器很轻却异常锋利。那是她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的名字就刻在银制剑柄上,周围镶著大大小小的玛瑙宝石。斐娜在所有物中最珍惜这把剑了,不为别的理由,只因它象徵著父亲以她的成就为傲。 此刻她把剑靠在前额,思绪消沉。她的女性身体会使她拘限在丈夫的士地上吗?她能再挥动利剑,像任何男人一样为她所有的而战吗?或者她将被期望有个为人妻的样子,只做女人该做的事,不能再使用她的武技了呢? 该死的男人和其行事作风!她绝不接受那样的待遇。被征服且统治,不!她绝不妥协。她是斐娜·卡马汉,不是虚奉懦弱的女仆! 因想得出神,斐娜没听到她姑妈走进房里且静静地关上门。玲琳眼神疲倦难过地盯著斐娜看。 她曾看护她丈夫的病好几个月,看著他一天天的失去活力。当他去世时,她的一部分也跟著去了,因为她深爱著他。而今她也为她哥哥——安格,也相同情况。天上的神啊,求求你,别再有死亡了。 斐娜从眼角看到那憔悴的身影时吓了一跳。她转向玲琳,几乎认不出她了。她头发散乱,形容严肃,嘴唇抿紧,眼睛四周布满黑圈。 斐娜跳下床,领著姑妈到窗边长沙发上。“玲琳,你哭过,这不像你啊,”她担心地说。“有啥不对吗?” “哦,斐娜。你的人生正有著大转变,这一切都挤在同一时候是不对的。” 斐娜虚弱地笑笑。“你是在为我哭吗,姑姑?不必这样的。” “不,心爱的,不是为你,虽然我一定会为你哭的。是你父亲,斐娜。安格死了。” 斐娜往后一退,脸色大白。“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她粗声责道:“不可能的!” “斐娜,”玲琳叹道,伸手去抚侄女的脸颊。“我不会骗你。安格在一小时前去世了。” 斐娜慢慢地摇著头,否认那字眼。“他的病没那么严重。他不能死!” “安格的病和我丈夫一样,但至少他没过分受苦。” 斐娜的眼睛睁得像李子那么大,眼中满是恐惧。“你知道他会死?” “是,我早知道。” “老天,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为何让我一直相信他会再好起来?” “那是他的希望,斐娜。他禁止我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安格受不了泪水,而他忍受我的就已经足够了。” 这时泪水溢出斐娜的眼眶。这对她是全然不熟悉的,因为她以前从未掉过泪。“但我该是看护照顾他的人,而我反倒是像没事一样我行我素。” “他不要你太过悲伤,斐娜。如果你知道的话。如今一来,你只会哀悼一阵子,然后你就会忘了它。你即将来临的婚事会有所帮助的。” “不!现在不会再有婚事了!” “你爸爸已给了承诺,斐娜。”玲琳有点不耐地说:“即使他死了,你也得遵守。” 斐娜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嚎啕大哭了。“他为什么死,姑妈?为什么?”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安格·卡马汉爵主下葬了。泪水已乾的斐娜从头到脚都穿著黑服,黑且长的头发卷塞于头盔内。唯一突出的颜色是,她脸色的苍白和佩剑闪亮的银色。她姑妈曾为她的服饰表示不满,但斐娜坚决不换。父亲一向把她当儿子教养,她就应在他们最后告别时装扮得像个儿子。 村里的人全出席,很多人都大哭出声。玲琳站在斐娜右边,她那抚慰的手臂搂著女孩的肩头。蒂拉和杜廷在她左边,杜廷赞扬著过去的光荣和颂语,但斐娜一句也没听进去。在那几分钟里,她游于回忆中:一个小女孩坐在她父亲膝上;一个骄傲的人在他女儿首次上马时大声鼓励欢呼著。她回忆著那温暖亲切、欢乐的时光。 失去他,斐娜觉得除了茫然,还有一股空寂感冲击著她。但在族人面前她依旧傲然挺立,只有她那无神沉钝的眼神流露她的心痛。 杜廷的赞扬结束后,气氛显得庄严沉默,使得与会者看到一人骑马冲出树林时更大吃一惊。他跳下马,很快地排开群众来到斐娜身旁。 “你的未婚夫来了。”那人喘著气说:“他正从艾各里斯回来,看到那队人马。”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未婚夫的?”斐娜忧虑地问道。她不喜欢这消息,尤其在她父亲刚入土的时候。 “还会是谁呢?”那人答道:“那是一大群高强淡发人。他们一定是维京人没错。” 群众中迸出警戒的声音,但斐娜只能想到她自己的命运。“哦,老天,为何是现在?” 这是那年轻人所无法回答的。玲琳将她搂得更紧,说道:“别管为什么,亲爱的。事实已如此。”然后她对送讯者说:“他们有多近?” “在树林的那一边。”他指著北方。“大约一哩远。” “很好,”玲琳答道:[我们必须在宅邸接待他们。族人们回到你们的村子去,你们不必怕这些维京人。他们是和善而来的。“ 回到宅邸后,斐娜不安地在大接待室踱方步。弗各焦急地跟其余家人坐在一起。他要为维京人来此负责,且急于让他们宾至如归。他在充满敌意的土地上花了很多时间才逃到哈德部。部族的头子亲自接待弗各,替他儿子完成协议,保证一切同意的。由于安格爵主的死,这新娘的价值更高了,因为他的土地和宅邸现在是她的,因此也是她丈夫的。那维京人一定会很高兴。 “亲爱的斐娜,如果你换件礼服的话,看起来会较适当。”玲琳建议著。 “不。” “斐娜,你不能这样接待你未来的丈夫。他会怎么想呢?” “我说不!”斐娜斥道,继续不安地踱步。 蒂拉没安好心眼地看著她继妹。她很高兴,因为她知道斐娜为什么烦躁。这少女正担心著她未婚夫是否会在他们出航前就娶她。婚礼可能会在今晚或明天。接著来的就是d房花烛夜——及那份恐惧。蒂拉几乎大笑出声了。继妹定无法适应,而斐娜将会因她的话而认为一直会如此。多妙的报复,只愿她能在场亲眼看到就好了。 斐娜就是在想那个。她对结婚还没有心理准备,也许永远不会有。她不可能顺服地忍受痛苦,她会反抗的!天上的神啊,如果她为了丈夫要索求权利而杀死他怎么办?那将是她自己死刑的宣判。 这些狂乱的念头正在她脑中震荡时,宅邸的大门被用力地捶击著。惊慌的呼叫声此起彼落,室内的人疑惑地面面相觑。斐娜冲到窗边,眼睛难以相信地瞪大了。 “天呐,他们正在攻击!” 一个仆人躺在玄关上,前庭挤满了维京人,他们的剑、矛、盾,一副备战的样子。山坡下,缕缕黑烟正往上冒——村子里著火了。此时大门又传来一阵捶击声。 斐娜转身去看背后的那些人。温德汉也在其中,她的眼光指责地盯向他。“这是你们挪威人迎新娘的方法吗?” 温德汉没回答,但弗各不确定地说道:“这些维京人不可能是我找到的那一部落。” “那么,去看看,看你是否认识他们!”她粗暴地命令道。 “斐娜,冷静点。”玲琳说,虽然她自己的声音也露出不安了。 弗各走到窗前,不出一秒钟就认出那是哈德部族的全队人马。艾西尔正站在其手下面前发号司令。 “这是不可能的!”弗各叫道,面对室内那小群恐惧的人。“他给了承诺啊!” 又一次捶击声促使斐娜行动。“温德汉,你是站我们这边还是你们那些靠不住的挪威人那边?我得在对付你之前知道。” 他神情严谨地说:“跟你,女主人。我不愿与这些不重信诺的挪威人为伍。” “好,”她答道。“杜廷去堵好门,以免它被撞开了!” 杜廷往后一退,眼中满是惊恐。“斐娜,他们三十多人对我们三个哩!” “四个,该死的你!”她斥道。“你以为我会坐著看戏啊?” “斐娜,理智点。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你建议我们投降吗?笨蛋,难道你忘了郝立黑德岛吗?那些不反抗的人就是最先尝到血矛的人。现在!把门堵好!弗各召集仆人们,武装他们。温德汉巡视一会儿后宅,再到大厅会我。等他们撞开门时,我们将准备妥当应付那些可恶的畜牲了。” 所有人都毫无质疑地照命令去做。蒂拉颤抖地坐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哭。玲琳也几乎掉泪地抓住斐娜的手臂阻止她。 “你不能跟他们战,斐娜!他们会像杀男人般地杀死你!”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杀死我的,姑姑。我爸就是这样教养我的。我要光荣战死,也不愿像蒂拉一样自怜地哭泣!” “如果你不反抗,他们不会杀死你,斐娜,”玲琳坚持著。“他们俘掳女人——” “绝不!”斐娜打断她的话。“我宁死也不做维京人的俘囚!” 说著,斐娜冲出房间,留下玲琳和蒂拉去祈祷。但在所有仆人武装集合好之前,障碍就被冲破了,前庭传来叫嘎的喊战声。一会儿工夫,成打的人挥舞著刀剑冲进大厅了。 斐娜双脚分立,站在楼梯底层,剑已出鞘。一支箭仅差几寸就s中她。在她与敌人之间半途中,杜廷是第一个倒下的。维京人分散开,三个到大厅后,三个进入接待室,大声地将门拽上。温德汉从宅后跑来,遇上两个。他奋战不已,但他是老了,很快就不支。然而在他被一剑刺死之前,他杀死了一个。 五个围上斐娜,四个冲过她登上楼去。她毫不畏惧地迎上留下的那一人,他的宽刀比她的重,而且每一击都是那么有力。她的手臂和背脊疼痛著,但接待室传来的尖叫声更加强了她的决心。她使出了潜力,架开那人的刀,以她自己的顺势地刺进他。她踢开他,但另一个较老的立刻补上。她的精力流失了,但斐娜续战不已,直到一次的有力的下斩,那人的剑斩断了她的。 斐娜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断创。她意识到死神正近,也听到弗各猴急的叫声。“老天,那是斐娜女爵啊!” 然后弗各已隔在她和渐利剑之间,推她向后。利剑削去他手臂,弗各倒在斐娜脚边,生命渐失。 艾西尔好奇地看著那女孩,想到他几乎杀死她。那将会是一项他受不了的耻辱哩。原来这就是要嫁给他儿子的女人,那种精神和勇气是他从未在女人身上看到过的。她甚至杀伤一个他的手下。那人将会羞愧到家了。被个女人所伤——哈! 可惜她是敌人。这个黑发美女本可成为一个好媳妇的,她能生下精力勇气无人匹敌的儿子的。真的,好可惜。 迟来的仆人都倒在斐娜四周了。血流遍地。接待室里的尖叫声停止了。两个维京人从那走出来,勾肩搭背地彼此嘻笑,旋即加入其他人在宅中的掠夺行动。玲琳和蒂拉,她们也死了吗?斐娜想著。 楼梯顶传来一声尖叫,斐娜无言地转头去看。阿兰手中拿著匕首站在那儿。斐娜惊悸地看著匕首从她手中滑落,然后这老女侍滚下楼梯倒在血泊中,背上穿过一支箭。 这是迫使斐娜崩溃的最后一幕,最后恐惧。她心智著了魔,黑暗笼罩著她,然而却没遮去一切,因为她还能听到声音,她还直立著。有个人正尖叫著。那声音好近,她知道如果她伸出手来,就可摸到发出那吵声的人。但她无法移动她的手臂。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动不了。  “艾西尔,你能使那女人不再叫吗?她的狂叫已开始惹毛手下了。他们会送她下地狱以免听那种尖叫的。” “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法子了。”艾西尔厌烦地答道。 斐娜没感觉到那一拳,但黑暗完全笼罩了。她不再听到一声那恐怖的尖叫了。 朝海岸线的前进很慢,它比来时多花了两个小时。满载的牛、马、猪和家禽减缓了他们的行进。然而,他们还是在夜幕低垂之前回到船上。 维京人的长船对俘虏而言是项恐怖。所有俘虏都是女的,她们都被强暴好几次了。除了斐娜,因为她被艾西尔那一拳击昏直到出航时才苏醒。总共有七个俘虏;玲琳和蒂拉,还有妮儿和三个村里的少女。大多数男人都被杀,除了那些设法逃进森林中的人。 斐娜得知这些,对她又是多增的一项折磨。她没能保护族人,也没能保护她自己。她落于海盗首领——一个年过壮年的人——手中的挫折感是她竟经不起他的一拳。她对这人的恨是凌驾一切的。他乘虚而入;他击倒她。他明白了当时显示她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将为此,为其他一切付出代价的。 长船像只怪物地划破海面,把威尔斯远抛在后。女人们一天被喂两次,吃些冷乾鱼,火腿或绞r,面包和奶油。那是些又冷又乾的食物,根本难以下咽。蒂拉经常冲到船边去呕吐,男人觉得很好笑,而他们的笑声更添加了她们的羞耻。 斐娜只吃一点能维持她精力的食物,为了一个她自立的目标:杀死艾西尔。她不跟其同伴说话或听她们害怕的悲泣。玲琳试著安慰她,但她无动于任何规劝,甚至不跟她说话。她的耻辱太大,悲痛太新了。于是,灵敏的玲琳目前只好放弃。 艾西尔偶尔来看看斐娜。他是强壮的男人,有著熊一般的腰身。淡金色的发须,蓝色的穿人眸子。他是个能把恐惧刺入敌人心中的人——但刺不进斐娜的。当他好奇的——几乎赞赏地——看著她时,她会以恶毒的眼神迎上,那公开的敌意和怨恨常使他不悦地走开。 艾西尔几乎后悔他所做的,但他绝不会大声承认的。他是对敌人作了承诺,然而对敌人失信并没啥不荣誉的——对朋友,或许是,但对敌人却不是。 是他们自己来洽谈婚事。说新娘有多丰盛的陪嫁,而且不怀疑地完全信服于他们。那儿不会有艾西尔的媳妇的,但金子倒是值得攻取。部酋将衣锦荣归,他的手下也会分享所得的。 当艾西尔看到这年轻美女时,他对她的防卫行为感到有趣。她的骄傲可媲美他自己的,但他怀疑那能维持多久。如此精神被破坏的念头在他口中留下了酸味。 他想起看到她杀伤那人的情形。他原以为她是个瘦小的少女,而惊讶她对抗如此彪形大汉的技巧。看著那股勇气是很愉快的,他族人就是崇扬这种勇气。就算他以为她是个男人,他也不很愿意杀她,但他可不能为她损失自己的人。然后发现她竟是提出要嫁给他儿子的少女,如此难得的女性…… 看过她奋战的勇气,艾西尔见她崩溃时觉得好失望。当她看到红发老仆死时,她竟双手压著太阳x尖叫。她曾看到她父亲跌下楼吗?或许那女人是她母亲呢?但不,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黑发妇人似乎比较像。如果她们能说同样语言的话,那他就能得到答案了。但他得等回到家后,爱丝才能告诉他。 此刻,他只能想著这个居尔特美女。她确实是件宝,能取悦他儿子戈瑞的。 航行中,他们靠岸了两三次。在进入奇特的深海域后,四周没有轻易可达的陆地,广阔的海洋随时有吞没他们的可能,这对女俘虏们是一项折磨,她们宁愿面对任何事也不愿毫无所知。一场意外强烈的暴风雨对安抚她们的恐惧更无益。甚至经常嘲笑斐娜沉默自闭的蒂拉也转成自怜的悲泣了。 如果玲琳没那么担心自己的话,她可能就已感觉出蒂拉高兴的状态。一位少妇没为失去丈夫而掉一滴泪是很过分的。才几小时前,红发蒂拉曾吹嘘她一点也不怕未来会是如何,她是那么确定船上每个另人,包括酋长,对她的欲求超过其余的人——尤其是他们独不沾斐娜。蒂拉确信她会在新土地上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 或许蒂拉并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或许蒂拉并没乱吹牛。大多数男人只要一靠岸都会找上她。而她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反抗他们了。甚至酋长也曾找过她。 玲琳畏缩著,想起那可怕的一天,两个畜牲冲进接待室对她的蹂躏。从那以后,她就没被s扰过,除了酋长本人一次以外,但至少他不像年轻人对她那么粗鲁。那真是一次温柔的做a,因为她已无反抗意志,而他又那么体贴。然而,玲琳还是祈祷它不要再发生。从挪威的艾西尔·哈德处,她是没啥希望的。根据弗各所说,他已结婚了。玲琳根本一点期待也没有。 暴风雨并没持续多久,却使每个人都精疲力竭了。一天后,奇迹般地陆地已在望。挪威的长海岸横在r眼可见之处。他们没再停下来眺望,却日以继夜地航行,直往北而上,直到他们转进内陆的赫町峡湾。 时值仲夏,亮绿的树木花草宜人悦目。深蓝的天空点缀著朵朵白云。两岸的岩崖就像是钢墙,当岩岸平缓时,船只就泊进港口了。航程已经结束。 第二章 住家简直是粗劣难居。在离峡湾四分之一英哩处,立著一幢无窗的大木造房子,侧翼有许多较小的木屋和小仓库。在住家之后的荒野中散置著其他粗劣的木屋。 一些妇女小孩伴随著一大群狗跑下来迎接男人们;其余则留在大房子等。还没下船之前,斐娜和其他女囚都被绑著手像货物般卸下船,两个男人将他们押往一间小木屋去。 所有眼睛都跟著那全身黑服,态度傲然无惧的瘦小身影。其余俘虏都缓慢地跟著移动。她们被推进小木屋,门在她们身后拽上。她们被黑暗包围了。 “现在又要乍心样了?”妮儿哭道。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另个女孩答道,“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是可确定的。”蒂拉不耐烦地斥道,“真受不了这黑暗!你们可曾看到这些房子都没有窗户?难道这些勇敢的海盗怕光亮吗?” “我们是在极北方,蒂拉,”玲琳答道,“我可以想像这里的冬天是比你所知的要冷得多。窗户不管关得多紧密,还是会渗进冷空气的。” “每件事你都有答案,”蒂拉嘲斥著,“那我们的命运又如何呢?玲琳?我们会遭遇到什么?” 玲琳悲哀地叹口气。她站在房子中央、斐娜的身边,但在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她不能说她所怕的,也就是她们现除了是奴隶,什么也不是了。没必要让女孩们先吓坏,因为她的怀疑也未确定。 “如你所说,蒂拉,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玲琳终于答道。 斐娜保持沉默,说不出任何保证。她也想著她们的命运,但她却去除这可能性。她为自己无能保护她们而挫折。她手中没武器且双手受缚,还能做什么呢?她们曾被强暴侮辱,她却无法避免之。 她自己幸免于难的事实是令她心慰些。她只能想到她只是为了安排好的婚事而幸免的。如今那不会发生了,因为她宁死而不做海盗新娘。她只想要报复!不管如何她会做到的。 艾西尔轻松地浸在浴池中,他的大儿子,浩夫,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你不来吗?”艾西尔粗声地问:“真烦人,你妈坚持要我洗这啥仪式澡。别的时候我不介意,但她明知我急于参加庆功宴,还要我先到这儿来。” “你并不孤独,爸,”浩夫笑答道,“她对我和戈瑞也是如此,当我们袭击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认为敌人的血还黏在我们的皮肤上,要尽快洗净才行。” “不管什么理由,”艾西尔粗声道,“我真不懂为何我要忍受这个?” 浩夫开怀大笑,锐利的蓝眸闪烁著。“你说过不止一次,是你太太统治这个家,而你统治海洋!” “确实,只是那女人利用了我给她的权利。但算了,戈瑞回来了没?” “还没。” 艾西尔皱起眉头。上一次他二儿子没回来过冬,是因为他被基督徒囚禁。但当时他是袭击者。前年春天,戈瑞开始贸易航行,所以艾西尔并不担心,直到冬季又降临了。 “而我那私生子,菲克呢?他上哪去?” “到沿海捕鲸。”浩夫简略地答道。 “什么时候?” “一星期前。” “那么他快回来了。” 浩夫僵直地站起身,三十岁的他有著乃父之风范。他讨厌他的同父异母弟弟,也不喜欢父亲对其的任何关心。 “你干嘛关心他呢?虽说他母亲是个自由人,但他仍然是私生子,跟那些爷长爷短的奴隶没啥不同。” 艾西尔的蓝眸子眯小了。“其他的都是女儿,我有的只有两个婚生子和菲克而已。别嫉恨我对他的关心。” “他根本不像维京人,他是软弱的!” “然而我的血、我的生命在他血脉中。我不要再谈这了。现在,告诉我当我不在时情形如何。布格辛部族有麻烦吗?” 浩夫耸耸宽肩,再次坐下。“近荒野发现两只死牛,但没证据指向布格辛。那可能是个不满的奴隶所为。” “但你怀疑,是吗,儿子?” “是的。很有可能那是吉互斯或西里克,或他们兄弟之一所做。他们正要求我们,不,哀求我们报复呐!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去攻击?” “这争执将公平对抗,”艾西尔愤切地答道,“我们是后攻者。” “那么这次是轮到他们先罗?”浩夫继续说,声音中有著嘲讽,“爱神喔!只因为你和拉撒曾是好友,也没理由把这场战争作荣誉战打啊,没血腥的年岁已过太多了。” “你太习惯攻打外国人,浩夫。你以前从没跟自己人打过。那将是场荣誉战。所发生的事不能怪拉撒,他不得不为他儿子而站在他们那一边。” “你忘了是因为他的儿子才失掉唯一的婚生女儿吗?”浩夫气咻咻地说。 “我没忘。总有一天他们会得到报应的,但我们将不会偷袭、暗算,那将是一场荣誉战。”艾西尔从浴池中站起,一位女奴马上为他擦乾身子。“我想他们也有一两头牛死了呢?” 浩夫露齿而笑。“没错。” “好,”艾西尔答道,“那么又轮到他们行动了。而现在爱丝不能挑我毛病了,我穿好衣服在大厅会你。” “我听说你带了俘虏回来。” “是的,共有七个。” “我很好奇,”浩夫继续说:“他们说有一个小男子留有很长的黑发。你已有足够的男奴,为何要这个?” 艾西尔低声笑,眼角闪动著。“你所说的这个也是女的。其实,她就是他们要嫁给你弟弟的那个。” “啊?斐娜女爵?我倒想看看哩。” “她有女人没有的勇气。她敢拔剑与我们作战,还弄伤了索尹。她的精神可真够看!” “我要她。” “什么?” “我说我要她。”浩夫答道,“戈瑞厌恨女人,而你已有爱丝。我太太很羞涩,女侍也一样。我要一个有精神的女人。” “你还没看到她呐,浩夫,”文西尔说道、唇角微微上翘。“这小美人有的精神超过你想要的。她满怀恶毒敌意及悲愤的怨恨。” “她的精神可以摧毁,”浩夫说,眼中亮著期待。“我还是要她。” “她的精神没必要摧毁,”艾西尔粗声说道,“我希望把她给戈瑞。她是结束他自我折磨所需要的人选。”他没加上她仍是个处女,因为那样浩夫更是非要她不可了,而身为长子他是有这权利的。“有位红发少女,她的味道较合你的胃口。她较圆滑,较柔顺,如你所喜欢的。” “而如果我选择斐娜女爵呢?” “要取悦我,你最好不要,浩夫。”艾西尔警告著。 “我们看过再说。”浩夫不可置否地答道。他们一起走出沐浴室。 门被推开,灰尘扬起,而阳光中飘落于小木门上。当囚犯被带出庭院,她们举手遮著刺眼的阳光。她们被押送到大木屋去,立于一个拥挤的房间中。 玲琳认出坐在两张长桌和靠墙长椅上的人。他们是船上下来的人。有个她以前没见过的壮丁正检视著和女囚一起带进屋内的灰色好马。当她看出那是斐娜的马——薇珞时,她倒抽著气。如果斐娜看到的话,不用说也知她会怎样。幸好,她没看到。她正愤恨地瞪著艾西尔,甚至当她们被带进房内时,也没瞧那匹马一眼。 艾西尔坐在一张长桌的上座,正被一群穿著粗羊毛服的少女服侍著——那些无疑的是女奴。在他身旁是个不比玲琳大多少的女士,穿著高雅的黄绸。在她邻座是个年轻内向的女人,有著这里常见的金发。 检视薇珞的那个大男人现已走过来女囚所站的地方。推开玲琳,他停在斐娜面前。他托起斐娜的脸来看,就像刚才检视马一样,但她用绑著的手架开他的手,眼中的怒火抗拒他再动她。 斐娜闻到男人气息,汗臭和马味。他是那么像艾西尔,如果她有把刀,她会不顾后果如何地割断他的喉咙。她贪望地盯著他腰间的匕首,但他的沉笑声把她的视线拉回他脸上。 “哟呵,她是美女呐!” “我早说过了,浩夫。”艾西尔在座位上说道。 浩夫嘻笑地从各角度看她。她眼中毫无惧色,即使她知道她双手被绑是无能为力的——除非她手中有把利剑。斐娜太沉思于这念头,因而没注意到浩夫靠得更近了。 他对她耳语道:“我会拭去你眼中的杀气,我的小姐。我会摧毁我父亲所赞赏的精神。” 他不知道她听懂他的每个字。她对他的吹嘘只感到轻蔑,直到一只手臂拥紧她,他索求的双唇压上她的。他另一手罩上她茹房,残酷地拧揉著。她的手无助地困在他俩身体之间,但她的牙齿则咬上侵入她口中的舌头。他及时抽回,并且把她推开,使她倒在其他女囚身上。 “该死的泼妇!”浩夫大声咒骂,走向前要打她,却被艾西尔喊住了。浩夫放下手,指控地转向他父亲。“她想害我流血,真不知死活!” “我警告过你,她全身是恨啊。”艾西尔答道。 “她会为恨而死的。呸!我想她是疯了。那就如你所愿,把她给戈瑞好啦。他恨女人,所以会以虐待这泼妇为乐的。让他就利用她的身体作为恨的发泄吧,再看他们互相残杀。我就要那个红发女子。” “够了,浩夫,”穿黄绸的女士斥道,“你忘了你母亲和太太在场吗?” “原谅我,夫人,”浩夫答道,“我真是忘了。我这儿已结束,你现在可以替我父亲审问俘虏了。” “我不知道我还得经我儿子准许才能做事。”那女人口气冷冷地说。 听众间响起嗡噪声,浩夫恼羞成怒了。他父亲一抹警示神情制止他刻薄的顶嘴。浩夫张开双手说:“再次请你原谅,夫人。我该知道不能跟你斗嘴的。” 斐娜内心,她很清楚那畜牲浩夫说她的话。把她给戈瑞?让他以对女人的恨来虐待她?呃,他们会很快就知道她是不吃这一套的。如果那个她以为会嫁的男人敢碰她的话,他会命归y司的。天,她有多恨他们! 玲琳忧心地观察著。当那维京人侮辱斐娜时,她压制自己别干涉,希望他那残忍的对待能打破斐娜悲痛的沉默。但它却没有。她祈求老天让她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如果当初她也跟斐娜一起上温德汉的课就好了,啊,当时她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除非斐娜肯跟他们说话,不然她们将如何与他们沟通而得知真正的境遇呢?只有她懂他们的语言呐。 玲琳的忧虑没多久就消失了。那女维京人离开座位,走来站在她们眼前。 “我是爱丝·哈德。我丈夫是艾西尔,我族的酋长,也就是把你们俘来的人。” 玲琳很快地介绍自己和其他人,然后她问道:“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 “像你们一样,好几年前我被带来这地方,虽然情况并不一样。我与艾西尔是订亲而结婚的。我是个基督徒,据我想你也是。” “是的,当然!” 爱丝笑道:“但我也崇拜我丈夫的神以取悦他。我会尽所能地帮你们,但请明白我的忠心是在此地。” 玲琳催促自己问她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我们会有何遭遇呢?” “目前,你们是我丈夫的囚犯。决定如何处置你们就得看他了。” “那么我们是女奴吗?”蒂拉傲慢地问道。 爱丝朝蒂拉方向挑起眉毛。“当你被俘时,你就失去权利了。我很惊讶你会问这问题。难道你以为你是带到这儿来释放,分配给你自己的家产的吗?不,你才是财产。你将属于我丈夫,或是任何他选择赠与的人。我不怎么喜欢女奴这字眼。我直欢‘仆人039;,那跟你在家乡所拥有的一样。” “我们的仆人是自由的!”蒂拉怒道。 “你可以说他们是自由的,但其实他们并不是。而你,我的女孩,最好快认清你的地位,不然对你没好处。” “她说得对,蒂拉,”玲琳平静地说:“管管你的舌头吧!” 蒂拉忿怒地转身不理她们。爱丝轻笑著。“我想你跟我可以成为好友,玲琳。” “我很乐意。”她庄重地答道。在这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朋友。 “你们被俘来是很不幸,”爱丝同情地说:“但我希望你们会很快地适应。我并不赞同我丈夫去侵略且带回俘虏,但我却管不了他人生的这一部分。我知道你们族人被骗以为会成为同盟的,对这一点我很抱歉。” “你丈夫给了承诺!”蒂拉再次c嘴,“难道维京人说话不算话吗?” “蒂拉!” “我不怪她情绪不好。是的,我丈夫说话算话,但并不包括他认为是对敌的人。他是给了你们派来的人假承诺。你知道,我的小儿子戈瑞曾被你们的人囚禁,给予不人道的苛待。从那时,我丈夫就恨你们居尔特人了。他允诺的当时根本不打算守信的。他绝不允许我们的儿子去娶一个居尔特人。” “那人是戈瑞吗?”玲琳好奇地问:“那个检视我侄女的人?” “不,那是我大儿子,浩夫。戈瑞不在这里,不过即使他在也不会改变什么。你知道不会有婚礼的。” “是的。” “戈瑞一点也不知道这事。他春季就出海了,在你们的人到此之前。我真的很抱歉所发生的事,尤其是欺骗。如果我能改变你们的命运,我会的。” “你不怕他们听到你这么说吗?” 爱丝笑道:“他们听不懂的。我没教我丈夫说我的语言;不过,我学了他的。我丈夫知道我对俘虏的观感,他知道我不赞成。但我不能阻止他,这只是维京人生活的另一部分。” “我侄女会有何遭遇呢?”玲琳深切关心地问道。 “她得伺候人,像你们一样,”爱丝答道,转向斐娜。“你明白吗,孩子?” 斐娜闷声不言,玲琳叹道:“她顽固又易怒。她不会接受现况的。” “她不得不,”爱丝严肃地说,“我不骗你。如果她找麻烦的话,她可能会被送到远方市场去卖,或可能被处死。” “不!”玲琳倒抽著气。 斐娜以敌视爱丝表现出她的轻蔑,然后僵直地转身走到人群后头。 “还不必担心,”爱丝说:“那女孩会有时间适应的。我丈夫欣赏她的勇气;他不会希望她受到伤害。” 玲琳担忧地望望斐娜。“我怕她会自找伤害。” “自杀吗?” “不,她会想报仇。我没见过那股恨。从我们被俘,她始终沉默不言,甚至与我都不说话。” “她的悲痛是可了解的,但那忍不了多久。” “你不明白她为何会比我们有更多的恨,”玲琳很快地说,“她父亲在侵袭的前一天过世,她还没由此恢复过来。她一直不愿意嫁给你儿子,但她父亲做了承诺,她只好信守。所以她准备接待未婚夫,但是你的丈夫却来突击。那天她看到太多的死亡。她姐夫、她贴身女侍倒在她跟前。她听到蒂拉和我的尖叫声,当——当……” “我明白,继续说。” “然后斐娜被打败。要了解这对她的影响,你得知道她从没败过。她是她父亲的独生女,她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对她父亲安格而言,她是他所没有的儿子。他不懂女孩,他把教儿子的一切教她。那天当她被打败,我想她是觉得她令她父亲失望了,接著她那亲如母亲的女侍死在她眼前,斐娜有生以来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尖叫了。如今她不只为那,也为了不能保护族人而愧疚。从那时起,她就不言不语了。” “真可怜,”爱丝同意道,黑眸中颇有意味。“但她是个聪明女孩,不是吗?她会明白除了接受既临的命运外,她别无选择了。” “她何必?”一直尽力静听的蒂拉质问道:“这里对她,或对我们任何人有什么可指望的?斐娜会接受?哈!你还没见过她的骄傲呐。她绝不会接受这种强迫的奴役制。看看她现在。她甚至不跟你说话,更别提要侍候你了。” 爱丝笑笑,眼光冷硬地看著蒂拉。“不管她侍不侍候,我都不在乎。她已经给了戈瑞,就会到他家去。你,相反地,落入我掌中了,因为浩夫选中你,而他和太太住在我家。现在浩夫拥有你,但却是我管家的,你就得听我差遣。” 蒂拉的脸灰白了,但她没多说什么。她不在乎受这女人管,但她看过强壮的浩夫对她的态度。或许事情也不全然是失。 “我能获准陪伴斐娜吗?”玲琳急地问道。 “不。我丈夫想要自己留下你。你也将留在这里。” 玲琳的脸火红了。“我——我是……”她说不出话。 “别担心,玲琳。我不是个好妒的女人。我们的男人找女奴寻乐在这里是常事。我相信也不只我们这里是如此,世上一定也有相同的习俗。有的女人受不了男人在家纳妾,但我并不在意。所以放心,我仍要说我们会成好友的。” “谢谢你。” “至于你们其余的,”爱丝,声音又充满权威了。“目前你们会留在我家,但不会太久。当我丈夫决定时,你们将赠给他的朋友,那些有功的人。我不认为你们的命运会如所想的那么困顿。到时候,你们都会适应的。” 斐娜被带进一艘像独木舟的小船,要送到更内陆去。只有一人,欧丁,押送她,他是直接由艾西尔的太太指示的。这行程很短。不久,高高的岩崖又连接峡湾,把水湾和整个峡谷遮得一片y暗。然后她看到了它;尤立克·哈德的石屋,高居于悬崖上,看来就像一块天然灰岩一般。 在尤立克死之前,他就把这房子和几亩肥地当著艾西尔的面前赠给戈瑞,所以日后才不会有所争论。反正艾西尔也不要这房子,因其石造之故冬季显得更冷。然而,对戈瑞而言,那是一项遗产。虽然很小,但它却是他唯一能得到的,因为根据传统,艾西尔所有的将全传给大儿子浩夫。 戈瑞不像欧丁及其他有土地的自由人是个农夫,也不是个捕鱼人。他是个狩猎者,精于箭矛,狩猎的场所就在衔接其领土的森林中。他在森林中猎山猫和麋鹿,冬季则出海到较暖的海域捉北极熊。由于猎术精良,两个冬季下来他就有一大批毛皮货运到东方去卖了。 虽然戈瑞不是农夫,他却允许奴仆种些少量植物;因此他的餐桌上有了自给的各类农作物。 在戈瑞东航之前,欧丁曾在石屋待了一星期。他的好客就如他父亲一样。食物饮料非常充足,他甚至给欧丁一个漂亮的女奴好替他暖床,这在那冷房子里确实需要。 欧丁喜欢戈瑞,觉得这年轻人根本不需要他父亲给的这件礼物。这女孩在戈瑞身边会是根刺,说不定哪天晚上趁他熟睡时割断他脖子。然而,她是戈瑞的问题,而目前则是他管家的。 房子的大门是敞开的,以吹进夏的气息。天气已开始转凉了,显示午夜的阳光已快结束成漫长冬夜,太阳将遗弃这北方的人。 “嗨唷,亚美夫人!”欧丁走进大厅叫道,把斐娜塞到他背后。 “欧丁!”惊纷的招呼由走廊底开口处传来。亚美就站在那儿,蓝色软衣,金发结髻。“我不知道艾西尔已经回来了。” “就在今天,”欧丁答道,“庆功宴正在进行哩。” “真的?”亚美扬起眉毛。这女人以前曾经很美,但现已近五十了。“我想掠夺非常顺利吧?” 欧丁咕噜著且放开抓斐娜的手。“是的。带回一批财物,和七个俘虏。一个给了威豪,恭喜他!我哥哥受伤了,但不严重。”欧丁没说如何受伤的。“我想艾西尔会给他一个俘虏的。” “而这个呢?”亚美指著斐娜。“他给了你这个吗?” “不,是给戈瑞的。她就是那个要嫁给他的。” “斐娜女爵?呵,呵。那么艾西尔是守信罗。”看到欧丁质疑的表情,她解释道:“在那傻使者离开后,我就在那里。艾西尔当时的话是‘既有个新娘供应,戈瑞就会有个新娘,但不会有个婚礼的039;。” “没有婚誓的新娘——我喜欢那样。但我怀疑戈瑞会。”欧了笑道。 “怎么会?她看来够美的。换下她那身破衣,她该是相当美丽。” “也许,夫人。但她的美却掩饰不了她的讨人厌。” 亚美走向斐娜,将她的脸转向门口以便看清楚,但斐娜却把头扭开,看也不看她一眼。 “一个顽固的,哼?”亚美不赞同地皱眉了。 “绝对的,”欧丁尖酸地说:“她一脸想逃的样子,无疑地一有机会绝不放过。她也是个战士;其实,她是在争斗中训练成的。所以小心点,夫人。” “我对她该怎么办?” 欧丁耸耸肩。“我是奉爱丝夫人的指示而行,把这女孩送到你这里。现在你得看管她,因为戈瑞不在,这里是由你管的。” “这根本不必要,”亚美怒道:“当戈瑞离开时,他几乎把所有奴仆都带去卖了,只留下了几个跟我看管这座冰屋。而今我有了这个得严密看管的女奴。” “爱丝夫人建议你只要看著她,等到戈瑞来决定如何处置。她自己一星期后会来看看这位‘女爵039;是否认命了。” “爱丝要来这里?哈!”亚美笑道:“她一定关心这妞,竟然会在戈瑞离家时来这里冒险。” 欧丁知道这两个女人彼此厌恶,她们都给艾西尔儿子。“我的任务已完成。你要跟我回去参加庆功宴吗?夫人?艾西尔邀请你了。” 亚美的蓝眸亮著喜悦。“我要。”她走向厨房方向。“珍妮,到这儿来。” 过会儿,一个穿粗布服的小女人出现。“夫人?” “珍妮,带著这女孩。给她洗澡,吃东西,然后送她到主人房——目前先这样。以后我再决定让她睡哪里。” “好的,夫人。”那女人答道,好奇地看著斐娜。 “现在,欧丁,拜托你把这女孩押到戈瑞的房里去,等会,我叫个男奴去看管她。” 大维京斯的长船像只有冀的巨龙滑进峡湾,平静浮向它的家。当他们经过艾西尔领区时,手下们想欢呼吆喝一番,但戈瑞阻止他们。虽然午夜太阳像个大火球般高挂空中,这时候却还是半夜三更,几乎每个人都已呼呼大睡了。明天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跟老朋友打招呼,现在戈瑞只想回家倒在自己的床上睡个大头觉。 手下们将在戈瑞家过夜。明天一早他们先回家去重聚,接来家人回到戈瑞这里举行庆功宴。他们每个人都精疲力倦了,因为几小时前才征服过一场暴风雨。 两人留下来看守船货,其余人跟著戈瑞回到石屋。房子又暗又静,只有午夜阳光从大门口s入,使他们不致踢翻椅子,绊倒长桌。 戈瑞毫无困难地爬上黑暗的楼梯,因为少年时曾跟他祖父在此过了一段美好的时日。二楼有四间房间:他自己的大主卧房是在楼梯旁;对面有间小裁缝室;走廊上有间客房,放了两张大床;还有一间给管家亚美住的。走廊底有道通往室外的楼梯,那扇门开著为了要让新鲜夏风吹进来。 此时他走去开了那扇门让走廊亮点,然后到大厅去带人,包括他的挚友伯凌,到客房去。其他人则睡在客厅的长椅或地板上。 戈瑞终于走进他自己的寝室。目前这个大房间只放了他的大床,一张高背椅及一个大保险箱。除了一张老熊皮外,地板上没温暖的地毯,墙壁上也没有装饰物。等船上的货卸下后,这一切就会改观的,因为戈瑞为使他这冷寒的寝室舒适些已大大地采购一番了。 走廊的余光映亮了室内。戈瑞走向大门对面的小阳台,一幅壮观的景象映入他眼中。峡湾就在脚底,西方是深蓝色的海洋,暗紫灰色的山脉延伸在东方。但最眩人的则是悬在地平线的那颗红火球。 戈瑞在那儿站了几分钟才感觉到身体的疲倦。就让阳台门开著好有光线,他横过房间关上房门才转身到他床上。在那他母亲缝制的白羊毛毯上竟然躺著一个缩成球状的小女孩,在大床上看来是那么娇小。 戈瑞打住了脚步。她那长长的黑发散在白羊毛毯上,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身体裹在一件大好几倍的毛睡衣中看不清楚,所以他猜不出这熟睡者的年龄。 然而他并不好奇,只气他的床竟在他如此需要时不能用。他转身走出房间,直接到亚美的卧室,不敲门就闯进,狠狠地摇醒她。 “夫人,醒醒!” 亚美睡眼惺忪地盯著那高大的身影。他的脸在y影中,但她立刻认出他。“戈瑞!你回来啦!” “显然是,”他没好气地答道,“却发现你竟超越权限了!” “我——你在说些什么?”她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乱指责我。” “你有何权利在空房那么多时,允许客人住在我房里?” “客人?”她愣了一下才弄懂,于是轻笑了。“不,她不是客人。” 戈瑞快捺不住性子了。“解释,亚美,而且简单点。那女的是谁?” “她是你的。你妈要我看住她,所以我没把她跟别的女奴放在一块。而我知道你回来时,客房一定要用。我认为你不会太介意和她共用卧室的。” 戈瑞受挫地僵直了。“第一,我介意!”他粗声说,还不在乎谁会听到了。“第二,你说她是我的是啥意思?” “你父亲今年夏天侵袭了不列颠岛,带回来七个俘虏。这女孩是其中之一,而你父亲把她给了你。她是个爵主的女儿,而以为她会是你的新娘。” “我的新娘!”他叫道。 “这只是她和其族人所认为的,戈瑞,”亚美赶紧补充说:“艾西尔耍了他们,好使侵略容易些。这说来话长,我相信艾西尔会很高兴告诉你的。” “这女的有何不对,不然浩夫怎么不选她?”戈瑞问道,知道他哥哥总是要他所选的女奴,所以艾西尔已不再有年轻漂亮的了。 “这女孩像只野狐狸。你一定是不讨你父亲欢心,他才会送你这礼物。听说她是战士,而且嗜杀如命。” 无疑地她也是不上眼,所以浩夫才会不要她。他父亲为何要给他这种女人呢? 戈瑞叹口气,累得不想花脑筋。“她正在睡,所以现在就随她去。但明天你得把她弄到别处去,哪里我都不管。” “她仍然想逃,戈瑞。我不能把她放在女奴区,当她们工作时,她很容易溜走的。” “该死,女人!我说我不在乎你怎么处罚她,但她不能留在我房里!”说完,戈瑞又走回他房里。 冷风吹在斐娜脸上,使她醒了过来。她因s进室内的阳光眨著眼呻吟。已经早上了吗?从她被松绑,警告不可离开房间至今似乎只有几小时而已。她猜门外一定有个警卫守著,但那没关系。她还没准备要走,她必须恢复体力,然后再看看有何可逃的机会。对此地毫无所知而逃是项愚蠢的行动。 她起床把两扇门都关上,使房间又重回黑暗才又爬回床上。当她几乎又睡著时,她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间被打开,走进一个很高的男人。 斐娜立刻警觉,身上每条神经都响著危险。她没动,却以半闭的眼睛小心观察那维京人,准备若有必要就冲上去抢他的剑。 那陌生人没看她,也没走向床来,却走到墙边的椅旁开始忿忿地脱衣服。斐娜窥视著那人的脸和有神的眼睛,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波浪状的金色长发卷在特宽肩膀上,鼻子挺而直,下巴结实而圆滑。赤l的胳臂聚著厚勒的肌腱,胸肌背肌也随著每一动作而跃颤著。金色鬈毛覆在胸前,结束于紧坦的腹部。窄窄的臀部导出长且结实的大腿。整个身体透著力量和权能,这种身体本身就是一项武器。斐娜觉得有股奇怪莫名的情欲在体内循流著。 那人开始脱裤子,而斐娜僵直了。她一面想看看他那美好躯体的其余部分,但理智的一面则知道那对她没好处。幸好,那人朝床上看看而改变主意。 斐娜屏住气息。她还没去想这维京人出现于此的意义。他为何会来此,而且好像准备上床的念头还没进入她脑中。她根本没想到他会是戈瑞·哈德。 此时那人转身似乎困惑地望著阳台的门,然后他走去再把它打开。接著,他关上另一扇门,再回到床上。 斐娜不再假装熟睡,因为她有个感觉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她滚到床尾,因为床有一边靠著墙,而她需要一条逃路。她缩在那里,头发散在睡衣上,身体绷紧。 当他们的眼光凝聚了好一会儿时,两人都愣住。斐娜觉得好像被那对水蓝眸子催眠,那么明亮,揉和了蓝和绿的色泽。她懊恼地发现自己竟屏著气,于是吐了出来。 “我想你是在玩欺骗游戏,小姐。”他的声音低沉,不怒也不温和。“你不像是只想逃的野狐狸,却是个受惊的小孩——但也许精明点,因你的游戏让你有了个舒适的房间。” 她大笑出声。“受惊?怕你,维京人?你的第一个形容才是正确的。” “不过,你仍在此。”他点出。 “只因为直到昨晚前,我都绑在这床上。” “这倒是个方便的说法,但很容易证明是假的。” 斐娜皱起浓眉,她可不习惯被人指控说谎。她像只猫般从床上跳起面对著他,双手叉腰,双脚分立。 “听著,维京人!”她瞪著他愤怒地说:“我是斐娜·卡马汉,我是不说谎的。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现在你绝对看不到我在此!” 当他看著这傲慢美女时,戈瑞眼中闪过一丝趣味。他不理她话中的暗示,将其视为无用的威胁。 “既然亚美似乎不知如何处置你,幸好我已来接管了。”他轻快地说。 “怎么会?”她扬眉问道。在他回答前,她又怀疑地加上:“你是谁?” “你的所有者,人家是这么通知我的。” 斐娜倒抽口气。“不,我不被占有!” 戈瑞耸耸肩。“这点你是毫无选择的。” “我——说——不!”斐娜慢慢地喊出,全身抗拒著这主意。“绝不!” “我不讨论这话题。”他口气有著不耐烦。 “我也不。”她的回答令他惊讶了。 戈瑞情不禁地大笑。他从未有过像这样的女奴。黑亮的秀发在白嫩肌肤上几乎是泛著蓝泽——而那张脸就是个美景。他几乎想更进一步地审视她,看看那粗宽的睡衣下是个什么模样。 当他坐到床上时,斐娜谨慎地观察著他。原来这就是戈瑞·哈德,她本以为要嫁的人,而今认为拥有她的人。他说她的家乡话,这令她惊讶。然而,他母亲也是,一定是她教他的。 但愿他没这么快就回来,那样她才能先估定她的情势。她不知道她怕不怕这个人。他无疑地是很好看,她发现自己甚至希望事情发展不是如此,而她是来此当他的新娘,不是女奴的。艾西尔破坏了那一切,她为此而更恨他。 “你说你接管是什么意思?”她问道。 “我受不了没用的财物。我的奴隶得赚其所需,不然我就舍弃他们。” 他声音的冷漠无情,使她一阵冷颤。“你不会想卖掉我吧?” “想?你暗示我没这权力?” “你是没有!”她怒道:“我说过我不被占有。” “老天助我!”戈瑞夸张地哀求著,然后怒视著她。“你打断念头吧,小姐,以免我受诱证明这话题。” 她开口想问如何证明,但很快地决定她最好别问。她不会让步,但既然他还没给她命令,她可以暂时不提这事。 “好吧,戈瑞·哈德。”她无趣地说。 他怀疑地看著她,不确定她是因他的威胁,或因她是他的而变温和。如果他不是这么累,他才不会忍受她的不逊到此地步。这女奴绝对需要驯服。他已好久没对任何女性有过立即被吸引的感觉了。他不知道她的美或傲慢的反抗较刺激他。如今他希望自己没这么累就好了,但没关系,他可以等。等他准备好制她时,她还会在这里。 “你可以再重拾好梦了,小姐,”他疲倦地说:“我们可在明天讨论你的命运。”  她困惑地望向阳台。“现在是早上了。” “不,现在是半夜,小姐,而我很需要睡眠。” “我不睡,维京人,”她尖酸地说:“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阳光。” 他懒得争论了,掀开羊毛毯躺在其下。“我们是在极北方。我们的夏季没有你所知道的黑夜,我们的冬季没有白昼。” 此时她记起温德汉所教她的。他说这里的太阳夏天不落下,冬天不升起。当时她还以为他是盖的呢!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戈瑞,他的眼睛已经闭上。“那我睡哪里?” “我以前从未与人共用我的床,但我想这次我可以例外。”他眼也不张地答道。 “你的慷慨没人欢迎!”她回嘴道:“我才不跟你睡。” “随你,小姐。虽然我认为你并不会喜欢地板。” 她吞回唇边的咒骂,走向门前。他提高的音量在她未到之前就阻止她了。 “你并未获准离开这房间,斐娜小姐!” 她转身面对他,眼睛瞪得奇大。“获准?我并没请求你!” 他以一肘撑起。“是的,但以后你就会了。” “你这讨厌的白痴!”她愤怒地斥道:“我说的话,一句也没进到你耳朵里吗?我不听差遣——” “闭嘴,女孩!”他命令道:“我拥有你可真不是件好事。如果你以为我喜欢让人分享我的床,那你就错了。但如果我想睡觉的话,我看不出有别的办法。” “这房子没有别的房间吗?” “有,但都被占了。我家里挤满人,小姐——那些跟我一起回来的人。我确信他们不介意你在黑暗中被他们绊倒,但你求救的尖叫声对我的睡眠并没帮助。” “是你的人尖叫,维京人,不是我。”她答道。 他大声叹口气。“你高估自己了,小姐。现在让我安静点,上床来。” 斐娜压下另一句反驳,慢慢地走近床。它是比地板舒服多了,她不得不承认。爬上床,她靠著墙躺下,远离维京人有两尺之距。其实,羊毛毯盖著他,而她压在毯上,就像他们之间的一道墙。 过一会儿,她听到他深沉平稳的呼吸声。斐娜却久久难入眠。 第三章 “醒来!醒来,女孩,免得他回来发现你还在床上。” 斐娜抬起头来,看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过一会儿,她听到他深沉平稳的呼吸声。斐娜却久久难入眠。 第三章 “醒来!醒来,女孩,免得他回来发现你还在床上。” 斐娜抬起头来,看到戈瑞已不在她身边。然后她望向那一脸严冷的亚美,心想如果她攻击她,这女人会怎么样。或许尖叫地跑去告诉她主人吧! “快点,女孩,穿好衣服,”亚美继续说,给斐娜一件羊毛衣。“戈瑞不要你再留在他房间。说真的,他根本不喜欢你。这并不奇怪,看你那对虎视眈眈的眼睛。” 斐娜怒瞪她一眼,但没说什么。她已决定继续假装她不懂他们的话。如果他们以为她不懂而不避讳地说话,她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亚美走向门去,指示斐娜跟著。当她们走过楼梯间时,楼下人声喧哗,然后她们走进对面的小房间。当亚美点亮油灯时,斐娜发现她是在一间裁缝室里。 “戈瑞去接他父亲来,但他坚持你待在这房间不能离开。”亚美边说边做手势解释著她的话。“我楼下有很多事要准备,因为有个庆功宴,所以我不能在此看管你。喏,”她走到屋角指著一架大织布机。“这应该能让你有得忙的。” “在我碰它之前,它早就锈光了。”斐娜以自己的语言答道,脸上却挂著微笑。 “好,好,”亚美说,也回个不自然的笑。“戈瑞似乎认为你会我麻烦,但我却不认为。你会让自己有用,好好待下去的。”她转身要走,然后严肃地补充:“你待在这里——待在——这里。”然后她离开了。 “哼!如果她认为她能我做女红的话,那丑老太婆就会知道她有多大的麻烦。”她想。 斐娜无聊地在房中踱著,她发现了几条宽皮革,于是将用它们替自己编了一条皮带。然后她又用一条细皮革把长发系成马尾。 楼下传来的声音使她想起家中父亲宴客的情景,这回忆唤来了悲伤。至今,愤怒和挫折都把它压在层面下。父亲的死,家乡那血腥的情景只增加她的愤怒而已。 “哦,爸,你是个傻瓜,”她低喃著,“你的提案把他们引来。你原想救我们,但反而毁了我们。” 斐娜不会再哭了,她把悲伤深埋内心,她绝不因而呻吟悲叹,因为还有别的事占住她思?。 她坚定她不能留在此。无论如何,她得找个方法离开这鬼地方回她家去。她需要时间去认识这地势,找出一条可逃之路。她当然也想报复,若能两者都完成的话就更棒了。 念头不情愿地转到那维京人上。戈瑞·哈德是个困惑。他没牵涉到对她族人的骗局,然而他却给她最大的威胁。在他心目中他拥有著她,能任意处置她。但他会发现她不会准许这种事。那高大有力的男人并不以色欲看她,这虽有点受挫,却是可庆幸的。斐娜知道他希望她有用。如果她能想到她不介意做的事,她在此待一阵子是没困难的,而且这还可以给她所需要的时间。但有什么她能做的呢? 斐娜静悄悄地打开房门。她认为如果她离开裁缝室,她就会触犯亚美的警告。然而,她可以假装无知,说她不懂亚美的指示。 斐娜踏入宽大的走廊,关上门,如此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离开房间了。走廊底有扇门开向室外,她朝那方向去。探探楼下四周,没人在附近。远处可以看到耀亮的蓝海,左边是峡湾,右边则是绿野和森林。小房子偶尔点缀在景色中。 斐娜考虑下峡湾去看看有没有船停在那儿。当她准备离开时,她绝对需要一艘船,但她独自一人该如何开船呢?或许她能偷渡上一艘前往她故乡的船,不过,那得等到春季了,她能等那么久吗? 斐娜走下楼梯,快速走向石屋后的建筑物。一阵动物嘶声传入耳中,她走进一间大门敞开的木屋。这是个马棚,里头有四匹马。 一位老人直起身来,满脸胡须与头发同样灰白,棕色眸子直盯著她。 “你是谁,小姐?”他以她的家乡\叩问道。 “斐娜,斐娜·卡马汉。你在此工作吗?”她问道,一面伸手去让马闻。 “是的,几乎有四十年了,我照顾马匹。”他答道。 “有人帮你吗?” 他摇摇头。“自从主人把大部分人运到东方去卖后就没了。他会留下我是因为我老得不值钱。” “你说的是戈瑞,那维京人吗?”她问道。 “是的,他是个好主人。在他之前,我是侍候他祖父的。”老人骄傲地说。 “你怎么能替拥有你的人说好话呢?” “我的待遇不错,小姐。戈瑞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但他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合理。” 斐娜不再谈这话题。“这四匹是仅有的吗?” “不,牧草地上还有半打。另外三匹戈瑞的朋友借去,接其家人来参加庆功宴。那几匹则是艾西尔·哈德的,他和家人刚刚才到。” 那么戈瑞是在房子里,而艾西尔跟他在一起。无疑地,他哥哥浩夫也会在,那侮辱她的无耻畜牲。 她眉头皱起,走到马棚口,忧心地望向石屋。她还有多少时间呢?他已在找她,或是认为她安全地待在裁缝室而懒得去看呢?而他何必如此费心呢?他已表现出他对她没兴趣,认为她只是项麻烦而已。甚至亚美也说他不喜欢她。 斐娜宁愿这样,她必须避开点,不要招惹注意。 她走回头。“他们如何叫你?”她问老人。 “伊林·迈克。” “呃,伊林,你认识珍妮吗?”她微笑地问道。 “我认得,一个漂亮小姐,珍妮。” “我现在到哪能找到她?在我被拘困时,她照顾我,但我态度不好,必须向她道歉。” “你被拘困?”他好奇地看著她。“呵!你就是那个口舌如剑,戈瑞的新——” “是的!”斐娜打断他的话,免得他说出她所鄙弃的字眼。 “他们放了你啦?” 她点点头。“是的。现在,珍妮在哪里?” “她在大房子。她几乎日夜都得忙著侍候庆功宴。” “这庆功宴会继续多久?” “可能要持续好几天。” “什么?” 他低声笑了。“是呀,有太多值得庆祝的。主人满载而归,而且家人又重聚。那确实有太多要庆祝的。” 她脸上掠过一丝厌恶。难道这段期间里她都得藏住不见人吗?戈瑞为何不让她被人瞧见? “我能帮你吗?伊林?”她突然裒求道。 “不,这是男人的工作。” 斐娜不作辩护,反而问道:“如果我取得戈瑞的准许,你会让我在马棚里跟你工作吗?” 他扬起一道眉。“你懂马?” “是的,”她露齿而笑。“我想我跟你一样懂。”她沉默一会儿,然后轻柔地继续,“当我在家乡时,我每天骑马奔驰于原野,跃河流,跳石墙。我觉得好自由……然后,”她停住,脸上掠过极度的悲伤,她摇开它再次看著伊林。“如果我跟你在马棚工作,你会让我骑马吗?” “会,小姐,没别的令我更高兴的了。但我一定要有主人的准许才行。不然我也没办法。” “那么,我会跟他说。” “你最好等庆功宴完再说。主人现在正大事庆祝,也许会记不得你的要求或他的回答。” 她宁愿速战速决,但也许伊林是对的。 “好吧,我就等等。” “还有,小姐,我建议你在客人走之前远离大厅,如果你被看到,对你不好。” 好奇令她眼光闪动了。首先戈瑞留下指示,她得待在小房间。现在这老人也警告她不要被看见。 “我有何不对,不该被看到?” “斐娜,小姐,你一定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女孩。这些维京人都是色眯眯的,对你这样的美女更不用说了。主人对于其女奴一向很慷慨,他朋友不必要求允许就可以享用他的女奴,因为他是好客出名的。” “这不可能是真的!”斐娜惊恐地倒抽著气。 “这是事实,小姐。在一次特别狂欢的宴会中,一个可怜的少女就在大厅地板上被所有人凌辱哩。” 斐娜的眼睛瞪得好大;里头满是嫌恶。“戈瑞允许它?” “他本来会停止那种款待形式的,但他已醉倒在桌上了——大家是这么说的——完全不醒人事。” “因此它就发生了?” “是的,所以小心点,小姐。我不想看到你发生同样的事。” “别怕,伊林。我不会的!” 老人怀疑地摇摇头,看著她离去。 吟唱诗人唱完一首自编自演的幽默歌,换得听众大笑叫好。甚至艾西尔也笑出眼泪了。 当吵杂声终于停止时,爱丝靠近她儿子,嘲弄地耳语道:“你知道吗,戈瑞,你斯拉夫之旅所遭遇的故事也跟那段一样有趣。你确定不要说点事实来听听吗?” “不好意思吧,女人!”艾西尔偷听到了。“我儿子不必像我一样说故事还得添枝添叶的。”说完他又因自己的调侃大笑了。 “不。你呀,根本分不出事实和故事的起末啦,”爱丝驳道,然后笑著补充:“就如你和居尔特女人的故事。现在我怀疑你所说的是不是事实呐。” “那是事实,夫人!我没必要夸大那故事。” 戈瑞好奇地看著。他一直没机会问到他昨晚在床上发现的那个顽固女子。 “那女孩如何,戈瑞?”他母亲问道:“我昨天见过她,她还是那么难处,她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呃,她找到舌头了,真遗憾。” 艾西尔为此而笑,“那么你是尝到她那股精神罗?” “精神?不,说顽固才是正确的。她是我的吗?” “对,你一人的。” “呃,她不会对这点让步的。”戈瑞怨道。 “我不认为她会。”艾西尔笑道,令他儿子皱眉了。 他告诉戈瑞俘掳她的经过,这故事他已兴奋地说过好几回。别人都不再有兴趣,但戈瑞非常专注地听。 “那么你为何把她给我?”戈瑞最后问道。 “这女孩一定恨死我,她一定把她的苦境归咎于我。我看过她舞刀弄剑,我不要她在我身边而我得时时小心她。你母亲这么大岁数也没必要忍受那女孩的脾气。浩夫本想要她,但在到她露出利爪时就放弃了。他知道我想把她给你,所以选了她继姐。我相倍你若尝试的话,可以驯服那女孩的。” 戈瑞苦著脸。“如果她像所说的那样,我干嘛费力呢?她找的麻烦会超过她的价值,最好是卖掉她。” 此时艾西尔皱眉了。“那么,你是不喜欢她罗?别的男人会的。” “你知道我对女人的观感,”戈瑞酸刻地答道:“这一个并没不同。若说是项财产,是的,她是有价值的,但要取悦我,”他缓慢摇著头,否认她对他的吸引力。“不,我不需要她。” 斐娜回到小裁缝室里,门就被推开,一个年轻女人端著一盘食物进来。“珍妮?” “呵,你现在要跟我说话啦?”女子有点惊讶地说:“我几乎要怀疑你永远不说了。” “对不起,”斐娜愧疚地说:“我无意对你出气,我知道我只会增加你的负担。” “亚美不该把你绑起来的,你的厌恶是有理由的。即使你被释放了,我似乎还得侍候你。” 斐娜觉得更加愧疚,因为这小女人看来很累了。“我是想照顾自己,但我被命令待在这里。” “我知道。”珍妮想挤出笑,“一个像你这样的美人,会在楼下引起s动的。你现在一定饿坏了,亚美忘记你,我也在几分钟前才想起。喏,”她端给斐娜一盘食物。“这该够你吃,到晚上我再送食物来。” “你能留下来谈一会吗?我希望能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你不必谢我。我受命照顾你,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做,我们是同族的,你和我。” “那么留下来一会儿。” “不,我不能,斐娜——我能叫你斐娜吗?”她点头,珍妮继续说:“楼下有太多事要做,我大半早上已在客房浪费了,”她苦著脸说,“这些人要享乐时,不在乎时间的。” 斐娜看著她离开。玲琳,蒂拉和其他女孩也要忍受这种待遇吗?那也会临到她身上吗? “不!绝不!让他们来试试看!”她大声叫道。 然后,她高兴地吃将起来,内心默谢珍妮能想起她。在斐娜吃完之前,门再次打开,她抬起头看到戈瑞·哈德,优闲地靠在门上。 斐娜的眼睛下意识地移到他l露的肩膀,想像著那有力的手臂将她拥紧,她的心跳因这念头而加速了,但这很快就因蒂拉常向她灌输的恐怖景象而失尽。她终于迎上他眼睛,却因其中所泛的逗趣而脸红。他一直观察著她、欣赏她,她感觉到他也透视她的念头了。 “你要什么,维京人?”她尖酸地问,掩饰难堪。 “来看你的意向是否改善了?” “它没有,永不!”她没好气地答道:“所以你根本不必再问。” 不管她的尖刻,戈瑞笑著,露出洁白平整的牙齿,两个酒窝深陷在脸颊上。“我很高兴看到你遵守亚美的命令,还善用了时间。那是你做的吗?”他指著那架织布机。 若非她不相信他是认真的,她会笑出来。“不,我不会碰那东西。” 他不再笑了。“为什么?” “那是女人的工作。”她耸耸肩,继续吃饭。 “而你是在告诉我你不是女人吗?” 她做出一个暗示他是疯子的脸色。“我当然是个女人,但我从不做女红。” “我想你是不屑罗?”他讽刺地问道。 “是的。”她不害臊地答道。 戈瑞苦著脸摇摇头。“他们告诉我,你本要当我的新娘的。你会既不知如何管理我的家,也不知如何做个称职的太太就嫁过来吗?” “我能管理个家,维京人!”她怒斥,“我姑妈把一切女人份内事都教我了。但我从未将之付诸实行,至于我要当你的新娘,没错,这提议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而我只因为我父亲已给了承诺才同意的。至少我们是说话算话的!” 她的暗示没错过他耳朵,“我没牵涉到这场骗局,你为了它怪我吗?” “不,我知道该怪谁!”她吼道,“总有一天他要偿还的!” 戈瑞因她的威胁而笑。看来他父亲说她恨他是没错,从她反抗的态度,他几乎能相信艾西尔所说的其他事了。他让眼光游过她全身,这小女孩能杀伤一个维京人吗?不,那不可能的。她娇小的身体是用来取乐的,不是佩戴武器。他再次觉得她有股强烈的吸引力,而那使他心折。她真的危险——不是因她的威胁,而是因她的美。他不相信女人,只在需要强烈时才要她们。不然他就避开她们,而他认定这女人是没啥不同的。 “如果你不怪我,那为什么你把气出在我身上?” “你是笨蛋,维京人,如果你还要问的话!我被带到这里,而你来说你拥有我。呃,没有男人拥有我的!没有!” “我们又回到这话题了吗?”他叹道,双臂抱胸。“我还没准备要证明这一点,小姐,但等我准备好,你会确知谁是这里的主人。” 她笑了,觉得他的反抗是她的胜利。“我知道你是这里的主人,维京人。” 她眼中的闪烁令他笑了。“只要你承认这一点,小姐,相信我们不会太难相处的。”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恶梦的利牙惊醒了斐娜,她站起来准备迎战。藉半开门缝s入的微弱光线看看四周环境后,她才放松倒在临时床上,沉思地盯著黑暗的墙看。 是早晨或还是晚上呢?维京人怎么能豪饮通宵呢? 胃中的咕噜声迫使斐娜起床。她该挨饿等他们记起她在此吗?该死的他们!她要自己找东西吃。愤怒和决心点亮了她的眼睛,她离开拘限她的地方。她没傻得从内部楼梯下去,因为梯底正位在大厅的视线范围中。她从后楼梯下去,再走石屋的后门,那里正飘出一阵食物香。 斐娜紧张地往内探。她看见两个女人正在烤一整只猪,在她们旁边,珍妮正把一条条土司排在桌上的铁盘上。亚美不见人影,所以斐娜小心地踏入这长窄房间内。 珍妮一见到她,眼睛瞪得好大。“斐娜!哦,老天,我又忘了你。我一直好忙,”她道歉著,“从亚美把我叫醒就忙到现在。” “没关系,珍妮。我也刚醒来而已,现在是什么时辰呢?” “下午了,而很多人也才刚睡醒。”珍妮疲倦地答道。 “难怪我饿惨了,”斐娜说,讶于自己竟睡这么久。“他们就那样狂欢整夜吗?”她问,意指大厅的吵杂声。 “是呀,没停过。有些醉昏了,但大部分都懂得保持半清醒继续庆祝。” “何时会结束呢?” 珍妮耸耸肩。“或许明天,但愿。但你最好快上楼去,斐娜。偶尔会有人溜进来s扰我们的。你被看见不好。他们已玩过我和玛佳,她现还在客房呐。如果他们看到个新女奴,他们会疯狂想试的。” “我知道。”斐娜答道,却认为珍妮夸张了。毕竟,戈瑞就没那样看过她。 “我现在就替你盛一盘送上去。” “很好。”斐娜转身要走。 但她耽搁太久了。在她身后响起一个像野兽的吼声。她警戒地往回瞧,看到一个粗壮的巨人扑向她,其他两个站在通往大厅的门口笑著激他。 “斐娜,快跑!”珍妮叫道。 虽然逃避违反斐娜的本性,但本能告诉她这次别无选择,因为她没武器,而且人单势弱。她冲向门去,但斟酌之间已失去太多时间。维京人抓住了她的长发拉回。 “放开我,你这畜牲!”她吼道。 但他只是笑著看愤怒无力的挣扎,何况,他不懂她的话。她得咬住舌头才没以他的语言臭骂他一顿。这样做无助于她的计划,所以她只以自己的语言骂他。他把她挟在掖下跟他两个朋友走到楼梯旁的大厅。她注意到珍妮已不在厨房,但珍妮反正也帮不了她。——。… 斐娜突然脚落地了,但她却站在三人之中,背后就是大厅。抓她的大个子怒吼一声,又来抓她。斐娜已尝过他的力量,可不想再被抓到。她装出害怕的样子,躲过大个子的手,倒向另一个人。如此一来,她就从那人的皮带上抽出一把刀,然后溜向其右往后站,让他们看儿她手中闪亮的金属。 “该死!你被一个狡猾丫头骗啦,拜洋。” “她得要教训教训!”失刀的人一脸恶相。 “那就做啊!我可不想带个无法向太太解释的伤回家。” “各蒙呢?” “好,我跟你,拜洋。我要让她栽个大跟斗。” “那么我夺她手上的刀,你去抓她。” 斐娜将注意力分在他俩身上。傻瓜,她不屑地想著。他们在她面前口不遮拦是她最好的武器,当他们攻来时,她已摆好架式等著了。当拜洋跳向她手处时,她挥刀向前,低下身在他腹部滑过一刀。 “试得好,猪!”她怒骂拜洋,一面挥刀警示各蒙。 他们脸上的憎恶令她畏惧了,她慢慢往后退。然而,她很快就打住,因为她退到一排维京人身前了。她太慢发现错误,现她已在大厅中,一群维京人围著她。 大厅中一片死寂,斐娜眼前都是肃然的脸。除了各蒙和拜洋,没有人动。如果他们都攻击她,她知道自己会失败的。但至少斐娜有自制力,她不慌不乱地警戒著。当一个醉鬼倒向她,戏谑地拍她臀部时,她闪开他却稳住刀,只拉高裙缘踢他一脚。她再次面对两个敌对者,他们已利用机会得更近了。 突然大厅中的每个人都笑出声来,紧张的气氛顿减。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认得她,惊讶于见她又备战了。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她和追她的两个人,而且注意到拜洋腹上的血。 “我为这款待喝采,拜洋,”艾西尔深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但你认为武装一个奴隶聪明吗?” 拜洋因这明显的讽刺脸红,又不敢对艾西尔变脸,只好随其嘲讽了。“不,但这是我为继续庆功宴所能做的,太多人都闷得想睡啦。” 接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起来,斐娜谨慎地看著两个敌对者放弃追逐而加入群众中。她转向那太熟悉的声音去,满眼恨火。她立刻看到艾西尔,四目相遇,斐娜恨不得怒号地攻击他了。 “放下刀,斐娜。” 她一听到这声音,全身警戒。“不,我要留著它!”  “留它有何用?”爱丝问道。 “可使我免于受那些畜牲s扰!”她怒道,把刀c入皮带中。 “是的,我想它可以。但戈瑞不会允许你留下它。” “如果他想取走它,他会后悔的。”她尖酸地说,然后头点向艾西尔。“替我告诉你丈夫,说我向他挑战。他可以选武器,因为我每样都行。” 爱丝叹口气摇摇头,“不,斐娜。我不那样告诉他。” “为什么?”斐娜皱起眉头。“你说的是我的话,不是你的。” “维京人是不跟女人战的,那并不荣誉。” “但我必须看他死!”斐娜叫道,声音有著挫折。“暗算仇人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必须与他公开挑战,他必须面对我!” “他不会跟你战的,女孩。不过,他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那不够!我之所以会崩溃都要怪你丈夫,我亲人的死都因为他。连我那亲爱的奶妈也都背上穿箭地摔下楼!为什么要杀她?她根本没威胁性。如果维京人不杀女人,她为什么会死?” “侵略时,人总有点疯狂。”爱丝悲哀地答道,“不幸地,许多不该死的人都死了。事后总有很多悔恨,艾西尔也后悔的。” “他把我姑姑和继姐留下来当奴隶,他怎么会?” “还有你自己。” “不!我不伺候人。” “到时候你会的,斐娜。” “除非我死!” 斐娜的大吼使大厅再次安静下来。她的话是没人听懂,但他们却看得出她在生气。浩夫走近来,担心他母亲的安全。 “她威胁你了吗,母亲?”浩夫问。 “不,她是在气你父亲。” “我不信任带刀的奴隶,尤其这个,”浩夫粗气说:“引她注意,我从背后攻击她。” “不,浩夫,随她去。”爱丝命令道,“她正打算作战哩,真的,她会的。” 浩夫笑了。“是又怎么?她有机会吗?” “猪!”斐娜骂道,朝他啐口水。 浩夫的脸狰狞了,立刻扬手要揍她。“哦,你——” “浩夫,住手!”爱丝命令著。 同时,斐娜抽出刀来,双臂伸出面对著他。她狞笑,激他来斗她。 “泼妇!”浩夫低吼。“幸好我没选这悍妇,不然她早死了!而她可能有同感,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补充说,朝向厅尾方向。 斐娜转身看到戈瑞站在门口,一脸y沉,眼冒怒火。他在那儿多久了?他听到多少? 珍妮站在戈瑞身后,表情不安。显然是她找他来的。哦,珍妮,珍妮,你以为是帮我,但恐怕只带给我更多的麻烦而已,斐娜自我呻吟著。 戈瑞慢慢地走近他们,他的不悦写满了脸。当他走到时,他不理斐娜而朝向他母亲,虽然说的不是挪威语。 “她在这里干什么?” “问我,维京人!”斐娜斥道,他狠狠瞪她一眼。 “你的朋友各蒙和拜洋追她到此,戈瑞。”爱丝说。 “而那把刀呢?” “她从拜洋那儿夺走的。” “我自己说就可以了!”斐娜愤怒地c嘴。 “我相倍你可以,小姐。”戈瑞喝道:“那么告诉我,你怎么被发现?我不相信我朋友会进入裁缝室。” “我下楼了。” “你被命令留在那里的!”他粗声地提醒她。 “那你是打算饿死我罗?”她愤慨地问,觉得喉头梗紧。“没人端食物给我,所以我自己下来找。” 他的表情稍微柔和点。“很好,那是因有人没记性才令你被发现。但那并不足以让你去偷武器啊,小姐?” “我这样做只为了自卫!” “为何自卫?”他粗鲁地问道,“这里又没有人伤你!” “或许不会伤我,但他们的意图卑鄙!”斐娜驳道。 “他们的意图在这屋里是准许的,小姐。” “那么,你会允许他们玩我罗?” “是的,以前我从未拒绝朋友的享乐,而现在也不会例外。” 斐娜眼睛瞪大,显然困惑了。“那你为何要我躲起来?” “我要给你时间适应新生活,”他轻快地答道,好像她该感激他的体贴。“我仍会给你时间的。” “你再次表现得像个傻瓜,维京人,因为我永远不会适应你所强迫的新生活!我不是你朋友的妓女!” 他眼睛因几乎忍不住的愤怒而亮起。“我想证明谁是主人的时刻已到,小姐。” 爱丝终于c嘴了。“戈瑞,不,不要在这里面对众人。”她说挪威语,以为斐娜不懂。 “她该有个教训!” “是的,但在私底下,儿子。她必须以别于其他奴隶的方法处理,因为她实在太傲了!” “傲气是可摧毁的,夫人。” “你会对这么一位美人如此吗?” “你为什么护著她?你希望我忍受她的脾气吗?” “不,但我总觉得跟她有种亲密关系,”爱丝承认著,“当年我也曾跟她现在一样,但我被爱征服了。” “那么,你建议如何?” “你可以试著亲切点,儿子。”她轻言。 “不,那不是我的作风。” “有阵子你不是这么冷硬的,戈瑞。难道莫娜伤你到这种程度?”看到他眼睛眯紧,她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但这女孩不是莫娜,难道你不能稍稍忍耐她一点吗?” “她在乎吗?” “是的。”她不害臊地答道。 “那就让我看情形办吧!” 斐娜好气,让他们以为她听不懂是她所要的,但要不回嘴有关她的话题实在难过得受不了。戈瑞已证实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比她所想像的好多少,至少现在她确实知道了。 她发现他正冷眼瞪著她。“刀给我,小姐。” “不,你必须自己来取。” “戈瑞,看在老天份上,暂时让她留著!”爱丝急切地说:“你要在这里冒受伤的险吗?” “老天!”他吼道:“她是很勇敢,但你也太高估她了,妈,她自己也是。她是斗不过男人的。” “求你,戈瑞!” 他内心交战一会,但最后他母亲的要求胜过他的本能。他转向斐娜,她正坚决地面对他。 “你会平心静气地跟我来吗?” “会的。”她早有准备地答道,知道胜利是她的。“我会离开这大厅。” 他指示她走在前头,她骄傲地照作,瞧也不瞧左右一眼。她把刀c在皮带上,确信现在没人会招惹她了。 到了楼梯顶,斐娜要右转时戈瑞喊住她,反将她推进他房间。她没反对,至少他卧室有张软床。但她一踏入门口,他突然攻击她,一手挟起她,另一手夺去她的刀。然后狠狠地把她抛过去,她整个跌在冷地板上。 “在楼下我就该这么做了,”戈瑞残忍地喝道:“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骗子!”她站起来骂道,“你怕面对备战的我,你得像只懦弱的猪背后偷袭!” “小心点,妞儿,”他恶毒地警告她。“不然你会换一顿该得的毒打。” “原来你也毒打没防卫的女人呐?你卑劣的手段没完没了的吗?” “不是没防卫的女人,小姐——顽固的奴隶!” “哦哦!”她尖叫,开始冲向他。 “站住,妞儿,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话!” 她根本不听,只想伤害他而已。但当她听到床上传来的低吠,她真停住脚步了。她惊恐地望向那边,看到一只壮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龇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击我,小姐,它会立刻咬住你喉咙。” “叫它出去。”斐娜害怕地低喃著,脸色死白。 “不,我不想。这狗正是预防你淘气所需的。”戈瑞冷笑道。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这里!”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会伤你。”戈瑞在门口停住,脸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们还没缠斗哩,斐娜·卡马汉。但时候一到,我相信我会引以为乐。” 她暂时忘记那只狗而斥道:“我也一样,维京人!” 戈瑞开怀大笑,望向床上的动物。“好好看住她,狗儿。”他露齿而笑,然后关上门,留下女孩与大狗独处。 第四章 从阳台门吹来一阵冷风弄醒了斐娜。她打个冷颤,然后赶快把l露的脚缩进长裙里。正当她缩成一团取暖时,房门打开了,而斐娜抬头望去。戈瑞端著一大盘食物站在那里。他命令牧羊犬出去,然后用脚把门踢上,再将盘子放在桌上。 “你干嘛反对新鲜空气,小姐?”他酸刻地问,去把阳台门打开。 “那你又为何反对暖和点?”她轻率地顶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认为这好天气会冷的话,妞儿,恐怕来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话而打颤。她怎么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远在北方,又长又冷的月份将不像家乡那么舒适哩。而如果温德汉和戈瑞所说的是真话,那将不会有阳光可融雪的。 “来吃吧,小姐。”戈瑞说,拉两张新椅子到桌边。 “你的客人们终于散了吗?”斐娜口气鄙夷地问。 “是的,我家已安静不少了。我们先吃,然后再谈。” 她怀疑地看著他。“谈什么?” “你和你这里的新生活——你该做些什么。这一次我们把事情了结。” 哦,老天!她觉得另一个战争来到了,而事实上她还没心理准备。难道她得永远任他摆布吗?自从她父亲死的那天起,她没有过一日的平静,而她是那么渴望它。 斐娜叹口气,加入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带来两大盘日常早餐,还有热的土司面包。当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发现里头仍是热牛奶时,她愁眉苦脸了。 “你把我看作什么?还像给婴儿似地给我热牛奶?” “我自己也喝牛奶,小姐,”他答道,“这该是有益健康的饮料。” “我讨厌牛奶!”她怒道,“这里的女人不准喝酒吗?” 他往后靠著椅背,唇角有抹冷笑。“呃,她们可以的,但奴隶不行。” 她有股强烈冲动想把牛奶泼到他脸上,洗去那抹冷笑。她迅速一想他会有何反应,然后决定最好不要。她再次诅咒命运,埋头猛吃,似乎把它当成戈瑞了。 戈瑞一面吃,一面静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要激她发脾气并不难,只要提到她的新身分就够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骄傲狂妄,而他还不见得喜欢她属于他的这档事呐。 他记起初见她的那一夜,她的脸是那么孩子气,美得不像真的。但接著他又回想起昨天她在楼下的样子——全身冒火,顽抗的神态。即使那当儿,他不得不欣赏她的美,灰眸中激闪的火花,气得泛红的脸蛋。看到她和母亲争论令他愤怒到极点。但接著他停下来听她诉说所经历的惨事时,他的愤怒消失了些,却又立刻因她威胁他哥哥而高涨。 想想他的奴隶竟敢冒犯他的家人!然后他母亲又护著她,阻止他施行她该得的毒打。不过,幸好他母亲在场,不然他在盛怒之下铁会狠狠地伤害这妞儿,而事后再悔恨。 “呃,现在你要颁布法令了吗?” 她那傲慢的问题令他好笑,“你会听我的吗?” “我会先听听你说,然后再给你答案。” “很好,”他说,再次往后靠。“首先,不准再乱发脾气了。” “我没乱发脾气,维京人,我说出我的意见而已。” “你嘴叫的维京人非常刺耳,小姐,我不想再听。” “我才不叫你主人!”她斥道。 “这点我让步,”他答道。“我有个名宇,你可以叫它。” “我也有名字,但我从没听你那样叫我。” “很好——斐娜。”他笑道。 她唇角也掠过一丝微笑。“跟你决定事情并不难。” “哦?你的观点该保留到我们结束时才说。”他应道,看著少见的笑容消失。“现在,亚美建议你该跟其他两位女性住一起。珍妮和玛佳住在马棚后不远的小木屋,你将与她们同宿。你在那里睡觉和消磨自由的时间。这点你同意吗?” “同意。” “好。你的工作和其他女性一样,你协助煮饭、清扫、挤牛奶、磨玉米。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可做,因为这家并不大,而你只侍候我。亚美在这里时会指导你,她不在时,珍妮会教你做。而因为我没太太,所以你偶尔也要帮忙缝补和裁制新衣服。” “就这样吗?”斐娜冷漠地问。 “是的。由于我未婚,所以没有小孩好照顾,也没有女主人好侍候。你只要取悦我就行。”戈瑞答道,以为她没异议了。 “你所描述的职务都是女人的工作。” “当然。” 她平视他,试图保持冷静。“你说得没错,我该保留我对这会谈的观点,因为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唯一选择,我们永远不能达成协议。” 戈瑞皱著眉头,瞪著她。“你拒绝工作?” “我告诉过你,我不做女人的工作!”她粗声说道:“我从未做过,也不会去做。” 他倾身向前,眼睛眯紧,正在冒火了。“你会的!” “不,维京人!我不会!” “你吃的东西,你穿的衣服,都是我的!你睡的房子也是我的!”他站起来吼道:“如果你不赚取所需,小姐,那你对我是无用的!” “我会赚取所需的。”她以突有的冷静口气令他吃惊地说。 “怎么赚?绝不会在我床上,如果你有那念头的话。” “百分之百,那永远不会发生。伊林已同意只要你批准,我可以帮他照顾马匹。” “你什么时候跟伊林谈过话?” “你回来的第一天。” “那天你受命待在裁缝室的!” “我不习惯行动受限,维京人,我也不听命!” “呃,你得学学,妞儿。”戈瑞粗率地应道:“至于跟伊林工作,那是免谈。” “为什么?”她质问著,“你说我必须赚取所需,而我已告诉你我所同意的工作。我懂马匹就如我精通武器一样,而且我不反对清理马棚,因为我以前做过。如果那还不够,我也能狩猎。在家时,我供应餐桌的r,在这里我也能做。” “那是你才能的极限了吗?”他讽刺地问道。 斐娜突然露齿一笑。“不。如果你有个仇敌,我可替你杀死他。” 戈瑞大笑出声。“你真惊人,妞儿。你真的想做男人吗?” 她怒视他的嘲讽,声音暗哑。“我对自己的作风无能为力,我是这样被养大的。” “呃,你得改变作风的,小姐。” “你不让步?” “不,你要在屋子里工作。” 斐娜站起身来,挺直肩膀,昂起下巴。“那么你是让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罗。”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听到了,维京人。既然我不会做你派的工作,你又不答应我自己的选择,那就如你刚才说的,我对你无?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听到了,维京人。既然我不会做你派的工作,你又不答应我自己的选择,那就如你刚才说的,我对你无用。所以我就离开好了。” 戈瑞缓慢地摇著头,双手抱胸。“不,妞儿,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你已不再有来去自如的自由,现在你是属于我的。” “你这气人的笨蛋!”斐娜怒吼道:“如果我要走,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戈瑞气得直起身于,他竟然能忍受她的不逊这么久。 “如果你离开我的土地,小姐,几哩内的维京人都会被召来追逐你,然后你会被锁在一个黑d里。” 她嘲笑他。“一旦我走了,就不会被找到,所以你的威胁吓不了我。” “我已经容忍你太多,”戈瑞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不再忍了,这次你该知道是谁掌权的。” 斐娜看看关著的门,却不愿逃——等她夺下戈瑞皮带上的刀,赢得上风时再说。 “你想干什么,维京人?” “先好好鞭打你一顿。”他说著,开始接近她。 戈瑞以为她会逃,所以没想到她会冲向他,然后轻易地从他腋下溜走。吼出一声咒骂,他转身要抓她,却在看见她手中的刀时打住了。 她笑他脸上的愕然。“怎么样?” “把刀给我,妞儿。”他狠狠地喝道。 “来拿呀,该死的!” “你会因此尝到更糟的!” “小心,维京人,”她嘲笑著,“这次你的狗不在此保护你啦。” 他一声低吼地冲向她。斐娜把刀摆在面前,只想防守他,并不想杀他。他是个自大的畜牲,但他并没伤她。她要流的是他父亲的血,不是他的。 然而,不攻击他结果是项错误,戈瑞扑向她,抓住她握刀的手腕。他要她丢刀的拧压痛得难忍,但她咬紧牙关忍住;然后把刀口转向他手臂,于是他放开她了,她盯著鲜血好一会儿,注意到那只是小割伤。但在那瞬间,戈瑞的拳头落于斐娜的手腕上,而刀子落到地板上了。接著他反手猛击斐娜,那一拳几乎使她失去平衡。 血由她嘴角沁出。她以手背轻拭著它,眼睛直瞪著他。她骄傲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他。 “糟的尽管使出来,维京人。” 他没说什么,但看了她好一会儿。部分的怒气消了。当他拿下皮带握在手中时,她并不准备逃,但她的眸子却闪著怨恨。 然后出乎意料地,他把皮带丢到地上。她一脸迷惑地看著他著手去脱衣服。当他弯身去解绑腿时,她倒抽口气。 “你在干嘛?” “脱衣服。”唇上有抹残忍的笑。 她瞪大眼睛,“你不会光著身体打我吧?” “不,小姐,”他冷冷地说,一面脱去皮靴。“我决定以别的方法制你。” “什么方法?” 他扬起一眉。“我想这很明显了。我要以男人支配女人的绝对方式征服你,我要占有你。” 她瞪著他好久才弄明白他的话,生平第一遭,真正的恐惧渗入她眼中。她血色尽失地往后退一步。斐娜惊慌失措了。这不该发生的,每个人都说他恨女人。而他从未像别的男人一样色眯眯地看过她一眼。她如何受得了蒂拉所说这行为会伴随而来的极痛呢?如果她大声喊痛会是项耻辱吗?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的感受啊! 戈瑞疑惑地看著斐娜,看到她脸上掠过矛盾的情绪。但令他惊讶是她眼中的恐惧——她至今所表现的只是勇气啊。她曾站得挺直等著毒打,但现在她却因他要占有她而畏缩了。看来这一招是用对了。 “我是否找到驯服你的方式了?”他以种平静好奇的口气问道。 一听到这话,愤怒掩过恐惧了。“我不是要被驯的动物!” “但你却是个狂妄得受不了的女奴。”他轻声回答道。 “但你并不要我,维京人。所以为何如此?” 戈瑞沉思般地看著她。“我同意我不要女人。我很少要她们,只在我身体需要时。所以再美的女人我也不会看一眼。但似乎只有这方法,我才能结束你的不逊。” 他朝她走一步,斐娜的脸更白了。她僵立一会儿,然后疯狂地冲向地上的刀。但戈瑞早料到她的行动,并在她靠近武器之前抓住了她。 斐娜像临死困兽般地挣扎著,尖爪猛抓戈瑞结实的胸肌,却只换得有趣的笑声。 “你现在没武器了,妞儿。你得跟我比力气,但你知道你是居下风的。” 她的回答是咬住他的手臂。当他惊叫时,她立刻得到释放。她冲向门去,但他的手抓著她的后衣领,当她往前拉时,长袍裂到腰部,皮带使它没往下裂,而他则拉她回到他面前。她转身挥拳揍向他的脸,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反拉到她背后,使他俩的胸部相贴著。 “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叫。 “不,我不想。” 她本想再求,但当她抬头望他时,看到他眼中闪出激荡情欲。她全身贴著他,而且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双手紧压她的臀部。恐惧令她虚软了,当他低头要吻她时,她只能猛闪著头。最后他以大手固定她的头,而双唇朝她的落下。但在吻上之前,她猛抓他的金发往后拉。 “该死的妞儿!”他低吼,“你抵抗得好像你还是个处女似的!” “当然!”她的低语吹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头看著她的头顶,黑长发垂在她l背和他俩的手臂上。“我不相信我父亲的人不像我这样有这份欲望。” “他们没靠近我。”她轻声说,希望这句话会使他改变心意。“你父亲命令他们远离我。” 他突来的笑声充斥全室。“原来这就是你现在怕我的原因罗?” “我不怕你,维京人!” “你怕的,”他声音相当温柔。“因为我是即将和你上床的人。你的话并不影响我要你,斐娜,不过我会对你温柔的。” 说著他抱她入怀,但她又扭又踢的,要弄她上床确实得费点力。他把她丢在床上,接著扑在她身上牢牢压住她。她挣扎要推开他,还抓他的背,直到他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身侧。 “你为何反抗,妞儿?我说过我会温柔的。在第一次是会痛,但不会太难受的。” “你说谎!”她叫道,无法挣脱他的手。 “安静点!”当她的膝盖抬高危及他的腰部时,他锐令道:“你对引致更多疼痛的鞭打甘之如饴,却咒骂这只会带来欢愉的行为。或是你怕的只是谦逊,因为一旦如此,你将无疑地属于我了呢!” “你那说谎的舌头不会令我屈服的!”她受挫地叫道:“我知道你会更加深我的痛苦!” “痛苦?”他看到她恐惧的眼神,怀疑她心中到底有何错误观念。“事实将会证明一切的。” 说著他移离了她,斐娜以为他改变心意了。但她受骗,因为下一瞬间她的皮带被拉开,长袍被拉出肩头丢到地上去。由于l体整个呈现在男人眼瞳中,她羞得倒吸一口气。这男人的眼睛真的饥渴地盯在她l体上,使她羞得闭上眼睛。 “原来这就是你想否认的身体?”他粗嘎地喃道:“我还以为像个男孩子般的,想不到竟如此曲线玲珑。是的,你确实是个十足的女人。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而且是我的。” “闭上你的嘴巴,维京人!我不是你的,何况你还没证明呐!” 他望著她怒闪的灰眸,泛红的脸蛋。“我很乐意这么做,斐娜。”叫她的名字有如爱抚般。“真的很乐意。” 他靠向她,身体紧贴著她,一脚跨过她的双腿,让她动也动不了。然后他把双唇移到她那傲然直挺的r峰上,揉搓地挑逗著她,轻吮著诱人的r尖直到它硬挺。斐娜因这缠击而痉挛。她作梦也没想到男人的双唇会这么烫,那似乎灼烧著每一触及的柔软肌肤。这灼热是她明知会来之痛苦的一部分吗? “戈瑞——戈瑞。” 他抬头看她,眼中有著迷惑。“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宇。我喜欢你喊它的声音。” “戈瑞,放开我。”她的声音几近哀求了。 他轻笑,眼中燃著情欲。“不,我的美人,已经太迟了。” 他的双唇快速地封盖上她的,情欲有如大海狂涛般地推动著他,他的双手爱抚著她的胴体,轻柔而渐狂暴。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如此亲近过,这感觉令她不由战栗,那直起的惊慌几乎鲠住她的气,而喘息得没知觉到他将全身力量压向她,向她进了。当他慢慢地降低身体时,她知道她毫无逃路地被困住了。 “你表现得好像我要残害你似的,妞儿,别怕,你不会死在我床上的。” “黄鼠狼给j拜年!”她咬牙切齿地斥道:“我警告你,维京人。如果你坚持己见的话,你会后悔的。我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他不理她的威胁,而将双唇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呢喃著:“放松,斐娜,我还是对你很温柔的。” “一个笨拙的白痴怎么会温柔?”她讽刺道。 “那么就如你的意吧!”他怒道。 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时,已被他强有力的男性体魄震慑住了。接下来的一阵剧痛像撕裂她肤r般,传遍她的身体。 然后,她可以感觉到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量加大且连续不断,她期待她认为的苦痛或许即将来临,但是,哪有什么痛苦的事呢?这慢慢扩散于腰间,令她有如飘浮在白云上直升空而不知尽头的奇怪感受又是什么呢? 斐娜不知道戈瑞一直看著那掠过她脸上的迷惑。最后他闭上眼睛拥得她好紧,似乎要将他俩融成一体般不停地吻著地。虽然他想放松警戒沉溺这亲密,尽情地享受它,但即使此刻他也不能信任她。 当他低头看她时,斐娜正锁著眉头沉思。戈瑞想不通她的情绪,为什么她现在这么安静而不命令他离开她。她已超乎他所想像地给了他很大的满足,而他有点讶异他竟已期待著再要她。 “你为什么停下来?”斐娜以一种不逊的口气问他。 他望著她疑惑的眼睛而笑。“你很美,想看看你。” “但你对我还是不够温柔。”她不知羞地答道。 戈瑞十分讶然地盯著她。“你要我继续吗?” 她考虑一阵子,然后断然地答道:“不,没情绪了。” 他一听懊恼地咕噜著,怀疑他是否赢了这场战争。“我能认为你发觉它并不那么可怕吗?”他边问,边移到她身旁。 “对,一点也不,”她答道,在他面前伸著懒腰。突然一抹愤怒掠过她脸上。“但有人得为我会那么想负责任的!” “谁?”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答道,然后她的笑声响遍室内,搞得他莫名其妙。“今天我学了很多,维京人,多谢了。” 由于亚美和戈瑞没禁止她,斐娜就在屋子里优闲地度过一天,认识仆人们。戈瑞穿好衣服就冲出房间,情绪非常y沉。他只回来丢一件袍子给她,一言不发就走了。她知道他非常气恼他们做a的结果,他希望她会谦逊,而其实她却支配了情势。这对他并不好受,或许他现在正计画著压制她的其他方法呐,但她会沉著应付的。 在他离去之后,新经验的惊讶渐褪去,斐娜默想著她继姐。她几乎想偷匹戈瑞的马去找蒂拉。这泼妇的所作所为真是不可原谅。斐娜所承受的恐惧惊慌已够糟了,但最恼的莫过于她在那维京人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他爱抚她时,那股扩散于全身的快感,但很快地她把念头推开了。蒂拉为何要灌输她错误观念,这点令她想不通——但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斐娜坐在厨房的长桌旁,看著珍妮和玛佳忙著晚餐。她们俩都已向斐娜说过她们来此的经过,她们并不介意在这里的生活,因为这和她们在家乡时没有两样,况且生活供应都很好。唯一使珍妮抱怨的是戈瑞的客人可任意要她们上床,还好这不经常发生。 当斐娜叙述她的故事时,她们俩都渴切地听著,而且有点过分景仰她的出身。如今她双倍地庆幸她父亲违反传统地教养她,不然她太有可能像这些女人般地任人支配了。她绝不屈服,而且戈瑞·哈德到时会认清事实的,不管他接受与否。 “说说戈瑞,”斐娜一面剥著核桃一面建议道:“他是个好人吗?” “他确实是。”玛佳轻快地说。 “除了当他把我们给他朋友玩的时候。”庆功宴那几天的情景仍浮在珍妮心头。 “我认为你抱怨太多了吧,”玛佳低笑道:“在稻草堆里翻滚的时候,我曾听你跟我一样格格地笑啊。” “我不介意一次一个男人,但不喜欢庆功宴时那种一个接一个的,”珍妮愤怒地驳道:“告诉我你喜欢那种滋味吗?” 斐娜急忙想改变话题,因为她自己的经验仍然太新,她可不愿去想它。“他卖掉的奴隶会如何?他不关心他们的遭遇吗?” “他不得不卖,斐娜,”珍妮解释著,“他实在有太多了——那些他自己掳来的,尤立克的,他父亲送的。他只卖难驯的、找麻烦的恶奴。” 斐娜因此脸色苍白,但珍妮和玛佳没注意到。她很快地恢复镇静,“他留下多少人?” “大约十二个吧。我们和你前天看到那两个老的,还有伊林和老杜肯和五个年轻人。当然,也还有小孩。” “小孩?” 珍妮骄傲地笑著,“我有一个:席登,两岁了。玛佳有三个,其中有对双胞胎。” “白天老妇看管他们,”玛佳说,“以后当你来跟我们住时会看到他们的,但愿你喜欢小孩。” “我喜欢,”斐娜笑道,“我在家乡做孩子王,带他们去打猎哩。或许等你们小孩大点时,我可以带他们去。” 斐娜惊讶地发现她竟谈及在此的将来,她根本没有打算待太久啊!她必须自我警惕,别跟这些人太亲密,不然她也许会舍不得离开。 她继续探听维京人。“他们是戈瑞的小孩吗?” “主人从未碰过我,”玛佳噘著嘴说:“虽然我曾尽力要他注意我。” “我刚来时他找过我几次,”珍妮答道:“不过,他对我失去兴趣了。他会到他父亲家去找他的女奴玩。伯凌是席登的父亲,这点我很确定。” “伯凌?” “他是戈瑞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是歃血誓盟的兄弟。那是六年前,戈瑞才十九岁,而伯凌二十三岁时。” “是的,他常来看我,而且告诉我很多事。” “伯凌知道席登是他儿子吗?” “当然。” “那他为什么不娶你?” 两个女孩盯著斐娜看,好像她是个白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那是不准的。” “如果奴隶自由了呢?” “我在这里不会自由的,斐娜。我知道获得自由的唯一方法是在战争时替酋长杀死一个敌人。甚至那样,自由也可以被否决的。伯凌曾想向戈瑞买我;他正在找机会提出,等戈瑞的冷漠稍微融解时。” “我们刚来时,戈瑞是个快活的青年,对每个人都温和亲切。一年前伯凌的妹妹改变了他。现在他怨弃所有的女人,而且会嘲笑伯凌爱上我,伯凌的妹妹好让我们生气,尤其是戈瑞。” 斐娜的兴致来了。“她就是那个莫娜吗?” 珍妮谨慎地看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才答道,“就是她。我说她是个冷酷的泼妇——一点也不像伯凌。呃,戈瑞爱上莫娜,以为她也回报之。其实,他们是要结婚了。但有个有钱商人经过此地后,莫娜跟他跑了,财富胜于爱情。从此,戈瑞就不同以往,他发誓怨弃女人永远不娶。他变得狠心、残忍且事事挑剔而失去很多朋友。有两个冬季他爬山涉水去狩猎,聚得上百件毛皮,弄得他精疲力倦。去年春天他东航去把那些毛皮和奴隶卖掉,他要成为暴发户的需求很强,至少他得到了。伯凌说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也不再对我们那么粗暴。但他还是冷漠且不信任人。” “你认为他想以这些新得的财富赢回莫娜吗?” “或许,”珍妮答道,“我不了解他的心思。我只知伯凌告诉我的,即是戈瑞不会为另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了。他爱的唯一女人是他的母亲,那女人在他眼中不会有错的。” “是的,我在大厅曾看过他对她的尊敬。告诉我,她为何只教戈瑞我们的话,而没教另一个儿子?” “浩夫是长子,且是继承人,所以必须是道地的维京人。她不能公开表现她对他的爱,因他是众人瞩目的,她把他给了他们。戈瑞是她二儿子,她可以尽情溺爱他。他懂我们的话,我们的神就如他自己的一般精通。他的亲切、温和就源自她给他的爱,直到莫娜抹灭了它。” “我难以相信一颗破碎的心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看来你还没付出真心过,斐娜,不然你会了解魔鬼会如何摧残悲伤的心灵。在戈瑞,他变成有恶意、轻蔑。有人戏称他硬心肠的戈瑞,那并不是嘲讽而已。” 斐娜沿著小路走到马棚,发现伊林正替一匹马包扎伤脚。 “我已怀疑你对马棚失去兴趣了,小姐,”看到她走近,他说:“今早我本需要你来安抚这只被踢伤的母马。” 斐娜轻抚马鼻。“我还以为没有戈瑞允许,你不接受我的帮忙哩。” “他准了,昨晚。” “真的?”斐娜惊问,然后开怀大笑。“原来我赢了。” “我不知道什么输赢,他说要我让你工作到受不了。” “呃,我就知道他输不起。”斐娜笑道,觉得好乐。“不过,我甘愿卖力工作。来,让我替你完成那个。” 伊林慢慢站起身,她弯身替他照料那匹马。他挑剔地看著她工作,但她不介意。她知道要向这老人证明她的能力得需要时日。 “冬季快来了,”斐娜聊著,“我爬上山坡时觉得有点凉哩。” 伊林低笑。“如果你尝过这里的冬天,你会喜欢这清凉的天气。不久之后,你会祈祷地狱之火来暖和你的。” “绝不会,”斐娜硬著嘴。“或许冬雪来时,我可以跟马睡在这里。” “胡说!”他喝道,“戈瑞主人绝不会准的。” “你说他不准我在此工作,但他准了。戈瑞并不难说服。”她好奇地问,“冬季他都做些什么?” “一下雪,谁都没啥好做的。主人不是打猎就是召集好友痛饮,通常他会和他哥哥浩夫花一个月北上找北极熊。” “他现在在那里?” “在做他的晨骑。” “他每天早上都骑马吗?” 伊林奇怪地看她。“为何问这么多,小姐?你看上主人啦?” “才不!”斐娜驳道:“但如果我留在这儿,我得弄清楚这里主人的所有习性。” “如果?”他扬起眉,“你别无选择的,小姐。” “我有,伊林,别怀疑。”她有自信地说。 他皱起眉头了。“你有何念头,女孩?为了你好,我得警告你,主人对逃走的人是很严厉的。” “如果他找到的话,没人从这里逃过吗?” “有,两个。有个女的在酷冬时想逃到山里,但主人轻易就找回她。她在黑d里待了两天,放出来时几乎快冻死了。去年她被卖啦!” “你说两个?” “另一个年轻人去年逃走。因为戈瑞不在,浩夫办他。那人在众人面前被鞭打至死。” 斐娜打颤了。“那黑d真存在啊?” 伊林严肃地点点头。“是在地下室。尤立克建的,因他不喜欢鞭打人。只是个小房间有扇很重的门,门有个d通气,也灌入冷空气。那不是个好地方,但主人偶尔会用。” “呃,别怕,伊林。我不会到那房间的,如果我走,我会离开这土地而不会被找到。” “搭船?”他失笑。“怎么搭,小姐?这峡湾只有三艘船。主人的,他父亲的,而另一艘是另一族的。这些都要到春天才会开航,而你单独一人也无法应付的。” “我没有幻想我能。”斐娜有点失望地应道。 就在那时他们听到有人骑马靠近,没一会儿,一匹大黑马踱进马棚里。戈瑞直坐在马背上,一身黑色骑士装。 斐娜的眼睛欣赏著马和骑者。马是那么俊美有力,而骑者也是一样,她不害臊地暗赞。他的身体强壮有劲,而脸笑时是那么孩子气,严肃时又那么英俊。说真的,斐娜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有点不安地想著,她能看他好几小时也不烦哩。 戈瑞不动地坐好久,讶于斐娜对他大胆的品凝。他很快地注意到她似乎过于自得。无疑地,她以为她胜了他一局。 戈瑞唇角渐渐浮出一抹微笑,他下马后把缰绳丢给斐娜。她接著,不等吩咐地牵马到马房去。伊林向前要移下笨重的马鞍,但戈瑞伸手阻止他。老人回到马棚后,低喃他的骨头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马需要清洗,小姐。”戈瑞终于故示恩惠地说。 “你认为我不会?”她驳道,“这是个试验罗?” “不,这是命令,妞儿。你早被试验过了  做吧。” “你——哦!” 她闭上嘴,怒瞪了他一眼,然后去解马鞍。用力拉几次才移下,而那重量几乎使她往后退,她使尽力把马鞍挂在棚栏上。她胸部因用力而起伏著,却胜利地看著他。 “喏!” 戈瑞双手抱胸靠在棚柱上。“喏什么?你还没做完呐,要我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我比你更会照顾马,维京人。我打赌我更能应付它们!”她斥道,拿块碎布去擦马身。“如果今早是我骑它的话,它就不会踢那匹母马了!” “你抓住每个机会要当男人,”他讥笑她。“但我已看过你的另一面,妞儿。” “去你的!”斐娜怒喊著,满脸通红。“我不必你监视!” 戈瑞开怀大笑。“现在你竟命令我离开我自己的马棚。你的无礼是没限度的吗?” 她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这次她是越限了,她知道。 “你对。”她说,不生气了。“爱待就待,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待在这里。” 他不但不指出他不需要她的准许,反而平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确实知道她是何许人。当她拿燕麦给马时,戈瑞又说话了。 “你昨晚过得如何?” 她以眼角瞄他,怀疑他的关心。“还好。” “你不想念我的软床吗?”他问她,眼中有著恶作剧。 她因此扮鬼脸。“我发现我的新床更好,因为我不必与人分享。” 他靠近她,利用她的好情绪而托起她的下巴。“你凭什么认定你不与人分享它呢?” 在她回答之前,他搂住她吻下来。这吻对她的感受是项震惊,感觉上他的吻与浩夫那次强吻是如此的不同。戈瑞的唇轻轻柔柔地盖住她的,然后他以舌挑开她双唇甜美地探索著,这又给了她一阵颤悸。 斐娜吃惊地发现这种亲密好令人喜悦,她血脉偾张得头昏眼花。她也发现她想要更接近这男人而双手圈上他后颈,把身体牢牢地贴在他那身结实。她觉得他惊得一跳,接著他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好像要整个吞下她似地。 难道她那简单的举动激起他这强烈的反应吗?她喜欢它而不要他停止,觉得欲火正烧著她。他是敌人,但那似乎不影响她那背叛的r体。 这不对的,她告诉自己,即使在她心荡神驰的时候。她必须阻止他,她必须。她终于使出力量移开双唇,取得恢复神智的时间。当他不放开她时,她在他耳边轻笑。 “你不顾伊林在附近,而在草堆里占有我吗?” 他双手迅速放开,害她踉跄一步。他脸色y沉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转身走开了,而她不得不忍住笑,免得他听到更加生气。她又赢了一回合,虽然这次是困难得多。 第五章 过了两星期,如今斐娜每天都见到戈瑞,在他晨骑时,还有大部分下午也是。每次他回来,他会把汗流浃背的马交给她。他们不说话,其实,从那天起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承认她的存在,除了把缰绳丢给她;然后他就僵挺地走开了。 斐娜非常困惑他为何故意这样忽视她,而怀疑他所说的话是真的了,除非生理需要,不然他懒得理女人。她对他没影响力这点多少令她气恼,因为她开始有别的想法了。反之,他却有能力令她深深意识到他的存在。她经常发现她满脑子都是他,而使她心绪不安。最气人的莫过于她忘不了他占有她的那一夜。戈瑞显然已完全忘掉了。 斐娜浸在小浴缸里,头枕在缸缘,浓密黑发浮在水面上包围著她。她心思平和、情绪轻松。小木屋里只有她一人;珍妮和玛佳还在大房子里服侍戈瑞用晚餐。 斐娜没听到门开的声音,但当一阵冷风令她打颤时,她意识到有人侵入。她抬头看到一个很高的维京人站在门口,惊讶的绿眸正盯著她。 “滚回去,维京人,把门关上免得我感冒。” 他关上门,却从里头关的,然后走近她。斐娜低头确定一下头发是遮盖著身体,然后存疑地回看那侵入者。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人,但他的身架使她想起戈瑞,于是眼睛慢慢地欣赏他。他的脸俊秀悦目,而且有著幽默及亲切之神。 他显然不懂她的命令。这语言障碍实在真烦人。她本可说清楚,但她仍不愿。反之她以手势要他走,但他只是摇著头,仍然带著笑容。 “滚,该死的!”她挫折地叫道。 “你不必生气,小姐。” 她眼睛瞪大了。“你说我的语言。” “是的,年轻时戈瑞教我的。”他说道。 “你是谁?”她终于问道。 “伯凌。” 她的表情了然。“如果你是来找珍妮,她不在。” “我看得出,”他说且靠得更近。“原来你就是戈瑞的新奴隶,我久闻大名了。” “彼此彼此,”斐娜怒驳道:“我不尊重一个不承认儿子的人。” 伯凌显得好震惊,然后他皱起眉头。“原来珍妮是个长舌妇。” “别怪珍妮,”斐娜冷冷地说:“她谈到你时只有爱和骄傲,根本没怪你的懦弱。你不在乎别人抱你儿子的母亲吗?” 他脸上掠过一抹深痛。“我在乎,但我对它还没办法。她是属于戈瑞的。” “而你不敢向他要她。”斐娜不屑地说。 “小姐,我是怕他拒绝,因为那样我就不能再提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拿我所要的,你们维京人似乎一向如此呀。” 伯凌突然令她吃惊地笑了。“原来你真如他们所说的,自大且直言无讳。我看戈瑞还没驯服你。” 斐娜不顾原先的愤怒而笑了。“如果你看清楚点,你会看出戈瑞才是被驯服的人,他斗不过我的。” “我怀疑戈瑞是否同意那点。”他说,走到缸边。 斐娜顽皮地盯著他。“你喜欢所见的吗,维京人?”她逗著,讶于自己竟会如此。 “绝对地。”他答道。 “呃,如果你想多看点,现在可以忘了。我会自己选爱人,不是他们选我。而你,绝对地,不是其中之一。” 他开怀大笑,绿眸闪烁著。“那是个在我摆布下女孩的大话而已。”他以一根手指泼水,笑脸朝她。 “小心点,维京人。”她的声音冷硬了。“如果我伤你的话,珍妮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哈!”他低笑。“而你无疑地会告诉她,是不?” “是的。” 他后退。“呃,你不必怕我,小姐,我不会动你。” 她对他笑。“我不怕你,伯凌,我不怕任何人。” 他扬起眉毛。“甚至戈瑞也不?” “尤其不怕戈瑞。” “你最好怕,小姐。”他认真地说:“别太看轻他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疑想著他那意外的警告。 戈瑞单独坐在长桌,吃完烤鱼,兀自沉思。狗躺在他的脚边,尾巴拍打著地板,耐心地等吃一块r。大部分时候戈瑞喜欢这份宁静,但有时像此刻,他几乎希望他留在他父母家而没搬进这寒冷空d的房子。他想念家人的温情,谈天和作伴。甚至亚美也不陪他吃饭,因为她只在他出门时才待在这房子里。当他在家时,她就和儿子住她家。而今他要她管理的奴仆又少了,她一星期只来两次。 戈瑞心不在焉地丢块r给牧羊犬。不久仆人们就完工要回到他们的木屋过夜了,然后他会完全孤独地待在大房子里,只有狗儿陪他上床。三年前他想的并非如此,他错得离谱了。他本希望有个能增加人生乐趣的新家庭,一些能看著长大的儿子,一个能暖他床的心爱太太。没有比坐在这桌子上还傻的笨蛋了!如今他不再与任何女人共享人生,不再信任得足以付出他的爱,他绝不再受那种伤害了。 当珍妮的笑声从厨房传来时,狗儿抬起头来。不久伯凌走进大厅,唇上有抹满足的笑。他跟戈瑞打了招呼。 “我打赌你来拜访时,陪那女人的时间多于我。”戈瑞愉快地说,乐于有人打断他的沉思。 “我承认她的陪伴比你的更怡人。你的性格太尖酸,而她,哦!那么甜美。”伯凌笑道。 “哈!我早该知道她是你来的唯一理由。”戈瑞说,假装受伤害。“那么去吧!我放她假去侍候你享乐。” “你伤了我,戈瑞,”伯凌双手捧心地说:“一个人追寻女人作伴胜于知心朋友的日子才是遗憾呐。” “啊,”戈瑞不再逗笑了。“那么你为何好久没来?庆功宴我没见到你,该说从我们回来后就没见到你了。” “我一直在收割我那几块田。不像你,我人手不多,得亲自去烦那些作物啊。” “你该求助的,伯凌,我的田一个月前就收割完成了。奴隶们都没事可做,我也是。” “或许明年我会——但得付工钱。” “去!你对友谊也要谈价钱啊?现在是你伤我了!” “那么我可要你兑诺喔,戈瑞,如果你东航及时回来的话。” 戈瑞一脸惊讶。“春季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还没决定,”伯凌严肃地说:“冬季我不在时,我母亲过得不怎么好。” “我们第一次贸易时做得不错,这次是为了卖奴才耽搁得太久,但下次不会了。” “到时候再说吧!”伯凌说道。 珍妮端来一壶麦酒,两人都沉默了。戈瑞看到伯凌和那女孩交换的眼神,几乎嫉妒他们共享的关系。但愿他能那么轻松地要个女人,而不让自己涉入。 在珍妮走了后,伯凌笑著靠近戈瑞。“我来这里的途中碰到你的新女奴。” “哦?” “是呀!我先弯到女奴屋去看珍妮在不在,但却发现那黑发美女在洗澡。” 戈瑞的眼睛y沉了。“哦?” “我不懂你为何让她远离,你的床大得够两人睡呀!” “哼!”戈瑞哼道:“你一定没跟她说过话,不然你不会这么说。她是朵玫瑰,没错,但是太多刺了。” “哦,我跟她说过——还不少。”伯凌笑道:“她大胆地挑逗我,然后,转头又威胁我如果我敢动她的话。” “你动了没?”戈瑞寒著脸。 “不,但我打赌下次碰到她的人会。你不介意共享那妞儿吧?” “我何必?或许那可教训教训她。”戈瑞尖酸地说。 伯凌笑了。“你还没实现庆功宴上所作的诺言吧?那妞儿还没驯服,是不?” “你不必提醒我那醉后的承诺。”戈瑞苦著脸。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若非酒醉,他不会被激得当众承诺要驯服斐娜。 “那她不替你工作罗?”伯凌问道。 “不,她在马棚里工作。” “你允许?”伯凌显得好惊讶。 “这是她唯一同意的事。”戈瑞勉强承认。 伯凌的笑声响透大厅。“那么她说得对!你才是被驯服的人,不是她。” “她那样说?” 伯凌笑声止了,看到满脸怒容的朋友而皱起眉头。“算了,戈瑞,别因我的话而伤了那妞儿。” “她不会被伤害,但明天她就不会那么自得其乐了!” 一股黑云似乎裹住了戈瑞。伯凌看著他内心叹息,他好后悔他那轻率的快语,但愿那女孩别因此而受伤害。 戈瑞走向奴隶舍区,每一步都带著酝酿的愤怒。他悄悄地推开女奴的门走了进去,余烬的红光助他找到目标,于是他走向她。 斐娜熟睡在炉房旁的草垫上,蜷盖著一张旧毛毯。黑绸状的秀发散在身后,长睫毛像把小黑扇盖著眼帘,微张的双唇像粉红玫瑰花瓣般地娇润。她这般甜美无邪的睡相扰动了戈瑞的血脉,因而已忘了她清醒时是个女魔的事实。 他弯身轻轻地拉开毛毯。当冷风袭上她l露的脚时,她娥眉微皱地把脚缩到胸前寻求失去的暖和。她那娇小的身子掩在一件粗劣过大的睡衣里。戈瑞清楚地记得那柔软的手臂,修长的脚,圆实的r峰和平坦结实的小腹。他也想像得出那柳腰的曲线,诱人拍打的圆翘臀部,柔滑的后背和他亲吻的颈窝。 戈瑞赶紧把这些幻象摇开,免得它们混淆他神智,使他像只发情的雄马般地不顾隐私性了。他迅雷般地用手盖住斐娜的嘴,以免她惊叫吵醒其他人。她的眼睛立刻张开,但在她看出谁侵袭她之前,他就抱起她搂在胸前,然后抱著她走出屋外。 当他走到马棚时,才放下她。她愤怒地面对著,长发垂到腰际像件黑色大斗篷。然后她认出他,而怒气全消了。 “哦,是你啊!”她说,口气中有著不担忧他之意。 “还会有谁?” “你朋友之一呀!”她回嘴道:“那个被我所伤叫拜洋的会为报复暗算我的。你老哥也想找我算帐。” “你怕他们?” “不,但我不会傻得小看他们。” “你只小看我是吗?”他吼道。 她吃惊地看著他。“我何必怕你,维京人?你已使出最坏的一招,但事实上那并不怎么坏。” 他靠近她一步,怒气再次直冒。“剩下的路要我抱你走,或是你要自己走?” “不,我不跟你走。我不喜欢为了供你享乐,半夜被吵醒。” “供我享乐并非我们的目的,妞儿。” “哦?那么是什么?” “你来不来?” 在她因好奇心而说好之前,他就抓起她手肘推她走在前头了。她拍开手,而当石块使她意识到赤脚时,她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停下来?”他不耐烦地问。 “你希望我的脚流血吗?看来你得抱我了。”她说,脸上有著淘气的笑。 他犹豫地怒瞪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抱起她。她立刻用手紧紧地圈住他脖子,而听到他不赞同的低怨声。他迅速地走向后门通往二楼的石梯,三步作两步地上楼去。她的体重在他怀中似乎不比一堆羽毛重。 一进房内,他立刻放下她,但斐娜故意让双手在他脖子待久点才放下。他面无表情地推她走在前头。 从他占有她那晚后,她就没进过这房子,而今她立刻注意到这地方已有些改变了。地板上已铺上地毯,黑银色边缘镶金丝,整个气氛显得相当温暖。 当斐娜看到他们正走向他卧室时,她犹豫著,但他推她进去,然后关上门。她转身向他,双手叉腰,眼光怒闪。 “你骗了我吗,维京人?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的‘目的039;,我想会是漫长的。由于知道你厌恶?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骗了我吗,维京人?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的‘目的039;,我想会是漫长的。由于知道你厌恶吹风,所以我选这房间谈,因为它是屋里最暖和的地方。” “真周到。”她讽刺地说。 的确,这房间真舒适。炉中的火使全室暖洋洋的。斐娜注意这里也改观了,两张蓝金图案的大地毯衔接地铺在冷地板上,壁上也挂著两张大壁毯。室内也添了张无背的睡椅,罩著蓝白的锦锻。 斐娜惊讶地看尽这一切,然后再看向戈瑞。“呃,现在你能说我为何来此吗?而你又为什么那样神秘兮兮地把我抓来?” 他耸耸肩,走到放有酒和一盘起司的小桌。“我不知你的情绪,所以我选择不会让你惊叫吵醒其他女人的方式。让她们只因我们有事解决而失眠是没必要的。” 斐娜僵挺了。“我们已解决一切了,不是吗?” “不,我们什么也没解决,小姐。” “但我替你工作,”她提高声音应道:“我赚取所需!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走到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灰白镶白毛的短袍,然后走到她面前几寸远站住,因此她得抬头看他讲话才行。 “没错,你快乐地工作,但不像我所要的。我允许你,是因为一时看不出有别的方式,奴隶不该由工作得到乐趣的,小姐,然而你却是。”他停了一下,“不再是了。” “哦?” 他冷笑一声。“我们从头开始,你得做原先分配给你的工作,而且你得从这个开始。”他说,把短袍递给她。“这件腋下有个小裂缝需要补一补。” 她吓呆似地看著他。“老天!”地夸张地叫。 “叫天也没用,你只能跟我交涉。” “我不做,戈瑞!”她怒道,把袍子丢到地上。 他再耸耸肩,平静地走回桌边。“那你得留在这房间直到你改变心意。” “不,只到你睡著时,维京人。” “那显然你得再次受管,狗儿,”他叫,白牧羊犬从床上跑来。“守在门边,别让这妞儿离开。” 这畜牲似乎听懂每个字。它转头看看斐娜,然后走到门边去躺下。斐娜狠狠地瞪了狗一眼,然后以同样的神情转向它主人。 “我一直试著不恨你,维京人,因为我到此不是你个人的错,但你却让我很难做到!” 他一脸嘲笑。“尽管恨我吧!小姐。这改变不了事实。我对你的感觉也不会改变,因为从你来至今都是个坏脾气,找麻烦的妞儿,是我不想要的眼中钉。至少我们知道彼此的立足点啦!”他喝乾一杯酒,然后开始脱衣服。 “现在又怎么样了?” “我们已有个结论,所以今晚没什么可谈了。上床去,小姐。” “我再也不累了。”她尖酸地说。 “那又如何?” “你也许能强迫我待在这房间,但我才不跟你同床共眠!”她吼道。 “哦?”他扬起眉头。“根据上次你躺在那里要求更多的作风,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游戏哩。” “你想错了!”她斥道,满脸通红了。 “呃,没关系。既然我不介意分享我的床,你会睡在那里。但别怕,小姐。我不会占你便宜,因为你在这房间不会有享乐的。现在上床去,即使不睡,那就考虑你的顽固吧!” 斐娜的身体促使她恢复意识。它似乎叫著:醒醒,醒来看看什么享乐等著你。睡梦渐散,她眼睛慢慢张开,讶于她所感受到的奇特情欲,而当她明白怎么回事时,那情欲更完全扩张了。 她面墙侧躺,双手放在枕上,一脚弯屈,一脚直伸。她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跟以前一样地熟睡在戈瑞身旁。但此刻她的睡衣已拉到腰际,使得臀部和脚完全l露。 她静躺著,设法平稳呼吸假装她还在睡。戈瑞的胸部贴著她的背,体热则透进她的睡衣里。手臂横在她的腰上,手指则在睡衣下轻逗著她的r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脖子上,又热又痒的,而他的手慢慢往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然后至臀部,再到她的大腿。那触觉使她双脚都起j皮疙瘩了。 他的手指来回抚触她诱人的肌肤,她一直按捺住当那含带挑逗的手指轻触肌肤时所引起的阵阵欲火。 斐娜惊叹地听到一声轻柔呻吟从双唇间吐出。她知道她该逃,该溜,但反之她却慢慢平躺以便那些探侵的手指好开路。当她看到戈瑞灼热的眼神时,她唇角浮上一抹诱人的微笑。 “也该是你醒的时候了,妞儿。”他挑逗地低喃著。 平时那么狂妄粗鲁的他竟能如此热情体贴真令她惊讶。但她并不在乎,这也令她惊讶了;其实她还期待这时刻哩。上次他们如此时,她体会到极妙的兴奋,但她也感觉到还能达到更强烈的欢乐。 “我记得你说过我在这床上不会有享乐的,维京先生,”她说著,以手指玩弄著他胸前的金毛。“你说的话连一个晚上都守不住吗?” “我似乎是,小姐,”他粗嘎地答道,低下微启的双唇轻吻了她。“说得太快了。但你得怪你自己,因为事实上,你一旦上床,你那男人似的作风就粉碎了。”他朝她笑。“为什么呢?” 她耸耸肩,然后淘气地笑道:“我发现偶尔当当女人也不错,而我不会羞怯得不敢承认。” “羞怯,哈!”他笑道。“绝不会那样!” “你知道就好,维京人,”她回道,双手移到他后颈拉他近点。“现在你就不会因我的行动而吃惊了。” 她饥渴地吻著他,而即使她说过那些话,他还是吃惊了。不过她的亲近诱使他失去自制却是事实,她使他热情得疯狂更是真实。她催促他占有她,而他毫不犹豫地照作了。他们互享著肌肤之亲,紧紧互拥著对方。她温柔地望著他。他觉得她双脚圈住他臀部,然后他就迷失于狂热的欢悦之中了。 戈瑞喘著气,全身压在她娇体上,头枕在她颈窝。最后他移身要起来,但她双手锁在他脑后,紧搂著他,而且双脚仍圈著他的臀部。他质疑地低头看,而注意到她眼中的诱惑,双唇性感的轻颤。 “让我瞧瞧你的精力,维京人!”她轻喃著,在他底下轻扭著胴体。 “老天,女人,你不害羞吗?”他不相信地问道。 “为什么?”她不屈服地回嘴,“我喜欢,这是可耻的吗?我该假装不是如此吗?” “不,但没有女人曾对我要求更多。” “别拿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比,维京人!”她激烈地说,且放开了他。“如果你没精力满足我就滚开!” 他抓住她推他前胸的手,硬压到她两侧。“你使的手段并不漂亮,女强人。” 他又开始故意挑逗她,同时以痛苦的吻压向她双唇。但没有一会工夫,情欲的火花再度燃起。戈瑞的体内似正燃烧著熊熊的烈火,像要将她吞噬般地拥吻著斐娜。他的吻变得更激烈,更索求。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背上滑动,抓著他的背肌。她开始低声呻吟,双手再次圈上他后颈,越抓越紧好像她正握著宝贵的生命似地。即使他自己已意乱情迷,但他还注意到她的纵情,最后她倒抽著气地僵挺了,指甲像猫爪般地戳进他肩膀。她喑哑地低唤著他的名字。在那一刻,他与她共享最高层次的爆炸之乐。 这次当他移到她身边时,她没反对了。他们俩都喘著气,精疲力倦地躺著。当她轻碰他肩膀时,他起反感了,怕她再要求他更多。 “现在还不到早上,小姐。”他倦怠地说,眼睛闭著。“睡个回笼觉吧!” “我只是想谢谢你,戈瑞,如此而已。” 他睁开眼睛看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接著她就转身离开他,且拉下睡衣来。他紧盯著她后脑,想著这女人拥有那么多不同的层面,他最喜欢这一个。 他的表情柔和了。“来这里,妞儿。”他低哑地说,把她拉回怀中。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而这更使他高兴。她贴靠著他,而他无疑地晓得他不必多费力就会习惯于这女人的。 “这真好,戈瑞,不跟你吵。”斐娜贴在他胸前轻吐道,已经半睡状态了。 他兀自笑著,下意识地更拥紧她。她对他的影响力真惊人。如果她继续如此,他会再要她的。 “是的,斐娜,这的确真好。” 斐娜隔著小桌坐在戈瑞对面,眼前放著她的早餐。她后靠在椅子上,翻著她的食物,每隔几分钟怒瞪戈瑞一眼,但他太专注于他的早餐了。 他把她关在这房间至今已一个星期了,每天只有牧羊犬与她作伴。戈瑞亲自为斐娜端饭来,却整天留下她单独在房里,只有晚上才回来。从头一夜之后,他就没再碰过她,甚至当她坚持睡沙发而不和他睡在床上时,他也让步了。 他们共度良宵醒来的那个早上,她因回想到所做之事而毛骨悚然。表现出那不比放荡妓女好的行为的人不是斐娜,而是她那下贱的女性r体。那r体为了探知禁果的全貌,甚至挑逗诱使戈瑞让她瞧瞧。他是激起她从不知其存在的体内欲火,但永远不会再有了。她所经验的绝妙喜悦是可以否认的。是的,她不需要那种心醉神迷,因为她得付出太多才能再得到它…… 虽然想改变这事实是太迟了,但若让它再发生,她会死。她傻得以为戈瑞会因它而改变心意;他仍坚持她得奉命伺候他。为此她不能原谅,即使他们之间非常亲密也不行。 狗儿就躺在他们的脚之间,斐娜无意识地喂它一块r,在家时她就习惯喂她父亲的猎狗了。当白色牧羊犬舔著她的手要求更多时,她才发现她所做的,且看到戈瑞朝她皱眉头。好,她不怀好意地想著,这比他近来常有的自信笑容好多了。 “什么使你不高兴啦,维京人?”她故作无知地问,虽然眼光中闪著淘气。“你怕我已把狗对你的忠心夺走吗?”当他脸色更y沉时,她更乐了。“你不知它和我已成了朋友了吧?但你把我们关在一起,还期望什么呢?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在我走出这房间时连头都不抬的。” 戈瑞冷冷地瞪著她好久后终于答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小姐,那么是我该把门上锁的时候了。” 斐娜脸色灰白。“你不会的!” “我会的,”他答道,口中有冷刺。“既然我没别的事好做,今晚就亲自加上个锁。” “我只是逗你的,戈瑞,”斐娜故作轻松地说:“你可以信任你的狗。” “我不信任的是你。”他指出,忿忿地走出门去。 “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她生气地问。 他在门口转身,那抹嘲笑又浮上他唇角。“不是我把你关在这,是你自己。你只要听我吩咐侍候我,就可以享受别的奴隶所拥有的隐私权。” “你这狂妄,讨厌的猪!”她吼道,手握拳头站起来。“你会先下地狱的!” “你是个顽固的妞儿,”他不在意地讽道:“但你会发现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他走出门去,留下气得发疯的斐娜,于是她端起整杯牛奶抛向门去。看到零散的碎片,她并未停在那儿。她眼露凶光,又翻倒了小桌;整桌食物散了一地,狗儿也避开了。她毅然走到床边把床单撕开,然后走向戈瑞的柜子,把里头的东西翻得一房子都是。 由于专心于她的发泄,她没有注意到戈瑞回来。她从身后被抓且投到床上去。 “你的脾气就像小孩子,而不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他吼道,跟著她来到床上。 当斐娜转身面对他,他正跪著举手要揍她。她不畏惧地盯著那拳头,激他尽管使出来。但戈瑞犹豫了太久而让冲动过去了。他低咒地放下拳头离开床,然后盛怒地低头瞧她。 “你耍够脾气了,妞儿。你得在傍晚前整理好这房间,不然今晚你势必饿著肚子上床。如果你认为饿一晚没关系的话,那么再考虑一下,因为除非工作完成,不然你将一直没东西吃。”说完,他拽上门离开了。 “我该怎么办,狗儿?我该不顾一切饿坏自己吗?我并不喜欢,但却可让那独裁者知道他不能命令我,去他的!”她叫道:“他为何要对我这样?他会撕下我的自尊踩到地上!” 在这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她想著。如今他会让我挨饿的。是的,他说出的话是不能收回的,这次我得让步了。 戈瑞登上小山坡,让马在那儿休息。他双手理理蓬乱的头发,他一整天都卖力地骑马奔驰,有时甚至不知身在何处,任由马儿带著他跑。然而戈瑞仍未消除心中重压,那从他离开不逊的斐娜之后就好重了。她的命运,他要的那一个,就像朵黑云罩著他。 他为他所说的话咒骂自己不下百次,那些话很可能结束那女孩的生命。她真会那么顽固吗?而且为了那些不值钱的尊严?他该顺其最初冲动,狠狠地揍她。但他一想到要打她那美好的脸蛋就毛骨悚然了。如果他回到房间发现它还很乱,怎么办?如果这次他再让步,他将永远管不了这女孩。如果他们俩都不让,那女孩会死……如果他多了解点她的个性,那么也许能预测她会如何反应。但谁能点醒他呢? “笨蛋!”他大叫:“该有人能告诉我些那顽固女人的种种啊!” 戈瑞转向他父亲房子的方向。不多久,他走入艾西尔那漫烟的大厅,看到他父亲和浩夫正下著棋,他母亲忙著缝衣服。 “呵!什么风把贸易王子在这时候吹到我们寒舍来呀?”浩夫逗趣著,“我还以为你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数财产上哩!” “不,一半就够啦,”戈瑞回逗著,虽然他没说笑的心情。“我是来跟一个新奴隶谈话的。” “只是谈话吗?”浩夫问道,然后拍膝捧腹大笑。 “够了,浩夫,”艾西尔严肃地说,因好奇心激起,他转向戈瑞。“哪一个?” “斐娜同族之一,”他答道:“哪一个都没关系。” “哦?” 戈瑞苦著脸。“爸,我看得出你脸上的疑问,但别问。现在有问题要解答的人是我。” “斐娜的同族吗?”文西尔笑著应道:“你要多了解她,是吧?” “是的,我要知道她的自尊到什么程度。”他承认道。 “你不对劲吧,戈瑞。你对那女孩有问题?” “你可别光说著我——是你欣赏她的精神的。”戈瑞顶嘴道:“你真以为她会适应这里的新生活吗?” 艾西尔叹口气。“那你是不喜欢那女孩罗?” “我还没决定她在床上给我的欢乐是否值得她给我的麻烦。” “把她给我,”浩夫c进嘴,“我会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好强的女人。” “你会把她的精神和意志破坏无遗,”艾西尔对他大儿子说:“一个有精神的女人是值得拥有的,但必须温和驯服,而不是摧毁。啊,戈瑞,如果她为你付出忠心的话,那将是无人能比的。” “你是经验谈吗?”戈瑞问道,温和地看向他母亲。 “是的,”艾西尔低笑,“虽然我知道我不值得那种忠诚。去找你的答案,儿子。那些女人在后面。” 戈瑞离开他父亲的房子时,觉得比来时更迷惑,更不高兴。蒂拉的话令他不舒服,他带著一般低气压回到家。几分钟后,戈瑞来到他房门前,犹豫一会儿,猜想他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他以一手端著食物盘,一手扭开门把走了进去。狗立刻来到他脚边摇尾巴。 “去吧,狗儿,你的晚餐在楼下。”他等牧羊犬冲出房间才用脚关上门。烛台上只点著一根腊烛,但在昏暗中他看得出房间整理好了。他颇为惊讶,极目再找,看到斐娜坐在椅子上瞪著炉火。他放下托盘后走向她,看著她,重新想著她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斐娜只是跟他玩花样吗?再说,她又何必说话呢? “你为何拖这么晚呢?”斐娜问道:“我饿坏了。” 他苦涩地猜想她是否因饿了好一阵子,受不了了,才整理房间。“啊,是晚了。”他答道,走去添火,然后站起来等著攻击的开始。当它没立刻袭来时,戈瑞沉思地瞧她且走到桌旁去加入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饥饿。吃饭时,斐娜一直沉思著,眉头微皱著。 “那么,你是有事耽搁了?”她终于问道。 “不,我只是忘记你会等我回来。”他相当锐利地说。 然而她突然笑了,弄得戈瑞一头雾水。“好,我很高兴你能轻易忘记我,维京人。” “怎么说?” “没什么!”她笑著回问:“你以为我喜欢自己缠在你脑子里吗?不,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管是好是坏,我不希望在你心目中有分量。” “根据你至今的行为,小姐,你证实这点的方式可真奇怪。” “那么我是在你心中罗?”她无邪般地问,声音中有笑意。“真抱歉,戈瑞。我想我是该改变我的方式了。” 他放下食物狠狠地瞪著她。“你在玩什么花样,妞儿?” “没花样。” “那你是说你现在要服侍我啦?”他问,茫然于这突然的改变。 “是的,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任你差遣,戈瑞。赢得这胜利,滋味好不好?” 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输了,但他绝不承认。“很高兴你终于讲理了。” “你可曾让我有所选择,戈瑞?”她略带苦涩地反问。 当她眼光避开他继续吃饭时,他观察著她。他仍然不明白这改变。在那么坚决的反抗之后,在她毅然面对挨揍之后,他还以为她至少会忍受几天不吃才屈服的。难道这真像她姐姐说的,只是一项试验,好瞧瞧她能嬴多少吗? “你的卧室已整理好,戈瑞,短袍也补好了。”她推开她的空盘子站了起来。“如果今晚你不再需要我,能允许我回到女奴房去吗?” 在回答之前,他犹豫著,蓝眸子盯著她。“不。” “哦?那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事要做,小姐,但你不会再跟其他人住在一起。从今起你就睡在亚美来时住的那个房间,就在裁缝室对面。” “为什么?”她无礼地质问道,眼神灰冷,双手叉腰。 他存疑地扬起眉毛,回答时声音中有丝嘲讽。“我还以为你要任我差遣了,小姐。你说话不算数吗?” 他看得出她后背僵挺,眼冒怒火,但回答时声音却惊人地冷静。“听你的。” 然后她严肃地离开房间,留下他想要她伴在身旁的理由。 斐娜神情倦怠地走入厨房,因为她晚上没睡好。狗儿一看到她就跑来嗅她的手,直到她拍拍它之后才回到它的窝去。 “早安。”斐娜招呼著珍妮。 “哦,斐娜!”珍妮叫道:“老天怜悯,我们好担心你哩!当主人把你锁起来时,我们不知怎么回事,而且也不敢去问他,他最近情绪一直很恶劣。” “只因为戈瑞不同意我跟伊林一起工作。还有我的长程跑马,”她补上一句:“他要我在这里工作。他把我拘在他卧室里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拒绝他所指定的工作。” “但现在你同意了,”珍妮说:“戈瑞主人今早说,以后你会帮我们的忙。” “是的,我会。” “你好像不高兴,”珍妮答道:“其实也没有很多要做的事,斐娜。” “我反对的不是工作,珍妮,而是戈瑞在我准备以太太的心情侍候他时,要我以奴隶的身分侍候他。这就是令我难受的原因,我必须毫无婚姻利益地任他差遣。” “假想他不是你本要嫁的那个人吧!”珍妮建议著。 斐娜笑了。“我怀疑那会有多大帮助。”她替自己盛了一大碗燕麦粥。“你说这没什么好做的。那为何我刚来时,你整天累得那个样子?” 珍妮做个鬼脸。“那是因为亚美在这里,每当她来时都如此,她自己没有奴隶,所以她以使唤我们为乐。她还是一个受不了别人偷懒的女人,只为了让我们整天有事忙,她会要我们去打扫一尘不染的房间。幸好戈瑞在家时,她一星期才来一两次。” “戈瑞知道她是个严厉的管家吗?” “不,但也没人有胆去告诉他。照理说,亚美也是他家人。她的私生子跟戈瑞是同父异母兄弟。” “原来如此。” “她也是附近唯一没有家人或田地要照顾的人,所以戈瑞主人需要她。别人离家时有太太管家——戈瑞有亚美。” “所以在斥责她过分严厉之前,他会考虑再三。” “是的,我是这么想。” “但那太可怕了!”斐娜生气地说:“真该有人告诉他这情形。” “没那么糟,斐娜。他在家时比外出时多,当然去年冬天除外。不过,那不会再发生了。何况,他在家时不常使唤我们,只要按其所需侍候他,还有当他招待客人时,敬待他们就行了。” “还有满足他们每种需要。”斐娜嫌恶地加上。 珍妮笑了。“啊,这些维京人真喜欢享乐的。” “纵y的畜牲!”斐娜眸道,灰眸闪著不屑。“我可以当仆人,但却不做那事。他若要,可以饿死我,但我绝不当他的妓女!” “他那么做了吗?” “不,但他威胁过,”斐娜承认道:“他就会耍花样。” “或许你不必担心,当客人来时,你可以像以前般地躲起来。他们会到女奴房找我们,但你可以再待在裁缝室。” “我不再回女奴房,”斐娜说,她仍不明白为什么。“戈瑞要我住亚美的房间。” 珍妮笑了。“也许你真的没理由担心。看来戈瑞想独占你了。” “不,若是那样,这星期我在他房里就不好受了,但我没有。他对我没兴趣。” “他还没碰过你?”珍妮惊讶地问道。 斐娜的脸红得根。“有啦,但只有两次,”她难为情地怒道:“而如果他再试的话,他会后悔的!” “无疑那得等一阵子的,”珍妮说:“那人费力地想不要女人,他不信任她们。而如果你记得它的原因,也许那就是他最近情绪恶劣的原因。莫娜回来了。” “回来?” “是的,几天前,伯凌告诉我的,似乎是她富有丈夫撒手西归,她以个有钱寡妇身分回到她家,那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怎么说?” 珍妮皱了眉。“伯凌说她有再吸引戈瑞注意的念头。” 斐娜的背僵了。“他会再要她吗?” “她是初恋情人,不容易忘记的。然而她真的伤他好重,我的看法是若他还要她的话,那才是蠢哩!但谁能看得出男人的心思呢?” “只有他自己,而大部分时间他也看不清的。”斐娜有些苦涩地低喃著。为了知道戈瑞的心思,她会付出一切的。 第六章 第一次下雪迟迟不来,直到秋末才降。夹带著一场暴风雪持续了一整个星期,湖泊和水池都结冰达四至五尺厚。土地上铺了一层白茫茫,而很少人习惯于冒冰风冻雪之苦。戈瑞却是少数中之一,他在暴风雪来前一星期出门,甚至到它结束时都还没回来。 风雪稳下的那一天,艾西尔来到戈瑞的家,随身带来了一匹骏马。他太太曾告诉他(琳玲告诉她的)说这匹杰出的马曾属于斐娜女爵。至今三个月之久,他还一直悬念这黑发女郎。他自己儿子和她的不愉快更没让他觉得好过。他后悔把她给了戈瑞,因为虽然这几个月来他没亲自来看她,却怕她在戈瑞的坏情绪下过得不好。 艾西尔把她给戈瑞是希望以她的精神和美貌,能使他忘记那个害一个快乐青年变成冷酷讽世者的泼妇。当戈瑞去找那女孩的姐姐,一个月后又跟她姑妈谈好久,艾西尔以为这是好现象,不久他原来的儿子就会回来了。但在那之后,戈瑞的不悦情状并没改善,实际上更糟。艾西尔猜不出为什么。如今戈瑞又一次上山就好久,艾西尔根本见不到他。 戈瑞的外出越来越久,而这一次北上狩猎竟长达三个星期。虽然艾西尔开始有点担心戈瑞的安全,但他要再等几天才著手搜寻,浩夫早在暴风雪开始就催他了。 “呵唔,老人,你在那里?” 伊林从马棚后面跑出来,身著五颜六色的皮毛。“我听到了。”他有礼地应道。 艾西尔不悦地瞧著他。“看来戈瑞仍把皮毛浪费在你们这些仆人身上。” “是啊,我们比你有的那些可怜家伙暖和多了。” 若换别人说这种话,艾西尔是不准的,但他却很喜欢老伊林。他侍候过艾西尔的父亲,而今伺候他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们相遇时都聊得很愉快。 “我为你的马棚带来一匹新马,有空间吗?” “当然有。”伊林低喃著,接过两匹马的缰绳。 “告诉你,它不是给戈瑞的。” “哦?” “那是给居尔特妞儿的礼物,”艾西尔粗声地说:“等我儿子回来时,你得告诉他。” “老天!”伊林惊道:“你从未赐道么好的礼物给一个奴隶?” “别管,老家伙。那女孩在哪?后头的女奴房吗?” “不,她住在房子里。” 艾西尔讶于这个消息,然后他低笑道:“也许我毕竟没那么笨。” “你是问我的意见吗?”伊林回嘴道,眼中有笑意。 “去干你的活吧!”艾西尔喝道,走向石屋去。 斐娜在厨房里,由于这是石屋里最温暖最怡人的地方,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桌子上是她早餐的剩余物,旁边放的是她准备杀来当晚餐的兔子。 由于戈瑞出外狩猎,亚美又搬来住。她那持续不断的使唤快把斐娜疯了,但过一星期,这老女人就回家去,而当雪降下时,亚美就不再回来了。少了她权威的存在,珍妮和玛佳就待在女奴房里,而斐娜也不想冒险外出去去找她们。甚至伊林也没来与她作伴,因为他已送来足够一星期的食物,而且喜欢待在他那温暖的马棚里。 斐娜已达到几乎欢迎亚美回来的地步了。虽然她们并不沟通,但亚美那惯有的自言自语还满有趣的,有时还会令人意会某些事。 有一次,斐娜发现亚美对爱丝有股很深且持久的恨,而那股恨波及到爱丝的两个儿子。斐娜对此很困惑,因为亚美替戈瑞工作,她怀疑戈瑞是否知道亚美真正的感受。 斐娜丢一块木柴到火炉中,然后靠回椅背上瞪著跳动的火花,她不愿承认,但她的确好想念戈瑞。他在附近时,她不时担心他会对她要求什么,或她是否会顺从。当他在家时,她从未注意到时间是怎么过的。她随时都警觉著,以前她不曾如此有精神。每到晚上,她总是全身绷紧地等著,害怕戈瑞再来找她。但也不曾来过,从那晚之后。 那晚她因他的粗暴行为深深地受伤了。如果他像以前那般体贴温柔的话,也许她能原谅他。有一夜他曾很体贴而她也柔化了,那真是很好。她忘不了他曾给她的美感或喜悦。事后他曾紧紧地拥著她,好像他真的在乎她似地,而她也沉溺于他们共享的亲密中。 但上一次,他是那么残忍——天,她好恨他那样。第二天她逃出石屋,想以疯狂驰马来发泄她的愤怒。它是有效的,她确实觉得好多了。归途中,她遇到可伦而提议一道骑回石屋去。她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好笑。 他俨然地摇头,忧惧地看著马。“我走路就好,斐娜小姐。”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她问,慢骑在他身边。 “艾利和我受命出来找从牧场跑出来的牛。” “真的?” “是呀,艾利现在正送它回去哩。” “来吧,可伦,”她哄著他。“我受不了看你走冤路。这到石屋很远哩。” “不。”他再次拒绝。 最后她猜到他的不愿意。“你以前没骑过马吧?” 他摇头且垂下眼睛。可伦只比斐娜大一两岁,是个脸蛋悦人的瘦长年轻人,从未抱怨他那受迫的奴隶身分。她喜欢可伦,却不得不笑他的儒怯。 “是你学的时候了,可伦,来吧!不然我会认为你是不喜欢和我作伴罗!” 最后他无奈地让步,而让她帮他跃上她身后。斐娜好久没有这么无忧无虑了,于是眼闪著淘气的神采,双脚一挟马肚,他们就往前奔去。可伦拚命地抱住斐娜,口中念念有词。但斐娜却开怀大笑,催马直奔,让可伦更抱紧著她。她没看到山坡上骑著黑马的人,他正看著她作弄可伦。除了让她的愉快心情持续久点外,她什么都不在乎。但它并没持续。当她一看到戈瑞的怒容,未曾因他粗暴的行为而有一丝歉意时,她的火气又直冒了。 斐娜哀叹一声。他整整忽视她两个月之久,然后他开始去打猎,一去就好几天。当他在家时,他总是很晚才进门。她怀疑他是否跟莫娜在一起,或许是他父亲的女人——女奴,甚至是蒂拉——较合他的意!在那时候,斐娜总会踱方步,生闷气,她告诉自己她有权利生气。她本可去睡觉而不必在此等著主人找路回来的。 有一特别的晚上,当戈瑞连续三天夜归时,斐娜不管他跑去睡觉了。他终于喝得烂醉地回到家,不顾他的食物已在炉火上热著,他叫醒她,抱她下楼来服侍他。 他的态度好斗又不容拒绝,但斐娜已气得不怕他了。她盛了一大碗热汤,然后重重放在桌子上,溅了半碗在他身上。她知道这弄痛了戈瑞,但他也没表示什么,使她气消了。接著他遣走她,她也匆匆离开。第二天这件事一句也没被提到。 大响的敲门声吓了斐娜一跳。她觉得心跳加速,因为只有戈瑞才会那样敲门。他会奇怪门为什么锁著。真的,自从有天早上她出去打水,回来时发现一只狗被杀死丢在门阶上后,所有的门都上了锁。亚美看到那只死狗时脸色大白,却一句话也没说,让斐娜怀疑谁会做这种事。 她把门打开,准备告诉戈瑞她为何锁门。但站在那儿的却是艾西尔,穿著一件好重的皮毛大衣,使他看来比平常大两倍。看到他使她一时震惊,但没一瞬间就眼露怨恨了。 她没作考虑就奔回桌子上去拿原本要杀兔子的长刀,在盛怒中,她是轻率行事的。她转身攻击,却发现艾西尔在她身后。他抓住她手腕,用另一手拨开她握刀的手指。然后推开她,而她跌回炉边的睡椅上。 她喘著气待在那儿,看著他捡起那把刀再查查有无其余的后才去关门。当他面对她,眼光互锁,沉蓝对石灰,似乎过了好久之后他才移开。 “我无意伤害你,女孩,”艾西尔粗嘎地说:“你听得懂吗?你学了我的语言没?” 斐娜对他的问题不动声色,却保持静止。她存疑地看著他。什么理由使他必须在戈瑞外出时来这里呢? 艾西尔手中把弄著那把刀。“我也希望你如此。” 斐娜皱起眉头,他在说些什么?她必须假装听不懂他所继续说著的。“我想我不该来的。要你忘记我所做的,或是去了解为什么,这是太多了。我恨你的族人,女孩,为了他们对我儿子所做的一切。当你有自己的儿子时,你就会了解。戈瑞可以原谅他们,因他从他母亲那儿学会宽恕,但我不能。我们是个骄傲且报复心强的民族,但我却错在将报复施于无辜的你和你的族人。” “是你们北方的居尔特人无故把我的儿子关在y暗的土牢里达一年,当时他才十七岁。他们不给他营养,只供一些狗也不吃的剩菜。他们苛刑他,却小心得不杀死他,因为他们打算在别的维京人侵略他们时以他当人质。当戈瑞逃回我们这里时,他只剩一身皮包骨。花了一年才恢复体力痊愈创伤。” 艾西尔终于看向斐娜,蓝眸中满是悲伤。“我知道你不懂我说什么,女孩。这样也  好。”他叹道:“我喜欢你,女孩。我欣赏你的精神,而且我后悔俘虏了你。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的,因为我有著傻瓜般的自尊。如果你懂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但至少我会尝试补偿的,希望有一天你不再像现在这么恨我。”  斐娜好想以挪威语跟艾西尔说话,让他知道她懂他说的每句话。这样羞辱他可以给她些满足,但她不愿放弃这也许可助她逃跑的秘密武器。何况,她因她自己族人对戈瑞的行为而不安,而且能了解艾西尔为何想要报复(即使她还不能原谅他)。毕竟,戈瑞是在侵略她族人时才被捕的。然而,他当时该被杀,而不是苛刑的。 艾西尔站起来,把刀丢在桌上。斐娜看著它落下,然后赶紧看向那高大维京人。 “啊,我知道你一有机会就会刺穿我。但别试,我还不想死,我拚战好几年而今想安定时,想看看孙子时,我是不想死的。” 艾西尔走到炉边取暖,就好像他挑战斐娜不敢去拿刀子。或者,他是表示他愿意信任她,她聪明得待在原位。他仍继续说,也许想清除良心的不安。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女孩,你就是我心中一块重石。但看来你在我儿子家适应得很好。啊,你是过得很好,而戈瑞却情绪恶劣。你知道原因吗?”他突然苦起脸。“呸!就好像你会回答我似的,我跟一个不懂我说什么的女孩说一大篇,真是傻得可以,而且甚至傻得把匹骏马赠给女奴。到底著了什么魔,我才做此决定——哎,做已做了。戈瑞会不高兴的,但也许当他知道那匹灰马在家乡时是你的时,他会允许你骑它。” 斐娜必须垂下眼睛,才不致让他看到那突闪的喜悦。她不敢相信,薇珞在这里?而且是给她的——不是戈瑞——是她! 艾西尔走向门去,斐娜好奇地瞪著他背后。他为何要这么做?在他对她做尽一切恨事之后,如今实在难以相信他会这么仁慈。 好像要回答她无声的问题似的,艾西尔在门口转过身来。“伊林会告诉你那匹马的事。我不期待这会改变你对我的观感,但这是个开始。”他低笑。“我的行为一定会让你怀疑我的动机。” 不管他任何理由,薇珞又是她的了。现在她有理由出去冒冬天的寒风了。斐娜突然兴奋得在房里转圈,她好久好久没这么快乐过。这该归咎于艾西尔的事实并没阻扰她的快乐。相反地,戈瑞可能禁止她骑薇珞出去。她皱起眉头,但只有一瞬间。当他不在时,他不能阻止她。而当他回来时,呃,这该死的,就让他阻止她试试看! 斐娜在厨房的火炉前,肩披著毛毯,双手不断搓著以消冻麻感。真怀疑她是否能习惯这种冰寒的天气,但下一次若地再出门去时会好好准备了。 轻敲声引起她注意,她慢慢走去开后门,把毛毯裹得更紧。她躲在门后避开突然灌入的冷风,等珍妮、玛佳和珠蕾一进门就关上它。 “你为什么锁上这房子呢?主人不喜欢的。”老妇说。 “你没听说那条死狗丢在门阶的事吗?” “我们都听说了,但那也没理由锁门。”珠蕾回道,走到炉边去添火。“无疑地,那是布格辛族的行为。他们和哈德族间的不和还没有达到流血的程度。他们只不过是屠杀家畜而已。” “什么不和?”斐娜问道。 “现在没有时间说那故事,”珍妮c嘴道,脱下她的披肩。“主人戈瑞回来了,而且命令设下盛宴。” 一听到戈瑞回来,斐娜心跳加快,但同时想到盛宴就令她畏惧。“他在那里?” “去聚集邻人把他s杀的熊扛来。”玛佳愉快地说,显然很期望再有许多男人聚集。“伊林叫我们来准备餐点,整理大厅。可伦也从仓库拿来酒?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仓库拿来酒桶了。” “这庆功宴会持续多久?” “难说。由于冬天没别的事好做,它可能持续好几周。” 在离开三星期之后,戈瑞会有何表现?他会高兴见她吗?斐娜默想著。立刻为自己的傻念笑自己,开始不情愿地打扫大厅。她曾经发过誓,她不能向戈瑞让步,她不能!甚至一个欢迎的微笑也不行。 所以当戈瑞走进大厅时,斐娜假装出一副不相干的态度。然而眼波与站在门口的他一对,她觉得心脉狂跳而怒气全消了。他和伯凌手搭肩的,因别人说的话而笑著。接著他看到她,眼波就像阵抚爱般地锁住了。 她迷失在那对仍有笑意的蓝眸子里,但没太久。内心有个警告的声音斥责著她,于是她悔恨地转过身。只有几秒之间,她就觉得戈瑞来到她身后。他握著她手肘,一言不发地把她带出大厅。他们经过含笑而不语的伯凌,看到各蒙和两个人正从后门进来。戈瑞不理他们,一迳把她拉上楼。当他们到达楼顶时,她终于跳离他。 “你要带我上哪,维京人?”她粗声低语问道。 “上床。”他答道,在她避开之前抱起她。 “但你楼下有客人呐!”她抗议著。 戈瑞放声大笑。“他们可以等,我不能。” 躺在他怀中,被他抱进房间,斐娜觉得情欲快淹没她了。她紧闭起眼睛,抗拒想屈服于戈瑞的冲动。 “把我放下!” 他邪恶地笑著。“如你所愿!” 他把她丢在床上,旋即扑上以双膝挟住她臀部。她使出全力坐起来,双手推他,却一点也动不了他。 “这表示你不想我吗,妞儿?”他逗著她,一面解去皮带。她往后用手肘撑著,不逊地瞪著他。 “我何必想你?你又不是这附近唯一的男人。” 他眼中闪烁的冷酷吓著了她。“除了我,你不能跟任何男人调情。” 斐娜又冒火了。“那你的朋友呢?我听说你允许他们跟你所有的任何女奴上床呐!” 他因此而笑。“你终于同意我拥有你了吗,斐娜?” “不,但你那些恶心的朋友是这么认为。” “呃,你不必害怕那问题,小姐,他们不会烦你的。” “那么你会告诉他们远离我罗?”她惊讶地问。 “是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怀疑地问:“绝不是为了我。” “我还没尽兴,不要与人分享你。”他不在乎地承认。 斐娜的眼光更y沉了。“还没——还没!你简直令人受不了!当你厌倦我了,你就会把我丢进狼群,是吗?呃,让我告诉你,你警告我不能与人调情,现在换我警告你,如果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不管他是奴隶或自由人,我都会要他。你不能阻止我!” “我会打死你,小姐。”他冷酷地说。 “那么现在就打啊,该死的!”她怒吼:“我不受威胁的!” “你喜欢那样是吗?”他抓住她手腕压到两侧,身体往下紧贴她。“你总有方法岔开我的目的,妞儿。” “那不是我的企图!”她受挫地叫,在他下面扭动著。 “那么就安静点。” 当他放开一手去掀她的裙子,接著拉下他裤子时,斐娜觉得泪水涌入眼睛。她觉得好像是个妓女,觉得肮脏,但他却不了解。 “我恨你,戈瑞!”她嘘道,拚命想阻止示弱的眼泪。 他一言不发地岔开她双膝,然后倒在其间。但当他一看到她的脸和眼泪时,他僵住了。 “你为什么哭?”他以惊人的柔声问道:“我弄痛你吗?” “不,我受得了任何疼痛。” “那么你为何哭?” “我没哭!”她孩子气地叫道。 “你否认从你眼中流出的泪水吗,斐娜?”他摇摇头。“是因为我打算再跟你做a吗?” “你根本不是做a,维京人。你是在强迫一个不情愿的牺牲者接受你。” “你会让我跟你做a吗?” “我——不,我不会。” 他低头去吻她流下的眼捩。“那么你为何提起它?” “你不会了解的。” “啊,但我会。”他说,双手捧著她的脸,轻柔地吻她。“你宁愿我温柔地与你做a,而不是强迫你。但更甚地,你宁愿我一点也不碰你。”他再吻她,第一次是热情的,而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圈上他脖子。“是不是这样,斐娜?” 她觉得像是他手中的木偶而非自动地答道:“是的。” “那么去吧!” 斐娜睁大眼睛,迷咒已破。“什么?” 他转过一边,束紧长裤。“你可以走了。这不是你要的吗?” “但我不懂,”她说,赶紧下床面对他。“你不再爱我啦?” 他笑道:“你告诉我你恨我,你不要我注意你,而当我如你所愿,你却与我争论。下定决心,斐娜。你改变心意了吗?” “哦!”她倒抽著气奔出房门。斐娜赶紧下楼,遇到正要入大厅的珍妮,她手中端著空杯子。一听到戈瑞离开房间的声音,她喊住珍妮:“这些我来端进去。”急忙接过空杯子,不由珍妮拒绝。 当她进入大厅,看到要用杯子的人,她内心不禁呻吟著。艾西尔和浩夫已到,还有拜洋和两个人。斐娜咬著牙继续走到他们所坐的长桌去。当她经过伯凌时,他向她眨眼,这使她忍不住笑了。她一路把杯子分下去,终于轮到艾西尔和浩夫。她表情厌恶地把杯子放到他们面前,但一遇到正坐上桌的戈瑞眼光,那表情很快就变成紧张的笑。 紧接著当浩夫搂著她的腰,拉她坐到他腿上。“看来你毕竟驯服这女强人了,兄弟。”他对戈瑞低笑道:“我还以为这是不可能哩。” “我不是说过我会吗?”戈瑞应道。 斐娜强迫自己保持静止。如果抱她的人不是浩夫的话,她可能会与他调情。但跟她所不屑的浩夫绝不。 “如今你拥有她三个多月了,而你却很少在家用她。何不把她卖给我?”浩夫提议著,“我可以给你三匹好马——四匹,如果你坚持的话。” 斐娜看著戈瑞,等著他回答。他眉头深锁,双手放在腹部考虑著。当他没立刻回答时,斐娜深觉惊慌了。她从没想过他可能卖掉她。她恐惧地明白他是真的拥有她。他有权卖掉她,而一点也由不得自己。 斐娜几乎要放弃她的秘密,让戈瑞知道她听懂他们所说的,而要求他拒绝。但浩夫不耐烦的声音阻止她。“呃,怎么样,兄弟?” “你本可毫无代价得到这女子,但你选了她姐姐。”戈瑞提醒他。 “没错,我不认为她会顺从。我要个有精神的女孩,但这个却几乎咬断我的舌头。但显然,你已驯服她了。” “所以你改变心意啦?我想你快像东方那些拥有妻妾群的回教国王了。幸好你妻子柔顺得不介意你风流。” 同座在听的人都笑出声音,甚至艾西尔也加入。浩夫却不痛快,而斐娜在他紧搂下畏缩著。 “你还没有回答,戈瑞。”浩夫冷然地说。  “你为何要她?”戈瑞严肃地问:“她不像你所想的那么柔顺。她的舌头利得就如刀锋,但当然你听不懂她的。她固执、无礼,不认错且脾气暴躁。她唯一优点就是美丽而已。” “你说的那些就是我要她的理由。我欣赏她的精神。” “你会残害她,浩夫,因为你没耐心应付她的顽固。”戈瑞激烈地说,然后又柔化声音地补充:“然而,那没关系,因为我还不想卖她。” “那么现在我就享用享用她。”浩夫说著站起来,一只大手仍搂著斐娜的细腰。 戈瑞也站了起来,口气深具威胁。“不,兄弟,我既不卖她,也不愿与人分享她。” 浩夫犹豫了一会,然后陪笑地放开斐娜,再坐回座位。斐娜僵立著,觉得室内的紧张如千斤重石压在脖子上。 艾西尔一直静听他儿子们的争论,但此刻他清清喉咙对浩夫严肃地说:“满足你家里所有那些红发妞儿而忘掉这个吧。她是我给戈瑞的,如果他决定要卖她时,那得卖给我,因为我出的价钱远比你愿出的多。” 两个儿子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父亲。 “你已说过你不信任把她放在你房里,怕她会想杀你,”戈瑞提醒他父亲。“你为何要再买回她?” “我把她给你是希望你留著她,但若不要,那我宁愿让她自由,也不愿任何人拥有她。” “你会出任何我要的价钱,只为让她自由?”戈瑞问。 “是的,我会。” “这从未听说过,爸!”浩夫抗议著。 “虽然如此,但我会去做。” 斐娜惊讶地瞪著艾西尔。再次地,她必须感谢他。而她了解他这心意时,如今她怎么能杀他呢? “去看看食物,妞儿!”戈瑞以锐利的口气令道。 斐娜转头看到他一脸凶相,推论他不高兴他父亲所说的话。“你不必大叫,维京人,我并没有重听。”她不逊地顶嘴,然后转身离开。她在伯凌身旁停下,靠在他耳边低语。“显然要等到他心情好并不容易,你得永远地等了。可怜的珍妮。” “可怜的我,”他低声回答道,满脸忧愁。然后又笑道:“如果你肯跟他笑笑,那会有帮助的。” 斐娜直起身大笑。“可耻喔,伯凌,竟做这种建议。”接著她走向厨房,不知戈瑞那一双墨蓝色的眼珠一直跟著她。 虽然已是半夜了,斐娜还是清醒得很。她转身深钻进皮毛中,房里有个小火炉,但她懒得去起火。如今她悔不当初了。说也奇怪,她竟记不得家乡曾经冷过,然而那里的冬天也很凄寒的。 家乡——好远喔。那里没留什么人让她可以为家了。她非常怀念她父亲,如果他还活著,他一定会翻天覆地地找她。一个安慰的念头,却不实际。她也想念琳玲,虽近,却不可及。而天谴的,她甚至也想念她姐姐。 如果这些自怜的念头再不中止,我快要哭了,斐娜斥责自己。没一会,她听到沉重的楼梯声及戈瑞在走廊头大喊她名宇的声音。 “斐娜!”他又叫了。 “老天,维京人,你要把屋顶叫翻不成?”斐娜自言自语地跑去开门。她低声叫他。“我在这里。你这样喊连你妈都要被吵醒了,”当他走到她面前时,她再补充说:“你想到没?” “那好女人已习惯在庆功宴时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了。”戈瑞大声的回答令斐娜苦了脸。 “没错,被她丈夫,而不是被一个喝醉的儿子吵醒。”她轻声斥道:“现在你要什么?” “我没喝醉,小姐,”他笑道:“你的问题的答案是我要你。”他笑著搂住她的腰,抱她走到他房间。一入内,他就放下她。趁他关门时,她避开他走到睡椅处。当他转身面对她时,脸上含笑却没有近她。 “你要跟我喝杯酒吗?”他轻快地问道。 斐娜犹豫著,怀疑他的情绪。这是第一次他要让她喝酒,她想起他说过奴隶是不准喝酒的。 “好,我跟你喝。” 她靠在睡椅的扶手上,看著他倒两杯酒。室内亮著一烛光,s出摇晃微弱的光线,但斐娜可以清楚地看到戈瑞。今晚他显得相当英俊,而斐娜发现自己的眼睛很难离开他。 戈瑞端给她一杯酒。她啜了一小口,品尝著酒味,然后手拿酒杯搁在膝上,看著他走到火炉边取火。除了戈瑞的存在,她已忘记天有多冷,忘记一切。 火点著了,增加室内的光亮。戈瑞端起他的酒,和斐娜坐到睡椅上。他靠著墙,抬起一脚搁手臂,然后凝视著酒。斐娜不安地等戈瑞采取某些行动,若手不紧抓酒杯都会颤抖了。 “酒不对你口味吗?” “不——我是说还好。”她又惊又愧地说。 他了解地朝她笑。“如果你想以酒没喝完作为拖延我的藉口,那不会成功的。不过,我不急,小姐,所以放松喝酒吧!喝完还可以再倒。” 斐娜接受他的劝告,喝下那无毒的y体,希望它能稳住她的紧张。然而她却无法放松,即使酒精热了她的血。最后她往后靠,开始觉得酒精起作用了。“如果你死了,戈瑞,我会有何下场?” 他有趣地看著她。“你在耍诡计吗?” “不,我从不耍诡计。但假如你有次打猎回不来呢?” 戈瑞叹口气沉思地盯著酒杯。“既然我没私生子也没太太,那我所有的都将归于我父亲。那正如你意,斐娜。”他讽刺地加上一句。 斐娜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能让他看出。“为何如我意?我恨你父亲比恨你更甚。” “如果他让你自由,你还会恨他吗?那是他的希望。”戈瑞气恼地说:“他现在后侮把你给了我。” 斐娜喝完她的酒,认真地看著戈瑞。“那么把我还给他或卖给他。” 戈瑞从她肩上挑一束长发,慢慢地卷在手指上。“那你怎么报答我,甜斐娜,如果我同意的话?” 她惊讶地盯著他。自由何价?“一切由你。”她说。 “你会跟我做a吗?” 她没犹豫。“会。” 戈瑞放下酒,把她拉到腿上,手扶著她的背。他低头对她笑,然后把头埋入她颈窝。他双唇就像灼烫的火柱,她呻吟著直到他的嘴掠夺了她的。斐娜的空酒杯抛到地毯,攀住戈瑞的头,把他拉得更近。她为他著迷了,她不知道这是为自由或为她自己。但她不在乎,她要他。 当戈瑞推开她站起来时,她抗拒著,但一看到他开始脱衣服时又笑了。她满足地伸个懒腰后,才站起来做同样的事。一立足,她晕眩地摇晃,然后咯咯笑了。 “我想我是喝太多你那宝贵酒了。” 戈瑞没说什么,却对她笑,帮她脱下长袍,然后抱她到床上去。他轻轻放下她,而且在她身旁躺下。然后她觉得他的手抚上她肌肤,那么强壮的手竟那么惊人地轻柔。他亲密地爱抚她,手指对她做出奇妙的事。 “如果你要,你可以甜得像蜜一样。”戈瑞粗嘎地说。 “你也是。”她呢喃著,手指c入他鬈发中。 “我的居尔特美人。”他呢喃著,一手抚上她的小腹,双唇移到她的r峰上。情欲的轻颤令她虚弱,但她还是想反抗。当她的指甲扎进他肩膀时,他忍住痛而不去抓她的手。他吻她,一个狂热的吻似乎吸去她最后一丝意志。 她一次又一次地呼喊他的名宇。她纵情地吻他的颈,他的脸,他的唇。没多久,她自己也感觉到一阵绝妙的悸动。 由于达到欢乐的高c,斐娜立刻屈服于酒和做a的影响中。她睡著了,甚至戈瑞滚离她去拿毛毯也没惊动她。他躺在她身边,手撑著上半身,看著她的睡相好久,他的神情出奇地温柔。最后他伸出一手占有性地拥著她,然后自己也沉入梦乡。 第七章 打架的声音把沉睡中的斐娜吵醒。看到她独自一人,她跳下床随手抓起就近的衣服,戈瑞的白丝袍,一面套上一面跑出房间。白袍几乎不及她膝盖,但她不关心她的外表了。 一到楼梯底,她躲在y影中警戒地观察大厅的情形。两张桌子都翻倒;杯盘和早餐泼洒一地。斐娜的眼睛疯狂地扫视室内。有人昏迷或已死地倒在地上,有人在r搏战,其他的则拿刀拿矛的。一大早怎么会发生这种激战呢?而戈瑞是在那里? 她的眼睛急忙找向更远处,直到看见浩夫手捧著肿胀的下颚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却对著地上的伙伴笑。斐娜往下看后倒抽口气。戈瑞在地板上,一手搁在长椅。她什么都没看到只见他上衣长裤上的一大片血红。 一时焦虑,斐娜不顾一切地奔向戈瑞。他本因浩夫所说的话而笑著,但当斐娜跑到他身边跪下时,笑声中止了。他震惊地转向她,旋即愤怒控制了他。 “你没羞耻心吗,女人?”他粗暴地问她,痛抓著她手臂。“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你受伤了。” “不!”他低吼。“就算我快死了,你也不能那副德性跑到这些人面前。在暴力变成性欲之前快滚!” 她紧张地四顾,看到很多人都停止打杀而瞪著她。散垂的长发,深v字型领口l露的胸部,她呈现一副非常诱人的景象。 “我没想那么多,戈瑞,”她脸红地喃道:“我只想教你。” “你从来不想的,小姐!”他残忍地说,推开她。“现在滚离这大厅!” 斐娜咬住唇,中止它的颤抖。她觉得喉头有个结几乎鲠住她,而眼泪也在眼中打滚。她在泪水掉下之前,急忙跑离大厅。她冲入裁缝室,关上房门,扑进一堆毛皮放声大哭。但过几分钟后,她用力擦乾眼泪。 “我从没哭过,”她大声斥道:“直到我遇见他!我不再为任何理由流泪了。如果他能在我只想救他的时候羞辱我,那咒他去死!我不再待在这里受罪了!” 斐娜从皮毛堆中拉出她昨天才从仓库偷出来藏好的布袋,她没想到竟会这么快就用到它,但她也没想到戈瑞会这么无情。她慢慢地穿上那质好的衣物,享受著黑丝绒贴著肌肤的感觉。这是她被俘那天所穿的男式服装,一穿上它,受伤的尊严多少痊愈点,信心也恢复了,觉得好像她能完成任何事一般。她把剑c在腰带上,塞了些皮毛和皮条在布袋以便待会能保护手和脚。然后她到戈瑞的房间,从床上拿走一条毛毯。 她在衣服外罩上平常穿的长袍,走向二楼的后门而几乎被睡在走廊的狗绊倒。斐娜跪下去摸弄著牧羊犬的耳朵。 “你也被他赶出大厅的吗?”狗舔著她的手。“没关系,老友。今早你出去过没?” 她打开门,狗儿跟著她走进寒风中,她已学会以星星来判断时辰,天这么黑要说它是早上好奇怪。斐娜慢慢地走近厨房打开的门,但狗儿早已冲进去找吃的。当她看到只有玛佳在时,她走了进去。 “你有条土司好让我带走吗?” 玛佳吃惊地抬起头。“啊,你要上哪去?这里有好多事要做。刚才他们所造的脏乱需要整理呐。” 斐娜可以听到大厅中的笑声。“那么架是打完罗?你知道起因吗?” “是戈瑞引起的,”玛佳摇头说:“当时珍妮,她说拜洋说了些令戈瑞不快的话。主人就像狂熊般地攻击拜洋,于是就引起大乱,每个人都起而效之。” “那么现在拜洋和戈瑞是仇人罗?” “不,戈瑞道歉了。那只算是场友谊拳击赛吧。” “哈!拜洋说了什么冒犯戈瑞的话?珍妮说过吗?” “没有。”玛佳叹道。 “你昨夜还好吧?”斐娜同情地问道。 “没那么糟啦。”玛佳笑道。 “珍妮呢?” “这次她很好运。伯凌把她带走,那是最聪明的。” 斐娜不了解伯凌。戈瑞该是他的挚友,但伯凌却不敢向他询求拥有珍妮这样重要的事。戈瑞真如此难以亲近,甚至对朋友也是? “呃,你有条土司可给我吗,玛佳?我饿坏了,但我又想骑骑马先舒解心中难过。” “难过什么?” “你没听到戈瑞当著朋友的面大声羞辱我吗?” “他真对你这样?”玛佳大为惊讶。 “是的。” 玛佳笑著拿条土司给她。“那么你去吧!小姐。” “若戈瑞问起,别告诉他他的话伤了我,只说我想去骑马不久就回来。” “好的,斐娜。” 斐娜走向马棚,脸上带著冷笑。玛佳一定会一字不漏地全说,因为她本性如此。他会认为尊严受伤才使她离开那么久的。稍后,当他终于发现她逃走时,他会认为是他的叱骂所致。 但那只是半个理由,斐娜坦承著。经过昨晚,她不能再信任自己接受戈瑞了。在他手中,她变得任他揉捏。他的吻吸走她的抗拒、她的意志。她受不了那样。她一向是惯于控制自己反应的女人,然而当戈瑞一碰她时她就变成个木偶。她必须离开他——离得远远地。 当她走进马棚里时,伊林并不在前面。她直接走向薇珞,急忙替它装上马鞍,祈祷伊林是在睡觉或不在。她对玛佳说谎已很不舒服,而对伊林那将更糟,因她已很喜欢那老人了。幸好他不在附近。 斐娜为薇珞准备两袋乾草挂在马鞍上,再装四袋清水。然后她骑上薇珞奔上马棚后的小道,却因狗儿跟来而停住。 “回去!”她吼著它,怕它惊动了别人。“去,狗儿。”但它还是跟著。“我说回去!你不能跟我来。”它好奇地歪歪头,摇摇尾巴。斐娜叹口气。“好吧!如果你要去冒险,就来吧!” 她奔向广阔的荒原,狗儿在后头紧跟著。她不知何去何从,却已自由无拘了。斐娜停在森林边回头去看石屋。“再见了,戈瑞·哈德——硬心肠的戈瑞。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她再次感到哽咽。“你该高兴,斐娜,你已自由了。”她大声地斥责自已。 海岸线没有猎物可捉,她又不懂抓鱼。想到南方去却被峡湾所止。东方也不错,但戈瑞很容易找到她。她决定往北走,因为戈瑞绝想不到她会往寒风更烈的北方走。 “我们在那里能残活到春天吗,狗儿?到时我就会有很多皮毛,可用来换搭船只回家或至少离开你家乡。你认为如何?”狗儿肃然地看著她。“啊,我想我们做得到。不成功便成仁——没别的路可走了。” 戈瑞望著楼梯下的玛佳。“斐娜在那里?”他吼著:[如果她因今早的事别扭的话,我就给她一顿鞭子。“ “我正要去找你,戈瑞主人。她还没回来,她出去了一下,而我怕——” “去那里?”他双眼眯紧地打断地。 玛佳开始惶恐地啜注了。“她说要去骑马——舒解难过——因为今早你那样羞辱她。” “她那样告诉你的?” “我本不该告诉你,而只说她想去骑马,很快就回来。但她没回来,所以我怕她会发生危险。” “什么危机?” “布格辛人在你出外时曾杀了一只狗。我们有人觉得他们一厌倦杀畜牲,接著就是杀奴隶。” “怎么回事,文瑞?”艾西尔在梯底问道。 戈瑞走向他,眉头紧皱。“这女孩说斐娜从早上就出去,无疑地是骑你给她的马。” “那么她很喜欢那礼物罗?” “喜欢得很,喜欢得都不想回来!玛佳认为布格辛族会伤害地。” “不,我太了解拉撒·布格辛。他不会玩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以这条命担保。” “我同意,而这只能表示斐娜逃了。”戈瑞尖刻地说:“你把她给我,然后你又给她逃离我的工具。” “这你不能怪我,戈瑞,”艾西尔气岔地回道:“你忘了今早我也在大厅。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些什么,但你的口气我却听得很清楚。你未免太凶了。” 戈瑞怒瞪著他父亲。“你看她穿的是什么样子!她近乎全l地冲进大厅,而我敢说她是故意的。她就如其姐所说的,是个挑逗者,她要每个男人都为她著迷。” “我倒看不出,只看到她眼中对你的关切。而你怎么回报她的?一阵暴跳如雷。儿子,对女人你要学的还多得很。难怪她要逃离你。” 戈瑞因他父亲的话而僵住。“你表现得好像你关心她比关心我还甚。是这样吗?” “不,但我比你更了解她。” “这我并不怀疑,因为我本不了解她。” 艾西尔低笑。“我会帮你找到她。” “不,我自己去找。”戈瑞无礼地答道:“她需要一个不会很快忘记的教训。” “戈瑞!” “别干涉,爸。你把她给我时,就对她没权利了。” 艾西尔叹口气,盯著戈瑞离去的背影。今天早上,当拜洋说斐娜会那么快就由野猫变成小猫,这其中一定有y谋时,戈瑞竟气得动手,艾西尔还觉得有趣。显然戈瑞不喜欢那种可能性,即使那只是一句玩笑。 戈瑞的反应让艾西尔有理由认为他真的很在乎那女孩。昨天他才对大家说他不分享她,而现在又是这件事。啊,这两个年轻人会永远不和吗? 斐娜翻翻小火堆,加些木柴,然后躺下睡几小时。她已心满意足地与狗儿共享一只烤兔了。薇珞已被安置好过夜,狗儿就缩在她脚边的旧毛毯上。 至此,她并没遇到困难。森林中猎物很多,而且她也找到一些山泉可解渴。唯一不舒服的是那寒透骨的冷风,即使近在火边也不觉得多少暖和。 她离开戈瑞已四天了。经过三天的马程,她遇到另一个阻路的峡湾。所以到头来她被迫东行,但现在她认为这不打紧了。头两天她都清除过薇珞的足迹,戈瑞找不到她的。加上这两天的距离应该是够了,接著斐娜要找个相当隐密的地方——也许密林或深谷。她会在那里盖间小茅屋过冬。 一切似乎好顺利,斐娜想著,睡神近了。她早该在几个月前就离开戈瑞的。 半夜时,戈瑞来到营地,但他累得除了满意搜寻已结束外没其他感觉。他的马已近乎崩溃,因为戈瑞从出发至今只休息过两次,而且在东部山丘浪费地搜寻一天。 他本以为会找到临死的斐娜——挨饿受冻的。发现她安好时他松一口气,但她梦中满足的呓语却令他不好受。戈瑞下马,把它跟那匹灰马绑在一起,然后走到火堆边。他没吵醒斐娜地在她身旁躺下,明天再责问她还不迟。 当胸前有股重压妨碍行动时,斐娜惊醒了。意识恢复后,她发现她所感到的重量并不是梦,睁开双眼看到一只手臂横在胸前,将她钉在地上。 她抑制下尖叫的冲动,缓慢地、恐惧地,转头去看躺在身旁的人。她几乎愤怒地尖叫了。这太过分,太令人受不了啦! “你!”她怒咒,拨开他的手爬站起来。 戈瑞惊醒,本能地护住他的剑。等看清处境时才松口气,然而当他看到斐娜双脚岔立,手叉腰,眼中冒著怒气时,他皱起眉头。“喔,你醒啦?”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气得轻颤地问。 他不理她,只拉起他的斗篷拍拍灰尘,然后没回答她的问题却轻蔑地说:“你证实了我对女性的观点。你们没有一个可信任的。” “你断言下得太快。我并没说我会留在你身边,如果我说过,我就不会逃走。现在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是个猎人,斐娜,”他出奇平静地说:“而且是很在行的猎人。没有野兽,”他打住,眼光深沉,“或逃奴能逃过我掌心的。” “但我清除过足迹呀!你该是往南,为什么你往北?” “我承认我浪费一天在山中转,但看不出你的足迹,我就掉头了。”他怒瞪狗儿一眼,它正愧疚地垂著头。“由于我找不到这背叛的畜牲,我知道它跟你走了。你清除马的足迹,却忘了狗的。” 为错误痛苦已太迟。斐娜看得出戈瑞很气狗儿,然而她不要这动物为她受累。 “别怪它跟我来。我诱它来的,”她撒著谎。“这样你就不会用它来找我。” “结果却是狗儿让我找到你的。”戈瑞短笑一声。 她无惧地面对他。“现在要怎样,维京人?” “现在我要带你回去。” “回去受罚?” “你有被警告过这会有何下场的。难道你以为偶尔为我暖床,我就会对你另眼看待吗?” 她又觉得喉头有鲠痛感了。“不,我不那样认为,”她轻声说,下唇近乎颤抖。“我以为你不会找到我。” 大石屋在北方的淡蓝光下耸立著,当戈瑞领著他们进入马棚已是晚上了。伊林从后面急忙走出来,老脸上闪著欣喜和放心。那很快就转变成父亲般的严肃。 “真丢脸,小女孩,竟逃离我们!”他粗声说,眼中却仍闪著欢迎之神。 “我并不是逃离你,伊林,而是逃离他。” “呃,你害我担心,”伊林继续说:“你至少也得等到春天,那你也较少冻死在外的机会。” “说够了,伊林!”戈瑞斥道,粗狠地抓斐娜手臂。 她根本来不及跟伊林说再见,戈瑞就拉她走向房子去。当他们走近后门时,他右转到屋侧,而斐娜立刻止步。 “你要带我上哪去?” 他没回答,却拉她走。斐娜往后拉,这使他较难于行。她知道他要带她去那里,然后她却不敢相信。在面对峡湾的屋侧有个小木门,戈瑞推开它。门内是个有铁条围住的小方室,因为靠近峡湾,室内又暗又湿像小冰x。 戈瑞往旁一站。“你的闺房,小姐。” 她眼露惊恐地看著他。“你真要把我关进去?” “这是惩罚逃走最仁慈的方法了。”他不耐烦地说。 “你真忍心这样对我?” 他叹口气。“如果我不对你采取行动,斐娜,那等于邀请别的奴隶也逃一般。我不允许那样。” 她不要哀求他。“你要关我多久?” “三、四天——直到你学会教训。” “你以为这会教训我什么吗,维京人?你错了。我的恨会更深,甚至更决心要逃离你。” 他拉近她,占有性地吻著她。她回吻他,却为了泄愤。他必须后悔对她如此,她会让他后悔的。 “你不必关在这里,斐娜,”他轻吐著。“只要你保证永远不再离开我。” 她伸手圈住他脖子,令人生气地说:“但那样别的奴隶会认为我对你是特别的。” “你是特别啊!” “特别?然而你仍能把我关进这冰x里。” “你愿发誓吗,斐娜?” 她轻柔挑逗地吻他的唇,然后推开他。“下地狱去吧,维京人。我并不是你的玩偶。”说完她昂著头走进那黑d,等他关上门后却咬紧牙关,因为她立刻颤抖了。她几乎尖叫要他回来,却仍固执地用手紧蒙著嘴巴。她绝不要求释放。 实在好冷——简直冻死人。幸好她有斗篷,手脚也都套著毛皮。室内唯一家具是张窄床,上有张旧毯子。但是却没有火可取暖,不完全密封的房间,冷风不断地袭来。也没有食物供给。她突然顿觉不祥,心想著他会回来,他不可能让她在这里挨冻受饿。 她在床上坐下,用毯子盖著脚。回程的前三天,戈瑞一直冷漠无言,但后两天他的情绪却好转,她开始以为回来后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她仍然不相信他真会把她关在这里。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天上的蓝雾消失,只留下一片漆黑。斐娜冷颤,首次觉得发烧了。一阵子后,她觉得好烫,而掀开毯子和手脚的护套。 他不会回来了。她喉头一鲠,不受欢迎的泪水涌上眶。在他们共享一切之后,他竟如此狠心把她关在这里。她会冻死的,然后他会遗憾终生。这倒是个不错的报复。 她又开始抖了,倒在硬床上。她半昏半醒地掀毯、或盖毯。“我病了,他一点也不知道。”她半昏迷地喃喃著。“我该告诉他的。但那对他不会有什么改变。他是个畜牲,他不在乎的。”她转身,泪眼晶莹地,“你会遗憾的,戈瑞,遗憾……遗……憾……” 戈瑞在床上辗转反侧,拳击著枕头。他想尽办法,睡神就是不来。脑中的y影已折磨他好久了,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自责一直翻搅著。终于他再也受不了了,他跳下床披上斗篷冲出门去。他在大厅点了一根火炬,急忙没入冰冷的室外。没多久他来到小黑x,赶紧开锁推门。 他弯身进去,把火炬放在墙上挂架,然后走近斐娜。她睡在床边地板上,像小孩般地缩成球状,身上什么也没盖。戈瑞愤怒地咬牙切齿。这小傻瓜!在这天气下,什么也不盖会冻死她的。那无疑是她的企图。 他蹲在她身旁用力摇她,但当他感觉到透过那厚丝绒衣服传出的热度时,他停住了。他手摸到她脸上,不禁倒抽著气,她在发高烧呐! “上帝啊,斐娜,你怎么啦?” 她微微睁开眼,迷惑地盯著他。“你为何叫我的神?你的众神会生气的。” “这有关系吗?”他生气地问:“我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但我向他们问你,为何你要自杀?” “我没死。”她喃道,然后又昏睡过去。 戈瑞的脸色大白。“你会的,如果你不抵抗的话,斐娜。醒醒!” 当她没动时,他抱起她迅速走回房子到他卧室去,把她放在上,拿张暖毯子盖著她。他添上柴火,再回床边。 “斐娜,斐娜!” 她没醒。他摇摇她的肩膀,但她仍然没睁开眼睛。他开始惊慌了。他对高烧病一无所知,必须叫亚美来。她懂得很多草药,浩夫童年发烧时她曾治好他。 戈瑞离开房间,摇醒伊林要他去叫个女奴到房里去后,亲自骑马去接亚美。一小时后他们回来,亚美把自己和斐娜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 戈瑞在大厅里踱方步。玛佳安静地端来食物和饮料给他,但他一动也不动。 伊林深感关切地看著他的年轻主人。“她是个强壮的女孩,”他安慰地说:“当年我看过很多热病。那只要在她烧时冷却她,冷时暖和她就行了。” 戈瑞木然地望著他,好像没听进老人的话似地。他继续踱方步,失眠一点也不影响他。时间消逝,白天又成了黑夜。亚美走进大厅,看来疲倦又憔悴。当她无言地瞪了他好久时,戈瑞屏住气了。 最后戈瑞再也受不了那种悬疑。“热病过去了?” 亚美慢摇著头。“对不起,戈瑞,我已尽全力了。” 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她没好转吗?” “有阵子是,热度降下了。她喝下我的草药且吃了些j汤。但接著热度又回升,而我给她什么她都吐出来。她吞不下任何东西,现在她情况更糟了。”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 “我会替她祭祭神的,”亚美建议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众神高兴,或许救她一命。” 戈瑞脸色大白地冲上楼去。整天陪著戈瑞的伊林眼泛泪光站起来。“女孩真病得那么厉害吗?”他问。 亚美不屑地看著他,傲慢地说:“是的,而神也救不了她。他们何必?她天亮前就会死了。” 说完亚美离开大厅要回家去。一出门,唇角就浮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她是会祭神的,但却是祈求女孩的死——虽然她怀疑神助是否有必要。有亚美的草药和大开的阳台门,那女孩准死无疑。 如果她能预见日后女孩对她的威胁,她会早在戈瑞见到她之前就除掉她了。她确定戈瑞不会在乎女孩,就如他对其他女奴般避之唯恐不及。况且,有耐心者总会成事的——而她不必再等多久…… 伊林走进戈瑞的卧室,看到他颓然地站在床边。炉火是燃著,但室内却相当冷。 “如果我从头来过,那就不同了,斐娜,”戈瑞声音空d地说:“我绝不会原谅自己这件事的。” 伊林走到他身边,脸色忧虑。“她听不见你的,爷。” “我进来时她正在说话,”戈瑞说:“像小孩子般。” “啊,她一定梦到过去了。我见过这种沉睡,魔鬼正在脑中做怪。对某些人并不怎么糟;但有的则因此死亡。” “她不能死!” “那你是爱她罗,戈瑞?” “爱?爱是愚人之行!”他激烈地答道:“我绝不会再爱了。” “那么这女孩死了又有何关系,如果她只是个女奴而已?”伊林机伶地问。 “有关的!”戈瑞费力地说,然后所有愤怒突然消失了。“何况,她固执得不容易死。” ? 第 6 部分 欲望文 第 7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么这女孩死了又有何关系,如果她只是个女奴而已?”伊林机伶地问。 “有关的!”戈瑞费力地说,然后所有愤怒突然消失了。“何况,她固执得不容易死。” “但愿你对,爷,”伊林应道:“我不太相信亚美的诊断。有神帮助,总会有机会。” 斐娜飘浮在温暖的湖中,眼睛因煦煦阳光而闭起。无忧虑、没愁思来干扰她的平静,暖洋是个天然的摇篮。 她醒来,暖洋变成软床。她眨了好几次眼睛才认出这是戈瑞的房间,然后转头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显得憔悴又邋遢。然而他正对她笑,眼中有温情。 “你脸色不好,戈瑞,你病了吗?” 他因她的关心而笑。“不,妞儿,我很好。但你呢?” 她想坐起来,却呻吟了。“我全身都酸,好像有人狠狠打了我一顿。”她怀疑地看他。“你趁我睡时打我吗?” 他倍受冒犯的样子。“你怎么会有这想法?你好严重地病了两天,显然是病使你虚弱酸痛的。”他站起来把毯子拉到她脖子处。“女人一直热著汤等你醒来喝,我去端点来。” 当他离开时,斐娜放松地躺在大床上。他遗憾了吗?他显得好关心,但他真的在乎吗? 她等不及食物,睡神再度捕捉了她,使她沉入一片平静的黑暗中。 一年的最后一个月是相当酷冷,带来大量冰雪。这个月斐娜大都待在床上,让珍妮和玛佳为她张罗一切。甚至珠蕾偶尔也为她端来一碗熬有草药的热汤,说是她的秘方。女人们热心地照料她,她是她们中的一个,一个刚从死亡边缘逃脱的。然而她也是主人所钟爱的,这一天比一天更明显,虽然斐娜没注意到。 当戈瑞终于宣布她已好得能回到工作上和自己房间时,斐娜难以掩饰她松口气之情。然而,她被准做的最出力工作就是打蛋而已,她最气恼的莫过于她还是被其他奴仆呵护著,在戈瑞的命令下。 斐娜门也不敲地闯进戈瑞的房间。他从晚餐中抬起头来,讶于她竟会出现在房里。他对她的蛮横态度和怒瞪眼光,不理不睬地继续吃饭。 “你应该上床的,小姐,”他不看她而严厉地说:“你无疑已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了。” “我所需要的是你可以放心啦。我并没残废,戈瑞。”她微怒地说,想克制自己的脾气。她知道在他如此故示仁慈之际,跟他争论是没用的。她恨他的新态度,他就像个原谅无理取闹的孩子的父亲,而她根本不需要被原谅。 “你怀疑我还没好吗?”她继续说。 他摇摇头,仍然不看她。“不,但你不准做过累的工作,斐娜。你差点死掉,小命是捡回来的,难道你谨慎地开始新生活不合理吗?” “不,那是最不合理的!”她怒道:“首先你没必要地把我拘限在床上,现在你又把我当玻璃娃娃看。告诉你!我好了!我不是懒骨头。我曾愿意在你的马棚工作,但你说不。如果在这里准我做的是工作,那也可以。然而我必须有事做。” “你姐姐让我相信的并不是那样。” 斐娜也因他的话愣住了。“你跟蒂拉谈过?” “是的。” 斐娜抬起头。戈瑞和蒂拉谈笑、做a的念头令她脑中一空。原来她料得没错,戈瑞晚归令她等门的那许多晚,他是跟蒂拉在一起的! “斐娜,来这里。” “什么?”她没听见地问。 “来这里!”他重复。她仍然没动也没看他,最后他走过来摸她脸颊。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肤就像电击一般,她挥开他的手往后退。 “你敢碰我!”她叫道,声音中有著痛苦和愤怒。“你敢再碰我!” 戈瑞困惑地盯著她。“你怎么搞的,女人?” “你——如果你以为我会和我姐姐分享你,你是疯啦!如果你要她,尽管要,但你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发誓我会杀你!” 戈瑞眼光一闪,有趣地笑了。“我有了你,干嘛要你姐姐?而你为什么会那样想,我只说我跟她谈过呀?” “你没跟她做a?” “不,我没。但如果我有,那为何会激怒你,斐娜?” 她觉得脸好红,而且发现自己显得有多傻,几乎就像个嫉妒的太太。她转身离开他,怀疑著自己的反应。 “斐娜?” “如果你要别的女人,我不在乎,”她平静地答道,觉得喉头又有不受欢迎的鲠痛感。“如果别人能满足你的需要,我会很高兴,因那样你就不会烦我了。但你同时要我和姐姐是不对的,你看不出吗?” “这是你给我的唯一理由吗?” 她睁大眼睛。“没别的了。” “很好,我不你说。” 她瞪著他。“我告诉你没别的理由了。” 戈瑞对她笑。“今晚你很易怒哦,”他幽默地说,走向他的柜子。“也许这会使你心情轻松。” 她紧盯著他,一时眩惑于那金发滑落前额,使他显得孩子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严酷冷心的主人。她的眼光实在不愿离开他的脸,但她终于看到他拿出的盒子,而眼睛好奇地亮起来。当他走向她时,她看得出那盒子雕刻著东方图案且镶以象牙。相当的精致。 当他把盒子给她时,她凝视著他。“这是干嘛?” “打开它。” 她打开了。里头的蓝色天鹅绒上有一对蛇形金手环,双眼处镶著红宝石。她知道对于维京人而言,像这样的手环是珍贵的。她看过浩夫的太太手臂上也戴著金环,甚至爱丝也戴。男人也是,愈有钱的,手环愈值钱。戈瑞所展示的这一对很高雅。她拿起一只来发现挺重的——无疑是实金打造的。斐娜再迎视他眼光,那闪著温柔。“你为何向我展示这个?”她问,边把盒子还给他。 “我不是向你展示,斐娜。我把它送给你,它是你的。” 她再次看看那手环,然后难以相信看著他。“为什么?” “我喜欢。” “送奴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已生气了。这是他消除罪恶感的方式,他因把她关在冰x里而良心不安。但她不会原谅他的。“我何时能戴,戈瑞?我替你洗衣服的时候?我打扫大厅时?不,我不会戴你的礼物。” “你会!”他激烈地说:“而你也会穿我母亲现正替你做的礼服。你会穿戴它们,跟我去参加我父亲家举办的冬收庆功宴。” 斐娜完全惊呆了。“你母亲在替我做礼服?” “应我的要求。”他简略地答道。 斐娜惊讶爱丝会同意替个奴隶做礼服。她知道爱丝是个基督徒、心肠又好,然而,花时间为奴仆做衣服仍是不可思议的。同样惊人的是,戈瑞要带她去参加艾西尔家的庆功宴。 “我不明白,戈瑞。为什么你现在要带我去你父亲家,以前我每次求你,你都拒绝?” “你需要时间适应新生活,而不能有家的回忆。你已完成了。” “你真以为我适应吗,我才刚企图逃离你呀?” “我没说你已适应我,小姐,但却已适应新生活。” “但你为什么带个女奴参加庆功宴?那合于习俗吗?” “不,但我不拘限于习俗。你要跟来侍候我。”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能拒绝,斐娜,”他笑道:“我带你上哪,你都得去。” “也许。但我会让你很难过,”她狡猾地说,“不过,在一个条件下我会去——我要带把短剑。” “一言为定。” 她笑著走向门去,他的礼物仍在手中。她觉得这次她是赢家,戈瑞软化了。 “至于到那里侍候你,我们到时再讨论。” “没什么好讨论的。” “你可以确定会有的。”她顶著嘴,而让他去头痛一番。 第八章 冬收庆功宴的日子很快就来到了。虽然她很想再见到她姑妈,也有很多话要骂蒂拉,但她还是不希望到艾西尔家去,而想恨他,却知道她有许多必须感谢他之处。况且以他的女人而不是奴仆的身分跟戈瑞到那里去见众人,她怀疑她是否受得了那羞辱。 斐娜非常不想去,却知道她不得不去。戈瑞对这整件事兴致很高,坚持她必须作陪。如果她反抗的话,他拖也会硬把她拖去的。 庆功宴进行得跟平常一样怪诞奇异。以维京人的举止,发脾气和大吼大叫是持续不断的。戈瑞和浩夫曾大吵一顿;幸好艾西尔制止了,争吵才很快被人遗忘。浩夫和菲克也吵,但还是艾西尔在决斗产生之前,化解儿子间的紧张气氛。 然而,并非所有意见不和都会被化解,很多仍是以流血收场的。有个人还在一场开始比角力的友谊赛中丧生,可叹的是这种事是被允许的,更甚的是赢者还欢呼胜利哩。斐娜很清楚在这族人中力气的重要性,那被认为是最高荣誉。男人没力气就是弱者;他为家人招来羞辱。斐娜认为维京人宁愿死也不愿输掉一场角力比赛。 一个接一个的英勇故事被吹嘘著,引来讽刺和讪笑。当斐娜听著艾西尔重复她被俘的故事,她心情低落了。他大事夸张著,但她的勇气却不能否认。斐娜看到莫娜一副不相信状地听著故事,她真想单独教训教训那金发悍妇。 不久之后她几乎如愿了。当天色已晚,大多数人已醉倒时,莫娜说服她哥哥送她回家,而在门口等他去替她拿斗篷。斐娜趁伯凌独处时赶紧拦截他。 “庆功宴过得不愉快吗,伯凌?” 他颇难为情的。“不,我知道我妹妹在此不受欢迎,但她坚持我带她来。” “告诉我,伯凌,她想再设计戈瑞是真的吗?” “是的,她是这么说,”他承认,“这令你不悦吗?” “只在戈瑞傻得再跳进曾烧伤他的火堆时。” “但愿他没那么傻。” 斐娜笑了。“你不赞成他们重修旧好?” “莫娜是我妹妹,不幸我不能否认这事实。她对我挚友戈瑞所做的一切,我永远不能原谅。” 斐娜作沉思状。“你还没向主人告别,去吧!伯凌。我会拿你妹妹的斗篷给她的。” 他一脸警戒。“不,我妹妹嫉恨戈瑞对你的注意,她会以提醒你的身分为荣。” “你为我担忧吗?” 他笑著摇摇头。“我了解你。有危险的是我妹妹。” 斐娜大笑。“那么我能送你到门口吗?有你在场,就不会有问题了。” 他有点为难,但斐娜迷人的微笑终于说服了他。他们在门口会合了不耐烦的莫娜。 “我不相信你竟和这女奴谈话,而让我在这里等那么久!”莫娜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丢我的脸,伯凌?” “你并没等很久,莫娜。”他倦怠地答道。 “如果你是跟别人说话,我就不会介意,”莫娜无礼地继续说:“但你却因为她而让我等!难道你拜访戈瑞时,还跟她玩得不够吗?” 伯凌脸红了。“不是这样的,莫娜。戈瑞不跟任何人分享这女孩,他要独占她。”他津津有味地说著事实。 他的话更激怒那金发寡妇,而斐娜则忍不住愉快的表情了。莫娜不屑地看著斐娜。 “替我披上斗篷,女奴!”当斐娜茫然地看著著她时,她转向伯凌。“你会说她的话,告诉她我所命令的。” 伯凌眯起眼睛。“你太过分了,妹妹。斐娜可不是你能使唤的。” 莫娜瞪著他。“她是个女奴,快告诉她!” “你妹妹在喊什么?”斐娜故作无邪地问。 伯凌叹口气。“老天佑我。她命令你替她披上斗篷,她只不过是找你出气,斐娜。” 斐娜笑道:“没问题的,伯凌。只管告诉她我拒绝,然后把斗篷给她就是。这是个简单的解决办法。” 伯凌怀疑地摇摇头,把斗篷拿给她妹妹。“斐娜不听你使唤,莫娜。走吧!”说著他离开了大厅。 莫娜气疯了,蓝眸怒瞪著斐娜。“我会要你为此受鞭的!” “我不认为,”斐娜答道,震惊了莫娜。“第一,戈瑞不允许。更重要的,我劝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在你叫人打我之前,我会很乐意地割断你的喉头。你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没人会替你找凶手。” “你不敢碰我的!” 斐娜狞笑著。“试试看,叫人来打我呀。” 莫娜犹豫好久,“等我成为戈瑞的太太时,会有你好看的!” “你等不到那一天。” “别太肯定,女奴!”莫娜斥道,且走离大厅。 斐娜咬著唇。她不该泄漏她的秘密来给莫娜知道……但如果她的预测成真怎么办?以戈瑞的看法,他能拥有她们两个,莫娜作为太太替他生合法继承人,而斐娜当他的情妇。斐娜真为这念头而颤抖。不,这不会发生的,她抗辩著。如果她不能成为他太太,那她一点希望也没有。然而她有每个理由相信他在乎她的。 她转身发现戈瑞背对著她。她祈祷他没看见她跟莫娜说话,不然他会质问她,而她不会对他说话的。这可能会使他生气,而她最不愿如此。 她加入戈瑞那一桌,紧张地等他注意她。当他终于看向她,她屏著气期待他的问话。 “我想念你,”他说,靠紧过来。“你上哪去了?” “我跟伯凌道别,”她顿一下后答道。当他回以皱眉时,她赶紧改变话题。“我们就快走了吗?” “你累啦?” 她点点头。“这是好长的一天,我也喝太多了。” 他邪笑著。“我记得上一次你喝太多时,那晚你是最可人的。你现在是吗?” 她垂下眼睛。“不,戈瑞。” 他不理她的回答而站起来。“来,我已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 斐娜仍坐著。“我们不回家啦?路程不长啊。” “那只是浪费时间,斐娜。马赛明天一早就开始,而我得准时赶上。”当她皱眉时,他补充说:“也许我明晚带你回去,然后隔天再来。” “再来?” “是的,这庆功宴会继续一星期。现在走吧。” 斐娜叹口气,拉著他伸出的手跟著他去拿斗篷。大厅中还有许多活动进行著,只有少数人醉倒在长椅上。爱丝和玲琳早上床去了。艾西尔和浩夫还精力旺盛地跟人拚酒。戈瑞挥手道别,但没人注意他,于是他拥著斐娜走出门去。当斐娜挨著戈瑞满怀的温暖时,冰冷的寒风已无所谓的了。她满足地贴在他胸前,有如浮在半空中一般。 当他领她走进马棚到一间马房,里头有张堆满毛毯的草床时,斐娜有些气恼地推开他。她看著他用一片大木板隔起,使马房有如一间小私室。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是我能找到最温暖的地方。”他不看她地说,一面脱下斗篷。 “而你要我睡在这里?” 他不理她的不逊而对她笑。“你不会独眠的。” “——” “安静点,妞儿,”他轻声打断且走到她面前。“这确实比大厅的硬长椅舒服。你不同意吗?” 她低头看那临时床,勉强地点著头。“我同意。” 他温暖的手指摸著她的脸颊。“而且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打扰。” 斐娜觉得胸前有股类似痛楚的感觉。她想投入他怀中,但那样她就达到最终目标了。她的确找到喜悦,但能有多久?如果她成为他忠诚的奴隶,他就不会娶她为妻了。 她不情愿地踏离他,而找个能拖延她知道不久就会发生之事的话题。“明天的马赛——任何人都能参加吗?” “是的。” “我能吗?” 戈瑞开始笑了。“不,任何男人都能参加,女人不行。” “我想奴隶也不行吧?”她尖酸地问。 这女人能一天不发脾气吗?他想著。“没错。” “但我能掩饰外表,戈瑞。在家乡,不认识我的人常错认我是男孩子。我将以打败你哥哥为乐。”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会赛马?”他挑明问。 斐娜脸一红赶紧别过脸去。她怎么能承认她偷听到他们谈赛马,而不承认她懂他们的言语呢?“他不参加吗?” 幸好,戈瑞视这反问为回答。“他要!不过我也要参加。你也想打败我吗,小姐?” 斐娜斜著看他。“我想公开打败你是不好的。”然后她淘气地笑著补上一句,“只要你知道我能做到就够了。” 戈瑞放声大笑。“不久的将来我会接受这挑战的,妞儿。但此刻,我心中想著更有趣的事情。” 他向她,但斐娜躲过他移向马房口,准备推开木板溜走。她面对他且举起一手想遏止他的求欢。 “你知道我不会心甘情愿地和你躺下,戈瑞。必要的话,我会睡在外面。” 戈瑞走近一步,但就此打住。“今天我颇以你的存在为乐,斐娜,”他淡然地说:“我本希望今晚会更愉快。但我不会追你的。”他在草堆上倒下且示意她加入。“来。你最好尽量睡个觉,明天会很累人的。” 斐娜没想到戈瑞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卸下警戒心,而且几乎后悔地叹气了。她怀疑这么靠近他是否睡得著,但她决心至少试试看。然而,她还没躺平,戈瑞就压在她身上了,他的重量牢牢地钉住了她。 她瞪著他那胜利的表情。“你诈我!” “不,妞儿,”他低笑道:“我只说我不追你,而我是没追呀。” 他的唇压下,沉寂了任何进一步的争论。她想转开头,但他大手捧著她的脸,舌尖探入她口中。他身体的压力、他的力量、他的情欲——这些醉人的东西融化了她的反抗。当他侧身一手伸入她上身时,这一切又被迅速遗忘。她的腰带脱开,长裙掀起,而且在她有时间想到其作为时,他们已一丝不挂了。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胴体,以巧妙的手指爱抚、挑逗,换来她全身热烫,声声娇吟。她不在乎,她对他的爱,她的情欲,她要他充实空虚的需要,才是最紧要的。 当他们合为一体之后,斐娜狂欢地呼叫著。这就有如他们是为彼此而做a般自然。她消耗了他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甚至当他们精疲力倦,气喘咻咻地叠在一起时,满足也浸溺著他们。 几分钟过去了,戈瑞却没从她身上移开。斐娜终于睁开眼来,发现他正盯著她看,脸上有一抹温柔却奇怪的表情。她只怀疑那表情一下子,就想起她狂热时叫出的话。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惊慌,而推著戈瑞。她想溜,想躲起来。她没打算这样宣称她的感情,而且也绝不是这样快。她还没确定他的哩。 她的手无法推动他,而最后他将她的手压在她两侧制止她。“你说的是真话吗?你爱我,斐娜?” 她闭著眼躲开他那穿透的凝视。她可以死,但那不能使她获得他的信任。如果他们能真正快乐的话,那是她所唯一需要的。 “是的,我爱你。”她低喃著。 好啦,说出来了,她觉得很好。睁开眼睛,她看到他正对她亲切的笑著。她为此心醉了。 “你确定吗,斐娜?” “我知道我的感觉,戈瑞。我确定得很。” “那么你会向我保证不会再逃离我了吗?” 他的问题令她有点惊讶,但她很快地答道:“我保证。” “好,这将是我不会轻易忘掉的一天。” 他滚过她身旁,斐娜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躺著。当他不再有话要说时,她以一肘撑起身子面对他。 “那就是你对我说的全部吗,戈瑞?” “我很高兴你对我软化了,斐娜,”他答道,然后转身背对著她。“天色已晚,我也很累,睡吧!” 他的话就像当头一棒。他没说什么来回应她的爱,只说他很高兴她对他柔化了。她茫然地瞪著他的后背。“我想我今晚给你的欢乐远超过你应得的。” “呃?” 戈瑞仍然背对著她,而突然斐娜看到火红,盲目的怒火。她用力地推他,再次引起他注意。 “我要知道你的打算,戈瑞。你会娶我吗?” 他皱起眉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你是知道的。” “你父亲要放我自由!你也可以!” “不,妞儿,那没有好处。我不会娶你,如果我放你自由,我会失去你。”然后他试著稳住她。“作为我的奴隶,我可以一直拥有你,斐娜。你会像是我的太太。” “直到我老时?”她怒道:“然后你会像丢一只伤马般地把我丢在一边!” “不会那样的。” “空言,维京人!”她哭叫著,心痛令她难以理喻。“如果你了解我,你就知道我相当自傲。没有神圣的誓约,我永远不能自在地投向你。你是我唯一要嫁的人。如果你拒绝,我将永远不满足。” “到时你就会。” “到时我的爱已被悲痛磨死了。你不明白吗?” “你要求太多了,女人!”他残酷地说:“我已发誓永远不娶!” “或不爱?” “我心中已无爱,好久以前就被摧毁了。”他紧握住她的手。“但我要的是你,斐娜,”他说,声音又柔了。“我在乎你远超于别的女人。我只能给你这些。” “但你可以改变。” 他慢慢地摇著头。“对不起,斐娜。” “我也是,”她低喃著,而且对自己加上,“因为你没给我希望,戈瑞。” 心痛和悔恨令她泪满眶,她转开身去掩藏她的悲伤且默默地流下眼泪。 斐娜被远处的欢呼声和马嘶声惊醒,她首先注意到她是单独的,接著才意识到吵醒她的声音。马赛已经开始了。 她赶紧穿上她的天鹅绒礼服,小心地拍去草屑后,抓起斗篷离开马棚。凄寒的晨风有助于让她全醒,而令她怀疑在男人们正兴奋地准备马竞赛的时候,她竟能睡得那么沉。昨夜的记忆就像利剑般地刺痛她内心,而一想到要久待在庆功宴中,她就倍觉厌恶。 在马赛处的人群中,斐娜看到她姑妈而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琳玲由于一夜好睡而精神焕发,对斐娜笑著。 “我想你来这里是替你的男人加油,”琳玲愉快地说:“他的确期待著你呐。” “如果他要我加油的话,那他早该叫醒我。” “有何不对,斐娜?”琳玲问:“你脸色不好哩。” “我只是很累,我在马棚里睡得不好。” 琳玲一脸明显的关切。“我房间是空的,你可以去躺会儿。男人们要到中午时才会回来。” “不,姑妈。我要回家去,今天我不想见戈瑞。” “但这庆……” “没有我也会继续的。我本身又没啥好庆喜的。” “怎么啦,斐娜?昨天你还满高兴的呀。” “我当了次傻瓜。” “为了戈瑞?他不像我——我们所想的那么在乎你吗?” “他在乎,姑姑,但不够。”斐娜答道,开始走回马棚去。“一点也不够。” “斐娜,等等!”琳玲叫著她。“他会问起你。我怎么跟他说?” 斐娜回头耸耸肩。“实话实说。我已回家不再来了。等他疯够喝够再见。” 越过悬崖,从艾西尔家到戈瑞的石屋很近,但对斐娜而言,那似乎是段无止尽的行程。她漫无目标地骑了一阵子,默想著戈瑞冷淡的态度。 等她回到马棚好一会儿,才发现伊林不见人影。这倒很幸运,可以不必解释她为何单独回来。屋里也是空的,而且跟室外一样冷。斐娜懒得在楼下起火,直接走回她房间。她坐在床上,寂闷地瞪著地板。 终于愤怒浮出表面,而想找发泄了。斐娜由于心痛而起的新愤怒失去理智了。既然戈瑞不在这里让她出气,于是她选择他的礼物。她扯下那两只金手环,用力丢向墙壁去,但它们却毫无损伤地落在地板上。失望中,她起了火,然后把手环丢进去,但黄金熔化的过程慢得难以令她满意。接著斐娜扯下她那漂亮的礼服,再三地揉著它直到在地上皱成一团。 “这对一个女奴太盛妆了,所以女奴不应拥有它!”她大声哭叫著。然而当她想到做这礼服给她的好心女士时,她满心愧疚。“爱丝会不高兴的。”泪水更多了。“看你害我至此,戈瑞!这是你的错,”她孩子气地说,然后扑在床上。“该死的你!我不喜欢这种心碎的感觉!” 睡神意外地降临,而且持续了整个下午。当斐娜门外有个声音唤醒她时,天色已晚。她立刻缩在毛毯下,讨厌在这种处境下被发现。瞬间后,在她完全遮住l体之前,她的门就被推开,戈瑞冲入房里。 他的脸上是一堆愤怒。“我并没准你回这里,小姐!” “我知道。” “而你还是任意而行!”他叫道,然后眼光落在皱损的礼服上。接著他含著新怒转向她,把她从床上拉起。“我来这里是想拖你回去,但我看你已使它不可能了!” 当他残忍地抓著她站在面前时,她满脸火红。“你父亲家的客人是不能穿粗毛袍的,是不,维京人?”她讽刺著他,以掩饰她的难为情。 “是的,不能,”他冷冷地答道:“既然你宁愿穿奴隶袍,那就是你所拥有的,妞儿,因为你不会再收到我任何礼物了!” “我又没向你要过!” 他好像要打她,但反而推开她,而她直跌在床上。“既然你喜欢,你就待在这里。我会另外找人陪我。” 他的话比他的责打更教她心痛。“你以为我在乎吗?”她喊著,虽然声音已因说谎而嘶哑。 “你在不在乎没有关系,”他说,伤她更探。“而且从此你得遵守我的规则,妞儿,因为我不再宽容你了。” “你要怎样,维京人?”她鲁莽地问:“你会要我的命就像你要我的爱那样轻率吗?” 他狠瞪她好久,眼睛瞄过她柔和的曲线,停在起伏的r峰上,然后落在她脸上,看著她的美傲、抗拒和个性。她就像只狂野难驯的动物,却又那么易受伤害。 “不,我不会要你的命,斐娜,”他说,深为她的出色所动。“我会再要你的爱——现在。” 在她喊出“不”之前,他迅速地扑向她,斐娜为这突然而来的转变感到又震惊又厌恶,她愤怒得难以忍受强暴,而疯狂地抵抗他,把他的手臂抓得出血。但他并没停止或想制住她的手,仍然为所欲为。 当他离开小床且束紧短裤时,斐娜气得颤抖,气他竟不顾她感受强行占有她,只为了满足欲望。她绝不会原谅他了。 “记得我的警告,斐娜,不要离开这房子。” 甚至此刻他还向她施权威,提醒她是属于他的,她只能做所准许的事。他蔑视她的爱,却控制著她的生命。 “你听到没,小姐?” 她怒瞪著他。“下地狱去,维京人!愿你死无葬身之地,而烂死在阿鼻地狱中!” 戈瑞脸色似乎白了。“那是很坏的话,斐娜,即使是气话。别人会因这种诅咒而杀你的。” “那么来啊!杀我呀!”她哭叫著。“我不在乎!” 戈瑞没回答,很快地离开房间,免得再对她出气。他直接到马棚,而且第二次没注意到伊林不在。他越上那匹早上已尽力表现的可怜马,然而戈瑞仍输给浩夫。比赛输了已使他心情相当不好,而发现斐娜走了更是火上加油。 戈瑞从马棚奔出,怒火中烧。“该死善变的女人!”他在风中吼著:“起先她那么顽固地哭喊她的恨,然后她转变说她爱我——而今她又恨我了。我已给她我所能给的,但那对她仍不够!去他的!我不需要这个女人!” 戈瑞毫不留情地策马直奔。今晚他要大醉一番,忘掉家里那个顽固的女人。 斐娜在厨房里替自己做晚餐,此刻她心情已好多了。戈瑞走后,她哭了好久,但接著她发现自己有多傻。戈瑞愿意和她共享人生,给她他所能给的。她必须接受而心存感激才是。也许有一天他会改变心意而再爱,毕竟,她已改变了。 屋里好静,只有偶尔柴火哔剥的声音。狗儿伏在桌子下,所以斐娜没看到它的头警觉地抬起。然而,她却听到屋外有些声音。 会是戈瑞回来了吗?若如此,那他一定是想念她的陪伴。斐娜因这念头而笑,等著门被推开。门是开了,却非常慢。冷风吹进冷颤了斐娜,但她立刻警觉戈瑞不会这样偷偷摸摸地进屋子,她认识的人也不会。 有个人小心地探进半开的门——金发蓝眼跟戈瑞一般高,身上裹著厚暖的皮毛,手拿著一把大刀。斐娜屏住气,她不认识这人,从他看到她的惊讶表情看来,他也不认识她。 狗儿来到她身边,它的低吼唤回她的勇气。戈瑞给她的匕首正藏在裙袋里,这也减少了她的忧虑,虽然她的武器对那大刀是不大管用的。 “斐娜?” 她茫然了。他认识她吗?但不,他的语气是疑问的。他一定只听说过她,所以他一定认识戈瑞的。也许这没什么好怕的。 “你是谁?”她问,但他的表情显出他不懂她的话。 斐娜难以决定地咬著唇,想她是否要说他的语言。狗儿继续低吠著,它警觉到危险了吗? “只有这妞儿在,西里克。” 斐娜倒吸口气,转身面对从另一端进来的陌生人。在她看清楚情势之前,那叫西里克的就从背后抓住她了。她惊叫,这时狗儿咬住那人的脚。当狗儿咬出血时,西里克痛叫著,举剑要砍狗儿的头。 “不!”斐娜叫著,抓住那人手臂阻止他。她忘了自身的安危,一心只想教狗儿,却心有余力不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维京人动作迅速地踢开了狗。 “她不会杀狗的,”他警告著:“所以我们也不能杀。” “哼!好狗命!”西里克斥道,放开斐娜去照料他的脚。“我们抓到这妞了,阿诺。那就够了。” “我们做那女人要我们做的,”阿诺应道:“这是我同意的唯一理由,因为如此我们不会被怀疑。” 西里克讽刺地嘲道:“那袋纯金多少也有点关系吧?” 阿诺不理会他。“马和妞儿都有了,趁没被发现前快走吧。” 斐娜被拖出屋子,迷惑、挫折和愤怒令她思路不清。他们走下一条石阶小道到岸边,在那里,斐娜看到戈瑞的船泊在峡湾上。在它旁边是另一艘维京人的大船。 她被安置在第二艘船上,没多久船就慢慢驶离岸边,远离可能的救援,远离戈瑞。斐娜抗拒著逐渐涌起的恐慌。他们要带她上哪去?更重要的,为何理由?她仔细地观察著他们。船顺流而下,但那两人仍与桨奋斗著。如果他们是原路而来的,她怀疑他们是如何逆流而行。为什么舍轻便的小舟而开这么大的船来偷个奴隶呢? 当她检视著空船,而发现它不尽然全空时,斐娜看出理由。在她背后的y暗中有匹马的影像,由于她没被拘绑,她走近去终于认出薇珞。这甚至更令人迷惑,戈瑞有许多好马。若说他们是贼,为何只偷一匹马和一个奴隶? 斐娜想像她处境的各种情况,每一种都令人沮丧。她著急地等著他们说话,多少给她更多消息,但他们却默默地埋头工作。至少她没被带出海,他们往内陆行,而今已到峡湾的对岸。 当她和薇珞被送下船,她沮丧地看著那湾深水。即使她逃离这些人,她怎可能回到戈瑞那儿?她无法单独c纵这艘船,她不能安全地游回去,因为她不会游泳。 岸边绑著两匹马。斐娜被推上薇珞后,他们也各自骑上马,朝南前进,远离峡湾,更远离戈瑞。 戈瑞。当他发现她不见时会怎么样呢?薇珞也同时不见,他会认为她又逃走了吗?他或许会想到,但他会排除它的。她已保证过不逃的,所以他应该会推断她不会食言。他会找她,但也会想到峡湾的这一边吗? 不到一小时,马匹停住了。斐娜隐约看出平原上有个房子的轮廓。她使尽眼力想看清楚,但没时间,因为她被拉下马迅速带进房里。室内很黑,空气有股霉味。他们燃起炉火,斐娜看出这是间久无人居的房子,家具还不少。 斐娜的注意力终于回到那两人身上。阿诺正忙著清理灰尘和堆积的皮毛,而西里克则颇有兴趣地盯著斐娜。她觉得血y都冷了。 “也许我该迟点离开。”西里克说,眼睛仍盯著斐娜。 阿诺皱起眉头。“你的享乐可以等等。在我们确定她独处的等候期间,我们已讨论过这事了。” “我知道。”西里克说:“那女人说这奴隶是个美人,但她却远超过我所想像的。” “西里克。” “好啦!”他气恼地应道:“我会回我父亲的庆功宴去。但明天一早我会回来。而她得先由我来喔。阿诺。记住这一点!” 过了几天,仍然没有西里克的影子,斐娜终于忍不住开口跟阿诺说话了。如今她没什么办法,因为没人跟他说话,她根本没机会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他正准备早餐时,斐娜接近他。“你的朋友似乎忘了我们在此。”她开口说,看著他一脸惊讶。“你要把我留在这儿多久?” “你说我的语言诅得很好。” “跟你一样好。”她应道。接著她强调戈瑞很在乎她,势必大事寻找的;威胁阿诺这样做一定送掉老命的。还说如果他放走她,他就可不必受牵连。 “你朋友一定会害你送命的!”斐娜警告著。 “你说的不是事实,因为戈瑞·哈德不会到这里找你。即使真来,也太迟了,因为到时西里克已玩够你,而把你卖到别处去了。听著,妞儿。我的忠诚是对西里克和他的家人。我在他们的土地耕作,我效忠西里克的父亲,拉撒·布格辛。你所要求的会让我比你主人来时更快送命。” 斐娜委屈自己再做最后哀求。“求求你。” 但她的低声下气却没用,因为阿诺走出房间,留下她因失败而受挫。当阿诺回来时,斐娜再次沉默,而他也不想改变那情形。然后西里克终于在午后回来了。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斐娜觉得自己就像一顿饥饿猛兽久等的盛餐。西里克的眼睛没离开过她,他那色迷迷的神情明显得使阿诺懒得要求他迟归的解释,而难堪地转开头去。 “我的美人找你麻烦没?”西里克问阿诺。 “今天以前没有。” “喔?” “她说我们的话,西里克,而且说得很好。” “是这样吗?妞儿?” 斐娜没回答,但更靠近她的临时床,那儿藏著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在这可怕情况来临时控制它。 “她也知道我们的名宇,”阿诺继续说:“如果哈德找到她,她会全盘托出。我告诉过你,我们不该抓她的。” “你是杞人忧天,他永远找不到她的。” “你会很快卖掉她吗?” “不,我不想。如果哈德真来此找她,我们可杀死他,就这么简单。” “你疯啦,西里克?” “够啦!我父亲派我去接一匹什么种马的,已耽搁我太久了。这阵子我满脑子都是她,我等不及她了。”突然他大笑。“你要留下来旁观吗,阿诺?或该是你向我父亲问安的时候啦?” 阿诺瞪著西里克,然后望向斐娜看到她无言的求救,但他很快地转过身去,冲出房间再用力地拽上门。 现在考验开始了。斐娜不是满手血腥地离开这里,就是惨遭这畜牲的蹂躏而永远失去戈瑞的爱。戈瑞和别人没两样,不愿与人分享他的所有物,这一点他已表明过。他将永远不谅解她,即使错不在她。男人的评断是多么不公平啊! 然而,它还未发生,虽然 第 7 部分 欲望文 第 8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嵌嗝床还桨。?br / 然而,它还未发生,虽然是箭已在弦了。西里克慢慢地靠近,就像即将攻击的蛇。 “来吧!我的美人,”他谄媚地说:“你会说我的话。你知道我所要的。” 她没说一句话,但眼神替她说了。冷凝怒瞪的眼睛透出她的厌恶和恶心,一副轻蔑的模样。然而他不畏缩,也不惊讶。 “那你是要反抗我罗?”他无耻地笑道:“我不在乎,妞儿。我确信当你首次失贞时,一定有场可敬的挣扎,但现在你已没啥好防卫的。如果你想假装你还是处女,我也没关系。” 斐娜忍不住她的厌恶了。“无耻的猪!”她骂道:“如果你敢碰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只会享受与你的亲热。你真以为你主人会冲门而入,阻止我占有你吗?不,妞儿,这里没人能阻止我。” 斐娜聪明地闭上嘴巴,让他去认为她是无助的,让他不知不觉地掉入她的圈套。那将是她唯一的机会。 西里克开始除下他的武装。首先他的剑,接著一把战斧。有多少头颅断在这战斧下?有多少人倒在这畜牲脚下?她杀死他,罪会有多大? 当他弯下身来,斐娜赶紧爬离他,利用脚和手肘往后爬。但他还是近得让她没机会爬起逃走。下一瞬间,他就发出一声狂呼地压上她了。 当他的身体用力倒在她身上时,斐娜几乎没气了,她抗拒著眼前出现的黑影金星。她觉得惊惧万分,确定她不能再拖延了。她不但不用力推开他,反而疯狂地伸到她背后,祈祷她够接近她的武器。 起初,她除了毯子间的灰尘外没摸到什么,她惊慌了。西里克已开始用膝盖分开她的脚,而且很快地成功,就在同时,斐娜的手指终于摸到匕首的刀柄,于是握紧它。 若非他开始怀疑她为何没反抗,斐娜就可以顺利地割断他喉咙。然而,他却看到她的手在毯子间摸,及她掏出的匕首。他抓住她手腕压在她头侧的地板上,力道使得她握刀的手劲变弱。但她仍坚持著,好像她的生命全靠它,事实也是如此。此刻她是不能失败的。 他跪起身来,空著的一手握拳准备揍她。他暴怒了。若她失败的话,他势必使出更残酷的折磨。在他的拳落下使她昏迷之前,她做最后努力以身体其余部分驱逐他。她用力抬起双脚,而即使只有一脚踢中,也使得西里克痛叫一声往前倾。 斐娜被这结果愣住,因为她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如何击败强力敌人的。但它确实摆平了他,因为他往前倒在那上举的匕首上,而一动也不动。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因他胸部压在她脸而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他底下钻出来得花好大力气。他仍然没动,如果他现在还没死,也快死啦,而她没一点悔恨。她的罪恶并不大,因为若有任何人该死,就是这个。她想到必有很多女人受过他凌辱,她们一定不会比她更惋惜他的死的。谢天谢地她逃过了。 虽然这样想,她的胃还是直作呕,最后她爬了起来。她知道如今时间是她的新敌人,阿诺随时都可能回来,到时她会处于一个更糟的处境。她杀了一个维京人,一个自由人——而且糟的是族长的儿子。如果现在她被发现,她就没命啦,但如果她能先回到戈瑞身边,他会保护她的。 第九章 戈瑞站在斐娜房里,室内只有一根腊烛光。他怨恨地瞪著壁炉中那对已烧黑,却没变形的金手环。这就是她恩将仇报的方式,这就是她对他的关切的想法。戈瑞不再掩饰他的暴怒——已经好几天了。他何必对别人假装他无动于衷?他好怒,怒得若令天他找到斐娜,他会杀死她。但找到她的机会渺小——她逃得很成功。 他绝不会再这样近乎信任一个女人了。经她保证后,他真以为她会遵守它。 “笨蛋!” 他喝乾杯中酒后走出房间。他命令把里头的每样东西都烧掉,不要那扯谎的悍妇留下任何回忆。戈瑞走进大厅,玛佳正在桌上放好他的午餐。 “伊林在哪?”他对她吼著。 玛佳吓了一跳。“他就来了。”然后她盼能平和他地补充。“伊林老了,主人。这些天来他穿过庄园到这里的时间比以前来得长。” “我不要藉口,小姐,”他怒吼且握拳捶桌。“该死!难道没个奴隶肯服从我了吗?” 玛佳吓得跑出大厅,半路遇到了伊林。他因她那灰白的脸和恐惧的眼光而生气。 “你没必要对那可怜的女佣出气。”伊林大胆越权地对戈瑞说:“她侍候你侍候得好好的。” 戈瑞更生气了。“你越权啦,老头子。你最好记得谁是这里的主人!” “我对我以爱——有时需耐心——来侍候的人很清楚。” 戈瑞有点自责,但他板著脸掩饰过,而著手于他叫伊林来的原因。“再告诉我一次,你对斐娜离开那天的回忆。” “还要听?戈瑞,至今我们已说过四次了。我每件事都说过啦!” 这时伯凌踱进大厅,但那一脸丧气表示没有好消息。戈瑞只瞄他一眼就不理地迳自继续他的询问。 “只管重复你的故事,伊林。” 伊林叹道:“我不知道那女孩那天回来,也不知你回来又出去。若不是我生病,你就不会有此烦恼了。” “别管这,伊林。”戈瑞粗声说:“只要重复所发生的一切。” “那天我想不会有事要做,所以一早就到珠蕾那儿去要她的草药。她几乎一整天都要我躺在床上,不过她的草药真使我好多了。我很晚才回马棚,就在那时我才听到牧羊犬在哀号。因为暴风雪还没来,所以我的老耳才听得到狗吠声。我发现它独自在屋里,也没多想什么,直到明白狗不会自己生火烤面包。因为我知道女仆都没来过石屋,所以我才派可伦去找你。由于你的马和斐娜的都不在,我自然以为她还跟你在一起。而在你和可伦回来之前,暴风雪就来了,掩盖所有可能的足迹。” 戈瑞咬著牙诅咒那场暴风雪害他不能马上找到斐娜。有好几天了,他根本无法去找她。 “而你说当晚你打开门时,狗儿跑向屋前去?” “是的。” “我已找到东边的每寸地,直到山脚下,却没她的影子!” “山上呢?”伯凌终于说。 “任何笨蛋都知道这时候在那里根本活不了,不过我还是找过那些小山。” “狗儿呢?它会比你较有运气的,”伯凌说:“你没带它一起去吗?” “我第一次出门时找不到它。伊林说它第二天回来时,又湿又受伤,几小时后就死了。” “好可怜,戈瑞,我知道你从它出生时就养它了。” 戈瑞没说什么。至今除了要找斐娜外,他还没想到过损失或其他任何事。 “我仍坚持她没逃走,戈瑞,”伊林冷静地说:“她在外头受伤了,也许——” “别说她死了,老头子!”戈瑞万分激烈地打断他,伊林立刻后悔他差点说出的话了。 伯凌赶紧打圆场。“如果狗是湿著回来,最近的湖是这里的西北方。你去过那边吗,戈瑞?” “去了,还有北方。而我父亲仍在西方找,直到海岸线。” “我也和其他人找过北方和东方。” “谢谢你这么费心,伯凌,确是放弃的时候了。伊林没有不同的说法,对她逃的方向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你要放弃了?” “那女人跟男人一样强。她发誓只要她逃走,我一定找不到她,第一次我能抓她回来,是因为狗儿跟她走。” “但在她可能受伤回不来的时候放弃——” “若是那样,我早已找到她了。不,我父亲不放弃,但我不再这么傻了。她跑啦,我不准有人在我面前再提到她。” 斐娜旋风似地收拾任何她有用的东西,食物、衣物、西里克的剑,阿诺晚上绑她的绳子。她把这些都放入一个大袋子,抓了斗篷就跑出房子。她赶紧找著薇珞,但等不及上马鞍只拿件厚毯子盖上马背。她发现一堆乾草,就把它放入袋子中,然后骑上薇珞奔驰了。 天色黯蓝无星。走了一半路,她看到阿诺正骑著马回家。他也看到她,斐娜突然有徒劳无功之悲。但他并没有奔向她,其实,他竟停住看著她离开。 斐娜没浪费一丝宝贵时间徘徊。阿诺无疑是愣住了。她策马以最快速度奔驰,在她没入丛林之前,回头看到阿诺跑向他家。 如今她还有多少时间呢?阿诺必召集人马搜索,那会给她一点时间,因为他得花费口舌说服他们,西里克的死要归咎于一个女人。 斐娜继续驰著,似乎是无止尽的。她并没停止或慢下她的步程,直到她终于听到峡湾流水的声音。她小心地接近峡湾,来到一处平坦的岸边。对岸是浓密的森林,看不到一处悬崖的迹象。斐娜茫然失措了,她不知他们航进内陆有多远,也不知他们登陆后往回走多远。她是直骑向北方,或至少她祈求它是北方。 “仁慈的上帝,帮我引路吧!”斐娜大声叫道。 有如应答似地,薇珞左转沿著峡湾岸边走。斐娜眼泛著泪光。“拜托一定得对,薇珞,拜托!” 直到星星出现,她才知道是何时刻。她不知自己骑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至少她认出对岸的景象了,很近,石屋立在悬崖上。深水分隔了她和她的爱人,但他会征服它救她再次安全的。 她骑上悬崖,立刻下马开始呼叫戈瑞的名宇。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时,她才开始怀疑他是否在家。他非常可能出去找她,然而一定有人在的,因为炊烟正冒著。但所有的门都关著御寒,他们能听到她的呼救吗? 原先所有的喜悦都没了。她的叫声传不到石屋,她已声哑喉痛得难以忍受。来到这地步,离这么近,却没人听见或看见她。即使现在有人从石屋出来,她怀疑是否能发出足够的音响引起注意。 斐娜大失所望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她现在该怎么办?她不能在这里等到早上有人从石屋出来  在那之前阿诺就会找到她了。然而她没救援怎么能回家呢?她不会游泳或开船。而划小舟过峡湾,表示要丢下薇珞。她已经不喜欢她想到的这个办法,但她得先找到一艘船才行。于是斐娜上马往来路骑回去。 第一晚她没睡觉,骑经一个停泊那大船的小海岸。那儿没有别的小舟,所以她继续往东沿峡湾而骑,直到腰酸背痛双脚麻木。她的胃早已饿得没感觉了。 最后,在隔天早上斐娜为了薇珞停下来。她赶紧喂饱薇珞和自己,接著按摩马匹,把毛毯边切成细条再盖上它。斐娜再以西里克的剑在她的长袍边钻d,以皮条尽可能地绑牢它。蜷缩在薇珞身旁,她睡了几小时。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第六天,斐娜放弃找船的念头。她没崩溃,因这表示她能保留薇珞。无论如何,还有个途径,她可以到达峡湾尾再绕过湖回家,不然她就会死在旷野了。她剩下很少希望,而当日子消逝,而峡湾似乎无止尽地延伸时,她希望全失了。 她无意识继续走下去,直到最后她那满布疼痛的身体不能动,斐娜沉睡了一天一夜。甚至薇珞的轻触也吵不醒她。 她终于醒了,却没起身准备继续走,而是无神地躺在那里等死。身上盖的毯子根本不能驱寒,她的四肢已麻木得不觉得痛。薇珞试著引起斐娜的注意,但她紧闭著眼睛,宁愿受马走开让她安静死去。当薇珞终于走开时,斐娜若有所失地抬头看它走。就在那时,她第一次看到湖,一个好大的湖位于山谷中。这就是峡湾的尽头。 绕过湖花了一整天,这是她旅程中最恐怖的部分。有很多地方她得涉水而过,因山上落石挡住小径,而湿衣服使斐娜有冻死之虞。她经过没有猎物的不毛之地,地上的雪已结冻,她得用剑挖地替薇珞找食物。然后她得离开路线北上去为自己找食物。一旦她找到猎物,行程就不再难过了。 一步步接近家,她的心情大为好转。她不再觉得无望迷失,而确定她会成功的。身上的伤痕、创痛、营养失调都不要紧。以后有足够时间来治好她所有伤痛,重得她失去的体重。戈瑞会照顾她,使她恢复健康。她会在他的爱中迅速茁壮的,而他确实爱她。即使他还没承认,他到时一定会的。 这些念头在她开始绝望时就鼓舞著地。当她终于来到她所熟知的土地时,她的解脱和喜悦增加了她的力量。若非薇珞也情况不佳的话,她会奔驰这其余的距离。因此,她又走了两小时才登上最后一个小丘,丘下就是戈瑞的石屋,这美好的景致,她曾以为永远见不到了呐。 屋子里因烧饭的炉火而暖和,食物芳香扑鼻,使斐娜更饿得虚弱。珍妮第一个看到她,立刻停下了工作。她眼中有著惧色,但斐娜笑著拥抱老友。她们没说一句话,因为斐娜在保留力气而珍妮则是惊呆了。斐娜走进大厅,留下由马棚陪她来的伊林去解释。 戈瑞在大厅中弯身翻动著火堆,好像他正攻击著不知名的敌人似地。斐娜看了他好一会才走近站在他身后。当他一察觉她的存在立刻转身,他们就彼此对视良久。她看到他眼中的惊讶,然后愤怒,但她已支持不住,于是以仅存的力气投向他。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僵直,而且双手也没回应她的拥抱。他慢慢地推开她。 “呵,你回来啦!” 她受不了他的眼神和口气,那不只是愤怒,而是恨。 “你迷路啦?”戈瑞继续那种伤人口气。“或许你终于明白你不能独自在荒野中残存。” “她说她没逃走,戈瑞,”伊林走进时说:“她是被强行带过峡湾去。” “她是这样说的吗?” “我相信她,”伊林坚决为她辩护,“这可解释为何牧羊犬又湿又受伤地回来。它曾尝试跟著她游过峡湾。” “或者是在追她时掉入湖中,因而丧命。” “狗儿死了?” 戈瑞不理她的问话。她转向伊林,他悲伤地点点头。老天,为什么这样?她受的苦还不够吗?她泪泛眼眶了,她是嬴得牧羊犬的忠爱,却将它导向死亡。她可以看出戈瑞也如是想,但这并非全是她的错。她必须让他明白。 “是阿诺弄伤狗儿的,”斐娜悲伤地喃道:“他在西里克要杀它时,踢开它。” “西里克!” “他是抓我走的人之一,戈瑞!”她看得出他的怀疑而惊慌,“你必须相信我!他们开船来,所以能把我的马一起带走。他们要你认为我是逃走,那样你就不会怀疑到他们。” “为什么?”他质问道。 “我也不懂,尤其那个与他们洽商的女人。我被关在阿诺的农场,但我却属于西里克。当他企图要占有我时,我杀了他逃走。我先寻求你的救援,而从对岸崖上呼救,但没人听到我。我不会游泳,也找不到船,所以我绕过峡湾,我唯一能走的途径。” “在我伤她之前把她赶出去,伊林!” 伊林双手放在她肩上,但她挣开。“这是事实,戈瑞!全部都是!看在老天份上,我为何要说谎?” “希望我能原谅你而让你回来,”他无情地调:“那已经太迟了。” 没察觉的眼泪弄湿了斐娜的脸颈。“若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查明事实的,戈瑞。横过峡湾去看看西里克是否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若我在布格辛领土上被发现,我就没命啦。但你会知道那些事,一定是听那些长舌妇说的。” “不是的,去问她们,”她现已歇斯底里地哭叫著,但他转身不理。 “你自己话中就说谎了,因为没人能在你所描述的情形中幸存的。把她带到我父亲家,伊林。” “为什么去那里?” 戈瑞再次面对她,眼中的怨恨令她畏缩。“我本打算找到你之后,把你卖到东方去,那里奴隶有奴隶的待遇,而不像我傻得让你自由自在。但你是我获赠的礼物,因此我父亲有权要回你。” “来吧!斐娜。”伊林催著她。 斐娜觉得有如被撕为两半,喉头的苦汁几乎梗住了她。她还不够坚实得能承受这种舍弃,如果伊林没扶著地,她早已瘫在地上了。她让他扶著走到大厅出口就停住,回头去看戈瑞最后一眼。 “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戈瑞。”她的声音毫无情感——她内心已死。“我能绕过峡湾没死,乃是我对你的爱和需要回到你身边的决心使我达到目的。我挨饿受冻地往前走,有好几次几乎冻死了。但我仍继续走,因为我以为你会在路的尽头等著我。我该死掉才是,那才会如你的心,称你的意。” 她是对著他那僵硬不折的背部说的。现在她离开了,胸中的痛楚著。她已失去他,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伊林不敢违背戈瑞。他知道主人是错的,现在他更确定,但是他也确知戈瑞绝不会认错。伊林为斐娜悲伤,她不该有这样无情的待遇。若非别的女人先伤了戈瑞,他这次也许会相信斐娜,但尖刻的戈瑞已完全封闭自己,而斐娜得受其苦。 到艾西尔家的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伊林备好马车让她坐,答应等薇珞恢复体力时再替她送来。斐娜仍然没说一句话,他只好怀著一颗沉重的心离开他老主人家。 琳玲知道斐娜的情况后,就把她当病重的人般地照顾。不准她离床一步,她也没试过。她的每个任性要求都会被迎合,但她却没任何需求。她吃得很少,即使琳玲厉声责骂也没用。斐娜反而越来越虚弱了。她不做任何解释,对什么都没反应,直到蒂拉来看她的那一天。 “琳玲说你一直衰弱下去,斐娜,”蒂拉坐在床边嘲道:“那可真使我高兴呐。” 斐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毫无动容地盯著她继姐。这比一个激烈的反应更惹怒蒂拉。 “你听到没,斐娜?我很高兴你快死的,这表示你不会在附近迷走我的浩夫。而他对我的肚子这么大,确实很旁徨。” 然而斐娜仍没眨一眼,蒂拉于是离开床边去踱步了。 “浩夫对我不能再好了,他父亲也是,但我却没有你男人给你的那么美的礼物。你被宠坏了,斐娜!你从不满足!你为何逃离他呢?如今你却待在这不受欢迎的地方,每次当你在附近时,我总会失去我所有的。然而,这次不会了。我绝不让你把浩夫从我手中夺走  我会先杀了你!” 斐娜的眼睛跟著她转。“你这傻瓜,蒂拉,”她虚弱地说:“要你的浩夫?我宁愿早点死,他令我作呕!” “骗子!我拥有的一切你都要!” “你那可笑的恐惧是没根据的,而你的嫉妒使我恶心。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什么都不再要了。” “甚至那个抛弃你去找别人的宝贝维京人也不要吗?”蒂拉讽刺地笑道:“是的,我知道莫娜,他曾真爱的女人。” 斐娜好几天来第一次从床上坐起。“滚出去,蒂拉!” 蒂拉走到门口,然后令斐娜吃惊地对她柔情一笑。“看来你的精神恢复了。或许现在起,你会为了气我而活下去吧?”说完她走出房间,留给斐娜一头雾水。 蒂拉是故意惹她生气的吗?难道她是不要斐娜死吗? 琳玲走进房内,脸上有著放心之神。“你终于好点了吗?” 斐娜不理她的问话。“蒂拉是怎么搞的?” “在她腹中有生命成长时,她变了很多。当没人能找到你时,她替你担心。她对我哭诉她很对不起你,怕没机会补偿你了。” “我觉得这很难相信。” “我们都怕你会死了,斐娜。你所做的事真是好傻!” 斐娜叹口气躺回床上。“我做的唯一傻事就是回到戈瑞身边。” “不,孩子。你活著,而现在你得努力恢复体力。” “我有好多话必须跟你说,姑姑。” “先跟爱丝说吧!她已等了好几天要跟你谈。我去找她,顺便替你端吃的来。而这一次,你得全部吃完。” 斐娜耐心地等著。她会恢复的,独吞著自怜和悲伤只会伤了她自己而已。突然艾西尔的话闯入她脑中——我宁愿让斐娜自由,也不愿她属于别人。她再次属于艾西尔,而根据他的话,他必须放她自由,即使她得提醒他。这表示她所受的苦并非完全无功。 爱丝跟著端著一大盘食物的琳玲走进房里,斐娜觉得胃中一阵饥饿,但那还可以等会儿。 “我曾杀死一个哈德的对敌,如此根据维京人的律法,我要求我的自由。” 她的话使两个妇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赶紧继续解说所遭遇的一切。“你也许不相信我,就如戈瑞不接受事实一般。但我发誓,上帝为我见证,我说的是实话。” “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斐娜,”爱丝终于说:“你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恶劣天气情况下,你能残存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是的,我承认。若非因我对戈瑞的爱,我早已崩溃了。” “我同意爱能增添力量,它能征服不可能的障碍。”爱丝说,然后沉思地点点头。“我相信你,斐娜。但别人就不会了。” “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是你丈夫必须相信我。我受不了我所熬过的毫无所报,我必须要回我的自由。” “我会把你的事告诉他,斐娜,但他是否接受并没关系。你已经是个自由人,从我儿子舍弃他对你的所有权那天起,你就是了。” 斐娜的新身分在她完全复原之前并没影响到她。如今她自由了,但在这里她承受艾西尔·哈德的照顾,吃他的食物,睡在他家。这种依赖开始噬咬著她内心。她不想再欠这个人的人情了。 开春已两个月,斐娜去找爱丝,她必须要求工作以减轻心理负担,但她在这异国又无处可去,所以被迫待在这里。然而她不能再无功受禄了。 “夫人,”斐娜不情愿地开口,“我不能继续接受你款待,而不付出些费用。” “没必要的,斐娜。” “不,我觉得很必要。我是你家的一个负担。” “你是个客人,斐娜。没听说过客人要付费用的。” “那我必须离开这里。”斐娜坚决地说。 爱丝皱眉轻摇著头。“我丈夫就说过你会这样。” 斐娜一时愣住。“他怎么知道?” “他以能预测你的行动为傲呐,他认为你的勇气和傲气是高于一切的。” “所以他知道我不会在这里久待?”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爱丝承认著,“虽然我不相信在你无处可去的情形下,你会那么急著离开这里。” 她的话刺著斐娜。“我不得不如此,夫人。我一生都被傲气支配著。” “我明白,斐娜,我批评你真抱歉。我也曾像你这么傲,但我学会缓和它,希望有一天你也会。” “我明天就走,多谢你的照顾。” 爱丝微笑地摇摇头。“如果你决心这么做,有个木屋你可以住到春天。” 斐娜松了一口气。“只到春天?” “不,任你住多久,斐娜。但我丈夫要我告诉你,春天一到,若你愿意,他会送你回国土。” 斐娜一听这消息心情很复杂。离开这里曾是她唯一盼望,然后她爱上了戈瑞。而今呢?就算她和他远隔异国又有何关系呢?他们之间早已隔著一道满是怨恨的深海了。 “斐娜,那是你要的吗?” “是的。”她的回答犹如耳语。 “但那里没人等你回去了,不是吗?” “是的,”斐娜垂下眼皮答道:“然而这里也没人。” “你姑姑在这里——还有你姐姐。而我也开始爱你,关心你,因为我儿子——” “不要提起他!”斐娜愤怒地打断。“他是我所知最可恨、可恶的人!”她住口咬著唇。“原谅我,他是你儿子,我想在你眼中他不会有错的。” “不,我儿子做了很多我不悦的事。”爱丝承认著。 斐娜强迫自己不想戈瑞。“我姑姑呢?你会放她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不知道,孩子。她和我已成好友,但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她。我会考虑考虑。” “还有我姐姐,及我村里的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已有新家了,斐娜。据我所知,她们在这里很快乐。” “当奴隶?”她忍不住口气中的讽刺。 “这话题你争不完的,斐娜,我知道你的感受,你也知道我观点。那些女人并不比以前过得差。至于你姐姐现已不能释放了,因为她怀有我大儿子的孩子。再说,我不认为她会想回到一个损毁的地方去。” 斐娜打颤了,她没想到那点。她必须再建一个新家,即使大宅还在,她也受不了独自住在那里。“你说有间我能住到春天的木屋?” “是的,离这儿不远,在小湖边。” “当然我住这木屋会付代价的。” “当然。”爱丝知道争也没用。“以前住的那家人付出他们夏作的一成。但既然你做不来,我想一星期两件毛皮就足够了。我知道你从小就会打猎,这对你不会太难的。” “不,那太少了。一星期我给三件。” “斐娜!”爱丝训著。 “我坚持。” 老妇只好笑著摇摇头。“那我坚持供给你盐,因为你腌r时得用不少。还有谷类和乾菜,你总不能只吃r过活。” 斐娜满意地点点头。“我同意。而到春天我就有足够的皮毛付船资了。” “那没必要,艾西尔不会收的。” “不管,我必须这么做。”说完她转身走了。 小木屋完全适合斐娜的需要,而且在她到达之前已被清理乾净。它小得刚好一炉火可暖和之,还接近猎物繁生的森林。屋内有整套的烹饪铁锅,清洁的毛毯,打猎的器材,甚至有软棉作成的换洗衣物。 唯一没供应的是洗澡的浴盆,但斐娜想那是因为小湖就近在眼前。然而,湖水现已结成冰,这种天洗冷水澡并不好玩。她会暂时擦澡,等天气暖了再说。 斐娜像小孩般兴奋地住进新屋,现在她已独立,完全自力更生了。她浸沉于她的新自由,但这并没持续多久,寂寞就渗入了。由于完全的孤独,她经常忍不住去想戈瑞。有一天当他们满怀敌意,没说句话地在森林中错身而过后,她的思念变得更难忍。 她只能每天催自己去打猎,然后忙著剥皮和腌r,直到精疲力倦才上床。她的日子过得很单调,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只为了不要胡思乱想。 逐渐增长的日光融化了冰层,但天气并没较暖和,所以斐娜仍没到湖里洗澡。接著花苞开成朵朵鲜艳的花,雪也不见踪影。春天已来到挪威了。 有天当斐娜看到门前停著一辆马车时,她高兴得雀跃。她希望那是爱丝或琳玲带来艾西尔很快就开航的消息,但由于她是那么渴望有伴,所以当她发现那是珍妮和玛佳时,她一点也没失望。她们正从伊林驾著的马车上跳下。 一阵热烈招呼后,斐娜请他们入内,庆幸自己有很多食物可招待他们。伊林也带来一瓶戈瑞赐给他的酒,他们一起为彼此的健康乾杯。然后伊林不顾斐娜反对,到外头去替她劈柴,因为他杂在一群闲聊的女人中很不自在。起初珍妮和玛佳畏于斐娜的新身分而疏远,但当她们多喝几口酒觉得斐娜很真诚时,她们的不安就消失了。 话闸一打开就没完没了的,谈及戈瑞的狂饮和暴怒,还有他曾越过峡湾回来后更变本加厉;也谈到布格辛族和哈雷族的不睦。当谈到挪威的习俗时,伊林也加入了。他们说这里刚出生的婴儿若体质衰弱就会被舍弃处死,只有强壮的婴儿才会被其父亲接受。因为挪威是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若非有强壮体魄是难以长存的。 斐娜招待他们用餐时,双手是颤抖的。她曾那么高兴看到他们,但现在她只愿他们没来过。他们所说杀死婴儿的话题使她非常难过,胃翻腾得食不下咽。 其他人却一点也不为那话题所影响。伊林沉思般地盯著斐娜看,她想避开他的眼光而离开餐桌去清理。过会儿,她仍发现他正盯著她,于是受不了了。 “你为何那样看我?”她质问道。 “你怀孕了吗,女孩?” 斐娜根本连自己都不承认,她若如此才该死呐。 “不,我没有!” “我也想这么问的,斐娜。你似乎胖不少。”玛佳说。 “我说没有!”斐娜叫著,下意识地用手遮腹部。“我告诉你我没怀孕!” 所有恐怖的可能性在她脑中转著。戈瑞因恨而拒认她的婴儿;像蒂拉一样被迫留在这里。这不会发生的!春天来了,她就快回家,非常快了。 他们在她发脾气之后就走了,心中并不相信她的否认。 斐娜一夜难眠,满脑子都是恐怖的幻想。到了早上,她已达成极度不安的情况,因失眠而憔悴。她终于接受事实——她怀孕了。 “小孩,小孩,”她懊恼地说:“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捉迷藏了。天!我不要做妈妈!我不知怎么做!” 她整夜都是这样哭叫著。艾西尔必须快点出航,在没人看出她的情况之前。她必须远离这鬼地方,在她族人中生她的孩子,如此她就不必担心婴儿的生命。 斐娜准备要出门,当她打开门时,她觉得异教神在与她作对,土地上盖满一层新降的白雪。都已春末,它怎么能下雪?她不讲理地想著。 她一时惊慌,骑上马直奔艾西尔家。她找到爱丝和蒂拉在一起,她们正缝著小婴儿服。蒂拉知道若她孩子不够健壮时会有何命运吗?爱丝知道吗?斐娜盯著那小衣服,一时忘掉为何而来。 “你脸好红,斐娜。”爱丝停下工作说。 “想必是火光的缘故,夫人,我很好。”斐娜心有鬼。 “但愿我们都是。” “夫人?” “哦,我丈夫病了。不严重却起不了床。” “他多快能好得出航呢?”斐娜焦急地问。 “不会太快的,斐娜,但也不会太久。船一直都在重新磨亮,直到这场突来的风雪才停工。如今人手得等到天亮再暖时才能继续。到时我丈夫也该好了。” “但到底多久?” “我想是夏初,那时正是出航的好时机。” “夏天!我不能等那么久,夫人!”斐娜不知不觉地提高声音了。 “怎么啦!斐娜?”蒂拉问道:“知道你不会这么快走,我很高兴呐。我生的时候,你会在这里陪我。” 母性真是改变了蒂拉,她不再口舌尖刻,满心仇恨,至少她真的很快乐。 “看来我只有留下别无选择了,不过留下来看你生产的确是件乐事,蒂拉。时候到时你叫我,我会尽所能帮助你的。”我会注意你孩子的安全,她沉默地自言著,然后跟她们道别。 当斐娜出门准备走时,她看到戈瑞的眼光,却因那冰冷而打颤了。她转身走回大厅时,想躲、想逃,逃得远离那比拳揍更伤她的神情。但文瑞的声音再次阻住她,那轻柔的口气折磨著她。 “让我扶你下马,。” 斐娜心碎了。他说她的语言,不是他的,为了让她听懂每个宇。他故意以莫娜来刺激她。他怎能原谅她而不原谅我呢?她内心哭叫著。 “你说什么?戈瑞?” “让我扶你下马,莫娜。”他以自己的语言答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莫娜颇有自信地说:“当我知道你抛弃那居尔特女人时,我就知道你又会是我的。” “真的吗?” 斐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跑过大厅,没理爱丝和蒂拉的呼叫地奔出后门。她泪流满面地一直跑到马棚去。 当戈瑞看到斐娜走了时,他很快地放开莫娜的手。他狠狠地盯著她刚站的地方,有如她还在,想要去摸触她,却很清楚他若靠那么近,他会杀了她。 “哎,扶我下马呀!。” 戈瑞转身怒瞪著莫娜。“我想做的是杀了你!” “你——你怎么搞的?” “绝不要再从路上跟踪我,莫娜!如果你还要命的话,就不要再靠近我!” “但——但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她哭叫著,“你对我笑,你没向我吼,直到她——”莫娜倒抽著气。“难道你是做给她看的?” “小心点,莫娜,”他冷斥著,“我受不了你!” “戈瑞,求你。你必须原谅我的过去。我们曾共享一份爱,你忘了吗?” “不,我记得你爱的誓言。”他声音低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然而你却一见有钱人就变心了。” “我改了,戈瑞,财富对我不再是重要的。” “你已拥有,当然说得很轻松。” “不是那样,戈瑞。我要你,我一直都要你。” “而我也要你——当时,现在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了!” “不要这样说,戈瑞!”她哭叫著。 “去吧!莫娜!” “都是因为那外国女人,你才不原谅我,她到底对你施了什么咒?” “没施咒,她对我而言已死。你们两人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你——”他朝马股一拍,切断了她的话。那匹马惊奔出庭院,莫娜一面控制著它,一面又回头看。戈瑞厌恶地转过身,走进大厅,压抑下怒气走向他母亲。但看到斐娜的姐姐那满足于她这里的新生活,却只增加他的苦涩。为什么就只有斐娜一个不能适应呢? “浩夫在哪里?”戈瑞没表情地问。 爱丝头也不抬。“我儿子来了,但我不知他从何时起忘了我辛苦教他的礼貌。” 戈瑞不禁好笑,靠过去亲她。“在没有别的维京儿子对母亲表示尊敬的情况下,很容易忘记的。” “我敢说那伤了很多母亲的心。但你是半个基督徒,戈瑞,虽然很少人知道,我却以不同方式教养你的。”她终于放下手红,抬头看他。“你找你哥哥?他去牧牛了。” “什么时候?” “下雪前。” “那他会耽搁了,”戈瑞愤愤地说:“他有货托我去卖,他跟你提过吗?” “没,浩夫要我告诉你等他回来。他要在你东航之前,跟你北航去捉北极熊。” “来不及北航了。” “你太急著离开,戈瑞,就像——”她顿住而他扬起眉毛,但她摇摇头,“你明知即使只猎到一张熊皮,也值得你等的。你是关心利益,或是只想离开呢?” “如果我仲夏才走,这冬季就回不来了。” “你不必像以前东航那么远,戈瑞,海地比是个不错的交易中心。” “保加利亚较好,我只等到我的船准备就绪的时候。”他动身要走,突然停下来环视大厅。 “她走了,戈瑞。”爱丝说。 他回头看她。“谁?” “那个你刚在找的人。在你进来之前,她满脸眼泪地冲出后门了。为什么她看到你会哭?” 戈瑞僵直了。“她没哭!她发誓绝不哭的!” “为什么这让你不适?” “因为她所发誓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恨恨地说。 “那是你固执的想法。我却相信斐娜所说的遭遇是真的——一句不假。” “真的吗,妈?”他怒道:“那么让我点明你。她发誓说她杀死了西里克·布格辛,然而我却亲眼看到他活生生的。” “你怎么看到他呢?”爱丝抽口气。“你到峡湾去?” “是的。我必须亲自证明她所说的,而我确实证明她说谎。” 爱丝皱眉沉思。“也许她是以为西里克死了? 第 8 部分 欲望文 第 9 部分 寒雪狂情 作者:肉书屋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怎么看到他呢?”爱丝抽口气。“你到峡湾去?” “是的。我必须亲自证明她所说的,而我确实证明她说谎。” 爱丝皱眉沉思。“也许她是以为西里克死了。” “你太好心罗,妈,斐娜不值得你信任的。” “但愿你能信任她,戈瑞,”爱丝难过地说:“我们很快就会失去她,我会很难过的。”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拥有她。”他尖刻地说且走了。 第十章 接著来的几星期,斐娜跟以前没两样地过日子。她有股以工作填满每一分钟清醒时刻的冲动。她试著不去想她身体的变化和体内的新生命,更努力不去想戈瑞。她只要每天上床时,都已精疲力倦了。 她焦急地等著艾西尔复原的消息,却音信全无。暖阳已很快地融化最后的积雪,所以船应已准备好出航了。春天来又去,然而还是没人来叫她准备。 最后,她实在等不及有人来传消息了。她已积欠给艾西尔每星期的皮毛好多,因为她怕再遇到戈瑞。她积欠的皮毛让她有藉口去造访询问,但也表示她得冒险让戈瑞家人发现她的情况。她选择冒险,因为她必须知道她为何被遗忘。 天气已根暖,但为了掩饰,斐娜还是里了一身厚衣。幸好艾西尔家只有姑姑在,从她口中知道艾西尔病已好,但他却和戈瑞、浩夫两兄弟去猎北极熊了。斐娜气极败坏地责怪他不该这时候去,不过因蒂拉快生产,他们会很快回来的。 那晚斐娜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当她爬下床去开门时,她还不很清醒,所以她只拿件毯子掩住自己。 令斐娜吃惊地,爱丝一脸忧虑地站在门口。“我尽快地赶来,斐娜。蒂拉要叫你去。” “是要生了吗?” “是的。我本不会来,但我从没接生过,而今学也来不及了。不过我得做点事,这是我第一个孙子呐!” “我了解,”斐娜不知所措地说。她以为这坚强的女人会面带微笑地面对一切,如今看她这么慌张真难适应。 “今早她就开始痛,但她到傍晚才说。现在她叫著要你,快点,斐娜。” 就在她说时,斐娜不经意解下毯子去拿她的外衣。也就在此刻,爱丝看清楚她全身。五个月的身孕是不会看错的。“老天,斐娜!”爱丝惊叫著:“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们你也怀孕了?” 要后悔地的不小心已太晚,但斐娜还是悲叹一声。“以后再谈。现在正有个婴儿要出生,我的要到冬天才来。” “等等,斐娜,这是蒂拉的头一胎,也许你不该去看她。最好不要知道自己即将会承受的过程。” “我以前看过别人接生,夫人,我知道那过程又长又痛苦。蒂拉要我跟她在一起,她和我从未亲近过,但至少我能为她做这个。” 蒂拉的痛苦持续了一整夜——长而难熬的时间折磨著每一个人。爱丝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中踱步。最后是个忠心的东方女奴的一帖草药才减缓她的痛苦,若她愿意的公开这药方,蒂拉就不怕多生几个了。 几束阳光跟著斐娜s入大厅,她一脸憔悴好像她也经历过蒂拉同样的痛苦似地,爱丝认不出她来。 “我没注意到叫痛声已停,是——是蒂拉——孩子” “都很好,夫人,”斐娜说,跌进椅子里。“你有个好孙子,而蒂拉现在安静地睡了。我姑姑和尤妲在照顾婴儿。” “孙子!浩夫会多高兴。还有我丈夫,他会骄傲地大笑哩!” “更重要的,孩子很健康,不需要被评断。他会活的。” 爱丝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问:“你知道了?” “是的,你昨晚问我为何不说我怀孕,这就是原因。我不要被迫待在这力量决定生命的地方生我的孩子。” “我知道这是很残忍的习俗,斐娜,我是最近才知道。在生五个孩子之前,我丢了两个。”她声音中有著回忆。 “他们是自然死的吗?” “他们告诉我是的。当我得知这习俗,我就怀疑了。然而我没去问艾西尔。我第三个孩子生来很弱,但艾西尔在丢了两个之后,有多想要那孩子。但她在许多年以后还是死了。” “我知道那故事,夫人。我很难过。” “当我女儿死时,我也想死。也许我根本不知她会好点,她原就活不成的。” “你错了!”斐娜愤怒地说:“带走她的是残酷的命运。你对她一定有美好回忆,而且她有权得知人生,不管那是多短暂。我不能苟同这习俗,我的孩子不在这里生!” “我了解我丈夫,他现在不会送你回去的,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之后才会。” “冬天才生呐!” “那就得等明年春天了。” “不!他答应过的!” “你现在必须为孩子想。若海上有个风暴,你会流产的。” “我是在为孩子想啊!” “斐娜,你是个强壮的女人,你孩子也会强壮的。没理由先害怕的。” “你能确保吗?你能保证不让戈瑞接近我孩子吗?” “这儿的法律是父亲必须接受孩子替他命名的。你错断戈瑞了,我是以基督的爱养育他的。” “他是个维京人而他现在恨我,他不要我孩子活的。” “那也是他的孩子,斐娜。不过,我告诉你,戈瑞今夏东航时耽搁了,他也许明年春天才回来。” 这是她所能给斐娜的最大保证了。 艾西尔和浩夫由北方回来,但戈瑞继续出航。斐娜很有信心相信他今年冬天不会回家了,她可以安心地生产。 爱丝预测艾西尔的反应非常正确:他拒绝送斐娜回故土。他亲自来告诉她,带爱丝来当翻译。这会谈并不融洽,因为斐娜对必须再在这地方待一年深感不快。然而,艾西尔却因看到头一个孙子,又得知快有另一个,而心情很愉快。他坚持斐娜回他家住,以便照顾;她顽固地拒绝了,仍坚持独居且付房租。 接著来的日子里,斐娜渴望著时光飞逝,好让她早点抱孩子。她要个女儿,一个她从未扮演的小女孩,有著黑发灰眼。她不想看到孩子身上有任何戈瑞的影子,命运对她已够残忍,她不想再有一丝失望。 夏末一到,白昼渐短,但对斐娜而言,那还过得不够快。她仍然到森林去打猎,但不常了,一星期两次。每星期她总会在门口发现新鲜的鱼r,而且屋后也养了一头r牛,因此她空闲时会帮琳玲和伊兰(爱丝派来的女仆)做起司和奶油。斐娜很喜欢这种有伴的时光,但只要戈瑞一进入她脑中,她就需要独处,私下承受悲伤。 就有那么一天,斐娜跑去打猎,她深入森林中,满头思绪使她不知不觉走了好远。当她终于注意到四周环境时,她已不认得,于是开始往回走。走了一小段之后,斐娜疑觉到有人在观察她。即使看到四周无人,她还是不能挥走这感觉。她继续走得更快了。 接著她看到一个骑马人,罩著大斗篷,遮得斐娜看不出是谁。没由来的恐惧使斐娜手心出汗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提防受到惊扰,等她离开骑马人有段距离时才松口气。但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马嘶。斐娜急忙转身及时躲过那匹马,它几乎只擦身而过。斐娜不敢相信,那骑马人想杀她!当她看见那人又回头冲向她时,她开始跑。但已太慢了。 她被马踢到肩膀而往前扑倒,她喘气地躺在那儿,觉得好像没受伤。没多久,逃命的本能又回来了。然而,当她想爬起来时,腹中一阵剧痛,让她尖叫出声。接著,她听到那魔鬼般的笑声,女人的笑声,及马远驰的蹄声。 斐娜眼睛一眨,从树叶间透入的阳光下看到戈瑞。为什么在梦中他看起来都这么温柔呢?他正搂著她——不,他正抱著她到某处去。她想快点醒来,因为即使是梦到戈瑞也使她悲痛。然而这却是不一样的痛,一种撕裂般的痛。 “走开,戈瑞,”斐娜喃道:“你弄痛我了。” “安静点。”戈瑞应道。 戈瑞要她受苦,他纠缠著她使她更加地痛苦。老天,这痛是真的!她尖叫,接著梦境不见了。 “起先是发高烧,接著是差点冻死饿死,而现在是这样!她到底能面对多少次死里逃生呢?” “问题不在多少次,而是她这次能否逃过。” 斐娜听到附近的耳语声,先是她姑姑,再是爱丝。现在她听到的是远远传来的低沉男声。 “接生婆在哪?”  “那是谁?”斐娜虚弱地问。 “别花力气问话,斐娜。来,喝下个。”琳玲说,且拿了杯酒到她唇边,她全部喝光。 “你们刚是在谈我吗?我要死了吗?” “但愿不会,”爱丝苦著脸说。“你在流血,而且——” “而且我的孩子就要出生,太快了。它会活吗?” “我们不知道,有的婴儿也是早产,只是——” “继续说。” “他们太小——太弱了。” “我的孩子会活!它也许虚弱点,但我会让它强壮!” “你当然会,斐娜,”爱丝安抚著她。“现在你要休息了。” “你怀疑我!”斐娜气得要起来。“我会——”她没说完就倒回床上,体内有如刀割。她闭上眼睛抗痛,但已看到四周环境了。当疼痛稍绶,她则瞪著她们。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到他家?为什么?” “我们没带你来,斐娜。” “那么是谁?” “他在森林中发现你。带你来此比带你回家较近。” 这时帮蒂拉接生的尤妲走进房间,立刻检查斐娜。“这不好,血流得不多,但不该有的。” 斐娜完全不理她。“谁发现我的?”她问爱丝。“他看到想杀我的那个女人吗?我知道有个女人,我听到她的笑声。” “有人想杀你?” “一个女人。她骑著匹黑马冲来踢我。” “没人要伤你的,斐娜。你一定是幻想,太多疼痛令你幻想不存在的事。” “我是跌倒后才开始痛的,” “但戈瑞说他发现你时附近没人。” 斐娜脸色大白。“戈瑞回来了?” “他一星期前回来的。” 所有的恐惧全袭向斐娜。“你必须送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生孩子!” “别傻了,斐娜!”爱丝斥道。“戈瑞跟你一样希望你的婴儿能活。” “你说谎!”但接著的是一次比原先更强的阵痛,迫使她用全力将胎儿往前推,她已没时间哀求了。 戈瑞站在门口,感到生平未有过的无助感。斐娜的话他全听到了,而她的恐惧像刀一般地刺进他。然而,他不能怪她把他想得那么残忍,曾几何时他对她不是如此呢? 斐娜的哀叫震撼他每条神经。他本想尽可能远离斐娜,而航海到远东去永远不再见她,但他只到了伯凯就准备回航。他以为斐娜已回她族人那里,而他回来只是要告诉他父亲他要去带她回来。因为他终于发觉他不能没有她,不管她对他怎么感受。 他一回来就得知她还在这里,而理由使他大为震惊了。然而当时他不能去找她,怕在她特殊情况下惹她生气。每天他都骑马经过森林,到小木屋附近,希望能看到她。而今天,听到她尖叫,然后发现她不省人事——他简直吓坏了。 “是男孩。”尤妲说,手抓著婴儿的脚。 戈瑞敬畏地看著那小婴儿。尤妲摇摇那孩子,再摇摇他。戈瑞屏息等著一些生命的迹象。 “对不起,这孩子是死的。”尤妲说。 “不!”戈瑞叫著冲进房里。他大手捧住他儿子,无助地看著尤妲。“他不能死,她会说是我杀死他的!” “这孩子不能呼吸,有很多婴儿这样,我们没办法。” 戈瑞低头看手中不动的婴儿。“你必须活!你必须呼吸!” 爱丝含泪走到他身边。“戈瑞,求你,你只是在折磨自己而已。” 他没听见他母亲的话,他的心已碎,他盯著那小胸腔,想也没想,他把自己的气吹进婴儿的嘴。 “啊!”尤妲叫道。“他在干嘛?他疯了!” 戈瑞不顾一切的吹气,没有反应,但他已不再思考地再试一次,这次罩住婴儿的口和鼻,使空气只进不出。小胸腔涨满气,四肢抖动,然后婴儿自行吞气,且大哭出声了。 “为这奇迹感谢主!”琳玲跪下来叫道。 “这真是奇迹,戈瑞,你给了你儿子生命。”爱丝温柔地说。 他让她抱去手中哭叫的婴儿。不管是否奇迹,他是解脱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必问你是否接受这孩子。”爱丝说,一面以毯子包好婴儿,放在戈瑞膝上行出生礼。 他弯身抱著儿子,然后从爱丝端的杯中洒水在婴儿头上。“这孩子就叫史力。” “好名字。”爱丝骄傲地说,再次抱著孩子。“现在下楼去告诉你父亲,他又有了个孙子。他会跟你一样骄傲高兴的。” 戈瑞没走向门口;反而走到床边。斐娜的眼睛闭著。他质问地看向琳玲。 “孩子出生时她昏过去了。”她说著,“她不知你奋力救她儿子,但我会告诉她。” 她会相信吗?戈瑞想著。“我知道她失血很多,她会活吗?” “血已止,她跟孩子一样虚弱。我们只能祈祷他们都赶快恢复。” “别担心,戈瑞,”爱丝说:“你所做的努力不会毫无代价,他们母子都会平安无事。” 斐娜在第一次冬雪的前一天回到小木屋。当她踩著雪找猎物时,她真觉得她好像已习惯这地方和酷寒的天气了。 日子就这样过著,戈瑞仍然没来看他儿子。琳玲在冬收庆功宴之后,回到艾西尔家去。斐娜想念她,但她并不缺伴。莉拉,爱丝为史力找的奶娘仍跟她住在一起。而且蒂拉和小阿索也常来看她们。 这一天,斐娜打猎早归了,因为她的箭很快地s完。她好气自己竟多次s只兔子失手,最后还没抓到。当她走出森林看到戈瑞的马停在她院子里时,她最初的感受很复杂,但接著她火气直冒。他竟敢在儿子出生后七个月的现在才来? 她赶紧走进屋内,却因所见的景象而停住脚步。史力坐在他父亲腿上,笑著玩戈瑞大衣的领子。戈瑞看到她很惊讶,但斐娜没注意到。她只看到她儿子那么快乐。 “你同意我给他的名字吗?”戈瑞尴尬地问。 “我接受它,因为这是他父亲曾给他的全部。” 戈瑞把史力放到地板上,他慢慢地爬到桌下的玩具堆,浑然不知父母间的紧张气氛。 “对不起,让你发现我在这里,斐娜。这不会再发生了。”他们眼睛对上了。 “你为何要来?” “来看我儿子。” “为何在这么久之后?”她质问著。 “你真以为我以前没看过他吗?自你回来后,我一星期至少来一次,当你出去打猎时。而当你还在我家里时,我每天都去看他。” 斐娜的眼睛怒瞪得好大。“为什么都瞒著我?” “你以为我会伤害儿子,所以我就偷偷地来看他。我不想让你生气。” 斐娜转向莉拉。“你为何没告诉我史力的父亲来这里看他?”她说著挪威语。 “他有权来的,他不该掩藏他对史力的爱。” 斐娜气得脸都发白了。 “我走,斐娜。”戈瑞说。 她惊讶得回头看他。他打算放过她的疏失,但她不能。“你听到我说你们的话。为何你不责问我对你隐瞒?” 戈瑞耸耸肩。“你来得够久足以学会它的,斐娜。” 她受不了他如此宽容。“我没来之前就学过了,戈瑞。这是我密藏要对付你的武器,虽然我并没用到。” “我知道。” “你知道?”她眼睛大了。 “你姑妈好久前就告诉我了。我想多了解你,她告诉我很多有用的消息。你发高烧时,也曾两种语言都说。” “你为什么从没说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而你终于说了。” “只是那已无关紧要了。” “有关紧要的。” 斐娜为他的柔声而动。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眼中已不再有恨。接著他把她拉进怀里,她的心一震。他吻她,两人之间有著极大的渴念。这好几个月来她一直试著忘记他,然而她却如此激烈地想要他。 他搂紧地,却因莉拉在场不能更进一步。斐娜想要这一刻永远持续,但脑中却有个不肯忘记过去的恶魔。 她抬头看著戈瑞。“这是什么意思?” “春天已近,斐娜,我父亲曾答应要送你回去。”他犹豫著,抗拒著自尊。“我不要你走。” 斐娜看到一丝希望。“不然你要如何?”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忘记过去重新来过。” 他的话有如乐声。做他妻子是她以前所渴望的,而他曾那么反对它。他为什么改变了? “你是要我,还是因为我把史力带走才这么说的?” “我爱我儿子,这我不能否认。” “而我呢?” “我不会只为了保住我儿子而向你求婚,斐娜。我要你超过任何女人。”他更搂紧她。“我为我放弃你的匆促决定后悔了千万次。没有你,我好痛苦。” “但你爱我吗?” “我说了这些,你还怀疑它吗?” 她乐极了。“那你终于相信我说实话,我第二次并不是逃走的罗?” “我宁愿忘记过去。” 斐娜僵直且抽开身。“宁愿忘记?你还不相信我?” “你说你杀了西里克,但他还活著。” “不可能的!” “我看过他。” “但——但他倒在我匕首上呀!他一动也没动,他怎么还会活著呢?” “别再装了,斐娜!我说过我要让过去消逝。” “但你不相信我!”她哭叫著。 “我知道你为何离开,为何食言。上次我强暴你是不可原谅的,我把气出在你身上是不对的。所以你逃开,然后回来不肯承认事实。但现在没关系了,我爱你足以忘了那一切。” “却不足以相信我?” 他转开,不回答她的问题。史力开始哭,莉拉赶紧去抱他。斐娜茫然地看著她儿子,再次觉得他将不认识他父亲。她的希望曾被提得好高,现却又摔下来了。他怎么能对她这样?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桥梁不重要吗? “走吧,戈瑞,”她声音空d。“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时,我不能嫁给你。” “也许到时——” “不,我们之间一直有芥蒂。我也不希望如此,因为我一直爱著你,戈瑞。” “至少留在这里,斐娜。”他看看史力,再看她。“别把他带离我那么远。” 斐娜硬忍著感情。天,看他痛苦真心痛!“你以为我无情自私,但我不能接近你生活,戈瑞。近在你身边,爱著你,却知道我们没有希望,那太痛苦了。” “在你出航之前,你还有时间考虑,斐娜。你只要来找我就行。” 他走了,而斐娜在莉拉肩上痛哭。这没有用,只更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而已。 春天很快就来了,斐娜获通知一星期后就走。她以沉痛的心情听这消息,然而她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能近待在戈瑞附近而不拥有他,而且她不能没有他的信任而拥有他。只愿信任对她不那么重要就好了。但她确知没有它,他们的爱是不会持久的。 当她看到她儿子完全不知人生苦痛时,她最感伤了。她否认了他的父亲及祖父母,表现得这么自私。她曾考虑留他在此,但那只是瞬间的念头。他是她的生命,世上没什么能分散他们的。 令斐娜惊讶的是,莉拉同意跟她一起走。她在这里没家人,甚至有小孩之前就失去她丈夫。她说史力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不忍跟他分开了。斐娜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即使史力不再需要奶妈,斐娜也已依赖著这坚强的挪威女人了。 在斐娜出发的前一天,莉拉去跟一些朋友告别,而斐娜准备带史力去看他父亲最后一次。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他,她为此心痛。 “来,小可爱,”斐娜抱起史力。“你爸爸不知我们要去,但我确知他会高兴的。” 她走向门去,但来到之前它就先开了。戈瑞站在那儿,脸上混合著悲哀和渴慕。斐娜为此深为愧疚,她很想奔入他怀中,但他们之间有道墙。斐娜不怪他不相信她,听他说看到西里克还活著之后,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该传话去的,戈瑞。我正要带史力去找你,好让他陪你一天。” “放下他,斐娜,”他声音好奇怪。他又尖刻了吗?斐娜把史力放在他的小游戏区。 “若你要,你可以和他待在这里,莉拉要到傍晚才回来,而我仍要去你家跟伊林和其他人告别。所以你和史力可以独处一阵子。” 他没回答,斐娜第一次看到他皮带上满是武器,手上还有一条绳子。 “你为何来此,戈瑞?你好像准备打战似地。”她骨子里有股寒意。“你该不会来对付我吧?如果你爱他而要杀我保住他的话,那就来吧!因为我不能没有他而活。” 他对她的可笑推论摇摇头。“不管我多爱他,多要他,斐娜,我不会杀他的母亲。” “那为什么——” “我可以强留下你,我曾想过很多次。去年我东航,想远离你,却发现那不是我所要的。我要你在我身边,共度余生。夏末时我以为我父亲已送你回去好久了,既然是他给你自由的,他有权知道我打算再取回那自由,所以我回来告诉他我要去带你回来这里,不管你是否同意。” “那——那是你现在的打算吗?” 戈瑞摇摇头。“你太珍贵你的自由——这我知道。还有另一个解决方式。” “但愿有,但我看不出。” “事实——所有怀疑的结束,那是唯一解决方式。我全心祈祷我不相信你是错的。如果你真说说,现在我就会知道。然后我只能希望你不再觉得有说谎的需要。” “我不懂,戈瑞。你以前并不接受我的话;而我也没证据给你。” “我会相信你,斐娜,从今天开始,因为我必须——我爱你,”戈瑞渴切地说:“但我仍须知道事实。” 他拉著手上的绳子,斐娜还以为他要把马牵进她屋里。但绳子末端并不是他的马,而是西里克双手被绑,头上的伤口正流著血。斐娜好像见到活死人般地脸色大白,西里克也灰白了,但他很快就抑制了惊讶。 “你为何带我来此,哈德?你得知道这种暴行是不能善了的。” “是,但什么暴行,西里克?” “你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西里克嘲道:“过去的事已沉寂好几年了。你兄弟杀了我的,那对咱们老子都已足够。现在你还要讨血债!” “过去跟你在此并没关系。你还有最近的罪行要偿。” “真的?” 戈瑞指著斐娜。“你认识这个人吗?” 西里克有如头次见面般地看著她。“很美的妞,但我以前没见过。” 斐娜觉得胃翻滚了。她看戈瑞,他正看著他俩,脸上的失望明显可见。 “他说谎,戈瑞!我对你发誓他说谎!” “没关系,斐娜。” “但有的——它有关系的!”她疯狂地转向西里克。“告诉他实话。告诉他你如何偷走我的!” 西里克耸耸肩,一脸不知所措。“这女人疯了。我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骗子!”她气得发抖了。“我以为我的匕首已杀死你,当时我该确定一下才对。”她抽出臀后的匕首。“这次我会确定了。” 戈瑞在她行动前拽开她的匕首。“斐娜,我们是不杀没武装的人。” “我的匕首曾刺入他前胸,戈瑞,他也许没因伤而死,但那总有刀疤的。” 戈瑞走向西里克,他正咧嘴笑著。“我有很多刀疤,你想看那一个?” 戈瑞拉开西里克的上衣,但那儿的确有很多疤。于是他把西里克推向门去。“我送你回我发现你的地方。” “别以为我这样算了,”西里克斥道:“因为这疯女人的胡言乱语,你就攻击我,把我拖到这里来侮辱。” “你想向我挑战吗?西里克?” “不,我不笨!”他驳道:“但我爸爸会知道这事的!” “我想也是。” “戈瑞,等等!”斐娜叫道。她不敢相信戈瑞这么轻易就放弃。如今他永不相信她了,即使他说没关系,她知道一定会有的。 “斐娜,再多说是没意义的。” “他有另一个疤,不像其他的!他下腹有道又深又长的疤,当他想强暴我时,我看到的。” 她看到戈瑞脸色尽失,西里克也变白了,但她看到时已太迟。西里克动作迅速,以绑著的拳头击向戈瑞后脑。戈瑞倒向桌子,然后滚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昏迷不醒地躺著或死了,但那畜牲却还活著且深具威胁。她找著她的匕首,但西里克已先得手且想割断绑他的绳子。斐娜跑向他,但他猛力推开她。她跌倒,却爬起来去拿她的猎器。她仍然迟了一步,西里克已自由且从后头抓住她推倒地上。 “我要你知道实际情形,”他邪气地说:“若非阿诺替我止了血,我已死在你手中。当时我不能追捕你,但等到我稍好时我去了。只是有个奴隶告诉我说你没回去而被认为是死了。我看那奴才是说谎的。” “不,我绕到峡湾,那花了好几个星期。” “难怪他不相信你。如果你能忍受,那么你就能熬过我对你的计画。” “别傻了,”斐娜说,血都冷了。“戈瑞只要事实,所以才把你带来这里。” “而他知道了。在你提到那个他年轻时给我的疤之前,一样都还好。只有他和我知道它,那是次意外,但我和他都忘不了。” 他怒视著戈瑞,而斐娜屏住气。“若你现在就走,那一切都结束。我会要他不再找你的。” “是的,我想你做得到。但你已不会在这里了,你得跟我走。”西里克走向戈瑞,从腰间掏出匕首。斐娜倒抽口气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能这样做!当我要杀你时,他救了你!” “他必须死,你也会的,但你得先尝尝苦头。在你想杀我时,你的命运已定!” “如果你要报复我,那么带我去戈瑞找不到的地方。但为了你自己,让他活著。” 他犹豫一会,然后不说一句拉她就走。她想求他让她带她儿子,但她不能危害他的命。他在戈瑞醒来之前会没人照顾,但他不能真有危险的。而戈瑞会活著照顾他。 他们上马往戈瑞家方向走,如今斐娜为自己害怕了。她曾躲过这男人一次,她一定会再试的。他们只骑一小段就遇到另一个骑马人,女的。当西里克停住时,斐娜好惊讶! 当斐娜认出亚美时,她有了希望。但当亚美骑近他们而斐娜看到那匹马时,希望很快就粉碎了。那匹马曾在森林中踢倒她。 “你记得我吗?布格辛?我是辛姮。” 西里克笑道:“我印象中你是年轻点的,夫人。” “你拖好久才完成我付钱托你办的事喔!”她怒道。 “在戈瑞带我来此之前,我以为她死了。她不会再回来的,夫人。” “戈瑞带你来此!他在那里?”亚美兴奋地问:“你杀了他吗?” “不,我让他活著。我没时间再说,他不会昏太久的。” “别怕,布格辛,我会料理戈瑞和他的儿子的。他不会追捕你。” “不,夫人。我会被怪罪。” “傻瓜!她才会。大家都知道她恨哈德家。” “她骗你,西里克!”斐娜叫道:“她叫亚美,她儿子是菲克是艾西尔的私生子。” “是的,我也和她一样恨他们。但我儿子,不是她儿子,会是艾西尔的继承者。” “浩夫是继承者,而他有个儿子。你也要杀他们?” “浩夫没儿子,不会有的。他小时发高烧已失去生殖力,你姐姐说谎,我告诉艾西尔,但他不相信。所以他们也会死。艾西尔的儿子和孙子都会死。除了我的!”亚美骑向斐娜家。 “你必须阻止她!”斐娜哭叫著。 “没时间了,妞儿!” “她要杀我儿子啊!”斐娜想转回马头,但西里克抓住她的缰绳。然而斐娜不顾生死地跳下马,开始往回跑向她儿子和戈瑞。她必须阻止亚美,必须!西里克骑到她身边抓起她,她奋力挣扎,但他一拳打昏了她。 峡湾的波浪起伏,流速很快,斐娜被小舟的摇晃惊醒。她双手一挣,发现自己已被绑而西里克正背对著她推船离岸。她一心只想回岸上阻止亚美,根本没考虑到自己不会游泳就跳下水去。她立刻往下沉,但却挣扎浮出水面。再度下沉之前,她听见西里克的叫声。 浪潮卷著她走,使她撞上码头下的木柱,赶紧抓住一根大柱,挣扎浮出水面。此时她看到西里克划著舟朝她来,老天,他干嘛不放弃而去呢? 斐娜急忙攀上码头,往悬崖爬上去,尽其所能抓住任何可抓的东西。她认为如此西里克不会爬得比她快,但他已离船来追她,叫吼著要杀她。接著她手指下除了光滑岩石没别的可抓了,她进退两难,而西里克就在她底下。 当他的手抓向她足踝时,她尖叫出声。接著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虽然听来远而模糊。起初她以为自己在幻想,但她又听到了,这次较近,较大声。 “戈瑞!快——快点!” 西里克也听到而不再想近斐娜了。她看著他惊慌地爬下悬崖,跳向他的小舟。小舟承受不住他斜斜一压竟翻了,西里克沉入水中。斐娜看到他挣扎著,想游泳。他的头沉了又浮,然后再沉下去,她就没再看见他了。 戈瑞找到愣看著黑海水的斐娜,伸手将她拉上平坦的通道。她投入他怀中,任他抱往崖顶的石屋。 戈瑞把她放到大厅的火炉旁,立刻为她倒杯酒。“你得脱下那身湿衣服,斐娜。” “不,让我先休息。” 他没争论,眼光低垂,极度不安。“你能原谅我吗?” 她摸摸他的脸颊。“嗯,一切已过去。” “不。我带给你无数的悲伤,我带西里克来发现早该相信你的事实,差点害你送了命。” “我不怪你,只要你现在相信我了,你是吗?” “是的,一直都会,”他低语且亲吻她。“现在你愿嫁给我了吗?” “如果你还要我。” “要你?女人,你怎么能怀疑呢?” 她笑著钻进他怀里。“我该感谢的有好多,戈瑞。你,我,史力——我们都几乎死了。”她坐起来。“史力呢?” “他很安全。” 她又放松了。“我真不敢想若你没来会怎样。西里克要以凌迟我来报复我几乎杀了他。当他听到你的叫声,慌得要逃,结果落入海中溺死。” “幸好你的马确实比我的快。” “一定是风送你来的,但谢天谢地你是及时醒来。” 戈瑞笑了。“那得谢你儿子。他捶我的胸部把我弄醒,他一定以为找到新玩具了。” “你把他留在那里?跟伊林在一起吗?” “不,当时我和他离开你木屋时,亚美来了,她说来跟你告别。我拜托她带他到我父母那里。” “戈瑞——不!”斐娜血都冷了。 “怎么啦?” “她会杀死他!她是去杀你们的!” 戈瑞没停下来怀疑她的话。他们冲出去骑马奔到斐娜家,在屋后发现亚美的蹄迹往森林走,而不是他父母家。他们一句话没说地跟踪下去,斐娜泪流得几乎看不清路了。已过了好多时间,她的小儿子有何能耐去对抗亚美呢?就在她快绝望时,斐娜看到亚美慢慢地朝他们而来,她奔向前去,发现亚美是单独一人。 “他在哪?”斐娜哭叫著。 亚美摇摇头。“我下不了手。我也是个母亲,我不能。” 斐娜把她拉下马,猛摇著她。“他在哪?” 亚美指著森林远处。“我只是丢下他。” 戈瑞跟上来,怒声问:“那里,亚美?” “不远。喏,你可以听到他在哭。菲克总是哭最大声的。我必须去照顾他。”亚美的眼神d然。 戈瑞上马,斐娜也跟著他。她不恨亚美,因为她疯了,但她也无法可怜她。 他们在一棵大松树下找到史力,他正为摘不到松果大哭哩。斐娜激动地流出眼泪了。 “一切都是她策划的,戈瑞。”回家的途中斐娜说著:“是亚美付钱要西里克带我走。而且我认得她的马,她就是森林中想害我的人。” “为什么是你,斐娜?这是我所不明白的。” “她怕我的孩子,不是我。史力是艾西尔的另一个继承者,她得除去好让她儿子成为唯一继承者。” “她一定疯了好多年,才会认为她能完成这y谋。” “我早该发现她是主谋,我知道她恨你家人。却因为我被嫉妒所蒙蔽,我原以为是莫娜主使的。” “莫娜?” “她要独占你,而且——而且我们分开时,你确实回到她身边了。” “原来你真相信啦!”戈瑞苦著脸。“那是因为我要激你,所以故意让你这么想,但那不是真的,斐娜。好几年前她和我是为了爱以外的原因想结婚的。我要她美貌,而她只因我是酋长儿子才要我。现在我知道了。” “她对你不再有意义了。” “对,只提醒我为了她伤心真是傻。说真的,我在很多方面都好傻。你能原谅我带给你那么多痛苦吗?” “当然,”她笑道:“因为从今以后,你只会给我快乐而已。” 事后,亚美被审判了,她被逐出本土。她儿子菲克选择跟她走,因为她已不能照顾自己。他对她的y谋完全不知,而跟每个人一样震惊。斐娜认为惩罚严厉了点,但她自己的家人才重要,亚美这样一走,她就可高枕无忧了。 p。s。美丽的斐娜后来又为戈瑞生了个可爱的小天使——克莉丝,克莉丝的故事在《燃烧的心》中与母亲相辉映。 全书完 第 9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