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游戏》 第 1 部分 暴君游戏 作者:肉书屋 第 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作品:暴君游戏 作者:安琪 男主角:冷恕 女主角:程若希 内容简介: 如果必须产下子嗣,才能继承冷家庞大的家业, 冷恕不介意买下个女人,替他生育后代。 在他眼里,女人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美丽的装饰品, 而眼前女孩无助柔弱的模样, 竟让他意外的,想将她留在身边呵护疼惜…… 出卖身体,是程若希所想到,最快的筹钱方式。 为了祖母的手术费,除了下海卖笑,她已别无选择。 得知有人愿出高价买个继承人, 她愿意以纯洁,换取至亲的平安。 即使她必需出卖骨r,和自己的真感情…… 正文 楔子 豪华、y暗的房间内,飘散着浓厚的死亡气息。 老人虚弱地躺在床上,望着两个站立在他床前,他最感到骄傲、却从未告诉过他们的儿子。 两名身材高大挺拔、俊美无俦的年轻人,冷漠地望着弥留状态的老人,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表情。 仿佛眼前即将死去的不是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而且,他们关心的也不是他回天乏术的病情,而是他死后留下的庞大企业继承权。 “你到底决定将继承权交给谁?” 长子冷冷的看着床上的孱弱老人,连对父亲该有的尊称也省了。 “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我可不希望将来浪费时间,听律师宣读遗嘱。”次子俊美无俦的脸孔上,亦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多年前,老人在遗嘱中,早已将名下所有的财产平均分配给两人,但惟独企业的继承权迟迟没有做下决定,因此多年来,两兄弟始终不择一切手段想赢过对方。 他们不希罕继承权以外的家产,只希望能成为冷氏企业的主宰者,庞大的财产像是对失败者的怜悯,对这两个骄傲自负的男人来说,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看着眼前两张冷酷毫无感情的俊美脸孔,老人绝望的缓缓闭上眼。 他怎能怪他们对他无情?是他这个失败的父亲,将他们教育成一个冷血无情、不懂情爱的魔鬼。 他虽然已经没有时间改变这一切,但是其他人尚有机会,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自己过去的错误。 或许,爱会改变一切! 他衷心希望有个好女孩能改变这一切,于是他在临死前的这一刻,重新订立了一条新的遗嘱,那就是——冷家的家产,将由冷家的长孙继承! 也就是说,不论两人中的哪一个,只要谁先产下长孙,就可以获得冷氏企业的继承权,也就是说,一旦获得这个位置,就等于c纵了大半个商场。 他们当然都想得到,这个多年来虎视耽耽的继承权,但却对这个荒谬的遗嘱嗤之以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说笑,显然还死不了。”老人的长子讥讽的勾唇一笑。 “我们不会任你拿这个愚劣的玩笑摆布我们!”老人次子的语气,冷酷得毫无一丝人气。 要他找个女人生孩子?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这是获得冷氏企业的条件,你们必须听从!”老人虚弱地摇头。 他没有时间了! 他的体力正一点一滴,从生命的沙漏中流失,他知道自己没有力气支撑太久,但他必须把遗嘱的内容全部说完。 “你们必须尽快进行这件事,不管是谁,只要先生出冷家的长孙,那么谁就能得到继承权——” 老人再度艰难的开口道:“不过,我先警告你们,别企图想鱼目混珠、抱别人的孩子来充数,我会请张律师延请医师进行dna比对,如果有人企图作假,那么那人的继承资格就会被取消。” “如果我们两人都生儿子,或是都没生儿子那该怎么办?”老人的次子立即发问。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我将会预先做好安排,到时冷氏就由你们两人共同继承。” 共同继承?冷恕和冷憩互瞪对方一眼,他们可不愿意成为彼此一辈子的事业伙伴,他们要独揽大权! “只要是儿子就行了吗?”老人的长子眯起黑眸,别有用心地问。 “没错,只要血统确定是我冷家的,我在九泉之下就能安心了。” 老人以为,那时他们必然都已找到心中的真爱,但他没料到他们早已想到“好办法”解决这个恼人的问题。 “两位少爷,老爷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张律师严肃的望着他们。 “再明白不过!”冷恕与冷憩不约而同地回答,冷硬如冰的眼中,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对于冷家的继承权,他们都势在必得,因此不论使用任何手段,他们都会抢到继承权,绝对不会轻易让给对方。 绝、对、不、会! 当天晚上,老人溘然辞世,而这场继承的龙虎之争,也随之激烈地展开了…… 第一章 深夜  金风玉露酒家 冷恕坐在酒店的包厢里,沉默地喝着高级水晶杯里的白酒。 老头子今天下葬了,继承权的争夺战也正式开启。 他烦躁地蹙着眉头,思考该如何才能比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更早抢得冷家的继承权。 他是嫡传长子,而且他的母亲是父亲冷权的正室,他绝对比那私生子弟弟更有资格获得冷家的一切! 但父亲临终前不知是病糊涂了,还是存心不让他好过,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恶整地。 要他生个孩子? 天!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嘴里昂贵的进口名酒,就变成苦涩的胆汁,让他几乎难以下咽。 他不会忘记,女人最多么贪婪、可怕的动物。 已逝的母亲从小给他的教育,以及这些年来和女人接触的经验告诉他,女人是一种只能用来发泄欲望的美丽动物,绝对不能过分亲近,否则她们便会得寸进尺,摇身一变成为赶都赶不走的吸血蝙蝠。 轻则整日纠缠、令人厌烦,重则挖光你的家产、吸干剔净你的骨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清楚那个私生子弟弟怎么想,但他绝对不想娶这种可怕的吸血蝙蝠为妻! 幸好老头子的遗嘱只要他们尽快生子,并没有强迫他们必须结婚,所以他大可免除这种折磨,不必娶吸血蝙蝠为妻、直接用一个儿子来换取自己的继承权,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冷少爷,您当真确定吗?” 一名徐娘半老、尚有风韵的中年女子与冷恕面对而坐,再次确认她没有听错他的意思。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莉莉,你若不是心不在焉,就是理解能力退化了。”冷恕淡淡地嘲讽。 “哎哟!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您明知道我年纪大了,脑筋不好,还这样笑我,不来了啦!” 莉莉隐约感觉出冷恕的烦躁不悦,随即圆滑地笑着安抚他的情绪。 她是这间酒店的大班,与冷恕相识多年,两人相当熟稔。不论他上酒店消费或是带女人出场,都是经由她代为安排,通常他都相当满意。 “只是——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恐怕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呀!” “我不在乎!不过那些恼人的媒体的确很令人心烦,所以你最好确实保守秘密,只要有任何一丝风声传扬出去,我就会当做是你说的。” “啊呀!这种事莉莉我怎么敢胡乱宣扬呢?” 冷氏企业的第二代找代理孕母产子?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明天冷氏企业的大门铁定破媒体挤破。 “不敢最好。” 冷恕谅她也没胆在他背后搞鬼,毕竟与他作对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 “那么冷少爷,您心中已经有了合意的人选了吗?”莉莉问。 “我要是有了合意的人选,还用得着来找你?”他不耐地冷扫她一眼,怪她明知故问。 “当然是!不过我的意思是冷少爷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譬如说成熟美艳型啦、清纯百合型啦、还是——” “都可以!那些我都不挑剔,不过记得一点,那女人原始的相貌不能太难看,我可不想天天看见一个丑得像猴子似的孩子。” 他很清楚,这些酒家女美艳的皮相有几分真实性。 “呵呵,您说得是。”莉莉只能嘿嘿干笑。 在酒店上班的女人,的确有很多整过型,不过当然,她们原始的面貌都不算太丑,所以算是勉强过关啦。 “那么我马上替您物色适当的人选,请您再耐心等候几天。” “你最好快一点,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是!我一定尽快为您办好。” “你多费点心,事情若是办成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我知道!冷少爷,您既然来了,要不要留下来坐坐?我马上去找珍珍过来伺候您。”珍珍是她们金风玉露酒家的当红王牌,也是冷恕的新宠。 “嗯。”冷恕点点头,他最近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正需要个女人伺候,因此也就没有拒绝。 “请您稍坐。”莉莉笑得合不拢嘴,飞快转身离开包厢。 “冷少爷,这瓶酒您喝得差不多了,再开一瓶酒嘛!” 酒女珍珍紧贴在冷恕身旁,撒娇的用一对丰满的胸部摩挲他强壮的手臂。 这种高级的洋酒,市价大约一瓶两千多元台币,但在酒店消费的话,光是开瓶费就要上万元,贵得令辛苦赚取血汗钱的小老百姓摇头咋舌,直呼天价。 其中,酒店小姐可以独抽好几千,有些大方的客人还会加上开瓶的小费,因此她们当然卯足了劲儿,拼命劝客人开酒。 她们的规矩冷恕不是不知道,他的嘴角忍不住鄙夷地勾起,更坚定自己认定的是铁的事实。 女人,都是贪婪虚荣、一无可取的动物! “也好,你就再去开——” 他正想叫她再开一瓶酒,反正他还没喝够,就让她高兴一下,等会儿在床上才会更加卖力地伺候他,让他获得更高的满足。 没想到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断。 “珍珍姐?”一个身材稍嫌单薄、但面貌相当清秀可人的女孩推门进来,低下头,以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畏怯地说:“钻石包厢有位客人指名要找珍珍姐,莉莉姐请珍珍姐先过去一趟……” “你到底在说什么?不会说大声一点呀!还是你是哑巴,嘴巴里根本发不出声音?”珍珍指着她的鼻子,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她这一走,开瓶费就赚不到了。可恶! 纤瘦的女孩不知道她是故意找碴,当真稍微加大了音量又说:“钻石包厢有位客人……” “知道了!‘  嗦!”珍珍不高兴地打断她的话。 她转向冷恕媚然一笑。“冷少爷,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喔!”然而一扭头,却朝女孩喝叱道:“你挡在这里做什么?你这副死人脸,我一见到就讨厌!哼!” 她趾高气昂的走了,女孩还低着头站在原地,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冷恕啜饮杯中的酒,冷眼凝视女孩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发现她相当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三岁,身材虽然纤瘦了点,但还算玲珑有致,清秀的脸上化着极淡的妆,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气质,与她所身在的场所——酒店相当不搭调。 他的心中霎时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称之为心疼,陌生、又令他厌恶的柔软感觉。 于是他刻意用倨傲的眼光来打量她,存心令她难为情,胆怯的她果然被他瞧得直低着头,满脸通红,连抬头觑他一眼都不敢。 良久,他终于决定放过她。 “你去替我开瓶酒。” “咦?我……我吗?”程若希抬起头,略显惊讶地问。 “不是你还有谁?”冷恕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她以为这里还有第三者存在吗? “可是珍珍姐……” 如果让珍珍知道,她抢了她赚取开瓶费的大好良机,天晓得会怎么样。 “如果想赚钱就去替我开酒,如果不想替我开酒,就给我滚出去!”她轻咬红唇、可怜无辜的模样令他火气更旺。 女孩微喘一声,眼眶里似乎含着泪珠,大大的眼睛变得水雾又迷  ,更加叫人怜爱。 冷恕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女人的混蛋,荒谬的内疚感令他爆出连声诅咒。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 女孩以为他愤怒的诅咒是针对自己,吓得双唇颤抖,连连道歉之后转身逃出包厢。 那一刻,冷恕有种更荒谬的念头,他想叫她留下来。 “该死!”他生气地弹跳而起,暗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 难道他被烈酒烧坏了脑子? 不一会儿,第二瓶酒送来了,但送酒来的不是刚才那个女孩,而是另一位酒家女。 冷恕面无表情地将小费付给开酒瓶的酒女,难以克制心底那种失望的感觉,第二瓶酒只喝了一杯,便独自离开酒店。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对浓妆艳抹的酒家女失去了兴趣。 他想着一张薄施脂粉的清秀面孔,那双水盈盈、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的晶莹瞳眸,始终盘旋在他心底。 久久不去…… “对不起,莉莉姐,我……我想领今天的薪水。” 程若希低着头站在大班莉莉面前,小声地开口要求。 她才刚进酒店不到一个星期,目前还算是见习阶段,照理说是不能像那些红牌小姐一样每天支领薪水的,但莉莉体谅她家境有困难,所以还是每天付薪水给她。 “好,你等等,我去拿。” 莉莉二话不说,转身去酒店的办公室拿薪水,几位眼红她受到特别待遇的小姐立刻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她。 “哟!你挺了不起的嘛,才刚来没多久,就能像我们一样领日薪,你还真是有本事。”珍珍冷一直讥讽道。 她把今天少赚一瓶开酒费的账,全算在她头上。 程若希嗫嚅道:“对不起,我真的有困难……” “谁没有困难?你以为我们喜欢待在这种地方,陪着笑脸任人骂呀!要是有人愿意拖着大把钞票,娶我们回去享福,我们早就离开这种鬼地方了!” “说得对!说得对!”其他几位小姐纷纷点头附和。 像她这种薄施脂粉,就美得引人注目的年轻女孩,是她们所有人的公敌。 “可是我……” “还有可是?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如果以后再随便闯进我服务的包厢,我就叫你好看!” 珍珍用力将她推倒在地,然后高傲地扭头而去,其他几位小姐见状,也随脚踢了倒在地上的程若希几下,然后讪笑着离去。 她们一走,一名同样年轻稚嫩的女孩,立刻奔到她身边喊道:“若希,你不要紧吧?” 程若希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爬起来,摇摇头说:“我不要紧的,盼爱。” 她们是在酒店认识的,两人有着相同的际遇——都是为了家里的困境,不得不到酒店工作,因此两人惺惺相惜,很快就成为知心的好友。 原以为只要做些打杂的工作,就能赚到钱解决家里的困境,但后来她们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仅仅这样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只靠她们微薄的薪水,仍不足以支付家人动手术的庞大费用。 想起病情一刻也无法拖延的祖母,程若希就有种想哭的无力感。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筹到这么一大笔钱呢?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程若希哭倒在唐盼爱怀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唐盼爱年轻的瞳眸中没有光采,有的尽是茫然与空d。 残酷的现实将她们人绝境,她们已经失去与现实抗争的斗志了。 “我想……我们只能……只能出卖自己了。” 这是筹到钱最快的方法,她们别无选择。 她们相拥而泣,为自己即将失去的清白身躯而痛哭。 过了今天,或许她们将永远失去它,以及——爱人与被爱的资格! 第二章 “乃乃,我来看您了!” 程若希走进病房,藏起心底的悲伤,用最纯真甜美的笑容,面对一手将自己养育成人的祖母。 “若希,学校放学啦?” 程老太太闻声转过头,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立即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程若希每天到酒店上班之前,都会过来看看祖母,不过她总是骗祖母自己才刚放学,顺道绕过来看她。 她不敢让祖母知道她已经休学,更不敢让她发现她去酒店上班,赚取她的医药费,如果祖母知道了,一定承受不了。 她将一大袋食品,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兴奋地说: “乃乃,您看——我买了好多营养的东西给您吃,医生说您要多吃一点,将来才有力气捱过心脏手术。” 前阵子,程老太太被检查出心脏方面有严重的毛病,她的心脏瓣膜缺损得很厉害,医生说若不尽快为她治疗,绝对撑不过半年,目前惟一能够拯救她的,就只有动手术一途。 但是她年纪太大了,贸然动手术不但费用昂贵,而且风险也高,所以需要及早做决定。 “不需要动手术,乃乃年纪大了,也差不多该走了,只是乃乃担心你孤伶伶的一个人,没有人照顾……”程老太太叹息道。 程若希的父亲早逝,而她的母亲在不久后迅速改嫁,留下小若希不肯带走,她这个乃乃,只好独力将这个可怜的小孙女抚养长大,十几年来她们相依为命,感情比谁都亲密。 她知道失去她的若希会有多么难过,所以硬是拖着虚弱的病体,不肯轻易咽下最后一口气,为的就是想再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孙女。 程若希忍住鼻酸,佯装轻快的说:“所以啦,您要长命百岁,好好照顾若希一辈子才行喔!” “好、好!” 程老太太眼眶含泪地点头,她也希望亲眼看着孙女出嫁呀! “来,喝罐j精补充体力。” 她从盒子里取出一瓶j精,打开瓶盖喂给祖母喝。 望着祖母布满皱纹的手,颤抖地捧着j精缓缓啜饮的模样,她鼻头一酸,眼泪立即不争气地落下。 此时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她不能失去祖母! 祖母她惟一的家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治好祖母的病! 就算要她出卖自己的贞c,她也义无反顾。 那天去上班的时候,她立刻告诉大班莉莉她的决定,为了祖母的病,她不能再犹豫了! “你真的决定要下海?” 莉莉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神情复杂地望着她。 她一直很心疼这些家境有困难的可怜女孩,当年她就是因为家境困苦,才不得不被迫下海陪客,所以她很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像她一样,被现实迫着亲手扼杀自己的幸福。 “若希,这些日子你虽然只是做些送毛巾、打杂等工作,但你应该也看过那些客人是怎么对待小姐的,你确定你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而且,陪客人出场之后,可能还有更多更下流、更可怕的事情会发生,难道你不怕吗?”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程若希紧闭着眼,泪水不住滑落。 她当然知道,那些酒客会怎么对待坐台小姐,她曾经不止一次,撞见他们将手伸进小姐们的裙子底下,有一次她甚至看见一个喝醉酒的客人,将小姐拖进洗手间去。她吓坏了,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莉莉心疼地望着程若希秀丽惨白的小脸,好一言劝道: “你要知道,做咱们这行是没有尊严可言的,那些上门寻欢的男人,一心只想着发泄他们的兽欲,谁会顾忌你的感受?像你这么柔弱的女孩,可能连第一次都捱不过去,除非遇到斯文一点的客人……” 莉莉话说到一半,脑中突然窜过一个人影。 除非是他! 她曾经听过几个小姐私下聊起,都说他不像别的男人那般,恶意作贱她们的自尊,还说他的床上技巧,好得叫人欲死欲仙。 听她们形容得活灵活现,要不是她年纪大了点,否则连她都忍不住,想和他来段露水姻缘。 如果这个可怜的女孩能跟了这样的男人,或许能少受一点折磨,再说她也挺符合他“需要”的条件,不是吗? 她本来已经找好其他人选,目前不缺人了,不过反正冷少爷要亲自挑选过,那么何妨让她加入面试,或许冷少爷会挑上她也不一定! 接下来,只要说服她去面试就行了。 “若希呀,我问你如果可以选择,那么你觉得服侍一个男人,和服侍一百个男人,哪一种比较好?” “当然是……服侍一个男人比较好。”如果可以选择,她两种都不选。 “现在我这里有个好机会,你不需要抛头露脸、坐台陪笑,当然更不用每天陪不同的客人上床,赚辛苦的皮r钱,你只要做一件事,那个男人就会给你一大笔钱解决困难。” “是……什么样的事?” 这分工作听起来太好了,好得令她惶恐。 “是这样,那位客人目前急需一位继承人,但是没有合适的对象,所以——” “所以他要我嫁给他?”程若希傻傻地问。 “不是的!”莉莉忍不住笑了,她实在天真的可爱。 “那是……” “他希望有个女人替他生个孩子。” “什么?!生个孩子?”程若希呆住了,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 要她出卖自己的孩子? 不行,她办不到! “我不行……” “如果生下儿子,你可以得到五千万酬劳,就算生下女儿,也有两千万。” “五千万?!两千万?!” 程若希惊讶得说不出话,怎么可能有人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就为了得到一个孩子? “你不要怀疑,这是事实,当然这种机会不常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想请问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一个孩子?” “这点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如果你被挑选上了,那个人自然会告诉你。” “噢!”程若希点点头,又问:“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那个人……年纪很大了吗?” 她实在无法想象,孩子父亲的年纪,可能和祖母一样大。 万一真是那样,那她—— “这点你放心,那个人还很年轻,需要代理孕母为他生孩子,是基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与他的年纪完全无关。” “我——明白了。” 程若希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多问。 “总而言之,你先去面试看看,反正他还不一定会选上你,等他选上你,你再认真考虑也不迟呀!”莉莉游说道。 “那……好吧,就麻烦莉莉姐替我安排了。” 程若希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她需要这笔钱让祖母开刀,再说莉莉姐说得没错,只陪一个男人,的确比陪一百个男人好多了,任何聪明人都知道该选择哪一固。 “那你今天还是先送毛巾就好,晚一点我再告诉你该到哪里面试。” 莉莉眉飞色舞地走回办公室打电话。 她有预感,冷恕一定会很满意她的安排。 冷恕坐在一面落地玻璃前,不耐地蹙着眉头,用一种挑剔刻薄的眼光,审视坐在玻璃对面的女人。 这是一种特殊的双面玻璃,他这个方向能够清楚地看见面试者的样貌,但面试者却只看得见一面普通的镜子,除此之外,他还利用变声器改变声音的声波频率,以免被人认出他的身份。 这是金风玉露酒家里一个极隐密的房间,是以前专门为了有独特癖好的客人所设置的。 她们请人在对面做一些煽情的演出,以满足那些人偷窥的欲望,后来她们不再提供这种服务,这个房间就这样空下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冷恕翻阅女人的基本资料,她也是个酒家女,花名叫做小薇,长得还算不错,但和其他冷恕面试过的女人一样,丝毫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随着面试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心情愈来愈烦躁。 虽然这种类型的女人正是他以前偏好的,但一想到这种女人,即将成为他孩子的母亲,他就深觉厌恶不已。 难道就没有别种类型的女人,能担此大任了吗? “你为什么来面试?”冷恕慵懒地问着一贯的问题。 “当然是为了解决您的困扰呀!”她吃吃地笑着,仿佛自己是他的救世主。 这种答案还不算离谱,他坐在这里两个钟头,什么样的理由都听过,还有人说她来面试的目的,是为了体验人生。 这些女人编织了千百种借口,就是没有人肯承认自己真正贪图的,是这笔高额的酬劳。 这些虚伪、贪婪的女人! “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宣布,抓起笔在她的履历表上随意一划,表示她的黄金梦破碎了。 “可是有些问题我还没问清楚,关于酬劳的部分——” “下去!” 冷恕沉声一喝,那个名叫小薇的女人立刻吓得噤声闭口,快速起身离开。 冷恕低头捏着眉心,觉得头阵阵抽痛。 他真的必须忍受这样的女人吗? 他闭目养神片刻,然后睁开眼翻翻手中的履历表,只剩最后一份,看完它就没事了。 他捏捏鼻心,打起精神,对着扩音器喊道:“下一个!” 房间的门被开启,一个留着乌黑长发的女人低着头走进来。 “请坐!” 女人坐下后,两手紧张地交握在膝盖。 冷恕双手环胸,不悦地发现她一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瞧,像是连抬头瞧他也不敢。 她这副怯生生的娇怜模样,让他想起这几天时常窜入脑海的荏弱身影,不由得火气一扬,讽刺道: “抬起头来!你怕羞吗?如果怕羞,请你现在就离开!” 程若希一听,随即惊慌地扬起小脑袋,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她需要这笔钱救祖母的命! 她抬起头,遮住脸庞的秀发往两旁滑开,冷恕清楚地看见她的相貌,霎时心底一惊。 是她!那个困扰他平静心湖许多天的女孩。 明知道她看不见他,但当她茫然的水亮眼眸,透过玻璃望进他眼里的时候,他居然喉头一紧,全身倏地燥热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莫名的,他想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他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程若希。” 她小声地回答,声音柔柔细细的,听起来很舒服。 在这个隐密的房间里,她看不见任何人,只能听见变声后的平板音调,从房间里的扩音器传出来。 她睁大惶恐惊慌的眼眸,忐忑不安地望着四周,不知道他究竟藏在那里和她说话。 “你——为什么来面试?”冷恕声音粗哑地问着相同的问题。 他虽然极其不屑,先前那些女人为了博取他的好印象,不惜编织一些好听的借口,不过此时此刻,他却希望她能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是骗他的也好,他不想听到她亲口承认,她为的是钱。“我……”程若希茫然地望着镜子中反s出的自己,迟疑片刻后才缓缓轻声回答:“我需要这笔钱。” 她的诚实没有获得冷恕的感佩,反而更加深他心底的怒气。 想到她也是那种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r体——甚至是亲骨r的女人,他就气愤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怒气! 他倏然起身,从相通的密室走出去,缓缓走到她身后。 “转过头来看我!”冷恕沉声命令。 程若希正在发愣,被那道醇厚的男声吓到,惊喘一声,立即弹跳起来转身面对他。 “您——”她才一转头就呆愣住了。 是他! 居然是几天前,那个英俊得宛如魔鬼,却冷漠得叫人不敢靠近的男人。 “是你!” “怎么?你并不期望会看见我?” 他冷冷地嘲讽,绕着她来回走动,用一种买卖物品的衡量眼光,上下打量她。 “你这么瘦,从头到脚刮不出几两r,你确定你能生吗?”冷恕刻意用言语羞辱她。 他恨她用世上最清纯无邪的外表,包装粉饰那颗最贪婪、狡诈的心。 程若希窘迫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脆弱的自尊,正在一滴滴淌着鲜血。 “在今天之前,我没染过比感冒还重大的疾病,而且我的生理周期非常正常,所以我想……我应该能生。” “我不接受无法肯定的答案,明天到公立医院做检查,后天黄昏前将检查报告送到我手上!” 他几乎是直觉地下达命令,他甚至没深思过,为什么在审核过将近百来个女人之后,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决定由她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或许他是不敢去深思,他怕那答案不是他乐意知道的! 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命令,让程若希疑惑地仰起头茫然望着地。 “你的意思是——我得到这份工作了?” “那还得看你究竟能不能生而定!” 他讥讽地扭唇说完,便转身走向他刚才走来的那扇门。 “请你等一等!”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喊住他。 冷恕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过头,蹙眉瞧她。 “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想请问你的名字……” 既然她有可能为他产下孩子,那么她想先知道他的名字。 “目前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他冷漠地说完,立即走回密室,用力甩上门。 他离开后,程若希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往后一瘫,低垂着头,动也不动地坐着,过了好久,才缓缓起身,从另外一扇门走出房间。 冷恕透过那面大玻璃窗,目送她落寞的纤细背影离去。 “可恶!可恶!” 他伸出拳头猛捶墙壁,恨透了这种该死的愧疚感! 他打小就狂傲任性、我行我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愧疚,然而自从认识她之后,他却不时有这种荒谬透顶的感觉,仿佛他是世上最坏最坏的坏蛋,只会欺负她这种弱女子。 真是该死! 冷恕扯开领带,低咒着从秘密通道离开房间。 他得去外头叫瓶酒,舒缓这种令他不舒服到极点的感觉! 第三章 “若希,恭喜你,你被录取了!冷先生要你今晚到这个地方签约。” 程若希站在这间豪华宅邸前,紧捏着手里写有地址的纸条,想起下午莉莉兴奋转告她的话。 说来可笑,她也是直到今天下午,才知道他的姓名。他姓冷,至于名字则是一个字恕。 冷恕。她真的即将为他产下孩子吗? 透过豪宅明亮如镜的玻璃窗,她看见里头绚丽辉煌的灯光,心中不禁产生一股畏怯感。 那不是属于她这个平凡女孩的世界,一旦踏入这扇门内,她的人生将会产生极大的变化。 她好怕,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犹豫踯躅着,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吼声传来,她才发现锻造的雕花大门已被开启,占满她所有思绪的人,正站在她面前瞪着她。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从程若希一到达这里冷恕就知道了,他从监视录影器的萤幕,看见她站在门口发呆,本以为不理她,应该很快就会按电铃进来,没想到十分钟过去了,程若希还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他这才开始担心起来。 她不会是反悔了吧? 冷恕怕她临时改变主意,所以急急忙忙赶出来,但是出来之后又懊悔,他不该太在乎她,她不过是个嗜钱如命的女人罢了! 他冷眼睨着程若希,讥讽地说:“你可真大牌,居然要我亲自出来迎接才肯进去!” 他心中充满矛盾无法排解,于是将所有的怒气全部转嫁到她身上。 “我没有!”她睁大眼,惊恐地猛摇头。他怎能这么误解她?“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她惊慌惶恐的小脸,令冷恕火气加旺,他粗吼着打断她的话。“够了!我不是出来听你解释的。”“对不起,我……” 她压根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他已转身走进门内,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她咬紧粉嫩的唇,黯然垂着头,心情沮丧得想哭。 他一定生气了! 完了!她把机会搞砸了,怎么办? 她怎么那么笨,为什么不懂得讨他欢心呢?现在好了!他不肯用她了,祖母的医药费该怎么办?绝望的泪水迅速模糊她的视线,她浑浑噩噩地转身,双脚虚软无力地走向更加幽深渺茫的黑暗。 “你做什么?” 发现她没跟上,冷恕一个箭步冲出来,揪住她细白如藕的手臂狂怒地暴吼。 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吭一声扭头就走! “我……要回酒店……” 她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连她要走也不行吗? “你居然敢说要回酒店?!” 她以为在她为他怀孕持产期间,还能回酒店兼差吗?这个死要钱的女人! “你不要我了,不是吗?所以我必须回酒店去,求莉莉姐继续让我工作——” “我有说不要你吗?”她可真会揣测他的心意!“我的意思,是叫你进来懂不懂,难道非要我明说不可吗?” “我——我懂了!”现在懂了。 “进来!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他又愤愤地转身进入大门内,这回她不敢再误解他的意思,赶紧跟了进去。 沉重的镂空雕花锻造门在她身后关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进入冷宅,等着她的是一脸精明能干的律师,和一份名为保障她权益、实则要她出卖亲骨r的合约。 中年律师面无表情地推推眼镜,向她解释合约的内容。 “程小姐,请你先看第一页,这是你签署这份合约后,所能获得的利益部分。 “你所能获得的,包括全新的宾士三五○轿车一部、位于内湖的公寓一栋、还有生子的酬谢金—— “男婴是五千万,生下女婴也有两千万,所以不论生男生女,你都能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钱。” 程若希闭上眼,不喜欢他们用性别来评断孩子的价值,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无价之宝,不是吗? 只是,她这个出卖亲骨r的狠心母亲,有何资格责怪他们?她才是那个满身罪孽的人呀! 律师继续以平板的语调说:“接下来,请你翻到第二页。这是你签署合约之后必须尽的义务。 “这上头明载着,你签了合约之后,就等于主动放弃法律赋予母亲所有的权力,将来亦不得用任何理由,与冷先生争取监护权。 “还有,无论怀孕前还是怀孕后,你都必须完全配合冷先生的安排,不得做出有辱冷先生名誉,以及伤害孩子的行为,否则将赔偿冷先生双倍的违约金,你不得提出抗辩。这样你明白了吗?” 程若希盯着合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明明她每个字都认得,但串连在一起的意思,却让她难以理解,律师的解说她也听得一知半解,毕竟她还年轻、又没遇过这种事,当然难免不知所措。 律师看出她根本听不懂,所以简略地说:“总而言之,从你签约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完全听从冷先生的安排,不得违背他的意思,否则不但拿不到酬劳,还得赔偿他两倍的违约金,这样说你应该比较了解吧?” “我……了解了。” “那你还有任何问题想发问吗?” “我……我想问,我能不能先拿取一部分酬劳?因为我……急着用。”她紧? 第 1 部分 欲望文 第 2 部分 暴君游戏 作者:肉书屋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我想问,我能不能先拿取一部分酬劳?因为我……急着用。”她紧盯着光滑如镜的桌面,怯生生地问。 她知道冷恕就坐在她的斜右前方,因此一直不敢将头转向他的方向,怕看见他讥诮冰冷的眼眸。 “冷先生?”律师转头用目光询问,脸色更加y寒骇人的冷恕。 冷恕恶毒地冷笑着说:“既然她这么坚持,就先给她五百万,免得她没拿到钱就生不出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我……”程若希当然听得出他在讽刺她,她想解释她急需这笔钱,全是为了生病的祖母,但是心中一时千头万绪,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签名吧!”冷恕冰冷地打断她的话。 律师立即将预先支付五百万的条件注明在合约上,然后取出笔和朱泥,请她签名、盖章。 程若希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伸手接过律师递过来的笔,颤抖地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上印章。 “这份也请你签名。”律师又递来两份相同合约的另一份,请她在上头签名盖太早。 程若希接过来,默默地低头签名,一时间只听见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她没注意,冷恕与律师互相交换的诡异目光。 她盖好了章,将合约交给律师,律师检查无误后,将其中一份交给冷恕,另一份则还给程若希。“这份请程小姐自行收好,现在合约已正式生效,希望程小姐好好遵守合约的内容,否则将会吃上违约的官司。” 律师提着公事包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冷恕与惶惶不安的程若希。 “请问……接下来你希望我做什么?”程若希惶恐地问。 她没忘记,自己该全部听从他的安排。 冷恕啜饮薄酒,冷漠地凝视她。 “明天你先搬进来,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履行合约,全凭我的心情而定,你没必要过问。” “明天?” 太快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再说——祖母那边也得先安顿好,至少得编个借口,向祖母解释她“失踪”的原因。 “怎么?嫌快?”他看出她眼中的迟疑之色。“你要知道,早点完成这件事,你就能尽早拿到剩余的酬劳,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才对,毕竟这笔钱的数目不算少,你大概得坐十年的台才赚得到。” 他毫不留情的讽刺,再次戳痛程若希脆弱的心灵,但她能说他说错了吗?这笔钱对她来说的确是天价,而且她也确实急需这笔钱。 “我……我想请问……” “又有什么事?”他明显不耐的嘴脸,令她不禁浑身一颤。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那……五百万?” 祖母的病实在不能再拖了,能够提早一天动手术,就多一分胜算。 “你还真是金钱的忠实信徒,时时刻刻都不忘提起它!”冷恕扭唇讥讽着,从衬衫的口袋,取出万宝龙的限量名笔和支票本,迅速签下五百万的金额,然后撕下来扔在桌上。 程若希以为他要将钱交给她,于是便怯生生地走过去,伸手去拿。 “慢着!”他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请问……还有什么事?” 他手上的温度熨贴在她的皮肤上,他的体温好高,像会烫人似的,让她好想马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是个讲求实际的生意人,在你拿走这笔钱之前,我得确保自己付出这笔款项是值得的。”他松开手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 “我得确保你有足够的热情接纳我。”冷恕怕她听不懂,又补上一句:“在床上。” 这下她总算明白了,她的粉颊倏然涨得通红,视线左瞟右移,就是不敢望向他仿佛燃着火焰的黑眸。 “过来!”他缩紧下颚,严肃地命令道。 该死!他才想象着将她拥在怀中的滋味,就浑身紧绷发烫,亢奋得像快炸开似的。这个女人柔得像水,毫无一丝攻击性,这样的她究竟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他每次一看到她,就会做出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事? 程若希好害怕,两条腿不停地颤抖着,几乎无法移动,只能以最慢的速度走向他。 她在他面前站定,但是不敢抬起头,冷恕不喜欢她回避着他的视线,于是沉声道:“抬起头来!”她闻言一颤,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躲藏,只能认命地缓缓将头抬起。 真是该死!冷恕又在心里连声诅咒。她身上好香,光是这样站着,他就能闻到她身上飘来的淡然香气。 “吻我!让我看看你的热情。”他嗄哑地命令。 “我……”她根本不懂得如何接吻,但怕惹他生气就拿不到那张救命的支票,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低下头,将微颤的唇印上他坚硬的脸颊。 “这就是你所能提供的所有热情?”冷恕粗声质问。 他可是个成熟的男人,这种毫无r欲的纯情之吻,早在他十七岁之后就不屑接受了。 “别存心吊我胃口,使出所有你懂的花招满足我,否则我会认为你并不适任这份工作!” 他的威胁令程若希脸儿一白,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不行!她不能失去这分工作,无论如何,她都得挽回他的心意! 她紧张地将小手搭上地宽厚的肩,注视他深邃幽暗的眼眸,然后一咬牙,闭着眼将颤抖的唇吻上他的唇瓣。 他的唇和他的脸颊一样线条刚硬,但是相当温暖,她紧紧贴着他的唇,一动也不敢动地静止着,片刻后她悄悄睁开眼睛,发现他也正注视着她,只是眸子里流露出恶意的讪笑,像对她只会这些一幼稚无聊的把戏感到可笑。 她怕他又威胁要换掉她,慌张失措下,想起在酒店时,曾经看过里头的小姐与酒客接吻的样子,那时他们是…… 她隐约记得看见酒店小姐,用舌头去舔酒客的嘴唇,那时她觉得很恶心,就没有继续偷看他们还做了什么。 事到如今,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孤注一掷试试看。 程若希鼓起勇气伸出粉嫩的小舌,轻触他的唇瓣,发现他颤抖了一下。她觉得很有趣,再舔一下,兴奋地发现他又颤抖了一下。 她顿时信心大增,开始沿着他的唇缘来回游移轻舔,像尝试一项有趣的实验。 她的心思很快就被他看穿,他低吼道:“你拿我当玩具?”然后迅速夺回主控权,狠狠反吻住她的唇。 她咿唔一声,被他急躁粗暴的唇,吻得差点喘不过气。 冷恕像要宣泄心中激荡的陌生情愫,吻住她的唇,狠狠辗转吸吮,她柔嫩的唇瓣禁不起他粗鲁的吮吻,迅速肿胀发红。 “唔……”她想喊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就是我对你的热情。” “明天之后,你有的是机会表现,不必在今天就像个荡妇似的,急着将我推上床!” 程若希原本染着醉人红晕的脸庞,再度转为苍白。“我没有这个意思——” 明明是他她吻他,否则不付五百万给她,她才会忍住羞怯,竭力讨他欢心,他怎能说得好像是她忝不知耻地主动巴着地呢? “够了!”冷恕转身背对她,不想让她看见她对他的影响力。“你赢了!你成功挑起我的欲望,我确定你有足够的热情为我孕育子嗣,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五百万离开了,不过明天下午六点之前,你必须到这里来报到,否则我便当你有逃跑的意图。” “可是……”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怕无法安顿好祖母呀! “快走!”她要是再不走,他就要爆炸了。 她被他的大吼吓得惊喘一声,迅速抓起桌上的支票,转身逃出冷宅。 第四章 离开冷宅之后,程若希的泪水迅速落了下来,五百万的支票捏在手里,像火一样灼痛她的手心。 这不但是她的卖身钱,更是她出卖亲生骨r的酬谢金,她把自己和孩子都当成货品,全部卖给冷恕了。 她心中百感交集,一边走着,一边呜咽啜泣。 她拿着这些钱,心中不免再次产生怀疑:她这么做,真的对吗? 然而当她到达医院,看见祖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脆弱的生命有如风中残烛,随时会被强风扑灭时,她又坚定起自己的信念。 她没有做错!祖母是她在世上最亲的家人,也是一手将她养育长大的恩人,她不能失去最爱的祖母,只要能够医好她,她愿意做任何事! 她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轻轻握住祖母瘦骨嶙峋且布满皱纹的手,专注凝视祖母沉静的睡容,默默地流泪。 她静静地守在祖母床边,直到天色逐渐明亮,才拖着僵硬的身躯走出病房。 她已经想到办法,该怎么告诉祖母她即将“失踪”了。 下午,她提着大批营养品再度回到病房。 “乃乃!”程若希一进门就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又来看您了!” “若希,你来啦!哎呀,乃乃都说不吃那些营养品了,你怎么又买呢?”程老太太舍不得她把钱全花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的,乃乃!”她笑着说:“若希喜欢乃乃多吃一点,乃乃要努力吃,吃胖一点,愈胖愈好。”“若希才应该多吃一点哪,乃乃喜欢胖胖的小女娃,可是咱们若希打小就喂不胖,这是乃乃最大的遗憾。” “乃乃还嫌我太瘦?难道乃乃您想将我养成大胖猪才高兴呀?”她搂着祖母撒娇。 “没错!如果乃乃的宝贝若希变成大胖猪,那乃乃最高兴。”程老太太呵呵笑着,脸色红润不少。“乃乃……”望着祖母慈蔼的笑容,她忍不住眼眶泛红。 她真的不能失去她! 她放作轻快地提高音调,愉悦地说:“乃乃,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跟您的主治医生排好时间,下个月就要为您动手术了!” “动手术?!咳咳——”程老太太迅速坐起,一时岔了气而猛咳不已。 “乃乃,您不要紧吧?”程若希紧张地拍抚祖母的背。 “不要紧的!若希,乃乃不能动手术,我们……没有钱呀!”程老太太紧张地阻止她。 “钱的事您不必担心,我正想告诉您,我们实在大幸运了,有个公益团体叫做长青基金会,专门帮助心脏病患接受治疗,他们同时还提供经费,补助没有能力开刀的病人接受手术,那天有人告诉我有这个机构,我马上去替您申请补助,结果他们很快就核准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程老太太是病了,但可不糊涂,她不相信有人愿意平白付一大笔钱,让她动手术。 这是真的!乃乃,长青基金会的张小姐,还说等会儿要来看您——“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已响起。 “大概是张小姐来了,我去开门。” 程若希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套装,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人。 “程小姐,你好!啊,您一定是程乃乃了!”她走到病边,将挂在自己胸前的证件给程老太太过目。“我是长青基金会的执行秘书,我叫张碧英,关于您申请心脏手术补助的款项,基金会已经将款项拨下来了,您随时可以动手术。” “真的?”程老太太还是半信半疑,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 “是呀!所谓孝感动天,您的孙女这么孝顺,我们大家都很感动,当然要尽量帮助你们啦,要是换了其他人,光是核准就得等半年呢!” “这么说是真的了?”程老太太开始露出笑容。没想到她几年没跟外界接触,世上就多了这么多好心人。 “是啊!所以您一定要好好打起精神,熬过这场手术,为了您自己、也为您的孙女撑下去。” “我会的。谢谢你,张小姐!” 她的话再度燃起程老太太对生命的斗志,她本来几乎已经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我得先告辞了,我还得去拜访几位住院的病患。”张小姐准备离开了。 “张小姐,我送你。” 程若希将张小姐送到门外,瞒着祖母悄悄将五千元塞进她手里。 “谢谢你的帮忙!” “哪里,你太客气了。”张小姐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将钱收进皮包里。 其实她只是医院附近,一间秘书事务所的秘书,早上程若希来找她,要她帮忙演一出戏骗她祖母,并且答应事成后给她五千元酬劳,她半信半疑地来了,没想到真有五千块可拿。 “那我先走了,有需要再来找我呀!” “请慢走。” 送走了张碧英,程若希回到病房里,程老太太高兴地对她说: “若希,我原以为现代社会的人,都是冷漠无情的,没想到还是有像基金会和张小姐这样的好人,否则乃乃我大概真的没救了,你说是不是?” “是啊,乃乃。”程若希牵强地笑着。 程老太太才刚对人性重新燃起希望,但程若希却已经对残酷的人世彻底绝望。 因为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对她们伸出援手,除了她,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她祖母,她惟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程若希缓缓敛起笑容,困难地咽了下口水。 “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想告诉乃乃。” “什么事?哎,若希,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程老太太关心地望着孙女苍白的脸颊。“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她抚摸自己消瘦的脸庞,发现自己的脸几乎和手一样冰冷。 “怎么了?什么事让我可怜的小若希烦恼得睡不着?”程老太太心疼地问。 “乃乃,我可能要……暂时离开您一阵子。” “为什么?”程老太太惊讶至极,她为何无缘无故说要离开?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幼儿保育,今年正好从学校毕业,我们系上的教授,介绍一份很好的工作给我,不过是在南部,我想机会难得,想好好把握,所以得南下到高雄去实习才行,大概要一年才能回来。” “高雄?要去这么远呀?”程老太太怅然地喃喃自语。 孙女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她身旁,如今要独自远去高雄,叫她怎么舍得? “不过乃乃您放心,开刀那一天我还是会想办法赶回来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赔在乃乃身边,帮乃乃加油打气。” 程老太太笑着拍拍孙女的手,说:“要是乃乃知道若希回来了,一定能顺利熬过这场手术的。”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她从皮包里取出一支最新的行动电话,放进祖母手里。 “乃乃,这是行动电话,因为您在医院不方便打电话,所以我替您办了一支,我自己也有一支,这样不管您什么时候想打电话给我都很方便,不怕找不到我。” 因为她不方便把冷宅的电话号码告诉祖母,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和祖母联络,这样也不至于在她面前穿帮了。 “行动电话呀?”程老太太这辈子从没用过这种东西,新鲜地摸索着。 “来,我教您怎么用,您要学起来,这样才能打电话给我喔。” 她拿着行动电话,细心地教导祖母如何使用。 时间一分一秒、毫不留情地往前走,转眼间,太阳即将西沉…… 下午六点钟,程若希再度来到冷恕的豪宅,其实她大可逃走,但她坚持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应该信守承诺,所以她依约来了。 “若希小姐,请跟我往这边走。” 冷恕还没回来,迎接她的是冷恕的管家温太太。 她是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人看起来挺和善的,她带着程若希大略认识一下环境,冷宅大得离谱,程若希光是跟着她绕一圈,就差点迷失方向。 冷宅主屋是栋白色的建筑,前后都有数百坪种满绿草的庭院,后院有游泳池、网球场,屋内还有健身房和视听娱乐室,不过好像很少使用的样子,架子上连一部影片也没有。她想冷恕若不是太忙,就是丝毫不懂休闲娱乐为何物。 “冷先生一个人,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房子呢?”她忍不住问。 温太太回答:“这点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只是领人薪水的佣人,不过据说以前老夫人和先生住在一起,老夫人喜欢排场,坚持要先生买大房子。” “冷老夫人也住在这里?” 程若希吓坏了,她不知道冷老夫人也住在这里,她对自己即将孕育冷家的骨r有何观感? “没有的!”温太太有些好笑地望着她。“老夫人早在好几年前就过世了,所以请你放心,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程若希羞窘地问。 “我知道,先生大略提过。”温太太看她难为情得几乎快无地自容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快五十岁了,什么样的风雨没见过?我不会为了这种事瞧不起你的。” “谢谢你,温太太。”她的宽厚与谅解,让程若希感动得掉下眼泪。 如果她已经坠入地狱,还得承受他人鄙夷的目光,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猜你大概还没吃晚餐吧?” “呃,还没有,我不饿。”她哪有心情吃东西呢? “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万一饿昏了那怎么得了?”温太太带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她让程若希在长形的餐桌前坐下,然后要厨子马上做一份餐点给她。 热腾腾的食物,吃在程若希嘴里,暖在心里,又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从小没有母亲,但她想她若是有母亲,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直到又香又热的食物送进了嘴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饿。她将厨子准备的餐点,吃得一点不剩,温太太见了满意地点点头说: “这才对嘛!来吧,我带你到先生的房间去。” 程若希忐忑不安地跟着她来到二楼,温太太边走边向她解释。 “二楼基本上是属于先生的私人区域,除非打扫和先生的吩咐,否则我们不会随便上来,你如果喜欢安静,可以待在二楼,我们就不会随便上来打扰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感激温太太的体贴,有时候她的确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到了,就是这里。” 温太太推开一扇门,打开灯,领着她走进去。 程若希张着惊讶的小嘴,跟着温太太步入门内,她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个宽敞得像客厅的空间。 “好大的房间!”她讶异地转头四处张望。 难怪他很少使用一楼的娱乐设备,因为基本上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还有一台四十寸的投影萤幕。 “啊,还有阳台!”她看到半透明落地窗帘后,有个空中楼阁似的精致阳台,立刻打开那扇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可惜天已经黑了,否则若是从阳台上望下去,视野一定很棒。 阳台上还摆置了一套白色的户外餐桌椅,一大早听着鸟呜在这里用餐,一定很有情调吧? “冷先生真懂得生活情趣。”程若希获着餐桌的玻璃桌面,低声感叹。 温太太只是苦笑,没有残忍戳破她的幻想。其实冷恕从来不曾坐在这里用餐,他绝对不是那种浪漫的人。 “天都黑了,冷先生还没回来?”她并不是想他,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是她的受刑时间。 “先生回家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没关系,你在这随便看看,如果累了,就先洗个c上床休息。” 温太太说完便先下楼去了,程若希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天际逐渐升高的明月及星子,心中更加惶恐忐忑不安。 这么晚了,他大概快回来了吧? 想到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亲密关系,她便感到畏惧不已。 这几天她曾利用时间,到书局去翻阅了一些相关书籍,她大略知道他将会怎么做,但还是觉得恐惧不已。 听说第一次都很痛,她真的能熬过去吗? 一道冷风不知从哪里刮过来,让程若希陡然瑟缩了一下。 深夜一点,冷恕微醺地回到冷宅。 打从下午开始,他就坐立难安地等待夜晚的来临,这样迫不及待的自己,令他深深唾弃,于是下班后他故意到酒吧喝酒买醉,一直到深夜才返家。 他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沿着回旋阶梯跨上二楼,然后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卧房。温太太做得很好,他想看见的人,已经安适地在他的床上熟睡着。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领口缀着可爱的蕾丝花边,小手放在枕上,玫瑰般的双颊泛着红晕,嫣红的小嘴微微开启,显得睡得相当熟。 冷恕情不自禁伸出手,贪恋地轻抚她柔嫩似婴儿的脸颊。 他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居然像个傻瓜似的,看她看到痴了。 他居然站在床边,看一个女人的睡相看呆了,要是传扬出去,铁定叫人笑死! 他愤怒地扯下领带,转身走进浴室淋浴。 冲过澡,擦干头发,他穿上舒适的睡裤回到卧房,熄掉床头的灯,翻身上床睡觉。 即使在极端不悦的情绪中,冷恕仍然放轻动作,连上床都特别小心,惟恐吵醒她。 然而当他躺在床上,才猛然想起她是来为他生孩子的,而他居然为了怕吵醒她小心翼翼的上床,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笨蛋! 她究竟对他施了什么魔咒,让他一再为了她,做出完全不像他会做的事来? “可恶!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何必在乎你的感受?就算你睡着了,仍然得为我孕育子嗣!” 自我唾弃的情绪令他低咒一声,猛地掀开沟被,翻身压住她。 第五章 “唔……” 晚上程若希上床后,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睡着,没想到睡得正熟,就被可怕的侵袭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唇被一道黑影堵住,那人还捏痛了她的茹房,她好害怕,却叫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挥舞小拳头捶打他。 “该死的,是我!” 她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却令他感到烦躁不已,他拨开她的小拳头,捧住她的脸让她看清楚地是谁。 “冷先生?”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她是从熟悉的诅咒声认出他的。 “否则你以为还有谁?” 他不耐烦地拉扯她领口的丝带,用力向两旁一扯,他满心愤怒,只想尽快夺掠属于他的柔软躯体。 他不必感到愧疚,这是他应得的! 激情结束后,冷恕翻身平躺在床上舒缓急促的呼吸。她移动小小的脑袋,偎进地宽大的怀抱里。 他像触电般倏然一颤,然后缓缓转头看她。 程若希羞怯地朝他一笑,芙蓉般的面颊飘着两抹红晕,雪白的身躯上满他吻过的红色痕迹,他顺着吻痕往下看,先是盯着她可爱的小肚脐片刻,然后再往下几寸,停留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可已经孕育了冷家的下一代? 他眸子一冷,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嘱。 他是血统纯正的嫡传长子,绝对不能输给冷憩那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自小到大,他从没输过,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他当然更不可能输! 对他来说,掌控冷家庞大的权势,远比沉溺在无用的情爱中重要多了! 思及此,他心中原有的一丝柔情消失了,他漠然凝视她羞涩的可爱小脸,冷冷地命令:“张开双腿!” “咦?”程若希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水眸,询问地望着地。 “只有一次受孕的机率不大,必须增加行房的次数,才能确保孩子尽快在你的zg里着床。” “可是……我还有点疼……”她惊慌地摇头。他不可能还要再来一次! 他冷哼了声,恶毒地望着她:“你以为我买下你是为了什么?如果不能为我孕育子嗣,你有何资格躺在这里?” 冷恕心烦气躁,没耐性再与她浪费时间,直接翻身将她白皙匀称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 一早,冷恕去上班了,程若希浑身酸疼地躺在床上,根本无力下床。 昨晚他简直是需索无度,她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居然还能神采奕奕地去上班,她不禁怀疑,他过人的体力是从哪里来的? 她错过了早餐,温太太怕她又错过午餐,于是好心的端进房里给她。 “刚才女佣来收衣服去洗,说你还没起床,我想你大概累坏了,所以我特地把午餐送进来,你趁热快吃吧!”她这么说。 程若希羞害得恨不得挖个地d钻进去,怕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累得下不了床。太丢脸了!吃过午餐,程若希的精神好多了,下床换上一件质科轻柔的洋装,在大宅子里到处闲逛。 她怀着探险的心情,每个角落都绕过去瞧瞧,但冷宅实在太大,她还没全部逛完腿就酸了。 她索性坐在后院的白色双人上休息,荡呀摇的,伴随着花香的微风阵阵袭来,舒服得让人眼皮直往下垂。 她的眼皮又逐渐沉重,随着摇呀摇,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火红的太阳缓缓往西沉,夕阳的余晖照耀大地,照亮她白皙的小脸。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专注的凝视她甜美的睡容。不知是否是夕阳的缘故,他幽暗的眸子里有两道金色的光影,像两簇火苗,愈烧愈旺。 他正是冷恕。 早上他几乎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强迫自己离开她,勉强到了公司却整天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脑子里想的全是她纯真羞怯的笑容,和娇小柔软的身躯,结果还不到下班时间,他就急巴巴地赶回来了。 她孩子似的睡容,软化了他冷硬的眸子,他握住秋千的链索,缓缓侧头吻住她花瓣般的唇。 “嗯……”她咿唔一声,慢慢醒来。 程若希睁开眼睛,发现有人在吻她,吓得差点跌下。 “小心!”冷恕连忙抱住她的腰,她才没跌下去。 “你……回来了?”她抓紧地的衬衫,支撑自己失去平衡的重心。 “困了?”他干脆坐在上,抱起她坐在腿上。 刚开始她羞涩地挣扎了下,后来便乖乖地任他抱着。 “其实也不是很困,只是……有点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 “嗯哼。”他呢喃地吻住她粉嫩小巧的耳垂。 她涨红脸,不安地扭动身体。 “不能在这里!温太太或其他人,随时可能过来……” 万一被撞见,那她真的不要活了。 她的话稍微唤回冷恕远扬的理智,不过他略微想了想,随即满不在乎的一笑。 “这好办!” 他从口袋取出超小型的行动电话,按下拨号键。 程若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侧耳倾听他和电话那头的对话。 她听到他说:“温太太,吩咐下去,在我和若希小姐进屋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后院!” 哇,这等于公告天下他们想做什么! 她将烫红的脸理进他宽大的肩头,羞耻地呻吟。 “是的,我知道了。” 温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她发誓,温太太一定在笑。 真是太丢脸了! 冷恕关掉行动电话放回口袋,火热的眸子转向她。 “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好丢脸。” 她羞窘地向他抱怨,他却无赖地露齿一笑,笑容灿烂得足以媲美绚烂的夕阳。 程若希呼吸一紧,心想自己的脸皮一定变厚了,因为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热,期待的心逐渐膨胀。 他的目光锁着她,缓缓朝她低下头,她不自觉合上眼皮,仰头迎接他的吻…… 第六章 辛苦耕耘,必有收获。 这句话用在冷恕和程若希身上再合适不过,在他们的日夜贪欢下,程若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产生异常的变化。 首先是她一向准时的生理期迟了,不久后开始变得非常容易疲倦,往往走动一下就累得想睡。在出现第一次晨呕那天,她终于忍不住告诉冷恕。 这一天终于到了吗?冷恕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片刻后转身走向衣橱,取出西装换上。 “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到了医院,经由医生亲口证实,她的确已怀有身孕,大约一个月左右。 好快!距离她到冷家的第一天,也不过才一个月吧?难道是在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就有了?“孩子是男是女?”这是冷恕惟一关心的问题。 事关冷家的继承权,他不能不关注。 “目前还看不出来。”医生抱歉地说:“现在才刚怀孕一个月,胎儿的器官还没发育完全,无法辨认性别,如果这时候想知道,就只有仿羊膜穿刺。” “那就做羊膜穿刺!”他立即道。 “不行!”程若希第一个反对。“听说羊膜穿刺很危险的,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尊夫人说得没错。”医生也不赞成仿羊膜穿刺。“现在还不急,等到孩子再大一点,自然就能辨认性别,何必急于一时呢?” 你们懂什么?这是冷恕惟一想说的话。如果这个孩子是女的,那他就会失掉冷家的继承权,要是现在发现是女孩马上拿掉她的话,也许很快就能再怀下一胎,他相信下一胎绝对会是男的。 他带着程若希离开先前那间大医院,到附近找了一间小诊所。 他面孔紧绷,像面对什么严肃的大问题,程若希不懂,她只是怀了他一直想要的孩子,不是吗?走进小诊所,他替她挂了号接着便等待检查。 程若希更迷糊了,刚才不是已经确知检查结果了,为什么要再重复检查一次? 稍后,诊所的医生为程若希检查过后,答案和先前那间大医院相同:怀孕一个月,还无法确知性别。 “我要做羊膜穿刺。”他缩紧下颚,冷声道,僵硬的面孔看起来有些冷酷,程若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刚才医生已经说过,羊膜穿刺不是必须的检查,风险又高,没有必要就不要做这样的检查,万一让孩子受伤——甚至残废怎么办。”她不要她的孩子承受这样的风险。 “我不在乎!”他的回答令她错愕。 “你不在乎?那是我们的孩子呀!”他怎么忍心? “你说错了,是‘我’的孩子!”他冷眼斜睨着她强调。“你忘了我们协议的内容吗?孩子是属于我冷恕的,我要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呃——你们先沟通一下,等讨论好了再叫我。” 医生见他们吵了起来,连忙尴尬地回避。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孩子是男是女?难道是女儿就不行吗?”程若希失望地问。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他所提出的酬劳就是生男五千万,生女两千万,明明同是他的骨r,却用不同的价码区别他们的价值。 “是男、是女,关系到我在冷家的继承权。”他抿着唇,片刻后终于说:“目前冷氏企业是由我和我弟弟共同管理,我父亲在临终前立下一条遗嘱,不管我或我弟弟,只要谁能先抱儿子为他上坟,那个人就能获得冷家产业所有的继承权。” “这就是你要我为你生孩子的原因?”程若希震惊得说不出话,同床共枕一个月了,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他为何需要一个孩子。 “没错!”他烦躁地回答。 “如果……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你要……怎么办?” 她抖着唇,几乎不敢问出口,她怕那答案太残酷,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当然是拿掉她!”他扭着唇,漠然道:“现在马上拿掉她,或许很快就能再次受孕,就算时间稍微比我弟弟晚了一点,还是能剖腹让孩子提早出生。”这些他早就想好了。 “不……” 好可怕!他居然能如此冷血地对待她腹中的孩子,那也是他的亲骨r呀,他怎么忍心在她尚未成形前就谋杀她? “我不允许……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程若希抱着自己的小腹,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表情瞪视他。 “你以为你有说话的余地吗?”冷恕讥诮地斜睨她。“你的权利,早在你签下合约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现在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明白吗?” “我……我会坚决反抗到底!”为了她的孩子,她什么事都敢做。 “我劝你最好先想清楚与我作对的后果。你已经拿走五百万,如果违反合约的内容,你必须加倍奉还,请问你拿得出一千万吗?” “我……”她当然拿不出来!除了那五百万,她连多余的十万块都筹不出来。 “如果拿不出来,那我会去告你,你想试试坐牢的滋味吗?” 对于任何企图阻挡他夺权的人,都是他的敌人,而对于敌人,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 她想起生病住院,前几天刚动过心脏手术的祖母,现在她绝不能受任何刺激,如果冷恕把事情闹大了,万一被祖母知道,那她—— 不行,绝对不能让祖母知道! “我答应你,我愿意接受羊膜穿刺检查。” 她闭上眼,痛苦地挤出这句话。 冷恕露出满意的表情,他早知道她没有能力与地抗争,他向来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击倒的强者。 做了羊膜穿刺检查之后几天,程若希趁冷恕去上班的时候,偷偷溜到诊所去询问检查的结果。“恭喜你,是个女宝宝喔。”不知内情的医生笑着告诉她。 “不——”她失控地摇头呐喊。 为何偏偏是女儿呢? 想到冷恕冷酷的表情,她不禁悲怆地哭倒在地上。“不!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女儿,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冷太太,你怎么了?”医生大惊失色,赶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她。 “医生,求求你帮我!”她抓住医生的手臂,像溺水者攀住救命的浮木。“求你帮我,否则我的孩子会被杀死!” “你……你要我怎么帮你。”医生为难地问。 “我想请你帮我骗我……我先生,请你告诉他,孩子是男的。” “要我帮你骗他?”医生倏然浑身一颤。 那位冷先生看起来好凶,只要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他的脚就不争气的发起抖,他有胆子敢骗过他吗? “求求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给你钱不然我跪下来求你!” 说着,她当真准备下跪。 “冷太太,请你不要这样——”医生简直吓坏了。“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告诉冷先生这是男婴,请你快起来!” “谢谢你!” 程若希忍不住喜极而泣,她知道,她的孩子得救了。 “是男的?” 听完医师结结巴巴的宣布,冷恕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只有一种释然的表情。 至少冷家的继承权保住了,他不必担心了! 程若希见他没有起疑,这才放下一颗久悬的心。 紧绷的心情平缓后,慢慢的,一股身为母亲的喜悦逐渐涌上,她变得很喜欢逛街,每次一进商店,看的、买的,全是孩子的东西。 为了怕冷恕起疑,她不敢替女儿买粉红色的衣服,只敢买鹅黄色的。 她初为人母,心情相当紧张,常常缠着温太太问东问西,惟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孩子分毫,毕竟她从未当过母亲,而这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突然哽咽出声,残酷的现实提醒她,这不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只会是惟一的一个。 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签下的合约,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冷恕,他或孩子,她都无法拥有! 她缓缓跪坐在地上,捧着已逐渐隆起的腹部低声悲泣。 她不想离开冷恕,也不想离开她的孩子! 在未曾拥有这个孩子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忍痛割舍地,但自从知晓她的存在之后, 第 2 部分 欲望文 第 3 部分 暴君游戏 作者:肉书屋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不想离开冷恕,也不想离开她的孩子! 在未曾拥有这个孩子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忍痛割舍地,但自从知晓她的存在之后,她根本无法狠心抛下她。 她暗自猜测:如果她开口求他的话,他会不会答应把孩子给她呢? 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欠他的债,只求他不要将她与孩子分离。 相对于她依依难舍的心情,冷恕的态度显得太过冷静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他只淡淡吩咐温太太多注意她的状况,替她补充孕妇所需的营养,然后便开始忙着接掌冷氏企业的相关事宜。 他笃定自己会继承冷氏企业,毫不怀疑。 对于欺骗他,程若希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但为了孩子,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每每看见他,为了以为已经到手的江山忙碌时,她就心虚不已,她几乎不敢去想,一旦他知道是她骗了他,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会有多生气。 但她实在无法多想,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天深夜,一身疲惫的冷恕回到家,拉开领带,走进浴室洗澡准备上床休息。 他擦着湿发走出浴室,视线不经意瞄到躺在床上沉睡的程若希,不自觉停止动作。 她怀孕已超过六个月,再过三个多月,他的儿子就要降临人世了。 根据他的亲信调查,他那私生子弟弟找来的女人才刚怀孕不久,就算那女人怀的也是儿子,也绝不可能比他的儿子早出生,所以冷家的继承权,他算是大权在握了。 他不禁扬起嘴角,对于自己的胜利感到得意。 躺在床上的程若希可能觉得热,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侧着睡,冷恕看见她薄睡衣下浑圆的臀部与腿部曲线,目光霎时一热。 他好久没要她了! 自从她怀孕之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一方面是因为忙碌,一方面则是因为已无那必要。 原以为她怀了冷家的继承人之后,他就不需要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但他没想到自己对她仍有欲望,火热的鼓涨迫不及待想重温拥有她的美好感受。 他没有考虑太久,便扯下围在腰间的毛巾,翻身上床。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商品”,像他这种商人最讲求实际,凡是他买的商品都必须物尽其用,才有值得他花钱的价值,所以即使她已达到怀孕的功能,仍得为他暖床。 他从身后拥住她,吻着她柔嫩的颈子。 “嗯……” 程若希悠悠从梦中惊醒,发现有人从身后抱着她,并且激情地抚摸她的身体,熟悉的动作与气息告诉她身后的人是谁,所以她没有再被吓到,只觉得羞赧。 “我已经怀孕了。”她小声地提醒他。 “那又如何?”他的大手片刻不停地剥除她的睡衣。“合约上明载着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命令,而我现在要你,所以你不能反抗。” “可是孩子……”这是她惟一担心的。 “我会小心,不会伤了他!” 他急躁地扔开睡衣,然后开始除掉她身上仅存的一片布料。 “你没穿内衣?”他贴在她耳边问。 “因为胀胀的很不舒服,所以睡觉的时候我通常都不穿。”她红着脸回答。 “你的胸部变得好大。”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开始喘息。 “以后会一直这样吗?”他色情地舔吻她的耳垂。 “我……不知道。”她第一次怀孕,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最好一直维持这样,男人都爱大胸脯的动物。”冷恕低笑。 “那何不养头r牛?”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回嘴。 “r牛好是好,但有很多事不能做。 “小心……啊……孩子……”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的叮咛。 “我知道!”孩子是他获得继承权的王牌,他当然会特别留心注意。 累了一整天,再加上宣泄了郁积多时的欲火,解放后的冷恕很快沉沉入睡。 程若希在他入睡后,默默凝视他平静的睡容。 她嘴边噙着微笑,小手眷恋地轻抚他乌黑的短发和刚毅俊逸的脸庞。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爱这个男人! 纵使他的脾气y晴不定,有时冷血得近乎无情,而且总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她还是爱他! 她常常有种感觉,他是孤独的。 虽然他坐拥冷氏企业的半片江山,身边也始终围绕着巴结、奉承他的人,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但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 一个无论拥有再多权势,内心还是孤寂空虚的人,难怪会愤世嫉俗,对人产生不信任与疏离感。 他的财富虽然比她多了不只上百倍,但是她却同情他。 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就算拥有全世界也不会满足吧? 她想爱他,如果她再聪明一点的话,或许就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方法,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但是她好笨、好笨,没办法让他明白她的爱,他还是那么孤独,她往往能从他脸上紧绷、不愉快的线条看出这一点。 她捧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泪水悄悄落了下来。 “冷恕,我爱你,你感受到了吗?” “嗯……” 冷恕仿佛被干扰了睡眠,皱眉咕哝两声,抽回手翻身背着她继续睡。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喔,你睡,我不吵你了。” 她宠溺的一笑,替他拉起被子密密牢牢地盖好,然后又无声无息地,躺在他身旁闭眼入睡。 她不知道,背对她的冷恕立刻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眸子望着漆黑的空间,许久……许久…… 爱是什么?他不懂! 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爱,母亲教导他的是如何与二妈争宠、以及和私生子弟弟争权夺势。父亲教导他的则是如何黑着心肠、不择手段的打倒对手,商场上不讲感情,讲求的是现实! 他们都告诉他,感情是世上最没价值、最无用的东西,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喜欢她的身体,因为那带给他r体上的满足,但那是爱吗?他不知道!他甚至害怕听到这个字眼,因为那等于提醒他,他的内心多么贫乏,所以他痛恨这种感觉。 他只知道,想活着就必须掠夺、不停的掠夺,惟有掠夺,才能确保他的江山永固长存。 他倏然冷下眸子,告诉自己:没错!他不需要爱,爱是一种让人耽溺的毒素,惟有中毒的人才会口口声声嚷着爱,他不需要这种害人的东西!他要的是冷家的大权,惟有大权在握,他才会快乐。 他闭上眼,直到沉睡前的一刻还始终坚持—— 他不知道爱,也不会去爱! 第七章 经过漫长近十个月的怀孕期,程若希的预产期逐渐近,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上午,冷恕出门上班去了,程若希坐在餐桌前吃着迟来的早餐,突然她低喘一声,汤匙掉到餐盘上,发出相当大的撞击声。 正在厨房替程若希准备补品的温太太,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发现程若希的脸色变得好苍白。 “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她惶恐地低头瞪着自己圆鼓鼓的腹部,她该不会要生了吧? “天哪!你可能要生了,我马上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温太太立即抓起毛巾擦干双手,准备冲去叫司机。 “不……不要!我要冷恕,你帮我打电话找冷恕回来好不好?”程若希抓着温太太的手臂,啜泣地哀求着。 她想见冷恕! 自从上次他在夜里吵醒她,与她火热缠绵之后,隔天就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她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上班,而她入睡时他还没回来,她几乎看不见他。 就算偶尔与她碰面,他也是一副冷漠的面孔,每每她才刚开口问一句话,他已不耐地转身离开了。 她好想他,她现在就想见他! “可是……” 温太太也想帮她,但最近冷恕的转变,她不是不知道,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冒失地要求他马上赶回来看她? “不然这样吧,我先送你到医院,然后马上联络先生,告诉他你要生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或许他听到她要生了,会马上赶过去也说不定。 “好……”她的肚子好痛,快撑不住了。 “我马上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温太太陪着程若希到医院!“把她送进待产室,立即打电话通知冷恕。 “她要生了?” 冷恕批公文的手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 “孩子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没问题,但若希小姐太娇小,怕生产时会受很多苦。” 他的眉头随即松开。“我知道了!” “呃……若希小姐希望……您能够来陪陪她。”温太太终究还是不忍心,替程若希央求。 “她要我回去陪她?” “呃……因为若希小姐很害怕,所以……” “我现在正在忙,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医院。”不过是去看帮助他夺得继承权的王牌。 “可是若希小姐她……” “还有任何问题吗?”冷恕冰冷地问。 “呃……没有了。” 温太太赶紧挂上电话,摇摇头,暗自怪他不近人情。 现在要出生的可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别人的呀! 她回到待产室,正忍受着阵痛之苦的程若希一看见她,立即睁大眼睛,欣喜地问:“你通知冷怒了吗?他……是不是马上赶过来?,” “先生他——”温太太迟疑了一会儿,才委婉地告诉她:“先生说他现在正在忙,不过晚一点会赶过来。” “晚一点?”她鼻头一酸,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什么都顾不了,像个孩子似的哭泣起来。“他为什么要晚一点才过来?我好痛,我现在就想见他呀!” 她躺在这里,看见每个产妇都有丈夫陪伴,只有她——不但没有丈夫,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愿来陪她。 她孤独地躺着,腹部的疼痛向她袭来,一波强过一波,她低声啜泣,泪水不断流进发鬓里,占湿了医院的小枕头。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深感觉自己的恐惧、无助。 她的模样让温太太看了好心疼,她还这么年轻,要她独自承受生产之苦,任谁都会感到害怕无助。 冷先生实在太狠心了! 就算程若希只是他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但终究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呀,他任她独自一人撒手不管,难道不怕他们母子发生意外吗?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身为母亲的慈悲心令她红了眼眶,她立刻上前握住程若希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温太太……”她紧紧握住温太太温暖柔软的手,哽咽地问:“我还要这样痛多久?” “这很难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有人很好生,所以生得快。有人不好生,所以很慢。” 她见程若希骨盆窄小,怕是不好生的那一型。 “你忍一忍,试着休息一下,先别用力,现在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如果现在把体力用光了,等会儿孩子出生时就没力气了。” “好……” 程若希现在也只能听温太太的,她已经痛得完全无法思考了。 阵痛的折磨从白天持续到黑夜,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阵痛,让她疲累得连眼皮都张不开,但腹部逐渐加剧的疼痛,却又让她无法入睡。 她好痛好痛,痛得连眼泪都哭干了,即使乖乖听从医生的每个指示,还是无法顺利生产,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疼痛而死。 就在她身心疲惫得打算放弃的时候,医生终于宣布。“孕妇即将生产,推入产房!” 当温太太疲累地回到冷宅时,远处的天空已经透出些许鱼肚白,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她捶着酸疼的肩膀走进客厅,发现屋子里还有股相当浓重的烟味,幽暗的客厅里有个红色的光点,而且隐约看得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 她立即紧张地问:“是谁在那里?” 她慌忙拍亮天花板的吊灯一看——原来是冷恕! 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坐在沙发的一隅,默默地抽着: “先生?”她很惊讶,因为她服侍冷恕也有十年了,从没看过他抽烟。 “她生了吗?” 温太太见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样子也是一整晚没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是的,刚刚才生,若希小姐和孩子都很平安。” “唔。” 他没有问孩子是男是女,因为他笃定是个儿子。 冷恕一言不发地捻熄香烟起身,上楼走进卧室,然后家用尽所有气力般往床上躺下。 晚上从公司回家后,家里空荡荡的,他知道钟点佣人已经下班,而温太太人还在医院,因为程若希要生了。 他从早上听闻消息后,整天都心神不宁,人虽然在公司,但心好像已经飞得老远,脑子里常常记挂着这件事,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听了什么。 他告诉自己,她和孩子不会有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 如果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去,那会显得他好像很在乎他们,迫不及待想看见她和孩子。 孩子只是他夺取权势的一张王牌,而她——则是帮她产下王牌的工具,他不需要关心他们,他只需要冷家的继承权! 他永远记得父亲的教诲:商人不能有感情,只要一有感情就注定失败。 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柔情,现在他只需等儿子出院,抱着他和律师去上坟,接收冷氏企业所有的经营权之后,她就能消失了。 他本想再多留她一阵子,因为他还没厌腻她,不过他发现这女人太容易左右他的情绪,让他产生类似感情的东西出现,所以他必须尽快赶走她,这样才能永保自己的心灵平静无波。 天亮后,冷恕更衣前往医院,他没有先去病房看程若希,而是直接到婴儿室,去看能确保他获得冷氏大权的男婴。 “您要看程若希的孩子?您一定是爸爸吧?好好,请您稍候,我马上抱来给你看。”护士笑眯眯的进入婴儿室,不一会儿,抱出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身婴儿服的小婴儿。 “来,这是您的女儿。” 冷恕倨傲地望着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婴儿。 “你抱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是儿子。” “咦?可是——没有错呀!您是程若希小姐的先生不是吗?这就是程若希小姐的女儿呀!” “你再说一次!她生的是什么?” 护士害怕地倒退一步,畏怯地重复。“我说,程若希小姐生的是女儿……” “胡扯!我不信!”他面色狰狞地吼着问:“她在哪里?” “谁……谁?” “程若希!” “就在隔壁妇产科病房,你可以去问——”护士话还没说完,他已狂奔而去。 他不相信她生了女儿,她做过羊膜穿刺检查,她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一定是医院弄错了!他要去问她,孩子是她生的,她最清楚不过! 他转身冲到隔壁妇产科病房,随手揪了一个护士劈头就吼:“程若希住哪一间病房?” “程若希?”护土刚从程若希的病房走出来,于是随手指着病房的门说:“就是这一间呀!” 冷恕推开护土,冲进程若希所住的单人病房,用力关上房门。 程若希刚让护士打过针,正疲累得想入睡,就看见他横眉竖发地冲进来。 “冷恕?”她好高兴,他终于来看她了! 她奋力撑起疲惫的身子,渴切地梭巡他略显憔悴的俊逸脸庞。 “我问你,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一见面就急吼着问,完全没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你去过婴儿室了?”她的脸颊倏然刷白,她早知道,事情总有爆发的一天。 “你肚子里面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她们却抱出一个女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恕一拳捶在病床旁的铁柜上,发出极大的声响。程若希畏怯地缩了一下,沉默地咬着唇。 “说呀!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肩,用力摇晃她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 “告诉我,是她们搞错了!你生的是儿子,你生的是能让我掌控冷氏江山的儿子——说呀!” 程若希几乎将唇咬出鲜血,好半晌才像下定决心般缓缓注视着地,平静地开口。“她们没有搞错,我生的的确是……女儿。” “不——”冷恕狂乱地嘶吼。“当初检查的结果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冷氏大权!他的江山! 他一想到极有可能失去这一切,就震惊愤怒得难以平静。 万一冷憩生的恰巧是儿子,那么他的继承权之争就输定了!他已经可以看见冷憩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不!为何会这样? 他明明算计得好好的,他绝对会胜过冷憩、赢得冷氏的继承权,为何才短短一夜,他的江山就变色了? “都是那个蒙古大夫的错!一定是他搞错了,我要去拆了他那间烂诊所!”他满腹的怒火寻到发泄的出口,当真转身准备去拆了人家的诊所。 “他没有搞错。”程若希不敢直视他的眼,闭上眼,悠悠地开口。“是我拜托地撒谎骗你的,我早在检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 那位医生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不能害他无故遭殃。 “你说什么?”冷恕紧眯着眼,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转身。 程若希怕得连心都在发抖,不过还是鼓起勇气,睁开眼望着地。 “我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我怕你要我拿掉她,所以我求医生,帮我撒谎骗你我怀的是儿子,其实孩子确实是女儿没错。” “你居然……你居然敢这么做!”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愤怒得全身颤抖,他可以勉强接受自己可能失去冷氏继承权的事实,但他无法容忍她居然串谋医生,联手欺骗他! “你好样的!”他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手狠狠赏了她一记耳光,力道大得将她的脸都打偏了。 他这辈子从未动手打过女人,她是第一个让他愤怒得失去控制的人。 “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工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他狂怒地朝她大吼。 他太愤怒了,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用大吼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她伸手抚着肿痛难当的脸颊,缓缓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头看他。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你残忍地杀死我的女儿,所以无论得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救她,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这么做,我不后悔!” “你……”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无一丝悔意! 她望着他紧绷扭曲的面孔,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反正……反正你也不想要女儿,不如把女儿让给我吧?剩下的酬劳我不要了,还会想办法把五百万还给你,这样你不但没有损失,也不用再看见令你心烦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我没有损失?”冷氏的资产有多少她知道吗?加居然敢说他没有损失!他的损失绝对是她毕生难以想象的! 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妄想带着女儿逍遥度日,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要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冷恕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开始露出y冷的笑容。 “你要女儿是吧?”他笑着,好温柔的问。 他的笑容让她想起即将吞噬猎物的猛狮,她困难地咽下口水,害怕地望着他,不过还是点点头。 “嗯。” “这辈子你永远休想!” 冷恕突然暴吼出声,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你害我失去冷氏的继承权,我也要你一无所有!从今天起,我不准你靠近孩子一步,我会请人好好看着她,你永远别想接近她,我倒要看看,没有女儿你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我……我要离开你!” 程若希恐惧地摇头,现在的他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她好怕这样的他。 “离开?你以为你有离开的权利?”他刺耳地冷笑。“当初签下的那分契约你没看清楚吧? “上头并没有注明时间,只写着你一旦签下合约,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也就是说,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在我答应让你走之前,你没有资格说‘离开’这两个字!” “不!这不公平!” 她猛摇头,不敢相信他居然预留了一个这么可怕的陷阱。 “你当然可以与我对簿公堂,不过只怕这么一来,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发现,到时你的亲戚朋友也都会知道,你未婚替人生了孩子!”他冷酷地提醒。 “不……”她想起病情已逐渐康复,目前正在疗养院,有专人照顾的祖母,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难保她的病不会再次复发。 “如何?被人摆布一道的滋味如何?是否和我品尝的一样美好呢?”他低沉的冷笑。 他庆幸自己预先留了这么一手,当初他只是好奇,自己究竟得花多久的时间才会对这个女人厌腻,所以让律师在合约上要了一点手段,打算等他腻了她再将她赶走,不过现在看来,这分合约倒是用处奇大。 “不……求你别这样对我!别将我和孩子分开!”程若希哭着哀求。 “事到如今,你求谁都没有用,你自求多福吧!” 冷恕漠然转身走出病房。 他的报复即将开始! 第八章 “如何?你觉得快乐吗?!” 程若希坐在窗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庭院通往门外的道路,原本清澈的眼眸不再有光芒,她才二十二岁,却有着一颗历尽沧桑的心。 冷恕走到程若希身后,冷眼瞪着阳光照耀在她发上的光环。 “现在你感受如何?痛苦吗?你能体会到我被你欺骗时的感受了吗?” 程若希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一径儿望着窗外,仿佛听不见他的话。 “如果你以为继续装出这副可怜样,我就会让你见孩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不过——”他斜觑着她,故意诱惑道:“如果你愿意求我的话,或许我会答应让你见孩子一面。” 程若希还是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她知道冷恕是骗她的,她不会再上当了! 他根本无心让她看孩子,每回她苦苦哀求,甚至不顾尊严不惜跪在地上,只求他让她看孩子一眼,但是他从来没有应允过! “你挺聪明的,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见孩子!”他残酷地冷笑。“你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事实,你等着这么过一辈子吧!” 他冷漠地转身下楼,开车出门上班。 他走后,程若希的眼泪立即淌流而下。她原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一想到孩子,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她想见她的孩子,她真的好想见她! 她的女儿已经满三个月了,她却连一面都没能见到她,更别提亲手抱她了。 冷恕说到做到,那天撂下狠话之后,果真马上将孩子与她隔离,不准她接近孩子一步。 他请了一个褓母,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孩子,另外还要温太太时时刻刻监视着程若希,不准她逃走,她像一只失去雏鸟又被囚禁的云雀。 她从一开始的不停哀求哭泣,到后来完全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坐着,因为她已经彻底绝望,她知道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女儿了。 “若希小姐,吃点东西吧?” 温太太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苍白的嘴唇轻吐一句。“我不想吃。” “你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行呢?” “我真的不想吃。”如果上天仁慈,就请夺去她的生命吧!因为她真的活得好痛苦,生不如死。“唉!”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温太太看了真的好心疼。 她考虑了片刻,然后像下定决心般,拉起程若希说:“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若希懒懒抬眸,不感兴趣地问。 她什么也不想看,只想静静的坐着。 “我带你去看孩子。”她拉着程若希往楼下跑。 孩子?!程若希黯淡的瞳眸倏地燃起火花,不过又随即熄灭。 “不可能的!我去求过褓母,她根本不肯让我接近孩子一步。”她啜泣道。 褓母陈太太是个粗壮的中年女人,个性相当尖酸刻薄,没有一丝仁慈之心,程若希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交给这样的褓母,究竟有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 “我有办法不惊动陈太太,又能让你看到孩子。”温太太神秘地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事!”陈太太像只尽责的看门狗,整天守在育婴室里,育婴室里有厕所,厨子又会把饭菜送进去,她甚至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温太太将她带到庭院,穿过靠近屋子外墙种植的紫阳花丛,来到一扇窗户前。 “你从这里往里头看,看看能瞧见什么。”温太太暗示她往里看。 “里头有什么?” 程若希满心狐疑,不过还是听从温太太的话,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一看,立即惊喜地睁大眼。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婴儿,在靠近窗边的婴儿床上,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 这是她的女儿! 她毫不怀疑那是她的女儿,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她花好久的时间亲自挑选的,她不会认错! 她的眼眶迅速湿濡,她终于看见孩子了! 她趴在玻璃上,伸出手紧贴着玻璃,仿佛这样就能碰触到她的孩子。 “她长大了!”当初生产时,她累得昏睡过去之前曾经瞄了孩子一眼,那时她好小,仿佛用两手就能轻轻捧起,而今孩子的身体拉长了些,不过…… “孩子是不是有点瘦?”她问温太太。 在她的印象中,婴儿都该是圆圆胖胖的,但她的女儿却干干瘦瘦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请褓母专门照顾的婴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温太太叹息着说:“其实陈太太很不尽责,她常常偷懒打瞌睡,很久才替孩子换n片、喂奶,也没有天天替孩子洗澡,听洗衣服的阿丽说,小娃娃的衣服经常有难闻的气味。” 她指着靠近婴儿室房门的方向,陈太太搬了张椅子靠在门后打瞌睡,压根没有好好看顾孩子。程若希听了,心疼得像刀割似的。 她以为有专人照顾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她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哇……”小娃娃突然脸一皱,哇哇放声大哭。 程若希心疼的说:“娃娃哭了——” “嘘!”温太太见陈太太醒来,赶紧拉着程若希蹲下来藏好。 她们听见陈太太的脚步声靠近婴儿床,摸索片刻后骂道:“又拉n了!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拉?现在我困得要死,哪有空替你换n片?我看以后再少让你吃一餐,这样你就会少拉一点了!” 她没替孩子换n片就走回门边,一p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摸出两个耳塞往耳朵里一塞,无视于孩子的嚎哭,歪着头继续呼呼大睡。 “娃娃需要换n片呀!她为什么不替娃娃换n片?她怎么能睡得着?”程若希心疼得哭了出来。“冷恕呢?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阻止陈太太这么虐待我的女儿?” “先生根本不知情!他——”温太太迟疑了会,才老实告诉程若希:“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你说什么?!”程若希震惊地转头望着温太太。“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是的,从来没有!因为先生对孩子忽略、不关心,陈太太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偷懒,不好好照顾小娃娃,我也曾试着告诉先生这件事,但他总是没耐性听。” “我……我的女儿!” 她可怜的女儿!她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在受苦,孩子始终受到很好的照顾,没想到……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命苦! “不行!我不能任我的女儿继续受苦,我要带她逃离这里!温太太——”她转身朝温太太哀求道:“求你帮我!” “这……”温太太很为难,毕竟她领冷恕的薪水,实在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我求求你!你也看见了娃娃的情况,她并没有被好好照顾,甚至可以说被虐待,你忍心看她继续受这种折磨吗?” “我……”温太太无言了,娃娃受到这种对待,她也的确于心不忍。 “而且我……我实在无法忍受再与孩子分离的痛苦,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我……我一定会死!” “若希小姐……”温太太终于心软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很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当年她因丈夫外遇离婚,被迫失去女儿的监护权,这件事直到现在仍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她不愿年轻的程若希也像她一样,一辈子忍受这种揪心之苦。“好,我帮你!” “真的?!”程若希惊喜地睁大眼,急切地拉着温太太问:“你要怎么帮我?” “你先别急,静静等我消息,等我找到好时机自然会通知你,到时你就能抱着女儿逃出去了。” “好!我等,我等!” 光采重新回到程若希的小脸,这三个月来,她第一次燃起希望。 或许,她真的有机会能与女儿团聚! 程若希耐心等了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某天早晨,温太大突然紧张兮兮地跑进她的房间,小声地对她说: “机会来了!等会儿我把陈太太引出育婴室,你乘机进去把小孩抱出来,然后赶快逃。我已经把保全的设定解除了,你有多远逃多远,千万别被先生找到,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你,温太太,我真的很感激你!” “别这么说!你这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对了,你有钱吗?在外头没钱可没有办法生存,再说你又带着孩子,身上至少得有一点钱才行。” “我有!”她马上转身拉开梳妆台抽屉,取出一只装有几万块现金的信封。 这是上回她打算去看祖母时取出来的钱,后来因为发现怀孕,就一直不敢去看祖母,所以才会搁置到现在。 “那正好!快,等会儿你先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等陈太太一走,你马上进去抱孩子,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那走吧!” 温太太带着程若希下楼后,按照计划先让程若希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然后上前敲敲育婴室的门喊道: “陈太太,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和你说。”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陈太太开门走出来。“什么事,温太太?” “陈太太,外头那包垃圾是不是你丢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小小姐的n片要用专门的机器处理过后丢进垃圾桶,才不会有不好的气味,你自己去闻闻看,大老远就闻到味道啦!” “可是我有处理过呀!”陈太太一脸莫名其妙。 以前她或许曾经偷懒,但是被温太太指责过几次之后就不敢了。 “还说有?你自己跟我出来看看!” 陈太太怕自己被胡乱诬赖,连忙跟着温太太走了,躲在隔壁房间的程若希逮到机会,立刻开门冲进青婴室,抱起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就往冷宅后门冲。 小女婴被她的动作惊扰,咿咿呀呀地张嘴欲哭。 “嘘!小宝贝,乖乖的,不要哭!”她抱紧孩子的后脑,柔声安抚道:“妈咪知道这样你很不舒服,可是忍一忍好不好?为了你和妈咪能顺利逃出去,你千万别哭,否则要是被抓回来,你又要被陈太太虐待了。” 女娃儿不知是否听懂了她的话,竟然真的停止哭泣。 “娃娃好乖,真是妈妈的乖宝贝。”她欣喜地在女婴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继续加快脚步跑向后门。 冷宅的前、后门本来都有保全设施,不过温太太已经事先解除保全设定,所以程若希能够很顺利的逃出冷宅。 当她推开铁门,看见后门通往马路那条寂静、空荡的小路时,双眼亮了起来。 她逃出来了!她真的逃出来了! 她一跑出那扇门,立即毫不迟疑地奔向小路的另一头,奔向她和女儿失去的自由。 她不敢再回头望冷宅一眼,跑得又喘又累也不敢停下来,深怕有人追出来。 就让她把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全部忘了吧! “人呢?” 接到程若希和女儿双双失踪的消息赶回来的冷恕,怒目瞪着低头站在地面前,一脸心虚愧疚的温太太和陈太太。 他震怒得双手颤抖,人明明好好的在他的掌控下,为何会突然逃走? 陈太太颤抖地说:“早上……我在育婴室睡觉……喔!不,是照顾孩子,温太太突然把我叫出去,等我回来孩子就……就不见了!” “温太太?”冷恕立刻转头冷视温太太,她把陈太太叫出去,和孩子以及程若希失踪的时间太过巧合,任谁都会起疑。 温太太知道终究瞒不过他,于是一咬牙,毅然抬起头坦承。“是我放若希小姐和孩子离开的!”在她答应程若希,放她和孩子走的那一刻,她就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了。 她望着眼前震怒得面孔扭曲的主人,隐忍已久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倾泄而出。 “冷先生,我替你工作也有十年了,你认为我是那种故意违抗你的命令、和你唱反调的人吗?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又怎么会不惜触怒你,放若希小姐和孩子走呢?” 她抱定走路的决心,继续说:“我虽然领你的薪水做事,终究年长你二十岁,很多话我不能不说。如果你不爱若希小姐和孩子,就让她们走吧,她们离开这里,绝对会比待在这里幸福。” 爱?又是爱!为何她们总要口口声声都说爱?冷恕厌烦至极。 “她们是我的所有物,我永远也不会允许她们离开!”他抿着嘴,冷酷地说。 “冷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若希小姐已经快崩溃了吗?若是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发疯!还有娃娃——她是你的亲骨r呀!你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因为你的忽视而遭人虐待呢?” “虐待?!”冷恕的眸子倏然一凛。“谁敢虐待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 这个字眼第一次字他口中窜出,感觉有点陌生,但并不令他反感厌恶。 “是啊!谁敢虐待孩子?温太太你可别乱说话呀!”陈太太紧张地辩驳。 “没有吗?”温太太实在不齿她的为人。“你整天打瞌睡,偷懒不替娃娃换n片,也很少替她洗澡,她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 “还有更过分的是,你为了怕孩子喝太多牛奶,容易拉便拉n,就故意少喂好几次牛奶,这是我和若希小姐亲耳听见的! “孩子正在发育,需要很多营养,你居然这么狠心不给她喂奶,让她瘦成那样,就是因为这样,若希小姐才决定不顾一切,带着娃娃逃离这里。” “找……我没有哇……”陈太太吓得面色发白,心里慌乱地想:奇怪,她们怎么听到的? “真有这种事?!”冷恕冒火的眸子猛然转向陈太太。“我付了两倍的薪水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女儿的?” “我……我……请你原谅我!”陈太太脸一垮,知道自己完了。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不过你别以为,我这会就这样放过你,我不会原谅你,我们等着法庭上见吧!” “冷先生,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冷先生……” 陈太太还想求饶, 第 3 部分 欲望文 第 4 部分 暴君游戏 作者:肉书屋 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冷先生,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冷先生……” 陈太太还想求饶,冷恕却愤怒得完全不想听她说话。 “你最好马上出去,你若是再不走,我马上报警抓你!” “啊!我走……我马上走!” 陈太太吓得面色如土,仓皇地转身逃出冷宅。 她走后,温太太面对冷恕的凝视,挑眉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她转身走向后头的佣人房,心情从未如此轻松。 至少,她不用再看一个可怜的女孩和无辜的孩子受苦。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自客厅传来冷恕幽邈的问可。 “我——做错了吗?” 温太太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他一句。 “问你的心吧!如果你的心还有一丝知觉,它会告诉你的。” 然而,冷恕不懂!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他只知道用父亲教导他的残酷、母亲教导他的苛刻去对待别人,爱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不存在的东西! 不过,温太太的话不是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他开始反省自己对程若希和孩子是否太过绝情,并且学着思索爱的定义。 另一方面,他也派人去寻找程若希和女儿的下落。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找她们回来做什么,他只是想找到她们。 他想他还是不敢确定,究竟自己爱不爱她们,但他却首次品尝到牵挂的滋味,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们现在人在哪里,正在做些什么? 每每他以为自己即将找到她们,但传回的消息却又令人失望。 他一日日期待,却总是一再落空,在这种漫长的折磨下,两个冬季过去了…… 第九章 两年后 “还是找不到?” 一个男人跷腿坐在冷恕办公室的柔软沙发里,悠闲地抽着雪茄。 “嗯。”冷恕面向阳光站在玻璃窗前,瞎眼望着高楼下方奔驰的汽车。 他弟弟冷憩的女人,在一年半前生了一个儿子,他确定失去冷家的继承权,但奇怪的是,他内心非常平静,没有丝毫愤懑与不满,仿佛——他失去的不是他向来最重视的继承权,而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离开冷氏后,他自立门户成立了这间私人公司,不过一年时间已经营得有声有色,虽然他的事业版图再度建立,但——他的心灵却是空虚的! 以往最能满足他的地位权势,似乎不再吸引他,难道是他的胃口转变了吗? “你会不会压根找错了方向?” 男子捻熄雪茄站起来,颀长的身材和俊美的面孔,与冷恕不分轩轾。 “怎么说?”冷恕回头注视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也是他惟一的好友项允冲。 像他个性这么冷的人,项允冲如何忍受得了他?冷恕曾经好奇的问过他。 当时项允冲只淡淡的回答:“我认识一个人个性很像你,所以我早习惯了。” 那人是谁?冷恕从没问过,项允冲没说的事,他绝少主动追问,他们都是属于情感内敛型的人,绝少干预对方的行事与生活,这或许正是他们之间,友谊能够长存的原因。 “你没试着朝其他方面去找吗?”项允冲问。 “我当然找过!”冷恕辩驳道:“我知道她有个动过心脏手术的祖母住在疗养院,我也派人守着,但是她这两年根本没去看过她祖母。”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正是为了医治祖母的病,才不惜担任他的代理孕母。 “你知道派人去守着,她当然也想得到,傻瓜才会自投罗网。”项允冲喷出一口烟冷嗤。 “那到底该怎么办?”台湾说大不大,但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也等于海底捞针,岂有那么容易办到? “我觉得你压根找错了方向!这两年来你找遍各大酒店、舞厅、理容院等风化场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根本没再回到这个圈子去?一个投水获救的人,不一定会再跳下水去。” 项允冲的话点醒了他,他这两年搜寻的目标,全部放在全台各地的风月场所,但他忽略了一点:也许她真的没再回到这圈子去!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他捶了项允冲一拳。 “老兄,公平点!我上个礼拜才从国外回来,哪晓得台湾发生的这些事?”项允冲觉得自己真冤枉。 幸好他体谅冷恕找人快找疯了,否则早和他狠狠打上一架。 “我马上派人往其他方面去找!”冷恕转身便准备冲出去。 “等等——”项允冲阻止他。“你的女人以前在学校学的是什么?” “这……”冷恕傻住了。“我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当初他一心只想要她生下儿子,好争夺继承权,压根没关心过她的一切。 “你不知道怎么找人?快派人去查!女人所能从事的工作有限,除非她突然一夜致富,永远不需要工作,否则我想她找的工作,八成离不了本行。” “有道理!”冷恕眼睛一亮,当初他怎么完全没想到这些? “允冲,谢谢你!”他感激地抱了抱项允冲。 “少r麻了,快放开!”项允冲的回应是赏他一记大脚。 他最讨厌别人随便碰他,就连老外亲热的拥抱礼也敬谢不敏。 “抱歉,我忘了!”冷恕微笑着说:“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他转身冲出去,项允冲再度燃起一根雪茄,喃喃地自言自语。 “冷恕呀冷恕,你完了!你已经对那女人动了情你知不知道?” 他想冷恕大概没发现,刚才他笑了! 他和冷恕相识多年,甚少看到他微笑,而刚才他居然为了寻找那女人出现一线希望而露出笑容,即使他万般不承认,他的心还是陷落在那女人身上了。 “又是一个想不开的家伙!女人都是善变、不可信赖的动物,难道他们不明白吗?” 他从皮夹的夹层中,取出一张护贝过的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是一个留着及肩长发,模样清纯可人的年轻女孩。 他望着这张日夜折磨他的姣美容颜,神情倏然变得y鸷冷硬。 谁能料想得到,这个清纯无邪的女孩会在数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广告名星,并且学会用美色赚自己想要的金钱呢? 他抚摸照片上女孩天真单纯的笑容,低声呢喃:“蓝怜,游戏开始了!” 冷恕已经自怨恨中觉醒,而他的报复行动才正要开始。 “小甜豆,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程若希送完大班的最后一位小朋友,来到女儿就读的幼幼班,轻轻摇醒在玩具堆里玩到睡着的女儿。 她在两年前逃离冷宅,当时她想着要离冷恕愈远愈好,但又不愿离祖母太远,于是便带着女儿来到台中,找到与自己所学相关的幼教工作,独立抚养女儿。 先前冷恕给的五百万,扣掉祖母的医疗费用,其余的她没有再动用,就当作还给冷恕吧!她知道光是这样,一定消弭不了他的愤怒,但她实在顾不了那么许多,她宁愿冷恕恨她一辈子,也不愿女儿再受任何一点苦。 小女娃含着拇指依然睡得香甜,她不忍心吵醒女儿,于是吃力地抱起女儿圆滚沉重的小身躯,走向自己停在园所里的车。 那是她为了载送女儿所买的二手车,外型虽然陈旧了点,但还满好开的。 她小心地将女儿放进后座的安全座椅,为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上车发动引擎,缓慢地驶出园所。 幼稚园的围墙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黑色的车窗内有个人瞠目结舌瞪着,从身旁驶过的老旧二手车,片刻说不出话来。 “我的老天!这辆车居然还能动?”冷恕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开着这种早该报废的破车,载着女儿在路上跑。 依他判断,那辆车的车龄,起码有十五年以上,难道她不怕开到一半车子解体吗? “老板,那是日本车啦,所以比较耐开。”憨厚的司机告诉他。 冷恕白他一眼,怪他多嘴。 “还不快跟上去?” “是!”这下司机不敢再多嘴,赶紧踩下油门跟上去。 “小甜豆,我们到家了。” 程若希将车停在租来的公寓附近的停车位,然后弯腰将女儿抱出车外。小女娃爱困地揉着眼皮,显然还没睡饱。 “快醒醒,我们去买点心吃好不好?” 她疼爱地亲吻女儿白胖的脸颊,难以想象两年前刚将她带出来时,她有多么瘦弱。 “好。”小女娃立刻放下揉眼皮的手,开心地笑了。 “小甜豆想吃什么?焦糖布丁还是草莓蛋糕?” “糕糕!”小女娃兴奋地高举双手。 她最爱吃蛋糕,尤其酷爱草莓口味。 程若希笑了。“好,我们就去买草莓蛋糕。” 她将女儿放下来,牵着她软嫩的小手,两人开心地笑着走向附近的蛋糕店,经过冷恕所坐的黑色轿车旁时,浑然不知自己刚与他擦肩而过,她不知道车内那双黝黑专注的眼眸,正凝视着她和女儿的一举一动。 她们为何笑得那么开心?冷忽很疑惑,他活了三十几年,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她们如何能那么开怀满足?他真的很想知道! 程若希带着女儿走进蛋糕店,买了女儿最喜欢的草莓蛋糕,顺道买明天早餐的面包。 她在架子上挑选刚出炉的核桃土司,忍不住回头往蛋糕店的玻璃窗外看。 她从刚才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从哪里盯着她似的! 这种感觉令她心底发麻,连忙随手拿了一条土司,并将钱付给老板,然后赶快抱起女儿走向公寓。 进了门,她将门锁紧紧扣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她们都已经平安逃出两年了,她知道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找她们,但始终没找到,那表示她们是安全的,所以只要她继续保持这种生活形态,深居简出,那么他就应该找不到她们才对。 她将刚买的草莓蛋糕,放在女儿专用的kitty小盘子里,再给她一根汤匙。 “小心点吃,不要掉得到处都是喔。” “好!” 小女娃开心地应允,可是一转头随即抓起汤匙,挖起一大块草莓蛋糕,努力塞进小嘴里。没多久,她圆圆的脸上和围兜上,就全沾满粉红色的奶油。 程若希在厨房准备晚餐的菜,心不在焉的撕着豌豆。 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 她将豌豆处理好走出厨房,一看见女儿的脸,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吃得像只小花猫! “好不好吃?”她蹲下来替女儿擦拭脸上的草莓奶油,一边问道。 “好吃!”不用说,满足全写在她可爱的小脸上。 程若希将她弄脏的围兜解下来,拿进浴室的洗衣篮里,门铃正好在此时响起。 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问:“是谁?” “是我,房东太太。”门外传来妇人的声音。 程若希听了立刻松了一口气,笑着拉开门。“房东太太——” 她的话顿住了,因为她发现房东太太不是一个人,她身后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万分熟悉,因为那是——冷恕! 她脸上的笑容,在看见他时瞬间凝住,想起屋里的女儿,立即惊恐地瞪大眼。 “不——”她,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逃了两年,终究还是被他找到了吗? 她反应迅速将门板往外一推,想将他关在门外。 “慢着!”冷恕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关到一半的门板,并且用力推开。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恐惧地后退,绝望的泪水开始滑出眼眶。 她和孩子的幸福为何那么短暂?才短短两年而已! 她的反应让冷恕极端不悦,他真有那么恐怖吗?她见到他活像见到鬼。 “你过来!”他抓住她的手,想跟她好好把话说清楚,但是她不断摇头尖叫,还抡起她的小手使劲捶打他。 “放开我!不要碰我!” “住手!”他不耐地低喝一声,一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将她的身子往肩上一扛,回头朝站着发愣的司机吼道:“抱小孩!” “啊,是!”司机这才赶紧进入屋内抱小孩。 冷恕转身朝外走,经过房东太太身旁时,从口袋随手抽出一叠钞票给她。 “这是她的赔偿金,房子她不租了,里头的东西你处理掉吧,我们不要了!” “不行!”程若希不顾自己还被他扛在肩上,急忙说道:“房子里的东西不能扔,娃娃习惯了她的枕头和棉被,如果没有她睡惯的东西,她会睡不着的!” 冷恕听了沉默两秒钟,转头对房东太太说:“那东西先留着,等一下我找人过来搬。” “好好!”房东太太连连点头说好。 这样她不但领到赔偿金,空下来的房子,又能继续租给下一个人,真是太划算了! “放开我!放我和女儿走,放我们走……” 前往停车处的路上,程若希不停挣扎喊叫,甚至在情急中抓伤冷恕的脸,但他只低咒了几声,没有对她发怒。 他来到车旁,抱着孩子的司机赶紧将车门打开,冷恕将程若希抱入车内后,他将孩子交还给程若希。 “娃娃!我的女儿——”程若希一看到女儿,便立即挣开冷恕的钳制,紧紧抱住女儿。 冷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就这么爱女儿吗?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回去?你根本不在乎我和女儿的死活,为何要苦苦纠缠,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呢?求你让我们走,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打扰你,娃娃也不会要求分享你的任何财产,求你放过我们!”她痛哭着哀求。 冷恕脸色很难看,扭了扭唇,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这里不方便讨论,有话回去再说!”他瞄了司机一眼,暗示他开车。 “为什么要回去再说?我现在就要问清楚!” 悲愤让她忘了一切恐惧,她不在乎等会儿他会怎么折磨她,她现在就要把话痛快地说出来。 “你到底想——唔!” 她惊讶地瞪大眼,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用他的嘴。 她傻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吻了。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好暧昧,司机十分专心地开车,连偷瞄后视镜一眼都不敢。娃儿则好奇地仰头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 “现在安静多了!” 冷恕顽皮地咧嘴一笑,模样看起来竟有几分孩子气。 程若希抚着自己的嘴,怔忡地说不出一句话。 她有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冷恕,好像和从前那个冰冷残酷的冷恕不太一样,不过她仍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他肚子里有什么狡诈的诡计呢? 车子驶入冷宅的的车道,在豪华的宅邸前停了下来。 司机替他们打开车门,程若希先将女儿抱下车,自己则随后下车。娃儿没看过这么大的庭院,以为自己来到公园,兴奋得不得了,摇摇晃晃地到处跑。 “秋千,玩玩!”她拉着母亲的手,吵着要玩荡秋千。 “现在的妈咪有事,以后有空再带娃娃去公园玩好不好?”程若希没办法,只能这么告诉她。 “先进去吧!”冷恕扶着她的腰,半强迫地将她们带进屋内。 来到客厅,管家立刻送来熟红茶和孩子喜欢的果汁。 “来,请用点饮料!” “温太太?!” 程若希看见送饮料的人是温太太,立刻惊喜地冲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还好吧?冷怒他——”她回头看了冷恕一眼,小声地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温太太笑着摇摇头。“那时你们一走,先生就知道是我放走你们,我本来想辞职,可是先生留我下来继续做他的管家。” 程若希转头凝视冷恕,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不计前嫌,让曾经违抗过他命令的温太太继续留下来工作。 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冷恕对温太太说:“温太太,你先带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程若希已像只捍卫小j的母j,紧张地张开手臂,将孩子护在身后,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她绝不允许他再将孩子带离她身边! 冷恕的面颊抽动了一下,眼神有点受伤,他抿着唇,语气僵硬地解释:“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谈,所以让温太太先带她回避一下,绝不是要伤害她。” 她以为他是会伤害自己女儿的禽兽吗?以前陈太太虐待孩子的事,他真的毫不知情,否则绝对不会默许。 程若希转头望向温太太,她对程若希微微点头一笑,表示没问题,程若希这才稍微放心。 “好吧!”她并非信任冷恕,而是相信温太太不会伤害孩子。 “来!娃娃,我们到后头去玩,厨房有种很好吃的饼干喔!” 温太太带走了孩子,客厅里只剩程若希与冷恕互相对望,气氛紧绷僵滞。 第十章 “你想和我谈什么?” 程若希转身背对着冷恕,闭着眼问。 “我要你和孩子回来——” 冷恕还没说完,程若希便迅速转头瞪着他,气愤的泪水自眼眶滑落。 “我不敢相信,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报复!你为什么不行行好放过我和女儿? “囚禁我们、控制我们,让我们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报复了我,连带让你的女儿也受苦,这样你真的高兴吗?你知道陈太太是怎么对待娃娃的? “我带娃娃离开之后才发现,她的p股长满了严重的n布疹,医生说要是再不治疗,就会蔓延溃烂,陈太太为了怕你责骂,绝对不敢让你知道这件事。 “所以如果不是我带走娃娃,我几乎不敢想象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已经被陈太太折磨死了!”她激动地捂着嘴失声痛哭。 想到那时带着娃娃上医院检查时,看见原本该是白白胖胖的孩子瘦弱脏污、毫无生气的模样,直到现在她的心仍然阵阵揪疼,一想到就鼻酸。 冷恕闭了闭眼,眼眶里也隐含着一抹透明的y体。 “我知道过去是我疏忽了,陈太太也已经受到应得的惩罚,难道就不能让我们忘了过去,从头开始吗?” “从头开始?”程若希转头瞪着地,活像看见三头怪物。“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请你和孩子留下来,我需要你们教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她屏息问。 “爱。” “爱?” “对,爱!你和女儿愿意教我吗?” 程若希惊愕地看着地,直到他面色发窘,不自在的别开头,她才缓缓走上前,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吗?”如果没发烧,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发烧,我很正常!我只是突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来可笑,过去我虚度了三十几年的光y,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在看见你和女儿快乐满足的笑容之后,我才幡然醒悟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孤寂的活着,我想像你和孩子那样,拥有爱、开怀无忧的大笑,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程若希静静凝望他片刻,然后突然笑了。 “如果刚刚你说的并不是你的真心话,那么我承认,你的证言听起来的确相当动听。”她几乎要相信了! “你不相信我?”冷恕脸上再度浮现受伤的神情。 但是他能怪她吗?过去那个残酷的他,已经彻底摧毁她对他的信任,她会怀疑他,也是可以谅解的! 冷恕凝视着她,以最真诚的态度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相信我,不过我真的有心跟你和孩子过一辈子,我需要你们!” 他的神情太过真实,言语太过诚恳,程若希坚如铁石的防卫,开始出现一丝裂缝。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小心翼翼的求证。 “绝对真心!或许我过去曾经伤害你和孩子,但我现在已经悔悟了,我是真的想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你们,所以别再离开我,好吗?” 程若希用两年的时间,堆砌起来的防卫层层剥落,隐藏其中那颗脆弱的心开始鼓动,期待经由血y遍流全身。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但是她想相信他! 她毕竟是深爱着冷恕的,虽然她曾经以为自己恨他,但她其实仍然爱他,从再度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 “那你爱我和女儿吗?”她羞涩地问。 他摇摇头,一脸迷惘的说:“我不知道!没有人教过我爱,我不懂得爱人的感觉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就这样而已。至于那是不是爱?说真的,我不能肯定。” 他难得一见的迷惑表情,让程若希笑了,她抚摸他茫然的双眼柔声说:“没关系,你不懂爱,我教你!我会让你明白爱的真谛。” 因为她爱他,为了这分爱,她愿意再赌一次。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听了程若希的回答,冷恕惊喜地睁大眼。 程若希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如此明亮,亮得像天上闪耀的星星。 “她……她想做什么?” 冷恕浑身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全神戒备地望着逐渐朝他靠近的小女娃。 经过一个礼拜的观察,程若希确定冷恕真的改变了。 现在他对她温和体贴又有礼貌,不再像从前那般动辄冷嘲热讽,而且他还把她的祖母接到家里来,当作自己的亲人般照料着。 另一方面,他也为了女儿,在庭院添置许多儿童喜欢的游乐器具,让女儿可以尽情游玩嬉戏,还请了一个擅长做甜点的厨子,让女儿每天都有爱吃的草莓蛋糕可以吃。 于是,程若希决定让女儿开始亲近他。 她不断对孩子机会教育,让她知道冷恕是她的爸爸,应该多亲近他,所以现在小女娃正高举着一个布娃娃,逐渐靠近他。 “所谓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她想和你做朋友,所以决定把她最心爱的布娃娃送给你。”程若希含笑解释道。 “那……那我该怎么做?”他从没接触过孩子这种柔软的小东西,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你当然得接受,否则她会以为你不喜欢她,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噢!那我……收下来。”他惶恐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米老鼠布娃娃。 果然,他一收下那个布娃娃,小女娃立刻绽开长了几颗小牙的可爱笑颜,表示相当满意他友好的态度。 她朝他嘻嘻一笑,又扭动圆滚滚的身躯,跑回放置玩具的柜子,抓出一个心爱的维尼小熊跑回来送给他。 “噢,谢谢你!”冷恕不得已,只好再度收下。 谁知道她还嫌不够,又转身跑去拿了一只史奴比来送他,接着是hello kitty、加菲猫、彼得兔……将他两手塞得满满的,程若希这才知道,原来女儿竟有这么多玩具! 小女娃搬光了自己所有的绒毛玩具之后仍不满足,开始拖着自己睡觉的小被被和枕头来送他。 冷恕两手抱满布娃娃,还得想办法腾出手,接受女儿好意送来的棉被、枕头,脸上滑稽无比的表情,让程若希见了忍不住掩嘴偷笑。 见女儿搬完了小被子和小枕头,又准备把她便便用的小鸭马桶拖过来,程若希赶忙阻止她。 “好了!小甜豆,爸爸有这些宝贝就很高兴了,谢谢你喔!”她疼爱的在女儿粉嫩的脸上亲吻一下,然后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去亲爸爸一下。” 小女娃立刻睁大圆滚滚的眼睛,将目标转向僵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冷恕,咯咯笑个不停。 “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这样笑着看我?”他惶恐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程若希决定先卖个板子。 “若希,她……她走过来了!她想……她……”他倏然瞪大眼,因为小女娃爬上他的腿,将粉嫩的唇用力印在他发红的脸颊上。 “我……我……”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你可以抱抱她。”程若希不厌其烦的指导,心中怜惜得发疼。 他小时候一定很少被拥抱,他完全不懂得如何去亲近一个小孩。 冷恕听从她的指导,轻轻抱起自己的女儿,像捧着易碎的宝物。 “她好软,好小……”冷恕感动得眼眶发红,他第一次相信,自己可以真的有能力去爱一个人。 “爸爸!”小女娃甜甜地喊道,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将口水涂上他的脸颊。 他紧抱着女儿,转头将颤抖的唇,印上她柔软的深褐色发丝,和柔嫩细致的脸颊。 “好乖,小甜豆……我的女儿!” 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曾经为了冷家的继承权,打算冷血的谋杀她,想到这个柔软可爱的小身躯,差点被刨成碎片自母体中取出,他就恶心得想作呕。 “不……”他哽咽地抱紧怀中的小人儿,庆幸这件残酷的事被阻止了。 谢天谢地,老天没让他错误的念头付诸实行。 冷恕睁开模糊的双眼,专注凝视站在女儿身后,泪流满面的程若希,轻声对她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及时阻止这件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珍宝。 程若希明白他心中的悸动,含泪对他柔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谁对谁错、孰是孰非,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该如何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爱。 晚上,程若希哄睡了女儿,便先回房去沐浴,她慵懒地走出浴室,立即对上冷恕饱含欲望的热情双眸。 “你……”她面颊涨红,迅速拉紧睡袍遮住半l的胸口。 “你洗完澡了?好香!” 冷恕缓缓走到她身旁,凑近她白嫩的颈子,嗅闻她身上散发的迷人香气。 “呃……不行!你不能……我还没……还没……”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她还没准备好再次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 “你答应过要教我爱的,不能耍赖!”他控诉地望着她。 “我指的是教你如何去爱人,不包括这个……”她好看的粉颊一片窘红。 “做a难道不是爱的一种吗?”他狡猾地问。 “我相信这方面你很拿手,不需要我教。” 她不会蠢得以为,他高明的床上技巧,全是无师自通。 “没错,我的确很会‘做’,但那只是性,不是爱!我想知道,有爱和没有爱的性差别在哪里。” 冷恕喃喃低语,紧锁着她的眼,然后趁她迷乱得难以动弹的时候,悄悄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程若希微仰着头,承受他柔得快让人融化的吻。 “若希,宝贝……” “冷……冷恕!”她在他大手的爱抚下浑身颤抖,瘫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不住喘息。 “教导我,让我明白有爱的感觉有多美好。” 他拉开睡袍的腰带,缓缓脱下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睡袍,露出她皎白中透着微红的粉嫩身躯。 她羞涩地低着头,直盯着自己可爱的脚趾,不敢抬头望他。 “你好美!” 她情不自禁回吻他,小手开始忙碌地剥除他身上的衬衫。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喔!”她毫不保留地向他表达自己的爱,过去他失去太多被爱的机会,今后她要一一为他补回来。 “我……”冷恕僵硬地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了。” 她知道他不是经常将爱挂在嘴上的人,也不他一定要说出口。 她宽容地对他一笑,手搭上他的肩,踮起脚跟,正要吻住他的唇时,他突然开口了。“我……我也爱你!” 生平第一次,他对人说出了爱这个字。 “你……你说什么?” 她的唇停在他前方几寸之处,歪着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你说了什么?” “没有!” 她震惊错愕的表情令他感到羞窘,他回避的转开头,潮红从黝黑的脸庞直直往下蔓延。 “你有!你刚才说……你爱我?!”程若希惊喜的拉着地的手臂,喜悦的泡泡涨满心中。“你说了!你终于说出口了!你爱我,你爱我!”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高兴得让她想哭。 “傻瓜!哭什么?”他轻叹一声,爱怜地吻去她的眼泪。 他的唇在她柔嫩的脸颊游移,很快搜寻到嫣红的唇。 柔情迅速转化为激情,他们双双倒向身后的大床上,用赤l、毫无保留的热情告诉对方,他们有多爱对方。 “再为我生个孩子!”在喜悦得令人战栗的愉悦中,冷恕在她耳畔低语:“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这次我想好好陪着他出生、成长,绝不会再让你有娃娃出生时的委屈。”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腹中似乎有个小生命着床了。 然而不论有或没有,她深信,他们一定能幸福! 尾声 寻觅到真爱之后,冷恕和冷憩分别与心爱的女人举行婚礼,这对从小便仇视对方的兄弟虽然还未言归于好,但每个星期日,冷憩都会带着唐盼爱和儿子造访程若希。 “你怎么又来了?” 前来开门的冷恕,脸上可没有多大的欢迎之色。 “你以为我喜欢来吗?若不是盼爱想来,我根本懒得来瞧你这张臭脸。”冷憩不屑地撇嘴。 “大哥!”唐盼爱牵着胖嘟嘟的儿子喊道。 “欢迎!”冷恕对她又是另一张欢迎的笑脸。 他是真的欢迎她,因为每次她一来,程若希就好高兴。 冷憩斜眼冷观他的不公平待遇。 进入屋内,程若希迅速奔过来,拉着唐盼爱说东说西,两个小堂姐弟也快乐地玩在一起,共同分享玩具,他们都有伴,剩下两个大男人没事可做,只能无聊地互相挖苦对方解闷。 “你最近混得好像还不错嘛,我还以为你的公司大概撑不了半年。”冷恕凉凉地丢出嘲讽。 “说哪的话!大哥的公司没倒闭,我的公司怎么敢先倒闭呢?”冷憩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两兄弟说着,不免又兜到老话题上。 “说到冷家的继承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接手?你毕竟是冷家正统的嫡传长子,别老是想偷懒行不行?”冷憩右脚打着拍子,压低嗓门不耐地抱怨。 和他一起共同经营了这么久,冷憩的耐心早就用尽了,他还有自己的公司得打理,谁有耐心整天跑冷氏查账、批公文? “你没搞错吧?你才是应该继承冷氏的人!生儿子的人可是你,别以为你是弟弟就可以无耻要赖!”冷恕比他更不耐烦。 “不,我已经宣告放弃继承遗产,因为我尊崇孔融让梨的精神,所以冷氏应当由大哥你继承才对!” 当初两人费尽心机争夺的冷氏企业,如今像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接手经营。 “谁不知道你根本就想累死我?”冷恕愤怒地低吼:“你休想将冷氏丢给我,自己好躲在家里,整天抱着老婆温存!” “哎呀!真是糟糕,居然让你发现了!”冷憩佯装惊讶地叹息。 “你——”冷恕薄唇扭曲。 打从冷憩九岁那年,两人狠狠打了一架之后,他再一次有了痛揍冷憩的冲动。 然而在远处喝茶、聊天的程若希不知内情,见他们说得热络,还一脸天真的对唐盼爱说:“我们的老公感情真好呀!” “是呀!”唐盼爱点点头,深表赞同。 以前他们根本连和对方说话都不屑的,最近却一见面就凑在一起聊天,这种转变真是神奇! 正准备挽起衣袖,痛殴对方的两个大男人听到老婆的话,立刻停止武力相向的蠢念头。 他们怒瞪着对方,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让对方俯首称臣。 良久,冷恕说:“走,老办法解决!” 冷憩立即讶然说:“大哥,你确定你真的还行吗?可别让外人说我欺负年老体衰的兄长呀!” “我才三十二岁而已!”冷恕扭头瞪他,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毕竟还是长了我几岁,再加上长期纵欲过度,我怕你输得太难看。”冷憩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 “绝对不会比你输得难看!” 如果他纵欲过度,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到时候输惨了,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给面子。”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拿好你的网球拍,咱们球场上见真章!” 冷恕抓起球拍,冷哼着扭头走向后院的网球场。 冷憩耸耸肩,也抓起球拍随后跟去。 当初不知谁提议用“打网球,比输赢”这个办法,来决定冷氏的继承权归谁,连输三场的人必须接下冷氏,不得抵毁狡赖。 谁知他们兄弟的实力不分轩轾,眼见半年过去了,谁也无法连胜对方三场,于是谁该继承冷氏的问题,就一直悬置着,成了两兄弟每次见面必定争吵的主题。不知道这一点,当初冷老爷可有料想到? 全书完 第 4 部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