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师父(H)》 分卷阅读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 ? 我昨晚做了个梦,想写下来。 (半吊子摄影发烧友/自恋/炸毛/文艺)老虎和他的(号称洁癖/好吃懒做/小心眼/保护欲`望强烈)猫师父的故事。 师徒年上(曾经是养成),微灵异。 思归镇(一) 澹台歌衣服里揣着一只黑猫,沿着湖边走走停停,枯草地踏上去软绵绵的,草间露出的地面却已经被冻硬了。湖边在其他季节是进不得人的,这是草原上的湿地,泥比水深,去年夏天澹台歌来过一次,找老乡借了拖拉机才把陷在泥地里的车拉出来,水鸟也没拍成。也只有在可以脚踏实地的冬天,他才能揣着相机和猫,来湖边走一走。 晴天,空气干冷干冷的,才拍了两张照片手就冻得疼,他把相机挂回脖子上,手揣兜里,拉好兜帽和口罩,急匆匆地往湖边的公路走。相机带子长,走起来在肚子上一磕一磕的,怀里的黑猫哼哼两声,从澹台歌领口伸出一只爪子,不满地挠了挠。 “别睡了。”澹台歌揪着那只爪子不放,“来来,我给你照张相。” 说着他猛地拉开拉链,睡得昏沉的猫“砰”的一声掉下来,被硬邦邦的冻土摔傻了。满意地拍下猫四脚朝天的样子,澹台歌兴奋地跑远:“别动,再拍张远景。” 照片里冻成一整块的湖好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冰淇淋蛋糕坯子,猫成了蛋糕边的黑巧克力,恶作剧得逞的澹台歌很满意,掰着猫的嘴安抚它:“别动别动。” “这么冷的天舔毛会把舌头粘住的。”他掰着呜呜叫的猫不撒手,“我真的不是虐待你。” 猫不满地挣扎。 澹台歌爬上路基,拿钥匙开车门:“真要舔也上车再舔。” 猫持续挣扎。 “知道你洁癖,”澹台歌打开暖风,“等暖和一点再……” 话音未落他就被扑倒在座位上,狭小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他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喂……” “摔我?”男人怒,“那么脏的地!” “草很干净的,我还在上面打过滚呢。”澹台歌连忙道。 男人顿时一脸厌恶地丢开他,长手长脚艰难地爬向副驾驶位,想了想又爬回来,继续压住澹台歌:“脏了,舔舔。” “遵命,”澹台歌无奈道,“师父。” 以下是该贴的隐藏部分: 只有 青花鱼平民 用户组可以查看舔来舔去的两个人最终还是转战后座,澹台歌的兜帽被拉下来,男人正嘬着他帽子下面的毛耳朵,发出很大的声音。“滚开……”澹台歌有气无力地威胁,“我半个月没掏耳朵了!” 男人粗糙的舌面在他敏感的耳廓上一划,他就立刻喘了起来。冬天衣服多,乱七八糟的外套羊毛衫毛裤保暖裤缠在手上腿上,只有身体中间露出来的一段赤`裸裸白生生的,男人舔着舔着就舔到那儿去了,澹台歌叫得更厉害:“啊啊滚开!” “多舔舔才干净。”号称洁癖的男人满意地看看,然后满意地提枪上马,把自己整根戳了进去。 “我真不是……”澹台歌急喘,“我真不是故意摔你的……” “明白,”男人喵了一声,“你是成心的。” 急促摩擦之间,恐怖的快感和疼痛炸弹一样把澹台歌炸晕,狭小空间里的啪啪声好像永无止境,射过两次,他终于忍不住哀哀道:“师、师父……” “屁股再撅起来点,”男人开心地把他翻个身,“趴着别动。” 澹台歌嘴里被伸进两根指头,模仿着身体里抽`插的动作,拽着他的舌头搅啊搅。他呜呜几声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里涌现出无限悔恨,感慨这报应来得实在太快。 两人正昏天黑地,车窗忽然被大力地敲了敲。澹台梦迷糊间正庆幸还好玻璃是不透明的,没想到身上的男人“啵”地一声拔出来,大方地摇下了窗户。 车外边包得跟个熊似的女孩说:“有火没?我们露营忘带火柴了。” “等会儿给你找,”男人隔着半开的窗微笑道,“这么冷还来露营啊。” “我们是学校环保社的,”女孩子兴奋道,“听说这附近有老虎,所以来看看。” “哦,找你的。”男人回身拍了一下澹台歌的屁股,后者哼哼两声,趴在座位上装死。男人一边揉着他的屁股一边接着和女孩聊天:“环保社也管老虎啊?” “老虎也是生态环境一部分么,”女孩羞涩,“其实我们以前叫野生和非野生动物爱好者协会,经常给猫做做绝育什么的。”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什么环保社,多土的名字……”女孩走后,澹台歌趴在后座上低声诽谤。 男人知道他不满,拍拍他:“我刚才用了障眼法。” “擦,不早告诉我!”澹台歌登时爬起来,耸臀塌腰,不满意地蹭来蹭去。方才连惊带吓的,可越是羞窘,身体里的火越搂不住,偏偏那人还拔出去和人聊天,他早就等得受不了了。 男人若有所思,伸出食中二指往他后头无比精准地那么一戳,澹台歌立刻射了一座位,回复了软趴趴的状态。 “别懒了。”男人催促他,“快穿衣服。” “干啥……”澹台歌不情愿道。 “给他们送火柴啊,”男人指指车窗外不远的河滩,“我答应了的。” “你怎么不去……”澹台歌不满道。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 男人的脸红了红,眼神里透出点破天荒的畏惧,他看了那群人一眼,仿佛正在琢磨他们的背包里有没有某种可怕的手术工具。他打了个冷战,然后俯身哄着身下的人:“听话,回头我教你爬树。” 澹台歌爬起来,看着他道:“你说的!” 这一送火柴就送了两个小时。 男人等得终于忍不住,愿意忍受穿衣服的繁琐,下车跟到草滩上的火堆旁时,发现澹台歌正围着一条粉红色的毛线围巾,嘴里咬着棒棒糖,和三四个小熊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谈笑风生。 “师……”澹台歌看见他,中途改口,“铠。” 女孩子们得知是铠甲的“铠”,称赞了一番这名字的男人气概,名字主人的脸色才好转了许多。接着又问澹台歌的名字,结果可想而知,古风姓氏搭配小清新的名字,澹台歌的关注度立即飙升,他正有点晕乎的时候,就听旁边师父插了一句:“你们还不知道他的英文名吧。” 女生又问英文名,澹台歌嗫嚅了半天,隔着口罩小声说:“tiger……” 一转头毫不意外地撞上师父得意的脸,他把自己口罩拉得更高,遮住了有点泄气的表情。本名一出,文艺退散,师父翘尾巴,这三项永远连续出现,从无意外。 正巧男孩子在分食物,趁女生都去领的时候,铠伸手搂住澹台歌的腰,在他耳边拖长了声音微笑道:“tiger……” 懒洋洋的带点满足后的沙哑,即使那“满足”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澹台歌还是觉得脸上发烫,身体的热度不知不觉上了一个台阶。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忍不住低头吻下,被吻的那一个遥遥看见有人走过来,情急之下也情意绵绵地唤了他一句:“铠……bsp; 铠的脸上出现一种奇异的表情,他终于还是没吻下去。他的小徒弟自以为此次行动成功破坏了气氛,打断了好事,保全了名节,并且顺道调戏了师父,正在沾沾自喜,却不知师父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把那个毛团一样的小老虎捡回家的时候,就是随口叫他“tiger”的,而澹台歌之所以免去被叫“虎子”、“小虎”之类的命运,只因为那时铠刚结束了潜水员培训,从英国回来罢了。 作为一只不怕水的猫,他会怕老虎么? 所以一养就是这么多年……养得澹台歌飞速成长为一名热爱摄影和写作的文艺青年,而文青自然有文青配套的名字。 想到这里铠隔着兜帽捏了捏徒弟的耳朵,又故意大声道:“tiger!” 澹台歌看着一个个围过来的女孩子露出“好可爱”的目光,有点畏惧地后退两步,口里嚷着“好冷啊要去睡觉了”,拉着师父拔腿就跑。 铠听到睡觉两个字眉开眼笑,他被徒弟拉着,两个人一起爬上路基,开车门的时候天上好大一轮月亮,远处冰湖如镜,火堆红艳艳的像一朵花,连寒冷都有种格外甘冽的美。澹台歌长出一口气,正想钻进车里拿相机,就听见湖边忽然没了声音。 人声,柴火的噼啪声,甚至风声,这些通通都不见了。 湖面依然镜子一样明晃晃的,映出十几个人清晰的影子,他们全都仿佛被粘蝇纸粘住的飞虫,立在冰面上一动不动。而前方的公路上车灯闪烁,一辆古老的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地驶来。 思归镇(二) 澹台歌攥着相机,迟迟按不下快门,本来好好的一天清辉一地美景变成了这么个诡异的样子,他虽然不害怕,但的确有些调适不过来。 师父早在他开车门拿相机的时候就跳进车里,这会儿正从一堆衣服里探出头来,有点不屑地喵了一声:“快点,有什么可照的。” 澹台歌顿时忘了眼前景象,忍不住回嘴:“欲求不满也没用,那么小能做什么?” 黑猫喵了一声,刚要变回人形又觉得不穿衣服太冷,穿衣服太麻烦,于是拿爪子打着火按开空调,愤愤道:“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澹台歌顺口道,说到最后一字到底有点心虚,攥着相机道,“拍照了拍照了,别烦我。” 不想黑猫在衣服堆里蹭了蹭,懒散道:“大摄影师,你这次敢不用美图秀秀么?” “师父,”澹台歌咬牙,“你委婉一点会死吗?” “哦,”黑猫想了想,认真道,“你敢用一回ps么?” 澹台歌悲愤扭头,却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公共汽车来个亲密接触,那车居然毫无声息,停在了不到半米远的地方。车灯灭了,玻璃里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澹台歌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舒服,进车去把师父抓出来让他看。 铠贴着他的肚子蜷在外套里,从第三和第四颗纽扣中间把脑袋挤出来,眯着眼道:“挡风玻璃上有张纸条。” 澹台歌懒得去拿手机,直接开夜景模式对车头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闪即逝,强烈到让人忍不住眯眼的白光里,他们都看清楚了那是四指宽的一张红纸条。 就是过年写对子的那种红纸,从上到下四个端正的墨字:“回光返照。” “师父,”澹台歌觉得有点冷,“你看见司机了吗?” 黑猫“哦”了一声钻回外套里面:“说不定是无人驾驶车。” “我只听说过无人售票车……”澹台歌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揪师父的尾巴,“出来,湖那边也不对劲。”说完他就往湖边跑,怀里的猫被颠得直哼哼,澹台歌摸了它一把:“得去看看,他们都是孩子呢。” 黑猫沉默了一会儿,戳了戳他的肚子:“你也是孩子。”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 澹台歌一边跑一边反戳回去,到了湖边露营那处,火堆帐篷一一不见,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他所说的那些孩子正一个个立在冰面上,安静地看着公路的方向。 “他们在等那辆车。”黑猫钻出来,看了一眼。 “中邪了吗?”澹台歌喃喃道,他想走近了下湖看看,却听怀里师父严肃道:“别动。” 感受到小徒弟的紧张,铠又补充了一句:“你先看着。” 停在路上的公共汽车在这时鸣了一声笛,湖上众人齐刷刷扭头,以一种极缓慢的姿态向那车看去。他们转个头就要很久,偏偏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诡异至极。 “他们怎么了?”澹台歌忍不住问。 “天太冷被冻住了。”铠说。 澹台歌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被冻住”的人缓慢回头,缓慢迈步,在镜子一样的冰面上缓慢滑行。他们走得毫无声息,影子被踩在脚下,拖得很长,天地间一片寂静,澹台歌只能听见自己和师父的呼吸。 而那些人越走越远,渐渐地靠近公路,朝那辆公共汽车去了。 这时候铠才贴着澹台歌的肚子说:“你没发现么?” “什么?”澹台歌茫然。 “他们其实早就死了。”铠叹口气,“傻孩子。” “别倚老卖老,”澹台歌拍它一下,“怎么不早告诉我?” “借火柴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后来才发现的,”铠在外套里钻钻钻,从领口出来,贴在澹台歌的脖子上,“这么冷的天,他们说话的时候口鼻前都没有白气。” “为什么呢?”澹台歌看着远处那些排队上车的人。 “天太冷了,”铠蹭蹭他的脖子,“借个火柴而已,别放在心上。” 澹台歌看了看路边,道:“咱们待一会儿吧,看他们都上车再走。” 他不知都那车是什么,却也隐隐觉得是别人不能插手的归宿一样的东西,十分钟以前还一起说话的活生生的人正等待着上未知的路,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当是多愁善感发作吧…… “师……”叹口气正要开口,忽然被咬住了喉结。 黑猫粗硬的长胡子扫在颈间,好像蝴蝶翅膀一样轻柔,又有一点点痒,澹台歌红了脸,有点尴尬地去捉师父的尾巴,却听黑猫松了口道:“我们也上车吧。” 如果那时候澹台歌知道上的是哪个车,他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五分钟后,晃晃悠悠的老式公车启动,沿着漆黑的公路缓缓滑行,澹台歌坐在车上,欲哭无泪。 “你看,车上什么都没有!”黑猫扒着他的脖子,信誓旦旦。 “师父……”澹台歌看着它的眼睛,“你说的是真话?” 黑猫微笑:“当然。” 他们都贴在玻璃上朝里边看这种事,它才不会说呢。 澹台歌并不是看不见,是铠不想让他看见。爬上去伸舌舔过徒弟的双眼,再一次加固了小型禁制的效力,黑猫满意地看见澹台歌抹抹眼睛,红了脸。 不过那些畏畏缩缩不敢靠近的家伙并不是先前上车的那些人,湖上的人大概是僵尸一类的东西,有形有质行动迟缓,可是这车好像有另外一重空间,铠上车之后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很有趣……”黑猫再次微笑,然后打了个哈欠。 “装得一点都不像,”澹台歌揪住它脖子后面的皮,“明明懒得要死,才不会为了好奇这种理由拉我上来,你现在一定在想念咱们车上的暖气,对不对?” 黑猫眨巴眨巴眼睛:“还有保温杯里的蜂蜜牛奶。” “告诉我为什么。”澹台歌眯起眼。 “我说了就有牛奶喝?”黑猫也眯起眼。 澹台歌点头:“不许蒙我。” “这事跟你有关,”黑猫飞快说完,“还有沿途风景很好。” “跟我有关?为什么跟我有关?”澹台歌疑惑,“这黑乎乎的哪有什么风景?” “我说完了,”黑猫眼睛一闪,“要喝牛奶。” “这里哪有……”澹台歌忽然大叫,“啊啊啊你至少变回人啊变态!” 以下是该贴的隐藏部分: 只有 青花鱼平民 用户组可以查看澹台歌抓着吊环,随着车身一起摇晃,铠跪在他腰间,口舌吞吐之间发出细微的水声。“我站不住……”澹台歌喘道,“至少让我……跪在座位上吧……” 铠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显,他有点委屈地说:“那儿太窄了。” 澹台歌火热的那处离了唇舌,骤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腿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师父……” “等会儿再给你,”铠起身在他耳边道,“腿分开一点。” 被突然顶入的时候,澹台歌一下子松了吊环,趴在玻璃上大口喘气,要不是铠牢牢扣住他的胯骨,只怕他就要摔在地上了。车窗外一片漆黑,偶尔有野山的轮廓在晦暗的月色下一闪而过,澹台歌的呼吸渐渐给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滚烫的脸和胸膛贴在冰一样的玻璃上,他先是被冰到发麻,久了居然也有种异样的爽快。 “才做过,不会疼的。”身后的人伸出一根手指探入他们交`合的地方,低声笑,“你很湿。” “师父!”澹台歌的叫声忽然尖锐起来。 “嗯?”铠深深一个来回,用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4 手牢牢抓住不断下滑的徒弟。 “你滚蛋!”澹台歌咬牙。 铠不生气,开心地戳戳他的腰:“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澹台歌鼻子里已经带出点哭音。 “铜头铁尾豆腐腰,”铠笑,“是说打老虎就要打腰……你果然腰软。” 思归镇(三) 后半夜铠一直抱着澹台歌,两个人挤在双排座上打瞌睡,贴在玻璃窗上的鬼流了半夜透明鼻血,终于也倦倦散去,车窗外开始一点一点透出光亮,远山近水的轮廓都慢慢清晰起来。 “师父,到哪儿了?”澹台歌睁眼,“我饿了。” 他昨日午饭后就只吃了一根棒棒糖,那糖还是死人给的,想来只有反胃,又被师父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我也饿了。”铠把下巴搁在徒弟肩膀上,“不如你看看风景吧。” “风景能吃吗?”澹台歌撇嘴,但还是扭头朝窗外看去。外间一路被抛在车后面的山水花树都蒙上了薄纱似的雾气,天幕由青而白,启明星升起又淡去,景色的确不错,如果这车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也真像在观光一样。 澹台歌努力不去看空无一人的驾驶位。 “不对,”他忽然爬起来道,“这是冬天啊!” “谁知道呢,”铠也去看明显是夏天才有的绿树红花,以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冰霜的玻璃,“这里也不是北方。” 不只季节变了,地域也变了。“不知道时间会不会变,”铠低声笑,“说不定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一百年。” “那我的车一定报废了。”澹台歌沮丧道。 “牛奶也不能喝了。”铠跟着叹气。 “师父你太不正经了,”澹台歌感受着和自己相贴的光滑躯体,“变回去让我抱抱。” 铠伸了个懒腰,道:“我不冷。” “快点!”澹台歌起身穿自己的衣服,“要不你就变件衣服穿上。” “不要,”铠大喇喇地分开双腿,靠在座位上,伸手道,“过来。” “干嘛?”澹台歌系好皮带才蹭过去,被搂着又舔了一回。下一刻温柔舔着自己双眼的男人变回了黑猫的样子,窝在座位上懒懒地打着哈欠。 它没吃东西的时候总是不大精神。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呢?”澹台歌把猫揽过来抱着。 黑猫听着徒弟肚子里的水声笑:“去旅行。” “啊?”澹台歌一愣。 “去旅行啊,”铠蹭蹭他的肚子,“当然我比较习惯叫旅游,但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一直在旅行么?” 见澹台歌若有所思,它又补充道:“只在人间旅行,不是太无聊了吗?”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这次旅行的第一站,确切地说不是车自己停的,是一人一猫饿得挠车座挠玻璃挠车厢壁无所不挠,自己会走的公车终于忍无可忍,“吱”地一声停在了让澹台歌口水三尺的煎饼摊子旁边。 “它叫得好奇怪。”澹台歌指指公车,咽了咽口水就往外奔。 “把座位擦干净再走。” “师父擦,我腰疼……”澹台歌迈出去的脚忽然停在半空,“师父,是你说话么?” 黑猫喵了一声,表示刚才没有说人话。 “那是谁……”澹台歌抖了一下。 “公车。”黑猫笑得诡异,它看见阿飘们都贴在车顶或者堆在角落,说话的不是它们,那就只能是这辆车了。 澹台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看了一眼痕迹片片惨不忍睹的座位,怒吼一声:“师父擦!”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奔下去了。 铠倒是不急,它懒懒地从座位上下来,尾巴扫扫权当清洁,然后站在车中间道:“别生气啊,回头让我徒弟把照片发给你,他昨晚给你拍了正面照的,你qq邮箱多少?” 两秒钟之后澹台歌接住从车窗里飞出来的黑猫,吓了一跳,把师父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埋怨道:“这么着急干嘛……咦,尾巴缺了一绺毛?” 玻璃窗缝里夹着几根猫毛,红白相间的老旧公车从容远去。澹台歌站在一株挺漂亮的花树底下,吸了吸空气中的煎饼味道,恍如隔世。 花树后边是个小镇,从这里到镇口,一路都是卖吃食的。胃里翻江倒海,澹台歌倒犹豫了:“师父,你说他们都是人么?” 卖煎饼的大妈瞪了他一眼:“你说这个娃儿长得人模人样,咋一出口就骂人捏?” 澹台歌吃到第一口煎饼的时候,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他背过身,掐着师父的脖子悲愤道,“难吃的东西!” 黑猫被他揪住脖子强塞了一口进去,片刻之后连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澹台歌悲壮地拎起它向其他摊位杀过去:“我就不信没有能吃的东西!” 然而事实证明……他是个乌鸦嘴。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澹台歌抓着师父拼命摇,“我饿!” “食物里全都有股土腥味,”铠忍着眩晕道,“可能是这里水质不好,也可能……” “什么?”澹台歌警觉,“难道说他们真的不是人?” 铠无奈地笑:“你想多了……” “我不管,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5 ”澹台歌无力道,“你找吃的给我。” “好,”铠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忽然很想笑,拿鼻子蹭蹭他,“你在这里等着。” 澹台歌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挺大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要吃的,看师父突然温柔下来的样子,简直好像要去拿个奶瓶过来。 然而脸上发热,心里却有点高兴。 铠没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他放下嘴里的东西,柔声道:“等急了?” “还不如奶瓶呢……”澹台歌看着那东西,浑身僵硬。 铠用看幼猫的眼神看着徒弟,把刚吐出来还在抽搐的东西往他那边推。澹台歌打了个寒战后退两步:“师父你……自己吃。” “放心,”黑猫抖抖身上的土,“这是田鼠,很干净的。” “我们再进镇子去看看吧……”澹台歌不死心,“说不定里面有能吃的。” 明明看起来是个挺热闹的镇子,他却要在这里啃田鼠,怎么想怎么不甘心。黑猫吞掉一只老鼠腿,舔了舔毛道:“没肉,是不怎么好吃。”这样说着,却把剩下的大半只老鼠埋了起来。 “师父……”澹台歌有点头疼。 “别这么娇贵,”铠看了他一眼,“你小时候也吃过的。” “你记错了,”澹台歌道,“我咬的是小鸟。” 小时候师父教自己捕猎,因为自己宁死也不肯咬耗子,于是师父逮耗子,自己跟着扑小鸟,后来等自己能独立捕食一头牛的时候,师父还是拿耗子做示范……再后来他变成人,就不怎么吃生食了。 “娇生惯养,”铠戳戳徒弟的肚子,“都是肉。” 澹台歌连忙点头。 “缺乏锻炼!”铠接着批判。 “你呢?”澹台歌终于忍不住回嘴,“除了吃就是睡,路都不自己走,总让我抱着。” “就是就是,”铠毫不羞愧地承认,然后摊开四肢道,“来抱着我!” “拍你艳照!”澹台歌举起相机对着师父的隐`私部位,作势要按快门。 黑猫斜了他一眼:“你忘把镜头盖拿下来了。”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怯生生道:“那个……” 澹台歌回头,发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对他说:“借个火成不?我们露营忘带火柴了。” “没问题,”澹台歌干脆道,“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 然后他对着师父嘿嘿一笑,一字一句道:“先帮我的猫……做个绝育。” “你怎么知道我做过?”女孩笑得有点羞涩,“你有点面熟。” 黑猫扒在徒弟的脖子上,小声道:“不是人的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澹台歌头疼道,“吃的也没有,还到处不是人。” “你饿了?”女孩听到了点片段,善解人意道,“跟我走吧,我们今天吃烤肉。” 澹台歌有点动心,铠在他耳边凉凉道:“忘了棒棒糖了?” “去看看总可以吧,”澹台歌道,“就看看。” 看看的结果就是,他忍不住吃了一口。 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他被留了下来,吃得肚子滚圆,都要走不动道了。那肉不知道是什么,鲜美又有韧性,调味也恰到好处,铠怎么看也没发现异状,看澹台歌饿得厉害也就不忍心再拦着他,它自己倒没怎么吃。 “好吃么?”女孩笑着问他。 “好吃。”澹台歌自己不是人,对他们没多害怕,有吃的拉近距离,觉得这些孩子是不是人也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对他们有好感,甚至觉得又能重逢是件好事,若真是一众孤魂踏上不知终点的死路,那也太过凄凉。 相比冬日的冰湖,这个镇子看起来不错。 “你若再帮我们个忙,明天就还有肉吃。”女孩笑得很开心。澹台歌随口就要答应,忽然觉得手上微微一痛,他皱着眉道:“师父别咬我。” “别答应她。”铠说完,又用力地咬下去。 澹台歌痛得一抖,答应之前下意识先问了一句:“什么忙?” 女孩有点失望的样子,片刻之后又笑了起来:“你先答应啊,答应了明天才有肉吃。” 她一边说一边扯开火堆旁边备用的柴火,露出底下的动物残骸:“今天吃完了,明天就没有吃的了呢……” 铠突然松口,扑到徒弟身上去捂他的眼睛,然而猫爪子到底挡不住什么,澹台歌还是看见了。 那被吃剩下的,连毛带骨血淋淋的残骸,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只老虎的模样。 大睁着眼的虎头滚出来,一直滚到澹台歌脚下。 | 思归镇(四) 澹台歌看着那个虎头,只觉胃里冷冰冰的纠结成一团。 他想把眼睛移开,可是又中邪了一样忍不住去看,越看胃里就越疼,好像吞了块尖锐的冰坨子,想开口叫师父又怕吐出来,就这么白着脸僵硬地站在那里。正在这时身边有人飞起一脚,把那虎头踢得凌空飞起,一直落到火堆中心,火焰腾的一声跃起三尺多高,顿时有种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 澹台歌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扶着徒弟,表情漠然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为首的女孩子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却终于还是退了回去,原本围坐在火堆旁的其他人也跟着散去,留下一堆越烧越旺的火,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6 和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师父你……”澹台歌惨白着一张脸笑道,“露`点了。” 铠完全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他一把抱起澹台歌道:“我先带你出去。” 远远地离开了那股恶心的味道,澹台歌才回复了一点生气,胃里已经吐得不剩什么东西,他把冷冰冰的额头贴在师父温热的胸膛上,过了很久才安定下来。 “穿上衣服吧。”他说。 “不冷。”铠答。 “不冷也得穿,”澹台歌说,“有人在看你。” 铠回头,目光冷冷地锁住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女孩,她也是那群人之中的一个,曾经给过澹台歌一根棒棒糖的。她这会儿手里又攥着一根棒棒糖,犹豫着想递出去,然而铠周身气场太强,她徘徊了一会儿只能离开。 “我倒真希望那糖可以吃。”澹台歌靠着师父怀里,虚弱道。 饿过很久之后再来这么一出,他觉得自己的胃虚弱得就像纸糊的,要是有热汤之类的压压还好,可眼下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看见块糖还不能吃。 铠伸手给他揉肚子,道:“先歇会儿。” 澹台歌看见师父脸上没什么笑容,知道他在自己跟自己生气,轻声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不能吃……” “哦?那是你的错?”铠挑眉,“你什么时候承认错误这么痛快了?” “我自作自受好了吧?”澹台歌摸摸他,“可是很饿了啊……” “等会儿给你找吃的。”铠继续给他揉肚子。 澹台歌闭上眼,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猫科动物是不大在乎吃同类的。” “你从来没在野外生活过,”铠哼了一声,“哪儿听来的?” 澹台歌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百度知道。” “都不知道对不对!”铠敲了他一下,“你好歹看下百度百科!” 那天晚上他们是露宿在外的,澹台歌每次睁眼都能看见师父坐在旁边看着自己,漆黑的皮毛融入夜色,只有一双眼睛亮亮的。“好像小时候啊……”他抓过师父抱在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好像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 他其实并不太容易病,然而就算是掉毛,感冒,或者脚上扎了根刺一样的小毛病,他也会变得格外依赖师父,不抓着师父毛茸茸的尾巴就睡不着。 胃已经不疼了。 入夜之前铠把镇子四周都跑过一遍,捡到一包不知道是谁丢下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虽然还有十几天就过期了,却是真正正正的食物。即使不用火柴,烧水煮面对于妖怪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澹台歌就着树叶变成的碗吃得出汗,连汤都没剩下,这才能睡个好觉。 有师父抱在怀里,睡得就更踏实了。 可是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怀里空了。 澹台歌起身,听见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光正好照在树根底下,那里有一只黑猫正背对着自己,低头咬着什么。 “不是说吃过了……”澹台歌走近了想嘲笑师父吃起来没够,却发现他咯吱咯吱津津有味咬着的,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半只死耗子。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白天师父埋下的。 黑猫吃完,把树根底下的坑填满,又踩了几脚湮灭证据,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澹台歌身边,钻进他怀里。 “师父。”澹台歌忽然道。 黑猫吓了一跳:“你醒了。” “没事儿,”澹台歌搂着他,过了一会儿道,“去漱口。” “大半夜的漱什么口!”黑猫莫名其妙。 “我想亲亲你,”澹台歌揪着他的尾巴道,“快去!” 黑猫不动。 澹台歌抱着它,脸上火辣辣的。根据他对师父的了解,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形同邀请,师父没有立即化身为狼往身上扑,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算了,不漱就不漱吧,大不了少亲一会儿……”澹台歌甚至已经暗自这样想了,那只猫还是没有动静。 “师父?”澹台歌小声道。 “想亲我?”黑猫在他怀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也不一定要亲嘴嘛……” 澹台歌微笑着印了个吻在它额头上。 “不够。”黑猫眸光一闪,下一刻澹台歌已经被扯倒在师父身上,被夜露浸凉的衣服贴在光裸的皮肤上,有种暖洋洋的舒服触感。 “那这里?”澹台歌促狭地笑,在师父光溜溜的胸膛上“啾”了一下。 铠抓着他的头发,笑:“还有呢?” “还有……哪里?”澹台歌呼吸一滞。 “你说呢?”铠双手微微用力,澹台歌顺着他的力道逐渐往下,凝视了一会儿师父大喇喇分开的双腿之间,咽了咽口水。 然后他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铠显然不能满足这样的接触,片刻之后,澹台歌被湿漉漉的粗大长物抵住咽喉,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吞吐了一会儿,他被摆弄着调转过身子,分开腿跨坐在师父身侧,裤子被一点点扯了下来。 “冷……”他皱着眉含糊道。 话音未落,赤`裸的臀`部被一双大手包裹住。师父像揉面团一样揉着他的臀瓣,掌下肌肤上迅速窜出红晕,澹台歌忍不住吐出来急喘几声,软绵绵地就往师父身上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7 铠忍了忍没忍住,呻吟一声:“别压我的肚子……” 澹台歌慌忙拿开支在师父肚皮上的手肘,慌里慌张地回过头来,看见铠皱眉的样子想笑,一咧嘴却有银丝牵出,黏黏的,许久才坠下。 “趴好。”铠声音低沉三分,把他裤子扯到膝盖以下,手在臀间徘徊。 才刚试探着进入一个指尖又停了下来,澹台歌不满地蹭了蹭。 “尾巴呢?”铠伸指在臀缝间轻划。 “什么尾巴……”澹台歌有点恍惚,“没有尾巴。” “变出来玩玩。”铠轻笑。 “玩你自己的去!”澹台歌微怒,“你自己没有吗?”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忍受不了身后作怪的手指,乖乖把尾巴变了出来。铠摩挲着长长一条还颇有些硬度的虎尾,忽然把它弯折,沿着大腿根部一路扫了上去。澹台歌得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躲不过敏感`部位的特殊触感,不到片刻就尖叫着射了出来。 铠轻抚着徒弟的脊背,在他有力气炸毛之前,将尾巴尖含在了嘴里。 澹台歌从头到脚都战栗起来。 明明只是尾巴,可是师父的舌头无比煽情无比温柔,让他有一种要化掉的错觉,所以象征性地抵挡了一下就由他去了。身下才发泄过的那根渐渐又硬`挺起来,他忍不住红着脸开口道:“轻点……师父你把毛扯下来了。” 跨在师父身上做了一次,澹台歌又被拉着起来,后背抵住树干,双腿盘在师父腰间,悬空着被深深地进入。头顶上有花瓣扑簌簌地落下来,月光幽淡,看起来极尽温柔,他伸手抱住身前的人,忽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别怕。”铠忽然说。 澹台歌知道他是说白天的事,心想自己还用不着用这种方式被安慰,这又不是狗血小肉文,可心里还是挺暖的。 当然,身上也很暖。 可有些问题不是暖就能解决的,澹台歌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低低哀求:“师父停、停一下……” 之前是因为起夜发现师父不在的,这会儿实在已到了不能忍的边缘,偏偏一直很激动的师父还在雪上加霜,他被一记深顶,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停下啊啊啊!” “嗯?”铠发出一个疑惑的短音,鼻息热热的。 “我要……”澹台歌羞愤欲死,“我要尿尿……” 之后的事他简直不敢回忆,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抓住师父咬上几口,可是那人也太精明,看见势头不对就变猫,澹台歌不想咬一嘴毛,只能恨恨地磨牙。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了,当晚腰软脚软的澹台歌被师父从树后抱出来,哪里还有咬人的力气。铠摸了张纸给他擦拭,过了一会儿把那纸展开,对着月光看了起来。 “什么?”澹台歌哼哼。 “贴树上的,顺手拿下来了。”铠看看上面的字,“是广告。” 沾染了点点白浊的广告纸上一行大字:“公车旅馆,可洗澡,可做饭,有网线,持此广告入住可获赠早餐一份。” “我只听说过汽车旅馆,”澹台歌瞟了一眼,“等等,怎么又是公车?” “真是有缘啊,”铠微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去看看吧。” 思归镇(五) 广告上的字迹被洇得一塌糊涂,铠好不容易才辨别清楚那行表明地址的小字,和小字旁边简易的路线图。“看起来不难找。”他仔细回想着白天找食物时经过的路线,然后一把将澹台歌抱了起来。 “衣服……”澹台歌有气无力地提醒他。 铠给澹台歌提上裤子,然后看了看自己说:“那不重要。” “师父,”澹台歌呻吟一声,“你这样人家肯定不让我们进门的……没有一家正经酒店会允许不穿衣服的人进去。” 不止酒店,其他场所也不行。 “你看这家像高级酒店么?”把徒弟抱满怀的铠居然可以腾出一只手,挥挥那张沾着可疑液体的小广告,“可洗澡,可做饭,有网线,这明明就是钟点房和日租房的广告语。” 澹台歌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扔了!” 铠手一挥,纸没了:“扔了。” 其实钟点房也是要穿衣服登记入住的,再心急的客人也不会在大厅里就宽衣解带,师父没有廉耻,但澹台歌一个大好青年不能没有,在到达地方之前,他终于强迫师父变回了原形。 然后他自己一个人脚软地站在了……一辆公车的前面? 注视了这辆红白相间的公车三秒钟,澹台歌转身就走。 所谓公车旅馆不是“开公车的人开的旅馆”,不是“开公车的人住的旅馆”,甚至也不是“公车开的旅馆”,而是“用公车开的旅馆”。 夜晚就睡在一辆公车的里面?还要交钱? ……他傻了才会这么做。 更何况,是“那辆”公车。 然而师父比他要热情许多,它已经开始挠车门并且自来熟地打招呼:“又见面了,熟人住店可以八折么?” 车门犹豫了一会儿,慢悠悠地打开,澹台歌上前扯住师父的尾巴:“我不去住!你也不许!” “先看看,”铠随口应着,脑袋往里边一伸,忽然张大了嘴巴,“真的有淋浴间!” 澹台歌被淋浴间诱惑,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也上了车。 车上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8 的空间依然是那么大,可是座位都不见了,没见到那个被勒令擦干净的座椅,澹台歌顿时松了一口气。两边都是只容一人进出的狭窄木门,车尾部有一间毛玻璃隔出来的淋浴房,却没看到床在哪里。 “一间还是两间?”白天曾经听到的声音又响起来。 铠回问那个声音:“单人床还是双人床?” “单人床……”公车放慢了声音,然后补充提醒道,“床单污损要额外收费。” “明白,”铠愉快地说,“明天会送早餐?” 正在观察淋浴房的澹台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转身向师父扑去,却依然来不及阻止黑猫拿出一张熟悉至极的薄纸……当然它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样的问题,就不用太在意了。 “广告拿出来我看……”公车说到一半,沉默了下去。 铠于是接着问:“那么,一晚上多少钱?” 公车想了一会儿,说:“看着给吧。” 然后铠就真的看着给了。 住店的价目还是有的,看着给的意思不是随你给多少,而是随便你给什么钱。 铠为了摸衣袋里的钱包终于第一次变出了衣服穿上,在徒弟欣慰的目光里他掏出一张毛爷爷和一大把散碎零钱,从缺个角的五毛到市面上已经不常见的一分钢镚都有,还有几枚以前在国外训练时留下的外国硬币。公车不计较这些,告诉他塞进投币箱里,房间是左手第二个门,然后就不说话了。 铠随口道:“纸钱你收么?” “只收冥都银行的。”公车道。 “日元呢?”铠又问。 “不收。”公车答得干脆。 “早餐呢?”铠微笑着旧话重提。 “明天早上你到镇口领一个煎饼,”公车停了一下,补充道,“不用拿广告了。” 左手第二个门进去,是个有两张单人床的小房间。 铁管床之外,另有表面压着玻璃板的床头柜一个、搪瓷脸盆两个、搪瓷茶缸两个、竹皮暖壶一只,墙上刷着半人高的绿漆,被单枕巾和脸盆茶缸都是纯白的,上面印着“公车旅馆”四个红字。澹台歌滚在床上,表示很舒服很满意,他虽然活了挺长时间,生得早算不上七零后八零后,但这种和公车外表一样明显怀旧的地方,实在很对他的胃口。 “其实叫公车招待所更合适。”他兴致勃勃道。 而铠皱着一张脸,明显对过于窄的单人床不满意。 澹台歌装作没看到,四肢摊平闭着眼叫师父:“累了,抱我去洗澡。” 铠过来抱着他,却先俯下`身亲了亲。 “不要了,”澹台歌退缩,“很累。” “闭好。”铠伸指轻抚他的眼皮,然后凑唇上去,澹台歌却忽然睁开眼,睫毛蝴蝶翅膀似的在师父的唇边一掠而过。“我进门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他轻声说,然后指了指床底。 铠从床底下拖出一只透明的小鬼,团成一团,塞在茶缸里丢到门外。 “我不怕,”澹台歌躺在床上冲师父笑,“真的。” 他的神经只是略微纤细了一点,比师父易感,又不是当真胆小。铠不理他,自顾自把他眼皮舔遍了才放手:“不怕也别看,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等等,”澹台歌忽然想起了什么,“昨天你在车上舔我眼睛了……刚才在野外也舔了!” “看不见就等同于没有。”铠不在意地说,把徒弟拎起来扒光,抱出门洗澡去了。 “你好歹给我找块毛巾……”澹台歌哀鸣一声,在师父跨出门的瞬间变成了一只手臂长的小老虎,直到热水兜头淋下,毛都黏成一团,他才犹豫着恢复了人形。 “淋浴间里真的没有。”铠向他保证,“看得见看不见的都没有。” “……相信你一次。” “别光洗头发,里面也要洗,腿抬起来。” “师父你小点声。” “你里面还很热……放松点。” “小点声!公车大叔会听到!” “它睡了,听不见。” “那也不能那么大声……” 洗完澡之后澹台歌昏昏欲睡,也顾不上在意自己没穿衣服了,车厢里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住客,公车似乎也真的睡了。 如果它真的需要睡觉的话。 两个光溜溜湿漉漉的人形闪进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道: “你叫谁大叔?” 澹台歌顿时清醒,三秒钟后他坚定地说:“我睡着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一夜无梦。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虽然不怎么好受,却胜在暖和,尤其醒来之后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煮好的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澹台歌的心情就更好了。 “一起吃。”他拉着师父。 “吃过了。”看见小徒弟表示不相信的眼神,铠不得不补充道,“真的吃过了,我吃的是鲜虾鱼板面,这碗是小鸡炖蘑菇。” “也是捡的?”澹台歌盯着面碗瞧。 “旅馆有小卖部,”铠笑,“隔壁就是。” 澹台歌欢呼一声扎进面碗里,吃了两口发现师父递过来一根火腿肠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9 一颗卤蛋,简直幸福得要飞起来。铠坐在一边看着他吃,片刻后道:“待会儿咱们去镇上走走吧。” “看僵尸么?”澹台歌一愣。 “不,早上出去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店铺,”铠说,“这小镇真的挺美。” 清水瓦檐,木门木窗,随便看过去就像是摄影杂志上那些古镇照片一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澹台歌一定喜欢。果然前一刻还抱着碗的人抹了抹嘴就去看相机的存储空间,“师父说得对,”他有点期待地说,“只在人间旅行也太无聊了。” “还有一件事。”铠忽然说。 “嗯?”澹台歌疑惑。 铠微微一笑:“我们顺便去领那个煎饼。” “我才不吃,”澹台歌推门出去,“要吃你吃。” “煮好的面没有任何异味,所以不是这里的水有问题,”铠跟在他后面道,“你不好奇为什么镇上的食物都不能吃么?” “反正我不要吃煎饼!”澹台歌坚决道。 “赠送的煎饼也可以换成小笼包,”公车在这时候插了一句,“不过豆腐脑要自己买。” “豆腐脑会好吃一点吗?”澹台歌表示怀疑。 “人吃东西不一定是因为好吃,”公车慢悠悠道,“我建议你们最好吃两口,想要在这镇子上待下去,就不能不吃。” 澹台歌“哦”了一声,说:“谢谢大叔,不过我……” “我明白的,”公车善解人意道,“我也不爱喝汽油。” 思归镇(六) “来来,吃两口。”澹台歌揪了一块煎饼,往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嘴里塞。 师父吃了第一口……尾巴出来了。 澹台歌揪住,拿三根手指捏着玩,又给他喂了第二口。出乎意料的是师父这次没炸毛,反而把尾巴收了回去,一脸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然后若有所思地也掰了一块塞到徒弟嘴里:“你也吃。” 入口果然还是鲜明的泥土风味,不止味道像,里面还夹杂着大小不一的颗粒。“简直就是土和墙皮的混合体……”澹台歌苦着脸道。 铠把手放在徒弟的屁股上,似乎在饶有兴致地期待他也被刺激出尾巴来,闻言道:“你再吃一口。” “不……”澹台歌察觉到屁股上的那只手挪到裤腰处,居然有塞进去的趋势,只好改口,“吃……” 铠不再逗他,笑吟吟地看着他吃。 “咦?”澹台歌有点不敢相信地嚼了嚼,继而又咬了一大口,对摊煎饼的大妈说,“再给我来点辣酱。” 于是那天早上,已经吃过一餐的师徒俩站在煎饼摊前,合吃了一套不要葱花多放香菜多放辣的煎饼果子,又去隔壁摊位上买了一碗豆浆喝。一样是第一口如同泥浆,第二口之后便是浓郁的豆子香,喝得澹台歌肚子里暖融融的。 “记得早上公车说的话么?”铠戳了戳徒弟明显鼓起来的肚皮。 “他说要在镇上待下去,就必须吃,”澹台歌也去摸师父的肚子,却只摸到了硬硬的腹肌,“所以建议我们最好吃两……吃两口?” “没错,就是吃两口,”铠看了看四周热热闹闹的摊位,“我开始喜欢这里了。” 勉强又塞进去一只小笼包,澹台歌再也吃不下了,而师父那边已经吃完一笼包子一笼烧卖,还在若无其事地叫生煎吃,吃空的空馄饨碗也有两个,面前还有只剩头尾的熏鱼一条。澹台歌看得心惊,忍不住又去摸师父的肚子。 “还是平的……”他有点失望。 “你缺乏锻炼。”铠趁人不注意把鱼头整个塞进嘴里,然后又咯吱咯吱把鱼尾也嚼了。 澹台歌悲愤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起身就走,铠连忙叼着一只章鱼小丸子跟上来,说话间都是油油的香气。两人一道过了石桥,往镇子里走,铠一会儿叼一个小丸子,不一会儿盒子就要空了。澹台歌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觉得有趣,尽管自己已经吃撑了,却还是要和师父抢最后一个吃。 铠从徒弟嘴里抢出半个丸子的时候,两人正走到一家小店门前。檐下一排竹风铃,底下或坠银叶,或坠绯石,趁着苍黄苍绿的竹色,有种格外干净的美。风起时竹声如水滴,银叶清脆的声音杂在其中,有如风动碎玉,听得澹台歌几乎入迷。 “要拍照么?”铠问他。 澹台歌摇头:“又拍不到声音。”说完就自顾自进店去了。 气质如此文艺的小店,他当然不会放过。 店里卖的是竹片刻字,一句诗或者一句俗语,或是人的名字,这些澹台歌在寻常旅游景点也见过,只是这家全用篆字,竟是古雅非常。而竹片堆中一人静坐,正手拿刻刀专心雕琢,澹台歌见了他的衣服忍不住道:“这个棉袍好看。” 那人抬起头笑道:“这是宋式长襦。” “夏天还穿棉袍子?”澹台歌好奇。 “原来已经是夏天了么……”那人扯开袍襟,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有点热。” 袒露出来的胸膛雪白一片,还在一滴滴沁出水来,他取了竹杯来接,好不容易接到半杯立时唤道:“那谁,出来煮茶待客!你不是说要隔年的雪水吗,我给你接好了!” 澹台歌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人,只见他胸膛上的雪融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嗒嗒”两声,假作茱萸的萝卜花掉了下来,湿淋淋地落在案上。 “快点!”雪人催促道,“再慢我就化没啦!” “急什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0 ”里间有人闲闲道,“化没了再叫我。” 雪人晃了晃摇摇欲坠直往下滴水的脑袋:“你快点,我的鼻子要塌了!” “正好整容。”一个有着冰蓝色长发的人端着两个茶杯进门,把雪人接好的雪水直接往杯里一倒,推到澹台歌面前说,“喝。” 澹台歌捧着这杯雪水泡茶叶,有点担心地说:“他的鼻子真塌了。” 那人见他不喝,想了想道:“哎呀,忘了煮水。”说完他又把茶杯拿回来,随便打个响指,指尖就冒出两团蓝色的火焰,一杯分一团,小火慢慢烤着。而在火焰出现的瞬间,澹台歌忍不住拉着师父,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屋里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降了二三十度,居然还有小股白毛风嗖嗖地刮,不到片刻竹风铃底下已经挂了三四寸长的大冰碴子,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雪花纷纷扬扬,一会儿就把屋里的人埋了半截。 原本化得不成人形的雪人比方才胖了一倍,他自己从雪堆里伸出手来,拿先前那刻刀在脸上划了几下,先刻出一只棱角分明的鼻子,问煮茶那人:“好看不?” “好看。”那人笑得温柔,“你慢慢玩,我跟客人说话。” 客人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 “换季就要添衣,”那人温言道,“小老虎有一身好皮草,为什么不穿呢?” 澹台歌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既然这人说破也就没了顾忌,嗖的一下变回原形,又把变成猫儿的师父圈在肚子底下取暖。“真可爱,”那人眉眼一弯,“雪,刻个牌子送给小老虎吧。” “我忙着呢,等一会儿。”雪人正收拾出一张俊脸,要接着刻脖颈肩膀。他的长相和入店之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也当真算是整了个容。 “那么就先喝茶吧。”那人冰蓝色的头发被寒风吹起来又落下,指间火焰渐熄,茶杯里面的水咕嘟嘟冒着小泡,居然真的煮沸了。 铠从澹台歌肚皮底下伸出脑袋,伸出舌头在茶杯里舔了一下。 澹台歌奇怪它为什么舔了那么久,低头一看,师父的舌头……被粘在了杯子里。 “哎呀,”那人拍拍脑袋,“我忘了被冰焰煮沸的水比冰块还冷,这可怎么办呀?” 澹台歌欲哭无泪。 无奈之下只好伸出舌头往师父嘴里探,用舌尖的温度替它一点点解冻,黑猫正懊恼,才和杯子分开就撒气似的吸住徒弟的舌头吮个没完,一猫一虎吻得昏天黑地,连雪人都不刻锁骨了,握着刻刀在一边欣赏。 “感情真好,”煮茶那人摸摸澹台歌的头,又回身道,“雪你快点!” “等会儿,”雪背转身有点羞涩地说,“萝卜冻硬了不好刻……” “剩下的我帮你刻,”煮茶人拎起雪人的衣服往他身上一罩,“回房再说。” 澹台歌看见雪人转过身,手里捏着大半个冻硬的萝卜,刚才脑补的一点点绯色想法顿时无影无踪,它用爪子按着师父的脑袋,不让它接着亲,然后有点尴尬地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知道我是老虎?” “我还知道它是你师父。”那人揪了一下铠的尾巴,“好可爱的师父呀。” 澹台歌抖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 “雪,小老虎的竹片就刻一个歌字,”那人又来揪小老虎的耳朵,“你叫澹台歌,我知道。” 雪人手脚很快,不过片刻,两片系着五色丝绦的竹片就放在了澹台歌面前。一枚刻篆体的“歌”字,一枚刻着“铠”字,背面分别是一只小猫和一只小老虎。 没错,“歌”后面是小猫,“铠”后面是小老虎。 “谢谢。”澹台歌真心觉得漂亮,“多少钱?” “不要钱,”那人说,“送你们了。” “这样不好吧。”澹台歌为难,“我们才初次见面……” “本来就不收钱啊,”那人道,“思归镇的办事机构从来不收手续费,你们不是预约了来办户籍卡的吗?” “啊?”澹台歌傻眼。 “难道我搞错了……”那人以手抚额,“雪,今天的预约不是他们吗?” “不是吗?”雪人自言自语,“没有预约谁会来啊,一不小心就被冻死了。” “谁说的,上次那个只是舌头被冻掉下来,并没有死啊。”那人反驳道。 “死了,”雪人撇撇嘴,“后来又被我救活了。” “舌头掉下来就会死么?”那人一脸疑惑。 “大概不会,”雪人摊手,“他是气死的。” 澹台歌听到这里忍不住伸爪拨拉了一下师父的脑袋,看它被气死了没有,黑猫怨念地看它一眼,呜呜了两声不说话。 “不管是不是你们,反正刻了牌子,你们就是思归镇的人了。”煮茶人也伸手拨拉澹台歌的毛耳朵,“将来要结婚也找我们办哦,也不收钱的,发糖就行。” “好吧。”澹台歌无奈,“办了户籍卡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啦,”煮茶人开心地说,“可以在这里买房、上学、就医、生孩子……不过你们大概生不出,对了,还可以开你们找到的任何一扇门。” “门?”澹台歌问。 “你们到思归镇不就是来找门的么?”煮茶人随口道,“权利介绍完毕,作为新登记的人口要履行你们的义务了。” “义务?”澹台歌觉得自己要被绕晕了。 “没错,”煮茶人微笑道,“总要给镇里做点贡献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1 嘛……镇上最近有不属于此地的僵尸游荡,你们去找到他们,送他们归西。” “那要怎么……”澹台歌忍不住道,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那人打断:“我知道你们没问题的,好了赶紧去做吧,任务完成可以回来领新婚……呃不,是新手大礼包。” 澹台歌只好把一直没说话的师父抗在肩上,迷迷糊糊地被推出门,临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还没回答我呢。” “我呀……我叫冰,是一只麒麟,”那人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冰麒麟。” 思归镇(七) 澹台歌猫着腰瑟瑟发抖地走出店门,接触到外面初夏的暖风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抱着衣服去树后面穿好,看黑猫还没有变身的意思,于是戳了戳师父的肚皮。 铠“呜”了一声,不说话。 “怎么了?”澹台歌去挠它的下巴。 黑猫舒服地伸了伸脖子,依然不开口。 “不会真的把舌头冻掉了吧?”澹台歌大惊。 “窝……”铠不满地开口,才说了一个字立刻闭紧嘴巴。澹台歌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师父你大舌头了!” 黑猫悲愤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好啦,变回来,”澹台歌摸摸师父的头,“我亲亲你。” 铠依言变成人穿好衣服,两个人在开着花的树下接了个吻。澹台歌舔舔他有点肿的舌尖,问:“疼吗?” 铠摇摇头,拉着他的手一同往店内看去,冰和雪两个人正相对而坐,缓缓啜着那两杯足以冻掉人舌头的茶。店内风雪无踪,雪一身古衣容颜俊美,也不再是胖大的雪人样子,刚才的一切好像一场幻梦,在初夏的熏风蒸发掉了。 铠忽然微笑了一下。 “笑什么?”澹台歌道,“对了,那个冰真的是麒麟么?” “上古瑞兽,”铠点头,“我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看来打僵尸的任务是逃不过了……”澹台歌摸出竹片,抚摸着上面的篆字,“原来这里叫思归镇。” “喜欢么?”铠问他。 “你问什么,”澹台歌晃晃手里的竹片,“这个还是思归镇?” “都是。”铠说。 “那么……就算都喜欢吧。”澹台歌说,“我喜欢这个名字,很温暖,可是不喜欢吃老虎的僵尸。” “不是老虎。”铠想了想,缓缓道,“昨晚你睡着后我又去看过那些残骸,发现只是普通的腐肉,化成老虎的样子罢了。再说老虎哪里那么好抓来吃的,数量本来就少,还受保护,野生的连专家都很难找着。” “可是我觉得,”澹台歌转头看向那家挂着竹风铃的小店,“这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所以可能会发生很多好事。”铠揉揉徒弟的头发,“我们走吧。” “去哪里?”因为是无目的的闲逛,澹台歌也拿不定主意“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有地瓜的香味,”铠果断道,“去右边!” 片刻之后。 “师父……”澹台歌扯着身边的人道,“右边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铠笑起来,“果然有烤地瓜。” “还有僵尸……”澹台歌拖长了声音道。 “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铠开心地说。 澹台歌欲哭无泪,他完全没想到很快就要面对这群让他感觉复杂的僵尸,尤其当这些僵尸正聚在一起捧着烤地瓜在啃的时候……他的感觉就更复杂了。 “这里果然什么都可能发生。”澹台歌喃喃道。 话音未落,捧着地瓜的僵尸齐刷刷地抬头看他。 算上在冰湖的那一次,澹台歌一共同这些看起来和一般年轻人没什么区别的僵尸们相处了两三个小时,所以记得大多数人的样子,粗粗一看,他们基本上全在这里。 铠还在遗憾怎么没有烤地瓜的摊子,因为僵尸们的地瓜都是自己架火烤的。澹台歌皱着眉问他:“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冰说的“送他们归西”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上前大打出手,直到把他们消灭掉么?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这么做……可才这么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到了。 两次向他们借火柴的那个女孩子首先扔了地瓜,向澹台歌扑了过来。 仗着从小扑小鸟练出来的敏捷,澹台歌闪身避开,那女孩扑了个空,只捞住了相机带子,两人撕扯之间镜头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被僵尸踩碎了。 “别动我相机!”澹台歌瞬间炸毛。 五指在女孩臂上一划,带出一道尺长的口子,却不见丝毫鲜血沁出,女孩的动作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澹台歌趁机抢回相机,扔在师父怀里让他看好。“要我帮忙么?”铠接住相机,站在一边儿问道。 “看好相机。”澹台歌说完扭头,叉着腰冲僵尸们吼,“有种一起上啊!欺人太甚!” 弄坏了镜头盖而已,其实说不上欺人“太甚”,澹台歌只是觉得愤怒。他数次善意相待,哪怕知道他们不是人,哪怕被他们拉过去吃什么老虎肉差点把胃吐出来,也从没有想过要报复。 甚至听到他们不属于这个镇子,需要被清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忍心。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2 而他的善意就换来了一群僵尸疯子一样扑上来啃咬,无数只手臂向他抓来,有的还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冰冷僵硬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忍无可忍地打掉一条手臂,新的一条马上又伸过来,耳边传来师父的低语,一瞬间身侧僵尸的手全都齐刷刷地折断,没拿好的玉米棒子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师父说:“你还是不够果断。” 澹台歌叹口气:“就是把他们四肢都切掉了,又能怎样?” 铠哼了一声伸出手来,掌心是雪给他们刻的两枚竹片,澹台歌摸摸衣兜,果然发现那里被划破好大一个口子:“他们想要这个?” 抬头一看,一时退却的僵尸们果然全都盯着铠的手,不错眼珠地看。 “这是思归镇的户籍卡,”铠看了一眼徒弟,“有了这个,才能在这镇上永久地停留下去。” “你是说……”澹台歌看看竹片又看看僵尸们,“他们想留下来?” “但他们不能留下来。”铠说。 “是公车把他们拉来的……”澹台歌灵光一闪,“对了,公车!去找公车问问!” “去吧,”铠把相机挂回澹台歌脖子上,“顺便买笼包子回来。” 澹台歌一呆:“你不去么?” “我看着他们,”铠指指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僵尸们,然后把竹片塞到徒弟手里,“拿着这个就要被他们纠缠,总躲着也太麻烦,不如你先去问。” “哦。”澹台歌点头,转身跑了。 剩下铠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说不动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户籍卡不在,僵尸们靠近的欲`望淡了许多,只有最先动手的那个女孩子还不愿退却,经过碎掉的镜头盖时,又“咔”的一声踩了上去。 那一声很小,听在铠耳里却分外清晰。 他微微一笑,手只是随意招了两招,动作好像很快又很慢,让人看不清晰。那个僵尸略微停滞了一下,下一秒双手双脚忽然齐齐断折,骨碌碌滚了很远,身体则重重砸在地上,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挣扎着。 “就算把四肢都折断了又怎样,”铠轻哼一声,“的确不会怎样。” 僵尸不会痛也不会死,做这样的事其实毫无意义。 但无意义的事他也要做。 “谁让你动他的。”铠抬起脚来,把那残全不全的身体踢出很远。 澹台歌没找着公车。 停车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剩一个歪歪斜斜的“公车旅馆”的木牌子,大概公车晚上才回来开旅馆,白天又去做开车的本职工作了。地上有个喝空的二锅头瓶子,澹台歌经过的时候下意识地踢了一脚,打算听个响就回去买包子找师父。 刚一迈步,瓶子又滚了回来。 澹台歌又踢了一下。 瓶子滚远了又再次自动滚回来,好像那边也有什么人在踢一样。 抬眼看看,四周还是没有人,澹台歌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小鬼,师父下在他眼睛上的禁制还没失效,所以看不见什么。他再一次把瓶子踢了回去,说:“你玩吧,我有事先走。” 可瓶子还是滚了回来。 澹台歌觉得奇怪,俯下`身把酒瓶子拿了起来,只是普通的红星二锅头,不知哪个酒鬼喝得干净,里边一滴不剩,再细看一会儿,发现瓶口好像堵着什么。 木头片似的,中间一道小缝儿。 澹台歌伸出一根手指,往瓶口一捅。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被一股大力吸着往前,一股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呛得他咳嗽了好几下。咳完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滑溜溜的玻璃上,玻璃那边还有字儿,依稀是反过来的“红星”字样。 澹台歌倒抽一口冷气。 没错,他被吸到了酒瓶子里。 小心地爬到瓶颈处,准备先从瓶口出去再解决他突然变小或者瓶子突然变大的问题,结果发现瓶口堵着一扇门。 木门,两扇,有门环有雕花,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澹台歌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他失望地沿着瓶颈滑滑梯似的滑了下去,暗自后悔自己怎么那么无聊,没事儿捅酒瓶子干嘛。当然酒瓶子也有错,哪家的二锅头瓶口会有一扇门啊……就算有木头片也是不正常的。 “门……”澹台歌忽然猛地回头,盯着那扇门死死地看。 冰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他说有了思归镇的户籍,就可以开找到的任何一扇门。 他说:“你们到思归镇不就是来找门的么?” “我们真不是,”澹台歌挠着玻璃欲哭无泪,“冤枉啊……” 思归镇(八) 挠了一会儿玻璃,澹台歌渐渐挠不下去。 瓶子里的酒气实在太浓,作为一只不胜酒力的老虎,他吃一碗酒酿圆子都会晕乎乎的,现在脑子早成了一滩浆糊。肚皮底下的玻璃明明凉得跟冰似的,他却觉得有点热,不由自主地开始脱衣服,脱了之后变回原形,一只袖珍的小老虎贴在玻璃上蹭来蹭去,毛都蹭出静电来了。 直到瓶子被一只手拿起来,他被晃得打了个滚,顶着一头乱毛贴着玻璃呆呆地看着外边一片晃悠的冰蓝,想了很久这谁的头发啊,染成这个颜色好奇怪。 等他终于想起来,瓶子已经被拎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桌上还有很多酒瓶,一水的二锅头,不过其他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3 瓶子都是满着的。那个长着好看的冰蓝色头发的人,脸上并没有一刻之前在店里挂着的那种慧黠温暖的笑容,他带着一种略微迷茫的神色,皱着眉拿起一个打开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进去。 他喝酒的样子很果断,手势标准稳定,每一次举起来的动作都是一致的,喝每一口的间隔也一样,澹台歌简直怀疑他每次喝下去的分量都没有差别。这种精确和他脸上细微的迷茫产生了令人迷惑的对比,这种对比几乎打破了澹台歌对他的全部印象。 这样聚精会神观察的时候,澹台歌渐渐清醒起来。虽然还没有清醒到思考为什么冰没发现他拎了一只空酒瓶,并且这酒瓶里还有一只小到不正常的老虎,但观察周围的情况已经足够。 这里除了一张堆满白酒的桌子,还有很多眼熟的双排座椅,澹台歌对这些座椅熟悉至极,毕竟他曾经被按在上面做到飙泪,所以听到公车的声音时,并没有多惊讶。 公车在冰喝空了第三只酒瓶的时候说:“给我留一点。” 冰踢了踢脚下的箱子,那里面还有四五瓶未开封的:“剩下的都给你。”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他们正在缓慢行驶的途中,四周景物变幻,一会儿是花树,一会儿是枯草,也不知究竟走到了哪里。冰依旧沉默着喝酒,在他又喝空两瓶之后,公车停了。 “没有油了。”它说。 “哦。”冰站起身,微微摇晃了一下。澹台歌这才知道他不是没醉,只是脸上的表情一直没变,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况且把五瓶二锅头倒在油箱里,然后拍了拍公车,说了一声“驾”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没醉吧…… 公车沉默了一会儿,说:“酒不可以喝得太快,会醉。” “哦,”冰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第一次喝。” “没事,”公车理解地说,“我也第一次。” 一分钟以后,澹台歌彻底领略了“第一次”的疯狂。 车厢里能倒的全都倒了,有酒的没有酒的瓶子摔了一地,酒水在地上划出整齐的一道直线,因为车正在以飞机的速度前进。快到让人晕眩的速度里时不时夹杂着无比浪漫的大拐弯和无数可爱的颠簸,冰和那张不知哪里拖来的桌子一起倒在地上,头发披散,有种莫名的颓然。 车行入冬,由于速度太快,车窗外好像在瞬间变成了白色。 漫天飞雪飘扬而下,冰看着那刺眼的白,忽然流下泪来。转瞬又是白色消逝绿荫遍地,片刻间公车已不知又穿过了多少四时岁月,冰忽然大声道:“停车!” 公车一个急刹,停在了绿野和白雪的分际。 冰站起来走下车,看着那道在阳光里渐渐消融的雪线,忽然坐倒在地。 澹台歌久久注视着他的身影,然后发现了一件事。 他待的瓶子没有碎没有倒,好好地立在半空,就好像底下的桌子还在一样,而冰忽然在雪地里开始嚎啕,而公车始终在沉默,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冰失控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他坐在地上喃喃道:“化掉了……”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澹台歌就是能听见。与此同时气温骤降,雪线向绿野侵占了过来,先前雪化成的水也迅速结成了冰。 冰面无表情地坐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来,眼神重新清明。他走过来上了车,再也没向身后看一眼。在他离开之后,那道冰封的雪线再次向阳光退让,一点一点融成了水,有不了解情况的鸟雀过来饮水,然后乱七八糟地醉倒一地。 它们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刚刚吃的冰淇淋是二锅头口味的。 酒随着寒气散发在外,冰在接下来的车程中始终攥着一枚拉环,身躯笔直地站在车里。仿佛他乘坐的不是一辆没醒酒的公车,而因此带来的过于写意的速度和颠簸程度也似乎完全不存在。澹台歌在短短的一天之内见识到了他的第三种状态,不得不说这第三种最符合那个传说中的麒麟形象,冷淡自制,却让人觉得分外陌生。 车很快回到了思归镇,幸好公车还没有醉眼朦胧到认不清家门的地步。 冰结束了这一场奇怪的兜风,他下车的时候拍了拍车头:“你只是需要发泄,我也是。”然后他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厢里变得出奇安静,除了公车轻轻的打呼声音。 澹台歌听着听着,自己也困了。睡梦中他好像听见公车醒来之后的抱怨,关于一张冰在醉中签署的莫名其妙的文件,“他一定是喝多了……”公车烦恼地说。 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是黑的,车又开始重新平稳行驶,恢复了喝酒前的状态,这样看来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车厢里的桌子和酒瓶都收拾走了,只留下澹台歌所在的瓶子孤独地漂浮在空中,瓶口的门依然紧闭,再说瓶子是立着的也爬不上去。 所以他只好把脸贴在玻璃上,带着点酒意呆呆地看外边。 途中有人上来有人下去,一只小鬼在瓶子外边呲牙,澹台歌也对着他呲牙,小鬼却好像没看到一样,把自己往车窗上一贴,半是兴奋半是怅然地看着窗外。眼睛上的禁制失去效力,澹台歌可以清楚地看到很多鬼,却没有觉得害怕。 不过真的有点想师父了。 夜色安谧,偶尔有奇怪的光点在车窗上略过,轮廓像极了童话里长翅膀的小精灵,月亮出来的时候,澹台歌看见它周围的云是个漂亮的船形,而玻璃窗前正好拂过一片落花,似乎是最金贵的夜昙花,却不知为何从天而降。与此同时车厢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人形,远处传来野兽压抑的咆哮,而刚被抛在后面的山长满了形状可怖的枯树,不知道会不会有恶毒的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4 巫婆住在那里。 这条路浪漫又诡异,美丽又凄迷,澹台歌不知道它通向哪里。 也许是因为被酒气影响,他始终保持着半醉的状态,直到公车无声地停下,窗上因为变冷的气温结出霜花,而窗外银光闪耀,赫然是一片镜子似的冰湖! 澹台歌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的场景都好像都在梦里。 他看见车头前白光一闪,那是自己在用闪光灯照明,而师父的眸子一闪而过,带着令人心惊的温暖和犀利。他看见湖上的僵尸们正一种诡异的姿态排队上公车,在接近车厢尾部的时候失去踪迹,仿佛去了另一层空间。那之后,他还看到了自己抱着师父,犹豫地爬上车来。 原来推开瓶口的那扇门,就推开了那些已经发生过不知道能不能再改变的过去。 知道这是在过去,澹台歌轻轻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很想被人发现,最好再把自己从瓶子里弄出去,可眼前就是被师父压在车窗上喘息的自己,若是让师父知道还有另一个自己在偷看,简直要尴尬死了。 呼吸倒是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空旷的车厢里压抑的低吟和身体相触的啪啪声格外清晰,师父有力的手臂扣住自己的腰,让他无法移动一分一毫,澹台歌将眼前景象和记忆对应起来,想起自己那时……也并不想逃开。 其实从来都不想。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早已渐渐习惯并渴求的销魂入骨,以及从幼时便无法剥离的温暖入心呢? “师父……”头顶几根乱毛的小老虎忍不住伸出一只爪子,想去触碰那人挺直的充满力度的腰背,却被玻璃挡住了。他只好撅着嘴一直看着,直到师父抱着另一个自己,在座椅上慢慢入睡。 澹台歌撇撇嘴,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眼睛闭紧之前的最后一刻,余光扫到的情景让他忽然大吼一声,死死瞪大眼睛,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师父……”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玻璃瓶里,仿佛清脆有声,然而这眼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恐惧。 就在离澹台歌半米之遥的地方,他曾经以为抱着自己一夜好睡的师父正整个人覆在怀中之人的身上,紧闭的唇间流出血来。而他没穿衣服的光裸肩背上布满狰狞的伤口,血不停地流,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他怀里光溜溜的澹台歌只是咕哝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睡去。就算醒来他也看不到……眼皮上有隔绝不洁之物的禁制,除了师父,他什么都不会看到。 但瓶子里的小老虎看到了。 车厢里并不是只有贴在车窗偷窥的小鬼,无数恶灵盘旋呼啸,一点点啃噬着师父的皮肉,在那里留下胜过寻常伤口数倍的痛楚,而那个人只是皱着眉一动不动,怀里的人就这样安睡整夜。 澹台歌被彻头彻尾的恐惧淹没,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丝空隙去担心去疼痛,他只是很害怕很害怕,那么多的血,再流下去会不会流光?再流下去……会不会死? 他早已忘记自己面对的是已经有结果的过去,忘记了自己已经知道答案,只是贴在玻璃上,害怕得几乎无法呼吸。就这样心里种种强烈的感情一点点膨胀,在无法压抑的时候终于砰地一声爆裂开来,澹台歌倒在瓶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思归镇(九) 昏沉中澹台歌无意识地伸了伸脚,有什么东西被他碰倒,摔碎了。 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那种很干脆的碎裂声属于一只眼熟的二锅头瓶子。原本完好的玻璃瓶碎了一地,小老虎趴在旁边的地上醒来,他长大了一些,却依然没有变回人形。 瓶子的碎末一点点化成水,阳光底下亮晶晶的。 怪不得在里面的时候,觉得那样凉…… 澹台歌呆了一会儿,忽然起身飞奔。脚爪踏上没化净的冰碴子,刺刺的疼,他根本顾不上会不会流血,只想着赶紧回到师父身边。然后……然后让师父化成一只小猫,把它揣在怀里带着走,再也不让它多走一步路。 直到回到和师父分手的地方,直到看见师父,直到师父说出第一句话,他都是这么想的。 一句话后,甜蜜带点忧伤的气息哄然倒塌。 师父无聊地蹲在街边,看见自己的小老虎跑来,高兴地揉了揉蹭上来的毛茸茸的脑袋,问:“包子呢?” 澹台歌愣了,他早就忘了包子这码事儿。 心里面波涛汹涌的感情被一只包子堵了回去,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扭了头去看周围。僵尸们都不见了,上午的街道温暖干净,洒满阳光,除了师父的脸上有一点几乎看不出来的苍白,一切都很好。 澹台歌有点慌,却只是问:“我去了多久?” “二十分钟,”铠又揉揉他,“还以为你迷路了。” 澹台歌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晕,但他还是反应过来一件事:“才二十分钟你就饿了!” “是的,我亲爱的小徒弟,”铠微微笑着弯下腰来,“所以请你变回人形吧。” “我才不要给你买包子……”澹台歌撇嘴,下一秒却发现师父整个人都软倒了。铠用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完全倒下,面上还在笑,“我大概站不住了,所以需要你扶着我。” 说完他还笑着摸摸澹台歌的腰:“你现在腰这么软,我怕压坏了。” 澹台歌吓得浑身冰凉,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能立刻变成人揽住师父,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抬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5 手去摸他:“你哪里疼?” 瓶中看到的场景骤然涌上,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抱身边的人,害怕再多用一点力就会触碰到那些无所不在的可怕伤口,怕自己被鲜血淹没,怕师父会疼。 铠摇摇头,似乎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澹台歌努力把身边的人架起来,摇摇晃晃地搀着他走,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壮实一点,居然背不动师父。脸上的汗和泪混在一起,很快就模糊了视线,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擦过脸颊,师父有些惊讶地问:“你哭了?” “闭嘴!”澹台歌吼了一声,更加努力地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 铠有点被他吓到,低声说:“对不起。” “我让你闭嘴!”澹台歌接着吼。他想把师父带到冰的店里,那里离这儿最近,并且冰和雪一定有办法,可是短短的一条小街不知为什么变得很长,每走一步就心焦一分,走得澹台歌真想放声大哭。 “别哭,”铠真的慌了,“我只是……” 话音未落,前方忽然摇摇晃晃地闪出些人影,那些影子简直熟悉到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竟然又是那些僵尸,连撕裂了的手脚都拼回来,每隔几步就有一个挡在前方,表情漠然地看着他们。 澹台歌红着眼睛,骂了一声:“操!” 铠吓了一跳,迅速闪到徒弟面前摆出戒备的姿态,确认了僵尸们一时半会儿不想攻击,他才搂着澹台歌急道:“你没事吧?” 澹台歌鼻子眼睛都哭红了,这会儿正死死地看着他,半晌才说:“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问你没事吧。”铠给他擦眼泪擦鼻涕。 “前面那句。”澹台歌直勾勾地看着师父。 “前面……”铠想了想,居然有点脸红,“我是想跟你说,我只是肚子疼,不用着急。” 澹台歌板着脸问他:“为什么肚子疼?” “我咬了一口……”铠越说越小声。 “没听见!”澹台歌吼。 “地瓜!”铠又吓了一跳,“我咬了一口地瓜!” 澹台歌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冲到僵尸群里,谁敢拦他顿时掉胳膊掉腿儿,当真是所向披靡。吃货师父用欣慰而羞愧的目光看着他,刚想上前赞许几句,就见澹台歌攥着一只僵尸的断手阴森森道:“僵尸的地瓜也吃,你他妈的活该!” 从不说脏话的大好青年破戒,这代表他真的气坏了。 “别生气。”铠把徒弟手里的僵尸胳膊丢远,替他理了理在头上的乱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瓶子里蹭了太久,有一小撮头发总是无法服帖,压下去又翘起来,澹台歌被他揉了两把,不高兴地把头扭向一边。 铠微笑,双手下移,捂住了徒弟的眼睛。 “干什么?”澹台歌闷闷道。 “就这样走。”铠没有把手拿开的意思,“迈步。” “不要,”澹台歌道,“你放手。” “不放,”铠在他耳边道,“放心走,前面没有东西,脚下也没有。” 澹台歌试探着迈了一步,师父赞许地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道:“很好,再来。” 那声音好像有魔力似的,澹台歌忍不住又迈了一步。师父总是这样,一温柔起来就不像话,他自然再也生不起气来,就这样走了几步才犹豫着开口:“为什么?” “不为什么。”铠把他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不听师父的话了么?” 肩背靠着后边的人,整个身子都是暖的,覆在眼睛上的手指却凉凉的很舒服,澹台歌觉得安心又觉得慌,就这样一步步慢慢走出挺长一段路,才忍不住又道:“师父。” 铠“嗯”了一声,没说话。 澹台歌伸手去摸他,发现他出了一身的汗,眼睛骤然一酸,还没等开口就听身后的人问:“怎么又哭了?” “我没有,”澹台歌摇头,“师父,放手可以么?” 铠不说话,不放手。 “你不放手我真哭了。”澹台歌说。 铠依然不放。 “师父,”澹台歌又向前迈了一步,认真道,“即使你放手我也能走的,不能走的反而是你吧。” 铠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事。” 澹台歌也回他三个字:“我不怕。” “不怕也没必要看。”铠不打算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捂着徒弟的眼睛催促他快走。两个人就这样挪出了一百多米,澹台歌感觉到师父的手移开,睁开眼的时候,冰和雪的小店已经不远了。 “又是鬼么?”他回身看刚刚走过的路,发现什么都没有,“僵尸也不见了。” “你不会想看见的。”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干净洒满阳光的小街看上去很温暖很漂亮,一刻之前那些可怖的景象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并不是多么恐怖的恶鬼,也并不是僵尸们做出了什么足以威胁他们的事,相反,那些僵尸一个个都很痛苦,再也无暇顾及他们。 澹台歌忽然退了两步。 铠抬头,看见前面站着那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的女孩,她把糖递过来,依然是一副想要送给他们的样子。然而澹台歌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个女孩眉心忽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半个头颅跟着碎裂,没有血,脑浆沿着脖颈流下来,骨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6 肉的碎屑喷了一身。 她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五分钟内,这个女孩不断重复着从倒下挣扎到无声无息的过程,当她第四次爬过来试图抓住澹台歌的脚时,小老虎终于崩溃。 他忍不住俯身想去帮他,却在手触碰到的瞬间扑了个空。 这一切终于消失,师父轻轻抱住他,说:“都过去了。” “这……是她死时的样子?”澹台歌颤抖道。 铠点头。真正可怕的永远不是那些你所陌生的妖魔鬼怪,而是人人都惧怕的死亡。尤其当死亡以太过残酷的形式反复出现,而你除了看着,除了恐惧与微薄的怜悯,什么都做不到。 当日的那颗虎头,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们也是……对么?”澹台歌指指身后那段空无一人的街道。铠再次点头,他实在不想告诉徒弟,拿着棒棒糖的女孩已经是死得最干脆的一个。 “为什么?”澹台歌抱住师父汗湿的身躯,把脸埋在他怀里。 “滞留人间不肯离去,结果就是这样。”冰在不远处负手而立,“每隔几个小时就要重复死前的噩梦,所以不是我想驱逐他们,而是他们必须走。” 铠在冰出现的一刻骤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他几乎挂在徒弟身上,不停地出汗,衣服都要湿透了。 冰冷静地看了他一眼,再用眼神安抚着快哭出来的澹台歌:“没事,你扶着他。”然后他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道:“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店里有厕所。” 铠因为腹痛而有些苍白的脸,骤然红了起来。 思归镇(十) 走得太慢忍不了,走太快又不敢,当师父的那一个被徒弟扶着好不容易进了店里,没想到雪占着卫生间。等人出来,师父的脚步几乎像一阵龙卷风一样,踉跄歪斜又无比迅速,他掀起门帘,冲进冰指点的“帘子后面左手第二间”去了。 雪坐下来,悠闲地理了理头发。 澹台歌忍了很久,才没有把“为什么雪人也要上厕所”的问题问出口,雪倒是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道:“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澹台歌有点尴尬。 “我刚放了一提新的手纸进去,”雪微笑道,“十卷,够用。” 澹台歌以手扶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冰见他眼巴巴地望着门帘,一副想冲过去陪师父如厕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拍他:“吃刨冰么?” 一只豆青小碗端过来放在面前,红豆牛奶的甜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澹台歌拿起小勺吃了一口,问:“能给我点热水吗?” “太凉?”冰皱着眉问他,“你要兑着吃?” “谁会那么吃啊。”雪撇嘴。 “你没吃过吗?”冰觉得奇怪,“我们出去点东西吃,都是要一壶冰水的啊。” “冰水泡鸭脖一点都不好吃。”雪继续撇嘴。 “不小心倒多了,”冰安慰他,“下次和作料一起蘸着吃就不会没味道了。” “下次还是吃鸡翅吧。”雪说,“不吃鸭脖了。” “那就吃鸡翅。”冰说完转过头来继续问澹台歌,“所以说你要冰水么?” 澹台歌无奈道:“我要热水,谢谢。” “冰的不好吃么?”雪插话道,“热的会烫掉舌头。” 那就把师父的舌头烫掉好了……澹台歌在心里道,省的他又乱吃东西,不过面对冰和雪他还是微笑了一下:“师父不怕热的,他才……那个完,喝热的会舒服一点。” 雪为难道:“没有热水啊。” 澹台歌想了想:“不是凉的就可以,也不用很热。” 冰想了想:“吃的可以么?” “也行。”澹台歌点头。 于是冰拉开橱柜门,翻找了好半天,掏出来一根……棒棒糖。 黑糖话梅夹心,同品牌同口味同包装的澹台歌也吃过一根,那是在草原上的冰湖边,火堆旁一个女孩子给的。“还是算了……”看了一眼他觉得胃里开始不舒服,站起来打算出去给师父买碗热豆浆。 “可以吃的。”冰拆了包装把糖塞进雪嘴里,自己看那张包装纸,“没过期,还差大半年呢。” 雪觉得又酸又甜又咸的味道很新奇,忍不住闭上眼慢慢地吮`吸,冰一脸宁静地着看他,眼中有笑意。澹台歌觉得这场景很安静很舒服,可是又忍不住不问:“这糖……” 冰笑了笑:“前两天我喝醉酒,还没走到店里就吐了。” 雪睁开眼睛看他。 “第一次喝,不知道会这么难受,”冰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胃里空着,很疼,那时候有人递了两根棒棒糖给我,吃了一根,还剩一根。” 澹台歌“啊”了一声:“是她?” “是她,”冰点点头,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其实……” 话音未落,雪拍桌而起。 他抓住冰的领子,嘴里叼着棒棒糖气势万千地含糊道:“你不素缩……” 冰凑近了,用嘴轻轻叼住雪嘴里的糖,拉出来吐掉:“酒气真的大多数都散出去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7 只有一点点残留。” “你真的没再喝?”雪眯眼道,“我刚才明明看见柜子里有个酒瓶!” “空的,”冰无辜道,“剩的半瓶二锅头做成刨冰了……” 说完他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还没等开口,那边才解了酒没多长时间的小老虎就双颊火红,软绵绵地倒在了桌子上。 澹台歌醒来之后觉得嗓子干,他迷迷糊糊地要水,并且怎么也喝不够,还抓住身边喂水的人很严肃的说:“我吃刨冰了。” “嗯。”那人点头。 “很热。”澹台歌继续说。 “嗯。”那人声音里有笑意。 “是辣椒口味的,”澹台歌认真道,“很辣。” “嗯。”那人笑意越来越明显。 “你是师父吗?”澹台歌摸摸身边人的胸肌,想了想道,“和师父一样硬。” “你说呢?”那人舔舔他的耳朵。 “痒……”澹台歌有点迷惑地说,“可是师父在厕所啊……没用完十卷手纸不会出来的。” “我真的是师父,”耳朵又被舔了一下,一个热乎乎的声音说,“tiger。” “师父!”澹台歌开心地抱住他,“你用完十卷手纸啦?” 铠咳嗽了一声,没说话。澹台歌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小心翼翼道:“师父,我也想上厕所……” “屋里有马桶,”师父一边给他扯裤子一边说,“我抱你去。” “好害羞啊……”裤子脱到一半,澹台歌把脸埋在师父怀里咯咯地笑,忽然又愁眉苦脸道,“可是没有手纸了。” “有的有的,放心。”铠低声安抚。 “没有了!”澹台歌坚定道,“都被师父用完了!” 铠终于无奈,直接内裤外裤一齐扯掉,把人放在马桶上,没想到澹台歌坐在那里还不安分,有点担忧地捉住自己的小鸟:“师父,我又不想尿了。” 就算想尿也不用坐在马桶上,也用不着手纸啊……铠无奈地想,却不打算跟醉酒的小徒弟分辩,上前重新去抱他:“不尿了就去床上睡。” “我不尿,”澹台歌双眼闪亮,把手伸进师父的裤子里伸手一捞,“师父来尿!” 铠伸手去抓他的腕子,低沉道:“松手。”澹台歌却只是笑嘻嘻地摸来捏去,还时不时地抠两下,弄得那一位脸红了又白,抓住徒弟的脚腕一分,在大腿内侧狠狠咬了一口,威胁道:“别闹。” 澹台歌皱眉,用光溜溜的大腿蹭了蹭师父,轻声说:“疼。” “松手。”铠张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继续威胁。 澹台歌依言松手,收回来的手却不安分,抱住膝弯去掰自己的大腿,眼睛贴着牙印看,腰弯成不可思议的形状。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控诉:“都红了!” 师父问他:“哪儿红了?” 小老虎完全听不出师父的声音已经渐渐危险起来,戳着那个牙印儿认真地说:“你看这里!” “红了怎么办?”铠伸手戳了一下。 “舔舔……”澹台歌露出天真而依恋的神情,“师父舔舔!” 他醉中颠倒,只当自己是没长大的孩子……确切的说是团子。因为小时候训练受伤师父都会帮自己舔去血迹和泥土,但那时他们都是兽形,变成人的时候师父只会抱着自己,却不会再舔来舔去。 “你要学着像个人一样。”师父一直这样说。 人是不会动不动就拿舌头互舔的,澹台歌感受着大腿内侧又痒又烫的触感,有点迷糊地问:“师父……我现在是人还是老虎?” 痒痒的触感逐渐移向腿根,沿途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铠在间隙里笑了一声却不说话,只剩小老虎自己搂着腿啰嗦:“师父你舔得太往上了,是不是毛毛遮着看不见呀?” 遮住看不见什么的……他说的当然是牙印。 半身光溜溜的半大青年以为自己还穿着一身好皮草,正在眯着眼睛找花纹,师父已经轻笑一声,直奔“毛毛”所在的地方去了。 下`身骤然裹入一个湿热的空间,澹台歌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我……我……” “怎么?”铠吐出来又含进去,含糊地笑。 “我又要尿了……”澹台歌紧张地说,“你把小鸟还给我。” 铠忍不住笑出声,却没有松口的意思,澹台歌被吸得越来越紧张,忍不住抓着师父的头发道:“那……把你的借给我?” 铠终于忍不住,小老虎射出来的时候他差点被呛到,赶紧吐出来在旁边笑得肚子疼。澹台歌坐在马桶上呆呆地看着他,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师父,我屁股疼……” 铠这才想起来徒弟一直坐在马桶上,肯定硌得难受,正要上前抱他起来却听澹台歌忽然道:“好像有什么在吸……”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大头朝下地栽在了草丛里,澹台歌光着屁股被草刺得很痒,他一边伸手去挠,一边举着一个东西好奇道:“师父,这是什么?” 那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铠伸头去看,发现那是一只圆圆的铜环。 门环。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8 思归镇(十一) 铠攥着铜环仔细回想,怎么都记不起来他有开过什么门,如果非要绞尽脑汁地想,那他唯一接触过的和门环一样古色古香的东西,就只有马桶了。 片刻之前还在澹台歌屁股底下的马桶是崭新的,松木朱漆,味道清新,盖子上甚至还有卷草纹的装饰,雪把它拎进来的时候体贴地说:“厕所在楼下,怕你们来不及去,这是新的。” 铠那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两人最终都很争气,拉肚子的那一个不需要二次解决,喝酒的那一个也没有吐,如果传说中的门真的开在马桶里,那么他们现在还能清清爽爽,真要感谢自己了。 铠观察门环和周围环境的时候,澹台歌一直在他身边趴着挠。地上的草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蹭在皮肤上刺刺的,很痒,他两条长腿不停地磨蹭,屁股也被挠红了,扭来扭去怎么都不舒服,抓着师父就往他身上爬。 铠无奈,伸手给他挠了两下。 澹台歌舒服了,哼的声音开始变调,顶着几根呆毛的脑袋开始在师父怀里乱蹭,直到被蹭的那个终于忍不住把他压在草地上,才舒服地蹬了蹬腿。 铠一口咬在徒弟的脖子上。 以下是该贴的隐藏部分: 只有 青花鱼平民 用户组可以查看牙齿卡在紧要血脉处,皮肤被弄出浅浅的印子,澹台歌只觉自己连呼吸都酥酥麻麻的。他睁大眼睛看头顶的蓝天,片刻之后觉得眩晕,闭上眼伸手抱住了师父。 铠解开自己的衣物垫在地上,澹台歌躺在上面却好像还觉得痒,抱着师父一直磨蹭。铠把他的上衣掀起来,用指甲掐了一下胸前的凸起,问他:“哪里痒?” 澹台歌呜呜地不说话,再问就只是叫师父,然后捉着师父的手往身体里塞。指尖陷进去的时候他满足地喘气,手指弯曲的时候就使劲皱眉,胸前被吸`吮时又毫不犹豫地大声呻吟,醉中的小老虎坦白得惊人,并且还善于从平常想不到的角度思考问题,每当这时候铠就无奈地笑,然后停下来亲亲他的额头。 “师父,”澹台歌皱着眉认真思索,“你的中指好像比食指长……” 额头又被亲了一下。 下一刻食指和中指一齐塞了进来,澹台歌的腿微微颤抖,口中发出一声愉悦而含糊的呻吟,耳边是师父热乎乎的气息:“这次哪根比较长?” 澹台歌看着他,片刻之后呆呆摇头:“不知道。” 身后小口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铠却硬是挤了第三根进去,手指在内里大力翻搅,澹台歌紧紧搂着师父,一声一声地叫。泄出来的时候那处紧紧咬着,腰却软得一塌糊涂,铠伸手一揽就将他打了个对折,捉起来跪趴在地上,腰臀处颤巍巍地向天。 澹台歌跪得手脚歪斜,人却是极舒服的。师父顶进来的时候他大口喘气,胸膛每起伏一次,身体都被甜美的战栗划过,偶尔睁眼时甚至觉得亮蓝色的天空到了自己身下,而头顶才是绿油油的草,天地都颠倒了,身体却始终紧密交缠。 到达顶点之后师父整个人都压上来,两人肌肤相贴,澹台歌觉得自己好像被熨斗压成了扁扁的一张,胸膛里除了欢愉什么都挤出去了,每一寸都滚烫而熨帖。师父一根根捉着他的手指玩,一边玩一边笑:“哪一根比较长?” 澹台歌嘻嘻一笑,使劲收缩了一下:“这根。” 身体里的东西没有变长,却实打实地粗了好多,他开心的反捉师父的手,吐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扭了扭屁股说:“再来!” 邀请直白,行动迅速,身体里的东西在第一下就准确地戳上敏感点,澹台歌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自己捉住的不是师父修长有力的手指,而是一只……毛爪子?! 黑猫敏锐地捕捉到小徒弟刺激之下的收缩,伸爪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腰腹间黑亮的皮毛被液体弄得湿漉漉的,他满意地将湿润之后越发软韧的毛发在赤`裸的臀上狠狠蹭过,然后偷偷地……又将自己变大了一点。 覆在澹台歌手上的爪子,已经是人类手掌的两倍了。 —————————————————————————————————— 澹台歌叫得嗓子都哑了。 他简直觉得自己的内脏被师父拖出来,灌满恐怖的快感之后再塞回去,如此反复,整个人都像要爆炸一样,每一条血脉都沸腾着,每一根骨头都在呜咽。身下湿了一滩,早不知道射了多少次,蓝盈盈的光滑地面上一片水色,加上手脚都是汗水,要不是被师父拖着,他早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蓝、蓝的……”他无意识地在地上抓着,“师父……” 身后的大猫掐住他的腰死命一顶,爪子陷进皮肤里,尖利的痛和快意电一样直达骨髓,他尖叫着缩紧后`穴,下一秒就被烫得四肢微微抽搐,伏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铠摸摸他,抱住徒弟翻了个身,自己垫在下面。澹台歌深深扎在师父的皮毛里喘了口气,发出一声近乎虚脱的呻吟。 “师父,”他轻声说,“师父。” “怎么了?”铠帮徒弟调整姿势,让他趴得更舒服。 “变回来好不好……”澹台歌轻声说。 铠赶紧变成人和他肌肤相贴,拨开他的乱发小心道:“tiger,怎么了?” 澹台歌抱紧了他:“师父……” 铠亲了亲他湿漉漉的脸颊:“师父弄疼你了?” 澹台歌摇头,在他肩窝里蹭了一下,然后戳戳身侧的地面:“你看……”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19 手下的触感坚硬如玉,颜色也蓝玉般通透温润,间有一丝丝云絮样的白色纹路,澹台歌一边把火烫的脸贴在上面降温,一边指指头顶:“你再看那里。” 铠唇角微弧:“好绿。” 不只绿还会动,风吹过的时候绿油油的一片摇来荡去,深深浅浅,一波一波海浪一样。两个人把蓝天压在了屁股底下,瞅着代替了天的绿草地发呆,渐渐都有些困了,澹台歌却犹豫着不敢睡。 “要是睡着的时候掉下去怎么办?” 倘若天和地开心的时候再换回来,他们岂不是要摔成肉饼。铠用手指替他梳头发,安慰道:“之前也没摔着,不是么?” 澹台歌困得忍不住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师父,我觉得这里很熟悉。” 铠揪住徒弟的耳朵,语声里有微微的笑意:“哦?” “我好像来过的……”澹台歌摸摸玉石一样温润的天空,“以前……好些年前。” 铠低头亲了亲他。 澹台歌眯着眼睛舒服地哼了一声,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多的细节,最后还是铠提醒他说:“那次是水。” 澹台歌猛然惊醒一般,记忆里的水色骤然冲出闸门。那么多的水,无所不在无处可逃,他抓住师父如同抓一根浮木,最后逃出去的时候好像真的死过一次,两个人颤抖着滚倒在地上,紧紧拥抱,然后亲吻。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澹台歌主动。 天地颠倒,大水漫天,汹涌的波涛瞬间升向摸不到的高处,两个湿淋淋的人滚在坚硬如玉的天空上,都觉得天际的海虽然远了,那一刻却真真切切在血液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以为我们会死……”澹台歌紧紧抱住师父,好像亲吻成了他生命中唯一可以做的事。 那是多久以前呢……长大后察觉到师父刻意的疏远,澹台歌背上背包离家出走,命悬一线之际触动了海中的“极”点,一方幻境骤然颠倒,他和赶来相救的师父触碰到不应该在身下的蓝天时,都觉得难以置信。 误入痴迷海,生死关头认清彼此的感情,那是澹台歌第一次出门旅行,意义深刻,永难忘记。 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呢?目光所及的那一片遥远的绿实在可亲,并不像能吞噬人的样子,这个相似的幻境困住两人,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危险,澹台歌心中充满疑惑,忍不住摩挲着扔在一边的门环问:“到底什么是门?” 铠不说话,他的目光被门环旁边的两块竹片吸引,那是从澹台歌衣服里掉出来的。刻着“歌”的那一枚右下角现出两朵五瓣小花,色作绯红,就像真的花瓣揉碎了,汁液染在上面。 而这两朵花之前都是不在的。 澹台歌心中一动,立刻去翻看师父的竹片,右下角同样的位置只有一朵小花,一样是诱人的胭脂颜色。铠忽然问他:“你开过两扇门了?” 想起之前那个变成碎冰碴的酒瓶和困在瓶中看到的一切,澹台歌迷惑道:“师父,你知道什么?” 铠刚想说什么,就听天外有个声音炸雷一样响在耳边。 “马桶有什么好看的,”冰不耐烦地说,“他们又不会在马桶里。” 师徒两个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他们还真在马桶里。 思归镇(十二) 铠在落地的瞬间再次变成一只大猫,被子一样把徒弟压得扁扁的。雪看着这对险些走`光的师徒,笑眯眯道:“没遮严实,还能看见半个屁股。” 铠忍不住扭头去看,动作之间肚皮底下的人露得更多了。 澹台歌有气无力道:“师父,他骗你的。” 他和师父面对面搂着,怎么可能露屁股……不过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也实在难受,醉酒和纵欲的后果是浑身酸痛,更何况突然被从马桶里倒出来摔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胯骨肯定青了,冰和雪两个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雪把脑袋扎在马桶里,不甘心地找啊找。 他换了一身轻软的长袍,有点衣带当风的仙气,看起来格外丰神俊朗……也格外不像钻马桶的人。屋子里另外的两人一猫全都默默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冰第一个忍不住,上前把他揪了出来。 雪意犹未尽道:“干嘛?” 冰无奈:“你干嘛?” “找门啊,”雪盯着马桶,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期待、兴奋和一点点失落,“没理由关得这么快,他们才出来就不见了,你再让我摸一遍!” “摸我可以,”冰冷着脸道,“马桶不行。” “那是新的,”雪强调,“新的!” “新的也不行……”冰继续着把人拉离马桶的努力,“再说关上了就是关上了,下一次说不定在哪里出现,也说不定是不是同一扇门了,开门要靠缘分的,别太执著。” “再开两扇门我就凑够一千个了,”雪失望地说,“积分可以兑免费的早餐吃。” “原来那朵花是这个用处?”澹台歌听到这里插了一句。 雪微笑点头:“就像景点联票上面打的孔一样,代表你开过多少扇门,这是思归镇的福利。” 澹台歌觉得自己应该仔细问问为什么福利是开门,以及开这个门有什么用处,可大概是残余的酒精作祟,他不知怎么脱口道:“一千多……那也太密了吧。” “小老虎,原来你有密集恐惧症。”雪开心地去掏自己的竹片户籍卡,大有拿出来吓他一吓的意味。冰看见澹台歌闭紧双眼的样子,忍不住道:“不是完全按照数量的,攒多了就自动换成高级别的图案,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还没有你多。” “明白了,”澹台歌点头,“差两个好评就升两钻是吧,你加油。” “好久没淘宝了,”雪闻言惆怅,“花妖家的快递涨价了,人类的物流又到不了这里……” 冰适时地把越来越跑题的人拉走,说了一句“你们穿衣服吧”,就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剩下澹台歌推推身上的大猫:“师父,我疼。” 铠吓了一跳,连忙变成人滚下来,把徒弟抱上床,急急忙忙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0 去掰他的腿。澹台歌红着脸躲了一下,胯骨碰到床,疼得差点掉泪。当师父的那一个这才发现徒弟哪里疼,伸手替他小心翼翼地按揉着。 澹台歌被揉得又疼又舒服,眼皮开始打架了。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轻声说:“师父,其实刚才你害怕了吧。” 他问的是在马桶里另一重天地的时候。 “你要是不害怕,是不会做得那么狠的……”澹台歌上下眼皮好像涂了胶水,越来越分不开,彻底睡过去之间他听见师父在耳边轻声说:“没有。” 轻缓温柔的嗓音伴随着不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沉入梦境,澹台歌迷迷糊糊地想,也对,师父是什么都不怕的。 —————————————————————————————————— 所谓旅行主题的含义是:不是在野合,就是在去野合的路上~ ps:我终于也有人民币标志啦! 澹台歌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怪怪的,又说不清怪在哪里,试图坐起来时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出来,一直流到腿上,屁股底下一大片热乎乎黏腻腻的,他忽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客房里没有人,他把手贴在滚烫的脸上,有点奇怪:“明明没有那么多的……” 指尖沾了点粘粘的液体,发现那东西无色透明,还带着很好闻的香气,澹台歌在四周找了一圈儿,果然在桌上发现了一个挺眼熟的瓶子。 “师父你太浪费了,”他冲正好端食物进来的人说,“一整瓶啊!” 铠不在意地说:“多擦点好。” 那也不用整瓶灌进去啊……澹台歌红着脸默默地想。他半躺在床上不敢再动,指着那瓶子道:“我怎么记得你说这药极其珍贵,寻常小伤都不肯轻易拿来用,怎么今天这么大方?” “那是你忘了,小时候割破了手不知给你擦过多少次,”铠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再说药瓶不知道怎么突然裂了,不用也是浪费。” “怎么就裂了呢……”澹台歌觉得奇怪。他们没有传说里那些金光闪闪的法宝,可怎么也不是一般人,用灵识构筑的随身空间虽然不大,装一些随身物品也绰绰有余,例如供他们变身之后随时穿用的衣物,例如必需的药品。总之又不是一般的面口袋,里面的东西哪里那么容易磕坏……这样想着,师父的勺子已经到了嘴边,他不客气地咽下一大口,伸手接碗,表示要自己吃。 铠看着他微微一笑:“别乱动,小心流出来。” 澹台歌那一刻十分确定师父是故意的,什么瓶子漏了不用也是浪费,什么多擦点有好处,一切都是借口。他恨恨地喝了半碗粥,理直气壮地支使师父:“饱了,给我打洗澡水!” “没有,”师父十分遗憾地说,“我问过了,这里只有冰水。” 澹台歌泄气。 “买早饭的时候发现屋后有条小河,”铠安慰他,“等会儿带你去。” “带我去……洗澡?”澹台歌瞪他,“光天化日在河里洗澡?”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铠无比温柔地说,“说出来,师父陪你做。” “不,我只想洗澡。”澹台歌果断道。 被师父裹了毯子抱出去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阳光很好,晒得河水温温的,细细的嫩柳在岸边拂来拂去,澹台歌趴在一块圆润的大石头上,把柳叶扯碎了玩。 铠笑他跟大姑娘似的。 “姑娘才不敢大白天在外边洗澡。”澹台歌放下柳枝,饶有兴致地看点点绿色随水漂去,河水洗去一身疲惫,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冰给了香皂,他们没有浴花,小老虎就变出一只毛爪子,用自己的毛毛打泡沫,这会儿正上上下下抹得开心。 “也给我抹抹。”铠伸手去拿徒弟的爪子。 澹台歌随手给他抹了两下,另一只手向岸边的石头上一捞,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香皂不见了。不远处还真有个姑娘蹲在河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打湿了,正拿着香皂往头发上擦,澹台歌瞅了她一眼道:“用完了给我。” 想想觉得不对,水浅遮不住人,他正想拉着师父躲躲,就见那姑娘抬起头说了声谢谢,面目清秀,笑容温婉,看起来熟悉至极。 “多谢你们,”她说,“等我洗完了请你们吃棒棒糖。”把这章剩下的贴完,不是很多【掩面 这文没什么情节,就是开心地旅行和亲热,比较松散的那种,不确定什么时候完,等完结的gn慎入…… ———————————————————————————————————— 澹台歌十分不想变回老虎的样子,这世上几乎没有爱洗澡的猫科动物,毛湿透了贴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所以他把师父跟冰要来的大毛巾往身上一裹,坐在岸边继续泡脚。 水这么清这么暖,他还没洗够呢。 至于师父,他根本没有任何要遮掩的自觉,脑袋枕着澹台歌身边的一块石头,整个人躺在河水里眯着眼,一副悠闲的样子。澹台歌觉得有趣,戳戳他肩膀上的肌肉说:“用不着这么紧张……” 师父赶紧放松,表示不紧张。 棒棒糖姑娘这时插话:“我头发遮着呢,什么都看不见。” 澹台歌心道师父才不怕看呢,他是怕你突然暴起伤人,把我掐死或者掐个半死什么的……虽然小老虎有自保的能力,真急了挠僵尸也挠得挺生猛,但是师父这幅保护人的样子他真是百看不厌,再说浑身的肌肉鼓鼓的,也实在很有手感。 “什么都看不见”的僵尸姑娘蹲在河边,细细地给自己的头发上肥皂,揉泡沫,再低下头仔细地漂干净,一连洗了三遍才拧干了,坐在一边用手指梳理。她没毛巾没梳子,一头黑发水淋淋地披散下来,衬得脸白白的,不吓人但是有点悲伤的样子。 “还给你。”她把香皂放回原处,开始在衣兜里掏着什么。 澹台歌赶紧说:“不用,我不爱吃甜食。” “是么……”那姑娘笑笑,“前天早上你喝豆浆加了好多糖。” 铠闻言睁开眼,心道岂止“好多”,根本是把人家摊子上剩下的小半袋白砂糖都倒碗里了。 “你……”澹台歌呆了呆,“一直跟着我们?” “也没有,”姑娘掏出一根棒棒糖来,问他,“真不吃么?” 澹台歌还是想推辞:“你自己吃吧。” “我吃不了,”那姑娘笑了一下,“死人要怎么吃?” 话音刚落,湿淋淋的还带着茉莉香皂味道的发间涌出一股污血,顺着发梢滴落在岸边的石头上。头发的主人闭上眼,再次撩起一捧清水浇在头上,刺目的暗红色随着河水流逝渐渐漂远。 “再借用一下香皂,”女孩问,“可以么?” 思归镇(十三) 正午的阳光很暖,铠依旧眯着眼躺在河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1 好像快睡着了。 “睡得跟浮尸一样,”澹台歌略带鄙视地看着他,“再泡就肿了!” 铠对此的回应是伸伸腿,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一下全身漂亮的肌肉,然后变成一只黑猫,优雅地在水里游了两圈,爬上岸抖抖水珠,钻进澹台歌的毛巾底下。 裹住身体的大毛巾在腰间鼓起一块,澹台歌的脸立时红了,他揪着师父的尾巴把它拽出来,搂在怀里压住,不让他再乱动。这些小动作进行的时候,那边的僵尸姑娘已经又洗了一遍头,茉莉檀香皂的味儿顺着风直往这边扑,水的流向却和风相反,那些污血都随水越漂越远,很快看不见了。 但新的血很快又会流出来。 澹台歌看得背后发凉,忍不住把师父揪起来闻了几下,明知师父泡在上游,他还是觉得那水里会有血的味道,正在这时僵尸姑娘幽幽叹了口气,小老虎敏感的心灵再也经不住,忍不住开口问道:“你……” 才说一个字就卡住了,生与死的话题太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其中。倒是僵尸姑娘又叹了口气:“要是可以拿下来就好了。” “什么拿下来?”澹台歌疑惑。 “头啊,”僵尸姑娘用湿淋淋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甚至还做出了一个向上拔的动作,然后最终还是惋惜道,“拔不下来……” “为什么要……”觉得“拔”字太过惊悚,澹台歌果断改口,“拿下来?” “洗着方便。”僵尸姑娘从发间清理出黑红色的块状物,拿在手里让澹台歌看,“都是血块,要是拿下来放进水里多泡一会儿,大概就很容易洗干净了吧。” 澹台歌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 怀里的黑猫忽然道:“这里的水是洗不干净的。” “那么,哪里能洗干净呢?”僵尸姑娘问。 黑猫脑袋枕在徒弟的锁骨上,一字一字道:“黄泉。” 僵尸姑娘低头“哦”了一声。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澹台歌犹豫着道:“那个……如果可以,我想帮你们。”话说得结结巴巴却也格外真诚,他其实非常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解决问题往往要从这上面来,可是临到出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麒麟说我们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僵尸姑娘忽然道。 “冰的确拜托我们……”澹台歌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麒麟?” “我就只遇到过一只,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么?”僵尸姑娘迷惑道,“一只喝醉酒的麒麟,贴着墙根走,蹭掉好几片鳞。” 澹台歌强忍着不去想象那个画面,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喂了它一根棒棒糖?” “两根,”僵尸姑娘说,“第二根才掏出来就被它抢走了。” 澹台歌默然。 先前凝重的气氛被这么一打岔,冲淡得差不多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打算重新发问。那边僵尸姑娘依旧自顾自地弯腰洗头发,浅浅的河水里黑黑的一团,红色浮出来又漂远,几乎不会在眼前停留。 然而澹台歌张嘴的刹那,一团浓重的红突然爆炸式的铺满了整个河面。与此同时澹台歌骤然离地,几个起落间就远离了河边,直到视野里再也没有那些刺目至极的红色。 “她的头……”明明看不见了,他的心还跳得很快。 她的头在水里爆开了……就像昨天看到过的那样,死亡的残酷再一次重复上演,而一秒钟之前那姑娘还侧坐在河边,用一种尽量优雅的姿态,第八次把带着茉莉檀香气息的黑发浸在水中。 这时身后巨大的黑猫松口,有点懊恼地看着毛巾上咬出来的破洞。情急之下叼住就走,这会儿才发现那里正好是澹台歌屁股的位置。弹性极佳的两瓣软肉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个巨大的牙印,铠略微有点心虚,在徒弟感觉到疼之前,忍不住悄悄退后了一步。 ———————————————————————————————————— lz爱你们呀,真的爱你们呀>< 黑猫爪子上的肉垫粗糙柔韧,可以轻巧地行走在任何地方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然而就在它心虚后退的时候,脚下居然咔吧一声,有什么被踩断了掉下去。澹台歌听到动静也往底下看,这一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师父……”他的腿有点抖,“你这也跳得太高了吧。“ 他们俩正在一棵好大的树上,枝枝叶叶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几乎看不到边际,往下一看离地怎么也有好几十米,澹台歌觉得底下的房子一个个都跟饭盒似的,好像瞬间回到了自己那间位于十九层的公寓。 “现在是二十九层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饭盒迅速变小,“这树一直在长!” 好在长到饭盒变成火柴盒的时候,树终于不动了,澹台歌四肢着地状跪趴在他所能看到的最粗的树干上,死死搂着师父的腰,鼓足了勇气才敢往下看一眼。铠蹭蹭小徒弟,把裹在他身上的毛巾扯下来给他擦冷汗。 “怎么破了个洞?”澹台歌拿手指戳戳毛巾。 铠看他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忍不住笑:“又不怕了?” 澹台歌结束走神,把大猫抱得更紧了一些。 “其实我没往树上跳,”黑猫摸摸徒弟的后背,“我上的是冰淇淋他们家的墙头来着。” 澹台歌心中一动,从随身的储物空间里掏出两块竹片,果然户籍卡上的小花标志又多了一枚,他有三个,师父有俩。 怪不得雪能集齐快一千个标志,他们家里门的出现频率也太高了一点,根本就是陷阱遍地么…… “这算什么?”澹台歌苦着脸道,“随机触发的支线剧情?隐藏地图?” “我猜是场景收集……”铠慢悠悠道。 澹台歌问:“什么场景?” 铠冲他嘿嘿一笑,然后无比温柔地说:“野合的场景。” 澹台歌毫不犹豫地揪住师父的胡子:“不要顶着一张猫脸说这样的话!” “猫脸怎么了?”铠悠闲道,“说得好像你没跟猫做过一样……” 没等澹台歌真的下手拔胡子,黑猫就俯下`身子对徒弟说:“上来。”强壮的覆满黑色油亮皮毛的后背看上去平稳舒适,极度恐高的小老虎实在无法抗拒爬上去的诱惑,他迅速蹿上去趴好,把自己光溜溜的四肢都陷进软毛里放好,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你应该变回原形的,”铠背着他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试探着前行,“多好的学习爬树的机会。” 真的,就学习爬树而言,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这棵树比常见的不知大了多少倍,枝干足以承担相当的重量,在上面追跑打闹或是野合都没有任何问题。虽然有些太高,但最粗壮的地方可供三人并排,对初学者而言实在是增添了不少的安全感。“下来试试,”铠耐心地哄着徒弟,“这么宽不会掉下去的。” 一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2 白白的赤`裸的脚垂下来两秒钟,又迅速收了回去。 “没关系,即使是人类的脚也绝对可以站稳,”铠继续诱哄,“当然变出爪子更好,那样会让你抓得更牢。” 背上的人跟没听见一样,丝毫不动。 “我还以为爬树是奖励来着……”澹台歌搂着师父的脖子委屈道,“骗人。” “一直都是奖励,”铠无奈地笑,“谁想到你这么害怕。” “这么高!”澹台歌悲愤地直起身来,却忍不住叫了一声重新趴下,揪着师父的毛小声吸气。 “怎么了?”铠停下来侧头问他。 “师父,”澹台歌小心地用一只手抚摸后面,“我屁股肿了,好疼。” ——————————————————————————————————————— 爬树来了~师父虽然ws,但真的特别温油>< 铠这次真的是咬重了。 牙印挺深,没出血但是有三五个针尖大小的地方破了皮,虽然细小到几乎看不见,可也真的疼了。澹台歌本来想撒撒娇的,但察觉到师父的动作有些小心过头了,忍不住道:“师父……你都舔半个小时了。” 还只用舌头尖,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痒得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跟舔糖人似的……”澹台歌不好意思地把屁股挪开,“我没那么娇气。” “糖人才不用舔的。”铠趴低了让徒弟重新爬上来,“他会自己化掉。” 背上的糖人舒服地蹭来蹭去,过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真的软绵绵一副要化掉的样子。“困了,”他揪揪师父的毛,“来翻个身。” 片刻之后澹台歌如愿以偿地窝在师父软乎乎的肚皮上,咕哝了一句就闭上眼睡着了。铠凑得近才听清楚,他是在说:“师父,别怕。” 伸爪揉揉了徒弟的脸,铠微微一笑。 由于体型差的关系,它一爪上去盖住了澹台歌整张脸,把人揉成了个包子。包子睡得很熟,出气儿热热的,吹在掌心里很舒服,铠克制了很久才没有张嘴下去多咬出个褶儿来,看了一会儿,自己也困了。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他们可都没睡够。 铠梦见了澹台歌小时候的样子,小脸青紫,浑身都冻僵了,他那时以为只是个人类的弃婴,却在解开襁褓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妖族生下来要么是人要么是兽,长大了才可以自由变换,小老虎这样表示不足月,根本活不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样一个小家伙养活了。 大概一直抱着“小东西可能会死”这样的念头,多年来铠已经养成了习惯,虽然小老虎内心敏感了点但也足够结实,啃小牛犊的时候牙口好得很,可他依然随时准备着救命的药以防万一,徒弟受了一点点伤就紧张得要命,这种情况多年来从未改善,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有次朋友来串门,看见圆滚滚的澹台歌吃饭太猛咬了舌头,一边的铠试图把大半瓶子灵药从徒弟嘴里灌进去,那朋友一边痛惜他的浪费行为一边得出个结论:一看就是没养过孩子的。 缺乏经验的确会造成很多问题,比如沟通不畅自以为为他好什么的,所以铠在第一次身下搭小帐篷的时候就拒绝和徒弟一起洗澡,那之后甚至连家都很少回了。所以小老虎没被溺爱娇惯得太彻底,因为师父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怎么管他了,铠也只有在几个月一次的见面中才会感慨,怎么不知不觉中长这么大了。 “我可没那么娇气,”后来澹台歌不只一次地说,“我是自己长大的。” 铠不得不承认,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愧疚。 但后来在一起了就没想那么多,日子过得轻松愉快,只是这两日刺激人不偿命的僵尸和颠倒天地的痴迷阵让他又紧张了起来,用澹台歌的话说,他的确是有些害怕的。 这种害怕和危不危险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种内心的习惯。 在梦中捋顺了自己感觉的铠醒来,发现澹台歌醒得比他早,树叶的缝隙里透出碎钻似的阳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洒在澹台歌身上的光斑勾勒出好看的明暗阴影,一张脸好像阳光晒过的河水,干净又温暖,让铠瞬间觉得,梦里的那些担心,和入梦之前很多年的那些担心,都有些多余的意味。 现实这么美好,何必总是庸人自扰。 心中充满了柔软的感情,想亲亲刚醒来还有点迷蒙的小徒弟,铠刚要动作就听他戳着自己腹下的某一处,用探究的语气认真道:“师父,我刚发现你这里的毛比较稀哎……” 因为摩擦过度么?铠看着破坏气氛的澹台歌,觉得这真不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 教育方针的问题下章会再说。 其实小老虎没有因为过度保护而软弱,他只是享受这份保护。思归镇(十四) 澹台歌正专心研究那处“比较稀”的毛毛,忽然被按倒舔了一口。他伸手在巨大的猫头上拍了拍,黑猫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暗金色的眼睛好像阳光被枝叶筛成的碎金,有种动人心魄的暖意。 澹台歌一时怔住。 他想起了被关在酒瓶子里带上公车的时候,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见过去的自己抱着师父站在车前,仅仅是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怀中黑猫的眸子就好像一块凝固的阳光,有着不必担心被黑暗吞噬的光亮和温度。 “师父,”伸手抱住毛茸茸热乎乎的大猫,澹台歌轻声叫,“师父。” 黑猫又舔了他一下。 澹台歌被蹭得很痒,笑着侧过头道:“好了,放我起来,我要爬树。” 铠愣了一下,几乎想伸爪摸摸徒弟有没有发烧。澹台歌亮出尖锐的指甲呲牙一笑,漂亮的纹路瞬间上身,姿势轻巧地从师父肚皮底下钻出来,小心地确认了一下树枝的承重能力。连蹦七八下都只是震落几片叶子,他才略微安心地站起身来,把腰挺得直了一些。 “看样子没问题。”他似乎很有自信地笑,可是身后的尾巴有点不安地扫来扫去,多少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心理。 黑猫哀鸣一声,蒙上了眼睛。 那边四肢修长的少年正小心地抬起脚,跨上另一根树枝,打算爬得再高些。他现在是半兽的形态,只有脚化成兽形,赤`裸的长腿好像蹬在一双棉拖鞋里,手上的指甲尖锐许多,却还是五指的模样。挠挠头顶支棱起来的耳朵,澹台歌奇怪地问:“师父,你眼睛怎么了?” 铠看着他一条布丝儿都没有却隐现着黑色纹路的身体,以及延伸入股沟里的尾巴根部,忍不住说:“你腿别抬那么高……” 澹台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把师父的反应理解为百年难遇的害羞,故意动作更大,几下就蹿上了更高的枝子,伸手捞了一朵花道: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3 “师父等着,我采花给你戴。” 树上开的花胖嘟嘟的,白里边透出嫩粉色,样子极为讨喜,澹台歌嘴里叼着花爬下来,摘了一朵别在师父的耳朵旁边,满意地评论道:“好像顶着个虾饺似的。” 说起虾饺,他也真的有些饿了。回身想再摘一朵尝尝这花能不能吃,再次上树的时候却差点踩空,爪子在木头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汗都下来了。 师父已经等在下面,准备接着他了。 “我可以的,”澹台歌把花塞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往下爬,最后还做了个惊险的跳跃动作,站稳了之后他有点兴奋,不管怎样都是成功爬树了呀。黑猫走过去蹭蹭他,说:“害怕吧。” 口气很肯定,澹台歌只好点头。 铠低头替他清理爪间的木屑和划出来的微小血痕,一切都做好之后然后看着徒弟道:“我会担心你,这和你强不强大没有关系。” 澹台歌眨眨眼睛,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铠却继续认真道:“所以……你不必急着证明自己。” “我没有,”澹台歌嘴里含着那朵花,说话声轻轻的,“爬树真的很有趣。” “你小的时候,我曾经用整整半年的时间训练你捕猎,”铠蹲坐下来,伸出尾巴把自己和徒弟都圈在一个圈里,“他们都说我溺爱孩子,可是没人知道,你做得不好就没有饭吃,只能去吃草根野果。” 草根野果也是要自己找的,找不到连这些都没得吃。 “其实并没有比背单词更讨厌。”澹台歌也坐下来,贴着师父道。 “背单词也是我逼你的,”铠忽然道,“讨厌我么?” “怎么可能。”澹台歌戳了一下师父的猫脸。 “我希望你无论在人类的世界还是大自然里,都能有离开我独立生存的能力,”铠笑了一下,“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强大并不是离开的借口,又何必一定要以历练的名义将他赶出自己的生命。“后来我就没再逼过你了,”铠说,“并不是因为我们变成情人的关系,而是因为我想过了,你想学什么我会帮你,但也只是帮你。” 我会帮你成长,但不会再逼你成长。 “我没有想那么多,”澹台歌抱住师父,第十一次悄悄确认肩背那里没有伤口,“只是觉得师父喜欢保护我,那就让你保护好了。” 反正如果真的受伤,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可能真正瞒住对方的。 只是——他忍不住又摸了第十二遍,这才真正放心了似的——我也担心你,这和你是否强大,是否真的受到伤害没有任何关系。 他凑过去把嘴里的花喂了一半给师父,看着它被又酸又苦的味道刺激得全都吐了出来,自己也一边吐一边笑得开心。 捉弄你也和你是否强大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因为喜欢你。这树上的花也怪,嚼在嘴里的时候酸中带苦,吐出去之后口中却只剩一种淡薄而绵长的酸意,舌下一点点生津,本来不饿的人味蕾都会被唤醒,更何况澹台歌早就饿了。 看见小徒弟一个劲地咽口水,铠伸个懒腰,说:“上来。” 澹台歌高兴地跨上师父的背:“去哪儿吃?” “我说必胜客你信么?”铠听见这语气忍不住笑,“这树这么大,说不定会有个鸟儿什么的,果子也行,咱们找找吧。” “必胜客又不好吃,”澹台歌对找食儿的前景不报什么希望,“再说哪有一边开花一边结果的树。” “既然有比二十九层楼还高的树,就一定有吃的。”铠信心十足地说,“抓好。” 澹台歌赶紧搂住黑猫的脖子,下一秒他们已经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几个起落间已经又比刚才待着的树枝高了好几层楼的距离,猫爪踏过的枝叶沙沙作响,柔嫩的叶子从澹台歌的鼻尖蹭过,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风从耳边嗖嗖地掠过,眼前一会儿是明晃晃的阳光,一会儿是绿油油的叶子,偶尔还能见到一小角蓝天,澹台歌早忘了恐高是什么感觉,事实上他也没机会往下看,只能伏在师父身上,被它带着奔跑跳跃,眼前飞速变幻的景象跟万花筒似的,根本看不过来。 “师父,”他凑在猫耳朵边大声道,“我是不是穿越到龙猫世界里了?” “当然不是,”铠的声音依然悠闲淡定,“我比龙猫帅多了。” “龙猫多纯真可爱啊,你比它黑多了是真的。”澹台歌笑嘻嘻地揪了两把师父的耳朵,正巧他们落在几米开外的一根嫩枝子上,把树枝压弯才又借力弹出,那感觉刺激又好玩,他就跟坐了飞车一样爽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唱起歌儿来。 “你……”铠一个不小心踩断一截小树杈,“唱的什么?” 澹台歌嘿嘿一笑,扒开师父的耳朵吼:“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猫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下面的词儿是什么来着?” 黑猫忍无可忍,大声道:“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只唱这两句好了,”澹台歌开心道,“让我们红尘作伴……策猫奔腾……” 铠呛了一口风,干脆闭上嘴不说话。澹台歌却一直反复唱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特别高兴,好像这棵树,这些阳光,甚至头顶的蓝天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连师父都是他的,这感觉真好。 就这么疯了好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澹台歌还意犹未尽,瞅瞅四周也没有果子,他奇怪地问:“师父,你怎么停了?” 黑猫不说话。 “那个……我不唱了。”澹台歌摸摸猫头,“跑了这么久,师父累不?” 黑猫还是不说话。 澹台歌忍不住道:“师父你怎么了?” 黑猫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硬了。” 澹台歌“哦”了一声突然卡壳,“我……了?” 他坐在猫背不敢动,两条腿都好像要僵掉了,跑着的时候没发现,这会儿才觉得师父背上的毛实在太细软了些,而自己偏偏没穿裤子……当然,上衣也没穿。悄悄把屁股挪了个窝,低头瞅瞅,有一小片猫毛好像还格外光亮了些。 脸顿时跟掉进辣椒锅里一样,胯下的黑猫淡淡道:“湿了。” 下一秒澹台歌就被按倒,身子底下是根挺粗的树枝,躺三个人也足够,他只好认命地闭上眼说:“好吧……不过你得变成人。” 铠用爪子按着徒弟的胸口,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澹台歌脸更红了,“你变不变吧?” “你说清为什么我才好变啊,”铠拿戳戳覆盖着一层极细茸毛的皮肤,“这纹路真好看。” 澹台歌翻了个白眼,心想答案还不简单,无非是你现在这样太大了昨天就搞得太厉害我屁股现在还疼要是不变会死人的,可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好恶狠狠道:“反正不变不许做!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4 ” “我说过要做了吗?”铠微笑,爪子戳上澹台歌胸前的凸起。 尖锐的触感让澹台歌大口喘气,脚掌里的尖爪刺激之下突然伸出,又迅速收了回去。胸前有点疼又有点麻,尾巴无意识地晃了几下就被捉住。师父拿着他的尾巴,笑着问:“不疼吧?” 澹台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利爪继续拨弄着右边小小的一点,澹台歌终于忍不住道:“师父变、变一下……” “嫌我这样不好看?”猫脸的师父拿胡子扎徒弟的脸,“可是你更硬了……” 下`身被捉住,玩弄着胸前的猫爪子戳在脆弱的皮肤褶皱上,澹台歌急速吸气,有种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两极的感觉,一半往头顶一半往身下,他用仅剩的理智权衡一下顺从和坚持哪一个难度更大,并且心里边的天平已经向“怎么都可以,无所谓吧”这样的选项倾斜了一点点。 师父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笑得更开心了。 正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啪嗒一声砸在两人的身上。粘腻的蜜糖气息把一人一猫瞬间包裹住,金黄色的糖浆甚至还要流不流,黏黏的拉出丝来。 “师父,”澹台歌瞪圆了眼睛道,“是个糖人!” 真是好大的糖人啊,比他们师徒两个加起来还大,他还想再出言感慨一句,就被涌进来的糖浆堵住了嘴巴。 澹台歌一面大口吃糖一边想,师父说得对啊,糖人的确不用舔的,他会自己化掉。 —————————————————————————————————— 故事开始的第一天:在湖边拍照,车震。当天晚上公车上继续h。 第二天:晚上野外露宿h。 第三天:进瓶子出瓶子、拉肚子找厕所事件、二次醉酒进马桶h一整夜。 所以说现在师徒俩才过第四天啊,就h这么多次了啊,为了身体考虑我是不是应该这次让他们休息…… 思归镇(十五) 铠有点郁闷。 郁闷的原因很简单,这糖人要化不化的,糖浆像稠浆糊一样,粘在毛上都不往下流,实在太难受了。 澹台歌却拿他开玩笑:“因为你很少被人压在下面?” 铠照着徒弟脸上肉多的地方咬了一口,说:“这糖不错。” 澹台歌哼了一声,眯着眼继续吃糖,他身上压着一个师父一个糖人,却好像不觉得沉似的,一边吃一边笑:“半兽的状态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舌头比人的长。” 带小倒刺的长舌头轻松地舔上自己的鼻尖,再舔舔被师父咬过的腮帮,觉得还不满足,半抬起身子去够师父的肩膀。 “你也不怕咬一嘴毛。”铠拿开自己沾满糖浆的肩膀,叹口气回身在糖人身上抠了一大块塞进他嘴里。 澹台歌乐了:“你也不是狗啊。” “不是狗”的师父亮出一口比狗差不了多少的好牙,澹台歌趁机捏了个糖球扔他嘴里:“对哦,我也不是狗。” 铠拿今天这个格外欢脱的徒弟没辙,爬起来把巨大的糖人掀翻了推到一边,自己从猫变成了人。这一来全身上下的肌肤都是实打实的蜂蜜色,还亮晶晶的,澹台歌咽了一口糖浆,表示十分养眼。 “别擦,”他眨眨眼,“留着吃。” 铠看着他缓缓道:“可是……我不爱吃甜的。” “知道,”澹台歌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我吃。” 铠神情愉快地又去糖人肚子上挖了好大一块,一边往自己身上涂一边言简意赅地说:“来。” 下一刻带着小倒刺的舌头便裹上了全身上下最为坚`挺的部位,琥珀色的糖在那里和舌头中间拉出丝来,澹台歌伸出手指头在丝上缠啊缠,再随意抹到师父的大腿上,他自己眯着眼,无比满足地哼了一声。 虽然这情景实在刺激得要命,真正进入的时候铠却无比温柔,澹台歌抱着他心爱的师父在树上翻滚,好像两只在蜂蜜坛子里打滚的熊。树枝虽然粗但翻了两圈也到边上了,不小心往下看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手脚紧紧地缠在师父身上,渐渐干掉的糖把他们粘在一起,肌肤撕扯开的时候火辣辣的,可是又甜得让人发疯。 “就做一次,”铠应付着急切吞入他的徒弟,“不然明天该疼了。” “师父我特别高兴!”澹台歌身上被糖和汗水弄得一塌糊涂,他抬起快被糖浆粘住的眼皮大声道,“我特高兴,真的!” 这地方真的太美好了,这么粗的树都不会滚下去,还有这么多的糖!澹台歌简直觉得这样一直滚下去也没关系的,“粘在这里……粘住也没关系,”他快乐地咬住师父的肩膀,心想这样宽大放任的师父真少见啊,“以前你连粘鼠纸都不让我玩!” 这控诉实在太没道理,当初是谁玩到扯不下来,把一只脚掌上的毛都扯掉了的?秃爪的小老虎哭了一天一夜,直到师父许诺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学习,才抽抽搭搭地咬着尾巴尖问:“明天去哪玩?” 铠想到这里,抱紧澹台歌,深深地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碎裂声,颤栗着达到顶点的小老虎喘着粗气,奇怪地看向一边胸腹被挖走好大一块的糖人:“师父,他肚子里有东西。” 铠想过去看,结果动不了。 他们真的被粘住了。 ———————————————————————————————————— 那个啥,我不想为了卖萌而卖萌。所以遇到太刻意太腻的地方请一定制止我,因为我半点也不想被评价为卖萌的小白文……【虽然的确很白 和师父分开的时候,小老虎实打实地嚎叫了几声。 刚才师父是变成人了,他可没有,一身极细的茸毛撕扯起来的感觉简直无法言说,看来糖浆里打滚儿真的是童话里的人才有的待遇。 “他们都不用洗澡。”即使变回人形依然肌肤红通通火辣辣的澹台歌说。 铠笑:“你怎么知道?” “童话里从来不写他们洗澡。”澹台歌撕着粘成一团的头发,糖已经硬了,碎玻璃似的渣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大概是因为听童话故事的小朋友都不爱洗澡吧……” 铠听见,在一边接着笑。 澹台歌知道他在笑什么,自己小时候“听童话故事”和“不爱洗澡”两项都占全了,要是那时避之不及的一缸热水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就好了,下场大雨也行。浑身黏黏的非常不舒服,郁闷至极的澹台歌忍不住又凑近糖人,挖了一块塞进嘴里。 就当是撒气……不过还真好吃。 铠当没看见,任他伸手去糖人的肚子里掏,澹台歌掏了两下摸出个硬硬的东西,把表面的糖擦擦,看清楚是什么之后愣住了。 敲一声铿然作响,拿到阳光底下还亮晶晶的反光,澹台歌捧着那东西有点不知所措,铠凑近一看,发现那是一颗巴掌大小的玻璃心。 玻璃做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5 心。 “还是碎的。”澹台歌指指心上的网状裂痕,只这一动,又有很大一块地方碎成渣渣掉下去了,“糖人不喜欢被人吃,所以心碎了么?” 铠摊手:“我猜是摔的。” 从不知道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拍在后背上的时候差点让他背过气去,就是颗不锈钢心也得磕坏了,何况是玻璃的……再说重点也不在这里。 铠从碎洞里掏出一把系着粉红蝴蝶结的钥匙,把徒弟手上的碎玻璃丢回糖人肚子里,嘱咐他不能再吃,然后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阳光正好,脚边树影丝毫未变,这里的太阳似乎只待在一个地方不动,铠推了推手边一根枝子,看见这根树枝的影子旁边露出了一个方方的棱角。 再推,露出的部分就更多。 小老虎看得有趣,上前把那附近的几根树枝都撸成光溜溜的,叶子小枝都扔下去,没了遮挡之后,投射下来的影子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是个一人高的长方形。 伸手摸摸,依旧只有树枝,什么都摸不到。 可是阳光明显无法穿透那样东西,所以才会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影子,铠若有所思,然后比照着影子的位置在树枝旁的空气中摸索。澹台歌奇怪地问:“师父你干啥?” “你不觉得……”铠指指影子,“它像扇门么?” 话音未落,钥匙不知道戳到了什么地方,树的主干上门的影子被推开,铠攥着钥匙的手伸了进去,面上露出一种很奇妙的表情。 “摸到什么了?”澹台歌问他。 “热水。” 铠说了两个字,然后一把把他拉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摔过无形的门,温热的水兜头淋下,屁股底下大大的按摩浴缸水波荡漾,澹台歌忍不住兴奋又舒服地叫了一声。 —————————————————————————————— 喵外有喵,门中有门xd 澹台歌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个糖人,正被热水一点点化掉。“舒服,”他一边在浴缸里扑腾一边说,“太舒服了!师父,怎么能这么舒服……” “不要一边喊舒服一边叫师父。”铠把人拖过来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澹台歌噗的一声差点呛水:“你在说绕口令么?” “让你别叫。”铠突然戳进去,两根手指微微撑开入口,澹台歌嘶了一声,闭上嘴不出声了。为了报复师父的行为,他在接下来的泡澡过程中故意无视某根硬硬的擦过他小腹的东西,趴在铠的膝上玩一只嫩黄的橡皮鸭子,笑得无比纯洁。 铠沉默了一阵,捏住了橡皮鸭的脖子。 澹台歌这才笑嘻嘻地伸手帮他撸了两把,没动两下又困了,铠把他踹出浴缸,指着床说:“上去睡。” 湿淋淋的小老虎裹着块大浴巾钻进圆床的幔帐里,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一条白白的腿来。铠一个人透过玻璃浴房看着,匆匆用手指头解决了需要,他裹着浴袍出来,在澹台歌脖子上亲了亲。 如果小徒弟醒着,定会说他“怎么跟个猫似的”。可人形挺玉树临风的师父一向喜欢这种亲亲嗅嗅的把戏,蜻蜓点水似的接触,并不深入,却会让他觉得这个人连气息都是属于自己的。 再说反正也“深入”过好多次了……不在这一时不是么? 身强力壮的师父拉开床头柜,看到满满一抽屉系着粉红缎带的安全套时,这样安慰自己。 这是间实打实的情侣套房。安全套之外还有各种口味的润滑剂,浴房是透明的,帐幔是粉红的,床上面的天花板上是贴镜子还带射灯的,床边居然还有一副毛茸茸的情趣手铐,软皮铐子的内侧印着一只粉粉的hellokitty。 虽然俗了点,但功能性实用性都极强,只是大概师徒俩天生跟床没有缘分,这些天折腾得太厉害,绝对不能再做了。 铠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身边澹台歌睡得不甚老实,一只手在屁股上挠啊挠,铠忍了又忍,才没有把那只手捞起来放进手铐里。没想到手的主人醒来之后,看看床边又看看师父,居然有点失望的样子。 铠轻咳一声,换话题:“饿不?” 澹台歌立马道:“饿死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铠把徒弟一床被子盖过头,自己去开门,然后拿着一个印着hellokitty图案的大饭盒进来了。 “没看见人,”他打开饭盒盖子,“没想到还送餐呢。” 澹台歌看了眼饭盒立刻兴奋起来,满满一盒子都是胖嘟嘟的虾饺,皮是半透明的,白里透着粉,虾仁大到快要包不住了。盒子里还配着十几样小菜,醋用带着kitty脑袋的碟子盛着,酸酸的勾人食欲。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饭盒可真够大的。 “总有好几百个,”铠看着自己使劲拎过来的半人高的盒子,“你吃的完么?” 思归镇(十六) 幸福无非是饿了有好吃的,累了有人背着,无聊了有好看的风景看,三样都有了的澹台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和最幸福的老虎。只不过它是被抱着的,因为吃得太多肚皮滚圆,正被师父搂在怀里看花。 落花。 一天一地都是粉白粉白的花瓣,比雪还密比风还轻,落下又会被吹起,有时停在肩头,有时擦过鼻尖,仿佛一群有生命的精灵。散碎花瓣之外也有整朵的,被澹台歌形容成虾饺的胖嘟嘟的花朵从高空直坠而下,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炸成一团花瓣,瞬间飘去。 澹台歌喜欢听花朵落地的声音,怎么都听不够。 那是一种简单却有趣的窸窣声,压得青草地沙沙作响,合着细微的风声和花瓣从耳边飘过的气流声,所谓天籁不过如此,简单又生动,花花草草都有鼻子有眼似的。 “真好看。”它满足地在师父怀里蹭蹭。 干燥的衣物有种好闻的阳光味道,而师父之所以穿上衣服,是因为他们身边还有很多人。大概全镇的人都在这里了吧,大家全都在看花,全都不出声,也全都很高兴。 没错,他们正在那棵很高很高的树底下。 师徒两个是吃饱了之后被叫下来的。 依旧是敲门声响,出门却看不到人。漂亮的粉红帖子上写着节日即将开始,请客人下去观景,铠看了一眼唇角微弧,说:“有节目看。” 这里的服务实在是太周到了。 澹台歌表示很感兴趣,可是吃得太撑不想走路,变成小老虎往师父怀里钻,然后铠抱着它推开窗户,一迈腿就下去了。 二十九层楼高的距离瞬间清零,澹台歌没来得及闭眼睛就和师父在树底下了。还没反应过来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脑袋,雪站在一边笑着说:“走`光了。” 因为怕压着肚子,小老虎正仰面朝天躺在师父臂弯里。 换了个姿势之后它想说什么,没等开口雪就“嘘”了一声:“别说话,节日要开始了。” 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6 是节目,是节日。 思归镇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在一场盛大的落花中拉开序幕,澹台歌没有时间去想一切是怎么回事,也没时间担心花瓣上会不会沾着蜜糖或者别的奇怪的东西,它只是在师父怀里看得呆住,连身上多了好几只手都没发现。 “真是老虎哎……”到处送棒棒糖的僵尸姑娘带来浓郁的茉莉香皂味,她甩甩头发弹出几颗水珠,“摸上去真舒服。” “是吗?”她后面的另一个僵尸兴奋道,“让我们也摸摸。” 当家长的那一个这一刻仿佛真的只是家长,遇到夸奖自家孩子可爱的人,就大方坦然地把怀里的澹台歌贡献出来。 “不过只能摸头,”铠笑眯眯地说,“摸别的地方它会咬人的。” 脑袋被揉来揉去,毛毛都翘起来十之八九的澹台歌果然趁着又一拨更密集的落花下来时咬了师父一口,别人都抬头看,没注意它的小动作。 “不要跟刚做完月子的少妇一样。”澹台歌甩甩一头乱毛,无比怨念。 “这比喻多生动,”师父笑呵呵也去摸它的头,“比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小雏菊开在流浪的路边强多了。” “我哪有写过那种……” 澹台歌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小雏菊是你加上的吧!” “当然,”铠的手开始不老实,“没人比我更清楚小雏菊开在什么地方了。” 幸好僵尸姑娘们和僵尸少年们对小老虎保持着高涨的热情,扭头看了一眼花,又把头扭回来了,澹台歌被迫接受第二轮的爱`抚,无奈之下还配合着咪呜两声。 “它学猫叫!”围观群众兴奋了,“老虎会学猫叫!” 我就是被猫养大的能不会猫叫么……澹台歌越发无奈,干脆蜷在师父怀里装睡,使劲打起了呼噜。 “嘘……”有人轻声说,“它睡了。” 僵尸们围成一圈,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老虎,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澹台歌真的要睡着了。它闭着眼懒洋洋的不想睁开,忽然鼻尖闻到了浓烈起来茉莉香皂味道。棒棒糖姑娘凑近了它,略带遗憾地说:“要是能抱抱就好了……” 之后的话轻得如同花瓣,好像转瞬就要消失在风里,她说:“抱一抱……我们就走了。” 澹台歌猛地睁开眼睛。 它想说你来抱吧随便抱没关系,可是片刻之间围在身边的僵尸全都不见了,落花渐疏,看花的人们也开始散去,雪还站在冰的身边,两人说笑着什么,其他的人也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似乎正要准备什么其他的节目。 “果子吃吗?”雪拎着个网兜,塞过来一把红红的果实。澹台歌嗅了嗅,没吃:“是这棵树结的吗?” “这树不结果子,”雪笑着揪揪老虎耳朵,“只结糖人。” 小老虎把脸埋在师父怀里,动了动发烫的耳朵,雪笑着问他:“你害羞什么呀?每年秋天我们都来树下拿盆接糖人的,你要是在这里待到秋天,就能吃到了。” “现在吃不到么?”澹台歌抬头问。 “想吃也可以,”雪想了想,“可是要预定呀,好贵的。” 澹台歌心中一动,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是还没想清楚师父就往他嘴里塞了个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开来,即使肚皮快被虾饺撑破了,它还是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吃这个果子要配茶,”雪一边吃一边招呼冰,“过来啊,我们一起去喝茶。” 铠和澹台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杯冷得足够冻掉人舌头的茶,直到被拉着进了一家只有三张空桌子,竹桌竹凳四壁还都是竹帘的小茶馆,才暗自松了口气。 老板正趴在第四张桌子上的睡觉。 “每年过节我都来这里喝茶,”雪自己拿起老板手边的大茶壶,一边往杯子里倒茶一边道,“用破树的花瓣煮茶是镇上过节的习俗,这家店小,可是煮得最好喝。” “什么树?”澹台歌以为自己没听清。 “破树啊,”雪不知从哪里找了一碟冰块,倒进自己的那杯茶水里,“这个节日就叫做破。” 一个破节,一棵破树,一壶破花茶。澹台歌觉得自己的脑筋有点打结,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杯沿,不小心把杯子弄翻了。 一只手重新斟了一杯递过来,手的主人在桌边坐下,说:“一起喝吧。” 四边形的方桌,冰、雪和抱着澹台歌的铠分坐三面,棒棒糖僵尸姑娘坐下之后,人就算是齐了。 “吃棒棒糖么?”她掏出一把糖,“最后几根了。” 澹台歌忍不住道:“他们呢?” “原来你不只会猫叫,”僵尸姑娘指指四周,“不就在边上站着么?” 一阵风过,小店四壁的竹帘被吹起来,露出了一个个笔直笔直立在那里的人形。 好在帘子很快又落下,冰站起来关了门窗,风也不再进来了,不然澹台歌一定会以为自己到了恐怖蜡像馆。只有老板依旧睡得很香,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店里进来了一大群僵尸当模特一样。 “只有我能动。”坐在桌边的僵尸姑娘喝下一口花茶,“大概因为我还记得自己是谁吧。” “那么,”雪眨眨眼,“你是谁呢?” “我是死人呀。”僵尸姑娘也眨眨眼。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然而冰却道:“能认清自己已死的事实,很难得。” “从到这镇上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不属于这里,”僵尸姑娘很认真地喝茶,也很认真地说话,“这里太美好了。” “有么?”雪给了冰一个询问的眼神,他当然觉得自己的家挺好,可是也未必就是多么完美无缺,比如没有排水系统这一点就很让人头疼,好在冰会负责倒马桶。 “我们在那片冰湖上待好久了,”僵尸姑娘低头看茶杯,“好久没来过活人的地方,这里……很好。” 会有煎饼的香气、现磨豆浆的豆腥味、嫩柳条的涩气、生地瓜的带着带着泥土味道的甘甜……当然他们后来忍不住把地瓜烤了,口感就变成了软绵绵热烘烘的甜蜜。 这一点师父可以作证,僵尸们烤得真的很好吃。 虽然身体早已腐朽,片刻之后吃下去的地瓜会连同血肉一起喷出,可他们依然无法抵挡住诱惑。“见多了人就总会想吃东西,毕竟我们都曾经活过来着。”僵尸姑娘笑笑,“又不能碰这镇上的食物。” “所以你们就吃老虎……”澹台歌闷闷道。 “哪来的老虎,”僵尸姑娘笑起来,“对了,这里有一只。那个只是幻象而已,抱歉吓到你了……除了我,他们都分不清幻象和真实,攻击你们也不是故意的。” 一直不说话的铠忽然道:“因为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僵尸姑娘又缓缓啜饮了一口茶,“也知道我是死的。” 好像绕口令一样的话,但的确是关键所在。她像是要组织语言似的想了想,缓缓道:“我遇到了坏人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7 ,一枪很快的,也没有被强`奸或者奸尸什么的,所以还算幸运。可他们是……” 澹台歌忽然打断她:“你可以抱我吗?” “啊?”僵尸姑娘没反应过来。 “你抱着我说吧。”澹台歌从师父怀里爬上桌子,乖巧地摊开四肢。 “我……”僵尸姑娘眼睛明显亮起来,又有点局促的样子,“要怎么样抱你会舒服一点?” “就这样。”澹台歌蹿进她怀里,避开胸口在那姑娘的胃部蹭了蹭。 “还会害羞呢!”僵尸姑娘托着大猫一样的小老虎,小心翼翼地晃晃,然后哭了。 “别怕。”澹台歌又蹭蹭她。 “我没怕啊,”僵尸姑娘有点羞涩地反驳,“不要小看我,我以前是学生会副主席呢!” 喜欢给同学发棒棒糖的主席露营时因为好奇单独行动,在山林里碰到了一伙出逃的亡命徒,然后她的同学们在搜山找人的时候遇到了大雨和泥石流,一切都是意外。 “他们是突然死掉的,”僵尸姑娘轻声说,“所以会很难接受吧。” 澹台歌将毛爪子按在姑娘冰冷的手心:“你也是突然……的吧?” “我知道他们是坏人呀!”那姑娘攥紧拳头,“我有心理准备的,还踹了那个人一脚呢。” 那天的茶话会其实一直都是僵尸姑娘在说,雪负责倒茶,老板负责睡觉,澹台歌负责蹭蹭,师父和冰他们都没再说话。原来那个恐怖的虎头会出现,并不是因为僵尸们被盗猎者的怨魂附身,或是惦记着拯救野生动物这样的理由。 “我们那天讲了个虎妖的故事,”僵尸姑娘回忆道,“围着火堆一边吃烤肉一边讲的,可刺激了。” 那天,是指活着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哪里有那么多凄厉的曲折的过往,死去的人并不会因死者的身份而变得多么特别,他们以前都只是普通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罢了。 “只听过故事,”僵尸姑娘温柔地摸摸小老虎,“也不爱去动物园,都没怎么见过真的老虎呢。” 思归镇(十七) 一壶茶喝干净,老板还是没有醒,雪念叨着“再不醒就不给你钱了呦”,然后从柜台里摸出一碟点心分给大家。香甜无比的鲜花点心,依然是破树的花瓣做的,澹台歌在僵尸姑娘手里吃了好几口,越发觉得肚子要爆掉了。 “真的很好吃。”姑娘给它轻轻揉肚子。 “那么就多吃点。”雪笑得眉眼弯弯,“这个你可以吃的。” 僵尸姑娘开心地咬了一大口:“为什么?” “这是破树的花瓣啊。”雪微笑,“你的身体不会排斥它的。” 澹台歌盯着点心瞧:“那我再吃一个好了。” “你本来也不排斥。”铠果断地把它抱回来离点心盘子远远的,却又把多半盘子倒进口袋里,说:“打包,回头再吃。” 僵尸姑娘有些发呆:“那么,他们可以吃么?” 说的是那些被定住了僵立在墙边的同伴们。她想起第一天来思归镇时,澹台歌咬了一口煎饼,皱着脸和师父走远,而自己站在煎饼摊前看了好久。 “卖煎饼的大妈说我们不能吃。”她有些迷惑地说,“然后我们就自己找食物,腐肉是他们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找的,地瓜还好,但发现也不能吃。为什么这个可以吃?” “破树的花瓣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冰插言道:“纯净到强大的地步,可以净化一切,所以你今天并没有……” “我早上洗头发还是有血,可是看到落花的时候的确……”僵尸姑娘抚摸着已经干掉的头发,喃喃道,“的确没有了。” 雪看着她温言道:“那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的表情渐渐从迷惑变得明朗,“花真好看。” 看见了这么好看的花,忽然觉得不难过不害怕了,有那么一刻心里好明白,觉得该是离去的时候了,都死过了还怕什么呢。 “离开不是终点,”雪的声音很温柔,“你会重新开始,在不远的将来。” 僵尸姑娘摊开手掌,那里有一枚碎裂的水晶挂坠,她之前怕极了一直攥着据说能辟邪的水晶,现在忽然也不是那么怕了。“碎了。”她皱皱眉把挂坠扔了,“才四十块钱,应该不是真的吧。” “所以说问题解决了,”雪一拍桌子,“我们喝过了,下面该请大家喝茶了。” 温热的飘着片片花瓣的茶水从天花板上直泄下来,瞬间就没了脚踝,站着的僵尸们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然后是腿,然后是上半身,等他们的脑袋也能动的了的时候,澹台歌趴在师父背上说:“幸亏你会游泳……” 幸亏不是热茶。 “哪儿能呢?”一个陌生的声音开心地说,澹台歌扭头,发现是一直睡大觉的老板。他坐在竹方桌上划水,一边划一边说:“晾了半天,早不烫了。” 澹台歌有点讪讪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我不知道,”老板笑出一口白牙,“可你拿尾巴尖试水温了呀。” 澹台歌迅速收回湿淋淋的尾巴。 这时候冰和雪俩人并排挤在另一张桌子上,正努力往门口划,铠肩膀上扛着徒弟游来游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这算怎么回事儿?” 他不知道该往哪边游。 “别出去呀,”澹台歌冲雪说,“他们怎么办?” 花茶泡出来的僵尸一个个手脚便利,除了呛几口水倒也没有什么,雪摆摆手:“累了回家了,这里完事了!” “怎么就完事了啊?”澹台歌一头雾水。 僵尸姑娘盘腿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漂在茶水里,攥着块点心慢悠悠地吃,老板笑眯眯道:“别急,一会儿泡完了都有的吃。” 茶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反复三次终于消失无踪,老板开始挨个给僵尸发点心,澹台歌也沾了光又领了两块,老板摸摸它的头:“行了,放心吧。” 放心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这一整天都会好好的像个人一样了。不会神智不清攻击人或者乱吃东西,也不会隔几个小时就掉胳膊掉腿掉脑袋了。 “只有一天吗?”澹台歌皱眉。 “一天已经太奢侈,”老板摸出块毛巾擦头发,“再说一天能吃三顿饭呢,不算点心甜品饮料,谁死了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可是……”澹台歌还想说什么。 “破树的花明天就失效了,下一次落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板眨眨眼,“所以你打包的点心也要趁今天吃,明天就苦了。” 澹台歌想起之前花朵又酸又苦的味道,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那边僵尸姑娘啃着点心冲他招手,说你们先玩,等会儿说不定能碰上。满屋子都是奇妙的甜香气息,所有人吃得都很满足,而发点心的茶馆老板年纪很轻,头发乱乱牙齿雪白,虽然胡子没刮干净,但也不显颓废,笑起来有种很阳光的感觉。 一切好像都挺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8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8 好。 哪怕只有一天,一天再世为人,可以吃好吃的东西,内心明澈地去观察美好的景色,在这个仿佛童话里才有的小镇尽情玩乐……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 澹台歌也冲僵尸姑娘挥挥爪子,趴在师父肩头问:“我们去哪儿?” 铠把它捉起来放在地上,负手道:“自己走。” 澹台歌打了个饱嗝,趴在地上不动。 “凌晨节日结束的时候才有公车,”铠无奈地把它重新抱起来,“可是我想你现在就需要健胃消食片了。” “健胃消食片?”老板伸头道,“不用出镇子买,这里就有。” 他伸手一指,茶馆对门一个挂着五颜六色招牌好像不良场所的门脸,原来那是家药店。“你能想到的所有药都有,”老板信誓旦旦,“真的。” —————————————————————— 师父不会乱买药的,真的!比起花里胡哨的外表,药店的内部装修朴素至极……好吧,其实根本就没有装修。 四面墙都是小抽屉,从地面直到天花板,墙的本色都看不出来,哪里还有可供装修的地方。抽屉比普通药店里的中药匣子小了一半,原木色泽看起来很温暖,上面没标签看不出什么,但是店员一秒钟之内就接住了空中掉落的健胃消食片盒子。 铠接过来一看,还是江中牌的。 澹台歌听到抽屉开合的声音,却根本看不清药是从哪里掉出来的,更弄不清楚的是它怎么会自己掉出来,并且正巧被店员接住。仰头看了一会儿只觉格子密密麻麻的,小老虎连忙收回目光来,咬住了师父塞进嘴的药片。 甜的,好吃。 师父又塞给他一片。 对于澹台歌的疑问,店员的解释是“熟能生巧”,“以前都落不到准确地点的,”他指指那些抽屉,“多训练就好了。” 只是不知道被训练的是抽屉还是药,反正肯定不是店员自己。 人民币结账,零钱里搀着一张日元,店员也没嫌弃,他很热情地向师父推荐各种打折的保健药品。对了,之所以地面也不用装修,那是因为被各种堆积如山的药瓶药盒淹没,看得见的地板面积不超过一个平方。 就是他们站的位置。 铠扒拉出一个锦盒:“这个多少钱?” “买一瓶八八折,第二瓶八五折,买三瓶还送价值五十元的会员卡,”店员熟练道,“节日特惠折上折,千万不要错过哦。” 然后澹台歌看见师父像言情小说里一抓一大把的五百强总裁一样,淡定地扫了眼地上的小山,说:“我都要了。” “什么你就都要了?”它爬到师父的肩膀上使劲晃他,“买这么多干嘛?” 铠微笑着打开手中的锦盒:“有备无患。” 澹台歌愣住:“这是……” “认出来了?”铠侧头蹭蹭徒弟,“这个药很好的,总要常备一些。” 怎么可能不认识,澹台歌一天前才被某人借口药瓶碎了灌了一整瓶进去……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真的是它从小一受伤就擦的药,锦盒里的瓶子熟悉至极,里面的液体也散发着不容错认的香气。 “可是你说……这个药很珍贵的。”澹台歌呆呆道。 “啊……”铠想了想,“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很珍贵。” 澹台歌也的确记得到这种“普通的常备药”和师父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多少访客震惊,珍贵是因为外面买不到,可是眼前却像清仓大甩卖一样折上折出售,再普通不过的便宜货似的,反差实在太大,它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那边铠已经一个接一个药瓶往储物空间里丢了,实在塞不下的他跟店员约定了快递寄送,一切都忙完的时候一扭头,发现澹台歌穿这个帽衫站在店门口发呆呢。 “肯下地了?”他走过去揉揉徒弟兜帽底下的耳朵。 澹台歌想说什么,却又打了个饱嗝。 人形的青年郁闷了,过了好久才调试过来,他拉过师父严肃地说:“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铠把打开的健胃消食片塞进徒弟衣兜里。 “这地方……”澹台歌走出去两步,看看药店至少有八种颜色以上的招牌,“你是不是来过?” 珍贵是因为外面买不到啊,师父很久以前说过,这药只有一个地方卖。 思归镇(十八) 师父用一个吻回答了徒弟的疑问。 “亲起来没完了!”五分钟后澹台歌推开他喘气,还等着师父亲完说话呢,结果他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 师父看着他只是笑。 “笑就说明有鬼。”澹台歌斜眼看他。 “我没说没有。”铠作势又要亲下来。 澹台歌毫不客气去捏他的鼻子:“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铠一边躲一边道,“再说……我跟你说过的。” “你说过?”澹台歌完全不信,“什么时候?” “上车的时候,”铠凑近了在他耳边道,“我说,这事跟你有关。” 澹台歌心中微动,想起那日在冰湖边上被师父怂恿着爬上公车的情景,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连自己走路都懒的师父会因为好奇去上一辆奇怪的车,而师父对此的解释是:“这事跟你有关。” “是我不放心那些孩子,”澹台歌皱眉思索,“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师父一向顺着自己的心意,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不放心想来看看,师父才那样做的么? “也对,”铠露出一个有些卖关子的笑容,“也不对。” 难不成是因为僵尸们分不清幻想和现实,想着吃老虎肉,所以他必须来围观?还是为了奉献自己的身体安慰僵尸们受伤的心灵?或者真像无良师父所说,打18x游戏一样收集野……那个的场景?澹台歌甩甩头,把奇怪的念头甩出去,正想用个什么办法让师父开口说实话,就听见耳边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速掠过又迅速回转,停在身边发出类似急刹车的声音。 雪捧着一大碗新鲜草莓,一边吃一边道:“要不?” 冰和他并排坐着,冰蓝色的长发被风吹乱,形成一个略微狂野的造型。两人身下还是那张茶馆的竹木方桌,盘腿坐两个人已经挤得满满当当,这会儿悬在空中,吱呀吱呀叫得开心。看见小老虎好奇的目光,冰解释道:“租的。” 好吧,就算骑着个马桶出来也是人家的自由。 澹台歌舔舔嘴唇,说:“就要一个。” 雪笑嘻嘻塞给他一大把:“过节可不能没有零食。” 喜欢投喂小老虎这样的理由,他才不会明说呢。 铠把散发着甜香的大草莓截走,只给徒弟留下一个:“消化了再吃。” “好办,”雪笑眯眯道,“运动运动就消化了。” 铠闻言笑出一道好看的弧来,澹台歌顿时警惕道:“什么运动?” “别紧张,”雪咬着草莓说,“赛跑,怎么样?”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9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29 铠说:“有什么好处?” “赢了我就知无不言,”雪说出了个让澹台歌心动的彩头,“关于思归镇,你什么都可以问,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澹台歌的好奇心已经和雪的开门积分一样,累积到必须兑换的数量,他把手里的草莓一口吃掉,攥着拳头道:“好!” 比就比,师父难道会跑不过一张桌子? 没想到雪笑吟吟地拍拍冰,示意加油,然后冲澹台歌道:“你也变呀。” “变什么?”澹台歌没反应过来。 没等雪答话,冰已经子总自发地跳下桌子,变成了一只鳞片闪闪发亮的漂亮麒麟,全身都是玉石一样通透的冰蓝色,颜色仿佛岿然不动几万年的冰山一样,美得无法言说。 冷空气瞬间袭来,澹台歌打了个寒战。 又美又冷……当真是好坐骑,师父呢又黑又暖,也不输给它。 “你和它比。”雪盘腿坐在桌子上催澹台歌,“快变!” “师父帮我比。”澹台歌捂着微凸的肚子,刚吃了那么多还跑,他可不想阑尾炎。 铠却在一边闲闲道:“要运动的又不是我。” “是啊,”雪在旁边附和,“兽和兽比,很公平。” 有本事受和受比啊……澹台歌这样想着,叉腰指着雪道:“你下来,咱俩跑!” 环绕镇子跑到第三圈,雪终于忍无可忍道:“别跑了……我说,我说!” 澹台歌停下来,无奈道:“说得好像我逼供你似的。” “跟逼供……”雪一边说一边大喘气,“也……差不多……了……” 一边的铠溜达过来,给徒弟揉揉肚子,欣慰道:“果然运动下去一点。”小老虎神清气爽地亮出一口白牙,连草莓带师父塞进嘴里的手指一起,咬了大大的一口。 他非但没有阑尾炎,反而遛食儿遛得舒服,原因很简单……雪跑得实在太慢了,简直是慢跑中的慢跑,澹台歌在他前面领着,都要跑困了。 麒麟形态的冰默默走近,伏低了让雪爬上去。瘫在麒麟背上缓了好久,雪才说出句完整话:“我衣服不合适……” 澹台歌瞅瞅自己的运动款帽衫和旅游鞋,再看看雪一身被单子似的长袍,的确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他侧头想了一下,说:“可是你看人家拍武侠片儿的……” 雪想分辩什么,他肚皮底下的冰忽然道:“脱了跑。” “脱……”雪搂着麒麟脖子有气无力道,“脱了也跑不过。” 澹台歌开心了:“所以别找借口。” 表示自己没找借口认赌服输的雪翻了个身,躺在冰的背上摇摇欲坠,以一具尸体的姿势开始给他们讲故事,先讲那张会飞的桌子多么路痴常常飞出去就飞不回来,再讲破花茶的独家秘方多么珍贵难得色`诱老板也拿不到,然后才眨眨眼道:“对了,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来着?” 天马行空絮叨了一个钟头,他算是缓过来了。 有草莓吃的澹台歌完全不着急,和师父两个人喂来喂去吃得开心,闻言想了想道:“这草莓为啥没土味?” “不是镇上种的东西呗。”雪说。 “哦。”澹台歌点头,“那为啥镇上做的吃食就有土味?” “因为思归镇流传着一句老话,”雪一字一句认真道,“每天一把土,活到一千五。” 澹台歌差点呛到:“多少?” 雪依言重复了一遍:“一千五啊。” “那你多大?”澹台歌脱口道。 “小老虎,你不礼貌,”雪撇撇嘴,“不要随便问别人的年龄。” “你是女人吗?”澹台歌不管那一套。 冰这时候插嘴:“他比女人麻烦多了。” 雪踹了它一脚,自己因为躺得不稳又乱动掉下地,他干脆不起来了,躺在那儿说:“歇会儿。” 于是澹台歌和铠席地而坐,冰麒麟和雪算是席地而卧,这里是小桥下河边的绿草地,大概因为是节日的关系,水里边花船来去热闹非凡,而他们就在这梦一样的喧嚷中聊天讲古。 “思归镇是个好地方,”雪半闭着眼睛说,“我喜欢这里。” 澹台歌笑:“我觉得,这像我的台词。” “小老虎,”雪笑问,“你说你喜欢这儿,你喜欢它什么?” 澹台歌搂着师父的胳膊说:“这里像个童话。” “童话啊,”雪笑着说,“那么,你说什么是童话呢?” 童话是什么? 有趣的,美好的,曲折离奇的,却也是可能是怪异的、奇诡的、荒诞的,而最关键的是,它们都是虚构的,蒙人的。 澹台歌听雪这样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麒麟冷冰冰的角,坚硬寒冷的触感从皮肤传达入脑,他笑着掐了一把,说:“虚构的?我怎么不觉得。” “别乱摸。”铠把他拎回来。 “所以我不希望它变成一个真的童话,”雪揪了一根身侧的小草,满手都是绿色汁液,“在这里你可以上天入地,进门出门做最奇妙的事情,把日子当童话一样过,可它和童话不一样,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必须吃土?”澹台歌依旧不明白,“不吃那玩意就都变假的?我来了一次就跟做梦一样,醒了还在自家床上?” 这下连麒麟都略带鄙视地看着他:“你传奇故事看多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澹台歌挠师父。 雪不再卖关子,正色道:“因为这里的门太多了。” “门多了联通的空间就多,四时混乱上下颠倒,跟个筛子似的,时日久了阴阳之气会漏出来混在一起,”冰替他补充,“通俗地讲就是地气不足,需要补充。” “大地化育万物生长五谷,所以地气也可以说是饮食五谷之气,”雪解释道,“这里的人会将引人平衡中正的药粉混入饮食,但因为太难吃了才几经改进,现在泥土的味道只在初入口的时候才有。” “所以僵尸不能吃?”澹台歌有点明白。 “他们是不该留在人世上的,”冰这时候道,“逆天之躯碰到代表自然的中正之气,大概就相当于沾了化尸粉吧。” 铠点头:“所以他们只好自己挖地瓜吃了。” 澹台歌斜他一眼:“所以你只好拉肚子了。” “其实地瓜也是可以吃的,”冰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题是他们挖的不是地瓜啊。” 铠的尾巴突然出来了,他抖了一下说:“不要告诉我是什么。” “换话题,“澹台歌捏着他的尾巴,微笑着对冰和雪说,“来说说破树是怎么回事吧。” 思归镇(十九) “破树?”雪眨眨眼睛,“破树就是破树啊。” 连说三个“破”字,饶是他姿态优雅也不由自主地喷出了一点雪沫,澹台歌拿手擦擦脸,凉的。 雪当没看见,毫不脸红地继续卖关子:“晚上庆典的时候你就……”话音未落,数个巨大的水球从河中冲天而起,在几人的上空骤然迸裂开来。铠拽着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0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0 徒弟闪得快,只湿了半边身子,雪是躲不过,冰没躲,一人一麒麟被淋得透湿,在水淋淋仿佛被水管子浇过一般的草地上发呆。 “砸中了砸中了!”河上来往的花船都停了下来,人站在甲板上挤着看,两边河岸和小桥上人也越聚越多,喧闹声从“是谁是谁”、“在那儿在那儿”到“快来快来”,渐渐整齐划一,震耳欲聋。 这阵势比看落花的时候还大,简直是人潮涌动万众沸腾,澹台歌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拉拉师父的衣角:“他们在喊什么?” 铠一边给他拧袖子上的水一边说:“有好戏看。” 于是师徒两个拧完水,默默加入了围观的人群,只剩雪坐在地上发愣,他身边漂亮的冰蓝色麒麟想了想,向前迈出了一步。 群众激动了:“嗷嗷嗷人兽!” 澹台歌猜雪一定很想躺在草地上装死。 可是群众挥舞着手绢腰带糖葫芦之类的东西吼道:“亲上去!亲上去!”一边是成百上千,另一边只有两只,数量和气势都实在悬殊,如潮声浪的逼迫下,雪的嘴唇有些抽搐,冰却很愉快的样子,它又缓缓往前踏了一步。 “我警告你,”雪忍不住道,“我警告你……” 警告了半天也没警告出什么来,冰侧了侧漂亮的脑袋,忽然俯身向雪压了下去。 围观群众全都屏住了呼吸。 冰伸出舌头舔了舔雪的脸颊,然后将舌移到唇上,探了进去,他几乎是在瞬间化作了人形,抱着雪滚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吻得如痴如醉。 群众接着沸腾。 “抱得真紧。”铠啧啧两声,“看起来很开心嘛。” 他说的是雪。澹台歌伸头一看,果然雪已经没有了推拒的意思,居然主动把腿往冰身上缠。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跟没穿也差不多,澹台歌看得脸红,忍不住掏出相机拍了一张。 “删掉!”铠隔着兜帽揪徒弟的耳朵。“就不。”澹台歌攥了攥手里一直没放开的尾巴,做了个拔毛的威胁动作。两人正闹得欢实,喧嚷的人群又重新静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说了一个咒语似的古怪句子,声音此起彼伏,流水一样在空中一层一层地荡漾开去。 “虾米豆包……”澹台歌跟着念,“和枣糕?” “什么乱七八糟的……”铠无奈。 有人在身边“噗”了一声,然后好心解释道:“那是树语。” “你听过树讲话啊?”澹台歌好奇地回头问,没想到看见个熟人。 长相很阳光的茶馆老板笑嘻嘻道:“那倒没有……不过故老相传,都说那是树神的话。” “树神说了啥?”澹台歌兴致勃勃道。 “其实就是祝福的话,和扎西德勒差不多,”老板微笑,“不过不是吉祥的意思,是幸福。” 永生永世的幸福。 “上次破树开花是一百八十三年前的事了,”老板看着草地上滚来滚去的那一对,欣慰道,“好久都没有被树神祝福过的情侣了,再没有就说不过去了,还蜜月胜地呢。” 澹台歌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什么?” “蜜月胜地呀。”老板潇洒地一甩头。 ……把头甩出去了。 一个头潇洒地飞出来滚下去,围观群众却比想象的镇静许多,都没什么人叫……好吧,事实上除了雪,没人叫唤。 没办法,正啃嘴唇咬舌头如胶似漆的时候,一颗人头“嗖”地飞起,“骨碌骨碌”地滚过来,“啪”地停下还认真压出个小坑,睁着眼睛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换成谁都会叫的。 雪一脸铁青,人头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是不小心滚过来的。 差点被咬了舌头的冰坐起来,抬眼看见岸边一个没头的身子正乱挥手,示意他们把头送回去。“我看不见自己的脚……”那头遗憾地说,话音未落,那边正试探着迈步的身体被石头绊倒,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稍等。”冰站起身来,冲岸边很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一脚把头踢河里去了。 澹台歌的嘴越张越大,下巴几乎要脱臼了,半晌师父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小声说:“我也想踢……” 没想到身边渐渐有人应和,众人都是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我也想……” “是啊,好不容易有机会。” “可惜了……” “水花真小,入水角度不错。” “一直滚过去鼻子会压扁吧。” …… 澹台歌默默扶额,心想老板平日是不是上完厕所不洗手就泡茶做点心,不然怎么会这么没人缘。“居然已经有人打算顺水去追了。”他走过去把死尸状趴在地上的身体拿起来放好,问师父,“这个怎么办?” “放着呗,”师父表示无所谓,“又坏不了。” “就是,不用管他,”那一对也终于亲不下去,雪甩着湿淋淋的头发走过来,“小老虎要不要去吃东西?” “还吃啊……”澹台歌揉揉肚子,“吃什么?” “不一定,”雪想了想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四个人很愉快地把那具身体扔在草地上,结伴走了。冰还算厚道,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张竹桌子,把身体放在桌上摆好。“你怕他着凉?”澹台歌好奇道。“不,”冰言简意赅道,“顺便还了。” 不然还得跑到店里,多累。 不一会儿功夫几人就走回了破树底下,空气中还有着花朵甜柔的香气,那花好轻,上午落下来的居然还在空中飘着,随着风上下来去,偶尔会像蝴蝶一样擦过人的鼻尖,却怎么都捉不到。 澹台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打了个喷嚏。 罪魁祸首的那片花瓣好像会笑似的,身姿轻盈地飘远,铠伸手帮徒弟揉揉鼻子:“再飘十三天才能落地呢。” “困了怎么办?”澹台歌忍不住脑补了花瓣飘到没力气喊饿的情景。 “真可爱。”铠接着揉他。 “别揉了。”澹台歌也去戳师父的鼻子,“说!” “说什么?”铠眨眼。 “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澹台歌戳戳戳,“你怎么知道十三天才落地的?你以前来过怎么不告诉我?” “这个啊……”铠眯着眼想了一会儿,说,“我饿了。” 澹台歌才想指责师父转移话题,就听见一个柔美的女声说:“饿了就来吃东西呦,节日特价酬宾,水果特饮新鲜出炉,第二杯半价。” “不可以免费续杯么?”铠笑问,“熟人给点优惠。” “可以。”僵尸姑娘笑容灿烂,“不过只有凉水。” “好吧,”铠一边掏钱一边道,“我喝草莓的,你喝什么?” 另外三只异口同声道:“芒果!” 本来没打算请客的师父默默流汗,不过还是很爽快地递过一大把零钱,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不收日元。” “纸钱只收冥都银行的,”铠一张张仔细地看纸币上的图案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1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1 ,“我知道。” “过节时才有的味道啊,”雪靠着冰喝了一大口冰芒果汁,神情无比满足,“一百多年了,上次过节还是大排档来着。” “这次是流动甜品店。”僵尸姑娘托着盘子从公车里走下来,笑容和托盘里的杯子一样,闪闪发光。 “女仆装好看,”澹台歌称赞道,“猫耳很可爱。” 有一句他没说出口……原来公车大叔是个宅男来着。 流动甜品店是没有桌椅提供的,公车内部改装成了操作间,也没坐的地方。冰有点后悔把桌子还回去了,因为雪正要求坐在他的肚子上。 “为什么是肚子?”即使他变回麒麟也该是坐在背上吧…… 雪只说了一个字:“软。” 于是澹台歌绕着大树拍了一圈照片回来,赫然发现雪翘着二郎腿坐在麒麟肚皮上吃芒果冰,麒麟见他过来,有点羞涩地把腿蜷了起来。 不过依然是四脚朝天的状态。 澹台歌飞快地瞟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好大。” 铠在他背后笑:“什么好大?” “西瓜,”澹台歌一扭头,瞅见僵尸姑娘捧出来的西瓜,“西瓜好大。” 和师父分吃了小半个西瓜,那边雪居然窝在麒麟肚子上睡着了,冰也躺得四仰八叉昏昏欲睡。阳光照在它冰蓝色的鳞甲上闪闪发亮,肚皮却是偏白的颜色,看起来很柔软,澹台歌忍不住羡慕地说:“师父……” 铠警惕道:“压肚子会把西瓜挤出来的。” “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情!”澹台歌炸毛。 “哦,”铠轻松道,“那你想怎么着?” “就一下,”澹台歌放柔了声音在师父身上蹭蹭,“就枕一下,我不压你。” 其实也不是没在师父的猫肚皮上睡过觉,不只压过,大概睡糊涂时还踹过,可是这次铠说什么也不变猫,澹台歌只好拉着人在树根躺倒,把头搁在他牛仔裤的腰腹上,说:“好硬。” 拉链也硌人。 铠伸手揉了揉徒弟的头发,说:“脱掉好了。” 澹台歌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我说脱掉。”铠说完,大方地自己伸手,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链。 澹台歌的第一反应不是帮师父遮掩关键部位,而是捂脸。因为冰和雪就在旁边不到五米的地方卧倒,再往那边走走是公车大叔的摊位,僵尸姑娘踹了一个摸她尾巴的人,听起来热闹得很。 这暴露癖是他师父……没法不觉得丢人。 而比暴露癖更丢人的是,师父连内裤都没穿。 铠将澹台歌毛茸茸的一颗脑袋轻轻按下,拖长了声音轻笑道:“还硬么?” 澹台歌本来躺在那里,忽然觉得脖子后边被什么戳着了,他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说:“硬……” “哦,”铠愉快道,“那有多硬?” 破树很大,树干是圆弧的其实可以挡住旁人的视线,澹台歌确定了这一点,内心渐趋妥协而嘴上依旧负隅顽抗,他舔了舔唇,装着威胁的语气说:“那得看硌不硌牙。” 铠明显不怕这个威胁,因为这个徒弟总是在关键时刻忘记一些事实……比如嘴里塞得太满的时候,是咬不下去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树的那一边榨汁机和碎冰机轮番开动,打冰砂的声音干脆爽利,榨汁的那一个却呜呜咽咽的,僵尸姑娘拍了又拍,才挤出一点点。铠的手滑进徒弟的裤腰,微笑着说:“这声音怎么那么应景呢……” 可惜澹台歌和榨汁机一样,都被堵住了。 思归镇(二十) 澹台歌吃得很技巧,动作并不太快也并不太慢,撩拨得人心痒,经过了这个刻意延长的榨汁过程,铠缴械的时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学坏了。”他捏住徒弟的脸,凑过去舔去唇边一点白浊。 “师父你……”澹台歌被捏得脸变形,“你变稀了……” “骗人的吧。”铠不在意地说,顺手扯下了徒弟的裤子。 澹台歌的声音骤然高了起来:“你!” “嘘……”铠把本来扯到膝盖的裤子又往上拉了一点,只露出臀`部,“这样好了吧?” 这里是公共场合,师父也不是那么没下限的人。 澹台歌被扯到铠的膝盖上,露着的中段高高撅起,一副犯错的小孩子等挨罚的样子,家长大人却没打他的意思,一脸轻松地戳了一根手指进去。 “师父……” 树那边所有的人声都和身体里的手指一样清晰,澹台歌在“草莓甜筒要一只对吗”和“多加冰块”这样的谈话里悄悄呜咽,把嘴边一根宽阔的草叶子啃出一串细牙印儿。 “让师父摸摸。” 铠掐着他胯骨的指甲微微陷入,另一手顺势塞入了第二个指头。澹台歌颤了一下,听见他用浅浅的笑音重复了一句:“让师父摸摸……” 这话让他觉得亲昵又羞耻,在战栗中舒展了腰身,脚趾却一粒粒蜷了起来。射出来的时候铠把他翻过来,将液体一点点在他小腹上抹开,道:“你也稀了……” 澹台歌像一尾被人从中间托着的鱼,头脚垂着,白生生的腰腿鱼肚似的坦白,他在余韵里红了脸,哑着声道:“射太多了……” “是么?”铠伸出带着体液的手指,塞进徒弟的嘴里,“还没叫就哑了?” 澹台歌喉中呜呜做声,闭着眼睛,脸上一抹红。 “最近好像做得是有点多……”铠摩挲着徒弟的小腹,做出思索的样子,“怎么办呢?” 有句话是吃哪儿补哪儿,师父脑中的小灯泡“叮”一声亮起,他舔舔唇笑着说:“多吃点就好了……你吃我的,我也吃你的。” 澹台歌的身体弹起一点又落下,眼皮上光亮一片,全是阳光透过树荫的绿色,他无意识地睁眼又闭上,周边景物一闪而逝,他沉默了一秒钟,大惊之下把师父的手指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铠嘶声叫痛的时候,一颗人头表情无辜的在旁边看着。澹台歌挺身坐起,顾不上穿裤子,直接把草棍塞进了那人的鼻孔。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踢他了。”两秒钟后铠帮徒弟提起裤子,两人站起来掸衣服上的土。 “师父你帅死了。”澹台歌开心地从树干边探出头来,指着天空大声对僵尸姑娘道:“看,ufo!” “ufo?”雪从冰肚皮上爬起来,“你放的?” “当然没,”冰否认,“过年才放。” “哦,”雪接着窝回去,“几点了,到晚上没?” “说胡话呢?”冰说,“你看太阳。” “那接着睡。”雪把头埋下去。 树那边澹台歌提好裤子,拖着师父说:“我们也睡。” 被这么一打断怎么可能还做得下去,铠其实并不太困,可是大好阳光大好树荫,身下是软绵绵毯子似的青草,不浪费上一下午时间来睡觉,总觉得有点亏。 再说精气些许亏损,想要补足无非三个途径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2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2 ,一个是吃,一个是睡,第三个是吃了睡睡了吃,于是铠搂着徒弟睡得安然,至于自己牛仔裤的拉链没有拉上这样的小事,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晚上醒来的时候,澹台歌看见师父正在做很不雅的动作。 “注意形象。”他忍不住道。 铠伸手在裤裆处接着挠:“我好像……” 说到一半没音儿了,澹台歌凑过来时,他才抬头看着天说:“被蚊子咬了个包。” 澹台歌也跟着他默默看天。 天上一片散碎疏星,连月亮一起被裹在薄薄的云絮里,光华内蕴,宁静温暖。四下却还是人声不断,公车的摊位前点起几盏很亮的射灯,碎冰机不知疲倦地响着。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 雪打着哈欠过来,身上的袍子歪歪斜斜的,他说:“好长的午觉。” 冰恢复了人形给他拽衣服上的褶子,雪张开手臂任他搭理,自己眼光游移,瞅了瞅铠的下半身。澹台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有一种挖个坑把师父埋起来的冲动。 “别挠了!”他咬牙。 师父一边看天,一边拉上了拉链。 这种恋恋不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澹台歌压抑住内心的暴力倾向,默默地看他一眼,亮出了尖利的爪子:“要不要帮忙?” 铠继续看天。 天上的星子越出越多,月亮从薄云里出来,视觉上顿时圆润许多,冰抬头看看天,说:“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庆典的时候了。 澹台歌以为会一人发个小板凳看节目,或者做点游戏输的人表演节目什么的,可这既不是心连心演出也不是元旦班会,所谓庆典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步骤。 第一个步骤是一人一把铲子,冰指挥着大家排好队,轮流在树下挖坑。 “这算什么……”澹台歌嘴角抽搐,“松土?” “我们也去排队。”铠拉着他跑到队伍里,跟着人流缓慢移动。澹台歌无奈道:“我们没铲子。” 僵尸姑娘递过来两把勺子。 吃刨冰的塑料小勺,澹台歌瞅了一眼,看师父:“你拔根毛吧。” 师父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裤子拉链。 澹台歌立刻道:“当我没说!” 队伍进行得不快也不慢,吵吵闹闹间倒不无聊,僵尸姑娘排在他们前头,轮到的时候她真的拿塑料小勺蹲在树底下挖土,不过只挖了几下就停了。 浅浅的一个小坑,埋一只碎裂的水晶挂坠已经足够。 澹台歌这才注意到,树下已经有不少动过土的痕迹,原来他们挖土是为了埋东西。“我们……”他看看师父,“埋什么呢?” 又为什么要埋呢? 师父似乎早有准备,他摊开手掌,上面是一只有裂缝的瓷瓶。 药瓶。轮到师徒两个的时候,铠拉拉澹台歌:“来啊。” “埋这个有什么好处吗?”澹台歌对这个坏掉的药瓶实在没什么好感,而那个早已坏掉的师父正一脸认真都蹲下来刨土。 “埋什么树上就长什么哦。”一边的雪笑着拍拍澹台歌的头。 澹台歌似乎真有几分相信:“长一树么?” 想想还真是让人心动,春天把坏掉的瓶子埋起来,秋天可以收获一树的好瓶子,想到这里他瞅瞅师父挖好的小坑:“你埋药瓶,那我埋什么?” “你想埋什么?”雪笑吟吟道。 “师父埋药瓶,那我挖个坑把师父埋掉好了,”澹台歌摸着下巴认真道,“省得他到处丢人。” 春天埋下一个坏掉的师父,秋天收获一树的……脑补到这里他笑不出来了,先不说能不能变好,一个已经吃不消,再多几个岂不是很恐怖?这时候已经埋好药瓶的铠起身搂住他,咬着耳朵冲他低声道:“埋我可以……” 澹台歌警惕地看向他。 “不过要施肥,”铠不急不慢地说完后半句,“要用蛋白质浇灌,不然长不大。” 澹台歌鄙视地看着他:“你够大了,比茄子还大,行了吧?” 雪在一边若有所思:“可是茄子没有凸点,这点就不如丝瓜了。” 澹台歌咬牙低头,看地上松软的泥土:“我还是把自己埋了吧。” “行啊,”师父在他耳边吹气,“我给你浇蛋白质……” 澹台歌一拳捣向师父的嘴。 铠把拳头拿过来舔了一下,轻笑着继续道:“保管你长得很大,很大……” “你够了!”澹台歌变拳为爪,威胁着要把师父的脸挠出楚河汉界来,铠不再逗他,掏出一颗亮晶晶的玻璃制品说:“你埋这个。” 裂痕纵横交错,更有一部分碎成渣渣,破了好大个洞补都没法补的……玻璃心。 澹台歌捧着它有点不知所措,铠温柔地在他耳边亲了亲:“知道它是怎么碎的吗?” 澹台歌不说话,铠搂着他道:“心疼的。” “tiger心疼师父,”他揉搓着徒弟的头发,从额头亲到唇边,语声极尽温柔,“我都知道。” 澹台歌呆呆道:“我又不是玻璃人……” “你不是玻璃人,”铠轻柔地吻着他的唇,“你是我的大糖人。” “那你有没有……”澹台歌终于鼓起勇气问,“有没有……” “的确被讨厌的东西咬了几口,”铠微笑,“不过没那么夸张。” 澹台歌揪住师父的衣服,有点相信又有点不信。 “不骗你,”铠拍拍他,“别跟小姑娘似的。” “谁规定小姑娘才有玻璃心啊,”雪在一边笑嘻嘻道,“看他!” 他顺手一指,澹台歌和师父看过去,发现冰一脸严肃地在树下挖坑,动作无比谨慎无比小心,好像要藏匿什么宝藏似的。公车的射灯明晃晃的如同白昼,树根底下的东西纤毫毕现,众人不用很费事就能看清楚,那是一只碎成好几块的酒瓶。 “红星二锅头。”澹台歌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节嘛,”雪抬头看看漫天星光,温柔地笑,“今天是破节啊。” 思归镇(二十一) 雪的笑容好像打得很细很细的冰砂,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只是绵绵的凉凉的,软到温柔的地步,澹台歌歪头看了一会儿,说:“你笑得快化了。” 铠扯扯徒弟:“快化的在那边呢。” 冰埋完了酒瓶,在一边看着雪笑,澹台歌忽然想起在酒瓶子里那天的情景,彼时一脸冰寒,此刻满面温柔,说化掉还真是恰当。 再笑就鼻子眼睛最都看不见了。 “现在你该说了吧,”澹台歌捧着玻璃心问雪,“破节到底有什么含义?” “破节的意义就是‘破’,”雪随手指指排队群众手里的破坛子破罐子破`鞋破裤子,“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天会破掉。” “奇怪的节日,”澹台歌看看手里的碎玻璃,“这很值得庆祝?” “破掉的不只是有形的载体,”雪微笑道,“不管是瓶子是浴缸还是马桶,都有承载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3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3 其中的无形的意义。” 澹台歌伸头一看,还真有人扛着个橙黄色的大浴缸排在队伍里,浴缸前面是个抱着烟囱的小姑娘,正跟一个举着窗框的女孩有说有笑的。“这个意义……”澹台歌挠挠头,“我好像看不出来。” 雪摸摸下巴:“我也看不出来。” 澹台歌鄙视道:“又卖关子。” “没有,”雪摸着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其实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每年关于破树的研究论文有好几十篇呢,我从来都是参与奖来着。” 冰替他补充道:“今年得到一等奖的学术论文是《破节习俗的思想史意义以及如何避免分发点心时的拥挤踩踏事件,兼论一百八十三年前镇长打破的是醋坛非酒坛,附录破花料理的二十九种新做法和节日流动摊位租金单》。” 雪摊手:“所以我甘拜下风。” “果然是标题要长长长长长长……”澹台歌撇嘴。 “并不是,”雪摆摆手,“得一等奖是因为他真相了。” “什么真相?”澹台歌竖起耳朵,“思想史,踩踏应急,还是……醋坛子?” 雪伸出指头点点冰:“镇长大人说他没听见。” 冰脱口道:“我没说!” 雪带领两师徒微笑围观。 “就是这样,春天埋下了一个醋坛子,”雪信口乱讲,“秋天收获了一堆的醋坛子。” “骗人的吧,”澹台歌看他的神情,有点明白过来了,“谁要收破烂啊。” “要是结一树的师父也是破烂吗?”雪问他。 “那就……”澹台歌想了想,“让他挂着吧。” 无数没穿内裤的师父挂在树枝上荡来荡去,风一吹,露出了无数的马赛克……不知不觉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澹台歌晃晃脑袋,把话题掰回来:“你说承载在这些东西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雪笑眯眯道:“你猜。” “我猜?”澹台歌想了一会儿,“好吧,我猜猜看。破掉的酒瓶子,这个不明白……僵尸姑娘的水晶挂坠,她说拿着就不太害怕了,药瓶代表师父的猥琐,呃不,关心,玻璃心和我心疼师父有关?” 一直没说话的铠搂着他鼓励道:“找找它们的共同点?” “共同的地方……”澹台歌心中一动,“是害怕?” “好聪明的小老虎,奖励你我的香吻一个,”雪刚说完就被拎着领子拖到一边,没亲成的他有点遗憾地说,“害怕,也就是恐惧,这个答案很不错。” “有门?”澹台歌高兴了,“那你怕什么?” 雪攥着手里的东西紧张地后退一步:“我都埋了。” “手摊开给我看一下,”澹台歌才不信,“就看一下。” 冰也很好奇,趁雪不注意掰开了他的拳头,一只拆掉外包装盒的安全套无辜地躺在那里,澹台歌眼尖,发现了上面的杜蕾斯标志。 “套套破了……”澹台歌大胆假设,“这代表你害怕怀孕?” 冰大惊失色:“还是你已经怀了?” “做都没做,怀什么怀?”雪立刻暴躁。 本来存心招他的几人瞬间闭了嘴,半晌澹台歌才小心翼翼道:“不是吧?” 雪避开他的目光,有点不自然地说:“不可以吗?” “怪不得你们在河边那么干茶烈火,”澹台歌忍笑道,“原来是憋的!” “啊天上的月亮好像烧饼!”雪做天真状伸手一指,手指头却被握住了。冰抓着他的手,一双眼睛闪闪放光:“我们……” 话还没说呢,雪的脸先红了。 明明是求欢,可这种粉红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澹台歌看看他们再看看一贯没羞没臊的师父,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反差,而师父果然不负众望,悠悠开口:“既然是总要有什么东西在节日里破掉,那么就顺便破处好了。” 澹台歌默默蹲下`身挖土刨坑,埋那颗糖人附赠的玻璃心,顺便认真思索了一下现在埋师父还来不来得及。铠含笑看了一眼装作“我不认识他”的徒弟,掏出一把钥匙说:“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钥匙上用粉红色丝带打着漂亮的结,看起来分外眼熟,澹台歌看了一眼:“这不是……” “全镇最高级的蜜月套房,提前一年预订才有希望订上,”雪瞅着钥匙道,“好大手笔。” 冰迅速伸手接了,言简意赅道:“谢了。” “别客气,”铠微笑道,“户口办得那么顺利还多亏两位,送点礼也是应该的。” 澹台歌“切”了一声:“歪风邪气。” “切”完才发现重点不对,脑海中几个线索迅速练成一线,他恍然大悟道:“你们……你们早就认识!” “说不上,”雪抿嘴笑,“我们只是行贿受贿的关系。” 看起来他对那把钥匙也挺满意,脸上晕红未褪,眉眼间却全都是亮晶晶的欢喜,只是手还紧张地攥着,澹台歌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其实你是怕疼吧……” 这幅含羞带怯,又期待又紧张的模样,其实挺容易看穿的。 雪“啊”了一声,皱眉道:“真的很疼?” “也不是,”澹台歌小声说,“后来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眼前景色迅速变换,衣服被夜风吹了个透凉,师父搂着他“嗖”地窜上半空,只瞬间就到了树顶,雪紧张的脸顿时变得比蚂蚁蛋还小,看不清了。 “后来就不疼了,”铠亲亲他的耳朵,“嗯?” 澹台歌担忧道:“我觉得他会比我疼,冰的那个看起来很大……” “什么很大?”铠一口咬下去。 “西瓜,西瓜很大!”澹台歌去扯师父的嘴,“咬掉毛了!” 铠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含糊道:“喜欢么?” “什么……”澹台歌觉得有点腿软,“什么喜欢?” 他此刻站在树顶的最高处,比先前上树的那一次还要高,仿佛疏星碎月尽在身边,而脚下一片淡淡灯光,宝石一样镌刻在丝滑的夜色里,铠搂着他说:“别怕,往下看。” 夜空中点点微光渐次显现,比流萤更轻,风起时被吹远,风止时又悠悠飘回来,轻若无物,柔软无依,连带着旁边的夜色都好像变成软绵绵的一团,让人想走进去踩一脚,甚至在里面打个滚儿。 “花瓣……”澹台歌轻声道,“是破树的花瓣,真美。” 这花竟然是夜光的。 “还有更好看的。”铠搂紧了他,找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来。 身边的树叶窸窣有声,澹台歌拨开叶子的瞬间,地下升起同花瓣一样柔和的光线,那光在地面上徐缓而行,爬过小桥流水,爬过青檐瓦屋,爬过公车的车厢,爬过冰和雪那家挂着竹风铃的小店……一点点勾勒出整个小镇的样子。 “快到了,”铠又舔了舔徒弟的耳朵,说,“不要眨眼。” 几乎是话音才落的瞬间,无数虚影在光线勾勒出的轮廓里骤然闪现,高山巨湖、停云落霞、车水马龙、灯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4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4 火阑珊、花团锦簇,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景色一一闪现。地心的烈火燃烧着万年不变的冰川,来自远古的巨兽身上骑着白衣俊秀的少年,有人提琴负书,歌唱在异域的城墙边,有人金杯潋滟尘衣不浣,身前身后韶华如箭,月下美人乘鹤而来,画壁间的女子含笑相迎,直冲云霄的爬藤将虚空中的棋局割裂,棋子落下敲上朱红的大门,门里面还是门,竹木的钢铁的玉石的,密不透风的虚掩待客的湘帘半卷的,有人进有人出,有人在门里微笑,有人在门外立雪。 四时变幻,风花过眼,千年万年,与君同看。等到澹台歌忍不住眨眼的时候,一切又尽都消失不见。 身边的人轻轻吻上他的后颈,师父的体温从相贴的肌肤透入心底。“tiger,”铠温柔低语,“喜欢么?” 户籍卡、糖人、蜜月套房、庆典,甚至这这场旅行,这个小镇,全都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 第一卷快完结了,好多人都不见了…… 思归镇(二十二) “礼物?”澹台歌的心神还沉浸在刚才的景象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铠把他拖过来一个深吻,大喘气之后他才恢复了正常。 “是像巴厘岛双飞七日游豪华酒店外带早餐那样的礼物么?”澹台歌靠在师父身上,想出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可是你把套房送人了。” 铠把手探入徒弟裤腰里,轻轻捏了一把:“我们在这里也可以的。” “疼……”澹台歌懒洋洋的任他摸来摸去,甚至手指探进去的时候,叫疼也叫得不甚认真。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温柔的情绪里,觉得师父做什么都好,只要是师父,就怎样都没关系。 收了礼物总要有所表示……说不感动是假的。 怎么会不喜欢,那么宏大那么华丽,看上去像一场最美的梦幻。师父温柔顶入的时候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咬住师父的喉结,口中呜呜咽咽,像是哭又像是笑。 铠一边抽弄一边问他:“喜欢么?” 澹台歌口中呜咽声更大,抓过一把树叶死死攥着,几乎无法思考。师父的动作明明和缓温柔,可是每次都尽根而入,又因为坐着的关系所以顶得格外深,彼时幻境已逝落花犹存,他坐在点点柔光的上空,身侧尽是黑暗,而所有的支撑、所有的光源和所有的热度都来自身后。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想哭。 “被我干哭了?”铠伸指抹去他眼角泪痕,灼热的喘息擦过耳侧,“喜欢么?” 说完又是深深一顶,澹台歌的泪珠子又扑簌簌砸了一脖颈,他控制不住地颤声道:“喜、喜欢……” 铠捉着徒弟的腰侧将人托起些许,啃着他的耳朵说:“没听见。” 澹台歌一把扯下不少树叶子,喘息道:“喜欢……喜欢!” 铠迟迟不松开手,硬物只在入口处磨蹭,在徒弟难耐到极点的叫声里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问:“是喜欢我的礼物……还是喜欢被我干?” “喜欢礼物……”澹台歌泪水口涎流了满颈,“喜欢师父……喜欢……” 铠微笑着松手,被瞬间贯穿的澹台歌惊声尖叫:“喜欢被你干啊啊!” “真乖,”铠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道,“真乖……” 他声音温和仿佛真的是个宽容宠溺的师长,两人相连接的下`身却一片狼藉,静谧黑暗中水声不断,澹台歌觉得羞耻到极点,却又安心到极点。 “喜欢师父……”他把头埋在铠的肩膀上一遍一遍道,“师父,喜欢……” 这个礼物并不仅仅是美丽,那幅华美画卷展现在眼前之时,他们仿佛一同坐在这世界的顶端,而师父……把整个世界当成礼物送给他。 他怎能不喜欢? 高`潮过后,铠替澹台歌擦干净头颈,却埋在他身体里不肯出来。澹台歌连手指都不想动,趴在师父怀里似昏似睡。 铠亲亲他:“白天才睡过,又困?” 澹台歌半睁开眼,小声道:“好像……要死了一样。”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铠不厚道地戳穿他,“还有之前的很多次。” “上次……是哪次?”澹台歌懒懒道。 “我变成猫那次,”铠认真思索,“还有那次,玩捆绑的时候,还有……” 澹台歌闭着眼咬了他一口:“你这个杀人犯!” 铠揉揉他的脑袋,无辜道:“可是你死得很爽啊。” “爽也不能再来了……”澹台歌有气无力道,“我想回家。” “为什么想回家?”铠恋恋不舍地拔出来,扯块布给他擦拭,“蜜月是三十天,这才第五天。” “那是我的内裤……”澹台歌已经无力反对了,“谁跟你蜜月,都还没结婚!” “下次我们来结婚好不好?”铠闻言微笑,“也做一对被树神祝福的情侣。” “你没听说吗,上次破节是一百多年前,”澹台歌戳戳身边的树枝,“想要这棵树的祝福,再等一百多年吧。” “并不是这样,”铠笑起来,“这棵树没准,上次节日是一百八十三年前,而上上次是一百八十三年零两个月之前,谁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但我觉得,我们会等到的。” “封建迷信!”澹台歌戳师父的鼻子。 “不全是为了这个,”铠也戳回去,“刚才的那些并不是梦啊,都是真的。” 澹台歌开心地在他怀里蹭蹭:“我猜也是。” “思归镇是连接三界十方的千门之门,甚至一些很少开放的冷僻之地也能通过门找到,有的是真实存在的,比如从这里可以去妖族的领地或是通向黄泉的捷径,有时候是一个咒构建的小世界,像天地颠倒的痴迷境,”铠改用指尖轻轻点着徒弟的鼻尖,“又或者只是由于某种情绪形成的临时之所,只在那一刻是真的。” “就像冰的酒瓶子,”澹台歌睁开眼看师父,“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铠微笑,“等你告诉我。” “回家告诉你,”澹台歌抱着师父笑起来,“我们回家。” “为什么想回家?”铠旧话重提。 “我们是旅行又不是流浪,”澹台歌说得理所当然,“自然要回家。” 很早很早以前,在师父疏远他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带着相机去旅行,然而玩够了总会回家,哪怕家里并没有人等他。 无论如何,家都是不一样的。有家可回,才有下一次出发的动力。 “下次再来找门,”澹台歌摸出口袋里的竹片,发现上面的小花标志也是夜光的,“看我们谁进的门多!” 铠装作皱眉的样子:“不是说要来结婚么,你这个负心人。” “一边结婚一边找啦。”澹台歌随口道。 “去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5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5 门里结婚也好。”铠接道。 “门里万一有恶狗怎么办……”澹台歌眯着眼胡说八道。 “猫都不怕狗,你还怕,”铠在徒弟脸蛋上咬一口,“不过你还真像个肉包子。” “你比我能吃多了……”澹台歌撇嘴,去捏师父平平的小肚子。 没营养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天光发白,澹台歌倦极睡去,铠抱着他打了个哈欠,看见远处一辆火柴盒大小的公车已经等在镇口。 太早了,卖煎饼的大妈还没出摊呢。澹台歌和师父打着哈欠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漫天的花瓣还没落地,地上新翻过的土上脚印凌乱,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糖纸。“昨天还发糖了,”他揪住师父,“我们都没吃到!” 铠摸着下巴笑:“我都忘了,庆典的高`潮是玩天女散花来着。” 第一挖土,第二发糖,庆典的第一个步骤既然挖的不是寻常土,那么糖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糖。“我们去找冰要,”澹台歌不甘心,“他不是镇长么?” “现在去要?”铠笑得暧昧。 “对哦,他们肯定还没起床。”澹台歌这才想起昨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没起?”师父唇角微弧,“我猜他们现在还没睡。” “你不纯洁!”澹台歌大声批判,然而自己也忍不住脑内了一下不知在树上哪一处的粉红套房,等两人走到小桥上的时候,脑补已经从罗带轻分直接到了那副带着kitty头像的皮手铐了。 “不知道师父戴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忍不住幻想。 “你说什么?”铠微笑。 “我说话了?”澹台歌眨眼。 过了桥不远就是挂着竹风铃的小店,上着木头门板的店铺一片安静,檐角却挑起一盏小灯,灯上粘着一个红纸剪成的喜字。灯和字都很小,走近了才能看见,可是那颜色衬着檐上的青草,像朵花似的鲜艳欲滴,好看之外还有种不声不响的温柔。 澹台歌掏出相机,“咔嚓”拍了一张。 “喜欢么?”铠凑过去看照片。 澹台歌端着相机笑:“你才顾不上搞这个呢。” “也对,”铠伸手在徒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只顾着搞你了。” “滚!”澹台歌怒道。 铠愉快道:“滚去哪里?一起去滚草坪去不去?” 说着他往河边的草坪一指,那里软绵绵绿茵茵在晨光里格外有生气,澹台歌瞅了一眼道:“不要玷污这么健康向上的画面……” 下一秒健康向上的画面里出现了更加健康向上的人,一个竹木方桌顺河而下,桌子上的人双手划水,晃晃悠悠一会儿就漂远了。“真有朝气啊。”澹台歌忍不住感慨,可惜桌子上的人听不见。 他没有头。 “祝他早日找到,”师父也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朝阳温暖,河水清澈,两边瓦屋的轮廓干净秀气,青石路面上散着节庆留下的彩纸碎屑,远远看去像一地落花。澹台歌上车之前忍不住拍了好些照片,风景之外还包括师父的大头若干张,装可爱自拍若干张,似乎把一直努力贴近的文艺范儿忘到了脚后跟,电池耗没电了才罢手,掏出个棒棒糖拿在手里。 “捡的。”他得意道,“树底下还有剩。” “别吃,”铠看见一眼绿油油的糖纸,“那是风油精口味。” “不吃,”澹台歌笑得纯真,“我留着喂猫。” 话音未落,他干脆利落地剥掉糖纸,把那颗绿油油的圆球塞进了师父嘴里。 尾声、 澹台歌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僵尸姑娘问他怎么了,他红了一张脸不说话,师父嘿嘿一笑,把人抱过来放自己腿上,低声问:“疼?” “不疼,”澹台歌摇头,“胀。” 这说法比疼还多了几分色气,铠忍不住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摸了两把,反正没穿内裤也方便得很。澹台歌愤愤道:“都是你,搞得我和你一样了!” 一样不穿内裤,一样没下限。 “我的错,”铠轻笑着耳语,“下次不擦了,舔掉好不好?” 澹台歌欲哭无泪:“把你手给我……” 铠举起手:“干啥?” “借我用一下,”澹台歌拿着师父的手拍在自己脸上,“我的手捂不住整张脸……丢人啊!” 铠不客气地说:“那是你吃肉太多,脸变大了。” 于是清晨的时光在“谁的脸比较大”这样的争论里悄然过去,僵尸姑娘偶尔会笑着围观,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师徒俩前面的座位上,看窗外的风景。 窗外其实没什么风景。 公车大叔似乎选了一条很平常的路,远山近树村落人家俱是寻常景致,天上既没有飞着小天使,河里也没有飘着人头,不说话的时候它仿佛真的只是一辆普通的客车,还是前面随便什么人招手它都能随时停下,车钱都好商量那种。 当然也没什么人招手就是了。 好不容易看见了几个人,都扛着农具形色匆匆,一副日出而作的样子,一只秃尾巴狗追着一只花母鸡从田垄上奔过,带起不少尘土,田里的苗绿绿的长势喜人,澹台歌看了一会儿乡间生活的画面,有点担忧地说:“车过去该把苗都轧坏了。” 铠伸头看了一眼,说:“不会。” 车身平稳仿佛行驶在新修的柏油马路上,可是从车窗看去,公车分明载着他们一路轧过农田爬上田垄,却连稻草人的草帽都没刮掉。“隔了几百年呢,”铠指指那些农人的辫子头,“怎么可能轧到。” 怪不得没人招手,指望一群清朝人像龙猫一样在路边等公车,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太大。“说不定有小燕子。”澹台歌扒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开始胡说八道,“紫薇也行,出来给我唱歌。” 铠警惕道:“你要跟她对唱么?唱策猫奔腾?” “当然不是,紫薇唱的我也会,”澹台歌开始哼哼,“山也跳跳,水也跳跳,山水跳跳路咬咬……” 铠忽然觉得嘴里的风油精味又泛上来了,于是他抓过徒弟狠狠地亲了个嘴。 车在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悄然停下,并不是车上的人没有心理准备,而是真正到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太突然。 眼前是一条很大很大的河,水汽蒸腾,几步之外都是模糊不清的,澹台歌心有所感,低声问:“到了?” 铠点点头,指着窗外一个模糊的红点:“有人来接他们了。” 年轻的僵尸们面容平静,仿佛受到什么召唤,开始起身下车,僵尸姑娘从座位旁边走过时,澹台歌终于忍不住道:“等等。” 僵尸姑娘微微一笑,眼底有些看不清的东西。她说:“谢谢你们的火柴。 ” 冰湖旁边真的很冷。 澹台歌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铠忽然道:“有句话想问你。” 僵尸姑娘点头:“请说。” “指使他们拦住我们的,其实是你吧?”铠看着她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听到了户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6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6 籍卡的事情。” “我那时以为……”僵尸姑娘想了想找不到掩饰的理由,轻声说,“对不起。” “他们都没有意识,”铠说,“只有你是清醒的。” 没有自我意识的僵尸会袭击人却不会抢户籍卡,是谁在指使,这其实并不难猜。 澹台歌想了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冰说这事和他们有关,大概也是因为僵尸一直跟着他们。有他们做诱饵才能干脆地把僵尸们打包去泡花茶,从而洗去戾气回复清明,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我以为有了户籍卡就能留下,”僵尸姑娘鼓起勇气道,“我错了。” “你是好姑娘,”铠柔声说,“去吧。” 僵尸姑娘羞涩地笑,翻翻身上的小包,说:“没有棒棒糖了,给你们这个。” 澹台歌接过来,发现是一包快要过期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僵尸姑娘冲他们挥挥手,说:“饿了路上吃。”然后就跟在同伴后面下车了。 黄泉之上,引路人手中的红灯越来越近,澹台歌看着方便面包装上不存在的牛肉发呆,然后看看窗外:“这水就是黄泉么……怎么看不清?” “放心,很多年后我们终究会一起来到这里,”铠微笑,“到时再看也来得及。” 澹台歌静静靠在师父身上,半晌撕开袋子,说:“饿了。” 公车重新上路时,铠和徒弟偎在座位上,一口口分吃了那袋泡面。干面饼的味道比想象的好,澹台歌吃了小半,给师父吃了大半,初到思归镇的第一个晚上和之后的好几个晚上,就这么和窗外的景色一样,先是清晰起来,然后又渐渐淡去。 夕阳透过车窗射进来,橘色的光有种别样的温柔。 一根火柴换了泡面又换棒棒糖,澹台歌忍不住想,其实该说谢谢的是自己。 要下车的时候澹台歌睡得正香,师父把他推醒,然后变成黑猫钻进他怀里蜷成一团。澹台歌呆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起身,瞅瞅外面说:“没到呀。” “到了到了,”师父在他怀里催,“快回车里开暖风。” 和窗外的冰天雪地比起来,落花如雨、只穿一层单衣滚来滚去也不会冷的思归镇真是让人怀念。澹台歌终于看见自己那辆覆了雪的银灰色小车,指着车后面挂着银白的大山道:“湖呢?” 冰湖不见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回来了,”黑猫说,“你忘了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 “泥石流……”澹台歌把手揣进兜里跳下车,“难道这里的山会跑来跑去?” “草原和湖也会跑。”黑猫搂着徒弟的脖子,“别歧视它们。” “我以前来过啊,就是草原和湖,”澹台歌混乱了,“还找老乡借了拖拉机拖车呢。” 黑猫懒懒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老乡?” 澹台歌被他说得一哆嗦,决定忽视这个问题,开了车门把师父扔进去,回身对公车道:“谢……这怎么还贴着啊?” 挡风玻璃上红纸写的“回光返照”四个字,真是无比扎眼。 公车慢悠悠道:“今年是我本命年。” 尾声之二、 片段一、 “无论如何,家都是不一样的。有家可回,才有下一次出发的动力……”铠点进徒弟的不老歌,语气夸张地念道。 澹台歌瞅瞅用猫爪艰难按鼠标的黑猫,对它报以无声的鄙视。 “我们是旅行,不是流浪……”黑猫继续以春晚主持的腔调念下去。 澹台歌终于忍无可忍:“我说得不对吗?” “当然对,”黑猫歪头,“不回家我们就要野合到底了。” “我不就是占着电脑写两篇日志嘛,”澹台歌揪住师父的尾巴狠狠一拽,“你也至于!” 猫抱着鼠标不撒手:“我有事儿。” “就算是买个老鼠形状的鼠标,也不代表你那爪子就能按住它。”澹台歌斜他一眼,“你到底要干嘛?” 铠继续用毛爪子攥鼠标,把一个缩小了的窗口戳大,澹台歌伸头一看,发现是个论坛发表新帖的页面,标题已经输好了。 “关于思归镇户籍摇号的一点感想?”澹台歌指着屏幕,“你……” 黑猫摊手:“介绍经验。” 澹台歌对师父以猫的形态做出各种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摇号……你等了多久?” “也不太久,”黑猫一边敲字一边说,“大概十七年吧。” 澹台歌无语,半晌想起了什么:“你不是送礼了么?” 片段二、 大扫除的时候冰从贮藏间里拎出来一只暖水袋:“这谁送的?” 雪叼着冰棍看了一眼:“不知道,没用。” “哦,”冰说,“那扔了吧。” 片段三、 又一次大扫除时,冰扔出去很多空酒瓶子,来做客的澹台歌疑惑道:“我记得你喝的是红星二锅头啊?”他在瓶子里的时候可是对那个商标印象深刻。 而垃圾堆里的瓶子全都是牛栏山的。 “记忆总会有所偏差,”冰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尤其是经过折射的记忆,其实已经偏离了事实,并不能算作记忆。”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瓶子里看到的,不全是真的?”澹台歌若有所思。 冰笑了笑不答话,黑猫在一旁晒太阳打哈欠,而雪看着新一册厚厚的破节论文集昏昏欲睡。第二百三十四页是他自己的文章,题目是《论破节所破并非恐惧,而是出于对现有幸福的不确定而产生的过度担心,其实是某种程度的庸人自扰》,标题虽然很长,但依然只是参与奖。 “他们都不这么想。”雪固执道,“可我觉得我真相了。” 破的是什么,立的又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风吹过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第一页上这次一等奖的论文题目很简单,一共只有五个字:《都是因为爱啊》。 澹台歌说:“这是六个字。” 黑猫一爪子踩上论文集:“啊是我加的,抒情。” 片段四、 澹台歌:为什么公车大叔卖的果汁有种特殊的香味?这个qq的小珍珠也很好吃。 铠:真的么?我尝尝。 澹台歌:真的,酸酸甜甜,q软弹牙。 雪:那是思归镇特产的一种蚂蚁蛋,用食蚁兽的口水腌好,最适合做饮料甜点。独家秘制,保密配方,外面当然吃不着啦。 冰:你们怎么了?雪你也真是的,不是说不告诉他地瓜是啥么? 雪:我真没说地瓜。 片段五、 澹台歌:师父你明明订了套房,为什么我们刚开始还要露宿在外? 铠:据说亲密度足够才发钥匙…… 澹台歌:比如“野合场景收集完成20/20,体位修炼达成500/500,经验up2000,野合任务达成,亲密度up100%,获得任务奖励道具钥匙x1,开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7 猫师父(H) 作者:青水茄 分卷阅读37 启骑乘技能第二阶”这样? 铠:……怎么办我突然好想玩这个游戏。 片段六、 冰:前两天我去黄泉办事,听说新上任了一位引路人。 雪:见着啥样了吗? 冰:没见着,不过我领了一根棒棒糖,据说她很喜欢给排队投胎的死人发糖。 雪:……你是死人吗? 片段七、 铠那天下车后瞅着挡风玻璃上的红纸研究了半天:“这个‘回光返照’其实是张符咒来着,谁给你的?这可不能乱贴,怪不得会把僵尸招上来。” 澹台歌捂嘴笑:“是基友吧哦呵呵呵~” 公车说:“嗯。” 澹台歌大惊:“!!!嗯是什么意思?” 公车慢悠悠道:“就是基友给的。” 澹台歌忍不住道:“你再说一遍。” 公车一字一字重复道:“基友给的。” “好吧就是基友给的也不能乱贴,”澹台歌扶额,回车里摸出上完书法课忘记放回家的纸笔,“我给你换一个。” “贴着呗,”铠负手道,“冰已经撤销了七日无界旅行通行证,以后不相干的东西是上不了车的。” 澹台歌问:“他为啥签那种东西?” 铠说:“喝醉了呗……我看看你写的啥?” 澹台歌一甩毛笔,淋出几个墨点,红纸上赫然四个鸡飞狗跳的大字:“回家吃饭!” 于是大家都回家吃饭去了。 第一个故事就完了。 第一卷 思归镇 完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