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初吻》 第 1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百万初吻 作者:方子衿 男主角:辛鸿雁 女主角:丁未烯 内容简介: 骗子!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二年前东京六本木的“援助交际” 她就是以一副羞涩稚嫩的模样 骗得他以百万天价买下她的初吻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就是忘不了她! 亏他还诩为逢场作戏、纵横情场的大玩家 而今这牵系在心的身影竟成了家中娇客? 她欠了他一次,他可没忘。 这回,他不会再心软…… 正文 第一章 季家太太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她的先生是个土木工程师,说得好听点儿,是个工程师;若要讲难听点儿,那就是工头了。 她知道快要生了,从开始痛到现在,她洗好澡、洗好头;整理好住院会用到的东西;也打电话给妹妹、妹夫;请他们陪她去医院。再看着手表,阵痛的时间愈来愈急促,但先生还没有回来…… 她不放心地再回头朝家里望了望。 “别看了,走吧!到医院去,生了之后再打电话回来也一样。”催促之声阵阵传来。 她只好随着妹妹坐上车,上医院生孩子去了。 她咬牙忍着痛,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一直冒…… 早先医生就曾告诉她怀的是双胞胎,生的时候会很辛苦,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是这样难过。 痛! 比痛还更痛的时候要如何形容?她不知道,不晓得。有没有人想出个形容词来。 她觉得好笑。 在用力生孩子的时候想这些问题,似乎有些可笑。不然,该想些什么呢? 无端端地,元稹的诗浮上脑海: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想起她的婚姻,和这首诗其实也满像,真正应了最后的那句“贫贱夫妻百事哀”。 唉!生孩子就生孩子,生的还是双胞胎,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昔日戏言、贫贱夫妻的,净是些不快乐的事,和她生孩子的喜悦一点儿也沾不上边。 生孩子该高兴吗? 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只觉得仿佛力气都被抽尽了似的,周围的声音似乎距离地愈来愈远、愈来愈捉摸不到。 她觉得好累、好累…… 生孩子生得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处理完季家夫妇的丧事后,剩下最棘手的便是那一对双胞胎了。 “我也没想到我姐姐和我姐夫会在同一天死……” “可怜喔!这么可爱的小孩生下来就没父没母,真是可怜喔!” “一个死在工地现场,一个死在难产,唉!这就是人家讲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怜了那一对才刚出生的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办?” “我想养也养不起呀!我自己也有孩子,负担也很重……” 正当李家亲友为了双胞胎的抚养问题争议不休时…… “对不起!来了一对衣着在朴素的亲友中,益发显得不平常而阔气的夫妻。 “我是季大大的好同学,我先生姓丁……” 丁氏夫妇这一来都不知道该送红包还是白包。 丁太太是季太太相当知己的好朋友,她原来准备了一个大红包要给季太太贺喜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门边有一对夫妻也来了好久,据说是季先生念书时的学长,他们一直听者季家亲戚的谈话,知道季家夫妇死后留下了这一对双胞胎令大家非常的头痛,不知该由谁出面来收养。 大家都是小康之家,能喂饱自己已属不易,哪里还有能力一次再多养两个小孩? “那……可不可以把女孩给我?”丁太太说话时显得有些腼腆。“我知道,要拆散双胞胎是很过分的事,不过我和文菁很要好,如果把女孩给我养,我想她也会放心的。何况我不能生,但我喜欢女孩,我先生赚的钱也够我们养大这孩子。而且,我早就和文菁讲好,如果生女孩要给我做干女儿。” 亲戚中的长辈们听了,觉得了太太说得还有些道理;再打量了家夫妇的衣着,也确实像是有几个钱的样子。 “文慧,你说呢?” 大家问季太太妹妹的意思。 “我知道你和我姐姐很好,既然我姐姐生前都曾经那么说过,那我也不反对,可是那弟弟怎么办?” 她指着躺在摇篮中的双胞胎弟弟。 可怜这一对孩子,连名字都还没取,就注定了要分别的命运。 弟弟怎么办? 站在门边久久不说话的那对夫妻这才朝文慧递出了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姓辛。” 文意接手一看—— 哇!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耶! 辛先生不好意思地道:“小公司,才刚成立不久,五人公司而已,我们是想领养那个男孩。” 辛太大跟着也说:“我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岁了,我家里的状况也还过得去,况且季先生生前和我们交情匪浅,如果不嫌弃我们家境普通的话,我们希望能领养那男孩子,做为一个故友,我们也希望能帮季家尽些心力。 亲友们习惯以貌取人,他们打量辛家夫妇和丁家夫妻的衣着,差距实在很远。 “你们……再多养一个孩子,养得起吗?” “养得起、养得起。如果说要锦衣玉食,虽然有点困难,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受苦就是了。” “文慧,你说呢?” 文慧显然有些踌躇,但在几经考虑之下,她还是答应了两家夫妇的要求。 毕竟如果不把孩子让人收养凭她也是养不起的。 丁家夫妇看起来一副有钱人的样子,应该会对小孩很好才是。 辛家夫妻看表面虽然不怎么样,不过辛太太一看就像个好妈妈,而辛先生看来念了很多书的样子,应该也会疼小孩才是。 “不过我希望你们两家能彼此联络,也和我联络,这样才不会让他们这一对双胞胎一分开就好像是陌生人——这样,我会对不起我姐姐的。” “好、好。” 两家夫妻都满口称好。 一旁的亲友们到此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双胞胎虽然分给二家人领养,但至少他们看起来都是好人家,总比送进孤儿院要来得好。 于是,女孩子归丁家养,取名丁未烯。 男孩就跟着辛家姓辛,叫辛于飞。 几个月后,辛家搬到美国去了。 而丁先生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调职到日本,全家也都跟着搬了过去。 起初,两家还会通通电话、写写信,日子久了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不过,倒是都留有联络的地址、电话给季太太的妹妹文慧。 这是唯一能联络双胞胎的方法, 二十三年后…… 辛于飞这天显得特别的兴奋,他不寻常的热情洋溢,平常以冷淡待人的他,今天不知哪条神经线打结,居然还买花送给和他同办公室的每一位小姐。 “神经病。”辛鸿雁拿着一份公文走过他身边时,忍不住拿公文敲了他的头。 他夸张地抱头痛哀:“哥,你怎么打我?打头会变笨耶!” 辛鸿雁大方的往这个部门经理的位子坐下,就着椅子的轮子滑到他身旁。 “你有病?装凯子爹?办公室每个小姐一朵香核玫瑰?干嘛不阔气一点,再送每个人八朵,告诉她们你爱她们每一个人?”他没好气地瞪着辛于飞。 “那我会被小姐追死,像我长这么帅的人……” “大言不惭。”辛鸿雁好笑地没等他说完再次破他的头。“你在办公室的行为最好安分点,别引起s动,否则……”他抡起拳头作势要打人。 “我这叫什么s动?像你下来送公文这才是s动。哪有协理组副经理送公文来的?你才好笑。”辛于飞嘻皮笑脸的不把他的拳头当一回事。 辛鸿雁按着他的头笑骂:“我是在楼上听说你这个冷血工作狂今天突然变成了大情圣,特地下来一探究竟的。” “喔!那说来你也满八卦的嘛!” “我会八卦还不是为了你!”他没好气的凝视他。 辛鸿雁和辛于飞不是亲兄弟,感情却像亲兄弟一样好,好得令人羡慕。 拉着辛鸿雁,辛于飞抚着胸道:“其实我现在心里好紧张!” “紧张什么?没出息!” “咦!这我当然要紧张了,我从未见过面的双胞胎姐姐要来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难道你不紧张、不兴奋吗?” 辛鸿雁掏了掏耳朵。“不会呀!我为什么要兴奋、要紧张?又不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关我什么事?” “那你也替我兴奋一下、紧张一下嘛!毕竟甘多年不见,真令人期待。她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会不会很可爱?还是像个日本女生般……”他开始充满幻想。 辛鸿雁哈哈大笑。“笑死人了,你那双胞胎姐姐会长得什么样?还不就跟你一样。想知道她的长相?把年终尾牙时你男扮女装的照片拿出来看不就知道了?还自己在那里做白日梦,真好笑。” 说着啪的一声,一张精彩的彩色照片放在辛于飞桌上。 相片中的人戴着大卷假发,穿着极低胸开高衩的红色长礼服,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血盆大口,一双不知戴了几对假睫毛的浓密大眼,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穷山恶鬼。” 辛鸿雁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就要讲这四个字,也要大大的嘲弄辛于飞一番。 没办法,因为那天实在太好笑了。 辛于飞扮的“美女”才在台上站好,男主角一伸手,装胸部的小气球便砰的一声破了! 吓了大家好一大跳。 待他勾起长腿时,过大的高跟鞋又飞了出去,好巧不巧正落在董事席他老爸的额头上,气得辛老爹回家差点要他去罚跪、面壁思过。 当场笑得全公司的人差点秩序大乱,桌椅跌倒。 等他钢管艳舞跳完,那件原本只开叉到大腿的礼服竟开叉到了腰际。 原来辛于飞太粗鲁,跳舞时把礼服给跳破了。 等主持人告诉他时,他还一脸正经地说:“嘱!难怪刚才有人的红包可以从内k塞给我,幸好我在最里面还多穿了二双丝袜。”并且露出纯洁的笑容。 结果当天尾牙被这个节目噎到的人不知有多少,更别说是笑到呼吸不顺畅要去医院挂急诊及笑到肚子用力过度而肚子痛的人了。 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辛于飞是个道道地地的“闷s”的男人。 所以每次他只要看到这张照片出现,便急匆匆的要把它收起来,免得丢人现眼。 偏偏辛鸿雁又最喜欢拿这张照片来取笑他。 让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说真的,我真的好希望看到未烯。” “谁是未烯呀?” 辛于飞又瞪他。 “当然是我姐姐呀!” “没听过。”辛鸿雁答得毫不在乎。 在他眼中,女人就像花园中的花一样,甜蜜、美丽,但每一朵都一样,所以没有必要刻意去记得谁的名字或长相。 “你也拜托一下,多关心我一点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吧!”辛于飞用不服气的眼神瞅着他。 不一会儿,辛鸿雁就举白旗投降了。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未烯,丁未烯。” “什么怪名字嘛?”辛鸿雁边咕映边起身,准备回到楼上自己的办公室去。 临走前,又不忘敲敲他的头。“安分点,公司不会亏待你,还有别再当凯子爹了。” “你还不是一样,常常买花送女朋友。” 他不服气的大喊引来辛鸿雁挑眉。 辛鸿雁故作放电状的告诉他:“我那是交际应酬所需,和你不一样。何况长年流连在花丛中,总要有些表示才对。”说完还不忘送他一记飞吻,风流惆悦的走了。 “恶心死了,每次都打我头。” 他就是不明白,这个兄长干嘛那样爱玩?每天总有无数的约会在他的记事本上。 简直就像一只花蝴蝶。 用“花蝴蝶”来形容一个男人似乎不是那么地恰当,不然要怎么形容?“不安于室”吗? 这个不安于室的男人。 夜晚的辛家特别的热闹。 辛于飞一直担心姐姐是不是真的像辛鸿雁所说的, 长得像他尾牙时的扮相。 还好不是。 幸好不是,否则辛于飞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丁未烯的头发剪得短短的,若不戴眼镜的话,倒是和辛于飞有九分相像。 不过她个子不高,不像辛于飞高头大马的,和辛鸿雁一样又高又结实,很有当栋梁的感觉。 见了她,辛于飞的高兴是形于色的,他整个晚餐时间都不停的一直说话,和平日的他完全不同。 辛鸿雁的表现也和平日大不相同。 平时家里最幽默、最常发言的便是他,今天他一反常态的安静。 “鸿雁,你今天吃错药了?半天不吭一句话?”辛爸心中纳闷得紧。 “没有哇!今天于飞才是主角,所以我把舞台全部留给他,不能抢了他的风采。” 他无所谓的礼让,惹来辛于飞一阵笑骂: “j诈哥,你是不是想在我姐姐面前留下绅士般的好印象?” 这句话令大家哄堂大笑。 丁未稀很快地红了脸。 什么嘛!怎么会扯到她头上来的呢? “笑话!”辛鸿雁嗤之以鼻,不屑地看了丁末稀一眼。 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人? 丁未烯静静地回应他的眼神,不言不语。 其它人并没有察觉这两人之中奇怪的眼神交会,场面依旧是谈笑风生。 “未稀,我看哪,你就和于飞一样叫我妈,管老头儿叫爸爸就是了,你就像我自己的女儿一样,真好。”辛妈老来常自哈叹,当初应该两个一起收养才对。 如此一来,儿子有了、女儿也有了。才不会家里男人去上班时,只剩她一个人怪寂寞的。 “嗯!”丁未烯乖巧的点着头。 她心中顿时有无限感叹,离开这种日子究竟有多久了? “妈,爸。” 辛鸿雁突然起身穿起了西装外套。“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就继续吃饭吧!” “你这孩子,说走就走,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辛妈斥着他,却还一面替他顺了顺衣襟。 “我还有事嘛!何况我想未烯妹妹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了本暗傻了眼。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时,她才羞涩地道:“是、是呀!” 辛鸿雁再看了她一眼后,便走了出去。 “别再当凯子爹呀!” 临走前他又不忘在辛于飞头上补敲一下。 “这个鸿雁,每天不到三更半夜不回家。今天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来瞻第一次来而在家里待一整晚,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看着他外出的背影,辛妈不满的嘴咕着。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应酬嘛!”关于这一点辛爸是颇能体谅的。 何况辛鸿雁年纪也不小,都过三十了。 “哥这个不安于室的男人,一定是又不知跑到哪一座新发现的花园里当花蝴蝶去了,别替他c心了。”辛于飞的话里大有着热闹、说风凉话的意味在。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哪天他安安分分在家里待上一整晚那才是一件奇怪的大事哩!…… “他有了女朋友吗?”辛妈开始向辛于飞探起消息来。 “认真的没有,不认真的满街都是。”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泄大哥的底,这会儿他一点也不隐藏的把辛鸿雁的事一点一点的说给辛妈听,同时不忘手嘴并用,努力的吃。 话题被转开,不再老是在她身上绕啊绕的,让丁未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夜里,当丁未烯洗好澡躺在床上时,不禁回想起这几年来的生活。 想起于飞…… 想起辛家…… 想起辛鸿雁那双会放电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锐利?利得好像可以穿透人心一样的锋利。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不轻易察觉的轻视和不屑呢? 他们曾经见过面吗? 还是他不喜欢她住进这个家里来吗? 但她只剩于飞了。 她双胞胎的弟弟。 她只剩下于飞可以依靠了。 想起在日本几年的生活,她躲在棉被里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只能用“往事不堪回首”来形容。 她张开双手,那是一双长满硬茧的手,一点儿也不秀气不细致,像极了做粗活的人。 那是她为了要念完大学的代价。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晚餐时候,辛爸、辛妈对于飞的疼爱,真的很令她羡慕。 她不是要来抢于飞的幸福,她只不过想要看看双胞胎弟弟长得什么样子?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好而已。 丁家夫妇初到日本时,确实待她很好,让她念有名的贵族学校、穿漂亮的衣服,和同校的其它小朋友比起来一点儿都不逊色。 谁知道好景不常。 丁家夫妇后来离了婚,她便成了流浪异国没有人要的孤儿。 丁先生后来回去台湾,音讯全无。 丁太太后来嫁给日本政界的有名人物,成了“某夫人”。日本“某先生”待她也算不错,至少让她在贵族学 校里和干金小姐们一齐念到高中毕业。 只是,“某先生”从不让她出现在他家,生活费总是由秘书包得整齐漂亮的送到她的手中。放假日,没地方去的她只好徘徊在各大街头,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晃着。 到后来,她累了、倦了,索性整日埋在图书馆中,让那些尘封已久的书中黄金屋颜如玉尽情的吞蚀掉她年轻的生命。 直到她考上大学。 她自食其力,半工半读的念完大学。 这是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事。 但在见了于飞之后,她就觉得这种骄傲其实不算什么,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看看于飞,是跳级念大学的。 而且,听说鸿雁更厉害。 他不但跳级念大学,而且还拿双学位毕业。在美国, 辛家兄弟两人,都是许多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像这样才值得骄傲嘛! 说来也好笑。 她和于飞虽是双胞胎,却始终没有传说的心灵相通,至少她觉得是没有。 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感受到突来的喜悦或是其它的情绪。 当她十多岁自己一个人在夜里,躲进棉被中偷哭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有她自己一个,根本不会有人来安慰她或明了她的孤寂与悲伤的。 她知道。 她就是知道。 这些过去的日子都是她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忍受下来的。一路走来,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她羡慕于飞的幸福,也庆幸他的幸福。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鸿雁总是用那种冷冷嘲笑的目光看着她? 她和他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第二章 辛鸿雁回来时,已是隔天清晨的事了。 “果然是很早回来,天都快亮了。”辛妈气得直骂不已。 “总比不回来好吧!”辛爸边看报纸边悠哉地道。 “他呀!一定是被哪个温柔乡里的女人给困住了。小心喔!爸,说不定鸿雁会突然抱个小孩回来说是你的孙子哟!” “你少说废话。”辛妈的锅柄很准的朝辛于飞头上敲去。 “还有你,老头儿,回头告诉你儿子,以后我要设门禁时间,你要他不准逾时未归。” “管那么多,又不是军队。” “少废话。” 辛妈叉起腰来,一副准备要骂人的模样。 “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见情形不对,辛于飞公事包一拿,立刻作间人的准备。 辛爸见机不可失,也准备随时落跑。 “这父子……” 观众没了,辛妈就骂不下去了。 她只得朝丁未烯笑笑说:“多吃些。” 丁未烯已经很努力在吃了,却还是达不到辛妈的标准。 没办法,以前的环境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让 她吃个不停,现在有机会要一直吃,却反而吃不下。 “未烯,等会儿吃完饭就把桌上收一下,打扫的阿姨大约九点半会来,让她扫就好。还有,帮妈妈在九点半叫鸿雁起床上班,他昨夜喝醉了,醒时煮个味嘈汤给他醒酒。味噌汤会煮吗?如果不会就要他自己煮,这个汤是鸿雁的拿手好汤,改天要他煮给你喝,妈妈现在要去上c花课了,家里剩下你一个人,要小心门户哟!” 辛妈果然当她是一家人,完全把她当女儿看待,哗啦啦地交代完一大堆事的同时,人就不见了。 留下来的丁未烯对她讲话和走路的速度是又敬又佩。 九点半了。 丁未烯看一看时间,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去叫辛鸿雁起来。 一想到他昨天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害怕。不过,辛妈说要叫他的、…… 想想,她还是提起勇气,敲了他的房门。 敲了敲,没有回应。 他还在睡。本来她还以为他会自己起来,这样她就不必去叫他,结果…… 很无奈的打开门,她走了过去。 放下窗帘的房间还是显得有相当程度的暗。 她有些踌躇不前。 想一想,后来还是鼓起勇气,站到床边去轻唤那个 还在睡梦中的人。 “鸿雁、鸿雁。” 她轻声叫唤着,床上的人根本连理都没理她,依旧睡他的大头觉。 没办法,她轻轻地推了推他。 “鸿雁,九点半了,该起床了。” 他应了声好,翻身又继续睡。 但这一翻身就翻出他大半的l背,看得丁未烯脸红心跳。从来也没有这么近的看见一个男人的身体,让她很不自在。 “鸿雁,该起床了。” 她坐在床侧轻轻的叫他,谁知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再推了他一下,手却像被电到似的很快抽回来。 真的! 有一种像被电到般的感觉。 麻麻的。 她在考虑。 考虑要不要叫他起床。 她觉得,他的身体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深深的吸引着她,叫她不忍离开目光。 她弯下身在他身畔叫道:“鸿雁,该起来了。” 从没叫过人起床,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辛鸿雁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反应,他呻吟一声再转过身来,眼睛依旧闭着。 丁未烯又再次俯身靠近他,正当她想叫他时,却发现有一个力量捉着她,不知怎么的,居然被辛鸿雁给压在身下了。 “是你。”他看来一点儿也不意外。 丁未烯紧张地结巴解释:“妈……妈说要……你九点半起……” “妈不在?”他挑眉问,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被压成这样,了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妈去哪儿?” 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握着她的腰在移动。 不过不是把她移开,而是把她更移进他身下。 “呃!”她一时头昏脑胀,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来自他身上沉重的重量逐渐朝她而来。 “说呀!妈上哪儿去了?” 他轻轻的在她耳畔吐着气息,弄得她浑身酥麻,像电流通过全身一般。 她觉得全身都快要不受控制了。 她闭上眼睛,想摆脱这种感觉。“妈……去上c花课了。” 他开始用舌头来回舔着她的耳后、耳垂。“妈去上c花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她考验着她的自制力,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她睁开眼睛,又很快的闭上。 辛鸿雁那双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盯着她瞧,她怕自己会被那双眼睛给吸引过去。 “妈没说。”深吸一口气,她想要起身,却不料被他给重重地压了回去。 “妈没说何时回来?”他又再问她。 丁未烯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觉得脑袋空空的,耳中嗡嗡作响。 他温热的气息在颈际徘徊已让她呼吸极不稳定了,更不知道何时他的手竟已探入她的短裙中游移。 她没有回答辛鸿雁的问题。 但她察觉有股火热的气息强烈笼罩在她的下半身。 他的手在裙里来回的游走,对她的下半身不停地进行着小动作的探索。 那种火热的感觉愈来愈具体的贴近她。 他的唇依旧不安分的在她脖子旁大作文章。 一会儿朝她吐气、一会儿又轻舔耳垂,不一会儿唇瓣还在颈侧留下一连串的细吻。 辛鸿雁是手嘴并用的人。 在吻她的同时,一双大掌早已不安分的对她搔痒,痒得她忍不住呻吟。 丁未烯的短裙不知何时被掀了起来,那火热的东西紧紧贴着她。 她终于知道:原来鸿雁l睡。 丁未烯提起最后一丝的理智求他:“请你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回答得相当快,足见情况都在他的控制中,一点儿也没有被情欲冲昏了头。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大胆的逗弄她。 “你欠我一次,为什么不要?”丁未烯迷惑地看着他。 那双平日会放电的眼睛,现在正严厉的盯着她。 “为什么说我欠你一次?”她几近哀求地反问他。 辛鸿雁加诸在她身上的挑逗让她不由自主软弱的想哭。 “你自己心里知道。”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情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呀! 辛鸿雁托着她的臀,他们两人紧贴在一起,她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威猛刚烈的欲望。 丁未烯无助地攀着他,泪落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她显然被辛鸿雁的举动给吓到。 此时,辛鸿雁则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到。 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辛先生,一楼我打扫好了。” 打扫阿姨的喊声由楼下传来,惊吓到他们两人。 他随便应了一声,然后用力推开了未烯,起身进浴室。 “记着你欠我一次,我不是每天都会这么善良的放你走。”他用力丢下这句话给她。 直到浴室响起哗哗水声,丁未烯才能由他的床被中慢慢坐起来,颤抖的双手几乎连抚平裙子这件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一直在问自己:鸿雁说的欠他一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能不见面,原来竟不是一件困难事,藉由辛鸿雁的表现,丁未烯第一次明白。 她千方百计的想躲开他,生怕哪一天那“致命的吸引力”朝她袭来时,她会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她绝不放自己独自一人,整天和辛妈粘在一起,粘得辛妈大喜。 “还是生女儿最窝心,男孩子有什么用?要他们开个车陪妈妈去逛街,不如送他一把刀切腹自杀来得痛快。好不容易陪了你去,逛没三家店,他腿也软了、手也酸了,告诉你他好累、好累,逛街不如在家里的院子躺着晒太阳睡觉,烤成人干都愿意。”辛妈捶了捶自己的腿,这才觉得真的有点痛。 她们俩今天狠狠地在一家购物中心用力的买、努力的买,买到两手提不动才甘愿回来。 “这袋是你的、这是老头儿的、这是我的;这又是你的、这些也是你的……”辛妈一袋袋的分配得不亦乐乎。从年轻时逛街便是她的嗜好。“可以买到东西、又可以打发时间,而且多走路又有益健康。”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今天真的是多年以来,辛妈逛街逛得最爽的一天。 丁未烯不啰嗦,愿意陪她逛,有耐心听她说话,而且提着买来的东西连续陪她由上午走到傍晚,这么好的女儿,打着灯宠也找不到,她真是满意极了。 “走那么久的路,累不累?”辛妈喝着丁未烯倒的果汁问她,再一次觉得“女人是同一国”的,真好。丁未烯摇头。“不累。” 这一点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念大学时,每天天没亮她就得摸黑去送报纸,一送便是三、四个小时, 直到天亮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赶去上学。 这一点路程,小意思而已,她才不放在心上。 “那好、那好。”光是听她说不累,辛妈就心花朵朵开,总算找到一个伴,真好。 基于这个理由,辛妈的心是偏的;不但是偏的,而且整颗都偏往了未烯身上去,偏心得厉害。买来的东西有一大半是丁未烯的,这也算满足了她从以前就想要有个女儿来打扮的愿望。 捧着一堆的东西,丁未烯口拙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任由辛妈把她当洋娃娃般的摆布。 算了!辛妈高兴就好。 她没脾气的如此告诉自己。 “好了,东西拿进房里,休息一下,我来准备晚餐。” 辛妈今天心情大好,正打算好好的再露几手给丁未烯瞧瞧。 这才走入厨房,便瞧见冰箱上,磁铁压着一张留言。 这是他们家的习惯。 “要送书房桌上的文件给鸿雁。” 辛妈拿了字条大声朗诵。 丁未烯闻声而至。“怎么了,妈?” “打扫的阿姨留的字条,鸿雁又忘了带东西,他每次只要喝醉回来,隔天上班一定会少带来西。” 看看场上的钟,四点整。 “这东西也不知道急不急?”辛妈嘀咕着。“四点准备晚餐是早了点儿,但要送东西去给他再回来,那大家就不必吃饭了……” 说着说着辛妈的目光盯上了了未烯,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拉着她。“咦!我怎么没想到可爱的未烯!你帮我送东西去给鸿雁,我来准备晚餐,这样两件事都可以做得到,又可以不必很赶,真棒!”她夸起自己聪明来。 送东西去给鸿雁!? 光想,她的心跳就快了起来,想起他那双冷得不带感情的眼睛,她的心又像被电到般地抽了一下。 “我不认识路……”她婉转的想拒绝。 哪知辛妈的动作更快,早已拿起电话叫起计程车来了。 “我叫可靠的计程车载你去,拿着鸿雁的名片,上面有地址、电话,就不怕找不到了。”辛妈笑眯眯的帮她把一切都没想妥当。“东西拿给他后就叫他忙完和你一起回来,这样就不怕人走丢了。” 想起鸿雁这礼拜天天有应酬,不回来吃她的爱心晚餐,辛妈就有一肚子气。 上回跟老头子说要设门禁的事,想来一定被这三个男人丢到脑后去了,结果真正镇守门禁的人只有她和未烯,难不成这门禁是要订来管自己的吗? 当然不是! 有未烯可以替她去逮鸿雁那臭小子回来吃晚餐,辛妈今天得意极了。 鸿雁今天忘了带东西,果真忘得好。 辛妈在心中喝彩。 丁未烯忐忑不安地走进这家公司。 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压力感随之而来,让她原本忐忑的心这下子是更加的局促不安。 她向柜台小姐表明来意后,很快的便被指引了一个方向——一个通往辛鸿雁所在的方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随即便鼓足勇气往前而去。 未烯来找他? 辛鸿雁靠在窗边往下看,有点不敢相信。 她躲他躲得那么没有技巧,让人那么容易看穿,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微笑。 羊儿呀!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可别怨人啊! 他满心期待地等她进来。 如果说刚刚在楼下是忐忑不安,那么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慌慌”来形容。 “我……妈看到留言,要我给你送文件来了。”她赶紧表明不是自愿来的。 很奇怪,她平常不会结巴,但每次只要见了他,周遭的空气就像突然变得稀薄般,让人呼吸困难。 “喔!” 他接过她手上的文件,随手锁上办公室的门。 “妈说要你今天把应酬都推掉,回家吃晚饭。” 她紧张的不知怎么办,东西被他拿走后,总不能站在原地罚站吧!? 他往沙发那边走,她也只能跟着他走。 站在沙发前,他突然的转身。“还有呢?妈还说了什么?” 他的突然转身,让她一时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她糗极地道:“没有,没再说什么。”居然连站都站不稳,真丢人。 他突然的一p股坐近她,让她再度心跳加速,她不安地问:“你不是急着要那份文件?” “谁说的?”他的上身朝她欺近,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在她周身围绕。 丁未烯不知道他突然靠得那么近想做什么,但她很快的联想到那日的早晨,她的双手挡在胸前抵住他倾身而下的结实胸膛。 “如果……不急……为什么……要马上……送来?” 真是的,她又开始结巴了,为什么每次只要他靠她很近,她就开始语无伦次,结巴了起来? “你觉得为什么?” 辛鸿雁那双平时会放电的眼睛,此时投注在了未烯身上的目光犀利不已,仿佛能穿透层层衣物的屏障。 有了上一次穿短裙的经验,这次了未瞩学乖了,她穿着衬衫长裤来。 在辛鸿雁的俯视威胁下,她的背几乎已平躺在沙发上,现在唯一能隔开她和辛鸿雁的,只剩下那一双挡在胸前的手。 “那份文件是下午开会要用的,现在会都开完了,你觉得还需要那份文件吗?”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把她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由下而上解了开来,根本不把她那双手的阻碍摆在眼里。 他没穿外套,隔着衬衫,丁未烯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衬衫传到了她的手掌上。 她又再一次的被他困住。 为什么? “你……都不用做事吗?”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愈来愈不敢直视他,深怕自已被一泓深泉吸了进去。 他笑出了声音。 那声音居然很好听,像夏天时挂在檐下的风铃,被风吹过时发出的低沉声音。 “我这不就在做事吗?” 辛鸿雁把她的话当作是一种邀请。 他的手灵活地把束缚她胸部的内衣解开,掌心在她r尖画着围圈。 丁未烯不知自己何时被他攻陷,当他的大掌覆在她胸上时,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伸手想把他推开。 她的惊叫让辛鸿雁非常满意。 她那挣扎的双手不一会儿便被摆平,无法乱动。 整个胸脯呈现在他眼前,让丁未烯羞得不想睁开眼睛。 辛鸿雁捏紧她的下巴。“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别把我记错了。” 丁未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能看着他一手在她胸前又搓又揉,同时又让他的唇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丁未瞑觉得愈来愈不了解自己。 天!她居然觉得很舒服,而且还有些……沉醉!?她竟然喜欢这种感受,喜欢他在她身上抚过的触感。 其实辛鸿雁一点儿也不温柔。 他的每个抚触都带着浓浓的处罚意味,他的唇恣意地吸吮着她细嫩的酥胸…… 丁未烯觉得有一股愈来愈灼热慵懒的无力感在全身蔓延,她全身逐渐放松在他身下,手也不听话的伸进他衣服内,抚摸他身上的每一寸,那种感觉既新鲜又难忘。 她双眼迷蒙地轻启唇瓣邀请他的挑逗。 他果然是在挑逗她。 辛鸿雁轻轻的细吻落在她的眼上心下,就是迟迟不肯亲她。他那大掌好似有魔力般的在她身上引起一连串的战栗;她无法自己的恳求他,用无声的唇语恳求他。 他惩罚似的啃她后,再甜蜜的舔她,终于使丁未烯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声。 辛鸿雁露出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惩罚似的啃她后,再甜蜜的舔她,终于使丁未烯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声。 辛鸿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终究还是喜欢和我做这些事。”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桶冰水泼洒下来,泼得了未烯当场清醒起来。 她喘着气,不明白自己刚才是着了什么道,竟让辛鸿雁为所欲为。 辛鸿雁拉她坐起,更令她难堪。 她居然差点和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做‘了! 扣衣服的手抖得不听话,她难堪更甚! 辛鸿雁倒不急着拉好他那身被丁未烯摧残后的衣服。 他用极其宠溺的态度自她背后圈住她,爱恋的在她胸前徘徊,不肯离去。 “我就知道,你喜欢和我做这件事,不过地点不对,等晚上你来我房里,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喔!”他边说还不忘逗弄她的胸尖。 如果没有之前那句话,他讲的这些话也许还会令人感动。但此刻,在丁未烯心中,比被羞辱更难堪。 她急着想穿回自己的衣服,手脚却总是不听话。 幸好现在是背对着他,否则她不知该用什么睑来看他。 辛鸿雁为她扣好内衣,穿好衣服后才拉她起身。那样子真的很像他们方才在沙发上慷慨激昂大战了一场般。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背对着他,了未烯的语句中有带泪的质问。 辛鸿雁悠哉游哉不当一回事地穿好衣服,仿佛已如此被盘间过无数次股。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她的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扭头含恨地望着他,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毕竟我付了钱给你;而你,欠了我一次,在东京的六本木。” 他平静的说完,看着她含恨带泪的面容在他眼前清决、惊愕、崩裂。 辛鸿雁却依然平静如昔,冷漠的注视着她表情的点点滴滴变化。 他知道。 她终于想起来了。 第三章 那时候,丁未烯好不容易考上了早稻田大学,那是所名校,是她心中瞻仰许久的学术圣地,在那里念书也是她极少数的心愿之一。 离开学校后,生活之于她就像一种困境,是一张用压力织成的无形大网,层层把她留罩着。 “某先生”的秘书依然按月送生活费来。 十万日元对一个学生来说足够了,尤其是节俭的丁未烯她早就为自己作好打算,每个月都省下大笔的生活费,以等待高中毕业。 毕业后,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存下来的钱正好派上用场,成了她的房租、伙食、及其他花费的来源。但是不管她再如何的节俭,再如何的缩农节食,她终究要面对的仍然是一个人不敷出的生活困境。 “某先生”只养她到廿岁,那是当初谈好的条件。 廿岁之后,固定的金钱来源没有了,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她还要念书。 打工吗?不管她接了多少份的兼差,进来的钱永远是那么薄薄的几张,被生活中的各项花费瓜分之后,每每她要面对的还是半条吐司吃一个星期的窘境。 天冷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热闹的地方来。 一般店家早已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隐藏在每一栋大楼里的无数玩乐店家,才正要开始做生意。 夜生活的璀璨现在才正要缤纷的展开。路上人潮汹涌。 涌进这个地区的人一波波如潮水。 丁未烯漫无目的地走着。 从她身边走过的人像海底的鱼群,过而无痕。 霓虹灯闪亮,各种物质的诱惑随灯而一闪一闪的向人招手。 年轻高中生挽着欧吉桑出入宾馆的画面,在这热闹的都会街头触目皆是。 丁未烯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幕的城市生活。 她身上的钱付了这个月房租后连吃饭都困难。 再过几天便是月底,付不出下个月的房租,她只好去流落街头。 现实生活中的善心人士可不会像小说、漫画中,总会格适其时的出现。 她只能站在街头踌躇。 “某夫人”随着“某先生”下乡访问去了,这一去得个把月光景,她也找不着“某夫人”。 找到了又如何!?她苦笑着问自己。 “某夫人”的处境也颇不容易,身为政治明星的夫人,又是好几位优秀继子的母亲,身后的虎视眈眈是可想而知的。 “未烯,这一点是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你要省一点用。” “某夫人”每次总是约丁未烯在博物馆或书店这种奇怪的地方见面。 丁未烯知道,她的处境也很艰难,不能怪她。相反的,她还要很感谢“某夫人‘才是,至少愿意养她到廿岁。 丁未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大街上。 去啊!有什么关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千百回了。 比她年纪小的人大有人在,怕什么!? 这是一种时代的趋势,早已构不成罪恶的理由。 但她就是提不出勇气。 “援助交际”! 打着这名号“陪叔叔”上床换取金钱或名牌衣物的人多得是,多她一个、少她一个,根本不具任何意义。 但她就是踌躇。这和卖了自己有何不同? 用力扭过头,她不想看那一个个挽着“叔叔”、提着香奈儿皮包的女高中生。 另一个声音同时在心底告诉她自己:不这么做,你的房租呢?学费呢?饭钱呢? 好多好多的挣扎在她内心起伏着,时而交战。 她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 前半夜的菁华时段已被她在街上游走给走掉了,再把握机会,她依然要回去面对捉襟见肘的生活困境。 一晚上的叔叔妹妹的搭配组合增加了她不少的勇气。 “欧吉桑,我好喜欢一样东西,你愿意帮我买下来吗?”她闭上眼睛默数到十,告诉自己上前揽住第一个走过她身旁的男人问道。 丁未烯不敢抬头看他,她怕自己会丧失那硕果仅存的勇气。挽着他的手臂,这衣服的质料触感相当高级,他应该不吝啬这点钱吧! 辛鸿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搭上他的女孩。 他一个人来出差,趁着没事的夜晚和朋友上pub喝几杯,见识一下这个五光十色先进都会中的玩乐。 他的夜晚都还没正式开始,便有主动的邀约上身,果真是个无奇不有的大都会。 其实他平日好玩而不贪色,像这种送上门摆明要钱的,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在外面玩嘛!可以玩的游戏和不能碰的游戏他向来是分得很清楚。 可是这个看来相当年轻、青涩的女孩,无端引起了他内心深处一种莫名的悸动和好奇。 她那含羞带怯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生手。 辛鸿雁是个玩家,一个标准的大玩家,这点简单的辨别能力他自认还是有的。 “好不好嘛,欧吉桑!细柔的嗓音声声入耳。 女孩依然不敢抬头看他,但他却已将那柔细的脸蛋端详清楚了。 她分明是个生手! 丁未烯的心跳得好猛。 到底是不是这样开口,她也不知道。听人说,大概便是如此。 这个男人迟迟没有反应令她心慌。难道不是如此吗? 她心底莫名的慌张。 “我还这么年轻你就叫我欧吉桑,我好伤心。” 突然的保护欲让他软下声息,轻轻在她头顶低吟, 他甚至闻得到她身上洗过澡后的香味。 丁未烯闻言,愣地抬起头。 果真是个年轻有型的男人,他不特别帅,但就是令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这样的人,她叫他“欧吉桑”?她好想为自己刚才的话转头跑去躲起来。 辛鸿雁拉回想跑的她,故意亲昵的挽着她。“走吧!想要什么都可以的。”他半推半就地强拉着她。 为什么?这么年轻单纯的女孩要来做这种事?他不明白。 看她的样子,换作在别的地方碰面,他会以为她是被养在象牙塔中备受呵护的乖乖女才是!为什么要援助交际? 他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品牌笼罩的感觉,看来不是物质所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坐在一家宾馆的房里,背对着他,丁未烯问自己:真的要如此吗?为何这么容易呢?一点儿阻力也没有。 她的第一次就要给这个见面不到半小时的陌生男人吗? 日本人的性观念极其开放,各人随心所欲无人会理,可是对于她而言……她的拳头握紧又放开了无数次。 辛鸿雁看着她在心中大大的叹气。 “为什么要援助交际?”看着她抖动不已的肩膀,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 “我……需要钱。”她嗫嚅着。 每个“欧吉桑”都会这样问吗?她心中好紧张。 “为什么?”他当然知道她需要钱,否则又何必走上这条路? 该说吗?需要说出来吗?她在思考。 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友善的安全感,但她却犹豫着该不该说出事实。 沉默很久。 她决定简洁扼要地道: “我没有父母亲,我希望用援助交际来付我的学费。” 她的话令他挑起眉,更加充满好奇心。 “你都靠这样来付学费?”他指着她生涩的样子有点想笑。 他的话令她尴尬。“不是,这是第一次。”“ “那你以前呢?怎么办?”她果然是第一次,辛鸿雁果然没有看错。 “我……我打工。”她说得结巴。 丁未烯明白,无论面对任何人或任何困境都不能说出“某先生”的事,更何况是眼前这个陌生人。 哪怕他看来再善良,也还是个陌生人。 “打工就够付学费了?”他质疑地执起她的手。 那是一双历经洗碗、送货摧残的手,早先的白嫩细致已不复见,只留下了粗糙的纹理。 “嗯!要打好几份工。”把自己生活的窘境说与外人知实在令她尴尬,尤其现在自己的双手被覆在他的大掌中细细援揉,仿若爱抚。 她不自觉的口干舌燥,紧张感又升了上来。 她的手不细致,却令他心疼的不忍放手。她的话也牵动他的心,好一个想要念书的女孩呀!他真的很想帮助她。 他的手才触碰她的细颈,辛鸿雁就明白感受到她的惊恐。 他想抚平这惊恐,才又探向她,却引得她尖叫。 丁未烯没想到这个人会真的靠过来。 “援助交际,不是吗?” 冷冷的声音提醒她现在在做的事。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刻意的向前靠在他胸前,想掩饰心中的惶恐。 她果然会害怕。 这是辛鸿雁早就猜到的答案。 他轻抚着她柔顺及肩的头发安慰道:“别紧张。” 丁未烯相信他会很温柔,但当他拉开她肩头的衣物,在肩上反复来回游移时,还是不由得令她发抖。 她咬着唇,强忍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明知她心中恐惧,他应该要放了她才是,但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就是令他放不下心。 她肩膀的皮肤出人意料的平滑细致,像一匹高级的绸缎令辛鸿雁流连不已,这种感觉令他心醉,明知怀中的女孩泪水已将夺眶,他就是舍不得将手收回来。 那么漂亮的肌肤令他好想一亲若泽,如果能将后印在那上面的感觉一定很棒! 他心中起了遐想。 怀中的丁未烯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察觉到他的想法。 她紧抓着他的衣襟,用那一双无助的眼睛含着泪怔怔的凝着他。 他瞬间投降在这对会说话的眼睛里。 怜香措玉的心让他不忍再见她流泪,只好忍下心中的欲望拉整好她的衣服。 他起身开了一张支票给她。 “拿去付你的学费,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生活费,别再做这种事了。” 接过支票的手莫名抖动不已,她尚未由方才的心悸中恢复,在看见支票数字时,又是另一个震撼。 一百万日元。 这个男人居然给了她一百万! 够付她两个学期的学费,而他仅只是摸摸她的肩膀? 错愕的她盯着支票有无数的不相信。 “太……太多了!”眨着眼她给巴地道。 辛鸿雁穿好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收敛起心中所有情感,以故总装出的冷然遭:“我说过了,别再做这种事了!” 想到在他之后,这个清纯的女孩不知还舍不会有“欧吉桑”就令他心底不舒服、酸酸的。 “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如何?”盯着她,他想知道这个看来令人怜爱的小脑袋想说些什么。 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道:“你什么都没做到就给了我一百万,那对你而言不是太损失了吗?” 辛鸿雁听了想笑,她果然很单纯,会这样替他想。 “那你认为呢?”他好笑的反问她。 没料到他居然会有此一问,丁未烯反倒显得相当不安。“我也不知道,可是……” “可是你就是觉得我亏大了?”他干脆直接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丁未烯慢动作的点着头。“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怎么能白拿你的钱?”她正在考虑该不该把钱还给这个善良的好人。 这个人出手真大方,比“某先生”慷慨多了。 辛鸿雁看着她不安的样子。于是不由得上前一把吻住她。 这个突来的吻让她暂时停住了呼吸。 辛鸿雁本只想好蜒点水便好,谁知一遇上她便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先是轻轻柔柔的触碰她,待他吸吮了甜蜜的滋味后便忍不住探入她口中和她热烈的缠绵。 丁未烯全身无力的任由他将舌尖和她做无尽的挑选。 几分钟过去了,肺里的空气好像要被用尽了似的, 他才不甘愿的放开了她。 老天,她的滋昧真的很棒!他真舍不得放开她。 丁未烯无措的舔了舔唇。 他懊恼地低语:‘别这样,你会害我把持不住的。“ 听了这话,懊恼的人马上成了丁未烯。 该怎么办?她都昏头了。 “你是初吻?”辛鸿雁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居然在意这个问题。 日本女孩没有人到这年纪才初吻的,多好笑! 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害羞的点头。 老天!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居然碰上了世纪末最清纯的女孩?初吻!?这居然是她的初吻? 这个消息竟然令辛鸿雁心中除了惊异之外,另有一种满足、一种得意及一种兴奋莫名的情绪充塞着。 “那对你来说……一百万买一个初吻也不算冤枉你了。”丁未烯涩涩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想起了曾经听同学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大方状,于是她先发制人,采取保护自己的态度。 就是这句话,把他的好心情给打坏了。 辛鸿雁错愕地瞪着清纯的她说出这句计算如此精明的话。 一百万买一个初吻!? 她又舔了舔唇,快速收起那张支票急急朝外而去,像是生怕他后悔一样。“谢谢你,我先走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方才还站在这里欲言又止、害羞的小美人现在已利落的出走了,独留下他一人愣在原地。 他居然花了一百万日元买下一个初吻! 他疯了!就为了那女孩看来是那么地楚楚可怜。 那女孩真的清纯害羞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这个女孩的当了。 丁未烯再看看表,益发加紧脚步迈向地铁站。 她得走快些,末班车是不等人的,虽然她有了一百万,但也不能浪费。 她回想起那个善良的好心人士,确定他没有尾随在后,丁未烯这才觉得那人真是个大好人,心中再一次的感激他救了她。 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她告诉自己。 不会再做这种援助交际的事了。她明白,幸运之神不会永远在她身旁的。 她会好好的珍惜并牢记这一次的幸运,那个男人给他的cky。 握着那张支票,虽然处在寒风中,她的心底却是暖洋洋的。那份来自陌生人的善良与恩惠。她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丁未烯用那笔钱付清所有负债后,把剩下的存起来。 她找到一个派报的工作,由于需要天未亮就得起身工作,好心的老板娘把派报社的一个小阁楼给她住,虽然只有三坪,但对她而言至少是个栖身之所。少了房租的沉重负担,她就不必再不眠不休的打工,她有了更多时间把书念好,再加上那笔钱真是帮她度过了人生中的一个困境。 第四章 突然梦见二年前的事让丁未烯由梦中惊醒。 她抚着胸膛想要平抚那心悸。 她想起来了,那个男人的面容……一个曾经好多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面容。 怪不得! 怪不得鸿雁总是用那种眼光看她! 怪不得鸿雁总是理所当然的说她欠他一次! 对他来说,她的确欠他! 但,为何鸿雁和她记忆中的善心“欧吉桑”不一样了呢? 他变了!变得对她不再善良,不再像个思人。 辛鸿雁连做梦都会想起二年前丁未烯那楚楚动人。 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气!想到他就气!气自己时至今日都还忘不了她。 二年了,她的影子占住他的心底足足有二年! 乍见未烯时,她已忘了他,忘了二年前的事。 但他却记得很清楚。 包括她的清纯、她的敏感及她的细致;但她计算分明的那句话,却也令他刻骨铭心。 他会讨回那笔帐的,他发誓。 一百万买一个初吻! 他会要她为那一百万元付出代价。 未烯是他的,永远也别想跑掉。 他不会再笨得让她像二年前那样走得从容利落。 好一个奢侈的吻。 难得一个放假日,由于y雨连绵,闷得叫人简直要得忧郁症。 辛于飞进了客厅发现居然全家人都在。 方才从温室经过厨房时发现丁未烯和辛妈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做蛋糕。 这会儿看见爸爸在翻着好几份的财经资讯,这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位侧身躺在落地窗前、贵妃椅上欣赏雨景的人。 “哥,多么美好的假日,你居然没有出门去玩,多稀奇?怪不得今天下大雨。”他得意的糗他。 辛鸿雁懒洋洋的声音没好气地应他:“你少废话,这种鬼天气到哪儿都累,何况辛苦工作一星期,我需要休息。” “休息!?”有人大惊小怪地尖叫。“这种话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天真的要下红雨了。” 辛于飞故意凑到他面前消遣他。“说真的,老大,你是不是最近身价有下跌的趋势,否则我已好几年不见你放假在家里了。” 辛鸿雁本来欣赏窗外雨景,现在视野内多了一个讨人厌的物体后,干脆闭上眼睛敷衍道:‘笑话!凭我每天多得忙不完的应酬也知道我现正行情看俏,水涨扬局。“ “那你为什么不出门?”水涨船高的行情!?真的吗? 辛于飞心底有疑问。 “我、在、冬、眠。”他不动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熊在冬眠的样子,挺慵懒的。 只可惜,知他如辛于飞者嗤之以鼻。“冬眠!?要冬雷震震夏雨雪了吧!”他说完立刻转身大道:“老爹,你儿子今天不对劲,该不该去看医生?” “花蝴蝶”辛鸿雁会在家里冬眠?真是台湾灵异事件。 “别恼他,他这个星期天天都天亮了才回来,今天被你妈给禁足,心情不太好。” “禁足!?”辛于飞发现了新大陆。 “情圣被禁了足,那地位还保不保得住?妈也真是的,卅多岁的人了还禁人家足,好好笑。”说着,辛于飞便自己狂笑了起来,非常的不给面子。 辛鸿雁难得不生气的理都没理他。 “咦!心情不好哟!”否则平时至少要跳起来打他头。骂他才是呀! “你妈在忙什么?”辛爸翻着杂志无聊地问。 他看了厨房一眼,耸了耸肩。“做蛋糕吧!未烯来了之后,妈每天都好高兴,两人焦不离益,感情好得很,看了教我都要嫉妒了。” “男人,度量要大些!她们好不容易才彼此有个伴;现在是同一国的,你对另一个自己嫉妒什么?” 另一个自己?辛于飞搔着头,始终有一丝困惑。 “虽然我和未爆是双胞胎,可是好奇怪,我总觉得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她始终有点疏离感。” “也难怪。”关于这点辛爸颇能体解。“你们生下来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要马上像从不曾分离的双胞胎一样是困难了些,慢慢来,何况总觉得未烯似乎有心事不敢让我们知道。” “真的?”辛于飞心有戚戚焉。“我也觉得,总觉得她有那种忧郁的气质,和我一点儿也不像。” “不过,我看她近来好多了,和初来时相比较已经开朗很多,有机会你怎么不问问她以前的生活?” “是喔!”辛爸没提,他都没想到该去关心关心另一个自己以前的日子;不过没办法呀!“未烯成天让妈给霸占着,让我根本没空和她好好说说话……” 想着想着,辛于飞居然为自己委屈了起来,好像自己是小媳妇儿般的委曲求全。 “问问她——” 依辛爸敏锐的观察力,他直觉未烯这些年成长的过程可能不太顺利。 虽然这趟她会回来是因为她自己和她阿姨联络,透过阿姨才找到辛家,但辛爸心中始终有个疑问。 这些年何以和阿姨联络的是未烯本人,而不是当初收养她的丁先生、丁太太? 透过阿姨,他们只能知道,未烯从有名的贵族学校毕业了、未烯考入有名的大学、或未晴毕业了,就这些很简单的讯息。 除此之外,关于她的生活就像在迷雾森林中找东西, 什么也没看见、摸不着。若非此次见到人,辛爸还真的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丁未烯”这个人? “吃蛋糕了。”辛妈得意的叫声传来。 其实早在她吆喝之前,客厅中的三个男人早已闻到那种甜甜的香味散布在空气中。 丁未烯捧着一壶有着浓浓香味的大吉岭红茶,跟在辛妈的身后满脸含笑。“爸,于飞,吃蛋糕,喝下午茶了。” 茶和蛋糕放在桌上,一份份的等着主人。 “咦!你忘了叫鸿雁。”辛于飞不经意的提醒了未烯,自己很快的朝着下午茶打亮了眼睛。 “去!去叫鸿雁过来。” 辛妈推着她去,自己已和辛于飞不客气的研究起哪一块蛋糕比较大来看。 回头看了看正认真研究的辛妈和辛于飞,她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向客厅另一头侧躺在贵妃椅上的辛鸿雁。 他在休息吗?站在他背后时,她还是很不安。万一他又对她“怎么样”时,她该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她又不能一直闪着他,作出太明显的举动。 她轻轻地唤着:“鸿雁,起来喝下午茶。” 丁未烯以为他会来个恶言相向或者来个相应不理,毕竟每次交集所留下的都是不太好的印象。但他几乎是听到地唤他的同时便转过头来,用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瞅着她。 丁未烯觉得自己又要心跳加速了。 她大概是得了心脏病,否则为何每次和鸿雁四目交接时,她便有种股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异常状况? “鸿雁……” “鸿雁,还不快来。” 丁未烯轻轻的声音和辛妈的大嗓门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很快坐起身,朝客厅另一头的起居室走去。 丁未烯跟在他身后约一步远的距离走着。 “还不快来尝尝未烯的好手艺。” 指着桌上的糕点,辛妈和辛于飞忙得没空理他们。 “你做的?” 他的目光净是满满的不相信,那神情甚至有些怀疑。 不敢再多表示些什么,丁未烯径自坐下,慢慢的吃着。 辛鸿雁坐在她身旁,以一种研究的神情打量她。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奇妙的气氛在暗潮汹涌。 辛于飞大口吃着蛋糕、大口发言:“我觉得自从未烯来了之后,妈就变得偏心,心里只有未烯一个人。” “胡说”辛妈不客气的朝他头重拍一记。 原来这家人喜欢打人头的习惯是出自遗传。 辛于飞戏谑地白了辛妈一眼。“还说我胡说,幸好当时只收养我一个人;要是我和未烯同是被妈收养,我和哥两个人大概每天都要等妈偏心偏剩的才轮得到我们。” 这番看似计较的话在辛家是常常听到的。 这家人爱开玩笑惯了。 但对于丁未烯而言,这话令她尴尬不已,还以为辛于飞是真的不满。 她急忙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妈只是……” 辛妈又敲了他一记,狠狠地白了辛于飞一眼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这么会计较,我以前那么疼你,现在多疼未烯一点儿,你就吃味了?” “是呀,好吃昧哟!辛于飞嘻笑地一口口吃掉半块蛋糕。”妈偏心,重女轻男。“ 啧!辛妈这次是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她怜惜地捉起了未烯的手。“可怜的未烯,年纪轻轻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多疼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受苦?受什么苦?”未烯在日本念的不都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吗?有什么苦好受?辛于飞不解。 唉!辛妈有无限感叹。“自己一个人生活,日子那么苦,当然受苦了。” “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下子惊讶的人换成辛爸。 未烯自己一个人生活?这是怎么回事? “咦!?老头儿不知道?”辛妈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瞪大双眼看她的辛爸。 辛爸莫名其妙的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不知所云的摇头。 “丁先生、了太太在未烯十岁时离婚后,未烯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辛妈说的这段话好像炸弹一样,在辛家突然的爆炸。 一向冷静的辛爸听了直瞪双眼。 辛于飞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连今天不太爱理人的辛鸿雁此时都拍起头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 丁未烯真想把头蒙起来当鸵鸟算了,她没想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 “咦!?你们都不知道吗?”辛妈奇怪地看着大家。 辛爸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摇头。 辛鸿雁在看了丁未烯许久后才缓缓地跟着摇头。 居然家里的男人没人知道这件事。 “我可怜的未烯哟!” 拉着丁未稀的手,辛妈戏剧化的突然演起了舞台剧,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人家丁先生夫妇一离婚,咱们可怜的小未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异乡孤儿;丁先生回来台湾,丁太太也改嫁成了政要的‘某夫人’,幸好她还算有良心,让咱们未烯至少把书念完。” 说到这里,辛妈瞪起双眼对着她两个儿子,心中甚是不满。“瞧你们这两个小子,平日好命惯了,央你们陪妈妈去逛街都嫌烦:看看未烯,念了大学之后就要自己打工应付所有的花费,多辛苦呀!” 辛妈拿出手帕拭着泪道:“我只要想到一个小女孩天还没亮就得挨家挨户送报纸,我的心就痛。一大早送报,晚上还得到拉面店去工作,这么辛苦的日子……早知道就不要让未烯跟着丁先生夫妇,看看未烯这双手……” 她执起了未烯的手,甚是不忍心。 辛于飞也探了探她的手后才道:“未烯的手好粗糙。” 和他平日所见那些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嫩小姐们,一点儿也不相同。 此情此景令了未烯难堪极了,她最怕接收到别人同情的目光。 “我……”她想说的是:别替她感到难过了,她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可怜。 她不过就是自食其力而已,和许多的留学生一样;但是鸿雁给她的那笔钱真的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就是了。 辛妈突然的精神一振,很正经地告诉丁未烯:“别担心,妈都替你买了许多的保养品,一定有办法把这双手弄得像其他小姐一样的细致,包在妈身上。” 辛妈拍胸脯保证的样子令大家发笑,却让丁未烯尴尬。 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接受这么多的照顾,尤其辛鸿雁那双冷冷的眼眸似乎正无言的嘲笑她,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更加令她不自在。 她偷偷的把视线调向李鸿雁的方向,果然见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嘲笑她。 “真是看不出来。末烯妹妹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还能念到大学毕业,真是不简单。其实何必那么辛苦的打工呢?日本女孩不是都很流行‘援助交际’吗?找个欧吉桑上床,所有的费用不就有着落了吗,干什么打工,把自己一双手都弄粗了。”说着,辛鸿雁还不忘接过她的手搓揉一番,露出了非常惋惜的样子。 他的话让丁未烯瞬间刷白了脸,被握在他手中的手犹如石化极的冰冷僵硬。 辛鸿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辛妈的一记铁沙掌重重拍在辛鸿雁头上,让他不由得抱头呼痛。 “痛!还敢叫痛!?”辛妈气呼呼地质问他:“谁要你乱讲话,什么‘援助交际’?你把未烯当成了什么?未烯这么可怜你还落井下石?真是太不应该!要是我们当年连未烯一起收养……”辛妈的眼泪一开阀就像水库泄洪, 此泪绵绵无绝期。 “还好你没收养她。”辛鸿雁说得很轻声,但足以令所有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丁未烯的脸这会儿只能用瞬间死白来形容。 她不明白,她只做错了一次,需要鸿雁这样残忍的揭发吗? “又在胡说些什么?” 这时连辛爸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说了心爱的大儿子二句:“说来说去,末烯也算是你的妹妹,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 “她才不是我妹妹!”辛鸿雁忍不住吼了出来。“我才没有未烯这个妹妹!” “你……你简直是……”辛爸被他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辛鸿雁很不悦的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他不是被禁足了还出去……”辛于飞口中含着蛋糕,看着辛鸿雁莫名其妙的举动,纳闷地自言自语。 “鸿雁今天是吃错药了,平时他不是这样子的……”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辛爸和辛妈也有一肚子的纳闷。 辛鸿雁平日无论是对谁都一到风流惆傥、潇洒俊逸的帅模样,不论他对人的观感如何,都能在颜面上维持着笑脸迎人的亲善态度。 但只要见到了丁末烯,他就变了! 不是变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就是一副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倒还真是头一回。 只有了未烯知道为什么。 鸿雁很气她,为她所做仅有那么一次的错事,气她气到心坎里去了,所以他才会说,没有她这个妹妹。一瞬间,泪水居然迷像了她的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回…… 这下子,可急坏了辛爸、辛妈和辛于飞,他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鸿雁最近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老头儿,要减轻他的工作量。” “不,哥今天一定是被妈禁足,火气大没处发,才会说到未烯头上……” 只有辛爸,似乎嗅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他看看她,想起了鸿雁,意味深长的道:“未烯,鸿雁平日不是这种会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人,他会这样说,表示他还是很介意你的,你别把他今天的举止放在心上。” 很多安慰的话语都进不了下未烯的心底,她只知道,鸿雁对于她是万分的不谅解。 为什么?难道他对她的印象就只有“援助交际”吗? 认知到这一点,竟然令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辛鸿雁盯着酒杯的杯缘发呆。 在光线的照耀下,杯缘呈现出另一种不平常的色彩,仿佛有另种不一样的世界在其中闪亮着。他也不喝酒,就是这样胆着酒杯杯缘猛看。 上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就是遇见了未烯的那一天晚上。 那时,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走上那条路? 现在他想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未烯! 他已经呆坐了好久。 “喂!老哥!”坐旁边的人忍不住要出声打扰他的冥想。“找我来喝酒,怎么一晚上没喝几杯,老见你在发呆?” 这种不寻常的举止引得和他同来的之洲忍不住要抗议:“又在想你的小美人?” 辛鸿雁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白眼,冷冷地道:“少提她。” 之渊嘻皮笑脸的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何必呢?和自己过不去,想她就想她,有啥不好意思?何况现在人都住到你家里来了,她反正又不是你妹妹,烦恼什么!” “少提那两个字。”他坏脾气地道。 “喔!?哪两个字?”之洲是明知故问。他已经从辛鸿雁那儿明白事情的缘由,身为辛鸿雁的死党哥儿们,他当然有义务为他分忧解劳。 所以他这才益发在辛鸿雁不想说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觉得有疑问就去向她问个清楚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对身体不好吧!他轻轻拿掉辛鸿雁手中的酒。 这星期以来,天天和辛鸿雁出来“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鸿雁回家,他都怀疑这哥儿们是不是变成个酒鬼了? 为了一个女孩,干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报,这么可怜的背景,连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泪。可是她做的却是援助交际的事……”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问她,何必白寻苦恼?”之洲对他近来的行径真可以用大惑不解来形容了。 认识辛鸿雁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他苦恼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个不是乖得像只猫,何尝要他如此多费心思。 “我怎么问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鸿雁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股气在心头,气她的欺骗。 “喔!这就奇了,不相信她还那么在意她?啧啧啧!”之洲忍不住要摇头叹息。 “我就是气……”气什么?辛鸿雁也不禁神思缥缈。 “气她上街做援助交际?”之别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 “其实,换个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在这里患得患失?” “我没有为她患得患失!”居然这样说他?辛鸿雁禁不住要大声为自己辩护。 “好好好。”欲盖弥彰,之洲摊了摊双手,作态同意他的话。“你没有患得患失,那你干嘛这星期为了她籍酒消愁?这个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只会愁更愁……” 说着说着他接收到有人恶狠狠盯着他的目光,于是只好自动自发的闭上嘴。 “喝你的酒,否则你真的会举杯浇愁,愁更愁……” 鸿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种隐藏不住的暴力欲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讨好地道:“我说鸿雁,既然这丫头还记得你是她援助交际的恩人,你又如此牵挂着这笔帐,要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鸿雁的心思。 “要这笔帐回来……”辛鸿雁心中确实就是动着这个念头没错,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颜。 “一百万日元,真好赚,我也好想上街去捞一个像你这样的欧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状的自言自语。 辛鸿雁笑着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人,心思变化的瞬间差距之大,真令人难以理解?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人,心思变化的瞬间差距之大,真令人难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极度双重个性的鸿雁这么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怜的未烯担忧。但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鸿雁,任谁也帮不了她;谁知道鸿雁心中对这女孩究竟抱着什么想法!? 月色朦胧。 辛鸿雁洗好澡踏入房间时,只见窗外月色朦胧不明, 他也并不急着开灯。 他悠哉游哉的在床边坐下,跷起二郎腿,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沉静一会儿,他便干脆平躺在床上,以手作枕摆出了想睡觉的姿态。 黑暗中,有个看似紧张的身影急急的向他靠近。 站定在他身边后,辛鸿雁好整以暇的等着来人出声,那人却静默半晌,大气都不敢吭一下。 他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随即将她用力一拉,伫立在黑暗中的人便又跌落在他床上了。 这是第几次了?她在心中反问自己,为何老是这样的开始? “未烯妹妹,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来等我有事吗?”辛鸿雁性感情做的嗓音在她耳边吐着气。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大概又快发作了,等一会儿心跳加速、全身灼热的病症又要一齐浮现了。 “你……”她一直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冷静的说话。“请让我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我没办法说话……” 她近乎求饶的恳求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而此时他轻笑的声音像催眠一般的蛊惑着她。“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儿半夜到一个男人房里能说什么?小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说是我强迫你!” 他的话听来,分明就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丁未烯数不清这种状况的对话究竟是第几次了,只是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冷静。 “你今天这样出去,妈很担心。” 他又笑出声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我妈派你来当说客?要我不难夜归?” 她摇摇头,很是担忧地道:“你这星期天天都那么晚回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他嘲讽地问她。 顿时,一阵热潮涌上丁未烯的脸,眼看着她又要结巴了。“我……当然不敢管你,但是……如果……” 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辛鸿雁心中居然有一种挫折感,他不悦地低吼:“说话不准结巴。”显然的,这句话又把胆小的丁未烯给吓到了。 她不安的双眼正困惑的盯着他看。 一向冷静自持的辛鸿雁现在也不免心绪大乱。“有话你快说。” 在他的命令下,未烯惊恐地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一见到我,你就生气?” 辛鸿雁百变的立刻一笑。“讨厌你?不,你错了,我最喜欢你了,忘了吗?我们还有一笔帐要算呢!”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笔帐……”她很想为自己作解释。 察觉到他愈来愈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丁未烯突然明白这样的谈话方式对她而言真的很不利,但她又想和他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你给我的那笔钱真的是个大数目,我很感激你……”她试图和他道个明白。 无奈辛鸿雁像见八爪章鱼般的制住她让她全身动弹不得。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果真又发作了,她的脑袋开始混乱,那种熟悉的灼热感又穿透她全身。 每当遇上辛鸿雁,她便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现在,他的大手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后,直在她的胸前徘徊,落在她身上的细吻处处更引发她一连串的战栗,她不由得紧紧攀着他。 这又是怎么回事?丁未烯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和辛鸿雁的接触居然不再令她害怕,反而有所期轨。 他又轻轻的笑了。 他以舌尖挑逗她的耳畔颈际,不断呼出的气息令她迷醉,不知不觉中他们肌肤相亲,在他怀中,丁未烯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辛鸿雁轻轻吻着她,以舌尖探入她口中挑逗着,他的手不住的来到未烯的下腹磨蹭,这个举动几乎令她疯狂。 她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辛鸿雁却好似受到鼓励一般更狂野的吻她,他们的舌头甜蜜的打着结,丁未烯倾身让自己和他能更紧密的贴合。 意乱情迷使她做出了许多平日不敢想象的事来,火热的欲望在他们俩的身上流过。 辛鸿雁在她耳畔呢喃:“小羊儿,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喔!” 这些话,没有一个字讲到丁未烯的耳朵里,她的心里全被辛鸿雁的热情给全数占满。她情不自禁地搂紧地。 恳求他,辛鸿雁在挑逗她许久之后,才甘心的抬起她的臀勇往直前而去。 “痛……”这种感觉令她忍不住皱了眉头呼出声。 辛鸿雁霎时愣住了。 她竟会是处女…… 一种不敢相信的情绪让他没有停下正在做的事,相反的,他更加急切的想一探究竟。 他狂热的吻住她,让所有呼痛的话语隐没在他口中。 狂野的欲望促使他加快摆动的频率,那紧紧的束缚感及他身下全心信任的丁未烯让他有一种得意的成就感。 他紧了她,他让律动的速度再加快,了未稀的呻吟逐渐变成浓重的喘息,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最后有无数的火花在他们体内爆炸。 激狂的运动后,辛鸿雁汗流使背的看着怀中无力靠着他的丁未烯。 她一定累惨了!突然升起的保护欲让他忍不住要把她围得紧紧的。 想起未烯呼痛的样子,他忍不住有一抹微笑隐淡在嘴边。 昨天晚归的辛鸿雁今早居然破天荒的早起。 正忙着吃早餐的一家人无不目瞪口呆。 辛爸猛看表,直怀疑是不是时间有了误差,否则晚归的鸿雁怎可能会在如此的清晨出现? 辛于飞直c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老哥,你昨晚失眠了?怎么会这么早起?” “失眠!?”鸿雁冷哼了一声,挺不屑地道:“我怎么可能会失眠?担心你自己吧!小鬼。” 说着他抬起头大声唤着:“未稀,煮个味噌汤过来。” 她连头都不敢回,便急忙去完成辛鸿雁的交代。 辛妈颇不以为然地给他当头一喝:“鸿雁,你那是什么态度?当未晓是佣人吗?这么地吆喝她!?” 他那双乎日精明锐利的眼神此时却显得无辜。“吆喝她?我没有呀!我也没把她当佣人呀!妈,你问她,未烯,我有把你当佣人吗?” 被这声音猛一唤,丁未烯害羞地回首摇头。 这下子辛鸿雁更加得意了。 他耀武扬威地道:“妈,你不是把未烯当女儿吗?我当然也把她当妹妹看罗!要妹妹煮个汤来喝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那么神经过敏嘛!” “我神经过敏?”辛妈听了就生气,居然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她!“你居然说我神经过敏?” “没事,没事……”辛鸿雁一见苗头不对,便马上见风转舶。“未烯,汤好了,快端过来。” 辛妈看了为之气结。 这个鸿雁对未眠要不是视若无睹、当她是空气般不存在;不然就是一副很她人骨连看都不想看的样子;这一会儿更奇怪,对未烯的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像在叫个亲亲小妹妹了!? “鸿雁,你今天吃错药了?”辛妈对他善变的态度大惑不解。 原来她生的这个儿子居然是善变的,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早起来。 他没搭理这问题,只是一个劲儿无声的指示丁未烯端这、端那的上早餐。 丁未烯满心的紧张,觉得手都在发抖了。 一大清早,她趁着还没有人起床之际悄悄自辛鸿雁房里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一番后才下接做早餐。 她心中暗自猜想:鸿雁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但她也顾不了他生不生气了。她只知道,要是被辛家的人发现她是在鸿雁的床上醒来,那么这份她视为珍宝的幸福,便将有如烟花般稍纵即逝。 她不想破坏这份幸福的美感。 直到见到鸿雁的态度才令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看起来和善多了,不再像之前总是一副咄咄人的吃人模样。 她不禁在心中宽慰自己许多。 看她站在一旁傻笑,辛鸿雁忍不住要浇她一头冷水。 “站在那边猛傻笑做什么?不会自己坐下来吃早餐,难道还要人家喂你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朝丁未烯身上集中,令她一时之间既尴尬又手足无措,丑极了。 她像个听话的小孩子般,乖乖坐下来低头猛吃。 所有的人都察觉到鸿雁和未烯之间不同以往的互动关系。 辛于飞不知死活地道:“鸿雁,你神经线接错了?”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辛于飞便不拍死地说:“昨天下午明明还不知道生那门子的无明火,说未烯不是你妹妹,结果今天一起床就命令她煮汤给你喝!” “此一时彼一时也,懂不懂?”辛鸿雁语带双关模糊的一言以蔽之。 辛于飞当然是有听没有懂,这是哪门子的歪理由? 一家人把丁未稀害羞的态度,当成了是辛鸿雁接受她的喜悦表现,反正她本来就很害羞。 辛鸿雁呢?男人嘛!男人心如海底针,谁会想去摸清楚。 尤其是卅岁的男人,总是会有点睛时多云偶阵雨的,辛家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末烯!” 站在房门口,辛鸿雁又在呼唤他的“未烯妹妹”了。 这个早上真可说是他表现出对下未稀最善良的一顿早餐了,之前的臭脸全都烟消云散。 闻得他的呼唤,丁末烯急急忙忙的赶到。 “我的黄领带呢?”他籍放引她送来后,立刻把门带上。 这几日的辛家家居生活,丁未烯俨然像个总管般,找不到的东西问她,她便能立刻准确无误的说出所在。 她很快的拿出辛鸿雁所要的黄色领带,替他打上。 “早上为什么没有叫我就自己先跑掉?”他一脸的兴师问罪。 “呃!反倒是她一脸愕然。”我怕被辛爸、辛妈看见了不……“ 他突然狠狠地吻住她之后才道:“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眼眸开始出现些许迷蒙。 “我……我没忘……你是我的恩人……”她又开始结巴了,她好气自己为何一见到辛鸿雁就结巴得说不出话! “恩人!?”他眯着眼睛审视她。 恩人吗!?说是恩客还差不多! “我明白你心中怎么想我的。”低着头,她自顾自的低语,不敢回视他的反应。“ 知道吗?才怪!他在心中闷哼了好几声。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觉得你是我的恩人。你那笔钱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助我度过一个难关。昨晚的事,我也不后悔……” 话愈说到末尾,她愈显得嗫嚅。 “好了。”他不经意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过是和你睡一晚而已,哪来的那么多话嘀嘀咕咕的。” 他自己走了出去,准备去上班;留下一个咬紧唇。 紧张得不知所措的了未烯僵在那里。 她又得罪了他吗?为何她始终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呢? 第五章 辛于飞透过落地窗看向在院子修剪花的丁未烯,心中不禁的发起愣来。 在近距离间看到另一个自己时,应该要有什么样的感觉? 未烯住进辛家来快一个月了,当初是说要来度假一个月的,结果……日历一张张的撕去,一个月的期限竟然就在眼前了。 一个月来未烯变了好多,若非他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一个人在一个月内可以有如此大的变化。未烯初来乍到之时,像个营养不良的干瘪小孩,要不是他之前坚持做了dna检验,他绝不相信这个和他看来没有任何相像之处的人和他会是双胞胎。 然后,像毛虫要蜕变成蝴蝶一般,这个月中有几天,他又觉得未烯和他真是相像,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不过,双胞胎长得像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嘛? 现在再看未烯,又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她像个女人,像个婉约细致的女人。 他看着丁末烯,已无法用看另一个自己的心情来看待。她待他,真的像是姐姐待弟弟一般。突然之间,有一种心手相连的感觉充塞在辛于飞心中,眼前的她是他的同胞手足、和他一起被生出来的手足至亲,好奇妙的一种感觉啊! 他步出院子,蹲在整理花木的丁未烯身旁。“会累吗?” 薄薄的汗在她额上闪着光芒,她笑着答:“不累。我成天在家役事做,整理一下院子怎么会累?”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他问得有些犹豫。 一个月的假期快结束了,他这才惊觉时光飞逝,未稀竟要离开了。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满是笑意的望着他。 “假期结束了,我得回去呀!”像个没事人般的,她说得轻松又自在。3“可是你在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回去做什么?我才是你的亲人呀!”她回答得太顺畅了,反倒令他惊慌起来。 辛于飞急切地望进她的眼眸中,他舍不得丁未烯离开。 这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事实,现在又要分开他们,他觉得心中始终有一种不顺畅的感觉。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听了这话,辛于飞有些急了。“可是,我是你弟弟呀!你想丢下我吗?” 丁未烯责备的目光凝视他。 “你是我弟弟,可也是辛爸、辛妈的儿子呀!你忘了他们是多么辛苦的养大你吗?这种恩情是不能忘的。”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也留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许无奈。“其实,我从好久以前就想见你,想看看你的样子,想知道你的生活好不好?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满嫉妒你的,你知道吗?” 嫉妒他?辛于飞不明白。 “因为你拥有一切,一个温暖的家庭、和蔼可亲的父母、出类拔萃的兄长、许许多多的优势,一切的一切都令我羡慕。那时候,我在学校里常会想到另一个我的你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在生活?” “很典型的村上春树式语言。”辛于飞看着她,突然为自己长久以来从未想起过未烯而感到羞愧。 未烯笑了出来。“日本的冬天变冷的,你知道,有时候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去送报纸,看到家家户户由熟睡到醒来,想象着你是不是也在这种温馨气氛之下长大?那时候,坦白说我真的好嫉妒你,为什么拥有幸福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呢?我们是同时出生的双胞胎不是吗?为何际遇差这么多呢?当你在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在图书馆幻想着你一定被许多的祝福、礼物和蛋糕所包围,而我却只能在图书馆中无助地读着井上靖所用心写的《淀君的一生》;那时候我常以为自己的一生也会像这个可怜的日本女人一样,终其一生都在矛盾、争夺和计较中度过。” “你恨我吗?”看着她的神情,他却摸不透她的思绪。 辛于飞现在才知道,未烯心里的想法实在比她所表现出来的多得太多,她像一颗未爆的弹药。丁末烯笑得很平静。“恨你?怎么会,你是我弟弟呀!” 咬着唇,辛于飞心中有好多思绪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的声音悠悠的传来,遥远而空d。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会很你,于是我自暴自弃,想要做出一些放逐自我的的事情来……“她闭上双眼,想起了遇上鸿雁的那一个晚上。 “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遇上了影响我这一生的恩人。”她想起鸿雁意志坚定的脸部表情。“那个恩人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及时的拉了我一把,我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但他的一念善举却挽救了我的一生。” 挽救了她的一生?辛于飞听得既模糊又迷惑。“我不明白。” “你相信吗?人对人好并不一定要有理由,纵使没有任何理由,你依然可以对任何人好。”她的话听来莫测高深的别有深意。 辛于飞眨眨眼。‘你是指……你的恩人?“ 丁未烯答非所问地道:“我从那时候起就决定要感谢每一个人,丁先生也好,丁太太也好,至少他们给了我名字;某先生也很好,他让我无忧无虑的到廿岁。还有许多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包括你的恩人?”他很小心注意着丁未烯的表情,想探出些蛛丝马迹来。 丁未烯笑得别有深意。“我特别感谢我的恩人。” “那你不想再去当面谢谢他?” “我来到这里以后,已经当面谢过他了。”她很含蓄地道。 当面谢过!?辛于飞又是一头露水了。这个恩人是谁? 丁未烯来这里后鲜少出门,这样她也能遇到她生命中的恩人?满不可思议的。 丁未烯勤力的拨着花圃中的土,一面安然自在地道:“我来这里只想看你好不好而已,不是来抢走你的幸福的。看见你很幸福的被养大,我心中好快乐,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遗憾。” 辛于飞皱着眉。听了未烯这样说,好像分别后不会再见似的,他不喜欢这种说法。 “我不是怕你抢走我的幸福。我只是觉得你只有一个人,回日本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何不就干脆和我们一起住下来?如果你不想和爸妈住也没关系,我有工作,养得起你,我们可以一起住。你是我的姐姐,我有照顾你的义务。当我知道你那些一年受的苦时我心中很难受。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养尊处代的大小姐……” 他没法不去那样想,毕竟他所得知的讯息都是诸如此类的消息。 “你想要我留下来和你一起住?”丁未烯有些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你不会认为我是来抢走你的幸福的?” 毕竟之前不久,她还曾亲耳听见辛于飞抱怨辛妈偏心,整个心都偏到她身上,为此她还深感不安妮! 辛于飞脸有些红。“你别说傻话了!你是我姐姐,怎么会抢走我的幸福?我知道我之前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你别怪我。你一来,妈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难免会嫉妒嘛!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好了!记得我小时候,妈疼我,哥也是一样疼我,他从来没有因为我不是他亲弟弟而讨厌我。既然哥都可以如此宽容的待我,你是我双胞胎的亲姐姐,我又如何能嫉妒你?” 丁未烯一阵激动,忍不住上前抱住辛于飞。 生平第一遭,辛于飞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了解未烯心中的激动,这算不算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面对另一个自己怎么可以有嫉妒的情绪呢? “你就留下来吧!妈一定很希望有你陪她作伴。我今天就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丁末烯心中有些惭愧。 是她自己心眼太小,还以为于飞会怕她抢走他的幸福而不喜欢她。 事实证明她太多虑了!于飞和鸿雁一样,都是有着大度量的人。 辛鸿雁真的是有大度量的人吗? 本来了未烯心中所持的是肯定的答案;但在辛于飞把希望她留下的话公布之后,她就开始为自己的认知起了怀疑。 “未烯要留下来!?” 最为喜出望外的莫过于辛妈了,她高兴的拉着了未烯不放。“我本来就很希望未烯能够留下来,这真是太好了。”长久以来,她想要有个女儿的心愿总算夙愿以偿。 “妈,你又开始偏心了。”辛于飞故作惋惜状的公开“指责”辛妈的不公平。 辛妈不由得笑骂:“死孩子,和未烯吃什么醋?妈疼未烯、也疼你和鸿雁呀!只不过你们三个男人一天到晚在外忙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可以和我作伴的人,当然要好好疼疼她嘛!”说着又拉起了未烯,再三亲热。 虽然明知辛于飞说的都是玩笑话,丁末烯还是有些不自在,她怕自己会引起丰于飞和辛鸿雁的不满。 辛于飞嘻皮笑脸的和辛妈抬杠令她放下好一大片牵挂的心,她的目光偷偷调向鸿雁却突然惊觉,不知何时他早已拿他那双仿佛可以穿透人的目光审视的在她身上流连,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还存在着些许讥讽和不屑。 在这种目光的探照下,丁未烯的心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鸿雁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要她留下来吗? 还是…… 她的心被那眼神所牵扯,揪一下、没一下的跳着,甚是忐忑不安。 为什么?她居然会如此在意鸿雁对她的看法? 丁未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长久以来,她一直都能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也不在意其他人对她的看法;曾几何时,她居然重视起辛家人对她的观感,更甚者,她非常在意鸿雁是以一种什么想法在看待她。 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迷失在这眼神中,困惑不已。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呀!” 躺在床上迟迟未睡的丁未烯才听到这句话,便立刻由床上坐起。 即使身处黑暗中,她还是可以很明确的肯定,这个无声无息进入她房中、并莫名其妙丢下这句话的人一定是鸿雁没错。 她的眼睛在暗夜中逐渐显得更加清楚分明。 他大刺刺地往床边一坐,两眼直勾勾的探进她丝毫没有睡意的眼眸中。 “你为什么想留下来?是想从于飞那里得到什么吗?还是……你有了更大的目标?”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笨,她完全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辛鸿雁笑出来。“未烯妹妹不简单哟!很会迷糊装傻,假扮一个乖乖女哟!” 这话令丁未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她只不过想要享受一些没有感受过的家庭温暖,难道这样也算赏心吗? “家庭温暖?”他那好看的面容此刻像听见笑话般残忍地讥诮着。“你的意思是你都没感受过任何家庭温暖吗?我还以为丁先生、丁太太以前是那么地疼爱你,还送你进名门贵族学校念书,原来在你心中,根本不把他们对你的好当作是一种幸福、一种温暖?”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急地想替自己解释。 辛鸿雁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仍旧自顾自地道:“啧,真可惜了丁先生、丁太太收养你的一片苦心,原来你就是那种可以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将一切阻碍全都扫除的人!” 她不可思议地愣住。这种话居然出自辛鸿雁的口中! “原来,在你心底,就是这样看待我?”在经过了那夜之后,头一遭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冷好冷,冷得几乎要发抖,像飘摇在寒风中那硕果仅存的枯叶。 “怎样看你,你在乎吗?”他握紧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与他交会。 那双明亮星灿的眼眸中闪耀着嫌恶及鄙弃的光芒,丁未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眼神就可以令人无地自容。 她多想告诉辛鸿雁。她在乎,在乎他如何看待她。 正确来说,她最在乎的人就是辛鸿雁了,但是为何他总是用如此伤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她也希望他能像对待于飞那样地待她呀! “你认为我在不在乎?”她心伤的反问他。“我也希望你能像对待于飞般的对待我,有错吗?” “像于飞一样?”他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这种嘲笑的举动深深地伤了丁未烯脆弱而敏感的心灵,她真的不知道,难道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也算是过分吗? 他的眼神霎时变得严肃而又冷漠地明白告诉她:“我和于飞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血缘上不是亲兄弟之外,其它任何一方面来说,他都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口气重重地在“唯一”这个字眼上加强。 在此时,丁未烯对他或者心里还偷偷藏有一份不明朗的特殊感受,但在听他下一句话的同时,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永远也不可能和辛于飞放在同一个天秤之上的。 因为,辛鸿雁就用他那双锐利而不屑的星灿双眸明明白白、残忍地告诉她:“在我眼里,于飞永远是我弟弟;而你,一个外来的人,我绝不允许你抢走我的风采,更不会让你有伤害于飞的机会。” “我伤害于飞?我怎么会伤害他?他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么大的一项罪名扣在她头上,教她如何承受? 辛鸿雁冷冷一笑,又恢复他一贯地对人爱理不理的态度。“如果他知道你以前做过援助交际,你想他会怎么想?你以为在我母亲身上下功夫就可以名正言顺住进我家取代于飞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觉得真是委屈极了。 “没有吗?”他压根儿不相信。“如果没有,依你那眼中只有金钱享受的个性,怎会委屈自己待在我家终日做个无所事事的闲人,闲暇余时还得应付我妈,真是辛苦你了。”他翻眼朝上,明白地表现出不屑她的样子。 她的心好像c上了千百把刀。 原来,在辛鸿雁眼中,她就是那种只重视物质享受,连自己亲弟弟的幸福都可以抢来的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她好替自己感到悲哀。在他眼中,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不想再去理他,太多的伤心让她无心也无力再替自己多做解释。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再如何的为自己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你早就把我贴上标签了。” 突然之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她觉得自己好无力。 懒得再去想自己在他眼中有多么的不堪,懒得再去和他计较他有多大的误会,倔强的性格使她连再多说一句解释的话都嫌累赘。 “夜深了,你请回自己房间吧!”丁未烯无力地下了 第六章 辛鸿雁坐在床畔,藉着窗外的月光细细地看着丁未烯,心中无限思量。 他爱她吗? 他不知道。 不知道心中一直惦记着她、思想着她、关心她的一言一语、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是不是就叫作爱她?只知道,不知何时开始,未烯已经占满他心头的全部。 好可怕的认知呀! 因为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不时的找她麻烦,欺负她……偏偏她毫无个性的逆来顺受,每每令他想发部骂人。他几乎是强要了她,为何未暗不生气呢?她真的只把他当思人看吗?只为了报恩吗?为了报恩,谁都可以吗? 他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 他的手细细的在丁未烯脸上轻抚,她突然间如受惊吓的张大眼睛,惊慌的四处张望。 “鸿雁。”发现是他后,未烯很明显的放轻松。“这么晚了才回来?”她注意到他依然身着稍早出门前安的衣服。 “不晚,今天是很早回来。”他难得对她幽默。 “很早!?”她有些疑惑。“是天亮了吗?”否则依辛鸿雁的个性,要他很早回来?等隔天一大早吧!这样最“早”了。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离天亮还久哩!现在才接近午夜。”他径自脱下衣物后躺在她身边。 面对他的举动,丁未烯有说不出的困惑。鸿雁又怎么了? 之前不是气她气得直跳脚吗?现在又开始“西线无战事”了? 他伸手挽近她,细细吸吮她身上的气味,在她耳畔吐气呢前:“没事的,你睡吧!我只想这样抱着你睡罢了!” 他的温柔很容易攻下辛未烯的心房,让她对他臣服。 依偎在他怀中,辛未烯头一遭觉得自己也可以是如此无忧无虑而备受疼宠的。 她很快的放松自己又重进睡梦中。 这一夜,她梦中有辛鸿雁,有他的温柔。 第一次,他梦中有了未烯,她笑得如阳光灿烂。 好多的头一遭在这段时间中出现在了未烯的生活中。 第一次,她毫不设防的睡觉区到自然醒,没有任何压力的,一醒来就望进了一对笑意浓情的眼眸中,一瞬间,她还以为这一切都还在梦中。 “醒了?” 很出丁未烯意外,他的口吻竟然如此的亲切,让她深觉受宠若惊。 她轻轻地挣扎,想挣出他的怀抱,却没想到被他反压得更紧。 他是怎么了? 习惯于他一向y暗不定的气象脾气,突然之间他又变了,变得和蔼可亲,像昨夜一样,像梦中一样,这如何令她不纳闷? 她睁眼晶晶亮亮的看着他,满是困惑。 辛鸿雁读出了她的心事。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这更是丁未烯大吃一惊。 鸿雁会笑!? 他居然会笑!?她还以为他在她面前只会冷笑嘲讽。 或着暗时多云偶阵雨的羞辱她,不理她哩! “你笑了?”这是一句肯定的疑问句。 他哼一声,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笑意依旧在他脸上。 “我没有在你面前笑过吗?” 她回想了一下,慢慢的摇头。 印象中,鸿雁每次见到她情绪都不太好,没发脾气甩头走人就不错了,更何况笑? 他又笑了,接着端起她的险给了她一记温柔的早安吻。 就是这个吻几乎让未烯闪失了神。 第一次,辛鸿雁是不带占有性或处罚意味的吻她,真的是温柔的亲吻她,这样突如其来不寻常的举动让她不自觉的抚着双唇,满心疑惑的问:“你怎么了?”他病了吗? “你觉得很奇怪吗?”他很好笑的问她。 丁未烯猛点头。 辛鸿雁不得不在心中检讨自己,看他把未烯吓成什么样子? 这些举动是他对周遭每一位小姐“应酬”时的基本礼貌,在未烯眼中却成了像天方夜谭般的不可思议,看来他之前真的是对她很凶。 “我们俩以后都这样和平的相处,好不好?” 他的一句简单问话,又再一次的令丁未烯惊异。 鸿雁……他居然……主动开口要和她“和平相处”, 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很怕我吗?” 她的一时来不及反应令他有些懊恼。“不要怕我,永远都不要怕我,人要诚实而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和你一样,没什么好怕的,所以不要怕我。” 她怔怔然的凝望他,以为自己如闻圣音般的不可思议。 他再一次端起她的脸,重重的吻落在她的唇,炽热交缠,丁未烯不禁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想要再多希求一些得之不易的温柔;她温柔的回应;让辛鸿雁如同受到鼓舞一般更加贴近她的身子。 热力持续在两人之中扩散,丁未烯对这突然的温柔显得不知所措。 辛鸿雁的热吻落在她的全身上下,让她扬起一种无以名之的热情。 他头一次热烈的向她表示出他的热情,失控的情愫足堪焚烧两人的理智。 这一次,没有强迫与羞辱、没有压迫性的强占与受委屈的无措,两人完全沉浸在甜蜜的浓情中。 “说你不怕我,永远也不怕我。”他想要她的保证,证明两人的情事不是只有他单方面的强迫她。 “我不怕你。”靠在他身上,丁未烯的每一个吐气在他身上都有着莫大的诱惑。 辛鸿雁觉得自己情欲的自制力忍到了极点,几乎要爆破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产生如此激昂的情感。 他几乎有一股冲动想把未烯揉进体内。 原来,真诚的面对自己的情感之后才知道,浓情居然如此热烈而深切,让他完全不自知。 “我喜欢你常对我笑。”她羞怯地道出了心中的话。 辛鸿雁愉悦地再度在她脸上洒下细吻。“一定。”他给了她一个坚定无比的承诺。 “妈——” 辛于飞很难得的,自己一个人对着母亲发愣。 辛妈忙着c自己的花,心不在焉的陪着说话。 “妈” 于飞最厉害的地方是,明知辛妈的心思压根儿不放在他身上,他依然有办法把身为小儿子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至,使人不能忽略他。 “妈” 他第三次用哀怨的神情瞅着他母亲。 辛妈在c完一盆花后,满意的检查再三,最后才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小儿子身上。 “你无聊了?没人可约了?总算想起老太太我?”辛妈打起他的落单。 “又被放鸽子?” 辛于飞这时候完全不顾他帅哥、美男子的形象,一睑气鼓鼓地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时出去的。” 辛妈笑得很得意。“好酸的说话口气,好像没跟上是别人不对似的。” 辛于飞很不平地大声抗议:“妈!这个月以来,哥和未烯每次都出双人对的,你不担心吗?” 辛妈敲了他的头。“有什么好担心的,傻儿子,担心你自己吧!” 他抚着头,满心的不平衡。“哥和未烯,孤男寡女的。” “酸葡萄心理。”辛妈难得有机会消遣他,今天可得抓住机会,卯起来好好的取笑他一番。“鸿雁和未烯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男未婚、女未嫁。” 要是鸿雁真能娶未烯,她心里才真的高兴呢! 但这话却把辛于飞给吓了一大跳。“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可怕了!一个是哥,一个是我姐姐,万一两人……”他的手势随着脑袋思想胡乱比划一通。 这个动作令辛妈白了他一眼。“他们两个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是……”可是辛于飞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妈,你不觉得有些事很奇怪?之前,哥不知在生什么气,每次看到未烯就是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样子,凶得要命,还三不五时的在言语上刺激她,找她麻烦;这下可好了, 前嫌尽释,两个人居然雨过天晴了?“ 原来这就是辛于飞觉得莫名其妙的地方。 为什么他还弄不清楚两人在不愉快些什么,那两人就雨过天晴了?那他辛于飞如此这般的关心举动岂不有些白痴、多管闲事? 辛妈朝他狠狠瞪了一眼,立刻让辛于飞又回复乖儿子的优良形象。; “鸿雁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你这愣小子可别去兴风作浪。你想想,鸿雁对哪个小姐不是温柔有礼、极有绅士风度?唯独之前,每次一看到未烯就一副恨不得要把她拆吃人腹的神经现象,现在总算正常了一些,能够用一种文明人的态度来相互对待,你这傻小子可别又不懂事的去搬弄是非。” 辛妈不只口头上告诫他,更用眼神警告他,吓得辛于飞心中的酸葡萄心理一时间立刻消失,只剩下一些在余波荡漾。 “妈,即使如此,那他们两人也犯不着成天出双人对的,太奇怪了吧!?” 辛妈听这口气就知道是有人因受了冷落,有些吃醋了。 她淡淡地道:“未烯想利用有空的时候去学点东西,我是要鸿雁顺道送她去。” “顺道?”他惊叫:“我看是顺便绕道吧!?我每天都很闲,为什么妈没叫我顺道送未烯去这里去那里?妈分明是偏心。”说完,他仿佛又一肚子气。 辛妈忍不住的又敲了他的脑袋。 “好呀!傻小子,这下你总算自己招认了吧!你每天都闲闲的,妈妈我要去那里央你开一程路,你总有理由三推四辞的都不去。这下子自己招认了,成天闲着没事,还敢指责妈妈我偏心?我看我是偏心你,太少叫你跑腿,你自己皮在痒。” 辛妈一叉起腰数落辛于飞,他心中就暗自叫苦连天。 “妈,我只不过想多和姐姐在一起……”他讨好地求饶,再不求饶只怕妈一念下去,几个小时念不完的。 “咦!?你不是成天都只惦记着工作,舍不得放假休息的吗?” 辛妈不客气的点破他,让他只能嘿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咦!?你不是成天都只惦记着工作,舍不得放假休息的吗?” 辛妈不客气的点破他,让他只能嘿嘿的讪笑着。 又被识破了! “想抢你哥哥司机的工作?那简单,再找些事给他做不就好了。” “找事给哥做?”辛于飞真的觉得妈愈活愈回去了,哪有弟弟指挥哥哥,部属派事给上司做的道理? “譬如说,年底表演时要鸿雁上台……” 辛妈不怀好意的提醒着。 向来太过精明能干的两个儿子一直是她最想捉弄的人选,去年成功的设计了于飞,今年没有理由让鸿雁落跑。 辛于飞心有灵犀的很快接收到了辛妈的暗示,他心中得意的朝她好笑…… 今年有好戏瞧了。 辛鸿雁心中诅咒这个晚会。 虽然他是公司的重要主管之一,但他仍然对这种晚会有满腔满腹的不以为然。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年轮到他要扮女装上台。 “取悦员工是一级主管在年终时必须做的事。”去他的取悦员工。 就为了辛爸的这一个想法,慰劳员工一年的辛苦,所以他必须粉墨登场,把自己平日风流惆悦的美男子形象都牺牲掉。 扮演什么杨贵妃! 帮他穿衣打扮的那些女职员,个个的神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般的历骨而可怕;更恐怖的是要他穿上薄如蝉翼的薄纱古装。 把他打死吧! 他打从心里不相信古代杨贵妃穿的是这种近乎透明的窗帘布,更恐怖的是要他穿上内衣。 轻薄透明的纱衣内穿着女性内农,他辛鸿雁的一世英名就得毁在这里了。 “协理,这是我特地从家里带来的新内衣,让你穿在里面。” 看了一眼后,我的妈呀!辛鸿雁心中哀号着。 这些女人美其名为他打扮,实在是对着他猛流口水。 那个小姐到底是哪一个部门的?竟要他穿那种女生内衣? 这万一在晚会上被‘拍照存证“,他还要不要做人? 他露出了显性感撩人的笑容。“各位小姐辛苦了,离开演时间还早,我先去拍根烟。” 语毕,他立即闪人躲到一旁打电话回家求救。 丁未烯莫名其妙的带着一件内衣和辛妈一齐到公司。 “今天正好可以见见公司的人,顺便看看年终晚会的表演,今年是轮到鸿雁要上台。”辛妈解释着说道。 鸿雁上台表演?好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啊! 她还是想不透这和鸿雁要她带一件内衣来究竟有何关联? 走进会场后,气氛是出乎意料的热闹,让丁未烯也不觉得被感染了。 “未烯。” 辛于飞得意的招呼她。“哥要的东西呢?” 她很快将东西送上。 “走吧!带你去看好戏。”辛于飞别有深意的笑容中有着得意的戏谁,丁未烯不明所以的跟着他。最后看见辛鸿雁披着长袍在一分吸烟。 “老哥。” 他的一喊让辛鸿雁吓了一大跳,尤其在见到丁未烯后更是大吃一惊。“未烯也来了?” 没想到今天这种场面竟然会被未烯看见,太令人尴尬了。 想着想着,辛鸿雁心中竟然也不自在了起来。 “老哥,东西在里面。”辛于飞不怀好意的好笑着。 看到那个笑容,辛鸿雁就想打人。 “带内衣来要做什么?” 光是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还是令丁未烯丈二金刚换不着头脑,一头露水。 辛于飞“偷偷地”对着丁未烯道:“今天哥要扮演性感的杨贵妃哟!” “性感的杨贵妃?” 丁未烯被这句话结结实实的吓一跳。 鸿雁要扮演杨贵妃?这怎么可能!?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子……但见鸿雁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所以他才必须穿你的内衣。” “呃!”丁未烯红了脸,不明白辛于飞所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于飞忍不住哈哈大笑:“为了哥今晚要扮演性感诱人的杨贵妃,他所要穿的贴身内衣足足有廿几个小姐自愿提供,现在正为了不知该穿谁的才好,那一群女人快打起来了;另一方面还有人要出价买哥今天穿过的内衣,现在叫到一件五千了。” 辛于飞得意洋洋的仔细散布他从各方得来的许多大八卦,惹得辛鸿雁不断的送他白眼,连丁未烯也忍不住想笑。 “别听他废话了。”辛鸿雁揽着她,像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一般。“你待会儿就来帮我的忙,我怕死了那群女人,唯恐自己会被她们的目光给强暴了。” 丁未稀轻轻的笑着。“我从不知道你会怕女人。” “我怕喔!怕得要命。”他的声音抖颤了起来。 想到那一群为了他该穿谁的内衣而吵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就令他头胀得几乎要炸掉。 他在心中深深的、暗自地感谢、感谢未烯不是和那群女人一样的其中之一。 “我穿你的内衣就不必让那群女人吵翻了天,更不必为了事后内衣该卖给谁而得再看一次的女人大战。” 说实在的,辛鸿雁光是想到就起j皮疙瘩;另一方面辛于飞则是感到好可惜,可惜少了一场好戏可以看。 直到节目表演开始,丁未烯才知道原来公司里高级主管慰问员工一年辛劳的方式,便是竭尽所能的取悦大家。 辛鸿雁的杨贵妃装扮令全场惊艳,口哨声、尖叫声不断。 平日是公司风流才子的协理今朝粉墨一登场,果然是不同凡响。 他女装的柔媚几乎个全场疯狂,但他惊悚的薄纱中穿着一套女性内衣才真正令全场尖叫,多少人在猜着是谁这么幸运,可以令风流协理穿上了她的内衣。 辛鸿雁的一曲“王昭君”疯狂了全场,也燃起了晚会的气氛,所有人都陷入一种疯狂的尖叫及呼喊声中;在这其间,丁未烯以为自己会被这些巨大的声响给震聋了。 就当所有的人为了鸿雁的表演而疯狂、而声嘶力竭之时,有一双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丁未烯身上,定定的。几乎不敢相信的打量了她许久、许久,之后那人才用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搭在了未暗的肩上。 在众人的疯狂叫声中,丁未烯好奇地回头看看是谁搭上了她的肩。 这一回首,连丁未烯也呆愣了。 “未烯——”这男人以为离开了日本之后,他再也见不到天真可爱的小未烯了。 “爸爸——”丁未烯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在辛爸公司的年终晚会中,竟会遇见养了她多年的丁爸爸——她的养父。 人声,他们这一对养父女再见,任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第七章 一下了场,眼看又是一大群趋迎而来的女人争先恐后的要帮他换装,吓得他只好赶紧一边陪着笑脸拒绝,另一边用眼色要辛于飞去把未烯给找来。 辛鸿雁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觉得自己需要未烯。 他觉得如果未烯再不来,他真的会被这些女人给吞了、剥了。 “未烯,未烯。” 当辛于飞喘吁吁的找到她时,她已经和丁先生谈了有好一会儿。 后来的辛于飞在c入谈话时,便明显的感觉气氛不一样。“未烯,哥在找你。” 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辛于飞心中就是觉得奇怪,未烯和这位“欧吉桑”的熟悉程度似乎颇不寻常。 “我马上就去。” 回答了他,丁未烯接过了丁先生的名片,万分不舍的望着他。 纵然已是无缘的父女,但丁先生毕竟是给了她名字的养父,她对他仍旧有一份亲情在。 “未烯,如果有事就来找我,别客气。”丁先生殷切的叮咛着,几乎要让她红了眼眶。 她依依不舍的跟着辛于飞走,心思却始终还没有完全收回来。 辛于飞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他也很明白地问:“未烯,他是谁?” “他……”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介绍这位“前养父”,只好很敷衍地回答:“没什么,只不过就是一个旧识而且。” 至少,在这么多年之后,会见到了先生对她而言,是一种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 “未烯,爸爸、妈妈和鸿雁现在都非常重视你,你可别做出任何会令他们伤心的事来。”于飞别有深意的提醒她。 刚才那一刻,未烯仿佛离他好远好远,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那种感觉今辛于飞非常非常不舒服。 未烯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尤其是鸿雁最近对待她的态度,好不容易才有了良性的转变,她自然是非常的珍惜,更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坏这一种得之不易的转变。 她抬起脸,对着辛于飞露出灿烂的嫣然一笑。“我们赶快去看鸿雁吧!” 他们要是再晚一点到,只怕辛鸿雁等到眼欲穿,骨化石了也要发脾气。 “他果然脾气不太好。”丁未烯在心中想着。 “未烯,你跑哪儿去了,快来帮我的忙。” 他不客气地对着她大吼,全然不像平日在办公室那温和的谦谦君子。 “老哥等太久,火大了。”辛于飞很识时务的在了未烯的耳畔提醒着。 “我知道。”她自认还没有反应那么迟钝,钝到连辛鸿雁在生气都看不出来。 其实丁未稀还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像辛鸿雁肚子里的蛔虫,因为他只要一生气她马上就知道。 没办法,因为他的脾气总是冲着她发作。 受不了人到了还动作慢吞吞的了未烯,辛鸿雁迫不及待的把她拉进了更衣室。“快来帮我卸妆,还有把这身恐怖的衣服换下来。” 他在她耳际的呢喃引来许多的不满声浪与嫉妒眼神。 如果眼神可以是一把剑,丁未烯只怕自己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别、五马分尸了。 “别发呆了,快点给我进来。” 他一面摆脸色喝斥她的神游,另一方面又不忘陪着笑脸安抚外面热心的小姐们。 “各位美丽的小姐们,请先行回会场上欣赏节目及用餐吧!这里有她帮忙就行了。” 说毕,他急惊风似的关上休息室的门。 “她是谁?” 质问的声音此起彼落,大有不服气的态势,辛于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任何表态,于是悄悄地溜掉。 一个是他的哥哥。 一个是他的姐姐。 可是这两个人却不是兄妹。非但如此,以前两个人是波涛汹涌、暗潮起伏,现在却呈现不明朗的暧昧。 他辛于飞又不是今天才出世的,哪有胆子去管辛鸿雁的闲事?更逞论回答任何有关他的私事,所以他——  溜了。 她帮辛鸿雁将薄如蝉翼的轻纱脱下,顿时,他良好的体格出现在她眼前。 像是会吸住人家目光一般的,未烯不敢直视他的身体,而且被鸿雁太富吸引力的身材给羞得到过头去。 “胆小鬼。” 一察觉她的窘状,他就迫不及待的嘲笑她。他固执的执起她的脸质问:“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身体?” 他愈是这样问,她愈是无法回答。 “你怕看见我的身体?”他直接地嘲笑她的胆小。 “我不是怕。”为了表示她不是懦弱或胆小,她只能用如此的话语搪塞他。 “你不怕我?那就新鲜了,既然不怕,为什么脸红?” 他故意很有趣地盯着她因害羞而涨红的脸问着。 丁末烯觉得他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追得她无地自容,然后他就很得意。 “过来帮我卸妆。” 他又一道命令下来,丁未烯只能细细为他将脸上的胭脂色彩逐一除去。 她在怕他吗? 丁未烯为他卸妆的手轻轻颤抖着。 她手指上的幽香传人他的嗅觉引发他一阵不可抗拒的战栗,辛鸿雁知道自己细微的神经被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深深牵引着,他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发抖?” 丁未烯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容易就被辛鸿雁给看透,或者说他太敏感、太仔细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精明的眼眸。 连手指颤抖这么细微的小事他也处处d悉? “我……不太会化妆,也不会卸妆,怕你会不舒服……”她想命令自己要冷静、要稳重,怎奈不听话的手一直发抖,更是泄露出她内心中的不安与紧张。 辛鸿雁撤微嘴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这分明是她的推托之词。 “我就说你是胆小鬼,不敢诚实的面对自己。”他淡淡的看着她,却不减话中的嘲讽。 丁未烯明知他说的话是有几分的真实性,却忍不住的要反驳:“我不是胆小鬼,我对自己一向都很是诚实的。” “是吗?”瞅着她,辛鸿雁又再度对她因出那种好像 知道天下事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你说你诚实?” 看他那表情,丁未烯就已经猜到他一定又不知要问什么奇怪的问题来为难她。 这又是一项辛鸿雁最近与平日不同之处。 他那令人捉摸不定的想法及行事步调,常常弄得丁未烯不知所措,料不出他的下一步。 就像现在,她只能静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说你诚实?那好,告诉我,对于我每天夜里到你房中过夜,你有何看法?” 就知道! 他简单的三两句话便立刻让丁未烯红着脸、半天不言不语,最后只能回他道:“无可奉告。” 他哈哈大笑,再次不客气地嘲弄她:“无可奉告!?是胆小不敢说吧!我印象中你似乎还挺喜欢——” “辛鸿雁。”头一遭,她脸红耳赤的连名带姓叫他。 “你别胡闹了,净说些怪腔怪调的话……” 哈哈哈! 他又是一阵大笑爆出。“怪腔怪调,你认为我所说的话是怪胜怪调?”他又用那一双会放电的眼睛,深深的瞅着她。“丁未烯,你不诚实,你对自己非常的不诚实喔!” 他那戏谑的近乎嘲笑的语气把丁未烯惹火了。“我没有不诚实,相反的,我对我自己非常的诚实……”诚实到知道自己对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情,不由自主的牵动着她。 但面对着辛鸿雁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她立刻的感到情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在辛鸿雁的面前勇敢地表达出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丁未烯抬起眼眸与他对视。 “你诚实吗?诚实的敢说出喜欢和我在一起吗?敢诚实的说我们之间的事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吗?” 未烯迷失在他那勾魂摄魄的眼眸中,就差那么一点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辛鸿雁哼哼地冷笑了二声道:“小未烯,你如果不是对自己不够诚实。就是不够了解自己。” 猛地放开她后,他径自去洗脸,洗净一脸的胭脂铅华。 丁未烯茫茫然的仁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呆愣。 她不诚实吗? 她不了解自己吗? 疑惑充塞在她心中。 看着辛鸿雁的举手投足之于她而言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她肯定的告诉自己,她是诚实的,她是了解自己的,而且是非常的了解自己。 她没有逃避自己的心意,没有故意忽视自己对鸿雁的感觉,是鸿雁自己……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是鸿雁自己对自己不够了解,不够诚实。 虽然她始终摸不透鸿雁对待她究竟是持着什么样的看法,但是……如果连鸿雁自己都不肯坦诚面对自己的心,那这个结又该由谁来才解得开? 整个晚会当中,辛鸿雁始终把丁未烯带在他身边,两人身影相依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看着辛鸿雁和丁未烯的身影满场飘动,辛于飞忍不住揪着辛妈嘀咕者悄悄话: “妈,你看哥和未烯是不是那么地相配?” “废话!那还用说,凭妈妈我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早就知道他们是很速配的一对了。”辛妈得意的不落人后,非得在此时此刻表现出自己的先知灼见,否则岂不要遭小儿子笑话? “想不到,老哥乎日对未烯的态度是那么地稀奇古怪,也有改变的时候?”辛于飞啧啧称奇,直叹不可思议。 “这个呀!就像小学生遇上了喜欢的小女生的时候,一定要藏她书包、拉她小辫子、掀她小裙子来引起小女生注意是一样的道理。你想,如果鸿雁和你一样每天见了未晓就只会便笑,那未烯怎么会去注意他?” 辛于飞以充满赞叹不可思议的神态拱手佩服妈妈。 “妈,你真是超级心理学家,比半仙还厉害,连这样的事都分析得出来。” “当然,鸿雁是我生的,我若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辛妈洋洋得意的样子令辛于飞想偷笑。 他佯装受伤地道:“妈,鸿雁是你生的,所以你事事d悉;那我呢?我不是你生的耶!” 他那一股满是创痛的模样让辛妈楼紧了他。“傻儿子,你不是我生的,但却是我养大的呀!鸿雁平素对人虽然表现出一副潇洒不羁、风流惆说的花花公子模样,但是他对真心重视的人,他的感情是含蓄内敛而不外露的,和你完全不同。” “咦!?和我完全不同?”这个惊异的人轮到辛于飞。 “妈,怎么个不同法?” 一直以来,他还以为他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整理家里及偶尔花外,是个完全不问世事的家庭主妇哩! 辛妈像是看透他的心思般道:“你还真当妈妈老胡涂了?你呀!是那种千万别爱上,一旦爱上就死生相许的人,平日冷漠得像冰柱,其实骨子里闷s得不得了,对自己重视的人态度像一盆火。” 辛于飞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他嘻皮笑脸的拉着妈妈的手。“妈,我这盆火一直是温暖你的童心,是不是?” “三八的孩子。”她笑骂这个故作可爱状的辛于飞。 “你呀,和未烯一样,都是爱在心里口难开。” “喔!是吗?他抚着下巴研究。”我和未烯一样……“姐弟嘛,又是双胞胎,相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又露出了那呆笑到近乎白痴的笑容。”妈,未烯真的和我是一家人喔?“ 辛妈心疼地搂着他。“傻瓜,你和未烯当然是一家人,和我们也当然都是一家人。” 辛于飞一向被辛家的人理所当然的疼宠着,都尚且有如此不安的不安全感,更何况是从小就孤身沧海一个人的丁未烯,她当然心中会有更多、更深的恐惧与不安。 自从丁未烯来到辛家后,辛妈很明显的感觉到未烯逐渐敞开的心境及渐次依赖的感情。 虽然她不知道鸿雁心中对未烯有什么疙瘩存在,但依目前情况来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热情逐渐在上升,误会逐渐在冰释中。 够了。 对辛妈而言,目前这样的状况已经令她很满意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存在他们之间,一触即发。 从他换下笔挺的西装回到晚会场上,丁未烯就一直被他紧紧拴在身旁寸步不离。 一个接着一个笑过的面容对丁未烯而言,不啻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介绍过,她却一个也记不住。 趁着四下无人时,丁未烯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恳求地道:“鸿雁,可以放开我吗?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握着,痛到已经没有知觉。 他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她看,松开了手。 丁未烯在这种注目下,不自在的抚着自己的手。辛鸿雁一个晚上都用这种神情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忍不住,她还是想要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耸耸肩,做出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了未烯更是摸不清他的想法。 辛鸿雁像个谜。 一个令她捉摸不定的谜。 “休息够了?”他嘲笑的神情看尽了她的无奈。 他执起她的手细看分明,戏谑地问:“我把你的手握得这么用力。你是没神经吗?痛也不知道!” “手在痛我当然知道……”气不过他大言不惭的嘲笑,虽然明知话说出来还是会受到相当程度的讪笑,但不为自己说句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知道还不说?我就说你不诚实吧!”瞪大了眼,他光明正大的嘲笑她。 哼!真令人为之气结。 怎么分明是要为自己挣口气的,结果居然又跳落在他言语的陷讲中。 他一脸得意的再次训诫她:“人!要诚实点,会痛要说,心里不高兴也要说。” “知道了!”她压根儿反对他自以为是的对她言之凿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辛鸿雁闻言,不可思议的大笑。 他显然很开心,心情很放松,所以笑得连腰都弯了下来。 “笑什么?” 鸿雁愈来愈奇怪了,这样一句话他也可以笑成那样子?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丁未烯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为何会引来那样的笑? 笑得有点夸张。 辛鸿雁很自然的搂住未烯,勉强止住笑,但仍掩不住的满满笑意。“没事,没事。” 丁未烯才不信他说的没事。 没事他会笑成那样?骗人! 丁未稀会有那样的反应真是太出乎辛鸿雁意料之外。 他印象中的未烯一直是有如闭月差花般的含蓄,像个闷葫芦,凡事都放在心中。 原来……哈哈哈,她也会有犯嘀咕的时候。 “真的没事吗?我似乎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在嘲笑我?” 她质疑他平日很少显露的笑容。 存心不良!这是她为他平日很少出现的笑容所下的解释。 第八章 辛鸿雁觉得自己好像开始有些了解未稀。不是那种逞口舌之快的了解,而是真的能够深入她心灵深处的那种真心了解。 他给了未烯有多大的自由空间,未烯也相对的会还给他多大空间的心灵交流。 如同此际! “我没有嘲笑你,我不过是发现了你那不再绷紧的心情非常的可爱,让我很高兴。”说着,他忍不住啄上了她的唇。 丁未烯被这个突来的吻给吓得差点弹起来,她慌忙的四周张望生怕被人看见。 看她那紧张的样子! 辛鸿雁更是不客气地再一次大笑。 她难得娇嗔地拉着他。“你别再笑了,鸿雁,你今天真的怪怪的,很不对劲,一点儿也不像平常的你。” 丁未烯愈是着急,辛鸿雁愈是得意。 “哪里不像平常的我?我倒觉得今天才是真正的我。” 他又再一次不管周遭的环境如何,轻吻上了未烯。 轻轻的、温柔的吻细腻而绵长;丁未烯在他怀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唇舌相亲的感觉是甜蜜而美丽的,她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颈,他的吻也益发的深入而火热,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 晚会当中笑语不断,在灿烂的灯光照耀下有一种热闹且热烈的气氛。僻静的一角里,拥吻的两人忘了所处。忘了晚会,周遭的音乐笑语之于他们便像是背景音乐,丝毫侵扰不了他们。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无法控制我自己的。”吐着大气,辛鸿雁依旧舍不得放开了未烯,也懊恼现在还在晚会上,让他无法更进一步的一亲芳泽! 究竟是怎么啦!? 他在心中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像个急色鬼一样了? 丁未烯把头靠在他胸前,静听他有力的心跳声传来。 “我们不该在这里这样做。”瘫在他怀里,这番软软的话语实在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说得很好,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场所,我们应该赶快摆脱这个鬼地方,回家上床。”话语出口的辛鸿雁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鸿雁?” 丁未烯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说话如此直接。 然后,她这才知道原来辛鸿雁是“行动派”信条的忠实支持者,他拉着她不声不响的溜出会场,到地下室取了车一路呼啸回去。 一直到回到了家,丁未烯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犹如是一场梦境般的不真实。 辛鸿雁故意不开灯,让谈谈的月光投映在窗帘掩蔽的房内,他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及了本暗解除了身上的所有障碍。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唱和似的活跃。 “鸿雁,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太疯狂了。” 被强拉上床的丁未烯又惊又端。惊的是一向在她面前冷静自持的辛鸿雁现在像个初恋少年般的猴急;喘的是这一连串的举动一点儿思考空间也没有留给她,直直要令她招架不住。 他含住她的耳垂不停地挑逗她,一只手已不安分的来到她的胸前搓揉。‘’我在晚会上就一直想这么做。“ 丁未烯听了面红耳赤,虽然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在,但她仍然会感到害羞。 她侧身贴近他,故意让他的手无法横在她的胸前, 辛鸿雁了然的一笑,大手直朝她小腹下探去,又引得她娇唤: “你真的是……”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神,那其中所透露的情欲让她迷失。 他一步步的向内探去,翻身压在丁未烯身上,俯身含住她的r尖,这一连串的动作令她呼吸大乱,双手也不由得攀紧他以为依靠,他却有一种心满意足在胸中荡漾。 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融化的样子,也喜欢她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头一次他觉得这样的交流是那么的美好而缤纷。 他故意撩拨了未烯敏感的神经,每当他的抚触经过她的肌肤,全身的毛孔细胞都像顿时舒活了一般期待他的再次临幸。 “我的小女人。”他轻轻在她耳畔吐着气,感觉到她按捺不住的热情指尖探向他的背脊。 “鸿雁……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全身的热情只为他热烈的释放着,她忍不住想要呼喊他的名字,确定他真实的存在身边。 “鸿雁……” “我的小女人,你的话太多了。”轻笑后,他用嘴结束了她接着而来的阵阵呻吟,全身在她身上燃起如排山倒海而来,挡也挡不住的热情火花,连明亮的月色都要自叹不如。 躺在他的怀中,丁未烯根本不敢也不想去看他的表情。 “这真是太疯狂了。”她忍不住的喃喃自语。 小女人躺在他的努弯里,他闻得到她的发香及身上淡淡的香味,当然也听得到她的自言自语。 “什么事让你觉得疯狂?”吻着她的发际地问得漫不经心。 “我们不该由晚会上偷溜出来,然后……”然后她想到他们刚才炙热火辣的做a,她就忍不住的害羞而说不下去了。 “然后怎么样?”明知她说不出口,他还是故意要逗她,一只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朝她身上而去。 “你是公司的主管,行为应该要对员工有所交代。” 她振振有词的想把心思从那只手掌中拉回清楚的脑袋,怎知他行过处总引来一阵战栗,害她只好拍掉那只大手。 “你觉得我哪里没有对员工交代?”他抗议她拍掉他手,阻碍他的游移,所以把她的一只玉臂压在他身下,少些障碍。“我今天已取悦我的员工了。” 他的手托住她的茹房让他的舌尖在上面舔舐、打转、划圈。 他如果再这样对待她,她一定会疯了,丁未烯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妈会担心我们的。”想到此,她不禁焦虑了起来。 万一有人知道他们的事…… “不会的。”他一派的悠然自在,挑逗的行动没有半点迟疑。“你听——他们回来了。” 丁未烯细听,果然听见了辛妈和辛于飞在说话的声音,她心中一紧。“这该怎么办?”这下换她要慌张无措了。 “以后不准你穿样式太保守的内衣。”他心不在焉的答非所问,令未烯又急又气。 她忧心的拉着加重在她胸部挂揉的手。“怎么办?” 女人! 他把她强压在身下,不让她乱动以免妨碍他的进行。 “鸿雁——”她急得都快哭了,这男人竟然还不当一回事的吸吮着她的胸部。 万一有人开门进来怎么办? 她的心在着急,身体却不听话的逐渐升起了热度。 “这么美丽的胸部要穿上透明的营丝内衣包裹,若隐若现的引人道想才对。”他贪恋的再一次理首她胸前。 “鸿雁——”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几乎要哀求他了。 他在她的颈际敏感地区布下细吻,喃喃地叮咛着: “记得穿我说的那种内衣,性感一点,我想看你穿撩人内衣的样子。” 脚步声停在门口,丁未烯的心狂跳,在此时她感受到辛鸿雁热力无限的扩张与延伸。 辛鸿雁很快的吻上了她,她的呻吟祈求全数在他口中化为无形。“小宝贝,原来你如此想要我?”他戏谑的故意印下一记响吻。 丁未烯全身都想要他的进入,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是现在,现在万一有人推门而入,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到底有没有回来?” 门外传来辛妈的质问声及辛于飞嘻笑的回答声,丁未烯的心清忐忑不安,情欲与理智始终无法取得平衡。 丁未烯试着想要抗拒他。 “不可能的,末烯。”一阵轻笑后,他毫无预警地猛身挺入她,丁未烯忍不住一阵呻鸣。 “安静点,宝贝。你想让大家都知道,进来参观吗?” 说完辛鸿雁很快地覆在她唇上,他的热情随着一阵阵韵律的摆动朝她体内放送。 丁未烯还是不太敢相信。 只隔了一扇门,随时有人可能进来的状况之下,他居然毫不在乎。 他的热情奔放,几乎把丁未烯淹没,她只能如浮木般的抱紧他,任凭无止尽的情欲把她冲昏,把她掩盖。 “你想叫人进来吗?”辛鸿雁再一次在她耳畔戏弄她, 她早已被他的热情迷失一切思考能力了。 门外的人语、脚步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遥远,只有辛鸿雁在她身上的重量是真实存在的,只有那情欲浪潮袭来让她舍不得放开鸿雁一丝一毫才是真的。 其它的,她都不在乎了。 “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偌大客厅中只有辛于飞像个紧张的家长般来回踱步,一脸的忧心。 辛爸陪坐在客厅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今晚酒喝多了,他好想倒在床上睡觉,奇怪!这母子两个人像是铁打的一样都不会累。 他真的快不行了。 “唉,鸿雁和未烯又不是小孩子了,穷c心。两个人在一起难道还怕被骗吗?你们这对母子真的是——”打了个呵欠,辛爸一脸的劳累往房里而去。 今晚,酒也喝够了、笑也笑够了、应酬得也够了。 连生意都“不小心”谈成了,不去睡觉还在烦那两个‘大人“去哪里?这对母子够无聊了。 “老爸真是反应迟钝。” 看辛爸一脸安然只想睡觉的样子,辛于飞就生气。 就是两个人一起才危险。孤男寡女的,辛爸真是跟不上时代,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妈——”他朝安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辛妈而去。 “吵死了,你爸说得对!去睡觉。”结束了沉思,辛妈也朝卧房而去。 她敢肯定,鸿雁和未烯之间一定有什么。 刚才她看过了,未烯房里是空的,而鸿雁的房门是上锁的,车库里鸿雁的车停得好好的,上锁的房内有轻微的声响…… 她叹了一口气,不说话的回房里去。 大厅中空留下辛于飞一个人守着门口,不肯离去。 辛鸿雁近来的心情好得不像话,整天如沐春风,处处笑脸迎人。 虽然他平日的形象就是喜欢谈笑风生,一派温文辞洒的模样,不过因为他之前扭了很久,沉郁的心情像连绵冬雨一样,弄得许多人的心情也跟着直线下降,郁卒到了低点。两相比较之下,有如天壤之别。 原来情绪的高昂和低挫的分别居然是这么的大。公司的人也算开了眼界,重新见识到临床心理学的实务表现。 走进办公室,辛鸿雁直直朝辛于飞而去,手脚并用的勾过一只办公椅,拿着公文的手朝他头上拍下去。 “上班不认真,没事发什么呆?” 辛于飞捧着头,一脸满是委屈受创的怨妇神情,让辛鸿雁吓得差点倒退三大步。 “你干什么?我也不过才说了你几句,又没判你死刑,怎么用那种表情看我况看得好像是他遗弃了他一般的哀怨可怜。 “你终于想起有我的存在啦?” 辛于飞哀怨的样子颇有楚楚可怜的女人之姿,只是较有阳刚味的脸上摆出那种神情显得有些可笑。 辛鸿雁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一直都存在的,不是吗?” “是吗?”斜看他的眼光中只有不信任。辛于飞的语调酸得可比乌梅升了。“我还以为这阵子你早就忘了有我这个弟弟了呢?” 喔!原来他在吃醋了! 辛鸿雁由他背后圈紧他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他老是这么地欺负辛于飞一样,这是他们兄弟之间亲昵的表现。 “我的弟弟就你这么一个;可以嘲笑、欺负、捉弄。虐待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教我怎么忘得了呢!” 辛鸿雁再次喀皮笑脸的回答,辛于飞总算是稍微正常些。 “这阵子你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我成天都见不到你。” 奇怪!辛于飞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怪怪的,辛鸿雁一本正经的模上他的额头。 “奇怪,没发烧啊!?于飞,你最近生病了吗?怎么说出来的话出来的话显得有点白痴?像个十几岁小孩说的话?” 用力甩掉他的手,辛于飞觉得辛鸿雁才是大白痴。 “你自己最近才是有病,不正常。整天和未烯两个人出双人对的,不知道在干嘛?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么光明正大的抱怨,老哥就算是笨蛋也该明白了吧!?辛于飞用力哼了声。 辛鸿雁听了之后更是哈哈大笑。 “原来你在吃未烯的醋?” 辛于飞立刻脸色一变,十分正经地吼:“我没有吃她的醋!” 被他一吼,辛鸿雁也脸色一凛,略为收敛起玩世不恭的嘻笑神态。 “既然没吃未烯的醋,那又是怎么了?”他仔细研究辛于飞的神情,想要探出究竟。 辛于飞向来是家里的开心果,虽然他在外常是为了保持形象而要酷不爱笑,但实际上他的闷s是家里最不可少的搞笑剂。 如今,于飞一反常态的为了未烯的事情大闹情绪, 这还真是不寻常。 “我……”辛于飞看着辛鸿雁不觉得有些羞愧。 他的心情汹涌起伏,甚是不稳定。但是辛鸿雁担心的眼眸定定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更是心慌意乱。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低下头,不敢去看辛鸿雁的神情。 “对不起,我想我是有些反应过度了。你们……你和未烯这几天在一起的频率太高了,让我有一种被遗弃。被冷落的感觉……我……” 他抹抹脸,想抹去自己那种不平衡的心理感受。 坦白说,他是真的嫉妒未瞩,嫉妒未除她轻易的就打入了辛家人的心中,成了大家重视的一员。但是这种嫉妒的心情却又让他觉得心中很歉疚。 “末烯是你的姐姐,我们对未烯是爱屋及乌;因为我们爱你,所以才喜欢未烯,这个解释你接受吗?” 辛鸿雁的神情此刻着来相当平静,平静到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辛于飞只能点头。 “其实……你们能接受未烯真的让我很高兴。她是唯一和我最亲近的人,我不该去嫉妒她,但我好怕……妈好疼她,现在连你也成天和她在一起……” “所以你怕失宠?鸿雁挑起眉看他,看得他心虚。 “别用这个字眼啦!”他不禁要低声哀求。 失宠!好可怕的词句,辛于 第 4 部分 欲望文 第 5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所以你怕失宠?鸿雁挑起眉看他,看得他心虚。 “别用这个字眼啦!”他不禁要低声哀求。 失宠!好可怕的词句,辛于飞觉得自己像深宫的怨妃。 “以前我一直是大家最疼的人,现在突然大家都只注意未烯,让我很不适应而已。” 他觉得很尴尬。 和自己的双胞胎吃醋,他到底是怎么了?心胸怎么会如此狭窄呢? “你还是家里最受疼爱的小儿子啊!” 辛鸿雁说得很平静,心里却暗潮汹涌。 他从来也没想过,于飞是这么地脆弱而缺乏安全感,光从未烯这件事就让他感受到这么大的不安。 而另一方面,他这也才回想起这阵子真是和未烯形影不离至此,连于飞都要吃醋了? 他虽然很喜欢未烯,喜欢事事有未烯相伴,但想到子飞都会这样想,那爸爸、妈妈又该怎么想? 他自己对未烯又要作何想法? 他的心思又有些慌了起来。 “我真的还是你们大家倍受疼爱的小儿子吗?” 辛鸿雁的脸色虽然一直维持不变,但和他一起长大,辛于飞由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极细微的心思变化。 他很小心的再问了一次: “你和未烯要去日本?那我呢?又不带我去了?那是我姐姐耶!” 一连串的指责令辛鸿雁想揍他。 还说他们是同一国的。 辛鸿雁也真的又小揍了他一下。 “呆头。你姐姐今后都要和你住一起,难道不用回日本把家当收拾、收拾,把一些杂事处理完全?你想跟就一起去吧!多个人拿行李也不错。” 辛于飞一听——提行李,他才不要。 “那你们两个去就好了,可以忘记我的存在,记得早去早回。” 看到辛于飞狗腿的笑语,辛鸿雁这才梢稍放心。 他早知道于飞绝不想去当搬运工的,他只是不要他觉得自己受冷落。 这对于飞或未烯而言都不好。 窗外的雪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落着,冬天的天色暗得相当早。 原本是很幽静典雅的庭园造景,在这一场大雪的妆点下,像一个神秘的雪女,令人捉摸不定。 雪愈下愈大,几乎完全看不见理在深雪下的种种景象。 丁未烯坐在房内,赏雪。 下午才住进这间清幽的古老旅馆,不一会儿居然下起雪来,她的心思因为这场雪而缥缈了起来。 “未烯。” 辛鸿雁注意到她已经注视着这场雪一个多小时,就那么怔怔然的凝望着,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而她已然被这雪景世界所遗忘了似的。 “我如果没有出声喊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就这样被这场雪给吸走。” 端了杯热茶给她,辛鸿雁故意不经意的取笑她。 她唱了口热茶,眼中似乎想起了众多的回忆而显得迷深。 吸了吸鼻子,这么干燥的冷空气,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现在回到了日本——她从小长大的国家。 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地方,此刻却显得那么的陌生。 或许是住在这间颇富盛名的温泉旅馆的缘故吧!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游客,反而不像是个归人。 “这场雪下得很美,是不是?”她轻声地问。 “很美!?” 辛鸿雁很质疑的望着落地窗外的落雪。 “天黑黑的,雪白白的,看不出美在哪里。”这是他的心里感受,他据实以答。 他们中午到日本东京,立刻搭新干线北上,在这个东北的温泉小乡镇住下,隔几日才要回东京去办事。 东北地方极寒的天候,结冰的路面,村人老妇软软的斯斯调口音,这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日本小镇。 辛鸿雁完全想不透未烯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这么荒僻的小地方,连吃碗拉面都得坐在炕上的小地方。要不是未烯坚持要来,他绝对不会出于自愿的来到这个寺庙还拜狐仙的小镇。 “鸿雁。” 丁未烯突然的转头看他,眼神出奇的晶亮。“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广 “现在!?”他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窗外。 “是啊!现在到外面走走,才下午五点而且。” 五点而已!?亏她说得出口,他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平常很安静的未烯日中。 “现在外面天黑得像半夜十二点。”他想以此推托他的不愿。 “走嘛!”她不依地拉起不想出门的辛鸿雁。“走嘛。走嘛!” “真的要出去?不会吧!”抬头看难得坚持的小女人, 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相信。 在这种下大雪的夜里?她是不是疯了? 不过了未烯从飞机降落那时候起就是这样。有时候多愁善感,有时候又像个小女孩般随兴,使得辛鸿雁一头露水。 “在下雪的天气里散步,感觉很不同哟!” 感觉不同是一定的!鸿雁心中叫苦。零下五度,又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雪中散步的,这种感觉一定会很不同的。 想是这样想,但一触到了未烯充满热切期待的表情,他真的很不忍心令她失望,无奈的,他乖乖的起身围上围巾,套上轻暖的大衣,出门陪小姐赏雪。 赏雪! 唉! 不知道是第n百次了?他在心中叹气。 在结冰的路面上行走,他不但要小心自己的脚步,也要注意了未烯的脚步,两个人小小心心的走着,鸿雁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叫“如履两冰”,要随时小心跌倒。 “小心。” 他再一次的抓紧了未烯,她又差点儿跌倒了。 虽然撑着伞,但纷坠的雪花还是不客气的粘在他们的大衣上,像一片白雪的装饰。 挽着他的手,丁未烯轻轻笑了出来。 他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 “可以一起和你这样走着,真好!”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有一些感伤。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未烯虽然并不活泼,但在沉静中却有一种沉稳而坚强的气质,突然的多愁善感让她显得楚楚可怜。 她突然笑了。 笑望着他的眼神中,仿佛有许多的心事纠结。 辛鸿雁牢牢的握紧她的小手。 哇!好冷的小手啊!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温暖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走在这条街道上,也是在这种天气里。那天,下着大雪,我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着,那年我才念小学。” 他没有答腔,却感受到她话语中不寻常的紧张。 “那年的冬季教学来参观这个小镇里桃山时代的遗迹,我们就住在同一个温泉旅馆中。刚到的那天傍晚,我就接到我妈妈告诉我他们要离婚的电话。那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撑只伞在这种天气里走着,走着。那天的雪下得更大,大到我希望自己可以被大雪埋没,不要回去。” “我那时候就知道,爸爸和妈妈常吵架,虽然他们很少在我面前吵,但我知道。所以他们那时候离婚,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叙述得很平静,平静到辛鸿雁可以敏感地感觉到,在故作平静的伪装下,未稀的心中暗潮汹涌。 “你那时候不伤心吗?” “伤心?”她觉得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很陌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伤心。从小,我妈什么都不瞒我,她把我当成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她的小孩,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她和我爸爸个性上的差异。” “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看待我的爸爸妈妈,但至少我觉得他们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名字,给了我一个家,虽然这个家最后是破碎的。”她抚着飘在发际的雪,藉此表现她的不在乎,却适巧的欲盖弥彰。 “你很早熟。”辛鸿雁实在很难去想象未烯有着如何的童年。 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身份的女孩、一个视父母亲的离异为理所当然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不是有一点伤心?但是我却替爸爸妈妈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很早很早就不合了,却为了我而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那一天我自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天还是亮的我就开始走,走到天都暗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我一定要坚强。从那以后我只有一个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坚强……”她的话语逐渐便咽,声音几近破碎。 “别说了!”他大声斥喝着打断了她的话。 伞掉落在路面,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丁未烯坚强的脸上是一大片泪痕…… “别再说了!”他用力抱紧了未烯,把她那一大片泪痕的愁容以自己温暖的胸膛保护。“你不会一个人,你绝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你有我、有我爸妈、有于飞啊?” 在他怀里的丁未烯声音有些呜咽:“我那时候就告诉我自己,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形,我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我一定要坚强。要坚强到见到于飞,确定他是很幸福的,这样我才会安心……我是姐姐……”她紧紧地抓着辛鸿雁,破碎嗓音有着许多掩藏不住的心酸往事。 呜咽压抑的声音中,辛鸿雁形容不尽她到底把多少心伤的往事往肚子里吞。这么深重的忧愁,居然在她十岁那种懵懂的年纪里就一肩扛起。 抱着她,他心中有好多、好多的不舍。 “我以为,人生只要灿烂过一次,之后就算是在转瞬间消逝也都值得。因为那一次美好的记忆就足以在心中品味一世了。 我告诉自己,只要于飞过得幸福,我也就可以记忆美好一世;结果,我没有。我好羡慕于飞、也嫉妒于飞,为什么他能拥有幸福的家庭,而我没有?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心理不平衡……“ 她的涕泪纵横牵动迁辛鸿雁的心,他默默无言的抬起伞,抹去她的热泪。 “告诉我,你现在嫉妒于飞吗?” 他轻轻的问她,她泪眼过后的面容有些哀怜。 “我……我恨不了他,他是我弟弟。” “于飞一直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虽然他一直都很想见你,却始终提不起勇气闯入你的生活。我们一家人虽然对你都很好奇,却不敢贸然的去找你。” 唉!世事多变呀! “也许这场雪下得正是时候,好像在告诉你,把以前那场雪的哀愁心情都埋葬掉,重新给自己一个如雪般新生的未来心情。”辛鸿雁这样子的告诉她。 看着她怔忡,辛鸿雁再道:“想想看,过去十多年的忧愁心绪可以放下是不是一件很快乐、没有负担的事?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要把那么伤心的事挂在心中那么久。现在的你,有于飞。有我爸妈、还有我;心伤不应该在心中停留太久的。” 他很温柔的看着她,看得了未烯心中被莫名的热情与感动所充满。 “你……你真的认为我的心伤可以成为过去式?” “当然。”他含笑地对她下了保证。 因为从今以后他会全力保护在她身边。 “你难道不认为我嫉妒于飞的想法是很卑劣的?”丁未烯不敢相信辛鸿雁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你那时候年纪小。” “可是……”鸿雁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原谅了她年幼的自私想法?她一直不相信的想要再说些什么。 “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丁未烯迷惑的望着辛鸿雁。 真的吗? 鸿雁真的愿意和她有个新的开始吗? 她也能有像于飞一样幸福的日子吗?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无忧无愁的生活。”执起她的手,辛鸿雁头一遭放纵自己流露款款深情。 这种情深的表态就是他的保证。 第九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 急急忙忙冲入一家咖啡店后找到了正在等待的人, 丁未烯很快落座,一方面还不忘连声道歉。 “来,先喝口水。”丁智成将一杯水移到她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已数年未见的丁未烯。 仰头喝完一杯水的丁未烯很满足地道:“谢谢爸爸!” “你真的是长大了,未烯。” 跟当初他要离开时那个不言不语的内向孩子完全不同了。 “当然长大了。”她的神情满足中带着些许骄傲。“这么久以来,你哪次看到我不是说我长大?我十岁之后……”她扳起手指头认真的数,“十五岁那年,你出差来看我时就说我长大了;然后十八岁去夏日学校看我……还有大三时……哇!爸爸,我们平均三到五年才见一次面,你居然都认得出我来,真不简单!”她发出惊异的赞叹声。 丁智成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哪有爸爸认不出自己孩子的?” 听了这句话,一时间了未稀居然觉得眼眶热了起来。 “爸” “傻末烯。” 丁智成移动座位,怜惜地搂着她。“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爸爸,你还跟我生分吗?怕我认不出你?真是傻孩子。这些年来日子过得那么辛苦也不告诉爸爸,要是没在那个晚会上遇见你,我想你又不知哪年、哪月才会想到还有我这个爸爸在。”他故意摆出生气的脸望着她。 “爸——”她小声地抗议,虽然明知了智成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是怕打扰到你的‘新婚生活’。” “傻孩子,藉口。”他笑着骂她。“新婚生活是最近的事,和以前无关,不要把爸爸说的好像结了很多次婚似的。” “你没有结很多次婚,但是你很博爱。”她嘻嘻笑地指着他。 “咦!?居然掀老爹我的丑事。”他又笑着轻捶她,叹了一口气道:“未烯,其实爸爸妈妈实在没有做好榜样,是不是?” 丁先生是博爱主义的彻底实行者,从刚出生的小女婴到老得走不动的老太太,他都可以展现他博爱的一面,而且严重的是来者不拒。 丁太太则是很有上进心,非常上进、努力的向上爬,所以才能爬到稳坐“某夫人”的宝座。 丁智成抚着下巴,用他那看不出年龄已五十多的好看面容沉思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未烯,其实我们真的不是好父母,是不是?” 他的话语不经意地流露出多年来的自责,虽是很不经意的,却令丁未烯心头一热。 “傻爸爸。”她故作冷静以掩饰心中澎湃的情绪。“你当然是我的好榜样呀!你这么博爱,兼爱天下的精神让我学得你的宽容,有什么不好?何况也是因为你的宽容才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这样对我已经很好了。”她还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懂事,也不知道像谁。”丁智成每次想到丁未烯就觉得很汗颜。 虽然给她一个名字,但也给了一个很早就破碎的家,让了未烯小小年纪就得一个人去面对人世间的许多悲苦。 他给了她这样的人生,丁未烯居然还认为他待她是好的、是宽容的,怎不令他想到就很心虚? “爸,我像你呀!她很难得的拉着他撒娇。”你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保养得如此的英俊潇洒,所以才会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呀!爸,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俊男美女?“ 了智成闻言捧腹大笑。“俊男美女?我们吗?爸爸老罗!”看到当年抱在手上的丁未烯都长这么大了,他更是认清自己已老的事实。 “爸才不老。” 说真的,丁智成真的是看来一点也没有五十好几的样子;他的身体保养得宜,并且注意自己的衣着仪态,所以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莫怪他有本钱 “博爱”。 “不老?小孩都这么大了还不老?” “爸这么帅,走出去人家还不相信我们是父女哩!” 他点头深表赞同。“你新妈妈也这样说。” 支着脸,丁未烯想到,“爸,我这样有好多个妈妈!生我的妈、养我的妈、辛妈、还有你那个新妈妈,哇!人生果然比法律上的称谓来得复杂许多。” “哪!丁智成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及录影带。”这星期的工作。“ 丁未烯很快接手,然后满足地道:“谢谢爸爸。还好爸爸的人际关系够好,否则我一定没办法抢到这样热门的工作。” 翻译日剧的工作酬劳虽不太高,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幸好了智成是一间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人面够广,否则日本偶像剧的翻译虽然酬劳不高,却是很多人拣破头想极力争取的工作。 “就赚这么点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辛家的人都待我非常好,我不太有机会花钱。我只是不想每日吃饱题、睡饱吃,所以才要找点事来做做。”丁未烯极力想证明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丁智成的心态她自认是很清楚明白的,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但丁未烯觉得她得到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人要懂得知足,感恩惜福;她一向秉持着这种想法。 “我的小未烯,你就是这么懂事,善解人意。”丁智成惺惺作态的揽紧她。 “爸,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拿我做实验?”她问得很小声。印象中,丁智成若有好的点子及想法时,通常年幼的丁未烯一定是他的实验品;所以当他又突然不寻常地揽抱她时,她的马上反应是他又想到什么了? 丁智成拿出沉甸甸的信封放在她的手中。“没错,老爹又有好的想法,所以现在要回去认真工作,这是你的谈话费。” 又拿钱给她,丁未烯受不了的想把钱还他,怎奈丁智成坚持要她收下。 “收下,放着。!” “我不缺钱。”她坚持。 “傻孩子,这是这个月的安家费。”他绝不让丁未稀有说不的机会。 “安家费应该拿去你家才对。”她把钱还给他。 “什么我家?这是我给你的。”他又把钱塞给她。 “你要养家,我又不用养家,钱给我那么多做什么?” 她坚决地推辞。 丁智成每次看到她就会塞钱给她,这是他想弥补过去未能照顾她生活的方法;但丁未烯真的觉得自己不缺钱,所以拒不肯收。 “笨蛋,没有人嫌钱多的。我们人呢,就应该要有危机意识,身边要放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呢——”他把丁未烯塞给他的钱再一次的放回她手中。“给我好好留着。” 丁未烯又想把钱扔回给他,丁智成不悦的低吼声便传来:“你敢还我试试看。” 被他这么一喝,她只好乖乖把钱收下。没办法,她安慰自己,他是老爹嘛!是不能讲逆的,只好听话了。 虽然了未烯收钱收得很不甘愿,但毕竟还是收下了丁智成这才觉得脸上有了光彩。 “小未烯,我要回办公室了,你可得保重身体别太累了,想买什么就去买,别客气喔!” 丁智成轻声细语吩咐一番后才离去。怪不得爸爸处处可遇桃花源。 看着他的背影,丁未烯真不住要望之兴叹。只要她不说,谁猜得出来他们“曾经”是父女? 难得舍去pub喝酒而改到咖啡馆喝咖啡的辛鸿雁,一进咖啡馆,就让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他的脸色愈来愈y沉。 之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过就是一对男女嘛! “老哥,女的漂亮、男的成熟,私下的金钱交易与咱们无关吧?一地优闲的喝着咖啡,不明白鸿雁又怎么了。 心情不好不是早已成过去式了吗?干嘛,又犯了? 辛鸿雁y的双眼朝他一膘,又很快地把视线移回那对男女身上。 被那可怕的眼神一看,之洲知道自己该团上嘴巴。 辛鸿雁生气了,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那种非常生气。 他再一次偷偷的打量那对男女。 很亲昵哩! 哇,现在进行到金钱交易了。 之洲敢打赌,那个厚厚的信封里一定是钱,至少现金十万元。 咦!?居然都不想要的推来推去? “真笨,那么多钱放口袋就好了,还推来推去。”之洲看不过去,忍不住“旁观者清”的代为发言。 辛鸿雁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 之洲于是有感而发:“说真的,还是现金交易最好,钞票上又没写名字,也就没有证据留下来。否则,名人是容不下任何丑闻的。” 辛鸿雁冷漠的双眼回到之洲身上,这次带有些许询问意味。 “那男的,是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丁智成。” 之洲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才补充道:“对了,就是你们贵公司的广告商,女孩是谁就不知道了。” 辛鸿雁想了一下,公司委任的广告商? 再一次看向那方向,丁智成正亲密地搂着丁未烯, 亲昵的模样不但令他生气、更令他难受。 之洲撑着下巴,很认真的想找出这对男女令辛鸿雁目不转睛的原因。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一男一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女孩长得好像你家于飞。” 再喝一口咖啡后,之洲突然僵愣在当场。像于飞!? 那不就——他看向辛鸿雁。 辛鸿雁看着他们的那张y沉脸上竟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她是……”之洲觉得自己回干舌燥,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丁未烯。”辛鸿雁小声而清楚、字句分明的告诉之洲她的身份。 完了!完了!之洲在心里替丁未烯感到哀叹。 好不容易鸿雁对了未烯的态度有了转变,尤其是在日本之行后,他还以为他们的春天就要到了哩! 现在……丁未烯居然把钱收下了!他眼珠子看得差点掉下来。 毁了、毁了!之洲在心中替丁未烯掬了一把同情泪。 收了其他男人的钱,这下她在鸿雁的心中会被打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地位。 之洲在心中为未曾相识的丁未烯哀叹。 辛鸿雁蓦地起身,“之洲,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之洲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 要走了?咖啡都还没喝完就要走了? 咦!?什么时候连那了未烯也走了? 他连忙赶上辛鸿雁的脚步向外跑去。 辛鸿雁此刻的心情极为混乱、不安定,纷乱的程度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他独自开车跟踪着丁未烯,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下那姓丁的钱? 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令他伤心的事? 他待她不好吗?给的承诺不够吗?否则为何在他已 明白承诺要守护她一辈子之后,她又去接受另一个不相识男人的金钱哪。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令他伤心吗? 他的情绪纷扰而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跟踪了未烯一路而来,竟终止在自家门口,这也算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今天傍晚去哪里?”辛鸿雁默默的,脸色凝重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丁未稀打量着脸色始终暗沉的辛鸿雁,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古怪脸色盯着她,但她却始终摸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哪儿也没去哪!她故作轻松的想打破这种奇妙的气氛,令人沉寂得要窒息的凝视。 “你不是在我回来前一刻才从外面回来?”他往前靠一步更接近她,脸色始终是如冰般的寒着。 “喔!我去散步。”说完后她心中有着心虚不安的忐忑。 辛鸿雁那双眼此刻看来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仿佛视她如陌生人般,他y寒着脸指控她:“你说谎。” 丁未烯被他的话一震,但愣在当场。 “你——”他怎么会这么说?她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去散步,你为什么不敢讲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你出去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一个姓丁的男人?”他咄咄近她,丁未烯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紧的提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从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里望见隐藏的熊熊怒火。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他逐渐扯大声量吼问着她。 丁未烯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 没想到前一刻还如冰般冷漠、冷静的辛鸿雁,在短短时间内,脾气有如山洪爆发般袭来,此刻他的脸看来凶恶而狰狞。 她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他的呼吸因生气而显得浓重,所散发出来的怒火烧得丁未烯寒毛战栗。”是不是因为你收了他的钱,所以不敢说实话?“ “你看到了?”他的问话让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脸上,怔怔地添了慌乱,只能耳语般的自言自语。 “我看到了?对,我看见了,看见你收下他的钱,厚厚的一叠钱。”想到了未烯当时收下钱的样子,辛鸿雁忍不住心头一火。 “我可以解释。”她急急的扯着辛鸿雁,顾不得手臂 在他强而有力的紧握了可能会产生的瘀青及疼痛。“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他冷冷一笑,手一松把她用力一推。“解释什么?你想为你的援助交际做什么解释?” “我没有。” 她泪眼盈眶地反驳他,但丁未烯心中已明白,这次的误会已是百口莫辩,辛鸿雁不会相信她的。 “你知道援助交际就像什么吗?” 他的声严色厉令人难以招架,丁未烯索性闭上双眼, 她受不了辛鸿雁看她的样子。 “援助交际就是卖春,像妓女一样,你懂吗?像妓女一样!” “我没有……” 他的字句字字打在丁未烯的心上,让她即使是为自 己解释的言词都是那么地残破不堪。“我没有做援助交际,也没有卖春。” “没有!?”他猛一回头严厉地瞪着她。‘哪你在东京呢?难道也要告诉我没有?那一次只是凑巧?“ “援助交际!?在东京!?” 辛于飞不敢相信的仁立在门口,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辛爸和辛妈同样出现在门口,脸色一样凝重。 辛于飞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辛鸿雁望了他一眼后讥诮地道:“这下好了,当着你 亲弟弟的面前告诉大家,有或没有?“ 丁未烯心碎了。 她心碎不是因为辛于飞和辛爸、辛妈在场,而是心碎于辛鸿雁的态度。 她垂首后轻摇了头。“我没有。” “没有?那我给你的那一百万呢?” 他咄咄人的紧咬着这问题,丁未烯已心碎地毫无招架之力,她带泪含糊地道:“在东京,你确实给我一百万……” “我那一百万是去买春的钱。”他冷漠而不带感情的视她。 未烯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崩溃在辛鸿雁伤人的态度里。“我承认我是想过用援助交际来维持我当时的生活,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 她不知道这句话出来后,辛于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过援助交际问”他不可置信地大吼。 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像碎片般,碎裂成千片、万片……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这就是做错一件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东京,你做援助交际收了我的钱;在这里你收了那姓丁的钱,这次他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重c旧业?” 那一瞬间,丁未烯看向辛鸿雁的目光是那么木然;在她心中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言词犀利、字句伤人的鸿雁和在日本待她善良的鸿雁连在一起。她只能默默承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善的言词。 “未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辛于飞痛心疾首的问。 “辛家待你不好吗?为什么?” 她不说话。不多作任何解释,也不为自己多讲一句话,只是站在那儿,仿佛身旁的人物言语都成烟云。 “姓丁的给你的应该比我好吧厂辛鸿雁残忍的问她。 辛妈看不得鸿雁这样的待她,她忍不住去抱着未烯。 “别这么不吭不气的,拜托你告诉他们你没有,未烯,告诉辛妈说你没有。” 丁未烯悠悠地看过每一个人后,“鸿雁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做过援助交际,在东京。他是我的第一个欧吉桑,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今天收了丁先生的钱也是真的。……但我不是援助交际……”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给你钱?”辛于飞依旧气愤难平。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未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承认不讳。 两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息地滑下了未烯的脸,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哽咽道:“谢谢各位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 “犯了大错被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溜了吗?” “鸿雁!”辛妈不敢相信这种打蛇随g上的话居然会出自鸿雁口中。 “各位对我的误会真的很深……” “我听你的解释,未烯”辛妈怎么也不相信未烯会像鸿雁所说的那样。“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突然被点到名的辛爸意味深长的道:“未烯,你应该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丁未烯的泪盈在眼眸中,她轻柔地摇首。“鸿雁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让大家彼此尴尬,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 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反驳?辛鸿雁气在心里,气她为何不反驳他的话。“你想趁 这机会搬出去和姓丁的双宿双飞吗?别忘了,他有老婆的。“他以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未烯再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依然是一派平静。 “各位请出去吧!她的泪已干,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下起逐客令。 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知道自己坚强的假象还能伪装多久? “未烯——” 辛妈心痛的看着她,明知她在折磨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令辛妈心急如焚。 “请出去吧!” 一干人等被她请到门外,个个是心有不甘地瞪视着。 她望着辛鸿雁,嫣然一笑。“我真的没有做援助交际。我只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他姓丁,为什么不明白我会收下他的钱?”她的话语中有强忍下的心伤,令人动容。 话一说完,门飚即关上。 从此便咫尺天涯。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之时,丁未烯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 人行过,如船过水无痕,当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的房间也是,整齐而清洁,令人感觉不出有谁曾 经在此待过。 辛鸿雁一夜辗转难眠,却始终想不出最后她问的那句话的意思。而丁未烯的悄悄离去更是增添了他心中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为什么她要收下丁智成的钱?”他仰望晴空问天天不答。 在檐下整理盆景的辛爸听见辛鸿雁的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丁智成?做广告的丁智成?”辛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呀!我们往来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丁智成。” 辛鸿雁不明白爸爸的反应。“爸,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往来厂商……”辛爸把许多事业都已放 手给辛鸿雁接班,早已不太管公司的业务经营。 “爸认识丁智成?”这下疑惑的人换成辛鸿雁了。 辛爸很奇怪的看着鸿雁,“丁智成姓丁,未烯也姓丁 啊!丁智成是她的养父,是她爸爸,就像于飞和我们一样呀!“ 像于飞和他们一样! 顿时五雷轰顶,辛鸿雁僵在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 第十章 深夜的游泳俱乐部内部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里廿人不到,整个标准池中只有辛鸿雁自己一个人奋力的来回游着。这么夜深时候,就算有人,也都集中在spa及三温暖那块区域,这么大的泳池倒像是他的专属一般。 “喂,老哥,该起来休息了。”包着浴巾的之洲朝着水里大声吼。 辛鸿雁已经游了今晚的第二十圈,依来回五十公尺计算,他已经游了一千公尺。 “我不累。”自水里探出头的辛鸿雁声大吼。 “你不累,我可累了。”之洲一脸可怜地喃喃自语。 半夜二点,哪个正常的人会跑来游泳?只有鸿雁这个已经不太正常的人才会天天半夜不睡觉来游几千公尺。明天一定要早一点睡,最好是吃完晚饭就睡,这样就不会被鸿雁强迫来游泳。 “半夜不运动坐在游泳池边你会感冒。”辛鸿雁湿淋淋的身子上了池边警告着。 “我要是天天陪你来游,我才会感冒。”之洲开始发牢s。 辛鸿雁听了丝毫不以为意。“没办法,半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来游泳还可以健身。” “健身!?”他偷偷打量辛鸿雁那足以令女人怦然心动的好身材,有点儿吃昧。“你够健康了!” “外表看来健康,心里却不健康。”辛鸿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水面上,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我看你每天游五千公尺,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十五万公尺,二个月来月入三十万,够健康了。” 搞不懂辛鸿雁究竟在想什么,从没看过爱人爱得如此嘴硬、如此折磨自己的。之洲打了个大呵欠,神情甚是疲倦。 “之洲。”他很难得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她。”疲倦的之洲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掉进水里。 “你想她?”他错愕而不敢相信。这种话真的从辛鸿雁口中说出。 “对,我想她,想到都睡不着。”话说出来之后,更加的肯定了这个念头。 “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你也有诚实面对自己的时候!” 他扬眉微笑。“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平常都没诚实的面对自己?” 之洲哈哈笑。“不是没有诚实面对自己,而是只要遇上和未烯相关的事,你就变得盲目,不敢坦诚。” “是吗?”辛鸿雁在回想,他真的有这样吗? “你呀,心里就算是爱之入骨,最后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好像很不在乎。” “我含蓄嘛!”被之洲这么一说,辛鸿雁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起来。 “哎呀!爱一个人,含蓄又不能当饭吃,想她就把她找回来呀!” “找!?”辛鸿雁一阵苦笑。“谈何容易?我找了二个多月都找不到人,她就像烟云消失了~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人怎么可能如烟般消失?胡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在这里又不熟,一定有特别的管道在帮助她,否则她躲不了这么久的。”之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验老道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特殊管道?”他已经再也想不出来,离家之后的丁未烯能找谁帮她? 他在得知了智成是丁未烯的养父后也曾去拜访他,结果被一拳打了出来,另一拳则是落在辛于飞身上,未了兄弟俩再挨一顿训;因为,丁未烯也和了智成完全断了联络,女儿不见了,结果什么下落都没有,这才是丁先生恼火的主因。 唉!他仰头长叹。 游泳池畔的落地窗外依稀可以望见清朗的夜空。在嘈杂喧哗的市区深夜居然望得见星星,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教我如何不想她。”仰望星空他居然有感而发。 身为他好哥儿们的之洲甫下水之际,差点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给呛到。 “你在唱中国艺术歌曲啊?” 这种话会出自辛鸿雁口中,真令之洲匪夷所思。看他平日待人风流惆说、潇洒得要命,一遇上了未稀可就阵脚大乱,什么正常情圣的模样都不见,只剩下一个酷缸老公的行径;这会儿居然还伤感了起来? “她在的时候只想捉弄她、为难她,让她? 第 5 部分 欲望文 第 6 部分 百万初吻 作者:肉书屋 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伤感了起来? “她在的时候只想捉弄她、为难她,让她不知所措;陪她回日本,看到她小小几坪的房间,全身家当不过三个纸箱又多么心疼她,想好好保护她。结果——”他若有所思的苦笑。“回来没多久,居然把她给走了……” “走了她,心里有没有很爽?” 辛鸿雁挑起眉,有些不满之洲的幸灾乐祸。“爽个p!心里急得要命,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寝食难安。” “寝食难安。”之洲玩味这四个字。“嗯,挺符合你目前的心境。” “废话。”他蓦地起身跳入深水池。 “喂,你不怕她再重c旧业?”之洲趴在池边和水中的辛鸿雁对话。 这种方法还不错,只可惜要扯大嗓门,不过,没关系系,反正半夜没人嘛! “重c你个头!他在心中大骂之洲的乱讲话,冒着被呛死的危险也要反驳。 “怪了?我又没说她c的是啥旧业,你小子生的啥鸟气嘛!啧!恋爱中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之渊敢打赌,这小子平日一定不看日本连续剧,否则怎么会连打在最后的翻译者名字——丁未烯,都没看见?哼!身为好朋友本来应该告诉他的,不过看他每晚都拉人一起夜泳,害自己体重直线下降、c劳过度的份上,晚几天再告诉他好了。 “喂!老哥,从明天起,游泳可不可以提早?”之洲又朝水里大吼。 辛鸿雁干脆站在水中回吼:“no!” “别这样嘛!把半夜二点提前到十二点不好吗?可以早睡早起哩!” 辛鸿雁陷入了无边的沉思中。天天要之洲这么陪他也真是有点过分,毕竟睡不着觉的是他自己一个人,没必要让之洲天天舍命陆君子。 “随便啦!”他胡乱地搪塞之洲。横竖都是一夜无眠,几点来游泳不都一样! 几点到游泳池游泳都一样吗? 丁未烯本来觉得应该都一样,今天却觉得不一样。 她本来都是稍早来游泳,享受一下spa,然后搭末班公车回到山上租赁处的。不过因为今天游得晚了些,所以才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平日游泳完做水疗,看到的不是有些年纪的欧巴桑,就是头秃秃、肚子大大、穿着泳裤,每个看起来都长得像相扑选手的老先生。 她今天突然在深水池里看见了一个年轻男子健硕地游着泳,不期然地想起了辛鸿雁。 从离开辛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忘了吧! 爱着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徒然空伤悲而已,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 二个多月了,她以为她已经把全部有关辛鸿雁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结果——才这么一个相似的人,便全然勾起了她所有的相思…… 虽然明知他不是辛鸿雁,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在游泳; 鸿雁比那人高、比那人壮、肌r更有力……纵然只有三分像,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人浪,让她呆呆的站在池边,看着水中那个不相干的人,痴痴的想着辛鸿雁。 丁未烯急急忙忙的跑向公车站,看看手表已半夜十二点多了,她实在没把握还有没有公车可以载她回去。从来不曾这么晚了仍在外头,才单独生活二个多月, 有些生活小事如:代步的公车何时发车何时是末班车? 她根本没有概念。 她还以为台北市的公车和东京的电车一样,是晚上十二点多仍有班车的。 呼!有一班要开回阳明山的车来了。 丁未烯很高兴的上前去拦下那辆公车。 对面车道上,接近午夜人车渐少的路旁,辛鸿雁坐在车内一边等着之洲、一边无聊的张望。 半夜要去游泳了,之洲才要吃麦当劳,而且又在离他家一百公尺不到的地方,辛鸿雁忍不住有一种被之洲打败的感觉。 除了对面加油站尚称热闹外,连接市区通往山上的路已人烟稀少了,何况附近又有公园,这样的夜里更有几分萧瑟之意。 远方慢慢有辆公车驶近。 “八成是鬼公车。”他点燃一根烟,见怪不怪地咕咕。 传闻十二点正,会有一班公车返回阳明山,虽然每一站都会停,但却不载任何“人”。 咦!有人招手了? 辛鸿雁在心中冷笑一看后,笑容僵硬在他脸上。 那女人——一那招手要搭车的女人——丁未烯! 他手脚并用的开了车门冲出去,差点撞上了买麦当劳餐回来的之洲。 “你怎么了?”见鬼了吗?他从来也没见过辛鸿雁何时如此慌张。 “唉!没空跟你解释。”辛鸿雁三步并作二步的一跨,跳过了人行道冲到对面。 哇!还好半夜没车。之洲看得提心吊胆的,连忙也跟了去。 看他那副慌张的样子难是有事发生,有事发生若少了他,怎么叫好朋友? 气死了!丁本阔气得跺脚。这司机真是莫名其妙, 居然放过站不停,真是气人! “丁未烯。”辛鸿雁气喘的跑到了她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她傻掉。 “丁未烯。” 她不敢回头,也许这会是一场梦。 “未烯!”他气急败坏的吼她,居然敢不理他? 她吓得跳了起来,这才战战兢兢的回首。“鸿雁。” 真的是他! “你他妈的半夜这么晚了,站在这里做什么?”担心与找着她的放心、质疑她半夜还在外晃荡的心情一齐涌现,辛鸿雁忍不住青筋暴出的怒问。 “我……要你管。”她怯怯的回答。 都已经搬离他家了,为什么他见了她就不能和气些,非得这么凶恶才行? “什么要我管,你在说什么?”他为她担心、烦恼了 二个多月,好不容易看见她,她居然如此应答他? “我……”看到辛鸿雁那张面露凶光的恶脸,她就没有再多吭一声的勇气。 “说,为什么半夜还在这里?”他霸气十足地命令她,用眼神威吓她不准不说。 捧着麦当劳餐随后而到的之洲马上断定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是一旁蹲着,边吃汉堡边看这两人要干嘛再说。 “我……”想起方才,丁未烯也有一肚子委屈。她胆怯地偷瞄辛鸿雁,却发现他那双平日带电的眼睛此刻很具威胁地死盯她看。“我去游泳啊!” “游到这么晚?”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担心她离家后不知流落何方,结果倒好,她还有闲情逸致游泳到半夜? “平常也没这么晚,只有今天这么晚。” “那你游完了不赶快滚回去,站在这儿干嘛?” 听了他这句话,让她心中有怨怼。“我是要滚回去啊!公车不肯载我有什么办法?” 啊!正在吃汉堡的之洲差点咬到舌头,猪头!他预料未暗会被鸿雁臭骂一顿。 辛鸿雁的脸色果然瞬间铁青,他手指着早已不知开到哪里的公车离去方向怒喝:“你是白痴啊?这么晚了哪有车?” “刚才那辆不是吗?”她就是不明白,明明空车为何不载她? “你没听说每晚十二点开回阳明山的车是不载平常人的,你不知道吗?” 他气她,气她什么都不懂也敢自己搬出去住,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走。 “我本来就不知道。”她哪像辛鸿雁是本地人,什么都知道。 “因为那是接出来玩的‘好兄弟’回山上的。”换成进攻薯条的之洲配着可乐忍不住告诉她这个传闻。 “呃!有这种事?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 “我真想掐死你,你这么晚了上阳明山作啥?” 他的神情真的很像要掐死丁未烯的样子。 “我……住在山上……” “住山上,真有你的。”辛鸿雁气得咬牙节切齿。 他家不在山下这一片高级住宅区内;她倒好,居然顺路住到山上去了。 “我……是辛妈帮我找的房子。” “我妈……真好。”他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你们还真是女人国的,团结一致啊!”。 “你……你别把辛妈一起气过去,要气,气我一个人就好……”面对汹涌的怒气,要说这些话其实是需要相当的勇气。 “气你一个人?好伟大的情c。” 之洲蹲在路旁和手中的薯条打赌,辛鸿雁那咬牙切齿喀喀作响的力道,如果是j腿人口,在瞬间一定连骨都断。 “其实我觉得你不必这么生气的。”她开始试着和他和平理性地讲道理,辛鸿雁的一双眼眯成了一直线,她仍然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不满,对我有误解,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谁说都不重要?” 这句话吼在丁未烯耳畔,嗡嗡作响,大声的教她不由得捏紧耳朵。 他扯住她的肩,用大分贝的声音狂卷她的耳朵“我对你有误解,为什么你不解释,还让我误会你?你这个笨女人,你以为你活在自怜的情绪中,所有的人就会同情你、谅解你吗?不什么让我误会你?” 嗄!怪她吗?“我没有……” “姓丁的是你老爹,你为什么不吭一句话?害我还误会你?”他瞪大眼睛谴责她。 怪了,这又是她错了?“我只是……” “你在翻译剧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以为你是收了莫名其妙男人的钱,未了还让我们去找他单挑;翻译剧本是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不敢说?” 咬着薯条,之洲心里有话要说。在鸿雁那大声公的大分贝威胁下,未烯那小绵羊敢讲话才怪!连他都保持沉默了。自己误会人家还这么凶,原来爱情会如此令人盲目,鸿雁被爱冲昏了头。不过,未烯到底还是有勇气的。 “你找了爸爸单挑?”忧虑爬上了她的脸。丁智成可是柔道上段好手,可想而知的结果令她担心。 “你别担心,你老头没事!”辛鸿雁误以为她的担心是为了丁智成,虽不免有些吃味儿但仍要安抚她。 “我才不担心他,我担心你!” 呃!这么重视他?辛鸿雁找回了些许温暖,开始觉得开心。“我没事啦!”他有了这晚上的第一个笑脸。猪头!之洲发誓未烯一定猜到鸿雁挨了接,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啊,果真是旁观者清。 辛鸿雁不在意地笑了。“我还好啦!挨了顿揍而已!”见她神色开始黯然,他又急忙安抚她,“别担心,挨揍的不只我一个,还有于飞。” “还有于飞!?”她的讶异更甚。 辛鸿雁为了维护英雄的面子,更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大方地告诉她:“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有练身体了,刚好有这次很难得的机会可以活动筋骨,没事的。” 没事才怪!吞下了最后一根薯条的之洲,回想起那一天,他们兄弟俩如战败公j出来的可笑画面。 丁未烯仍是担心的在他脸上轻轻触着根本看不见的挨揍痕迹。“真的没事吗?” “放心好了。” 这时候的辛鸿雁平易近人得令丁未烯不禁惊疑,哪个人才是真正的他? “走吧!我送你回去了。”拉起她,他不假思索的向马路对面走去,留下了再度奖名其妙的之洲。 咦!居然忘了有他存在?鸿雁难道忘了,自己可是在他悲伤、落寞时,陪伴他的唯一知己好友哩! “你……别麻烦了,我可以……” “你说什么?” 他突然的破口大叫令下未烯吓得闭眼缩肩,让她原本要说可以自己回去的话伴着口水全数吞下。好凶的人哪! “你最好乖乖让我送你回家,否则……”他又开始以眼神威胁她。 这男人究竟怎么了? “是啦!小姐。你还是乖乖的让他送你回家吧!这样我也可以早早回去睡啦!”, 那!难得的一夜早睡,之洲全身的睡眠细胞都开始剧烈的活跃着。 丁未烯这才注意到由始至终都在身旁的“超级路人”,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他笑。 “嗨!”之洲大方的举手招呼,顺便打个呵欠。 “我的坏朋友,之洲。”辛鸿雁用眼神暗示他:滚吧!想睡就回家去吧!反正才隔一百公尺,近得很,不必相送了。 丁未烯还是笑得很腼腆、很害羞。 “唉!小姑娘,告诉你,当个坏男人的女人其实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天塌下来有坏人顶着;而且还不受任何外力的侵扰与欺负。” 呢,这是……什么意思?迷惑的丁未烯一头雾水, 不明白鸿雁的朋友为何会说出这些奇怪的话来。 “我告诉你,全世界最坏的人你已经遇上,也领教他的厉害了,再没有更坏的人了。”之洲说完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辛鸿雁气得说不出话来。“真是坏朋友。” 最坏的人……指的是鸿雁吗?她又抬起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看着他。 “看什么!上车了。” 被他这么一吼,她也只得乖乖上车,随着他去了。 回到丁未烯所谓的“家”,辛鸿雁才觉得自己有一种快被打败的重挫感。 哇咧!原来女人都是同一国的。 在阳明山有些地方盖着水泥建筑的平房,每间都是套房,算是很高级的学生宿舍。但由于地属偏远、交通不便,虽然有些上班族也住在这里,不过也可以算是平价的上班宿舍就是了。 看到辛鸿雁的神情,丁未烯有些不自在的羞赧。“你别看这地方这样,邻居都是很好的人,警察也会定时在附近巡逻;交通虽然不太方便,但治安还不错,更重要的是房租不贵,视野很好……” 她愈说,他的脸色更是不耐烦。 他自顾自的在房内走来走去,非常自在,没有做为客人的生疏。 他随意的翻着桌上的文稿看着,“这就是你翻译的烂剧本?” “这不是烂剧本,这是……” “酬劳怎么算?”他真的很怀疑,若他妈没出面帮她, 这女人离了家之后该如何自力更生。 “一集二千元。”她预料辛鸿雁又会怒吼她。 “二千元!?”很稀奇的,他没有怒吼她,只是很不屑地瞄着那堆“东西”。 “你多久才能付房租?” 她急忙解释:“这里房租很便宜……” “我知道。”他很不耐烦地打断她。“这里房租一学期一万三,寒暑假另外算。” “你怎么知道?” 废话,他在心中骂了三次、四次,地主就是他舅舅,他当然知道。 “你呢!最好跟我一起回家去。” “为什么?”她被他的话吓得花容失色,想起要离开之前的景象,她不由得心痛。 辛鸿雁锐利的眼神朝她一瞟。“你难道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住在这个荒郊野外?” “这里还有公车,不算荒郊野外。”她嗫嚅地低吟。 他再瞪她。“你如果以为我会继续让你一个人住外面你真的是在做梦。” “辛妈都同意了。” “她同意我可没同意。”他气不过的吼她。 “在我家你不可以对我凶。” “我……”他简直要为之气结。 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相当惧怕他的小未烯也敢当面回应他的话、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你东西少,收拾好后立刻跟我回家住。” “我不要。” “你不要?”辛鸿雁讶异她居然敢说不要? “那是你家,这里才是我的家。”她的城堡、她的领域、她的所有权施展的地方。 “我家和你家还不都是一样?”他想这种说法应该把他的心意表示得很清楚才对! “不一样。”话一出口,丁未烯立刻噤口。 也许她说错了,因为辛鸿雁那看人的眼神好可怕, 但她想了想仍然鼓起勇气告诉他:“那是你的家、和于飞的家。” “我和于飞的家和你家就是同一个家。”为什么她就是听不懂他的明示及暗示? “我……”还是有所犹疑,她歪着头想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再坚定不过的态度告诉她: “有些女人呢,有足够的能力自立自强、自力更生,像这种人就很适合独立生活,不依赖任何人。” “那我就是了。”她小小声地回应。 辛鸿雁极度不赞同的瞥了她再说:“有另一种人呢,天生就需要被照顾。放她一个人自己生活无疑是在制造社会问题,尤其是那种连公车都坐不上去的人。” “那不能怪我。”她向他抗议。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他瞪着眼看她,威力十足的骇人。 “那……” “你,你就是那种会制造社会问题的人。” “你这样指责我是不公平的。你不能因为我曾做错过一件事,就把我归类到社会问题那边去。”她觉得自己真是受到了抹黑。 “你闭嘴。”他的大喝果然令她闭嘴。很好,他喜欢他的女人知所进退,在该发言时勇于讲话,在该闭嘴时沉默是金。“你最好是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像以前一样。” “我不要。” “什么不要?像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不知社会险恶的娇娇女最好是早早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减少社会问题的产生。如果你听话的话,也许我愿意让你婚后继续从事翻译的工作。”他神气而不可一世的告诉她。 怎么样?够明白了吧!辛鸿雁真的以为自己把话说到已经很明白的地步,如同摊在阳光下一般公开了,不过他真的错估了丁未烯的领悟力。 “我要不要继续翻译才不用你同意。”她不明白辛鸿雁话中的意思,那么暧昧,那么地模糊不清。 “你……”他差点被她的反应迟钝给气死。 辛鸿雁决定,很多事其实不用让这个反应不清的女人再罗唆,他反正是个坏男人,就让坏男人主导一切吧!为了减少社会问题,有时候坏男人是要独裁的。 现在,他决定要睡觉了。 “夜深了,睡吧!他开始放低姿态拉着丁未烯哄她入睡。 她虽然很纳闷辛鸿雁突然的转变,但也只好乖乖听话。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很有意见的人。 “睡吧!睡吧!他很大方的拥着了未烯睡。 在他怀中那种安全温暖的平静感又重回丁未烯心中,她好想念他的胸膛啊! 也许,从今天开始他们真可以误会冰释,重新开始吧! 星儿高高眨眼,房里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有一人悄悄起床打着电话。 他非常的轻声小心,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了未照,熟练的在电话按键上按着。 “妈。”他一边轻声说话,一边还得小心不能吵醒了未瞑。 “我把一个女孩睡了,让人家的一世闺名全毁了,你快替我收拾残局呀!” “该怎么做?你当人家妈妈的人就想想。女儿万一被人睡了要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呀!” 床上的未烯唔地一声令他全身紧张,好在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该怎么办?当然是带人捉j在床,强迫生米煮成熟饭罗!记得要顺便带爸和于飞来,最好把丁先生也一并带来,比较有说服力。” “搞什么?”他觉得他妈真是反应俱得无可救药,怪不得是女人国的。‘当然是我的终身大事啊!“ “啊!和谁?喔,拜托,妈妈,请用点大脑。”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他,老天! “什么?地址?拜托老妈,你连你娘家在哪儿都忘了吗?别逗了,妈。” “几点?当然愈早愈好了。你看过有捉j在床是挑正午十二点的吗?” “什么?那不叫捉j在床?唉!随便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你知道就好。好啦好啦!”再三叮咛之后他才满意的放下电话。一阵傻笑后,他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拥着心爱的人再睡一觉。等着明天一早,大群人马来“捉j在床”。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末烯就只得乖乖随着他走了! 辛妈放下电话后坐在床上笑了起来。 “谁呀?”辛爸睡意惺忪地问,“半夜三点打电话?” 辛妈神秘而满足地笑了。“好事终于到了。” 是哟!好事终于到了。 全书完 第 6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