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谁洗碗》 分卷阅读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 书名: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文案: 孙文文单身二十六年后,遇到了一起长大的邻居许信然。 他没地方住,孙文文二话不说把他领家里去了。 常言道,吃人嘴软,可许信然吃了那么多孙文文做的饭,嘴巴还那么贱。 孙文文不仅要煮饭,居然还要洗碗? 岁月是一副矫正器,偏偏把小正太往歪里整。 不是所有好看的年下男都叫小狼狗,很有可能是一只小狗比。 在之后的相处中,孙文文竟然发现自己对许信然…… 可以说不是人了。 她好不容易按捺住骚动的小心脏。 许信然居然说喜欢自己? 日常向慢热小甜文!慢慢慢慢慢热! 扑街网文作者vs音乐系一枝独秀~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孙文文,许信然 ┃ 配角: ┃ 其它: ☆、重逢 孙文文是一个网文作者。写得早、时间长,趁着前几年ip热,她也卖过两本版权。她大三那年,房价远没有现在高。她当机立断,买了一套二手两居室。毕业后,开始全职写文。 大学没毕业,就在蓉城有了一套房。不管怎么想,孙文文的起点,已经略微高于别人。但是,她的运气,都用在了卖版权上了。全职后,她是越来越扑,收益是一年不如一年,只能靠老本儿维持生计。 起点就是她的定点,停那儿就不动了。 她登陆网站后台,新文开了一个星期,点击还没过千,收藏不过百。只有两个评论。 不知名网友:“支持新人写文!” 专业看文十八年:“大大真是一本比一本难看。” 是的,写了七年的新人。 对,确实是很难看。 她点进自己专栏,已经种了一排树了。鼠标指向第一颗树,是她的第一本文,收藏过万,评论过万。这个成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上一本还能勉强入v,这一本怕是彻底完蛋。幸好旧文每个月还有收益,不然老本吃完了,她也彻底废了。 再看,也是眼泪。 孙文文关了电脑,打开冰箱。一个星期没出门了,冰箱大空。她盘算着家里还缺什么,连带着一起买回来。 她撕了张便签,记下要买的东西,拿着钥匙、手机就出了门。 超市。 今天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孙文文觉着这样甚好甚好。不用跟人挤,也可以自由挑选需要的物品。她半个月才出一次门,心情有些飞扬。 二楼食品区,三楼日用品,四楼家电区。孙文文从二楼开始逛,每上一层楼购物车里就多了许多东西。直到在三楼,购物车都快装不下了,她才收了手。差不多是时候结账了,她又往上一层,准备去四楼的收银台付款。 四楼的电视区前面,就是收银台。 孙文文路过电视区时,看到一对儿小情侣在选电视。她听到女孩说,“你看这款怎么样?” 她男朋友声音满不在乎,“还行。” 女孩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了,“不就是和你一起买个东西嘛,至于这么做脸做色?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气!” 看来女孩对她男朋友积怨已久。 女生正对着孙文文。她穿衣有品,鼻子高挺,化着淡妆。怎么看怎么好看。 现在的男生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的女朋友还不知足。 孙文文摇摇头,径直走向收银台。可她还没走远,就听到那个男生又说,“张思怡,不是你死乞白赖要追我?” 好没品!孙文文对这种男生没有好感。 女生脸皮薄,用怒气掩饰自己的尴尬,“许信然,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让腰子他们把你赶出去!” 许信然?孙文文带着疑惑回头。她已经走过了电视区,现在变成了女生背对着她,而孙文文正好可以看见许信然的脸。 她一看,嘿,还真是她认识的那个许信然。 许信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说,“腰子,我不住你们那了。一会儿我过来拿行李,就这样。” 他又对张思怡说,“乐队我退出。” 张思怡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房子不住了,连乐队也要退出。她连忙示好,“刚才是我语气太重了,对不起!但是不至于吧,咱们乐队好不容易凑齐了人,前几天的演出场场火爆,酒吧老板还说给我们提薪呢!你这时候走,我们几个怎么办!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为了我你也该留下来啊!” 张思怡噼哩拍啦说了一大堆,闹得许信然心烦。他说话也不客气了,“我没兴趣陪菜鸡练级。” “你喜欢我,关我屁事?” 他不留一点情面,张思怡脸上挂不住,“你滚吧!像你这样的吉他手,蓉城音乐学院一抓一大把。长得人模狗样的,你以为你是王俊凯?就你这样的,来倒贴我我都不稀罕。” 说完,包包一甩,大步走开。 许信然抬手看表,已经五点了。再不去拿行李,晚上不好找住的地方了。他倒是有地方住,只是…… 孙文文看见那个女生走远了,就推着车,拐到许信然面前,“小然!还真的是你!” 许信然看着她,四年没见她还是老样子。连发型都是一样的,短发妹妹头。看着像刚上大学的学生。 孙文文见他毫无反应,心里有些失落,才四年没见,就已经不认识了。还有她记得许信然以前可听话了,怎么会那样对女孩子呢! 她说,“我是……”我是住你家隔壁的姐姐孙文文啊! 她没说完,许信然就说道,“孙文文。” “是文文姐!”他能记得自己,孙文文还是很高兴的,就是直呼其名的缺点要改改。 许信然直接忽略她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啊。” 孙文文又说道,“小然,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哦?你对她那么凶?” 许信然,“不是。” 几年没见,曾经的小可爱咋变成这样了。孙文文觉得可惜,不过她已经半个月没和活人说过话了。而且这个人又是她曾经很熟悉的人,她忽略了这些不太满意的地方。 她热情地对许信然说,“我们好久没见,我请你吃饭吧!” 孙文文说话的时候,脚也不老实。踩在购物车轮子的支架上,带动着车就摇摇晃晃的。 还是这么好动,连小习惯都没改。 许信然故作潦倒,“我刚被室友撵出门,要找房子,没空跟你吃饭。” “姐!你该叫我文文姐!”孙文文满脸问号,“刚才不是你自己说不要住的么?” 许信然无奈,“那个女生,太烦了。免费让我住我都不住。”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 这是典型的叫花子嫌弃馊稀饭。 孙文文想了想,“我家还有一间空房间,你要不暂时住我哪里吧。” 她整日整夜面对着空气、墙壁,实在憋了只能找绿植说话。再这么憋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但是她很怕和生人说话,连陌生来电都不想接。她和许信然是老邻居了,知根知底,她是信得过的。 许信然,“孙文文,你就这样让一个成年男人住家里?” “啊?你算什么男人?” “孙文文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咱们俩一起长大,跟亲姐弟一样的。亲姐弟哪有什么性别之分!”孙文文极力挽救。 许信然不想和她讨论姐弟的问题。他拉过购物车,“走吧,去结账。” 两人回了孙文文的家。 孙文文连忙将买的食材放进冰箱,其他生活用品归类放好。 许信然环顾周遭。房子是典型的小两居,两个卧室、客厅、一厨一卫。整个装修色调是粉和灰的,混着大面积的白。舒服、明亮,就是不太干净。 他笑道,“你还是这么邋遢。” “哪有!”孙文文反驳说,“我现在两个星期就打扫一次,可勤快了!” 两个星期还勤快,服了。 许信然继续参观,客厅的沙发背后,一整面墙都是书架,都快塞不下了。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文学传记,中间还有有色书籍,孙文文都有好好收藏。 他抽出一本书,对孙文文说道,“文文,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孙文文回头一看,妈呀!《失乐园》,还是未删减! 这本书是孙文文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买的,买之前她只知道这本书很出名,但是没想到情节很露骨。 她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伸手想要把书抢回来。 许信然身高一米八,孙文文一米六。许信然把书举过头顶,孙文文根本够不到,连蹦几次,差点没把老腰给闪了。她只好放弃。 “文文,”许信然还在笑,“过几天我看完了就还给你。” 孙文文气呼呼地说,“送给你了。”怎么这小孩现在变成这样了! 许信然把书夹在胳肢窝下面,去看了厨房和厕所。难以置信的是,厨卫居然很干净,地上和墙面的瓷砖都能反光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腰子。他放下书,接了电话,只听那头说,“信然,你真要走啊?” 许信然,“嗯。” 腰子是许信然的大学同学,因为吃烧烤喜欢吃烤腰子而得名。许信然的性格他是知道,说到即是做到。他也知道是留不住许信然的。之前他找许信然当乐队的吉他手,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这几天的演出费,许信然一分没要,还帮着他们把歌重新编曲了。经过许信然的手,曲子焕然重生,他们乐队也有了起死回生的迹象。 许信然已经够厚道的了。 虽然腰子确实很想让许信然留下来,但也知道这不可能。他说,“你在哪?” 许信然报了一个地址。 “好咧,我给你送过来。”腰子说,“我到大门口给你打电话。” “嗯。”许信然挂了电话。 腰子很快就到了。 许信然跟孙文文说,“我下去拿行李,你想吃什么?” 孙文文一惊,“你还会做饭?” “我不会,”他接着说,“你要吃什么外卖,我来点。” “噢……我不吃外卖。” 那吃什么? 孙文文,“你快去快回,我做饭。” 初二的暑假的某个下午,许信然吃过孙文文做的饭菜。想起这个,他下楼的步子,都快了些。 ☆、洗碗 小区外,腰子已经到了。许信然过去,跟他打了招呼。腰子让司机开后备箱,许信然去拿行李。腰子说要帮他,许信然说不用了。 许信然只去腰子他们那住了两天,连行李箱都没打开。这下倒是省事了。他东西不多,只有一箱衣服和一把吉他。 腰子说,“兄弟,这次是对不住了。” 在他接到许信然的电话后,张思怡就到了乐队的住所,跟键盘手和鼓手大吐苦水,把许信然说的话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他们。张思怡人美歌甜,这两人平时就是张思怡的簇拥,把她的话当圣旨似的。而张思怡呢,只围着许信然打转,这几天他们本来就不满意。又听张思怡说,许信然看不起他们。搞音乐的,本来气性就大,这下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两人在家里放话说,再看到许信然,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 腰子跟许信然要熟悉些,他们和张思怡都是蓉城音乐学院的,三人还是一个年级的。腰子学的是钢琴,许信然是作曲系的,张思怡是美声的。腰子知道,许信然没那么混,人确实是有才气。张思怡追了他快两年了,他正眼都没看过。平时独来独往的,脾气是怪,嘴巴又损,但肯定没有坏心眼。 相比之下,键盘手和鼓手,背地里说人坏话,其实他挺不齿的。而且他们还想动许信然的东西。要不是腰子机灵,可能许信然的吉他都被那两个瘪三砸了。 “没事,”许信然对这些事不在意,“腰子,你也不适合呆那儿了。”腰子的水平高那几个太多了,不是同一等级的,只会拖后腿。 “我知道,”腰子明眼人,不用说太多就懂了。 他继续说,“过了四月吧,五月一到也快考试了,我找个借口就撤。这学期我西方音乐史的课全逃了,教授说要是我卷面考不到85就重修,补考都不会让我过的,我真是倒大霉。你呢,还不回学校呢?” “嗯,不回。” 腰子觉着不行,“那你考试怎么办?你这学期不是有管弦乐法么?”那课冗长枯燥,需要大量记忆。怎么想怎么揪心。 “考前再说吧。” 许信然从大二开始,就不怎么去学校上课了,偏偏他和腰子还不一样。考试门门过,教授还不为难他。 都是音乐学院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腰子,“行吧,那就这样。你找到住处,我也放心了。” 他上了车,“师傅,开车吧。” 汽车开了,许信然也往回走。可是这门口的保安,死活不让他进去。说是没有门卡,谁都不放行。 许信然说,“我刚才出来。” 保安说,“对不起,没看见。” 许信然,“那你给9栋1单元171的业主打电话。” 保安一查,打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保安没有办法,“这位业主留的是个空号,你给她打吧。” 许信然,“我没有她的电话。”不然我早就打了。 保安顿时提高了警觉,用怀疑的眼光扫视许信然,“是你的熟人,你会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 没有她的电话?” 许信然也无奈了,“我是真没有。” 保安语气带着警告,“小伙子,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立马请你走了。” “我真是认识她……”这个解释很苍白了。 保安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这年头,没有电话,还有微信、qq,实在不行还有微博私信,你一个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人家小姑娘的朋友?你快走啊,甭在这杵着,挡了其他业主回家的路。” 许信然没有办法,只能放倒箱子,抱着吉他,坐在门卫室的边儿上。 一个小时后,孙文文饭都做好了,许信然都还没回家。她想给他打个电话,发现根本没有存他的号码。 左思右等,这小孩儿都还没回来。不是说就在小区门口么?最多五分钟就能回来吧。会不会又被漂亮姑娘缠上了? 可是这也太久了吧?刚才在超市,他三句话就把那女孩儿怼死了,不应该这么久吧。 她越想越不放心,拿了钥匙就出门了。 等她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许信然坐在行李箱上,怀里抱着吉他。样子可乖巧了。就像他小学的时候,每次在家门口等妈妈回家一样。 孙文文觉得,时间有重叠,许信然还是许信然。 四月天,快七点了,天是亮的,灯也亮了。她走到许信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回家?” 许信然应声抬头,他等了一个多小时,连玩十多局消消乐,终于把人等来了。他控诉道,“那保安不让我进。” 孙文文和保安还算熟悉,算是她可以说话的人之一。她跟保安说,“赵哥,他是我弟弟。” 赵哥说,“行的!以后看到小帅哥都给他开门。” “我们走吧,”孙文文说,“要不要帮你?” “不用。” 两人上了楼,许信然放下行李,孙文文就叫他来吃饭。 两菜一汤。鱼香肉丝、青椒土豆丝、山药排骨汤。菜有些凉了,她去热了热。 “小然,你先喝汤还是先吃饭?” “喝汤吧。” “嘿嘿,我们一样。”孙文文笑着拿了碗筷过来。 傻子。 排骨汤雪白,肉质不老,山药软糯,汤很鲜。许信然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了,或者说,他的家,已经没有能够为他做饭的人了。他一口气喝了两碗。 孙文文又舀了两碗米饭。 米粒颗颗分明,饱满剔透,一股饭香扑面而来,跟外卖配的米饭很不一样。加上他在外面等了太久,现在吃白饭都是香的。 “你吃菜啊!” 半碗米饭下肚,许信然才说,“文文,你做的饭真好吃。” “文文姐!”孙文文连忙纠正道。又听他说米好吃,脸上止不住的得意,“那当然,我试过十几种米,只有这种我觉得最好吃。后来就一直吃这个了。” 许信然笑了,她还是这么贪吃,“跟猪一样。” “你说话真的太讨厌了,”孙文文回骂,“你才是猪呢!” 孙文文的四肢和脸,其实都挺纤细的,就是肚子上有肉,这是常年贪吃的结果。她穿着一件长袖t恤,圆圆的肚子有些明显。 许信然放下筷子,站起来一把撩开上衣,露出一截皮肤。他身材精瘦,八块腹肌还是有的。 孙文文看他又拉下衣服。她心想,小孩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连五官都有了变化,线条更硬朗了。 许信然小学是可爱,说话细声细语,萌得人心都要化了。上了初中就长高了些,学乐器又打篮球,是阳光运动型的。 她最后一次见他,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现在的轮廓,只是还没这么高。孙文文当时就想说,小孩没长歪,真好。 再后来,她回家次数更少了,竟然一次也没有碰上过。挺遗憾的。 所以他能吸引到漂亮女孩的喜欢,也很正常。 可就是他嘴巴太贱了。 许信然笑着说,“明显你更像。” 这个……真的无力反驳。 孙文文就想不明白,许信然小时候明明是个小奶狗。照着那个趋势,长大后也应该是小狼狗吧,怎么就变成了小狗比了呢? “哎!小狗比。” “你说什么?”许信然没听清。 孙文文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她将盘子推到他面前,“吃菜吃菜,今天这个鱼香肉丝炒得可好吃了!” 许信然一吃,肉丝很嫩,酱香浓郁,下饭正好。 两人吃饱喝足后,留下了个问题:谁洗碗。 孙文文喜欢做饭,喜欢吃饭,就是不喜欢洗碗。买菜、做饭、吃饭,做完这些事,人也疲了。她一个人住的时候,会把一天的碗堆到一顿来洗,再顺便把厨房打扫了,一天也就过完了。 但是现在许信然住进来了,她的懒虫又在作祟,怎么着也要他洗碗。 她说,“我买的菜,我做的饭。所以,你去洗碗。很好很公平。” 许信然也不愿意洗碗,他说,“以后我去买。” 孙文文也不喜欢出门,这个条件好像也不错。她犹豫道,“你会挑菜么?” 他沉默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 “以前经常跟我妈去菜市场。” 孙文文还是不想妥协,“你看,我让你住进来,还不收房租的。让你洗个碗怎么了嘛!” “我可以付房租的。” 孙文文心想,得了吧,穷到被人撵了,还嘴硬! “咱们两个,都认识了二十年了,怎么好收你房租。”孙文文说,“但是我真的不想洗碗!还是你洗吧!” 许信然,“我可以做其他家务。打扫和洗衣服都行,但是洗碗不行。” “为什么洗碗不行?明明都是家务活,你搞什么歧视!” 许信然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慢悠悠地说,“因为你讨厌洗碗。” 什么意思?讨厌洗碗所以偏要她洗么? “你你你……”孙文文指着他骂,“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小狗比!” “嗯?”许信然脸一下子沉了,“你骂我什么?” 孙文文被他一看,有点慌。几年没见了,刚见面还没四个小时就骂了他,还是脏话。她有点心虚,“我什么也没说。” “呵,骂人了还不承认。你比以前怂多了,”许信然接着说,“孙文文,我今天就告诉你了……” 孙文文心一跳,他生气了?现在许信然可不比从前了,要是他生气要揍她,她肯定是打不过的。 “我就是小狗比。所以,碗还是你洗吧。” 好好的小正太怎么变成这副狗德行了? 孙文文见他真的不会洗,只好自己去洗了。边洗边骂,“白眼狼,不懂感恩。居然这么对我!” 许信然在客厅吃水果,心情很好。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 ☆、尴尬 孙文文和许信然从小就是门对门的邻居。 孙文文上小学的时候,许信然刚出生。 她上初中了,许信然刚上小学。 她上大学了,许信然刚上初中。 他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相较于孙文文家里的平平淡淡,在许信然很小的时候,他家里就是硝烟四起。 许妈妈和许爸爸的婚姻并不美满,婚后两人理念不合。许爸爸认为婚后女人就应该留在家里,而许妈妈坚决要事业和家庭兼顾。双方都很强势,谁也让不得谁,都忙着拼事业,对许信然的照料自然就少了。 他小时候,放了学也等不到人去接他,回了家,连家门都进不去。孙文文的妈妈不忍心,就经常让许信然去自己家吃饭。许信然小时候很乖巧的,安安静静,吃相也很好,甚至吃完饭还会洗自己的碗。孙文文一家都很喜欢他。 后来,许妈妈和许爸爸更忙了,干脆每个月交了伙食费给孙妈妈,许信然便长期留在孙家吃晚饭了。 孙文文经常这听妈妈念叨,说许家两口子争当上流没有错了,就是对许信然太不公平了,小然每天只有早上才能见到父母。 可就是这样的生活,都没有持续多久。 许信然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毕业,晚饭是在孙家吃的。他从来没有一句埋怨,可在他小升初那年,他的父母还是离了婚。 不是因为第三者,不是因为钱财。两个人都太忙了,忙到本来就吵吵闹闹的家,终于是散了。许信然判给了他妈,许爸爸将房子留给了他们。 十二三岁,不大不小。 许信然初中读了住宿学校,就只有周末才会到孙家吃饭了。 那时候孙文文刚上大一,两个人从每天见面变成了一个月见一次。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弟弟,心里是偏向他的。可大学生活,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很快就把这份偏爱抛到后面了。 以至于后来,孙文文得知许妈妈得了癌症去世了,她对着十六岁的许信然,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讲不出来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久到一句寒暄安慰话,都夹着生分。 孙文文想,那个时候,哪怕自己说一句话,说不定他心里也会好受点。可是她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很气这样的自己。对不确定的事,永远只会后退。她一直把自己当做姐姐,而她什么都没做到过,说不自责是假的。 再后来,孙文文彻底从家里搬出来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现在,他们再次重逢。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做些什么了。 可许信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兀自生长,什么时候长歪了她都不知道。 唉。 回首往事,孙文文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成功赖床一小时。她睁眼的那一刻,就很想上厕所了。在这一个小时里,她憋着尿,忆往昔。现在是彻底憋不住了。 她掀开被子起床,火速往厕所冲。 厕所门怎么关了?孙文文管不了那么多,把手向右一扭,门就来了。她想,说不定是昨晚自己顺手带上的。 她走了进去,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一双男式拖鞋。视线往上,一截精瘦有腿毛的小腿,膝盖处还挂着睡裤,是经典男式横纹睡裤。 男式拖鞋,还有男式睡裤? 孙文文卡机的大脑立刻重启了,她居然在许信然上厕所的时候,闯进了厕所?她没有像连续剧女主角那样大喊大叫,而是立刻捂住双眼,冲出了厕所。 嘴巴里还一直重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一路奔向自己的房间,差点没把头磕到门框子上。 孙文文摊在床中央,连肆意的尿意,都退了下去。 太丢人了!太尴尬了! 好想死…… 五分钟后。 孙文文的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没理。 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还是没理。 敲门声依旧是坚持不懈。“咚咚咚咚”,闹得人更心烦。 孙文文,“你干嘛!” 许信然说,“我能进来么?” “不能!”当然不能,这种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许信然像是跟她较上劲儿了,“那我就这么说。” 孙文文心想,小狗比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 他接着说,“孙文文,你都是看过我裸、体的人了,还怕什么?” 什么就裸、体了?刚才她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就算看到了一点点,也要声称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这是作为怂货的自我修养。 孙文文狡辩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冤枉我!” “你出来我跟你说。” “我不出来!” 许信然威胁说,“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孙文文这才想起,她刚才并没有锁门…… 许信然打开门,理所应当地走了进来。孙文文快速往被子里一卷,将自己裹了进去。 许信然觉得好笑,就这点事儿,也就孙文文能怂成这样。他说道,“我一岁多换尿布的时候,我妈说你没少看。” 孙文文一听,那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能跟现在相比么。她不想听,又将被子裹紧了。 许信然顶着小狗比的名号,不干点实事,也配不上这个称号。 他一把扯住被子,生拉活拽,愣是没把被子拉下来。这个不行,他又想了个办法,连被子带人,按住就是一顿猛摇。他没把人从被子里摇出来,不过却露出了一小截腿肚子。 孙文文长期宅在家,皮肤很白,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她的脚指头圆圆的,很可爱,脚好像还没有他的手长。 一旦有了念头后,就会慢慢上了心。许信然现在就想,跟她比一比身体的差距。这种反差,就是男人和女人,身体结构不同,又会对异性有些些好奇。 孙文文哼哼唧唧的,像个小动物。在她身上,许信然完全看不到六岁的年龄差。不是姐姐,他也不想让她做姐姐。有些少年心事,孙文文不知道。他十五岁那年,有了初恋,那个人就是孙文文。 他被孙文文荼毒得太厉害,以至于他后来看女生的时候,总会想起孙文文。这几年,他几次想问孙妈妈要她的联系电话和住址。可是他又挺怕的,毕竟她稍微年长一点,有了男朋友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还是留在了原地。 许信然略微走神,孙文文逮住了机会,又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许信然也来劲了,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毕竟隔着被子,这一巴掌并不重,也不疼。就是没来由的羞耻。 打屁股,本来是惩罚小孩儿的。屁股墩肉多,疼过就完事了。但是现在,她和许信然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打屁股多少混着些情、色味道。 一时间孙文文懵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5 了,她的大脑,不由自主地想到二百五十度黑白灰化肥会发黑。念头一过,她又开始辱骂自己。真是为老不尊,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呢? 许信然看她老实了,顺势坐在床沿上,语重心长地说,“文文啊,这有什么。反正咱们早就坦诚相见了。” 孙文文甚为恼火,“闭嘴吧,小狗比!” 她一生气,许信然就高兴,语气也更加轻挑,“孙妈妈跟我说,你八岁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去你家窜门,正好她在帮你洗澡,还洒了我一身水。这才多少年,你都忘了?” “你快滚!”怎么这么讨厌呢。 见她真生气了,许信然就不逗她了。他说,“咱们俩谁跟谁,我也不在乎被你看了。” “可是……我在乎啊……”就是尴尬,尴尬到钻地缝都不行。 许信然扳过她的脸,强行与孙文文对视,极为认真问道,“怕什么?” “没脸了……”多丢人啊。 许信然啧一声,“是我被你看了,搞得像是我怎么着你了似的。” 孙文文一个枕头向他扔去。枕头软软的,许信然有些飘。 他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见面还像老朋友一样。在意那么多干嘛。以后,这种事说不定还会有,你就一直这样拿屁股对着我?” “我现在是脸对着你!”孙文文对他扬了扬拳头,比划比划又收了回去。 许信然说得没错,这种事以后还会有。他们两个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不如……你找房子搬出去吧!”不然下次还发生这种事,她可怎么办哟。 许信然低下头,碎刘海遮住了他的眼,情绪未明,“我住进来还没有二十四个小时,你就要赶我?” 恍惚一瞬,孙文文好像看到年少的许信然。他在医院里手足无措,泪水决堤,伤心不绝。 “我随便说的嘛!”为了给这句话加上说服力,她又说,“反正我爸妈也不来我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孙文文。”他还是低着头,“你不生气了?” “嗯。” “起来做早饭了。” 呸,小狗比! ☆、酥肉 星期一,上午。 蓉城音乐学院,作曲系办公室。教授张成明坐在办公桌后,对着刚刚赶来的许信然说,“小许啊,最近忙什么呢,这学期我的课可从来没看你来过。” “打工,挣学费。”许信然这一套说辞用了很多次。 张成明说,“既然是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教授的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 许信然是全作曲系出勤率最低的,可偏偏到期末的时候,成绩是最好的。公共课的不必说,大课管不着。偏偏专业课的教授们,个个都喜欢他。给他交代的作业和私活,都能保质保量完成。所以他的待遇,和其他同学,自然是不同的。 有时候,拥有天赋和才华,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 许信然说道,“我知道了,教授。” 寒暄过后,张教授直入主题,“我有一个亲戚呢,最近开了一个火锅店,要求将他最爱的曲子做成电音版。曲子我已经发你邮箱了,星期五之前能给我么?” 许信然刚退出乐队,手上也什么活儿,张教授平时也照顾他,他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一看表都快十一点了,他没多留,跟教授说了再见。想快点回家吃饭了。 不知道孙文文今天又做了啥好吃的。许信然原来不是爱吃的人,可是吃了孙文文做的饭后,再吃其他的都觉着不香。他明明是吃着孙家的饭长大的,孙文文的手艺并没有孙妈妈的好,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还是情感在作祟。 许信然叫了车,在校门口等。 他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是张思怡。 她说,“许信然,你躲我也不用这样吧?人看不到就算了,连微信你也不回?”这不就证明了他许信然心虚么。好在她大度,可以原谅他。所以,她准备给他一个台阶下,主动跟他示好。 许信然一脸莫名其妙,“我干嘛要躲你。” “还不是你……”张思怡有些不好意思,“你那样骂我,你怕我生气,当然要躲着我了。要不是我听人说你来了学校,你还要躲我躲多久?” 许信然真的服了她,“神经病。” 这时他叫的车也来了。他坐上车,报了个地址就让司机开车。 张思怡气得跺脚。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前面那辆车!” 车刚开,司机还拿许信然打趣呢,“你女朋友真漂亮,怎么吵架啦?把人家小姑娘的脸都气红了。” 许信然,“她不是我女朋友。” 司机笑得像个过来人,“小伙子,这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小情侣嘛,吵架都很正常。” 许信然闭嘴了。 快车到达目的地,许信然刚支付了订单。门卫赵哥非常和善地跟他打了招呼,并且主动给他开门。 脚还没有踏进小区地界,他就被人叫住了。 还是张思怡。她吼得大神,“许信然,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没想到她居然跟上来了。换了平时,许信然肯定扭头就走。只是在孙文文的家门口,赵哥又看着,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回家的业主。 他没有进去,调转了个方向,往旁边的小区走去。那有一家奶茶店,许信然想也都没想就进店了。一会儿打发走了张思怡,还能给孙文文带点喝的回去。 张思怡跟了上去,她不依不饶,“许信然,我喜欢你快两年了,你就这么对我?” 这是典型的付出了必须求回报理论。事实上许信然太知道张思怡了,她口中说的喜欢,是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她,她都要求他喜欢她。她又很会给自己设置“好女孩”人设,拉一波男生的怜悯票,用来压许信然。 这一招或许对于别人有用,可是对于许信然,是绝对没用的。他的专业能力碾压同级学生,也不需要一个好风评。就是这种毫无顾忌的做法,让张思怡一点办法都没有。 相对的,张思怡有簇拥,许信然也不乏暗恋者。她的这些小花招,在女生面前根本不足一提。她是没讨着一点好。 时间不等人,转眼大二下学期了。张思怡不想再把时间放在许信然身上,但是又不甘心。 许信然很烦这副要饭嘴脸,“我怎么对你了。” 张思怡立马控诉,“你对我不管不顾的,把我的心意当成什么了!” “屎。”许信然补充道,“那种不小心踩到了连鞋都要扔的狗屎。” 奶茶店老板本来想问一问他们要喝点啥。见这情况,她还是退下吧。幸好现在没其他客人在。 张思怡从小美到大,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6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男生哪个见了她不点头哈腰。她再也绷不住了,大骂道,“许信然我操、你、大爷!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他、妈的才是屎!” 行吧,彻底撕开了。 许信然起身,想走了。 张思怡眼疾手快,端起桌子上别人喝一半的奶茶就往他身上泼。 奶茶里面,还剩了珍珠。珍珠泼不了那么远,顺着杯沿往桌面上掉,奶茶也是零零星星地挂在许信然的衣服上。威慑力远没有电视剧里面霸气女孩打脸渣男来得威猛。 孙文文刚进奶茶店,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出来买瓶酱油,路过门卫室,赵哥跟她说许信然带着一个漂亮姑娘往右边走了。她还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要是他忙着约会的话,就少做一个菜。 不过她没想到,只是买杯奶茶而已,就遇到了修罗场。本来孙文文要跟他打招呼的,看见他们这架势,她只能往边儿上躲躲了。 张思怡指着许信然骂,“贱男人!你肯定是同性恋!不然不会这么对我!” 许信然也不能揍女生,他说,“嗯,你去趟泰国说不定咱两还有戏。” 张思怡暴跳如雷,“草、你妈,去死吧你。”说完就要走。 没走两步,张思怡感觉一股外力将她向里扯。 许信然捏住了她的胳膊,五指用力,痛得张思怡哇哇大叫。 他说,“跟我妈道歉。” 平时骄纵惯了,张思怡哪能那么听话,她使劲儿拍他的手,“放手,你快放手!” 可许信然就是不放,“道歉。” 被他盯着,张思怡也慌了,平时的许信然至多是冷漠加嘴贱,对啥都不屑一顾。今天却不一样,他的眼睛里透着狠,抓着她手臂上的手越来越使劲儿,她骨头生疼。她不得不服软了,“对……对不起……” 许信然,“跟谁对不起呢。” “许信然的妈妈,对不起……” 许信然这才放了手。 像是怕了他,张思怡往前走了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说,“许信然你、他妈真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变成男人不就知道了?” 气得张思怡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叫了车便火速离开。 许信然看着满桌子狼藉,只得自己收拾起来。他又跟店主说了抱歉。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来孙文文也在这里。 呵,她真行。躲在那半天看热闹呢。 风暴已经过去。 缩在一旁的孙文文才敢站出来买奶茶。她看着菜单一行一行往下扫,结果还是点了原味奶茶,不加珍珠。她又问,“小然你喝么?” “不喝。” 店主才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孙文文经常到这买喝的,一来二往就跟店主熟悉了。店主名吴若月,长得美又温柔,还经常给她打折,成为她能聊天的主要对象之二。 “他是我弟弟。” 吴若月笑着说道,“你弟弟好受欢迎。” 孙文文凑近吧台,小声地说,“长得好看没有用,嘴巴那么贱,把女生都得罪光了。” 许信然挑了挑眉毛。这怂货出息了。 吴若月将包装好的奶茶递给她,“哪会,你弟弟人还不错的。” 会主动收拾桌子的人,人品都不会太差。那个女生咄咄逼人,给吴若月的印象很不好,她是不喜欢的。 跟吴若月道了再见,两人回家。 孙文文开始做饭,许信然围观。 今天她做的是酥肉,料已经备好,就差下锅炸了。孙文文将手放在油锅上方,试了试油温,拿了一双长筷子,把大片大片的里脊肉放进去炸。 孙文文熟练地将肉翻面、起锅,边炸还边问,“你今天去学校干嘛了?” 许信然才想起张教授交代的事,他说,“教授有活儿给我,我先去忙了。” “嗯,”孙文文将炸好的肉用盘子装好,又将没炸过的放进去,“一会儿吃饭我叫你。” 许信然回房间,打开电脑。在办公室他忙着想走,忘了问张教授,现在还用邮箱发东西,也是复古了。 他将名为“1”的附件保存在了桌面上,顺便戴上耳机,把它打开…… 只三秒钟,许信然立刻摘下耳机,差点没被它崩了,震耳欲聋。张教授的亲戚一定要这么爆炸么?他将音量调小,又听了十秒钟。 这首歌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现在却只能当火锅店老板的开张曲,真是可惜了。不过许信然更觉得可惜的是,他没有当场回绝张教授。 没错,这首歌就是《大花轿》。音乐嘛,就是要雅俗共赏。他扒了谱,做了个比较简单的beat,合成后就发给了张教授。 刚好孙文文也叫他吃饭了。 饭桌前,她问他,“你要辣椒面儿还是番茄酱,要不要柠檬汁?” “都行。” 生活中不会经常有大风大浪,倒是时不时有糟心小事。就算遇到再不顺心的事,有人共你一同吃饭,亦是幸事。 ☆、雪糕 孙文文将最后一块酥肉送进嘴里,口感酥脆、回味无穷。她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 如果许信然不打扰这种愉快的话,他说,“吃饱了就去洗碗。” 孙文文吃撑了,不想动,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她很想拒绝,但是开不了口。一是她怂,二是许信然每天都把客厅收拾得干净又整洁。她觉着再要求他洗碗,好像有些过分。 许信然见她这样子,“孙文文,你真是二师兄转世。” 孙文文发起反击,“你才是猪呢。” 她想起刚才在奶茶店,又说,“小然,你怎么那么对人家女孩子?” “我怎么了?” 孙文文叹气,“你这样,怎么找得到女朋友哦。”那个女孩也是彪,可她觉着,男生还是要有点风度。 遥想当年,八岁的许信然收到压岁钱,就对孙文文说,“文文姐,你看!我有钱了,你要什么新年礼物,我都给你买。” 开玩笑,好几百块钱呢,要是她骗来乱用,她妈非得把她打残不可。她是坚决不收,许信然是坚决要给。最后没办法,她只说自己想吃大白兔,小孩儿屁颠颠就跑去买了。 孙文文吃着奶糖,觉得许信然这个弟弟啊,真不错。 唉,都是往事,且不堪回首。 “你放心吧,追我的女生可以从你家排到我学校门口。”许信然说道,“倒是你啊文文,都快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可怎么办哟。” 要是你对我说点好听的,我就勉强收了你吧。 这是孙文文的死穴。她没有工作,没有男朋友。越是没有,就越怕别人提起。她有些生气,“你真的烦死了。” 原本她还想偷懒,现在天都聊死了。她不想理许信然,收拾收拾碗筷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7 ,洗碗去了。 可许信然跟屁虫还是跟到了厨房,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情绪,而是倚着门框说道,“你确实是单身又失业。” “我根本没有拥有过工作,怎么能叫失业!”她把筷子一甩,推开许信然,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房门“砰”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许信然有些吃惊,他印象中,孙文文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她爱笑,笑容由心生,很能感染他。 看来,单身和工作,是她最大的困扰。 他倒是想她一直保持着单身,等等他。但是工作的话,确实是个问题。他一直以为,孙文文是全职写手,有能力在蓉城买房,成绩应该很好。但是自从他搬进来,没看过她写过一个字。 人与人之间,都会有些距离,再亲密都无法跨越。到底是她的事,她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许信然看着水池子里的碗,还是自己洗了吧。 洗了碗又顺便拖了地,他犹豫着要不要哄哄孙文文。 隔着一道门,他还是作罢。 现在的孙文文,别扭、怂,还贪吃。她以前可不这样。 在孙文文眼里,许信然是个可爱听话的弟弟。而在许信然眼里,孙文文是个普通的女生。能有多普通呢?她的成长轨迹真的闭着眼都能看透。 但是孙文文不失为一个有趣的人,一个鲜活又明亮的人。 她小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怂,胆子可大了。上树摔断过腿,偷吃烫伤过嘴,怎么皮怎么来。连一向话少的许爸爸都说,“文文这个孩子,太淘了。” 许信然记得她初二那年暑假,快要开学了她作业还没写完,于是借了一本同学的作业,放到年仅八岁的许信然面前。问他,“小然你想不想学英语?” 许信然小学二年级,还没有上英语课。小孩子都对未知领域充满了好奇心。他点头,“想。” 孙文文让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自己趴在桌子上,拿出两本英语作业,翻开给许信然做示范。她说,“你看啊,你把这本上的字,抄到那本上去就行了。英语嘛,很简单的,就是二十六个字母,抄完你就会了。” 八岁的许信然犯了难,“文文姐姐,可是这个勾我不会写。” “没事啊,你照着写就行。实在不行你就写拼音,但是要写完哦。”明天就要交了。 “知道了。” 孙文文交代完毕后,火速跑到客厅看电视,韩剧《我叫金三顺》。好不容易等待暑假重播,今天她一定要看完大结局! 俗话说,三岁看老。这话现在的孙文文和许信然都是不信的。不过当时,许信然是一个守信的小朋友,一本暑假作业,他抄了五个小时才抄完。 之所以孙文文敢大胆启用毫无做英语作业经验的小学二年级学生,是因为暑假作业,是抽查的。只要不被英语老师查到,那就万事大吉。之前的三个学期,孙文文的寒暑假作业,都没有被抽到。她想这次,应该也不会抽到。抽查一般抽的是差生,她成绩一直中上,怎么着也不会抽到她。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抽到她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字太丑了嘛。 可现实往往与幻想相反。孙文文被抽到了,英语老师翻开作业一看,凭着多年的教学经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连同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孙文文骂得狗血淋头。这还没完,班主任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长。 孙妈妈和孙爸爸这个气啊,等孙文文回家以后,又是一顿臭骂。 这还不是最惨的,英语老师还多发了两本暑假作业给她,要求两周内做完交给老师。 刚开学,孙文文就被一个错误的决定弄得生不如死。许信然去找她玩,她对着年幼的许信然说道,“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一样大。” 这样,就算是帮我抄作业,也不会被看出来了。 八岁的许信然真诚地说,“你等着我,我会长大的。” 孙文文以前干了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却有少女该有的样子,活泼又搞怪。现在反而文静了很多,没变的或许只有妹妹头。 许信然跟她恰恰相反。小时候他很乖,现在却很乖张。或许和学的专业有关,音乐本身就能表现观点。他现在,也是直接表现喜恶的。 他就在想啊,孙文文是怎么一步一步改变的。这种改变倒是说不上好坏,可是能坦诚相待不是很好么? 他思来想去,还是敲了敲孙文文的房门。 孙文文是很生气。但不是对许信然生气,而是跟自己生气。她还是开了门,但是不看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丫。她声音闷闷的,“干嘛。” 他没有说话,孙文文接着说,“要是没事……嘶……”她的脸被冰了。 不过只有一秒,许信然马上把它拿开了。孙文文一看,是一支娃娃头雪糕。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请你吃。” 孙文文有些别扭,不过还是接下了,“谢谢。”说完就要关门。 许信然阻止她,“文文,你还好么?” “我没事,”她又说,“晚饭我会做的。” “啪”地又把门关上了。 谁关心晚饭了。 许信然想找她聊一聊,可目前这个情况,孙文文根本不给他机会。他想,两人住一起,总会有机会的。下午腰子找他,说是有事儿,他寻思着要不晚上再说吧。 晚上一回家,许信然就闻着香味了。 孙文文安静地坐着,是在等他。 可一看饭桌的菜,他不怎么喜欢吃。 青椒回锅肉,还有番茄炒蛋。看来文文心情是真的不好,只做了两个菜,连汤都没有。 回锅肉里有肥肉,番茄蛋又不削皮,所以他一直不喜欢。 可孙文文做的,他看着就很有食欲。回锅肉五花三层,又切得很薄,炒得像灯盏,火候刚刚好。青椒颜色也很正,刚好熟透,又保留了食物的本色。再配上孙妈妈自制的豆瓣酱,这道菜,绝了。 还有番茄炒蛋,番茄都去了皮,蛋是焦黄色。许信然之前不喜欢吃番茄蛋,因为大多数馆子做这道菜的时候不去皮。不去皮的番茄怎么吃?再加上外面的厨子把鸡蛋炒得稀碎,根本没法动筷子了。 许信然主动去盛了饭,一人一碗。他主动找话题,“文文你下午出门了?” 被提问的孙文文不说话,摇摇头。 “那这些菜什么时候买的?”许信然明知故问,尬聊的精髓就在于没话找话。 “上周。” 他又说,“其实文文,菜还是吃新鲜的好。你也应该多出去走走。” 孙文文又不说话。 许信然再接再厉,“这样吧,明天我没事,我们一起去买?” “我妈来电话了,说的是让我回家一趟,明天走。” “噢,”许信然说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8 道,“这样也好。你多久没回家了?” “过完年就没有回去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回家次数多一次,她就多一份尴尬。 许信然又问,“你回去呆几天?” “两三天。” “那你放心,”许信然说道,“我会好好看家,等你回家。” ☆、相亲 第二天一早,孙文文坐着高铁就往老家绵城赶。 绵城与蓉城离得很近,坐高铁不过半个多小时,不过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好久没回家了,准备多呆几天,带了一个行李箱。 孙文文的爸爸孙向前,说要来接她。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见他来。 她拨通了孙向前的电话,“老孙,你怎么还没来。” 孙爸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跟你妈在xx饭店呢,你自己打个车过来吧。”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她回来一趟老两口还要请她吃饭,感动常在。 火速拦下一辆出租车,孙文文就往饭店赶。 她拖着箱子,废了老大劲将它提上台阶。进了饭店门,孙文文就看到她的妈妈陈华女士对她招手。 她觉着奇怪,在外面吃饭的话,四人位一般是她和陈华女士挨着坐,老孙坐她们对面的。 可今天他们居然坐了一张大圆桌,八个位子这老两口居然还凑一起。也是奇了怪了。 等她走近了,才看见还有另外三个人。椅背太高,又背对着她,刚才愣是没注意。 孙文文犹豫着,没有上前。她有不好的预感。 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他们小区的王阿姨。退休了没什么事干,专门给别人介绍对象。 这不,她爸妈还没说话,这王阿姨倒是先说了,“文文来了啊,站着干嘛,快来坐。” 陈华女士发话了,“过来坐。” 孙文文只能挨着她坐下了。另外两个人坐在她对面,一男一女,女人年纪跟她妈差不多大,是那个男人的妈妈。 这两母子,都不是一眼能让人有好感的类型。 什么情况,结果显而易见。 陈华一般不会给孙文文打电话,昨天却例外让她回家。原来孙文文还以为她是亲情泛滥思念女儿了呢,没想到是一场鸿门宴啊。 王阿姨说,“人都到齐了,咱们点菜吧。文文你看看要吃什么。” 菜单递到孙文文面前,她没接,顺手给了陈华。 陈华象征性地点了一个菜,又将菜单推给王阿姨。王阿姨也不点,把菜单给了对面的母子。 王阿姨又说,“你看我,都还没介绍呢。” 她对孙文文说,“文文,这是曹小强。” 又对曹小强说,“小强,她就是文文。” 孙文文像个木头桩子,她默默祈祷曹小强最好也不要说话。 然而却事与愿违,曹小强掏出手机,直截了当,“你电话号码多少。” 这架势是要互换电话了,问题是哪有第一句话就问电话的,孙文文很反感。 孙文文很怕接到陌生电话,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能想起给她打电话,但她就是莫名怕事儿。 见看他满头油光,就更想躲着了,“手机没电了。” 曹小强不依不饶,“号码总该记得吧?” “不记得了。” 曹小强又说,“那叔叔阿姨应该有你的电话吧?” 孙文文拼命给老孙使眼色,老孙说,“你电话多少,我先记着,回头再给她。” 曹小强报了一串数字。他坚忍不拔,“你微信号多少?” “不玩微信。” “那扣扣呢?” “没有扣扣。” “那微博呢?” 这他妈的就没有一点眼水。孙文文想直接就走,但碍于王阿姨的面子,还有陈华女士越来越恶狠的眼神,她实在没有胆量。 陈华忍不住了,掐了一把孙文文的大腿,甩脸子也要有个限度。 孙文文吃痛,只能多说几个字,“没有,只玩ins和脸书。” 曹小强这才刹车,“噢。这个我没注册,下次有账号了再联系你。” 没有下次了,也不要联系我。孙文文如是想。 曹小强的妈妈看不下去了。这女娃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小强是怎么的。她发话了,“我们小强啊,是在建筑公司工作的,待遇很高的。” 她打量着孙文文,穿着一般,土了吧唧的,不像是有体面工作的人。她直接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许信然呆久了,孙文文才知道,嘴贱是真的会传染。她胡乱说道,“蓉城城南菜市场活禽区杀鸡的,工资2500一个月。” 陈华眼看就要动怒,孙向前赶紧稳住她。 王阿姨赶紧打圆场,“我们文文啊,是写小说的,还在蓉城有套房呢。” 一听蓉城有房,曹小强妈妈要发作的怒气散了下去,嘴角忍不住上扬。今年蓉城房价又涨了,好的二手房源都要两万多一平方米。不管房子大小,至少能卖一百多万吧。脾气怪就脾气怪吧,只要结了婚,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她清了清喉咙,“我们家小强在绵城工作稳定,是不会去蓉城。你们两个好了后,肯定不能生活在蓉城。” 孙向前一直护短,才见第一面就编排起了他闺女,他不干,“八字没一撇的事。” 陈华虽然想当场揍扁孙文文,但毕竟是自家女儿,怎么着也轮不到外人对她指手画脚。她说,“才第一次见面,以后的事说不准。” 王阿姨也说,“你怎么那么心急。” 孙文文只想让她清醒一点。 曹小强妈妈相当倔强,“怎么能是八字没一撇呢?今天两个孩子就算认识了,丑话要说道前头。” “不过呢,要是你们家能把蓉城的房子卖了,在绵城重新买房,并且把我儿子的名字写进去,那我是不反对他们在一起的。” 这时候菜上了。 陈华想反驳的话被打断,倒不好再说什么,准备吃了这顿饭就走。什么人啊这是。不过那个小伙子倒是不错的,一看就老实。可他妈也太厉害了,碎嘴婆子最难相处。可是结婚又不是跟婆婆结?她想,要不再看看? 曹小强母子点了七八个菜,有一个酸菜鱼一直没上。 他叫来服务员,“我点的鱼怎么还没来。” 服务员耐心地解释,“不好意思先生,由于我们店里的鱼都是现点现杀,所以时间稍微有一点久。鱼已经下锅了,我再去给您催催吧。” 曹小强,“再不来我就退菜了。” 又过了五分钟。鱼还是没来。 曹小强一拍桌子,“服务员,鱼我不要了,退菜。” 服务员过来解释说,“先生,鱼已经做好了,现在后厨正在装盘呢。” “你的意思是我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9 不能退?一道酸菜鱼我点了二十分钟还没来,我现在要退怎么了?没看见我们几个大活人都等着呢么,一会儿我还要上班,要是我上班迟到了,我就投诉你。不,我现在要投诉你!” 跟这种人同桌吃饭,孙文文觉得万分丢脸。果然相由心生,不无道理。她只想走。 陈华给老王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怎么找这种人给我女儿介绍。 老王表示抱歉,这次确实是她不严谨了。曹小强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小区,跟她一起跳广场舞的老李托付给她的,说她一定要给他找个好对象。可经过她的努力,小区附近的单身女孩都绝种了。老王想起远在蓉城的孙文文,这才有了今天这顿饭。 服务员很为难,河鲜的单子是有提成的。客人吵着要退,她的提成就没有了,要是被投诉了她这个月连奖金都没有了。 她退一步,“您看要不这样,这鱼算我私人送给您吃的。不收您的钱了。”最多倒贴一条鱼钱。 曹小强更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连条鱼都吃不起?” 服务员更慌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孙向前。 曹小强附和,“就是,你是什么意思!” 孙向前指着曹小强,“我说的是你,什么玩意儿,刁难一个小姑娘有意思?” 他又对服务员说,“小妹,把那条鱼给我打包了吧。顺便把账结了。” 服务员十分感谢,立马照办。 这时候曹小强的妈倒是不乐意了,“我们花钱吃饭,有点要求这不是正常的么。” “这顿算我请。”孙向前说道。 曹小强的妈妈嘴巴很碎,“吃饭的就你一个男的,不是你请谁请。” 孙文文想,那她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别的生物。她忽然想到许信然的话,于是说道,“你儿子去过泰国?” 泰国有珠宝、曼谷包、蜡染、宝石、丝绸、眼窝、榴莲、炒饭、冬阴功汤等等特产,但是最出名的还是人妖。出名到不管城市大小,不管年龄高低,只要一说起泰国,第一反应就是人妖。 曹小强的妈妈当然也不例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曹小强也说,“你长这么丑,谁看得上你。” 陈华和孙向前面面相觑,怎么遇上了这种人。思来想去都是老王的错。 孙文文平时是怂,但是今天她爸妈都在,就有了底气。她说,“你当妈的都说自己儿子不是男人了,那他还能是什么。” 这一桌闹开了,饭店其他客人都向他们投来八卦的目光。老王赶紧出来打圆场,“这点小事不至于,大家都冷静一下。” 服务员打包好的鱼还有账单拿了过来,还将零头给免了。 两家人不欢而散。 ☆、薯条 孙向前开车,陈华坐副驾。孙文文和王阿姨坐后排。 王阿姨率先开口,“对不住啊老陈,那个曹小强,之前我也没见过,没想到他们一家是那种人。” 都是一个小区的老邻居,人家也是好心。陈华说,“没事,下次有好的,再给文文介绍。” “行!下次我肯定挑好的,看准了再下手。” 别了吧,孙文文真快崩溃了。她看着王阿姨的眼神,含着恨。她说,“不用了,王阿姨。我待在蓉城,不接受异地恋。” 王阿姨却异常热情,“没事儿,阿姨认识的人多,在蓉城工作的小伙子也是有的。你放心啊,我下次绝对给你找个好的。” 孙文文只好闭了嘴。 这世上,只要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都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关系越亲的人,越会搅乱别人的生活。那些人只会想着“我是为你好”,却不管你需要不需要。如果所有的人,懂得分寸二字,家庭矛盾会减少很多。 陈华说,“老王你费心了。” “没事。”反正退休也是闲着。 很快就到了顺心园。 孙文文想,我一点都不顺心。 各自回家。 孙文文给爸妈带了一点礼物,都是她在沿海的朋友寄给她的。她匀了匀,给老两口子留了一份。 这箱子还没打开,陈华就发话了,“孙文文,你给我过来。” 孙文文看这架势,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挪着屁股,坐到陈华旁边,“怎么了?” “你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陈华质问道,“别人问你话,你那是什么话!” 孙文文一脸莫名,“我对那种人没有好话。” 陈华说,“你是要考验我的记性是不是。那先不知道那个什么小强是那种奇葩的时候,你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了?” 陈华继续说,“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没有,你那是什么意思?” “不想跟他说话的意思呗。” 陈华尽力按捺住火气,“你王阿姨费劲心思给你介绍,你当场甩脸色,她脸上怎么挂得住。” 孙文文也甚为恼火,“谁让她没事找事的!” “孙文文,你怎么说话的!从小我们就是这样教你的?”陈华是憋不住了,“那会儿还说人家是人妖,你的家教去哪里了!” “那是小然说的,我只是借来用用。”遇到一个奇葩,骂两句她还错了?这种老一辈的神逻辑她真的理解不了。 孙向前适当插话,“文文,你什么时候遇到小然了?”这两母女一直吵也不是办法。 “上上个星期,现在他就住在……” 陈华打断她,站起来指着她骂道,“你别转移话题。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辛苦给你安排相亲你还不乐意了?孙文文,你真的狼心狗肺,不懂感恩!” 蹭地一下,孙文文的火也起来了,“我怎么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呢!昨晚给我打电话说回家吃饭,就是为了给我相亲?你有问过我的意思么,你有尊重过我的么!” “尊重?孙文文你跟我说尊重,你马上快三十的人了,要工作工作没有,要男朋友男朋友也没有,就你这样还想要尊重?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别单着让别人给你安排相亲!” 即使最亲的人,有些话也是不能乱说的,覆水难收。 这些话无疑是捅孙文文的心窝子,她反击道,“我没有又怎么了,这几年我吃你的还是住你的?就算你生了我,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陈华气到爆炸,“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五遍也是这个意思。” 孙向前出来打圆场,“哎呀,你先坐下。你说文文几个月回来一次,别闹得不开心。” 陈华坐下后,心里还有气,“你看她说得叫什么话!” 孙文文有样学样,“你看她办的叫什么事!” 眼看陈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0 华刚歇火,这倒好,又要给撩起来了。孙向前说道,“文文,别这样跟你妈说话。” 他又说道,“再说,你妈虽然凶了些,但是她没说错啊。” 陈华瞪了他一眼。孙向前连忙安抚她,完了又对孙文文说,“你今年二十六,老是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总要出去跟社会接触,不然都脱节了。再说你的个人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你不想相亲,总要自己多出去认识些朋友吧。” “爸爸知道呢,你不喜欢外面那些工作环境。要不今年考个公务员吧?” 孙文文没说话。 昨天她还在生闷气,因为觉着自己没用。但是她想了想,如果人人都那么有用,那这个世界就不平衡了。 她一个人也能过,为什么又非要找个男朋友呢?随便找个条件凑合的人也不能幸福,那她怎么就不能等了? 等一个彼此互相喜欢的人。 大多数人,都和父母有代沟。两代人观念不同,谁也别想纠正谁。 她想回蓉城了。 孙文文把给父母带的东西拿出来,又把箱子关上,她说,“我回去了。” 陈华,“走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孙向前想留她多住几天,可都带着气,都冷静下是好的,也就没有留她。 出了顺心园。孙文文一看手表,下午两点,还不到三个小时,她又要回去了。她摸出手机,一查票,只有五点了的票了。 这中间的两个小时,她可怎么打发哟。 走着看吧。 孙文文拉着箱子,准备往火车站的方向走。途中路过顺心小学,这是她的母校。旁边那个卖炸薯条的小店居然还在。中午她没怎么吃,现在时间还早,先吃点吧。 这个点,学生没放学,店里没客人。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牛油的香味。用牛油炸出的薯条,特别香。而且这家店,还会混一点鸭油,味道真的好。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的,还是不是原来的滋味。 老板一看有客人上门,特别热情,“小姑娘吃点啥?” 孙文文看着老菜单,有些怀念,“大份薯条加辣,再来一碗玫瑰冰粉。” “好咧。” 坐着等也无聊,孙文文摸出手机,准备冲浪。打开微信,未读消息一条。 许信然:你干嘛呢。 她两根拇指齐动:准备回来了。 还没到一分钟,许信然的电话就打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有些温柔,“怎么了文文?” 孙文文感觉眼泪快下来了,“没事,不想呆了,就回来了。” 许信然试着问,“和孙妈妈吵架了?” “嗯。” 孙妈妈强势。孙文文看似好说话,其实骨子很倔,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许信然料想,她们一定是又有摩擦了,不然孙文文也不会马上回蓉城。 “没事儿,过几天就会好的。” “好。” 老板端来了炸好的薯条,还有冰粉。孙文文一边吃一边问,“小然,你要吃顺心小学那家炸薯条么?” “你现在才吃饭?”许信然抓住了重点。 “不是,中午没吃好。” 能让孙文文不好好吃饭的事,看来是大事了。电话里面也不好多问,他只说,“要吃。” “那我给你带。” 许信然又说,“那你多带点,我好久没吃了。还是那个味道么?” “嗯,”孙文文说,“那我挂了。” 许信然想到,“你几点的票?” “五点。” “那我去接你。” 孙文文觉得麻烦,自己打车就好了,免得两个人来回奔波,“不用了。” 许信然也没多说,“就这样吧,等你。” 挂了电话,孙文文专心吃炸薯条。说是炸薯条,其实里面什么蔬菜都可以加,她不挑食,就让老板看着加。除了蔬菜以外,还有凉粉和凉面。伴着调料一起吃,别提多香了。 吃完辣的,再喝冰粉,安逸得很。 走之前,她又点了两份炸薯条,还有凉面,让老板把炸好的薯条跟调料分开放,这样就算晚几个小时在吃,口感也不会变。 时间差不多了,她打了一个车,直奔火车站。 绵城到蓉城,孙文文就在想孙向前的话。是否她的生活过于安逸了?她的文下面,总是有人说,一看作者就是没有生活阅历的人,写出来的东西都是虚的想当然。 男朋友的事暂且不提,但是工作…… 动车外的景色过得很快,能看见的只有残影。车厢内的人忙忙碌碌,行色匆匆,连老年人都急着带着孙子回去上补习班。只有她一人,不急不赶,没有时间观念。慢一点也可以,快一点好像也没意义。她真的脱节了么? 许信然常常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饭点才回家。他很少去学校,但是他总是很忙。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就是很现充。 她是不是也应该走出安全范围? ☆、握手 孙文文刚出动车站,就看到了许信然。他长得好看,只是日常穿着,就吸引了很多年轻女孩子的目光。其中有胆子大的,直接问他要电话号码。 年轻真好啊,年轻不用相亲。 许信然一见她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 “不是让你别来么?”一来一去多麻烦。 “反正我也没事,”许信然搂过她的肩膀,两人并排下台阶,“再说,我喜欢看你丧丧的样子。” 孙文文手肘往他肚子上一顶,狗东西! 许信然吃痛,他放开了孙文文,捂着肚子,一脸难受,“我中午没吃饭,胃疼。你还打我……” 他咬紧下嘴唇,唇色比平时更浅了。 孙文文忙扶着他到一边,赶紧给他揉揉,“还疼么?” 许信然将自己的手盖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小,手掌只有他的一半大。他能把她的手完全握在手中。 他说,“是这疼。”换了个位置,继续揉。 四月底,渐渐变热。被许信然这么握着,孙文文觉得手心手背都是汗。她微微抬头,正好对着她的下颌线。线条分明、硬朗,早就不是那个软萌正太了。她第一次感觉,他是长大了。 她脸臊红,“还疼么?” 适可而止的道理,许信然是懂的,“好了。” 许信然开了腰子的车来,他拉着行李箱去取车。孙文文跟在他身后,三步的距离。她低着头,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若是将头发都别在耳后,她的耳朵一点也是红的。 他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 “孙文文你快点,”许信然催促道,“一会儿薯条都不好吃了。” 上车后。两人皆是沉默。 许信然手握方向盘,不经意地试着问,“孙妈妈让你回家干嘛?” “相亲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1 。”孙文文不是很想提这个事,她只想快点过去。她厌恶相亲,也厌恶相亲对象。也很烦多事的王阿姨和孙妈妈。 许信然设想过多种可能,他认为最大可能就是孙爸孙妈是不是在绵城给她找了工作,他甚至想到,要是她回绵城的话,那么他肯定也是要回去的。 但是他就是没想过相亲。孙文文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十八岁的样子。有时候她的小表情,他恍惚觉得她才是年纪小的那个。他觉得,孙文文和相亲这件事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会吧,”他说道,“你也要相亲?你才几岁啊……” 孙文文声音闷闷的,“我都二十六了。” 许信然安慰她,“我觉得你最多三岁。” 试问哪个女孩不想被当做小孩宠呢?孙文文想,至少小然还是懂她的。 他接着说,“巨婴低能儿,除了做饭一事无成。” 她气急,“你从我家滚出去!狗比东西!” 许信然立马赔笑脸,试图撒娇,“我开玩笑的,你可好了!” “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那个相亲对象?瞧孙文文这架势,该不会是她看上别人了,别人没看上她吧?他越想越不放心,又问道,“文文啊,跟你相亲那人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孙文文说,“跟吃饭吃到苍蝇一样,又恶心又膈应。” 那就好,这下他就放心了。许信然又想到,“那怎么和孙妈妈吵架了?” 孙文文激动地说道,“是她要跟我吵的!说我没礼貌,不识好歹,一大把年纪还没有男朋友!” “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其实你多认识认识人也是好事。”许信然说,“一个人住,是很孤单的。” 前方红灯,车停了下来。他看着坐在副驾的孙文文,认真说道,“文文,你不是能忍受孤独的人。” 许信然说得没错,孙文文确实很怕寂寞。刚毕业那一年,她拥有六个读者群。每天和读者们聊天,每天都很充实。后来,读者群一个一个解散,一起的基友也渐渐不联系了。连几个要好的朋友也开始疏于问候,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她就去吴若月的奶茶店买两杯奶茶,一坐就是一下午。生意少的时候,能跟她说上两句。可晚上回家呢,还是一个人对墙壁。 她也有想过,要不要将其中一间卧室租出去,还能收点房租。可是她是实在接受不了陌生人在她家里晃来晃去,于是这个念头也就作罢。 所以,她碰到许信然,知道他没住的地方,就让他住自己家了。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又是长期吃着一个锅里的饭,知根知底的,她也放心。事实上,在他搬进来以后,她开心许多。 孙文文问他,“你会什么时候搬走?” “怎么,”许信然笑道,“你要撵我走?”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许信然总要找女朋友的,总要毕业的,总要搬出去的。 许信然说,“等你要结婚那天,我就搬出去。”结婚的话,还是要住在男方家里。 孙文文不信,小男孩说话跟放屁一样,说不定明天就找了女朋友了。她想了想,真诚邀请,“要是你哪天真找到了喜欢的女孩,记得带她回来,我做饭给你们吃。” 许信然深知,他还有很长的路的要走。不过做人还是要有小目标,我国男性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他争取争取,大学毕业的时候顺便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快到小区门口,孙文文对许信然,“小然,在菜市口停一下。” “你不是带了炸薯条么,吃那个不就行了。”他这样说,但还是找了个车位,把车停好了。 孙文文解开安全带,“你不是说胃疼么,少吃些油炸的。我去买一点饺子皮和陷,明天的早饭也有了。” 时隔几年,许信然意识到自己喜欢孙文文后,就再也没有对其他人动过心。这些年,对他穷追不舍的女生也不少。 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温柔而静谧。 很快她就出来了,上车后就跟许信然显摆,“你看!店家送我姜葱蒜了呢。” “不就是送了配料么,”被她的笑容感染,许信然也没来由好心情。可他不想那么明显,“我不要吃葱。” “我知道啊,”孙文文说,“最近的菜我都没有放葱。” 许信然当然知道,这就是她,即使很小的事,也会为别人着想。 两人到小区的时候,还没找好车位,就看到腰子和另外一个男生。 许信然找了位置停好了车,拖着行李箱和孙文文,孙文文又提着买的食物,两人往小区走。他把钥匙还给腰子,“谢了。” 腰子一向仗义,“客气啥。” 孙文文简单地跟他们打了招呼,准备拉着许信然回家包饺子。不成想这两个倒霉孩子也跟着上来了。 腰子苦口婆心,“信然,你就考虑考虑呗。” 那个男生也说,“学长,你考虑考虑呗。” 孙文文走在前头,凑近许信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地问,“考虑什么?他们想跟你合租啊?” 许信然右手一把搂过她,越过她的肩膀,揪了揪她的右边耳朵,“想什么呢?他们是要我加入乐队。” 噢,这样啊。那她就放心了。 他们上了电梯,腰子他们也跟了上来。这架势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电梯直上十七楼,孙文文和许信然到了家,可他们两人还不走。 孙文文开了门,将吃的放在桌上。 这两人还想进屋,许信然不干了,将他们推了出去。 “小然,你怎么这样。” 孙文文又忙给他们开门。招呼他们进来坐,又倒了两杯饮料。 腰子大喜过望,他摊在沙发上,感叹道,“许信然这种狗比何德何能找得到这种女朋友。”两人又是提行李箱又是买吃的,肯定是同居了。 同居是同居,可这是同居是指两个人住在一起,相当于室友。腰子说的同居是指未婚男女在确定恋爱关系的前提下,共同生活。字是相同的两个字,意思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文文想,原来狗比已经成为许信然的代称了。 她解释道,“我是他的姐姐,不是女朋友。” 腰子和孙文文没在一个脑回路上,“姐弟恋也很好嘛,女大三抱金砖嘛!” “我真是他姐姐……” 在腰子看来,这个解释很苍白。 许信然踹开腰子肆意张扬的腿,“喝完饮料赶紧走。” 腰子悻悻收了腿。 另一名男生坐得规规矩矩的,他说,“师兄,我很喜欢你写的曲。我真的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孙文文已经在包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2 饺子了,许信然也坐下来帮她。他的手修长,指节均匀,手指修长,包饺子也包得赏心悦目。 许信然放下一个包好的饺子,“我以后不会做音乐的。” 三人齐声问,“为什么?” “做音乐养不起家。” 以前孙文文在蓉城买房,许信然觉得自己赚到了,可以傍富婆。现在看来,只能努力赚钱养她了。 ☆、饺子 腰子不乐意了,“那你读音乐学院干嘛?” 他手肘一抬,碰到了小学弟的肩膀,“是吧,宵夜。” 小学弟不乐意了,他纠正道,“腰子学长,我叫肖野。” 腰子小指一翘,“我是学长,我说了算。” 食指往外一指,“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他许信然!” 肖野抓住了重点,“学长,你真的不考虑么?” 许信然和孙文文的手速很快,饺子已经快包完了,一个个排好放在砧板上。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去厨房洗洗手,又抽了张纸,将手上的水擦干。 孙文文烦他,“你还要不要护手霜?”怎么那么多事儿,人家还等着他答话呢。 许信然怎么听不出来呢,“文文,我借点你的用用。”说完就去洗手台,拿了护手霜细细擦了手。 这才说,“真不考虑,做乐队是没有出路的。” 腰子对许信然,“老许,你真的应该听一听,宵夜混b站的。做出来的曲子都放在网站上。跟张思怡那个不一样。” 许信然依然拒绝,“你们自己做呗,叫我干嘛。” “我真的很喜欢你写的歌!要是放上b站,点击量一定超级高的!”肖野就差将迷弟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孙文文混b站不要混得太溜,她立马发问,仿佛肖野不是外人,“小学弟你多少粉丝?id叫啥?说不定我看过你的视频呢!” 看她这个兴奋样,许信然心里酸酸的。他说,“你快去做饭,我都饿了。”说着就把人往厨房推。 许信然问肖野,“然后呢?” 肖野双眼放光,“然后凭借着高点击量高传播量,打入主流音乐市场!” 许信然没搭理他,而是问腰子,“上次你找我,我就想问了,这个打了鸡血的你从哪里找来的?” 腰子双腿一伸,又倒在了沙发上,“他看了我们的演出,自己找上我的。” 许信然叹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果然独特。他对肖野说,“既然你的目标是主流音乐,不如直接进唱片公司。我之前卖过几只曲子,价格公道,有署名权。你要的话,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肖野拒绝道,“我想出道。”像个偶像,光芒万丈。 “那咱们不是一路人。”许信然说,“我只想写喜欢的歌,能卖钱很好,写着玩也行。” 这下不止是肖野,连腰子都坐不住了。 腰子从沙发上弹起,“你真的这么想?俗话说得好,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许王八,你就这么想不开?” 许信然淡淡地说,“张成明推荐我考研留校,我正在考虑。” “老许,以你的才华和长相,主要是长相哈,就算是要出道也不过分吧?你就真的宁愿留校?” 腰子的感觉世界都变了。说好的一起叱咤乐坛,你却想偷偷考研。 这叫什么话?许信然不同意了,“留校哪里不好?五险一金有编制,还能拉点私活儿。做人呢,那么累干嘛。” 肖野受到了打击,作曲系第一偶像许信然居然能这么想。给他泡杯茶,他都能养老了。 “学长,万一你以后改变主意了怎么办?”那就岁月蹉跎,时光不再啊。 “没有万一。” 他们呆了太久了,许信然开始赶人,“没看到晚饭只有两人份么?” “老许,家里包的饺子真香啊……”腰子刚才就惦记着。 孙文文从厨房探出头,“要不你们留下来吃饭吧。” “文文,你别闹了,”许信然把腰子和肖野往门口推,“他们吃了我就不够了。” 孙文文说,“冰箱里还有……” 许信然不给她机会了,他把两个外人强行退出去,火速关了门。 门外隐约还有腰子的骂声。 许信然心想,孙文文做的饭,除了她爸和她的亲戚们,这世界上只能有我一个男人能吃。 外人走了,只剩他和孙文文了,真好。他走到厨房,孙文文正把复炸的薯条捞出锅,将多余的油用小碗装好,又把薯条放进锅里,开始活调料。 孙文文余光扫到他,她说,“我觉得那个肖野的建议挺好的呀。” 她将炸薯条呈出来,换了一口深一些的锅,烧开水。 “是挺好,”许信然说道,“不过工作仅仅是工作。” 许信然的父母,是因为工作离的婚,许妈妈的身体,也是因为工作拖垮的。孙文文后来听陈华说,许妈妈其实早几年身体就不好了,但是她是总经理,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都需要她把关。她太忙,总以为是小问题,就是一直拖着不去检查。等严重的时候,已经检查出是癌症中晚期,治了大半年,还是无力回天。 除了工作,人生还有其他的。没有必须为了一份工作,拼了命。 想到这一层,孙文文还是蛮理解他的。她说,“只要是你的决定,都是好的。” 许信然心下一动,从背后搂住了孙文文,双手收紧,头蹭着她的脖子,热热的气息浮在她的皮肤上。他叫她的名字,“文文。” 腰上、后颈,是怎么想忽略都不能忽略的。孙文文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后背杀”。她的体温偏低,夏天睡觉不开空调都行。背后的是正常男性的体温,肌肤相亲,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体温比她高。 他的气息太近,她有些心慌。 孙文文故作镇定,“这么大了,还撒娇。” 声音微微抖,说明她紧张。 许信然说,“你真是个脑残。” 刚才的悸动,瞬间消散,“滚,小心我拿开水泼你。” 许信然只能松了手。 ***** 出了小区,腰子说要送肖野回家,他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忙说不用了。腰子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连续两次被许信然拒绝,肖野有些丧气。这人一丧吧,就容易饿。他想起刚才孙文文包的饺子,看着样子就好吃。没吃到,真是可惜了。 走到转角,肖野闻到一股蛋糕香。他平时也不爱吃甜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饿傻了,鬼使神差地就走进了一家奶茶店。 他推开门,吴若月正守着吧台,听到有人进来了,习惯性地说,“欢迎光临。” 学音乐的人,对声音敏感。吴若月的声音,干净如水,恰到好处,不嗲也不粗,刚刚好。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3 肖野顺着声音看去,刚才的丧气一扫而空。 吴若月喊了肖野三遍,肖野终于回过神,他有些羞涩,“怎么?” “请问你需要点东西么?” 肖野走到吧台,和她的距离不到一米。奶茶店里也有卖蛋糕,他感觉她身上也有一股蛋糕香,真好闻。 他随手一指,“我要个这个吧。”屁股顺便就做到了吧椅上。 他点了一杯丝袜奶茶,很快就喝完了。又点一杯烧仙草,这个吃起来稍微慢一些,不过也很快见底了。 这不是个办法。肖野问道,“你们这还有其他吃的么?” “今天生意好,只剩三份蛋糕了。” 肖野霸气地说,“我全要了!” 吴若月笑道,“今天能早点回家了。” 她皮肤白皙,杏眼,一笑起来还有梨涡。看得人心都酥了。 三份小蛋糕摆在面前,肖野吃得慢条斯理。恨不得分成一颗颗米饭大小,一粒一粒慢慢吃。 店里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吴若月就守着肖野,意思就是,快吃,我要关门了。 可肖野谁?二百五一个,他愣是没看出来这层意思。 吴若月也不好意思赶客。 三个小蛋糕,肖野足足吃了四十五分钟。 吴若月只好等着他。好嘛,今天已经错过了提早关店的时间。 肖野回到家,甜食吃多了,肚子不舒服。他想,明天还要去买奶茶! ***** 这天夜里,孙文文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 陈华说,“你马上快三十的人了,要工作工作没有,要男朋友男朋友也没有。” 许信然说,“你不是能忍受孤独的人。” 她想跨出这一步,却又没有勇气。事实上,两年前,当她写文第一次遇到危机时,她就已经跨出去过一次了。不过,最后也是以缩回来为结局。 两年前,不是初夏,是盛夏。刚好遇到毕业季,所有的应届生都在找工作。孙文文当时已经毕业两年了,不过还是趁着这股东风,找到了一份在小公司当人事助理的工作。 公司小,整个人事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孙文文,另一个是她的领导。 除了人事助理的本职工作外,孙文文几乎包揽了公司所有的杂活,给打印机换墨盒,给技术部门的同事倒咖啡,换走廊上的灯泡,还有帮老总喂狗,帮老总带孩子……以至于老总后来都认为,人事部那个助理整天没什么屁事干,只能干杂活儿。他给每个同事都加了工资,就是不给孙文文涨工资。 这些也就算了。 三个月后,孙文文以为自己会转正。可人事部经理,她的直系领导说,她不适合这份工作。 理由是,她太好欺负了。人事部需要和每个部门搞好关系,但也要和其他部门保持距离。人和人之前,太过亲密后,当需要公事公办时,就不好办了。孙文文虽然能对工作认真负责,但是她耳根子太软了。不懂得拒绝,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累,工作也不好开展。 更重要的是,人事部经理的侄女刚刚辞职。反正孙文文三个月试用期过几天才到,那干脆就不要签合同了。 这次之后,孙文文又彻底当回宅了。 再来,她就很难迈出那一步了。 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孙文文一阵烦躁。她翻过身,想拿手机,结果不小心将手机掉在地上。 这声音有点大。她有点担心,不知道有没有吵到楼下的邻居和小然。 她蹑手蹑脚起床,用手机照明,轻轻开了房门。路过许信然的房门口,她将耳朵贴着门,没动静。幸好没有吵醒他。 孙文文拉开灯,客厅瞬间通亮。她遮着眼睛,一时不适应。 转向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和一些零食。又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小。 她选了一部电影,《回魂夜》,不像恐怖片的恐怖片,她看了好多次,甚至连台词都会背了。可周星驰就是有一种魔力,看了无数次,还是觉得很好笑。 她打开一罐啤酒,正好播到莫文蔚在楼梯的透风口大喊,“从这一刻起我要忘记johnny,求上帝你给多次机会我吧!” 人很奇怪,电影剧情明明和自己无关,却还是自以为是地想要感同身受。因为身处窘境,不管看什么,都会真情实感地把自己代入进去。 孙文文想,上帝也给我次机会吧。 《回魂夜》不长,很快就看完了。孙文文一看手机,都快两点了,可是她还是不想睡觉。 拿着遥控器,左选右选,选了《当幸福来敲门》。 这部电影她是看过的。可第一次看时,远没有现在深刻。 怀抱勇气,踏出第一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很可能因为这一步的失败而退缩。孙文文觉得,要是将电影里克里斯的遭遇放到自己身上,她可能第一回卖不出扫描仪,就已经崩溃了。 电影最后是美好的结局,克里斯在证券公司转了正。孙文文看到这里,忍不住用纸巾擦眼睛,然后开始疯狂地擦鼻涕。 她想,她是没有勇气做到这样的。然后就更难过了。 孙文文又打开一袋薯片,窸窸窣窣吃了起来。 许信然睡觉浅,特别是三、四点的时候容易醒。他迷迷糊糊的,一直觉着客厅里面有响动。 该不会闹耗子了吧? 他不放心,于是起床看看。 一开门,有灯光,那就不是耗子了。许信然走到客厅,就看到孙文文眼睛挂着泪,嘴里含着薯片,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傻瓜还问呢,“你怎么起来了?” 许信然坐到她身边,一看茶几上还有空的啤酒罐子,想必是心情不佳。他说,“被你吵醒了。” “不好意思……” 许信然问道,“怎么了?” 孙文文声音瓮声瓮气,“就是觉得自己没用,连迈出家门的勇气都没有。” 许信然打了个哈欠,“你才知道?” 孙文文用力锤他的大腿,“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这么烦人!” 许信然揽过她的肩膀,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人是会变的。” “你小时候多可爱。” “文文,看看我现在,不是老是想以前。”总是认为他只是弟弟。 孙文文顺势靠着他的肩膀。许信然精瘦,没什么肉,骨头又硬,硌得生疼。她换了个位置,往胸前靠了靠。她问,“小然,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份工作?” “你不写小说了?” “嗯,两个月挣了五百块,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生活费了。” 许信然说,“我可以交房租的。” 孙文文说不用了,“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 许信然不和她纠结钱的问题,只说道,“你写的啥小说?改编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4 电视剧有播么?” “播倒是播了,x网会员观看,”孙文文叹气,“我冲了个会员,感觉浪费了十块钱。” “叫什么名字?” “《霸道总裁爱上村花》。” ☆、嗦粉 许信然愣了,随后立马笑开了。然后他意识到现在是凌晨五点,又生生地憋回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太肆意,孙文文很不爽,她握紧拳头,手肘猛地向后顶,“不许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孙文文软绵绵的,平时也没多少力气。许信然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来不及躲,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许信然的胸膛上。 他“哎哟”一声,一边揉一边说,问她,“怎么还急了?” 孙文文还有有些气,“我知道我写得差,但是你不准笑!” 那本小说能被影视公司看上,实属不易,那几年影视公司挑选网文,远没有现在严格。孙文文很明白,她写的东西,担不起那个价值,能收一笔版权费,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正是因为心虚,才会生气。知道自己的斤两,才会恼羞成怒。 许信然觉着挺神奇的,他跟孙文文好长时间没见了,孙文文也不是一成不变。可她一个小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跟时间好像没太多关系,是一种本能。出于本能,孙文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也都能知道。比如现在。 因为关注,才会晓得。从小就这样,怕是改不了了。 许信然管理好面部表情,揽过她的肩膀,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不自信?” 孙文文头一偏,用后脑勺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嗯。” 许信然手一伸,将两个人的距离缩短了。孙文文本来背对着他,他刚才这么一抱,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她的脑袋就在许信然的下巴底下,他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头,无奈地说,“人家影视公司又不傻,能买你的文,肯定是因为你的小说有过人之处。” 孙文文一听,是这么回事,人家不会拿钱白白打水漂,肯定是有价值的,是自己太钻牛角尖了。不管大雅大俗,都有可取之处。 想到这一层后,倒是不那么憋闷了。 忽然她意识到,她现在和许信然过于亲密,不像姐弟,像是情人。有了这层想法后,她的连“腾”地烧了起来。 孙文文挣开许信然的手,转过身,跟许信然面对面,岔开有些暧昧的气氛,“那你刚才笑什么?” “呃……”许信然老实交代,“名字也太土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霸道总裁呢。 孙文文解释道,“小说原来的名字特矫情,剧方怕没有点击量,才改的。” 她感叹,“《霸道总裁爱上村花》,应该是我这辈子最红的文了。我现在,写的东西还不如以前呢……” 许信然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作曲和写文,其实都是一样的。有技巧,没有经历,没有感受,是写不出好东西的。” 这些天,许信然发现她的生活太过于单一,创作素材来源于生活与书本。 “文文,现实是没有想当然,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孙文文皱着眉,她问,“我是真的该出去工作了?” 许信然否定,“不是。是要与外界接触,感知一切,与人交流。” 孙文文陷入沉思。 他顺势抛出一个问题,“你谈过恋爱么?写出来的爱情和实际中的爱情,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孙文文回想,是不好的回忆,她得出结论,“没有一点是相同的。” 没有套出她的话,许信然觉得有些可惜。他装作正经,继续刚才的话题,“恋爱使人矫情,矫情就有小情绪,我们正需要小情绪。” 见她还是不说话,他试着说,“你该谈谈恋爱了。” 都让她谈恋爱,孙文文却没有办法,“我到哪去薅人去?” 许信然想,这还不简单,薅我呗。但是他尚存一丝理智,还是用理性克制住了兽性。 “不急,”许信然掐住她的脸,还十分欠揍地来回摇,“爱情总会有的。” 而且它不远,就在你身边。 孙文文翻白眼,说话声音还漏风,“脸疼,放手!” 许信然见好就好,收之前还不忘再搓两把。啧,有感真好。 脸被揉得通红,孙文文捧着自己的脸,眼前的男孩已经不是害羞小男孩了,经过岁月的绞杀,活脱脱变成了这副德行。 不过……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万万没想到,她被小然上课了。 优秀的人,果然是没有年龄一说的。因为往往那一小撮的人,从小就是那么秀。 昨天白天来来回回跑了一整天,晚上又熬了个通宵。这么一折腾,孙文文现在是饿了,是吃零食填不满的饿。 她翻了翻冰箱,看到还有两包螺蛳粉,她问许信然,“小然,你吃粉不?” 饿和笑,都是会传染的。许信然也饿了,“什么粉?” “螺蛳粉!”最近孙文文超级喜欢吃这个。 “……你真的要吃嘛?”据说那个粉很臭的,他不太愿意吃。 许信然和他最后的倔强,“不是还有饺子么?” “我想吃粉,”孙文文坚持。 “再考虑一下……”螺蛳粉煮好后,会满室飘臭的。 孙文文很坚定,“我要吃粉!” 许信然妥协了,“你吃吧,我回屋了。”只希望味道不要飘那么远。 事实上,是他低估了螺蛳粉的穿透力了。 酸笋的味儿,混着孙文文嗦粉的声音,挑衅许信然的感官。闻久了,好像也没有那么臭,不过一旦接受了那个味道…… 现在时间,五点四十五分,是该进食了。 他去客厅厚着脸说,“给我尝一口。” 孙文文用了一个大碗装粉,已经快要见底了,她被辣得吭哧吭哧的,呆呆地说,“只有这么点了,里面还有我的口水。” 就不要抢食了吧。 许信然特豪迈,“给我吧,我不介意。” 孙文文只好给他了。本想着再煮一包,熬到早晨,困意来了。她说,“吃完了把碗洗了。” 许信然点头,洗就洗吧。 他以前闻着这股味道都要绕开走,现在觉得,真香! 许信然将它归结于爱屋及乌,因为喜欢孙文文,所以喜欢她喜欢的。二十岁的他感慨道,“爱情真是有魔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亲妈有话说:螺蛳粉本来就好吃,跟爱情并没有关系。 许信然:…… ☆、奶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六月中旬。 许信然要期末考试了,经常早出晚归,留孙文文一个人在家。 那晚之后,孙文文想了很久。她目前在更的文,已经断更两周了,不是她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5 不想更,而是真的憋不出来。思来想去,她码了五千字的结尾,将那篇文草草完结。她有强迫症,不喜欢专栏里有坑。 完结了这本之后,她很愁,愁的同时又担心自己的发际线拔高。她下意识捋一捋头发,摊开手掌,还好,没有掉的。 在孙文文的人生阅历里,用女学生的视角写写总裁文还行,换了职业换了题材,就不管用了。霸道总裁配小文员这种文,已经没有市场了。 她想到许信然说的话,“与外界接触,感知一切,与人交流”。 说得简单,她是一个言情写手,写的事甜文小爱情,总不能去外面随便拉一个人,问别人的爱情观吧? 除开爱情的部分,还有日常与职业,这部分相对来说还容易些。孙文文大学学的汉语言,对于文职类的工作都还算了解,加上她对做饭也有研究,对女主的职业刻画相对容易多了。而男主的职业呢,只能想出各种性格各种职业的总裁。 她古代文学和历史差的一批,也彻底告别了古言古穿。 唉,愁得不想做饭了,煮了一包酸辣粉凑合凑合行了。 下午一点,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干脆拿了钥匙、手机出门,喝奶茶。 孙文文到了吴若月的店里,照例点了一杯原味奶茶。 奶茶店周围都是居民区,虽然味道很好,因为人流量少,客人都是零零星星的,买了就走,很少有像孙文文这样,一坐就两小时不挪地方的。 现在店里只有孙文文一个顾客。 孙文文坐在吧台,看着吴若月忙活。 吴若月的奶茶,都是自己熬制的,味道很醇。她问孙文文,“加冰么?” “不加。”夏天还是不要吃太多凉的。 吴若月对孙文文的口味已经很熟悉了,她拿了一个奶茶杯,加入红豆和布丁,从冰柜的桶里舀了一杯奶茶,盖上盖子,这杯奶茶就做好了。 孙文文接过奶茶,盖子和杯身都是透明的,奶茶的颜色比一般店铺的偏深,奶味浓郁。她吸了一口,跟吴若月一样甜美。 突然有一个念头,从孙文文脑子里闪过。 这时,吴若月出声问道,“味道还合适么?” 孙文文,“好喝。” “对了,”吴若月又说,“你是做什么的?” 长得像学生,但不像是学生,也不想工作党。 孙文文没搭话。 吴若月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 “没有没有,”孙文文摆摆手,“其实我是写小说的……” “哦,怪不得呢,”所以才能经常在上班时间来店里吧。 刚才那个念头还在孙文文脑子里打转。她和吴若月只是认识而已,如果要求别人帮忙的话,被拒绝了怎么办? 如果她开口了,就会产生两种结果,帮或者不帮。吴若月会帮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帮呢,孙文文将永远喝不到吴若月调的奶茶。 是的,孙文文就是这么别扭,不管事情大小,一旦被别人拒绝了,她就会将那个人踢出她的生活。因为她不想承受再见面时的尴尬,即使她知道,这种短暂的尴尬并不会持续很久。 她很纠结。不自觉地想,要是许信然的话,他会怎么做? 要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先做了再说,他不会纠结一件还没有结果的事情。 “那个……月月啊……” 吴若月正在打奶油,听到孙文文叫她,下意识应了一声。 孙文文是奶茶壮怂人胆,“其实,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嗯,你说什么事儿吧,”吴若月抬起头,笑道,“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 “其实,我想新开一本小说,想写女主角是开奶茶店的,但是奶茶的种类、怎么调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 吴若月答应得很爽快,“没事,这些你都可以问我的。” “谢谢你啊!”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孙文文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又说,“要不你今晚来我家吧!” 吴若月懵逼,“你很急么?” “哈哈哈哈,”孙文文摆摆双手,“不是啦!我是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吴若月刚想婉拒,“其实不用……” 孙文文是个懒人,是个有拖延症的懒人。在常态下,她都是懒懒的,做事也慢几拍。 不过懒人也有懒人的热衷。 孙文文对于有些事,莫名执着,比如现在。 “你喜欢吃什么,”孙文文从吧椅上跳下来,“我现在就去买!” 吴若月脸皮薄,“真的不用了……” “要的要的,”孙文文不依,“你帮了我大忙,吃饭时一定要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孙文文换了一个问法。 “这倒没有……” 孙文文生怕她再说不用,拿起包包就开溜,出了门又折回来,“晚点我来接你哦!” 下午五点半,许信然回家,一开门,一股菜香迎面而来。 他后面的人先发话了,“老许,好香啊!你能找到嫂子这么好的女孩儿,真是上辈子救菩萨了!” 说话的是腰子,腰子身后还一个人,是肖野。 许信然没理他,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朝厨房方向问,“文文,做什么呢。” “土豆烧牛肉、水煮鱼、绿豆排骨汤、天妇罗,还有几个炒菜。” 今儿怎么了,做这么多菜。 腰子越过许信然,走进厨房,“嫂子,知道我们要来,特意做这么多菜欢迎我们的吧?” 孙文文抓住了重点,“叫我姐姐!我比你们都大!” 为了一口吃的,腰子暂时屈服了,“姐姐,姐姐!” 许信然靠在厨房门边上,“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暂时……”孙文文瞄了一眼周围,“哦,有的,帮我把虾处理了。” 许信然不会做饭,可处理海鲜是一把好手。拧虾头挑虾线,唰唰唰唰几下就把十几二十只虾处理好了,摆在盘子里,整整齐齐。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节均匀,十根手指来回摆弄,动起手来赏心悦目。 孙文文想,与这双手十指相扣,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看着许信然的侧脸,胸口突突突直跳,蹦得她有点乱。 腰子说,“许信然你是狐狸精吧,他娘得咋就这么好看捏。能死在你的手上,这些虾这辈子值了。” 原来不止是她,腰子也觉得许信然好看。大众审美是正义的,所以刚才她对着许信然心口直突突,是因为他的脸太好看了。 孙文文感叹道,腰子不愧是腰子,一句话就让她把突突的心安心放回了腰子里。 许信然虚推了腰子一把,“滚滚滚,别在这碍眼,这些都没你的份儿。” 腰子还贫嘴,“别啊,难得我跟宵夜来一趟,上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6 次就没尝到嫂子的手艺,这次……” 孙文文打断他,“是姐姐,我是小然的姐姐。” “行吧,姐姐就姐姐,”腰子又说,“这年头流行姐弟恋。” 腰子有点二百五,但也不是真傻,真要是姐姐,许信然那小眼神怎么就黏她身上了。真要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就不会用那种眼神标注所有权了。 再说了,许信然谁,蓉城音乐学院著名“女见愁”,不管哪个女生来撩都撩不动,怎么会主动住到单身女孩子的家里。看样子,两人是老相识,想必许信然早就对人姑娘芳心暗许了,拉住个机会就死乞白赖在别人家蹭住,啧啧,真是个心机深似海的狗比。 腰子心里一番推理猛如虎,越发觉得今天他应该改姓江户川或者金田,太牛逼了,自己都佩服自己。 孙文文刚才对腰子的赞美是烟消云散,她又解释说,“我跟小然就是姐弟,没有恋。” “现在不是,说不定以后……嘿嘿嘿……” 见她还想说话,许信然打断她,“别跟他解释了,快做饭吧,我都饿了。” 孙文文想到还邀请了吴若月来家里吃饭,赶紧加快速度。 许信然看着她忙活,心想,现在不是,以后一定是。 他转身盯着腰子,“你怎么还不走。”这架势是要撵人。 腰子脸皮也够厚,“别啊兄弟,你看我跟宵夜两个单身狗都来两回了,我们太可怜了……” 他问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肖野,“是吧,宵夜。” 肖野倒是无所谓,没饭吃就算了,今天还没去奶茶店呢,没见到吴若月,他心里发慌。 孙文文把土豆牛肉翻了个身,又盖上锅盖。她对许信然说,“就让他们留下吃饭吧,一会儿奶茶店的月月也要来,人多热闹一点嘛!” 许信然问,“她来干嘛。” “因为她帮了我一个忙,等会儿我告诉你。” 肖野一听“奶茶店的月月”,就来劲了,他奔到厨房,“是隔壁小区奶茶店那个吴若月?” “是啊,”孙文文觉着世界真小,“你也认识她啊?” “嗯!”肖野点头,“我去接她吧。” “谢谢你小学弟!”孙文文笑着说。 “不用谢,应该做的。” 许信然头疼,这些人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吃饭 许信然不高兴,“来我家吃饭,可别想吃了就走。” 腰子一惊,问道,“不然你要干嘛。”吃饭吃饭,不吃了就走还要过夜? “把碗洗了再走。” 今天人多,菜也多,碗肯定也多。要是全留给孙文文,她不闹脾气,他还觉着不痛快呢。这群蛀虫,吃了她做的饭,不洗碗就别想走,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唉,”腰子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洗碗么,我从小就帮我妈洗碗,你就放心交给我和宵夜。” “是吧,宵夜……”腰子一回头,却没看到人,“咦,宵夜呢?” 许信然说,“早就急冲冲下去了。” 孙文文想,今天不用洗碗了。 另一头,吴若月看了看时间,想起孙文文还约了自己,开始准备关店。 肖野一想到要跟吴若月同桌吃饭,一路小跑去奶茶店,等他到的时候,全身都蕴着一层薄汗。 “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肖野进了店铺。 吴若月一看是他,也是常客。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了。” 肖野说,“我知道。文文姐说,让我来接你去她家里吃饭的。” “咦?你们认识么?”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肖野点头,“嗯。” “好,你等我一下哦。” 五分钟后,肖野领着吴若月,刚走到小区门口,准备跟着前面一位阿姨进门。 “哎哎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说话的是保安赵哥。 肖野说,“你好,我朋友住这里,我才从里面出来的。” “你们个个都说是朋友住这里,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赵哥是个好保安,贯彻了坚守岗位的原则,“叫你朋友下来接你。” 肖野对吴若月说,“我给腰子哥打过电话吧。” 吴若月点头,心想谁还取了一个这么补肾的名儿。 电话响了十几声,那头终于有人接了,“宵夜让你接个女孩儿,你接到你家去了?” 肖野习惯了他满嘴跑火车,无奈地说道,“我们被小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快来个人接我们。” “好咧,马上下了啊。” 腰子说的马上是多久呢,他定义的马上是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肖野和吴若月才看到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体,轻飘飘地荡了出来。 他还说呢,“对不起啊,文文姐做的土豆牛肉刚出锅,那个香啊,我忍不住吃了一碗才下来的。” 他瞟到吴若月,眼前亮得冒烟花,“哟,这位美女就是月月吧?你好我叫李天逸,美女你叫我腰子就行了。”说完还伸出了手。 腰子其实长得不错,不过穿衣服夸张,经常脏辫大金链子,跟唱嘻哈的一个调调。人又经常不着四六,就忽视他的长相了。 他太自来熟了,吴若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与腰子握手,“我是吴若月。”随即又松开。 腰子手心有些发烫,他摸了摸鼻子,意图掩饰他的不自然,“那我们上去吧。” 他冲赵哥笑,一脸灿烂,“保安哥哥,开个门呗。” 赵哥提高了警惕,“你也不是这里的住户吧?” “呃,不是……”腰子又说道,“9栋1单元171孙文文是我们的朋友。” 孙文文这个业主,赵哥还是熟悉的,经常买了水果、零食还给他和老郑分一点。小姑娘不爱说话,不过见了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是她的朋友的话…… 见赵哥还有些犹豫,腰子又说,“保安哥哥,你看我都在小区里面了,肯定是文文姐的朋友才跟着一起进来的嘛!” 他指着小区外的吴若月和肖野,“他们两个,都是熟人,就放他们进来吧。” 赵哥松了口,“下不为例啊,下回一定要业主出来接人。” “那可不是,”腰子附和道,“咱们小区的安全第一嘛!” 这一闹腾,足足耽误了快半小时,吴若月和肖野才进了小区门。 吴若月平日里文静,不太爱说话。人时常是向往自己没有的特质,她羡慕口才好的人。她对腰子说,“你好会说话。” 被美女夸奖,腰子有些得意,“哪里哪里,微不足道的长处而已。” 肖野看着吴若月,不说话。他几乎每天都去奶茶店,她从来都主动和他说过话。他看着手舞足蹈的腰子,有点失落。 电梯直上十七楼。 听到敲门声,许信然去开门。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7 门一开腰子就跟饿了三天三夜的耗子一样往里钻。 吴若月正在脱鞋,许信然说,“不用了,家里没有拖鞋了。” 她还是坚持,“夏天,不穿鞋凉快。” 许信然就懒得再说了。 肖野脸上臊红,他来这里两次都没有脱鞋,完全没在意这个问题。腰子已经在餐桌上了,他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腰子是没脱鞋的。 要挣点好感不是么? 肖野当机立断,脱了鞋。 只是有些事被他忽略了。他喜欢打球,一年四季都是穿的球鞋,今天也不例外。他跟腰子汇合之前,还在学校篮球场打了一场篮球,出了汗。尽管他洗了澡,可腰子当时催得急,他穿着又把一身脏衣服穿在了身上,包括那双球鞋还有袜子。 许信然鼻子很灵,皱着眉,“吃饭呢,你脱什么鞋。” 腰子打趣他,“就是,我们没胃口了,你好包场是不是?想得美啊,文文姐做的饭,我要是三大碗!” 弄得肖野一阵尴尬,只好又把鞋穿上。弯腰那一瞬间,他看见吴若月在笑。 丢脸死了。 孙文文将最后一道天妇罗端上桌,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啦。” 孙文文家里的是四人餐桌,今天有五个人吃饭。许信然搬了一张电脑椅,放在孙文文旁边,很自然地坐下。 吴若月挨着孙文文,腰子挨着许信然,两人正好是面对面,肖野坐在孙文文对面。 今天的菜色丰富。 牛肉孙文文先下锅用香料和豆瓣酱炒了,再连油带肉用高压锅压了,出锅时烩了土豆,土豆混着牛肉一起煮,彻底入味了。还有那道水煮鱼,鱼是新鲜的,孙文文处理得很好,做出来一点腥味都没有,上面飘着一层热辣的红油,一看就开胃。天妇罗炸得金黄,虾尾透着漂亮的红色,刚才腰子忍不住,偷偷吃了好几个。这几个菜都是硬菜,孙文文怕吃多了腻人,又炖了绿豆排骨汤,消暑解腻,再适合不过了。还有几个炒菜,都是她的拿手菜,鱼香肉丝啊,炒时令蔬菜啊,总之是层次丰富,有菜有肉。 许信然在这个家里住了快两个月,也没见过孙文文这么大手笔,幸好她今天请的是个女生。 他问孙文文,“今天是?” 腰子是接话一把手,“今天是蹭饭的好日子,谢谢文文姐!”又往嘴里塞了一只虾。 许信然长腿一伸,虚蹬了他一脚,以示警告。 腰子闭嘴了。 许信然这么一说,大家的视线都聚在了孙文文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感谢月月帮我的忙。” “什么忙?”我不能帮? “就……我请月月教我怎么调奶茶……” 许信然凑到她耳边,“写文用的?” “嗯。” 这个确实帮不了。 孙文文将土豆牛肉往吴若月的方向推了推,“月月,你试试这个。” 吴若月夹起一块牛肉尝了尝,软糯,入口化渣,味道不咸不淡,有各种香料和配料的香味,又有牛肉本身的香味,咽下去之后,唇齿之间还有一股牛肉的香味。 几块下肚后,她才说,“真好吃。” 孙文文很高兴,“真的吗?你喜欢的话我做给你吃!” 腰子非常合乎适宜地插话,“文文姐,那我能来么?” 孙文文还没搭话,许信然就断了他的念想,“可以啊,给钱就行。” “别啊,老许,”腰子喊穷道,“你知道我才买了新贝斯,哪里来得钱。作为哥们,接济接济我呗?” “少哭穷,之前卖唱赚了不少。”许信然说的是跟张思怡组乐队那次。 “哎,别提了,”腰子心里苦,有苦就得说啊,“你走了,我也跟他们闹掰了。劳务费都是张思怡在管,她就给我一把贝斯钱,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哟。” 问女生要钱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找你家里要呗。”许信然知道,腰子家境不错。 腰子更愁了,“我瞒着我爸妈学音乐,老两口没打死我我都感恩戴德了,再要钱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李天逸,命咋这么苦!” 孙文文乐得不行,“你少吃两串腰子不就行了。” 腰子立刻否决,他捂着心口,装苦情剧女主角,“那不行,我这条命,全是靠烤腰子给我续上的。” 把大家都逗乐了。 肖野除外,他还没走出刚才的尴尬。一想到吴若月刚才的笑容,他就心塞…… 晚饭后,腰子拉着肖野去厨房洗碗。 孙文文切好了西瓜,跟吴若月躺在沙发上边吃边聊。许信然自然地坐在了孙文文的旁边。 “其实……我也有事想拜托你……”吴若月说道。 孙文文咽下西瓜,大气地说,“什么事,尽管说!” “我在b站有投稿制作蛋糕的视频,现在还算有点粉丝,经常有推广找我。但是我不会做中餐,就推了很多推广。” 吴若月继续说,“你做的菜,卖相和口感都是一流,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合作。你做菜,我做蛋糕。” “哇,你们都好厉害,肖野也是b站的up主!” 吴若月又问,“你觉得怎么样?” 孙文文转过头,拉拉许信然的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许信然说,“我觉得ok。” 孙文文又转过去,“我也觉得ok。”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蘸饺 自打许信然住进来之后,孙文文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什么事儿都要先想到他呢。 他说过的话,他会怎么做,他会从哪些方面来考虑。这些想法,像一颗掉进角落的蒜头,平时不注意,等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发了芽。 她和许信然的生活轨迹,前十几年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即使后来分开,现在再相遇,又融入彼此的生活。 似乎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锅里的水烧开了,孙文文把饺子放下去,用锅铲搅了搅,防止它们沾在一起。 要是一直这样生活,也不错。不过…… “文文,煮好了么。”是许信然的声音。 “嗯,快好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就好。 “嗯?”许信然突然走进厨房,“我看看……” 饺子半浮,是快好了。 “你先出去,马上……”这句话还没说完,孙文文就吼,“你咋没穿衣服!” 次卧没有空调,只有风扇。七月初的天气,晚上睡觉又热出一身汗,许信然受不了一股汗味儿,早上起床都要洗澡。 他穿了一条齐膝的居家短裤,打着赤膊,头发半干。 孙文文承认,许信然身材精瘦,脱了衣服还是有看头的。完全是男人式的性感,不能拿来当小孩看了。 许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8 信然超级臭屁,“我身材这么好,不露一露多可惜。” 他搂过孙文文,故意在她耳边轻声说,“是不是很性感?” 沐浴露、牙膏,明明是每天最熟悉的味道,混在许信然身上,竟然有些像奔涌的热浪,不断冲刷她的嗅觉。加上手掌的温度,唇齿间的温热,脖子到锁骨、胸/口到人鱼线,似有似无地在她侧腰撩拨。 夏天真讨厌呐,一大早就让人憋闷。 孙文文声音也闷闷的,“性感。”这副性感的躯体,以后不知道要便宜谁。 锅里的饺子浮了上来。 “饺子好了,”许信然一会儿还约了腰子他们排练,“我先去换衣服。” “嗯……” 孙文文把饺子端上桌,许信然衣服也换好了,上衣也穿上了。 饺子是孙文文昨晚包的,芹菜牛肉馅儿。因为许信然不吃韭菜,孙文文不吃纯肉馅,她就折中包了芹菜馅儿的。蘸料是她自己调的,除了基础调料之外,里面还有她自己做的红油辣子,另外还加了些花生碎增加口感。 两盘饺子,两碟蘸料,看得人胃口大好。 许信然往嘴里送了一个饺子,“文文,我那房间太热了。” 蓉城的夏天,闷热得很,次卧没有空调,确实不行。 孙文文想了想,“那我们抽空再去买一个吧。” 许信然却一口否定了,“干嘛花那钱呢。” “不是你说热么?” 许信然放下了筷子,表情极为认真,“你看啊,多买一个空调,多麻烦啊。每年就用那一两个月,还要清洗,划不来。” “那你怎么办呢。”七八月份是最热的时候。 许信然搓了搓手,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你那张两米的大床,分一半给我睡睡。” “啊?”孙文文蒙了,“你要和我睡一张床?” “这有什么?”许信然说,“你高中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睡过呢。” “去你的,我上高中你才上小学!”孙文文怒了,“不一样!” 许信然往后面仰,靠在椅背上,“啧啧,你不是说我是你弟弟么,跟弟弟睡一张床怎么了?” 孙文文被他的歪理震惊了,“我服了你了大哥,亲姐弟也没有这个年纪还在一起睡的,再说我们都不是亲姐弟!” 许信然一脸坏笑,“那在这个年纪,什么关系能一起睡?” “男女朋友咯,”这还用问? 许信然抓住孙文文的手,多年心事满得要溢出来,深情隽永,“那你做我的女朋友。” 孙文文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玩笑?当真? 这个世界上,她最熟悉的男人,除了她爸老孙同志,剩下的就只有许信然了。要是他当男朋友,她大概应该也许会接受吧。 许信然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这点她是有自信的。这份儿感情,是相识多年、相知相伴,毫无疑问是亲情。 这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她不想破坏两个人目前相处的状态,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 孙文文打好腹稿,反握住他的手,说道,“不要乱开玩笑。” 许信然没打算今天告白,本来就只是想逗逗她,结果她这么慎重地拒绝了自己,说不失望是假的。 他暗骂自己真是犯贱,明知道不是时候,还要来找不痛快。 “呀,被看穿了,”他挤出一个笑,“那不如我打地铺,你睡床吧?” 期末许信然忙起来了,连中饭都是在食堂吃的,跟孙文文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要是能睡一间屋,也是好的。 其实刚才他想说,就是打地铺而已。只是管不住嘴,非得要弄得一身丧。 比起同睡一张床,打地铺倒是能够接受。孙文文说,“好。” 许信然的丧散了。 他说,“过几天学校有毕业典礼,我跟腰子他们临时组了一个队,要表演。” “哎?”孙文文说,“我还没看过台上的你……” “要看么?”许信然发出邀请。 “要!”孙文文又说,“可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啊。” “你来就行了,最佳观赏位置我肯定给你留。” 孙文文窃喜,随即又笑开了,像个二百五,“谢谢小然!” “别客气,”许信然把话题绕了回去,“要是当我女朋友,待遇更好。” 孙文文不想纠结了,直截了当,“滚吧,狗比。” 吃完了早饭过后,许信然去了学校,孙文文则是去了吴若月的奶茶店。 上午,店里不忙,吴若月有空,给她介绍制作奶茶的材料与工具。 孙文文摸出一个记事本、手机,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只是介绍材料而已,知识点不多,吴若月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讲完了。 两人便坐下来闲聊。 吴若月问孙文文,“你准备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爱情故事!”孙文文特来劲儿,她觉得这次这个故事一定能红。 吴若月笑了,“你每天跟男朋友甜得像蜜,还要到我这找灵感?” “我没男朋友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解? “许信然不是你男朋友?”吴若月不相信,他看孙文文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充满了占有欲。 想必是他们住在一起,才让吴若月误会了。孙文文解释说,“我跟小然,是一起长大的邻居,从小吃一锅饭长大的。再说了,我比他大六岁,怎么可能。” 吴若月不信这些俗的,“每个年龄都有它的魅力,年龄也不是问题,况且啊……”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我觉得你们很配。” 孙文文一口否认,“这哪跟哪呢,没有的事儿。” 她是会存幻想的人,早上那么一闹,吴若月再这么一说,她心底也有隐隐的期待。 要是她的期待,和小然的期待不同,就再回不到目前的生活了。 孙文文只能,压制住这种无意义的期待。 吴若月清楚,作为外人,看得再清楚,也没有必要多嘴。恋爱的过程是要当事人全身心感受的,就跟小说一样,太早揭开结局,一切就变得索然无味。 她换了一个话题,“那个……李天逸和那个学弟都是你家小然的朋友?” 孙文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天逸是谁?” “……腰子。” “噢,”孙文文想了想,“小然跟腰子的关系比较好,小学弟是最近才认识的。” 吴若月看似文静,本质却更贴近肉食女,一旦对一个人有好感,就会主动出击。 孙文文拿她打趣,一脸贼笑,“月月,你看上谁了?” 吴若月落落大方,承认了,“腰子。他没有女朋友吧?” “女朋友倒是没有,”这跟孙文文想的不一样,“……我以为是肖野!” 没有女朋友就好。 “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19 为啥?”吴若月在这件事上跟孙文文出现了分歧,“腰子好有趣,肖野就傻傻的。” 她抱怨道,“肖野太没眼水了,几乎每天都来店里买东西,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每次我暗示他快点走,他跟没听见似的,烦死了。” 吴若月的奶茶店,玩儿的成分居多,也没指望挣多少钱,不亏本就行了,她的营业时间最晚到七点。可肖野来了后,她经常要八点多才能关铺子。她作为一个up主,拍好了视频,晚上还要拿回家剪辑,这段时间,她是严重睡眠不足。 孙文文笑道,“肖野是蛮一根筋的,缠着小然好久了,就是想拉他组乐队。我看他呀,八成是对你有意思,才有事没事往你这跑。” 吴若月摆摆手,表示消受不起,“我谢谢他了,少来我店里就是恩赐了。” “文文姐,”吴若月问,“腰子什么时候再来?” “这几天忙着排练,应该是挺忙的,”孙文文想起毕业晚会的事,“过几天乐队表演,你要去么?” “要!” ☆、咖喱 下午四点,孙文文回家了。 她从冰箱拿出肌肉、咖喱块,又备好土豆、洋葱、胡萝卜、番茄,准备做鸡肉咖喱饭。孙文文拿出三脚架,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调整好位置,准备将作法拍下来。 吴若月拉她入伙后,孙文文去b站看了她的视频。画面整洁、简单,实打实的教程,其他花哨的东西都没有。这年头,视频没有新花样怎么会有点击量,竟然还有推广找上门。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吴若月长得好看,声音温柔。 孙文文对自己的长相没那么自信,吴若月也说可以不出境。等她录好视频,交给她后期配音、剪辑就行。 这样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她拍好食材后,将镜头对准灶台。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镜头只能拍到她的手,这才开始。 锅里放了少许油,将鸡肉丁放进锅里炒,炒到变色后,加入土豆、洋葱、胡萝卜,微微翻炒,然后加水。水要适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不够味,少了又太干。孙文文已经做了很多次咖喱饭,她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水开了,孙文文放入咖喱块,等咖喱融了后,再加番茄。 现在只要等土豆的淀粉被煮出来,再加一点盐就能出锅了,孙文文就关掉了相机。 许信然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了咖喱的香味,他矫情地认为,这是幸福的味道。 孙文文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出来,“小然,马上可以吃饭了。” “那我先去洗澡。” 她本来想说“吃了再去洗啊”,看到他t恤都透汗了,话到嘴边又改成,“记得穿好衣服!” 许信然从外面回来,一身都是汗,连头发都带着湿意,他凑近孙文文,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 这个动作,红遍东南亚,试问哪个少女不爱被帅哥壁咚呢? 他低下头,压着声音说,“我身材不好?” 照着早上的情形推理,她应该害羞,然后说“好”。 “滚远点,”孙文文一掌推开他,“好个球!又热又臭,你凑那么近干嘛!” 这跟许信然想的不一样啊! 孙文文又发话了,“杵那干嘛,还不快去洗。” 许信然叹气,失落地往卫生间去了。 “等等!” 他惊喜回头。 “衣服你自己洗,臭死了,”孙文文嫌弃地说。 许信然脸上的笑,已经来不及收起了。 等他洗完澡,孙文文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他了。 四季三餐两人一心。 许信然对生活很容易满足。这几日期末考,加上乐队排练,手上还有张成明几件私活儿,忙得他连轴转。去了学校,有时候连中饭都顾不上,腰子他们几个甚至于留在学校复习了。可他不想,不想错过晚餐,还有和孙文文相处的时间。 他拿起汤勺,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往嘴里塞了一口。 孙文文,“你慢点,锅里还有的。” “嗯,”含糊答应着。 “对了,小然,”孙文文问道,“毕业晚会你还能弄到一个座位吗?” 许信然提高了警惕,“你要带谁去?” 孙文文说,“月月啊!” 她笑得一脸神秘,“你知道她要去看谁么?” “腰子。” “卧槽,”孙文文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许信然说,“不是腰子就是肖野,那天她来家里吃饭,不就这几个人么。” “那还有你啊,”孙文文反驳道。 许信然很肯定,“她是不会喜欢我的。” “为什么?凭什么不会?”孙文文说,“我们家小然比他们两个好多了,她为什么不会喜欢你?” 因为人家没你这么傻,只有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当然许信然不会这样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你忘了张思怡了?” “讲道理,那是张思怡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月月是个明白人,她懂的!” 许信然无奈,“她懂不懂都无所谓,人家喜欢的是腰子。” “也是……”孙文文说,“我原来以为她看上了小学弟呢,毕竟白白净净的,还听话。” “这种事哪里说得准。” “也是。” 恋爱这种事,哪里说得准。 ***** 晚上八点半,许信然做完最后一支曲子,洗完澡,就溜进了孙文文的房间。 孙文文很贴心,怕他睡地下不会舒服,直接把次卧的床垫儿搬到主卧了。 一米二的床垫旁边是两米的大床,许信然扑在大床上,上面满是孙文文的味道。他想,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睡这床呢。 许信然躺床上喊,“孙文文,你干嘛呢。” 孙文文在电脑前面,头也不回,“给月月发录的视频。” 又过了五分钟。 “孙文文,你又在干嘛。” 她的手不停地敲键盘,“做大纲。” 许信然来了兴趣,“这么快想好了?” “主线是想好了,”孙文文发愁,“可男主的职业我不知道写什么好。” 许信然走到她身后,“总裁呗。” “滚,”就知道这个狗比没个正经。 哎?这不是有现成了嘛。 孙文文笑得鸡贼,“我就写男主搞音乐的,以你为原型!” “不要,”许信然拒绝。 “为什么不要?”孙文文拍胸脯保证,“我不会丑化你的。” “不要。” “为什么?” “没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孙文文锲而不舍。 “没什么。” 这可太气人了,孙文文猛地站起来,想给他一脚。她太高估自己的灵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0 敏度了,重心不稳,扑在了许信然身上。 许信然是可以接好她的,但是他不想。两人身后是床垫,他搂住她的腰,顺势倒在了床垫上。 很早许信然就知道,孙文文是个平/胸。不过再怎么平,总是有的。 她洗了澡,穿着睡衣,上半身和他的上半身贴着。他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平/胸,也不是那么平了。 许信然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发/情的走兽,也不是禁/欲的和尚。平时的亲密远远没有今天来得这么刺激。 她不爱运动,身上软绵绵的,他搂住她的腰,想进一步向下探索。 孙文文却拨开他的手,身子向前,跨/坐在他的腰上。 许信然快疯了! 孙文文掐住许信然的脖子,轻轻使力,慢慢凑近他的脸…… 这是要亲了? 许信然闭上眼睛…… 孙文文抓住他的脖子,用劲儿摇,“快说,到底是为什么!” 许信然心想,我他妈真像个二百五。 他抓住她的手,推开她,两人面对面坐着,“孙文文,你看不懂现在什么气氛?” 孙文文笑得没心没肺,“就是你欠收拾的气氛。” 许信然想,今天的第二次犯贱。怎么就管不住犯贱的手,非要让她扑在身上,结果还是害惨了自己。 “孙文文,”语气比刚才阴郁了不少,“我也是个男人。” “大家都知道啊,”孙文文没听明白。 许信然又说,“要是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 “咋样?” “这样……” 许信然对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一口咬了下去。 孙文文吃痛,“疼!” 她在许信然身上乱拍,手上又没劲儿,越拍许信然就咬得越狠。 孙文文没有男朋友,他想只要等再过些日子,等她不认为自己还是小孩儿的时候,就能把多年的心意传达给她。 只是他没想到,等,也是这么困难。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让孙文文改观? 许信然一贯的自信,在她面前撞了个粉粹。 约摸过了三分钟,许信然才松了口。 孙文文怕疼,疼得她直抽抽。关键是她没整明白,这是干嘛? “你咬我干嘛?” 许信然说,“你就当我撒狗疯。” 她样子挺可怜的,许信然又心疼了。 “我帮你吹吹……” 孙文文皮肤白,白得有些透。唯独脖子上有牙印,一团红。 许信然看着牙印,这是他留下的印记。他凑上去,舔舔。 孙文文一哆嗦,被咬得地方疼,现在还有点痒。手心微微出汗,连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想起了通过早上得出的结论,这种无意义的情绪,是需要被压制的。 小然才二十岁,闹着玩儿罢了。她已经二十六了,什么是玩儿,什么能认真,她要分清楚。 她说,“你真的是狗,又啃又舔的。” 许信然说,“那你就是狗骨头咯。” 孙文文又问,“为什么?”还是刚才的问题。 “吴若月喜欢的是腰子,干嘛跟我凑一对。” “小说啊,你那么较真干嘛呀,”孙文文不懂。 “因为是你写的,”所以就是不行。 孙文文很头疼,“那我这篇文还怎么写?” “两个选择,”许信然说,“要不把男主原型换成腰子……要不……” “还有呢?”怎么说一半还留一半。 要不就把女主换成你。 ☆、晚会 蓉城音乐学院的毕业晚会就在今天。 吴若月为了拿下腰子,中午刚吃完饭就拉着孙文文去她家里化妆配衣服。 吊带、一字肩、连衣裙、a字裙、长t,各种款式;端庄、暗黑、萝莉、日韩、欧美、港式,各种风格。吴若月试了个遍,问了孙文文无数次,“这个好看么?” 弄得孙文文是眼花缭乱,“都好看都好看。” 最后,她才选定了一件黑色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面十五公分,不长不短。收腰的,显得腰细盈盈一握,后腰有一个镂空的菱形,露出一小截肌肤,恰到好处。无袖宽吊带的设计,衬得脖子和肩部的线条流畅又优美。 吴若月化了精致的妆,配上这一身,美呆了。 孙文文说,“要是腰子不心动,基本他是不爱女生的。” “那我今晚把他拿下,”吴若月说,“你不换衣服?” “不换,”换了干嘛? 吴若月觉得不行,“许信然登台表演,你打扮一下,以示尊重。” 孙文文每天穿得都是肥宅快乐套装,大肥t加大短裤,还有标配人字拖,她觉得舒服。 “小然不会在意这些的。” “不行,”吴若月说,“今天肯定很多学生妹在场,不能输。” 吴若月大四期间就开了奶茶店,去年大学刚毕业,比腰子,大了三岁。 孙文文安慰说,“你肯定不输的,我无所谓。” “不行,”做女人不能没有危险意识,吴若月说,“我这的衣服你随便挑。” “……真的不用了。”需要这样么,不需要把? 跟吴若月相处久了,孙文文觉得,她的外表和性格,反差太大了。 “要的要的,”吴若月过去拎出一件红色连衣裙,款式跟她身上的差不多,“就这件吧,姐妹装!” 孙文文只好从了。 换好衣服过后,吴若月一看,打趣道,“许信然挺生猛啊。” “是啊,”孙文文骂到,“狗一样的!” 吴若月想,她说的和孙文文说的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她觉着有些奇怪,一般来说,男女直接到了能在脖子上留痕迹的地步,肯定是只有两种情况,不纯洁的男女关系和纯洁的肉/体关系。 再怎么迟钝,也会意识到,脖子上的痕迹意味着什么。怎么到了孙文文这里,就这么没常识? 是下意识地逃避?吴若月忽然有些同情许信然。 算了,自己都被爱情冲掉了脑子,哪里还顾得上孙文文呢。 吴若月帮她化了妆,平时乱翘的短发也打理整齐了。就是脖子上的印子有些明显。 她拿出一条最宽的choker,勉强能遮住。 等她们可以出门时,腰子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孙文文觉得裙子有点短,下楼的时候老爱飘,弄得她不自在,就没有停下过扯裙摆的手。 吴若月听说是腰子来接她们,拿出了最好的姿态。 她拉起孙文文的手,“别扯了,这样多好看呐。” 孙文文愁,“我老是觉得胯/下有穿堂风。” 腰子远远瞄见两个姑娘从公寓门口出来,没在意。等她们走进了,才发现这两个就是他要接的人。他取下墨镜,今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1 天的吴若月,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他下车,为两个女孩开车门。等她们坐好后才说,“嫂子,你今天真漂亮。”眼睛却始终聚焦在吴若月身上。 吴若月知道,今天是十拿九稳的。 孙文文,“嫂子你大爷的!” 腰子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那许信然就是我大娘了。” 堵得孙文文无法回击。 吴若月想,跟腰子在一起,不会无聊。 蓉城音乐学院。 遍地大学生,连空气里都是肆意的青春,甜腻的因子到处都是。腰子在前面带路,穿楼过栋,时不时遇到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七月炎热的天气,都因为这些美好的存在降温了。 这是许信然的圈子,意识到这个后,孙文文一点点失落。 吴若月挽住她的说,“听我的没错吧,你看这一个个都是年轻好看的,要是被这些小丫头比下去了,我可不甘心。” “你本来就好看,”孙文文压低声音,实话实话,“刚才腰子看你那眼神,贼稳!” 吴若月乐得牙门儿都关不住,“你也好看。”孙文文皮肤白,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的,很耐看。 这波商业互吹孙文文是不信的。 他周围一堆漂亮的大学生,对比强烈,她刚窜出来的小火苗还没烧起来,就被掐灭了。她是丧系佛学资深研究者,说白了就是怂,形式太险峻,不战而败才是她的风格。 那天晚上许信然说的话,事后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正常情况下,这种情节只能放在十五年前,小孩嘛,闹一闹罢了。放在两个成年人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合适的。 难道是单身二十六年的过错,让她竟然把魔爪伸向一起长大的弟弟?孙文文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况且那晚,确实也是自己先惹他的…… 她叹气,自己真是做事不动脑子的傻/逼。 “到了,”腰子提议,“要不我带你们去后台看看?”离正式演出还有大半个小时。 “好啊,”吴若月说。 孙文文一言不发,走在后面,跟着他们去了后台。 蓉城音乐学院有专门的演奏厅,可以容纳两千人。 场地是挺大的,就是……后台也太拥挤了吧?化妆的、练声的、捣鼓乐器的,声音是杂在一起的,人跟人之前最多只有一个半人的距离。 三人被堵住门口,进不去。 腰子挡在两个女生前面,“借过借过。”一分钟才向前挪动了两步。 后台又热又闷,孙文文说,“要不就不去挤了吧,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多麻烦。” 她往里面看,都没有要让的意思。正要收回视线,却发现有人在看她。 孙文文并没有看清那个人,但是看没看清她都知道,是许信然。他对于她来说,跟学生时代背过的绝句一样,只要已知首句的前两个字,就能立刻知道整首诗。 她过于熟悉,也懊恼。怎么防止小火苗死灰复燃。 “老许!”腰子也看到他了。 许信然往外走。他已经换上了演出服,黑色破洞裤和黑色衬衣,头发却喷成了水蓝色。 冷俊。 孙文文奇怪,怎么他就走得这么顺利?上天对好看的人,是优待的。 吴若月小声说,“真帅啊。” “帅是帅,”腰子说,“不过老许呢,是我大爷的。月姐看我,我难道不帅么。” “一般。” “啥就一般呢,”腰子拍着脸,“我这可是天降神颜。” 吴若月被他逗得大笑。 许信然是径直走向孙文文的,眼睛从上往下扫,再看着她的脸,“你今天不一样。” 孙文文右手搂着左臂,不太自在。 他揪着她的脸,“你还化了妆?”贼贱。 孙文文挡掉他的手,“有事么!” “还是不化好看。”颈部以下,到胸前的皮肤,全是裸露的。他觉得不行。 衣服是吴若月挑的,妆是吴若月化的,许信然竟然说不好看? 她说,“又不是给你看的。” 说完拉着孙文文就走了。 等肖野废了老劲挤过来时,人都走远了。他看着腰子,有种危机感。 腰子勾着许信然的肩膀,“走吧,再排一遍。”乐队是压轴表演,时间富裕。 许信然没走,腰子喊他,“老许?” “不给我看?”许信然说,“除了我谁都别想看。” “得,走吧,”腰子拉着肖野,“排练是单身狗的事。” 许信然火速找了件自己的t恤,去了观众席。 孙文文和吴若月被安排在了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她的左边和右边位置都坐了人。晚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已经学生陆续到场了,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进来。 许信然走到第二排,“文文。” 孙文文侧对着他,和吴若月聊天,没看见许信然。 吴若月示意她往后看。 他站在那里,周围有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许信然来了啊!” “终于在学校看见活的了!” “我老公还是这么帅!” “不要脸,我老公是你能叫的?” …… 孙文文贴着椅背走,连说了四声“借过”,才走到了他跟前。刚想问他什么事,许信然拉着她就走。 女学生们更骚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谁那是谁!” “我男神没了!” “许信然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做这种厚颜无耻之事,分手!” “分什么手,许信然这两年身边哪里有女生,搞得我还以为他跟腰子是一对儿呢。看这架势,还是离婚吧。” “一代男神就这么陨落了!” “换一个吧,我看一年级的肖野不错。” “最近流行嘻哈,我看好腰子!” 吴若月一听,不行,要抓紧了。 ☆、主唱 许信然牵着孙文文往厕所方向去了。 学校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他出勤率又低,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一路上都有人侧目。 孙文文一向存在感极低,被这样看着,很不习惯。 到了女厕所门口,许信然把衣服递给她,“去换上。” 孙文文没明白,“啥?” 许信然一阵烦躁,“露太多了。”大学男生就是饿了三年的狼,看女生的眼神跟苍蝇差不多,他是一点也不想她被别人看。 她今天确实好看,但他只想一个人看。 孙文文莫名其妙,虽然她穿着也不太习惯,但是一字肩连衣裙能有多露? “别闹。” 许信然哄道,“听话,穿上。” “你今天脑子有坑吧?”这个哄孩子的语气是怎样,明明他自己是孩子。 晚会快开始了,厕所没什么人。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2 许信然将她拉进女厕所,“我帮你穿。” 孙文文觉得,许信然被狗咬了,还打了假疫苗,“疯狗!” “嗯。”居然不要脸地承认了。 “这是女厕所!” “我知道。”一脸淡定。 孙文文想,这狗比变态的事没少干啊! 许信然环视一圈,每个隔间的门都虚掩着,没人。他拉着她去了最里面的隔间,还顺手把门锁了。 隔间空间狭窄,两人贴得很近。他说,“穿上。”执着、坚定,不穿不行。 孙文文犟脾气上来了,“不要。” 学校厕所味道可不好闻,她想走,“走嘛,臭烘烘的。” 许信然说,“你穿上,我们就走。” “不要,”孙文文坚持不穿,“我这样挺好的。” 许信然叹气,“你不想穿就算了……” 孙文文刚想开门走,许信然揽过她的腰,又把她拉回来了,“我帮你穿。” 趁孙文文不备,他把t恤卷起来,跟套塑料布似的,套在了她的身上。 孙文文吼他,“神经病啊,我的手还在里面!” 许信然从两个袖口里,掏出她的两只胳膊。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都能盖屁股了。 他很满意,“这样顺眼多了。” 孙文文说,“你们95后真难懂。” “走吧。” 打开隔间门,恰好撞见一个女孩儿准备上厕所。女孩一看就懂了,女厕所、情侣,干了什么不想都知道。 等等?那难道不是许信然? 孙文文躲在许信然身后,恨不得贴着他的背走。 许信然一脸坦然,虽然他进了女厕所,但是依旧一身正气。 女孩看着他们走后,立刻发了一条微信,“许信然带了一个女生在女厕所隔间里面不知道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随即又发了一条,“一定是在成长!” 对方很快回了微信,“真的假的?” 女孩手指动得飞快,“我亲眼看到的!” “卧槽!老娘就要看看那女的是什么货色。” 许信然牵着孙文文回到演奏厅,自己直接去了后台。 晚会已经开始了,孙文文说了十几句“借过”,然后做到了吴若月旁边。 她坐下后,周围还有人窃窃私语。 “开始多久了?”孙文文问。 “这才第一个节目,”吴若月抱怨道,“那些领导话太多了。” 那没错过。 吴若月凑近她,小声问道,“你刚才跟许信然干嘛去了。” 还换了衣服,“这是许信然的?” 孙文文骂他,“他撒狗疯,非得给我穿。” 吴若月抓住了重点,“他帮你穿的?” “嗯,”孙文文很憋闷,“烦死了,以前他可听话了,现在真的狗。” 吴若月笑她,“你不也没脱下来嘛,愿意让他折腾呗。” 孙文文知道,她是拿许信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看似随和,其实骨子很倔,吃软不吃硬的,这点很像陈华女士,所以回老家经常会因为一些蒜皮小事和陈华吵架,谁也不让谁。 许信然比起陈华来,还要强势很多,但是他强势的点在于磨人,态度上不让步,不会跟她吵架。 孙文文还蛮吃这套的。她不接受别人强硬地改变她的想法,却能接受许信然的软磨硬泡。 许信然很了解她。跟他一起生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台上的开场曲已经唱完了,换成了管弦乐团演奏。 “不知道小然他们几个什么时候上场……” 吴若月早就搞清楚了,“压轴。” 那还有得等。 音乐学院的毕业晚会,表演的都是各个学院的尖子,水准已经称得上专业。 孙文文想,这趟没白来,能听到现场莫扎特。 晚会还在继续。管弦乐团撤了,上台的是弦乐四重奏。四个黑色礼服的妹子,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把大提琴,演奏的是拉威尔的《f大调四重奏》第二乐章。 这是拉威尔创作的唯一一首弦乐四重奏,为的是感谢恩师。可以说十分合乎今晚的主题。 吴若月说,“这他娘拉的啥?” 孙文文很配合,“拉威尔。” “你也是学的音乐专业?”吴若月震惊,那岂不是以后只有她是圈外人? “不是,我学的汉语言。”孙文文解释说。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还懂古典乐!” 孙文文笑了,“如果你大学毕业没工作,四年呆家里,你也会什么都懂一点。” 因为人总是寂寞的,为了不那么寂寞,只有用好奇心来填满寂寞。 接下来的节目是,著名音乐剧《猫》中的选段,《memory》。 “终于有个节目我听过的了,”吴若月说,“你说我要不要恶补一下。” “补古典乐?” “嗯,”吴若月有点烦,“我一个学计算机的,感觉跟你们格格不入。” 孙文文说,“你觉得你会喜欢古典乐么?” 吴若月摇头,“不会。” “那没必要,”孙文文觉得,“爱情不需要是同行。” “那我跟腰子没话题怎么办呢……”吴若月还是担心。 “其他人就算了,那是腰子,你看他停止过白话么,”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也是。” 今晚这场晚会,没主持人,都是后台的表演者串的词。歌剧演员唱完了后,就没动静。 灯,突然灭了,幕布拉上了。隐约可以听到响动,后台有人往台上搬东西。 “咳咳,大家好,听得到么。”幕布后面有人说话。 吴若月抓住孙文文的手,“是腰子!” 台下的观众十分默契,大家都喊,“没听到!” “行吧,”腰子说,“那我带许信然走了。” 台下许信然的迷妹,“啊啊啊啊啊啊啊许信然!” “行吧,既然大家舍不得许信然……”腰子有点燥,“幕布!灯光!” 幕布拉开了,灯光之下,一支乐队在舞台正中间。 腰子大喊,“大家好!我们是临时乐队!” 他继续说,“我是贝斯手李天逸。” 台下喊,“腰子!” “行吧,”腰子继续说,“鼓手,孙老师!” 孙意是教打击乐的老师,大四的师哥没空,许信然临时把他拉来得。 “还有我们的软萌小学弟,人气up主,主音吉他手,肖野!” 倒戈的许信然老婆团开始尖叫! “最后,”腰子抬高音调,“即将不是你们老公的,但是依旧是全院最帅的男人!今晚的主唱兼副吉他手,许信然!” 尖叫声跟浪一样,一波高过一波。 腰子,“《cal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3 iforni》!” red hot bsp;peppers,红辣椒乐队,黄金时期。 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响起,10秒进鼓点,随后许信然的声音: psybsp;spies from a, try to steal your mind'sion. little girls from sweden, dream of silver sbsp;quotations. 这是孙文文第一次听他唱歌,平时在家里,他连吉他都不常练的。他在台上,自如清风,嗓音低沉,吟唱着加州梦。 魅,冷艳蚀骨,万千臣服。 孙文文对于这样的许信然,不太熟悉。 吴若月在旁边都快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腰子好帅!” i,简单的贝斯串联起了整首歌,可以听出腰子的功底很好,很稳。 整首歌下来,场内彻底沸腾了,“临时!临时!临时!”将晚会掀到高潮。 许信然拿着话筒,“《snow》。” 还是红辣椒,antony唱歌带有独特的rap方式,这首《snow》词多而且快,英语不是母语的话,唱起来舌头很容易打结。加上,演奏厅没有提词器。 许信然唱得很顺畅,没有吞词,没有忘词,完成度很高。 她想,这就是许信然。 ☆、快乐 学艺术类专业的,大多是骄傲的,这是骨子里的自信。演奏厅里的学生,不管男女,都在为台上的人喝彩。临时乐队,虽然是临时组的,但和专业的乐队相比,是毫不逊色。才能,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而摇滚乐,是青春的刺/刀,是勇。毕业晚会,就是告别,愿今后无论顺境逆境,依旧能留有这份勇。 台下大声地喊四个人的名字,连前排的校领导都受了感染。 “接下来呢,是最后一首歌,”腰子说,“是台下为了一个女孩唱的。” 许信然,“《i'm so happy》。” 《i'm so happy》,是彩虹乐队1996年发布的单曲《风にきえないで》的cw曲,词曲都是主唱hyde写的。 孙文文觉得,这首歌写的是单恋的苦涩。 许信然的声音没有hyde那么亮,把这首歌唱得更丧了。特别是九句声嘶力竭的“i love you”,像是被拒绝后的绝望。 许信然有喜欢的人了? 吴若月又问,“他唱的啥?” “失恋了想死。” “你又知道?”吴若月不信,“这首歌不是叫i'm so happy?” 孙文文说,“我听过。” 吴若月拉响一级警备,“腰子有喜欢的人了?” 腰子?孙文文以为是许信然选的歌。不过串词都是腰子念的,应该也是腰子的事儿吧。但是腰子那个样子,也没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儿啊,怎么直接就跳到失恋的步骤了…… 她又想,许信然也不像失恋的。95后,真的很难懂。 孙文文说,“反正都失恋了,管她是谁呢!” 观众席第五排,张思怡就坐在孙文文的斜后方。坐在她旁边的,就是刚才撞上孙文文和许信然在厕所的女孩,是张思怡的室友,叫李畅。 李畅指向孙文文的背,对张思怡说,“就是她。” 她又说,“刚才晚会开始之前,都看到许信然牵着她走了,微信群里还有照片。” 说着就点开微信,手指一划,就找到了那张图,“就长这样。” 张思怡脸色阴沉。 李畅继续添油加醋,“许信然脑子有泡吧,这么丑的也看得上?” 她跟着张思怡经常收一些小恩小惠,说话全挑张思怡爱听的说。 “哪个系的?”以前看都没看过。 李畅,“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 张思怡的火气更大了,上回在奶茶店,她跟许信然彻底撕破脸了。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小到大,她都是家里宠着的。以前的男朋友,哪个跟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偏偏只有许信然,她追了两年都没得手,也就算了,还带了这种长相的女生来。就无疑是在打她的脸了。 张思怡,不甘心。 晚会正式结束。腰子说,“祝各位师兄师姐毕业顺利!” 台下持续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全场大喊,“安可安可安可!” 手机在震动,孙文文一看,是许信然发来的,“我们在学校大门口等你们。” 孙文文手指动起来,“不唱安可?” 很快那边又回消息,“走啦,吃火锅。” 安可无望,校领导在台上总结,很多学生不好走,孙文文和吴若月倒是走得理直气壮的。她们没注意,后面还有两个女生跟着她们走了。 孙文文和吴若月到了门口,正在找人时,腰子已经把车停在路边上了,“大爷,这边。” 还是腰子开车,副驾驶坐着肖野,孙文文上车,刚挨着许信然,吴若月又挨着她。她还没坐稳,就听到他问,“她是你大爷,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大娘呗。” 孙文文已经懒得理了,她问许信然,“你也听彩虹乐队?” 许信然选这个歌,就是因为她的cd架上,几乎都是彩虹的碟。他知道,她是懂的,所以他唱了。 “听。” 孙文文来了兴致,“你最喜欢他们哪首歌?”一副铁粉的架势。 谁要讨论这个了,许信然说,“99双子专。” “我也是,”孙文文又问,“那你怎么不唱honey?” “因为……”我们还不是honey的关系。 吴若月不经意地问,“那首日文歌谁选的?”她默默祈祷千万别是腰子。 “当然是老许咯,”腰子啧啧两声,“我大娘真矫情妇女。” 吴若月放心了。 孙文文拍拍许信然的膝盖,认真地问,“你暗恋谁?” 她今天化的妆,看起来很无辜,好像随便那么一问,和她无关。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让许信然很恼火,可又没法怪她。 是他自己选择暂时不说的,怎么能怪她呢。他怕贸然说了,反而把两个人的拉远了。年龄差,还有“弟弟”的刻板影响,都是问题。 许信然有些丧气,他靠在孙文文的肩膀上,“别问了。”再等等吧。 可孙文文想的,又不一样了。原来小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他现在,和在台上意气风发驾驭全场的样子,完全不同,估计是真喜欢上人家女孩了,但是人家对他应该没意思。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4 孙文文不太舒服,姑且叫令人不舒服的情绪为失落。 她看着许信然蓝蓝的脑壳。亲密、打闹、熟悉感,充斥在这三个月里。孙文文甚至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比起从前,还要亲密一点。 三个月中,她惊讶许信然的改变。四年没见,从熟悉到陌生、陌生再到熟悉,与人相处,也是一件常见常新的事。 大概,她是把这种“新”当成了“心动”。 其实仔细想想,目前的状态,好过很多情侣。情侣会分手,没也没法保证能长久。 现在这样,就很好。 肖野突然问,“学长,你怎么不唱你写的歌?” 许信然靠在孙文文身上,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间,有些痒,挠不到,捉不着。他说,“只写了曲子,没歌词怎么唱。” 腰子是五个人中最白话的,“我大爷不是作者么,你们两个合作呗。” 这个?许信然倒是没想过,不过听起来不错。他握住孙文文的手,“你觉得呢?” “我写不好……” 吴若月,“还没写呢。” 腰子也搭腔,“就是。” 许信然把她的手翻过来,把自己的手盖上去。她的手很小,五指弯曲,轻轻地扣住,“试吧,文文。” “……但是不一定能写出来哦,”孙文文不保证。 “能写可以,写不出来也行。” 许信然对她,是有包容的。在人的社会关系中,一方一定是对另一方有要求的。例如父子关系、母子关系、夫妻关系、朋友关系、师生关系、同事关系等等,都不是对等的,都是要求和被要求的关系。 孙文文在许信然身上,得到了“没要求”的关系。但是这种“没要求”,并不是陌生关系,而是朋友与亲人,甚至于还要亲密的关系。 孙文文轻轻回握他的手。 火锅店到了,这家是平时许信然和腰子常去的。味道很不错。 鸳鸯锅。照顾不能吃辣得肖野。 汤底上了,还没开,菜也不齐。五个人都没说话,各有心事。 腰子没话找话,“宵夜,你在b站都是翻唱么?” 肖野很郁闷,两次五人聚会,吴若月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反倒是跟腰子有说有笑的。他不太想搭话,敷衍道,“嗯。” 许信然,“其实你要是想出道的话,应该换个重心。”肖野现在才十九岁,参加比赛,没有比这个来得更快进入主流市场的。 “我知道,”肖野说,“最近我也在往这方面准备。” 腰子叹气,“其实要说,还是老许像个爱豆。今晚那些女生都要疯了,还是在老许带着我大爷的情况下。哎,我怎么没那个命哟。” 孙文文自动会略了大爷,她说“小然有小然的选择,都很好的。”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汤底煮开了,菜也上得差不多。 腰子举杯,“祝贺我们今晚压轴圆满成功!” 孙文文喝了一口冰可乐才说,“不是还有一个鼓手么,怎么没一起来?” 腰子咂咂嘴,“孙老师啊,是妻奴,早就回家了。” “不管老孙了,我们吃!” 火锅是冬夏皆宜。夏天吃,配上冰可乐,又辣又爽。 许信然烫了一大盘肥牛,全放孙文文碗里了。 吴若月摇头,“太偏心了。” “月姐不哭啊,吃点虾饺,横竖跟肉有关。”腰子直接夹了放她碗里。 吴若月笑着接受了。加上这次,腰子和她才见了两次,他们的互动肖野在看眼里,不是滋味。他夹了一片毛肚,猛地往嘴里塞,完全忘了自己不能吃辣。吃得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腰子还拿他打趣,“又没人跟你抢。没事吧?”还是倒了水递给他。 肖野喝了,嗓子是好点了,心里却越来越憋闷。 几人正吃着,听到有人隔了老远就跟他们打招呼,“腰子、许信然,你们也在这啊?” 是李畅。 孙文文认出来了,这是在学校厕所撞见的那个女生。 李畅旁边,还有张思怡。 ☆、火锅 李畅一屁股坐到了肖野旁边的空位上,“太巧了吧!” 孙文文五个人坐了一张八人座的桌子。徐信然挨着她坐,肖野一个人坐她们对面。腰子和吴若月坐,最外面的两个位置就空了出来。 五个人都没说话。 李畅拉张思怡,“你也坐啊,我们两个又吃不了多少,点多也也吃不完,跟他们拼桌就好了嘛。” “服务员,再添两副碗筷。” 毫不客气。 张思怡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坐到了没人的位置,她的右手边,就是孙文文。 上回那事儿腰子本来就觉得张思怡太过了,工资乱分配,还把许信然给气走了。他平时听和气的,但还是有脾气,他双手抱胸,“怎么着?来蹭吃?” 他的话有刺,李畅跟没听出来一样,依旧赔着笑脸,“大不了aa咯。” 李畅继续说,“对了,我还没有介绍呢,我叫李畅。这位大美女呢,是我们的系花张思怡。” “我们系花,漂亮又大方,”腰子说,“这顿你请了呗。” 吴若月知道这里面有事。原来之前那个在奶茶店的女孩叫张思怡。怎么阴魂不散的,眼睛围着许信然转,这姑娘估计是想单方面修罗场。 张思怡终于开口了,“我请。” “没必要,”许信然说,“差不多该走了。” 肖野不明白这里面有事儿,“不是才刚开始……”菜才下了一半,有些还没煮好呢。 腰子反问他,“你要在这过夜啊?” 吴若月笑得很真诚,“小学弟还没吃好,我们几个先走呗。” 肖野闭了嘴。 许信然问孙文文,“饿不饿?一会儿出去吃点别的。” “好……”她把碗里最后两片肥牛塞嘴里。 孙文文之前见过两回张思怡,加上这次就是三回了。第一次小然在超市,对她说话很不客气;第二次在吴若月的奶茶店,她对小然说话很不客气。 许信然平时很少骂脏话,别人骂脏,脏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唯独不能骂娘。张思怡是真正地踩了他的雷区,他对张思怡肯定不会有好脸色。要是别的人别的事,他不喜欢的话,还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许妈妈,是他心里最深的柔软。 李畅不依了,声音提高了些,“什么意思,我们刚来你们就要走?”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么?”腰子伸着懒腰,“看你们不顺眼呗。” 真是对女生一点儿都不客气呢,吴若月看着腰子的侧脸,线条分明,痞气的表情,连喜恶都分明。夏天微微有些晒黑的脸,跟脖子下是两个颜色。她想,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亲上去是什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5 么感觉。 李畅脸皮再厚到底也是个女生,腰子话说得这么明白,她憋红了脸也憋不出一句话。 张思怡扫了一眼孙文文,她身上穿着宽大的t恤,不是男友风oversize那种,而是一看,就知道那是男孩的衣服。 她穿了许信然的衣服。刺眼。 张思怡长得高,手长脚长。她往孙文文那挪了一下,伸手一扫,碰到了装满油碟的碗。“啪”地一下,孙文文的衣服上,油香四溢。 一般这种情况,表面上都会说一句“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张思怡却什么都没有说,她是故意的,但是也不会服软。 她绷着脸,攥紧拳头,做好了大撕一场的准备。 “小然,快给我纸。”孙文文今天穿的都不是自己衣服,弄脏了洗不掉了可不太好。 t恤是纯棉的,沾上油就是个印子,很不好洗。孙文文随便拿了纸擦了擦,越擦油的面积就越大,搞得她有些手忙脚乱。 张思怡也做得太明显了,哐当一下子,一碗油全倒她身上了。许信然太祸害了。 孙文文盯着一大滩油印子,心想,这可有得洗了。 许信然抓住她的手,“你别动,我来擦。” 手腕上的触感稍纵即逝,被抓住的一瞬间,心跳快了三拍。她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手腕,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从许信然身上传来的热,还停在了皮肤上。 来回抽了七八张纸后,他才抬起头,“好了。” 孙文文看着许信然长大的,他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的好看,她从来都没有免疫过。她开始担忧。 她皱着眉头,表情跟小孩儿似的。许信然以为她是愁衣服洗不干净,揉了揉她的头发,“洗不干净就算了。” 谁在想衣服的事了! 松开了攥紧的手,张思怡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现在跟个小丑有什么区别?要是撕起来,说明还在意。别说撕了,许信然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看。 在追许信然的这两年里,她男朋友也没少交,但是她觉得,都缺点意思。要不是长得不如许信然,要不是才气不如许信然。她思来想去,还是许信然最好。 再说,许信然不是没有女朋友么,对谁都一个样,那保不齐大学毕业之前,能追上他呢。 可许信然,什么时候对女生这么耐心过?还是那么普通的女生,平心而论,最多算可爱吧。张思怡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原来老许也有温柔的一面,”腰子故意说道。 吴若月添油加醋,“那要看对谁了。” 许信然说,“走吧。” 结账后,一群人出了火锅店。 腰子取了车,他问,“我们接下来去哪?” “回家吧,”许信然说。被张思怡打扰,没什么心情了。 车上。腰子问,“老许,张思怡追了你两年,你就一点感觉没有?”看脸的话,张思怡绝对是优。 “没有。”只是没有人拒绝,不服输而已。许信然补充说,“她是自以为是喜欢我。” 肖野说,“她长得那么漂亮,你就没心动?” “漂亮有个卵用,”况且那回以后,他也没想过其他人。 孙文文问许信然,“那你喜欢的是谁?” 晚上的车相对较少,许信然看着窗外一幕幕流过,灯光与灯光之间,串联了起来,流光溢彩。他不说话,怕“喜欢你”脱口而出。 而孙文文,在等他回答。 腰子打圆场,“老许啊,可闷骚了。文文姐,你看他对谁好,就喜欢谁呗。” “他对我也蛮好的,也不见得就是喜欢我啊,”孙文文说。 “唉,”吴若月摇头。 车上的气氛,不对啊。难道? 孙文文说,“小然你喜欢月月?”吴若月不是喜欢腰子么,这特么不是铁三角,许信然还是单箭头! “我他妈服了,”吴若月说。 “大爷你闭嘴吧!” 许信然无奈,“别乱说。” “噢……”那不然还有谁? 五个人中,总有一个是沉默的。肖野倒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他回想,今晚吴若月的眼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许信然和孙文文身上的,而且她看张思怡的眼神,有敌意,不对劲! 他先前还吃腰子的醋,难道方向错了,吴若月有好感的是许信然?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腰子就没什么威胁了…… 车很快开到了孙文文家楼下,许信然领着她下了车。车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肖野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吴若月家还要远一点。他说,“腰子哥你先送她吧,我走回去就行了。”说完就下了车。 他需要想想,怎么把吴若月的注意力从许信然身上拉回他的身上。 车上只有吴若月和腰子两个人。 腰子的白话又开始了,“月姐,你说文文姐怎么那么蠢。老许还挺惨的。” 吴若月谈过几次,算是个老手了,“她不是蠢,是根本不敢往这里想。” “哟,月姐懂啊,”腰子说,“要不你跟文文姐说说呗,他们两个那样子,看得人着急。” 吴若月勾起嘴角,有些浅浅的笑意,“等许信然去说呗,我们外人干嘛瞎操心。” 腰子从后视镜里看她,红唇黑裙,眼睛里的笑似有似无,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肤。腰子觉着太燥了,想喝水。 他也不说话了,越说越渴。 前面拐弯,吴若月家就到了。腰子打着方向盘,拐了过去,长舒一口气。他说,“到了。” 吴若月拿着包包下了车,她本该往里面走。 腰子听到关车门的声音,想看着她进小区。一抬眼,却没看到她,心想,走这么快? 她是往后走的,绕了一圈,走到了驾驶室的位置,敲了敲玻璃。 腰子打开玻璃窗,听到吴若月说,“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拒绝,却还是说,“好。” 停好车,吴若月牵着他的手回家。 她打开门,腰子说,“灯在哪啊?” 吴若月抱住他的腰,将他拉进来,然后关了门,把他抵在门上。 她一米七,腰子一米七八。她微微垫脚,在他耳边说,“在火锅店,我就想这样了。” 一口吻了上去。 不开灯的房间,窗外的灯光显得格外亮。灯光透进屋内来,隐约可以看见对方脸的轮廓。一明一灭,俱是心动。 一吻结束,腰子捂着心口大喘气。他这是被姑娘强吻了? 吴若月想继续,腰子却按着她的肩膀。他说,“不准亲。” “为什么,”刚才他不是挺来劲? 腰子义正言辞,“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亲。” 吴若月心想,老娘都这样了,现在给我说这个? 她绕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6 过腰子打开门,整个人都有些累,“你走吧。” 腰子后腿一蹬,门又被关上了。他捧着吴若月的脸,“亲了我还让我走?吴若月,占便宜也没有你这样的。” “那你想干嘛?” 腰子把人一把抱住,“做我女朋友,随便你怎么亲。” 作者有话要说:  配角已经占据了恋爱的高地,主角们还在幼儿园牵手过家家(?_?) ☆、暴雨 孙文文跟许信然回到家,把许信然的t恤一脱。还好,油碟并没有波及到吴若月的裙子。可t恤已经毁了。 她问,“小然,你这件衣服在哪里买的?”洗不干净了,干脆再买一件吧。 许信然摊在沙发上,“不用。”一件t恤而已,也穿不了两个夏天,毁了就毁了呗。 “哦,”孙文文也不坚持,挨着许信然坐下,“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红色一字肩连衣裙显白,脖子以下流畅的线条全都展示了出来。她坐下时,晃动的裙边扫到了他的右手,痒痒的。还有因为坐下后,裙子上提,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 许信然想,真是作孽哦。人都是自己害惨了自己的。同住一个屋檐下,看到的都是致命的。例如,洗澡后潮湿的肌肤,不小心露出的腰,沾满水汽的脸,还有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夜半时均匀的呼吸,以及将要破壳而出的心意。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害惨了自己的。 他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吞咽了一口,“不太想吃……” 孙文文拍拍小肚子,最近好像又胖了,“那我也不吃了。” 许信然决定保持距离,“今晚我睡客厅。”再那么下去,他怕理性是压不住兽性了。 罪魁祸首还问,“为什么呀?” 憋了一分钟,许信然才说,“你打呼,我睡不着。” “我没有!我妈说我从来不打呼!” 许信然叹气,“陈阿姨说的话,你也信。” 孙文文还想说,却被他打断了,“快去洗澡吧,妆都花了。”再这样下去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猛兽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孙文文看完剧,正准备去睡觉。这时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打开一看,是吴若月发来的,腰子的睡脸。还配有文字,“搞定”。 孙文文惊呼,“卧槽!”这也太快了吧?吴若月神了,说今晚就今晚,差一分钟也不行。 许信然为了不折腾自己,把主卧里的床垫搬到了客厅。 他躺在床垫上,双腿并拢,手撑着头部。孙文文觉得,他有种娘气的美。 他说,“怎么了?”眼睛一勾,直击心脏。 孙文文有点不好,被这个眼神弄得五迷三道的。她缓了缓,才说,“吴若月跟腰子苟且了!这也太快了吧!” 许信然纠正她,“苟且这个词不好,应该说今晚他们都成长了。” “不管,总之他们是在一起了!太快了太快了!他们才见过几次?”孙文文说。 “两次,”许信然笑她,“你也太古板了吧,现在的年轻人,见一次就能成长一次,见两次就能跟两个人成长一次。” “月月对腰子啊,是见色起意,”孙文文问他,“你也这样么?” “……应该不是,”许信然有些不自然。 “是还是不是?”什么应该不是啊。 许信然有些恼火,“我母胎单身,知道个球!” 孙文文又问他,“你有见色起意的时候么?” 话说出口了,连她自己也觉得多余。要是许信然有的话,张思怡也不会倒她一身油了。 许信然坐了起来,背靠在沙发上,孙文文的腿搭在那,他一伸手就能碰到。 他“啪”地一声拍在她小腿上,“坐好,别晃了。”晃得他心慌慌。 孙文文听话地收回腿,又听他继续说,“我也是男人,肯定也有想法。不过这种事,还是要找喜欢的人做。” 她换了个位置,坐在了许信然旁边,“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还挺羡慕月月的,”孙文文继续说,“一有好感就主动出击。” 许信然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倒是觉得你这样也不错。”要是她跟吴若月一样是肉食系,现在遇到她,说不定她孩子都叫自己叔叔了。 “母胎单身哪里好了?” 许信然半开玩笑说,“要是我毕业了你还没男朋友,我就当你男朋友吧。”这样的玩笑,即使被拒绝,两人之间也不会尴尬。 孙文文,“好。” 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许信然惊了,这是孙文文么? 她又说,“等你毕业我都二十八了,转眼就三十。我估计我妈得夺命十八催,实在不行,委屈你装一装男朋友,应付应付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这还不如直接拒绝。 “对啊,”孙文文又担心,“你太不稳定了,你母胎solo和我的可不一样,说不定明天你就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毕竟脸在那,怎么都不会差的。 孙文文手脚一伸,仰头看天花板,“小然。” “嗯?” 孙文文想起了许信然十五岁的样子,阳光又臭屁。她说,“要是我再小一点,肯定在初中就追你了。” “……” 现在也不晚。 ***** 自古巴山多夜雨。 暴雨从半夜一点左右开始下的,跟瓢泼一样,不断线,噼里啪啦地往下倒。 许信然睡得浅,看到雨势越来越大,赶紧收了衣服关了窗。 主卧的门紧闭,孙文文真的跟个猪差不多,雷打不动。猪也有猪的可爱,不然这只猪怎么让他疯疯癫癫呢。 他醒了过后,这后半夜,却是再怎么也谁不着了。 快六点的时候,一声炸雷,孙文文猛地惊醒,一个鲈鱼翻身火速起床,然后又火速去阳台。 “卧槽,衣服落一楼了!全部都没了!” 许信然说,“我已经收了。” 窗外雷声雨声大作,风吹到十七楼呼呼响,连玻璃都在抖动。雨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弄得人睡意全无? 孙文文说,“你一直没睡?” “被吵醒了就睡不着了,”话里带着倦意。 他缩成一团,要睡不睡得样子,和小时候一个样。 孙文文心底有些柔软。 她在许信然旁边坐下来,“明天不去学校了?” “嗯,”许信然声音小小的,还带有鼻音,“正式放假了。” “那你可以好好补觉……” 许信然忽地翻了个身,头枕在孙文文的大腿上。孙文文也不推开他,拿了一床空调被给他盖上。 长大这件事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停电 接近中午,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噼里啪啦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7 忽略掉时不时传来的闷雷声,大雨天,和孙文文在家一起看片儿,许信然还是挺高兴的。当然,如果她不看鬼片的话,他会更高兴的。 他想不明白,孙文文那么怂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看恐怖片。物极必反?可他自己是怕鬼的,小时候他经常被孙文文拉着一起看电影,她特别爱看什么贞子、咒怨之类的,看得还特别投入,每一帧都不放过。 十岁的许信然被吓得捂住双眼,抖动着小身板,问她,“文文姐,你不害怕么?” 孙文文眼睛死盯屏幕,“不怕,这是拍戏,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许信然想回家,但是却没有钥匙。他趴在沙发上,头埋在抱枕里,两只手捂住两只耳朵,小声地说,“我害怕呀……” 孙文文没听到。等电影看完了,她才发现小孩儿缩成一团,是真的吓到了。 她赶紧关了网页,拍拍他的肩膀,许信然又是一抖。吓得不轻。她把许信然扶起来,“……小然。” 许信然小脸憋得通红,还是不敢看电脑屏幕,“文文姐,你看完了么……” 孙文文觉得自己过分了,班上的女生都不敢和她一起看咒怨,现在她居然逼着一个十岁孩子跟自己一起鉴赏灵异电影,可以说不是人了。 她搂着许信然,轻声说,“看完了。你害怕怎么不跟我说?” “……你喜欢嘛。” 许信然看着窗外的雨,这些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以前她能将自己搂在怀里,现在她是搂不住了,只能窝在他的怀里。 孙文文撕开一袋牛肉干,咬了一口,问许信然,“吃么?” 袋子上还有孙文文的口水,许信然哪里在意这个,接过来咬了一口,吞下去才说,“你能换个电影么?” 电影里一个女人洗完澡,看着浴室镜里的自己,镜子里却不是她自己,变成了之前死的那个人!许信然看了头皮都麻了。 孙文文拿回牛肉干,又吃了一口,边吃边说,“为什么啊?” “我看着恶心……” 孙文文反驳道,“这部还好啊,也没什么恐怖镜头的。” “你看完了?” “嗯,”孙文文说,“真的不恐怖,看了想睡觉。” “那你换一个,”看完了还看什么。 “哎呀,我都看一半了……”她忽然想起,“你该不会还怕吧?这么大的人了。” 许信然挪到孙文文身边,他的手扶着沙发的靠背,将她圈在沙发的最边上。他说,“这一切该怪谁。” 孙文文乐了,“怪我。” 她拍拍自己的腿,“老规矩。”躺大腿是安慰许信然专用姿势。 许信然顺势躺在了她的腿上,“是怪我。”明明是他自己怕,还非得跟孙文文待在一起。 孙文文拿着遥控器,“你想看什么?” 许信然想了想,“就《笑傲江湖》吧。” “电影?” “嗯,”许信然问她,“你猜猜我想看哪一部。” 孙文文说,“东方不败呗。” 许信然仰着看她的脸,特别圆,想搓。他把心动不如行动这句话诠释都非常好,直接上手了。手大的好处就是,一只手就能捏着孙文文两边腮帮子。 “不是,”许信然说,“是风云再起。” “咦?原来你好这个。”孙文文的脸被他捏得变了形,声音也透风。 许信然放开手,“这跟你爱看《春光乍泄》是一个道理。” “……行吧。” 雪千寻说,“今晚我就要你戴祖氏。”然后剧情就走到了本片最大亮点。教主和雪千寻穿戴整齐,但画面吧,就特别香/艳,看得人狼血沸腾。 正到了嘴对嘴喂酒那段,孙文文看得正来劲儿,“啪”的一声,电视黑屏一切归于沉寂。 停电了! 孙文文,“握草,怎么停电了!我才充了电费的!” 许信然透过玻璃看窗外,从十七楼往下看,小区的路跟小池塘似的,隐约看见都淹过腿肚子了。他开了门,走廊上的灯也不亮。 他才对孙文文说,“小区都停电了。”看来是这砸破天的雨,把电路都给下故障了。 孙文文委屈巴巴的,“没电可怎么过!” 许信然一看时间,都快中午了,他觉得可以给孙文文找点事做,“去做饭。” 孙文文“噢”了一声,拿着电饭煲内胆,正要去舀米,这才反应过来,“没电怎么煮饭!” “那冰箱里总还有剩的吧,炒个蛋炒饭咯。” 孙文文一开冰箱,“……没有剩饭。”昨天都是在外面吃的。 许信然想,这个大雨天叫外卖也太过于残忍了。 不过孙文文的冰箱,怎么都有存货的,她问许信然,“饺子、螺蛳粉、泡面、干面,你要吃哪个?” “来个饺子双拼,”许信然能吃两碗。 饺子双拼就是煮饺子的时候,再加一些干面条,他自己取的名字。 孙文文又放了些虾饺、牛肉丸什么的,加了些空心菜,一碗简单的面食也开始丰盛了起来。 “小然,要煎蛋么?” “要。” 再配上孙文文自己做的辣椒油和牛肉酱,光是闻着味道,许信然就受不了了。 他吸溜了一大口,半碗面食下去,他才说,“你自己能做这么多好吃的,干嘛还要买那些速食的?” 孙文文说,“一个人的时候,就犯懒,不想做饭,就随便煮个泡面凑合凑合。” 许信然调侃她,“那么贪吃,还能凑合?” 孙文文却说,“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怎么吃都吃不出好吃的味道。” 许信然知道,没人陪她,她是会落寞的。 他说,“那以后我都陪你吃饭。” “好。” ☆、壁纸 停电几小时,手机、充电宝都没电了,孙文文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她打开笔电,用电脑给手机充电。她问许信然,“小然你充不?” 许信然把手机递给她。雨势太大,冒雨作业不可行,估计这电啊,要等雨下小了之后了。还是先把手机的电充满吧,还能应个急。 手机连接了笔记本,屏幕亮了。孙文文随意一瞄,许信然的手机壁纸居然是她自己? “许信然!”孙文文骂道,“你是狗么?居然我把拍得这么丑!” 照片是许信然偷拍的,孙文文穿着睡衣,一张圆脸瘫在枕头上,跟印度甩饼似的,下巴挤出了三杠横肉,活生生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了。 许信然躺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视线随着纸页翻动,也不看她。他说,“这是你最真实的样子。” 孙文文血气上涌,快被他气死了,而且他还长得好看!他的好皮相无疑又是对她的侮辱。“许信然,你大爷!”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8 “我爸独生子,我没大爷。”他的腿搭在沙发墩儿上,又长又直。 孙文文拔下他的手机,递到他面前,“删了!” “没门儿。” 这照片太难看了,孙文文急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小腿上,上下左右地蹦哒,“快点删了!” 小腿悬空不受力,猛地一下许信然的腿差点没折了,“嘶……你往前面坐!” 孙文文听话地向前挪了挪屁股,骑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捏着手机,“快点删了!” 她靠得近,穿的又是薄薄的居家服,她的大腿在他身上来回蹭,许信然要是没反应,就不是真男人。 他干咳一声,又拿了一个抱枕隔在了两人之间,刚好抱枕又可以遮住一些尴尬。走了这层保护后,许信然安心多了。 一旦安心后,人就变得大胆起来。 他搂住她的腰,又把她往前带。她的脸近在咫尺,还在怄气,许信然逗她,“你自己删呗。” 也是!孙文文从腰后拿下许信然的手,准备十个手指头挨着试,总有一个能解锁吧? 许信然看着她捧着自己的手。她体温低一些,被她牵着手不热,倒是很舒服。等她都试了差不多了。他才说,“是密码解锁。” 孙文文,“不早说。” 她又问他,“是你的生日?”输入980912,错误。 “不对啊,”孙文文又想了想,问许信然,“许妈妈生日是多少来着?” 许信然坦然,“761116。” 孙文文又输了一次,还是不对。 许信然好多密码都是一样的,以前孙文文给他申请qq、邮箱等,他用的都是许妈妈的名字缩写加生日,而且他没有定时换密码的习惯,一个密码,一用就是好多年。 孙文文以前说他呢,他这样,交了女朋友后,不得被人家一眼识破?许信然则表示:不存在的。 这就奇怪了,许信然的密码明明很好猜啊,就是他和许妈妈的生日中间打转,怎么就不对了呢。 她没放弃,将两组数字重新排列组合,组了几次却还是不对。 会不会是农历? 孙文文继续输,依旧是密码错误。 她对着许信然就是一圈,下手不重,语气却急了,“到底是多少?”这种丑照被他天天看,她想死。 许信然靠在沙发背上,轻轻拍她的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他眼底有无限温柔,“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孙文文不信,她信手一输,手机解锁了。 握草? 她怔怔地从许信然身上翻下来,倒在了他旁边的位置。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你怎么用我的生日……” 密码这种东西,当是最亲、最好记的。一个男人能用一个女人的生日当密码,按照常理来说,要不就是他的妈,要不就是他喜欢的人。 可这?孙文文怎么想都不可能。许信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且看他那样子,那个人还不喜欢他。是把她当姐姐了?大概是了。 她说,“你是尊老,才把壁纸换成我?” 许信然头疼,“你没想过还有其他可能?” 其他的?难道是! 孙文文飞快跳开,“我才不要当你后妈!”许信然的爸虽然比老孙年轻,但是也年轻不了多少啊!这事儿她承受不来…… 许信然收起一只脚,孙文文背对着他,他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给我闭嘴!” “你踢我干嘛!” “……谁让你乱说话,”许信然有点累,“瓜娃子。” 提我爸干嘛,就不能好好地看看我? 孙文文来气了,以前只有她欺负许信然,没有许信然欺负自己的道理。她嗷地扑在她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不说话。 许信然一愣,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这是要亲他?那个抱枕还放在他两腿中间……好不容易冷静下去了,孙文文一动,又有些上升的趋势。 她伏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孙文文虎牙长得利,一口不见血,也得让许信然跪下叫爸爸。 “嘶……你轻点!”许信然讨饶。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孙文文才松口,“叫你骂我!” “孙文文你是狗么?”上升的趋势已经彻底被一口好牙扑灭。 许信然脖子红了一片,被咬的那一块隐隐有血色,再用力一点,皮肤肯定就破了。 她瞬地冷静了下来。 孙文文心里骂自己,拼着一股冲动做事,做了又不计后果。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还扛着小孩的心理做事。她已经二十六了,不是恣意妄为的十六岁,稳重这回事,即使跟她无缘,她也要注意了。 “……痛么?”孙文文自动与许信然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许信然哪会真的跟她计较这些,但是嘴巴上的便宜该占还是要占的。他卖可怜,双眼濡湿地看着她,跟个金毛一样,“痛……” “我去找冰袋!” 许信然本来还想逗她,看她躲得快,也就算了。 ☆、雨势 一整个下午,雨势依旧。 许信然在看一本小说,孙文文写的,霸总爱村姑系列。平时他是不看言情小说,但一想到是她写的,就觉得格外的有意思。而孙文文呢,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合上书,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许信然走到阳台,窗外灰蒙蒙一片,底下则是汪洋一片。靠河岸那一片多层楼,水已经有小腿深了。深的地方,甚至已经淹了大腿。有一位女士,行走在水里,长裙都浮在了水面上。 许信然视线往后,隐约可以看见暴涨的河水,不断地往小区里面涌。多层楼地势低,如果雨再继续下,水会越涨越大。 多层楼下面有停车位,今天是工作日,还是有几辆车停在小区里。几个男人守在车旁,从十七楼看下去,好像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看样子是要人帮忙的。 许信然找出孙文文的雨衣,准备下楼。他想了想,又写了一张便签,放在孙文文的手机下面,然后才出门。 孙文文一米六,许信然一米八,穿她的雨衣,风一吹,衣长齐大腿。在水里走,又飘又慢,他还没走到多层楼,右侧一半边全湿了。等到他终于到达目的地,全身都湿透了。雨水打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许信然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围在车边上的几个男孩都穿着透明的雨衣,年龄都不大,学生样子。许信然一走近,就听到其中一个男孩儿讲,“一时半会儿雨也停不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得把车淹了。” 另一个人说,“物业已经在联系车主了……” “水已经淹过车轮了,雨也不像要停的样子,过不了两个小时,肯定要开出来都难咯。” 许信然站的地方,距离小区后门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29 不远,明显可以感觉到水从外向里流。要是水位再涨,水流这么大,要再过来都难。他活了二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天跟漏了一样,止也止不住。 物业的小吴撑着雨伞,裤腿挽得老高,但还是无济于事。小吴个子不高,在水里走,跟播种机一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几百米的距离,走了十几分钟。 小吴对几个人说,“已经通知业主了,他们说马上回来把车开出去。”他指着一辆尾号是21的车,“只有那辆车主出差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言下之意是,如果这车不及时拉走,水一旦再涨,泡了发动机的话,启动后只能报废了……发动机进水后再启动车子,保险公司是不会赔的。小区里公共面积狭小,拖车也进不来…… 小吴犯了难。 许信然想了想问小吴,“前门情况怎么样?”前门紧靠马路,地势高,如果现在没有积水,那就是安全的。 小吴说,“很多业主已经把车从车库开到了前门的路面上了,前门积水还不到脚踝,把车停在前门肯定没有问题。就是……” 就是怎么把车弄过去? 许信然一合计,“多找几个人,合力推出去吧。” “推……推出去?”其中一个穿黑短袖的男孩儿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个咋推得出去?” 他又小声说,“再说这又不是我们家的车,推了又没什么好处……” 几个男孩儿都是高中生,一腔热血。有个叫余乐的,一身小麦色皮肤,牙齿特白。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说话也不客气,“你中午没吃饭?叫你推个车就啰啰嗦嗦屁话一堆。上次跟一中的比赛总关你的事吧,也没看你进几个球,做点事儿就跟女的一样,滚回家养着吧。” 余乐又对许信然说,“哥,别管他,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们几个把车整出去。” 许信然数了数,除开那个抱怨的小朋友,加上小吴,还有五个人。他跟小吴说,“赵哥今天在吧?” 小吴秒懂,“在在在,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搭把手!” 余乐几个人都打着伞,二话不说就扔了,顶风冒雨,说干就干。 五人齐力推车,水漫过了车前盖,平时推车就难,碰上水里的阻力,更难了。三分钟,才走了几步路。 抱怨小男孩刚才被余乐骂了,面上过不去,又有些别扭。等五个人推过了一栋楼了,他才扭扭捏捏加入了队伍。 等到六个人拐弯的时候,赵哥也来了。七个人,右边三个,左边三个,后面一个,用乌龟跑步的速度,慢慢地缓缓地往前门推去。 水深的地方,都快齐许信然大腿根儿了。抱怨小男孩小小弱弱的,走在最后,艰难地跟上,他一个手滑,差点带着赵哥一起落水里。 余乐是典型的嘴快心软,话说完了就算了。这会儿他也担心这个小鸡崽子了,“任奇,没事吧?” 抱怨男孩任奇摇头,“没事。” 余乐爽朗一笑,“没事就好,马上就到了。” 许信然说,“大家加把劲,快完事了。” 孙文文醒的时候,下意识喊了小然,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她。 出去了?她想给打电话,去拿手机,看到了之前许信然留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楼下,一会儿就回家。 孙文文伏在窗边上,心想,这么大的雨,下去干嘛?不行,她得下去看看,穿了拖鞋拿了钥匙就走了。 她刚到单元门口,远远就看见许信然和男孩朝她这边走过来。 孙文文冲许信然挥手,她睡了一觉,嗓子有些发干,声音也是涩的,“小然……” 许信然让余乐他们等一等,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孙文文跑过去。孙文文住的这栋楼积水不深,他跑起来跟个欢乐的金毛一样,水花四溅。 他一身衣服都没有干的地方,都湿透了。孙文文也不问他去干嘛了,直接拉着他的手,说话也有些急了,“怎么搞成这样了,走走走,赶紧回家洗澡!”夏天再感冒了,是很恼火的事。 许信然任由她拉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湿衣服底下,凉凉的皮肤,也好像有了暖意。 但是他就是不走,还有事儿没忙完呢。孙文文应该是刚起床,脸上还有睡觉留下的红印子,看来她是醒了看到纸条就来找他了。他心底一软,反手把她锁在怀里。 孙文文背后一股凉意,这狗比!一身湿透了还敢靠这么近,她一个手肘狠捅他的肚子,后者吃痛,松开了手。 许信然委屈,“干嘛……” 还敢委屈?孙文文说,“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真娇气,”许信然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回来。” 孙文文还想问他怎么了,看他还有事,也就不问了。她也没上楼,乖乖地坐在长椅上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车啊朋友们,男主推车! ☆、担当 孙文文有点无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掂量着电量,她也就放弃了玩手机。她坐在长椅上,伸长了腿,看自己的脚。 “哎,小姐姐!” 孙文文闻声抬头,是物业新来的小姑娘,听赵哥说,好像是叫小钱的。小钱,孙文文是没有见过,听别人说,这个女孩子为人热情又大方,很讨人喜欢。 孙文文还在想,她们平时也没交集啊,叫我干嘛呢? 小钱继续热络地说,“刚刚那个男孩子,赵哥叫他小许,他是不是小姐姐的弟弟啊?” 弟弟?算是吧。 孙文文说,“是吧。”她就算脑子再糊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对小然有意思。 小钱一听,笑得更开了,她干脆坐到了孙文文旁边,一副要深入挖掘的架势。她说,“那小许有女朋友么?” 孙文文老实回答,“没有,不过他好像有喜欢的人……” “那就好!” 孙文文没明白,这还好?这算哪门子的好,看上的人有喜欢的人了,这算好?她问,“为什么好?” 小钱爽朗一笑,“有喜欢的人了,也不是女朋友。再说了,这年头,就算有女朋友,也可以分手。结婚了都可以离婚,更何况小许现在还是单身!”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计划通,又问孙文文,“小姐姐,小许今年多大啊?” 现在的小年轻都要是这样的想法么?孙文文觉着,是她与社会脱节了,还是现在的小年轻都变了? 孙文文在震惊之余,还是回答了小姑娘的问题,“小然二十岁。” “……这是要遭了啊,”小钱痛锤胸口,“我比他大啊!” 她眼巴巴地看着孙文文,“小姐姐,你弟弟搞姐弟恋么?” “这就不知道了……” “唉,”小钱有些丧气,随即又给自己打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0 气,“管他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万一小许就爱我这一款呢!”她的笑,鲜活又明亮。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这句话在孙文文耳朵里转了一圈,随即又转到了她的心里去了。她的人生中,好像从来没有试一试这一说。困难球呈直线朝她的面门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第一考虑的 从来不是怎么把球打回去,而是下意识地躲避,躲得远远的,什么麻烦都找不到她。 孙文文也知道,自己这个性格,是有问题的。但是她怎么也改不掉,怎么也改不掉,就连改变的勇气都没有。勇气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词,也许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勇气满满的人,只有被逼到绝境、奋力一搏的人。 可搏不过呢? 孙文文从小到大,一直在安全范围内。她很清楚,范围外,或者是另一番精彩。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连现在的生活都失去了。她没有在绝境,是绝对不会逼自己的。 生活况且如此,更遑论爱情。比起生活,爱情啊,是月亮,不管是天边的月亮,还是水底的月亮,都是捞不到摸不着的。 孙文文有时候是缺根弦,可她对自己还是了解的。她对许信然,是有超过姐弟的感情的。但是多年的本能告诉她,不能过这一步。爱情,能撑多久呢?三年还是五年?许信然在她的生活中,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年,充斥了她整个年少时光。这段感情,不是昙花一现的爱情能够比拟的。 最好的,就是维持现状。 孙文文轻轻地问,“你喜欢他什么?”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钱说,“他有担当!” 孙文文惊了,“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帅?” 担当?孙文文之前从来没有把这个词和许信然联系在一起。喜欢他的女孩很多,多半是喜欢他的脸,少半是被他的才气打动,譬如张思怡。担当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小钱笑了,“他是又帅又有担当!” “担当是怎么看出来的?” “姐姐你不知道么?”小钱聊嗨了,“多层那边雨水都泡大腿了,业主们都把车开出去了。不过有个业主出差了,他的车正停放在多层楼外面,一时半会儿人也回不来。小许啊,他提议把车推到前门的马路边上,还跟赵哥和几个高中生,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才把车推出去了。幸好照着他说的这么做了,这会儿啊,多层的水都快齐腰了。要是车不弄出去,这车绝对就泡废了,到时候业主回家肯定要找我们物业扯皮的。姐姐,你说,不关他的事他都这么上心,对家人肯定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我小钱儿,看帅哥永远都不会走眼!” 孙文文觉得很奇妙,听到别人对许信然的夸赞,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过高兴之余,她又有点落寞。许信然正在飞速成长,她与他朝朝暮暮相对,她没发现,却被别人发现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像端午节粽子吃多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噎着了。尤其是心里,被棉花重重一击,不疼,就是存在感太强烈了,在心里铺满了。 小钱话多,还不等孙文文回应,她又噼里啪啦地开始了,“姐姐你知道么,刚才在门口,有个一号楼的老婆婆说,她的双胞胎孙子,正在家里睡午觉。她没想到,出门的时候水还不深,这会儿她连家都回不去了。她的子女又都在上班,老年人啊,都快急哭了。小许跟小乐他们看见了,刚把车推出来,又跑去接孩子了。唉,这么好的男孩,哪里去找啊!”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孙文文,“啥?” 小钱,“你能把小许的微信给我么?” 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许信然同意才行。孙文文对她说,“一会儿我问问他。” 小钱和孙文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都是围着许信然打转。等许信然抱着孩子出现时,小钱撇下孙文文,立马迎了过去。 孙文文倒是没动,她隔得远,下雨又混了她的视线,只看见许信然抱着一个小孩,小孩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恍惚间有点父慈子孝的意思。朦胧中他把孩子交给了那个老婆婆后,往她这边来了。 她也隐约看见了担当。 之前,她觉得许信然长大了,是感官带来的直观感受,是身体的差异、力量的悬殊、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今天,是别人剖开了一个内心世界给她看:你看啊,那个萌正太,长成了正直、有担当的男人了。 孙文文一时愣神,许信然却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他习惯性地伸手,想揪她的脸。孙文文却躲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反正等她回过神,就已经躲开了。 许信然没有收回手,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是在无声地问她,为什么要躲。 孙文文生硬地转了话题,“刚才物业的小钱,问我要你的微信。” 许信然只好收回手,“你给她了么?” 孙文文摇头,“没有。” “嗯,别人要的话都别给。” “回家吧,”孙文文担心再这么尬聊,许信然非得重感冒不可,他泡在水里这么久了,要赶紧回家洗个澡才行。 孙文文买的是二手房,原屋主的东西能用的,她也没换,比如那个老式的热水器。它不需要插电,没电了换电池就行了。停电了,这个热水器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在许信然洗澡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吴若月打来的。这个电话除了对她和许信然表示同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信息,就是要请他俩吃饭。 饭桌上,腰子和吴若月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又是夹菜,又是喂饭的,格外刺眼。 孙文文觉得这个太不真实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两个啥事儿没有。结果吴若月说要搞定腰子,立马就能搞定,给月姐跪了。 吴若月和小钱,都是典型的行动派,看准了就下手。她们的自信是天生的,就算是失手了也不会那么在意,就算要在意,也不会在意那么久。 真酷。 孙文文自认为不是能酷起来的人。来吃饭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既然做不到这个份儿上,那干脆全面否定。她和许信然的距离太近了,近得不符合他们的关系。她暗自叮嘱自己,今天以后,不能再挂在许信然身上了。同时,也要拒绝他的亲近。 维系一段关系,容易也不容易。孙文文相信,要是她真的要跟许信然在一起,许信然是不会反对的。她不知道许信然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但是她确信,他是对她有感情的。这份感情,是能够让他们在一起的。 这么一想,她就更不想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许信然心情也不好,腰子浑身的脱单之光闪得他狗眼巨痛。他和孙文文却一点动静都无,于是看见对面的一对儿秀恩爱他就来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1 气。 孙文文正在嗦粉丝汤,许信然盯着她,想起刚才的拒绝触碰,更气了。明明是同一天,上半场还卿卿我我,下半场就当他是细菌,离得远远的。 不知道这个榆木脑袋在想啥。 ☆、家长 孙妈妈陈华女士,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万年不更新朋友的孙文文,居然发了一条动态。 文案是“有水也有酒。”配图是她住的小区心意苑被水淹得照片,还有她和许信然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当然她只拍了菜,并没有拍人。 不过陈华是谁,触觉敏锐,一看这照片就有问题,虽然只露出了一截手臂,但是她可以肯定,坐孙文文旁边的那个人,肯定是个男孩子。 与此同时,孙向前也看到闺女发的照片,在上班的他,立马给陈华打电话,“老婆,文文住的小区被淹了,不会有事吧?” 陈华有点无语,她女儿是个典型的怂包,真要有事第一时间找爸妈,哪里还有时间发朋友圈。她说,“她没打电话,说明没事。” 孙向前一颗慈祥老父亲的心是怎么也放不下了。距离上次孙文文回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他提议,“老婆,我们去一趟蓉城吧。” 陈华刚想反对,突然一想,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么?不去亲眼看看,怎么知道是个啥情况。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跟孙文文的性格完全相反,她的爹妈都是典型的行动派。第二天一大早,老孙就开着车,带着他的媳妇儿,去看他的女儿。 不过一个多小时,老两口就到了目的地。持有门卡和钥匙的孙氏夫妇,一路上畅通无阻,直上十七楼。 许信然正在客厅睡觉,听到开门声,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他还奇怪呢,孙文文这个猪一般要九点后才起,今天是咋啦。 等他看清楚来人,整个人一激灵,愣愣开口,“……孙叔叔陈阿姨。” 陈华一进客厅,没看清楚睡那的人是谁时,她有些愤怒。愤怒的是孙文文这个崽子,连交了男朋友,都把人带家里了,却不告诉她!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等她看清楚了,这不是许信然么。她心底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失落。 她就说呢,孙文文靠自己怎么能找到男朋友。 孙向前的心情也不太好。虽说小然和文文是从小长起来的,可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陈华放下包,问许信然,“小然,文文呢?” 许信然说,“她还在睡觉,我去叫她。”快速地离开了客厅。 他从小就是被孙家看着长大的,彼此都很熟悉。但今天怎么就气氛怪怪的。陈阿姨一脸失落,孙叔叔一脸苦大仇深。许信然敲了主卧的门,没有一丝回应。他扭门把手,扭不动,门被她锁了。许信然就奇了怪了,之前孙文文睡觉也不会特意把门反锁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继续敲门,约莫两分钟后,孙文文的声音才从屋里传出来。她声音有些哑,“干嘛……这才八点半啊……” 许信然说,“叔叔和阿姨来了。” 孙文文不信,她爸妈要来得话,至少要提前一天给她打电话,突袭不是二老的风格。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许信然在驴她。她又睡了下去了,“你别闹,要吃早饭自己去煮,我再睡儿……” 昨晚她失眠,她不是一个会失眠的人,昨晚却怎么都睡不着。将近五点的时候,她才有了睡意,才睡下天都亮了。现在她头都快要爆炸了,只想睡觉。 许信然回到客厅,“文文昨晚大概是没睡好……” 老孙头眼皮一跳,“她没睡好你怎么知道!”还叫上文文了,两家关系好,照理说,许信然都该叫孙文文一声姐姐。这个叫法,让孙向前的心又提起来了。 一句话怼许信然手误无措。他印象里,孙向前一直都是温和的人,今天怎么就跟吃了五斤朝天椒一样,说话也太呛人。 许信然只好说,“乱猜的。” 老孙为人严谨,听到他这么说更不悦了,“小然,你和文文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比你大六岁,你叫她一声姐姐是应该的吧?” 许信然可不想乱认什么姐姐,他想趁这个机会说清楚自己对孙文文的感情也好,免得家里又给她安排相亲。他说,“其实我……” “还有啊,”老孙打断他,“你和文文都长大了,这样住一起也不合适,我记得老许在蓉城给你买了一套房……”言下之意就是,快点搬。 陈华想也是,许信然住在这,孙文文要是谈恋爱了,那多不方便啊。 许信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泡了两杯茶,恭敬地端给二老。又找了一个沙发的角落坐了下来,他斟酌语句,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孙叔叔陈阿姨,我爸是给我买了一套房,但是我从来没去住过。” 孙向前,“那住学校啊你,住在这算什么事!” 陈华皱眉,“跟孩子较什么劲。” 老孙乖乖闭嘴了。 许信然继续说,“我喜欢她,才会住这儿。” 陈华理解错了喜欢的意思,“再喜欢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以长辈的姿态,拉着许信然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文文姐啊,都二十六了还没有男朋友,我们本来就着急。当然啦,我们也不是说要赶你,只是万一她交了男朋友,你住在家里,多少有些不方便吧?” 许信然对陈华说,“阿姨,我喜欢她。” 他看着陈华,眼里是坚定,“等我毕业了,她要是愿意的话,我就跟她结婚。” 孙向前一听就炸了,“胡闹!小崽子你敢!”他抡圆了胳膊,要是许信然敢造次,他非一拳揍过去不可! 许信然二十岁,这个年龄的男孩儿,是没有安定感的。孙向前怎么会不懂,都是从这个年龄段走过来的。二十岁,小小感动就能当成爱情,小男孩懂个屁。他不认为许信然是真心喜欢孙文文的,就算是喜欢,大概也是朦胧的好感,估计本人也搞不懂喜欢是什么样子。二十岁,年纪轻,有恃无恐,要是许信然反悔了,随时可以走人。可孙文文怎么办呢? 陈华示意孙向前不要乱来,又才劝许信然,“小然,我知道,你从小就爱跟着文文屁股后头,比亲兄妹都还亲。你想想清楚,这是喜欢么?” 许信然早就设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说,“我想清楚了。这几年我忍着不去找她,就是怕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也怕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原来是想,毕业后再跟她说的,结果还没毕业,就又遇到她了。” “再见面后,我才意识到,故意不去联系她,是一个错误,我们少了四年的相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年过得也不开心,我就更后悔了,我应该早点陪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2 着她,她也不会那么寂寞。” 孙向前一听,这是早就惦记上了他的白菜了,他怼回去,“要陪也不是你这个小崽子陪!”他的女儿,就应该找个老实稳重的,小然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先不说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就说许信然顶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他都不放心女儿找这么个男朋友,更别说现在社会处处是诱惑,谁能保证谁会一辈子在一起呢。 陈华没孙向前那么死板,这年头姐弟恋多流行啊!只要许信然对文文好,文文也喜欢他,那不就行了。这孩子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品行没得说,更何况还长得这么好看。不过他到底看上孙文文什么了。 想到这,她还是不太放心,再次确定,“小然啊,阿姨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喜欢她?” “是。”简短、有力、不迟疑,对于孙文文,许信然是铁了心要了。 听到许信然这么说,陈华心里有数了。小然顶着那张脸,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要是他不喜欢文文,怎么会花心思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孙向前说,“我不同意!” 她对孙向前说,“你一边去。” 孙向前也不敢说不,干脆去叫孙文文起床。 陈华问许信然,“你想过以后的生活么?你是学音乐的吧?” 音乐人不稳定。 “想过,”许信然早就想好了,“阿姨你知道的,我爸妈为了拼事业,搞得离婚,我妈还……”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我以后准备当老师。” 老师倒是不错。 “你的这些想法文文知道么?” “她不知道……”这是许信然最忧心的事,“她不知道我喜欢她。” “哈?” 许信然头疼,“她从来没把我们的关系往这儿想。” 陈华叹气,“孙文文从小就没心没肺的,又懒又馋,想不通的事就干脆不想了,也不知道她像谁。” “不过啊,她肯定是喜欢你的。”她的女儿她知道,不喜欢绝对不会让许信然在家里住着。 许信然苦笑,今天的孙文文比起昨天的孙文文,离他更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贺男主喜提老丈母娘的支持! ☆、头疼 孙文文脑子嗡嗡的,被许信然吵醒后,就很难再进入那个状态了,身体很想睡,意识却在抗拒。她隐约听到客厅有人说话,心想一大早许信然搞啥呢。 孙向前敲门,屋内悄声无息。老孙说,“文文,是爸爸。” “爸?” “哎!” 孙文文蹭地窜下地,隔着门问,“爸,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妈来看看你,”孙向前说,“快点起来。” 我妈来了?孙文文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自从上回相亲过后,她三个月没和陈华女士联系了。固定一周一次的电话,都是给老孙打的。上回的事,她和她妈都气得不轻,谁不让谁。况且,陈华说的话,刺中她的死穴。三个月过后,她的还是这种状态。这时候再见面,陈华必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孙文文换了身衣服,一边刷牙,一边考虑今天怎么保命。她吐出牙膏泡泡,盯着镜子里衰鬼一般的自己,暗暗下决心,今天就是被怼死,她也绝对不回嘴。 她刚跨进客厅,就感觉气氛不对。陈华居然对她笑了?孙文文背脊有点凉,别又逮她回去相亲吧。她看向许信然,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提示,结果小狗崽子根本不看她。 “文文,过来坐,”还是那副渗人的笑容。 孙文文刚坐下,陈华又说,“昨晚没睡好?” “嗯……” 昨晚前半夜孙文文一直跟吴若月发微信,来来去去无非是说,喜欢上一个人究竟该不该告诉他。她是觉得不该跟许信然说,可她一向是个怂包,有些事非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她才有贯彻到底的勇气。她又不能去找许信然,只好去跟吴若月说。但是她忘了,吴若月是个肉食系行动派,她的想法必然是跟自己相左的。 恋爱巨匠吴老师说,“喜欢不说出来就跟上了班不拿工资一样,图个心灵充实?你真当感情是不求回报感动自己呢?” 孙文文想的是,她和许信然情况不同,万一分手的话,就不是普通的失恋了。而且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哪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了。 她还说,“你和许信然能不那么拧巴么,看得我都肝疼,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说通了不就好了,烦死了都。” 孙文文并没有提许信然,吴若月怎么知道?她连忙否认,“我不喜欢他!”又补充道,“他也不喜欢我!” 吴老师的头现在有汤婆婆那么大,她爆了句粗口,“你他妈还是小学生么?成人世界不会给你发门票了。”她刚和腰子在一起,哪里还有闲情管这档子事,她只说,“你别想这些事了,等着许信然吧。” 当一个成年人,想法过于简单化,说好听点叫有童心,而本质上就是个白痴。因为会把事情简单化的,是少数。而大多数人,都致力于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复杂的事情妖魔化。简单化派,会显得格格不入。 而孙文文就是个白痴。她察觉自己喜欢上许信然后,按照她惯常的处理方式,是直接告诉他。可她浑身的怂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可以说。还是那个顾虑,许信然是喜欢她,可是哪种呢?童年都是有滤镜的,还有年龄……这些问题,她又不敢跟他求证,只好自己憋着。 她弯弯绕绕想了一夜,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怎么避也避不开,要做到绝对的不接触,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让许信然搬出去,就……舍不得。 左右都不好选,太难了! 陈华看出来孙文文有些心不在焉,她找了个由头,拉着孙文文去了卧室。关上门就问,“你觉得小然怎么样?” 孙文文一头死水,甩都甩不出来。她不懂她妈这么问是个啥意思,随口说,“他很好啊。” 陈华眼睛都亮了,很好,证明有戏!她再接再厉,又问,“小然这孩子长得挺招人的,他住在这这么久,就没有女朋友啥的?” 孙文文想了想,“没有。追他的女生是有,人家还挺漂亮的,但是他对人家……反正他都没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她又问,“那他平时和哪些女生走得近?” “没有吧……”孙文文说,“放暑假他天天都在家。之前上课的时候,也是实在有事才去学校的,只要忙活完就回家。他也不爱聊微信啥的,最多就是跟男孩儿经常联系。” 一颗定心丸吃下去,陈华更放心了。她是相信许信然,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过这事儿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3 关系到自家女儿,她还是要慎重,多方面考察才行。 孙文文问陈华,“妈,你问这个干嘛?”她回想起根据上回她回家的经历,“妈!你不会要给小然介绍对象吧?!他才二十啊!” 陈华后悔了,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孙向前和许信然坐在沙发上,除了空调工作的声音,空得像死一般的沉默。孙向前偷瞄许信然,哼,臭小子,白吃我家那么多年饭了。 他越想越气,他老婆那个架势,明显是同意了。这怎么行,把文文交给这种毛头小子,他可不放心。 这样下去可不行,孙向前生出一计,我就不信你家长还管不了你! 接近饭点,孙向前建议下馆子。并且装作不经意,说了句,“好久没见老许了,他也在蓉城吧?” 陈华瞪了他一眼,结婚快三十年,她可太了解孙老头了,他一撅蹄子她就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要是连他都治不了,这婚就白结了。 许信然跟他爸有隔阂,自从许妈妈过世后,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个爸。许爸在不在蓉城他也不清楚。这话他没法回答。 孙向前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我给他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这个死脑筋还要慢慢调~ ☆、喜欢 饭桌上,五个人。 孙文文这几年很少回家,上次见到许爸是前年还是上前年过年的时候,他的样子,跟孙文文记忆中差不多。和老孙相比,许爸还是儒雅的中年人。他风风火火地赶来,明显是从公司直接来了。 两家人太久没聚在一起,长辈见面就开始扯家常。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孙向前提出让许信然搬出去。 许爸在来之前,孙向前就跟他通过气了,两个人坚定的一个立场,许信然必须搬出去。孙向前是怕许信然糟蹋自家白菜,而许爸许长鸣就简单很多。他想的是,房子买了不住不行。再来呢,儿子跟他不亲,之前住学校他关不着。现在搬出来了,他是要把握机会跟儿子好好相处一下。至于恋爱的事,都是小年轻自己的事,他想管也管不着。 陈华当然是想许信然继续住下去的。对于许信然来说,三个家长,有两个都反对他继续住孙文文那儿。而孙文文,整场心不在焉。 许信然问孙文文,“你觉得呢?” 孙文文反问,“那你呢?” 许信然,“我想搬出去。” 陈华,“?”小伙子说错话了吧。 孙文文,“!”虽然我问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并不是想你搬出去啊。 两位爸爸喜笑颜开,孙爸嘴巴上说,“好啊!”心里恨不得现在马上去帮许信然收拾行李。 许爸更直接了,甩了一串钥匙给许信然,“家里什么都有,你人过去就行了,行李的话,爸爸让小郑帮你拿。” 许信然,“不用了。”语气平淡,脸无表情,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陈华问,“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许信然笃定,“阿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当着几个人的面,陈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午饭后,陈华和孙向前回了绵城,许爸也走了。本来老孙头还想当个监督者,可拗不过自己老婆,只好屁颠颠地跟着回去了。 只剩孙文文和许信然。 两人回家,许信然开始收拾东西。 孙文文回房间,坐下不到半分钟,又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坐下去又站起来,反反复复几次,焦躁、不安。只在卧室里打转显然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她去厨房喝了一瓶水,冰水,心里的慌还是浇不了。她又拿出根冰棍,吃了一口,还是无济于事。 她很慌。许信然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在她习惯过后却要走…… “你少吃点凉的,”许信然记得,孙文文的生理期要到了。 背后有人出声,孙文文吓一跳,可家里就两个人,意识到这点后她松了口气,“嗯……” 许信然低下头,咬了一口冰棍。 冰棍已经被孙文文咬了一口了,而许信然那口,咬得大,盖住了她原来的牙齿印。 孙文文说,“这是我吃过的……” 她有些别扭,徐信然知道,“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吃你的口水。”他说得极其自然。 明明以前也这样,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可,孙文文还是觉得不行。 许信然抢过冰棍,把剩下半根全给吃了。等他走了一会儿,孙文文才从厨房出来。 他的行李箱,已经装了大半东西。一件一件,摆得格外整齐。 孙文文问他,“你真的要走?” 许信然手上没停过,继续往箱子里装东西,“嗯。” “为什么?”孙文文说,“我们相处得不是挺好得么……” “是挺好,”许信然叹气,“不能经常吃你做的饭了。” 孙文文追问,“那你干嘛还要走。”她又补充,“因为我爸?你别理他,他又不住这里,哪里还管得到我们呢。” 许信然坐在地上,抬头看她,眼神濡湿像一只乖巧的大狗。他否定,“不是。你爸不同意不是一时打游击战就能解决的,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还可以赢得老丈人的信任。 “游击战?” “你不懂的,”许信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孙文文挨着他,又听他说,“趁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 “什么?” 许信然看着她,放低了音量,“我们的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软,听起来粘粘糊糊的,跟平常很不一样,类似撒娇,又委屈,听起来娇嗔得很。他的气息就在她周围,还有热乎乎的目光,孙文文下意识地躲开,杜绝与他对视。 许信然从背后圈住孙文文,靠近她耳边,“别躲我,好么?” 孙文文整个背都僵了,“我……没有……” 许信然蹭了蹭她的头发,“还不承认。” 他问她,“想好了么?” “哈?” “我们的关系,”许信然说,“你怎么想的?” “现在就想?”孙文文一脸懵逼。 “是。”等他走了,孙文文绝对会再当惯性乌龟。 这要怎么说?直接告诉他么?可两人的关系就变了。被拒绝的话,她肯定没脸再跟许信然见面了。如果他接受了,那他是出于什么心态接受的呢?是被好吃的迷昏了头,还是屈服于十几二十年的交情? 究竟互相喜欢的概率是多少?真要低到尘埃里,那不如闭嘴安静。 “我喜欢你。” 孙文文挣开许信然,“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他清楚其实不止是喜欢,但是一步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4 一步来,“你呢?” “你……还是再想想……” 许信然自顾自地说,“这两天你躲我,就是因为你发觉了自己喜欢我?” 其实许信然是猜的,但是看她的表情,他知道他猜对了。 孙文文一口否认,“不是!” 许信然在笑,她自动把这个笑脸理解为“我不管你说是还是不是,反正我认为你就是”的意思。 她的底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我也搞不懂……”到底是哪种? 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几年没见,发现小男孩长成了,还没有长歪。越相处越心动,她还没有搞清楚,是为了什么心动。为了那份熟悉感,还是单纯看脸? 孙文文陷进了误区。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心动,都是看脸的。挑选的对象,也是符合自身审美。 看脸,本来就没错。遇到一张不合审美的脸,是不可能有兴趣往下发展的。 许信然的脸,在别人那,是绝对的大杀器。反而到了孙文文这里,就是弱势了。就像吴若月说的,她的爱情观,还处在小学阶段。 许信然说,“总之是喜欢的吧。”那就再等等,“我等你。” “等我干嘛!我们不能再一起,”孙文文打心里这么认为。 “你的智商,比不过一个南瓜,”居然在这么简单的事情里绕圈。 许信然说,“我不管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但之后,只能是情侣或者夫妻关系。” 孙文文,“要是分手和离婚了呢?” “我没有想过,也不会想。” ☆、想你 许信然还是搬了。孙文文没能说出口的挽留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他的东西不多,也不占地方,可搬走后,就觉得莫名的空。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让双方满意的结果。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怎么也不可能达成一致。 孙文文是怕贸然在一起后,两个人的关系崩盘;许信然的意思是,他可以等,要是两人最后并没有在一起的话,他现在就能崩盘。 怎么也调不出一个结果。 一时情动,又维持到什么时候呢。这是孙文文纸上谈情式伤感,情爱本是实践出真知。 她还没来得及伤感,就收到孙爸发来的微信,无非是问许信然到底走没走。得到肯定答案后,老孙又发了一条语音,带着老父亲的关心,“文文啊,不要老是在家呆着。上次你说的,跟你朋友当什么阿婆主,教别人做菜,爸爸觉得呀,这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依爸爸看呐,你还是要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啊。”这样才没时间理许信然那个兔崽子。 孙文文被说服了。许信然走后,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三个月前,能躺着绝不站着,有一口吃的绝不找第二口,反正是能不动就不动,能摊一天是一天。本来要写的那本以许信然为原型的网文,也在他走后被搁置了,他不在,怎么写都好像不对。而吴若月那边,也没催她拍视频。好不容易拥有的现充生活,还没好好感受,就已经失去了。 两个人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会拥有双倍的快乐。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有突如其来的兴致,然后想想也就算了。 许信然搬走的第三天,她后悔了。 正在这个档口,孙爸的提议出现得刚刚好。 孙文文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查了,最近的一场大型招聘会就在明天,她准备了一份几乎工作经验为零的简历,准备去碰碰运气。虽然她是个渣,万一有人瞎呢?有份工作,至少不会胡思乱想。 招聘会当天,孙文文起了个大早,挤了快大半个小时地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时已经快九点了,她往会场里面望,想立马掉头就走。 她掉头,逆着人流往回走。 人群中的面孔,大多数是年轻朝气的,也有面露风霜的中年人。年轻人跃跃欲试,眉眼之间,满是期许。中年人则是更纯粹,平静,他们向钱看齐。 所有人,都是为了生活奔波。显得孙文文格格不入。 她想起了许信然,他身上洋溢着的是,扑面而来的生命感,是她孤独生活中的慰藉、亮光。虽然经常嘴巴贱,却能无声地包容自己别扭的一切。年龄比自己小,与其说是邻居家的弟弟,倒不如说是同龄人,或者是有担当的哥哥。 挺微妙的。 少女漫中,常有的姐弟恋,都是帅气小狼狗和高冷御姐的配置。这种才应该是标配吧?年级小的男孩儿,喜欢符合年龄的成熟有魅力的女性。而孙文文自认为本人,拥有成熟的年龄,却没有成熟年龄段里应该有的魅力。 这种认知,显得自己更加一无是处。 她现在也不明白,许信然喜欢的她什么?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要是自己能优秀一点,可能会更有底气吧…… 所有的别扭,皆是源于自卑。 自知,是改变一切的开始。改变,不如从现在开始。 孙文文下定决心,大步走进会场。 她学的是中文专业,重点关注老师、文职这两方面的工作。转了一圈,简历交出去了几份,连多余的询问都没有。标准结局。想想也是,接近四年的工作空白期,她在职场的优势,完全比不上应届生。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她来过了。 不过,现在准备走了。 “孙文文!” 招聘现场很吵,她没听见。 而那人却坚持不懈,“孙文文!”并向她走近。 孙文文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回头时,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来人标准职业装,油光水色的头发,黑框眼镜,衬衣的衣角塞进了裤子里,肚子上那圈肉就更明显了,裤子崩得贼紧,不知道是高估了裤子还是小看了自己。他看孙文文手里拿着简历,就说,“孙文文,你在找工作?” 孙文文面露疑惑,她社交圈子小,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人。可她怎么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是我啊,汤寿。” 汤寿! 孙文文再仔细看,隐约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了那么一丝丝当年英语系系草的感觉。只有一丝丝,不能再多了。她说,“哦,原来是学长。” 汤寿热络地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了。” 孙文文这几年外表是没怎么变,加上穿着,还是大学生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说,“学长变得多。” 完全是变形了吧,她在心里吐槽。 汤寿又说,“你来找工作?想找什么样的?我们公司正好要招人,要不然……” 孙文文干脆地拒绝,“不用了。” 汤寿面露可惜,继而问孙文文,“你微信多少,老同学之间多联系联系……” 孙文文完全不想跟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5 他多联系,“学长,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跑出了会场,见汤寿没跟来,松了口气。完全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现在说起汤寿这个人,孙文文已经没有“去死吧,傻x”的感觉了。 会场已经渐渐有人往外走,孙文文混入人群中,进入地铁站。 汤寿是比孙文文大一届,是英语系的。是怎么认识的呢?时间太久,她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大学里什么活动或者联谊之类的吧。汤寿大学的时候,跟现在比,简直像是两个妈生的。英语系男生不多,他是长得最好的,英语系的女生就说,他是英语系的系草。久而久之,连别的系也知道了这么一个称号。那时候的汤寿,虽然远远比不上许信然和腰子他们,但在当时,还是挺受女生欢迎的。 孙文文从以前脑子就缺那根恋爱筋。别的女生围着汤寿团团转的时候,她在写小说。 等到大三上学期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汤寿居然说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 孙文文当时,在写小说这件事上,已经初遇瓶颈了。她想,写不出恋爱的感觉,大概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就懂了。于是抱着这种心态,她就同意了。 而孙文文不知道的是,汤寿早就追过了英语系他能追到的女生。实在英语系没有能下手的了,他才将目标转到中文系。 对于孙文文来说,恋爱不恋爱,是没有区别的。就是从一个人吃饭、自习,变成了两个人而已。 两个人交往了一周后,汤寿提出,去学校外面走一走。孙文文想,散散步消消食,也不错。直到汤寿带着她去了一家小旅馆,她站在门口,忽然懂了,原来汤寿是这么个意思。 真是差劲透了。 她直接跑回了宿舍。 第二天,孙文文就收到了来自汤寿的分手通知,还附有理由:“对不起,我发现我喜欢男人,我们分手吧。” 连分手理由都要胡乱编造的贱男人,真是绝了。孙文文忍住了问候他全家的冲动,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七天就当踩了狗屎了。 她没有古板到认为第一次要留到结婚,但是才七天就要有那什么个啥关系,她也接受不了,不就是约、炮么。七天,两个人能有什么感情?孙文文认为,情爱必须要等爱情到了,才能水到渠成、水、□□融。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会遇到他。为什么她不在犹豫进不进会场的时候就走掉?真是……莽撞了。 孙文文拖着疲惫的心和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她随便煮了点饺子,吃了洗了碗后,收到一条微信好友请求。 上面写着:我是汤寿。 大学里面知道孙文文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不知道汤寿是从哪里搞到她的微信的。 她直接点了忽略。 随后,她接到一个电话。她刚点了接听和扬声器,就听到汤寿的声音,“孙文文,怎么不加我微信?” 孙文文问他,“你有事么?” “怎么?没事就不能联系老同学?”汤寿最近被家里催婚,可是他工资不高,人也走样了,要找到心满意足的对象有点难。今天遇到孙文文,他想,大概这就是老天给的机会吧。在他的印象里,孙文文老实、本分,是结婚的最佳人选。再说两个人还曾经谈过,多撩一下,还不把她拿下? “没事的话我挂了。” “哎哎哎哎哎,别挂啊,”汤寿故意把声音调到一个萌度,“这么久没见,就这么绝情啊?” 他的声音,再联想到他的样子,孙文文心想,今天真是见鬼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好没用听筒接,不然得恶心死个人。 她也懒得跟汤寿废话了,准备挂了。 却又传来他的声音,“文文啊,你现在没男朋友吧?巧了嘛这不是,我也没有女朋友。既然我们曾经谈过,年龄又都不小了……”言下之意是,那我们就凑合过吧。 孙文文内心平静,且表里如一,她深吸一口气,冲手机喊,“曹尼玛,滚吧,贱人!” 然后拉黑了。 她点开微信界面,点开置顶的那个头像,编辑“我想你了”,想了很久,点击发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渣男送助攻~~ ☆、想念 孙文文连忙点了撤回,打下几个字“你在干嘛”,点击发送。 还好,成功撤回了那条“我想你了”,她还是怂。 一下午,也没收到许信然的微信。他不回消息,她却胡思乱想了很多。 住在一起的时候,只需要几步,就能见到他。才分开几天,她就感受到了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不是人为的,两人现在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加上通讯不及时,她对这种空间感和延迟感到无力。不能及时知道他的想法,让孙文文有点慌。 许信然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只能是情侣或者夫妻。 她为什么要躲?这大概是她最蠢的决定。 人这一辈子,不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还能和谁过呢?汤寿让她看清楚了这件事。孙文文暗自下了百分之八十的决心,要和许信然见一面,就现在! 许信然还是没回微信,她直接打了电话,没人接。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面上无声无息,心里却在发弹幕。 怎么了? 什么事? 干嘛不回? 许信然几个小时不回消息,还是第一次。是在忙?还是遇到了其他的事?她不在他的身边,这些都是无法猜测的。 还是纯粹是对她,没有喜欢了…… 人一旦进入误区,就必须要转个好几圈后,走了所有的冤枉路,才能绕出来。她现在不了解许信然的情况,上一次两个人说话,也是几天前了。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人的想法,改变往往就在一瞬间而已。说不定,他现在的心境,和几天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要是,许信然没有那个想法了,她怎么搞? 孙文文看似好说话,平时也会尽可能地迁就别人,那是因为她对那些事不在乎。有一些人的雷点很具体,具体到对一样东西明确的喜欢和讨厌。譬如,许信然不喜欢吃葱,也不喜欢洗碗,除开这些,他反而是很好相处的,只要在生活中避开这两点就行。 但孙文文不是,她说不出来喜欢或者讨厌什么东西。在她那儿,只有接受和逃避。接受代表不讨厌,逃避也不是说不喜欢。她就像一个懒汉,只有花光身上最后一分钱,才会出去挣钱。现在许信然不在她身边,对她来说,就是花光了最后一分钱。 在意识到非他不可之前,怎么都好;意识到之后,若是不能在一起,就怎么都不好。孙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6 文文觉着,自己这条咸鱼,为了许信然,还是可以翻身的。 他走了,自己只能去找了。 在孙文文下定决心之后,接到了一个电话,不是许信然,是吴若月。吴老师约她吃饭。 孙文文一想,也好。有吴若月的地方,就有腰子,只要腰子在,还怕不知道许信然的情况么? 她兴冲冲赴约,却只看到吴若月一个人,她坐下来后东张西望,“腰子呢?” 吴若月提起腰子就有点暴躁,“别提他了!” “怎么了?”不是好得跟两块一起嚼的泡泡糖一样么,如胶似漆的,怎么也扯不开,这会儿是怎么了? 吴若月长饮一杯可乐,“腰子这个狗比,背着我跟导师去采风,出发当天才跟我说,还去两个星期!看他回来老娘草不死他!” 孙文文说,“注意身体……” “年轻就是要挥霍,”吴若月说,“许信然比腰子懂事,怎么大好的暑假不在家跟你腻歪,跑去采风了?腰子跟我说,他本来是不去的,出发前一天,张教授又问他,他才答应的。” “哦……”孙文文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 那就是他搬走的第二天。 孙文文又问,“去的那里?” 吴若月说,“自治州。” 原来他是去采风了。孙文文悬着的心,放下了二分之一。 吴若月觉着不对,孙文文怎么啥都不知道。她问,“你都不知道?” “嗯,”孙文文说,“前几天他搬到他爸那去了。” 吴若月瞪大了眼睛,她眼睛本来就大,眼珠又黑又圆,一瞪特别来劲儿,来劲儿中又透着少许疑惑。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许信然怎么舍得搬走。 孙文文说,“真的。” “你养野男人被他发现了?” 孙文文喊,“我去!怎么可能!” “也是,你也吊不到野男人,”吴若月继续道,“说吧,怎么回事?” 孙文文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吴若月一说,吴若月听后沉默了。吴老师猛吸可乐,平复了下心情,并且告诫自己不要骂人,然后才说,“你的意思是,我、腰子、许信然都给你说过许信然喜欢你,你不信,反而是遇到前男友,才让你幡然醒悟?” 孙文文纠正她,“不算前男友。” “先不管那个傻/逼,”吴若月继续真诚发问,“你就说是不是这样?” 这样说也没错,确实是在遇到汤寿后才决定好好面对许信然的。孙文文说,“是的!” “是你妈呢!”吴若月忍不住骂娘,她又说,“这一段过程千万别让许信然知道。” 孙文文,“为什么?” “我怕他揍你,”吴若月说道。 孙文文却说,“小然不会打我的。”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这点自信孙文文还是有的。 吴若月摇头,“他要弄你有一百种方式。”随即又放低音量,“在床/上。” 孙文文对吴若月很佩服,面不改色就飙车,还是个云霄飞车,吴老师始终是吴老师。 她换了一个话题,“最近没有看到小学弟呢?”毕业晚会后,肖野跟八月的冰一样,人间蒸发。 吴若月说,“他倒是来找过我,说什么喜欢我,让我跟腰子分手。” 肖野这么猛地么?孙文文来了兴趣,“那你怎么说的?” “我让他滚。” “牛逼!” 两个虽然准确来说不是单身的单身女人,聚在一起吃晚饭后,就各自回家。 孙文文刚打开家门,电话就响了。她电话少,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许信然打来的。她关上门,手忙脚乱地找开关的位置,又着急着把电话从包里拿出来,膝盖猛地撞到了靠墙鞋柜的门把手上。痛感直冲天灵盖。 她接了电话,一边往沙发方向挪动,“……喂。” 那边确实是许信然。 孙文文声音闷闷地,他觉着不对,柔声道,“怎么了?” “膝盖撞鞋柜上了……” “刚回家?”许信然皱眉,现在已经九点了。 “嗯,”孙文文说,“吴若月约我去吃饭。” 哦,这样啊。许信然又问,“这几天你怎么样,有好好吃饭么?” 孙文文心里吐槽,我又不是小孩子。但又惊于,许信然真的很了解她,在的时候,孙文文每天都会换着花样做饭。但是她一个人就不太做饭,吃饭都是凑合的。 她说,“每天都吃了的。” 许信然在自治州县城的小旅馆,跟着张成明跑了一天。这次采风主要是采当地口口相传的歌,当地居民几乎一人一个版本,光是记谱记词就够跑的,最后还要汇总,整理出最好的版本。这几天下来,是又晒又累。腰子跟他住一间房,一回旅馆,沾到枕头就睡。他习惯性地看看手机,一个未接、一条微信,都是孙文文发的,他也顾不上其他的,跑出房间就给她打电话。 自治州的风,吹得有些喧嚣。他说,“我不信,还有,我想你了。”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孙文文被突如其来的“我想你了”弄得脸红心跳。她小声地说,“我也是。” “嗯?”许信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孙文文问他,“你怎么去自治州都不告诉我?” “你刚才说什么?” “你怎么去自治州都不告诉我?” “别闹,”许信然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你刚才说了三个字,再说一遍。” 孙文文不再别扭,她决定了好好回应许信然的感情,“我说,我也想你了。” 突然的“我也想你了”,许信然心在狂跳,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反而一阵后怕,不由地开始琢磨,孙文文这是啥意思。是跟他想的一个意思吧?那天在她家,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并不是不喜欢的。 孙文文问他,“干嘛不说话……” 许信然说,“我怕空欢喜。” 孙文文叹气,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啥时候回来?” “还有十天左右。” “干嘛要去呢……” 许信然搬出去也好,跟导师去自治州也好。都是为了给两个人之间多留出一些空间,让她能更清楚地认清自己的感觉。 只不过,这效果也太好吧?才三天而已,他以为以孙文文不开窍的脑瓜子,至少要两三个月吧。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有苗头了,他就不该答应张成明。这个时候,他就该一鼓作气,把孙文文拿下了。 悔不当初啊! 许信然这个恨啊,“还不是因为某个不开窍的猪。” “狗比,你骂我干嘛!” “想你了,”短短几天时间,许信然比想象中,还要想她。 孙文文语气软了下来,“等你回来。” ☆、朋友 孙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7 文文数着日子过日子,盼望着盼望着,许信然回来。 不过,她没把许信然盼回来,倒是盼到了一个红色□□。向她抛□□的是她最好的朋友,林泽徐。毕业半年后,林泽徐为爱走钢索,离开了蓉城,去了更南边的靠海的地方。 林泽徐是个超级大现充,有多现充呢?她不现充的时候才会联系孙文文,几乎是两三个月一次。朋友圈晒的照片和小视频,闪裂了孙文文的墨镜和泳镜。给孙文文单身二十六的惨烈人生,又补上漂亮的一刀。 孙文文对林泽徐说,“我不想去,太远了。反正你回家还得办一次婚礼。”更重要的是,虽然许信然暂时不在她身边,但是她一走的话,她感觉两个人就更远了。 林泽徐态度强硬,“不行,不来就断绝关系。”她又继续说,“机票我都定好了!” 孙文文没办法,只能去了。 她抱着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回来的心态上了飞机。临走之前,她给孙爸孙妈、许信然、还有吴若月,报备一下。然后就飞向了更加炎热的厦门。 孙文文刚下飞机,就接到林泽徐的电话,说在哪哪等她。等她拉着行李箱跟林泽徐汇合时,却只看到了林泽徐一个人。孙文文上车,车内满是烟味。她有些奇怪,“温宙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开车?” 林泽徐的男朋友,温宙,孙文文原本就是认识的,他们三个是大学的校友。她从大学开始,就是一条被闪瞎狗眼的单身狗。孙文文认为温宙说得最浪漫的一句话,“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开车”。 当时林泽徐刚拿了驾照,特别牛掰,要开着她爸的现代带孙文文去兜风。 孙文文惜命得很,对于林泽徐的车技,是绝对不放心的,所以她拒绝搭车。奈何她不是林泽徐的对手,被林泽徐架在胳膊底下强行抬走。孙文文自认为自己是拥有乌鸦嘴的本事的,果不其然,林泽徐还没开出去一公里,就撞车了。还好撞的路边的树,车上两个人也都没事。 温宙的那句话,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说出“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开车”。孙文文觉着,温宙man爆了。 所以今天,她很奇怪,居然是林泽徐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得。 林泽徐不着急开车,而是又点燃一根烟。她手指细长、白皙,拿烟的姿势异常好看,红唇白烟,吞吐之间,别有风情。她呼出一口烟,“文文,温宙随便放的屁,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 孙文文心想,你不记得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文文啊,我在想,这婚该不该结……” 孙文文问她,“你们怎么了?在一起快七年了,除了结婚就没有其他选项了……” 林泽徐说,“有,分手。” 孙文文震惊了,“你让我来参加婚礼,我来了,你跟我说要分手?” 林泽徐把烟灭了,跟孙文文说,“我先送你去酒店。” 孙文文这时才看见她,精致的妆容下,难以掩盖的累。 两人在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林泽徐看着大床房,对孙文文说,“今晚我睡你这吧?” 孙文文问她,“你们到底怎么了?” 林泽徐说,“在一起太久了,激情不在罢了。”她看着孙文文,“对不起,其实我们不是要结婚,是我想分手了。” “哈?”孙文文作为他们恋情发展的见证人,她不能接受,“为什么!” 林泽徐想了很久,要不要分手。其实她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结束一段七年的感情,需要的不止是勇气。这件事,她需要孙文文的意见。 “他出轨了,三次,最早一次是去年,”林泽徐语气平静。 孙文文面色凝重,事实上大学四年,她看到了太多的分分合合。有的人分手闹得很难看,弄得人尽皆知;有的人则是分得无声无息,分了很久旁人才知道。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林泽徐和温宙会分手。 她以为,这两个人,连死都会牵着手一起去死。 孙文文,“过不下去了?” 林泽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是那么简单……” 孙文文不懂了,“那能有多复杂?” “温宙还是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那他干嘛还要……”出轨呢…… 林泽徐说,“太平淡了。”不是感情淡了,是日子太平淡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到第六年,终于是抗不过平淡。 温宙第一次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说过,“出轨是最好的调和剂。”还更恬不知耻说过,“不管我出轨多少次,我还是会回来的。” 孙文文大骂,“我草他么!”出轨出得这么理直气壮!“分手吧,”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林泽徐说,“我的七年,就这么过了啊。”她又问,“真的不再劝劝我?” 孙文文躺在她旁边,“没什么好劝的,不分手你会获得终极绿帽王的荣誉称号。” “还是舍不得的,马上我就快二十七了,陪了他七年啊,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林泽徐感叹道。 孙文文一脸坦荡,“我也快二十七了,我也什么都没有啊!” 林泽徐将话题转移到了孙文文身上,“你最近怎么样?” 孙文文实话实说,“我老家隔壁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小我六岁的小然,说喜欢我,我准备回去就跟他在一起。” “哈?”林泽徐本意是问一问孙文文的近况,不成想却炸出来这么一个消息,“给老娘说清楚!” 孙文文把这三个月的事,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事无巨细一段一段说给林泽徐听。 老林听后叹为观止,颇有一种终于要嫁女儿的感觉。她说,“感谢汤寿那个贱人吧。” 孙文文心想,是该谢谢人家,“下次去烧香,帮他捐十块香油钱。” “抠门。” “他只值这么多。” ***** 绿帽英雄林泽徐最终还是提了分手。温宙低声下四求了她一个星期,英雄还是不松口。他去单位堵人,没堵到。林泽徐和孙文文趁着温宙上班的空,去了两人的家,搬完了林泽徐的东西。 林泽徐是为了温宙留在了厦门,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她秉承着分手就要断干净的原则,决定搬回蓉城。以温宙的性格,她要是留在厦门,铁定又是一轮骚扰。 孙文文原本计划着一周就回家,因为林泽徐的事,耽误了下来。她帮着林泽徐收拾东西,又等着林泽徐交接好工作,处理好所有的事。 足足大半个月,两个人,才回到了蓉城。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要见一面还是挺困难~ ☆、见面 大半月里,许信然问得最多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孙文文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8 想着林泽徐的事,回消息有些敷衍。林泽徐和温宙都分手了,她在想啊,所有的情侣最后是不是都只有两条路,分手或者凑合过。感情没有了,激情没有了,一段感情里还剩下什么呢。 许信然还在蓉城等她,她却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 要是现在后悔的话,还不算晚。 她跟孙爸孙妈说了今天回蓉城,却没有告诉许信然。 孙文文和林泽徐下了飞机,林泽徐打了个车直接回家了。铁血汉子林泽徐,连多余时间的难过,都不留给自己。 孙文文看着她上车,“到家给我电话。” 林泽徐,“嗯。” 等车走后,孙文文才想起自己还没叫车。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小然。 孙文文接了,“小然。” 电话那头的许信然说,“来停车场。”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许信然,“快过来。”然后挂了电话。 孙文文心想,你也没告诉我车牌号啊,怎么找? 许信然在电梯口等她,并没有耽误多少功夫,孙文文就上车了。许信然帮她放行李的时候,她好像瞄到车牌尾号是525,她的生日。 许信然开着车,问她,“你朋友呢?” 孙文文心里又是一惊,她也没跟他说过林泽徐的事。是陈华女士告诉他的?他们两个联系这么频繁? “她回家了。” “哦。”一个字,听不出任何感情。 许信然没让她坐副驾,她从后面打量着许信然,黑了,好像又瘦了。 好像有所感觉,许信然从后视镜里看她,孙文文立刻收回视线。 躲得比兔子还快。 一路无话。 等两人回到孙文文家时,已经快四点了。 许信然说,“我先回去了。” 许信然有多了解孙文文呢?他在自治州时,她说“我也想你了”,他狂喜是一回事,但狂喜之余,他还是存有一份理智的。陈阿姨跟他说,孙文文最好的朋友,谈了七年的恋爱却分手了。他笃定这件事对孙文文影响是不小的,她今天回蓉城,没有跟他说,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就知道,他离美好生活还差了那么一大步。 所以,他决定今天只当个司机。至于其他的,她的想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还是那三个字,慢慢来。 “吃了晚饭再走吧,”孙文文对他说,“你都瘦了。” 许信然吃了快一个月外卖了,每天都想念她做的饭。他说,“好。” 孙文文走了大半个月,家里能吃的东西,除了泡面就是冰淇淋。她当即决定,带着许信然去大采购。 周末,逛超市的人出奇的多。孙文文带着许信然,一路都很扎眼。甚至有胆大的小姑娘,直接问许信然要微信的。他都一一婉拒。 孙文文想起,她与许信然就是在这家超市再遇的。他对张思怡恶劣的态度,她想想都好笑。 她笑得太过肆意,许信然眼睛里带着“?”看着她。 孙文文收敛了笑,“你想吃什么?” “都行。” 孙文文十多天里,全部跟着林泽徐吃外卖,她也撑不住了。她什么菜都拿了些,肉食也买了很多,还有必不可少的零食,加上一些日用品。四个大袋子,装得满满当当。 她想,幸好小然开车了。 “这辆奥迪是谁的呀?”孙文文记得腰子的车不长这样。 许信然说,“我的。” “我去,”孙文文惊,“你这么有钱的嘛?” 许信然觉得很平常,“这车又不贵。” 孙文文反驳,“怎么不贵了,至少得好几十万吧哥哥!” “我爸出了一点,这几年我也存了一点钱,”许信然忽地回头看她,“你刚叫我什么?” 孙文文闹了个红脸,她比人家大那么多,叫哥哥太不合适了。她改口,“小老弟!”又把话题转到一边,“你这么有钱还住我家?” 许信然理直气壮,“我有说过给你房租,是你自己不要收。” “我怎么好意思收你房租,”孙文文说道。 红灯,四十五秒。 许信然回头看她,一脸“看吧”的调侃。 气氛是一样微妙的东西,它在某个节点,无声无息地改变了。 两人回到家,孙文文就开始忙活。今晚的晚饭,她以清淡、简单为主,山药排骨汤、白灼秋葵、鱼香肉丝。 排骨焯水,捞起后加入姜和花椒,放入砂锅里煮,煮开后撇去浮末,开小火。等到排骨煮熟,加入山药,等山药熟透后,就能起锅了。白灼秋葵更简单了,白水煮秋葵,熟透后捞起,按照自己的口味调味就行。 鱼香肉丝稍微复杂一点,胡萝卜、木耳、莴笋、猪肉切丝,姜葱蒜切末。倒油先炒香姜葱蒜,加入裹了水淀粉的肉丝,翻炒后加入豆瓣酱。再加入三丝,炒熟后调味即可。 许信然吃了三碗饭,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他说,“我去洗碗。” 孙文文很欣慰。她则是拖着行李箱去了卧室,收拾东西。她带去的衣服其实很少,把干净的挂起来,脏的拿去洗就行了。等拿出最后一件t恤时,她才看到,某样东西。 来自分手后的林泽徐倾情赞助,成长必用的小雨衣。 林泽徐的行李都是走快递的,她只带常用的东西回来。她收拾东西时,强行将小雨衣塞给孙文文,说是她用不到了,免费赞助为孙文文和小男友许信然。孙文文当然没收! 孙文文记得她全部都拿出来了啊!怎么箱子底下还有? “文文,”许信然洗了碗,没看到孙文文,就直接往卧室走。他脚步越来越近,“要不要我帮忙?” 帮忙?这东西也不是女生戴的啊!孙文文连忙说,“不用不用!” 许信然已经站在门口了,“行李收拾好了?” 原来他说的是行李!孙文文的脸蹭地红了个熟透,她盖住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许信然,“过来吃葡萄。” 孙文文,“马上来。” 等他走了,孙文文才捂着脸,天呐!她在想什么! 孙文文挨着许信然坐下,她脑子还在转刚才那个念头。 许信然从孙文文的cd架上挑了一盘蓝光碟,一个日本组合的演唱会。举办的地方是东京巨蛋,许信然看了开场后,他说,“场子真大。”听过两首歌后,他又说,“完美。”孙文文饭的爱豆,都是强者。 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关灯后,电视的光投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过分心动。 兴许是她看得太过炙热,想不注意都难。许信然端着葡萄问她,“你不吃?” 孙文文接过葡萄,吃了起来。却没有再看他。 半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39 个小时后,许信然想,差不多该走了。他对孙文文说,“我走了。” 许信然走到门后,想了想又说,“这碟,等我下回来看?” 孙文文没有反对。许信然松了口气,下次再来,总要有个由头不是么。 孙文文问他,“你现在住哪?” “心悦公寓。” “离这也不远啊,”孙文文哒哒哒地跑去找钥匙,是许信然以前用的那把。她说,“给你,随时想过来都可以。” 许信然没接,反问她,“孙文文,什么意思。” 孙文文不看他,又把钥匙递出去,“外卖吃多了不健康,许叔叔又长期不在家,你想过来吃饭就过来……” 许信然还是问,“什么意思。” 孙文文垂下手,飞快地看他,又更快低头。她想他过来。但是怎么说呢? 许信然搂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前带,拘在怀里,“你爸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怕我长期住这对你图摸不轨,才让我搬走。你现在又把钥匙给我,他怎么想?” 他想的是,要来,也要名正言顺地来。还没确定关系,孙文文把钥匙给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孙文文,“我爸?”她爸怎么知道? 许信然,“叔叔阿姨都知道我喜欢你,阿姨同意,叔叔不同意。” 怪不得陈华女士把她的航班都跟许信然说了…… 他接着说,“钥匙就没必要了。”要来直接来不就行了。 许信然拍拍她的头,“我走了。” 孙文文圈住他的腰,没放手。扯着他的t恤,许信然被迫弯腰。他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孙文文的嘴巴就撞上来了,两人牙齿互撞,都疼得捂住了嘴巴。 孙文文想,卧槽,这跟少女漫里不一样啊! 许信然想,卧槽,她刚才是想亲我? 他一脸懵逼,“你刚才是想亲我?” 孙文文捂着嘴,“嗯!” 他么的没见过用门牙亲人的! 许信然把她堵在墙角,右手撑墙,“占了我的便宜不给个解释?” 孙文文抱住他的腰,使了蛮力那种。她窝进他的胸口,“你去自治州的时候,我想着等你回来一定要给你说清楚,我喜欢你。可是去了厦门,看到林泽徐七年的感情都分手了,我又犹豫了。” 跟许信然猜的差不多。 孙文文抬起头,“但是见面之后,那些犹豫,都散了。” ☆、套路 一见面,所有预想的防备全部瓦解。孙文文想,大概是真爱了,真的爱上了。 许信然胸口起伏,单手挤孙文文的脸,“孙文文,别又给我来撩了就跑那套。” 孙文文的脸被挤变形,说话口齿不清黏黏糊糊的,气息黏在许信然的虎口之间,热得发烫。 孙文文的手顺着许信然的腰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她说,“我没有。” “没有?”许信然抓住她的手,也不拿下来,就那么握住。他眼睛晦涩不明,不辩情绪,低声说,“你再近一点,我名节不保。” 孙文文凑近,歪着头就是一吻,清风拂面般,又轻又快。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等潮水的沙滩,等过一波又一波。沙滩不走,潮水肆意。只要她来,拂过沙滩,哪怕仅仅留下干涸的水渍。背景音刚好唱到,“君を一瞬でも离さない离したくない”。 许信然将孙文文拘在怀里,声音又飘又涩,“不准反悔。” 孙文文郑重地说,“好。” 她又把钥匙给他,“你拿着。” 许信然还是不接,现在最重要的是,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他毫不犹豫贴上去。 孙文文也鉴赏过许多片子,可关键时候,看片儿的经验全部都没用。能亲上去已经是套用了所有用得上的方法。这些事,还是得实战,光是看片子卵用都没用。她僵着,手、脚、嘴,怎么摆都不对。僵硬得像是冻了三天的牛肉,紧闭牙关。 许信然当然也察觉了她的僵硬。他沿着孙文文的t恤下沿,摸进了她衣服里面,伸手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腰。孙文文吃痛,微微张嘴。许信然坚持不交换唾液不算吻的原则,趁虚而入。 孙文文的腰上,还有他的手,时轻时重的触碰。暧昧与轻浮,跟平常两人之见的氛围完全不同,让孙文文极为陌生。她想,不如挣开,但又忍不住意乱情迷。两相挣扎,她只抓紧了许信然的衣服。 许信然放开了她,顺手帮她擦了擦嘴巴,“口水流出来了。” 孙文文溺水了,溺在了名叫许信然的小池塘里。七月蒸桑拿,八月吃火锅,所有的燥/热都集中在她的脸上,逃也逃不开。 许信然搂着她,“我明天再来。”又放开了她,弯腰穿鞋。 孙文文也没多想,嘭地扑倒他的背上。她说,“今天就睡这儿吧。” 许信然没留意被她扑倒了,身体一歪,两人都跌在地板上。他可不能睡在这,“我不想睡这。” 孙文文不乐意了,“我这儿怎么不好了!还委屈你咋地?” 许信然无奈,“眼不见心不烦你没听过?” “你才烦呢!”孙文文说,“滚蛋!” 孙文文决意要离这个狗比远一点,她起身,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只听许信然说,“住这儿,我只想睡你。”之前还好,单相思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考虑怎么表白、怎样让她喜欢上自己。现在不同了。灵与肉总要一起结合的。 但是,他在意孙文文的想法,太快的话,万一她接受不了,就挺得不偿失。 孙文文侧身看着许信然,心脏坐上云霄飞车,带着她整个人都开始轻飘飘。她还是没站稳,脚下一软,跌在地板上。 许信然赶紧扶着她,搂着人问,“疼不疼?” 孙文文伏在他的耳边,糯糯地说,“睡我。” 孙文文天生怂货是没有疑问的。不过蛮神奇的是,怂货平时怎么都无所谓,遇到珍视的东西,就越不会轻易放手。 许信然握紧了拳头。今天他犹如野外蹦迪三十六回,心情是落落起起起起起,吃完晚饭后完全高能。他从来没想到,会这么快。一个人不抱期待存有妄想,当这个妄想成真时,第一反应,都是懵。 他再放开拳头,“孙文文……你想好了么?” “好了,”她回答得干脆、利落,还带着那么一点酷。 许信然心口发热,搂着她抱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下去一趟。” “做啥?” “买小雨衣。”说走就走,时不待我。前后几秒钟,许信然已经打开了门。 孙文文猛然想起林泽徐送的那些,“不用买,我有!” 许信然,“下次别自己去买。”男人用的就该男人去买,她去买像什么样子。 “不是我买的,”孙文文说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0 ,“是林泽徐送我的。” 许信然听后,什么都没有说。反手关门、锁门,甚至还记得关了影碟机,连装葡萄的果盘都洗了。 生活需要仪式感,许信然如是想。 “孙文文,去洗澡。” 孙文文了却了一桩心事,总算把自己的心意好好地说出来了,她一直紧绷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刷微博,“还早啊,待会儿再洗。” 许信然一想,也是,反正她洗了一会儿还得洗。 许信然从卫生间出来时,孙文文还在玩手机。 他蹲在孙文文面前,一动不动,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视线太过强烈,孙文文问他,“干嘛?” 许信然不说话,维持蹲的动作。 孙文文一时不知所措,她拍拍许信然的肩膀,又问他,“你干嘛?” 许信然慢慢贴近她,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把她逼到沙发最角落。但还是不说话。 他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吹,湿哒哒的。甚至脸上还有水滴,白色睡衣里面是结实的胸/膛。精瘦的少年,却不单薄。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有这个年轻段青涩的性/感。肌肉的线条,年轻的身体,还有一颗赤热的心。 孙文文忍不住上手了,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四目相对,“怎么了?” 许信然声音有些低、涩,不像平时那么明亮,“回卧室说。”他手一捞,便把她抱在怀里了,像抱小孩似的。 两人进了卧室,一切顺理成章。一开始孙文文还很扭捏,等许信然带着她探索,她慢慢地摸到了些门道,放得开些了。 欢愉过后,孙文文有些累了。 许信然精力好,抱着她又是一阵狗啃。孙文文不禁想,他们两个人,连在这种事上都出奇地合拍,还真是难得。 不对啊!许信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第一次。 孙文文一巴掌拍他脸上,把许信然推开,“说,你跟多少人做过!” 许信然很委屈了,“只有你一个……”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孙文文不信。 许信然按住张牙舞爪的孙文文,伏在她耳边说,“因为我脑内实战过无数次。” 接下来,又是新的一轮。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的云霄飞车! ☆、通透 许信然又搬回孙文文家里了。 搬回来的动静弄得比搬走的阵仗还大。先是陈华女士烧香还愿,随即孙向前强力反对两个同居,又在自家老婆的镇/压之下,退而求其次,反复要求孙文文不能过界。陈华听后直骂孙向前老古板,又想起孙文文平日里呆呆傻傻的样子,只跟她说,“该干嘛干嘛,不要有负担。” 许爸觉得,儿子才搬回家,自己忙起来只回过一次家,也没有立场反对他搬走了。 吴若月和腰子甚至还分别给孙文文和许信然发了红包,title给的是“恭喜告别处子之身”。 八月的最后,夏天的最后。许信然终于和孙文文在一起了,或许是他想了太久,当自己真正经历时,反而觉着相当的不真实。 转眼就到九月,腰子打来电话,许信然才知道自己挂科了。 挂的是马原。许信然要保研,挂科了何谈保研。 很奇怪的是,上马原课的王老师,并没有多严格,在音乐学院来说,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及格率。就连这次,也只有许信然一个人没及格。 据腰子打探来的消息,张成明缠着王老师磨了一周,王老师也没改成绩。王老师咬住许信然出勤不够,卷面也不达标,许信然的成绩他是怎么都不会改的。这事儿铁板钉钉了,许信然保研是保不成了。 而许信然本人呢,倒是对这件事表现得挺镇定的。该去上的课一节不落,原来不上的课,依旧不去。 张成明把许信然叫到办公室,颇有些老父亲的语重心长,“小许啊小许……” 许信然,“您有话就说。”他还准备回家吃午饭。 张教授还是慢吞吞的,“你说你,干嘛到处招惹小姑娘呢。” 许信然没懂。 张成明又说,“王老师说呀,像你这种仗着脸好看就对小姑娘为所欲为的学生,是要给点教训的。” 许信然还是没懂。 张成明继续说,“不过呢,保研不行还可以考嘛,我还是相信你的。” 许信然,“教授,没活儿的话,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就错过饭点了。 “哎哎哎,这么快就走啊?”张成明在许信然后面喊,“这一摞考研资料,你倒是抱走啊!” “先放您那,我下周再来拿。” 保研还是考研,对许信然来说,没什么差别。保研的影响,很小。 他取车后,接到了孙文文的电话,让他直接去吴若月家里。 最近吴若月稍微用理性战胜了兽性,停更了快一个月的b站账号,终于想起要更新了。与此同时,也要求孙文文更视频。她俩一合计,干脆聚在了吴若月家里,连着做了好几道硬菜,满足了一个月的更新量。 许信然到达吴若月家里时,人都齐了。 饭桌上,腰子和许信然面对面坐,吴若月和孙文文面对面坐。 腰子吃了些东西垫了底后,又开始了跑火车。他说,“老许,你挂科是咋回事?” 孙文文一听,拉着他的手问,“挂科了?” 许信然怎么会不知道孙文文在想啥,他握着她的手,“保研不行就自己考呗,没什么大不了。” 他又对腰子说,“王老师的原话是‘像你这种仗着脸好看就对小姑娘为所欲为的学生,是要给点教训的’。” 孙文文一听,乐了。拍着他的大腿,故意逗他,“你又招惹谁了?” 许信然拎起她的爪子,放到她自己的腿上,“要摸摸自己。” 孙文文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塞进许信然的t恤里,用挑衅的眼神看他,“现在可以摸了吧?” 许信然捏了个娘娘腔拳头,一拳锤在她的肩头上,故意压低声音说,“讨厌!” “一天一块,我养你。”孙文文豪迈地说。 许信然低头做了一个羞涩的表情。 吴若月推开碗筷,“你们再这样,这饭没法吃了。” 腰子附和,“就是,你们也太恶心了。”他忽然说,“张成明说的小姑娘,不会是张思怡吧?我听说那个啥王老师,是她表哥还是表舅,说不定就是她!” 孙文文说,“不会吧,多大了还告状,还是个黑状。” 吴若月也觉得不是,“对她又没有好处。” 许信然这时收到一条微信,他一看,“还真是她。” 张思怡给许信然发了两条微信,第一条,“在么”。第二条就是解释,大意是“虽然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1 我告诉了我表哥我追你但是你不甩我的事,但是我绝对没想到表哥会让你挂科,总之这不关我的事,都是表哥自作主张,你一定要相信我”。 许信然手指点点点,把张思怡拉黑了。 孙文文气得拍桌子,“凭什么她几句话就能改别人的成绩!” “是我自己没考好,”许信然搓了搓孙文文的手,“我出勤率确实很少,卷面成绩也不够,严格地说,我挂科,也是正常的。” 孙文文不爽,“也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还是过了。” 许信然,“别人我也管不着。” 孙文文为许信然鸣不平,许信然本人却不在意,搞得她想冲他“哼”一百次。这么想着,饭也没怎么吃好。 等到她和许信然回到家,她还是气鼓鼓的。 许信然却回了次卧,他手头上有一支曲子,还没完成。他抱起吉他,副歌的部分他不满意,换了好几个和弦,还是不满意。 孙文文趴在门口看他。 “文文,别站那。”许信然说道,“影响我做事。” “哦……”孙文文往外走。 许信然叫住她,“过来。” “又说我影响你……” 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看着你,才不分心。” 等孙文文坐下后,许信然又说,“还生闷气呢?” 孙文文看着他,“我觉得不公平。” 许信然很坦然,“公平不公平,只是站的立场不同而已。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呢?我既然逃课,就要承担后果不是么?” “我知道……”这些孙文文都知道,但是一想到被不公平对待的只有许信然,她就堵得慌。 许信然拍拍她的头,“王老师能影响我的,只有一门马原而已。其他的事,他也插不上手。一门不及格,大不了补考,再不行重修。为这些小事生这么久闷气,不值得。” 他的眼神,温情似水。 明明年龄比自己小,在这些事上却异常通透。孙文文的心,扑通扑通。 她说,“你把吉他放下。” 许信然照做。 孙文文调整了椅子的位置,和他面对面。 她说,“你过来一点。” 许信然照做。 还是不够近,孙文文又说,“再过来一点。” 许信然问她,“怎么了?”又过去了一些。 孙文文双手架在他的脖子上,“就是突然,想亲你。”然后贴了上去。 一吻结束,许信然问她,“上次你说的那本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弄好,”大纲弄一半就写不下去了。 “你再亲我一下,我教你怎么写。” 孙文文看着这张脸,管他有没有好梗,先亲了再说! ☆、很早 两个人在一起两个月后。 孙文文觉着两人的关系,变了。许信然对她,更好了。也不是说以前他对她不好,就是现在好得太明显了。生活上的细节,是面面俱到。家务全是许信然在做,连碗都是他在洗。反正是他自己能动手的,绝不让孙文文做。 孙文文想,狗子转性了,她反倒是不太适应。她很依赖人,却不是琐事上的依赖,而是精神上的。许信然之于她,早就是精神上的依赖了。琐事上,就略微显得多余。 这天,她窝在沙发看电影。小茶几上,放满了吃的喝的。 她伸手想拿一包薯片,许信然已经快她一步,抢先拿了还帮她打开了,递给她。 “我又不是没长手,”孙文文还是接了过来。 她嚼着薯片,尝了一口又放下,“我觉得你怪怪的。” 许信然,“对你好还不乐意?” 也不是这种突兀的好法吧? 孙文文说,“以前那样就挺好的。”自然地相处。 而现在,多少有些刻意。之前的相处模式,刚刚好。自从确定关系后,许信然对她,除了好就是好。孙文文有些负担。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很好,太过刻意对两人的关系反倒是不好。尤其是在那晚 之后,许信然对她是过于照顾了。 许信然说,“我们的关系变了,哪里变了?” “之前没谈恋爱,现在在一起了。” 许信然,“我是你男朋友,做这些不是应该的?” “小然……” “孙文文,”许信然一把搂住她,头埋进她的脖子,深吸一口气,是他熟悉的气息。这种亲密,让他有了安定感,那种不真实感顷刻间消散。 孙文文太快接受他了,太快得到,会不会太快失去呢? 许信然正准备决一死战,到达恶龙的老窝,npc却告诉他,恶龙已死,请他带着金币速速离开。他看着自己满身装备全无用武之地,不禁神伤……同时又担心恶龙卷土重来。 他问,“你会不会反悔?” 孙文文说,“现在不会。”她实话实说。 “现在?”现在不会,但是以后说不准? 许信然吻了她的脖子,“以后呢?” 孙文文,“以后怎么说得准。”又是一句大实话。 以后的事,连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能够轻易给别人保障?一辈子那么长,要用已知的现在去预言未知的以后么?她虽然每天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对爱情本身,她很实际。动情时候的话,是真实的。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怎么样,不是么? 毕竟谁也没有人生的剧本。 许信然收紧手臂。从他的少年时代,就已经认定了孙文文,更是认为他们以后会结婚。他从来没有想过 分手和离婚,他需要孙文文和他的想法一致。 许信然很了解孙文文,相对地,她也会了解许信然。许爸和许妈妈的婚姻,是失败的,最后以离婚收场。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却还是离婚了。能影响一段感情的因素,太多太多。多到许信然不放心。 她握住他的手,指节分明、骨骼走向清晰,是属于少年的好看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将脸贴在他的手上,孙文文说,“你在担心?” 许信然,“嗯。” 孙文文离开他的怀抱,“我也在担心。” “比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继续说,“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在你说喜欢我之后,我也想了很久。不是不相信,其实仔细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你喜欢我这件事,是有迹可循的。” “可为什么呢?重逢开始就喜欢我了?喜欢我什么呢?我究竟有什么可以让你喜欢的呢?说实话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孙文文一顿,看着许信然,“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应该也不能问你吧,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有时候本人都未必能想得明白。我也想过,为什么我会喜欢你,我也想不出个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2 所以然。我只确定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就这样,不够么?”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爱你的。” 孙文文说了“爱”这个字,以及其慎重的口吻。 一段一对一的关系里,感知、触觉,都是相通的。许信然有顾虑,那相应的,孙文文自然也是有顾虑的。许信然拼着一股孤勇,只想着怎么长久地和孙文文在一起,却没有想过用什么方式。 两人确定关系后,他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能对她更好,哪怕是鸡毛蒜皮。孙文文独自住了四年多,在生 活上早就能自己解决的。所以许信然做的这些,她是不需要的。 其实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他早就知道了。无非是,精神上的慰藉以及想长久地跟他在一起。 “我也爱你,”许信然轻轻搂着她,“我只说过‘我喜欢你’,其实早就不止喜欢了……比再遇见更早的时间……” “许信然……”孙文文叹气,“你是变态么?” “嗯?” “你今年二十岁,”孙文文说,“我没记错的话,我大学毕业后,我们没有再见面了,算起来应该是整整四年。你说比再见还要早?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吧?十六岁就喜欢我了?” “比十六岁还要早。” ☆、悸动 夏天,是个很奇妙的季节。有个词叫发/春,按照这个词意,爱情应该是发生在春天的。 但说起爱情,很多人想起的还是夏天。夏天里,午睡、西瓜、气泡水、老电影,和街上少女的短裙。都是美好且心动的词组。与这些相对的词组呢,星空、冰淇淋、雨伞、课本,还有少年的衣角。 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发生在夏天的悸动。一份湿漉漉的感情。 说起十五岁,大多数事,许信然都记不太清楚了。他有时候回想起来,都不确定,许爸许妈究竟是不是那年离婚的。可有一件事,时间越久,他好像越清晰。 是那年的孙文文。那个夏天,真是常忆常新啊。 许信然那年刚刚初中毕业。书桌上没有作业,家里没有父母。那时候他爸妈已经开始分居了,各自在蓉城拼事业,他们从一周回家一次变成了一个月回家一次。隔壁孙爸孙妈也不在,老孙带着老婆去云南避暑了,说是要大半个月才回来。临走前还把孙家的钥匙给了许信然,让他看家。他守着两套空荡荡的房子,无所事事。 他那时候对孙文文的感情,还是以“家人”为主的。中考后的暑假放得早,他经常在想的是,孙文文怎么还不回来。 那天是七月三号,他约了小区里几个男孩去附近的小学打球。七月的烈日下打球,想想也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能做到了。 运动起来,难免有肢体碰撞。许信然状态不好,正要上篮,半途被人截球。他一时没有防备,哐当摔在地上。右胳膊和左膝盖都擦伤了。擦伤面积差不多鸡蛋大小,在他看来,没有大到要立即去医院的地步,也没有小到能够令人忽视他。 汗液渗进擦红的皮肤,创口被淡盐水腌制的感觉,不太疼却又存在感极强。 限定打球组合散伙,许信然抱着篮球,顶着雷火大太阳,回家。兴许是他有些过分在意伤口,他觉得,走起路来都不太自然。 顺心苑是老小区,里面住的大多都是老邻居,互相都认识。不少爷爷奶奶带着自家孙子在小区凉快的地方纳凉、聊天。 “小许打球回来啦?”大多数人这样问着。 “嗯。”许信然应了一声,然后径直走了。 每家人都有自家的家长里短,除了空闲时候的嘴碎,谁也管不着谁。要是陈华阿姨在家,肯定会一惊一乍问他怎么回事,再絮絮叨叨拉着他处理伤口。 唉。 许信然进了单元门,他想,医药箱在哪呢。 许信然家和孙文文家,都在二楼,门对门。他刚走过一楼,二楼的楼梯走了一半,就听到了一个明朗的声音,“小然!” 他抬头,是孙文文。她坐在行李箱上,穿着粉红色哆啦a梦t恤,黑色帆布鞋衬得腿很白,看到他回来了,就跟小奶狗看见吃的似的,摇头摆尾的。 可爱,许信然这样想。 他跨过台阶,她蹭蹭蹭站起来了,说话还是黏黏糊糊的,跟含着糖一样,“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快三个小时了。我忘了带钥匙回来了,给我妈打电话,她居然跟我爸去旅游了,还不带着我,真是太过分了。她说你那有钥匙……” 许信然,“嗯,钥匙在我家,我去拿给你。” 孙文文这才注意他抱着篮球,“你去打球了么?下午好热的,要打也傍晚再去啊,万一中暑了……” 许信然有些好笑,一家人都是这么絮叨。可在他听来,格外安心。 “呀!你受伤了!” 许信然打开门,把钥匙找出来给她,这才说,“没事,就是擦伤,明天就好了。” 孙文文听了也不说什么,拿了钥匙就回家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孙文文上了大学之后,差不多两个月才能碰见一次。他还想着,她回来了,跟她打打游戏、讨论最新漫画剧情。 他关上门,心想,太久不见,再亲密的关系,也会隔着一层生疏。 许信然在找创可贴。好不容易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找到半盒,一看生产日期,都是两年前的了,应该不能用了吧?他正打算出门的时候,“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他家里,是属于半年都不会有人上门那种。那敲门的除了刚刚回家的孙文文,还能有谁呢。 猫眼有两个好处,一个是确定你的猜想,还有呢,就是再继续猜来的人有什么事。 透过猫眼,许信然瞧着孙文文,抱着一个透明的小箱子。 他心头一热。 开门后,孙文文跟进自己家一样,反而拉着许信然往里走。她让他坐在沙发上。 许信然照做。 孙文文拿出酒精、棉签,想先帮他给伤口消毒。 许信然脸红,小声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孙文文不让。 酒精喷上伤口的一瞬间,许信然本能地往后躲,嘴巴不自觉地发出“嘶”的声音。 孙文文拿着棉签擦血迹,问他,“很疼么?” 当时的许信然远还是挺诚实的小孩,远没有现在装腔拿调。他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有点疼。” 孙文文拿棉签的动作,更轻了。 消毒后,等酒精挥发,洒了些云南白药粉在伤口上。孙文文又用干净的纱布,把手肘和膝盖的伤口包起来,防细菌。 “好了!”孙文文拍拍手,蹲在地上看着他,“还有其他的么?” 许信然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很认真的表情,黏糊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3 糊的声音。跟故意的卖萌无关,是天然无意识的。他想,他大概是被萌到了。 他说,“没了。” “哎!”孙文文挨着许信然坐下,“本来想约你一起打游戏的……”孙文文高中毕业那会儿,斥巨资买了ps3 slim,买了一个人玩儿也没什么意思,拆封后只玩了几次,几次都是跟许信然一起玩的。她还想着,爸妈要出门至少半个月,她就可以过上糜烂的宅生活。 谁知道,偏偏不凑巧,许信然的手又擦伤了。 许信然哭笑不得,“我是擦伤,又不是断了,游戏还是能打的。” 孙文文还是不同意,“去我家看番好了。” 许信然跟着她回家,还没走出他家的门,孙文文就停下来了,“我饿了……” 五点多,是该吃饭了。 孙爸孙妈不在,许信然一连三天都是吃的小区外面的小饭馆。他提议,“那我们去美好小炒吃?” 孙文文皱眉,“他们家的青菜每次都有一股泥巴味。” “那叫个全家桶?”他和孙文文两个人吃也够了。 孙文文继续拒绝,“炸鸡吃多了不健康。” 许信然,“那……”还有什么能吃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了。 孙文文说,“我们去买菜吧,自己做饭!” “你会么?” 孙文文很诚实地说,“不会。”她继续说,“不过做饭能有多难?我看我妈做过啊,挺简单的。” 两人回了孙文文家,打开冰箱,孙文文说,“我妈真绝啊,一根菜叶子也不给你留。行吧,我们去超市。” 那顿饭,是孙文文这辈子第一次做饭。许信然是第一个吃她做饭的人。他之后,也吃了很多孙文文做的饭,他却觉得,没有哪一顿能比得上这一顿。可能,人都是有“初恋”情节的。尽管以后有无数次,但往往只有第一次,记忆犹新。 孙文文做的其实很简单,青椒土豆丝、麻婆豆腐。由于她是第一次做饭掌握不好火候,土豆丝还粘锅了。 饭后,许信然等孙文文洗完碗,一起看火影。 许信然问她,“文文姐,你有男朋友了么?” “没有,”孙文文回答得极其爽快。又说,“你问这个干嘛?” “就……随便问问……” 那半个月,孙文文带着许信然每天宅在家里,饿了就做饭,困了就睡,醒着就看剧看番打游戏。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管,就单纯地过了一个看起来挺颓废的、实际上想起来却没有辜负的夏天,简单得只剩下快乐。 而后,许信然渡过了好几个夏天,却都没有孙文文。 腰子评价许信然,说他有着一张能够叱咤风云的脸和天分,但他只想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 他不同意腰子的话。 其实,怎么选择人生,是根据自己的需要的。有些人,适合拼搏;有些人,安于舒适。都是自我选择而已。许信然从小经历着分离,小时候跟父母分离,稍大一点和妈妈死别,等他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走出来,他和孙文文已经渐行渐远了。他想要的,不过是,两个人和安定的生活。 许信然在十五岁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它需要什么,他在二十岁时,得到了。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在重复着这种获得珍爱的小窃喜。 孙家,也是他的家。孙文文,更是他的救赎。 他难以想象的是,要是他这二十年里,没有孙文文的话,他该怎么过。 ***** 秋天到了,孙文文窝在被子里,听许信然讲完以前的事,她说,“原来你十五岁就喜欢我!” 许信然不说话,亲了亲她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后面还会有甜甜小日常,因为跟正文情节不连着,就全当番外处理啦~ ☆、番外(一) 孙文文最近写文犹如笔下生风,怎么写怎么顺,怎么写怎么甜。不止她这么认为,连看文的小天使都觉得,大大变了,不再是那个尬甜的总裁文大大了。 那回许信然给她提的建议是,男主照着他写,女主就按着孙文文的样子写。有代入感,也好写,感情真实。 即使他这样说,孙文文也没有办法按照他说的写,太羞耻了。爱情和伴侣,都是私密的。要是她将两人的种种还有感情全部写出来,无异于将自己架在刑场上,当众处刑。 不过男人和女人的脑回路,真的是绕三百回,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孙文文觉得很羞耻的事,许信然却认为未尝不可。缠着孙文文好久,要她写一个关于两个人的故事。他的请求,都被孙文文无情地拒绝。 本来那篇文,是以吴若月为女主原型的,男主她也想过就照着腰子。那时候她和那一对儿还不太熟,想着生活中套用人设,有原型的话更真实。现在她却不这么想,要是把腰子和吴若月写进去,她也觉得怪得很。 于是,那本大纲都没做完的小说,沉彻底了。 孙文文开的新文,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剧情升级打怪流,外加谈个恋爱。她觉得奇怪,以前刻意写恋爱甜文,怎么也写不出甜的感觉,这次换了题材,居然连恋爱部分也顺得不行。她新开的文下面,有小天使留言道破天机,“大大是谈恋爱了吧?” 是因为恋爱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她现在,不仅拥有了成人世界的入场券,还捕捉到了爱的小游戏。 孙文文想,和许信然在一起,真是一件好事。和他在一起后,会盼着新的一天到来。 和他在一起后,连续紧张几年的母女关系,也好了很多。先不说陈华不会再帮她相亲,现在居然还说,“文文的爱好都能挣钱,真好”之类的话。以前最反对她写文的就是陈华女士了,现在是怎样?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换妈了? 她问许信然,“我妈最近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她还在琢磨陈华说的话。 许信然吃得慢条斯理,等咽下去才问,“怎么了?” 孙文文说出自己的疑惑,“她最近经常给我打电话,态度好得很,我很怕啊!每次打电话来,也不骂我了,也不催我找工作了。一天天的,全在问我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的,她这什么意思啊?” 许信然,“就是关心你而已。”他这个丈母娘啊,现在退休了,成天也给他发微信,聊的也都是些日常琐事。 他放下筷子,“现在阿姨退休了,时间都空下来。我们这代以前都被父母管得严,特别青春期前后,都跟父母不交心。退休之前他们忙生活,抗生计,跟子女的沟通少,等退休后,才想着要修补关系。” 孙文文认真听。 许信然接着说,“昨天呢,阿姨说棉城的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4 车厘子上市了,要不要寄一箱给我们。” 孙文文立马就说,“那多麻烦,要吃我们自己买就好了嘛……” “我说‘好啊’,”许信然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你出来住几年了,生活自立,叔叔阿姨完全不用操心。其实,长辈也是会撒娇的,也是需要被依赖的。偶尔拜托她一些不太麻烦的小事,她会非常高兴的。” “是么?” “是。”许信然肯定,“所以她不管什么好东西,都想问一问你要不要。” “哎?”孙文文很惊讶,“这样的么?我完全没往这里想……” 许信然叹气,“你太迟钝了。” 孙文文迟钝,于他而言,都是好事。她不会过度解读别人,要不是因为她的这份迟钝,说不定现在这个傻子早被别人抢走了。 孙文文反问,“那为什么你知道?” 许信然一脸正直,“应该是岳母和女婿之前的默契。” “又鬼扯……” ***** 那天之后,孙文文听了许信然的话。开始仔细考虑陈华女士话里的意思。几次之后,她发现,真的和许信然说的话一样,陈华女士确实是在变相撒娇。 譬如说,陈华女士给她推荐一个牌子的酱油,孙文文买了、用了,发了反馈后,陈华女士的兴致会更好。两个人谈话也会越来越顺畅。 真是奇妙。因为许信然一番话,她和亲妈的关系就改善了。 想想半年之前,她还在逃避跟许信然的关系,认为跟许信然保持朋友或者姐弟的关系更好。那样想的她,真是蠢透了。即使现在,她都后怕。 幸好。 幸好她头脑一热,跟许信然说了心里话。 主卧里一场欢愉之后。 “信然。”许信然极力纠正过“小然”这个称呼,孙文文扭不过他,都叫他“信然”。 许信然翻个身,自然地搂着她的腰,“累了?” “不太累。” 被子下,两人赤/裸相依,即使早就有了事实,孙文文还是有点害羞。 许信然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脸上勾着笑,“那再来?” 孙文文一拳锤在他背上。 许信然顺势倒在她身上,反手摸背,“好痛。” 孙文文抱着他,“我爱你。” 许信然,“再说一遍。” “我爱你。”她的手,又收紧了些。 许信然回抱她,“再说一遍。” 孙文文用头撞许信然的头,“你究竟要我说几遍?” “那我说好了,”许信然说,“我也爱你。” ☆、番外(二) 严格意义来说,孙文文和许信然交往了大半年,还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像吴若月吐槽的那样,无惊无喜、太过平淡,跟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孙文文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听了恋爱巨匠吴若月的一番话后,她又犹豫了。 吴若月说,“感情呢,就是一瓶打开的香水。刚拆封的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味儿,甜蜜又舒心。等放上一段时间,香味跑了,留下的味道就跟酒精差不多刺激了。再过上一段时间,连酒精都挥发了。那该怎么办呢?” 这还不简单,孙文文说,“买瓶新的呗。” “卧槽,我可没让你换个男朋友,”吴若月深感痛心,孙文文没得救了。 “那你啥意思……” 吴若月说道,“男人嘛,都喜欢好看的。你偶尔也该打扮打扮吧,你看看你,都快二十七了,还穿得跟中学参加补习班的孩子一样,啧啧,谁看久了都没有性趣的好么?还有啊,床/上也多换几个花样。新鲜感懂不懂?” 新鲜感?孙文文认真咀嚼这三个字,她谦虚地问,“你和腰子怎么保持新鲜感的?” 吴若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花样多得很……” 吴老师一个行动派,当天就拉着孙文文狂扫各大商场,又亲自传授化妆技巧。甚至还给孙文文安排了小套路,一定要找机会,两人在外面见面时,再花心思打扮。这样,既不会突兀,也不会减少惊喜感。 孙文文等啊等,等了快一个月,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许信然约了孙文文看电影,就在今天。他说下课后,直接从学校去电影院,让孙文文从家里出发,两人在电影院门口等。 孙文文内搭穿了一件素色小吊带,外面罩了一件丝质慵懒风杏色小衬衣,配了一条九分的黑色阔腿裤。这是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风格。她还化了妆,不过许信然这个钢铁直男,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 她是紧张的。 因为紧张,孙文文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就到了。她先取了票,买了可乐、爆米花,在等候区等许信然。 周围时而有人投来目光,她最开始还有些紧张,多几次后,倒也坦然接受。 然后她又想到许信然,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是属于使人体舒适的温度。 可孙文文的手心,在出汗。随着手表跳动,离约定时间越近,她越是坐立不安。喝了一口冰可乐,也没能把这种不适感浇下去。她抓着裤子,像是可以纾解某种情绪。等放手的时候,丝质的裤子已经变得邹巴巴。 孙文文看着皱起的弧度,眉头更紧了。 即使快到二十七岁,她也没能拥有一个二十七岁成年女性应该有的成熟心理。即便是二十七岁,心性好像始终留在十七岁。在意一些不必要的事,为一些不必要的事紧张,放任一些没有莫须有的情绪。 同样是二十七的林泽徐,却更加坦然,从容面对一切。 对比之下,显得孙文文异常没用。一点小风浪就能在她心里掀起波澜。而施风布雨的人,除了许信然还能有谁。 临近约定时间,许信然到了电影院。电影快开场了,人流渐渐多了。他几乎是径直走到孙文文面前的。不管周围有多少人,都能一眼看到她。 她今天不太一样?他面上有讶异,不过很快就平息了。 两人检票入场。 由于是周末,再加上是大热的商业片,成双成对的居多。 灯光一暗,孙文文侧目,许信然面部线条流畅、侧颜格外好看。 只是…… 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文文心想,不应该吧,我今天怪好看的呀。 坐在他们斜后方的一对情侣,从电影开场就一直在小声嘀咕,女生被逗了,时不时有咯咯咯的笑声。 孙文文悄咪咪转过去看一眼,荧幕上的光打在小情侣的脸上,男生的眼睛很亮,宠得就快溺出来了。那种射杀一切秀恩爱的光芒,刺得孙文文眼睛疼。 明明旁边坐的,就是她的男朋友。 孙文文不动声息地往右边靠,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5 伸手去拿许信然手里的爆米花,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她故意放慢动作,加长肢体触碰的时间。连续这么操作过两三次后,她干脆靠在许信然的肩膀上。 许信然却以为她还想吃,直接把爆米花递给她,自己转而继续专心看电影。 卧槽? 这跟孙文文的脑洞不一样啊! 许信然变了,真的变了。以前他特别黏人,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地就黏到一起去了。按照她的脑洞,在一次拿爆米花后,许信然就应该搂着自己然后喂食了!怎么直接把爆米花送回来了?它都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啊卧槽! 难道真的像吴老师说的一样?时间长了,香水里酒精都挥发了? 孙文文放下爆米花,厚着脸皮,继续黏在许信然身上。 许信然动都不动。 孙文文继续加力,右手在他的腿上,似有似无撩拨。她再看许信然,坚毅的下巴,一丝注意力都没有放到她身上。 放映厅里很闷,偏暗的环境,“谁也看不着”的想法一旦有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孙文文的手继续往上,往两腿之间滑。许信然穿着牛仔裤,触感谈不上好。周围都是人,羞耻和刺激两种感觉在她周遭游荡。除此之外,她更期待的是,许信然会有什么反应? 许信然说,“别闹。”然后拨开了她的手。 孙文文的怂,这时候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她丝毫没有“你让我别闹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话么”这种想法,让她别闹她就真的不闹了。 出电影院,周围都是人。小情侣手牵手,小姐妹手挽手,大兄弟肩并肩。而孙文文和许信然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此时此景,衬得两人格外疏远。 他们之间,从来没在公共场所变现过亲密。 孙文文摆正笑脸,三步跨两步追上许信然,挽住他的手,放软语调,“我们吃了饭再回家?” 孙文文是一整年都晒不到几次太阳的人,她穿素色的带吊,显得格外白。许信然的视线顺着她的脖子往下,锁骨上回弄上去的印子,已经很浅了。她挽着他,上半身紧紧地贴在他的右臂上,包括胸/前的柔软。 想忽视也忽视不了的存在。 “回家点外卖吧,节省时间,”许信然不自然地抽回手,“我去开车。” 一句话就阻止孙文文继续黏人。 不对劲!许信然不对劲!但孙文文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就觉得两人之前莫名疏离? 五分钟后,她更加确定这种猜测,许信然不让她坐副驾驶! 回到家,许信然在点外卖。孙文文仔细回想,这其中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什么让许信然和她之间,有了这种疏离感? 等外卖摆在桌上了,她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 许信然见她不动筷子,剥了小龙虾,放到她碗里。 孙文文看着虾,更不懂了。这不是没变么? 许信然手法娴熟,短短几分钟,又剥了几只虾,全都给了孙文文。 她问他,“我今天这样穿,好看么?” “好看。” 好敷衍…… 吃完饭,许信然先去洗澡。 孙文文躺在沙发上,她忽然觉得吴若月说的话挺对。两个人之间,确实是需要新鲜感的。 哎,她闻了闻自己,今天她还特意喷了香水呢。谁知道,许信然连正眼都没看过她。大概时间久了,都是左手牵右手了。她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想,还是抽空去问问吴老师。 等许信然洗完澡,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孙文文的外衫早就脱了,她斜靠在沙发上,素色吊带底下,露出大片风光。阔腿裤一只好好地穿着,另一只滑落到大腿根儿。 他晃了晃她的胳膊,声音低沉,“文文,进去睡。” “嗯?”声音黏黏的、沙沙的,刺激许信然的大脑皮层。然而她还什么意识都没有,冲他伸手,“抱我进去。” 孙文文手举了一会儿,许信然还不动手。她认命地想,现在连抱都不愿意抱我了,哎。 她认命地穿上拖鞋,刚要起身,又被按了回去。随后就是许信然的吻,来势汹汹。 两人在一起了大半年,彼此都很熟悉对方。孙文文一惊,随即很快就适应下来,开始回应。 许信然撩起她的裤腿,往上探索,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滑进她的上衣,先是轻轻抚摸,然后又在某几处微微使劲。这么几下后,孙文文摊软在他怀里。 他搂着孙文文,“下次去外面,不准这么穿。”在外面怎么都不方便。 许信然当然有反应,只不过这个反应太大了。偏偏今天孙文文还格外黏人,尤其是在电影院,居然还敢对他动手动脚。幸好大半年里,他积攒了不少经验值,不然今天非得出洋相不可。 “又不露……” “孙文文,”许信然抚着她的背,“我一直在忍耐。” “啊?” “那身衣服面料太薄了,在外面我一直忍着不看你,不靠近你。” “为什么?”这两者没什么联系吧? “因为我在想衣服下面的肌肤,还有很色的事,”许信然说,“电影讲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孙文文不信,“你看得可认真了!” 许信然无奈,“我只是在想,快点回家,然后草你。” “我还以为……” “什么?” “没什么……” 许信然撒娇,“今晚我要做三次。” 与其想得多,不如做得多。这是孙文文在事后悟出的真理。 ☆、番外(三) 孙文文的笔电坏了。 说起来是怎么坏的呢,就典型的用着用着就死机了,怎么开也打不开。孙文文看着天花板,开机十八回后,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大喊一声“草”,她的日记还没被备份呢。 她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打出“笔记本突然蓝屏”,点击确定。搜出来结果五花八门,说什么毛病的都有。从扫灰到磁盘、内存条到系统,还有散热器,孙文文看得是头昏脑涨,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等于说是白折腾那么久了。 不行,她今天非得把安排明白不可,其他的东西都好说,日记她必须要找回来。那是她跟许信然在一起后,每天的点点滴滴。她本来想做成手账,可手账太显眼了,太容易被发现。 孙文文又迅速浏览了几个技术贴。帖子上说死机后,开机后进入安全模式,就能把需要的文档备份。她照着做,谁知道连安全模式都进不去…… 这他喵的怎么备份?怎么办?拿去修么? 还是问问许信然好了。 许信然收到微信的时候,正在上课。他回复:等我回来看看再说。 她怕是等不到许信然回来了。 一件事耗上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6 了,对于孙文文来说,就跟堵车一样,后面的事也顾不着了,她是典型的死脑筋。 技术贴的办法很多,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排除法,先拆开电脑,看看硬件,如果都没问题的话,那就是软件了。 孙文文的笔记本,用了快五年了,还是她用写文的第一笔收入买的,用了这么久,还是有感情的。不过嘛,电子产品,换代太快了,再怎么有感情也无济于事,该淘汰还是要淘汰,该换还是要换。 等她把日记导出来,这台破笔记本爱咋咋滴。 她找出许信然的电脑专用螺丝刀,对照着拆机贴,一步一步来。 松螺丝,拆电池,取后盖,轻而易举。孙文文渐渐有了信心,原来只要有教程,人人都是拆机王。她继续搞,慢慢地拔下来内存条、网卡。内存条用久了,槽口的金色部分,都开始氧化了。 孙文文按教程说的,拿出一块橡皮,将氧化的部分擦干净,小心地把拆下来的零件放好。 这个笔记本,老款式了。等她卸下光驱,才看到,里面更复杂。接口精密,卡扣又多又紧实,她生怕一个手残就把排线扯断。教程里也说了,拆了键盘才能取下散热器。都做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拔下排线,找出每一颗螺丝的位置,大概有九颗。她拿着螺丝刀,对准下手。 第一颗,顺利;第二颗,顺利;第三颗…… 松到第三颗的时候,她就踩屎了。 是的,拧螺丝最怕的就是把螺丝拧圆了。而孙文文,把螺丝拧圆了。 她想,手真背。 孙文文躺在地毯上,心里盼着许信然快点回来,收拾残局。 许信然回家的时候,只看到满桌子的零件,还有摊在地上的孙文文。 他放下包,靠过去,“怎么了?” 孙文文理直气壮又不失诚恳,“失手了。” 许信然自觉地坐下,“我看看。” 孙文文搬了一根凳子,坐在他身后,把昏沉沉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看他操作。 螺丝拧圆了是个什么情况呢?有两种可能,第一,螺丝刀跟螺丝型号不匹配导致的惨剧;第二,就是持刀人脸黑了。毫无疑问,孙文文是属于第二种,脸黑得可怕,对于螺丝来说,她本人就是灭霸。 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被孙文文拧圆的螺丝,到了许信然手里,就拧开了。太气人了。 孙文文问他,“你怎么就弄开了?” “用小一号的一字螺丝刀,”许信然说,“我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行,没想到还真的行。” 孙文文越过椅背抱住他的小腹,“斯国一!” 她手短,两只手合抱不到一起,只能隔着衣服拍他的腹肌。 “剩下的我来弄,”许信然拍拍她的手,“去做饭。” “我看看你怎么弄……” 许信然捏了捏孙文文的大腿,雪白紧实,手感极好。他说,“我饿了。”回头亲亲她的脑门,用气音说,“好么?” 孙文文一瞬间被击沉了,“好么”撒娇中有带一点色/气,她就吃这一套,于是乖乖地去做饭。 今晚她准备做土豆炖牛肉。牛肉她吃完午饭后,就炒制好,放进了高压锅。现在只需要加入土豆即可。她又炒了两个时令菜,荤素搭配。 等她把菜都端上桌时,许信然已经装好电脑了。 他说,“灰也扫了,硅脂也重新涂了,能不能开机就看运气了。” “我还有一份重要的文档没备份呢!”孙文文沮丧。要让她重新再想一遍,不一定能把原来的内容原封不动地还原。 “稿?” “不是,”孙文文说,“稿子我都是同步备份的……” “还有什么?” “就……”孙文文难以启齿,“你先帮我找回来嘛……”用了撒娇的语气。 她一撒娇,许信然就没辙。他按下开机键,按下f8,进入安全模式。 然后,居然能开机。 孙文文心想,要不说我是个非洲人呢,手也太非了。许信然一来,一切迎刃而解。她一看桌面,“不对啊,我原来桌面不长这样。”图标那么宽,分辨率也不对,这windows是97来得吧? 许信然解释,“安全模式下是这样。”他又说,“你要的文件要哪?存网盘还是存u盘?” “诶?”孙文文可不想他看到,文件名都很羞耻的…… 她马上从后面抱住许信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回来就帮我弄电脑,累了吧?” 孙文文转到他前面,坐在他腿上,尽量放软声音,“剩下的我自己弄,你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今天这么懂事?”还知道玩儿情趣了。 许信然扫了扫她坐的地方,眼有深意又一脸正直,“你再贴近点,我们可以把晚饭放到宵夜。” 孙文文憋红了脸,磨磨蹭蹭半天才说,“还是先吃饭……” 许信然拍拍她的屁股,“知道了。”他让她起来,自己朝着厨房去了,没走两步又倒回来,“晚上再说。” 年轻人精/力真好啊…… 不过幸运的是,那个日记,许信然没看到。 ☆、番外(四) 大三暑假,许信然开始准备考研。 他的专业课没有问题,政治也还好,就是英语啊。漫漫考研路上,英语是多少人的拦路虎?许信然大三下学期开学就开始有意识地记单词,即便如此,下手做真题的时候,还是血红一片。正确率只维持在一半左右。 其实吧,艺术类专业的英语线不高。用孙文文的话来说,“三十几分的国家线,怎么都可以考到吧,你压力不要那么大。” 许信然和孙文文是互补的类型。孙文文是自然派,信奉桥到船头自然直、冥冥之中天注定,是什么样的最终还是什么样。许信然和她相反,是拼命派,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会拼了全力去做,否则就没有做的意义。 虽然理念不同,但重要的是彼此尊重。 许信然本想每天去学校图书馆复习,孙文文觉得太热,也不方便,坚持让他留在家里。而她,为了给许信然一个好的环境复习,也改变了很多生活习惯。比如说,在许信然复习的时候,她不会玩电脑和手机,要不就码字或者是看书,要不直接去吴若月的奶茶店了。 这就好比,不要在一个正在节食的人面前大吃大喝,两者在孙文文眼里是一样的。不要动摇别人的决心,就是最好的支持。 其实,许信然没有说过要她这样做。但是她就是想这样做。 由于最近孙文文去奶茶店去得太频繁了,吴若月都忍不住调侃,“哟,你对你们家许信然可真好。” 孙文文一脸傻笑,“他是我男朋友嘛~”连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上扬。 吴若月羡慕了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7 。许信然和孙文文在一起一年多,从来没见这两人吵过架。反倒是她和腰子,三天两头地吵。连厨房垃圾忘了收,引来了蟑螂,这种事都能吵个两天。易地而处,换成孙文文和许信然的话,许信然一定二话不说先扔垃圾后买蟑螂药,处理得妥妥帖帖。 唉,人家的男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她和孙文文也不同。孙文文温柔好说话,而吴若月自己是个霸道暴脾气。情侣吵架,从来就不是一方面的原因。 吴若月“啧啧”一声,“酸得我牙疼,你就差陪着他一起考了。” 孙文文想了想,表示强烈赞同,“卧槽,我怎么没想到!” 这样子,两个人的生活节奏就一样了! 一句酸话到了孙文文那都能拿来秀,真的绝了。吴若月骂人了,“我去,我说着玩儿的!” 孙文文却当真的,火速告辞回家。 吴若月这么一提醒,她认真考虑可行性,她手头上的文马上就要完结了,目前也没有经济上面的问题,正好可以把今年剩下的时间留下来,专心准备考研。 孙文文只需要留出做饭的时间。 晚饭的时候,她把这个想法跟许信然一说。 许信然却不同意。 孙文文不解,“为啥啊,一起考不是挺好的……” 许信然放下筷子,语气不算轻松,“文文,你不用这样。” 路是要自己走的。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没有弱到需要女朋友陪他考。 他又补充,“做你自己的事,不用陪我。” 孙文文就不同意了,“我没事啊!” “文呢?小视频呢?”许信然语重心长,“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刻意配合我。我的事自己会安排好。” “两口子的事,怎么能叫刻意呢!” 许信然被她逗乐了,一直绷着的表情也绷不住了。他一笑,气氛便轻松了。“那你选的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蓉大中文的专业,具体哪个方向我还没想好,报名的时候再看吧……” 蓉大和蓉音,不远,要是真考上了的话,两个人还能一起去上课。 许信然又问她,“真的想好了?” “真的想好了,”孙文文说道,“再说我以前成绩挺好的,真的去考,说不定真的会考上的。而且啊,最近我也在想,写文和拍视频,也不能做一辈子吧。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但是多读点书总是没错的吧?” 一番话说得许信然无法反驳,她认真考虑过的事,他也不能再反对了。 于是,两个人一同进入复习状态。 没过半个月,许信然就后悔了。 复习状态下的孙文文,一天天的,沾床就睡。许信然是在复习的考研学子,又不是念经的和尚。正常的生理需要他还是有的,偶尔还是有想法的。不过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有想法就能行的。 只能作罢。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当天下午。孙文文还好,两天就考完。许信然等到第三天才结束全部科目。 下了考场直接去过圣诞节了。 日子又回到备考之前的样子。 春季后,正月里,出成绩了。 许信然过初试是没有疑问的事,腰子弄了一个局,名头起的是庆祝老许初战告捷。 老规矩,情侣挨着坐。 点完菜,几个人空等着。吴若月这才跟孙文文说,“真没想到,你也过初试了……”不是许信然说起,她和腰子还以为孙文文陪跑了呢。 孙文文说,“我认真复习了的。” 许信然却清楚,孙文文的成绩,从小到大都还不错。平时贪玩掉链子,关键时候都考得还行。她的考运,一直很旺。 “可是排名靠后,复试不知道会不会被刷……”蓉大文学院,竞争一年比一年激烈。孙文文有些担心。 腰子说,“我大爷哟,还没考就担心这些。别想了,来,喝一个!” 几个人热热闹闹就这么过去了。 许信然初试一过,有张成明保驾护航,复试是稳的。 孙文文就悬了。复试一开始就答得不顺,中间磕磕巴巴,后面勉强收尾。复试还是二刷一,概率太高了。她没有把握。 事后想起来,她能通过复试,也是运气好了。 孙文文查看了录取名单,笑颜盈盈地对许信然说,“以后有空,一起上课。” 许信然搂着她,心里一片软。 不思议呢。一起长大,又分开,再一起。相差六岁,孙文文等,许信然追,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孙文文忘了在哪里看到过的,爱人之间,除了第三者和诱惑之外,还有一个相当关键的因素——两个人的步调是否一致。要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方向不一致,是不会长久的。 幸好呢。 ☆、番外(五) 研一开学,忙到头掉。 特别是孙文文,几年散漫惯了,遇到deadline就心慌。入学后事儿特别多,面对久违的学校环境,手忙脚乱的。一忙起来,她就忘了一件事。起初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一遍一遍自查,都没发现。 等她意识到今天是九月十二号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九月十二号,许信然的生日。 而寿星呢,现在正在洗碗。 孙文文蹑手蹑脚摸进厨房,试着出声,“那个……要不是我来洗吧?” 许信然继续手上的活儿,“不用,马上就好了。” 她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对,又倒了回去。装作试探的样子,开口就是一个套路,“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孙文文暗想,他一定不记得了。他们过生日的时候,都是提前问对方想要什么礼物。这样,送礼的人既不会踩雷,收礼的人也不会困扰。虽然没什么惊喜,可结果不错呀。 许信然说,“我生日。” “我去?你记得啊……”孙文文反应可以说是很快了,“你记得怎么不提醒我?” 许信然终于回头看她,“提醒你干嘛?” 提醒我干嘛?这话说得…… 孙文文说,“一起过生日啊!” 许信然继续擦碗,“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今天就过了,不用了。” 这是有怨气了? 孙文文试图撒娇,从背后环着他的腰,“明天周六,要不然我们去补过生日,顺便玩一玩。去看熊猫好不好,我有两年没看过熊猫了……” 许信然拒绝,“不去。” “那要不然去找一个地方,喝喝茶、看看花,好好放松一天!” 还是拒绝,“不要。” “那……”孙文文绞尽脑壳汁,“那回棉城玩两天好不好……” “不好。” “许信然,那你要干嘛!” 许信然一脸无辜,“我都说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 分卷阅读48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8 不用了。” 太气人!孙文文给了他一拳,愤愤地离开厨房。 这什么态度?就是不要好好沟通嘛!孙文文单方面决定冷战一晚。她反锁主卧的门,今天不要这个狗崽子进来睡。 等许信然洗了碗、洗了澡,就发现自己被锁在外面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 许信然坐在客厅,给孙文文发微信。 许信然:真的忍心把我关外面? 五分钟过去,她也没回。 许信然又发:别闹小孩子脾气,都多重的人了。 孙文文:是你先闹的! 许信然:我没闹。 孙文文:没闹我说明天补过生日你怎么都不同意! 许信然:哎,明天我有事。 孙文文:? 许信然:约了高中同学给孩子上一份教育险。 孙文文:???谁的孩子? 许信然:我的。 孙文文:!!!你跟谁生的? 许信然:跟你呀,还有谁? 孙文文:我没怀孕啊! 许信然:先不管怀没怀,先摇个保险的号。 孙文文:你疯啦?上保险哪里需要摇号了! 孙文文:还有,要先结婚再生孩子! 许信然:那星期一我们去登记。 孙文文:我不要。 许信然:为什么?你睡了我还想始乱终弃不负责任? 孙文文:法律上不允许。 许信然:你开门。 什么鬼?不过她还是开了门。 许信然举着戒指,“孙文文,你愿意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户口本儿上么?” 孙文文楞了,现在是求婚?可许信然年龄…… 噢!她一拍脑门,今天他刚好满二十二岁。 她从来没想过这么快结婚。跟许信然在一起,婚姻并不是那么重要,对她来说,不过一种形式而已。许信然也还年轻,她认为不用操之过急。 许信然见她不动,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他随即就单膝下跪,照着那套老掉牙的模式,举着戒指,又问了一遍,“孙文文,你愿意嫁给我么?” “太早了吧,你今天才刚满二十二……” “我想合法地呆在你身边,”许信然维持着半跪的动作,拿出戒指,趁其不备,直接给她套上,“戴上就表示答应了,不准反悔。” 孙文文看着手上的戒指,是她喜欢的款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一到法定年龄就向她求婚,是怕她不安么? 被温柔包裹的感觉,让孙文文忽然想哭。她在许信然身上,看到了爱。凡事以她为主的爱。 许信然起身,搂住她,“说好。” 孙文文抽抽鼻子,“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的情节到此为止啦~ ☆、番外(六) 腰子最近很烦躁,要说为什么烦躁,是吴若月。再说明白一点的话,他觉得罪魁祸首还是肖野。 自从肖野对吴若月示爱不成,他就揣着爱豆梦,去参加各种平台的各种不明所以的选秀节目。反正都有一点热度的他都去了个遍。直到今年夏初,他参加了一个网络选秀节目,突然小红了,据说还有后援会了。 那天,吴若月看着那档节目,还有在台上青春靓丽的肖野,说了一句,“老娘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腰子一听,这是后悔的意思? 仔细想想吧,也是。他和吴若月前后认识不到半个月就在一起了,是她主动撩的他。时间那么短,她会不会后悔呢。 再加上,三天两头吵架。腰子住学校,经常是两个人见面吵架,等他回学校呆两天,又厚着脸皮去找吴若月。吴若月也不拿架子,只要他找她,两人就自动和好。在一起的时候呢,又会因为一些琐碎的事吵架。 循环往复。 表面态度下,往往有所隐藏,看不穿的,都是真实想法。 腰子的真实想法是,怎么样都好,就是不想分手。和吴若月在一起的话,生活怎么都可以过。 毕业季是一个节点,成功划分出了在它之前和在它之后完全不同的生活与心态。孙文文和许信然始终是少数的存在。大多数情侣在毕业季,都面临着选择。腰子也有很多选择。比如,是继承家业呢,还是继续搞音乐呢?搞音乐的话,是去教小学音乐呢,还是自己开一间贝斯培训中心呢? 愁到头秃。 家里又在催,催他回家继承家族企业——占地一百亩的家具厂。跟音乐完全没有关系,跟蓉城也没有关系,跟吴若月也没有关系。回家不是他的选择,他不靠家里也能生活,大学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毕业典礼的时候,他跟老许聊闲天,老许说准备九月份生日过后就向孙大爷求婚。都是同年龄段的男孩子,为什么许信然就这么秀? 吴若月啊吴若月。要是我跟你求婚,你会答应么? 腰子没有底气。 吴若月肉食系,相信第一次见面了感觉,看准了就出手。看走眼了也没关系,再找不就行了? 都说在恋爱里,谁先说喜欢谁就出于劣势。在他们这段关系里,这句话完全不顶用。 喜欢是吴若月先说的,腰子却觉得,她完全不劣势啊,可强势了。外表是玫瑰,内里是水泥。他甚至觉得,要是分手的话,先离开的,一定是水泥。 ***** 吴若月最近很狂躁。 腰子参加完毕业典礼没几天就回家了,三天一条消息都没有。他走得也匆忙,只说他爸突然住院。亲人住院,腰子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她也尽量不去烦他。 又过了两天,腰子已经走了五天了。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 吴若月感觉不好了。这是一种熟悉的信号! 她的前前男友,同时也是她的大学校友,也是在毕业前夕。当时贱人前前男友说,回家几天,然后地球失联半个月。吴若月哪里忍得了这个,二话不说换了几个电话号码爆骂狗头。前前男友没想到吴若月完全不吃套路,在她的暴风骂声中,坦白了他父母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迫不得己只好跟她说了分手。吴若月心态好得很,笑着说,“滚回你妈怀里吃/奶吧。”然后就和平分手了。 嗯,姑且算是和平分手。 可这次?吴若月犯愁了。首先,同样的狗屎她不会踩两次。所以,腰子应该不是那种狗东西。其实,她还没想分手。 和腰子在一起,还挺开心的。又逗,对她也好。思来想去,她还是给腰子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怎么了?”语气轻柔,没有不耐烦。 吴若月问,“你爸爸身体好点了么?” 腰子,“不是啥大病,已经没事儿了。” 吴若月稍微放心了。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 分卷阅读48 欲望文 分卷阅读49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49 光听声音吴若月也知道,他为难了。这他么有什么好为难的? 腰子轻叹一声,“可能还要过两天……” 吴若月提高警惕,拔高调门,“为什么!” “因为……”腰子瞟见老妈来了,赶紧说,“我回去再跟你说!”然后挂了电话。 ***** 被挂电话的吴若月心里不得劲,她等着腰子回来好好地收拾他。结果三天又三天,他还是没回来,连一个交代都没有。 她憋不住了,对孙文文说,“老娘要跟他分手!” 孙文文为了配合许信然考研,又跑来蹭奶茶了。她劝道,“三思。” 吴若月怒气难平,“我守了快半个月的活寡!狗东西,半个月也不找我,我这次该不会又踩狗屎了吧!” 孙文文,一个可爱的和平鸽。她说,“他不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啊。没准儿腰子真的是家里有事呢,他不像那样没交代的人。” 吴若月说,“我疯啦,我去找他干嘛,我他么又没有地址……” 孙文文一听,这好办,“信然有。” 于是,当天,吴若月,定了最近一班动车,等她到腰子老家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打了一个正规出租车,按照许信然给的地址,直奔而去。 腰子跟他爸妈磨了半个月,老两口还是不同意他回蓉城,非要他守着家里那占地一百亩的家具厂。他找了各种理由,什么追求音乐梦想啦,什么老家发展不好啦,传统制造业已经是夕阳产业啦等等。能用上的理由都用上了,可爸妈还是不同意,还派了他堂妹跟着他,只要他一有风吹草动回蓉城,表妹就追命连环call十几二十个七大姑八大姨去他家客厅守着,对着他轮番轰炸。 腰子到现在脑门还疼呢。原来答应了吴若月过两天就回,这都又一周……她肯定生气了,唉! 这时,手机响了,腰子吓一跳。拿起来一看,好嘛,是吴若月。 他不太想接,怕吵架。 三声铃响,腰子火速做出决定。他还是接了,怕不接的话,死得更惨罢了。 “你在哪?” 腰子讷讷的,“在家啊……”开头跟他想的咋不一样?还是不要太乐观,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吴若月语气不善,“开门!” “啊?” “老娘在你家门口,”吴若月火气腾就起来了,“快开门!” 腰子哒哒哒赶紧跑向门口。 李爸李妈正在客厅看央视三台。李妈见腰子跑得跟疯狗一样,连忙拉着老公,“快!别让儿子跑了!” 九点半,李爸正躺在沙发上养瞌睡,听了老婆的话,一个翻身加冲刺,唰唰唰几下就冲到了门口。见儿子就要开门逃走,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兔崽子,哪里走!” 腰子一个大小伙子,拼命挣脱老爸也没睁开,只能拖着他,拼命靠近门口。他努力伸手,终于把门打开了。 门外面,是拉着箱子、一脸“卧槽”的吴若月。 李爸拖着腰子,跟拔河似的,搂着他的腰就往后弄。腰子扎了个马步,稳住下盘,面色狰狞、不动如山。李爸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子还治不了你这个兔崽子!” 吴若月进也不是,不进的话这一趟不就白来了么。她说,“你们这是?” 李爸一听门外有人,顿时撒手。失了力,腰子pupa摔在地上。 李爸问道,“女子,你找谁?” 吴若月指着地上的人,“找他。” 客厅里,李妈看李爸,意思是这么好看的姑娘是谁? 李爸摇头。 李妈瞪他一眼,要你何用! 腰子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殷勤地递给吴若月,才想起他还没有介绍,“老爸老妈,这是我女朋友!”笑得像个烂柿子。 吴若月,“叔叔阿姨好。” 李妈李爸吓一跳,这孩子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你这孩子!有了女朋友怎么也不说?”李妈拉着吴若月的手,面上嘘寒问暖,里面挖根刨底。 面对铺天盖地的问题,吴若月也不慌,一问一答,得体知礼。 李妈李爸越看越觉得吴若月长得像未来儿媳妇。 “小吴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也好让天逸去接你啊!” 吴若月面带微笑,“我听说叔叔生病了,李天逸又一直没回蓉城,不放心就来了。打扰叔叔阿姨了。” 李妈特爽朗,“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真见外!” 李爸抓住了重点,“你闹着要回去是为了小吴?” 腰子点头,“是啊!” 李爸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力道十足,“兔崽子不早说!”早说了,他和他妈能扣着兔崽子不让他回去么! “爸……”腰子没弄明白,“不是你和妈说,要我回家管家里的厂子么?这和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那破家具厂哪里能有人生大事重要!” 李妈也发话了,“兔崽子居然半个月把小吴谅在蓉城半个月,你明天就收拾收拾滚吧。”又换上笑脸对吴若月说,“小吴留下来,好好玩几天。” 吴若月笑着答应。 腰子叫苦不迭。 当晚,李妈刻意给儿子和小吴安排了一间房。李爸怪她操之过急。李妈骂他,“你懂个屁!天逸整天吊儿郎当的,每天穿得跟叫花子一样。我一直操心他找不着对象,现在能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看上他,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不捉紧了姑娘不得跑了?” 李爸一想,是这个理。 房内。 吴若月一句话不说,气氛一度尴尬。 腰子过去搂着她,“累了吧?” 吴若月说,“放手。” 腰子蹭蹭她,“怎么了?”他没想过吴若月会来找他。他心底柔软极了,之前的暴躁、不自信、怕分手,全都不见了。她在乎他,所以她来了。 吴若月推开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半个月不联系我?” 她力气不大,打人不疼。腰子捂着脸,卖可怜,像只癞皮狗,“才见面就家暴……” 接着又解释,“我妈和我妹天天守着我,一说回去她们就闹我。我想快点回去,就没顾上……”当然,他也想试试,自己之于吴若月的重要性。 吴若月听了,又是一巴掌,“我们谈了两年多,你居然都没跟家里说我们的事?”她一顿,“李天逸,我们分手吧。” 当男朋友的家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找上门后,才了解到居然有这一号人。吴若月实在不知道,这个恋爱有什么谈的必要了。她没记错的话,腰子去她父母家吃饭,都去了八回了。 分手? 腰子抓住她的手,“你别乱说话!”他不要分手! 吴若月冷着脸看他,“李天逸,你当我是什么?” “我爱的人!” 分卷阅读49 欲望文 分卷阅读50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50 “呵……” 她这态度,腰子怵得慌。他连忙说,“是我不好,没跟家里说我们的事……” 吴若月没说话,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她觉着自己在他心里应该挺重要的,结果不似预期啊。 “跟你在一起,我没什么自信……没有安全感……”腰子此刻是一只失落的癞皮狗,“你还说宵夜那小子不错。跟你那些追求者比,我真的……差劲……” “怪我咯?” 腰子拉着吴若月的手,这次她没有甩开。他说,“这半个月我想了很多。比起我的小自尊,我还是更爱你。只要你不说分手,我就赖你一辈子。” 吴若月无语,“我刚才说了分手……”心里却乐了。 腰子无所畏惧,“但是我没同意啊。” 他把人搂在怀里,是她的味道,“我想你了。” 她窝进他怀里,安心了,“我也是。” “收回刚才分手的话。” “好,”吴若月说,“不分手。” ☆、番外(七) 林泽徐回到蓉城后,难免被家里人缠着问东问西的。别人问她怎么突然从厦门回来了,她都只说是因为工作调动。事实上,她也确定在原公司的蓉城分公司谋了个一样职位。 她搬去了三年前自己买的房子里,还是孙文文让她买的。孙文文眼光不错,这个楼盘的房价,现在翻了一倍。她买的精装房,请了人打扫后,添置了些家具,直接领包入住。 日子是安定下来了,可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林泽徐爱热闹,夜生活一直丰富。今天周五,她本想约孙文文一起去蹦迪,许信然却不准。无奈,她只好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蹦迪的滋味,谁去谁知道。没有蹦搭子,看别人成群结队地蹦,更他么的寂寞了。 林泽徐点了一杯酒,呆了不到半小时,就想撤了。 “林泽徐,”一个男人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林泽徐打量着这个男人,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但是她并不认识。她是忠实的外貌协会会员,长成这样的男人不多,她按理说她应该记得的。她说,“我们认识么。” “我是郑言。” “郑言?”谁啊? 郑言叹气,“你的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林泽徐想起了,是那个学霸郑言!他小学和初中各跳一级,实际年龄比班上同学都小两岁。高二就出国了,听其他同学说,好像去了麻省。她这是什么运气,喝个酒还碰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她说,“我记得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郑言笑道,“你眼高于顶,受不了我成绩比你好。” 这倒是实话,林泽徐从小胜负心就强。什么都想跟人比一比,这种性格导致她也没什么朋友,只有孙文文受得了她。 郑言又说,“你大学读的是蓉大?” 林泽徐斜眼看他,“踩我一脚有意思?”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复读,或者出国……” “外面有什么好的……”她现在还不是回来了么。 林泽徐话题一转,“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啊?是什么让小鸡仔变大帅哥的?我记得你高中刚刚可以勉强跟我平视。” 这话不夸张,当时郑言确实只有169。 郑言脸红了,“出国了就长高了。” 林泽徐凑近,盯着他看,两人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 郑言被盯得不好意思,挪开视线,“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好像耳朵红了,”夜店光线不是太好,他红得太明显了。林泽徐又说,“还挺可爱的。” 林泽徐想起自己是准备回家的,“我先走了。” 郑言连忙说,“留个微信吧,下次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林泽徐打断了,“不用了,有缘再见。”跟老同学叙旧,她可没兴趣。人要向前看,她就从来不加老同学微信,参加所谓的同学会。 林泽徐挥挥手,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郑言赶紧追了上去,他知道,这次不抓紧机会,再见可就难了。他回国的时候,问了一圈高中同学、校友,只知道她在厦门工作。毕业那年还没有微信,只有扣扣,林泽徐是连扣扣号都没有留给老同学。彻底跟过去告别了。 他有空也去过厦门几次,果然偶遇是电视剧里独有的,现实就是痴心妄想。 郑言都想算了。林泽徐高中的时候,就没正眼瞧过他,更何况十年都过去了。她那么漂亮,怎么会少追求者呢。 可他,今天却遇到她了。他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林泽徐专门出来喝酒,没开车。鉴于最近网约车出了太多事,她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郑言出来时,就看她倚在栏杆上。他打了一个电话,跟朋友说先走了。然后走向林泽徐。 他说,“我送你吧。” 林泽徐借着明亮的路灯,看郑言。嗯,果然是变帅了。刚才还以为走眼了呢。 “郑言,你有没有女朋友?”她心里的小火苗忽然窜了起来。 “没有。”他是不是有机会? 林泽徐又打量他的身材,四肢修长、宽肩瘦腰,她很满意。她又问,“你有没有艾/滋和性/病?” 郑言连忙说,“没有,你要是不信的话,我那有体检报告……” “你有没有兴趣,陪我睡一晚?” 睡一晚? 林泽徐看他疑惑的脸,有点好笑,小学霸还挺纯情的,“睡一晚,睡完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好。”郑言几乎是脱口而出。拒绝的话,她会走掉。她性子傲,只要被拒绝一次,这辈子再想和她有交集就难了。 “走吧,”林泽徐拉着他的手,“送我回家。” 虽然是林泽徐提出的,但是要和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做最亲密的事,她还是紧张的。可林泽徐是谁,这辈子就没怵过。她哆哆嗦嗦地解开衣服,又慌里慌张地去扒郑言的衣服。 郑言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很嚣张的林泽徐,现在小心翼翼又拘谨的样子。这种反差萌啊。他开始掌握主动权,全程都是他在引导、掌控,身体契合,前所未有的快/感。 林泽徐觉得神奇,他们出奇地合拍。合拍到那晚之后,她还经常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晚的细节。小学霸行啊,面上害羞,真干起来那么生猛。可惜啊,只有一晚。 一个月之后,星期天的早上。 林泽徐正在睡大觉,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她起床气超大,随便换了声衣服,也不看来人是谁,打开门就骂,“草尼大爷!” 门外的人被骂了还是微笑着,“你好,我是楼上的业主。”男人将一盒点心塞给林泽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林泽徐懵了,“郑言,你想干嘛。” 分卷阅读50 欲望文 分卷阅读51 今天到底谁洗碗 作者:拾77 分卷阅读51 “住近一点,追你方便。” 分卷阅读51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