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爱语》 第 1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柠檬爱语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落跑啊,受不了老爸的口水轰炸,她躲到乡下接受姑婆遗留的(鬼屋), 却好死不死遇上台风夜,小腿还受了伤,唉,只好脱下罩衫当急救绷带, 哪知……哇哩勒,这下她真是亏大了,衣衫不整的春色被这个擅闯民宅的男人看光, 而这j婆男不但帮她包扎还强行以口喂食,还要她喊他的名,并兼作金屋里的阿娇, 她这红牌大律师没豢养男人已是不道德,这不知哪来的大沙猪竟然想买她…… 正文 楔子 匡…… 铿锵……哗唏啦啦…… 一辆急如闪电的宝蓝色bw跑车飞驰而至,刺耳的刹车声在大门处尖叫,直接冲向来不及开启的自动玻璃门,瞬间满地零碎一片。 值班的女护士火气不小的开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赶着投胎,抢劫要到银行或银楼……呃!左……左大夫?!” 眼睛条地瞠大,女护士收起讪骂,一脸惊讶,半开的嘴露出一口好牙。 左自云慌张无策的开门下车,衣衫扣子尚高扣低扣乱成一团,原本整齐平服的顺发已成鸟窝,手足无措地将驾驶座旁呻吟不已的美丽孕妇抱下车。 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眼角因害怕而频起皱波,爱笑的脸失去光彩。 “iss陈,快叫妇产科的万医生到产房。”他急躁的步伐没有停顿,一边吩咐值班护士,一边抱着面色惨白的女子急往产房。 “噢!原来是左夫人要临盘了。”女护士连忙广播通知妇产科大夫万立行。 而在产房的左自云忧虑不已,这是他们结婚七年才有的结晶,妻子的胎位似乎过于不寻常又早产,他担心心爱的娇妻捺不住孩子的折磨。 “若若,我的爱,你再撑一下,医生马上来。”该死的万立行,到底死到哪去了? “自……自云……我……”杨飘若很想安慰心焦的丈夫,但阵痛之剧让她说不成句。 紧握着妻子的手,他努力镇定,“放松,先深吸一口气再放松,来,跟着我吸——放——吸——放——” 产房门边站了一位斯文、笑容可掬的白袍医生,不慌不乱地踱了进来,在紧张的丈夫肩上重重一拍。“女人生孩子嘛!叫个两声就噗地生下来,用不着苦着一张黄连脸。” 左自云一回身拎高来者的领子,一副凶神恶煞似的横竖着眉,好像对方是他的弑亲大敌。“快,快帮若若减低痛苦,不然我扭断你的脖子。” 万立行故作叹息地轻讽。“唉!都怪男人好色的j子太活跃,才会连累咱们无辜的杨美人在此受罪。” “少、说、废、话。”人一急,eq指数就会直线下滑,左自云顾不及一身可笑的乱象,用力地瞪着说风凉话的“好友”,他正考虑用手术刀切割万立行多余的器官——舌头。 “好!好,稍安勿躁,我看开了几指。”扯开颈上桎梏,万立行低下头审视杨飘若的情况。“嘿!羊水破了。” 这个死痞子。“我当然知道羊水破了,这点常识我有——”他气得想敲万立行两下。 “是是是,小的忘记你是医界权威。”只是脑科权威罢了。 “少贫嘴,我……”一阵哀号泣声阻断他的气急败坏,“若若——” 恐慌的左自云脸色一白,频频唤爱妻的名字,万立行看看产道开得差不多,手适度的按摩产妇的腹部避免痉挛,帮助她顺利生产。 过了一会儿,宏亮的婴儿哭声在产房内传向西周。 “新科老爹,替你女儿剪脐带吧!” 左自云欣喜地接过浑身血淋淋的小婴儿,剪断那根连接母体的脐带,还来不及品味当父亲的快乐,杨飘若因zg再度收缩的凄厉声惹得他心颤。 “怎……么了?” 他暗哑的颤音让万立行诡谲一笑。 “大惊小怪,没看过孪生子吗?” “孪生子?!”他怔住了,目瞪口呆像个白痴,枉费他是一位医者。 但事实如何呢? 在一小时零七分后,一位呆若木j的傻父亲笑得嘴都合不拢,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四张一模一样的皱皮小脸,不敢置信他一口气拥有四个孩子。 难怪芊细的妻子肚皮大得离奇,害他老是担心生个巨婴宝宝,原来…… 嘿?不对。 突然,他脸色变得铁青,冲向净手后的万立行。“王八蛋,你玩我。” 万立行一脸得意的说道:“谁叫你娶走咱们t大的校花。” “你……”左自云气得不知是出拳了事还是踹他一脚,为了整自己,他竟隐瞒孩子“们”的事。 “别发火,你可是四个孩子的爹地,应该高兴点,你的‘火力’猛得很,一炮四向。” “消遣我!”算了,念在孩子们的份上饶他一回,“为了我那四个天使般的宝贝,我请你喝一杯。” “哈!正合我意。”两个好兄弟搭着肩准备去庆祝一番。 但—— 四个孩子真的是天使来投胎吗? 头大的事才刚开始呢。 天上响起阵阵欢呼及叹息声。 第一章 庭院中的天空是一片晴朗,无风亦无云,酷热的天气连地面都微冒着轻烟,碧绿高翠的庭树遮不住热风侵袭,叶心向内卷了数因,好似吐丝结蛹的蚕茧。 反观另一方面。 屋内的室温低得吓人,却丝毫撼动不了那四张一摸一样的脸孔,以或坐、或卧、或躺的姿态猛打哈欠,而哈欠又不可打得太明显,免得大老爷气冲九霄。 老人家心脏不好,万一血管堵塞就不妙了,他们还不想披麻戴孝当孝子、孝女,那模样多拙呀! “你们这几个兔崽子太不像话,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乖巧,为什么你们一个比一个反骨?” 四个人在心中一致想道,老爸的开场白永远是那一套,二十几年来从没改变过,再来一定是…… “早知道会生下你们这几个讨债鬼,我宁可在医院里就掐死你们,免得来讲道我。” 左自云骂得正顺口,夫人杨飘若笑着递给他一杯凉茶降降火气。 自个儿孩子的脾气,做母亲的岂有不知之理。 四个孩子都是拗性情,表面上直点头说好、好、好,一转身连个p都没有,标准的左耳进右耳出,风一吹就散成无形的空气。 “什么养儿防老,什么多子多女好福气,分明是在嘲笑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会养一群不长进的赔钱货,害我临老丢尽了脸?” 四个孩子跟着在心里默念千古不变的“名言”,眼皮沉重地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精神,免得在社会上小有名声的四姐弟从此消失在地球表面。 死因是被口水淹死。 “人家万老头婚结得晚,孩子个个比你们小,结果呢!他都不知当了几任爷爷、外公了,我却……唉!” 骂累了,他一脸怒色地喝了口凉茶,继续本月份第九次的口水战,一如往常的是一人开口,四人听训,一人暗自叹息。 左自云就是吞不下这口气,自己四个儿女有哪点输给万老头那几个毛孩子? 老大精明干练,冷静自持;老二矫捷聪慧,身手了得;老三开朗活跃、笑容灿烂;至于老四嘛!虽然有些娘娘腔,但也是个俊俏男子。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没一个人肯结婚?害他老是被不知羞耻的万老头奚落,笑他准备把四个杰出优秀的儿女全系在裤腰上,当成钥匙圈好陪葬。 可恨呀!可恨,他们仍是不当一回事,自顾自的各行其是,好像在布道大会听经的信徒,规矩得像块木头。 “虹儿呀!把你手上的六法全书给我放下,不要以为我瞧不出你的把戏,那本六法全书早被你念得滚瓜烂熟,几个标点符号都一清二楚了。” 既然被点到名,左天虹无奈地推推滑落鼻粱的银边眼镜。 好不容易才了结先前轰动全台湾的离婚案件,她正想偷空去度个假,谁知手脚不够敏锐,硬是被老爸“征调”回家。 “爸,有事吗?你知道台湾的犯罪率年年增高,相对的律师是多么抢手,现在我有多起案子正在起诉期…… “闭嘴。”左自云气恼地拍桌子。“你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少接case不会饿死,少抢别人的生计。” 当什么律师,规规矩矩接些“正常”的案子倒也好,可是她偏偏爱反其道而行,一再挑战高度危险的刑案,害他在骄傲之余又担心不已。 “老爸,女儿也很想少接一些案子,但是你看看那些苦着脸上门的‘苦主’,教我想偷懒都不成。” 唉!这点她倒没说假,自从她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起,第一个案子是她主动接洽,为一个没人敢接议长强暴年长流草的案件。 那一战打响了她的名声,也让她自此立于不败之地,红牌到近乎没有假日,人人上门委托。 人家当律师是为了赚大钱,而她纯粹是好玩,专门为钻法律漏d,找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开刀。 只要让她看顺眼,大哥、流氓、妓女、流浪汉或是七岁孩童,倒贴的官司照样告得人仰马翻,风云变色。 要是对方她瞧得目中长针眼,管他是王永庆、蔡万霖还是道格拉斯,一样头一甩冷哼一声,关上大门不接案,也不怕得罪人。 偏偏人就是犯贱,大家将她的反骨看成特立独行有个性,络绎不绝地捧着上把钞票上门委托,钱像自来水一般滚滚而来,收入比他这个老爸当医院院长还丰盛。 老大太聪明他没辙,那就换老二吧! “蓝儿呀!不要再玩那把点三八手枪,小心枪枝走火s到你老爸我,我还想多活几年。”看你们成家立业呢! 擦擦枪身,左天蓝瓶酒的把枪转了几圈往枪套一搁。 “老爸,你女儿切菜也许会切到手,但是不用担心子弹会转弯,就算你杀人放火,女儿我也会帮你毁尸灭迹。”够孝顺了吧! 这把枪跟着她出生入死多年,别人的技术她不敢打包票,警界神枪手美誉的她岂会砸自己的招牌,老爸真是闹过了头,“笑话”都搬上台践。 左自云瞪了她一眼。“我是个失败父亲,女儿是个家事白痴,将来的下场堪虑。”谁敢要喔! 老大不常回家,自行在外购屋置产,至少她有一手不算差的厨艺,反观老二粗手粗脚的,捡根菜还真能捡成一“根”菜,教他好不惭愧。 “别伤心,局长正准备调我职,你女儿快升组长。”扬扬脑后的马尾,左天蓝顺手挑了个苹果在长裤上擦拭。 重案组她快待腻了,扫毒、扫黄,少年组的日子也一样单调,下回该来点什么样新鲜点的口味? “你……你……你还像个女孩子吗?成天野得连野猴子都比不上,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的工作吗?” 左天蓝摇摇食指。“no,no,台湾的犯罪率年年增高,相对的,我的存在是多么重要,难道我这些年的成就不足以成为表率?”她和左天虹互视使使眼神。 说到这个,左自云身为父亲的骄傲又抬头了,记得她刚从警官学校毕业之际,常因性别问题被同僚排斥。 不服输的个性硬是拗,同事不肯给予应有的帮助和线索,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破获国际性人口买卖案件,绑着一捆像r粽的歹徒从山上拖下来。 至此以后,她不再受到冷眼看待,一跃而成为警界的英雄人物,各单位纷相争取的精英,破案率是全国第一,唯一的缺点是手太狠,常常大过不停小过难罂。 幸好功绩多到可以淹满水河,功过相抵还能保住饭碗,就是行为太冲动,丝毫不惧危险往前冲,让他一颗心老是放不下,在空中吊呀吊。 老二没指望,那老三总该有点希望吧?“绿儿呀!王老爸是老了没吸引力,不过也好过报纸是吧!”他的语气尽量轻柔不带火气。 左天绿的小脸从报纸后探了出来,一副终于轮到她受训的无奈表情,将手中的报纸对折再对折搁在大腿上。 “爸!今天天气真不错,要不要去做太阳浴?”她非常坏心的建议。 “不错?!”眼角侧瞄屋外,这种高温得足以烫死人的天气,分明要他的老命。“你、真、孝、顺。” 不理会老爸的咬牙切齿,她依旧侧躺着。“孝顺子女是父母的义务。”这是二十一世纪新二十四孝。 “你还真敢说呀!”孝顺子女是父母的……义务?! 左自云气呼呼的想拿凉茶润润喉,嘴一沾杯就发现杯底早已见空,可是这几个孩子气得他不轻。 “虹儿是律师,蓝儿是警官,她们忙得没有空间尚情有可原,你呢?有什么借口?” 借口?难不倒她。左天练自傲的想着。 “台湾的犯罪率年年增高,相对的社会新闻不时会发生,身为记者的我可说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而且我在忙碌之余兼做社工,开导误入歧途的青少年孩子,比大姐和二姐更没时间。”怎样,记者的口笔比刀枪厉害吧! “这……”唉!又是一句叹息。 为什么三个女儿都如此优秀,不能稍微平凡一点、拙劣一点,让他既骄傲又无力,恨不得将她们重新塞回老婆肚子,投胎变笨一点。 老三的工作还真是无日夜之分,往往一通急电就马上从床上跳起,顾不得体力是否透支,最教他心疼。 记者的工作已经够累了,他实在不了解她哪来的精力身兼两职,家里又不缺她那份薪水。 左自云眼光一转。 老四躺在沙发椅上,一点男子气概也无,他可以自我安慰是受了三个强势姐姐的压迫,所以个性软弱了点。 但事实又不是如此,他的个性也挺好强,最教左自云看得吐血的一幕是……他居然在擦紫色的指甲油。 这这这……连他三个姐姐都不屑为之的事。 “青儿,你是左家的独子,难道不能体谅老爸的辛劳,别玩洋娃娃的游戏,回来帮老爸的忙?” 终于到结局了,每次都是这样,左天青吹吹手上的紫色油渍,非常满意地露出比女人还妩媚的笑容。 这点,左天虹、左天蓝、左天绿都自叹不如的起疹子。 “爸比,你要叫人家小青青嘛!而且人家是模特儿,换各种衣裳是常事,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三声呕吐声响起。左自云是铁青着脸,想把他女性化的嗲声给灌盐酸,看能不能正常点。 “模特儿是副业,哪是长久之计,七年的医学院是医院帮忙,而且爸比正值壮年又深洒无比,儿子哪敢掠美呀!” 说得也是,我薄洒无比又正值壮年,实在是……该死了,这个死小鬼,敢消遣自己老爸,也不想想他做牛做马的累得半死,都快忽略亲亲老婆了。 咦?今天好像不是讨论谁比较清闲,主题差点偏到大西洋喂企鹅。 他寒着一张老脸,“你们四个混小子,给我坐正。” 左自云一声令下,四个孩子俯懒的改卧为坐,其实还是换汤不换药的靠着而已。 “爸!小心你的高血压。” “爸!小心你的糖n病。” “爸!小心你的心脏病。” “爸!小心你的牙齿。” 咦?关牙齿什么事?五双困惑的眼睛,直接落在左天青身上。 “气过头会把牙齿咬断。”老人家的骨骼最脆弱,学医的人当然很清楚。 “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怎么有高血压、糖n病和心脏病?养你们还不如养一只狗。”不孝,大大的不孝。 左天虹不发一言的起身,想打个电话到宠物之家。 “你在干什么?”虹儿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气他? 她耸着肩勾勾唇。“订四只狗来代替我们。爸!你喜欢什么样的品种?女儿一定尽心为你弄来。” 反了反了,天理何在呀!他快被她气得吐血。 “你给我坐下。我的要求并不难,只要婚礼和孙子,要狗来吵翻这个天呀!”头痛呀! “好难哦!”四人异口同声的摇头。 “有什么难的?你们都二十七岁了,难不成打算一辈子不嫁不娶?”他不想输给万老头。 “没错。”又是一个大合奏。 “你们想活活气死我呀!”不娶不好?留着长墓草? “岂敢。”四胞胎的默契,在这种场合发挥得淋漓尽致。 “若若呀!你不要只顾着偷笑,帮我骂骂他们嘛!”夫妻本该同进退,她却躲在一旁看热闹。 杨飘若好笑地看着四个儿女,真是八风吹不动的自得其乐,一点也不卖他们老爸的帐。 “自云,这种事急不得,缘分一到,不用你推,他们就乖乖的步入礼堂。”而且他们都太优秀了,月老不可能忘记帮他们系红线。 “老妈英明,替我等留一活路。”左天青故作女儿态的撒娇,举手投足尽是风情。 “大男人说话要中气十足,不要学女孩子扭扭捏捏的,难看啊!”他就只有一个儿子,可别搞什么同x恋才好。 “爸,你的观念错误,现在只有‘惺惺作态’的女孩子才会扭扭捏捏,你看我和大姐、二姐,才没有他那种坏习惯。” 左天绿的言中意,惹来左天青的白眼,里面的意思十分简单,不要破坏他的好事。 青儿的女性倾向愈来愈严重,他担心:“青儿呀!你有没有心上人,很亲密的那一种?”譬如……上床。 机会来了,左天青不理会三位姐姐知趣的窃笑声。“有呀!当然有,我们作秀的日子都同处一室,睡同张床。” 真太好了,祖上积德呀!可惜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三秒钟,立刻冻结成冰。 左天青一副含羞带怯的说:“就是人家的经纪人安迪嘛!我爱死他那一身粗壮的身体,还有温柔的深情笑容。” 安迪?!他不是……左自云很小心的问:“安迪好像是男人吧?”快回答不是,可别赶“这种”流行。 在天青以不懂的眼神回答,“我知道他是男人才爱他呀!他比我以前的男朋友还体贴,更懂得我的……需要。” 需要?!左自云快吐白沫了,他的儿子居然是个gay,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你……我不准你和男人谈恋爱,那是不正常。” “会吗?虹、蓝、绿也不可以跟男人谈恋爱吗?”左天青一张脸写满了不解。 “她们当然‘只准’和男人谈恋爱。”只准,因为若换了个性别,他还真的会发狂。 “为什么她们可以和男人谈恋爱,我就不行?我们是一母同出的四胞胎。”他似乎有着很深的不满。 “因为她们是女孩,你是男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才是自然,顺应天理。” 左天青装着哀怨的语气埋怨。“那你当初为何不生四个女儿?这都是你的错。”基因性别是由父系做主。 他的错?!他怎么知道从小就让他提早生华发的孩子是同性恋?呜呜……好无辜的指控。 等等…… 他是他们的老子,怎可被他们反将一军。嘿!嘿!幼姜鲜嫩美味,哪比得老姜辛辣呛鼻。 “你想喜欢男人或女人都无谓,只要给我娶个妻子生个孙子,以后就随你便。”看来他算是开通的父亲嘛! “嗄?”左天青傻眼。 老爸这一招够狠。 “可是……”他犹作垂死挣扎。 “没什么好可是。”左自云可没忽略其他三个女儿。 “还有你们,一年内没结婚,小心睡到一半多个老公。” “爸!”三个女儿惊讶得大叫。 正在看着小弟和老爸演出一出家庭伦理剧,怎知箭头一转,竟波及到她们三个看戏人身上。 “不要叫我,就这么决定。”没给她们上诉的机会,左自云转身离开“高峰”会场。 不敢相信老爸就这么离开。他们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妈!” 杨飘若抿抿香浓的玫瑰花茶,优雅地用丝巾擦擦唇。“救援系统失控,目前正在整修中,无法接收任何讯号。” “妈——”这次可是无助的拉长声求援。 只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孩子们该是去寻找另一半的时机,身为四个聪明、智慧高人一等孩子的母亲,她不会再纵容他们,因为她也想……抱孙子。 “都是你这个混蛋,害我们得陪葬。”左天蓝不客气的狠揍左天青一拳。 “痛呀!二姐,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作j犯科的杀人犯。”也不想想她的“蛮力”有多悍。 左天绿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你比杀人犯还可恶,全是你的错。”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左天青抱着脚猛跳。“法官要判刑时,也要有证据,你这是迁怒。”要踢之前不先通知一下,想断了他的舞台生涯呀! “来,小弟,大姐最疼你了,法律问题属我最在行,我判你……有罪。”老虎钳的力道,绝不逊两位妹子。 “唉——谋杀呀!你们竟然残害亲手足。”小腹一定“黑青”了,大姐下手更毒,专挑有r的地方。 四个姐弟聚在柔和淡雅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他们幼时的游戏间,现在是四人的小天地。 防潮防湿的软木扶梯,蓝珍珠色系的花岗岩地砖,上面铺了一层枣绿的地毯,四张椅子被搁置一旁,地面上是无数个抱枕和软垫,最适合懒人聊夭。 楼梯旁是白色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室内黄金葛,楼梯另一边则是摆放室内观赏用的变叶树,四周布置得不失优雅和自然气息。 最重要的一点——隔音。 也就是做坏事不怕有人听壁角。 而现在她们正在执行“家法”,准备把万恶的老鼠屎凌迟处死。 左天虹骂道:“谁教你把同性恋的角色揣摩得入本三分,连老爸都被你给诓了。”最不孝的就是他。 “人家本来就喜欢安迪,他把我照顾得服服帖帖,永远以我的需要为需要。”左天青一脸痴迷的花痴相。 “少装了行不行?我们可不是瞎子。”左天蓝的警官可不是干假的,肩上的星星正逐渐增加。 左天青很失望的垂下头,抖动着肩膀。“为什么连你们都不信任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在哭,但是同出一个娘胎的同胞姐姐,可是瞧见他面具下的笑容。 左天虹捉弄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男人呀!老二、老三,明天我们找个身材好、气质佳,温柔又体贴的牛郎,来舒解小青青的需要。” 他一张脸迅速的发白,连声音都颤抖。“大姐,你想玩死我呀!”两个男人?他怕怕呀! “还是大姐有本事,三两下就教他弃械投降。”左天绿一向佩服大姐的急智,难怪是律师界第一把交椅。 “大姐不好当呀!”可是她倒当得挺顺溜。 虽然左氏姐弟在外貌相去无几,一样的面容和长发,除了左天青因先天的优势而虚长了十公分,但很少有人会错认他们,除非她们有心捉弄他人,才故意伪装成同一个性子。 大姐左天虹的长发是绾成一个髻,先天的气势上有一股长姐的霸气和锐利,教人不寒而栗却又忍不住心系于她,美丽多刺像朵神秘的紫玫瑰。 二姐左天蓝习惯把长发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长裤、衬衫方便行动,浑身散发炽热的针刺,虽然脾气很爆烈却又深得人心,像朵沙漠里的野玫瑰。 三姐左天绿天性乐观,见人都是一张甜姐儿的笑容,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不忘挂在蜜嘴上,喜欢自然地将长发披散着,像朵风中醉人的粉玫瑰——只要不忘玫瑰有刺。 小弟左天青率性自恋,自以为潇洒地束着长发,不屑与人过于亲近,看似脂粉味浓厚却又冷淡得好像全天下没一个像样的女人,完全是目中无人的香槟玫瑰,但是在姐姐面前,只是一朵发育不全的小花苞。 “喂!各位姐姐真想把我切成r片沾酱油吃呀!”可怜的弱势民族。 “忘了带烤r酱、木炭和烤r架,不然就可以生烤人r。”左天蓝抽出随身配带的小刀,在枪套上磨呀磨。 “二姐,我比较喜欢吃卤味,可不可以留只大腿腌蒜泥?”左天绿感兴趣的盯着他穿短裤的大腿。 “没问题,左腿还是右腿?”左天蓝带着研究意味的瞅着他的两只长腿,考虑从哪里下刀。 倏然的,目标跳起,躲在左天虹身后。“大姐,救命呀!”两个食人族女。 “别害怕,大姐不会让她们烤了你或卤成人r片。”她顿了一下。“我决定生吃比较有味道。” “大姐——”投靠错了人,早该知道左家女儿无情无义。 其他两名姐姐则是笑得满地打滚,他认命的接受她们的嘲弄,反正从小到大,他从没赢过一回,自动弃权认输才能保住小命一条。 “我耳朵没聋,不用使用扩音器。”左天虹懒洋洋的掏掏耳朵打个小哈欠。 “我哪有使用扩音器。人家只是音量略高于正常分贝一点点而已。”咦?他怎么说人家?演得太入戏了。 左天蓝没耐心的抱着维吉熊娃娃。“大姐,歹徒满街跑,正在等着本警官去上手铐的!” “是呀!总编又在call了,下一秒钟不知又发生什么重大新闻,实在没什么时间闲磕牙。” 才刚说完,腰中的震动机又开始放肆抖动,手机的铃声也同步响起,在密闭的地下室特别刺耳,她自己第一个投降受不了,赶紧关机。 “我的舞台秀也快……”三道灼灼目光扫s,左天青识趣的改了口。“没事、没事,各位姐姐继续。” “嗯。”三个女人满意地点头,有礼貌的小孩。 欺压家中惟一的男生,是她们每日必修的课程。 “你们别抱怨了,我办公室里的case早已堆到天花板,我向谁诉苦?”能干犀利也是一种错误,辛苦哦! “你怎么能和我们相比?我们是看人脸色、拿人手短的公务员,可不是大老板。”大姐是自找苦头吃。 “就是嘛!没交篇令老板露齿的新闻稿就领不到薪水,你该同情我这个小记者。”荷包又快和乞丐画上相等符号。 “就是呀!就是呀!”左天青忍不住要c嘴。 “嗯——”左天虹警告的冷哼声响起。 他无辜地眨眨眼,两手食指交叉放在唇上,表示住口,可见老么的日子多悲惨。 “大姐,别理那只吉娃娃,该想个办法来解决目前的情况,你不会想往坟墓底钻吧?” “你说呢?”左天虹脸上明显写着——婚姻拒绝往来户。 左天虹个性独立,不易相信他人,再加上常年接触各类刑事案件及离婚案件,对婚姻失去信心,更同情其子女无助的成为婚姻下的牺牲者,所以矢志不婚。 左天蓝暴躁不讲理,见惯社会暴力及日趋恶化的生活品质,对现居环境没有信心,更讨厌受束缚,惟恐祸及下一代,决计远离婚姻、爱情和小孩。 左天绿天性良善,在工作之余从事社工之际,看怕了受虐儿童及浑身是伤的可怜妇女,对男人彻底寒了心,不屑对男人动心,自诩是快乐的独身主义者。 至于老么左天青嘛!从小被三名姐姐欺压,及常因工作而与过多矫情的模特儿接触频繁,反而对女人起了反感,对外宣称是同志,故意找了好友兼经纪人来客串“伴侣”。婚姻,更是不可能出现的字眼。 “老爸是哪根脑筋接错线,居然‘担心’起我们的终身大事?”才二十七岁就怕滞销? 左天虹知情的苦笑。“还不是和万叔叔赌气,两人从年轻斗到年纪一大把,就是不懂‘输’字怎么写。” “不知道老爸怎么想,万叔叔的儿子是闪电结婚又离婚,女儿是未婚生子又遭男人抛弃,孙子三天两头到医院报到,这样的人生也值得我们学习吗?” 万叔叔的儿子奉儿女之命结婚,当天还真是双喜临门,刚上完第二道菜妻子就临盆,三天后滚烫的离婚证书就盖上章,他妻子连月子都没来得及坐。 说起万叔叔的女儿更倒霉,才十七岁而已,就学和人家同居,偏偏对方有妻有子,人家的老婆上门理论,她只有眼泪含着,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回家投靠老父亲。 “爸的个性就是这样,好坏都想比,你们自个算计算计,大姐的红包一定到。”只要有人肯牺牲就好。 “大姐,别忘了你是老大,所谓长幼有序,我们可不敢掠美于前。”好贼哦!推人下地府一游。 “没错,大姐。我们一向以你为马首,你的言行是我们学习的好楷模。”先生先死,先死先生,一点都没错。 “死一个总比四个都阵亡好。”大姐,委屈了。左天青的弃帅保卒,赢得二姐、三姐一致的赞赏。 左天虹无所谓的揉揉颈窝,她原本预定的行程可以延长,先避开这阵“大风暴”。 “大姐我也很想以身作贼……侧,但是目前我有要事在身,只好对各位美眉抱歉了。” “什么事?”他们才不相信大姐的“人格信用”。 “你们看。”左天虹大方的扬起一份遗嘱。 “这是……姑婆的遗嘱嘛!她不是刚过世不久?” 左向枫是他们爷爷那一代的么女,年轻时因一场失败的恋情愤而下嫁不爱之人为妻,婚后不久丈夫即过世,留下她一人无息,独守偌大的遗产。 “姑婆只有我们四个晚辈,所以遗产分成四份由我们继承,但是那幢祖宅……” “我不要,你别看我。”她一向和姑婆不亲。 “二姐不要,我也不要。”开玩笑,听说那幢屋子闹鬼。 “二姐、三姐都不要,小弟岂可接手,还是大姐英明神武接收了它吧!”小时候他可挨过姑婆不少的拐杖头。 英明神武?亏他想得出。“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所以……”左天虹故意吊着胃口。 “所以?!” “所以我得离家南下数月,老爸的‘圣旨’你们就多担待了。”又可休息又可摆脱老爸的游叨,真好。 “啊?” 就这样,她扔下堆积如山的公事,当她的闲云野鹤去了。 第二章 南方小镇上,有三大百年家族在此扎根,一为拥有各学校理事长头衔的古家,几乎所有的教育事业都为古家所囊括,说是书香世家也不为过。 另一家族是拥有本地最多土地的乔家,可惜乔文去世后只剩下孀居的妻子,就在不久前也辞世,遗下的土地大多变卖,只留下一幢占地近千坪的房子还有后面一大片林地。 最后是擅于玩弄商业手腕的骆家,镇上一半的商家都是骆家名下的产业,但他们还不知足,有意要将本镇全纳入骆家的势力范围内,成为本地的推一领袖。 首先骆里将独生女骆雨芳嫁入古家为媳,借以笼络古家的势力,金钱在当今社会是足以腐蚀人心,即使是享有好评的教育家。 教育需要经费,骆家正好是本镇最大的金主,所以教育家与商业挂勾,形成一个自然食物链,最后获利者当然是骆家,因此骆家拥有本镇三分之二的土地和势力,以及掌控全镇居民的生计,俨如一方霸主。 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乔家的百年老屋和后面那片林地,他们计划收购这块土地改建成乡村式度假旅馆,吸引那些来自都市的雅痞下乡。 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流行复古,拼命地挖掘传统式的过往,三○年代的农业社会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所以骆家准备以乔家老宅为中心点,然后向四周扩散,建立一个新式农国范本。 其中融合了中西两种风格,田园风光中有幢欧式旅馆,一切以欧洲民房的招待式为主,配上中式菜肴,让游客尽情放松,恣情的回归原始。 当前的蓝图只有一丝缺憾,那就是乔家老宅。 “雨霁,那件事你处理得怎么样?找出乔家那块土地的继承人没有?”厚重的老人声音,在室内回绕。 望向对街那幢乔氏老宅的骆雨霁,弹弹手上的烟灰,烟嘴放在唇边叼着,目光深沉难测,连他的父亲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父亲,这件事我会摆平的。”那块地只有他能拥有,没有第二种可能。 虽是骨血相传的亲父子,但在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恍若外人,察觉不出一丝温度。 “这块土地几时能到手?你知道拿不下乔家老宅,其他相关动作就无法开展。” 骆雨霁一个不经意的侧首。“我自有主张,不会丢骆家人的脸。”即使是父亲,也无权过问。 “你……”骆里的声音有片刻虚弱。“你还在恨我吗?都十几年了。” “有爱才能有恨,你认为我该恨你吗?”他只是习惯漠视,如同父亲漠视母亲深情的付出。 “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但我也付出代价了,失去儿子的尊敬和妻子的爱。” 年少轻狂时,他不珍惜正怀着身孕的妻子,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终宵不归,甚至在外另筑香巢。 专情的妻子一直以为他是忙于公事,所以鲜少顾及娇妻幼子。直到七年后,他带外面的女人和四岁的私生子入籍骆家,才敲碎她编织的美梦。 但是温柔多情的元配,仍忍痛接纳外面的女人为二房,视小男孩和自个儿子一般疼宠,只是她的温柔退让不但不能获得丈夫的注意,反而遭二房的欺负排挤。 也正当儿子七岁生日那天,她得知又怀了身孕,但孩子的到来没有获得热烈的欢迎,因为二房也怀孕了。 骆里一心疼宠二房,冷落了正妻,谁知二房忽然流产了,她硬将过错推给元配,指元配怕失宠故意杀死她肚子里的胎儿。 自此元配和新生的女儿被打入冷宫,得不到半丝温情,而温柔的元配失了依归冷了心,不再付出爱,只是一味封闭真心而凋落。 几年后元配忧郁而终,骆里看着病床上元配苍老且满头白丝的遗容,赫然发现他愧欠最多的是他的结发妻子,而一对儿女用怨恨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错了,可是来不及后悔,错误已铸成,所以他弥补在儿子身上。 这些年走过来,他没看过儿子的笑容,而儿子只是一般人有距离的应对口吻面对他,其中苦涩滋味是难以道于外人,只能暗吞入法中。 “你还有事吗?很抱歉我没空招呼你。”意思是“送客”。 “我……”骆里放弃了这次的交谈。“那我先走了,有空回家一趟,赵妈她口上直念着。” “好的,替我向赵妈问声好。”赵妈是除了母亲,惟一真心关心他、爱他的老厨娘。 一个佣人在他心目中,比亲生父亲的地位还高,一个失职的父亲。 当骆里垂头丧气的走出去,一直站在落地窗旁的黑影挪挪脚步,走到骆雨霁左侧。 “何必呢?到底是你的父亲,弄得那么僵。”叶梓敬实在看不惯骆雨霁连对待父亲也是一副鸟样子。 “用不着劝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了,乔家老宅那件事办得如何?” “目前还没着落,听说遗嘱刚公布,这些日子应该会有人来接洽房子的事。” “记得那个老太婆很孤僻,不喜与人交际,她会有子侄辈的继承人吗?”至少他从未见过她的亲人。 “根据资料上来看,她有一个外甥是医院院长,不过他住在台北,不会对乡下房子有多大兴趣,收购一事的计划不会有所阻碍。” “希望如此,我不愿计划有一丝差错,再确认一下。”他不接受失败。 “好吧!我会打个电话北上,请人再调查详细,改日完整的资料就会出现在你的桌上。” “谢了,梓敬。”骆雨霁捻熄手中的烟头,弹到椅旁的蓝色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谢了,梓敬。”骆雨霁捻熄手中的烟头,弹到椅旁的蓝色垃圾桶里。 “何必客气,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倒是你,真的打算娶古家的女儿?”直觉上叶梓敬就是看不出两人的合适点。 “温柔、娴雅、多情,以男人为天的女人不多见,而且以家世来看,她不失为一个好妻子人选。” 这分明是他母亲的缩影。“爱呢?你爱她吧?”应该不爱。 “什么叫爱?只有愚蠢的人才相信爱情。”他不会傻得为任何人付出感情,就像他母亲的下场就是最好借镜。 他的心是冰雕出的寒霜,不懂得如何爱人,惟有锁住心门,才不会让爱伤了自己,任何人都一样,无权获得他的心。 “那对古静莲不公平,难道你要她步上你母亲的后尘?”他是真心希望好友能获得幸福。 骆雨霁没有笑意的勾着嘴角。“只要她不背叛我,安分的做好分内的事,成功的扮演妻子角色,我不会有负于她。”他只能保证这一点,做个忠诚但无爱的丈夫。 “你真顽固,你到底想毁灭她,还是毁灭自己?我都看不下去了。”脑袋瓜里净装些抽象画,难解又难懂。 “看不下去就恭喜我,我打算这个礼拜六,镇上庆典日登门提亲。” 早晚要娶个女人延续香火,他不想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那个女人,好快了她的意。 而古静莲不仅容貌出众,学识人品更是小镇上的女人都比不上,再加上两家本是姻亲,亲上加亲更巩固骆家在镇上的影响力。 最重要,她迷恋他到无可自拔的地步。 叶梓敬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你打算怎么糟蹋自己一生我管不着。不过,婚后要对人家好一点。” “如果不是知道你只对成熟艳丽型的女人有兴趣,我会以为你看上我的未来妻子。”骆雨霁打趣的调侃。 “哼!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早八百年就刻在我脑门里,而且柔弱无助的琼瑶笔下的女主角,不合我的口味。” 他比较欣赏果敢、有主见的女人。 “好了。关于乔家老宅及林地外,附近其他土地收购情况如何?”听说有人不愿搬离。 “大致良好,原本王家和李老伯誓死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园,但是乔老太太往生之后,就常在屋里发现有异状,吓得他们赶紧抛售。可见装鬼吓吓这些胆小的居民,有时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要是乔家的继承人不肯出售,咱们可以再装神弄鬼一番。” 在工作上,他绝对信任叶梓敬。“这件事交由你去办我很放心,只要别玩出人命。” “除非他有心脏病,否则只会连夜逃走而已。”希望不会用上这一招。 骆雨霁隔着玻璃窗,一直注视二层楼房高的乔家老宅,仿佛在记忆深处有个小女孩,在门口对他扮鬼脸,不吝啬分享巧克力。 她是他童年唯一快乐的泉源,改变了他原本要盖工厂的计划,转而投资大型乡村农园的念头。 不知那个小女孩长大会变成什么样,是否依旧天真无邪? 想到这,他不由会心一笑。 她,可是个固执的小女孩,虽然才六、七岁大,只要她认定对的事,就算全世界都说是错,她依旧不改原意,坚持到底。 甚至,她硬把白的拗成是黑的。更可笑的是,从她小嘴吐出的坚持语,反而说服那些反对语,继而让人怀疑起自己所受的教育是错误的。 一个小说服家。 “你在笑耶!外面下红雨吗?”叶梓敬惊讶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要变天了,乌云密布。” 气象报告,这几天会有台风从南部海口登陆,所以气候一反平日的闷热,有一点y凉感。 “做好防台工作,我可不想辛苦布置的蓝图,被一场大风雨给打垮,尤其低洼容易淹水的地段。” 骆雨霁没被模糊的往事分散注意力,有些事搁在心底回忆即可,当今的目标才是最重要。 “我办事,一定妥当。” “还有提醒骆家在镇上的商家,小心别出纰漏。”他要将小镇变成骆氏王国。 “这点,我会交代秘书去办。”不过他没忘了一件“大事”。“你刚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一件陈年往事。”他连小女孩的面孔都记不得。 “多旧?比我们交情更久?”中学六年、大学四年,连服兵役都分发同一单位,他找不出有人比他交情更老。 “没什么好提的,快忘光了。” 才怪。能引起他发笑的机率,比中彩券更难。 骆雨霁看透他的不信表情,敷衍的拍拍他的背。“别想了,我请你喝一杯。” “大白天喝酒?‘老板’,你可真有雅兴。”叶梓敬故意用他的头衔来表示不满意他的托词。 “我说的是泡杯茶,南华路那家新开的茶艺馆不错,值得一品。”他不贪杯中物。 拗得真硬。“我当然知道那家茶艺不错,经理还是我从台北高薪挖来的好手。” “我们就当是去视察视察,免得员工不认得老板。”骆雨霁再瞄一眼对街的乔家老宅,似乎听见小女孩银铃般笑声。 “杀了我吧!你在说哪门子笑话,全镇有谁不认识你骆雨霁,连瞎子都不敢摇头。” 没有一句赘言,骆雨霁穿上外出服,带头走出大门。 “喂!你走慢点,请客也要带点诚意。”什么朋友嘛!这是打鸭子上架。 从台北是闷热的暑气,一路南下,正常应该愈来愈热的南台湾,反常的变温和,暖风中带着湿气,但不失一个兜风吹风的好时机。 左天虹放下顶上的篷盖,充分享受敞篷跑车的乐趣,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心情也跟着飞扬,一丝不乱的发丝在强风吹拂下,早已散成一片零乱。 伸手解开那层束缚,长发迎风飘扬,像极了电视广告中的银色女郎,倘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银色敞篷跑车和亮丽夺目的长发美女,吸引了不少爱慕眼光跟从,而香车上的美人,早已习惯众人追逐的目光,丝毫不受影响的故我。 “乡下的空气,的确比台北干净多了,连路边的野雏菊都欣欣向荣的迎风招展,真好。” 贪婪的吸闻空气中的青草香,潮湿的天候也挡不住澎湃的好心情,在一丛丛野生的花丛前,她停下奔驰的速度,下车摘取这份美丽。 满地蔓生的西洋菁草,有夹杂着嫩红的醉酱草花x,千日红在升麻旁昂然微笑着,一两株兔儿尾苗的紫艳妆点风情,木犀草不免俗地来凑热闹。 鸟儿抬来的茑萝种子掉落在野地上,依附在秋葵的枝j上,如同美丽的新娘子。 一片盛开的西洋白花莱,更为这片土地带来希望。沿着路边和农田沟渠间,种植了一排排的菖蒲和药用s干,丝毫不浪费土地资源。 “唉!人们总是不懂珍惜大自然的美丽。” 摘满了一大束野花,怕行车时被风吹散,因此左天虹找了一根……铁丝绑紧。 没办法,她找不到丝带或绳索之类的东西。 一入镇内,她立刻有种回到台北街头的错觉,到处挂着琳琅满目的ktv招牌,各式显目的特种招牌,pub更是少不了,来往人潮净是时髦的装扮和流行。 记忆中那个纯朴小镇在眼前消失,一个新生的小台北市景在眼前浮现,不少新辟的道路迷惑她的眼,左天虹竟然不知该往何处行,因为她找不到原来的那条路。 “小姐,你是来本镇找人还是游玩?”亲切甜美的女子声音在耳旁响起。 左天虹回首一望,车旁站了一位温雅秀丽的文静女孩,白色的丝质连身长裙,后面还打了个蝴蝶结,及肩的发丝别着珍珠夹,手上捧着几本古典文学,一看就知是出身良好的纯洁女孩。 她略微促狭的撩撩乱发。“这里变化太大,少小离家的游子都忘了归路怎么走。” “你是这里的人?”古静莲怀疑的看着她。“我在这里住了二十五年,从来没看过你。” 太好了,真正的在地人。“我是学生时代来过这里几次,最近的那一次也有好几年了。” “哦!原来如此,我们这里也是最近几年才有明显的变化。”好耀眼脱俗的灵美女子,真是漂亮。 “变得教人措手不及,刚刚我还以为走在台北街头咧,差点要迷路了。”她正想去买张地图。 “很多外来客常这么说,连我们都有些难以适应。”积习是很难追得上改变的快速。 “我叫左天虹,左右天下虹彩的左天虹,很高兴认识你。”左天虹微微地向她一颔首。 左右天下虹彩的左天虹?好自信的说法。“古静莲,古井中幽静的莲花。”古静莲含羞地解释着。 “挺幽雅的名字。”车后有急促的喇叭声催促着。“看来咱们挡了人家的路。古小姐,你知道这里较安静的咖啡店往哪走吗?” “前面路口左转有间怀情咖啡屋,口碑不错,值得去尝尝。”她也是怀情咖啡屋的常客。 南部人火气较大,喇叭按个不停。 “古小姐,请你喝杯咖啡如何?顺便为我介绍这个小镇近年来的风貌。”左天虹很客气的邀请她。 “当然可以,算是欢迎你来到这个小地方。”古静莲秀气地坐上跑车,温和的朝她一笑。 “太谦虚可不行。”清眸淡淡地一凝,她将快意留在眼瞳深处。 轻脆的风铃声在店内扬起,笑容满面的老板娘迎了上来,“古小姐,欢迎欢迎,还是卡布奇诺咖啡吧?”老板娘眼尖的看见她身后的出色美女。“这位漂亮小姐是你朋友?” “嗯!我的一切照旧。左小姐,你想喝点什么?”基于礼貌。古静莲柔顺的问一声。 “摩卡加蓝山不加糖,加点r桂粉和花生,一点点奶精和薄荷再滴一滴柠檬,七十五度c的温度。” “呃?!”两人都傻了眼。 左天虹看她们呆然的模样,不解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老板娘回过神,脸色怪异地回吧台调研咖啡。 室内灯光柔和,以欧式乡村风格为设计蓝本,在大门入口处有一座造型壁炉,一楼中央部分以排空设计衔接二楼,营造出空间的多样性。 主墙面是以尺二砖成拱门造型处理,再以表画妆点,流露店内的艺术气息,天花板以杉木板成对角斜顶架构,巧心的轨道灯照明下,丰富了单调的平面变化。 桌巾是英格兰式的条纹款式,桌面上用水晶瓶来衬托香水百合的纯净无邪。 两人在离吧台最远的角落坐定,古静莲直愣愣地盯着左天虹瞧,莫名的回望着。 “怎么了?干么直盯着我不放?”她可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人的事来。 “你喝咖啡一向这么……讲究?”是怪异,加柠檬汁和……薄荷。 “喔!难怪你们一下子变得拘谨,我喜欢涩涩的苦味和r桂花生的香味、再带点酸意,入口是凉凉的味儿。” 她那三个同胞手足,常笑她是味蕾变态,专门在饮食中添加一些出人意表的小佐料。 “这样,好喝吗?”至少她安于现状,不敢尝试。 “看个人口味,我的同事们倒能接受。”物以类聚的成员。 当初她独资开设律师事务所时,面试一律是以奇特的咖啡口味来取舍,能适应者才有幸成为她的工作伙伴。 是吗?看来她是封闭了点。“先前你提及曾在本镇待过一段时日?” “嗯!那时镇上改变不大,现在都……真是世界巨轮也攻占这个小镇。” “这样不错呀!我店里的生意才能络绎不绝。”老板娘端着两杯咖啡过来。 看看装演满新的。左天虹不禁问:“刚开不久吧?老板娘。” “是呀!我们大老板近几年才规划出的商业区,马上就吸引了大批人潮涌进。”老板娘笑得围不拢嘴的说道。 “大老板?”咖啡屋有财团介入吗?左天虹十分纳闷地想着。 “就是……不好意思,客人太多招待不周,你可以请古小姐解释。”老板娘忙着要招呼别的客人。 “你也认识大老板?” 古静莲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这里大多数的店家商社,都是属于骆家产业。” “哦——大地主。” “不应该这么说,骆家掌管本镇的经济命脉,论理算是家族企业。” 古静莲想起骆雨露那张严峻狂捐的倔傲睑孔,内心涌起一丝柔情和欢喜,她已经爱了他十来年有余,从她初上中学之际。 每次只要一膘见他顽长的身影,她心口就不规则地乱跳,渴望他能回眸一望。 十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他的回首注目,相信近日内,他应该会有所行动。 左天虹看见她脸上的晕红,不难猜出她与骆家的某人有亲密的关系存在,只是基于两人初识不熟,不方便揭人隐私,默默的啜伙手中的咖啡。 时间随日落而隐去,咖啡已由温变冷。 “你要去乔家老宅?”古静莲的惊呼声,引来不少听闻乔家传说的好奇者侧目。 “有什么不对吗?”四周的窃窃私语,不时的目光飘送,她不会毫无知觉。 “你和乔家有什么关系?”据她了解,骆家似乎有意收购那块土地及建筑物。 “左向枫是我姑婆。”瞧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左天虹再补充道:“乔老太太。”这样该明了了。 “你是乔老太太的侄孙女?真是教人讶异。”深居简出的老人家,竟有如此出色的子孙。 会吗?姑婆为人是冷厉点,但内心十分温柔而孤寂,常借冷嘲热讽来表示她的关心,若不用心体会是察觉不出心底那份亲情,所以四个孩子之中,以她和姑婆最贴心、最契合。 姑婆人生最后那一段路,是她陪着姑婆在医院度过,为了缅怀逝去的回忆,她来到姑婆生前最爱的地方。 “姑婆在这里的人际关系一定不好,不然你们这里的人一听见乔家老宅,不会脸色一整全变了个样。” 古静莲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又害怕她会畏惧,几经思量后,决定据实以告。 “乔家老宅闹鬼。” 闹鬼?!怔了一下,左天虹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呀!就为了这点小事,你们胆子也未免小了点。”闹鬼!真是天大的笑话。 “真的,有人听见从里面传出叹息声,还有白色的影子在二楼走动。”古静莲将所听所闻,一并转述给她知情。 “根据医学报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不管她叹息声多大,都不可能传到一百公尺距离的花墙外,除非她装了扩音器。” 装鬼,这是第一个浮上左天虹脑海的字眼。 “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目睹,绘声绘影的指证历历,使得乔家四周的邻居心生恐惧而搬走。” 果然有目的的装神弄鬼,难道目标是姑婆的家? 这种三流的把戏她见多了,一眼就能窥破其中奥秘。 “疑心生暗鬼,只要坦坦坦荡荡的行正坐直,何必忧心于无形之物。”好笑,看看周边的人都竖直耳朵,忘了手边的事。 “你不怕……鬼伤人?”古静莲虽没做过坏事,对于鬼神之说仍抱着七分畏惧。 “人有阳气能伤y鬼,她怕我尚且不及,哪有可能自毁y体,何况里面‘住’的可是我的亲人。”保护她都来不及了,岂有伤她之理。 “你说得好像满有道理。”她对乔家老宅的恐惧感,似乎在消退中。 左天虹从落地窗向外看去,乌云有凝聚的迹象。“好像快下雨了。” “风面在海上形成一个强烈冷气团,演变成强烈台风,我看你先到旅馆住几天再说。” “无妨。你可否带个路?我怕找不到姑婆的居所。” “好呀!” 付了帐,走出怀情咖啡屋,天重得好像随时要崩溃,在古静莲热心指点下,左天虹终于来到乔家老宅。 “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不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古静莲若有所系的抬头望望另一侧的房子。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左天虹怕路上会突然下起大雷雨。 “不用了。散散步,消耗刚才的糕点热量。”她下意识的又望向有“他”的窗户。 “既然如此,我先进屋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哪里,应该的。” “再见。”左天虹挥了下手道别。 “再见。” 走到骆雨霁的门前,古静莲有一股冲动想去按他的门铃,停足多时她忍不住身体力行,可惜十数分钟过去了,大门依旧如是的紧闭。 失望之色浮在她脸上。“骆大哥,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可以也爱我一点吗?” 她知道骆雨霁并不爱她,可是她愿意用一生去赌,至少她拥有他。 第三章 水景、水声、水流在花墙后自然自悦,雕花的阑干爬满紫藤花,阻隔了内外之分。 假山流泉挡住了路人的窥探,屋子的左侧是庭园造景的水池。奇石喷泉粼粼水色,矮树干斜伸向水面,石缝间栽种着美观的黄金榕、红色观叶木及矮丛九重葛。 长长的石板路两侧,有零落的河床岩石可供休憩;池内有锦鲤数条,优游自在的过水中生活。 水池连接着人工溪流,青绿的垂柳随波荡漾,溪流上有座小拱桥,水面是一片绿颜笑靥的碧澄。 可惜左天虹无暇欣赏这份人工美。一路从台北开车南下,她早就累垮了。 别人喝咖啡是提神醒脑,她的体质硬是和人家不同,一沾上咖啡因就昏昏欲睡,没顾着收拾行李就往沙发上一横,立刻倒头就睡。 夜渐渐被黑暗占领,微凉的天气开始有了寒气,风势慢慢地增强中,愈来愈大……愈来愈猛……愈来愈烈…… 一滴、两滴、三滴……雨势如千兵万马急驰而下,企图淹没这个城市,毫不留情的闪着电光怒吼。 “砰!砰!” 左天虹被一阵碰碎声吵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骤然打了个寒颤,原来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一波波冷意和水气在室内流动。 “该死,老天存心与我过不去,故意考验我的耐性。”她忍不住埋怨了一下。 摩擦手臂上的冰冷,左天虹小心地依记忆中的摆饰摸索,尽量不要使自己被家具绊倒,跌倒可是满糗又很疼的事。 当她自信满满地快摸到电源开关时…… “哎哟!我的……脚。” 没料到靠近电源下方有颗圆球,大概是附近小孩打棒球掉入屋内,因“闹鬼”传说而不敢抬回,才让她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受。 球儿在滑动,她的身体自然免不了要摇摆,一个错估手臂和墙壁的距离,才刚站稳的身体失去自以为的屏障,她感到有尖物狠狠地刺入小腿肌r。 湿黏y体往下滑落,流人三寸高的枣红色高跟鞋内,她知道她正在失血中。 倔强的撑起身子,蹒跚地拖着痛脚打开电源,客厅立即大放柔和的光彩,小腿足径上上方c着一片十来公分的玻璃碎片,血水不断涌出。 风雨正在狂啸,她关上内窗拉上锁,而外窗早已碎裂不堪,幸好两层窗户互不相连,只为美观而装饰。 “我的老天爷,姑婆家难道都用不着急救箱?”亏她亲侄我的老爸是医生,一点医学常识都缺乏。 因为家中有两位医学界人称天才的“庸医”,她才能勉强地做好医疗,先用身上的腰带绑紧伤口上方,再一口气将玻璃碎片取出,检查有无残余玻璃陷在r里面。 风雨实在太大了,她没办法出外就医,只有脱下身上吸水性强的纯棉无袖罩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绑住伤口,使血y不再流失。 失血使人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姑婆你就显显灵,别太急着找小任孙女去陪你摸八圈。”姑婆生前就爱“国粹”,她和两个妹妹常来陪姑婆,可惜天蓝和天绿似乎跟姑婆八字不和,而天青怕死了姑婆,因此这些年少有联络。 以前她是常来走动,考上大学法律系后,好强的她一头钻进原文书没空来探望姑婆,反倒是姑婆常北上找她闲聊。 “饭呀!菜呀!快到本小姐面前报到。”她孩子气似的自言自语。 小腿传来抽痛感,左天虹忍着痛楚“跳”到厨房。 冰箱里存货不多,一些过期的腐朽食物,上面长了霉菌,橱柜上方的罐头蒙上一层厚砂,面粉袋被老鼠啃咬得四处散成白云,粉堆中有无数芝麻点,是老鼠的排泄物。 看似超现代的先进厨房居然找不到食物,这是人类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我这算不算报应?”为了逃避老爸千篇一律的婚训言。 自怨自艾的她坐在冰冷的磁砖上。狂烈的风雨声遮住屋内的足音。 一夜宿醉,骆雨霁尝到报应,此刻的他正在弹奏田园交响曲,可是用的不是手而是……大脑。 在挥挥噩噩的短暂清醒中似乎有门铃声,奈何他的身体笨重不听使唤,最后扰人声音散去。 外面的风雨如预期的强烈,行道树被强风吹弯,甚至连根拔起,他吞下解酒和止痛的药片,狂暴的风雨几乎看不见对街。除了那一抹光。 光?! 骤然,他目光一聚。 是……错觉吧? 乔家怎么会有灯光?看来他真的喝多了,应该冲个澡使头脑清醒些。 骆雨霁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伸手揉揉眉宇间的疲惫,不信邪地再往对街一瞧。 这次,他确定眼未花,乔家老宅的灯光在风雨中十分明亮。 “是梓敬吗?”对,在这种台风天。“除非他疯了。” 窗户清楚地映出一道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虽然不见容貌,但他分得出老女人和年轻女子的身影,“她”绝不是过世乔家老太太的魂魄。 基于好奇心作祟,他冒着倾盆大雨甩门而出,忘了穿上雨具。 “有人在家吗?”他的呼声被雷雨盖过。 没人回应,难不成……他镇定的吸了一口气,将神鬼之论推出不实际的幻想,轻微的低咒声隐隐传来,他不假思索地往厨房走去。 “你……怎么了?”女人?!他的确没看错。 沮丧的左天虹耳闻人声,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哪个傻子不要命,在暴风雨中“敦亲睦邻”? 乍见的清丽容颜让骆雨霁冷吸一口气,胸口被箭穿过般呆愣片刻,呼吸显得急促。 “如果你眼睛没瞎,请将视线由我的胸沟往下移,需要注意力的地方是脚。” 她非常明了此刻的狼狈,像疯子一样的散发,只剩下胸衣的上身,染血的窄裙,和一只快“残废”的脚。 “你受伤了。” 狼狈不堪的她在他眼中竟是美不堪言,妍美的五官上狂野的发,牛奶般细致的高耸山峰,春光乍现的裙下风光,以及那双无懈可击的美腿。 除去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恭喜你重见光明,那么‘小’的伤口能入你眼。”真是——不简单呀! 他眉头一紧,口气十分严峻。“女人不该太逞强,受伤就该开口求人。” 腰—弯,骆雨霁将身下女子打横抱起走向客厅,打算为她重新包扎伤口。 他一向不具备爱心,这种不自觉流露的关心透出一丝不寻常,只是他无所察,贪恋怀中淡淡的柠檬香。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下次你受伤时,我一定会传达你这句话。”自大的家伙。 左天虹自然地勾上他的颈项,半l的女人在一身湿的男人怀中,角度和姿势都有点暧昧。 “不可爱的女人。”他气恼她的口不择言,但手仍轻轻地将她置于真皮沙发上。 美丽的女人不多见,眼前的顽固美人让骆雨霁想缝了她刻薄的嘴。 “急救箱。” 左天虹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找到有奖,附赠浓缩碘酒一瓶。”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抬高她受创的足踝。 “答案是……没有。”噢!要命,愈来愈疼。她表面上佯装一切无恙。 没有?!“为什么没有急救箱?你打算把血流光吗?”愚蠢至极。 骆雨霁莫名的心疼,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真想狠心一点弃她于不顾,宿醉一夜的头又开始造反了。 他不死心,楼上楼下奔来寻去,衣柜、酒柜、茶几下都翻遍,最后终知徒劳无功,乔家老宅确是没有急救箱。 他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用不着瞪我,本人十分爱惜生命,若非意外,你的存在是属非法入侵,依台湾法律可判处……” 未待她念完法律程序上的条文,骆雨霁陡地站起身,脸色y沉地转头离去,将自己投身于一片大雨之中,左天虹愣了一下。 接着,她无厘头似的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她的伶牙俐齿又走了一位很有“爱心”的男人。 对于婚姻她是敬谢不敏,但观察敏慧的她不难看出男人对她的企图心,为了明哲保身,只好对不起这位善心人士! “嗟!倒霉,人有一立必有了灾,我太得意忘形了,才会疏忽隐藏的危险。” 既然少了自愿的护花者,凡事得自力救济。 门口凉风直透客厅,左天虹金j独立地想“跳”到门口去关上门,心里直嘀咕着那位没风度的家伙,放下一位落难女子已实属缺德,走时还故意不关门,存心要她死得更快。 天下有两难,登山难,求人更难。 地上有两苦,黄连苦,贫穷更苦。 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人间有两薄,春冰薄,人憎更队。 “台湾的人情味愈来愈薄了,修养也愈来愈差,随便激两句就,……喝!你……你想吓人呀!” 颠了一下,左天虹捂着胸口怒机去而复返的大男人,一时被巨大身影笼罩,忘了缩高的脚不堪负荷,自然而然地往后一退。 嘶!那抹痛拧紧了她璀璨的眼眸,额头竟冒出微细的汗光。 “从没看过像你这般不认分的女人,非要把好脚搞成残废才痛快。”他的眼底有两道怒色。 一打横,骆雨霁毫不费力地抱起有分量的女人,让她“物归原处”,随手关上身后的大门,恍若他才是一家之主。 “在为他人安罪名之前,请先检讨自己的过失,是谁忘了关门。”外面可是风雨交加耶! “因为我还要回来,用不着关上门。”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回来?!他当这里是谁的家?“你大概没弄清楚,这里已由我继承,目前的主人是我。” 骆雨霁闻言,隐含深意地瞅了她一眼,蹲下身来解开她绑住伤口的布条,尽量不去看她那挑动男人欲望的喷火上围,即使他忍得很辛苦。 照理说,他应该无情地开价购买她身处的这一块地,利用她的不方便使她点头割卖,可是这会儿看看他的手在干什么。 没有拿出商人冷血j狯的手段,反而像呵护一件上等磁器般帮她清理伤口,反常得教自己都厌恶起自己的好心肠。 他真的,疯了。 “伤口不深,玻璃划过的伤口很长,你没事干么搞自杀,嫌活腻了不成?”他居然为她脚上的伤心痛?!太……太匪夷所思。 左天虹在他撕下动r的棉布时,因疼痛而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什么……划过,是直接c入腿r。”呼!呼!好疼。“谁教台湾的气候变化无常,一时晴来一时雨。” 直接c入……骆雨霁因这四个字下身一阵热,他有多久没找女人发泄了? 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他向来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小镇不复以往的纯朴,唾手可得的惹火女郎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在镇上的财势和声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更非少数。 他深知自己的外貌和魅力对女人而言,比c药还教她们兴奋,她们渴望和他有肌肤之亲,甚至进一步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算是情妇亦无妨。 为了避免麻烦,摆脱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宁可花钱了事,以金钱交换一夜的需求。 “你叫什么名字?” 勉强的换好药,骆雨霁克制不安分的眼瞄向她尚未套上衣服的胸口。 为了膨胀的欲望,他希望她穿上遮蔽春光的衣物,但基于男人天生的兽性,自私地不去点醒她目前的撩人风光。 一颗鼓噪的心比外面的雷雨急促,他有点口干喉涩。 “在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这是基本礼仪,你没上过课吗?” 左天虹有股异样感受升起,她自认行为端正,态度不轻不佻,为何他的眼神莫名的跳动一丝怪怪的流光? “骆雨霁。” “左天虹。” “昨天的彩虹?”眉一挑,他怀疑中国姓氏中可有“昨”一姓。 “左右天空的虹彩,这是掌控者,阁下的姓氏才离奇,落大雨下的妓男。”敢蔑视她的好名字,哼!没见识的家伙。 妓……男?“你……骆是骆驼的骆,雨霁是下过雨后的青天,小、女、人——” “原来是四足畜生的骆呀!”左天虹皮笑r不笑反击他的侮辱。 小女人?!哼!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没人敢向天借胆,说她是一位怯弱生涩的小女人,他是头一个不怕死的烈士。 骆雨露不悦地半眯着眼,“女人的心眼永远只有芝麻绿豆大,不过解释偏了些就计较个没完。” “我高兴,法律条文可没禁止言论自由这一条。”她就小心眼,怎样?左天虹挑衅地扬扬眉。 包扎好伤口,客厅的气氛中有一丝火药味和淡淡的性张力,骆雨霁知道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乔家老宅,但是身体自有意识地赖着不走。 人言虽可畏,他的理智暂时失去判断力,顺应他早已丢弃的“心”。 直到…… “你……饿了?”他很想笑,微飘的嘴角是最好的证据。 不争气的肚子。左天虹维持一贯的表情。“人体细胞需要养分,我是凡夫俗子不是仙。” “我发现你十分擅长搬弄口舌之争,饿了就饿了,哪来那么多修饰词,真不坦率。” “陌生人,你管过头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女儿。”坦率,这名词早绝迹了。 他勾起唇角讥诮。“要是有你这般顽劣女儿,我的头发早气白了。”他可不会对女儿有非分之想。 听他这么说,左天虹想起父亲“训示”口吻,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他的口气真像老爸。 一朵灿烂笑靥绽开,骆雨雾差点迷失在她的笑涡中,猛一回神,局促地轻咳数声走向厨房,没有细察自己突兀的举止。 “如果你打算使用厨房,那我会劝你少费心,因为那里面的食物不是给人吃的。” “嗯?”他抱胸回睨,意在问,怎么回事? 失血加饥饿,左天虹显得无精打采的挑挑肩,要他自行去了解了解。 不一会儿,他终于“了解”令人反胃的东西包括过期食物和充满鼠屎的“黄”面粉。 “你给我乖乖的待着,我马上回来。” 一说完,他大步地往外跨去,随即消失在雨中。 乖乖! 司法界最难缠的叛逆女律师会乖乖听男人的话除非大西洋的海水一夕之间变成甜果汁。 客厅的暖气虽让她不受屋外风雨影响而生冷。湿黏半干的血y倒教人受不了,左天虹没多想,拎起丢在角落的行李箱,取出换洗衣物。 镜中的倒影令她脸上一阵排红,此事不关风月,而是气到脸上血管充血,她咬牙切齿的诅咒骆雨霁,这片春光平白养了他的眼。 人性本恶,他真是个恶畜。 “左天虹呀左天虹,你的神经全死光了是不是?难怪他瞧得眼睛都懒得眨。”她自嘲粗心大意。 原本以为南部的人较良善没有心机,待看了他之后;她才知错得离谱,没有男人不好色,再高贵的猫都免不了要偷腥。 不过大体说来,他算是个君子,没趁人之危扑向她,不然依两人体形上的差异,被强暴是她活该,谁教她衣衫不整、引狼入室。 “好吧!暂时判他缓刑好了。”她很大方吧! 放满一缸热水,左天虹坐在马桶上脱衣,一件件零乱地丢在角落,她用完好的脚尖试试水温,认为满意才将受伤的脚搁在缸沿。身子慢慢往下浸。 姑婆去世月余,日常家电费用已改用她的户头转付,因此没有断电断水之虞,正好当成她的度假圣地。 忙着打官司,处理遗产一事拖滞至今,赶明儿去地政事务所办办土地过户手续,顺便缴缴高额遗产税。 水温使人眼皮沉重,在人睡前,她半垂浸在水中的脑袋被拆门声给敲醒。 “左天虹,你在不在里面?快回答我。” 骆雨霁浑身湿答答,他刚放下所剩无几的存粮就开始冒火,空无一人的客厅引发他肾上腺素急速攀高。 在四周遍寻无人之后,他将目标锁定浴室大门,不断用掌心重拍。 “天虹,你要是再不出声就往后站一点,我要撞门。”他担心她体力不济昏倒浴室内。 从不在乎旁人死活的他,将关心归究于台风天。 就在他以身体猛撞了两下后,匆匆穿好连身裙的左天虹刷地拉开门,没好气地摆出一张臭脸,责怪他扰人好梦,不尊重净身者的权益。 “你叫魂呀!”梳洗过后的她平添情懒妩媚,亮眼得教人睁不开眼,一颗心在她眼波流转中沦陷,此刻的骆雨霁管不住狂跳的跃动,直想吞没她开启的两瓣樱后。 心念一起—— 失控的荷尔蒙替他做了主,左手一揽脸一落,吻住了甘甜如蜜的小梨涡,在她意图抗议挣扎之中,霸道地探入厚实的舌头。 体力上不如人,左天虹讪讪然地闭上眼,任由他在口中翻搅掠夺,静静地接受他的挑逗。 不可否认,她喜欢这个吻。 一吻已毕,骆雨里满足地舔舔她的嘴角。“你真是个可人的小东西。” 小东西?!“先生,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足以口沫相濡的阶段。” “雨霁。” “啥!你说什么?”她脑筋尚未转回位,失去平日的精明。 一吻害人呐! “我的名字,雨霁。”上扬的笑意在他眼底散发。“我的虹儿。” 他要她。 他从没如此地想要一个女人,不只要她的身,还要她的臣服。 虹……虹儿。他有病。“请叫我左小姐或是左律师。”虹儿可不是他能唤的。 普天之下,除了她父母和万叔叔夫妇,“虹儿”是她的禁忌,不许人任意挂在口中。 “虹儿”,太娃娃气了。 “原来虹儿是律师呀!难怪口齿犀利如刀。”这倒满适合她的。 “不、要、叫、我、虹、儿。”她从牙缝出六个音,强调其重要性。 他不去理会,揽着她腰的手感受她身体的柔软。“要不要当我的女人?” “当你的女人?”她是气极不是惊喜。 “每个月我会给你一笔钱,别墅、跑车和珠宝任你开口,我绝不是个吝啬的情人。”他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她。 我咧△□#……“你要我当你金屋里藏的阿娇?”汉武帝的阿娇皇后早已因新人而失宠数千年。 “如你所想,情妇的身价因人而异,你的行清算是‘高薪’,总比当个苦哈哈的律师强得多。” 苦哈哈?! 左天虹嘴角噙着冷笑,她上回刚结束的官司为她的律师事务所赚进上千万,而后捧着钞票等她点头的凯子爷更是排到明年尾,她会缺钱? 她不豢养男人当宠物已是不道德,这人居然厚颜地想“买”她。 “骆大沙猪,请你睁开你短视的鼠眼,要别墅你给的能大过乔家老宅的土地吗?要跑车,外面那辆上千万的银色跑车的主人是我。” 她笑得十分y沉的举高手上的钻表。“这只手?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br / 她笑得十分y沉的举高手上的钻表。“这只手表很便宜,三十二颗小钻‘才’八百七十五万而已,苦哈哈的小律师真的赚得不多。” 律师的口才讥讽得他无力招架,骆雨霁哑口无言,用着懊怒的眼神直瞅着她。 “你有钱买,不见得有人愿意卖,还是留下几文钱买口薄棺材候着,你很快就需要长眠之用。” 律师的训练使她不轻易形露于外,即使动怒亦不见她有失常的举动,光用一张嘴就够对方弃甲归田,回老家赶牛去也。 “律师嘴锋如刃,今日我见识到了。”好可恨的一张小口。 “你的赞美我收下了,手可以离开我的腰了吧!我想我不至于虚弱到需要人r拐杖。”她眼珠子一溜,瞥向他蠢蠢欲动的色手。 情逢敌手,在口头上占不到便宜,骆雨霁利用先天上的优势拦腰一抱,得逞的贼笑软化他花岗岩般的石化脸,意气风发地抱着小美人。 他不是温吞牌的谦和男子,掌控近乎一个小镇的生计,岂会听任一名女子指控。 “我喜欢抱你。” 左天虹的脸色顿时一沉。“根据现今法律,你的行为已构成犯罪……唔……唔……”,他封住一张喋喋不休的嘴,吻是最好的武器。 “真甜美,教人百尝不腻。”他故作陶醉地抹抹香味犹绕的唇。 “骆雨霁,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这绝不是口头威胁,她发誓。 “喔!我等着。”他皮皮的又一吻、“也许我该更后悔。” 闷声的左天虹再度开不了口,蠕动的唇瓣被彻底封盖,许久许久之后…… 第四章 “虹儿,你还在生气呀!” 屋外的风雨争相叫嚣,闪电席卷庞大的雨量淹没黑色的道路,稻田在黑暗中被瞬间吞没。 另一道暴风雨则在厨房上空徘徊,骆雨霁洗净了流理台,用拙劣的技巧煮了几道看不出菜色的“食物”,低声下气地赔着罪。 一个大男人用哄小猫的语气,先前的得意已然消失,换上一张气馁不已的苦瓜脸。 女人心,玻璃心,看似单纯却千变万化,教人捉摸不定。 “你不饿吗?” 她冷嗤一声。 “好歹看我辛苦了老半天,犯不着为了跟我赌气和肚皮过不去。”他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左天虹打定主意不去理会,看他能唱多久的独脚戏。 有些事可以原谅,有些事不能纵容,坏男人全是女人宠出来的,所以他们才敢无法无天。 “虹儿,一个人的耐性有限,不要老虎噬人。”他也是有脾气。 若换是旁人,早不知死几次,还容她拿乔。 “好,这是你默许的行为,不要怪我没有惜花之心。”他动怒了。 骆雨霁夹起自己的心血放在口中嚼,微怪的味道令他眉一蹙,但他仍努力地嚼烂。 左天虹看不出他在耍什么把戏,直到肩膀被人猛烈扣住,放大的脸孔近,她才大劫难逃地被他硬哺进一口菜; 难闻的味道和恶心的怪菜让她想吐,可是他强悍地用舌失不断将食物顶入她喉咙中,着她非吞不可,否则只有呛死的份。 “咳……咳……你……咳……你想害……害死人呀!” 这下,他眉角含笑。 “早提醒过你,好女孩要乖乖用餐,不听话的坏女孩是要受罚。”他欢愉地轻笑。 此刻骆雨雾的面前没摆一面镜子,不然他会被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震住,他已二十几年未真心的笑过。 自从母亲过世后,笑容已成为绝缘体,他一向冷眼嗤笑无情世界,不屑男女真情,但原来不存在的冷心有了温度,不经意被天空中的彩虹捕获。 在那一瞬间,七色彩虹化为永恒,镌刻在他来不及设防的心窝中。 “骆雨霁,老天要是长眼,小心一道雷劈死你。” 也不知她的嘴是否真有灵,刚一说完,天空响起一道雷声,电光乍起,他们很清楚地看见屋后的老树被雷劈成两半,白烟四冒。 两人面面相觑,继而尽释恩仇的大笑出声。 “天呀!你可以去庙日摆摊算命了。”女人喔!你永远不能小看她潜在的爆发力。 “对呀!上面就写着铁口直断,包管你有命算到没命。”她一定会帮地府争取许多“移民”。 “你喔!”他用宠溺的口吻轻点她的额头。“快趁热吃了吧!” “不要。”她很爽快的摇摇头。 “虹儿。”他饱含威胁的味道。左天虹不客气地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膛。“那是人吃的食物吗?我建议你去预约挂急诊。” 不是她要浪费食物,实在是不想死于食物中毒。 恼羞成怒的骆雨霁维持男性尊严。“我是好意,你不要太挑剔,有本事自己去煮。”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虽然认识她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但她那份好胜却是与生俱来,不需要熟稔即可印证。 果不其然。 “张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天才和白痴的差别在哪里。”她受够他的自以为是。 先是苦哈哈的小律师,再来是拜金的妓女,现在是嘲笑她的厨艺,接着要安个什么罪名来“起诉”她? “嗄!虹儿,你不要逞强,算我说错话,伤口要紧呀!”他赶紧去搀扶摇摇欲坠的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位香。“少啰唆,为了不吃你的垃圾食物,脚废了也值得。” “固执。”他幽幽地扶着她站在锅子前。 左天虹打量仅剩不多的存粮,将水煮开丢进微微泛黄的熟饭,加葱、加芹、加虾米,红萝卜切成细丝淋在上头,一些r末洒向锅中。 滚了一会儿加入调味料,一锅香喷喷的成粥就大功告成,四溢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动。 “嗯!好香。”教人胃口大开。 她不谦虚地挑高下颚。“那还用说,不是每只青蛙都能变成王子,拾金球的也不一定是公主。” “是,受教了。”他诚心地接受她的讽刺。 一锅热粥在两人分食下,很快的剩下残渣。 骆雨霁打了个饱嗝,左天虹觉得困意袭来,她不忘驱逐不速之客。 “喂!你该走了。” “雨霁。” 她朝天花板翻翻白眼。“骆大少雨霁兄,请移移你的尊脚回你的窝,本店不开民宿。” “不行。”换他耍赖,他是陌生人? “为什么不行?这里是我家,我有权拒绝陌生人借居我家的屋檐。”法律有云,擅闯民宅处…… 三句不离本行,叨叨念念的仍是法律规章,可见她多热爱她的职业。 他板起脸严肃的说道:“台风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万一你又跌倒怎么办?伤了一脚还不足以警惕吗?” “你在触我霉头。” “忠言逆耳,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左天虹犹豫着打了个哈欠。“客房没整理。” “我睡主卧室……我睡客厅。”被她一瞪,他气弱地自动找罪受。 他多想和她睡在一张大床上,可惜未能如愿。 至于那张真皮沙发,他怀疑能容纳他几寸身体睡一晚骨头八成会萎缩。 “那,晚安了。” 赶不走人,她只有鼻子摸摸自认倒霉,拖着一只伤脚准备爬楼梯。 蓦然,双脚凌空。 “不许再漠视我的存在,抱你是我的权利。”他眼神一利,责怪她的不自爱。 “疯子。”害她也跟着有些不正常,心跳好快。 骆雨霁抱她上了楼,踢开主卧室的门,留恋不舍地放下她,为她拉上薄被盖到下巴,像一位送女儿上床的好父亲。 瞧瞧那张大床够两人翻覆,他心痒难耐地想留下来,一股热源由下腹燃烧,再不走他就要失态了,不管她要不要的强上了她。 唉!忍忍吧!楼下那张沙发正等着呢! “晚安,希望你梦中有我。” 他不敢要一个晚安吻,怕自己控制不住欲望,匆忙地下楼。 “他,不坏嘛!” 阖上眼,左天虹疲倦的睡着了。 一夜的狂风肆虐,庭院中残红遍地,寥寥无几的树干光秃秃的一片煞是冷清。 人工池塘飘浮着被风打下的落叶,污泥使池水染上浊色,只有周围的石块被雨水冲涤得更光滑,不沾苔色。 暴风困在凌晨五、六点远离,少了呼啸而过的强风,雨声滴滴答答地吵醒沉睡的佳人,她慵懒地掀掀涩涩的眼皮,慢慢适应房内的y暗。 一时之间,她忘了身处何处。 打了哈欠看看腕上的钻表,在不明微暗的光线中看见指针正指着八点二十一分。 通常不工作时,她是一觉到正午,甚至做得起床继续睡,睡到腰酸背痛才肯起床。因此今天也不例外,她打算翻个身再…… 咦!腰上有个什么重物压着。 左天虹狐疑的掀开棉被,一只黝黑的手臂正横压着她的腰,手心恰好托住胸房下方,那颗死也难忘的头颅靠在她的背脊,双脚卡在她足踝侧当脚垫,架高她的伤脚。 她又好笑又好气他的委屈姿势,他连头都埋在被子里,难怪她没看见。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爬上她的床,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他上辈子八成是做贼的。 “男人全不可信任,稍一给他一点颜色,马上就骄傲得像只孔雀。”全染在身上。 发现床上凭空多了个男人,左天虹睡意全消,勉强的转过身对着他的睡脸,开始研究起这个人的五官。 眉粗如剑,脾气一定不好,睫毛微翘又长,简直让女人恨得要死,分明是上天的偏心,刚毅挺直的鼻梁表示他非常自信,不过她决定改成自大。 然后薄抿的唇片是寡情,他的人缘铁定不善经营,朋友不交心,将来老了肯定是孤僻老者。 想起他的吻,心怦怦然的乱动,她伸出食指轻抚他微张的唇,一个调皮的念头骤然产生,以公平交易法来论,他“欠”她好几个吻呢! 基于男女平等法则,她决定“要债”。 左天虹先尝试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嘴角,接着好玩地将唇贴上,然后实验性地放入他口中,小心翼翼地碰触他沉睡的舌。 正感无趣要撤退时,腰上的手蓦然锁紧,退到一半的舌被卷入他口中吸吮,他修长、强而有力的五指探人她发中压着后脑勺。 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来不及,他已结束这一吻。 “早安,虹儿。” 还好他不是一开口就莎莎、娜娜的乱叫一通。“你怎么在我床上?” “错。”他点住她的唇。“你应该回‘早安,雨霁’才对。” “我回你的大头鬼,一大早看见床上出现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以为我很习惯吗?”不尖叫已是不太正常了。 骆雨霁浅浅一笑吻了吻她。 “是你偷袭我,你可要负责呀!大律师。” 其实他早就清醒,看着她婴儿般的睡脸,一股柔情爬上了心口,看着看着竟看呆了,忘了一向准六点起床的他还赖在床上。 抱着她的感觉很舒服,鼻翼净是她沐浴后的柠檬香味,和那些呛鼻野艳的女人完全不同,那柠檬香味更能撩起她们不易挑动的欲望。 对于女人,除了发泄欲望的功能之外,他向来不屑与女人同床共寝,若非床上功夫深得他身体的喜爱而缠绵终宵,大都在获得舒解后以金钱打发,各回自己的床。 纯粹“睡觉”还是头一遭。 要不是她突然清醒,他的手早摸上双峰,岂会停在“山脚”下。 “负责?!”她不怀好意的冷笑。“我只负责处男,我不认为阁下够资格。” 处男,他十七岁的时候用的名词。“和你初次体会性a的欢愉不就是初男。” “想得真美。”手一用力推,她打算来个谋杀,谁知……“你!真重。”手指大概骨折了。 他笑得接她入怀,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勿以恶小而为之,懂吧!” “笑,牙齿白呀!”虽然真的很健康。“我在维护贞c,根据刑法第二十六章的妨害自由罪第二百九十六条,使人为奴隶罪可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啃!好怕大律师的这张嘴,为了我的自由,干脆绑架大律师,免得挨告。”出口就是法律条文,真不愧是律师。 “骆雨霁,你真是个讨厌鬼。”度什么假嘛!招来麻烦。 千金难买早知道。 谁教自己没道义,抛弃律师事务所的同事,拒接蓝天帮那个案子,害她们老是遭受一些“大哥”的供,连吃个饭上个洗手间都有人站岗。 她罪孽深重,所以老天看不过去,非要派他破坏她优闲的假期以兹平衡。 “虹儿呀虹儿,你老是教不乖,叫我雨霁。”他露出邪恶的微笑,似有所图。 “啰唆的男人,通常寿命都不长。”她警觉地预防他的小动作。 “虹儿——” 左天虹挣扎着要下床,他一个反身覆在她身上,手抚上她的大腿,轻佻的吻吻她微露的酥胸警告着,若她再不改口,后果自负。 “小……小人。”她的双手被制在头上方。 “虹儿,乖,叫雨、霁。”他更加猖狂地咬掉她胸前的扣子。 他的家世和权势,让他有仗势欺人的本钱,不拿来用用太对不起自己。 女人他随手可得,而她,兴起他否在必得的决心。 征眼欲、挑战欲,和他所陌生的情愫。 “骆……雨霁。”她的语气和眼神迸出杀人欲望。 “乖,我的虹儿最可爱,来,给你奖赏。” 骆雨霁的奖赏是一记深吻,他眼露可惜的扣上她的钮扣,撑起沉重的身体让她有呼吸的机会,十分遗憾地看着她像躲蝗虫一般急着下床。 他不了解自己为何对她百般纵容,似乎想将世间一切美好事物全送给她,以博取她一笑。 没宠过女人,现在他却想要宠她。 “喂!天亮了,你还不走?” “嗯——你刚叫我什么?”他不悦地挑挑眉。 忍住叹气的冲动,为了送走瘟神,她认了。“雨霁,你该回家了,你的家人一定很担心你的一夜未归。” “那是不可能。” 一提起家人,他的心情骤然变坏,他想起母亲哀怨而终的脸,父亲负心无情的别恋,“她”得意嚣张的嘴脸,一幕幕困住他急欲飞展的翅。 他很想不去恨,可是恨意早已生了根,长成一棵巨大的树木。 “你……家庭不和吗?该不会……”她下意识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指。 镇上的男人大都早婚,少了婚戒不代表他单身,而依他先前大方的程度,身价必定不轻。 出色的外表加上财富,若无娇妻美妾就是风流成性,女人会舍得放过他这头肥羊不宰实无可能。 办多了离婚案件,左天虹没有所谓劝合不劝离的心态,婚姻一旦变了质,如同发了酸的牛奶,再也找不回那份新鲜美味。 “虹儿,你在看什么?”一只手被她翻来覆去,很难不注意。 “戒指的痕迹。” 找戒指的痕迹。“我从不戴那种女孩子的玩意。” “我说的是婚戒。”最近的男人愈来愈大胆,以为取下戒指偷腥,人家就看不到戒痕。 这一提醒,骆雨罪想起温婉贤良的古静莲,这一刻他对联姻的事有了迟疑,不确定该不该用一生去赌,因为多了她的存在。 对于虹儿,他有一种提不住的无力感,也许一时能占了上风,但他很清楚,天上的虹彩不同于凡人所有。 “喂!你在发呆。” “哦!”他口过神,觉得她好像少说了什么。“你刚说什么?” “婚戒。”她不会傻到自打嘴巴,告诉他没有唤他名字一事。 骆雨霁深深地看着她。“你在向我索取婚戒,我们的关系已进展到这一步吗?” “你……你疯了,我才不要结婚。”她一副见鬼的模样。“我是怕有人结婚了还不安分,四处打野食。” 结婚?!他脑袋坏了,她死都不要去碰触婚姻这玩意。 “你为什么不要结婚?”听到她的不婚宣言,他的心里怪不舒服,忽略下面的话。 “怕遇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这样的男人有何不好?富有、单身,有杰出的外在条件,你在怕什么?”他不解地摊开手心。 噢!原来还未结婚。“因为条件太好,女人没有安全感。”她硬拗一圈。 社会已经够乱了,何必缔结怨偶来造成社会负担,当然她的三妹天绿一定不赞成这论调。 “胡扯,嫁给我衣食无缺,你有什么不满?”他才不相信高傲如她会没有安全感。 “即使不嫁你,我也一样衣食无缺,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旁边缚手缚脚,自由自在地随意放肆。” “我不会管束妻子的言行,你分明在找借口不嫁我,律师最擅长打迂回战。” “商人才狡猾,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谁嫁给你谁倒霉,种菜瓜得菜花。”她没那么可怜。 他气得拉高她的肩与之对视。“你敢不相信我对婚姻的忠诚,我不会对不起身为妻子的你。” “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我?”她眨了眨眼睛。“你睡醒了没有?我们先前讨论的是家庭不是婚姻。” 奇怪,怎么会变成“夫”与“妻”对簿公堂?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婚姻一定忠实。” 母亲的下场他亲眼目睹,绝不会制造另一场悲剧,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信任是相当重要的元素之一,他不容她逃避。 骆雨霁根本陷在自己的问题中,忘了他们“根本”不是夫妻,一味地追问。 “好吧!你会忠实,可是你搞错目标,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人是牛呀!你忠不忠实干我p事。 他怔住了,有些错愕。 是呀!虹儿并非他的妻,这个问题该去问古静莲而不是她,只是他的心正摇摆不定,执意要她的回答。 难道他的心起了变化,不再……无情? “诡异得很,我们的交情‘讨论’这档事似乎不合宜。”她恢复理智。 他打破了她的防护网,害她像个怨妇似的和他争辩不休,犀利的口才被牵着走,这不是好现象,她需要检讨,反省短暂的疏失。 律师首重冷静和自制力,不轻易泄露情绪而让对方抓住弱点加以攻击,她似乎少了平日d悉先机的水准。 嗯!她要改进浮动的心态,沉稳应战。 “嫁给我真的很痛苦吗?”明知不该,他忍不住要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回答假设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婚姻好坏连上帝都做不了主,旁人更是无权作答。” “我是指你不是别人。” 她清清喉咙,正色的说道:“交浅言深,我只问你一句,你有真心吗?” 你有真心吗?他困惑。 心在哪里?骆雨霁回答不出来。“我……” 左天虹不想在婚姻话题上绕迷宫,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被拖进婚姻的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漩涡口。 “外面的雨变小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儿?我得补补食粮,不致饿死自己。” 一股怅然由嘴角的苦笑轻泄,他把自己到死角,也许和她上过床,做过几次爱,那份迷惑会变清明,他不想恋上任何人。 爱情的杀伤力太强,他拒绝被爱和爱人。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你c心,自有我来负责。”他努力的敛起一张冷峻的脸。 “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轮不到你发言。”瞧他那副大老爷口吻。 “何不试试看。” 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走,不再难为自己。 感情一事,从不让人有二言。 心的战争,正开启。 “二姐,你是不是捞过界了?” 镁光灯直闪,左天绿抢拍地上的尸体,听说是帮派火拼,死的人是某帮的老大,颇具新闻价值。 可是重案组的二姐出现在此地,似乎不寻常。 “小声点,你想害我挨上头的刮呀!”没良心的妹妹,一点都不体谅姐姐的难处。 “喔!你又开小差,抢人家的饭碗。”她瞧见二姐胸口的警徽变记者证,用的是她的名字。 身为四胞胎的好处和坏处,就是顶着同一张脸作乱,随时可以脱罪或背黑锅。 “臭小鬼,写你的新闻少放p,大姐不在我最大。”她狠狠地敲了左天绿一下脑门。 “真粗鲁。”她揉揉痛处。“大姐才没有你的暴力倾向。”呜!大姐,我好委屈哦! “小绿儿,你想尝拳头的味道吗?”敢说她暴力,活得不耐烦。 上次那个说她暴力的人渣正关在绿岛,再上一次的那人还躺在加护病房呢! 左天绿很无奈的奉承。“二姐最伟大,是人民的保母。” “嘘!嘘!嘘!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正在查案。”左天蓝紧张地四下瞄来瞄去。 查案?!眼光发出$$$的符号。“你在查哪件案子?透露一下给小妹知晓。” 每回二姐背着上司私查案子,绝对是那种会上头版的大新闻,为了“钱”途着想,她矢志发挥狗仔队的精神奋战到底。 “你以为我会告诉一位新闻记者?”左天蓝用看蟑螂的眼神斜眄。 “不会吗?如果同时出现两位左天绿……”她笑得可y险。 左天蓝恨恨的瞪着和自己相同长相的脸孔,她了解同胞妹子的恐吓不是虚言,不得已泄露出一些机密。 “这次蓝天帮起内哄,有可能造成台湾帮派互扯后腿自肥而大,恐怕将伤及无辜市民。” “你是说半年来轰动台湾的那件杀人刑案,至今仍悬在那不上不下是蓝天帮内哄的结果?” 哇!太棒了,又挖到一条新闻。 “哼!台湾的律师谁敢接这个案子?惹到幕后黑手可没命过中秋。”这是黑道人的蛮横作风。 “对对对,除了咱们大姐不怕死……嗄!二姐,你想大姐会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难说。”左天蓝不由自主地摸摸腰间的枪。“大姐的逻辑线路很复杂,专挑高危险的案子接。” 你还不是一样。左天绿在心里暗念。“你呢?踩蓝天帮的小尾巴。” “我是在替大姐铺路,万一她打算接下这个案子,至少有个底在。”她为自己的妄为找借口。 “是吗?二姐,我怎么看不到你的诚意了‘她压根不相信二姐的说词。 “死小孩,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打晕你弃尸。” 慑于暴力,左天绿无语问苍天,她们不过相差十七分钟三十九秒而已,为何有天壤之别? 唉!唉!唉!她不要当四胞胎的老三啦! 第五章 连日绵雨,被强行扣留的左天虹觉得她快生霉了,浑身上下长满了菌菇,再不出去透透气,迟早长成一株大人菇。 她心虚的瞥瞥正在假寐的大男人,蹑手蹑足地抬起门边的花雨伞,打算趁狱卒熟睡时开溜。 自由呀自由,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想去哪里?” 低沉的嗓音一起,她失去心爱的自由,左天虹好不甘愿,这次她非发挥法庭上的精明干练,说眼他还她自由。 “你知道吗?鹰是天上的王者,你不能用铁链束缚它的双脚,那是违反自然天性。猛虎乃山中霸主,为了私心禁烟在铁笼里,只能显露人类的残忍。 “温室虽然安稳却失去生命力,永远比不上荒野的玫瑰强韧。树顺风而弯,人顺势而行、不可强行逆天。” “嗯!说得有理,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骆雨霁附和的点头。 “不要,你的结论呢?”他点头她摇头,这是一场意志力之争。 他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让人失了戒心。 “我的结论是……不行。”。 好几次他差点被说服,但一看到她一跛一跛的脚就收回原意,不准她虐待那只脚。 “同居”数日,他不敢自言是最了解她的人,但是该有的认知并不缺乏,她是标准的软硬不吃,只有靠力量来制伏,绝不可有一丝松弛,因为她太聪明了,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去诱惑他。 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撑,他老早弃械投降,中了她的美人计。 唉!他多想和她做a,他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男人在某方面是很脆弱的。 “雨霁,人家的脚伤早就好了,不信你瞧瞧。”她故意撩高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 他咽了一口唾y。“虹儿,外面湿气重,才刚痊愈的伤口禁不住湿气入侵。” 骆雨霁努力克制想抚上玉腿的欲望,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一旦手被她滑嫩的肌肤吸住,再多的坚持也枉然,肯定会沦为欲望之臣,盲目地听从她任性的造次,无法牵制她做危及自身的事。 像上回他不过犹豫了一下,她马上要冲下楼,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滑足的楼梯必定伤了她。 而楼梯之所以滑足也是他一时纵容造成,她嫌无聊生在楼梯口洗扶杆,结果洗出一堆泡沫,y天水难干,连连积了两天的肥皂水。 “我老爸可是名医,你少用唬小孩的口气阻止。”她不是笨蛋,医学常识丰富得很。 “我不是阻止你出门,而是心疼你的脚。” 相处多日,他的冷色在融化,恶心话说得睑不红气不喘,倒是左天虹r麻得全身起疙瘩。 论力气,她不如人。 谈绝食,她不想重蹈覆辙,距离被“喂食”的婴儿期太久远。 伤害自己? 啐!这更加不可能,他比便利商店还二十四小时全天守候,只差替她上厕所和洗澡。 “雨一停,我立刻带你出门。”骆雨霁敷衍的说道。 也许老天在罚他独裁,话才一说完,一道阳光穿破厚厚云层,透过窗户s了进来,落在他眼前的小茶几上。 “嗯哼!君子一诺千金哦!”她感谢老天的帮忙。“咱们走吧!” 他后悔了。“虹儿,你……” 看他有反悔的意思,左天虹脸色一凛。“要不要出去随便你,我随时可以结束假期回台北,不陪你玩失去自由的游戏。” 心,一痛。“我都忘了你不是镇上的居民。” 有她相伴的日子太惬意,让他遗忘一件最重要的事。 公司可以不去,造镇计划可以搁置,但她的事业在北部,他该用什么方法留下她? 婚姻,她不齿。 那么……爱呢? “不要消极抵抗,不管你允不允许,我今天一定要出门。”左天虹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我……我陪你。”他认命了。 在爱情的领域里,第一个陷入爱河中的人注定要受苦,他不认了成吗? 叶梓敬陪同骆雨尔巡视骆家名下的产业,因为正主儿无故旷职,在联络不到的情况下只好请老二代打,他不想为了一点薪水过度劳累而死。 走进一家超市,他们发现一件诡异到极点的事,柜台上没有门市小姐倒是其次,络绎不绝的客人失了踪才是大事。 可是定眼一瞧,怪事发生了。 “他们围在那里于什么?”门市小姐数名,经理、主任、店长,还有客人?骆雨尔十分纳闷。 “我也正想这么问。” 骆雨霁虽然无法原谅父亲的负心,但对同父异母的手足尚称得上“可亲”,不会刻意去排挤,亦不会故作友好去彰显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倒是骆雨尔自觉有愧于他,因为生母的介入才使得他母亲郁郁而终,所以三不五时去缠着他,联络一下兄弟情谊。 只是效果不佳,他的蛮缠起不了功用,大哥依然冷着一张酷脸睨人。 而叶梓敬是两人的桥梁,有时兼作润滑剂,免得好友上司被自己烦得喷岩浆,会一时不小心冲动的掐死他。 “咱们过去瞧瞧。” 当他们站在众人身后,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前一膘。当场下巴脱了臼。 这过这……这是什么情形,世界末日提早到来! “他……是我大哥吧?”语气十成十的怀疑,眼球几乎快滚出眼眶成突状。 “好像……是吧!”叶梓敬不大确定的回道。 骆雨尔吞了吞口水。“惨了,大哥是不是碰了脏东西被……附身,所以才……怪怪的?” “所以怪怪的,我看是脱了胎换了骨,从里到外变了个人。”不过,他身边那妞长得满正点。 不会是突然开了窍,决定抛弃没啥主见的古家大小姐,故意带新欢出来亮亮相,做做样子表明立场吧! 光看侧面轮廓,那清妍的线条和姿色犹胜古静莲三、四分。 “过去打个招呼如何?”叶梓敬怂恿骆雨尔去一探究竟,满足作祟的好奇心。 骆雨尔畏惧的瑟缩一下脖子。“算了吧!万一认错人呢?岂不是很尴尬。”就怕真是他,一恼起火来可就不好玩。 不畏流言的搂着一位美丽女子?在超市内购物?帮女人推着小车车?还有更可怕的一件事,他居然会笑耶!这绝对是疲劳产生的幻觉。 他,不是大哥。 “男子汉大丈夫,认错了顶多道个歉,难不成他会当众砍了你。”不包括我。叶梓敬先一步撇清。 说得真简单,天底下有吃素的老虎吗?“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巡视商场。” 他要当作没看见,不想为了一点点好奇心而命丧虎口,那太不值得了,他还年轻,老婆儿子尚存在岳家呢! “胆小鬼,你算是个男人吗?替你羞耻呀!”二话不说,他拉了个垫背。 “不要拉我,我宁可当胆小鬼。”骆雨尔双脚不离地被硬拖,努力抗拒去送死。 “走吧!大不了我帮你挡第一拳。”牙该换了,听说东街有个俏牙医。 “不……不要呀!”活着才有乐趣,死了只能算是尸体一具。 叶梓敬看不过他的懦弱,捶捶他的胸口打气。 “他是你大哥,不是钟旭再世,难看不到哪去。” 是喔!他不生气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是我大哥,所以我才不做找死的事。” 人要有自知之明,山中有虎就绕羊肠小道走,海中有蛟就弃船乘飞机,人的力量是多么有限呀,千万不要和大自然拼。 “走走走,筷子的故事听过没?团结力量大,咱们胜券在握。”只是“券”在哪里? “两”根筷子的力量不堪一折。“看来我是在劫难逃咯!”歹命呀! 人若走霉运,天都帮不了,怪只怪他自个挑错时辰来视察,因此招来横祸。 骆雨尔用唇形向看戏的人求援,可是他们比他更害怕,只敢当只壁上的小守官,不敢化身为超人解救他于水深火热。 这证明了一件事!聪明人活得久。 “泡面?!”骆雨养不以为然地放四架子。“拜托你多大年纪了,还吃小孩子玩意。” “比你小,老先生。”他放回一包,她直接抱一箱,“这是台湾新文化,你过时了。” 这年代,谁不吃泡面,省时又省工,口味多重任君选购。 “吃水果养颜,绿色蔬菜清肠内油分,不要吃那么多防腐剂。”他无奈地留下两包泡面,其他归回原位。 左天虹冷哼一声。“我喜欢当木乃尹,我喜欢肥死。”她丢了好几份冷冻r品入内,将大部分蔬菜扔回。 “你真挑食。”骆雨霁勉为其难地多买些水果代替蔬菜。 两人像新婚的小夫妻俩,推着推车在超市购物,不时因口味不同而闹意见,丝毫不在意是否是“惟二”的客人,只当这间店生意不好。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推车上堆满一个星期的食物,左天虹在上层架子挑零嘴,在铝制置物架反光中,她看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画面。 “咯!那团人瘤不会跟你有某种暧昧关系吧?” 人瘤?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柔和的脸孔倏然一绷,眼露凶光地凌厉一s。“两个小丑罢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她取下一包乌梅。“他们对你挺有兴趣的。” “找死。”他冷酷的丢下一句。 说着说着,当真送上门找死。 “啪!老板,艳福不浅,小的可有荣幸和美人认识认识?”叶梓敬一副小人模样故作狗腿。 “弄臣。”骆雨霁占有性的搂搂佳人。“公司的厕所少了名清洁工,你明天去上工。” 公……公司的厕所?太狠了吧!“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你有虐待狂不代表我很贱。” 男人喔!美色当前就忘了穿同条裤子的好哥儿们,真是劣根难除。 “玻璃似乎不太干净,你也顺手抹一下,太闲不是好事。”说我有虐待狂,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叶梓敬先是恼怒地瞪视他,接着开怀地拍拍他的肩。“还好,你没被y东西附身。” 果然一样的恶毒,他放心了。 “附身?”音蓦然一沉,里头透着薄霜。“你太闲了。” 叶梓敬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别急着发火,纯粹是关心关心,不信你问问二老板。” 他使劲地戳、拉、捏,骆雨尔才失神的低前,“她好漂亮。” 漂亮。 不用多说,自然很清楚地了解“漂亮”指的是谁。 骆雨霁不悦的口气发酸。“不许看,谁允许你觊觎我的女人?”八百年没看过女人吗? “你的女人?!” 两人诧异地大呼,眼珠子睁得比弹珠还圆,惹得左天虹不由得一喟。 “他们大概还没吃药,我建议你替他们找个好一点的精神科大夫。”再不医治可就迟了。 “我会的。”骆雨霁严肃的面孔一转,柔得可以滴出水。“虹儿,要不要买颗西瓜回家?” “嗯!” 骆雨尔和叶梓敬下巴都掉到胸口,不敢置信眼前温柔的男人是他们印象中,那位冷血无情又嫉世愤俗的大魔头……呢!说魔头是有点过分。 他们很想感动,但是更想哭。 努力了二十几年,居然比不上个刚认识的女人,教人如何不饮恨,怨叹男人的意志薄弱。 不过,他们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独特,眼前这位美女气质出众,冷然中带着出尘的美,优雅得好似风中的紫玫瑰,飘然而立。 “可以请问一下偶像……呢!美丽的小姐贵姓大名?”不怕死、不怕难的叶梓敬笑得掐媚一问。 “叶梓敬——滚回你的办公室。”一道怒斥随即在他耳中回响。 “小小贱名,不劳老板的金口。”好大的雷呀! 左天虹无所谓地报上名字。 “雨后的青天出现一抹虹影,好诗意。”骆雨尔马上联想起两人的名字。 骆雨雾面露微笑。“说得妙,你比某人长进多了。” 这个某人不服气。 “彩虹虽美却不一定属青天,少了光的折s亦不成虹、” “说得好。”这次换左天虹鼓掌致意。“我喜欢你的理论。” 天空无雨不成色,太阳不出难成虹。 “喜欢??”打破醋缸的骆雨霁紧抿着唇,拳头握得死紧。“我不介意让某人多断几根骨头。” 迁怒,绝对是迁怒。叶梓敬在他噬人般的目光下颤了颤,这年头实话说不得,枉受无妄之灾。 “嘿!兄弟,你搞错对象了,说喜欢的可不是我,好歹找对‘下手’目标。” 不说不打紧,一开口就点燃火线头,迎面一记快举,叶梓敬连躲的机会都等于零,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抛出去,落在面粉桶里。 哗!好准。 旁观的群众一阵惊呼,接着赶紧掩口偷笑。 “啧!啧!啧!你好暴力。”左天虹在看笑话之余,扭开一瓶鲜奶倒在叶梓敬头上。“新鲜面包出炉。” 她的举动和言词引来哄堂大笑声,惟独蹒跚从桶子爬出的男人不满。他是招谁惹谁来着? “你……你们太……太恶?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的举动和言词引来哄堂大笑声,惟独蹒跚从桶子爬出的男人不满。他是招谁惹谁来着? “你……你们太……太恶劣了,我……我风度好不同你们计较。”恶!黏答答。他抹抹混着面粉的牛奶渍。 两人一样邪恶,难怪一拍即合。 骆雨霁懒得理他,搂着左天虹继续他们的采购。“苹果好吗?水梨也不错。” 两人逐渐走远,愈挫愈勇的叶粹敬不死心,不管一身的狼狈要跟上去。 “你……还好吧?”拉着他,骆雨尔不乐观地看着他脸上那片黑沼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噢!死……死不了。”出手真……狠呀!脸一阵抽痛。 他何罪之有。 “我看你还是先去看医生,也许有内伤。”骆雨尔不好意思说他可笑得像面粉娃娃。 是呀!内伤,被无人性的兄弟气成伤。“不成,错过这回,几时才能再有好戏可看。” 为了该死的好奇心,他把命赌上了,他不相信人永远走衰运。 “你真是变态。”骆雨尔不敢苟同。 “美丽的小姐,你今年几岁?住在哪里?从事什么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缺不缺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男人作伴?” 最后一句话引来两道怒焰,叶梓敬不畏恶势力地走在左天虹身抵这次他学聪明了,以美人儿为屏障,骆雨霁的拳再快也不可能穿过中间的她,所以他的安全无虞,尚不需去挂急诊躺手术台。 “我住台北。”她只肯回答这一句。 “虹儿,你可以不要理他。”骆雨霁十分气恼他的介入。 好不容易才借着这段日夜相处的时间,打开她一点点心房,正暗自窃喜两人的关系将有进一步发展时,他可不想有投机分子来破坏。 很多事不搬上台面谈开,他可以伪装一切都在计划中,没有南北之遥的距离,没有乔家老宅的问题,更没有她的不婚宣言。 真的,一切都好,只要“多余”的家伙滚远点。 “哎呀!你于么小气成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人之常性,你又不是她老公。”哼!大醋桶。 “叶、梓、敬。”他踩到自己的痛脚。 他故意掏掏耳朵,一副痞子样。“是谁在叫我名字?该不会是暗恋我太久吧?” 骆雨霁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剥下他一身人皮方能痛快。 “真可怜呀!aids末期的病患不但耳朵聋了,连幻想都当成真。”左天虹非常“同情”的说道。 “我有aids?”叶梓敬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吼。 她无限悲悯的看着他。“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患者,敢当众承认你的性向和病况。” “我承认……”个p。 “你承认到了末期是件十分为难的事,我们都会献上最真诚的心,希望你能好好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我不……” “不用感谢我们的扶持,就算你、我相交未久,我还是会把你当成自个姐妹般对待。” 她她她……太……太可怕了。叶梓敬张口结舌,惊骇的眼神瞠大,伸出的食指微微颤抖,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连辩解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不过开口说了两、三个字,她怎么有办法及时截止,并顺着语焉不详的意思自行编纂?害他顿成众人焦点。 地下无d可钻,他真的应了句成语——无地自容。 “哈……哈……这就是你无聊的下场。”乐得抚膝拍腿的骆雨罪,笑弯了腰。 终于有人替他出了一口怨气,他不避嫌的在左天虹唇上落下一吻,大方地诏告两人目前的关系。 远处有重物落地声。 “她到底是什么怪胎?”怔忡了老半天,叶梓敬心生寒意的问道。 他揽着她的肩骄傲地说道:“虹儿是律师。” 噢!了解。“输给律师不丢脸,她是靠那张嘴吃饭。”他说得有点不太甘心。 人家是专业嘛!他算老几。 “你不服气?”左天虹不经意地撩拨耳后的发丝。 “服。早八百年前我就学岳母刻字,将服字刺在背上。”能不服吗?他只有一条命。 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太大声的骆雨尔,头一回见过如此犀利的女子,在两、三分钟内就将一个男人贬得一文不值,患上世纪黑死病。 再看看他的兄长,那份轻松和惬意的笑是多么可贵,完全抹去平日的刻板冷硬,平凡得像个家居男人。 不由得他敬佩起眼前这位女子。 “虹儿,咱们继续走,别再理会这小丑。” 不要啦!真无情。“让我跟好不好?我会很安分。”叶梓敬一副小狗祈求的表情。 “不行。”骆雨霁没有二话的拒绝。 “小美人住哪儿,我好去敦亲睦邻一番。” “少啰唆。” “乔家老宅。” 两种回答引起不同的反应,叶梓敬收起嘻闹的笑脸,骆雨尔表情凝重地微缩着眉,而骆雨霁则发出警告的视线,不许两人泄露半句。 若有所疑的左天虹打破僵局。“怎么,我不能住乔家老宅?” “不是不是,只是那幢房子太大,怕你一个人住会不习惯。”叶梓敬的口气变得虚伪。 他不了解骆雨霁是为了乔家老宅接近她,或是出自一片真心,但他想应是后者,不然不会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直呵护着她。 只是有利害关系在内,他的言谈也拘谨了些。 “我和她住在一起。” 骆雨霁的声明等于在冰上加霜。 “大哥,父亲要我见到你时说一声,有空回家一趟,他有事和你商量,像这次的计划和……古家的事。” 骆雨尔迟疑地看了左天虹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知道了。” 追求真理是律师的天职,左天虹不是瞎子,其中的古怪出自乔家老宅,她会好好地“度假”。 流言像风一般快速,不到半天的时间,全镇居民都得到消息,骆家大少正和某女子交往密切并且同居,两人浓情蜜意地相偕游镇。 当然流言有被夸大,但大部分却是真实,流言是无孔不钻,很快地传进古家,飘到古静莲耳中。 “大嫂,这件事是否属实?” 不安的古静莲坐在二楼的起居室,神色若惊地绞着衣摆,用着微抖的语气询问骆家的另一名成员骆雨芳。 她为难的接受来自公婆不谅解的目光。“我很少回用家,就算回了娘家也碰不到大哥,怎么会知道这事。” “他是你大哥,做妹妹的会不清楚亲兄长的动向!不许隐瞒,快说。”古夫人严厉一视。 “妈,我大哥的个性你不是不知,就算有事他也不会告诉我。”她没那么重要。骆雨芳为之一黯。 在骆家?她是个没有声音的女儿,任凭父亲为了巩固势力而嫁给古静安,没人为她的婚礼祝福,出席的宾客全是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甚至十二名伴娘都是父亲商界之友的女儿,和她半点关系也扯不上。 嫁入古家后,古家的家训甚严,除了小姑静莲能和她谈谈心之外,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丈夫是个读书人,个性木讷守旧,不会说些好听话来哄她开心,女孩子单纯的渴望他全然不知,所幸他还满忠厚,待她十分体贴,化解一丝丝遗憾。 若能重新选择,她希望能有些主见拒绝这门婚事。 “多少会有风声传出。”古夫人略微软化的说道。 “我一直待在家里,再多的风声传到我这里早已不是新闻了。”她总是最后得知。 这倒也是。“静莲呀!你没去找他问个明白吗?” 古静莲怆然一笑。“妈,我拿什么立场去质问他?我什么都不是。” 没有牵手,几个礼貌性的颊吻,轻到点到为止的细啄,更没有所谓的肌肤之亲,他们的交往可说是平淡如水,她实在开不了口问。 而且她更怕一旦开了口,原本和谐的假象破灭,她会加速地失去他,她不要。 “都什么节骨眼还矜持,全镇的居民都知道你们在交往,婚期就定在最近,有何不好开口。” “口头上的约定是当不了真,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找难堪。”她宁可维持假象。 “你这丫头也真别扭。”古夫人语气一转。“雨芳,赶明儿你回去探探口风,可不许你大哥冷落了静莲。” “呃?是。”她有那么大本事改变大哥的决定吗? 骆雨芳苦笑。 第六章 葱郁的林木遮住人间的尘嚣,两旁低矮的野草点着翠绿,野地的小黄花正展现它强韧的生命力,在大自然中占据一席之地。 林木深处有幢十分西化的欧式洋楼,略显沧桑的外表早已年华老去,可见时间之久远。 失去欢笑的老屋苍凉许多,少了温情的窝更加冷清,令人不愿驻足。 “说吧!难得我有空回来探望你一回。”骆雨霁像和陌生人一般同自己父亲说话。 “我是你父亲,犯得着用如此生疏的语气来问候吗?”骆里不满地横视他。 他冷笑着。“我肯来见你一面就是冲着‘父亲’二字,不要要求太多。” 这个少了母亲身影的家他早就不在乎了,一等到他有独立能力那时,他没有任何眷恋地搬出去,并另外置屋居住。 夹在父亲和父亲的新欢之中,他就像个不受重视的外人,为了替死去的母亲争一口气,他要超越父亲的成就,创造另一座骆氏王国。 而今,他成功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人难道没有做错事的一次?”他不是圣人呀! “无所谓原不原谅,你可是我的父亲呐!”骆雨霁语带讥诮。 骆里感慨的一叹。“你不觉得对我太严苛?我已经尽力在补偿你。”他老了。 “补偿?!”骆雨霁嗤之以鼻。“该补偿的对象是我母亲,你、迟了。” 一谈到他的母亲,父子俩原本紧张的情势更加高涨,骆里对他的怨恨已无能为力,只求在入土前能获得儿子的谅解。 他是个失责的丈夫,一位无能的父亲,希望上天能给他一个机会化解和儿子的心结。 “古家那件亲事该去办一办,排个好日子上门提亲,年底前把婚事论定。” 古家?! 骆雨霁苦笑着,他都快忘记古静莲的长相,这件婚事是他亲口应允的,如今想要反悔的亦是他,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呢! “我不打算娶古家的女儿。” 骆里眼一眯。“为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说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娶她。”就让他任性一次吧! “和传说中那位来自都会的女子有关?” “哼!镇上多嘴的人倒真不少,是谁告诉你的?雨尔还是古家的人?”小镇还真藏不住消息。 “回答我,是或不是?” 光看儿子现在的表现,骆里对小儿子的话存疑,那个外来女子哪有改变他冷硬的个性,照样顽固得像粪坑里的石头。 “是或不是全让你一人独占,我该回答什么。”他想念虹儿。 分开不到半日,他就担心她有无趁隙造反。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少吃些没有营养的零嘴。 稍微一时不见她,他才知自己陷得多深,恨不得展翅飞回去接接她、亲亲她,分分秒秒地守着她,直到生命终了。 呵!他多傻呀!原来这就是爱。 不相信爱情的他竟爱上不婚的她,可笑的是她还是当年朝他丢石块又分他饼干吃的小女孩,上苍真是捉弄人,牵了一段怎样的缘。 他们算不算青梅竹马呢?这些往事还是她不经意提起,他们才知道原来小时候两人早已相识,她就是悬在他心中的那个小女孩。 “不要打马虎眼,咱们骆家和古家在地方上都是有名望的家族,不容许海婚。” “有名望就允许偷情、养小老婆、生私生子。死元配、漠视亲生儿子,为利益出卖女儿的终身幸福——” “啪!”一巴掌打断了骆雨霁的不满,骆里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竟出手打了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打散了好不容易堆积的江山。 儿子怨恨的眼神令自己心寒,他说的都是事实,为何自己不能忍一忍呢? “小霁,爸爸不是故意要动手,你想想古家的女儿何辜,悔婚会对她造成的杀伤力,我可以想象。”。 骆雨霁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眼底不带一丝暖意,浮动的青筋使冷漠的睑更y沉,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容不下半丝人性。 “那就叫她去死吧!” 如此无情出口,骆里心痛不已。“那个女孩叫左天虹吧!你又打算如何处理她?” “不要把虹儿扯进我们的对话,她和镇上的人不同。”一提及她,他冷漠的气息有了一丝温度。 “有何不同,不就为了她继承的那幢屋子和土地,你才利用她……”他的话顿时因儿子的举动而止。 欧式酒柜在一记重击下裂出一道缝,骆雨霁的眼中燃烧两簇烈焰,他不许任何人污蔑他的爱情。 “我可以不要我的王国,去他的造镇计划。古家和骆家都可以一起下地狱去,我、不、在、乎,但是不要质疑我的真心,我不是你。 “我爱虹儿,就只爱她一人,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不然……我会毁了这个小镇。” 骆里被他排山倒海的暴怒慑住,更为他口中的深情动容,这名外来女子做到自个所做不到的奇迹,她让他懂得人间有爱。 他该感动的,盈盈泪光隐隐闪动。 “带她回来,我要瞧瞧她比静莲好在哪里,让你不惜毁了小镇也要她。” “你想……见她?”他怀疑父亲的动机。 “怎么,她见不得人还是怕我欺负她?”他很不是味道地轻哼。 欺负?骆雨霁露出进门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怕你招架不了她的伶牙俐齿。” “小看我?” “不。是希望你不要小看虹儿高估了自己,梓敬曾被她堵得哑口无语,欲哭无泪。”他的骄傲。 那个溜滑得像蚊的小子?! 嗯!他是该好好琢磨琢磨,可别输个小辈闹笑话,失了长者威仪。 “是吗?她和月美比谁厉害?”一出口,骆里就自知失言。 果然。 “妓女厉害处在床上,你该问她以前的恩客满不满意,不要拿一只烂鞋来和我的虹儿比较,那是侮辱。” 骆里面红耳赤,不敢反驳,月美的出身的确不好,在和他同居前是名酒席小姐,陪过的客人不知凡几,他只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他不会一时迷恋她的美色而迎进门,造成一家失和的局面。 “好歹她是我的女人,不能口下留点德吗?” “很抱歉,对于一位寡廉鲜耻的缺德女人,我的用词还算客气。” “你……你一定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放心,你还有一个儿子,不用担心没人送终,至于你的‘未亡人’叫她趁早做好准备,骆家的土地上容不下她。” “你……”他气得喘不过气,连忙掏出一颗白色小药丸顺水吞服。“好,你好样的。” “怪你吧!我不过是遗传了你的冷血基因。” 话一说完,骆雨霁不愿再继续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狠狠的甩上门,不去答理频频叫唤的孤傲老人。 一结束父子之间的意气之争,骆雨霁急着回到左天虹身边,惟她的抚慰才是他的归处。 正打算离开,身后热络的呼声使他停下脚步。 “赵妈,好久不见。” 胖嘟嘟、一脸和气的赵妈东瞧西捏,不太高兴的喳呼。“你看看,又瘦了。” “哪有,是你老爱c心。”面对亲切如母的赵妈,他收敛爆烈的脾气。 “你是说我老了,眼睛花了看不清楚?”她擦着手,气呼呼地扭扭她的大粗腰。 他失笑地瞧瞧她的大吨位。“是该接你过去我那儿享享清福,不要为骆家累到死。” “你喔!不就是骆家的一分子。看到你长得高高壮壮,我累死都甘愿。”这辈子她没享福的命。 赵妈是看着他长大,这孩子打小受了多少委屈她都知道,偏偏他早熟得很,凡事都打理得有条不紊,让她在欣慰之余不免心疼万分。 只能说夫人没福气,无幸看到儿子长成伟岸男子,白白便宜那只s狐狸,光明正大的当起家了。 “我煮了好几道你最爱吃的菜,不吃完可不许离开,不然我打你的p股。”她作势扬起手。 “赵妈,我不是小孩子了,那一套行不通。”他皮厚r粗,疼的可是她。 她不甘心地揉揉围裙。“孩子长大了就不听话,白疼你了。” “赵妈——”他很无奈的唤一声。 老人家脾气来得急去得快,一眨眼她就拉着他的手低声的问着,一脸贼笑地令人发毛。 “听说你和一位台北来的女孩走得很近?” 又是听说,该死的骆雨尔。“没有啦!是谁在你老耳边嚼舌根?” “还想骗我。”她不顾主仆之分狠敲了他的脑袋。“全镇的人都知道你交了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本来就不想瞒她,骆雨霁照实告之。 “虹儿来自北部,是来这里度假散心,而且真的很漂亮哦!” “说,你这浑小子怎么拐到她的?”她聚精会神,准备听第一手消息——没有加料的。 “说得真难听,我哪有拐地。”只有一点点胁迫啦!“我们是两情相悦。” “我听你在敲大鼓,二少爷可不是这么说,他……嘿嘿!我刚才没提起什么人……”人老忘性大,秘密证人都不小心给……卖了。 他咕哝了数句不太文雅的脏话。“我是当事人,我比他清楚多了。” “好好,你说,我洗好老耳朵听你讲。” 骆雨霁简略地说起两人相遇的过程,以及为了讨左天虹欢心的小伎俩,言谈中流露出浓烈的爱意,赵妈边听边拭泪地为他高兴。 “那古家女娃儿怎么办?”不是快论及婚嫁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只好对不起她。”他没有任何愧疚。 感情一事,本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凭她的姿色和古家的势力,不难找到如意郎君。 还好他在尚未允婚的情况下遇到虹儿,不然可有得头大。 虹儿,他精明狡诈的小女人。 “说得也是,你和她无缘。对了,几时带你的小虹儿来让赵妈瞧瞧?” 他思忖了一下。“就这个星期六吧,隔天刚好是镇上的庆典。” “好,那天赵妈一定煮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你们。”她盘计着该准备什么菜。 “好什么好,唷!我当是谁呀!原来是骆家的大少爷回家省亲。” 朱月美尖酸刻薄的嗲声使人生厌,骆雨霁视若无睹地和赵妈闲聊。 “嗟!装清高呀!不屑和我这位骆夫人打个招呼,你还回来干什么?”什么态度嘛! 她就是不喜欢骆家长子,老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副瞧不起的表情,嘲笑她的“豆菜底”,好像做妓女是一件多污秽的事。 她也不想去酒席陪酒卖奖,谁像他选对时辰投胎,一出生就衔金戴银,披纱穿锦,根本不了解贫苦人家的苦。 所以她讨厌他。 “姨乃乃,少爷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要刁难他。”赵妈实在看不过,口快了些。 “去,主子说话哪轮得到奴才c嘴,给我滚一边去。”一个奴才也敢教训她。 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的骆雨霁眼光一s,冻得她直打哆嗦。“奴才的身份总高过婊子,你还没资格教训骆家的下人。” “没……资格,凭我是你老子的女人。”真是气死人了,拿她和一名老贱婢相比。 “一个徐娘半老的残花败柳,也只有我老头不嫌脏捡来当情妇,乌鸦永远也洗不净那身黑。” “你……你可恶。 抚抚仍然光滑的肌肤,朱月美气到银牙暗咬,当初她就凭借着高超的床技和年轻貌美,硬是挑上骆里那个大金主包下她。 被他包养了两、三年,她不甘心老是屈于情妇的地位,想尽办法怀了他的孩子好入主骆家。 在她使尽心机气死元配,以为可以扶正坐上元配的位置,谁知老头突然良心发现,坚持不肯将她扶正,害她人虽入了门却没有名位,老遭人耻笑。 更呕人的是因为元配妻子的儿子拒绝承认她的存在,老头子为了赎罪竟不准下人唤她夫人,永远只有一个姨太太的称谓,是个见不得光的妾室。 “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太贪心,以我现在的地位想踢走你绝非难事。” 朱月美咬咬下唇怒视他。“老爷子不会赶我走的,你少耍手段破坏我们的感情。” “感情?!”他残忍地冷笑。“你的感情是用钱买的,比乞丐还便宜。” “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这里没人欢迎你。”她真想杀了他。 “住口,月美,不许胡说。”骆里及时出现喝止她的胡言。 她心虚地滴下几滴泪。“老爷子,是他先污辱我,人家才……呜……你要为人家做主嘛!” “月美——”他不耐地拍拍她的背。“小雾,你何必去招惹她。” “老狗爱吃屎,婊子恋嫖客,你以为我喜欢惹一身。” 儿子的羞辱令骆里老脸挂不住,懊恼的一吼。“我是你父亲。” “一个失责的父亲不值得尊重,请不要一再提醒我恨你的原因。”他无法原谅。 骆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苍老许多,他到底还要为年轻时犯下的错付出多少代价?他真的没有力气再承受儿子的恨意。 “你走吧!不要忘了带那个女孩来见我。”他有很深的无力感。 骆雨霁没向骆里道别,他轻轻地拥抱一下赵妈,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他视同冰窟的家,没有迟疑。 “噢!就这样呀!没点新鲜的话题逗我发噱。”好无聊哦。 左天虹玩弄着手中的电话线,毫不在意电话那头的人儿是否急得跳脚,悠哉游哉地喝着冰柠檬汁,快乐地当颓废人。 “左大律师,你有没有良心?居然苛待小员工,我们领的只是微薄薪水呀!” “我在度假。” 月薪二十万,一件案子抽两成费用,年终奖金是六个月,她实在无法想象可怜的助理律师有多落魄。 左氏律师事务所有多位女律师,只是物以类聚的原理,她们的处事态度跟她差不多,老板前脚一溜就等于她们放大假,全都不知窝到哪个老鼠d逍遥去也。 唯一溜不掉的助理律师蓝侬只有打电话来抱怨,顺便看能不能因为“尽责”而加薪。 “度你的大头假,老板不以身作则,公司迟早关门,早点回来清算财务,我好拿资近金另起炉灶。” 该死的扰人电话不断响起,蓝侬一火伸出小脚一勾,电话马上停止运作,不再吵得令人头痛。 可惜手上的电话拆不得,不然…… “哟!小侬侬,火气好大,人家怕怕唷!”说完左天虹自个失笑出声。 孰可忍,孰不可忍。“你这个路死路埋,沟死沟葬的大老板,你想玩死我呀!” “你好坏哦!这么诅咒老板我。”看来她快被疯了,嗯!好现象。 蓝侬斗不过左天虹,改弦易辙扮无辜。 “那些道上的大哥天天上门恳求,外加三餐恐吓兼威胁,十把枪架在脑瓜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请念在我上有两老,下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博美,回来解救我吧!” 啧!这妮子功力增强了,哭腔都搬出来,若不是相交甚深,真会被她蒙过去。 “小侬呀!想不想升正式律师,月薪加倍?”动之以情是傻瓜作法,在功利社会一切向钱看齐,诱之以利才是人生真实面。 升级?加薪?多美的诱惑呀!她快被……“你想害我提早上西天找佛祖数蚂蚁呀!我命贱。” 念了五年夜大,好不容易找个“还可以”的工作糊口,没想到老板是个大混球,踩了猫尾巴就落跑,全不顾底下辛苦的员工。 有时她真佩服自己的伟大,能容忍这样的老板压榨她数年。 “别埋怨了,我找天蓝去‘疏通’、‘疏通’。”老二的用处就在此——合法的流氓。 “左大警官呀,勉勉强强啦!”至少比左大律师保险,人家有枪嘛! 左天虹正在嘲讽她的不知足,一道黑影矗立在眼前,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她懒懒地抬头瞄了一眼,捂住了话筒不让蓝侬听见。 “我该说欢迎光临吗?”大门形同虚设,她已经换了三道锁,还是阻止不了他“回家”。 “你在打电话?”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废话,难道她在无聊自说自话?“蓝侬,我有客到,待会再聊。” 不等蓝侬回答,左天虹已挂掉电话,引起那头的人骂光了她的祖宗八代。 “我是客吗?” 疲累的骆雨霁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享受她属于女性的幽香,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像个孩子般脆弱,企图汲取她的生命力。 “干么累成这样,你去打土匪呀?”她有些不忍地拨梳他的发。 “是家庭战争。”好舒服,她的手指带着魔力。“我喜欢你的抚触。” 她笑着亲亲他的眉毛。“赢了战争却浑身无力,丝毫感受不到胜利感。” “在你面前的我是完全透明,你可以很清楚的看透我的一切。”他亲吻她纤细的小指头。 累了、倦了,他知道有个地方永远欢迎他,那就是她温暖的怀抱。 虹儿的怀抱是他的家。 “我最厌恶的案子就是家庭问题,不管是谁输谁赢,受伤的总是家庭成员,付出的代价是永难抹灭的伤痛。” “是吗?我以为你得心顺手,没有事会困住你。”他盯着她瞧,眼中有无限深情。 想起过往,她轻笑了。 “我刚拿到律师执照时,每一家求职的律师事务所都以我的外表作评断,不肯委以重任……” 骄傲如她岂会甘做花瓶,在父亲的资助下她开了属于自己风格的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混出一片天地,成就现在的她。 当初看走眼的公司纷纷以高薪求她回笼,只是为时已晚。 “不服输的个性造就了你的不凡,那些拿你当花用的人一定很后悔。” “哪有不凡,我可是一个平凡女子,少为我戴上桂冠。”她不当补。 骆雨霁拉下她的头,深深地吻住她。“我爱你,虹儿,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你变坏了,先生。女神可不许凡人亵渎喔!该罚你什么呢?”她故作沉思地点着唇。 “罚你爱我。”他替自己决定刑罚。 “不行。”她摇摇头。“女神爱上凡人是有罪的,你忍心看我受罚?” 有些事是由不得人做主,她很想不去关心他,偏偏心老是和她唱反调,一点一滴地偏向他,直到心完全空了,等他来填补。 爱,说不出口,只能放在心里发酵,慢慢酿成醇酒,再一口一口品尝,体会它甘甜的后劲。 “那么,将女神贬落凡尘,当我的妻子为处罚,刑期是一生一世。”他不能没有她。 左天虹局促地干笑,抚摸他脸庞的素手骤然僵住,人可以谈一辈子恋爱,但千万不能轻言婚姻,这是律师的警言。 天会变,地会变,人心更无常,一张薄薄的纸无法保障一生幸福,她可不赌。 因为她的赌运一向很烂。 “虹儿,你爱我吗?” “呃!爱,爱死了。”一听就知道没有诚意的敷衍。 “虹儿……” 为了不让他追问爱不爱的问题,左天虹低下头吻住他爱发问的嘴。 第七章 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一步?左天虹瞪着卧室的天花板发呆,她不解地在大脑中堆满无数的问号。 明明是要摆脱婚姻的关卡,为何她反而有陷入笼中的窒息感?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高喊自由、自由,可是她却想哭。 床单外l露的肩胸是最好的证明,点点淤痕啃迹是堕落的标记,更别提那个“吃饱”的男人正怀抱着她,一脸满足的贼相。 “虹儿,我太粗鲁了,没顾及你第一次的不舒服,是不是很痛?”他的担心中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男人总是口是心非,嘴巴说不在乎他的女人是不是处女,但心底却希望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难怪他笑得掩不住口。 自私。 “很痛你要还我吗?马后炮。”有女人第一次是不疼的吗?废话一堆。 人家小说里写得很唯美,她是痛得想杀人,一点所谓的快感都没有,更别提“只要性高c”的口号,那都是骗人的理论。 她只觉得下t快被撑炸,痛得只要他快快结束。 可是他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深深地碰触她,若不是他唇舌和手指的律动稍微抚慰一下受创的身,她真的会拿刀砍他。 唉!婚姻的暴力大概就是由此产生。 “虹儿,对不起,第一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就不会痛。”他已经蠢蠢欲动。 忍了好些日子,他知道自己过于急躁的动作伤了她,不等她准备好就进入她,让她无法体会到性a的快乐。 不过,她也有错,故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挑逗,害他差点煞不住脚,就在客厅要了她。 因此在一开启卧室的大门后,爆发的欲望顾不得她是处女之身,才刚一接触到床,他已经在她的身体内冲刺。 “你还想有下次?你知道为什么有男人被去势?因为太贪心。”哼!想再糟蹋她,门都没有。 门没有还有窗户,路是人走出来的。 骆雨霁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手。“虹儿,我以生命向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一样。” “这一次?” 当男人尽心要取悦女人时,带电的眼眸会迸出五彩炫光,蛊惑她卸下戒心迎合。 深情的目光直视着她清澈明亮的眼,他将她的指头一根一根地放在口里吮吸舔咬,撩拨她深层的欲望,发出呻吟的低喘声。 这次真的有不一样的感受,她的身子似在往上浮,弓起的下t在找寻它的伴侣。 “雨霁,我要……我要你。” “嘘!宝贝,再等一下,我说过要补偿你。” “你……你疯了……哦……嗯——你怎么能、……啊——”她控制不住翻奔的欲潮紧抓着他的发。 骆雨霁强抑着欲望,一心要把她推上高c,两手轻柔略带力道的揉搓她的茹房。 蓦然地收缩,他明了已将她推上高c,他再也不愿等待地释放自己,分开她汗湿的双腿,调整好位置,一举进入她。 风在低吟,云在高亢。 原始的律动构成美妙的音符在吟唱,交缠的两具胴体忘了时光的流逝,怀抱中只有彼此。 铃……铃……铃…… 电话铃声吵醒了过度运动的骆雨霁他看着怀中睡得甜美的爱人,很自然地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以免吵醒他的睡美人。 “喂!” 惺松未开的低哑嗓音让对方愣了一下。“呃!对不起,我打错电话。”说完,随即挂断。 他低喃了几声躺回去,将左天虹的身子当抱枕,紧紧地锁在怀中不放。 不到两分钟,催人清梦的电话铃声又响起,照样又被他接到,和上回一样,他只是喂了一声,对方会半晌不说话,然后道歉挂电话。 重复数次,不堪其扰的骆雨霁决定给对方一个教训,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时,他才要伸手去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喂!左天虹。” 对方同样是愣了片刻,接着兴奋的报告,“天呀!老板是你呀!我以为又拨错电话。” “蓝侬?!”她被喳呼声弄清醒。“你有病呀?清晨打电话扰人清梦。” 她不满地反驳。“老板,你睡胡涂了,现在都快十点了,我在公司打电话。”不用花长途电话钱。 “噢!”她猛打哈欠。“如果是蓝天帮那档事,你可以挂上电话。” “什么嘛!人家特地来报讯,你好无情喔!”她顿了一下,贼兮兮的问道:“你的床上是不是有男人?” 连拨了六、七通电话,接的人皆是陌生的男声,这意味老板在……嘿嘿!偷情。 不对,她未婚,应该是发情。 “我看是你思春想男人想疯了,我的床上怎么会有男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努力说服小广播电台相信。 “可是……”明明有男人呀! “少发花痴,快说明来意,不然扣你薪水。” 嗄?!扣薪水?不成不成。“是这样的,你一人孤身在外,小女子独守空闺,有时候做事忘了经过大脑。” “说重点,蓝侬。” “这件事怪不了我,谁教我太生气,所以……一不小心就泄露……你的度假地点,真的不是我的错,他们……” “你、出、卖、我,很好,你死定了。” 这次换左天虹狠狠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 骆雨霁从她身后一揽,看着地微酡的怒颜,好笑地亲亲她的发一问。 “我被自己人出卖了,我要杀了她。” 出……出卖?他想起自己的都市乡村化的造镇计划,嗫嚅地问道:“如果我无心瞒了你一件事,你会生气吗?” “事可大可小,自首无罪。”她可是很有度量。 自首无罪。他松了一口气,将计划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她,并一再重申自己的真心,不会为了乔家老宅而利用她的情感做价码。 “相信我,我对你的爱绝非虚假。”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他蓦然了解她话中的含意。“你么会知道计划书内容?”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底下没有绝对的秘密。” 二妹天蓝是警官,再机密的文件她都弄得出来,三妹天绿是记者,小道消息最灵通,完全没有距离上的阻隔,两位都是她的好手足。 至于人妖弟弟左天青,她当他废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活动人形模型。 “虹儿——”他用威胁的眼瞅着她。 “不告诉你。” 她俏皮的拧拧鼻子,可爱的小动作引发他的欲望。 “可恶,我要惩罚你。”在笑声中,他们再谱欲望之歌。 鸿门并非实,蜀王借n遁。 在熬不过骆雨霁一再的柔情攻击下,左天虹可以说心不甘情不愿地涉入他的家庭风暴中,成为众人的箭靶,接受来自家庭成员审视的光线。 在法庭呼风唤雨的大律师,头一回发现站在审判台上的不自在,好像自己是待解剖的活生物,睁着圆眼等待持刀的人划下第一道刀口。 如果可以,她宁可打道回府吃泡面,也好过当展示品。 “你叫左天虹?” 骆里严厉地正坐中位,故作冷静的脸有一丝动摇,暗自为她的沉稳冷练喝彩,不由得心惊。 他承认眼前的女子是比古家女娃儿出色,落落大方的优雅举止显示出身良好家庭,目光如灼不见匠气,玉质般耀眼光华,的确不是小镇女儿可以比拟。 眼睛明亮清澈,大而有神,薄薄的唇写满刚强,挺直的鼻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正气。 但—— 五官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清艳,举手投足充满自信,教人联想到水中芙蓉,不沾惹尘世间的污浊。 “通常无礼是人的通病,骆先生,我不认为站得高就表示他不冷,我们都只是血r之躯的凡人。” 骆里怔了一下,随即心有戚戚焉。“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难处,我……”蓦然他自觉失言的板起脸。“好大胆的娃儿,敢拐着弯讽刺我。” “抱歉,我以为老人家耳背听不出来”原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民间传说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夜兆磐浞泶涛摇!?br / “抱歉,我以为老人家耳背听不出来”原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民间传说是有典故。“ 如此高明的损人段数,让一回家就冷凝不快的骆雨霁舒展了酷寒,微微拂上一丝小小的笑意,在眼底。 “虹儿,口下留德,对老弱妇孺要有起码的慈悲心,别让人有嚼舌根的机会。” “噢!说得也是,差点忘了国中课本念过林觉民与妻诀别书中的一段,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此我献上最大歉意。” 左天虹不带温度的笑意朝骆里一颔首,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即明,白得像绵羊身上的毛。 更令骆家人傻眼的是骆雨霁脸上的变化,他由严苛带霜一转成如沐春风,冷硬的线条不再刚强,稍具人性地说着……风凉话。 在以前,他从不和人说笑,只用一贯严峻简慢的态度待人,对亲近的人亦不苟言笑,教人不寒而栗,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 而今…… 唉! 在错愕中他们多了感慨。 “爸!来者是客,咱们不好老教客人站着说话吧!”一旁的骆雨尔打着圆场。 经他一提醒,骆里才正一正色,以故作轻蔑的语气招呼她人座。 客人一上桌,漾着大大笑容的赵妈简直阖不拢口,一面将拿手好菜搬上桌,一面打量着左天虹。不断暗叹少爷好福气,眼光独特。 席间最安静的当然是甫从夫家回来的骆丽芳,安静文弱的她不置一语,乖巧的将手搁在膝盖。 在婆婆和小姑一再催促下,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娘家探听消息,本来在遇不到大哥的情况下正想打道回府,不意受到赵妈的挽留,才决定留下一观分晓。 光看大哥和她和睦的亲热相,骆丽芳开始为小姑悲哀,这将是一条禁止通行的绝路。 “你父亲是干什么的?”骆里鄙色的问道。 左天虹谦虚的说道:“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而已。”兼可容纳上千张病床的小医院院长。 “母亲呢?” “家母很普通,有空时就和街坊邻居聊聊天。”妇女会的连任主席兼某基金会的常任董事。 她的自谦换来骆里微微皱眉,认为这样“平凡”的家世配不上骆家,有意要她打退堂鼓。 “你大概不晓得我儿子快结婚了吧?当第三者没有夺人所爱的愧疚感?” 骆雨霁神色不豫的抢白。“你该先去问问你那个女人,第三者的身份是否比较快乐。” “你……你给我住口。”骆里有些羞愧和气恼。“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需要道于外人知。” “你是指家丑不可外扬吗?放心,虹儿是我的女人,用不着去张扬全镇皆知的秘密。” 我的女人! 好震撼的声明,如此爆炸力惊人的弹药炸得人心惶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都很清楚“我的女人”代表什么。 尤其是一心想借联姻扩展骆氏王国的骆里,面对这样突然的冲击力,他反而失去原先的立场去指责,因为他和朱月美的前例尚留着伤口。 如今社会的开放已非昔日可比,男欢女爱乃是正常事,他有什么借口怒斥两人婚前的亲密关系呢! 年轻风流犯下的罪,让他身为父亲的尊严殆尽,再也无法理直气壮以长辈身份教训,这样的报应该到何时才终了? “你一定要当众教我难堪才过瘾是不是?我可是你老子。”骆里气得大拍桌子。 “我不希罕。”骆雨霁冷冷的回道。 “不希罕?!”他气得直发抖。“你的生命是我给的,希不希罕由我决定。” “要不要我还给你?”骆雨霁脸一沉,拿起桌上的牛排刀往腕上一比。“你提供的不过是只小j子。” 大家都被他强悍的举止吓到,没人敢去夺下他手中的刀子,怕一个不慎反而伤了他。 赵妈提着气不敢呼吸,骆丽芳骇到脸色发白,只有左天虹口气相当不耐烦。 “拜托,多大的年纪还玩小女生的游戏。” “虹儿?”他松了几分,接下来的话让他完全丢掉手中刀子。 “要割就割深一点,要不要我指点你怎么割较省事?身为医生的女儿就是有这点好处,下到要点一命呜呼,我好换个新男人来尝尝鲜。” “你敢——” “天底下没有我左天虹不敢的事,你可以试试我话中的真实度有几成。”哼!迂腐。 男人的话的确不能尽信,在他千诉托万拜托的请求下,她才三申五令地要他不闹事,一切以和为贵,不要让她有冒火的机会。 可是呢? 坐下还不到十分钟,父子俩就开始上演一出人伦大逆戏给她瞧,她要是不够冷静,早就扔下两人转身离开。 换成是二妹天蓝的个性,两人恐怕只有趴在地下找牙齿的份。 “父子像仇人,你们真是可耻得教我汗颜,既然如此憎恨彼此何不脱离父子关系?一个抛弃骆姓永远失去亲人,一个舍弃儿子永不再相见,岂不是称了两位心意? “要办尽快,我是个律师,今天我的心情不错,可以给予你们八折优待,附赠一纸法院禁令,许你们各离百尺之内。” 左天虹淘淘不绝的长篇大论,敲醒了父子俩的理智,一阵腼色飘上两人的脸皮,一致用抱怨的眼神瞪向她,不约而同的说道:“去他的法院禁令。” 一吼完,两人别扭的别开脸。 “大男人何必小气,让小女子赚赚小钱又何妨,现今的律师不好当呀!”有空还得应付大哥级人物。 说到大哥级人物,蓝天帮那几位大字辈的家伙快来“报到”了吧! “去你的小气,你这个拜金女,缺钱不会去卖呀!”骆里没好气的一咆。 “不许污辱我的虹儿,她不是你那个贱女人。”骆雨霁朝父亲大吼,然后十分不悦地看向左天虹。“你不要工作了,我养你。” 人生不能一成不变;不然就太乏味了。 “你养不起。” 养……养不起?“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会养不起小小的你?”太瞧不起人了。 “是呀!我儿子的能力不是我在自夸,再来十个你他也养得起。”嗟!不懂事的娃儿。 骆雨霁因父亲语气中的骄傲,复杂的觑了他一眼。心中一阵纷乱。 左天虹兼承律师天职解释。“一旦雨霁和父亲脱离关系,那么他名下属于骆家的产业都将归于骆家,他会穷得比乞丐还贫乏。” “好呀!我赞成他们脱离关系。” 正在怔忡的骆氏父子因突地一句c话而醒悟,不悦地拧紧眉心,看向一身珠光宝气的朱月美。 “月美,你不是去台中观赏珠宝大展了?” “女人,这里没有你开口的权利。” 得意非凡的朱月美才不在乎他们连成一气,光从她刚一进门听到的那句话,她就乐得想飞向云霄,亏她在酒国里厮混多年,竟忘了这一层利害关系。 只要骆家长子不存在,就算骆老头不肯给她一个名分,等他两腿一伸归了天,偌大的骆家财产都成了她儿子的,到时谁还敢给她脸色瞧。 “啧啧啧!原来你们父子打算摊牌了,难怪要打发我上台中,怕我分一杯羹吗?” 说得好听要她去买件好首饰,原来背着她搞分产呀!幸好她愈想愈不对劲,为他的过分大方而中途折返,不然不就少分了她一份。 不过现在最重要是激骆雨霁放弃骆姓,这样她才能独占全部家业。 “妈,你少说一句。”骆雨尔连忙扯扯他母亲的手。 她拍拍儿子的手背。“乖,儿子,妈不会让你受委屈。”利益熏心的她不理会儿子的劝阻。 “妈——”他无辙。 骆里可不想称她心意。“月美,骆家还是我当家,不允许任何人分化这个家,包括你。” “老爷子,我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不想你老是被他讲这,早晚气出病。”她故作不忍状。 “不劳你费心,这个家迟早要交给雨霁,我会在遗嘱上留你一份,不用担心会饿死你。” “怎能这么说,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不全是为了钱,若没一点情义何必受人白眼,何况雨尔可是你亲生儿子,你也得顾及他。” “妈,我不要,大哥会照顾我。”他从不担心未来,骆雨尔知道大哥对他仍有手足之情。 朱月美气急败坏的猛戳他的脑门。“照顾个p。你当他是大哥,他当你是根碍眼的草,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妈考虑。” “妈,大哥不是这种人,你……” “你不要给我c嘴,一切由妈做主,有我让你撑腰,看谁敢欺负你。”靠人不如靠己。 贫穷的日子她过怕了,人只要有钱,谁在乎你曾经干过什么肮脏事,笑贫不笑娼呀!她要多金才有安全感。 在风尘中打滚,她很清楚年华老去的容颜不再吸引老爷子的注意,她要趁着风韵犹在的时候多捞点钱,免得和其他遇人不淑的姐妹一样,落个晚景凄凉。 骆里不想教旁人看笑话,端起当家的架子说道:“你胡闹够了没?这里没有人要分家。” “可是我明明听到这位小姐说你们要脱离父子关系。”她看向左天虹寻求支持。 “我是律师。”她用职业性的笑容应和。 律师?“好年轻的律师小姐,你真漂亮。”果然有y谋,不然怎会有律师在场。 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朱月美暂时不去理会美人相忌的道理,压下对她美貌的妒色,巧言的奉承着。 “谢谢你的赞美,但律师费照算。”谈话费时薪五千是她的基本价码。 不是她故意吊高价,而是咨询者众。 人生最大的战争,莫过于家庭。 而最大的赢家,骆雨霁首推能言善道的律师左天虹,她有本事把死的说成活的,让原本水火不容的父子尽释前嫌,合力洗刷她造成的污相。 惟独朱月美不知好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终于引起骆里的愤怒。 “朱月美,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算是我的妻子也不敢造次,何况你只是我的女人而已。” 朱月美脸色一y,抽抽噎噎的掉下泪,为她多年的牺牲不值,落得臭名不说,老了还遭人嫌弃。 “我老了,再也讨不了你的欢心,想……找借口把我赶……赶出去,好歹念在我替你生了个……儿子。” “我没有要赶你出去。”他最无法应付女人的眼泪。“不要自己吓自己。” 想当年,他就是败在她梨花泪雨下,不顾已有家室的身份包下她,过着双宿双栖的鸳鸯生活,同享齐人之福。 但是在妻子过世后,她贪婪的本性表露无遗,使原本想扶正她的念头打消,再加上长子的抗拒,他刚好拿此做借口断了她的妄念。 一来既可减少儿子的排挤,二来有个美女暖床,他是两面得利,谁也不开罪。 “还说没有,你那么大声骂我。”一想到自己毫无保障的生活,她哭得更起劲。 狼人非良人,她有什么指望? 被人漠视的感觉很新鲜,一向是众人目光所在的左天虹在挑拨成功后,兴味十足地看着戏,没有半点生分的吃着桌上美食,随遇而安是人的惰性,何必亏待自己的胃。 反之骆雨霁很不是味道地瞧她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气不吐不快地在她耳旁低喃,“你倒好,胃口大开。” 她回他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这样不是热闹多了,完全符合大家庭的形象。” 她是指明争暗斗、争权夺利。 “坏心肠的女巫,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你还会跟着我吗?”他开玩笑的问道。 “不会。”她坦白的说道。 “什么?” 骆雨霁骤然提高的音量,不止吸引骆雨尔和骆雨芳侧目的眼膛大,更让另一对争吵不休的祸源停止争论,纷纷竖直耳朵。 左天虹佯装天真。“没有女人会要一个穷光蛋,换成是你也一样。” 她的话使骆家人一致不服,惟一点头的是看过人生百态,得知人间冷暖的朱月美。 “我才不会弃你于不顾,就算你是贫病交加的乞丐,我也会一生一世的陪在你身边。”骆而霁深情的说。 一生一世?! 骆家成员一惊,不服的表情陡地转成诧然。 “你诅咒我?” 骆雨霁见左天虹有动怒的迹象,充满戾色的脸转为温柔。 “你知道我爱你深过爱自己,宁可受伤害的是我也不愿你有一丝折损,我的真心可感日月。” 善感的骆雨芳动容了,羡慕起大哥对她的深情。但又忧虑用情极深的小姑会受不起打击。 “人心隔肚皮,心又包在r里头,谁看得到真心是何模样?”恶心的情话听多会麻木。 “敢不信我?”他气得横起眉。“嫁给我。你就知道真不真心。” 聪明的笨蛋,想在精明的律师面前使激将法?“等着吧!我相信世界末日快到了。” “虹儿——”他气馁的败下阵。 第十一次的求婚又败北,他准备向国父不屈不挠的精神挑战。 鸿门非宴,一桌好菜全给糟蹋掉了。赵妈心痛地收拾碗盘。 第八章 爱情是一项莫名的元素,它使强者变软弱,弱者变勇敢,一切只为爱。 一身素净的古静莲“又”来到骆雨霁办公的地方守候,自从听了大嫂骆雨芳避重就轻的描述后,她忐忑不安的心沉入海底。 他对她的冷淡地可以自我解释,因为他家庭缘故而变得冷漠不是他的错,她相信假以时日可以融化他的冰心。 但是,她不甘心一片深情沦为笑柄,拱手将心爱人让与,徒教她活在悔恨中。 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古静莲欣喜地追上去,自幼的庭训使她不敢大声喧哗,轻声如猫般的音量频频引人注目,惟独一人忽略。 “骆……骆大哥。 伪装未闻的骆雨霁笔直地往前迈去。心下不断咒骂叶梓敬那小人,要不是梓敬一再威胁撒手不管,他乐得当闲云野鹤,陪陪虹儿谈谈心——在床上。 不过他肯来公司的主要原因不是受威胁,而是左天虹先前的一句不要穷光蛋。 为了日后的幸福着想,只好舍安逸日子,不过得叶梓敬不惜辞职要求的主因是她,一个可怜的深情女子——叶梓敬说的。 他承认是他种下的因,因此后果该由他来了结,拖着别人的青春是大不该,尤其那可能阻碍他的情路发展。 人没有不自私的,就当她爱错人,真心付诸流水。 “骆大哥,请你等一下。”古静莲不死心地挡在他面前,终于停下他的脚步。 “有事吗?古小姐。” 她黯然一怆,他竟然叫她古小姐! 以前两人交往虽平淡,但他总是有礼地唤她一声静莲,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下,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加深心底的爱恋,愿永远是他口中的静莲。 而今一句生疏的古小姐狠狠刺痛了她的心,为她多年的执着添了一道伤口。 “你不是找我有事,干么不说话?”骆雨霁不耐烦地想早点打发这个麻烦。 她露出苦涩的笑。“可不可以到你的办公室再谈!” 古静莲的脸皮还不够厚,四周传来探索的好奇目光快穿透她仅剩的勇气。 “走吧!” 打开门,她像男尊女卑的旧时代女性,低垂着螓首走在他身后,差点被反弹的门板夹到,惹得他不由得苦笑。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呃……我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去……看电影。”她鼓起勇气开口邀他出游。 电影,她不知道现在有影碟这玩意儿吗?“我没空,你找别人去。” “我不想和别人去,如果你没空可以到家里吃个便饭也好,爸妈说很久没见你,叫你多去走动走动,好联络一下……感情。 说到感情两字,古静莲略显苍白的脸平添了几许血色,她正说着心底话。 “过些日子乡镇里中学的图书馆落成,我会去参加开幕仪式。”意思是不用多此一举。 “可是……那不一样。”她脸红得更厉害,甚至有些结巴。“妈说……我们的事,……该……该定个……呃!名分。” 终于说到重点,骆雨霁斟酌着适当且较不伤人的字眼,毕竟他是始作俑者,即使无心也该有个交代。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走不到这一步,你对我的……好意只有心领了,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她冷得直发抖,挺直腰杆直视他。“没有一起生活过,你怎知我不适合你?婚后的相处才是最重要。” 不能哭,忍着,千万别落泪,他不爱泪水丰沛的女孩,古静莲以强烈的爱意支撑着。 “可是我没把握可以和你相处融洽,明知不适合却强求结合,只会造成彼此的不快乐。”因为他爱的不是她。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痛楚我都熬得过,我们会幸福的。”古静莲说给自己听。 “即使我不爱你?” 心,猛地抽紧。“没……没关系,只要我爱你,总有一天你会感动回报我的深情,我相信这一份爱够你我用。” 她总是这么相信着,付出的爱不会石沉大海。 骆雨霁顿时头痛欲裂,他到底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难怪梓敬要他来看看本世纪最伟大的痴女。 看来,不下点狠药是不成。 “你如果真爱我,就不会没听见镇上的流言,我和一位台北来的女孩正在交往中。” 她努力振作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流下。“道听途说不足采取,我相信你。” “相信我?”但他要的却是另一名女子的信任。 “是的。”她不得不相信,不然她会崩溃。 女人,难解。“那不是传言,我们是在交往,而且正准备结婚。”只等他第n次求婚成功。 “结婚?!”古静莲被突然的恶耗慑住,不支的身体晃了一下。“你在……开……开玩笑吧?” “难道丽芳回古家没报告?我和她已有肌肤之亲,过着实如夫妻的生活。”那小间谍拙得很。 她的确没说,大概怕自己想不开吧!“男人有男人的需求,我不怪你有别的女人。” 怎能不怪,她的心像被撕裂开的痛苦,如果他的母亲能忍受丈夫的多情,为何她无法忍受,只要他在身边。 女人就是傻,为了爱情甘愿傻一辈子,做个胡涂人。 “你……”骆雨霁有些无奈的泛起薄怒,“虹儿不是别的女人,她将是和我厮守一生的妻子,唯一的一个。” “不,你不能这样待我。”古静莲手撑着桌面,稳定即将滑落的身躯。“我爱你呀。” “爱不是束缚,你不能因为这一句话而困住我,因为我深爱虹儿,今生不会再为旁人心动。” 若没有虹儿的出现,古静莲的文静乖巧的确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选,但是人不能太孤傲,以为可以自行安排未来该走的路,上天才给了他一个意外。 幸好意外如及时雨,驱走了庸庸碌碌的一生,为他的生命带来彩虹般色彩。 “哦……我不接受你如此独裁的说法,那我何其无辜,只是你无聊时候的消遣品吗?”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但不允许他对她的爱有个分质疑,她的心还不够宽大吗?容许他别有所爱。 “不接受也得接受,爱情本是不公平,准也无法勉强谁。”既是独裁,就让他独裁到底。 古静莲平静的脸庞出现裂痕,原本苍白的肤色顿成惨绿,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滴落红木色系的地板。摇晃的身子靠住桌沿。 她并没有勉强谁,只是为了爱他,这也不行吗? 难道就为了两人尚未发生关系? 心念一动,孤注一掷的古静莲没有迟疑地解开胸前衣扣,在骆雨霁来不及阻止的情况脱下上衣,正在和裙子拉链奋战。 “你在干什么?不要辱没了古家名声。”他抱着胸冷睨着脱下衣物的她。 “我只想让你知道,为了爱你,我可以做任何牺牲,包括我的身体只属于你。”她羞得浑身通红。 即使羞怯,她带泪的眼依然直视他愈来愈冷的脸,光滑雪白的l身正朝他靠近,企图用着生涩的技巧去挑起他的欲火。 就在她抱住他不为所动的身子,正想吻上他的唇那瞬间,两唇刚碰触在一起,贸贸然闯入的人影陡地发出不好意思的轻呼。 “呃!你们继续,就当我暂时失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叶梓敬立刻掉过头装瞎子,打算离开。 看太多限制级画面会长针眼,为了怕两眼浮肿,还是早点走人,以免坏人好事被揍成黑眼眶。 不过背影挺撩人的。 “你给我等一下。”骆雨霁不在乎古静莲是否困窘,一切难堪都是自找。“把她处理掉。” “处理?!”不会吧!上等的五花r耶!“人家是女孩子呐!”太……太无情了。 “不要忘了谁陷害我来当傻子。”骆雨霁一推,就将脸紧埋在他胸口的女孩推给叶梓敬。 叶梓敬手足无措地接个正着。“天呀!你一定要我死无全尸吗?” 美女在怀,坐而不乱,他赶紧脱下西装套住她的l身以防春光外泄,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沾惹古家女儿,他还想多活两年好娶妻。 “那就死吧!”一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今天有民俗文化展,正好可以带虹儿去见识见识。骆雨霁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切“灾难”陪爱人去也。 泣不成声的古静莲跪在地板上,一地零乱的衣物显示她的不堪,抖动的肩膀失去平日的活力。 为免被当成下流的采花贼,叶梓敬不得已唤来一名口风紧的女性职员帮她穿回衣物,并等着平复情绪后送她回古家。 情字真是害人不浅,他在考虑要不要逃难。 小镇是寂寞无奇,一对出色俪人的出现,无疑是所有人焦点所聚,何况他们刚好荣获本镇当月最热门的人物。 原先忙碌的小贩和工作人员停下手中工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将实况—一转述,博取其他人羡慕的眼光。 “棉花糖?捏糖人?还有剪纸师傅,这些我只有在小时候才看得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失传。” 虽然没有失传,但已逐渐凋零,几乎每位都上了些年纪,很少有年轻人参与。左天虹感慨老手艺的没落。 “看你喜欢哪一样,买回去当装饰品。”骆雨霁拿起一只十分精美的手刻童玩。 “才不要呢,会被人笑孩子气。”摊上的东西瞧瞧即可,她可没耐心去整理那些小玩意。 “谁敢笑你,我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揶揄声马上附和。“哎哟!我的大老板,你真是暴力喽,也不怕吓坏小嫂子。” 冤家路就窄,不怀好意的叶梓敬拖着想溜的骆雨尔,大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好报那“一推”之仇。 虽然他不是纯情小男生,好歹也是个品行端正的有为青年,老板自己惹下的祸端不去处理,反而要他代为受过,真是天理何在。 早上他没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听送古静莲回去的女职员说,她走到家门口就昏倒了,害得古家人差点冲到办公室来砍人。 他机伶,先打电话去解释原由,并轻描淡写地掩饰老板的“罪行”,人家才不加以追究。 像他这般优秀的员工哪里找,居然还有恶质老板舍得虐待他,把他当廉价奴工使唤,此仇不报非小人。 “你很闲呀!工作太少了是不是?我很乐意多拨一些事让你做做,以免浪费人才。”他得计量计量。 人才!?我看棺材比较快。“老板英明呀!小的只是领人薪水的小员工,假日也得让人喘口气。” “假日?”骆雨霁顿了一下才想到今日是周末。“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你该回去‘休息’。” “no,no,no,老人家才需要休息,年轻人要多运动活络骨骼。”我就要碍你眼,怎样? “想活动筋骨尽管来找我,我包管你乐得忘了祖宗八代是谁。”骆雨霁饱含威胁的拳头在他眼前摆弄。 叶梓敬连忙退了几步陪笑脸。“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真没风度。 “斯文败类。”左天虹啐了一口。 “嗄?!小嫂子可是指我?”不会吧?他是斯文非败类。叶梓敬指指自己。 骆雨尔光笑不开口,突然他视线一扫,身体倏地绷紧,神色慌乱地靠近大哥。 “大哥,你看那批人来者不善,你先带小嫂……左小姐避一下。”差点学叶痞子唤她小嫂子。 骆雨霁可以不在乎自身安危,但一涉及心上人呀!他马上紧张地护住她,生怕她有一点闪失想带她离开。 可是一反常态地,左天虹一副见到熟人的模样,笑容可掬地挥手致意。 “你认识他们?” “蓝天帮四代帮主身边的七大护堂之一,虎啸堂主石虎,很帅的刀疤吧!” 他看看领头的男人那身冷肃气息,无法理解虹儿欣赏角度的偏异,律师怎会认识道上的兄弟呢? “左律师,请接受敝帮的委托,任何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石虎如释重负地半曲着身。 她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是我正在度假耶,实在抽不出空为人辩护。” 她的故作姿态看在石虎手下的眼里,简直是不知死活,其中一名手下甚至抽出腰间的刀,冲动地将刀往她脖子一搁。 四周情势一转,三个大男人急得跳脚又近不了身,惟恐那人手不稳伤了她。 石虎倒是很冷静地喝斥手下。“小三,不许伤了左律师,快放开她。” “不行啦!大哥,这女人太跩了,需要教训教训才会学乖,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拿乔。” 骆雨霁心急的一吼,“你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无法活着离开这个镇。” 小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江湖生、江湖死,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我是她的男人,你拿我代替她当人质吧!”骆雨霁情急之下想出惟一的办法。 “他是你的男人?”小三敬他是条汉子。 左天虹有些感动他的蠢行,眼含笑意地安慰他不要紧张,她自有脱逃之术。 “蓝天帮愈来愈低级了,以前我还当它是黑暗势力中的一股清流,原来不过尔尔,和市井混混没两样,” “虹儿,你不要再说了。”骆雨霁真怕她的挑衅会引来杀机。 “放心,他们有求于我,不敢随意动杀念。是吧?石虎。”除非有人要陪葬。 干这么多年律师,察言观色是第一要件,光看她挑下不少龙须,若没人要她的脑袋倒是奇怪。 天蓝的保护不在话下,而她多少也习了些防身术。必要时她的能力可不逊于当警官的暴躁妹子。 “左律师,请看在我们一片诚意的份上、接下这个案子吧!”石虎已是身心俱乏,再也找不到人愿意出面。 “诚意?”她淡淡一掀嘴角。“刀子架在我脖子叫诚意,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话一断,左天虹左手肘往小三腹下一击,趁他痛呼之际握住他持刀的右手,快、狠地过肩一摔。有点跟的鞋往他右手腕一踩,细微的碎裂声表示他再也不能用右手持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拍拍手上灰尘,左天虹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向骆雨霁,以慵懒的姿势依偎在他怀中,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似地靠着。 惊愕比不上她完好无缺的回到他怀里,骆雨霁双手紧紧地搂住她温暖的娇躯,以戒慎的眼光盯着石虎等人的一举一动。 叶梓敬和骆雨尔也没闲着,以护卫的姿态站在他们身侧,以防这伙人再度偷袭。 “蓝天帮可不是小帮派,石虎,你何不另请高明,小女子无才无德帮不了忙。” 石虎脸一凛。“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不敢惊扰你的芳驾,但全台湾只有你有办法救人。” “我?!你太抬举人了。”混口饭吃而已。 “台湾司法界的传奇,你是我们唯一的救赎者。”只有她敢将麻烦揽上身。 传奇!传奇!她迟早会被这两个字害死。 左天虹自认是位很普通的律师,她不过是敢向权威挑战,不畏惧恶势力的威胁,加上对案子独特的兴趣,每回都引起广大媒体的回响,而这要怪她记者妹子天绿。 人怕出名猪怕肥,无意被冠上“传奇”,想摆脱就难,她是有口难言呀! 也许下次该败个案子,以平不败之绩,好将传奇两字从身上洗去。 “抱歉,我头发生病了,将有一段很长的疗养期。”南台湾的烈阳害她的头发都分叉了。 “你……”石虎的口才没她好,说不出软化人心之语。 “既然说不出话,那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忙吧!”她好笑地挽着骆雨霁继续逛文化展。 “咚!咚!咚……” 一个接一个的咚声,让好奇心重的叶梓敬回头一瞧。“小嫂子,你看看这些七矮人好吗?” “什么七矮人……”她睨了睨,很不屑地算了一下,当真是七人。“人家爱跪是他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啧,你真冷血,和老板是同类人,你们都是冷血一族。”一点都不温柔,冷漠得不像女人。 “冷血的人活得长,不懂事的小青蛙。”左天虹用骗小孩的语气戏弄他。 “我……哪里像青蛙?”还加个小字,太侮辱人了。 当他们沿着冷冷的水泥地观赏民俗艺品,石虎等人双膝及地的跟着,粗糙的水泥磨破了他们的长裤,渗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镇民在一旁指指点点,骆雨霁被他们视死如归的义气感动,人生若有此忠肝义胆的知己,就不枉来世上一遭。 “虹儿,你帮他一回吧!” 左天虹颇感趣味的眼一溜。“我没说不帮呀!只是想考验石虎的耐性罢了。”谁教他老摆着一张酷脸。 “你喔!心真邪。”可他就爱她的邪气。“去知会一声,不要废了他的脚。” “是,骆大青天。”她俏皮地朝他一点头。 走到一行“矮人”面前,左天虹冷冷的丢下一句,“这个案子我接了。” 石虎和众位手下面露喜色,一再地感谢左律师愿伸出援手。 一大清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非常适合兜风,她收拾好行李打算趁骆雨霁去公司坐镇,好来个不告而别回台北处理蓝天帮的委托案子。 可是一打开门,她就知道老天爷不想她太好过,非要送个离别礼物当“伴手”。 小镇生活是没什么情趣,有的只是三姑六婆的闲话家常,上一趟传统市场买根葱,包管你熟知镇上最私密的事,当然她是话题中人。 古家女儿感情因她这外来者而受创,多少在镇民心中留下不讨喜的印象,但慑于骆家的势力,他们只敢在私下抱不平,不敢多说一句毁谤话。 大概因为她默不吭声的平稳气质,反而引起镇民的好奇心,将她归纳成神秘的乔家继承人。 “要进来坐一坐吗?” 古静莲不安的直绞手指头。“他……不在家?”她很怕遇到他。 “他不在,上班去了。”她不拐弯抹角,对于城府不深近乎无知的女人,她不需要要心机。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惊讶地抬起头,随左天虹步人古色古香的乔家大宅。 “小镇是没有秘密可言,谁都知道我床上睡的男人是骆雨霁。”不用脚指头也猜得到。 他是个贪而无餍的男人,但也是一个体贴的情人,至少不会一夜连要好几次,累得她隔日挺不直腰。 不过,他在清晨的欲望特别旺盛,有好几回她睡意正浓时被吵醒,陪他玩了一场汗水战才肯罢休,如果古静莲早一个小时到,包管她看得眼睛充血,哭着跑回去叫妈妈。 “我……我希望你能离开骆大哥。”古静莲嗫嚅地说道,眼底有十分坚决的请求。 “你希望?”左天虹愉悦地轻笑,笑她的天真。“你该很清楚,并非我去缠他,你没有权利要求我离开。” 她咬着下唇颤抖。“我的意思是你非本镇人,为何不早点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这样他……他就不会……” 古静莲单纯地认为只要左天虹一离开,时间会沉淀一切记忆,久而久之骆雨霁必会遗忘这段短暂的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或是说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照着原定计划娶她,共组两人单纯平凡的小镇夫妻生活。 她一直这样认为,骆雨霁之所以拒绝她的献身,原因在于他已有热情开放的发泄管道,不是她生涩的技巧引不起他的注意。 她相信上天会垂怜自己的一片痴心,还她一位及时回头的浪子,自古以来不都是如此? 贪恋野花的男人,终归回到家庭的怀抱,只要她有足够耐心去等待。 “你太不了解男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为何老是得不到他的心,因为你没有自我。 “一个人若没有自我,就像失去灵魂的橱窗娃娃,永远只能羡慕橱窗外的人们,被动地等待有心人选购,而且是人家选你的份,你没办法去要求别人要你,橱窗娃娃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 “我不是……橱窗娃娃。”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的古静莲又掉下泪。 “那是你自己认为,在我们眼中,你就是少了生命的橱窗娃娃。”人要有自知之明。人若少了比较是不是就能成为唯一?古静莲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她不存在,自己就能独占他的全部。 爱情使人盲了心,她不假思索地取出新买的拆信刀,趁左天虹转身倒茶之际,一股莫名的恨意驱使她持刀刺向前,心想她快拥有他的爱。 墙上挂了一幅裱了框的山水画,左大虹似觉有某种杀念起,抬头思索怎会有如此怪异感受时,画上胶膜的反影见了答案。 一个闪身,躲过致命的危险,拆信刀的刀面本就不若一般刀器锋利,她轻轻一劈,古静莲手一麻就失去手中的武器。 “愚蠢,杀人的罪不轻,预谋杀人的罪更重,遇到狠一点的律师,你最少也会被判无期徒刑从至是死刑。” 一听到死刑两字,古静莲失去了理智,她无法忍受古家因她为情所困所染上的污点,更无法面对司法的判决。 掉落的拆信刀正泛着光—— 古静莲心一横,在左天虹尚未察觉她反常的举动前,尖细的刀尖已没入她的小腹中。 “你!你这个笨蛋,我真会被你气死。” 二话不说,她一掌劈晕挣扎不休的古静莲,用着自己的车急送她往最近的医院就治。 “你为何要伤人?” 一名年轻的管区警员用严厉的口气指责,古家在镇上是望族,他理所当然地把她当罪人。 左天虹不耐烦地拨开警员指控的手,用她处理案子的果决眼神朝他一凝,那份自然天生的气势令人一寒。 “你刚毕业对吧!学校没教你毁谤是有罪吗?身为执法人员任意污蔑无辜受害者,曲解事件发生原由,你曾去现场查证过吗?” “我……”他怔住,被她凌厉的语气给震住。 “请记住一件很重要的证据,刀上的指纹是谁的,还有事件现场在哪里,没有犯人傻得在自家客厅伤人,另外请再检查刀身没入体内的方向,是由上而下还是由下而上。” “呃!我……我会用心。”一时间,他发现她好厉害,比身为警务人员的他更了解小处证据。 “虹儿,你没事吧?” 一接到通知,骆雨霁连忙赶来,仔细检查了她的外貌无碍,一口老是提着的气才松弛。 “全是你的错,没事玩弄纯情的小女生,害我连带受累。”真倒霉,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柠檬爱语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虹儿,你没事吧?” 一接到通知,骆雨霁连忙赶来,仔细检查了她的外貌无碍,一口老是提着的气才松弛。 “全是你的错,没事玩弄纯情的小女生,害我连带受累。”真倒霉,回去非洒米避邪不成。 “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还好,她没受到伤害。 “算了,怪你也无济于事。”人怎么会傻得自裁呢?不会痛吗? 过了一会儿,古家夫妻满脸惭愧地步出病房,他们先向左天虹致歉,一切原由已从女儿口中得知,所有的错都是私心作祟,并恳求她不要诉诸法律,毕竟古静莲的行为已触犯法律。 “谁能无过,我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古家两老直道谢,又回到病房内开导自己的女儿。 但也因为此一意外,骆雨霁非常不高兴左天虹的“落跑”,决意给她一个教训。 那就是,跟定她。 第九章 百来坪的办公大楼区分三个私人区域,分别隶属于左天虹、白丹宁以及江妮儿。 每位各自拥有两位私人秘书及助理,除了左天虹多了一位助理律师蓝侬外,行政人员连同接线生在内的员工十数名,清一色是女性。 并非刻意如此安排,实属巧合。 大概刚出道时没啥名气,或是征才广告出了纰漏。 好像前来应征的员工都是女人居多,经过筛选后,剩下的还是女人。 直到左氏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闯出名声,慕名而来各大法律系的学生如浪潮般涌来,以期在司法传奇左天虹身侧习得一、二,好提升自身的成就。 不过由于这些毕业生眼界过高,不够虚心,自以为高人一等,对先进职员不尊重,歧视学历不高的行政人员和小妹。 在经过一段试验期,三位当家律师一致决定不再招募新血输,宁可少接委任工作,少赚点黑心钱,也不愿自找麻烦,让员工去受那些“孔雀”的白眼。 习惯了纯女性的气息,这群女儿国的怪胎从此拒绝男性职员的进驻,除了邮差和送包裹的小弟,只有男性委托人可以在此进出。 至于可怜的蓝侬曾是观护所的常客,因为在左天虹的护航下顺利考上t大法律系,为了报答某人的栽培之恩,只好被迫舍身为人,从此成了左天虹专属奴工,任劳任怨、鞠躬尽瘁、至死方休。 “嗨!好久不见,各位可好?我带名产回来探望劳苦功高的伟大女性们。”左天虹扬声打招呼。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没人回应她的招呼,大家依旧埋首在工作中,当她是隐形人般漠视。 不负责的老板休想有合作的员工,这就是物以类聚的结果。 看着这一幕,有人失笑地说道:“她们的确很伟大,连老板的帐都不买。” 放眼望去尽是女性的天下,骆雨霁手搭在左天虹的肩上,才刚为一屋子奇景暗叹,瞬间自己已成为“观赏品”,引来全体惊愕的目光。 她们的视线全落在左天虹肩上那只大掌,不太愿意相信情感零缺口的老板失去城堡,成为囚爱的女人。 不过—— 她们的注意力只维持三十秒,表示某人已有阵亡之虞,复而低下头继续手边忙不完的工作,直怨人工不均。 “唷!我当是野猫闯进来捣乱呢,原来是等着报‘失踪人口’的左大律师呀!” 江妮儿口气酸味十足,嘴巴说着话,一双不安定的眼眸却定在她身边的“野男人”。 “卑鄙(baby)妮,你还没壮烈牺牲呀!我以为得回来为你送终呢!”耳朵真尖。 进门不到三分钟,她不过开口说了几句话,怎么这卑鄙妮精得像头上装雷达,赶在前头揶揄她,简直是巫女来投胎。 “喔!年终奖金呀!虽然距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我不介意先存起来生利息。”死女人,咒我。 左天虹看看天花板。“奇怪,天都还没黑,怎么有人大白天作梦,要不要去挂个号,看看心理医生?” 年终奖金?她还真敢提,一年当中有三个月不知行踪,名义上是放“年假”,但实际上是窝在家里睡懒觉,努力培养腰腹间的油水。 做人做到如此不思上进,为何仍有应接不暇的顾客上门呢?真是要气煞一干同行。 “那样心理医生会削爆,因为一屋子女人都需要挂号。”江妮儿指指一脸企盼的众女将们。 左天虹呻吟地拍拍额头。“她们,休想,给我工作。”一年两次“年终”奖金?她家可不是专印钞票。 “丹宁和蓝侬呢?” “你还好意思问,不就为蓝天帮那件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所有人都在笑我们白费心。” “是吗?怎么我看你信心十足,一副要人把碎了的眼镜丢下肚?”化腐朽为神奇,解不可能之习题。 江妮儿故作讪笑的说道:“明明装得很白痴,为何你看得出来呢?” 这时猛喊热的蓝侬及一直用资料袋扇风的白丹宁,不约而同地回到公司,当她们发现眼前有“外星人”入侵,第一表情是困惑。 然后一脸怪异地看向春风得意的左天虹,不解她因何故带了一位“异类”回来。 “老板,你思春了吧!”蓝侬口没遮拦的大声嚷嚷。 白丹宁则是投以冷酷一瞥。“我看是j夫。”现在才回来,有罪。 “闭上你们的狗嘴,这是骆雨霁。”接着她用不屑的语气介绍。“白丹宁、江妮儿,三流律师,蓝侬,没品的助理律师。” “你们好。”骆雨霁回以礼貌性的问候。 谁知三名女人不甩他,一致炮轰怠职的老板大人。 “你死到哪里去?地狱无门你都敢闯,想害人也不用如此极端。” “我妈快不认识自个女儿,只差没问——你是谁?你居然敢背着我们去玩男人。” “做人要厚道,地球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转,请考虑一下我们也是人,需要休息。” 好悦耳动人的轰炸声,真怀念这样的办公室乐曲,现实的人生教人感动,左天虹真是爱死了她的职业,终于重返污浊的人间。 “我可以问一下吗?到底谁才是老板?”骆雨霁附在她耳边问道。 她故意装可怜的回道:“你不晓得现在的员工有多恶劣,气焰高得吃定老板。” “佩服,睁眼说瞎话。”白丹宁冷笑一讽。“先生,给你良心的建议,远离疯子。” 骆雨霁眉微敛。“我爱她,而且她比各位正常。” “啧!中毒太深,老板你是喂他吃什么药,怎么眼瞎心也盲?”江妮儿凶恶毒的眼一横。 不待左天虹开口,蓝侬主动代她发言。“当然是爱情药,你没瞧她吃得满嘴贼。” 说实在话,骆雨霁从没见过这等阵容,一群娘子军在比舌锋之凌厉,个个都非等闲之辈,果然是律师中精英,不容忽视。 一群女人以她们与众不同的寒暄法斗了片刻,才将话题转到男主角身上,兴味十足的评头论足打分数。 “四肢健全,头好壮壮,体形硕长,目光似鹰,我给八十五分。”江妮儿归纳出心得。 “体格健硕,臀部尖翘,双臂肌r愤张。唉!老板,你会体力透支,我给九十分。”蓝侬心术不正的说道。 白丹宁很简单地说道:“一百分,勇气奖。” 大家一听,立刻明了她的意思,很不客气地才笑出声,纷纷为他加分,得分率三百。 “你们不要得意太早,小心乐极生悲,老天可是睁大眼睛看你们的劣行。”三个冷血的女人。 “不可能。”三人异口同声。 左天虹笑得很邪气。“请看看我,最好的例子不就在你们眼前。” 这……三人心发毛,眼底闪过复杂的电光。 不会吧!她们的坏事做得还不够多,若要论报应也应该是别人先,怎么可能先降临在她们身上呢? 至少是左家那几个祸害罪最深,下地狱当排第一号。 “骆先生,你在哪高就?” “要不要喝茶呀?本季的冠军茶哦!” “抓龙吗?我的功夫比按摩院师父纯熟。” 左天虹看不过她们的馅媚嘴脸,解救被三名变态女围攻的骆雨霁。“干什么?” 三人只是微微掀掀眼皮斜睨她一眼。 “滚开,女人。我们在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地,用他除魔驱邪。” “请问谁是魔、谁是邪?”左天虹笑得有些j恶。 “当然是……”突然白丹宁撞了蓝侬一下。“呃,我们的意思是祝两位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啦!” 好佳在,差点被推入火山口,幸好盟友提醒,不然可要万劫不复了。 “少贫嘴了。”左天虹一反笑闹表情,一本正经地问道:“案情如何了?” “所有证据都不利风二少,千夫所指难逃法网。” 白丹宁翻阅资料一说。 “蓝侬,天蓝那方面查得怎样?” 蓝侬挑高唇角。“有意思,被栽赃的成分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而且是自己人。” “妮妮?”她眼一瞅。 “死者是洪立委的女儿洪欣欣,本身的私生活就不检点,有吸毒的习惯,常在蓝天帮地盘出没,和风二少有多次性关系。” 洪立委的女儿?!这有点棘手。 作风海派的洪立委党、政关系都不错,打算竞选下一任市长,很多亲信都在公家机关任职,和刑大那些高级警官都有交情。 上面的压力、民意的制裁,众人的眼中只有洪欣欣年轻貌美却被j杀的残忍形象,要扭转人们潜意识的印象只有靠媒体帮忙。 “蓝侬,跑一趟报社,要天绿写几篇‘黑道兄弟的不归路’,以小说方式书写,尽量要以悲调英雄来形容咱们的案主。” “又要利用你妹妹,真是可鄙。”有人打先锋,肩上负担可轻多了。蓝侬可不拒绝某人的被牺牲。 “啰唆。”左天虹将视线投向白丹宁。“去向检查官要一份验尸报告,顺便先打个招呼,知会他们这个案子左氏接了。” “是,反正法院是我们第二个家,偶尔要他们回馈一下家庭成员并不为过。” 左天虹淡淡一笑,赞同的点头。“妮妮,继续过滤洪欣欣的交友背景,生前曾与什么人来往,务必要找出盲点。” “没问题。”只要不让她去太平间认尸。“那你呢?数豆子?” “我?”她戴上随身携带的银边眼镜,一下子看起来成熟老练。“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律师,当然要去现场勘查。” 愈接近开庭日子,大家的神经都变得很紧张,相对地左天虹因全心投入案子而冷落了骆雨霁。 但他并不寂寞,光坐在她的办公室一角看她忙碌的神采,心中就涨满无限爱意,难怪电视广告上有这么一则——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她,不仅美丽,浑身散发迷人的魅力,面对艰难挑战所闪动的自信,教他几乎移不开视线,随着她脸上的表情喜和忧。 律师的工作不如他所想象中简单,一动起来就没日没夜,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连睡眠时间都被剥夺,看在他眼底十分心疼。 “她们的工作向来是‘目中无人’,你要后悔还来得及,律师绝做不来贤妻良母。” 蓝侬并非有意要挑拨离间,而是要做“善事”,不忍一位有为青年的将来葬送在女魔头腹中,总要有人给予一些警告。 “你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落井下石也要有个限度。 “我是在救你耶!怕你爱错了人。”她不满地嘟着嘴抗议。 “谢谢你的好意,我相当确定自己的心意,爱是没有附加条件,我就爱原来的她。”爱到无法自拔。 她佩服地嘘了一口气。“你没救了。” “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就会了解我此刻的心境。”骆雨霁的嘴角因左天虹的笑而扬起。 “谢了!”她一副怕怕的模样。“不过,老板克服了恐婚症吗?” “恐婚症?!”他一脸不解,然后恍然大悟。“难怪她一直拒绝我的求婚。” 蓝侬脸上写着——我就知道。 “蓝侬,我的咖啡呢?” “蓝侬,我的浓茶没了。” “蓝侬,端盘点心过来。” 一声声的催促惹恼了蓝侬,她口气非常臭的大吼。 “你们是懒鬼投胎呀!我是助理律师不是泡茶小妹,小心我下毒毒死你们这三条猪。” 话还没说完,她又听到三部合音的催魂曲,头痛地抚抚额,将打了一半的资料往桌面一角扫去,她很苦命地当菲佣。 “你自理吧!我要去‘打杂’了。” 骆雨霁瞧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在工作,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遂主动提议要帮忙,好减轻左天虹的负担,“你要帮忙?”蓝侬愣了一下,随即……“好好好,没问题……” 有人要替工,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呢? 她二话不说的把工作全推给他,专心做她的清闲小妹。 “蓝侬,你死了吗?” “蓝侬,脚痛了吗?” “蓝侬,你到外太空倒咖啡呀!”催命符再起,这次她以轻松愉快的语气回答。 “来了,各位。” 最后开庭日。 在经过数次的司法审判后,今日终于到了关键性的一天。 媒体不断以连载方式描写黑道不为外人知的黑幕,将蓝天帮塑造成一个正义的帮派,而曾遭人唾弃的凶手反成悲剧下的英雄,令人频频拭泪。 江湖路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大部分民众倾向凶手一方,认为这是一桩冤狱,一再向上面当政者请命,给予他一条生路。 而这也是左天虹策略的成功。 以民意压抑民意,让急于置凶手于死地的洪立委无法公开寻求支持,也让隐身于幕后的那只黑手少了造谣的机会。 民意声浪压过法律,正是有漏d可钻的时刻。 “请辩方律师开始进行辩护。” 法院外一片晴空,法院内气压低迷,法警一一搜查过旁观者才准允放行,毕竟今日情形不同于往昔。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左侧清一色是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兄弟”兵团,右侧一律是穿灰西装戴近视眼镜的法律系学生。 一方是来做现场教学,另一方面则比较像来劫法场,正义与邪恶的对峙,理智与暴力的抗衡,使得走道上的记者不断接快门,期盼挖到一则有价值的新闻。 “依照法医检验报告,被害人体内采集到的jy有冷冻过迹象,除非我的当事人是急冻人,否则绝无冻精再s精的可能。”左天虹陈述着手中的资料。 对方律师没有眉心微皱,只用询问眼神看向检查官,意思是问,她哪来的jy报告书? 检查官无奈地回看他,我不清楚。 “我的当事人和死者本就有过性关系,若是有心人意图要设计他,拾起他用过的保险套加以冷冻并非不可能,所以不排除有外人涉案。 “还有依死者僵硬程度来推算死亡时间,这前后一、两个小时有所谓的时间差,请问检查官,你能确定正确的死亡时间吗?” 检查官顿了一下。“不能。”倒霉,每次都碰上这个一到法院就没人情可言的冷血学妹。 没错,检查官正是高左天虹两届的学长,书记官是她同窗好友,法官大人则是她的老师,而法警之一竟是她高中联会的学弟,这简直是……一家亲嘛! 骆雨霁站在法院内侧最不显眼的角落,他很清楚地看见检查官额上的汗滴,以及对方律师有口难言的窘况,不断用手帕掩饰被到无力反击的窘色。 他为她出色的表现浮上骄色,深深觉得此刻的她最美丽。 “根据了解,死者的私生活糜烂,并有一名女性伴侣,也就是说她是双性恋者。” 现场顿时一片交谈声,闪光灯直眨,记者手中的笔努力挥动,先进一点的媒体以手提电脑传讯,达到快速不失真。 女儿丑事被揭露,洪立委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却不敢动左天虹一丝一发,因为左氏一门在北部几乎个个都是传奇。 左自云是脑科权威,在国际间享有盛名,妻子杨飘若不仅是妇界领袖,还是知名作家,三个女儿在其行业更是佼佼者,唯一的男丁虽在走秀,但却是一名神乎其技的外科医生。 这样的阵容他得罪不起,只好暗自饮恨。 “在案发现场曾有人目击一名行踪诡异的女子,在附近徘徊,神色紧张似在躲避什么,我方怀疑此女可能知道死者遭何人j杀,亦即是死者的女性伴侣……” 热络的讨论声此起彼落,左天虹将气氛炒到最高c,舆论的力量再次压倒法令,检查官和法官冷汗直流,用着“怨恨”眼光瞪着他们最宠爱的学生、学妹。 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们气结呀! “根据报告上指出,我的当事人体内酒精已超过人体负荷,已无伤人能力,怎么可能去j杀一位行动能力正常的少女,事后还能清醒地将死者弃尸于荒野中? 这太不合常理。 “再则就算一名正常男子,也无法在半个小时内来往凶案现场和弃尸地点,在死者居所等着被捕……” 犀利的言词凌厉得教人支撑不住,左天虹随后递上几份文件,以兹证明其清白,再再改写法官手中那份加料的供词。 “所以我坚持我的当事人无罪,请警务人员速查明真相,还我当事人一个清白。” 在一番热切的讨论后,法官甚至退庭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让犯人保释候传。 在天人交战后,他再度坐上法官席,决定顺应民意,让他的得意门生再创“传奇”。 当法官宣布答案后,现场响起一片欢呼声,记者群围着又添胜绩的左天虹,发话声又杂又乱,她快被烦死了。 骆雨霁见状,以高大的身躯穿过人潮,双手大张地护着地,镁光灯再次将两人相拥身影摄人,准备登在各大晚报中。 蓝天帮众兄弟欣喜地和风二少抱在一起,而他尚未回过神,不太能相信已脱离牢狱生捱,呆滞地接受帮中兄弟热烈的恭贺词。 “左律师,非常感谢。”石虎眼底泛着薄光,石刻的脸出现人性的一面。 “用不着感谢,请将支票上的数字填对,后面的0不能少,我认钱不认人。”恶人!大男人哭成那样。 石虎突然身一矮,豪气十足的说道:“蓝天帮欠左律师一个人情,若有需要请吩咐。” “什么要求都可以?”她的眼波在镜片后显得邪恶。 “是。” 左天虹带着浓浓笑意说道:“希望风老大对我家老二‘温柔’点,虽然她的脾气很冲,请看在我的面子,不要太粗鲁。” “你怎么知道……”左警官在帮中“作客”,她会知道他十分诧异。 两人的长相虽一致,但个性实在差太多,一个是不温不火,一个是想拆了蓝天帮。 “不说破较有趣。”她开始同情风似默。 “嗄?!” “怎么,还没睡够呀?”女人贪睡成这样,可见这个案子确实辛苦。 结束蓝天帮的案子,在媒体的烘抬下,“传奇”在台湾又掀起一阵旋风,上门委托的案主多如过江之鲫,扰得一干员工叫苦连天,纷纷递上假条。 在全体员工集体缺席的情况下,身为老板的她只好提早来个年度旅游,地点是消费额最高的欧洲。 欧洲耶!她们还真敢敲。 幸好有羊就有毛,肥羊身上刮下的油水只取出数滴,就够她们笑得眉都开了,直呼老板万岁。 “虹儿,你到底睡够了没?”骆雨霁的手伸进她的性感内衣,在柔软的山峰揉搓。 左天虹翻了个身,被子拉上盖住头。 好吧!就来使y的。“虹儿,你要不要嫁给我?不说话我当你默许哦!” “嗯!”她睡得正香浓,随口一应。 没想到这么好拐。“早上我接到一通自称是你父亲的电话,我们相谈甚欢。” 噢!电话,相谈甚欢,父……父亲?! 她的睡虫被“父亲”给吓走了,翻开被子坐了起来,眼球带着血红素,一副失算的困脸。 “你……你没乱说话吧?”希望为时不晚。 “我哪敢乱说话,‘只’是据实以报,令尊真的很……风趣”一接起电话就被劈哩啪啦地问了一大堆,还说报上的男人是不是他,他听得很含糊,客气地问对方是谁,因为敢这样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一定不是外人。 对方顿了一下,大概十秒钟,就开始报上自己的身份,一再投诉女儿的不孝,问他要不要他的不孝女。 他没有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二话不说地叫岳父大人,逗得“岳父大人”在电话中笑得乐不可支,像个老顽童似的追问他们上到几垒。 天呀!这“岳父大人”还真时髦。 为了早点娶得美娇娘,他没有隐瞒地一一道之。 谁知“岳父大人”更夸张,要他直接拖虹儿上礼堂,聘金全免,礼饼和酒席由女方包办,附送嫁妆五千万、洋楼一幢、跑车两辆。 这份急切惹得他发噱,仿佛炙手可热的大律师是又丑又胖的滞销货,忙得要脱手才成。 “唉!我会被你害死。”她的不婚宣言。 左天虹可以想象父亲乐成什么模样,一定大张旗鼓向亲朋好友宣布此喜讯,并在万叔叔面前炫耀他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她看向骆雨霁,忍不住仰天长啸。 第十章 说巧不巧,前来提亲的骆里一瞧见许久不见的老面孔,马上惊讶地忘记小辈的事,一心认故友。 “左学长?万学长?杨学妹?” 不要脸的万立行知道左自云的女儿“终于”有人要,没人邀请自动来报到,充当“家长”。 再怎么说左家小孩全是他接生,也是他看着长大,说是自个儿的孩子不为过。 “你是……小里子?”左自云在一堆皱纹中认出他年轻的模样。“死小子,这些年在哪高就?” 万立行偏和他唱反调。“光看他一身华丽,就知道赚了不少。” “闭嘴,谁像你满嘴铜臭味,开口闭口都是钱,从没长进过。”真是窝囊。 “是喔!你是大善人不爱钱,那你干么开医院赚黑心钱,手术费高得吓人?”有脸说我,比放高利贷还恶劣。 左自云气得直喷火。“手术费是医生公会订的价码,谁敢说我赚的是黑心钱?” “你不就是医生公会的会长。”来这一套,想掩耳盗铃。 “你……可恶。”左自云气得不想和他说话。 这两老像孩子般的举动,外柔内刚的杨飘若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骆里并递给他一杯温茶。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无妨,我早就习惯了,要是不见他们斗来外去,我会以为认错人呢!” 当初在t大念书时,他刚入学时是和两位学长同寝室,他们是t大的一对活宝,什么都能斗,从小到水饺多寡和分数高低都能斗,而他只是商学院的新生。 一年后,清新动人的中文系系花杨飘若介入两人争斗中,很快因他们俩的关系荣升校花,只可惜他因家庭缘故而中途辍学,没能看完结局。 “汗颜,是我管教失当。”杨飘若温柔的语气变得沉冷。“自云、立行,你们闹够了没?” 两人像听训的孩子噤口不言,但不到一会儿,左自云又故态复萌,得意扬扬地提起下巴。 “某人还说我的女婿不称头,硬要来‘参观’、‘比较’,女婿呀!你过来给老眼昏花的万伯伯瞧瞧。” “万伯伯。” 被冷落了半天,他终于派上用场,而被拿来做比较,骆雨霁不太平衡地斜眄躺在沙发上的左天虹,责备她没有及早提醒他这情况,好做防备。 左天虹眼中只有三个字——你活该。 同居的生活不好吗?合则聚,离则散,不需要一纸离婚证书,方便又简单,不用对任何人负责。 “是人家小里子会养儿子,你得意个什么劲。”万立行很不是味道的说道。 “至少我的女婿是人中之龙,而你的呢?杂草一堆。”左自云不怕伤了他的心。 两人斗了一辈子,再难听的字眼都无所谓,他们要的是斗嘴的乐趣。 人生得此一知己,神仙亦欣羡。 “杂草?”万立行不服输地反击。“只不过才嫁了一个女儿,你还有三个难缠的小东西呢!” “哼!老大都嫁了,老二绝对没问题,我马上嫁给你看。”左自云说得好像菜市场卖r送葱似地简单。 “蓝儿脾气那么冲,我看没人敢要。”他可是实话实说。 话才这么一说,大门砰地被踢开,一张气呼呼的脸跃入眼中,骆雨霁看看她再看看他的虹儿,讶然的一问。 “你们是……双胞胎?” 从没所谓心电感应的左天虹和左天蓝瞄了他一眼,用非常不屑的语气说:“不是。” “可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仔细一瞧,他还是能分辨谁才是他老婆。 “谁规定双胞胎一定要长得一模一样?请不要忘了算我一份。”俏皮的左天绿朝他眨眨眼。 才跑完一条新闻,她猛然记起老爸的叮嘱,为了看本世纪最悲惨的男人,她死也要爬回来看笑话。 这位准姐夫仪表出众、谈吐不俗,一副泡在爱情里的拙相,她相信大姐的未来“应该”会很幸福,毕竟没人可预测王子和公子会永远快乐幸福过一辈子。 对婚姻够悲观了吧! “嗄!三……三胞胎?”这次骆雨霁的眼都快掉了,三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是。” 三妹妹同声同气的摇头,用着同情目光看他。 他大概被吓得不轻。 “不是?”这……难道还有? 念头一浮起,他整个人呆掉,看到大门口走进一位举止秀气的……女人?男人? “哎唷!这位帅哥哪来的,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瞧?害人家羞得脸都要红了。” 人……人妖?! 故作娇柔的粗哑嗓音,骆雨霁可以确定他的性别是男,但内在就……不得而知。 左天虹看他快神经错乱,难得好心地为他介绍。 “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是我家老四天青,背相机的笨蛋是老三天绿,粗鲁到人神共愤的天蓝是老二。” “喂!大姐,你不会用文雅的形容词吗?” “谁粗鲁到人神共愤?你才恶毒到猪狗不如。” “大姐,人家本来就是男人嘛!上天捉弄我呀!” 三妹弟不一的抗议声换来左天虹冷冷一瞥,三人立刻乖得像雕像,大姐的权威不容挑衅。 “我们是四胞胎,以后欢迎你凌虐他们。”她用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左天蓝、左天绿和左天青小声的嘀咕着,责怪大姐没道义,出卖自个手足。 “嗯——你们有意见?” 左天青很想恢复男子气概大吼,但为了往后的幸福着想,拎着莲花指用十分哀怨的语气说道:“大姐,你很不够意思哦!说好不结婚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的不婚宣言?” 左天虹无奈的叹口气,正想说出原因,一只拖鞋突然飞奔而至,不偏不倚地贴上左天青的脸。 “你这个死兔崽子,我已经不要求你结婚,只要给我生个孙子抱抱,你敢在你老子面前怂恿你姐姐不结婚。” 左自云的耳朵可尖了,随时耳听四方眼观八面,虽然他忙着和万老头斗嘴,对这四个孩子可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滑溜得很,动不动就给他出状况。 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要嫁人,他得盯紧点,免得有人要闹逃婚。 “老……老爸,我知错了。”喔!好准,鼻子八成塌了。左天青抚着微红的鼻头。 “知错就赶紧给我生个孙子,以后就算你得了爱滋我也不管。” 好……好毒。“爸!我忘了我上有两姐,女人的青春有限,搁久了身价只会往下滑。”要死大家一起来吧! 左天蓝、左天绿恶狠狠地瞪视他,想将他身上瞪穿几个d。 “说得也对。”女人不耐岁月催促呀!“蓝儿、绿儿,好好跟你大姐看齐,快把自己销出去。” “爸——”销出去? “不要啰唆,看看你大姐多孝顺,我才说要她结婚,马上就带了个优秀女婿回来,你们呀!要多检讨。” 独乐不如众乐,坏心的左天虹打算落井下石。 “爸,你不要担心,蓝儿已有对象。” “真的吗?”左自云笑得眼都眯了。 “你……你少胡说。”左天蓝差点岔了气。 “不是吗?我以为风大少……”左天虹眼神暧昧。 冲动的左天蓝赶紧捂住她要命的嘴。“爸,大姐是开玩笑的。”贼女人。 “噢!”他用狐疑的眼神在两位女儿身上来往一瞧。 “风大少是谁?” “爸,大姐口中的风大少是黑帮老大,自古官、贼不两立,你不会要我嫁入黑社会,当极道之妻吧?” 左自云思忖了片刻,露出一抹了悟的笑意。“没关系,爱情会克服一切,尽管去嫁大哥吧!老爸支持你。” “嗄?”她的脸垮了下来,心中直道,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在一旁窃笑。 左自云脸一偏。“小里子……喔!不不,该唤声亲家了,聘礼方面我们不要求,咱们来挑个好日子……” “我来帮忙……”万立行自告奋勇地挽起袖子。 “大人”们忙着讨论婚礼细节,四胞胎在那干瞪眼,惟独骆雨霁的傻笑从未停过。 吉日吉时。 浩浩荡荡的一队迎亲因天还没亮就出发,鞭炮声吵醒尚未高升的太阳公公,微微露出一点曙光。 由于并非假日,车流量十分顺畅,大概早晨六、七点就到达新娘子的家,喳呼的媒婆率先进入,头上的大红花相当招摇。 左家四胞胎已成了观光团……呃,迎亲团首要目标,每个人都引颈以待,准备一睹四胞胎的风采。 毕竟新娘子本身就是个大美人,欣赏美是人之常性,何况是四张一模一样的脸,说什么也要来大开眼界。 “奇怪,四胞胎呢!”叶梓敬搔着头,很努力用电光眼梭巡。 “对呀!我们来了老半天,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纳闷的骆雨尔盯着桌上冒热气的甜汤。 若不是门口挂红幛,他们会以为走错地方。 连媒婆都觉得诡异,实在静得吓人,偌大的客厅竟见不到一个人影,一点喜气都没有,她开始怀疑被摆了一道,低头向新郎官询问。 “你确定是今日要来迎亲吗?会不会搞错日期?” 骆雨霁看看腕上的表,十分笃定的说道:“应该快出来了。”他相信岳父大人不会允许有人搞砸这场婚礼。 为了赌一口气,他没看过有人急于将优秀儿女推出去的父亲,有了岳父大人的把关,他很放心。 反观他那几个小姨子、小舅子轮番洗脑,一次又一次劝退他结婚的念头,说什么同居也不错,家花哪有野花香,为了一棵酸得要命的柠檬树放弃整片果园是不智行为,千万要三思。 甚至威胁和……色诱都出笼,他不由莞尔不已。 要不是知道左家姐弟的不婚宣言,他会以为自己的人缘真的很差,不过他更清楚一件事,这三人不敢让婚礼告吹,因为他们会更快加入“受害者”行列。 “贼呀!探头探脑活像老鼠头头。”江妮儿不客气地往蓝侬小pp一拍。 “江大姐,你怎么可以攻击女人的第二重要部分?” 第一要点当然是喜马拉雅山的圣母峰。 “闭嘴,还不下楼招呼宾客。”没事结什么婚嘛! 害她得一大早爬起来帮忙。 蓝侬翻翻白眼。“是,小的遵命。”挨打还不得申诉,这世界还有公理吗? 拉拉身上白色的伴娘礼服,调整一下头上的小花圈,蓝侬带着最亲近无害的笑容走下楼,后面跟着同样一身白的江妮儿。 “对不起,劳各位久等了,新娘子马上下楼。” 众人眼睛一亮的吹了个口哨。“哇!美女耶!” 蓝侬和江妮儿不太愿意成为焦点,赶紧站在楼梯口大喊,然后大家的目光往上移…… 美丽新娘子的出现令人惊艳,惊叹声不绝于但是下一刻每个人的嘴都成o型。 一、二、三、四,四个……新娘子?! 不会吧!不是说其中一位是男的,怎么会有四位新娘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为了证明新郎的真心,请找出你的白雪公主。” 蓝侬yy地诡笑。 众人发出哗然声,两位自告奋勇的伴郎先去试试手气,结果无功而返,谁认得出嘛! 骆雨霁很果决地牵起自己老婆的手。“虹儿,调皮。” 为了阻止婚礼,左家姐弟可是用尽心机,不惜委屈自己扮新娘,还要伪装典雅的气质,真是难为了。 “不好玩,姐夫太精了。” “就是嘛!也不怕娶错老婆。” “早挑嘛,脚都麻了。” 在媒人的催促声中,礼车远离左家。 但却在这一刻左自云和万立行忽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再也不能承欢膝下。 最后的画面很可笑,两个半百老人抱头痛哭,哭声难听得连邻居都忍不住丢碗盘抗议。 尾声 乔家老宅聚集了好些镇民,但有一项残忍的事实证明,左天虹下嫁骆家的那一年,小镇里的离婚率创历年来之高峰,包括骆雨芳在内。 左天虹将乔家老宅改建成律师事务所,蓝侬随同她南下,如今已是正式律师,并与骆雨尔陷入热恋中,温柔得教人想吐。 白丹宁仍坐镇台北的律师事务所,她沿袭左天虹的习性,三不五时搞失踪,累得新进律师忙着找人。 江妮儿很可怜,面对叶梓敬的猛烈追求,她已经快无处可逃,每天苦着一张脸想对策。 而叶梓敬则三天两头请假,南来北往进行追妻计划,即使佳人视他为毒蚊猛兽避之惟恐不及,他依然斗志高昂,谁教他爱上呛得要命的俏佳人。 “左律师,番鸭家的狗咬了我家的猫,我要告他。” “左律师,蚊仔家的大水牛撞倒我家的猪舍,我要告他。” “左律师,牛屎仔家的j偷吃我家的菜,我要告他。” “左律师…” 左天虹快疯了,她是招谁惹谁,这种芝麻绿豆的事也敢找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全都给我去找调解委员会,本日公休。”一发狠,她关上大门。 “老婆,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自己的身子。”骆雨霁的温柔一如往常,爱意日夜增加。 “我非回去宰了那三个混小子不成。”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原因无他。 左家那三个被婚的姐弟愈想愈不甘心,认为全是大姐的错,因此印了好几万份传单,上面特别注明,打官司不用钱,附送奶粉一罐。 所以一大早就团聚着一群贪小便宜的镇民。 “好好,息息气,我替你揍他们。” 骆雨霁身一低,吻住她香甜的唇,接着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做运动。 听说古静莲一出院就被父亲送往东部一所天主教教会,希望借着宗教的力量洗涤她的创痛,开解她始终不张的心结,盼能重回一位新生如月的女儿。 爱的故事在风中流传,不要想躲,下一个就是你。 全书完 第 6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