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第1章 重来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章 重来 贾琏是平安终老的,虽然被抄家,他们大房也败了,但后半辈子也有个温饱,可是心里的憋屈却是越来越浓,到底不到五十就闭了眼。只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盯着头顶上那颗夜明珠发愣,这颗珠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已经在抄家的时候不知被哪个挨千刀的顺走了。 “二爷,还不起来。”这时帐子被掀开,个红装丽人冲着他笑道。 王熙凤,她不是死了吗,贾琏个激灵,翻身起来,盯着她继续发愣。 “二爷,怎么了?”王熙凤见他还是这副直愣愣的样子,倒是有点担心了,拿手去摸他的额头。 手是热的!贾琏总算缓过神来,看向王熙凤:“你活过来了?” “二爷是盼着我死啊!”王熙凤闻言立马变了脸色,冲着贾琏嚷道,“我这累死累活为的是谁啊,早起了就去东府,还惦记着这边,巴巴跑回来,二爷倒是嫌我了。”心里开始盘算着又是哪个狐狸精又勾走了贾琏的魂魄,她定是饶不了的。 “东府?”贾琏又使劲掐了自己把,痛得咧嘴咧牙,不是梦啊。 “二爷睡糊涂了吗,小蓉奶奶的丧事,珍大爷请了我们奶奶过去。”平儿见情形不对,忙回道。 “现在是东府秦可卿的丧事?”贾琏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熙凤追问。 “是啊,你不是也要去搭把手吗,你到底哪不对了!”王熙凤被贾琏看得寒毛倒竖,不得不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贾琏也不管她们两个,登时仰天大笑起来。 “奶奶,二爷没事吧?”平儿担忧地问道。 王熙凤看着也觉得有点不对,冲平儿使了个眼色:“你去求太太请了太医来。” “回来!”平儿正要提脚出门,却被贾琏声暴喝喝住,与王熙凤两个惊恐地看向贾琏。只见他倒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正拿了衣衫要套,心底松了口气,两人互视眼,在王熙凤的示意下,平儿小心地上前为贾琏理衣衫。 贾琏瞟了她眼,便大伸着手任由平儿给他穿衣。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去找太太了,还有事跟她说呢。”王熙凤见他俩如此又有些刺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少跟你那个好姑妈交往,小心叫她卖了你还帮着数钱。”贾琏却是冷哼声。 “你说什么呢!”王熙凤脸色变,声音就大了起来。 “你以为你聪明,可在别人眼里你也就是个跳梁小丑。”重活次,简直就是捡来的,贾琏已经决定绝不憋屈地活着,他要活得轰轰烈烈,活得大快人心,最坏能坏得过抄家,最次能次得过上辈子。想到上辈子那看着二房兰桂齐芳自家落魄的憋屈日子,作孽的是二房,倒是大房背了黑锅,现在想起来就心塞,反正他也没啥大本事,了不起就是轰轰烈烈抱着二房起死,他就是见不得人好。 “贾琏,你是有病吧!”王熙凤是真的怒了,举着手就嚷道,“我们王家的人是你编排得起吗!” “想打我是吧,就往这脸上打,你敢打我就敢写休书,老子不在乎,有本事让你们王家弄死老子!”贾琏却改往日的谄媚,指着自己的脸嚷得大声。面对这个自以为聪明实际是蠢死的老婆,他心塞了。他跟在二房后面是没办法,他亲爹已经被强大的祖母赶到马圈旁去住了,他再不上心点,在这府里点地位都没有了。可明着跟着二房,实际上私底下他打了不少小算盘,也交了不少朋友,都为将来袭爵做准备,他都臆想了好阵朝权来令行的景象,谁能想得到贾家直接抄家了。可王熙凤那是实心实意掏心掏肺地为二房付出,他从来没见过管个家能把自己的嫁妆全管光的蠢人,公中握在二房那里,有机会还不要使劲掏出来,先拎在自己手里才踏实,这家里谁不是这样,就连看上去最木的珠大奶奶都将钱把得死死的,谁知道自以为最能干的王熙凤居然会往里面填,还不止填公中还填宫中那个无底洞。如此的忠犬,最后还不是被二房那位太太直接抛弃了,落得个身死狱中的下场,只是可怜了他的巧姐也带累了他。这辈子贾琏决定要么将王熙凤制服要么就直接撕破脸,好歹也算救她命。反正这么年相互折磨,基本上那点感情也磨得差不了,能凑合就凑合,不能凑合就拉倒,他也不在乎。 王熙凤瞬间就惊呆了,以前只要她发火提王家,贾琏就软了,可这个贾琏算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大变活人啊,举着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色厉胆薄地质问:“你究竟什么人?” “我?”贾琏由着平儿扣好衣扣,扬手,“你琏二爷!” 平儿见状,急忙冲回王熙凤旁边,拉住她劝道:“奶奶。”她的直觉告诉她彻底变天了。 “反正我话搁在这了,你要是还想做琏二奶奶,就凡事听我的,少跟二房掰扯,要是你无所谓,那也休怪我不念情面。”说完也不等王熙凤反应,就直接踏脚出门了。其实他也不想跟王熙凤继续呆下来,那些还没发生的往事,桩桩算下来,无论是弄死他儿子,还是弄箱子的高利贷坑死他,只要想到他都想掐死这个蠢妇。 王熙凤直到贾琏完全没有身影,她才反应过来,拍腿就喊道:“平儿,你看看你的好二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都是捏着她生杀大权的主子,平儿能说什么呢,只有低着身段苦劝王熙凤。王熙凤平时之所以能在贾琏面前耀武扬威的,是贾琏因着王家以及贾母让着她,如今贾琏不在乎了,王熙骂了半天却毫无办法。这些说的话她也没脸跟任何人哭诉,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会她这边。最后她也只有重新理理妆容,定定心,再次奔赴东府。 贾琏此时则是以种审视的态度开始逛起了荣国府,整个府邸依然是花红柳绿热闹非凡,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贾琏叹了声,立在湖水旁边,却在看到对岸荣禧堂影影绰绰的雕梁画栋,眼中瞬间喷出勃发的怒火。 二房!贾琏生生地将手中刚摘下的花朵碾成了泥,他们踩着大房彻底上位了,最后爵位还真就落在了二房头上,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亲爹成了替死鬼,踏上了流放之路客死异乡,他这个堂堂长房嫡子被赶出荣国府窝在小院子里抑郁而终。说到此就不得不佩服二太太,步步算计,终于达成目的。外人看了都得叫声绝,只是他这个当事人却恨不得拿刀捅死她。 既然他回来了,二房就别想如愿,贾政那个道德先生别想名正言顺地袭爵,二太太那个蛇蝎毒妇也别想过安生日子,还有贾元春、贾宝玉等等个个都别想得了好,他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瑕疵必报的小人,好不容易重活回,还不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二爷,可叫我好找,老太太找呢。”这时突然有人在旁唤道。 贾琏回过神来,却见是鸳鸯,这个老太太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却是难得不偏不倚的人,要不是他那个蠢爹做了蠢事也不至于将鸳鸯也逼到了二房那里,这事必得阻止,鸳鸯必得收到自己手里,再也不能让二房抢先步。贾琏忖度着上辈子鸳鸯的行事,便露出个极恭敬的笑容来,稍稍退后了几步:“实在是麻烦鸳鸯姐姐了。” 鸳鸯听了不由得心里妥帖,她虽在老太太身边当差,但立身却正,与荣国府里般的丫鬟想法大不样,对于人气极高的常扭糖似缠着她姐姐前姐姐后的宝二爷她倒是有些看不上,如今贾琏如此行事,她倒落位不少,高看了这位琏二爷几眼,语气也缓了下来:“二爷,老太太等急了。” 收服人的活计最忌见好不收,还有大把的时间机会,他立马就笑着跟上,有礼地问道:“姐姐,却不知何事啊?” “听说林姑爷不好了。”鸳鸯低垂着头,小声地回道。 贾琏闻言怔了怔,是了,是到这个时候了,林姑父快死了,当初他经手了将近三百万的家财,而后林妹妹就不知不觉地病逝了,怪不得他落得这样的下场,合该有此报,只是这报应为何单单就落到他身上,他只拿了小头,大头都被二房拿走,二太太狠到斩草除根。 “琏儿,怎么不进来?”贾母看见贾琏呆在门口,奇怪地唤道。 鸳鸯忙悄悄地推了把贾琏,贾琏才缓过神来,感激地朝她笑笑,大步地走了进去。 老太太依然慈眉善目的模样,贾琏却百感交集,老太太不肯放权,又偏心,便开始拉拔着二儿子对付袭爵的大儿子,她好坐收渔翁之利。若说老太太真的算计着大房去顶罪去死,她还没狠到这地步,但是就是因为老太太的系列作为,才使二房坐大,最终她自己都失去控制,连宝玉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还让外孙女送命。想到这些,贾琏的心又冷硬起来,她为了个宝玉迷了心,结果葬送了这么的人的性命和前程,他也不必顾忌了,本来那点情义也磨尽了。 “你林姑父恐怕不好了,玉儿得回去趟,你跟了去,得把玉儿好好地给我带回来。”贾母叹了口气,看上去挺伤心的。 “孙儿定会好好地将林妹妹带回来的。”贾琏忙肃着脸应道,他当然要去,这是最好的改变的机会。 “你将林家的家财也得给你妹妹守住了,别被那些阿猫阿狗们抢了。”贾琏又说了几句,正要离开,贾母淡淡地又吩咐道。 “孙儿遵命!”贾琏暗自勾起个讽刺的笑来。 第1章 重来 欲望文 第2章 借据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章 借据 贾琏的路上又与鸳鸯客气了番,方才回到自家院子,只见王熙凤与平儿已经等着他了。 “把行李都给我收拾齐备了,我明儿就带着林妹妹去扬州了。”贾琏进门就大爷似地躺床上,朝她二个吩咐道。 “二爷倒是好大的架子。”王熙凤中午的气还没消,闻言便忍不住讽刺道。 “在自个家里我不最大难道你最大啊!”回她的却是贾琏的声冷哼,随即又嚷道,“爷快饿死了,还不上饭。” “贾琏!”王熙凤登时怒火中烧,指着他就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了!” “我还就不要脸了!”贾琏个鲤鱼打滚就起来了,直起身子脚踢倒记忆中的那个箱子,哗啦啦箱子的借据全倒在了地上,他冷笑着捡起张在王熙凤面前晃荡,“你说说看,这是什么!” “还不是家道艰难,要不我弄这个,你倒是没良心来怪我!”王熙凤脸上闪而过心虚,但随即又理直气壮地嚷道。 “琏二奶奶,你倒是胆大包天啊。”贾琏直接抓起把借据扔她脸上,“你以为你是谁!” “府里谁不是这样干的!”王熙凤被借据砸了脸,登时面哭道面就要推搡贾琏,谁知贾琏纹丝不动,她自己倒是个踉跄屁股跌倒在地上,她不由得又气又羞,大哭起来。 贾琏也懒得去扶她,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道:“府里这么干的人就你个,你真是不要命了,就算不怕阴司报应,也得顾忌着律法无情吧。”说完又翻出本律例扔王熙凤身旁,“找个识字的人问问,放高利贷是个什么罪过,你不怕,你能抗得过,就直接回王家去,别连累了我和巧姐,我们爷俩还要过安生日子呢。” “可是太太也?”王熙凤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却不敢去拾那本律例,但还是嘴硬反驳道。 “太太她可没放贷,用的都是你的名字,借据是你房里的,人是你派出去,太太清白得很,也就你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数钱。”贾琏却讽刺道,言语句比句厉害,刺得王熙凤脸白得如鬼般。 “二爷,奶奶也是为了这个家啊,也是听了太太的话。”平儿见情势不对,忙跪下求道。 “为了这个家?”贾琏似乎听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好会才说道,“我倒是要抬着这箱借据去问问王家的人,是不是他们家的姑娘只有放高利贷了才能管家的,你要是不怕,咱们也可以纸休书,然后拿着这箱子满京城撒了,看看这事到底怎样。” “二爷,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啊。”平儿闻言大急,赶紧给王熙凤打眼色,可王熙凤是打击太大二是还是挺着不肯低头,便当没看见,她只能自己苦求起来。 “爷懒得跟你们废话了!”贾琏却深知王熙凤贪财的本性,若是不亲自处理了这箱子借据,王熙凤是肯定抱着侥幸不肯放的,到时候还得栽他头上,他看了看四周,直接将桌上的油灯打翻,时间借据全烧着了。 “啊!”王熙凤顿时尖叫起来,看着贾琏的脸在火光下就如同魔鬼般,他定不是他了。 “好了,剩下的自己收拾吧。”贾琏看着地上团差不了,壶茶泼了下去,提脚就走了。 王熙凤呆呆地看着这地的黑灰,想着刚放出去的万两银子,顿时心如刀绞,又想着贾琏刚才说的话和态度,又怕又羞又急,又不敢嚷嚷出去,登时伏在地上装死。平儿只得扶着她不停地细语相劝,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贾琏上辈子什么都经历了,可不是以往几滴泪就能软心的主,他坐在书房,就将刚才几张没烧的借据并将王熙凤王夫人的所作所为洋洋洒洒写了让人送给王子腾,中心思想就个,要么管住自家女人将这事前前后后都料理好他也留着面子,要么就直接拼个鱼死网破,他王子腾总比他贾琏珍贵。 “二爷,这会不会太……”他的奶兄李贵拿着信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贾琏却丝毫不让,横竖王子腾也不是长命的主,开始他还真当是病死,后来想明白了,指不定是被上头弄死的,因此得罪起来丝毫不怕。李贵见状只能苦着脸去了。 贾琏见借据的事差不了了,心情大好,又让人传了饭,满满地吃了桌,方才想起后事来。他知道自己先天不足后天又没人培养,只能将上辈子发生的隐患个个除了,真要看清前方茫茫的路,只能找个明白人问问。贾琏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案,将认识的人倒腾来倒腾去,扬州的林姑父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反正他这辈子也不求大成就,就求个后半辈子袭个小爵位好好过下去,并将二房彻底打压下去,要是能有个儿子就好。 “林姑父啊,只要你能指我条明路,我就死也保着林妹妹,我贾琏这点良心还有。”贾琏喃喃道。 “二爷,太太房里的金钏姑娘来了。”贾琏怔想着,就有伺候的丫头带着金钏进来了。 “什么事?”贾琏的脸立即就冷了下来。 这让向无往不利的金钏很是意外,偷眼看去,贾琏依然脸寒光,顿时笑脸也耷拉下来,干巴巴地说道:“太太请二爷去趟。” “不去。”贾琏却直接拒绝,横竖恶毒的二太太早就做好了弄死他们家的计划,他就是去讨好卖乖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又何必去讨个不自在,何况他还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砸死那个恶妇。 金钏没想到贾琏这么不讲情面地干脆拒绝,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却听贾琏继续说道:“我个成年侄子大半夜地进隔房婶子的屋子算怎么回事啊,你回去就这么跟二太太说吧。” “可是二爷……”金钏白了脸,诺诺地劝道。 “你单怕二太太,就不怕我啊,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弄死你也是恰恰有余的。”贾琏听了半截就咧出个恶劣的笑容。 金钏登时如同受惊的兔子,连行礼也忘了没几下就跑远了。 贾琏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几声,等她快死的时候搭把手,又是桩功德。 “他不肯来?”王夫人看着面前金钏,脸色铁青。 金钏低着头,不敢说话。王夫人是很想发火,但碍于平日里塑造的菩萨模样,只能咽下满腔怒火,将金钏遣了出去,方才狠狠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 她本想叮嘱贾琏几句关于林家家财的事,没想到贾琏连腔都不肯接,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应该不会啊,她这些年慈爱的婶母做得很成功啊。 “好像是琏二爷跟二奶奶又吵架了,声响大得很。”这时彩霞走了进来,悄声说道。 王夫人恍然大悟,松了口气,必是他们小夫妻斗气,不免埋怨王熙凤不会做人耽误她的大事,定下心来,想了想,如今只能让跟去的下人提醒二,待贾琏扬州回来再细细筹谋。林家那个病秧子还想做她宝玉的媳妇,尤其是她做官的爹也要死了,做梦都别想,横竖是个早夭的命,倒不如将这家财贴补给宝玉,想来老太太也不会有二话。 王夫人的算盘虽然打得好,但是她没想到如今的贾琏不同以往,他大早就精神烁烁地去敲自家老爹的门。贾赦面上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子,但也不是傻的,他听了贾琏说的二房谋划林家家财事,立马蹦三尺高,恨不得亲自冲了去抢了林家家财回来或者直接弄死那对糟心的弟弟弟妹。 “老爷,不能只看在钱上。”贾琏拉住他,劝道,就算他爹平时再怎么不待见他,但他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父子,自然要道谋算,何况他也琢磨过来,凡是他爹对他越苛刻,老太太并二房就越捧着他,也许这也是他爹的无奈之举。 “不看钱上,我还有哪里可看!”贾赦瞪了他眼,冷哼道,如今他这个样子连出门都没脸,又不能真对自己亲娘怎么样,她可是超品的诰命,又有偌大的好名声,他这个败光名声的老纨绔怎么比得过。 “但凡林姑父指点二,咱们也能翻过来,而且林妹妹能用掉少,她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咱们总有后报。”贾琏咬咬牙,便直接说道。 本以为贾赦还要发阵疯,没想到贾赦他却只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才叹道:“你倒是明白过来了。” “老爷。”贾琏大惊,他只是猜的,没想到他爹真的是装的,那上辈子怎么会落得如此。 “既如此,你就将我这里的人带去吧,有你母亲留下的,也有我祖母留给我的,都是可靠的。”贾赦想了想说道,“只是老太太和二房的人?” 贾琏忙回道:“这好办,就说半路遇土匪了。” “你倒是干脆。”贾赦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老爷,人活辈子,再坏能坏到哪里,总要挣挣!”贾琏的脸上爆发出灼然的光芒,反正他这辈子绝不委屈自己。 贾赦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这样,可年轻时时的怒争,换来的发妻不明不白地闭眼以及半辈子的打压,但看着意气奋发的儿子,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横竖再坏也坏不到马圈了。 待到贾琏出发的时候,不仅带了贾母和王夫人的人,也带了贾赦硬塞进来的人,贾母等看着贾琏苦着的脸,也知道贾赦是个混不吝,这点小事不欲与他计较,便随他去了。 “林妹妹去哪呢?”这告别时满身大红的宝玉却急匆匆跑了出来,“我不要林妹妹走。” “你林妹妹只是回家趟,很快就回来。”贾母忙搂住自己的心肝宝贝,安抚道。 “老祖宗不是说林家人都死绝了吗,林妹妹怎么还有家回啊。”宝玉却还是不依地撒泼。 正要上车的林黛玉手松,差点摔了下来,被贾琏把扶住塞进车里,又朝贾母等人说道:“老太太,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贾母身上扒着不讲理的宝玉,巴不得贾琏和林黛玉快走,急急点了点头,连平安都忘了嘱咐就低头去哄闹脾气的宝玉。 第2章 借据 欲望文 第3章 开解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章 开解 贾府两艘船早等在了码头,贾琏下了马也不说话,只护着黛玉上了船安顿好,眼珠转了转,却有了主意,对着贾赦给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蹉跎了半辈子,早就修炼成精了,立马会意地将贾母和王夫人给的那群人全挤到了第二艘船上,自己则跟着贾琏身后寸步不离地上了第艘船。 “二爷。”王夫人的心腹周瑞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立在船前不肯上去,只着唤贾琏,心里却笃定他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怎么,还想跟爷艘船是吗,看看你也配!”贾琏却冷笑声,直接甩脸走了。 “二爷!”旺儿在旁边苦着脸劝道。 “你告诉他,爱上不上,我可不是慈善人,不惯奴才坏毛病,有本事要么现在就回去,要么就直接游到扬州!”贾琏双眼睛猛地盯着旺儿看,看得旺儿寒毛倒竖,不得不地跑去传话。 “开船!”贾琏如今可不会考虑别人,尤其是奴才的想法,直接吩咐道。 周瑞立了半天,眼看船都快开了,贾琏也没给他面子的意思,船上看热闹的人却是不少,又听了旺儿的传话,心里又羞又气,却也无法,只得灰溜溜地上船,却早开始打起腹稿,怎么着回去之后也要往二太太那里告个刁状不可。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本份,否则死了也不过死只蚂蚁,是吧?”贾琏看着前方,笑盈盈地说道。 旺儿缩了缩脖子,第次觉得贾琏实在不好惹,昨晚凤姐叮咛的看好二爷随时报告的话登时往后挪了挪。 “姑娘,没事了,好像是周管家想上咱们的船,琏二爷不肯呢。”雪雁看了半场热闹,却觉得出了好大口恶气,回来就绘声绘色地学与黛玉听。 黛玉本来正暗自神伤,听这话,却抬起头来,问道:“那后来呢?” “还是上了他该上的船啊。”雪雁怔,随即笑道,“姑娘你不知道,那周管家的脸色可难看了。” 黛玉听了,却怔住了,半响之后却又是声长叹,紫鹃见状,忙朝雪雁使了个眼色,由她将其他人都带了出去,方才劝道:“姑娘,好容易可以回去了。” “紫鹃,我想到爹爹的病就心如刀绞的,可你也听见宝玉的话了……”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却是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姑娘。”紫鹃也不知从何劝起,宝玉的话她也听见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最温柔不过的宝二爷,他不是把自家姑娘当宝贝般,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没有娘家没有亲人的女子得艰难,她就是没了亲娘扶持才不得不从小丫鬟熬起,不像林家的小红,却是进来就顶了二等的差事,她这个丫鬟都懂的,怎么宝二爷就这么不懂,登时原先热腾腾的心都凉了半,却只能搂着黛玉轻声安抚。 贾琏此时似乎也听到隐隐的哭声,怔了怔,本来歪着的身子也直了,长长地叹口气,他是个混蛋,是个小人,但他也知道贾家所有人都欠林家的。有心想劝几句,却碍于身份也不好说,只望向窗外再叹了口气。 只是黛玉哭就哭了三天,她也不吵人,只自个闷在屋子里掉眼泪,东西往往吃不了几口,靠着股气撑着,她倒也没倒下,看着紫鹃与雪雁进进出出通红的眼睛,贾琏也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踱到了黛玉的房间前,雪雁正巧红着眼睛端着几乎原封不动的盘子出来,见贾琏,便不由得愣,忙行了礼,却已带着哽咽。 “你进去与你家姑娘说,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要与她说。”贾琏说道。 雪雁愣了愣,实在不知这位平常毫不来往的琏二爷打的什么主意,但看他肃然的样子又不敢推脱,只得诺诺地端着盘子回转房内。 过了会,紫鹃便出来了,担忧地看了眼贾琏,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还是将贾琏领进房内。 “姑娘在内房,委屈二爷隔着屏风说话了。”紫鹃紧张地解释道。 “应该的。”贾琏却并无反对,环视周,见屋里只剩下紫鹃、雪雁与王嬷嬷,心下了然,便唤道:“林妹妹。” “琏二哥。”黛玉在里面迟疑地回了声。 本来贾琏是准备了肚子的话,突然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论讲大道理十个贾琏也比不上个黛玉,已经到了这步,他索性也豁出去了,毕竟林家是他至关重要的步,便说道:“林妹妹,我也不与你说什么场面话了,今天就说说心里话。” “琏二哥请讲。” “妹妹来府中也有些日子了,以妹妹的聪慧,大约也知道我在府里是怎样尴尬的地位。我亲娘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没了,亲爹又是那个样子,家里上下都是二太太把持着,你二嫂子对宝玉都比对我好。这闲言碎语的了去了,耻笑的,难听的,咒骂的,不要太,要是我但凡在乎句两句,早就抹脖子了。可我还好好在这里,人活着,总要对自己好点,过得比别人都好才是。人家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人家骂我我就骂回去,不要憋屈自己才是。”贾琏开始还是做戏,说到后面却是动了真意,他被老天爷送回来次,就是要踩着那些人过得比所有人都好! 黛玉开始本以为贾琏是说上几句场面话劝她,谁知听之下,却是贾琏的肺腑之言,她本来就是易感的人,不由得眼泪又落下来了:“可是我爹爹他……”说完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那就要活得好,才不负了他们!”贾琏却接下她的话头,掷地有声,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总之,林妹妹也要自己想开,你是姑父姑妈唯的血脉,不管将要如何,只有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他们才能安心。”说完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的亲表妹,我倒是愿意护着你,但是靠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自己立起来才好。” 从来没有人跟黛玉说过这些,贾敏去的时候只说你还有父亲和外祖家,林如海也只说万事听你外祖母的话,贾母是说她无依无靠唯有靠她这个老祖宗,就连宝玉都觉得她只能在贾家寄人篱下,她不知道人也可以靠自己,她仿佛打开了扇重未开过窗户,连伤心都忘了,怔住了。 “我言尽于此,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林妹妹聪慧过人,肯定能想得明白。”贾琏见状心顿时放下半,也不话了,利落地离开。 紫鹃与雪雁也听呆了,回头去看黛玉,虽然依然是怔怔的模样,可她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 “二爷。”贾琏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见贾赦给的李忠与他使眼色。 “怎么样了?”贾琏问道。 “二爷,万事都妥了。”李忠面相极为忠厚,低眉顺眼地说道。 “已经离京城远了,今晚便动手。”贾琏想了想,咬咬牙道。 “是。”李忠忙应了声,悄悄地退下了。 贾琏回头看了眼跟着的船只,心里翻腾不已,但只过了瞬,他的心又冷硬下来,横竖这些人仗着老太太与二太太都不是什么好鸟,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事做得了,他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姑娘,可是好了。”看着黛玉喝下碗燕窝粥,雪雁忍不住拍掌笑道,“姑娘,再用些吧。” “姑娘前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时可不能吃得太了,积了食可不行。”紫鹃忙瞪了她眼,脸上却也满是笑容。 黛玉难得也露出点笑容来:“我总要好好地去见爹爹。” “姑娘能这样想,便是福气了。”紫鹃面给黛玉披上衣衫面说道,“外面下了大雨,姑娘也加件衣裳。” “也亏了琏二哥点醒我。”黛玉叹道,“本以为他是个无心的,凤姐姐那样的人,他也如此,谁知竟是我错看了。” 紫鹃的手却停下了,抬头看了看黛玉,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说起来琏二奶奶也太要强,几次弄得琏二爷下不来,为了管家连哥儿都掉了,慢慢地也就淡了,当初琏二奶奶刚进门的时候,两人好得就跟人似的。” “真是造化弄人呢!”黛玉以前颇羡慕王熙凤的不让须眉的做派,如今听来,又想白日里贾琏的形状,顿时觉得王熙凤似乎也有些不好。 “你们姑娘家的不明白,这嫁了人最要紧的是自家相公还有儿子,其他都是空的,如今琏二奶奶却只跟在二太太边上,大老爷大太太不顾,连儿子都不生,有得她后悔呢。”这时直没说话的王嬷嬷也跟着叹道,离了贾府她倒也是鲜活起来了,她其实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觉得黛玉情况特殊,既然她自己有点明白过来了,她这个奶娘也不能味守着规矩什么都避开,都要与自家姑娘说个透彻才好。 黛玉这些话俱是第次听说,不免又在心里细细想了番,叹道:“那么大家子呢,凤姐姐也是无法。” 王嬷嬷却笑而不语,正要说话,却听得外面传来极大的喧哗声,不由得惊,忙披衣与紫鹃雪雁说道:“你们守着姑娘,我出去看看。” 紫鹃雪雁急忙点头,都围到黛玉身边,黛玉脸色白了白,担忧不已地看着王嬷嬷。 “姑娘放心。”王嬷嬷点了点头,打了伞便开门出去了。 第3章 开解 欲望文 第4章 船难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4章 船难 王嬷嬷上了甲板,上面已经围着圈人,她匆匆挤过去看,登时唬得魂飞魄散,只见后面跟着的两艘船也不知怎么的,已经倾倒了半,水正倒灌进去,又下着瓢泼大雨,情状十分危急,那船上的人不断嘶声裂肺地呼救,紧紧抱着能抱住的东西不放,伴着船上微弱的灯光,模糊看到不断有人落入江中,不停地扑腾,渐渐沉了下去。 王嬷嬷的心几乎要跳了出去,手里的伞早飘到漆黑的江中,扶着栏杆勉强才住,心里第时间就想起自家姑娘,也顾不得怜悯别人,忙不迭地往黛玉那里跑去,正巧撞上了披着衣裳匆匆而来的贾琏。 “二爷。”王嬷嬷满脸无措地唤道。 “你看好林妹妹,放心,就是用人堵,咱们这艘船也不会出事!”贾琏低头看向王嬷嬷,肃着脸说道。 王嬷嬷见贾琏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竟不由得平静下来,凝重地点点头,说道:“二爷,放心。”便脚不停歇地回转黛玉那里。 贾琏冲到甲板上,却被雨淋了兜头,也顾不得这许,向后探去,后面二艘船已经沉下去只剩个顶了,江上呼救声不断,凄惨无比。 “咱们这里没问题吧?”贾琏问已经在甲板上指挥的李忠。 “二爷放心,都检查过了,正让人守着。”李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着嗓子喊道。 “富裕的人赶紧救人吧!”贾琏又指了指江面,这时旺儿终于匆匆赶来,赶紧给贾琏披上蓑衣。 “二爷,不是不救人,实在是这大雨天,黑灯瞎火的,恐怕还有闪电,咱们船上大都是北人,并不通水性,救人恐怕还得搭上自己。”李忠叹了口气,说来也巧,他话刚说完,天上就来了个大闪电,映着他半张脸如鬼魅般。贾琏还不觉得,旺儿先就尖叫声,扑倒在地。 贾琏回身就踢了他脚:“这就倒下了,爷还能指望你什么!” 旺儿听这话,连白了,也顾不得害怕了,急忙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哀求道:“二爷,奴才错了,二爷大人大量。” “哎,我记得你们几个倒是从金陵来的,通水□□,看着下水也都是府里沾亲带故的,你们下去试试,救上来爷重重有赏!”贾琏却不听他的花言巧语,却指着旺儿以及渐渐围过来几个与旺儿亲近的人说道。 旺儿几人听,脸登时惨白惨白的,脚肚子都软了,全都扑通地跪倒在地:“二爷饶命啊,实在不通水性。” 贾琏听了,却定定地看着他们,看得他们几乎就要晕过去,方才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实在是命啊,非人力可为!” “二爷英明。”旺儿几人忍不住大哭起来,混着雨水说不出的可怜。 “李忠,你安排几个人,看看能不能捞上来,或者抛些小船木板下去,总是尽点心。”贾琏回头又对李忠说道。 “二爷放心。”李忠忙应了,便匆匆去了。 贾琏又过去将旺儿几人人踢了脚:“还不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也是你们造浮屠了。” “奴才马上去。”只要不下水去送死,旺儿几人无有不应,手脚并用地追着李忠去了。 “真是好场大雨啊!”贾琏抬头看看天,他也不回去,索性就驻在甲板上,指挥起手忙脚乱的人群来。 黛玉受了夜的惊,与王嬷嬷几人连眼都不敢闭,贾琏着人来说情况稳定住了,方才倚着闭上了眼。 待到黛玉就睁开了眼,见紫鹃、雪雁与王嬷嬷等人俱是双眼通红的,心下惊,忙问:“怎么样了?” “姑娘将就下吧,咱们这边的厨房开不了火了。”紫鹃却先端着热茶与几样点心进来。雪雁则快手快脚地打开了窗户,天已大亮,阳光洒了进来,映得黛玉越发的愁容满面:“也不知伤人没?” “姑娘别想了,有事琏二爷会来说的,到底吃些东西才好。”紫鹃忙劝道,又亲手夹了点心递到黛玉嘴边。 黛玉叹了口气,到底小口小口地硬吞下去,经过贾琏的开解,她到底有些明白过来,不再像以往样逼着与自己较劲。 贾琏立在甲板上,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片平静安宁,昨夜的惊涛骇浪似乎从未发生过。 “二爷,那二艘船上的人只救上来六个,都安顿好了。”李忠在旁哑着嗓子向贾琏汇报,却偷偷使了个眼色。 贾琏便已明白,救上来也是与二房以及老太太干系不大的了,便叹道:“好好养着吧,捡条命也不容易。” “只是带给林府的礼物还有补给全淹了,要不要靠岸补给,那两艘船也不能用了。”李忠点头又说道。 “咱们船上的能撑到扬州吗?”贾琏却问道。 “奴才刚点过,那倒可以。”李忠说到这里舒了口气。 “林姑父那里不等人,万事从急从权,到了扬州我自与林姑父请罪,其余到扬州添置方便些。至于那船也是没法子,祸从天降谁能料得到,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贾琏想了想便说道,心里却毫不在意,他用想象就能知道消息传回去二太太与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镇酸梅汤般爽快至极。 “你留下几个可靠的处理沉船的事,用府里的名帖想来也无碍,与京城府里就不必细说了,咱们还是却还是往扬州赶。”贾琏爽快完方才说起了正事。 “二爷放心。”李忠忙应了 贾琏听了又和风细雨地关怀了番李忠,方才放他去继续操持。 “你倒是学学人家,难道还想辈子就当个跑腿的。”贾琏回头就冲缩着脑袋的旺儿骂道。 旺儿脑袋低了,句话也不敢回。贾琏白了他几眼,就撇下他走了,要不是看他很有几分机灵,又能迷惑府里,他才懒得废话。 “事情便是这般,这也是天灾,非人力可为。”到了黛玉屋内,贾琏早换了副悲痛的面容。 黛玉的脸白了,好半响才找回话头:“怎么会如此!” “林妹妹也别想,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否则怎么就偏偏咱们这艘没出事,可见都有定数,妹妹是有福之人,琏二哥我也不是命薄的人。”贾琏见状,便说道。 时人都信命,听他这么说,黛玉也觉得有些道理,贾琏忙再接再厉,好话鬼话说了箩筐,黛玉的脸色才渐渐回转了:“到底要与他们做场法事才是。” “妹妹放心,我也是如此想的,都说扬州好佛性,到了便让人张罗。”贾琏忙保证了,才说道,“妹妹先歇息,我前头有些事张罗。” “琏二哥请便,到底全仗二哥了。”黛玉忙回道,又命紫鹃送贾琏出 “你们姑娘向来想,你劝着点,”到了门口,贾琏又对紫鹃说道。 紫鹃听了点头不已,对贾琏的观感又好上了好几分,目送贾琏离开忙回房又心扑到了黛玉身上。 没了后面的累赘,又格外顺风顺水,没几日就到了扬州,林府的大管家林福早接了信带着人在码头等候,看着脸色很是凝重,贾琏也不搭话了,与林福交代几句,利落地将船人都卸了下来,又指挥黛玉几个坐上马车,自己则上了马,同向盐政衙门赶去。 盐政衙门很气派,只是从里到外从人到物都透着萧索,黛玉等早被迎进了后堂,想必是他们父女必是要先述述离情,想到不久之后林如海便要逝去,就是上辈子见惯了生死离合,贾琏看着这萧条的衙门心里也不由得怅然起来。 第4章 船难 欲望文 第5章 盘算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5章 盘算 贾琏见到林如海时已经入夜,屋里点着灯,满屋子的药气,林如海极为勉强地靠在床头,面上片青灰之色,神色却是仍是温和。 “林姑父!”贾琏躬身拜了拜,这样的林如海他上辈子也见过,只是那时他全身心都投入到那几百万的横财上,哪还顾得了其他,报应恐怕就是那时种下,如今切想得透彻,却从心底涌起悲凉来。 “贤侄不必伤感,自你姑妈走后,我便了无生趣,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总算玉儿有你们照顾,我也放心。”林如海却笑得豁达。 贾琏不由得有些心酸了,这种豁达恐怕便是他们士人所谓的风骨,他哪怕重活辈子也做不到,就像上辈子他宁可憋屈死也没想过了百了。又见他面上并无愁色,便知黛玉只捡了好话来说,让他以为贾家是值得托付之人,这父女俩倒是互为对方考虑,却阴差阳错之下弄得各自遗恨。贾琏叹了口气,有些事是不说不行了,为了林妹妹也为了自己。 “林姑父,您就是为了林妹妹也该保重。”贾琏先说道。 “我何尝不想看着她嫁人生子,无奈天命不可违,好在老太太已与我有了约定,我也能放心了。”许是黛玉先前说了贾琏不少好话,林如海也少了些顾忌,便与贾琏说道,“我也不求黛玉能富贵荣华的,只求她能世安宁便好。” 贾琏听了心却滞,看着林如海眼中的希冀,真真切切觉得有些难过,天下的父亲恐怕都是这样,就是他那个混账大老爷都这样念着儿子,可是林妹妹哪有世安宁,最后连命都搭在贾家。 “林姑父,有些话我不说也不行了,其实老太太做不得宝玉的主,二太太那里十分不愿意,她属意的是金陵薛姨妈家的薛大妹妹,早接了府里与林妹妹分庭抗礼,小侄以为这可是耽误了林妹妹。”贾琏肃容说得直接,现在已是十分要紧的时候,委婉也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林如海的面色变了又变,身子猛地直了起来,眼睛都凸了出来,他是聪明至极的人,从贾琏的几句话中就将荣国府的风起云涌猜得□□不离十。 “眼下二太太不敢明着反驳老太太,可宫中的大姐姐听说终于熬出了头,恐怕到时府里的情势不是老太太能做得了主的。”贾琏顿了顿,继续说道,元春是他最大的隐忧,也是二房最大的依仗,却是想干涉都无从下手。 “可恨呢!”林如海越听越怒,血气翻腾之下咳得厉害,低头却吐出口血来。 “林姑父,我叫人来。”贾琏也被骇住了,手忙脚乱地扶好林如海,就要去叫人。 “不用,你将你们家所有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林如海却喝住他。 “可是……”贾琏却是犹豫,他们家的龌龊事了去了,他生怕真的把林姑父气死,这可比上辈子还惨了。 “老夫撑得住!”林如海却挺直了背脊,露出冷笑来,本来他能宽心地赴死,如今他死也要撑住,反而精神了些。 在林如海的坚持下,贾琏也不敢不继续,他尽量简洁地将宝玉的习性,如今荣府宁府的行事,甚至大房二房的纠葛都说了。他说完之后,林如海却没有说话,半合着眼,屋子里死般的寂静。 贾琏吞了吞口水,最后又加上句:“我来时二太太还吩咐要带了林家的东西回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半响之后,林如海看向贾琏,眼睛亮得惊人。 “林姑父,小侄是有私心,也想着林姑父指点迷津,但小侄所说句句属实,希望林妹妹好也是真的,不然便叫小侄断子绝孙!”贾琏咬咬牙,发了个毒誓,与林如海这等聪明人他也不敢绕着弯子。 “罢了,你先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如果说先前林如海还抱着丝希望,等贾琏发了这等誓言,连最后丝希望也破灭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却飞速地转了起来,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要尽快地都处理好。 贾琏又看了林如海几眼,方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想想仍是不放心,特地跑去与林福交代了几句,才堪堪放下点心。 接下来几天,林府是片宁静,下人们来来往往丝毫不乱,贾琏却越看越觉得其中蕴含着的风暴渐渐临近。 “听说这几天林姑娘与林老爷哭了好几场。”旺儿这人虽没成算,但打听消息却是个中好手。 “都这般光景了,换你不哭吗!”贾琏狠狠瞪了旺儿眼,骂道,心里却明白大约他们父女两个都说明白了,其实要是早说明白,恐怕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光景,就像他和大老爷,要是早说明白,也许上辈子还有条生路,以后有事他还是说清楚明白为好,本来就不是聪明的人,别整得那么弯弯绕绕了。 贾琏叹了口气,抬头就见林福正走过来,他回头就朝旺儿狠狠踢了脚:“还在这里嬉皮笑脸的干嘛,还不赶快滚去给李忠搭把手。” 如今贾琏威严愈盛,下脚从来不留情,旺儿已不敢驳他的话,忙不迭地就滚了。 打发了旺儿,林福正好到了他面前,说是林如海有请。贾琏不敢耽误,忙跟着去了。 踏进林如海的屋子,贾琏便愣了愣,黛玉红着眼立在旁。 “林姑父。”贾琏忙上前拜了拜。 林如海今天气色看上去好了,靠在床头笑着点了点头。 “玉儿,你先回去吧。”林如海却先对黛玉说道。 黛玉不安地看了看林如海,却还是在他的坚持下默默离开。 “不知林姑父何吩咐?”贾琏待黛玉走后问道。 “不急,再等个人。”林如海说道,眼神再无刚才的温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幽深。 贾琏便什么话也不敢继续说了,只默默地立在边。 “老爷,王爷到了。”没久,林福就恭敬地引着人进得门来。 贾琏惊,忙抬头,只见那人身着平常衣物却掩不住身的风华,面如美玉,目似明星,观之可亲,贾琏却全身都竖起了毛,这不就是北静王水溶吗,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上辈子开始他只以为北静王是寻常王爷,后来直到他死北静王依然是皇上看重的王爷,就是他也琢磨出鳞半爪来,说起来当初贾家也是他搭了把手。只是他仿佛记得秦可卿的丧礼这王爷也摆了路祭,与宝玉还相谈甚欢,二太太没少拿这个炫耀,如今怎么在这,难道情势出现变化了。贾琏顿时喜忧交加,喜的是前事是能得以改变的,忧的是如果事情改变了,他这个不聪明的脑子却也越发糊涂了。 面上却还是勉强绷住,行了礼:“见过王爷。” “世兄请起。”水溶忙温声道,却让贾琏越发恭谨,这样的人物他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有劳王爷亲走趟,臣实在失礼,望王爷海涵。”林如海这时喘着气说道,说完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林大人为国为民操心至此,小王实在惭愧。”水溶忙上前好生安抚。 双方又客气了几句,林如海方才道:“王爷也知我如今的身子已撑不了久了,已不能继续为皇上尽忠,心里实在惭愧,我林家传至我这代只有小女孤身人,我愿将林家家财的六成捐给国库。” 林家四代单传,只进不出,又是公侯门第,累代积累,林如海又二十年做着天下最肥的官,这家财可见不菲,就是水溶也为林如海的大手笔惊了惊,忙道:“林大人何必如此,留于林姑娘才是。”这句话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他也是年少丧父,全靠自己苦撑,知道其中少苦楚,顿时不免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何况林如海之前上交的东西已足够厚了。 “王爷,其实我也有私心,林家历代积累已是鼎盛,黛玉介孤女又有什么能力能守得住,还不是如三岁孩童在闹市抱金砖。剩下四成我也不全予她,成回馈姑苏林家宗族,成与黛玉外祖荣国府,成捐给国子监给各地造书院,教书育人,我也心安,我只余成并林家主母的嫁妆给黛玉便是了。”林如海却笑了笑,继续说道。 这下不止水溶吃惊,就是贾琏也吃惊,他是有想过林如海的决定,却没想到他能下得了这样的狠心,仔细琢磨了,却又觉得他几乎面面俱到,为黛玉考虑到极致,不由得叹。他记得上辈子他匆匆变卖林家,也得了将近五百万,却个子也没让黛玉看到,悄悄地运回了荣国府,才有了后来美轮美奂的大观园,老太太也只是扣下了林姑妈的嫁妆留与林妹妹,弄得府里只议论林妹妹穷酸。如今被林姑父这么分,即使只有成,也是将近五十万两的东西,还有林家历代主母,都是名门望族,嫁妆何其客观,浩浩荡荡地进府,何况还有送与荣国府的五十万两,那些富贵眼们谁还敢小瞧,林姑父又用家财攀上皇家又结了宗族和书生的善缘,林妹妹应该是能有个好结果了。 水溶大约也想到了,却也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 “王爷,实不相瞒,我这女儿倒是爱书不爱财,能够温饱尽够了,我将林家的藏书也留与她,待她抄录份之后便也捐与国子监。”林如海又道。 “林大人实在是宽广。”如今谁家不是敝帚自珍,却没想到林如海愿将林家几世藏书献出,水溶是真正佩服了。 “书归家总是家之言,书归国子监却能教化育人,也是我点心意,可惜盛世年华我是看不到了。”林如海叹了口气,说得怅然。 “林大人千万别如此说,实在愧煞我辈了。”林如海是太上皇的老臣,水溶是新帝的新贵,本是生疏,如今听他如此安排,水溶却起了爱才之心,只可恨病魔夺人。 “王爷,这些安排我已写好遗嘱,只求王爷做个证人,琏儿也签个字,留存官档,我也放心了。”林如海却显得豁达,只说道。 “林大人放心。”水溶忙道,贾琏也跟着连连点头。 “我唯放心不下的只有小女,可怜我这没用的父亲连人家也没给她订好,也只有厚颜托付与王爷。”林如海见状又说道。 “林大人千万放心。”比起林如海的付出,这点要求实不过分,水溶也是宽厚的人,便郑重点头应了。 林如海心底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死在贾家强万分,他这几天连眼都不敢闭,次次地推演,方得这局面,若不是贾琏提醒,恐怕他的女儿别想活着出贾家。 第5章 盘算 欲望文 第6章 教女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6章 教女 待将字据落定,送往官府存档,水溶又安慰了好会,方才告辞。 “琏儿。”林如海与水溶仗已耗去许心神,他仰在床上缓好会方才唤道。 “姑父。”贾琏看得心酸,忙赶上前应道。 “我的时日不了,将话都与你说明白。贾家的行事不当,恐有后患,你要小心从事。贾元春在宫里冒头恐怕与东府那蓉儿媳妇的死有关,我也无能再查,你回去之后仔细查探而后再行决定,我恐怕贾家这步棋走错了。你是被耽误了,将来有大事可去请教北静王,他倒是难得容人之人。还有你的舅家尚在,张家也是大族,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起复罢了,你得想法子重修旧好。总之齐家是福,你要早作打算。”林如海口气说完,狠狠喘了口气又说道,“琏儿,你不是聪明人,永远记得跟在聪明人的后面,还有不要以为有步登天的法子。” “谢姑父大恩!”贾琏个字也不敢漏,就是不太明白的也用心地记了下来,而后哭倒在地,真心实意地感激涕零。 “我能说的就这些了,我也将黛玉托付与你,你以后读书,别以为没用,它能明理。”林如海摆摆手,最后说道。 “林姑父放心,我定全心照顾好林妹妹。”贾琏连连叩谢,却见林如海脸上已是死灰,不由得大骇,想要叫大夫却被林如海喝止,只得依着他叫了黛玉,自己守到了门外。 黛玉进门,就哭倒在林如海的床前,林如海却没有安慰,只用力说道:“玉儿,爹爹该给你安排的都安排了,皇家收了林家六成家财,北静王府会成为你的靠山,皇家也会有表示,而老家收了成则会在危急关头为你张目,国子监收了成,藏书你抄录好也送与国子监,爹爹有了好名声你也得惠,光明正大送进荣国府成,他们再也不敢轻视你,你琏二哥虽有私心却也可信,爹爹已经留下信与他。那些好东西爹爹都已经造册进历代主母的嫁妆,你尽够了。咱们家的人,爹爹已经让林福选好最可信的,跟你去贾家,你切不可委屈自己。我也修书几封给我的那些同窗好友,他们会关照,你也要懂礼,有来有往才能长久。还有那宝玉不是良配,你千万听人胡说,爹爹心目中的好女婿不是这样的,老太太总是先考虑贾家而后才是你。”在他生命的尽头,他能做的都做了,他还将江南所有的势力分布都卖与新皇,本来这些与贾家等太上皇勋贵有关,他打算带进棺材,既然他们要算计死他的女儿,那也别怪他不客气,直接投诚新皇,又提醒着将贾琏捞出来,让黛玉还有娘家可靠。同时给同窗好友们的修书都各附有十万银票,只求他们与黛玉说个好人家,到时添妆二,黛玉也好过不少。 “爹爹!”黛玉听,哭得使其泣不成声。 “玉儿啊,爹爹知道荣国府里不好过,可是天下哪里都是如此,哪里爹爹都不放心,只是现在来不及了,爹爹再也护不了你了,以后你要自己用心好好地过活,活得像个林家人,无论难都要□□满满地辈子,否则爹爹就永远都留在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林如海却恐怕黛玉撑不起,活生生耽误自己,直接用自己发起了毒誓。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果然黛玉难以置信地抬头,眼泪是成串成串地下来了。 “你答应我!”林如海却瞪着她,只要个安心。 黛玉哭都哭不出来,嘴唇都咬出血来,只能用力地点头:“爹爹,你别说了,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玉儿,好好地活下,爹爹说的话记住,以后日子美满了再来看爹爹。”林如海这才舒了口气,用力地伸出手摸着黛玉的头。 只是那么几下之后,他的手停住了,而后无力地垂下。黛玉茫然地看向林如海,好半响才鼓足勇气伸向他的鼻下,已无丝气息。黛玉尖叫声,扑到林如海身上大哭起来。贾琏第时间冲了进去,只见林如海已经闭上了眼,动也不动,即使上辈子见惯了生死,也鼻子酸,跪倒在地大哭起来。 虽然林如海生前早已将自己的丧事都安排妥当,但又是北静王亲临极尽哀荣,又是扶灵苏州宗族相迎,即使切从简,也折腾了快个月方才回转京都。 黛玉早已带了重孝,气色却还好,到底是林如海了解自己的女儿,他说的最后几句话算是将黛玉钉死了,黛玉就是为了让自己爹娘死后舒坦也要让自己过活好,也强迫自己渐渐立了起来,以前懈怠的也都重新拾起来,精神状态倒比在荣国府好了,眉宇间了几丝以往没有的坚毅,正与紫鹃雪雁并林如海另配的诗情画意道安排那些藏书。 “有铺张就铺张,林福你是不知道,我府上就好这口。”贾琏则在不远处冲着林福说道。 “二爷放心,十几条船都装满了,京城那边也写信安排妥当了。”林福听了林如海的嘱咐倒是全力配合贾琏。 贾琏如今对林家十分上心,又跟着上下巡视了番,看船队的规模以及里面的东西绝对能让荣国府闪瞎眼,方才放心与林福商定明日就出发。 两人正码头说话呢,就突见个中年男人带了几个护卫过来,神色恭谨地福了福:“敢问是贾家二爷?” “正是。”贾琏疑惑地回道。 “奴才是北静王府里的管事秦真,王爷临走前特地留下奴才几人,让奴才几人务必将林姑娘安全地送到荣国府。”那中年男人忙解释道。 “那真是有劳了。”贾琏大喜,可见林姑父的钱没白送,北静王的确上心了,总之他们声势越壮越好, 秦真听了放下心来,他也是能手,没会就与林福说到块,补了好几个漏子,让贾琏喜不胜喜,他牢记林如海的话,凡事跟着聪明人便好,北静王的大粗腿已经伸出过来了,他当然要用力扒住不放。秦真也对贾琏的态度很满意,心里盘算着到时王爷那里说上笔 待到第二日贾琏带领的林家船队起航,那个气派非凡,着实让扬州城里的老老少少议论了好长段时候,都说林家不愧是四世列侯之家。 贾琏回去的时候,看着身边的李忠、林福与秦真,心里比来时踏实了,觉得事情总算是有盼头,往好的地方去了。 只是半道上却接到了王熙凤的信,带来了个天大的坏消息,贾元春到底还是让她混成了贤德妃,王熙凤满信纸的夸耀得意看得贾琏越发戳心,直接团成团扔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踏上几脚。 “贤德妃,还真够贤德的,别人家封妃尽是好处,也就我们家不仅好处没捞着,前前后后填进去大半个荣国府还吸干人家林家。你要是真能,就算看不上我们大房,好歹让你亲爹往上挪个位置,或者给你亲娘弄个升个诰命,或者给你亲弟弟弄个出身,什么都没有,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老爱指手画脚的,这种败家女儿,真真倒八辈子血霉了!”随即贾琏又自言自语地骂了半天,心里的气方才消了些。 不过,贾琏骂完,突然灵光闪,林姑父说贾元春得势跟东府的蓉儿媳妇有关,就说啊,长得跟二太太似的,都那么大了,怎么就突然升腾了,皇上也不是眼盲啊。想想上辈子后来直听王熙凤在那说东府丧事办得风光,许权贵都摆了路祭,东府有这脸面?贾琏越想越不对,回去之后得细查,贾珍贾蓉跟他关系向来不错,弄好这事没准还能再近步,也有个臂膀。 贾琏这边刚想完,突然拍大腿,坏了,贾元春升了,就要修那个倒霉催的大观园了,他是打算抵死不出了,他爹也是铁公鸡把得住,东府贾珍父子要是知道贾元春干的事他就不信他们还能出会芳园,只是林妹妹脸皮薄,别说进府的五十万两,就是她的嫁妆没准还被惦记上,还有薛姨妈那个傻子,二太太说什么是什么。如今贾琏是二房占点便宜他就不舒坦,怎么着也要搅合黄了。 贾琏猛地跳起,奔到黛玉的屋前,隔着帘子让雪雁传话,他倒也不说省亲别墅这等没影的话,只说林妹妹带的东西太打眼恐怕要惹来麻烦。 黛玉本就冰雪聪明,其实在贾家她都看得明白,只是不说罢了,如今听,便知道贾琏说的是二太太,恐怕还捎带着风姐姐,便说不如将打眼的先收起来。 “那不行,府里的人妹妹还不晓得,你不金碧辉煌地进去就敢小瞧,不然薛大妹妹干嘛漫天撒钱,她这个身份也只能如此了,林妹妹你既有身份又有钱,干嘛不炫呢!没人敢小看你才对得起林姑父。”贾琏立马反对道。 黛玉从小学的是世家的清贵,视金钱如无物,就算是在贾家生活了这么久,也没习惯暴发户似的炫耀,只是她也知道贾琏说得有理,到了哪地也只能适应哪地,她可答应了爹爹要过得比如何人都好,因此便默不作声。 “我这个有个傻念头,咱们跟北静王说声,挂个名,就没人敢太明目张胆了。”贾琏舔了舔唇,说道。 “会不会太麻烦王爷。”黛玉有些犹豫。 “不麻烦,人管家都在咱们船上,只要你答应了,这事琏二哥水给你弄好。”贾琏立马大包大揽的。 黛玉见状,也没什么反对的余地,便点了点头,贾琏登时箭般地奔走了。 第6章 教女 欲望文 第7章 炫耀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7章 炫耀 “琏二爷如此用心,姑娘也算是有福了。”王嬷嬷在旁就叹道,脸上都是欣慰之色。 黛玉也跟着点头,贾琏这段日子的用心和关怀,她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仿佛真了亲哥哥似的,只是这位哥哥也有诸的烦心事,但她素来谨慎,只是在心底默默叹气,并不言。 贾琏此时倒没有其他想法,只亲自去找了秦真,也不怕家丑外扬,将荣国府的贪婪天花乱坠地说,秦真本来就得水溶的嘱咐,想了想便应下会立即修书北静王府请示趟,想来水溶应是不介意被人狐假虎威,贾琏听了连连点头,又笑嘻嘻地将秦真好通恭维。说起来察言观色讨好人是贾琏难得的长处,秦真对贾琏的看法又高了高。 收到水溶回信的时候离京城只有三天的路程,水溶不仅同意贾琏借势的想法,还格外表示到时可以赠送两个宫里的嬷嬷。 “这恐怕也是宫里的意思,林大人的忠心,皇上是看得到的。”秦真已经与贾琏混得极熟,便好心地提点了几句。 “皇恩浩荡!”贾琏果然感激涕零,提着心终是放下,心里盘算着如今林家在皇家挂了号,怎么着也要顺水沾点光才是。 在他的臆想下,船队按照原定行程到达了京城码头。 大早荣国府里的所有女眷都聚在贾母的屋子里,当然被贾母心肝似地搂在怀里的宝玉可另算的。 “估摸着琏儿他们今天能到了吧?”贾母问道。 “前面已经传来消息,不远了,个把时辰指定能到。”王熙凤笑着回道。 “这琏儿也是,都不说写封信回来,上回听到他们船出了问题,真是急死我了。”王夫人闻言便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些日子她的心就如同油煎般,到底林家家财怎样了,这周瑞好歹先传个消息回来。 “好了,消息后来不是传来了,他们都没事就万幸。”贾母听了瞄了她眼,这老二家最近有些浮了,想来是元春升位她有些耐不住了,得找个机会敲打番。贾母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为黛玉考虑,在她眼里宝玉是天下最好的男子,黛玉如果不是她亲外孙女,她怎么舍得两个玉儿配对,横竖黛玉已是绝户,与其嫁到别人家受磋磨,还不如嫁回舅舅家,好歹有她护着疼着。想到与好女婿已在信中达成的协议,贾母的嘴角扬了扬。 “老祖宗,林妹妹可回来了!”宝玉可不管上头的机锋,派天真地说道,大红的衣衫几乎闪花了眼。 “是啊,玉儿可算回来了。”贾母丝毫不以为意,搂着宝玉笑道。 宝钗默默叹了口气,心底不知是什么的滋味,她今日特地拉着妈妈换了素色的衣衫过来,谁知却是满堂金翠,也就三春姐妹并珠大嫂子穿得素些。 而此时等在码头的赖大众人,看着浩浩荡荡地十余艘船只,都惊呆了,直到看到贾琏走到面前才晃过神来。 “二爷,这是?”赖大忙问道,他可只带了没几个人。 “都是林妹妹的东西,这才是人家的十分之。”贾琏哼了声。 船上的林家人已经开始搬东西下来了,林福得了贾琏的嘱咐,那些最能让暴发户看得出有钱的都放在面上,抬抬地下来,连绵不断的,赖大几人的眼都被闪瞎了。 “二爷,这才十分之?”赖大不可置信地揉揉眼,不是说林姑娘家是穷酸的读书人家吗,“这可比宝姑娘家都强啊。” “赖大,你这就是井底之蛙,林姑娘家是四世列侯,而且是代代单传,只进不出,这扬州府,这姑苏城,你想想。”贾琏自然使劲地吹。 “奴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赖大虽是贾母的心腹,但忖度之下也队到了二房那里,自然对黛玉有怠慢,想在想来当时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行了,你老也呆着了,还不赶快带人帮忙,到时林姑娘拔根汗毛也够你们半辈子享受了。”贾琏又是哼了声。 “那是!”赖大等人顿时有了无穷的动力,纷纷谄媚地迎了上去,又深悔人带得不够,急忙让人回府叫救兵。 贾琏却懒得看他继续卖殷勤,赖家这家子都是吃里扒外落井下石的王八蛋,他迟早会收拾他们。他转身就带了黛玉先行回府。 报信的人先行步到了府上,当听到搬东西的人手不够时,众人都不由得愣住了,还是贾母先反应过来,忙派了些人手先过去。心里却与王夫人样都埋怨起贾琏的不谨慎来,不是都说好了,先带了黛玉回来,东西以后慢慢地不引人注目地运过来才好,怎么就变成如此。 而在场其他人除了宝玉依然天真不知世事,都对黛玉有了个新的评估,那些奴才都偷偷开始打眼色传起新的闲话来。 从码头运过来的东西足足摆满了荣宁街条街,住在后街的贾家族人都开始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府的人足足忙活了个时辰才将东西都搬进了荣国府,堆满了整个院子还来不及整理。 贾母自然先搂着黛玉儿啊肉啊唤了半天,关切之心溢于言表,黛玉本也感动,但又看满堂的喜色,顿时被浇了大盆冷水,人也恹恹的,又想着父亲的嘱咐,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应付,又引着新增的诗情画意与贾母等见过。 “琏儿人呢?”贾母嘘寒问暖完,又抬头问道。 “说是码头又来了三艘船,他在那儿张罗呢。”王熙凤笑着回道。 “怎么还有船?”贾母吃了惊。 这时黛玉却说道:“这大约是父亲临终前嘱咐琏二哥带给府里的五十万两,这些年我亏了外祖母、两位舅舅舅母,还有各位兄弟姐妹的照料,也是父亲与我的点心意。”黛玉的话音量不重,却也不轻,字句的,堂上堂下的众人都听得清楚。 贾母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嗔怒道:“我是你亲外祖母,这又是做什么!” “老太太疼我的心,我自然明白,但好歹是我的点心意,万望老太太不要推辞。”黛玉心里又凉了凉,缓了缓才说道。 木已成舟,贾母也不好说什么,到底又数落了几句才应了黛玉,好在如今贾府正烈火烹油,她对林家家财执念不深,又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迟早是宝玉的,便也放开了,待黛玉依然亲密。 只是王夫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手里的佛珠几乎要扯断了,林家怎么可能只有五十万两,其他的都去哪儿了,还有明晃晃地进府,还怎么下手,她真恨不得立即冲到贾琏面前扯着他的脖子问个清楚。只是碍于她向来经营的形象,强迫自己又恢复慈眉善目的样子。 其余人等倒只余下羡慕了,又如邢夫人则打起了黛玉的主意,想着她是个凡事不在意的,怎么也能沾点光。而宝钗心里失落了些,微微别开头。 “说这些俗之又俗的东西干什么,林妹妹总算回来了,大家又可以开开心心地起了。”宝玉却不耐烦听这个。 “正是,你们几个亲近,我也开心。”贾母深以为然。 黛玉却悄悄别开头,皱起眉,她直知道宝玉不应该在她们之间,只是寄人篱下她又能说什么,何况宝玉倒是真心对她,凡事总有父亲做主,只是,那句林家死绝的话历历在耳,大红的衣服刺目不已,她再没父亲可靠,到底已有心结,不复如初。 “老太太,宝二爷,奴婢看林姑娘是累得狠了。”这时鸳鸯却帮着她解围道。 黛玉感激地看她眼,冲着贾母哀声道:“老太太。” “是了,坐了这么久的船,你看你,脸都黄了,紫鹃,还不扶着你们姑娘先去休息。”贾母果然见黛玉满脸疲惫,忙抬头对紫鹃吩咐道,又回头对黛玉说道,“回头你就在屋里用餐吧,省得折腾了。” 黛玉忙道了谢,也不理会宝玉殷勤的目光,急急带着紫鹃等走了。待到黛玉走远,宝玉才收回怅然若失的目光,又围着贾母说笑起来。宝钗看看时候,便拉了拉薛姨妈,告辞离去。邢夫人也忙不迭地跟着告退,她得将这个大消息告诉大老爷去。李纨并三春姐妹见状自然也各自离去。堂上只余下贾母、王夫人、王熙凤并贾母怀里的宝玉,宝玉得宠也有缘故,他十分懂得看贾母等人的脸色,见状也溜烟地走了。 这时贾琏才拖拖拉拉地进来,与贾母王夫人问了好,王熙凤有心数落几句,但想到贾琏出门前的行为以及而后王家对她狠狠的数落,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贾琏却连眼神都没瞄她眼,只对着贾母王夫人将林如海的家财分配方案细细说了遍。 “这林姑爷莫不是糊涂了,你也是,怎么不劝着点!”贾母还绷得住,王夫人却听得滴血,她早把林家当做了囊中物,如今听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好半天才扯出个虚伪的笑来。 “人家北静王爷在,林家宗族在,扬州士绅,我能顶得了什么!”贾琏却是光棍地摊手。 贾母狠狠地瞪了眼王夫人,才叹了口气,对贾琏说道:“你怎么也要劝几句,如此你林妹妹是吃亏了。” 难道全送了你们才不算吃亏,宝玉这个头也不怕噎死,贾琏心里狠狠翻了几个白眼,便叫起屈来:“我个晚辈,还做得了林姑父的主啊。好在皇上仁慈,已经派了宫里的嬷嬷来帮林妹妹管理嫁妆,北静王爷也说将来会帮妹妹保门好亲,林姑父也算瞑目了。” 这话却成了压垮王夫人最后根稻草,她早打上黛玉嫁妆的主意,脸色又变了变,乘着无人注意怨毒看向贾琏,贾琏却似乎早有所觉,故意冲她恶意地笑了笑,王夫人差点口气就没上来。 第7章 炫耀 欲望文 第8章 旧事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8章 旧事 “琏儿,王爷怎么也在?”贾母却不理会,只皱眉问道。 “老太太,王爷身份尊贵,哪是我质疑得了的。”贾琏对着贾母倒是恭敬不少,只是该叫的冤屈还是叫唤。 “哎,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逆着王爷。”贾母叹了口气,只得暂时认了。 “老太太,林妹妹住的地儿也不大,摆在院子里的那些是不是先入库吧。”王熙凤忖度着王夫人的脸色,便笑盈盈地插道,果然王夫人的脸色立马缓了缓,如今除了老太太的私库,府里哪里不在她的掌握下。 “要我说还是少惹这个腥臊,宫里的嬷嬷眼看着就到,皇命可是让她们帮着林妹妹打理家产,咱们又何必先人步,倒惹得宫里不耐。”谁知贾琏立马就否决了。 “那也不能就放在院子里,这人来人往的,总有闪失。”自从贾元春封了妃,王熙凤就把贾琏的关于王夫人的嘱咐忘得干二净,仍是意跟在王夫人身后旗鼓。 “这好办,荣禧堂西厢那几排房不是直空着,先全搬进去,待到宫里嬷嬷到了再核对,横竖这单子宫里有,王爷有,林妹妹手里也有,也赖不上咱们。”贾琏翻手,直接说道。 “不行!”王夫人终于耐不住反对,这东西过了眼前却不让碰点,尤其是那林家刻薄鬼的东西,她怎么也不甘心,便勉强柔声道,“那是大老爷的故居,怎么好这样行事。”当年荣国公还在世时,贾赦家倒是直住在荣禧堂西厢,只是荣国公过世后,贾母占着正堂不搬,又将贾政家弄到东厢房居住与贾赦家分庭抗礼。而后没久贾赦的原配贾琏的生母张氏过世,又林林总总发生许事,大房便败如山倒,贾赦也搬离了荣禧堂。只是到底贾母也没做绝,也没让人碰这几间房,都封了起来。 贾琏脸上讽刺地笑,却说道:“这事我早与大老爷说了,他说都是骨肉至亲的,很是愿意。”王夫人顿时噎住了。 “难得老大明理,这事便如此吧。”贾母倒也明白其中利害,他们荣国府现在再兴盛,也难与皇家抗衡,她那好女婿果然打了手好算盘,就是心里再不自在也得认了,只是,贾母想到收起的那封信,倒是放下心来。 贾母发话,王夫人面上就不好说了,只能憋着气不说话,转头看看身边的王熙凤,觉得倒还是有些法子可想的。这眼神流转同样也落在极为注意的贾琏眼中,那便是另番想法了。 “对了,琏儿,跟去的奴才怎么不见许?”说完正事,贾母就想起另桩事来。王夫人听,眼神也跟了过来,这周瑞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贾琏这般举动都不知道提早示警,她非得要这几个没用的奴才好看。 谁知贾琏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挂上悲悯之色,让贾母并王夫人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本来这事老太太不问,孙儿打算瞒了过去,省得老太太并二太太伤心,实在是天灾难防,去扬州时后头两艘船就出了事,船上的人死命也就救上来六个。”贾琏登时也不管她们的脸色,将当时的情形如实答了。 “竟是如此。”贾母呆,手里的把玩的香珠直接掉了下来。 王夫人这回真的耐不住,面色都带了青色,音量也高了不少:“这么大的事,你何尝提过句半句,如今倒是两船的人都没了。” “二太太,侄儿那时候也是好容易逃回条命来,早唬得魂飞魄散,又恐家里担忧,提都不敢提了。怎么二太太不仅不体恤侄儿,反而说这样的诛心之话,难道要侄儿这个做主子反而倒过来护着那群奴才不成。”贾琏最恨王夫人,半点也不客气,话句比句戳王夫人的肺管子,横竖这府里发生的事,没人敢往外捅,这二太太可比他爱惜羽毛了。 “你……你……你!”王夫人真的被气倒了,登时摊在椅子上死命喘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贾琏。 “二太太你可不能有事,大姐姐如今刚封了妃,宝兄弟还没成人,咱们家可是点事都不能出啊。”贾琏心里暗喜,面上却摆出惊慌失色的样子,说着的话却比毒药还要王夫人的命,她登时连晕都不敢晕,只能死命地喘气。 贾母定定地看向贾琏,她似乎第次认识这个孙儿,这话又何尝不是说与她听的,无论真相如何,难道能为了奴才追究主子,即使肝疼也只得床大被遮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些人到底是为了咱家办事才丢的命,总要抚恤二,这事琏儿你自己看着。”贾母缓了缓,说道,这尾巴总要贾琏自己扫平。 “老太太放心,咱们这样的积善人家,公中自有主张。”贾琏立马打蛇上棍,曲解道。 “罢了,便如此吧。”贾母还能说什么,只得将错就错应了,王夫人的气顿时喘得粗了,本来在旁奉承的王熙凤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贾琏戳完贾府两位当家女人,却又开始说起好话来,将扬州带来的土仪呈上于贾母,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可见是十分用心了,看着面前俊秀打趣的贾琏,贾母叹了口气,总是孙儿,她还能怎样。王夫人看得越发刺眼,直接走人,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王熙凤看看贾琏又看看王夫人,咬咬牙跟了上去。 “老太太,我片真心是家中着想。”贾琏委屈道,“当时王爷都有所察觉了,好容易才搪塞过去,二太太的人也太轻狂了。” “你呀你!”贾母听了,气倒是消了些,再心疼奴才也没有自家重要,何况这老二家的,的确手伸得太长了,只是对贾琏的自作主张还不能释怀,淡淡地又说了几句,便命鸳鸯送贾琏出去。 贾琏待鸳鸯倒客气,又顺便提了提她远在金陵老子娘家,鸳鸯自然记在心里,感激地笑了笑。 贾琏出了贾母的院子,又提着土仪将荣国府的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送了圈,遍刷了好感度,而后也不回房,直接去了大房贾赦处,将事情都与贾赦说了,尤其是王夫人的情态是着重描绘了。贾赦当即仰天大笑,直夸贾琏能干,心里直憋着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些。 “这毒妇活该,那房子就让你林妹妹摆东西!”贾赦夸完贾琏又笑了许久,直到眼泪都出来才停了下来,又说道,“既然那些人你得用,你便继续用着。” “谢老爷。”贾琏大喜,如此总算有了自己的班底,能做些事了。 “你们父子说这些作甚,要不是我棋差招,何至于此。”贾赦摆摆手,情绪低落下来。 贾琏自然不会再说,只说些贾赦喜欢听,又哄得贾赦高兴起来,却又想起林如海的临终嘱托,他又转述了,有些紧张地看着贾赦。 贾赦却半响没说话,好会才跌坐在椅子上叹道:“如海果然是厉害,可惜走得早,倒留下我这个糊涂的,你以后便好好听着你林姑父的话便是了。” “儿子自然听话。”贾琏忙回道。 “黛玉如今也得了青眼,不可怠慢。”贾赦又说道,贾琏自然无有不应。 贾赦这才放心,皱眉想了想,说道:“至于东府的事,确实有些奇怪,这蓉儿媳妇有些来历,当初敬兄长倒是提过二句,似乎是从上头来。”贾赦手指头向上指了指。 “怪不得就是老太太待她都客气得很。”贾琏恍然大悟,但随即大惊,“那如果林姑父猜得没错,那贾元春岂不是……” “你横竖与东府关系极好,慢慢地去查访清楚了。如今元春封妃,二房越发得意了,总要根子上找到法子。”贾赦说道,贾琏已听呆了,凝重地点点头。 “至于你舅家,却是我们家对他们不住,若是你要重修旧好,须得受些磨难了。”贾赦说完这个,叹了口气,提起别事来。 “老爷,与儿子说个明白吧。”贾琏登时惊。 贾赦神色黯淡下来,叹道:“当初你大哥夭亡,你母亲便缠绵病榻,撑了没久就去了,本以为是寿元已尽,谁知竟是*。” “是谁?”贾琏登时两眼暴突,随即吼道,“是不是二房?” “你明白就好,只是当时根本找不到证据,老太太又意遮掩,你舅家打上门来,王家也跟着上门,本是势匀力敌,我当时也与老太太力争。可惜没久你外公因言得罪了当时的皇上如今的太上皇,家获罪,丢官回乡,而王家则得了青眼,平步青云。”贾赦按住他,继续说道。 “老爷你怎么不早告诉儿子!”贾琏已经泪流满面,想到他为二房奔上奔下的,就恨得不行。 “早告诉你,你又带出来,岂不是乱上添乱,当时情形十分复杂,有些就是我还云里雾里,最后我也不得不搬离了荣禧堂。这事你记在心里便是,总要徐徐图谋。”贾赦却说道。 贾琏半响才缓了过来,用力点头,与二房的仇又结上层,新仇加旧恨,绝对要狠狠地弄死他们! 第8章 旧事 欲望文 第9章 摊牌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9章 摊牌 贾琏又与贾赦说了好些话,方才踏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住处,当到拐角,就见旺儿在那儿探头探脑的。跟着贾琏扬州路行来,旺儿已经被贾琏恩威并施地彻底收服了,得罪王熙凤不过是挨打挨骂,得罪贾琏则是要命,立马死心塌地地成了贾琏在王熙凤身边的反间了。贾琏也乐得用他,回了荣国府,便让他去打探王熙凤,对这个蠢婆娘,他实在放心不了。 “怎么了?”见旺儿欲言又止的模样,贾琏的脸色加不好。 “二爷,也不算大事。”旺儿吞了吞口水,他向机灵,人头也熟,王熙凤这边不拿他当外人,没几下就什么都套出来了,他这位女主子似乎又做了件大事,看着贾琏本就铁青的脸色,他连话都不太敢说了。 “是不是大事,爷说了算,还不快说!”贾琏十分不耐烦,本来心里又悲又怒的,没空与旺儿掰扯,眼瞪,低喝道。 旺儿低下头,再不敢隐瞒,将王熙凤最近在水月庵答应净虚老尼的事五十地说了,待说完,偷偷抬头看,贾琏的脸已经黑了。 “是谁去了长安?什么时节去的?”旺儿等了半天不敢动弹,却听贾琏问道。 “是来旺儿带了几个小幺儿去的,有半个月了。”旺儿忙回道。 “拿的是我的名帖?”贾琏又问。 旺儿实在不敢说了,只怕得连连点头。 贾琏又默了半响,而后直接吩咐道:“你去与李忠说,让他派人去长安,把那几个都给我绑回来,那守备家该赔礼赔礼,该求饶求饶,就是抱着人家大腿哭死也给我把事抹平了。” 旺儿听得贾琏说话间都在磨牙,忙不迭地应了,飞也似地跑了。 贾琏却狠狠脚踢到门廊上,直接将上面镶的块镂空雕刻给踢了下来,碎成了好几块,好几个经过的奴才都停下脚步偷眼看去,贾琏却回头就吼:“爷踢自家的东西,看什么看!”那几个奴才见贾琏青红的脸,立马成鸟兽散了。 贾琏记得上辈子获罪的时候就隐隐绰绰有这么条,还有对头发花白的夫妇冲着他谩骂吐口水,说他丧天德害了他们儿子媳妇,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他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人命是不敢沾的。那对老夫妇还堵门来骂过,他出来之后也是混混僵僵的,又没了依靠,哪有心力调查,只能由着他们闹腾。后来那对老夫妇也没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他们似乎就是长安县赶来的。现在想来却原来应在这里,那对夫妇大约就是遭了无妄之灾的仇守备家,恐怕那对小儿女真是想不开便自我了断了。什么自愿悔婚,什么亲家谩骂,就是静虚老贼尼为了钱财信口雌黄的。转头又怨自己,光顾着急着去林家,怎么就忘了王家女人的胆大包天,名帖都忘了好好收着。 “王熙凤啊王熙凤,你就是不信阴私报应,也容不了你了。”贾琏双眼通红,喃喃道。本来王家八成就是杀母仇人,王熙凤上辈子自己作孽却桩桩应到他与巧姐身上,自己倒是了百了。如今临走前将话都说得那么透,还根筋地跟着二房作兴,什么公婆相公全不及她的好姑妈,这般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蛇蝎女人,躺在身边都觉得身冷汗,还要她干什么。他就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恩是恩,仇是仇,分得清楚,他翻年不过二十五,还有大半辈子要痛快活着,为什么要貌合神离勉强。就算不能像林姑父林姑妈这般成为伉俪情深,好歹也要有个知冷知热向着他的女人吧。 贾琏踏进屋里时,而王熙凤正与平儿抱怨贾琏的不尊重,登时惊,抬头就见贾琏张晚娘脸,她向来是记吃不记打,不由得也恼了:“二爷这是给脸色给谁看呢!” 贾琏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也打定了主意,只定定地看着王熙凤,她怎么连“怕”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呢!他不会再跟她吵了,吵翻天也不会有效果,他要劳永逸。 “二爷。”平儿见气氛不对,忙低身唤道。 “平儿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她说。”贾琏对平儿倒还温和。 “平儿不许出去!”王熙凤却怒喝声,就是要与贾琏对着来,登时平儿立在屋内进退两难。 “王熙凤,你就作吧。”贾琏见状也懒得为难平儿,把将平儿推了出去,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 “二爷倒是越发厉害了。”王熙凤见贾琏越来越平静的样子,心里也毛毛的,但嘴上却半句不让。 “哪有二奶奶厉害啊,为了三千雪花银,连人命都能逼死!”贾琏却盯着她,冷笑出声。 王熙凤个激灵,呆了呆,随即就高声嚷了起来:“二爷张嘴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身上栽赃。” “你呢也别否认了,这事我都晓得了,就是大老爷那里也有耳闻,你拿了我的名帖让来旺儿几个去逼长安守备了。”贾琏却越发平静,只是眼中的风暴越来越浓。 “这是他们自己求上来的,不过是牵段姻缘,姓仇的人家自个也无礼,人家都不愿意结亲了,他倒是死撑着不肯退婚,还对张家谩骂出口的。”听贾琏这话,王熙凤也知道瞒不下去了,索性都嚷了出来。 “你这样的老婆我也不愿意要了,你也别死撑着不肯走,到时收了我的休书爽爽快快地回家去吧。”贾琏听王熙凤点悔改都没有,心中的怒火越旺。 “你说什么!”王熙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伸出手来指着贾琏,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真要休了你,你不信阴司报应我信,你为钱什么丧尽天良都敢做我怕,你那么能耐,做我这里的二奶奶真是屈才了!”贾琏起身子,他刻都不愿与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了。 “你敢!”王熙凤脸色大变,豁地了起来,扬起尖利的指甲朝贾琏扑来。贾琏个闪身,她扑倒在软榻上,顿时抬头对着贾琏破口大骂起来。 “你犯的那些事,绑到官府杀头都是轻的,我休了你在哪都说得过去。”贾琏越发不耐烦,只丢下这句话,就掀帘走了。王熙凤看他毫不留情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贾琏走到外屋正见平儿带着巧姐,王熙凤影影错错的哭声传来,平儿显得十分不安,不时地往里屋张望,连带巧姐那边也顾及不了。巧姐也乖巧,只坐在那里,不哭不闹的,拿着手里的线团玩着。 贾琏不由得鼻子酸,他的巧姐按理在荣国府女孩里算是身份最高的了,可惜他这做爹的混账,做娘的没工夫,上头的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也对她只是面儿情,每日也就平儿带着玩玩,过得有时候还不如宝玉房里的丫头。后来她还长大荣国府就败了,她最后只嫁到乡下刘姥姥家,虽说刘姥姥家是难得的好人,可是那是他的女儿,公侯家的嫡小姐,从小金尊玉贵的,却只能做了农妇。 “爹爹!”巧姐瞪着黑葡萄般的眼睛,怯怯地招呼。 “哎呀,爹的巧姐啊!”贾琏下子就迈不了步,这是他二辈子加起来唯的孩子,他算是明白了,什么都是虚的,唯有自个的血脉才是实,最后养着他这个没用的老头替他养老送宗的酒只有巧姐了。想到女儿不到三十就如同老妪般,贾琏的心酸楚了,干脆宝贝似地抱起巧姐,他这辈子怎么着也得让女儿嫁得风风光光过得美美满满的。 巧姐很乖巧,在贾琏的怀里也没有闹腾,只安安静静的,贾琏怜心浓了,开始问巧姐平时吃些什么,玩些什么,谁知巧姐只茫然地摇摇头,只看向平儿。 平儿心思本不在这里,见之下惊了惊,却被贾琏个眼神止住了,想来也是,他们主仆两个就是睁眼瞎,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还能指望她们教得如何啊,他的女儿可不能像王熙凤般。 贾琏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府里的女孩,哪个都是才华横溢的主,尤其是林妹妹,让巧姐先跟她们学学,到时他将王熙凤料理好了,再给巧姐正经请个师傅。想到这里,贾琏便抱着巧姐直接提脚走了。 “二爷,这是带姐儿去哪?”平儿忙追着问道。 “巧姐,爹爹带你去找林姑姑好不好啊?”贾琏却低头问巧姐。 “林姑姑?”巧姐在贾琏怀里呆得久倒也不怕了,歪头问道。 “是啊,就是家里最漂亮的那个姑姑啊。”贾琏笑着逗巧姐。 “好。”巧姐拍手,笑了,贾琏见女儿的笑容,心顿时酥了半,也不理平儿的欲言又止,抱着巧姐就出门。 平儿看看贾琏的背影,又听里面王熙凤的哭声,犹豫了片刻,跺脚掀帘进去了,只是她进门就愣住了,她从小到大跟着王熙凤,她从来没见过她家主子哭得那么伤心。 “奶奶,这是怎么了?”平儿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扶摊着的王熙凤。 “平儿,你二爷要休了我!”王熙凤在贾琏面前倔强,到了人后却六神无主起来,她能感觉到贾琏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奶奶莫不是听错了吧?”平儿大惊,脸也白了,面将王熙凤扶坐好,面惊惶地劝道。 “他是来真的,真是个没良心的,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王熙凤缓了缓,咬牙骂道。 “奶奶,这事也不是二爷个人说了算的,上头还有老太太太太,奶奶还有娘家,谁也同意不了。”平儿倒有心眼,想了想分析道,她是王熙凤的陪嫁丫头,王熙凤倒了她还能有什么好。 “是了!”王熙凤听,精神振,握着平儿的手,眼睛射出灼热的光芒,“他别想就这样得逞!” 第9章 摊牌 欲望文 第10章 嬷嬷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0章 嬷嬷 贾琏走到半道上,却想不对,今儿刚回来黛玉那里定忙乱,他也不是嫡亲兄长也不方便,脚步顿了顿,干脆转往迎春处,那总是嫡亲妹子,又素来是个温柔。贾琏便抱着巧姐面逗趣面信步走了过去。 迎春此时还与探春惜春道住在王夫人后面的抱厦,屋子小得很,光线也暗,上面的陈设都陈旧得很。迎春正歪在榻上看棋谱,旁边却见个老婆子使劲地数落着,绣橘司棋等几番想反驳,但见迎春万事不管的样子,又不得不闭嘴。 那婆子说得得意,直接捞起迎春面前放着的银耳羹,准备解解渴,谁知小碗刚拿到手里就被人脚踢翻了。 “谁干的?”那婆子大怒,指着绣橘等破口大骂。 “爷干的!”贾琏抱着巧姐倚在门框上,冷笑道。 “琏二爷。”那婆子登时冷汗直流,弯下腰就急忙请安。迎春怔了怔,放下棋谱,绣橘并司棋却露出笑来。 贾琏也不开口叫起,只将巧姐直接塞进迎春手里,迎春突然被塞进这么个软绵绵的孩子,惊了惊,但是在巧姐好奇的眼神中,心里叹了叹,温柔地将她抱在膝上。 “这人谁啊?”贾琏问道。 “是姑娘的奶嬷嬷。”司棋早受够了这个老婆子,又素来心直口快,急忙回道,“最是欺负人,琏二爷可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琏二爷,别听那丫头胡说,奴婢是关心姑娘。”那婆子听了,急急抬头辩解,又狠瞪了司棋眼。 “你是大房的奴才吧?”贾琏却问道。 “是,奴婢的侄女还在大太太那里伺候。”那婆子忙不迭地开始攀关系。 “那行,咱们府里向来良善,既然是伺候了姑娘的奶娘,劳苦功高,爷就赏你个恩典,将你全家众亲戚全都放出去,也不要你们的赎身银子了,不过府里的东西可不能拿走。”只是贾琏说出来的话却让这婆子魂飞魄散,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他们自出生就在这府中了,全家全靠着府里吃饭,什么营生都不会,出去岂不是找死,他们哪受得了这个苦楚。 “这可是恩典啊,嬷嬷也不必再磕头谢恩了。”贾琏却视而不见,嫌恶地看她眼,又让司棋去唤了旺儿等人来,直接将那婆子堵了嘴拖了出去。 “二哥哥,她总是我的奶嬷嬷。”迎春待到那婆子被拖出去才反应过来鼓足勇气求情。 “你吃她的奶,府里可是付了钱的。”贾琏白她眼,他对这个妹子没什么感情,又不是同个娘的,只是她后来被孙绍祖磋磨死,他倒是起了恻隐之心也为时已晚,后来便是自顾不暇了。本以为是迎春命苦,如今他爹也好了,为她说上几好话挑个好人家,不仅救她命他也能有个好姻亲走动。如今看来这样的迎春,连奶嬷嬷都能把持下,嫁到谁家都是问题。 迎春顿时不敢说话了,只低着头由着巧姐玩她的手指。 “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贾琏看着巧姐,心就软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在家里就是怠慢些也不会如何,要是出了门子可难说了。你有爹有娘又有哥哥,还怕什么!” 迎春却仍低着头不说话,她能说什么,大老爷当她隐形人,大太太雁过拔毛,这位二哥哥今儿之前也没正眼瞧过她。 “我知道以往我也懈怠你,今儿起你总记得我是你哥哥,总不会不管你的,不过你自己立不起来,就是天皇老子让你靠也没辙。”贾琏见状叹了口气,迎春这样的性子,也不是几句话能扳得过来的,只说道,“林妹妹那里会有两个宫里的嬷嬷,你去走走,少也学点,等我这里事了了,再与你细细打算。”就算不提兄妹之情,迎春要是如上辈子死于非命或者辈子老在家里,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倒真希望她起码可以有个好点的人生。 迎春虽然木讷但也敏感,听了贾琏的话,倒也微微动容,只是仍是不说话。贾琏无法,又看她倒是与巧姐玩得好,看着巧姐的眼神格外温柔,想着自个那的团乱麻,便说道:“巧姐我先放你这里几天,待我将家事了了再来接回去,待会我会让丫头将巧姐的东西送来。" 迎春惊,抬起头来,见贾琏并无愠色,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哥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二嫂子她胆比天大,不仅在外头放高利贷,还借着我的名义去长安县逼死了人命,我也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贾琏如今可不会藏着掖着,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难道活生生逼死自己。 迎春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整个人都惊呆了,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贾琏见状又叹了叹:“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你帮哥哥带几天巧姐,我实在不放心巧姐跟着她。”说完也没耐心做迎春工作,回头就对绣橘司棋吩咐道:“帮着你家姑娘点,也劝着点你家姑娘。”绣橘司棋忙应了。贾琏这才放心,摸了摸巧姐软软的头发才离开迎春的屋子,在门口却见旺儿已来复命,说是那奶嬷嬷家已经逐出府去了。 “这事也不必大张旗鼓的,没人提就过去了。”贾琏点头道,又吩咐道,“你让李忠选两个好人给巧姐,先送到二姑娘这里。” 旺儿忙应了,贾琏见他越发伶俐,倒有些欢喜,便随后拿了角碎银子与他,旺儿笑得脸都开了,连连谢恩,飞也似地为贾琏传信去。 贾琏安顿完巧姐,却时不知自个能去哪里,在原地转了两圈,他打算直接去找老太太摊牌,横竖王熙凤迟早要找上老太太还有二房的人,还不如他先下手为强,不过还是先去他爹那里,拉上个强援才好。 只是正当贾琏往准备去贾赦处,就见贾母院子的小丫头飞也似地跑来,便喘气便说道:“琏二爷,快快去老太太院子,宫里来人了。” 贾琏怔,直接问道:“是咱们娘娘派来的?” 那小丫头却摇头:”似乎是太后娘娘派的来的。” 贾琏心松,便是狂喜,想来是北静王承诺的两个嬷嬷到了,直接就大步往贾母院子去了。 太后是让自己的心腹大太监林公公来传的旨意,虽不是正式的懿旨,也足够荣光,口谕里将林如海好好地夸了夸,又将黛玉夸了几句并赐下了两个嬷嬷,林公公顺便还敲打了番贾母并邢夫人王夫人干人。 贾琏伏着身体听完,心里爽快极了,忙不迭就爬起来就与林公公好通马屁,他在这方面倒有专才,听得林公公通体舒畅,収了颗夜明珠飘飘然走了。 贾母似喜非喜地立在边,贾赦倒先与黛玉说道:”这真是皇恩浩荡了,外甥女儿还当知晓,今儿朝上皇上已夸了你爹爹,朝廷的邸报也有了表彰,妹夫也可瞑目了。” 刚才与自己有关的黛玉倒还有,听了贾赦关于林如海,黛玉眼圈也红了,却有了些笑模样,忙谢过贾赦。 宫里的两位嬷嬷姓李姓齐,都是太后身边受信任的老嬷嬷,有北静王太妃说项,太后对林家印象极好,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放她们出宫享福。李嬷嬷并齐嬷嬷辈子都蹉跎在宫里,无子无女,亲眷也不亲近,便盼着与黛玉搞好关系,将来由黛玉养老送终,也不拿大,直接来拜过贾母并黛玉,至于邢王夫人两位夫人,两位嬷嬷连眼都没瞄过。 贾母对宫里来人自然不敢托大,客气地请起,又让鸳鸯封了厚厚的见面礼。两位嬷嬷拜过之后却直接到黛玉的身后,贾母暗自叹了口气,只得命黛玉先带了两位嬷嬷下去熟悉。 ”这就好了,不然外甥女儿的东西这样白放着,我还怕睡不着呢!”直装隐形人的贾赦却开口道。贾母登时白了他眼,心里不自在。贾赦丝毫不以为意,他今儿就是来看热闹的,看着他那弟媳妇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丑态,他就心里舒爽,看着王夫人伏着贾母进了院子,正准备摇晃地回家,却被他儿子拖住了。 “你要休妻?”贾赦抽着脸问道,说不出是吃惊还是兴奋。 贾琏用力点头,将王熙凤所作所为说了遍,朝贾赦拜了拜:“望老爷救我!我实在不能与这样的毒妇道了。” 贾赦呆了半天,突然拍大腿:“坏了,如果她是这样,她那个好姑妈定也是这样,咱们荣国府的名帖都在贾政那伪君子手里。” “老爷,那怎么办?”贾琏也有些慌张,怪不得后来林立总总全栽在他们大房身上。 “说清楚,横竖我已经没什么脸面了,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都说道出来,正好宫里的嬷嬷都在。”贾赦也是个不要脸的,立马打定了与贾琏样的主意,父子俩顿时惺惺相惜,决定道去找贾母讨公道。至于休了王熙凤,贾赦早看这个紧贴着二房的儿媳妇不顺眼了,又能下二房并王家的面子,自然无条件支持他儿子。 贾琏父子进门的时候,贾母那里正团糟,两位嬷嬷看了黛玉的住房,又听前半间是二房的二少爷住的,差点气得厥过去,又见黛玉半边虽然匆匆收拾倒很有守孝的模样,只是刚回来显得忙乱,那边的半边则是漫天的光彩夺目,又听得黛玉那些嫁妆放不下只能另放在西厢房,觉得这屋子住不得了。 黛玉本来就想与贾母提提搬到处小院子去,就是偏点也无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宝玉烦不胜烦,诗情画意能挡住次两次也不能直挡住,而黛玉想给林如海好好守孝,这里实在施展不开,只是王嬷嬷怕恶了贾母让自家姑娘难做,便劝她等宫里的嬷嬷来了再做主张,两者正好拍即合,都觉得目前所迫就是连人带东西尽快搬走。 这个恶人,李嬷嬷与齐嬷嬷都觉得她们做得,如今就指着黛玉,自然要能打算的都打算,何况她们是太后宫里出来了,史太君这般失礼也不是理直气壮的,本来没想这么急的,想着先观察段时间再看,如今看这里实在太不像话,也不得不快刀斩乱麻了,不然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两人也不让黛玉出面,直接自个找上了贾母。 第10章 嬷嬷 欲望文 第11章 哭诉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1章 哭诉 贾母自然极不乐意,她还指望两个玉儿在起培养感情,到时来个水到渠成,就是老二家媳妇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李嬷嬷与齐嬷嬷的理由又硬又,条条都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贾母又不是真的老糊涂,被说得老脸都有些微微发烫,心里是着恼。眼前两个嬷嬷背后是太后,不是她能处置得了的,但她又不想妥协,毕竟规矩之类的,还不是上位者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个笑话。贾母想了想,准备与这两个嬷嬷好好说道说道人情。谁知王夫人却忙不迭地插话了。 “外甥女儿要守孝是正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只有帮忙的。”王夫人话不敢说得太白,但意思却是在那里。她巴不得黛玉滚得远远,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连家产都被捐光的孤女,凭什么配她的宝玉。难得这两个嬷嬷识相,她绝对要乘此机会将切扼杀在萌芽中,老太太味就想着自己的女儿,要把宝玉都拿去送人情,也不想想宝玉才是贾家人。她受了老太太并贾敏这对母女辈子的气,没道理还不能有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还要这身子骨吹就倒的刻薄鬼来戳心。 王夫人的话音刚落,贾母的脸色就变了,她瞪了她眼,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只得勉强找了个理由:“这府里倒没有适合玉儿的地方了。” 李齐两位嬷嬷怔,实在不能相信贾母说出这样的话来,对视眼,还待争取。 贾母却想过来反而觉得自己有道理,截住他们的话头叹道:“我这府里,老大就划去大块……”只是她还没编排完,贾赦父子就已经晃荡进来,贾赦顿时变了脸,也不管贾母的面子,直接开口反驳道:“这又何难的,不过是个空院子的事,我那里倒是空着个,独门独户的,正好与外甥女儿住,那些东西也与并搬进去。” “你那里是住人的地方吗!”贾母的脸黑了下来,喝道。 “老太太,怎么就不是住人的地了,本来这个院子我打算是个琏儿住的,日日都有人打扫维护,只是荣禧堂这边也离不得他,倒是空下来了。”贾赦却不打算忍辱负重,自个拖了把椅子坐下,可劲地反驳。 “既是如此,玉儿不好去住了。”贾母听了,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怎么不能住了,二太太的妹子还带着哥儿姐儿家人住在梨香院呢,没道理外八路的亲戚能住,自家外甥女儿倒要挤在碧纱橱里。”贾赦却像没听见,说得加露骨了,直接将王夫人也讽刺了。 这时王夫人终是坐不住,不得不解释番薛姨妈家只是借个院子,其他的都是自理的,并不沾府里半分。 “外甥女儿还带进来五十万两呢。”却被贾赦句话给堵得脸都青了。 贾母缓了缓,先是瞪了瞪是非不分的王夫人,方才指着贾赦就要说话,谁知贾赦却直接与李嬷嬷与齐嬷嬷说道:“两位嬷嬷便带着外甥女儿搬过去吧,正好将那些东西道理理,府里总是我做主的。”两位嬷嬷也精明,见状忙顺势点头,又不等贾母阻拦,福了福便退下了。 “老大你说的什么混话!”贾母这下真被气着了,也不顾场合指着贾赦的鼻子大骂起来。 贾赦却翻翻白眼,老神在在地回道:“老太太,儿子有哪句话说错了,这府里不是我做主?或者直接跟宫里的人这荣国府不是我袭爵的当家,还是荣禧堂住的不是我大房。儿子可是片真心为了府里,不得不委屈了自己。” 话说到这里,王夫人脸也紫了,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告辞。 “你不用走,要走的也是这个逆子!”贾母什么话也不能说,本来不举不究,要是贾赦真豁出去了,家上下都吃落挂,宫里的元春都受连累,毕竟情势已经不比当年了,元春才刚起来,她也只能嘴上骂骂。 “恐怕儿子还不能走,还有桩事要与老太太说。”贾赦却给脸不要脸,仍赖着继续说话。 贾母没应声,只恶狠狠地瞪着他,但也没开口继续赶人,王夫人屁股挪了挪,越发坐立不安。 “这事倒有关琏儿,还是他来说吧。”贾赦却回头指着立在他身后的贾琏。 贾琏此时正为他亲爹强大的战斗力震撼,要知道将黛玉与宝玉绑在起都已经成老太太的执念了,没想到他亲爹几句话撒泼下来,老太太也无可奈何了,虽然其中有林姑父的铺垫,也有宫里的压力,但他亲爹的嘴炮能力着实不错,值得学习。因此被贾赦指着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贾母对贾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刚闹过场,只冷淡地问道:“何事?” 贾琏眨巴了下眼睛,被贾赦踢了脚,反应过来了,忙不迭地回道:“老太太,我要休了王熙凤这个毒妇!” “你说什么?”贾母不太相信地看向王夫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见王夫人脸上比她还震惊。 “老太太,我要休了王熙凤!”贾琏可不管她们的反应,又高声说了遍。 “你跟你爹样,竟都是疯了。”贾母再也不能骗自己听错了,顿时指着贾琏恨铁不成钢,她是偏向二房了点,但也不是不管大房,不然给贾琏娶王子腾的女儿干嘛,如今却个个来跟她作兴。 贾琏却露出了委屈至极的样子,跪倒在地,将王熙凤做的事桩桩件件都详细地说了遍,末了还大哭起来:“求老太太疼疼孙儿,她不怕阴司报应,孙儿与巧姐怕啊!” 贾母是真的震惊了,为了银两放高利贷,逼死人命等等,她是闻所未闻,贾母出生在四大家族最好的时候,又管了大半辈子的家,哪这样汲汲于金钱过,又自诩是个慈善人,对下人只惯着连责打都少,她实在不明白王熙凤到底是哪里借的胆子,这每样说起来都是大祸,都要连累自家。 “这都是真的?”贾母颤颤巍巍地问道。 “孙儿也希望都是假的,可惜都是真的。她但凡将孙儿与巧姐,将我们贾家放在心上,哪里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些孙儿都与她掰扯过,却屡教不敢,孙儿刚从扬州回来便听到她又逼死人命的事,这样的媳妇,孙儿真要不起了!”贾琏只伏地大哭,好不委屈。 “凤姐儿脾气是急躁了些,可倒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事来的,是不是其中有误会?”王夫人见状硬着头皮为王熙凤张目,若是失了王熙凤,她不仅少个臂膀,恐怕还会牵连到自己。心里又恨王熙凤愚蠢至极,这样的事居然让贾琏知晓了,真真是没用的东西,想她做了快二十年,贾政也是丝毫不晓的。 “老太太,孙儿希望是误会啊,可是不是啊,孙儿是没法子了,若不舍了她,全家吃落挂,如今咱们家正是烈火烹油,林姑父得了嘉奖,大妹妹又封了妃,少人盯着。”贾琏却不理会她,只抱着贾母哭,他是想将王夫人道除了,可想想宫里的元春也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集中火力先对付王熙凤。 贾母在家事上偏心,人还偏执,但基本上的大局观还有,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贾家的荣耀,就像宝玉受宠也有贾母认为宝玉天赋异禀必成大器的缘故。王熙凤若只是贪污钱财或是争风吃醋,那都是过得去的,贾琏就是哭死贾母也不会与他做主,毕竟王熙凤后面有王家。但是王熙凤做的事哪样不遭报应,破落户才会去放绝户的利子钱,还借着爷儿的名帖逼死朝廷命官之子,哪样被人知道丝半毫,贾家都是麻烦。只是王熙凤是王家的女儿,如今王家王子腾能干正是兴旺,也不好得罪。 正左右为难之际,突听外面传来王熙凤的哭声来,不由得脸沉了沉,别看贾母平常说只疼王熙凤别的都靠后了,真当王熙凤的事冲击到贾家,她的脸色自然难看,贾琏才是她亲孙子,贾家才是她的家,又看了眼木着脸的王夫人,王熙凤好歹学学她姑妈的忍劲也好。 “老太太,你要与我做主啊!”正想着,王熙凤已经大哭着闯了进来,跪倒在贾母面前,“琏二爷要休了我啊!”正巧与贾琏撞在块,真是泪眼对泪眼,贾琏顿时哭得大声了:“老太太,孙儿实在是为了咱们家啊!” “老太太,你可得给儿子做主啊,这样的儿媳妇儿子要不起啊。王家要拿命就拿了我的命吧,可怜我半截身子进棺材了才这么个长成的儿子啊!我们都这样了,王家为什么直还不放过我们家啊!”贾赦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泣涕横流,委屈声嚷得比贾琏还大。 贾母本来就烦躁,这哭声此起彼伏的,声比声高,她只觉得脑门子抽抽地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11章 哭诉 欲望文 第12章 对峙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2章 对峙 “老太太,王子腾大人来了。”贾母正让鸳鸯揉着太阳穴,就听着琥珀来传话。 “他怎么来了?”贾母大惊,这桩事她还没想好该如何两全,怎么王家就上门了。 “是儿子让人去通知的。”贾赦见状却说道,“他王家的女儿做了这等好事,自然是要叫他看看的。” “你长没长脑子!”贾母听了顿时痛骂出声,贾琏要休了王熙凤她能理解,但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贾家丢不起这个人,也不能与王家撕破脸,最好的结果就是乘此与王家要些补偿,并同王家将事情全都抹平。至于王熙凤,贾琏不喜欢,可将她拘着,也再不让她沾手任何事,另外给贾琏讨个二房,也算两全。结果还没等她想周全,贾赦就迫不及待了,真是得志就猖狂,难怪她不喜欢这个儿子。 “老太太,儿子不是时气愤啊,人都来了,说什么有什么用,横竖都是事主,也不用避讳。”贾赦却不以为意,只要想到二十年前王家的强势,如今看他们家要狠栽个跟头,他就心里爽快,不过是丢点人而已,他大老爷丢得起。 贾母狠狠地瞪他眼,只能让人将王子腾请进来,王夫人见情势不对,便不顾王熙凤恳求的眼神,假说不舒服想要回去歇息。贾母也觉得她个二房的人,又是娘娘与宝玉的母亲,还是不要卷入这团乱麻,便要颔首应了。 “二弟妹,你怎么能走啊,当初这桩婚事还是你牵的线搭的桥,她进门之后也跟在你身边,我和大太太这两个正经长辈都没你这个姑妈要紧,如今很该道说道说道。”只是王夫人刚挪动了下屁股,贾赦就跟背后长眼般,凑了过来,呼啦啦数落了通。王夫人的脸顿时青阵白阵的,她以前无数次庆幸贾赦的不着调才能让她能如此顺利地上位,如今才知道当贾赦的不着调落到自己身上,连哭都哭不出来。贾赦已经不要脸强拦着,她这个做弟妹还能强闯出去,只能憋着脸退了回去。 “二太太。”王熙凤此时也晃过神来,她平时敢横,是因为没人跟她计较,如今动真格,看样子连老太太都嫌弃她了,她便怂了,连话都不敢说了,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王夫人以及将要到来的叔父身上,她不能被休,被休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她绝对无法忍受从威风凛凛的二奶奶变成那等被人随意践踏的弃妇。 王夫人直装着隐形人,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贾赦已经明里暗里要将她拖下水了,王熙凤虽然好用,但也没自个重要,但被王熙凤这么唤,她便不能装作没听见,不然她慈善的二太太形象难保,娘家也会有想法,缓了缓气,朝王熙凤微微点了点头。 正闹腾着,王子腾便到了,看着眼前集市般的,皱了皱眉,才向老太太问了好,便先开口夺人:“凤姐儿的事我大致听说了,她年纪又轻,又是个没成算的,做了错事我实在惭愧,老太太将来怎样教导,我们家也没有二话,只求老太太看在凤姐儿心为了家中打算的份上饶了她这次。”王子腾并不知晓具体发生何事,只被贾赦句要休了你家姑娘引了来,看情形他还以为是王熙凤放高利贷的事发了,便先发制人地与贾母交涉起来。余光都没瞄当事人贾琏父子眼,贾赦在他心里就是废物,而贾琏他是心中着恼,那高利贷的事他已经帮着抹平了,也将凤姐狠狠地教训了顿,还这样而再再而三死咬着不放,真当他王家好欺负。 “王大人,你知道你家侄女干了什么吗,长安守备知道不,大小也是个官啊,你侄女可倒好,直接派人就将人的独生儿子逼死了,就为了三千两的银子啊!”这个时候贾琏低了辈对上王子腾容易吃亏,贾赦当仁不让地就上前就扒住王子腾哭道,“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是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本着就是不气死王子腾也恶心死的主意,使劲地闹腾,闹腾得王子腾脸越来越黑。 他真没想到凤姐有这样的大胆,放高利贷的不过逼的事升斗小民,虽说朝廷禁止,但暗地里干的也不是家两家,还能搪塞得过去,教训顿抹平了让她不敢再犯便是了,可逼死朝廷命官独子就说不过去了,双眼含威登时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身子抖了抖,王子腾是王家的当家人,虽疼她她也不敢放肆,诺诺地解释道:“不过是桩求来退婚的事,我哪知道会如此这般啊,叔父,我真的是无心的。” “这事却是你做错了!”王子腾听了,立即大骂起来,王熙凤登时又重新哭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绝望。贾琏却咯噔下,知道今儿恐怕不会顺利。 “叔父,这事也是平常啊,我看二太太……”王熙凤却不知王子腾的良苦用心,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起来,不免就扯到了王夫人。 贾赦并贾琏精神振,王子腾却声暴喝,喝止了王熙凤,王熙凤被吓得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老太太,凤姐儿也是年轻不懂事,便大包大揽,也不知人心险恶,她也是刚派人去的,长安县如何了还未知晓,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定,不若缓缓再看。”王子腾转头就对贾母请求道,“老太太放心,凤姐儿做错事,我们王家必是要管的。” 贾母本来就不想闹破,听王子腾说得入耳,又承诺会收尾并补偿,心里早已愿意了,但忖度着贾赦父子的脸色,又不好口应了,便朝王子腾使了使眼色,暧昧地没有表态。 王子腾闻弦歌而知雅意,转头又是对贾赦好通赔礼,无奈贾赦是个混不吝,又与王家有仇,半点听不进去,言语上占尽了便宜却依然坚持要休掉王熙凤,弄得王子腾脸色也难看起来。 只是对上哭哭啼啼的侄女还有眼带哀求的妹妹,尤其是为了王家的声誉,王子腾只得努力压抑住怒火,和颜悦色地对上贾琏:“琏儿,凤姐儿这次是做错了,叔父对不起你!只是她到底是巧姐的亲娘,若是传出去,对巧姐也不好。若是她没铸成大错,不若饶了她次,我王家的女儿只学些针线,都是笨人,她也不是故意的,所谓枕边教妻,以后你该如何教便如何。 贾琏听王子腾说话便知事情不能如他所愿了,刚得知长安县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上辈子这辈子搅合在起,他是眼都不想再见到王熙凤了,如今想回来,哪有那么容易,他想打个时间差,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王子腾不愧老奸巨猾,三两下就拆了个无行,仇守备的公子若是抢救不及,就算休了王熙凤他也还是要被牵连,没人会觉得他贾琏无辜,若是抢救得及,他休王熙凤最大的理由也没了。当然他也可以真的豁出去,嚷得满京城都知道,休是能休得掉,也与王家彻底成死仇,虽然本来就是死仇,但他现在太弱小,根本对抗不了王家。已经等了辈子了,还怕等几日,若是王熙凤真的改过了,他也不是那等狠心的,顶养着她,也给巧姐个体面,若是王熙凤再折腾,那王家再也说不出二来,他还能扒拉点好处。只是到底意难平,贾琏将拳头攥紧又放开,如此几次,方才木然道:“若是无事,到底年夫妻,我也不是不依不饶的。”说完再也不肯开口,倒是贾赦不忿,犹要闹腾,被贾琏制住,愈加不忿,但没了儿子的配合,又有贾母并王子腾两座大山挡着他个人也翻不起浪来,当年的无力感又席卷而来,性子起来索性冷哼声摔开贾琏的手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人,经过王夫人面前,她正翘着脖子担忧地看着王子腾,贾赦伸出脚勾了勾,继续没事人般地往外走,就听得身后“砰”地声,回头就见王夫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王家的女人真是连都不稳!”贾赦觉得闷气稍稍下了点,讽刺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荣禧堂。 贾赦离开的方式虽然十分无礼,但贾母与王子腾巴不得他离开,有贾赦这个什么道理都听不进混不吝在,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只是没想到王夫人倒莫名其妙地出了个大丑。 贾母不满地看了她眼,就连王子腾都是埋怨,丫头早被贾母退下了,王夫人只能满脸通红地自个艰难地爬起来,又不能说是贾赦绊他,缩在边,心里早将贾赦千刀万剐了。 “你能如此想,也是凤姐儿的福气。”王子腾可不管王夫人,见贾琏松口,总算松了口气,心里又盘算着还得去长安县收尾,就是人死了也得弄活了。贾琏依然肃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凤姐到底犯了大错,不若就到家庙里去念念佛经,待到长安县的事彻底了了再行打算。”也不能不管贾琏的情绪,贾母想了想便道。 “自然如此。”王子腾当然不会反对,只要王熙凤不被休总有翻身的机会,没必要这个时候抬杠。 王子腾都如此发话了,王熙凤就算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也不敢不从,她到几分小聪明,知道如今闯了大祸,哭得凄惨,不停可磕头认错求饶,弄得贾母的心也软了软,叹气着又说了她几句便罢了。 贾琏听贾母开口却松了口气,他实在没法子与王熙凤朝夕相对,将她扔去家庙也好,总有个清净。 第12章 对峙 欲望文 第13章 商议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3章 商议 两方商量定,王熙凤当即就要被送去家庙,只让带了两个粗使丫头并些生活必需品,倒是平儿被她死活留下来照顾巧姐。她走前倒还想与贾琏说说,谁知贾琏提脚就走了,连看都没看她眼,王熙凤的脸顿时白得想鬼般,心中的怨恨是滋生。 贾琏出了门,看了看蓝天,心情倒好了些,总也算是有了点收获,倒是贾赦那里还得哄哄,叹了口气,去往大房处。 谁知大房那里倒是闹哄哄的,黛玉正带人搬家,贾赦也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正蹲在门槛边看热闹,见贾琏就拉住他,父子俩块帮忙。原来李嬷嬷与齐嬷嬷生怕贾母反悔,乘着她处理王熙凤之事无暇,便撺掇着黛玉立马搬家,那些东西都搬了过去再慢慢核实不迟,那边贾赦正怒气冲冲地出了荣禧堂,正好与打前李嬷嬷拍即合,不管事情会不会发生转折,总要先摆明态度。 贾赦的空院子也不是空口白牙,当初他不情不愿地搬去马圈旁边,就硬生生地占着公中的便宜,在那里大兴土木,不独他自己的院子修得富丽堂皇,还另修了大小三个院子,还是贾母见势不对掐住公中银两,不然贾赦绝对有脸整个荣国府都拆了重新修上他大房的院子。他为了气贾母并王夫人,给黛玉便是修得最好的那个院子,里面东西厢房各六间,另有假山凉亭小屋错落有致,就只差没挖个人工湖,当初栽下的树木也都郁郁葱葱,有单独的小门,进出也方面,李嬷嬷前后这么看,满意得不行,这个单独的院子比般官宦人家全家住得都好,别提那气闷的碧纱橱了。 李嬷嬷谢过贾赦,马不停蹄地就回去说与黛玉听,黛玉听了也心动,她是林如海的独女,自小仆从无数,院子自然大,来了贾府却不得不住在憋屈的碧纱橱了,碍于贾母不好说,如今贾母也同意,何况这碧纱橱她再住下去也只有自挂东南枝个下场了,那她怎么对得起死不瞑目的亲爹。眼看着前面宝玉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这红白对比也实在强烈,黛玉咬咬牙,择日不如撞日,立即就搬。 “这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是二十年前备下的,样式都陈旧了,外甥女儿不喜欢只管与我或你琏二哥说。”贾赦见大体东西都搬了过来,才笑眯眯地与郑重道谢的黛玉说道。 “谢大舅舅,已经很好了,陈列摆设我那里尽有了。”黛玉忙摆手道,她是真感激,贾赦给的院子实在比李嬷嬷形容得还好,又大又自在,还有几分江南景调。 “也是,你母亲在家时就最会收拾屋子,外甥女儿自个的院子还是自个收拾,住得也舒坦,凡事有什么不对也不要客气,娘舅娘舅,便是最亲了。”贾赦却叹了口气,知道黛玉那些雅致的东西最,也不坚持了,想到去了的贾敏与林如海又是叹,他们倒是府里难得的公正人,却去得那样早。 黛玉的眼顿时就红了,急忙忍住眼泪,又向贾赦福了福。贾赦被贾琏拉也自知失言,忙柔声安抚了几句,黛玉才慢慢回转。 “林妹妹,我倒是有件事求你。”贾琏见状便插道。 “琏二哥请讲。”经过扬州趟,黛玉与贾琏倒是真正亲近起来。 “你二嫂子的事,当真是家门不幸却不提了,倒是我那可怜的巧姐委屈了,如今我也不敢留在我那边,便托了二妹妹照顾。巧姐这几年也是我忽略了,尽顾着瞎玩,我倒是想林妹妹有空的时候教她识几个字念几句文章,长大了也能懂事。”贾琏说得极为诚恳。 对黛玉来说本就是小事,她与迎春关系也不差,自然不会推辞,爽快地点头应了,只是疑惑地问道:“巧姐是大姐儿到的名儿吗?” 贾琏怔,这才想起,巧姐的名字要等那位刘姥姥来了才起的,迎春是不敢问倒也让他叫糊涂了,当初都是姐儿姐儿的混叫,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想想就心酸,这辈子定加倍对巧姐好。只是刘姥姥实在是善人,这名字也实在好,几次巧姐化险为夷,贾琏舍不得丢,便索性偷了刘姥姥的话说道:“她生在七月初七,日子不好,就叫个巧姐,正好以毒攻毒,正经名字倒还没想好。” 黛玉听了却觉得有理,又恭维了贾琏几句,贾琏高兴得谢了又谢,又想黛玉才高,不若将起名字的事托于她。黛玉自然推辞,谁知贾琏也是个狡猾的,丢下话就拉了贾赦告辞。 “你倒是好心。”贾赦到了无人处便与贾琏摆脸子。 “老爷,二妹妹可是咱们这边的人,是您的亲生女儿,日后出门子总不能便宜了二房。”虽然贾琏不觉得迎春还能连上什么厉害亲事,总是妹子只求她有个安稳的后半生,横竖与林妹妹并宫里的嬷嬷接触只有好事,但对贾赦却要连哄带骗。 “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将来还不是只有我操心,你看那二太太管不管。”贾赦冷哼声却也认了,他当时儿女都抛出去,还不是邢氏靠不住,也不能便宜了二房,怎么着也要让二房操心吃喝拉撒,结果他儿子倒是真聪明,女儿却真蠢笨,被弄成这副木头的模样,连请安都不来了。他是亲爹,但亲不亲也要有来有往,像贾琏亲儿子,想明白了,念着他这个亲爹了,自然是亲亲儿子。迎春这般的,就疼不太起来了。 “到底是老爷还想着二妹妹,二妹妹也是被带坏了,林妹妹冰雪聪明的,二妹妹看得了也能明白过来,到时老爷又个孝顺女儿。”贾琏心中微叹,当年迎春都那般大了,除了他这个不靠谱的亲爹,谁也没提过她亲事,虽然他亲爹是有点贪财,可要说真推女儿去死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孙绍祖是这样的混蛋,当然迎春自个也着实没用。他们当年也是混蛋,连出头也没有为她出过,既然重活辈子,是老天爷赏他,就要惜福就要做好事。贾琏这般想着,越发满嘴莲花。 贾赦听了也觉得有理,个女儿条路,到底是亲生骨肉,还能真不管不问,便点了点头。突地又想起贾琏在荣禧堂拆台的事,脸又沉了下来。 “老爷,如今王子腾势大,放利子钱的事也被抹平,那长安县的事又可挽回,咱们也不能硬休,到底忍忍,将来并算了。”贾琏见状立即反应过来,苦劝道。 贾赦其实道理都明白,自家两个也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人才,否则也不会忍忍二十年,可如今难得的机会放过又不甘心,便冷哼道:“你倒是能屈能伸!”态度却已经没那么强硬了。 “老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贾琏深信老天送他回来绝对不是重走遍老路的。 “罢了罢了,便宜他们了。”贾赦还能说什么,只能沉着脸继续吃这口闷亏,心里再诅咒王子腾二十遍,难怪生不出儿子来。 “老爷,儿子过几日想去外祖家趟。”贾琏见贾赦情绪稳定下来,又小心翼翼地请示。 贾赦愣,又叹了叹,神情都淡了下来,半响才说道:“如今他们都在徐州老家,倒也有二十年了,家老小除了你大舅舅的小女儿也是你表妹前几年嫁到金陵,都在徐州生根发芽了,远虽远了些,是该去看看了。” “外祖家从未回来过?”贾琏怔,他原以为只不过是免官,张家总要留几房人在京城的。 “留着干嘛,看仇人升腾啊。”贾赦显然不想提及,只讽刺道。 贾琏便不敢继续问了,想了想道:“老爷,这金陵是咱们的老家,又有祭田,很该去管管。”当初金陵老家闯得祸也不小,又与那三家同气连枝,搞得金陵乌烟瘴气,贾家也罪上加罪。 “横竖都是二房的过错,你管那么干嘛!”贾赦却不以为意,他现在便是只有个宗旨,只享受不出力,等切反转再算总账。 若是不知道后面有只抄家夺爵的老虎在追,贾琏准也是贾赦的想法,可在外人眼里荣国府再的龌龊,承爵的都是大房,该承担责任的还是大房,二房就撑死也是个从犯,虽然心塞也只能自吃黄连。 果然道理与贾赦讲明白了,贾赦的脸苦得真跟黄连般:“也是,王熙凤做的事若不是你聪明也栽你身上,外面的人真是讲不明白,你要去便去吧,不过要把二房干的那些事都记下来,没得便宜他们。” “王熙凤这事,咱们府里的人嘴这么杂,只要不压着不出三两天全京城的人都能知道了,儿子不过落个同情。”贾琏却说道,“那帖子儿子也都藏好了,老爷的帖子倒也注意。”脸皮什么的也没有辈子安生重要,就要说出来让人同情,免得白生生背了黑锅还惹人骂。 贾赦也同样是个超脱了脸皮的家伙,听了深以为然,顿时拍了拍贾琏的肩膀,本想命人去贾政那里拿回名帖,转念又想下人恐怕分量不够,便打算明儿自个亲自出马,顺便羞辱那个假正经弟弟玩玩。 “不过金陵的事,东府才是宗主,你得与贾珍好好说说。”贾赦最后意有所指。 “儿子明白,明儿就去找珍大哥。”贾琏忙回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父子俩又道吃了饭这才依依惜别。 第13章 商议 欲望文 第14章 薛蟠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4章 薛蟠 贾琏回到自个院子的时候很放松,屁股坐到床上,拿了茶盏自斟自饮玩,却对上平儿欲言又止的目光。 “有话说话。”贾琏顿时兴致失了半,将茶盏扔到了边。 平儿已经知道事态严重,却不敢当即就问王熙凤的事,只鼓了鼓气问起大姐儿。 “别只姐儿姐儿的叫,如今她小名叫巧姐,在二妹妹那里。”贾琏见她识相,也随意回了句。 “二爷,奶奶走前让奴婢好好照顾巧姐。”平儿急忙改了称呼,却还是急着追问。 “你怎么知道的?”贾琏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平儿,他是知道荣国府就是个巨大的漏子,看来还真不是般的漏子,刚在荣禧堂发生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有时候挺好用,这也不是个事,明儿起起码自己院子还有大老爷那边都要理清楚了。 平儿立马不敢说话了,只可怜巴巴地看着贾琏。 这事也不是平儿人的问题,贾琏又念着上辈子她救巧姐又守着自己终老的情分,到底还是解释了句:“我是巧姐亲爹,还能害她,二妹妹林妹妹都是难得的人,你看得总比你二奶奶明白。”何况他已经让李忠选了两个可靠的丫鬟过去服侍。 平儿听,总算放下半的心,但没亲眼见了到底不放心,如今天已经黑了也不好打扰,明儿就是厚着脸皮也要亲眼看看。 迎春得了贾琏的嘱咐并两个丫鬟,便索性把巧姐的安置在自己床上,亲自哄睡了,那两丫鬟叫福叫寿,都是李忠用心□□过了,对迎春干人等倒也尊重,只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巧姐身边,迎春本来就是个好说话的,索性也随她们去了。迎春看看时候尚早,与绣橘司棋两个重新去了外间点了灯,她看她的道德经,绣橘司棋做针线,倒也相协。 “姑娘,如今难得琏二爷想起姑娘,姑娘千万要把握住了。”绣橘下了几针,却抬起头来悄声劝道。 “世人皆有缘法,有些也是强求不得的。”迎春却是不点不亮的人,她倒是真怜惜巧姐,却其他什么想法也不敢有。 “姑娘,好歹年大似年,在家里还可这样混着,将来出门子了可怎么办!”司棋顿时恨铁不成钢,忍不住也放下针线念叨。 迎春却最厌烦听这些,也不回话,但也不呵斥,只拿了书手遮了耳朵继续看。 绣橘与司棋面面相觑,终是叹了口气,横竖如今巧姑娘在这里,日久天长的总能磨出好法子来。 而黛玉这边却热闹得,在李嬷嬷与齐嬷嬷的有效指挥、贾赦的大力支持以及王夫人的暗中协助下,黛玉的家搬得飞快,待到贾母在宝玉的哭闹中想起黛玉,她干人等已经人去楼空。贾母自然生气,但红嘴白牙是自己答应的,又有两个宫里的嬷嬷立在那里,黛玉又是抱着贾母好阵哀声哀求,贾母也只能认了,横竖外孙女儿已经在怀里了还能去哪儿,有孝心总是好孩子,如今的形势也是真不能关在碧纱橱里。想贾赦那死样子还是悬心,又命鸳鸯送了黛玉趟,待听到鸳鸯说了那边的安置方才放下心来,却又骂了不省心的大儿子和心眼没长好的二儿媳好顿。 见贾母最终点头,黛玉总算放下心头巨石,院子来不及归置,只简单地先整理了两间房出来,黛玉并四个丫头三个嬷嬷挤在起倒也其乐融融。黛玉兴致还高,想着贾琏的托付,倒还准备翻箱倒柜地将几本字典翻出来,打定主意要给巧姐取个好名字。 “姑娘,名字这事哪能急在时半会的,琏二爷倒要怪姑娘草率了。”紫鹃忙劝道。 黛玉也回过神来,倒自己先笑了:“都是我时兴奋了。只是想着如今风姐姐如此,也是巧姐可怜了。”说到这里,不免又想起巧姐虽然凤姐失德但到底父母尚在,而自己却真正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但想到这里,就想起自家爹爹那灼灼的眼神,黛玉急忙强迫自己丢开这些振作起来。 “这事却是琏二奶奶做错了,却连累了巧姑娘。”旁的齐嬷嬷叹道。 经过天的共同战斗,两位嬷嬷又不是摆架子的,倒分外和蔼,也不仗着身份,与原先的王嬷嬷紫鹃雪雁诗情画意都相处得极好,就是黛玉有什么不是,也是循循善诱的,黛玉倒对她们没什么排斥,反而有些亲近,便跟着叹道:”我何尝不知风姐姐做错了,人命关天,也不知风姐姐撞了什么。” “姑娘,这便是人心之贪,琏二奶奶并不缺钱却不知足,最后却是害人害己,幸好琏二爷是个明白人,否则巧姑娘可苦了。如今琏二奶奶虽去了家庙,却也是揭过了,她到时悔改了,却还是可以好好地过日子的。”李嬷嬷听了却评论道。 “那倒也是,风姐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总是自己的缘故,好在还有改过的机会。”黛玉点头,她若是有个自己的家,她定用心维护绝不会不知足地折腾,登时对王熙凤的同情都下了些。 “姑娘,天也晚了,早些歇息吧,明儿还要折腾呢。”齐嬷嬷顺势说道,与李嬷嬷对视眼,那后半句她们却吞了回去,恐怕就是琏二奶奶改过了,也成了他们夫妻之间永远的结,再不复如初。 贾琏倒没他们那么儿女心思,他与王熙凤的情分早用辈子的时光磨尽了,倒觉睡到大天亮。在平儿等人的服侍下起了床,便准备去贾赦处请安,父子感情也是要用心经营的。 平儿却几次想说话又看看他的脸色咽下去了,贾琏知道她的想法,不耐烦地挥手道:“你想去看就去看。”却又想起王熙凤这个做亲娘恐怕还不如个丫头尽心,又是阵心烦。 平儿得了贾琏的话,如得了圣旨,登时脸也开了,与贾琏福了福就下去了,看过巧姐好不好,才好想法子与奶奶传些消息进去。 贾琏刚走到大房却发现贾赦不在,再打听了下,却说贾赦大早就跑去找贾政了,贾琏听自然不会去搀和,便干脆出了府们往东府晃去,却在荣宁街上碰上了薛大傻子。 “琏二哥,这么早!”薛蟠见了贾琏,大喜出外,分外热情地迎了上来。 贾琏避之不及,只得上前应了,不走心地跟着薛蟠哈五哈六起来。上辈子薛姨妈并薛宝钗巴着二太太没少做事,他自然难以有好感,只是对薛蟠这个根筋的大傻子倒也难有恶感。何况上辈子薛家可说是被坑得第二惨的,薛宝钗本想踏上青云路谁知被她亲姨妈给亲手断了,不要脸皮嫁给宝玉却也落得给和尚守寡的命,万贯家财也被折腾个精光,那二太太还以为娶进来个金娃娃谁知嫁妆寥寥无几,而眼前的薛大傻子也只落得人头落地。 看着眼前着薛蟠笑得跟朵杜丹花似的,贾琏心中微微叹,转念又想,如今薛家虽然没能人了,但家财还在,还没被他那个好婶母骗光,也没被薛蟠玩光,林家家财已经保住,薛家也不能便宜了二房,有了薛家的支援,二房并贾元春便有了摇钱树加自在,还有薛宝钗的心智也不容小看,若是提前进门又给二房添臂膀。不如,贾琏皱皱眉,抬头问道:“姨妈并大妹妹可好?” “妈妈倒是大早带着妹妹去了姨妈那里。”薛蟠撇撇嘴回道,随即有脸上带出兴味来,“琏二哥,听说你要休了凤姐。” “哪来的话?”贾琏眉挑,果然薛家跟二房实在太紧密了,昨天的事就知道了。 “琏二哥,你还跟我装呢,说起来凤姐这次也是过分了。”薛蟠立马蹬鼻子上脸,与贾琏哥俩好地碰了碰。 贾琏也没嫌恶,干脆由着薛蟠亲近,自个倒是长长叹了口气:“实在是家门不幸,谁知道做出这样的事来。倒是我后来派去长安县的人也不知如何了,但愿切都来得及,若是真的不幸,就是我的罪过了,那仇守备怎样我都愿意。”薛蟠这张嘴也是有名的漏子,由着他传消息,省得自己麻烦,说实在的,他心中也真是忐忑,长安县若是最坏的结果,虽能转圜但到底心中不美。 “琏二哥说的什么话,这与你又有什么相干的!”薛蟠听了立即打抱不平上了,“别说不干你的事,就是你做的,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怕什么!”像他打死了人还不是拍拍屁股就走。 贾琏与这傻子说不清楚,话也说完倒也不感慨了,倒是怜悯地看了薛蟠眼,他到底知不知道在本朝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说起来这贾雨村也不知是帮忙还是坑人,明明可以拿薛家家仆顶罪,偏偏要判薛蟠个急病而死,这都是贾琏后二十年无所事事琢磨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贾琏的肚子就响了,薛蟠怔了怔。贾琏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只叹道:“这不气得连昨晚饭都没吃,正打算去找珍大哥哥松快松快。” “这何必找珍大哥哥,琏二哥与我来,街头开了家新的酒楼,我请客,琏二哥千万赏脸。”薛蟠立马就接道,他本来就无所事事晃荡,巴不得有人块喝酒吃肉。 贾琏本来就有话要说,推辞了几句,就半推半就地被薛蟠拉走了。 第14章 薛蟠 欲望文 第15章 挑拨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5章 挑拨 薛蟠是个手头漫撒的人,进了酒楼,就要了个最好的包厢,拖着贾琏进了去,又让小二上了最好的酒菜。 “小二,先上几碟点心。”贾琏也不与他客气,在边补充道。 薛蟠就喜欢这种不与他客气的,笑得眼都眯成缝了,殷勤地坐上茶,因大清早人少,小二转身已将贾琏要的点心先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贾琏饿得正不行,直接下了筷子,微眯着眼享受起来,连吃了好几个,方才放慢了速度,与薛蟠闲谈道:“话说回来,我是家里呆得烦心,你大早在外面瞎晃荡什么。” 贾琏的话倒是勾起薛蟠满肚子的牢骚,他仰头将手中的酒都喝尽了,抱怨道:“也不知我妈妈妹妹怎么想的,天天就往姨妈那里跑。”他知道如今自家妹妹巴望着选上公主伴读需要姨妈帮忙,可也不用将家里的银子不当银子般地往姨妈那里白送吧,而且回来就会说贤德妃如何了得,宝玉如何出息,姨妈姨夫如何帮忙,尤其将宝玉夸得天下地上独份的,又总拿他作比较,而后他妹妹就会大道理套连套的,次次不厌其烦,说得人心越来越烦,想想待会她们回来又是番说教,他还是早早地逃出来为好。 “如今大妹妹正是要紧的关头,你就是帮不上忙也不能扫兴。”贾琏听了心中暗喜,假意道。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我也疼宝钗,不过抱怨几句。其实依我本心想,倒不想她们这样折腾。”薛蟠叹了口气,情绪低落下来。 “哎,也都是为了家里,这也怪不得姨妈并大妹妹。”贾琏劝道。 “只恨我无用,还要宝钗为家里操心,她从小心气也高,若是因为家里的缘故没了好前程也对不起她,只愿她能心想事成。”薛蟠又喝了杯酒,叹了好几句,抬头却见贾琏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音量也大了,“琏二哥,咱们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话便直说。” “咱们这样好,我难道还瞒着你,但有些事我也是如今才知晓的。”贾琏忙安抚道。 贾琏这副样子将薛蟠急得不行,又催了催,贾琏方才道:“便是你那个官司的事。” “我道是何事,此事姨父命贾雨村早已料理清楚,琏二哥不必担心。”薛蟠听了松了口气,不在意地笑道。 “你可知道,如今你在官档上是死人,本来只用家仆便可顶罪,我也不知为何成了如此,你还在京城如此招摇,不仅自身有碍恐怕还要连累了大妹妹。”贾琏见他的样子,着实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不能吧,这可是姨父亲自打点的。”薛蟠的筷子停住了,怔怔地看向贾琏。 贾琏愁眉苦脸了好会,方才小声道:“按理我也不该如此说,但实在不好看着你出事,你想想当初的判词可不是急病身亡,官档上再没你这个人了,这可是天大的麻烦。” 薛蟠努力地回想,心猛地跳了跳,当真就是那么几句,脸瞬间就白了,登时跳了起来:“贾雨村,我找他去!” 贾琏忙拦住,骂道:“人家在金陵当知府,你能怎么样,你都死了还能大摇大摆地回金陵!” 薛蟠跌回凳子,越想越怕,哭丧着脸找贾琏:“琏二哥,那我可怎么办?” “哎,当初你就该托些人,二叔这个不通俗物,可不就好心办了坏事,你如今想来暂且无事,还不如跟你舅舅细说了,到底他的见识广,刚才也是我瞎听来的,可能是杞人忧天了。”贾琏满脸同情,拍了拍他肩膀,细细劝道。 薛蟠面擦汗面听,倒也听了进去,想到自己舅舅还是大官,要死也轮不到他死,不由得心里定了定:”亏了琏二哥,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他不由得怨上了王夫人并贾政,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啊,现在好了,将他好好的大活人弄成了死人,早知道当初就让妈妈直接找舅舅了,何必又转那么道弯子。不过他们将他弄成死人干嘛,薛蟠几乎皱成了死眉,虽说他被称为大傻子,到底还经历过父亲死后宗族夺产系列事件,他不大的脑容量开始寻思开了,但又不敢在同为贾家人的贾琏面前显露出来。 “咱们这样的人家,你的事倒也还好,顶事后费事,也不至于真要你如何,倒是大妹妹”贾琏见薛蟠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又说道。 “我妹妹怎么了?”薛蟠倒真是个好哥哥,听忙把自己的事放下了,急急问道。 “大妹妹如此出色,京城里都能算上头几份的,只怕有人要拿这事作兴,累了大妹妹的前程。”贾琏忧愁地说道。 “这该如何是好?”薛蟠慌了,他知道这次机会对宝钗重要,在家里薛姨妈就常常念叨,毕竟他们是商门,若没有天大的机缘,宝钗自身再出色也嫁不了高门,到时最好的选择也就宝玉,不是他心重,总觉得他姨妈家看上去都阴测测的。 “你也别急,不过是我的家之言。”贾琏忙安慰道。 “不怕万就怕万啊。”薛蟠是急得火烧眉毛了,只味唤好哥哥救命。 贾琏也不卖关子了,只说道:“如今我也没个实职,倒只能要好的朋友那里打听二,又托我爹也去问问,毕竟他是等将军。你倒也去你舅舅那里,他老人家总比咱们能干!” “正是,我这便去。”薛蟠是个急性子,再次跳了起来。 贾琏忙把拉住:“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到底是姨妈见识,大妹妹也心细,与她们商量商量才是。” “我这就回去等她们,实在谢琏二哥了。”薛蟠听有理,但如今他实在接收了太信息,刻也等不得了,便朝贾琏行了大礼,便要回梨香院。 贾琏也不留他,还将他送到门口,只叹道:“这事搁谁心上都难受,就说我家大姐姐吧,进宫这些年了,家里人也是日日悬心,之前就盼着得宠,如今又怕后来人争宠,没个是头。” 薛蟠谢了又谢,匆匆离去,身影几下就消失在街头,连账都忘了结。 贾琏嘴角勾起抹笑,慢腾腾地晃悠回去,满桌子的好菜都几乎没动,他也不嫌弃,直接吃了个肚圆,方才好心情地结了账,晃悠悠地往东府去了。 薛蟠着急慌忙地跑回梨香院,薛姨妈与宝钗已经回来了,正对坐着绕线团。 “这么大早怎么就出去了,真是刻都不着家。”薛姨妈见他气喘吁吁地进来便抱怨道。 “我不是看家里没人吗。”薛蟠撇着嘴习惯性地反驳。 “不过去你姨妈那里坐坐,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姨夫那里去去,也学点。”薛姨妈听了顿时有了箩筐的话。 薛蟠最烦的就是这些话,下意识地又要反驳,但立马想起如今的头等大事,忙截住薛姨妈的话头:“妈妈如今哪有空想这个,大事不好了,我刚遇到琏二哥。” 只是他话没说完,薛姨妈就脸带不满:“是凤丫头的事吧,你舅舅都已经处理好了,如今凤丫头可怜见的都去了家庙,你姨妈脸上都不自在,也不是什么大事,琏哥儿也不要太不依不饶的。” “凤丫头都杀人了还是小事。”薛蟠登时大呼道,倒是将自己货真价实杀人的事忘个干净。 薛姨妈眼瞪,就要继续念叨几句,薛蟠忙打住她:“妈妈,这事先不掰扯,我这里有大事。” “妈妈,哥哥恐怕在琏二哥那里听了什么。”宝钗这时也劝道,薛姨妈终于认真地看向薛蟠。薛蟠立马将从贾琏那里听来的依样画葫芦地学了遍,别说薛姨妈的脸白了,就是薛宝钗也有些摇摇欲坠。 “这可怎么是好?”薛姨妈如同天塌了般,抓着宝钗不住地呢喃。她单知道王夫人将所有事都了清了,却不知道她宝贝儿子已经变成了死人,而她宝贝女儿的好前途也受到了影响 “哥哥可听清了?”宝钗也急得不行,但家里只有她个能顶得住的,只能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可不是听清了!”薛蟠连连点头。 薛姨妈咬着牙了起来说道:“我去找你姨妈问问清楚,当初为了你们的事我可是足足送了五万两银子。” “妈妈,这事找姨妈也没用,当初哥哥的事翻出来仍是哥哥的不是,而我的事也不过琏二哥那么说,影儿都没有。”宝钗忙拦住薛姨妈,就算是她那位姨妈做了什么,他们孤儿寡母的哪里能直接撕破脸。 “哪影儿也没有,肯定是那贤德妃生怕妹妹进宫去争宠才如此的,不然不过封信的事 ,怎么的我就成死人了。”薛蟠却难得聪明了回,直接跳了起来。 薛姨妈虽然别的不行,但后宅之事却是门清,要不然整个薛家不会连个庶子也没有,薛蟠语挑破,她顿时越想越有理,再看看女儿,花骨朵般的年纪,这般的才貌,贤德妃早已人老珠黄,她怎么这么糊涂,就没想到别人会忌惮吗,这般想下来,薛姨妈的脸越来越白,眼眶都红了。 “妈妈,这事不若我们去问问舅舅吧,琏二哥的话也不能全信,如今他似乎越发与姨妈房疏远了。”宝钗扶住她,宽慰道,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我这就去。”薛姨妈在娘家时与嫂子有些龌龊,是以来了京城也只是寄居在荣国府,王府不过备上份礼罢了,如今为了双儿女是脸面也顾不上。 第15章 挑拨 欲望文 第16章6 东府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6章6 东府 贾琏向来觉得在宁国府比在荣国府还自在,他和贾珍也是真好,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同睡个女人,这个也就暂且不提了,于是如今他不经任何通报地熟门熟路地在书房找到了贾珍。 贾珍是真喜欢秦可卿,自她死后就有点处于不死不活的状态,连后院的女子都很少理会,大数时间都在书房触景伤情。倒是贾蓉却是长松口气,秦可卿比他大五岁,又爱管着他,他正是爱玩的年纪就算再貌美如花也吃不消。后来发生的事是让他活生生呕出口血来,但他是个没本事的纨绔,老实说他老爹除了这事以外对他真是顶好,整宁国府就他个孩子,反正他与贾蔷也正好得如胶似膝,不过秦可卿死了却正好了百了,再不必有这般难堪的状态。贾蓉心里其实挺高兴,又恐惹了老爹的嫌,便编了借口同贾蔷两个出城快活去了。 贾琏看着贾珍黯然神伤的样子,重重咳嗽了几声,贾珍与秦可卿的事大约也只瞒着贾母并几个丫头,只是贾珍如此表现也太过了,难怪尤氏气得狠了。 “琏二兄弟。”贾珍回过神来,忙迎了上来,“不是去扬州了吗?” “珍大哥哥,你这可不行,我昨日就回来了。”贾琏叹了口气,回道。 “是吗。”贾珍怔,这些日子他如同在梦里过的,竟不知今昔是何年了,“我日子竟过糊涂了,兄弟你回来都不晓得了。” “珍大哥,逝者已逝,你还得打起精神来。”见他如此模样,贾琏心里软,便劝道。 贾珍顿时有些眼泪汪汪的,他对秦可卿的感情是谁也不好说,只能憋在肚里,唯有贾琏那里,他早已没什么脸皮,才可开怀几句,顿时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难受,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 “恐怕是*吧。”贾琏与贾蓉也好,可不打算陪着贾珍的感情伤怀,这事本就是贾珍做得混蛋,只是亲近的人未免偏袒,方才劝劝,倒还是说起正事要紧,横竖他过些时候又比以往潇洒快活。 “这不可能!”贾珍大惊,惊疑不定地看向贾琏,整个宁国府都在他手里,人口又少,儿子是窝囊废,尤氏又让她不能生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捣鬼。 “不是说你府里。”贾琏叹了口气,正色道。 “那还有哪里,不是我说,我家儿媳妇是等的,从来只有人夸的。”贾珍嘴里说得热闹,脸上的心虚却闪而过。 贾琏看在眼里,沉吟片刻,突然问道:“珍大哥哥,你说咱们的关系如何?” “那还用说,这些年我本就将你当成亲兄弟般。”贾珍不明所以,却还是松了口气,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这个亲弟弟就掏心窝子地问你句,这秦可卿究竟是什么人?”贾琏却杀了个回马枪,弄得贾珍脸都白了,强笑道:“琏二兄弟哪里听来的混话,她虽然出身不高但好歹是好人家的女儿。” “珍大哥如果这样糊弄我,我也就不管了。”贾琏听,脸上带上了怒意,直接提脚准备走人。 贾珍本就心虚,见状登时整颗心都悬在半空里,在贾琏只脚已经踏出书房门时,贾珍慌里慌张地追了出来,将贾琏好说歹说地拖了回来。 “琏二兄弟,实在是事关重大。”贾珍苦着脸抱歉。 “也就你个觉得自个瞒得挺好的,你可说我们府里的贤德妃如何起来的。”贾琏重新坐定,却瞪了他眼。 “不是得了皇上的宠幸。”贾珍不太确定地反问,这事早传得十条街外都晓得了,都说元大姑娘不愧是大年初生的,实在是有本事。 “我的珍大哥哥啊,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自然明白,元春跟我般大,在外面孩子都入蒙了,皇上的眼界能比咱们低,咱们都觉得兴趣缺缺的,他就突然惊为天人了,那前面十年何以死活看不上。”贾琏翻了白眼,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贾珍与贾琏本来就属性相同,听了也觉得在理,便疑惑道:“是不是为了给咱们家体面。” “咱们家要是有这个体面,贤德妃也不用做十年的女吏了。”贾琏冷笑声,索性也不卖关子,贾珍与他样,从来就不是聪明人,干脆挑明了讲,“贾元春告诉当今秦可卿的身世,而后秦可卿死了,她成了贤德妃。”这些虽只是林如海的猜测,但贾琏越想越觉得其中蹊跷,贾赦也都说了秦可卿来历成谜,正好拿来诈诈贾珍。 “砰”贾珍手里的茶盏到底没拿住,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恍惚了:“我竟真成了瞎子。”随即又愣了极长时间,脸上渐渐地腾起了怒火。 “珍大哥,兄弟与你说也不忍你蒙在鼓里,你也知道兄弟去扬州送了林姑父,正好遇见了北静王爷,倒是影影绰绰地有提起,若是不好便是滔天大祸,这祖宗的恩德总不能到咱们这里就断了。”贾琏见状,暗戳戳地又加了把火。 果然贾珍的脸白了,也不知是怒还是怕,甚至有些微微颤抖,抬头见贾琏炯炯的眼神,终是叹道:“琏二兄弟,横竖你也知道了大概,我也就不瞒你了,可卿她是当年废太子的私生女儿。” “珍大哥,你好糊涂。”即使做了心理准备,贾琏也大吃惊,跌足长叹。 “当年咱们两家都是被太上皇绑上废太子的马车,后来事败,秦可卿是外室所生,太上皇心生怜悯,便没让她跟着圈禁,找了个好人家做了养女,而又嫁到咱们家来,这婚事还是父亲大人点头的,咱们何尝能有什么想法。”贾珍也隐瞒不下去了,都说了,“若不是太上皇,当今能容得下咱们。” “可这天下终是当今的。”贾琏却越发愁苦,太上皇已经老了也快死了,上辈子他死没久,他们这些太上皇的勋贵们都被清算了。 贾珍显然没想这么远,怔住了,随即又咬牙道:“你也如此想,可见荣国府上下都如此了,就是要改弦易张也用不着要了可卿的性命,她不过女子能起大作用。” “珍大哥何必说这样的话,我若是这样的人,何必又过来趟。”贾琏却回道,脸色也变得淡淡的。 贾珍听这才缓过神来,忙强笑道:”兄弟勿恼,我只是时不忿。”又说了好些好话,贾琏才渐渐回转过来。 “还有,既然她是如此身份,你到底要尊重些,岂可……”后面的话贾琏也说不下去了。 “这不是……”贾珍见贾琏挑破,脸上也带上了愧意,又不好表白什么。贾琏也觉得戳心,横竖秦可卿也去了,干脆跳过不提,只问道:“秦可卿的身份有几人知晓?” “就只有我家老爷,他临去道观前才告诉我。”贾珍缓了缓,才回道。 “我家老爷也是敬大伯提过两句模糊的。”贾琏补充道。 “那贾元春是如何知晓的?”提起这个女人,贾珍已充满了彻骨的恨意。 “大约便是二太太的手笔了,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这点珍大哥得查明白,否则你在府里也不安生。”贾琏叹道。 “这个放心。”贾珍咬牙切齿地回道,随即脸又塌了下来,“琏二兄弟,这事皇上也知晓了,可该如何?” 贾琏心颤,也是忐忑,也不知这事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应该也是欢喜的吧,毕竟也表明了贾家的态度,贾元春都跃成妃,可是若是如此,后来怎么贾家又被抄了,即使二房复起也是兰哥儿长成之后的事了。那些林林总总的罪名看上去虽然吓人,可说实在话全京城这么干的人也了,怎么偏偏就轮到他们家了,他现在都在努力地改正,可真的有用吗。尤其宁府还惨,贾珍父子都是流放充军死在路上,是收留秦可卿的秋收算账吗。贾琏越想越乱,只恨自己不够聪敏,不像他林姑父只不过病榻上听他说几句就能猜到前因后果,他是即使看到十几年后的事,都还觉得云里雾里。 “琏二兄弟,这可如何是好?”贾珍也跟着越想越怕,先前被那点情意压抑下的惧意都争先恐后地起来了。 “这事也没到这地步,贾元春到底是靠着贾家,皇上也没有追究,咱们先将事情查清楚。”贾珍这里却仍需要安抚,如今整个贾家也就剩他自己个明白人,贾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贾珍见状也只能点头,依然愁眉苦脸的模样。贾琏先前只顾着王熙凤点事,而后就是直接去了扬州,如今静下来来却越想越不安,离抄家就只剩下五年的时光了,而他连抄家的深层次原因都不知道,虽然巴上了北静王条腿,但也不能完全放心啊,虽然说上辈子也没死,但若这辈子只比上辈子好那么点点,他还回来干什么,贾琏自重生第次觉得茫然。 第16章6 东府 欲望文 第 17章 贾环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 17章 贾环 贾琏虽然自己还茫然,但仍用三寸不烂之舌将贾珍说得团团转,贾珍已然稍稍放下心来,并要全力追求秦可卿身份泄露事,而对二房的恨意也是与时俱进。 待离了东府,贾琏脸上的笃定就消失无踪,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连要去金陵的事都忘了与贾珍说,正巧就撞上了同样心事重重的宝玉。 今儿他倒是穿得素雅,明显是哭过,踟蹰地低着头唤道:“琏二哥。” “你这是怎么了?”贾琏随口问道,对于宝玉,他观感极为复杂,这是他们荣国府的宝贝,是振兴的希望,他直被如此诱导着,从开始的嫉妒不平到平静麻木,可是最终宝玉什么也没带来,反而直接远走出家。贾琏那时才算看透,这人性情极为淡漠自私,永远只会嘴里说说,却从没付之行动。不说他这个隔房的堂哥被逼出府去也只是假意地嘴里叹息几句,就是宝玉认为最爱的林妹妹死了,他还不是乖乖地去当了新郎,只不过敢无人处落两滴泪罢了,薛宝钗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他也是接受不了苦日子就毫不犹豫抛家远走,别提他院子里的那群丫头,哪个又有好下场。贾琏看透了,便觉得恶心,觉得被这样的人压着的自己像个笑话,王夫人对他们大房机关算尽为的也就是这个宝玉。贾琏顿时加刺眼了,只是对这样窝囊的贾宝玉也没什么好出手的,惹来贾母并王夫人联手报复就代价太大了,横竖将来只要弄翻了二房,他又怎么能过得好。 宝玉却摇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贾琏也没意思,便打算错开,宝玉终于开口问道:”琏二哥,为什么将凤姐姐送去庙里?“ ”你怎么知道的?“贾琏挑眉,这事荣国府该知道应该都知道了,但宝玉绝对不属于该知道的拨。 ”我……“宝玉顿时被难住了,他是去送秦钟最后面的时候听说的,方才鼓足勇气问问,只是看着脸色肃穆如同贾政的贾琏,他越发没有底气开口了。 ”没事就回去吧,别在外面瞎晃。”贾琏连为难他的兴趣都没了,宝玉吞吞口水,溜烟跑了,那些为王熙凤抱不平的话只留在肚里。 “真是没用的窝囊废!”贾琏对着他的背影啐了口,枉费王熙凤对他真是尽心尽力的,有时候想想他这个相公是不是带了绿帽子呢。 “琏二哥。”贾琏正要提脚,又听得身后有人唤了声,回头看,却见贾环在那里探头探脑的。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贾琏喝道,神情中却透着抹子亲近,上辈子贾环也是同被赶出贾府的,虽说关系没好到哪里去,也好歹同病相怜,后来便也算处得不错,尤其是对王夫人的刻骨仇恨上两个很达成致。 贾环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见之下,立马蹦跶了出来,与贾琏说道:“琏二哥,我倒知道宝玉哪里知道的。” 其实贾琏并不是十分在意,但见贾环讨好之情溢于言表,便也干脆抱胸看他。 “宝玉去送了东府小蓉奶奶的弟弟秦钟,他与馒头庵的小尼姑闹在起,气死了他爹,自己也活不了了,先前二嫂子与馒头庵常来常往,应是那里议论的。”贾环急忙口气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贾琏。 贾琏惊,刚得知了秦可卿的身份,他对秦家其他人也抱有十足戒心,上辈子他倒是没注意,原来是死绝了,不会是灭口吧,他顿时心又跳了跳。只是低头又见贾环,暂时将这些官司都收了起来,这家伙在打听消息方面倒是绝,勾搭人方面也厉害,倒是可以提前收拢下来,给王夫人心窝子再塞块砖。 “你倒是能干啊。”贾琏挑了挑眉,神态越发柔和。 “嘿嘿。”贾环挠挠头,笑了笑,要说以前他也不敢凑上来,但王熙凤被关进去了,要知道王夫人为了保有个菩萨名声,那些为难他们母子的活都是王熙凤在打先锋,他与姨娘实在高兴地念了好几天的佛,而他高兴之余便觉得贾琏那里可以去探探,他在二房被打压如此总要挣挣才甘心。 “行了,你这点聪明要是弄正道上才好。”贾琏见状笑骂道。 “那也要琏二哥提携。”贾环却是顺杆子就上了,比贾琏自己还厚脸皮,让贾琏不由得生出股子孺子可教的感觉来。 “咱们府里在国子监倒有个监生的名额,如今你也有十二岁了,你敢不敢去!”贾琏想了想,直接问道,这个名额是贾赦的,却被王夫人早视为贾宝玉所有,当初要给贾琏也被她搅合黄了,府里才给贾琏捐官补偿。贾赦自然逼着口气,宁可闲着也不愿意给他侄子用,就是贾母也无济于事,好在贾宝玉本人也不乐意,倒还没明火执仗起来。贾琏却想横竖闲着也闲着,还不如给贾环,让他去国子监蹦跶,以他讨好人的能力没准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还能生生呕死王夫人,至于将来,他可不信贾环这能往宝玉脸上推蜡烛的能对二房片丹心。 贾环愣,没想到这么大馅饼砸他头上,不免有些晕头转向,但这般机会就算里面有毒也不想放过,咬咬牙:“我敢!”横竖就是大房二房那点事,二房得了好他也没好处,要是琏二哥掌权了,倒能顺水捞点,贾琏在二房从没被好好对待过也就别指望他能记得二房。 “那就好,我回去跟大老爷说声,你自己也与你姨娘并姐姐说声。”贾琏满意地点头,想了想提醒道。 贾环听贾琏提起探春,便不免挂下脸,他与这个力巴着王夫人的亲姐姐点都不亲近。 “你姐姐才是聪明人。”贾琏脸沉了沉,贾探春是贾家难得的聪明人,她已经在她的现有的格局里做到最好了,要是迎春有她半,他也不用愁了。贾琏如此说也不是对探春有好感,兄妹情是扯淡,在贾琏看来探春是很好的联姻对象,又聪明又死忠家族,不能像上辈子样便宜了王夫人,得慢慢让她与王夫人离心而后为他所用。 贾环不敢得罪贾琏,但回得却有些有气无力。贾琏顿时巴掌拍他脑袋上,骂道:“她是你亲姐姐,你好了她能不乐意,你这脑袋,让她说说你也能聪明点。何况要不是你姨娘闹腾,能有那么事!”赵姨娘的事他以前老听王熙凤抱怨,不作不死的典型,难怪王夫人容得下她。 贾环被打了巴掌,倒若有所思起来,贾琏见了便放下心来,将他打发之后想了想,还是往大房去了。 他先去了趟贾赦那里,贾赦心情很不错,他早去拿名帖的时候狠狠地羞辱了番贾政。但当贾琏说了国子监监生的事,他脸沉了下来,老大不乐意,但被贾琏劝说之后,又想着能呕死王夫人,又能将贾环母子三人笼络过来坑死二房,倒也愿意,横竖也是闲放着,至于贾琮还是奶娃子,能不能长大还两说。贾琏又好好地拍了他通马屁,拍得他通体舒畅方才离开。 贾琏也是个心大的,如此忙碌,倒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不少,横竖总比上辈子好了,了不起实在不对将东西都转移了,到时候暗地里点把火直接烧死二房。只是,要是有人解惑就好了,林姑父都说要跟着聪明人,如今他认识的聪明人就北静王个,也不能直接上门问,要不先送份厚礼,还要带上林妹妹的份,慢慢再打听,还有听他爹说他外祖全家都是林姑父般的人,定尽快去探望,就算不能圆满就是熏陶下也好。 贾琏边想得团团转边往前走,不可避免地就撞上了人,贾琏下意识伸手扶住,却见是齐嬷嬷并李嬷嬷两人,忙好生地道了声不是。 齐嬷嬷和李嬷嬷两人急忙避开,倒是行了礼,方才笑道:“不干二爷的事,是我俩的不是了,几位姑娘在里面说话,我们便偷个懒出来走走,大老爷这里很是雅致,倒是贪看了风景。” “妹妹们都来了,那巧姐儿如何了?”贾琏听急忙问起自家宝贝女儿。 “二爷放心,二姑娘照顾得极好,巧姑娘也是极好的。”李齐两位嬷嬷笑着回道,神情是片安然。 “那我就放心了。”贾琏舒了口气,又说道,”也是我这个当爹的不是,她娘又不是好榜样,也要劳烦两位嬷嬷加教导。” “二爷客气了,府里的姑娘都是极好的,我俩在宫里也不见。”李齐两嬷嬷听了顺畅,便也说了几句好话。 贾琏听了,眼睛却亮了,秦可卿的事宫里总知道二,这两位嬷嬷可不是宫里出身,半辈子都混在那里,总知道鳞半爪。 贾琏是个果断的人,立马扑了上去。 第 17章 贾环 欲望文 第18章解 解惑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8章解 解惑 李齐两位嬷嬷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在宫里谁不是句话恨不得绕十八个弯,从眼神里读出意思来才是最高境界,根本没有贾琏这种上来就吧嗒吧嗒将所有东西都直接说完,还是惊天大秘密,两人都愣住了。 “两位嬷嬷是自己人,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吓得两腿都走不了路,好歹指条明路。”贾琏说完还极为委屈地哭丧着脸。 李齐两位嬷嬷回过神来,急忙四周看看,却是正是湖边凉亭,片空旷,心中舒了口气,却又不知如何应对贾琏,齐齐默声了。 “两位嬷嬷,好歹救我们命,我们对圣上的心天地可表,我今儿才知道,魂灵都被离体了。”贾琏继续巴着她们哭得伤心。 李齐两位嬷嬷对视眼,又想着临走前太后的嘱咐,又想着自己已经与黛玉在根绳上,而黛玉唯能有靠的娘家也就眼前这位,两人左右思量了,这还是算在宫里默许的范围内,毕竟当初贾琏在扬州的所作所为,通过北静王并林如海的遗表也入了宫里的眼,还是可以点拨二的。 贾琏已经哭得撕心裂肺了,终于等到两位嬷嬷开口,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看。李齐两位嬷嬷几乎就要被气笑了,咳嗽了几声,李嬷嬷开口道:“这事宫里已经知道了,但到底是也是尊贵人,岂容府里如此作践。” “可……”贾琏大惊,这意思岂不是当今并不在意秦可卿的身份,贾家却是自己作死,可是贾元春升了呀。 “宫里也是事之秋,正好贤德妃身份合适,压压。”齐嬷嬷看出贾琏所想,又说道。 贾琏瞪大了眼睛,这是说贾元春不过是挡风的墙,到时候并算总账。是了,太上皇余威还在,他们这批勋贵要安抚,安抚到太上皇死了就行了。难怪上辈子贾元春个蛋也没生出来,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连个追封都没有,而贾家立马就败如山倒。那岂不是贾元春火上浇油,为了时荣光将全家往死路里推。还有作践,贾元春死得不明不白,那珍大哥,他被流放了,也死了,贾琏的脸都白了。这还来得及吗,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就是掐死王夫人也要救回秦可卿啊。但是秦可卿真有这么重要,她只是废太子的女儿,当今踩着废太子上位还有这么充沛的兄弟之情?而且大房为什么败得如此彻底,动手的二房却还好。 “贤德妃娘娘也是能干,在宫里看的都是荣国府的面子,等将军的侄女儿倒也想得。”李嬷嬷看贾琏脸上变幻莫测,好心提醒道。 贾琏愕然地看着她,随即是滔天怒火,难怪了,贾元春好事都给二房,有风险的事倒都推到大房身上,连忙哭道:“我们父子就是睁眼瞎,实在冤枉啊!” “府里的事宫里也有所耳闻,琏二爷也不必太过惊。”齐嬷嬷受不了贾琏的哭相,安抚道,经北静王推荐,当今有意培养贾琏分化勋贵,否则她们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到荣国府来,林如海的面子还没那么大。 贾琏瞬间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幸好他回来得及时,他就说林妹妹与林姑父是再造恩人,要不是念之差哪有这样天翻地覆的改变。上辈子他糊里糊涂做了二房的打手,万贯家财全进了王夫人的腰包,还在宫里背了好大个黑锅,难怪他们这么惨呢,估摸着贾元春没少诋毁他们,回去就去给林姑父上香,不,要去庙里大大做个道场,还要给林妹妹送东西,再顺便诅咒贾元春越来越不好看。只是,刚高兴没会,贾琏的脸又苦了下来,贾珍怎么办,眼睁睁看他死,做也做下了,还能怎么办,也是贾珍嚣张惯了,这等事都弄得仗势如此大,就是薛大傻子也知道二了。 但是秦可卿有这么重要吗,贾琏眼巴巴地看向李齐两位嬷嬷,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太后娘娘有位侄女,从小与当今最是要好,可惜命运舛,最终香消玉损。”李嬷嬷见状叹了叹,便拉着齐嬷嬷并离去。 贾琏呆愣当场,两位嬷嬷离去都没反应过来,久久无法回神,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么贾家真的死得不冤。贾琏打了个寒蝉,没准秦可卿是谁的女儿还两说呢,贾元春你怎么不直接去死。他缓了缓,不过那两位这般说,可见他们房也算没事了,只是,贾琏团团转了几圈,作死的贾珍怎么办,可怜巴巴的贾蓉怎么办,他袭爵过小日子的美梦还能成真吗。 “琏二哥,你这是干嘛呢?”这时旁边传来声嗤笑,贾琏不悦地抬头,却见是惜春好奇地看着他,此时的惜春还天真可爱,没有以后的冷心冷情,贾琏是叹,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与林姐姐、二姐姐、三姐姐带巧儿外面走走。”惜春指向后面大群的环佩叮当,果然是黛玉等大帮子人正向这边走来。 “爹爹。”巧姐正被迎春抱着,见了贾琏乖乖地打招呼,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贾琏顿时心都化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了,满心都只有他女儿,只恨自己上辈子作孽,从来不知道巧姐这样的好,伸手就抱过巧姐,巧姐也乖,投进贾琏的怀抱,咯咯地笑着。贾琏心暖,横竖已经比上辈子强了,总会步好似步的,他回来不过短短个月,不是已经改变许了。 “我带巧姐玩会,晚上再送回你那里。”贾琏将巧姐抱得越发牢,跟迎春说道。 迎春虽然仍是木头模样,但明显灵动了些,扯出个笑来点点头。 “这里修得不过,几个院子各有千秋,除了大老爷那里,其他地方你们随意逛,只是有些欠收拾了,不过恐怕极为妹妹看来也是种韵味。待会我让人送桌子席面来,你们慢慢聊。”因黛玉在,贾琏也不好久待,笑着嘱咐了几句,便抱着巧姐走了,面走面还与巧姐逗趣,巧姐的笑声不停地传来。 她们之中除了黛玉被林如海如此疼爱过,其他三春都是从小没有父爱的人,时之间都有些唏嘘又有些羡慕。 “巧姐也算有福了。”探春叹道,说不出的怅然。 “是啊,琏二哥明白过来倒比以往强了。”黛玉跟着应了声。 探春顿时心中又是叹,有些羡慕地看了眼仍然木木的迎春,好歹她还有个靠谱的亲哥哥,她却如浮萍般,哪里都靠不上。人都说太太待她如亲女,她踩着生母胞弟过得威风,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楚。若不紧巴着太太,她能被人踩成泥,如迎春这般活着她死也不乐意,人都说她狠心,可她不挣出来将来怎么帮生母胞弟。何况如今太太待她不过面儿情,别说宝玉,就是宝姐姐也她体面,将来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想到这里又是叹,看向黛玉惜春倒有了几分同病相怜,她们都是谁也靠不上了,唯有靠自己。 “本还想请宝姐姐过来道看看,谁知不巧她去了舅家,倒是错开了。”黛玉如今对探春的心思也知道二,倒也怜惜她的处境,只转移了话题。 “入画刚巧去见她哥哥的时候碰上,宝姐姐的脸色并不好,似乎是十分要紧的事,家人都去了。”惜春在旁八卦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黛玉与探春倒都同时想到是不是为了凤姐的事,但又觉得不像,便带过不提了。 惜春也不是那等不懂分寸的,当即丢开不提,与黛玉几个欣赏起贾赦费了死力挖的人工湖来,唯有迎春微微叹。 “二爷!”平儿见了巧姐,惊喜地唤道,巧姐是她从小带大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虽能去迎春那里看望,到底心中不安。 “你也别高兴,不过带回来看看,晚上还送回去。”贾琏斜她眼。 平儿登时失落下来,又不敢表现太过,只得勉强笑笑:“那奴婢让小厨房做些姐儿爱吃的。”贾琏面拿了串珠链与巧姐玩面点点头。 “二爷。”平儿却依然迟疑着不动。 “有事说事。”贾琏皱起了眉头。 “不知……不知长安县那里如何了?”平儿鼓足勇气问道,自打王熙凤被关进去,她风言风语听得了,心里越来越没底,也越来越后怕,王家那边也不敢去打探,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贾琏。 “旺儿才走两天!”贾琏瞪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真是胆大包天了,后来还直接让旺儿把他告了,说什么告他们家谋反也是不怕,她以为御史台是她王家的吗!就算尤二姐这事他做得孟浪,她王熙凤的却是往死里报复,行,就算她恨死他了,要报复也行,好歹找个不把自己和女儿搭进去的方法,最后谁也没讨好,想到这些烦心事,贾琏就心烦至极。 平儿听了心沉,低着头由着贾琏骂,却越发为王熙凤并自己忧愁起来。 第18章解 解惑 欲望文 第19章1 不甘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19章1 不甘 王夫人自打昨天从荣禧堂出来就心气不顺,她哥哥王子腾却在处理好王熙凤的事就匆匆离去,连看都没看她眼,她知道王子腾这是怨上自己了。王夫人却也是满腔的委屈,她的确有唆使王熙凤放贷,可用贾琏名帖往外放话逼死人命的事可是王熙凤自己想的,如今倒怪她头上来。本来王子腾就疼王熙凤些,要不是王熙凤自大又容易哄,她早被挤兑得连的地方都没有,夺爵是无从谈起。她嫁进贾家快三十年了,步步地辛苦筹谋,好容易弄死张氏,挤兑走贾赦,笼络好贾琏并王熙凤,女儿也飞冲天,就等着收获了,结果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有心与贾政说说,这人只是又装模作样地斥责了她顿,就甩手去赵姨娘那里,恨得王夫人加牙痒痒。他倒说得冠冕堂皇,将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可该拿的时候该享受的时候什么时候落空过。可王夫人要在府里立足,最重要的依仗还是贾政,只能苦往肚里咽,与早来窜门的薛姨妈母女倒到苦水。她们走后又让周姨娘并赵姨娘立了天的规矩方才心气平了平。 不过这切似乎都是从贾琏开始的,王夫人眼睛眯了眯,贾琏他是发现了什么,她又想起当初让金钏去请贾琏,贾琏不应的事来,顿时捶胸顿足,恐怕那个时候就不对了,看来她真小看了他,以后必须注意了。荣国府是她的宝玉的,任何挡在前面的人,她都会为宝玉扫平。 得想个办法让凤姐回来,又能讨好哥哥并娘家,还能给贾琏添乱,王夫人的手指不停地在桌上敲击。 这时金钏悄悄地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这时王夫人突然抬头问道:“如今凤姐儿去了庙里,琏儿并巧姐都是孤零零的,可怜见的,你让周瑞家的去选几个丫头,只送过去,也不用特意说什么。” 谁知金钏却滞了滞,方才回道:“太太,周妈妈回家治丧了。” 王夫人脸色变,顿时想起她干帮手都基本上在去扬州的路上给弄没,这些有些是娘家带过来的,有些是后来收的,都是她花了好几年才用心□□出来的得力心腹,如今被这么弄,她手里几乎无人可用,握着茶盏的手用力绷紧了,这对她全面掌控荣国府非常不利,贾琏,林黛玉,这两个丧门星,真是去哪哪死人,王夫人的脸都有些狰狞了,时不待她,幸好女儿如今封妃了,让她了依仗,必须赶快重新培养出人来。 “你将我旧年的几件衣裳,再包个五十两银子与她送去,只说我时刻都惦记她。”王夫人想了想说道,就算她想周瑞家的即刻回来帮忙,也不能不太不通情理。 金钏顿时有些感动,忙点了点头,王夫人又随口问道:“你刚有什么事?” “老爷说今晚不过来。”金钏脸又淡了下去。 “我知道了。”王夫人点了点头,似乎点都没在意,“你先下去吧。” 待到金钏离开,王夫人手里的茶盏就狠狠地砸地上,又是赵姨娘,倒是打不死的。 王夫人这夜都没睡安稳,翻来覆去的,天没亮就起身了,又咒骂了番林黛玉并贾琏,方才问道:“环儿呢?“ “还没过来。”金钏回道。 王夫人的脸就沉了下来,本打算直接去叫人,又想着贾政在,只得罢了,待过了刻,却眼睁睁地看着贾政带着赵姨娘贾环道过来,贾政看着贾环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慈爱。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倒像是家人了,倒存得她跟个外人似的,王夫人心中的妒火腾地燃起了,这般慈爱,别说宝玉,就是去了的珠儿也没得到过,这个野种,凭什么,王夫人差点把手中的佛珠都扯断了。 “环儿要去国子监了,你给好好准备番,别丢了府里的人。”贾政可不会考虑王夫人的情绪,上来就说道。 王夫人大惊,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老爷莫不是听错了,大老爷那里可不好说话。”说完又斜着眼睛瞪贾环。 赵姨娘听王夫人直指她的宝贝儿子说谎,便冲动地要理论,被贾环死命地按住,贾环自个则拿委屈的眼神看向贾政。 贾政便不悦地喝道:“环儿得了大哥的眼缘,有什么不对的,横竖那名额也空着。” “可是宝玉……”涉及到宝贝儿子,向端庄淡定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这是留给宝玉的,个野种凭什么敢。 “他连家学都懈怠去,还国子监呢!”贾政却冷哼声。 “老爷。”王夫人哀伤地看向他。 贾政别开头,也气闷起来,他何尝不想给唯的嫡子争取,可是宝玉自己不争气,去个家学不过几天就回来,家里几个女人还都护着,最重要的是他大哥明确表示这个名额只给贾环,若是转送他人后果自负。好在贾环表示定会好好利用大房壮大二房,他才好过些。只是王夫人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说不清楚,贾政也就懒得说了。 王夫人见贾政没反应,转头又见赵姨娘趾高气扬的表情,心绞痛得不行,稳了稳心神,勉强说道:“环哥儿有这般造化,我只有为他高兴的,但这事总要跟老太太说声。” “你去与老太太请安时提提。”贾政随口应下,又见如今的情形只觉得烦心,便打算直接去外书房找清客们喝茶。 “老爷,这事亏了琏二哥,我去谢谢他。”贾环见忙抓紧时机说道。 “你去吧。”贾政点头,便甩着袖子晃晃地走了,贾环跟着溜烟地跑了。 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好弄,她决不能让他出头,王夫人的眼神又凌冽起来,她可怜的宝玉,亲爹都不疼,她越加要为他打算,待有有机会娘娘那里也要提提。 “我这里有几件衣裳要做,你拿回去帮个手。”王夫人想定,就面无表情地吩咐赵姨娘,金钏适时抱出大摞的料子。 赵姨娘虽说粗俗,但却是个乖觉的,又次吃了王夫人的亏,如今贾政不在,也不敢作兴,乖乖领了布料。如今儿子有了盼头,她实在不介意熬熬。 王夫人拳打在棉花上,也觉得无趣,又连讽带刺地说了赵姨娘顿方才起身去贾母处,赵姨娘牙都咬出血来了,想着昨晚儿子的嘱咐,竟生生忍住了。 只是王夫人注定失望了,贾母听了却只是叹了句,还吩咐她不可怠慢,王夫人几乎生生呕出口血来,平日里说如何疼宝玉,果然只是嘴上说说,也不让他有个好机会,就会耽误她的宝玉。她哪里知道贾母是有苦说不出,贾赦大早就过来说了这事,她是想为宝玉争取,结果贾赦甩脸走了,说爱谁谁,只是看谁怕丢脸,她哪还能造次。何况她还亲自去问了,谁知宝玉早被贾琏着人恐吓了番国子监的可怕,只要想到从此什么女子都见不到,只有帮俗物在块,宝玉就死活不乐意,搂着贾母哭闹着不肯,贾母只能心疼地心软了,横竖她个孙子出息她不吃亏。 王夫人沈着脸回来,在小佛堂念了好会经书方才将翻腾的情绪压了下来,又恢复了那个端庄慈爱的菩萨太太模样。 “去梨香院请姨太太过来。”王夫人朝外吩咐道,外头的人急忙应了,自去传话不提。 贾环此时已经冲去贾琏处说了大通好话,被贾琏笑骂了几句才志得意满地往回走,却迎面碰上了探春,不由得顿住了,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探春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你看我干嘛?”被探春看得久了,贾环炸毛了。 “听说你要去国子监了。”探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贾环不由得斜她眼,冷笑道:“可惜不是宝玉。” “这机会难得,你可不要糊涂,也让姨娘不要糊涂。”探春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说道。 “天大的机会,我才会犯糊涂,倒是你,自己想清楚了。”贾环怔了怔,撇开头,但还是回了句。 “那我便放心了。”探春点点头,与贾环擦身而过。 “什么意思啊!”贾环立在原地,冲着她的背影呲嘴咧牙的。 “姑娘,环三爷说话别往心里去。”侍书小心翼翼地劝道。 探春嘴角却扬了起来:“我记得有套东西,回去翻出来给他送去。”她怎么会不想自己的亲兄弟出息,只是在如今的情况下,环儿是庶子,自己不争气,也没人在意,还有人打压,哪能出头。她是势利,可在荣国府不势利哪能活得下来,她不先疏远了他们,太太对她又如何放心,她又如何能为他们打算。如今环儿总算有了机会,她也能松口气,总个人担着她实在苦得很。 只是,探春又叹了叹,恐怕琏二哥另有打算了吧,自从他从扬州回来,桩桩件件她竟看不明白,也不知环儿跟着是福是祸。但是,探春摇摇头,不跟着又能怎样,仍被踩在泥里,别说环儿与姨娘不肯甘心,就是她也不甘心。 走步算步吧。 第19章1 不甘 欲望文 第20章 章薛家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0章 章薛家 王夫人派去的人扑了空,梨香院只余几个小丫头看家,薛姨妈家人都去了王家,只得回来报信,王夫人听了不知为何心中涌起淡淡的不安,又念了几句佛才压下。 直到华灯初上,薛姨妈家才从王家回来,三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在堂屋里对坐下来,好半响都没说话。 “妈妈,如今舅舅都应了,你也别愁心了。”宝钗先反应过来,上前劝道,又命人去准备吃食,又将人都遣走,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我的儿啊,都是妈妈识人不清。”薛姨妈却把抱住宝钗,哀声连连。她只以为这个姐姐是好的,谁知竟真的是瞎了眼。儿子薛蟠已经成了死人,她哥哥王子腾说要周全回来恐怕要相当大的精力,但在她们娘三的苦苦哀求下,倒也是勉强同意了。可女儿宝钗就惨了,她参选的名额已经被顶了,缘由便是她家人不端不堪进宫,她如此好的女儿,可怎么是好。 宝钗也强忍着伤心,勉强劝道:“妈妈也别口下定,舅舅都说这也不知是谁的缘故。”其实却早已摇摇欲坠,她从小就被教得野心十足,金陵的地界又从来都是头份,得了这个参选资格,自然是信心满满地进京,只待借力上青云,元春表姐就是她的榜样,但她想的却是超越贾元春,并带起薛家。让那些人再也不会因为薛家是商门就低看,让妈妈再也不用到荣国府姨妈处赔小心,可如今切都断了。舅舅说不过是巧合,姨妈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是那眼神,她分明看出来了,这事与姨妈家肯定有关。可是又能怎样,姨妈的元春表姐终于封妃,四大家族都要依仗,姨妈又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根本不可能为他们孤儿寡母出头。舅舅能答应帮哥哥回转就已经看到骨肉亲情的份上,她落选的消息马上就要颁布,舅舅也无力回天。而且舅舅明确表示,王家的资源只能供个人,她薛宝钗怎么比得了贾元春!落得如此地步,就是向智计百出的宝钗都茫然了,却只能尽力缓和薛姨妈的情绪,毕竟他们跟那位好姨妈撕破不了脸。 薛姨妈听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其实心里也明白,面上却恨不得装糊涂,实在是薛家没了当家人,又与金陵撕开了,他们没有别的依仗,王子腾都不肯让她们姐妹闹翻,这口苦水不咽都得咽下,只哭道:“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咱们孤儿寡母的。”随即又顿了顿,倒想起件事来,便擦了擦眼泪,又说道,“我的儿,你姨妈倒有说过宝玉,如今咱们这样,不如就……这也是她欠咱们的。”毕竟宝玉是将来荣国府的继承人,也不算辱没了宝钗,她那姐姐对宝钗倒是喜爱,也只是不想让她进宫争宠,将来日子也不会难过。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没门路将宝钗嫁进好门庭,想到在王家她哥哥补偿似提的那些人家,要不是小门小户,就是大门二子庶子的,哪里配得上宝钗。说什么年轻有为,未来可期,难道要宝钗陪着吃苦,显然是敷衍罢了。 宝钗人木木,听了薛姨妈的话,却满心不愿意,她又不是傻子,老太太什么意思谁都看得明白,明显他们婆媳争斗,何必搀和进去,他们家已经被坑得如此惨了,若是继续跟着那位好姨妈,恐怕是惨上加惨。只是,宝钗心里加苦涩,家里的情况她清楚,宝玉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她不甘心,明明是姨妈坑了她,凭什么!宝钗的拳头捏得死紧,就是不开口。 薛姨妈又抱着她哭了几声,她本来就是软弱的,当年依仗着王子腾并荣国府,与金陵薛家几房也不过堪堪压过头,如今被王子腾压,又畏惧荣国府的权势,又贪恋王夫人描绘的富贵,心里了些认命的念头,又劝道:“好歹宝玉是娘娘的亲弟弟,又是未来荣国公,你……”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薛蟠就霍地起,提了棍子就要出门,薛姨妈并宝钗大惊,死活拦住,薛姨妈握着棍子就骂道:“你这是要剜我的心啊!” “哥哥,你做什么?”宝钗也在旁拦着,急得眼眶都红了。 “我与他们算账去!”薛蟠满脸的戾气,又指着薛姨妈嚷道,“妈妈好生滑稽,那位二太太都将咱们坑成这样了,还想着保着她的体面,又让宝钗嫁进去,这不是活生生推她进火坑吗。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弄不好到时候将我直接治死了,独吞了咱们家。这口气妈妈忍得下,我却忍不下。”嚷完就摔开薛姨妈,怒气冲冲地提着棍子就要去杀人。 薛姨妈几个踉跄,倚在柱子上大哭起来:“你去啊,你还不如死了,省得我费心了。如今是什么情势,你能算得了什么帐,到时留我与你妹妹,可如何是好!” 薛蟠见状,脚步顿了顿,但仍不肯放下棍子,宝钗干脆上前抱住棍子,只哭道:“哥哥何必如此,不过是实在没法子,就这么说,有事咱们再好好商量,未必没有法子。用这种杀人千自伤八百的法子,姨妈那里何等的人,你又能进去几步,到时妈妈与我就是哭死也无能了。” 薛蟠又不是真傻子,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压不住心头这团火,如今听薛姨妈与宝钗哭得伤心,脸上也带了湿意,手里的棍子“咣当”声掉在了地上,宝钗忙脚踢得老远。 “都是我无用,连累了妹妹!”薛蟠蹲了下来,使劲地砸自己,说不出的痛苦。 “咱们家人又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宝钗哭着去扶他,却哭成了团,薛姨妈在旁看了,哭得越发凶了,只怨自己无能。 家三口哭了挺久,外面的下人个都不敢进来,宝钗第个哭累了停了下来,看看薛蟠又看看薛姨妈,薛蟠抹把脸也停了,薛姨妈仍有些眼泪汪汪的,但也强迫自己变成小声抽泣。 “如今总要有个章程。”宝钗说道。 “我是不会同意你去嫁给那个宝玉的。”薛蟠闷声道,“他只会天到晚姐姐妹妹的,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 “蟠儿,好歹……”薛姨妈对宝玉却是印象极好,方面是王夫人夸的,方面宝玉在女性面前都表现得极为温柔可亲。 “好歹什么,荣国府什么时候轮到他,如今爵位是大老爷的,将来还能传给宝玉,他们想什么美食呢,莫不是想治死了琏二哥。也是,治死了我,再治死了琏二爷,咱们两家可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薛蟠嘴里越发讽刺起来,句句戳人心。 就算打着这样的主意,被薛蟠道破,薛姨妈面上也不好过,有心呵斥几句,又想着她儿子被弄成了死人,怎么也张不开嘴,半响才说道:“我不过句,你倒是千万句等着。” “妈妈,我劝你不要再跟着姨妈瞎折腾,先前将家里折腾进去那么银子,她为着自己该坑咱们还是坑了。如今她天花乱坠地说得好听,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事也不是她人说得算的。何况琏二哥还在呢,听说北静王爷很看重琏二哥,就是宫里也耳闻,姨妈能翻天了。咱们这事还是琏二哥好心告诉,妈妈不说感谢,反而算计人家爵位,儿子是没这个脸。”薛蟠经这么事,说话倒通透起来,“要我说,咱们京里有房子,还不如收拾好搬过去,宝钗也不用急,琏二哥也好说话,他的人头也广,托托他没准有好的。”如今薛蟠深恨王夫人的,对提醒他的贾琏却是感激涕零,心里早就偏向边了。 “妈妈,不管如何,这事总是人家的情谊,咱们不能故作不知。”宝钗却眼睛亮,心里有了计较,跟着说道。 见双儿女都如此说,薛姨妈也是意动,便点头:“自该备上份厚礼,蟠儿你去吧。” “哥哥去的时候也不要张扬,毕竟咱们与姨妈也不好时撕开。”宝钗在旁提醒道,她心中的愤恨不必薛蟠少,只是埋得深,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用尽手段进得高门大户,才能将来得势算总账。她偏不信邪,贾元春虽是宫里的娘娘,但能只手遮天不成,总能有机会拖下马的。而贾琏能提醒他们,说明他与姨妈他们也不是路人,这倒是可利用的地方。 薛蟠也知道不能只依着自己的喜好,只能不高兴地应了,又追问:“那咱们什么时候搬走?” 薛姨妈却不乐意搬走,他们孤儿寡母住外面也没个照应,这本就是王夫人欠她的,她理该在荣国府好好地受照应,若是让薛蟠个,恐怕他得玩疯了,还不如有贾府镇着。而宝钗这次倒也是在薛姨妈边,就算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薛家自从父亲死后就败了,若不能依托荣国府的门第,她的前途茫然,舅舅那边丝毫也没有留客的意思,要是硬贴上去反而不美,还不如仍在这里,接触的人也能些,尤其是林妹妹那里还有两个宫里的嬷嬷,好歹也是条路。 薛蟠见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明白了大半,登时脸又耷拉下来,直接推门出去,将门摔得震天响。 薛姨妈的眼眶又红了,只拉着宝钗说道:“若是你也跟那个魔障般,我可怎么活。” 宝钗忙安抚道:“妈妈别忧心了,哥哥不过是说说罢了。” “但愿如此。”薛姨妈眼中的忧愁却是化不开,她何尝不知道儿女的不平,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形势比人强啊。 薛蟠出了门,冷风阵吹来,打了个寒蝉,也不知往何处,本想让香菱过来松快松快,不免想到那案子就是从香菱起的,又泄了气,干脆个人晃晃悠悠地拿了壶酒回房喝去。 第20章 章薛家 欲望文 1第21章 害怕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1第21章 害怕 贾琏不舍将巧姐送回迎春处,干脆便留她住下,看着巧姐揉了揉眼睛,迷糊糊地说了声“爹爹,晚安。”心都要化成团,就是为了巧姐,他也要奋起,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巧姐受尽苦楚还沦落成村妇。 “今儿我带着姐儿睡。”贾琏待到巧姐睡下,也宽衣躺下,与旁侍立的平儿说道。 平儿如今在长安县事件没有完结之前,并不敢为王熙凤说话,只加用心照看巧姐,点了点头,看着巧姐的眼中满是慈爱。 贾琏心中动,便道:“我过几日就要出趟远门,这边也没什么人,你干脆去迎春那里陪伴巧姐。” 平儿自然乐意,可脸上又划过几丝迟疑,欲言又止。 “怎么了?”贾琏随口问道。 “二姑娘那里本来就狭窄,又添了姐儿,奴婢再带人过来就转不开了。”因平儿身份不同般的下人,虽前几日被贾琏吓到,今见他对巧姐这般慈爱,胆子也大了不少。 贾琏顿时想起那日迎春那里的敝旧,不过是王夫人后面的抱厦,本来就是给贴身丫头住的,偏偏挤了贾府三位姑娘,美其名说是让王夫人教养。贾琏冷笑声,她倒是好教养,直接将他妹妹教成木头,惜春教得心灰意冷出家,探春却是天生天养的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好手段,却是个也没有好下场。他们这样人家,子弟固然需要努力,联姻也至关重要,早期娘家给力嫁得好人家稳脚跟,后期她们上位回馈娘家,方才正道。王夫人倒也不知存的什么心,个个都养废,难得探春派上用场,可好处还是落在二房。老太太如今也糊涂了,心里只有个宝玉,其他的都当宠物般的养,若是如林姑妈般好好教养嫁到林姑父这样的人家,给家族得带来大的助力,也不必如上辈子般凄惨,她们都这般大了,个个连个可提的人家都没有。 她们三个都该好好□□□□,就算没造化他也算尽了心,将来嫁给平常人家也能过日子,独木不成枝,他恨的是二房那群人,却不是他们这些小辈,除了宝玉太废太自私,其他人他不介意做个好哥哥。但是功劳不能让王夫人占了,得想个法子。 他顿时又想到了黛玉那两个嬷嬷,横竖大房那里空着,如今王熙凤去了家庙,王夫人根本不信李纨,只得自己忙得前脚打后脚,那还教养什么,还是可以操作二的。至于黛玉良善,定是不介意的,又有迎春等人相伴,心情也能舒畅些,巧姐还能沾点光,而贾琏早已打定主意,其他人可以打算,对于黛玉他得真心诚意地给她找个好人家,才不负了林姑父番心意。 只是,贾琏抓了抓头,可是他们家和林家的画风完全不搭,恐怕他觉得好的人家,林姑父未必觉得好,还得找林姑父这类型的人合计,算了,横竖黛玉还有三年孝呢。 平儿自是不知她句话引得贾琏想了这连串的事来,还眼巴巴地看着。 贾琏回过神来,便道:“这有何难,让迎春直接搬回大房,横竖老爷那里空着的院子着呢。还有惜春,与珍大哥哥说声,道去作伴也好,若是探春愿意,也可道去。老爷那里又宽敞又清净,岂不比这里好。” “可是老太太并太太那里。”平儿不敢反驳贾琏,只能小心地提醒,她已经隐隐地知道,贾琏是彻底与二房结仇了,虽说不知什么缘故,心底加为王熙凤忧心。 “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也不大管事了,太太如今也照看不到,大老爷那里还有宫里的两个嬷嬷,老太太并太太想必也是乐意。”贾琏不在意地说道。到时候让他爹出面就行了,他算看明白了,在外面还是实力为尊,在这荣国府只要不是出格的大事,脸皮厚点就能达成心愿,了不起如黛玉般先斩后奏。 短短几天贾琏已入脱胎换骨般,平儿并不敢玩笑说,小心地伺候贾琏躺下,见贾琏也没召唤,便悄声退到外间守夜。 贾琏又看了眼巧姐,方才合眼睡去。 觉到了天亮,巧姐也醒了,眼睛眨呀眨的,可爱得不行,贾琏抱着亲了亲,又让平儿伺候父女俩道吃饭,才送回迎春那里,又对平儿说道:“你拿我的私房与巧姐做些衣裳首饰,省得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贾琏原先给二房跑腿的时候就暗中截了不少银子,去扬州又得了林如海的馈赠,贾赦如今看他顺眼又私底下补贴了不少,贾琏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也是财主。 “奶奶那里衣料尽有的,金圈子也有几个,融了便行。”平儿却回道,她是王熙凤的心腹,掌着王熙凤的私房,用在姐儿身上想来奶奶也是极愿意的。如今看二爷疼姐儿,也能为奶奶刷刷好感度。 “她的私房,我可不动,省得将来撕扯不开,她可看得比命还要紧。”贾琏却冷笑声,“既然她这么的东西,先前怎么不往姐儿身上用,姐儿身上戴的几样倒还是这几日林妹妹给的。”贾琏已对王熙凤心生了恶感,就越想她越是满身的不是。 平儿脸登时苦了,只辩解了句:“奶奶也是忙得没法子。” “全府就她最忙,给人跑腿跑得乐呵。”贾琏仍是冷笑,明显不想再提。 平儿登时就不敢继续说了,她没想到贾琏对王熙凤已到了如此观感,心中越发忐忑。 “你待会先将巧姐放到林妹妹处,你也跟着过去,待到迎春搬好了你再搬过去。我的私房里再拨份给林妹妹备二份精致的银饰。”贾琏又说道,想了想,横竖都做好人了,补充道,“也另打了三份精致点的首饰,给迎春三个也送份。”又顿了顿,也不差那么份,“薛大妹妹那里也备下。” 平儿如今不敢反驳,忙应了,贾琏又与巧姐说了嘱咐了几句,方才起身离开。平儿苦涩地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下,叫了个小丫头提着,自己抱着巧姐去往黛玉处。 贾琏先去了贾赦处请了安,说了迎春等人的事,贾赦只要给二房添堵的事都是极有兴趣,他口答应下来,面命人去打理空着的几个院子面就斗志昂扬的要往贾母处。贾琏见状暗自窃喜,又往东府贾珍处去,他打算接到长安县的回信就前往金陵,而后转道徐州。他去金陵不仅是探望大表妹先打个前,重要的是去查明祭田问题以及收复金陵的族人。如果记得没错,王夫人的手已经伸到那里去了,金陵老家族人横行霸道,贾家罪上加罪先行不提,王夫人自管家开始就将公中最后的依仗点点地搬空,以至于后来抄家放回后,公中无以为继,二房却依然锦衣玉食。他必得查明这切的来往,最好能掌握明确的证据,就算不能举弄倒王夫人,也要动动她的筋骨,把吃进去的全都原封不动的吐回来。还要把那群金陵族人彻底打下去,缩了脑袋才好,这切都不是宅门里玩弄的女人能管得了的,却要跟身为族人的贾珍好好打打招呼。还有,贾琏叹了口气,还得把秦可卿的身份与贾珍挑明,是福是祸却是再也说不准了。 贾珍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低迷,贾琏说的金陵行他是挺也没听仔细就应了,只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关于秦可卿的事。 贾琏又叹了口气,自然不好说是黛玉的嬷嬷,干脆就推到北静王身上,将秦可卿的身份透露了些,关于当今那段他没胆子说,直说秦可卿的生母可能是太后的亲戚。贾珍原先只沉浸在自己的哀悼中,被贾琏当头棒喝之后,却是越想越怕,如今听,两眼翻就要晕过去,那可不同废太子系,已经死绝了不能算后账了,那可都是活生生,都是权势滔天的新贵。他就是再说自己真喜欢秦可卿,在外人眼里他做的事也是不容的,何况,贾珍不得不害怕地承认,秦可卿没那么愿意,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会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吧,脸白如纸了。 “珍大哥,事情还没到这步。”贾琏忙撑住他。 贾珍希冀地看向他,抓着他的手求证:“可是真的?” 贾琏只能无奈地点头,贾珍却仍不可接受:“贾元春还杀了她!” “皇上不过留着她当靶子,到时你看,她死得惨。”贾琏没好气地回道。 贾珍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贾琏:“琏二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贾琏恨不得巴掌抽上去,现在知道怕了,以前怎么见了美色就昏了头,但转念想,自己要不是重活回,也是这样的人,便也不再骂了,只劝道:“事情还没到这步,你接下来夹紧尾巴,什么也不要闹腾了。”他记得后来贾珍国孝期间纠结了帮纨绔子弟,而后就被人诬陷为谋反。给贾珍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提议谋反,顶跟在后面捡捡漏子。也不知将来会怎么报复,总先把漏子给堵住了,把头缩回去,再求求各色人等,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 贾珍早没了主心骨,自然贾琏说什么是什么,无有不应了,整个人仍惶惶然的,直到贾琏说起会为他打点,方才渐渐好转。 “对了,我让查的查得怎么样了?”面对这样的贾珍,贾琏也只得直接开问了。 贾琏问起这个,贾珍倒缓了过来,神色又复杂起来,实在他查出来的事却是匪夷所思至极。 “是不是有涉及到我这边。”贾琏电光神闪之间想起两位嬷嬷所说,问道。 贾珍无奈地点了点头,倒也不瞒着贾琏,将发现的事俱说了。 1第21章 害怕 欲望文 第2 2章 惊闻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 2章 惊闻 原来那日自贾琏走后,贾珍虽然后怕不已,但不得不咬牙去查,也不放心尤氏,用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其实宁国府尤氏压不住,早已到处都是乱哄哄的,贾珍查之下倒也查出不少犯事的奴才,正赶上贾珍自己很不自在,也没什么菩萨心肠,又怕他们将府里的事继续乱传,律扔给了相熟的人牙子,也不用钱,只让卖得越远越好,倒唬得宁国府上下都安静了。 好在贾珍握在手里的人手都是贾敬□□好极为忠心能干的,平时贾珍都得过且过混着,任由宁国府越来越乱,如今得了这个机会,他们倒是在贾珍震怒和支持下全面掌控宁国府,接下来的查案的事便方便了。 秦可卿人都下葬,本来线索全断了,查得并不顺利,直到发现秦可卿生前贴身丫鬟瑞珠的讯息,她虽在灵前撞死,到底不甘心留下了方手帕,藏在老子娘处,只求若是老天有眼便为她和奶奶报仇。秦可卿的确不是病死的,是被活生生勒死的,动手是她小厨房的个管事婆子,引路的是她屋里的小丫头。她们原本是在秦可卿喝的药里添了相冲的味药,做出秦可卿慢慢病死的假象。可秦可卿不是笨人,本来半就是心病,结果越养越重,便起了疑心,她是觉得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但真要死了她却不舍得了,活得再怎样羞耻,好歹是活着,但她不够当机立断,小丫头来送药的时候反倒露出了破绽,那两人干脆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合伙勒死了秦可卿,又急中生智做出秦可卿不堪贾珍侮辱上吊自尽的模样。 这本来就是贾珍的心病,见了秦可卿吊死的模样就吓得魂飞魄散,他是喜欢秦可卿没错但爱自己,急忙暗自掩盖下来,做出秦可卿病死的样子,倒自发自愿地替两个奴才背了黑锅。而本来心有疑惑想要暗查的瑞珠也被他逼得灵前自尽。 “珍大哥,你……”贾琏听了,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什么是比猪还笨,这就是,居然被群奴才牵着鼻子走。 贾珍说起这个却是满脸恼怒,这群奴才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还拿他填坑。当知道真相,他暴跳如雷,直接个抽了三十大板出气,只是问出来的结果却大吃惊。那小丫头是被婆子拖下水的,而那婆子却是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远房表姐,口咬定这事是邢夫人主导的,为了就是邢夫人的弟弟邢德全曾经交恶秦家的事,邢夫人不忿就下药让她受受罪,谁知被秦可卿发现,害怕之下就命她们灭口。 “兄弟,我后来也去查了,那邢德全倒真是调戏过秦钟,被秦邦业撞见打了顿,后来看在府里的面子方才掩下不提,当初弟妹……还备了份厚礼赔罪过。”贾珍总算是知道贾琏怒休王熙凤的事,虽然没成功,但说起来还有点尴尬,事情都过去了他想关心也无从关心得起,最重要的是身为男人老婆不能顶事了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反倒替贾琏庆幸。不过他倒是对贾琏加信服了,连王熙凤这等胭脂虎都敢动,他这个兄弟不得了,跟着他肯定能活命。这也是贾珍的好处,信任个人的时候全心全意的信任,人又单蠢,别人说什么都能信几分,当然也应该感谢贾琏与他的好交情,所以他知道贾琏跟邢夫人肯定不是路人。 看贾珍居然真有几分相信是邢夫人的手笔,贾琏要不是看在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对他信任有加绝对巴掌抽过去,他贾琏上辈子是被人坑死的,贾珍就是自己蠢死加作死的。不过,贾琏的眼眯了起来,果然跟两位嬷嬷所说串了起来,二房果然心狠手辣,可笑人家早就在算计,自己上辈子却直到赶出贾府才醒过神来,这辈子他定不能重蹈覆辙,二房凡是经手的人获利的人他个都不会放过,贾琏的斗志加昂扬起来。他抬头看了眼仍懵懵的贾珍,深吸口气,平静地说道:“珍大哥,真不可能是大太太做的。” “可是?”贾珍皱眉,她们说得很合情合理,谁人不知道大太太的小心眼,而且又能给荣国府带来好处。 “珍大哥,我已经在宫里探出来,真是二太太母女做的,那婆子和丫头的事恐怕另有蹊跷。”贾琏也懒得跟他解释,直接说道,想了想又添上句,“大太太那种出嫁前把家财全掏空带走的人,怎么会为兄弟出气,何况让大太太选择,她倒是宁愿勒死那位娘娘吧。”其实他也很想亲手勒死那位坑死全家的贤德妃。 贾珍对宫里是很畏惧的,贾琏说当即就信,何况他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唯能来雪中送炭的就是这个兄弟了。贾珍虽然没本事,但有直觉,以前觉得荣国府老太太厉害,基本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看贾琏雄起,加欣喜,决定跟着他的脚步,他兄弟能吃上肉他怎么着也能喝上汤。想到这里,贾珍的脸上越加愤愤:“好在兄弟你明白,这便是要我们兄弟离心。” 贾琏翻了白眼,要不是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混在起这么久,实在心软不能不管这个混蛋,离心也挺好的。只不过,贾琏又忧愁地看了眼贾珍,只嘱咐道:“这两人你先关着别弄死了,我回去查查,好歹弄清楚了,这些日子你便好好地呆在府里,免得上头刺心。” 贾珍忙点头,他再笨也知道他这样被挂上号的不适合继续蹦跶,以前没人提醒他还能当不知道,如今被贾琏□□裸地揭开,他只能认了,以后睡女人得谨慎。 贾琏又安抚了贾珍几句,方才告辞离去,心里已经盘算着离京前与亲爹通通气,将大房整治番,起码得把二房的手剁掉几个。他面想着面走路,不免撞上人了,定睛看,却是贾蓉贾蔷两个。 “请琏二叔安。”两人忙行了礼,眼巴巴地看着贾琏,似有话说。 贾琏对贾蓉这倒霉孩子还是挺同情的,便停下脚步,神色缓了缓,问道:“什么事?” “听说琏二叔要去金陵。”贾蓉看了眼贾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贾琏挑了挑眉,却看向贾蔷,见他正低眉顺眼地立在旁,不由加感兴趣,他本来就打算在族里培养些人来用,贾蓉身份够用,而贾蔷,看来是脑子够用,便回道:“怎么你想跟了去,别忘了你身上带着孝呢。”虽然眉眼含情,整个人倒还素净,总算没蠢到家。 “倒不是我,我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是我想蔷儿跟着去见见世面。”贾蓉忙急急道。 贾蔷听了,无奈地笑,只得上前又行了礼:“倒是因为我的事叨唠了琏二叔了。” “金陵是祖籍,你也是嫡支,很该回去看看。”贾琏想了想,这两人本来就打算培养,贾蓉不能带,带上贾蔷也样,横竖他二人早好成人了,而贾珍待贾蔷也真如亲儿子,不过贾蔷也算有心,上辈子他罪轻却非要道跟了贾蓉去,也死在路上了,便道,“我回头与珍大哥说声便罢了。” “谢琏二叔。”二人大喜,忙谢了谢。 贾琏见他二人明显有话要说,也不打算在这里打眼,提脚准备走了,却又被贾蓉二人期期艾艾地唤住,只得转回身子,无奈地看着他俩。 两人对视眼,倒是贾蔷开口说道:“琏二叔,有桩事我们觉得倒是要让你知道,是关于二婶子的。”贾蔷说话间很紧张,旁的贾蓉紧张。 “她又做了什么?”贾琏脸沉了下来,问道,“她是不是在东府做了什么被你们撞见?”经过上辈子的惊吓,他觉得王熙凤做出任何事都不觉得奇怪,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贾琏的样子吓得贾蓉二人跳,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们说的却是贾瑞的事。当日贾瑞胆大包天调戏王熙凤,却被王熙凤设了相思局,吹了两夜的寒风,还被泼了桶屎尿,最后死在风月宝鉴之下。贾蓉并贾蔷当日也被王熙凤所逼参与其中,他们本是少年心性也不在意,可后来贾瑞就死了,还死得蹊跷。他们可不知什么道人什么宝鉴,就有些疑心凤姐,又不敢说,只躲着凤姐。如今王熙凤被送去了家庙,桩桩件件俱是最毒妇人心,贾蓉二人怕了,左思右想还决定告诉贾琏,是怕落得贾瑞般,二是也与贾琏投个好,三也是无可奈何,那贾代儒似乎听了谁说,已经开始疑心孙子的死因,很是不甘。贾珍这几日在宁国府翻天般,他二人也能探听到二,觉得如今情势不能出星半点的纰漏,还不如求到贾琏身上,只是将自己当日跟着作弄威逼贾瑞的行为给隐去了,只说替王熙凤通风报信。 贾琏听之下脸就青了,贾瑞着实该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虽然他对王熙凤已经磨尽了情份,但没人不在意头顶上的颜色,就是王熙凤不动手他都要动手,他难得对王熙凤的行为有了定的赞赏。可是,贾琏的牙根都咬紧了,王熙凤能不能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了,凡事留半截算什么,要是贾代儒真的翻出来,他妥妥地跟着落挂,不仅面子里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下,贾瑞的命估摸着又挂他身上。上辈子贾代儒是到死也没提,可谁知这辈子有什么变故。 贾琏又看了看面前两个极不安的小家伙,也不能听他们面之词,还得回去调查清楚,得了,又添了桩心事,若是真的,还得替王熙凤扫尾,别提心堵了。 第2 2章 惊闻 欲望文 第23章第 抢人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3章第 抢人 贾琏怀着心事到了府里,就听了个事,顿时心情大好,却原来是贾赦与贾母去闹腾三春搬家的事已经成了。贾赦也有小聪明,不说三春,单拎出迎春,只说想女儿并孙女儿,想要接回大房解相思之情。 贾母对迎春并不在意,却也不愿意贾赦太得意,便推说大房那里无人教养,贾赦立马搬出林黛玉的两个嬷嬷来,又说二太太也不见得能教养,都把他家琏儿的媳妇教养到家庙去了。 贾母登时就气得瞪眼,又说希望迎春承欢膝下以慰寂寞,贾赦立马就说到了大房加孝顺老太太,现在迎春还不是住在二房那边连转身都难的屋子里,又不是住在老太太院子里。 贾母有心气气贾赦,便说也可让迎春并巧姐搬到自己院子来,由她教养,贾赦却立马大哭起来,说是自己就这么个女儿个孙女儿,将来还要嫁人,怎么能跟已经十岁的男人住起,就算有血缘也不行啊。 这是明晃晃的讽刺了,贾母只觉得气血就往脸上涌,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谁知贾赦又添上句:“老太太的心自是好的,可惜世人都是道德先生,只看表面,哪里知道老太太片慈心。” “你给我滚!”贾母咬牙切齿地吼道,却也说不出拒绝的道理来。 贾赦却又哭了起来,边哭边往外走:“既然老太太不待见儿子,儿子自然不会让老太太烦心,迎春也罢,大姐儿也罢,都可怜见的让我带回去罢了。”真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滚滚!”贾母大喘着气吼道,鸳鸯忙上前给她顺气,又暗自恼怒地瞪了眼贾赦,想那琏二爷好歹转圜回来,对老太太孝顺又贴心,每次都关怀备至的,大老爷大把年纪了却是这样的不尊重。 贾赦自然不能真把老娘气死,达到目的溜烟跑了。 贾母的怒火仍是久久不散,却真拿这个已经自己把自己脸皮随便踩的儿子,如今贾赦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若去告他忤逆府中的平衡彻底打乱,当年的种种又要翻出来,她是要正坐老太君的,便是偏上几分二房,但也不能太过。罢了罢了,横竖只是迎春,不过是个不说话的木头,又没个本事,将来不过嫁个平常人家保她衣食无忧罢了。 贾赦拿了鸡毛掸子就敢当令箭使,直接就派人去帮迎春搬家,迎春向来是顺服的性子,贾赦有令不敢不从,又听说老太太也准了,便安安静静地跟着搬家的,心里却愁苦得很,在这边虽然王夫人当她隐形人好歹也有几分脸面,那边的邢夫人却是个彻底不要脸面的,将来还不知如何揉搓呢。探春惜春听说也为她担忧,便很有姐妹之情地与她同往。 只是领着房中人到了大房却被生生吓住,贾赦难得慈父心肠,单给她个院子,虽比黛玉的差等也是难得,屋舍宽敞,院子漂亮,器物精美。 “这莫不是错了?”迎春抱着巧姐忍不住问道。 “姑娘说什么呢,你是老爷唯的女儿,可不是理所当然的。”旁的李义笑道,他是李忠的弟弟,如今正在贾赦身边当差,算是大房的大管事。 迎春顿时有些感动了,想起以往种种,又有些羞愧,小心翼翼踏进院子,第次从心底觉得欢喜起来。 “二姐姐,真想与你样住在这里,旁边又有林姐姐。”惜春年纪小,直接羡慕地开口道,黛玉已听到响动出来,闻言不由得笑,看向已经闻声而来的贾赦,果然贾赦笑道:“这有何难,我这里还有院子空着,你乐意单住就单住,乐意跟你二姐姐或者林姐姐也随意。” “可是……”惜春很是意动,但想到贾母不由得神色黯淡下来。 “我回头跟珍哥儿说声便罢了,你哥哥必是允的。”贾赦却说道。 惜春惊得抬头看向贾赦,在荣国府住得久了,又三春同进同出的,她倒是忘了自己其实是宁国府的人,又想起贾珍年都难得想起她回,心沉了。 “你哥哥那样疼你,不说别的,每年三千两银子给府中,就是为了你能舒心,我这个做叔叔的自该操心。”贾赦眼珠转了转,又说道。 惜春这回是大惊,她以往只以为贾珍不管她,任由她在荣国府看人眼色,如今听却不是这么回事,三千两是少她不太清楚,却也听说风姐姐为了三千两生生逼死了两条人命,那肯定是不少钱,她却仍被看得低人等。又想林姐姐家那样豪富,也被硬生生说成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也就宝姐姐莫名其妙地生生就被传得比她们还强。惜春也不是笨人,转了几个弯就明白了,登时也恼了,便干脆地说道:“那麻烦大叔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这些孩子过来了,热热闹闹的,我也开心。”贾赦忙摆手,笑得乐呵呵的,回头又见露出欣羡之色的探春,便道,“探春要是愿意,也过来,你们姐姐妹妹也有伴了。” 探春自然羡慕,可她不比惜春,大房的主意越发明白了,她便越发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忍痛推拒了,却也认真地谢过贾赦。 贾赦也不勉强,横竖等了快二十年,如今前景越来越好,他也不急,又与她们姐妹玩笑几句,还乐呵呵地抱了抱巧姐,又吩咐了李义与惜春也准备个院子,方才走了。 迎春几个见贾赦远去,便窝蜂地进了迎春的院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就是探春也放下那点惆怅,道指点装饰起来,还叫了桌素席面,姐妹几个好不热闹。 “待明儿你也搬过来,到底要请宝姐姐来,也是礼数了。”探春在席上说道。 惜春并不乐意,她极讨厌宝钗常常端着架子自以为厉害,便有些怏怏的。 “探春说得正是,可惜我在孝中,横竖我们姐妹也没那么计较,院子又挨得近,很该请她过来,不止是她,就是湘云也该去史家请请,方才是咱们的礼数。”黛玉如今得两位嬷嬷教导,越发明白起来,便接口道。 惜春如今常往黛玉处跑,很是长见识,便十分信服黛玉,见她也如此说了只得点头。 黛玉见状,便夸了她几句,又笑着与探春说道:“我这里院子大,常常觉得空旷旷的,你有时候好歹也过来陪陪我,咱们道论论书也是心悦的。” 探春知道这是黛玉给她台阶,让她偶尔能松快松快,不由得心中暖,点了点头,心中是叹。 “那么不请宝玉也不成了。”迎春却突然说道。 在座几人登时脸色变了变,俱是叹,同时揭过不提。 “老爷果然是厉害!”贾琏听完,就击掌大赞,如今除了探春都在他手里了,前途果然是光明,他很不该泄气才是,像他家亲爹挫折了二十几年都还是这么勇,他便该学习这种怎么也打不起的精神。 贾琏打发了人,就在自己屋子里很是激励了自己番,只差蹦跳起来,只是他刚激励了半,平儿就便拿着封信走了进来,面色似喜还忧:“二爷,旺儿来信了。” “他能来什么信,连字都不识几个。”贾琏面嘲笑面却惊醒起来,把拿过信,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这肯定是关于长安县的事,就算想休掉王熙凤,他也不希望是以无辜人命为代价的,但愿切来得及,但愿他回来得有价值。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字句地看得认真,半响之后放下心,长舒口气。也是老天有眼,旺儿刚风尘仆仆到长安县城门口的时候,就见有个公子要跳护城河,旺儿虽然不是个善人,但眼睁睁看人死也做不到,就救了下来。谁知那公子还不领情,只嚷着金哥死了他活着有什么意思,仍坚持要跳河,旺儿等人不堪其扰索性就劈昏了他,正好撞上来寻人的仇家家仆,才知道救的人就是仇守备家的公子。仇家自然感激不已,将旺儿等人请到家里奉若上宾,旺儿虽然尴尬,但得了贾琏的令也不敢瞒着,只能将自己的来历说了遍。登时仇人不是仇人,恩人不是恩人的,混在起,弄得仇家脸色阵青阵白的。好在仇公子醒了,又得知张家小姐虽然上吊但还差口气已经救回来了,登时疯病也好了,旺儿也灵醒,抱着仇守备的大腿就哭,跟着贾琏脸皮早就不要了,家里的丑事就直直往外嚷,将贾琏描绘得跟朵无辜的白莲花般,那恶人却是胭脂虎二奶奶,仗着家世就踩着贾琏为非作歹,如今贾琏发现已经发火将她关进家庙,只恨王家势大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只求仇守备夫妇宽谅,他任打任骂绝无二话,说话间还递上贾琏亲手写的情深意重的道歉信。仇守备家登时就被旺儿哭晕了,又闻那恶人得报,自家虽然惊吓到底都没事,何况贾琏这般公侯公子还送信请罪,心也软了。没过两天,王子腾派的人也到了,又是好生抚慰了番,又是送上赔罪的重礼,又斥责了那位李衙内番,那长安县县太爷见为了小舅子的事差点弄出两条人命,心里也怕了急忙缩头不敢再生风波,仇守备顿时也不好不依不饶的。王子腾派的人到底圆滑,见状打蛇上棍,干脆连月老的活也抢了,面与仇守备说项,面去张家张罗,仇守备原本厌恶张家嫌贫爱富,但无奈儿子只钟爱张家金哥,又兼那金哥也是贞烈之人,便也默许,张家只有个女儿,原先只当为她找个越好的门庭越好,谁知她年纪轻轻却死心眼,好容易救回来早吓得不行,听有人做和,自然巴不得。如此运作,登时丧事成了喜事,两个有情人如愿得成眷属,见儿女开心,仇守备的心气总算顺了,王家又送上份大礼,这事也算抹平了。后面的事几乎都是王子腾派的人主导,旺儿在旁看得目瞪口呆,面跟着学习面赶忙给他家二爷送信。 “二爷,怎么样了?”平儿还在旁眼巴巴地看着。 “算你家奶奶运气好。”贾琏冷哼声便不肯细说了,平儿已经在阿弥陀佛了,只要没死人,王熙凤的罪就轻点,也能早点从家庙出来,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找机会偷偷与王熙凤报个信让她安心。 第23章第 抢人 欲望文 第24章4 拒绝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4章4 拒绝 “王子腾果然厉害!”贾琏将平儿打发了,直接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两条人命能救下他自然欣喜,而其中王子腾却也发了大能将事情已经彻底抹平,他如今又势大,王熙凤势必是不能关得太久,不免又有些心塞,“什么时候能如他般能干,也不用事事都看人眼色。” 贾琏惆怅了些许时候,却突然想到王子腾没几年就死了,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的,登时又心松了,任他再能干也拼不了命,而他偏偏是能似是而非能看见后几年命的,岂不是比王子腾厉害。就算王熙凤被放出来,他已经知道她的底线,想来她也翻不了天,这人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越是让着她她就越以为得意,以后就算放出来也要狠狠压着她才是。这么想,贾琏也不惆怅了,又高兴起来,好歹两条人命救下,高利贷的事抹平,林妹妹救出,迎春惜春抢出,贾环探春拉拢中,总算是比上辈子进步许。 高兴了好会,复又想到旺儿信中提及仇守备公子与张家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脸上又惆怅起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个女人或者男人就寻死呢,难道所谓爱真的如此厉害,贾琏撇撇嘴,心底却仍升起淡淡的羡慕来。如今冷屋冷灶的,连个知冷知热人都没有,贾琏叹了口气。人都说他风流,他自认对人也不错,可到底从未有过知心人。王熙凤刚嫁给他的时候,那样年轻,仿若神仙妃子,又是那样爽利,与他似乎样样相投,他是真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他们也曾好得蜜里调油,可是步步,也不知是天命还是人心,他们终是走到这步。说他狠心也罢,他对她的情份真的已经磨尽了,休她出门不仅仅为了避祸,实在他不愿意再明明二个人却仍感觉永远个人的过辈子。而上辈子遇见的尤二姐,其实他是当个玩意,所以才不在乎她所谓过去,那个时候他与王熙凤关系已经很恶劣了,他只是想恶心恶心他,谁料得尤二姐有个好肚子,可又有什么用,个不防备,又变成滩血水。其他来来往往的女人,早前是年轻耐不住,后来就是自暴自弃了,都没意思,贾琏的眼眶微微有些刺痛,心也抽了抽,似乎他命里就是个人。 “心人啊!”他叹了叹,“还是别做梦了。” “二爷,老太太请。”正当此时,平儿掀帘进来。 贾琏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那些悲春伤秋的事登时都抛开了,又变得斗志昂扬,老太太这个时候来请必然又是幺蛾子,得小心应对。 果然是幺蛾子,贾母的院子满满登登的,贾政夫妇满面春风地坐在中间,左边是兴致缺缺的贾赦和满脸不忿的邢夫人,右边则是无精打采的贾珍和死气沉沉的尤氏,贾母却是满脸喜气地坐在最上头的主座。 “可只等你人了。”见贾琏姗姗来迟,王夫人新仇加上旧恨不免讽刺道。 “我儿子又不是那等闲人,每日里也就剩下听清客们奉承的功夫了。”见王夫人居然敢讽刺他的亲儿子,贾赦毫不留情地喷了回去,又将亲儿子拉在旁边坐好狠命地示威。 王夫人的脸青了青,正待说话,却被旁边的贾政狠狠瞪,顿时满心苦涩,将话憋了回去。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说正事要紧。”贾母坐在上头看得分明,但身为老祖宗这般口舌之争她向都是不介入的,直接开口道。 “老太太,可是有什么事?”贾赦也给贾母这个面子,懒洋洋地问道,看二房那兴头,估计又没什么好事。 “说起来也是天大的喜事,老二,还是你来说吧。”贾母笑了笑,这等露脸的事还是让贾政来说。 贾政如今连眉毛都是翘着的,清清喉咙,洋洋洒洒地辞藻华丽地说了大通。贾琏听了半天,太是无聊,打了哈欠,不就是省亲那点事啊,哪来那么之乎者也的。 “当今仁慈,允娘娘回家省亲,不过咱们这样的人家总要另外置置省亲别墅,好歹也布置布置,也是娘娘的脸面。”接过贾政的话尾,王夫人已平复心情,微微笑,满脸红光,谁的女儿也没她的女儿长脸。 “这也是咱们家的大事,大家都议议。”贾母最后锤定音,分别看向贾赦、贾琏及贾珍。 贾琏心中声冷笑,贾元春这个挨千刀的,不过回来半天的功夫,上辈子就造了座堪比仙境的大观园,不仅把林家家财全部填进去,还把贾家最后点家底都吸干,最后那座大观园还成了贾宝玉的游乐园,贾府所有姑娘都砸了进去。而贾元春拍拍屁股就走,却传出了贾家奢侈的名声,也惹了当今的眼,后面抄家这么狠,跟那座美轮美奂的大观园也不无关系。 贾家花了家底,却点好处都没有,不过几个破落户来奉承几句,贾政倒是外放学政却惹了大祸,宫里都以为贾家豪富,接二连三地来打秋风。二房是无所谓,花的都是公中的钱,做的是他们的脸,其中操作又不知捞了少。他上辈子真蠢,兴冲冲地张罗,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最后就是二房也供不起,任由大观园萧索。 这辈子再也不会这么蠢了,贾琏便朝贾珍使了个眼色。 如今贾元春在贾珍眼里绝不是振兴家业的大功臣,反而是恨之入骨的恶贼,若不是她作兴,秦可卿的事悄无声息就过去了,如今却在当今并太后那里挂了眼,害得他天天提心吊胆的,这简直就是女儿贼。他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心思给罪魁祸首添砖加瓦的。心里正有气,得了贾琏的眼色,便道:“按理说这样的大事,咱们合该出力,怎奈我这边还在儿媳妇孝中,尤氏又身子骨不行,恐怕是有心无力。” 贾珍话音刚落,贾母尚可,贾政并王夫人就齐齐变色,王夫人急急道:“珍儿这话说的,哪有做长辈的为小辈守孝的。”这真是不要脸皮到了极点,谁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偏偏还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谁知贾珍却看也没看她眼,只看向贾母:“也求老祖宗疼疼我,实在是身子骨不行。”说他喘还就真喘上了。 “珍哥儿,这是全族的大事,你是族长,总要有个表率。”贾母已知他是推辞,不得不开口道。 “老太太说得正是,只是最近天灾*的,家里也折腾个精光,我凑凑,大约能出千两。”贾珍叹了口气,勉强说道,旁的尤氏就犹如木头,动也不动。 王夫人大急,区区千两能做什么,正要开口,被贾母个瞪眼瞪了回去。贾母知道贾珍是不愿意了,却也没法子,毕竟荣府宁府是两家,贾珍是族长,他正经不想,难道能直接去宁府拿,反而得罪了。只得暂时忍下,待日后筹谋,又看向贾赦。 贾赦本来因为贾元春封妃的事还略略兴奋,好歹作为大伯也能沾点光,贾琏见便在旁悄悄泼了冷水,只句话,贾元春是二房的女儿,贾宝玉的亲姐姐。贾赦被这么兜头泼,登时就冷静了,是啊,贾元春是贾政的女儿,要帮也帮着她爹她亲兄弟,到时他这个隔房的大伯越发要去马圈了,还沾什么光,要是被枕头风吹,没准他的爵位都能吹没了。这哪是荣耀,简直就是催命鬼,还省什么亲,谁给她做脸,又不是傻子,贾赦登时就回道:“老太太,这可是二房的女儿。” 对自己的儿子,贾母可不会客气,直接骂道:“这会子分得这么清楚,娘娘省亲是合族荣耀,你作为大伯也沾光。”贾母也不单单是偏心,她是觉得元春大有可为,自然要大幅度倾斜资源,才能换来整个家族的升腾,至于爵位也好,官位也罢,都是她的儿孙,还分什么你我。 “反正我没钱!”可惜贾赦是听不进道理的,梗着脖子就句话,旁的邢夫人登时满脸喜色,就是,二房的女儿,凭什么大房出钱。 “琏儿,你可是个懂事的。”贾母被气得够呛,只得去找能听得懂人话的。 “老太太,这不过是娘娘回娘家住晚,何必如此,听二婶的意思,似乎要大兴土木的,当今厉行节俭,咱们何必去出这个头。”贾琏却挑眼,完全不接这个套,说的也是他的真心话,上辈子凡是造了省亲别墅的都遭了殃。 “琏儿,说的真是不懂事,那也是圣上的脸面,再荣耀不过了。”王夫人当即只恨得银牙咬断,憋着气回道,贾母的脸也沉了下来。 贾琏却毫不在意,加不客气地冷笑:“二太太说得好笑,圣上哪用得咱们做脸面,前儿皇后娘娘回娘家都是轻车简行的,咱们算是哪个名号上的人物,去争这个脸。” “你!”王夫人脸色不变,这是明晃晃地讽刺元春不过是个妾,登时指着贾琏就要开骂。 “我儿子难道说错了,你女儿不过是皇后娘娘的侍女,后来才得了圣上宠幸,放到咱们家里来,说白了就是通房丫头出身的姨娘,那天差不府里装饰装饰就罢了,还闹得天翻地覆的,指不定外头人怎么笑话咱们呢。”贾琏还没说话,贾赦就跳起来第个护短,说得话加不堪入耳,王夫人并贾政的脸都是红了青,青了黑,看着贾赦的眼神都在喷火。 “老大,你要气死我!”贾母也是气急,直接拐杖重重落在地上,大声喝道。 “哎呦呦啊!”谁知还没等贾母发作,贾赦登时就捂着胸口半倒下来,哀哀叫唤。 “爹啊,你可怎么了!你可别丢下儿子啊!”贾琏个箭步抱住贾赦,哭得就跟真死了爹般。 “我……胸口……疼。”贾赦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 “老太太,可了不得了,我先扶老爷去寻个太医瞧瞧。”贾琏立马领会,哭着与贾母面说道,面自顾自搀扶着贾赦离开了。 “老太太,我不放心,去看看老爷。”邢夫人顶着贾母铁青的脸色,飞快地说完,急急地逃了。 “赦叔可不能有事,他如今是咱们荣宁二府的顶梁柱,老太太,二老爷二太太,我去看看。”贾珍得了借口,也溜了。尤氏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贾政王夫人,低眉顺眼地跟着走了。 “老太太。”王夫人眼见屋子人就此走个精光,不由得眼圈都红了。 “你先筹备起来,我自有主张。”贾母面沉似水,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第24章4 拒绝 欲望文 第 25章 托付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 25章 托付 贾赦也是会装,路从荣禧堂装到自个堂屋还不肯罢休,还在那里哀哀地乱叫,贾琏心里好笑,面上却不露,意地端茶倒水,将贾赦伺候得是飘飘然,贾赦这才罢了,端着茶水叹道:“得亏我有个好儿子,要不可是坑死在那儿了。” “我有什么见识,亏了老爷,要不然我哪压得住。”贾琏却不肯领功,只奉承贾赦,听得贾赦越发对这个儿子满意,又想着今儿算是恨恨地下了二房的面子,心里美,差点就要哼起小曲来。 “老爷如此,倒还是正经请个太医看看才好。”旁眼巴巴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邢夫人,心中又酸又苦的,便出言打断。 “你怎么还在这!”谁知贾赦却愕然地看向她,随即就烦躁地挥挥手,“我们爷俩说话,你在这算怎么回事,还不退下。”这个婆娘本来就是贾母为了辖制贾赦,力往低了寻来,要说小户千金里邢夫人也算是拔尖的,可惜她前面的张氏实在做得太好,生生将她比成悲惨的对照组。张氏是贾赦的发妻,很有些感情,又因她死得不明不白,是存了心结,邢夫人这般被贾母塞来,贾赦没将她直接扫地出门已是手下留情。又兼之邢夫人所谓的手段到了这荣国府就如同三岁小孩般,次次被王夫人耍得团团转,累得大房丢脸,贾赦没心思了,只当她是个摆设,丝毫不留情面。可见做亲还得门当户对,要不就是自身条件实在过硬也能拼拼,邢夫人这般却是活生生的悲剧。 邢夫人自是不敢不听贾赦,面皮都青紫了,还咬牙笑着离开,只是临走前恶毒地看了眼贾琏。贾琏却真是连正视的意思都没有,邢夫人这般,被他亲爹单方面碾压的,就是他不用什么手段也能直接弄出局的,不就是死要钱,上辈子到死也没弄出什么风波来,实在不值得关注。 “老爷,咱们这里不通,他们可能会打公中主意。”贾琏可有重要的事,皱着眉头说道。 “以二房的做派,老太太又力护着,肯定打公中的主意。”贾赦冷笑声,“何况公中就握在王氏手里。” “老爷,我想尽快南下,将二房的事调查清楚了,并翻盘,只是这里。”贾琏犹疑道。 “你放心,这里我兜着,他们敢将公中全填那贾元春身上,我就敢抱着祖宗牌位去撞登闻鼓。”贾赦不在意地弹弹指甲,如今贾元春当了娘娘,可要脸面了。 “那我便放心了。”贾琏点头,以他亲爹胡搅蛮缠的性子,绝对能让那帮子人气吐血,横竖公中本来就已是二房的掌中物,他们不过名义上的主人,将水搅浑了好。 “这里不止我,还有珍哥呢,你尽管放心。”贾赦拍着胸脯保证,又朝刚踏进门的贾珍努努嘴。 贾珍撇了尤氏来做做样子,谁知进门就被贾赦点名,下意识就回道:“琏二兄弟有事,自是该尽力。”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我要南下金陵阵子,这里也托你照看二。”贾琏笑道,却不提他还要去徐州舅家的事。 贾珍忙笑着回道:“我当什么事,自当的。”再没有二太太母女这般不要脸的人了,杀了他家的人,反而要他家出力,还这副理所当然的,贾元春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要先咬下这么大块肉,做梦吧! 贾琏又谢了谢,贾赦也赞了赞,三人本来都是纨绔出身,聊起来极有共同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开了,好不热闹,直到天色晚了,贾珍方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珍哥可得常来。”贾赦犹自说道。 “恨不能日日拜见。”贾珍甚至滴了几滴眼泪,方才走远。 “老爷,我想着二太太定然不甘,恐怕亲戚家的都要去打扰了,薛家、王家他们自顾自,林妹妹那里却要提醒二。”贾琏在旁翻了个白眼,径自说道。 “这些事你去处理就罢了,黛玉那里关心些,至于王家薛家,狗咬狗才好呢!”贾赦冷哼道。 贾琏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方才告退。 这王家暂且不论,以王子腾的狡猾定不会为了贾元春倾家荡产的,只是要防着他为了自家妹子来讹大房。倒是薛家,虽然先前挑拨二,也不知结果如何,若还是任由二房当那摇钱树,倒是不美。 正想着,就见小厮来报,说是薛大爷已经在书房等好会了,还递上了礼单。贾琏挑挑眉,这薛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果然是堵挡风的墙,又低头看了眼礼单,够重也够暴发户的,嘴角不由得挑起,果然有戏了。 “琏二哥。”进了书房,薛蟠就迎了上来,如同见了亲哥般。 贾琏看他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暗自翻了个白眼,也笑着迎了上去:“大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呢。” “琏二哥哪里的话,亏了琏二哥,不然我家还在梦里呢。”薛蟠却是摇头,只不住地谢道。 “那你如今的事如何了?”贾琏忙关切地问道。 “舅舅已答应替我周全。”薛蟠提起这个就松了好大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舅舅他向来能干,定是平安无事了。”贾琏顿时替他笑道,“我真是日日替你悬心,如今也算是放心了。” “琏二哥的情谊,我自当难忘的。”薛蟠几乎被感动得要落下泪来。 贾琏顿时肉麻得不行,忙止住薛蟠激动的泪水,拖开话题:“但不知大妹妹那里可有妨碍?” 提起这个,薛蟠却是咬牙切齿得很,恨声道:“琏二哥是不知道,我家待姨妈却是全心全意的,我妈妈是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可谁知……谁知就这样害了妹妹。” “大妹妹这样的人品,实在可惜了。”贾琏脸上带了同情,跟着叹道。 “可不就是,我妹妹这样的人品,若是进了宫,什么贤德妃都不在话下,可如今却成了这样,可恨还得念着亲戚情分。”当然薛蟠也不是真傻子,自家老娘和妹妹还想赖在贾家占便宜的事他不会说出口的。 “这真是天降横祸,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贾琏叹了口气,拍拍薛蟠。 “这与琏二哥有什么干系,都是那边作的!”薛蟠急忙摆手,复又横眉冷对的,好不气氛。 “总是亲戚,你也不要着急,大妹妹定然会有个好前程。”贾琏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柔声安抚。 薛蟠面色稍稍好了些,看向贾琏的眼神却又有些尴尬,迟疑道:“琏二哥,这事却要托托你。” “什么事?”贾琏时却没反应过来。 “我们家刚来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琏二哥认识的人,若有合适的人家好歹说声。”薛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 贾琏怔了怔,实在没想到薛家将主意打到他头上,若说薛蟠他还乐意偶尔提点番,那位薛大妹妹,他管她去死。当年二房最得力的助手就是这位宝二奶奶,进门,王熙凤立刻靠边,抄家后是帮着王夫人撑起二房坑死大房,贾琏与她有仇都说得过去,哪里还想为她打算。只是,贾琏暗自寻思,这薛宝钗不是常人,虽然如今似乎与二房离心,可是她利益关系分得极清,永远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若是她遵循上辈子的轨迹嫁给宝玉,二房又添了位作兴的人,又是麻烦,何况二房与贾兰道撑起来的贾桂出自她的肚子,将来还有场荣耀,干脆扼杀在萌芽中。哪里坑不死她,又何必往家里领,那冷心冷情又心机深沉的样子,难怪最后宝玉会出家了。 “这是大事,我自当关心,若有合适自然为大妹妹留心。”贾琏想定便笑道,反正薛家母女最爱的就是高门,高门里锦绣稻草了去了,面甜心狠的是比比皆是,坑不死她。 “琏二哥,实在谢了。”薛蟠登时感激不尽,满口子拍胸脯保证只要贾琏有吩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他憨厚的样子,饶是脸皮厚如贾琏也不由得耳根红了红,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来,薛蟠纯粹也是自己作死,还有跟他样娶妻不贤,他顶看见挡回,尽心尽力说着就虚心,还不如不说了。 薛蟠却毫无所觉,又拉了贾琏诉了好会苦,看天色不早又要拉贾琏道出去喝酒,贾琏婉言拒绝方才不甘不愿地走了。 第 25章 托付 欲望文 第26章搅 搅水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6章搅 搅水 贾琏要南下的事并没有大涨旗鼓,只是晚上让平儿打了个包袱,带上足足的银票,又着人通知了贾蔷,又接回巧姐父女两个厮磨了阵,还悄悄地又与贾赦商议份,将整治大房并其他事并托付了,方才第二日早出了荣国府大门,带上已等在门边的贾蔷等,快马往金陵去了。 贾母并王夫人因贾赦歪缠至于省亲别墅计划没谈拢,生了夜气吃过早饭之后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战,贾赦便干脆让他养病,横竖用不了他,着人只请贾珍并贾琏。 谁知两边去请的人马皆是铩羽而归,贾珍带着贾蓉去道观看贾敬去了,并且还要住上段日子再回来,而贾琏却是早就出门了。 贾母面皮紧了紧,压下翻腾的思绪,问道:“琏儿说过何时回来?”贾珍暂且顾不得了,总要自家先料理清爽才好致对外。 “平姑娘说琏二爷去金陵了。”去请贾琏的下人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回道。 贾母顿时大惊,不由高声道:“他去金陵做什么?这样的时候,他倒有心力乱逛。” 那下人惊了惊,死命摇头,不敢对上贾母的视线。 “老太太,恐是琏儿少年心性,随意这么想便去金陵了,如今家里家外这么事,娘娘省亲的是耽搁不得,就是大老爷如今病在床上也需要琏儿照看。当今之际还是着人追回琏儿,想来也走不远。”王夫人心里也是锅滚烫的开水,直恨不得直接泼贾琏身上,只是,王夫人牙咬了咬,贾家上下唯能当男人用的也就是贾琏,他撂挑子自个快活去了,不说银钱的事,其他林林总总的道都得耽搁了,她再能干外头也张罗不了,只能暂时暗恨在心,不得不提醒道。 王夫人能想得到的,贾母自然忽略不了,深吸口气,正要吩咐,外头就传来贾赦的声音。 “老太太,我还是避避。”王夫人忙起道,与疯子却是讲也讲不清楚 “我在这里,由得他发疯!”贾母声冷哼,王夫人只得重新坐下。 “老太太啊。”贾赦毫不顾忌地冲了进来,张口就喊道。 “你身子骨好了。”贾母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由得冷笑。 “哎呦呦!”贾赦闻言立马捂着胸口又哀叫起来,面叫面又说道,“儿子是胸口疼得不行,可想到老太太,就是爬也要爬来请安。” “你倒是孝顺!”看他的样子,贾母的气血都涌了上来,开口讽刺道。 “儿子自然是孝顺,不然如今二弟也不会住在荣禧堂了。”贾赦却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地揭贾母并王夫人的老底,王夫人恼怒地瞪了眼贾赦,却又不得不低下头避开。 “你!”贾母却是怔,随即大怒,又不能与这样的疯子计较,为打老鼠不值得伤了玉瓶,指着贾赦便喝道,“老大你这是存心气我。”贾母少有这样失态,饶是王夫人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贾赦却毫不受其影响,径自嚷道:“老太太既然不愿意,儿子孝顺便不提了,如今不过来说说琏儿的事,我昨儿梦见了父亲大人了,却是大骂了我顿,只说咱们家行事不周累得他在底下难安,吓得我整晚再也睡不着。我寻思来寻思去,咱们这边是再好没有了,恐是金陵那边出了什么事,那可是祖宗基业,何等重要,我早便让琏儿去看看,若是我杞人忧天最好,若是有事也有个补救。” 贾赦洋洋洒洒地那么大段,还把贾代善都拉了出来,有事贾母心知他是托词,却字字句句寻不出破绽,不免心塞,勉强平复心情,说道:“就是如此也不该把琏儿派出去,路上奔波,让下人先去查看番才是。”她倒也没想太,贾家都在她的掌控中,谁都翻不了天,只以为是贾赦父子的托词,便是为了避开娘娘省亲事,是气闷,贾赦自己不顾大局,又挑唆贾琏也如此,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太太啊,我这是长这么大第次梦见父亲,看他的样子,指不定受了少苦,心都是父亲的吩咐,哪还顾得了琏儿辛不辛苦。”贾赦张脸却登时苦得很,差点大哭起来。 贾母深吸了几口气,才没倒下,却又反驳不出,只能看着贾赦得意的眼神刺心。 “大老爷,娘娘省亲天大的事,总要有个轻重缓急。”这时爱女心切的王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怒火翻腾,这就是大房对二房□裸地挑衅,另外她也心虚,金陵那里她布局不少,十分不愿意贾琏过去,虽然不觉得贾琏这样的窝囊能查出什么来,但也不免担心,两厢想下,越发觉得要将贾琏追回来。 “咱们府中这么人,琏儿粗粗笨笨的算哪个名号上的人,不说别的,宝玉还是娘娘的亲兄弟,又天生不凡,是琏儿比得上吗!”贾赦却立马眼瞪,直嚷嚷道。 “老大,你又扯宝玉做什么,他年纪还小呢!”宝玉可是贾母的心肝,贾赦这话确实彻底点了贾母的心火,双眼看得贾赦满身都冒寒气。 贾赦十分识时务,登时就不说,待到贾母稍稍好转,便嘀咕道:“十四岁还小呢,都是能做爹的年纪了!” 只是他这嘀咕声大得贾母并王夫人听得明明白白的,顿时脸上都是青阵红阵,却又不好与他争辩,这苦楚却只得暗自吞下。 “琏儿既不在,你也该担起来。”贾母忍不住怒道。 贾赦忙摆手,大惊失色:“老太太哪里的话,十个我也比不上二弟,要不怎么轮不到我日日伺候老太太,如今怎么能放着二弟大好人才不用。” 贾母并王夫人是怒未消又添怒,贾母是觉得她二儿子是干朝廷正事的,岂可荒废于宅门之中,王夫人倒知道贾政是个废物,又兼着贾赦又提荣禧堂事,只是贾赦都如此自污了,贾母想骂骂不了,王夫人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老太太,我这会急急赶来,除了琏儿的事,还有件天大的事要说。”贾赦见状心里便十分得意,面上却是片愁云惨雾。 贾母连话也不想与他说,只瞪着他。 贾赦却像没看见,径自皱着眉头嘚吧嘚吧地将王熙凤算计贾瑞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末了又捂着胸口哀叫:“老太太,你说我家琏儿是倒了什么血霉啊,这媳妇儿不仅死要钱,还要人命啊,琏儿以后还怎么做人呢!”边说着边老泪就这么滚下来,惨兮兮地看着贾母。 贾母也被惊到了,顾不得贾赦作兴,忙追问道:“老大,这事可不能瞎说。”王熙凤先前的事,贾母虽觉得她太过了,却也还在底线内,至于搞出人命来却又不能只说王熙凤人不是,再加上王熙凤向对贾母奉承得法,又是贾母最喜爱的爽利性子,贾母有份宽容,先前为安抚贾赦父子,她不好发话,横竖有王家撑着,王熙凤去家庙养养性子也好。可是贾赦所说的却是明晃晃的杀人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缘由。 “这样的事情,我瞎说什么,琏儿脸上也不好看。”贾赦忙大声喊冤,“如今代儒叔父已经在怀疑了,若是真嚷出来了,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贾母不说话,脸色越发复杂,她实在没想到王熙凤居然卷入这样的桃色事件中,就是她,心里也有了不落位,至于贾代儒她倒是不怕,巴着他们过日子,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不过安抚二便罢了,只是王熙凤的狠毒却让她打了个寒蝉,看来以后要注意了。王夫人则敛下眼,握紧拳头,才能压抑住满腔的怒火,她本想以娘娘省亲需要人手为由,再说几句软话,将王熙凤放出来,既能换得王熙凤加死心塌地,手上也有了趁手的刀,又能讨好王子腾,与娘家有个交代,如今切算计都被贾赦几句话给毁了,实在是意难平。而且忖度着贾母的脸色,她这侄女儿恐怕要失宠了,难得将她培养成这样有用,可惜至极。 “这样的事还不藏着,以后都不准说了。”贾母却见贾赦依然在那里哀叫,不由骂道,“就是凤姐儿有不是,也是瑞哥先有了不是。” “可人人张嘴,说起来谁会管个先后。”贾赦却依然喊道。 “所以都给我瞒得死死的。”贾母狠狠瞪他眼,贾赦这才不甘不愿闭嘴,复又辩解道:“儿子何尝说过,得了消息就没了主意,巴巴来告诉老太太,如今知晓的也就琏儿并咱们三个,那是我自己的亲儿子,也是老太太亲孙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闪失。”说话间却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牙根都要咬断,黑着脸道:“老太太放心,这样的事,自然是没有的。” “那全靠她二婶子了。”贾赦却偏偏还加上句,将所有责任砸王夫人身上。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王夫人恨不得扛起椅子直接狠狠砸贾赦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是金陵副本了,会添置新人物,大观园估计是起不来了,他们连地都没了,原先是贾珍划了大半的会芳园 第26章搅 搅水 欲望文 第27章2 讲古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7章2 讲古 贾赦成功坑完贾母并王夫人,哼着小曲就回去大房了,还难得好心情地给了邢夫人个好脸色,弄得邢夫人心里反而胆战心惊的。 “老太太,这可怎么办呢,娘娘那里……”王夫人是又生气又伤心,忍不住抹起眼泪来,谁家出了娘娘不是全家荣光,他们家却是推三阻四的,半点助力没有还拖后腿,只要想到娘娘,王夫人就止不住的心酸。 贾母心口也是堵得很,却不能顺着王夫人的话往下说,平复了下心情,方才说道: “这事不能急。” 王夫人如今还不敢违背贾母,只能暂时咽下满腔的不甘,却不得不提醒道:“老太太,却也拖不了久,娘娘省亲少事,现在不开始筹谋哪里赶得上,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弄到最后,脸上也过不去啊,娘娘将来也艰难。”说完又抹了抹眼泪。 王夫人担心的却恰是贾母担心的,她虽没说话但到底也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只能先让政儿找人先将图纸弄出来。” “可是老太太,总要定好地点大小,方好造图。”王夫人却仍是面带忧色,娘娘省亲,这省亲别墅总不能造城外庄子里去,而他们二房看似占着荣禧堂,却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荣国府占地最大的是贾赦,当年简直丧心病狂地圈地,虽都在角落里,但加起来也划走了荣国府半的地界,只住着大房小猫二三只,他们这边却挤着堆人。可恨贾赦是个不顾念骨肉亲情的,想想她的女儿真是命苦,有这样的大伯。 王夫人的心思贾母明白得很,她先前已经考虑良久,她将荣宁两府都想了进来,元春封妃可不是他们家之事。能建省亲别墅的地方,不过是贾赦的院子以及宁府连着荣府的会芳园,贾母想的是边划些,地方尽够了,也贾珍贾赦面子,再各府各房凑凑,公中拿些,不够再亲戚周旋些,精心雕琢省亲别墅,也能说得过去。谁知如今别说钱,这两人连地都看样子不肯出,本是天大的好事却完全僵住,贾母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珍儿那里我去说,先让政儿寻好人,这人不能马虎,必得是最好的。”至于贾赦那里,贾母已不打算与这个听不进话的儿子废话,打算造成既定事实,横竖他也只是窝里横。 王夫人听贾母将此事接了过去,长松了口气,忙应下找人造图的事,他家老爷别的没有,这种闲人养得了,不过举手之事。 贾母挥退王夫人,又沉吟良久,方才命人面去贾敬的道观请贾珍,面去金陵追贾琏,家里里里外外这么事,哪有那些功夫给他闲逛,先前也是她太宽容了,倒把贾琏的性子放野了。 “老太太,宝二爷命奴婢送花来来。”这时鸳鸯引着麝月进来了,麝月手中捧着个水晶瓶,里面插着三支夺目的红花,只见她笑道:“宝二爷早就摘了来,亲手灌了水插了支,巴巴地命奴婢送来。” 贾母上在上头听了早笑得合不拢嘴,心底的郁闷担忧都少了些:“也只有宝玉连支花都想着我,别人还抱怨我只疼他。”鸳鸯在旁早有眼色地接过花瓶,在显眼处放好,贾母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随手就赏了麝月副银镯子,喜得麝月忙不迭地磕头,荣禧堂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老爷,二太太出去的时候脸上明显放松了。”大房那里李义与贾赦说道。 “恐怕我那好母亲已经想好如何挖我墙角!”贾赦冷笑声,搓着核桃的手都用力许。 “老爷,需要做准备吗?”李义问道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们又打的什么主意?横竖任它东南西北风,老爷我自然巍然不倒!“贾赦又是声冷笑,搓着核桃的手青筋都鼓了起来。 “对了,老爷,今天早宝二爷的人进咱们这边了,往林姑娘院子去了。”李义心神领会,又报告道。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且看着吧。”贾赦听了便是冷哼,人都是迁怒的,若不是那块石头莫名其妙引得他老娘迷了心,他何至于败涂地,而后的十几年里,越发显得他贾宝玉是荣国府的第人,对他这个大伯爱理不理的,他儿子却被他们呼来喝去地当小厮使唤,积年累月下来贾赦对贾宝玉自然厌恶,想了想又补充道,“外甥女虽然心中有数,但你也看着点,别香的臭的都来咱们院子。” 李义忙应了,又听贾赦问道:“也不知琏儿如今如何了?” “老爷放心,李忠并李贵跟着,骑的都是好马,想来不过五六天就能到金陵。”李义忙回道。 “也不用太赶,身体要紧,走个十来天也无事。”如今贾赦慈父心盛,不由叹道,李义自然跟着附和。 而黛玉的院子里,晴雯正笑盈盈地将手中水晶瓶放到案上,瓶中插着二枝高矮不的白色花朵:“林姑娘,宝玉早就去园子里摘的,催着奴婢送来。” 黛玉微微有些动容,随即又变得平静无波,只道:“如此,替我谢过宝二哥。” 晴雯怔了怔,见黛玉如此样子颇有些不知所措,黛玉见了笑道:“累着你跑趟了,正巧我这里正收拾,紫鹃,你带晴雯去挑挑。” 晴雯还在茫然中,已被紫鹃热情地拉走,待到迷迷糊糊出了黛玉院子之时,手里却了三块鲜亮的料子。 “怎么觉得怪怪的?”晴雯挠了挠头,嘀咕几句,只得回房中交差。 “姑娘,这花,我与你摆到外间去吧。”李嬷嬷说道。 黛玉又看了眼那水晶花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李嬷嬷脸终于舒展开了,利落地将花瓶搬开。 黛玉看着窗外垂下来的藤蔓,又叹了口气,宝玉心是好的,可是世事变,她已经长大了,不能辈子躲在琉璃塔里,再也不复当初的无忧。 “嬷嬷,人要是辈子不长大就好了。”黛玉回头与王嬷嬷叹道。 王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却也是叹。 “姑娘,人这辈子很长,如今想想觉得难过的,其实以后回头看,不过笑。”齐嬷嬷笑了笑,说道。 “可是还是难过。”黛玉抬头,眼睛有些湿湿,不仅仅是因为宝玉,而是她知道她最无忧的年华已然逝去。 “姑娘,长大并不是要变成另个人,只是要变得能适应人生,如此,林大人并林夫人才能放心。”李嬷嬷放完花瓶走进来也笑道。 黛玉怔了怔,随即心情好了起来,是啊,无论怎样的变化,她都会保持本心,她依然只是林黛玉。这些日子,跟着两位嬷嬷学习,知道了许事,眼界开阔了许,也明白了人生的不足与无奈,不说爹爹临终前的隐隐嘱咐,她直在爬山,直在积极地生活,而宝玉却直停在原地拒绝长大,终不是路人。 想到这里,黛玉觉得心有点涩也有点酸,收拢收拢埋在了最深处,也许就像嬷嬷说的那样,等到以后再回头看,不过如此。 李嬷嬷与齐嬷嬷见之下,不由得相视而笑,心里总算落定,在她们看来贾宝玉何止不是良配,简直就是火坑中火坑。在她两人看来,时人结亲,最好的是人也好家世也好,次等便是人好家世差些,最差的便是两样皆无,而贾宝玉便是最差的等,虽然荣国府内部如何长幼不分如何鸠占鹊巢,在外人看来贾家二房就是旁支,贾家大房才是正主,除非真能夺爵了才另算,至于那个贤德妃明眼人都知道是个笑话。可就算夺爵了也不是大的爵位,家世方便也不仅仅是指爵位,还有家族的潜力,家人的性情等等,贾家二房个个都在千里之外。贾宝玉自己还是个不争气的,这么大的年纪还混迹在内院,除非天降奇迹,基本上这辈子算废了。她们家姑娘绝对不能在这样混乱的人家。两人觉得若是人不错,宁愿其他都差等,只要熬熬,将来依然能青云直上,性情也要相投,不然貌合神离也是无趣。只是,这切都还得看缘分。如今她们家姑娘的家世块大缺,只能将人提起来,好在她们姑娘着实不错,在她们看来,只要没有意外,当有好前程,这贾宝玉以后绝对要隔绝在外。 “嬷嬷,听说琏二哥去金陵了。”黛玉收拢好心情,便又好奇地问道,“如今娘娘省亲,琏二哥却也走得潇洒。”眼中却闪过抹狡黠。 “姑娘,恐怕琏二爷不仅仅要去金陵,徐州可是在金陵不远处。”李嬷嬷微微笑。 “徐州?”黛玉奇怪地反问。 “琏二爷的舅家在那里。”齐嬷嬷抿嘴笑道。 黛玉加惊讶了:“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她直以为琏二哥没有舅家。 “琏二爷的舅家是徐州张家,姑娘故去的大舅母就是他们家的小女儿,他们家却是从琏二爷的外祖父张老大人起的,他是上皇五年的状元,难得的人材,路高升,直至内阁。而张老大人的难得不在这里,当初少年得中,好些人家都想招为东床,他却坚持糟糠之妻不下堂,辈子都没二心过,膝下二子女皆是成材,二个儿子都是进士,只是后来……”两位嬷嬷如今很愿意切都说给黛玉听,只是说到后面却叹了口气,“后来却是涉及太广,张家彻底败了。” “败了?”黛玉听得张老太爷,活脱脱又是父亲般的人,很有好感,又是琏二哥的舅家,不由得脸色暗了下来。 “不过也不算败了,里面事情太复杂,张家走得也算体面,直接辞官归隐。”李嬷嬷忙安慰道。 黛玉方才松了口气,她聪明绝顶,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便也不再问了,心里却为贾琏高兴起来,她性情真挚,对权势看得不重,觉得张家家团圆,过着耕读生活也是妙事,琏二哥也算是在世上又了家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不得不长大了,不过她会依然保持本心。 琏二爷的舅家是不是很高大上啊,不是豪门哦,文人终究奋斗,张老太爷是所有文人的向往,中状元,入朝廷,立事业,入内阁,虽然结局有点悲伤。 第27章2 讲古 欲望文 第28章 章立威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8章 章立威 此时借道金陵的贾琏行倒拖上了个拖油瓶,却是贾芸。原来贾芸听闻要修建大观园的消息,想着家境艰难,打算谋个差事添补家用。贾芸是个又成算的,盘算下来,决定送礼到王夫人处,她指头缝漏点也尽够了,只是家徒四壁便找上自家舅舅,想要借份礼物却被挖苦顿赶了出来。贾芸又气又羞,正在街上茫然,却见贾琏行经过,许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贾琏对贾芸却有好印象,贾家抄家败落之后,却是这个贾芸里外奔波,就是他的巧姐也是他与王熙凤身边个小丫鬟还有刘姥姥道救回来,后来他被赶出贾家,唯有贾芸家常来探望,虽有小滑头却有大义气,贾琏重生以来直忙忙碌碌的,时也顾不得上,如今见之下,当即立断就块带走,贾芸这样的人材人品必得收在手里,也是报答恩情。 贾芸骑在马上仍是晕乎乎的,他已经做好被大骂顿而后打发,谁知就这样被贾琏夸了顿还拉上马,不由得心里五味俱全。 “你放心,你家里已经着人去通知了,从今就跟着我吧。”贾琏笑道。 贾芸心里越发酸了,眨了眨眼睛,却将这份感激埋在心底,决定要好好跟着贾琏,势必要做出番事来方才算是个男人。 贾琏了然地笑笑,又招呼几句,方才快马鞭,行人往金陵去了。 因都是公子哥没吃过大苦头,就是贾琏上辈子也只是心里憋屈死,因此路赶得不快,八天之后才到了金陵老宅门口。 贾芸率先跳下马,梆梆地敲起大门来,过了好会才个人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打开大门拖拉着出来:“谁啊?” “你琏二爷!”看这人这副样子,贾琏就气不打处来,直接下马脚踢了过去。 那人却没听清,倒在地上,捂着屁股,顿时脸色狰狞,哇哇大叫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贾琏面沉如冰,顺手拿着马鞭鞭子狠狠抽过去,那人就被抽得滚到角落里,只剩下哀嚎声。 贾琏再也不理会,沈着脸大步往里跨去,贾蔷贾芸等人也板着脸跟上,连眼神都吝啬给个。 走进大门,院子里片萧索,回廊上三三两两靠着人,有群人聚着摇色子玩牌,喝彩声喊得震天响。 贾蔷等人都已经不敢看贾琏的脸色,只见他黑着脸,个箭步上去,伸腿将那张牌桌狠狠踢飞。 “你爷爷的!”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回过神来,其中两个暴躁的胎拳就要打来,李贵等仗着体壮忙挡了过去,贾蔷并贾芸面去拉面喊道:“这可是琏二爷!” “什么琏二爷琏三爷的,这里除了王爷爷还有哪位爷!”谁知那几人却是丝毫听不进,依然赤红着脸面推搡面怒喊。只是贾琏带的都是好手,哪是他们几个绣花枕头推搡得动的,有机灵的已经冲进内宅报信去了。 正当贾琏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内宅冲出来群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衣贼眉鼠目的家伙,见了贾琏就伸了脖子大骂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爷爷的地界做鬼!” “我记得这里是京城荣国府的老宅?”贾琏连眼神都是冷的。 “既然知道,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难道不知道金陵咱们四大家族说了算。”那人看贾琏身边群人高马大的,也不敢轻易过来,只在那里叫嚷。 贾琏却走了过去,步步的,走到那人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会,在众人惊得反应不过来时,直接上马鞭狠抽。 “你敢!”那人个不防备被抽倒在地,忙对周围的人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上!” 就在那些人要扑上来,贾琏却脚踏在那人的脖子上,李贵见状狠狠甩出扑得最早的两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哀嚎不已,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你就是那王爷爷?”贾琏低头笑着问道。那人却看得胆颤,脸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再不复嚣张模样。 “我也自我介绍下,我姓贾名琏,来自京城荣国府,身份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荣国府的长房长孙而已。”贾琏依然是笑模样,那群人却都软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有几个直接瘫倒在地。 “不知道比不比得上王爷爷啊。”贾琏用力地用脚碾下去,碾得那王爷爷痛得冷汗直冒,却什么也表达不出。 贾蔷并贾芸看了直觉得快意,贾家就是个奴大欺主的地方,贾蔷还好些,尤其是贾芸,荣宁二府的有点头脸的奴才都在他面前拿乔,什么爷爷奶奶的都不知道喊了少声,心里再恶心也只能忍着,现在看那王爷爷的下场,就觉得长出口恶气。 “奴才见过琏二爷。”这时又匆匆来了个老头,胖得滚圆,脸上满是汗珠,却是鸳鸯的父亲老金头,因得了个伶俐的女儿,看着老实,便有了这般肥差,平时百事不管,遇事都是推脱,都由得那王管家张罗,如今听贾琏驾到,吓得几乎瘫了,颤抖着滚来了。 “老金头啊,比在京城的时候胖了不少。”贾琏看他眼,讽刺道。 “二爷恕罪啊!”老金头心都快跳出来了,腿软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冷汗直流。 “行了,起来吧,这事先不找你。”贾琏白他眼,这样的废物点心偏偏有这样能干的女儿,真是歹竹出好笋,看在鸳鸯的份上也不能重罚,便冷声道。 老金头听,心松了松,点都不怕疼似的,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见他这般模样,贾琏倒是高看他眼,便命他起来,看着脚下问道:“这哪里冒出来的?” “回二爷,这是王管家,与奴才道看老宅的。”老金头避重就轻地回道。 “原来是看老宅的,我当老宅已经卖给他了呢!”贾琏面冷笑面又狠狠脚踏下去,那王管家终于痛得晕了过去。 “李贵,绑了,送去官府,谋夺主家财物。”贾琏不在意地收回家,吩咐道。 荣国府几战,李贵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贾琏说天是红的,他都能说天红得有格调,当即没二话直接拿马鞭绑了,提着就要走。 “二爷,那可是二太太的陪房。”老金头这下急了,忙说道。 贾琏看他眼,却不在意:“这里姓贾又不姓王。”又看李贵眼,李贵登时拖着那王管家就蹬蹬往外奔。 “李忠,这些人咱们家也用不了,找个人牙子,都卖了。”贾琏回头吩咐道。 登时哭声片,求饶声不断,纷纷攀起关系来,抬出老太太二太太,他们虽然心慌,却也不信贾琏真敢卖他们。 “你们都是家生子?”贾琏问道。 那群人自然连连点头,各种爷爷奶奶哥哥姐姐都攀附起来,听上去都有些威胁之意。 “我贾家的奴才,我这个做主人的爱怎么卖就怎么卖。”贾琏却如同听了笑话般,直接看向李忠。 李忠领着人就动手,个个捆绑起来,有胆大的要反抗,贾琏却淡淡来了句:“若是逆袭主家可是死罪!” “二爷,我们可是老太太/二太太的人!”那群人不敢动了,却依然喊声连连。 “我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子,二太太的亲侄子,没听说做长辈的为个奴才找小辈算账的。”贾琏冷笑,已懒得跟那些奴才废话,李忠见状手上的活也快了起来,贾蔷并贾芸实在看得热血沸腾,不嫌麻烦地跟着李忠捆人玩。 “二爷,能不能行行好。”唯幸免的老金头被众人用眼神威逼着,硬着头皮来求情。 “你若是要跟他们道去,我也不介意的。”贾琏微微笑,笑得老金头连头都不敢抬了。 见人都捆完了,贾琏留下李忠善后,带着其他人往里走,老金头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 刚踏进内宅,就见个满头珠钗的女人带了好几个丫头哭嚎着冲了出来,见了贾琏就坐在地上大哭:“二太太,可见不着你了,可没活路了!”那几个丫头也跟着哀哀哭泣,却偷偷看着贾琏眼波横转的。 贾琏打人可不分什么男人女人,马鞭甩得本来就顺手,鞭子就下去了,道血痕立马在那女人脸上出现,那女人顿时惊得连哭都忘了。 “起送官府。”贾琏说道。 两个长随早等着立功了,立马扑了上去,利落地捆了起来,还不知哪里摸了块布头堵住了那女人的嘴,然后直接拖走了。 那几个丫头登时惊呆了,连反应都不能了,这时李忠已经处理好那边的事跟了进来,便道:“李忠,这几天排查排查,该卖的就卖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忠忙应了,那几个丫头顿时软在了地上,连哭都不会了,老金头将头压得低了,生怕贾琏注意到他。 贾琏可没空注意他,接下来的时间,直接将老宅雷厉风行地梳理了遍,卖出去的奴才都能绕着金陵圈了,又直接将那些奴才的房都给抄了,个个倒是富得流油,尤其是那王管家夫妇,直接住在主院里,富丽堂皇地比他这个琏二爷住得还强。 “这真是奴大欺主啊,哼!”贾琏在王管家房里冷笑,笑得老金头等几个难得没卖掉的越发腿软。 作者有话要说:琏二爷的腿功越来越好了,踢人越来越顺了!金陵副本开启!! 第28章 章立威 欲望文 第29章第 账本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29章第 账本 从王管家房里搜出来的不止是钱财,还有账本,这才是贾琏最想要的,他收在手里,页页地翻看,却是完美无缺,直接把握紧,冷声道:“再搜。”这种明暗账,贾家可是最了。 行人将整个房间翻来覆去,终于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出本账本,贾琏看之下,脸色铁青,将账本捏得死紧,好半天也没说话,周围的人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老金头。”过了良久,贾琏才开口,对着的人却是老金头。 老金头登时吓得半死,两条腿抖得如筛糠般,抖抖索索地从最角落里出来。 “你们倒是能耐啊,金陵这边的祖产都随便卖。”贾琏已经平静下来,语气很平淡很平淡,听在老金头耳边却如五雷轰顶。 “奴才实在不知啊!”老金头跪倒在地大哭,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金陵这边都是王管家……不……王四在那里折腾,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家里让你来金陵看房子,你倒是看得内贼把东西都卖了,连祭田都没保住啊,老金头,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贾琏面笑着面将账本拍得啪啪响。 “奴才……奴才……”老金头瘫在那里,点辩解都说不出来了。 “行了,你也别奴才奴才的了,好好待着吧。”贾琏摇摇头,提脚就走,其他人眼也不看眼也跟着走了,唯独留着老金头在那里哭得泣涕横流。 “琏二叔,这老奴才着实可恶,怎么就这样轻轻放过了?”贾蔷愤愤不平地问道,这祖产这祭田可是荣宁二府道保命的东西。 “他不过是不敢,王家的人怎么敢得罪。”贾琏冷哼,见贾蔷依然不忿,便点拨道,“你鸳鸯姐姐的面子不能不给。” “我真是糊涂了。”贾蔷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笑。 “蔷儿,芸儿,这两日你们跟着李忠,将账本整理出来,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贾琏脸上还平静,心中已是怒火万丈,他虽然上辈子已经知道金陵祖产早已被二房偷得差不了,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这怒火还是压抑不住猛冲出来,这些是祖宗留给他们最后的退路,二房别想就这样算了,咬也要咬死他们,二太太想全身而退,绝对不可能,越想下去,牙齿越咬得咯咯响。 贾蔷并贾芸都凝重地点头,贾芸是为了贾琏的看中,贾蔷却担心祭田的事,对视眼,心里都捏了捏。 贾琏缓了缓,丢下他们个人出了房,屋外已是夜色浓郁,拳头紧了紧,上辈子的事都在脑海闪过。抄家之后几如丧家之犬,对他们来说,金陵的祭田已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结果千辛万苦地寻去,却发现早已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二太太笑得那么志得意满,是啊,没人能追究了,切都在抄家的时候消散了,能压住她的人也都死了,老太太死不瞑目,大老爷死不瞑目,珍大哥死不瞑目,蓉儿蔷儿死不瞑目,他也死不瞑目! 深吸口气,贾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切都已经不同了,这辈子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已是片清明。 这夜几乎无人入眠,贾琏是感怀自身,贾蔷贾芸等人却是迫不及待地对账,老金头等几个则是怕得眼都不敢闭。 “琏二叔。”天刚蒙蒙亮,贾琏正打理自己,贾蔷并贾芸便匆匆而来,面色凝重,后面跟着同样面色的李忠。 贾琏闻言,将帕子随手扔盆里,看向他们,贾蔷忙道:“琏二叔,荣宁二府在金陵共置下店铺各十家,城外庄子各五处,并千亩祭田,如今荣国府的十家铺子只余下二家,庄子只剩下三个年年要贴钱的,五百亩祭田也去了三分之二。” “咣当!”贾琏脚踢在挂衣架上,面色严峻,问道,“那宁国府呢?” 说到这个,贾蔷是咬牙:“宁国府的祭田尚没动过,庄子和店铺明面上没换主,内里也掏空了。” “这二太太真是好手段!”贾琏不由得冷声道,这些事肯定不是时刻做得成的,也不知道计划了久,蚂蚁搬家似的,点点的,将贾家最后的依仗都搬空了。 “琏二叔,有账本为证,还有王四夫妇等人的供词。”贾芸见状又补充道,余的话却谨慎地句不说。 他不说,贾蔷却要说,毕竟身份不同:“琏二叔,这事全落在二太太身上,总不会让她混过去了。”他也是宁国府的嫡支,与贾蓉又极为亲近,心里实在恨得不行。 “我本以为也就我们府里出事,没想到她的手如此长了,实在对不住珍大哥与你们。”贾琏叹了叹,拍着贾蔷的肩膀安慰道。 贾蔷忙欠了欠身,道:“这与琏二叔有什么相干,都是别人作的!”说到后面就有点咬牙切齿了。 “放心,这事二房等人必得给个交代。”贾琏脸色也难看,做出了保证。 贾蔷方才稍稍放心,贾芸却不得不提醒道:“琏二叔,可是娘娘……” “就是娘娘干出这种事也不行,这世上总要有是非曲直。”贾琏冷笑道,自从得了贾元春升腾的真相,他对贾元春便毫无畏惧,他是不懂所谓的宫廷,但他懂男人,这样的女人,就如同充满野心的毒蛇般,不知道也就罢了,□□裸地摆出来了,哪个男人会喜欢。宫里宫外都样,女人得不了男人的喜欢,凭她有大本事都是白搭。 见贾芸仍是担忧,连贾蔷的脸色也黯淡下来,贾琏便凑了过来,悄声道:“这事也只与你们说说,娘娘早就失宠了,不过是个靶子。” “这不会吧?”贾芸满脸震惊,自从贾元春封为贤德妃之后,就被传得神乎其神,俨然后宫第人的感觉,怎么事实差这么。贾蔷倒是平静,前几天直在听贾珍醉后骂人,贾元春那点事都已经翻来覆去听了十几遍。 “我宫中有渠道,她上位还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当今自然不待见。”贾琏嘴皮翻,就将贾元春卖个彻底。贾芸瞪大了眼睛,而后懂了,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虽然出了娘娘挺荣耀的,但是他半点好处沾不上,如今跟琏二叔才是条船上的。 “二爷,金陵知府那边来了人。”这时李忠过来说道。 “金陵知府?”贾琏玩味道,“贾雨村?”李忠点头。 贾琏又冷笑了几声,这个贾雨村,真是哪里都钻营,虽然投的二房的门楣,对大房也谄媚得很,石呆子的扇子,想到后背就隐隐作痛,最后是对贾家第个痛下黑手,他自己做的都栽贾家身上,如今正得了他那好二叔的推荐在金陵当知府,说起来薛蟠被死亡也是他做下的。王子腾已知道消息,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找始作俑者,贾雨村想必此时很惶惶不可终日,否则几个奴才的事都像模像样地送了拜帖,真是点做官的风骨都没有了,都不配称之为读书人。 “回了他,二爷我可没那么有空,也不像我那二叔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拿来做亲戚。”贾琏想定,便毫不犹豫地回绝,他绝对不想再见贾雨村那张谄媚的脸,当初谄媚,而后就恶毒,恩将仇报做得好。那个时候他苦求贾雨村见贾赦面,却被奚落侮辱。贾琏的拳头紧了紧,这帐他笔笔都记着,如今贾雨村是朝廷命官,他暂时避走来日再算。 “二爷,好歹是金陵知府。”李忠闻言不得不提醒道。 “不过我二叔门下的条狗,逮谁咬谁,你去与他直接说,二爷我身子骨不舒服会不了面了,贾府的奴才犯了法也是与别人家样,没什么高低不的。他若是推脱,让他好好想想要不要带这顶帽子,咱们大房才是荣国府的正主,二爷我高高低低的关系得是。”贾琏不在意地摆摆手,贾雨村这等人对他如何好都没用,就是要威逼才行。 李忠只得应了,心里却盘算着将贾琏的话修饰之后再传,对待有些小人还是不要贪时之快。 贾琏吩咐完,又将手里的账本翻了翻,小心地藏好,这可是扳倒二太太的第步,他可不信姓王的能直在贾家称王称霸了。 抬头又见贾蔷并贾芸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由笑了笑,先问贾蔷:“蔷儿,宁国府的老宅你总要去去,恐怕差不的样子。” 贾蔷先前拿住账本太激动,这才想起来,不由恨声道:“这些个奴才个个都该死!” “该不该死另说,你先要将自己的屋子打扫干净,珍大哥给你带的都是好手,若有不当便要问我。”贾琏安抚道。 贾蔷点了点头:“我会就回去整治,不过是奴才,我还怕不成!”说到后面也带了点豪气。 “这才像样!”贾琏登时叫了声好,点拨道,“蔷儿,还有芸儿,你们都给我记住,咱们才是贾家的主子,那些奴才什么都算不上,别说老太太二太太什么的,直接下手,难道她们还能为几个奴才找你。是爷们就要真立起来,娘们管不着咱们!”这些日子的行事,让贾琏觉得在贾家这种欺软怕硬的地方行事硬些才好,以前他这个笑那个捧的,还不是被人当猴耍,如今他把人当猴耍,也没人敢说什么。 “琏二叔,我这就去!”被贾琏这么说,贾蔷颇有种欲欲跃试的感觉。 “也不急这会,你们先陪我出趟门。”贾琏却道。 “去哪儿?”贾蔷并贾芸急忙问道。 “去找那群族人,我可不信,这么大的动作,个个全瞎了!”贾琏眼挑,冷哼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个人的照片,张灵甫将军,整个人都不好了,帅到没朋友啊,在民国这样的照相技术下都帅到没朋友,履历也牛到没朋友,结局也是惊天撼地,爷们当如是,他突然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 第29章第 账本 欲望文 第30 章 宗族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0 章 宗族 留在金陵的贾家族人其实与荣宁二府的关系已经远了,关系稍近的都死扒着在京城的荣宁后街不肯挪窝。其中以贾三老太爷为尊,他爹与第代荣国公和宁国公是堂兄,与贾代善贾代化隔了层,只是他能活,熬死了二个本事大的堂弟,又不似贾代儒迂腐无用,人会钻营,在贾家宗族里靠着辈分也算是号人物。在金陵地界里借着贾家的名号活得极为滋润,只是今天三老太爷却不滋润了,本来躺在榻上好好听新买的二个歌姬唱小曲,却迎来了黑着脸的贾琏行。 “琏哥儿!”三老太爷忙爬了起来,他向来看人下碟,见了京城荣国府正宗的琏二爷脸上慈祥的笑容已经挂上来了。 “三老太爷!”贾琏比他会变脸,登时长长地哀叫了声。 三老太爷怔了怔,实在没想到山比山高,嘴巴大张连话都说不出,正绞尽脑汁之时,就被贾琏把抓住,哀声连连地将二房偷卖祖产的事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详细得三老太爷的脸都绿了,他点都不想知道得这么。 “三老太爷,这该如何是好,店铺庄子什么的先不说了,这祭田可是咱们全族的依仗,如今却被卖个精光,将来万有个天灾*,可如何是好?”贾琏却不容他推辞,将三老太爷的手捏得死紧,眼眶泛红,哭道。 三老太爷暗自拔了几次都没把手□□,对着贾琏差点泪流满面的样子,面上也跟着哀戚起来,心里却想糊他脸,所谓的最后依仗全族退路他可不以为意,是他从小就看着贾家步步地升腾,如今荣府的大姑娘都进宫当娘娘了,又在金陵当惯了土皇帝,可不觉得贾家会有这么个万,贾琏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词,二是他觉得自己偌大的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活了,他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不过是他们嫡支之间的争斗,何苦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殃及他们。 “三老太爷啊,这些东西当初也是托了族里照看,尤其是祭田的收成成也是归于族里的,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贾琏仍在那里哀哀叫唤,话却点在了三老太爷的死穴上。三老太爷顿时有些心虚,老宅里的那位王管家没少孝敬他,对于老宅发生的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如此正好你好我好。但转念想,又觉得没错,荣宁二府的东西,他这个旁支去折腾反而惹人厌,万事不管才是最好的。只是看着贾琏盯过来漆黑的眼珠子,脸上的忐忑还是挂了出来。 贾琏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脱不了干系,但面上却不显,依然叹道:“这事我也知道与老太爷不相干的,只是总要有个交代,如今我已拿下王四等人,就等着回京并算清楚。” “都是家人,又何必如此,到时想来老太君必有计较。”三老太爷不由得劝道,实在不想这事折腾大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贾琏眼中闪过道幽光,又哀叫道:“他王家的人都不给咱们活路了,咱们还坐以待毙,只要这事不查个是非曲直,不有个公道的说法,我就抱着祖宗牌位去撞登闻鼓,倒是天下长眼的人都评评道理。” 这话出,三老太爷果然吓到了,忙反拉着贾琏的手不放,脸上真正带了惊吓,连连劝道:“琏哥儿,何至于此,家丑不可外扬啊,于你自己也没有好处。”这事传开,不管成不成,贾家的名声就受损,他也要吃落挂,将来恐怕没如今这么舒服了。 “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在乎名声做什么!”贾琏却是满脸坚持,显然是豁出去了。 “琏哥儿,万事好商量,总要顾忌娘娘的面子。”三老太爷慌得脸都白了,急忙搬出最后的依仗。 “娘娘也要讲理吧,王爷将军什么的我认识了,哪个不是至情至理的,官司打到哪里我也不会输了。”贾琏挥挥手,不以为意。 三老太爷见状却觉得贾琏恐怕另有依仗,否则不敢如此猖狂,叹了口气,只得问道:“琏哥儿,这事的确不对,你具体有什么想法。” “三老太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闹到外面去,先关起门来解决。还得麻烦三老太爷做个见证,到时这祭田拿回来了,五成收入都归于金陵族里。”贾琏脸色缓了缓,说道。 “五成?”三老太爷的眼顿时瞪大了,终是个重利的人,其他什么都暂时抛在边,眼里心里只有这祭田五成这几个字了。 “自然,金陵这边年到头辛苦,族人总是同甘共苦相互依仗的。”贾琏点了点头,两辈子足以让他看得明白,贾家的人基本上只要给的银子,什么事都好谈,又都是软脚虾,威逼几句都变成泥了。 “琏哥儿,你这话说的才是正理,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三老太爷叹道,脸上都开始发光了。 贾琏心中鄙视了番,果然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但随即这三老太爷的脸又暗了下来,扭捏道:“琏儿,这事可不是人说了算的。” 贾琏了然,朝贾蔷使了个眼色,贾蔷会意,朗声道:“太太爷放心,这事我伯父早已托于琏二叔,说是切都有琏二叔做主。” “这位是?”三老太爷的眼终于看过来,不由问道。 “这时蔷儿,是敷大伯的嫡孙子,跟着珍大哥过活,与蓉儿是样的。”贾琏解释道。 贾蔷忙跟着点头,又正式拜了拜,嘴也甜得很:“见过三太太爷。”又拿了贾珍的手书出来。 “长得可真好啊。”三老太爷心中落定,随口夸了几句却不在心,实在是他们贾家的男女都长得不错,贾蔷只是稍稍拔萃点,父母又没了,没什么好夸的,是感慨的却是贾琏的厉害,连宁国府都能握在手里拿捏,看来那些传言有误,对荣国府大房二房要重新评估。 贾蔷见状极有眼色地退到边,贾琏又笑道:“三老太爷德高望重,金陵这边还要您费心,都是姓贾的,理当相互扶持。” “自然应该。”三老太爷点都不推辞,想着那白花花的银两,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 “不过呢!”在三老太爷心花怒放之时,贾琏却突然肃起容来,“若是与老宅祖产之事的扯上关系可就不好说了。” “琏儿,这些我都明白,会警告番。”三老太爷咯噔下,这金陵城里凡是姓贾的,除了几家特别老实无用的,哪个没收过那王四的好处,有走得近的,甚至与王四连成气,其中就有他个儿子,这些人若是贾琏都追究了,他成光杆司令了,自身都难保,只能先下手劝道。 “人情往来的,我也知道,差不过得去的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但是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客气了。”贾琏叹了叹,又看向贾蔷,“蔷儿,珍大哥来时怎么说来着。” “若有再犯,就逐出宗族!”说到这个,贾蔷的笑脸也没了,板着脸高声重复了遍,倒带了些肃杀之气。 三老太爷顿时哆嗦,脸又苦了:“何至于此啊!”虽然近年来宁国府不似荣国府显赫,贾珍也显得窝囊,但他到底是族长,若是他真下手了,他们这些旁支也对峙不起来,个人依仗的就是个姓,逐出宗族还能怎么活,心又沉了沉。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还听闻金陵城里贾家人常常倚仗权势为非作歹的,老太爷很该管管,不然秋收算账就不好了。”贾琏却又加上句,听得三老太爷寒气从脚底板透上来,唯有想想那祭田的收成,心才又活了过来,忙回道:“琏儿放心,这事我记在心里,定约束族人的。” 贾琏这才脸上带了笑意,又向贾芸带了使了个眼色,贾芸迅速地递上了纸笔:“三老太爷,也请您帮个忙,将祖产的事写写。” “这不用了吧。”三老太爷虽惧怕贾琏的手段,却还是打着墙头草的主意,看着这纸笔如同看着千斤坠般。 贾琏却只看着他,不作声,三老太爷被看得心虚,却又抱着侥幸冒着汗坚持着。 这时李贵几个壮汉却压着几个瘫成团的人进来,三老太爷看,却是几个走得近的族人,他的儿子正在其中,只听李贵回禀:“二爷,都招了,与王四是伙的。” “哎,是送官府呢,还是逐出宗族,说起来都是个姓的,远近都是亲戚,我真是不忍心啊!”贾琏老神在在地看向三老太爷。 三老太爷的腿真的软了,慌得冷汗直流,再不敢有其他想法,忙接过贾芸手里的纸笔,几乎气呵成。 “老太爷啊,大家都是亲戚,相安无事不惹事生非的话,我也乐意给您面子,不然的话,这天灾*可了,像上回我去趟扬州,偏偏就碰上了天灾,船的人都淹死了。”贾琏面接过证明面叹气。 “琏儿,你万事放心!”三老太爷的脸已经煞白煞白的,就连银两都无法拯救他了,只有彻底服软。 待出了三老太爷的家门,贾蔷不免问道:“琏二叔,最坏的就是他了,何必给这么大的脸面。”贾芸闻言也看了过来。 “蔷儿,还有芸儿,你们要记得,有些人,比如那些奴才,是可以随咱们处置,生死都捏在咱们手里,只要注意别着了道就成。有些人,却不能,比如这三老太爷,辈分高,如今也就老太太和那四老太爷贾代儒是同辈了,虽没什么实力,但到底是长辈,若是弄个不好,传出不好的名声来,被人利用,却都是咱们的事了。”贾琏到底有两辈子的积累,又得林如海点拨,就算是每天困得要死也看几眼书,如今正认真看三国传,倒真琢磨出点东西,起码知道有时候名声挺重要,装样子也挺重要,至于威逼利诱那套是上辈子做熟的了。 听贾琏说起来套套的,又那么有道理,贾蔷并贾芸越发崇敬,心里都下定了决心,死跟琏二叔到底。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咱们是雷声大雨点小,找那与二房最紧密的家,当然最好是草字辈的,直接划了名字,总要来次杀鸡儆猴。”贾琏却又冷声道,“蔷儿,你与珍大哥写封信说声。” “好咧!”贾蔷的脸顿时笑得灿烂,突然又想到贾瑞事,后面连着辈分高的贾代儒,不由得心惴惴的。 贾琏却没注意,解决了桩事,心里也轻松起来,指着前方招摇的旗子:“前面正好有酒楼,咱们好好吃顿。”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节日快乐,七天的假期使劲high吧!!如果祖国母亲生日能过两次就好了。 第30 章 宗族 欲望文 第31 章 香菱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1 章 香菱 金陵地理极好,向来饶富,这吃食上就很是讲究,贾琏久闻大名,倒也来了兴致,他与贾蔷贾芸桌,李贵等随从桌,倒将酒楼里的招牌菜都点了遍,又温了壶好酒,喜得小二眉开眼笑的,忙不迭地招呼。 果然名不虚传,这餐贾琏等人吃得极好,个个都微醺肚圆的,就是有心事的贾蔷也放松起来,暗自决定找个时机再探探贾琏的口风,突进琏二叔如此能干,想必早有应对。于是大家饭毕又喝了浓茶醒了醒神方才起身。贾琏心里满意,直接抛了个银锭子给掌柜,掌柜手忙脚乱地接过,又弓着身子送到店门口。贾琏看得好笑,不防备却与老妇人撞在起。 那老妇人忙欠身避到旁,低声说了声抱歉,显得极有教养。 贾琏却怔住了,刚才在那老妇人抬头之时打了个照面,眉心点红痣看着熟悉,却时想不起来。 “爷,这是封大娘,平时给我们店里送些腌菜,她向来老实,怕不是故意的。”那掌柜的虽然贪财却也好心,忙帮着说话,脸上却带上紧张,贾琏等人穿得富贵,他生怕是那等不把百姓当人的富家子弟。 “没事。”贾琏这点心胸还有,随意点了点头,领着人径自走了。 “我说封大娘,你以后注意点吧,这金陵城可不好混呢。”掌柜的舒了口气,又数落那封大娘。 封大娘忙点了点头道谢:“这次谢了。” “哎,都不容易啊。”掌柜的见她衣服已被洗得发白,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道,“你女儿找得如何了?” 说到这个,封大娘的眼圈有些红了,摇了摇头。 “慢慢找,总能找着的。”掌柜的也看得难受,只能如此安慰了。 封大娘点点头,见人都看了过来,忙跟着掌柜的进了店门。 “我想起来了。”走远的贾琏突然顿住脚步。 “琏二叔?”贾蔷等人疑惑地跟着停住脚步。 “这不是跟薛家那丫头叫什么来着长得差不啊,尤其是那红痣!”贾琏呢喃道,记得上辈子那丫头经常在园里晃荡,他都撞见过几次,端得好相貌,尤其眉心点美人痣,印象深刻。 “琏二叔说的是薛表叔家的香菱吗?”贾蔷跟贾蓉与薛蟠平时混得极好,经常道寻欢作乐,薛家是常去,自然撞上过香菱,如今听贾琏这么说,虽然奇怪,但还是回道。 “香菱?”贾琏看向他。 “是薛表叔的房里人,眉心有颗美人痣,就叫香菱。”贾蔷肯定地点头,又带了点八卦的表情,压低了声音,“琏二叔,这香菱就是薛表叔在金陵打死人的缘故,就是为了争她呢。” 贾琏恍然大悟,是了,就是这人,上辈子他还听王熙凤与平儿耳朵过,说是薛大傻子倒是傻人有傻福,抢个丫头也是如此人品模样,可惜开脸做了他的房里人。不过这香菱似乎常跟着薛宝钗走动,面做着哥哥的房里人面做着妹妹的丫头,薛家倒是好规矩。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刚才看那老妇人的模样,人不可能如此相似,其中必有蹊跷,还有薛蟠打死人的事他倒记得,是做爹的将女儿卖了两家,这里怎么又冒出人来,而看着那老妇人几个下意识的动作,分明出身不俗,其中必有蹊跷。 “琏二叔,你怎么突然问起香菱来。”贾蔷见贾琏半天没反应,本来就熟,少年心性不免就调笑起来。 贾琏愣,直接巴掌拍了过去,他重生回来简直就像后面有鬼再追样,忙得人仰马翻的,哪有空想这些花花肠子,何况上辈子到了临死都看淡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看来这贾蔷还是闲的,得找时间抽抽他的筋。 贾蔷急忙躲过,可怜兮兮地看向贾琏,贾琏白他眼,还是说道:“你不觉得刚才那老妇人跟香菱是个模子出来的?” 贾蔷使劲地回想了下,可惜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倒是贾芸点头道:“琏二叔,这么说的确如此。”薛蟠这人好交友,手上漫撒,他也沾过光,在薛家瞄到过那个香菱。 “芸儿,这事肯定有问题,你带上几个人手,仔仔细细地与我查清楚。”贾琏想了想,吩咐道,他总觉得这事不对,没准能扯出其他东西来。 贾芸忙应了,心里盘算着这事要干得漂亮,才对得起贾琏路的提携。 “琏二叔,那我呢?”贾蔷也有些跃跃欲试。 “行了,你回去先将宁府的老宅打理干净。”贾琏瞪他眼,他才罢了。 接下来几日,贾琏继续盘账收尾,并将老宅以及剩下的产业里里外外都打上了贾琏的记号,贾蔷则被踢去隔壁清理,贾芸则开始了调查。 这日,贾蔷好容易理顺了,才敢过来与贾琏说话,说话间就提起了贾瑞事,神情中带着忐忑。 “其中,你与蓉儿是不是做了什么?”贾琏挑眉。 “不过是为威逼了几句,其他的,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贾蔷忙用力地摇头。 贾琏也不点破他,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安抚道:“放心,这事老太太已经接手了。”本来就是老太太点头讨进来的媳妇,闯了祸老太太就理当出面。 “可四老太爷的辈份也高。”贾蔷还是不放心。 “他还要靠咱们吃饭,族学的束脩就是白送给他的,跟三老太爷没什么区别,只要没到绝路上绝对不会翻脸。”贾琏听了却是笑,毫不在意,这事说出去他虽得王八的名号,可贾瑞家是彻底不用活了,谁忌惮谁啊。贾蔷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 两人正说着,贾芸就进来了,贾琏要他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他做事有成算又仔细,真被他查出来不少,五十地都说与贾琏来听。 原来这女子人称封大娘,却是来金陵寻从小被拐走的女儿英莲,她家女儿就与她长得极像,尤其眉心的美人痣是模样,她是听得有人前几年在金陵似乎见到过,待她千辛万苦赶来却线索全没了。夫家姓甄,倒也豪富过,只是先是女儿被拐,又把火烧光了家业,相公甄士隐莫名地出了家,从此就败了,又要寻女儿,便苦熬成这样了。 “说起来这封大娘着实可怜,琏二叔不知道,这金陵知府贾雨村原先住在他们家隔壁的葫芦庙里,她家相公资助不少,贾雨村才得中进士,就连贾雨村如今的夫人都曾经是封大娘的丫鬟。可是封大娘上门求助,却是淡淡的,封大娘也硬气,干脆便不再去了,自己腌些小菜卖给酒馆过活。”贾芸说到这里却有些愤愤不平,实在是贾雨村太过凉薄,他虽然也钻营,可也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贾琏却不意外,贾雨村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家伙,这甄家看起来也是前世不修今生碰上这么个玩意。 见贾琏的样子,贾芸又继续说道:“琏二叔的怀疑可能是真的,当初香菱的事闹得极大,卖她的人却是拐子。金陵知府府衙内有个门子,原先就是葫芦庙里的小沙弥,有次喝醉酒却是提到过甄家小姐什么的。” 说到这里,别说是贾芸贾蔷,就是贾琏脸上都有了怒色,虽没有确切的证据,其实□□不离十,这香菱恐怕就是当年被拐走的甄家小姐。贾雨村的行为却越发让人毛骨悚然,人家大家小姐被拐子拐走沦落如此本来就可怜至极了,贾雨村明明可以救她于水火,送她父母团圆,偏偏就为了不得罪薛家以及后面的四大家族,生生将恩人的女儿推到火坑里,这样的行为真真与畜生无异了。贾琏尤其感同身受,加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贾雨村生吞了。 “琏二叔,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贾芸问道。 “我问你,这甄家是不是江南甄家?”贾琏想了想,却问道。 “不是本家,却也是远亲。”贾芸忙回道,“只是这甄士隐出家了。” “这事不管。”贾琏摆手,对那甄士隐有些鄙视,就跟宝玉没两样了,遇事撑不住,居然用出家逃避,凡事都丢给了女人,真不是男人。 贾琏叹了叹,又道:“先将这封大娘送到京城,告诉她香菱所在,总要让他们母女团圆。”不仅是恻隐之心,也将这事重新翻出来。 “待到事了了,再由她们母女出面,直接去告贾雨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与前程,到时再寻些人将事情传得满天下都是。”贾雨村是如鲠在喉,贾琏巴不得早点拔除,将这人彻底踩下去,如今有这样个机会,绝对要把握。他记得读书人最重风骨,如贾雨村这般的肯定要彻底坏了名声,贾琏在心里又狠狠地咒骂了顿,读书人应该像林姑父般,贾雨村他也配。而且这事又能连上薛家,全力推荐的二房,还有王家,真是报还报。 “会不会连累咱们府里?”贾芸不免问道。 “也连累不到咱们。”贾琏回了声,贾芸就不问了。 “那薛表叔呢?”贾蔷跟着问道,薛蟠的银子到底没全白花。 “放心,他虱子了不痒。”贾琏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事能踩下贾雨村已是万幸,其他的都只是连带,脱身不难,就是薛家也不会大动干戈。不过,贾琏眼底浮出笑意,件事连着件事,就算是蚂蚁搬家也能最好搬得倒。 “对了,还要给甄家写封信,这样的事得提早说说。”贾琏又说道,到时可以看他们狗咬狗。 作者有话要说:红楼梦里最讨厌的就是贾雨村,香菱事上,实在太恶毒。 第31 章 香菱 欲望文 第32章 拜第访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2章 拜第访 贾琏计定,贾蔷贾芸自然无有不从的,又叫了李忠道筹谋,最后商量定了,也不出面,只是辗转将香菱的消息传递过去,并暗地托那酒楼掌柜送了盘缠。果然没几天,封大娘就收拾了包裹,急匆匆往京城去了。 “找个人暗自跟着,有事也搭把手。”贾琏听了又叹了口气,吩咐道。 李忠应了,又说道:“二爷,如今这边老宅并祖产祭田都理清楚了,蔷小爷那里也差不了。” “总算是干净了,你再最后理理,后儿就启程去徐州。”贾琏松了口气,又说道,他可没忘了最终目的。 正当李忠要领命退下之时,贾琏又拍脑袋,说道:“对了,老爷说过大舅舅家的小女儿嫁在金陵,不知是哪家,都到了这里,总要拜访二。” 李忠闻得此言,却微微叹气,回道:“二爷,这是三表姑娘,嫁到却是高家,也算是读书人家。这高老太爷与舅家老太爷是同窗,后来舅家老太爷中了状元,高老太爷也得了进士,舅家老天爷路高升,高老太爷却直平平,但向来关系不错,三表姑娘便与高老太爷的小孙子定了亲,不过高老太爷早几年就过世了。只是三表姑娘却是命苦,那高家小少爷长到十五岁就得了急病命呜呼。” “啊!”贾琏大惊,不由问道,“那为什么?”进门守寡是没法子的,可是这种望门寡却都是再寻的,除非是极迂腐的人家。难道他的舅家是比珠大嫂子的娘家都迂腐清高的人家,那实在让心盼望着的贾琏生生挨大桶冰水。 “二爷,这倒不是二爷舅舅家迂腐,只是那个时候出事了,三表姑娘不得不嫁个过去,上皇还赞过。”李忠见贾琏想歪了,忙回道。 “什么事?”贾琏的眉头皱紧,这肯定是大事,与他舅家绝对是深仇大恨。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李忠摇摇头。 贾琏又想起上回贾赦云里雾里的段话,心中的疑团越发浓了,只是看样子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暂时压下,只叹道:“三表妹倒是可怜了。”这上皇也真是的,这样的事有什么好赞的,难怪当年他舅舅家都归隐了,肯定是大事。 李忠也跟着点头,面上戚戚然。 “备份厚礼,明儿去高家看看,三表妹身份特殊,你帮着注意点。”贾琏又叹了叹,方才说道,李忠点头应了。 第二日,贾琏起了个大早,第次与舅家的人接触,为留个好印象,特地选了身的素色,肃着容,也不带贾蔷贾芸,只领着李忠李贵等人去了高家。 这高家只是读书人家,高老太爷仕途平平,二个儿子是平平,连芝麻绿豆大的官都没有。好在高老太爷在时在金陵置了不少产业,家人倒也过得去,却也不能说么豪富。高家的宅子在城南角落,也不大,不新,贾琏看了几眼有些陈旧的大门,送上了拜帖。 “三表妹嫁的是哪个牌位?”那门子却眼白比眼珠,看得贾琏不爽,说话边不客气了。 “是高二老爷的第三个儿子,排行为五,也是高家最小的少爷。”李忠悄声回道。 贾琏点点头,暗自翻个白眼,越发同情还未曾谋面的三表妹来。 足足过了个时辰,大门重新打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洋洋洒洒的大通话,说白了便是他家五少奶奶寡居,没得见人,贾琏这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亲戚哪来的滚回哪去。说话的语气是极不客气,听得贾琏气得差点暴走。 那管家说完,又将眼抬到头顶,将贾琏等人从头鄙视到尾,而后“砰”地声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有病吧!”贾琏只来得及骂上个词。 “二爷,高老太爷颇有些风骨,高家便以此为立家之本。”李忠忙拖着要脚踢上大门的贾琏,解释道。 “什么风骨,读书都读傻了,我林姑父那样的是风骨,他这个是没事找抽。”贾琏不屑地反驳,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等装模作样内里黑黄的人,就比如他的好二叔,“就是林妹妹也甩他们十条街。” 李忠等不敢劝了,只能由得他发泄,贾琏发泄完,却又愁上了:“这样的人家,三表妹在里面会不会被磋磨?” “应该不会,两家是通家之好。”李忠惊,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贾琏撇撇嘴,所谓的通家之好抵什么用,他们贾家跟王家还是祖辈来的情谊,结果他们还不是被王家的女人差点折磨死。而且这高老太爷已经死了,他外公又退了,他总觉得情形没那么乐观。 “可二爷咱们也不能硬闯啊。”李贵也跟着贾琏愁。 贾琏闻言不由怔住了,无论他生气担心,又没有高家杀人的证据,只能跺跺脚,扫兴地离开,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见了外公舅舅将这件事也提提,也算博个好。 拜访表妹的任务没完成,贾琏只得打起精神收拾收拾,又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详细地写了封两封信,先打发贾蔷贾芸回京将信送给贾赦并贾珍。第二日便领着剩余的人赶往徐州。贾琏等骑在高头大马上,后面压着车又车的礼物。他们本来就长得俊秀,穿得气派,路上分外引人注目,直到出了城门方才好了些。 “二爷,那里似乎躺着个人。”李贵眼力好,与贾琏说道。 贾琏顺着他的指头看去,的确像是有个人趴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二爷。”李贵唤道。 贾琏顿了顿,还是决定去看看,若是有救好歹条人命,也是阴德。 李贵只得陪着贾琏下马,道走了过去,定睛看,是个女人,丫头打扮,李贵大着胆子拿手去探鼻息,只是还没探明,那丫头便睁开了眼睛,吓了李贵好跳,连退了好几大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贾琏忙撑起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问道。 “饿。”那丫头愣愣地看向贾琏,半响之后捂着肚子蹦出这个字来。 “拿吃的过来,再拿点喝的。”贾琏松了口气,大声地朝李忠喊道。 李忠大概明白情况了,他心也细,特地拿了早上才买的馒头,又灌了壶热茶送了过来,将馒头直接递给了那丫头。 那丫头也不客气,直接啃了二个大馒头,又喝了大壶茶水,方才缓了过来,人也爬了起来。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怎么个人在这里?”贾琏见状又问道。 “我叫菘蓝。”那丫头先回了名字,突然间大哭起来,面哭面与贾琏等人求道,“你们都是好人,快帮救救我们家小姐。” 贾琏等人面面相觑,顿时都不知如何说了。 那菘蓝丫头还在那里哭道:“我家小姐病得厉害,你们是不是去徐州的,求你们带我去徐州送信,我家老爷太太都在那里,姓张,是大户人家,必有重谢。”虽然哭着,话却说得清楚明白。 贾琏心跳了跳,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便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嫁到高家的?” 菘蓝愕然地看向贾琏,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不要怕,我是你们小姐姑姑的儿子,就是她的表哥,正要去徐州拜访外祖父并舅舅。”贾琏忙解释道。 “真的?”菘蓝眨巴眨巴眼睛,仍是不相信。 “是真的。”贾琏点头,又将张家的情况都说了,还将贾家的名帖拿了出来。 菘蓝倒也识字,将名帖看了,又听都对得上,府里倒也知道已故去的姑太太是嫁到姓贾的人家,又看看贾琏,这才放心,哭得越发伤心了。 “你这样跑出来,表妹她到底如何了?”贾琏忙问道。 菘蓝擦擦眼泪,恨声道:“表少爷,高家的人都是恶鬼投生的,将小姐关到城外的庄子里,不许吃好的,连点荤腥都没有,不许用好的,都是土陶土碗的,不许穿好的,只能穿粗布麻衣,还不许睡好的,每日里必得直纺线织布,又派了四个婆子看着,如此熬了整整五年年,铁打的人都病倒了,小姐能不病倒吗,谁知他们连大夫都不许请,如今小姐越来越严重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还得看那几个婆子的脸色。奴婢实在不忍心也不甘心,便费尽心力逃了出来,也怪奴婢笨,转了好几个圈也找不到路,干粮也没带够,时撑不住就趴那里了,亏了表少爷。”说到后面却是对贾琏的感激了,实在是幸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贾琏不可置信,他只以为高家有病,没想到却是病入膏肓,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想到这里,又义愤填膺起来,问道,“那你们老爷太太便不管?” 说到这个,菘蓝的脸就黯淡下来:“五年来,都没什么讯息传来,都不知道如何了。” “许是高家的人扣下了,我本来也要去拜访三表妹,谁知被高家给赶出来了。”贾琏听了面心惊面劝解。 菘蓝稍稍展颜,又咬牙切齿地骂高家。 贾琏想了想,如今的情形,实在不能丢下不管,便问道:“你家小姐如今如何了?” “躺在床上,连喘气都困难了。”说到这个菘蓝又眼泪汪汪,“如今奴婢没在那里,也不知道小姐个人如何了?” 贾琏怔,为难起来,若是病得还行,还能先去徐州报信,听了别人的描述,尤其是林姑父临终都提到,他相信他舅家不是无情之人,其中必有缘故。只是听这丫头描述,似乎等不了了。 犹豫了片刻,贾琏咬咬牙,对菘蓝道:“你带路,我们去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表妹是琏二奶奶候选人,若是cp论,她是女主候选人,若是按份量论女主,女主应该是林妹妹 第32章 拜第访 欲望文 第33章 救第人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3章 救第人 张宁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长了,辛苦挣扎了五年,终是没有挣出命来。窗外那颗桃树,还是她刚到庄子的时候种下的,都已经长大了。 吃力地睁开眼,原来桃花已经开了,漫天的春色刺得眼睛生疼。张宁雅心中动,又生出希望来,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虽然与家里已经失去联系五年了,但她被家人如珠如玉地养到十五岁,不是为了让她死得如此无价值,那令人作呕的高家肯定会霸占她的嫁妆,用她的死换名声和牌坊。 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张宁雅鼓足了气,菘蓝已经跑出去报信了,不到最后刻她都不能放弃。 这时,贾琏行已经到了庄子外,离着老宅的个庄子不远,但明显破败许,还小得很,看门口也没什么看守。 “你们卷了包袱早跑了不就完了。”贾琏万分不解。 “里面有四个婆子,还有她们的男人。”菘蓝低着头解释道,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她家小姐到底是嫁过来了,不到万不得已如何能跑,何况徐州也远,路上都保证不了安全,如今是没法子拼死搏了。 贾琏回头看看,除了原先就从京城带来几个人,因要押运礼物,又从金陵挑好些体壮身手好的补上,尽够了。 于是脚就将摇摇欲晃地柴门踢开,院子里荒芜人。 “这个时候,她们恐怕在厨房吃饭。”菘蓝眼巴巴地看向贾琏,指向东边的处矮房。 “李贵,你带着人去全捆了。”贾琏才不乐意降低自己格调直面几个肮脏的婆子。 李贵忙应了,挑了四个最壮实的大步走向厨房,菘蓝看得微微放松,又看向贾琏,眼泪水又流下来了:“表少爷,我家小姐就在后面。” 说话间就领了贾琏等人到了最偏僻处的几间矮房,菘蓝的小姐张宁雅就住在旁边两间,如今四下里都无人,菘蓝叹了口气,推开门迎了贾琏并李忠进了外间,其余人则等在院子里。 外面看着破败,里面也好不了少,有些家具上都掉漆了,成色也不好,起码贾家那些管事们是不屑用这个的,倒是收拾得挺干净,还四处点缀着些小花小草,贾琏心底微微叹,对菘蓝道:“你进去先看看,我们且等在外面。”这些方面这辈子贾琏倒是注意起来。 菘蓝点点头,满心忧愁地掀开帘子进去,没会,里面就传来声嚎哭,菘蓝不断叫唤着“小姐”的声音传来。 “你将咱们随队的齐大夫叫进来,我先进去看看。”贾琏惊当机立断吩咐李忠,随后冲了进去。 在所有话本里表哥与表妹的见面总是带有那么几丝旖旎的感觉,可是这次贾琏却是毫无所觉,整个人都惊呆了,床上的女人头发枯黄,脸比纸还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堪堪只剩下骨头了,闭着眼,如同死人般,菘蓝扑在床上嚎哭。 贾琏心紧了紧,莫不是终是来晚了,忙高声喝道:“别哭了,究竟如何了?” “小姐,小姐……她晕过去了。”菘蓝不由地停下哭声,红着眼切切地回道。 贾琏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切都来得及,又喝道:“人还在,你哭什么,年纪轻轻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供不起,好好养养,没久就能养回来。” 菘蓝如今对贾琏感激涕零,听了顿时有了主心骨,用力地点头,这时李忠也带着随队的大夫进来了。 “齐大夫,快给看看吧。”自从死过次后,贾琏就特想活个千儿百年的,因此对自己的身子骨格外注意,这齐大夫就是他特地扒拉来的,医术虽比不成太医什么,已是很不错了,洒了许银子才留在身边。 齐大夫有张乐呵呵的脸,但见了此种情形也凝重起来,急忙坐下开始搭脉诊治,过了好会,才舒了口气。 “如何了?”贾琏在旁迫不及待地就问道。 齐大夫重新变得乐呵呵,回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风寒,又直在亏底子,心事又重,好好养养就行了。这里也不方面,先拿了我做的药丸热姜汤研开喝下,将汗发出来大约就行了,只是以后却要好好调养了。”说到后面齐大夫的脸又有了点严肃。 贾琏点了点头:“你先弄药吧。”又叫了菘蓝帮忙,幸好厨房那里已经处理干净,没会就将姜汤给张宁雅灌了进去。 菘蓝给张宁雅盖了二层被子,看她虽没睁开眼,但似乎睡得安稳了,菘蓝长长地吐了口气,又回头看贾琏。 贾琏也松了口气,便道:“你在这里照看你家小姐,我们先出去。” 菘蓝感激地点点头,送了贾琏等人出了门。 “小姐,可算老天开眼了。”菘蓝回身握着张宁雅的手,还是小声地啜泣起来。 贾琏出了院门便问:“那些人如何了?” “二爷放心,不过是几个蛮狠的婆子并几个软绵绵的男人,早都趴下了,都绑在柴房。”李贵笑道。 “去看看。”贾琏闻言便道,李贵忙引了贾琏往柴房去。 那几个被绑着的人都吓尿了,早没了蛮横,都瑟瑟发抖起来,看到贾琏推开门,忙不迭地看了过来,满是哀求。 “先打顿吧,找个手准的,别到处都是颜色。”贾琏将这几人从头看到尾,又是作死的奴才,冷笑了几声,便说道。 “二爷放心。”李贵笑着应了,拳头已经捏得“咯咯”响。 那几个婆子并男人登时吓得鬼哭神嚎的,有个婆子壮着胆子问道:“不知这位爷哪里来,我们都是城南高老爷家的人,还得过皇帝亲口赞赏的。” 她不说尚好,说了这个贾琏倒越发怒火翻腾了,狞笑道:“我可不管什么高老爷不高老爷的,我是城外三十里桃花寨的寨主,专是来要人命的。”又朝李贵看了眼,李贵会意,重重拳就打了下去,将那婆子直接打得翻了个跟头,撞到了墙角,登时屋子里都鬼哭狼嚎起来。 “塞住嘴巴,只要打不死就成!”贾琏听得舒服,与李贵吩咐完方才悠悠然地出来。 “二爷,饭菜已准备了,也没什么东西,只能将就二了。”李忠适时地走上前说道。 “总比啃干粮强。”日头已经升了老高,贾琏摸摸肚子,真有些饿了,便点点头,又道,“给表妹她们主仆也留份。” “已拣出份送给菘蓝姑娘了,又得了齐大夫的话给表小姐熬了稀粥。”李忠忙回道。 贾琏心中满意,冲李忠笑了笑,便同去吃饭。的确简陋,厨房里都是些最便宜的素菜,李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拿带着的肉干并拣出几样尚可的做了。若没上辈子的最后家败的经历,这样的饭菜对从小就吃只茄子要用许鸡来配的荣国府菜肴的贾琏来说是绝难下口的,但如今却吃得香甜。只是,贾琏还是端着碗叹了口气,可见这高家苛待三表妹到如何的程度。 “三表妹当时的嫁妆不吗?”这种情形都有点比得上上辈子的迎春了,贾琏的恻隐之心重,莫不是就跟迎春似的,因银钱方面弄成这样子。 “二爷,其他的奴才不知,可三表小姐出嫁的时候,因都觉得对不住她,嫁妆翻倍的陪,恐怕都比得上当年咱们家姑太太。”李忠顿了顿,解释道。 贾琏登时大惊,当年林姑妈出嫁的时候是贾家最好的时候,老太太又片爱女之心,他听贾赦叨叨过几句,是盛况空前,后来他帮林妹妹拉历代主母嫁妆,得差点吓死,话说回来,即使林家家产差不被林姑父捐光了,谁娶了林妹妹还是娶了座金山。这三表妹居然能跟林姑妈比,他外公家又不是历代积累,只是从外公兴起的,难道私底下手就不那么干净,想到这个,贾琏心里莫名有点不好受。 李忠见之下便知道贾琏想歪了,不由给贾琏讲起古来:“舅家老太爷是出生贫贱,后来中了状元方才起来的,舅家老太太也是出身般,只是乡绅之女。但大舅老爷娶的是西北马家的女儿,马家虽然官不显,却是豪富,正是三表小姐的母亲。” 贾琏这才恍然大悟,西北马家,使劲想了想,还是没印象,但豪富却是记住了,又眼巴巴地看向李忠:“那二舅舅并小舅舅呢?” “二舅太太是宗室女,是兴安伯的小女儿,虽然如今没什么实权,身份却尊贵,与当今是同辈分的,三舅太太则是三舅老爷恩师的女儿。”李忠忙将下面都讲了遍。 豪富、宗室、读书人,贾琏在心里排了排,顿时觉得自家外祖父高山仰止,难怪林姑父临终前嘱咐他跟舅家修好。想到这里贾琏脸色又黯淡下去,可是这么牛的舅家,怎么就上辈子直没管过他分毫,不过上辈子他似乎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厉害的张姓人家。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上辈子他跟他亲爹关系都不好,现在还不是好得很,很事情都改变了,不能用上辈子的老眼光。 “那三表妹为何会如此?”贾琏做好心理建设,又问道,可能受荣国府的影响,贾琏还是觉得有钱能使磨推鬼。 “恐怕是因为觉得张家不行了。”李忠叹道。 得了林如海的话,贾琏直觉得他舅舅家绝对是不容小觑,不由得鄙视:“哼,没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辈子很事跟上辈子都不同了,琏二爷加油!! 嗮土豪时间:珍珠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1 14:59:28 李萱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1 10:19:27 默默卡卡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1 09:36:32 黑猫先生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27 20:42:43 谢谢 第33章 救第人 欲望文 第34章 送信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4章 送信 贾琏与李忠正说着,菘蓝便走了进来,小声道:“表少爷,我家小姐醒了,想见见您。”眉眼间的郁色已消了不少。 贾琏怔,随即点点头,叫上李忠,面起身子面问道:“表妹她如何了?” “人好了,已经能坐起身子,还用了粥,说起来齐大夫真是好医术。”菘蓝说起这个,人也欢快起来。 看来真是被折磨成这样的,好好睡觉倒真好了,贾琏心中对这个表妹是同情,嫁人嫁到命都没有了。又想到迎春,恐怕上辈子比这还不如,这辈子还是给她找个良善人家,说到底总是亲妹子。 正想着便不知不觉走到张宁雅屋里,只见她披了件青色的外衫,靠在床头,虽然脸色还憔悴,却比初见时好许了。 “表哥好。”张宁雅笑了笑,冲贾琏打了声招呼,又命菘蓝给贾琏布座上茶,她有许事要处理,都到了这地步,那些规矩再遵守便是可笑了。 “三表妹好。”贾琏忙欠了欠身方才坐下,旁的李忠也忙行了礼,继续立在边。 张宁雅看着这位表哥,心里微叹,当年姑妈死在荣国府,他们张家与荣国府几乎断了关系,对姑父也迁怒,剩下的就是对这位表哥牵挂,可是据说这位表哥最为顽劣,从来不将舅家放在眼里,对他们的仇人王家却很是亲热,费尽心思每每送了礼去却是连句话都没有,渐渐也就冷心了。可如今救她与水火的却是这个表哥。可见人们以讹传讹却是错了,当年她嫁过来时人人都为她伤心惋惜,但唯庆幸的却是高家是守礼的好人家,总能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是啊,高家的确守礼,却是要她的嫁妆维持他们的礼数,要她的命成全他们的礼数。以后不能人云亦云,总要擦亮眼睛自己看。 “此次亏了表哥救了宁雅命!”想到这里,张宁雅十分感激,若不是身子骨不方便,几乎要行大礼了。 “应该的。”贾琏忙摆摆手,又惭愧道,“其实也不瞒表妹,我倒是今年见林姑父最后面的时候方才知道舅舅家的,之前可说是混混沌沌的,从未有人与我说过,我倒以为母亲那边已经无人了,常常暗自神伤。如今得了信便巴巴地想去徐州拜访,只是心里到底忐忑,打听到表妹嫁到金陵,便想要先到表妹这里探探底,谁知道遇上这样的事。” “你说什么,你从来不知道?”张宁雅惊呆了,连自己的事都放边,追问道。 贾琏叹了口气,脸色越发黯淡,点点头:“是啊,我家中也复杂得很,从小被二叔二婶养着,说起来也都是眼泪,二婶还与我说我母亲那里已经六亲都绝了。”这话半真半假,但荣国府彻底抹去张氏的痕迹却是真的,还真没人跟贾琏提过,他先前只以为他舅家要么死绝了要么就是跟邢家般的破落户,久而久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真是岂有此理!”张宁雅听了不由得大怒,急忙解释道,“表哥切不可听人胡说八道,家中的长辈都记挂着表哥。”后面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了,她十五岁就嫁了过来,如今已经五年了。 贾琏见张宁雅都到了这个地步,却还为他生气,不由得有些感动,他这位表妹实在是好心肠,高家的人真是丧尽天良了,便道:“三表妹,这个先不提,总是甥舅,没有解不开的,只是你这里准备如何?” “表哥,那些人是不是都在柴房?”说到这个,张宁雅肃起容来。 贾琏点头:“都在那儿呢。” “表哥,能不能帮我把他们都卖了,卖得越远越好,我听说晋地需要人挖煤,最好就是那里。他们都是高家的奴才,卖身契在高家,到时我便是为了保护我被土匪给劫了,他们不敢压着我上公堂。”张宁雅说起这个如同换了个人,再没有刚才的温婉,说话间都带着肃杀。 贾琏却最喜欢这般爽快的人,又正巧与他先前说的对上,差点笑出声来。人都欺负到眼前了,自然要狠狠地打回去,他这个表妹是个杀伐果断的,只是先前怎么就混成这样。 张宁雅似是看出了贾琏的心思,苦笑道:“我也是仗着表哥在才敢如此,不然我与菘蓝两个弱女子还能如何。当初我刚到高家,他们是万般疼爱,又是通家之好,便失了防备,半年之后,他们确定我家里人全到了徐州,就敲晕我运到了庄子来,菘蓝还是以死相逼他们才送来的,其余的都不知了。” “真真可恨!”贾琏巴掌拍在桌子上,这跟谋财害命是没两样,简直就是二太太的翻。 “谁也没想到,装得那么好的人家,内里却是豺狼。”张宁雅叹了口气。 “三表妹放心,这人我给你卖得远远的,为你出气。”贾琏急忙打包票。 “我卖人是为了出气,二却是为了不走漏风声,表哥在这里的事,若是传出去,他们又要做鬼。”张宁雅叹道。 贾琏怔,却也明白这瓜田李下最容易泼脏水,不由得点头,只是卖人却堵不了他们的嘴,便道:“恐怕时之间出手容易引人怀疑,倒不如先将他们捆在我家庄子里,风声过去再行处置。” 张宁雅闻言,想了想,露出懊恼之色,随即赞同道:“却是我没考虑周全,只是表哥的庄子?” “就在不远,如今都是我的人,放心。”贾琏忙回道。 “那就麻烦表哥了。”张宁雅点头。 “这些奴才好处理,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呢?”贾琏又问道,脸上都是关心。 张宁雅的脸上现出坚毅之色:“表哥留两个人与我,我在这庄子上养着,表哥请帮我送信到我家中,我要归家!” “归家?”贾琏霍地起。 “对,归家!”张宁雅用力说道,“我不能将我下半辈子与这样的人家陪葬,当年是没法子,若是五年过去,我家还是如此没法子,却不是我家了。” “那外祖父他们?”贾琏仍是担忧,这恐怕不容易吧,想他想休妻都困难重重的。 “我怨过他们,也差不五年失去联系了,但是我仍然觉得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就犹如表哥与我们家般,不是他们不管我,总要挣挣,用尽心力好好活下去。”张宁雅却笑了,“表哥也别笑我,就是这样了,我还是想能欢快地活下去。” “不,谁也没资格笑你,你比谁都有资格好好活下去!”贾琏却觉得眼睛刺痛,这样的女子,他还有什么脸抱怨,他也要努力才是。 “我已经写好封信了,那就麻烦表哥了。”张宁雅眼眶也红红的,用力憋回泪珠,让菘蓝将信交予贾琏。 贾琏小心地将信收好,心里莫名有了些豪气:“表哥放心,我定与你送到。”脸上担忧之色却不减。 “表哥放心吧,我也是欺软怕硬的,高家其实不算什么,我才敢搏搏,实在不行我便入空门也不便宜了他们。”张宁雅见状又说道。 贾琏这才稍稍放心,与张宁雅又说了几句,方才与李忠告退。 “小姐,可算好了。”菘蓝见贾琏两人离开,扑过来激动地说道。 张宁雅长舒了口气,以往她总是觉得这不行那不行,逼到绝路才发现比起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贾琏出去之后又与李忠商量了番,干脆将李贵并齐大夫道留了下来,又留了几个人,切安排妥当,这才与张宁雅告辞离去。 “小姐,会没事吗?”菘蓝担忧地问道。 张宁雅心里也是担忧,面上却安抚道:“会没事的,我不信我的命这么差。” 徐州离金陵不远,差不二天的路程,贾琏心中装着事,刻也不敢耽误拼命赶路,第二天傍晚到了徐州城。 徐州没有金陵繁华,却质朴安闲,别有种风情,只是贾琏没有心思品味,进了城就找张家。 好在张家是徐州当地的大户,张老太爷是徐州之光,虽然归隐了,但对老百姓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说出来都知道。听了贾琏要找张家,说话间就有好几个人来指路,却说张家并不在城里,却住在城东外。 贾琏不由得暗自懊悔,只得根据百姓指路,往城东去了,待找到张家大院,天色已暗了下来。 张家大院并不豪华,青砖黑瓦的,就像是普通的乡绅人家,贾琏立在大门前,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摸了摸怀里的信,又找到点勇气,缓了缓,示意李忠敲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却是个慈眉善目管家模样的老头,问道:“这位客人是不是错过了时候了?”显然是将贾琏行当成借宿的了。 “我是京城荣国府的……”贾琏急忙自报家门,只是话还没说完,那管家就冷下脸要关门。 “我其实是特张家嫁到金陵的宁雅小姐送信的。”贾琏急中生智,高声喊道。 “你说什么,三小姐?”果然大门又打开了,那管家急急问道。 “是的,我这里还有信。”贾琏不敢怠慢,掏出信奉上。 那管家接过看,顿时激动起来,这是三小姐的字迹,忙热情地将贾琏先迎进了客堂,而此时贾琏将那老头的脸彻底看清楚,却如被雷劈了般。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越写越有种柳毅传书的感觉,推荐下,王君安本的柳毅传书,很好听。好吧,我就是个古董,喜欢老东西。 这里是可爱的存稿箱,作者也去舅舅家了 第34章 送信 欲望文 第35章 认亲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5章 认亲 那老头的脸他重活辈子都忘了,上辈子的后半生这老头好几次都雪中送炭,后来那仇守备来谩骂,几次都是这老头来劝,最后恐怕也是这老头出手才不了了之了,原来他是外祖父家的管家,难怪了,原来就算是上辈子他外祖父家也没有不管他,只是他们本人怎么不出现呢,他在京城那些年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贾琏面沉浸在舅舅们还关心他的巨大幸福里,面又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上辈子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就这样的结果。如此想着,贾琏的脸色便显得变幻不定,就如同傻了般。那管家可没空理贾琏行,早宝贝似地捧着信进内宅。 “二爷。”李忠见贾琏脸上越发表情变换,不由提醒道。 贾琏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几声,脸上方才平静下来,只是心里却越发七上八下,不由环视四周,都是平常之物,却透着古朴。 正打量着,就有矫健的妇人冲了出来,逼到面前,急急追问:“可是雅儿让你来送信的,她到底如何了?” 贾琏急忙后退了几步,拍拍胸膛,有些惊疑不定。 “对不住,贱内实在是担忧女儿。”这时又道男声传来,虽极力装作沉稳,却也透着紧张。 贾琏心中跳,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严肃的中年男人与激动的中年妇人立在面前,相貌俱是平常,那男人长着张方脸,而那妇人是发福,但想到这恐怕就是三表妹的父母,他的大舅舅大舅妈,贾琏就觉得亲切,但又有些情怯,不知如何开口。 “在下张道峰,这是贱内马氏,实在是五年没有女儿的消息。”那男人见贾琏没有反应,忙又开口道。 贾琏心下黯然,恐怕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又见他那大舅妈张脸都是焦急,也不忍不说了,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什么!”马氏大叫,不可置信地看向贾琏,“这位小哥,你虽长得好,也不能空口乱说。”实在拒绝相信女儿被人折磨死的事实。 “信上恐怕都写了。”贾琏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提醒道。 马氏惊,刚才听到消息就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信还来不及看,张道峰闻言便去拆信,马氏忙扑过来道看去,夫妻俩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我苦命的女儿啊!”马氏登时拍腿大哭起来。 “你也不要如此,总要查清楚再说。”张道峰心里也难过,却不得不先安抚马氏。 谁知马氏反而跳了起来,直接扑向张道峰,直嚷嚷道:“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当年将雅儿嫁过去怎会如此,我年年都去送年礼,他们年年不让见,你也说规矩如此,我的雅儿啊,你还我女儿!”说着就朝张道峰推搡起来。 贾琏本以为书香门第行事都带着书香味,谁知这出却比王熙凤还泼妇,不由得又往后退了退,又见他大舅舅躲得可怜,便有心想劝几句。 正当他要开口,就听得或远或近的脚步声,没会,涌出来大波人,其中两个领头的妇人去劝马氏,两个男人则拉开了张道峰,其他四个年轻的都担忧地立成排,顿时将贾琏挤到角落里去了。 “大嫂,究竟怎样了,我听说雅儿来信了。”那两个妇人面扶着马氏面问道。 “我真蠢啊,只以为雅儿恨我,不肯见娘家人,原来却是雅儿差点被折磨死。”马氏说到这个又大哭。 “怎么可能,不是跟了雅儿去的几个丫头并婆子都是如此说的,高家也是如此说的,雅儿还写了信差点要与咱们断绝关系。”那两个妇人大惊,忙急急追问。 “都是骗子,高家狼心狗肺丧尽天良啊!”马氏用力摇头,越想越伤心,哭得几乎晕过去。 那两个妇人忙扶住她,见她这样子实在不行,与张道峰等说了声,将马氏扶了回去。 “大哥,这是真的吗?”那两男子却问张道峰。 张道峰眼眶也有些湿,点了点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初的事虽然委屈了雅儿,只以为高家是良善之家,咱们只当雅儿想不开怨咱们,却原来咱们倒是傻子!”其中个男子不由得破口大骂,另个脸上也满是愤慨,那年轻的是个个义愤填膺起来。 “听说有人送信来,也亏了那好心人。”那男子骂完又说道,抬头还朝贾琏笑了笑。 “也不是寻常人,他就是妹妹的儿子。”张道峰此时却哼道。 “什么,你是贾琏?”那两男子都是跳,脸色越发难看。 贾琏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登时就回过味来,又想到张宁雅流露出来的意思,恐怕他也遭遇了跟张宁雅样的事,心里惊,咬咬牙,直接大哭声扑了过去,抱着张道峰的大腿就开始哭诉:“三位肯定就是舅舅大人了,可怜我被人骗了半生,要不是林姑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舅舅啊!我只以为母亲那边没人了,就孤零零的个人,任人耻笑欺负啊!每年都看着我那些堂弟的外公舅舅姨母亲亲热热的,就我个人,实在伤心啊!听了我也有外公也有舅舅,办完林姑父的事忙不迭就赶来了,就盼着也有人能疼疼我,本想顺道与表妹认认亲,谁知道就碰上这事了,我可不能不管啊,死也要赶来给舅舅们送信啊。” “你说什么,你从来不知道?”张道峰被抱个正着,还挣扎不出,本要大发雷霆,但听得贾琏的话,愕然地问道。 贾琏已哭得泣涕横流,用力点头:“是啊,我真不知道自己有舅舅,从来没人跟我说过。” “贾家竟敢!”立在张道峰旁边的其中个男子不由高声喝道,“你父亲也从未说过!”脸已经青了。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就跟失了魂样,而后又被赶到马圈那边去住了,我都时常见不到,我从小是被老太太带给二叔二婶养的。”贾琏哭得伤心了,将张道峰的大腿抱得紧了。 “贾赦也是窝囊透了。”那男子闻言,脸色缓了下来,却骂道。 “这些年我们也时常送东西过去,你竟点都不知道。”另男子又问道。 贾琏擦了把眼泪,又哀叫道:“实在不知道啊,从未听说过,别说见到了,家里大小事情都是二太太打理,只说我母亲娘家早已没人了,我只以为是真的,为此还年年伤心。”哀叫完又红着眼睛看向张道峰三人。 “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张道峰终是心软了,不由得骂道,有心说几句,又因为女儿的事心力交瘁,白着脸,实在说不出来。 “大舅舅教训得是,都是我软弱了。”贾琏忙面低头认错面放开张道峰的大腿,又说道,“舅舅们有少气将来都可以骂我,如今还是三表妹的事要紧。虽然如今我留了几个人压着,也要防止高家发现反扑。” 听得贾琏又说这话,张道峰三人的脸色都好了不少,叹了口气,贾琏虽然要紧,但总比不了张宁雅的命要紧。张道峰便面让贾琏起来,面说道:“如今也顾不了你了,这个是你二舅舅,这个是你三舅舅。” 这便是要认下他的节奏,贾琏大喜,忙见过,二舅舅张道柏并三舅舅张道青看上去已缓和许,点了点头。 张道峰又朝那四个年轻人唤道:“你们都见过吧。” 贾琏面前登时乌泱泱群表哥表弟,贾琏不敢怠慢,忙打叠起精神,见过,分别是大舅舅家的二个表哥张宁鸿并张宁远,张宁雅的嫡亲哥哥对着贾琏倒十分感激,还有二个则是三舅舅家的表弟张宁扬并张宁博,看上去倒很有斯文读书人的风范。只是如今张宁雅的情况摆在那里,就是认亲也没什么热烈,都是忧心忡忡。 正认着亲,就见那老管家又过来,说是老太爷有请他们三个并贾琏,张道峰三兄弟对视眼,加忧心,贾琏心抖,好容易缓下来的精神又紧张起来。 张老太爷就在书房等着,无论心里如何想的,三个舅舅不得不带上贾琏过去拜见,贾琏的腿肚子都有点软。进了书房,就见老头儿坐在那里,眉发皆是花白,看上去就是寻常老头儿,贾琏有些吃惊,他外祖父如此不凡的人生,居然是如此平凡的长相。只是张老太爷双眼却是炯炯有神,贾琏被他随意那么扫了眼,差点摔倒在地,忙不迭地行了大礼:“见过外祖父。”无论什么情况,嘴甜点总没事。 “父亲!”张道峰三兄弟看起来很敬服张老太爷,恭敬地见过。 “他便是兰儿的儿子?”张老太爷问道。 张道峰忙点了头,又简略地将贾琏 被坑得不知道舅家的事说了遍。 张老太爷却反映普通,只说道:“倒是长得比兰儿好,既然是咱们家的外孙,你们做舅舅的自当关心。”张道峰三人忙应了。 贾琏本来担心得很,这么听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早准备了再好好哭场,怎么就这么容易认下了。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张老太爷倒有些好笑了,只是想到孙女的情形,脸又沉了下来,叹道:“高家自从明友走后就不行了,雅儿是我害了她。咱们家的女儿不受这种苦,你们去将雅儿接回来,什么事我兜着。” 张道峰三兄弟听了登时大喜,贾琏顿时也被他外祖父的豪气给惊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张老太爷是个传奇,用他的生诠释了这么个道理,就怕流氓有文化,贾琏其实有遗传他,他的三个儿子就是端方君子了。 第35章 认亲 欲望文 第36章 6回京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6章 6回京 张宁雅的事在张老太爷看来似乎并不难,感慨之后便对三个儿子各自吩咐了番,张道峰三人的脸色都放松了。贾琏在旁边努力听了半天,虽有些地方比较晦涩,但也明白了大概,他以为天大的难事在张老太爷手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不由得对张老太爷越发佩服,两只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 张老太爷瞥到他的样子,不由地心中叹,当年事情复杂,终是对不起女儿了,不过谁能想得到没了贾代善的荣国府变成如此模样,也让这个孩子受苦了。 “琏儿,这件事也辛苦你了。”张老太爷想到这里,朝贾琏笑道。 “都是家人,当时我真是气得快疯了,只恨自己没本事。”贾琏忙顺肝往上爬,脸上满是渴望。他本来就长得俊俏,又那样虔诚渴望,饶是历经风霜的张老太爷也不由心里酸了酸。 “道柏,让你媳安排琏儿休息。”张老太爷对张道柏吩咐道。 张道柏忙应了,领了贾琏就要出去,贾琏很懂眼色,忙朝张老太爷等人恭敬地道别,乖乖地跟着张道柏走了。 “咱们家的亲家运总是不强,高家是如此,荣国府也是如此。”张道青看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道,转眼瞥见他大哥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忙闭了嘴。 “你这嘴无遮拦的性子可要改改了!”张老太爷瞪了他眼。 张道青自知失言,忙朝他大哥拜了拜,张道峰叹了口气:“三弟如此说也无错,咱们都是瞎子,琏儿也好,雅儿也好都由着人弄鬼。”因着同病相怜,张道峰倒是对贾琏怜惜起来。 “有些也非人力可以,前些年家中如此艰难,不与他们紧密联络才是最好的,谁想到却被人钻了空子。”张道青急忙劝道,“好在两个孩子都还懂事,将来的日子长着呢,大哥不必介怀。” “道青这话说的才是正理,这世上除死无大事。”张老太爷闻言很是赞同,张道峰两人忙肃容听他说话。 “道峰,待到雅儿事了以后,你便进京,以后琏儿你也照看,终是咱们家的人。他前半辈子耽误了,后半辈子咱们少看着点。”张老太爷继续说道。“父亲,时候到了吗?”张道峰两人惊。 “自然到了,如今势在咱们这方。”张老太爷点点头,“那位恐怕已经不行了。” “明日我就启程去金陵。”张道峰心中松,忙不迭地说道。 “先不急,待我写上几封信,将关系都理顺了,你们再顺顺当当地接回雅儿。徐州我们也不会久待了,如今家中也不会有心思招待琏儿,让琏儿过几天就启程回去,与雅儿送封信,这事后续还是咱们来,也不要将琏儿搅进来。”张老太爷却遥遥头,说道。 张道峰只得应了,脸上的担忧却依然没下去。 “大哥放心,雅儿信上也说了,如今庄子已在她手上,咱们再送几个人去,也不用太久,不过四五天的样子。”张道青忙劝道。 张道峰这才脸色好看了许,三人又凑在起进步计划起来。 这边被安置下的贾琏闭上眼却兴奋得夜都没睡着,虽然外祖父与三位舅舅的形象与想象中不同,但看上去比贾家的人强百倍,到底算是认了舅家,总觉得身后有了底气。现在要是说有深感情那是胡说,但感情本来就是越处越好的,贾琏非常有信心。又转念想,若不是对三表妹有了恻隐之心,也不至于如此顺利,看当时大管家的样子便知外祖父家对贾家膈应的。 “看来好心真有好报。”贾琏喃喃自语,总算有了点迷糊的睡意。 但是此时天已大亮,这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贾家,睡到中午都没人管,贾琏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方才爬了起来,打理清爽,就被推到了张家内堂,张老太太所在的地方。 张老太太见了贾琏,就忍不住了,将人招到面前,从头到尾细细打量,大哭声将人搂在怀里。 贾琏的生母张道兰是张老太太的幺女,疼得不行,结果年纪轻轻就不明不白地去了,当时又情势紧张连公道都没讨回就不得不丢下可怜的外孙回到徐州,又不能过于亲近,老太太唯能做的就是每年细细挑了年礼给外孙送去,结果每回都是连个声响都没有,传来唯的外孙根本就看不上他们,为了这个,张老太太暗地里都哭了几回,倒不怨外孙,只恨自己对不住女儿。到如今真相大白,竟是荣国府做鬼,张老太太的脑海里登时脑补了贾琏凄风苦雨受尽折磨的长大成人,并且深信不疑。登时满腔的疼爱之情都喷涌而出,面落泪面就搂着贾琏从小到大细细地关心。 贾琏心里也是酸涩,他的生活当然没有张老太太脑补的可怜,可是得到的关爱有限,贾赦个大男人根本注意不到,二房没弄死他就不错了,老太太还过得去但比起贾宝玉来说就是渣渣了。张老太太这般慈爱,看着他的眼神都是爱怜,贾琏眨了眨眼,眼眶顿时湿了,真正觉得有感情在心里升腾起来,他也不是没人关爱的人。 “外祖母可不要再伤心了,我这些年过得不错。”贾琏不忍心张老太太继续哭下去,忙劝道,又将自己的事避重就轻地讲了遍。 张老太太能把着张老太爷辈子也不是糊涂人,眼看穿贾琏就是为了她宽心,但到底擦了擦眼泪,心里对贴心的外孙加疼爱,依然搂着不放。 “老太太,琏儿初来乍到的,你再哭下去可要吓走他了。”水氏向来能说会道的,忙跟着劝道。而平常最伶俐的马氏却红着眼眶呆在那里。 “大媳妇,这是怎么了?”张老太太总算缓过来,却注意到了马氏的不正常。 李氏忙悄悄拉了把马氏,马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道:“回老太太,琏儿来了,我高兴都傻了。”不过看向贾琏的眼神倒真是感激混着慈爱,想到若不是这外甥,恐怕她连女儿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早将贾琏当做了自己人。 张老太太叹了口气,便道:“我倒是想与琏儿两人说些话,你们倒都退出去吧。” 马氏听,实在也支撑不住了,又不敢告诉老太太,正中下怀,看了眼水氏与李氏,三人道告退。 “是不是雅儿出事了?”待马氏三人走了,张老太太就问贴身的惠嬷嬷。惠嬷嬷却迟疑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也知道定是雅儿出事了,他们都瞒着我。”张老太太又叹,老泪又要滚下来。 贾琏见状,忙接过惠嬷嬷手里的帕子给张老太太擦眼泪,在张老太太的瞪眼下,不得不据实以告:“外祖母,三表妹人无事,只是婆家苛待了,大舅母也是不想你伤心。” “我就知道!”听贾琏所说,张老太太虽然仍伤心却缓了缓,她与张老太爷辈子经历太,同样信奉的事除死无大事,只要张宁雅人没事起都来得及,“我是那等无用的!” “老太太,大老爷几个还不是怕您伤心,你疼雅儿小姐。”惠嬷嬷忙解释道。 “我哪里不知道,如今也不说别的,赶快将她接回来,我的孙女我愿意养辈子,也不让高家的人蹉跎。”张老太太面是伤心面却是气恼,“也是我的不是,高家居然这样的衣冠禽兽。”说完又看向贾琏,又长叹声:“说起来雅儿最像你母亲,我不免疼些,本想着给找个好人家,别像你母亲样,谁知道天降横祸,如今又是这样的结局。” “外祖母别伤心了,三表妹人没事,辈子还长呢。”贾琏听了止不住心中的酸涩,若是他母亲在,可能上辈子他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从小也不至于如同野孩子般无人管教,他真的很想知道那祸究竟是什么,将这么无辜的人卷了进去。 “是啊,辈子还长呢,你也是,如今好了,辈子长着呢!”张老太太点点头,搂紧了贾琏。 贾琏压下心中的疑问,他知道在他不够强大的情况下不会有人告诉他,将头靠在张老太太肩上,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心底传来。 只是到底张宁雅的事要紧,这般温暖也享受不了少,张老太爷觉得将来团聚的机会着,大男人不必有小儿女之态,家中也没空招呼贾琏,重新将贾琏郑重地介绍给了家里上下之后,就将贾琏打发回京。 “你直接回京城,荣国府这些年太过了,你自己要稳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少掺和,别以为你家个娘娘就厉害,那不过是表面光鲜。我给你勾了些书单,你自己看看。过些日子,你大舅舅就进京了,去请教。”张老太爷不是春风化雨般的长辈,既然将这个外孙认回来了,该说说,该骂骂。 贾琏却心里松,这才是不拿他当外人的样子,只是接过张老天爷的书单,腿又软了,长长的有三页纸,这上面的书半听都没听过,跟天书样,但看他外祖父绷住的脸,又不敢反对,只能讲书单小心地揣怀里。 张老太太就慈爱了,搂着贾琏从头到尾地嘱咐了遍,又准备了大堆的东西,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贾琏又与三位舅舅三位舅母四位表哥个个道别,又带上几位给他准备的好几车东西并捎给张宁雅的几车东西并人,方才上路。 “二爷,老太爷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看人这么厉害,奴才几次瞥见腿肚都软了。”待到走远,其中个贴身长随才敢悄悄地问道。 “就你没见识,爷的外祖父当年可是状元,当过帝师,做过宰相的。”贾琏说起这个就止不住的得意。 “相爷啊!”那长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可是戏文里才有的东西。 “二爷,恐怕张家就要复出了。”李忠也在旁笑道。 “我觉得也像,不过不管复不复出,有这样的舅家,我就没亏。”贾琏点了点头,脸上都是笑意,“快点赶路吧,得先给三表妹去吃个定心丸。” 行人紧赶慢赶地赶了天半的路,终于到了张宁雅所在的小庄子。这几日张宁雅被齐大夫调理得起色许,比起当时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贾琏几乎有些不认识了,急忙递上信。 张宁雅见了家书,也顾不得贾琏,细细看了番,脸上如释重负,深深地拜了拜:“表哥,大恩不言谢!” “家里的人都惦记着三表妹,只是有些事还需要布置番,还望三表妹稍安勿躁。”贾琏忙摆摆手,又解释道。 “表哥放心,这事我明了的,那么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张宁雅笑了笑,虽然虽有些憔悴,却能看出美人的模样了,贾琏忙低下头不敢乱瞄,想他大舅舅长得寻常,大舅母是普通,二位表哥不过般,这位表妹倒是鹤立鸡群了。 “那我就放心了,家里给三表妹送了好些东西并几房家人来。”贾琏松了口气,忙又说道。 张宁雅点点头,也不拖沓,与贾琏很快地交接好,那几车东西吃穿用无所不有,带来的人不仅有管事护院还有两个大夫并调理的嬷嬷,张宁雅眼睛热,几乎要落下泪来,缓了缓,才又向贾琏道了谢。 既然张家都带足了人,贾琏先前留下的李贵并齐大夫等人便也归队,看着时光不早,便与张宁雅告辞。 如今瓜田李下,张宁雅也不好留人,点了点头,让菘蓝送了贾琏等离去。 菘蓝送了贾琏回来,倒是叹道:“表少爷真是好人,当初我倒在那里,也能救人。” “表哥的确不错,是我小人之心了,那次也是咱们冒险了,幸好圆满了。”张宁雅点了点头。 “小姐,咱们可算熬出来了。”菘蓝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是啊,熬出来了。”张宁雅也笑,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姐,这次也亏了花儿帮着咱们打探呢。”菘蓝擦擦眼泪又说道,“她还说要她哥哥帮咱们写状子。” “所以,这世上总是好人。”张宁雅握着菘蓝的手,眼中都是希望。 “表少爷会大吉大利,花儿的哥哥会金榜高中,花儿也会有个好人家。”菘蓝用力点头,数了下来。 张宁雅只看着她笑,以后的日子如今日般,岁月静好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先晒土豪: zdj729729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5 16:29:53 娃娃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3 11:43:35 yoyo1998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3 11:09:17 游手好闲妞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2 19:57:34 实在谢!!!! 这里在解释下关于表妹求救事件,有亲质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当然没有这么巧的事,切都是张宁雅的安排,贾琏到金陵动静这么大,张宁雅通过花儿知道,然后安排了菘蓝求救,倒在面前也是试探,要是贾琏不管不顾的,她会另想办法。花儿是张宁雅到庄子后认识的,花儿的哥哥是个秀才,后面还会有戏份。 第36章 6回京 欲望文 第37章 7闹事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7章 7闹事 因了了心事,贾琏的回京之路十分欢快,唯美中不足的就是半路上还遇见了贾母派来寻人的几个傻子,这几人见了贾琏忙扑了上来:“二爷,可叫奴才们好找,在金陵寻了圈都不见,还想着回京怎么复命,可巧遇见了。” 贾琏笑了笑,朝李贵等使了个眼色,背后瞬间手刀下去,这几个傻子全从马上滚下来。 “全扔那庄子里,到时候跟高家的人道卖了晋地挖煤去。”贾琏扬着马鞭点了点,李忠点点头,转头就安排了几个壮汉捆了这几个人塞进辆空马车里压回金陵庄子。 贾琏赞许地点点头,快马鞭,继续欢快地奔回京城去。 只是风尘仆仆地刚到城门口,就又出来两傻子,左右挟持了贾琏到了郊外的道观。 “珍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赶着回家呢?”贾琏用力地抽出手,无奈地叹气。 “琏二兄弟,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贾珍拉着贾琏的左手哭道。 “琏二叔,你可要帮帮我们。”贾蓉拉着贾琏的右手哭道。 贾琏深吸口气,才没伸手把眼前两拎不清的巴掌拍死,只能抬头看向在旁尴尬至极的贾蔷:“究竟怎么回事?” “回琏二叔,西府的老太太二太太逼着伯父将会芳园让半出来好造省亲别墅,伯父与蓉儿被逼得连家也不敢回。”贾蔷无奈地说道。 “珍大哥,那是你家的地,你爱给给,不爱给谁也逼不了你。”贾琏朝贾珍狠狠翻了两个白眼,人笨真是没药医。 “琏二兄弟,老太太那张嘴可是难对付,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要不是我得了赦叔父的信跑得快,恐怕就糊里糊涂就应了。”贾珍哭丧着脸,贾母的气场他真心扛不住。 “琏二叔,二太太还找了王大人来做说客,连宫里的夏公公都几次上门来威逼,若不是我们记得琏二叔的提醒,恐怕就不得不应了。”贾蓉也苦着脸,跟在旁边附和。 “这么说,王家的人已经逼上门了。”贾琏脸沉了沉,反问道。 “还有夏公公。”贾珍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再加上句,他如今心里有事见了宫里的人都腿软,已经好端端地损失了三千两了,也就苦撑着等贾琏回来救场。 “夏公公就别提了,不过是小人物。”贾琏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过是贾元春身边的走狗,上辈子次次地打秋风,什么实际的都没有。 “可他是宫里的!”贾珍吞了吞口水,提醒道。 “林妹妹那里还有两个嬷嬷还是宫里的呢,珍大哥有钱还不如送给林妹妹,好歹还念你好。”贾琏狠狠瞪他眼,“宫里真的厉害人物还会上门来讨钱,给他们的送钱上门都送不进,珍大哥莫要被骗了,这人就是贾元春身边的。” “可恨呢!进了宫其他倒没学会,先学会掏娘家的底了!”贾珍听了顿时破口大骂,回头又冲贾蓉骂道,“你平时也勤快些,备点礼物,与蔷儿两个你林姑姑那里去请安,人家身上学个星半点就尽够了,我做梦都能笑醒。” 贾蓉忙唯唯应了,贾琏看着这对逗比父子,又翻了白眼,回到京城贾家,他又重新找回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至于那王大人就不用怕了,他是能给你们什么,想要空口白牙套咱们贾家,没门!”贾琏又霸气地添上几句,何况他也有舅舅了,“天底下就没这个理。” “可他官大。”贾珍仍有些犹疑。 “珍大哥,你袭了爵在家闲着,蓉儿买了个官在家闲着,蔷儿什么也没有也跟着在家闲着,他能把你们怎么样!不过吓你们几句。”贾琏顿时忍不住直接骂道。 贾珍恍然大悟,的确啊,他们家基本上就关在宁国府自己过日子,外面本来就没人搭理,王子腾再怎么能也碍不着他们,否则王子腾也不用做人了,他居然时就这样被西府两婆媳给吓住了,不由地羞愧地看了眼贾琏。 贾琏已懒得骂他,直接问道:“这道观敬大伯也在,他如何说的。” 贾珍闻言头低得低了,磨着脚不敢说话。 “琏二叔,我们怕惊扰了祖父大人。”贾蓉在旁不得不解释道。 贾琏顿时阵气急,这两二百五估摸着连话都不敢跟贾敬说,只敢躲在道观角落,不过这也是贾府的常态,儿子见了老子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贾琏这等重生回来就差跟贾赦称兄道弟的不是正常范例。 “我去问问敬大伯,然后你们该回家回家。”贾琏如今真是胆儿肥很,贾珍等忙连连点头。 这时小道童却出来了,也不看贾珍等人,只看向贾琏,说道:“师父说了,让珍大爷带着人回去,大观园的事该怎样就怎样,切听琏二爷的。” “听到没。”贾琏眼睛亮,看来贾敬也是不打算鸟这贾元春,身为贾家学历最高的人,贾敬如此言行又让贾琏吃了定心丸。 “行了,收拾收拾回去了,王家敢怎么样,了不起就抱着王子腾块死了。”贾琏便对贾珍说道。 贾珍如今对贾琏是言听计从,忙不迭地应了,欢快地叫上贾蓉贾蔷收拾行李,在道观住了差不半个月了,嘴巴都淡死了。 被贾珍这么耽误,进程就已经日上三竿了,贾珍便道:“琏二兄弟,不若咱们喝点酒再回去。”如今警报解除,他都快馋死了。 贾琏闻言也有些意动,毕竟路上餐风露宿的,只是刚要应下,就听得前面阵嘈噪声,许人头往那里涌去。 “这是怎么了?”贾琏弯□子把抓住人问道。 “贾家的人到王家闹事了。”那人急急回道,忙不迭地甩开手兴致勃勃地继续去凑趣。 贾琏眨巴下眼睛,而后提马跟着拥了过去。 “琏二兄弟,这是?”贾珍等忙跟上。 贾琏没说话,只心往前挤,贾珍等只能跟着,过了会,跟着人群停下了,贾琏在马上看得高,却是王家的大门口,那坐在椅子上哀嚎的正是他亲爹。 “老爷。”贾琏忙跳下马,急急奔了过去。 贾赦正嚎完段,准备歇息会再战下场,就听得亲儿子的声音,抬头见,果然是亲儿子,不由得了起来,激动不已:“回来了。” “回来了,儿子在金陵的事也办完了,徐州的事也办完了,而且舅舅家没久也要回来了。”贾琏点点头,将事情简略地交代了番。 听得事情都件件地解决,二房的证据到手了,岳家也接纳亲儿子了,贾赦张脸顿时笑得跟朵盛开的菊花般,直拍贾琏的肩膀:“好儿子!”这时贾珍等人也挤了进来,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也跟着傻乐了番。 贾琏跟着贾赦勾肩搭背畅想了下美好未来,忍不住问道:“不过,老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起这个,贾赦的脸塌了下来:“还不是你那个好二婶,动了公中的银两。” “动了少?”贾琏的脸也沉了下来。 “十万两,说是图纸画好了,先行打地基,眼看就要起高楼了,我难道还任由着,自然要找上王家算账。”贾赦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对啊,地都没有,她盖哪儿?”贾琏顿时惊,忙不迭地追问。 “还能哪,咱们家就这么点地方,不就是我那划块,珍儿那划块。”贾赦冷笑道。 “叔父,我没同意啊。”贾珍听了,忙表白道。 “我也没同意啊,可他们就这么先斩后奏了。”贾赦顿时蹦三尺高,“跟咱们歪缠了半个月,实在拿不下就下了这样的黑手。” “什么!”贾珍大惊,忙看向贾琏,“这如何是好?” “她就是看着你只会吃闷亏,与她撕扯开来,看谁怕谁,哪家媳妇能占族长家的地!”贾琏冷哼声,又看向贾赦,“也没有做弟媳妇的占大伯家的地。” “就是,与王家说个干净,都不知道如何养女儿的!”贾赦听了顺耳,大声附和道。 贾珍看看贾赦又看看贾琏,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次西府二房做得太过,拼了,顿时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两小子立在他俩后面。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早已挤满了,王家大管家匆匆地跑过来,恭敬地请道:“贾将军,我家老爷有请。”说完却见突然冒出来的贾琏并贾珍等人,怔了怔,忙道邀请。 “让王子腾自己出来!”贾赦却不领情,依然叫嚣道,“他将我骗进去是想灭口吗!王家就这家教。” 贾赦的混不吝是出了名的,王家大管家不敢反驳,只能求救般地看向贾琏,这个娶的还是他们王家的姑娘。 “别看我儿子,我是他老子,他得听我的!”贾赦见状又反喷了回去,贾琏耸耸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大管家。 大管家只能苦着脸又奔了回去,不过半刻,王子腾黑着脸走了出来。 “恩候兄,是我有失远迎,与我道进去,咱们也日未见了,正好聊聊。”走近之后王子腾端起了温和的笑容,屈尊与贾赦说道。 “聊你个大头鬼!”贾赦却是给脸不要脸,直接口啐了回来。 “贾恩候,你是特意来找事的吗?”王子腾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咬着牙小声说道,“我王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你搞搞清楚,是你们王家在找事,光见你们王家欺负人了!”贾赦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扯过王子腾直接冲着围观的百姓喊道,“大家伙也评评理,他妹妹嫁到给我弟弟,结果合起伙来占我的地,偷我的钱,如今我都过活不了,还不得找他们家。”说完这个还嫌不过瘾,又拿空着的手扯了贾珍接着喊:“这是我隔房的侄子,家里的院子,他妹妹招呼都没打就占了,迟早我这条老命也没了,只能来这里找公道了。” “少钱呢?”有好事的就问道。 “整整十万两呢,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他妹妹就想个人吞下,他们王家这是传统,我儿媳妇也是他们家的女儿,连高利贷都敢放啊,可把我儿子坑惨了。”贾赦可不怕丢脸,扯着嗓子问答得特别高兴。 “祭田。”贾琏看了贾珍眼,贾珍会意,眨巴眨巴眼睛,瞬间泪流满面:“各位乡亲父老,我也是没法子,王家的女儿将我们家的祭田都卖了,我们家实在是被坑惨了。”说完就与贾赦抱头大哭,好不凄惨。 王子腾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好容易丢开贾赦的铁手,可话都已经被喊出来了,脸色都青紫了,大管家见状急忙赶人:“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疯子乱说的。” “爹啊,你什么眼光啊,娶了这样要人命的儿媳妇,现在儿子都被逼疯了。”谁知那面贾赦听了又朝天哀嚎声。 “你想怎样?”王子腾深吸口气,才没下手掐死他,走到贾琏面前问道。 “就看王大人的诚意了。”贾琏微微笑。 “里面细谈。”王子腾不得不吞下这口恶气,努力扯出笑来。 “好。”贾琏点头。 贾赦并贾珍顿时不哭了,贾蓉并贾蔷忙不迭地递上帕子,两人面擦脸面屁颠屁颠地跟着王子腾进去王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土豪:windlin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5 19:49:17 游手好闲妞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5 19:36:14 zdj729729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5 16:29:53 谢谢!! 也感谢切正订阅的亲们!! 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赦大爷就好欢乐啊,王子腾保重,谁叫你的妹妹侄女都是猪队友 第37章 7闹事 欲望文 第38章 8妥协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8章 8妥协 进了王家书房,王子腾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就再也戴不住了,手甩,直接将跟在身后的大管家指桑骂槐地大骂了顿。 只是贾家这几个男人天生脸皮厚,根本就当没听见,还有心情将王子腾的书房打量了番,顺便不客气地点了茶水来喝。 “这书房的朝向不对,容易犯小人。”贾赦看了半天,又与贾珍等叹息道。 王子腾的脸黑脸,拳头差点砸过来,他犯的小人可不就是眼前的几个,这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叔父大人。”贾琏见状,心里别提爽快,好心地开口唤道。 “当不起。”王子腾拿着架子冷哼道。 “当不起就别当,当我们稀罕!”贾赦却最爱拆台,在旁立即就抢白道。 “贾恩侯!”这三个字是王子腾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难道说错了,你侄女差点弄死琏儿,你妹妹差点弄死我们全家,你王家的女人怎么就这么能呢!”贾赦可不怕王子腾,他早琢磨明白了,他自己成天宅家里,王子腾管不着,他亲儿子前有好妹夫的遗泽,中有北静王的大粗腿,后有岳家威武霸气,还怕个王子腾,横竖对他毕恭毕敬的时候也没沾到半点好处。 “贾恩侯,你话可不能乱说。”王子腾其实心里早有所感,贾赦虽然混,但没个底气也不敢来他们王家闹事,只是嘴上却不能认怂。 “是不是我乱说你心里明白,不说你侄女,就说你那大妹妹,连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都坑的人,什么做不出来,横竖她贪来公中十万两银子,占了珍哥家的地,又要来占我大房住的地方,我那太太还因为阻止人开工被打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这些事桩桩件件,她件也别想跑。”贾赦却不依不饶的,点都没给王子腾留面子。 “恩侯兄,你也该知道,她虽行事欠当,但为的是娘娘省亲这等全族大事,不若我与你们做个中人,秉过老太君,依旧是家人。”王子腾深吸了几口气,只能软下声劝道。 “那是二房的女儿,与我有什么相干,谁家会为出嫁的女儿回家看看就造个别墅的,哦,那还不是出嫁,不过是送人当妾,又不是钱烧的。”贾赦冷笑道,“那说起来,将来我们迎春嫁了回娘家不得修个,还有探春惜春,还有我家外甥女,越发要在姑苏大修别院了,对了,王大人,你家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少,先修几个做个样本,也好让我开个眼界。” “贾恩侯,皇家的事你敢妄议!”王子腾闻言,怒火翻腾,眼凸就喝道,供出贾元春这位娘娘王家也是出了力的,为此还压了薛家,怎容得贾赦胡说。 贾赦点都不怕他,还奇怪地瞄他眼:“当今陛下的正经亲家是武家,正经舅家是李家,与咱们都没什么关系,你激动个什么。” 王子腾登时就如同拳打在棉花里,气势差点就颓了,他实在不明白,谁家出娘娘不全族往上抬,不说远的,周家的别墅都已经造起来了,看着就是花了大成本,这几个贾家男人怎么就不当回事,跟个傻子似的。 “叔父大人,就算是为了娘娘,也没得掏空公中,打伤大嫂,并将族长家得的地都占了的。”贾琏适时出声道,“何况二婶所为的可不止这些。”说完便朝贾珍使了个眼色。 “王大人,咱们不是你这样的能干人,全靠着祖宗恩德过活,可西府的二太太也太过了,将族里的祖产并祭田全卖了,这让我们这群人怎么活!那时候娘娘不过宫女,说是为了娘娘也太牵强了吧。”说着说着就几乎泪流满面。 不等王子腾反应过来,贾琏就顺势将刚在金陵拿到手热烫烫的证据甩了出来,有账本,有证词,有宗族控诉,还有官府认证,上面众口词都指定了王夫人,王子腾想否认都否认不了。事实上他拿着这叠资料手都有点抖,他万万没想到王夫人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连祖产祭田都敢伸手,事情还做得这么不周全,要是换连是他媳妇这么干,他真能活活打死。只是王夫人是他亲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先前贾赦几人就在门外闹了场,处理得不好,王家的名声全毁了。王夫人干的事以后再算账,先要把眼前几个明显找茬的稳下来。王子腾在官场里混老了,很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便叹道:“事情已然如此,舍妹也有不是,不过老太太并妹夫也不是睁眼瞎,如今说这个已无意义,不若说说如何补救吧!”言语间倒是将王家的责任推了大半,往贾家内部矛盾上靠。 “你倒是两嘴翻推个干净,其实我也知道与你没什么关系,可谁叫你摊上这样的妹妹,就像我摊上这样窝囊的弟弟,就得认命!我家老太太就别指望了,若是知道做媳妇得连婆家的祖产都卖了,恐怕气死婆婆的大帽子转头就扣你妹妹头上。”贾赦登时不乐意了,又喋喋不休起来。 “叔父大人,证据确凿,这是某些人想抵赖也赖不掉的,我们已经到了这地步,杀敌千自损八百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的。到时候我贾家的确丢人,可叔父家里恐怕就不可收拾了。”贾琏急忙为他亲爹摇旗,明目张胆地威胁起来 王子腾几乎要将手里的证据捏碎了,手上缕缕的都是青筋,喘着粗气好半天没说话。他不是贾赦父子这等破落户,只知道人吃饱,家族供他到这个位子,自然要反过来为家族操心,王夫人的事个不好,王家声势便要落千丈,别的不说,家里待嫁的姑娘都要遭殃。想到此,心里越发怨恨起王夫人来,贪心至此还没什么本事收尾,将事情弄得这般不可收拾,反要他擦屁股,着实可恨。 “王子腾,好歹下手轻点,不然当你想毁尸灭迹。”这时贾赦讨人厌的嗓音又插来进来。 王子腾怔,低头去看,整叠纸差点被他抠出指印来,深吸口气,将证据全丢在案上,看向贾琏,问道:“不知如何想的?” 贾琏苦着脸,无奈地说道:“叔父,我也没法子,我们家全家老小全指着祖产和公中过活,也不说其他了,都是家人,公中的钱要补齐,荣宁二府的祭田和祖产都要还回来。” “还有珍哥家被占了的地,被挖得乱七八糟,怎么着也要弄回原样吧,还有我们大太太被打得如此惨,难道就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了。”贾赦在旁边叫嚣道。 王子腾不理会他,却看向贾琏:“这恐怕时半会不容易。” “她偷的时候那么容易,怎么还的时候就不容易了!”贾赦却不管王子腾听不听,翻了白眼,斜眼看像王子腾,继续叫嚣,只把王家都当贼了,“还不出也行,我抱着祖宗牌位去敲登闻鼓,让天下人都评评理。” “赦叔父,我与你道。”直在旁边扮木头人的贾珍突然反应过来,加上那么句。 “珍哥儿,可苦了你了!”贾赦把拉住贾珍的手,哀凄凄地叹道。 “赦叔父,不过是没法子了,总要活下去!”贾珍惶惶然地看过去,也哭道。 两人只差没执手相看泪眼,贾赦看着王子腾无奈地耸耸肩,王子腾个不好,手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这王家看来这些年都赚足了钱,这么好的茶盏都随便往地上摔,换了我捧在手心里都不敢放啊。”谁知贾赦仍嫌不过瘾,故意嘀咕道。 当我不知道,你贾恩侯买个古董字画从来不看价钱,几乎被气得吐血的王子腾只能咬落牙齿合血吞,谁让如今势不在他这边,咬牙道:“这事我知道了。” “说起来,你妹妹这样的事,休十次尽够了。”贾赦得意洋洋地说道,被贾琏拉衣袖,又改口道,“谁让娘娘在宫里也辛苦,让她好生休生养性,也不枉费娘娘的片苦心了。” “还要与母亲赔礼道歉!”贾琏在旁补充道。 “对,让她向长嫂磕头认错!”贾赦忙大声附和。 如今番对峙下来,只要事情不闹大,王夫人不被扫地出门,王子腾都认了,若单单只是公中的钱东府的地,贾母可能还会偏帮,涉及到祖产祭田,就是贾母犯了都不能全身而退的,若不是王夫人还有个女儿在宫中,贾赦打死她,他都不能讨公道。 “既然王大人讲道理,我们也讲道理,现在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贾赦过瘾了,达到目的了,将王子腾桌上的证据都拢起来,收进怀里,告辞离去。 王子腾眼都不想再看他们,但又不能置身事外,只得送他们出门,又说道:“我收拾番,个时辰后便去贵府。”早死早超生,免得这群混蛋又起什么妖蛾子。 “亲家啊,等你好消息了。”贾赦意思意思拱拱手,却突然贱兮兮地笑道,“亲家啊,你也是男人,你说都元春这岁数这模样,十年了无人问津的,突然间当今就改口味了,实在是不解啊,要不我去把早扔不知哪个院子的老姨娘找出来看看。” 王子腾身子歪了歪,磨牙声都传来,贾赦等也不撩拨他了,乐呵呵地勾肩搭背地走了。 “老爷,这事得赶快了了,舅舅们就要回来了,哪还有空啊。”远处贾琏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贾赦兴高采烈地附和。 张家!王子腾心颤,又沉了沉,本来还想解着先敷衍过这群人再作兴番,登时都熄了,只想着张家的来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晒土豪,谢谢: 雾散云收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6 20:45:52 武天澍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6 22:47:22 凌晨鬼上床扔了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006 23:14:12 今天决定双,哀悼即将过去的假期╮(╯▽╰)╭。 下章邢夫人会隆重出场: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哈哈 第38章 8妥协 欲望文 第39章 9算账 [红楼]琏二爷的逆袭 作者:馨宁 第39章 9算账 贾赦去王家那场闹腾,有好事的早传遍了京城上下,虽贾赦在王家门口也没甄嚎出个所以然来,可架不住人自我想象能力高超,传十,十传百,不仅变成众人皆知的秘密,还被添油加醋得精彩纷呈,连贾赦与王夫人少年时代二三事都出来了。赖大在街上不经意这么听了耳朵,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地赶回来说与贾母听。 堂下王夫人已得了消息,哭得不胜凄惨,只求老太太为她做主。贾母真的气恨了,以往贾赦怎么闹都只是在家里闹腾,大门关,也惹不出笑话来,可这次偏偏闹到家门外去,还惹来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传闻,外人如何看贾家,贾母真是活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老爷回来,就让他来见我。”贾母沉声道。 王夫人擦擦眼泪,就要告退,却被贾母瞪了眼:“你走什么,待那混账回来,分说清楚,居然连亲家那里都不当人地折腾。” 王夫人只能应了,虽然眼见得大房要倒霉,她却生不起什么快感,心里反而苦得很,她正正经经连辈子,反而涉入这样的桃色新闻里,以后如何做人,就是她的元春与宝玉也脸上无光,心里真恨不得将贾赦五马分尸了。 赖大就等在门口,见连贾赦等人远远走来,便急急跑过去。 只是贾赦压根就当没看见他,只与贾琏抱怨道:“又何必将此事轻轻放下。” “老爷,如今这情势,又何必打人打脸,咱们家也不好看,不如关起门来,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贾琏忙笑着哄道,事情要步步来,王熙凤都不好休,何况是王夫人,王家必得拼死反对,各种牵扯起来,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元春毕竟被高高立起了,再不受宠明面上还是贤德妃娘娘,若是贸然对王夫人下手,当今可能以为是故意打脸了,像现在先吊着她先追回损失,再慢慢算账,何况,贾琏叹了口气,“老爷,二太太还守过三年丧呢。” 贾赦这才反应过来王夫人还在“三不去”的行列,登时脸色不好看起来,冷哼道:“便宜她了。” “老爷,便宜不了,休了她,她还能回娘家,又有这么嫁妆,没准滋润,只有在咱们手里,才好……”剩下的话贾琏没说出口,却留给贾赦无限遐想的微笑。 “是了,后半辈子就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了!”贾赦顿时也微笑起来,随即脸色却又黯淡下来,叹道,“若是你母亲还活着,可该好。” “老爷,逝者已逝,正该振作起来,为母亲报仇。”贾琏心中也是痛,但马上加坚定地说道。 贾赦用力地点头,原以为都没什么希望了,他亲儿子几乎是异军突起,他才晓得原来事情还可以这么玩,他后半辈子就指着玩死二房过活了。 贾珍等三人跟在身后,越发觉得很有压力,这样的对话不要让他们听见啊。 “大老爷。”赖大摆了半天也没见人搭理,气闷阵,不得不追了上来。 贾赦瞄了他眼,连话都懒得说,被他亲儿子最近的行为影响,不顺眼的奴才都无视,到时候顺手丢了就好。 “大老爷,老太太找。”赖大好久没遇见不买自己帐的人,心里很不舒坦,不过他也有眼色,知道最近贾赦父子风头正劲,只能耐下不满传话。 贾赦点点头,又看向贾琏:“琏儿,你去将我那弟弟拖来,我与珍儿先去老太太那里,至于蓉儿蔷儿都跟着,到时候该哭哭。”贾赦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兴奋,终于可以彻底踩二房脚。 贾琏微笑着点头:“老爷,放心!”他也摩拳擦掌等不及地想看热闹了。 赖大疑惑地眨巴下眼,这两父子是疯了不成,横竖待会到了老太太那里,有他们好看。 贾赦刚踏进贾母的屋子,就听迎面飞来个东西,贾赦急忙往旁边躲,直接就砸在贾珍的脸上。 “哎呦!”贾珍阵剧痛,捂着脸弯□子哀叫。 跟在后面的贾蓉贾蔷吓了大跳,急急蹲下去查看。 “珍哥,这是怎么了?”贾赦忙窜了过去,大惊小怪地急急查看,复又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要是珍大爷有个什么,看我饶得了谁!” 那边贾母算好贾赦进门随手将手里的佛珠扔出去,要震震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谁知居然打到了贾珍脸上,贾赦的骂声是应声而来,贾母登时心里的股气就衰了下去,贾珍毕竟不同贾赦,若是真打出好歹来,顶着族长的名头,贾母也吃不太消,脸上不免带出点焦急来,贾赦都顾不得了,朝鸳鸯使使眼色,鸳鸯会意急忙跑了过去哀哀唤道:“珍大爷。” 只是贾珍那里人围得紧,她这小身板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住地往里看,心越来越沉。 好半天,贾珍才叫唤完,在贾蓉贾蔷的扶持下直起身子,眨巴眨巴眼睛,长长叹了口气:“真是差点命都没了。” 只是他说话间,大家却都呆住了,贾母的佛珠飞的地方实在是好,直接在贾珍左眼砸出团乌青来。 “父亲,你没事吗?”贾蓉面忍住笑面问道。 贾珍晃晃脖子,感觉还过得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脸面,便道:“还行吧。” “珍哥,你这脸啊!”贾赦却管不住嘴,啧啧作声。 贾珍不明所以地单纯地看向他,贾赦忙住了嘴,只说道:“没事,咱们正事要紧。”便朝贾蓉贾蔷使了个眼色往里走。 贾珍已经被砸得有点晕,自然是贾赦说什么是什么,点了点头,跟着贾赦往里走。 贾赦面走面又与刚放下心来的鸳鸯胡说八道:“你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老太太年纪大了,时顾不了,你也要管起来,幸好珍大爷是自己人不计较,真要有人计较起来,卖了你们都是轻的。” 鸳鸯满心都是苦楚,又不敢明说,只能喏喏应了,引得贾赦等人进了屋。 贾母抬头就见贱狗造型的贾珍,心里突,缓了缓,原先冲天的怒火都发不出来,只能先安抚贾珍,贾珍也不敢揭穿贾母,却拿足了架子,折腾了好会,将贾母本来满满的气势卸去了大半。 待到贾母回过头来算账时,贾赦带着贾珍三人已舒服地坐在边喝茶,倒是苦主王夫人被挤到最角落里,好不可怜的样子。 “老大,你今天到王家去干什么了?”贾母知道不能与贾赦绕圈子,不然可能被绕回老家去,定了定神,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太太!”只是她刚鼓起气势,外头又传来了贾琏欢快的声音,只见他几乎是拖着贾政走了进来。 “琏儿,你这是做什么?”贾母对贾琏态度还好些,却也是满脸不满。 “老太太,有些事还是要二老爷做个见证。”贾琏老神在在地说道。 “你父亲做出如此丢人的事,还有脸将二老爷请来。”贾母见他们父子都如同没事人般,简直气不打处来。 “老太太,我做什么丢人的事了,做出丢人事的人不就在这吗!”只是贾母这么说,贾赦不乐意了,立马跳了起来,直接指着王夫人嚷道。 他这么嚷,别说贾母脸黑了,贾政的脸也青了,贾母直接喝道:“老大,你用不着转移话题,自己做出来的事满京城都知道了,不嫌丢人啊!” “有人贪了公中十万两,砸了长嫂,还占了族长家的地,都不知道丢人,我丢什么人!”贾赦却梗着脖子不认输,直接与贾母对喷,贾母的脸黑着,抬着手指着他骂都骂不出口。 “大哥,少说几句吧。”贾政见状不得不上前劝道。 “你少在旁边敲边鼓,你家太太干了这些事,你有脸拍着胸脯说什么都不知道!”贾赦却转头对着他骂道。 “大哥!”贾赦如此□□裸的话,让向自诩斯文人的贾政的脸都差点挂不住,他的脸都涨红了,但到底心里也有鬼,支支吾吾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就暂时不提,你家太太能的连祖产祭田都卖了,而且还不止咱们府里的,珍哥那儿的都敢伸手,你不知道,说过去鬼都不信!”贾赦可不管他的难堪,骂得大声,还把将怀里的证据掏出去,直接砸到贾政的脸上,纸张飞扬起来。 贾政已经呆住了,被整叠纸张砸才清醒过来,急忙伸出手接住掉下来的纸张,急急拿眼看去。 “老大,你说胡话吧?”贾母也呆住了,根本顾不上跟贾赦生气,急急追问。 “老太太,琏儿并蔷儿在金陵查得清二楚,不然我找什么王子腾,我贾赦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单单只是家里那点事,我跟二弟慢慢分说,亲兄弟什么说不明白的。老太太也知道,当年祖上在金陵置下这点祭田和祖产,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咱们家有个最后的凭仗,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发生什么事,有这个在咱们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底气。哪知道二太太真能干啊,蚂蚁搬家似的,点滴地就卖光了,她进咱们贾家门这些年,都在忙活怎么将咱们家彻底搬空吧,这王家教女儿可个个教的够精明的。”贾赦叹了口气,语气也缓了下来,却与贾母抱怨起来。 贾母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连贾赦添油加醋骂王家的话都不在意了,本来放在小几上手紧紧攥住角,根根青筋绽起,看向贾琏。 贾琏毫不畏惧,上前步,将金陵所见所闻都说了,又拖了贾珍,着重说明王夫人将荣国府的庄子卖到只剩下三个,铺子只剩下二个,祭田只剩下百亩,而宁国府的祭田和庄子铺子虽明动,内里都掏空了,说完之后几乎哭了出来:“老太太,孙儿知道之后就呆了,族里也在闹呢,以后咱们怎么办呢。” “是啊,老太太,咱们家如今除了娘娘也只靠着祖产了,以后可怎么过活!”贾珍却已经哭出来了。 贾母差点晕过去,她来贾家辈子了,从重孙子媳妇做起到有了重孙子媳妇,祖产和祭田的重要性她比谁都清楚,王夫人几乎卖空了,她顿时觉得天旋地晕。如果只是涉及到公中和大房,她还能偏颇些,可涉及到祖产和祭田,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她心里恨不得掐死她。 “老太太,老太太!”鸳鸯与琥珀急忙扑了过来,扶住几乎要栽倒下来的贾母。 贾母撑住她们俩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恶狠狠地瞪向几乎要躲在最角落的王夫人:“老二家的,这可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估算错误,邢夫人暂时还出不了场,不过王夫人开始倒霉了。 对于贾母的理解,我直觉得她不是很书里千篇律只捧着二房的白痴。她应该很聪明,不然她调教不出贾敏,林如海其实对她都是比较信服的,也掌不了贾家那么年,后来她老了,元春封妃了,王夫人才得以崛起。她应该心中最重的是贾家,她是有大局观的,她很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当然她对二房是偏心的,贾政花架子还是很糊弄人的,而贾宝玉可说是中老年妇女之友,她和贾赦母子感情本来就不好。她其实很分得清轻重缓急,亲疏有别的。我记得很深,明面上写过很次她很喜欢王熙凤很宠爱她,可是那次王熙凤捉奸,贾琏拔剑追杀她,贾母怎么说的,醋瓶打翻的小事情。还有黛玉,我相信这个外祖母是真心疼这个外孙女的,只是比起贾家,林黛玉也不得不牺牲,贾母有说过这么句话,我如今没脸见她了。所以我心中的贾母不可能对王夫人卖了祖产都无反应。她应该是不知道,是不会想到儿媳妇要卖自家的祭田祖产,二是我倾向于贾母最信任的赖家已经与王夫人互通了 第39章 9算账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