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杀期》 分卷阅读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 文案 我不能有任何弱点。 你,就是我的弱点。 搜索关键字:主角:鎏云,冷溶 ┃ 配角:寒山,唐渠 ┃ 其它:忠犬受,渣攻,杀手 ☆、引子 褚云楼。 天下第一楼。 只接暗杀生意,其中高手如云,威名远播,而逢单必接,不死不休的规矩也让人闻之胆寒。 自从几个武林世家连续被悄无声息地灭门,一时之间,江湖人人自危,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还相互提防着,怕自己哪天也上了褚云楼楼主冷溶的红名册。 红名册上一出。 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然而刚则易断,物极必反。褚云楼的威慑逐渐笼罩在整个武林上头,各大门派都开始思索对策。 翻开手下刚呈上的红名册,冷溶冷笑一声,俊美无暇的侧颜充满了肃杀和冷酷。 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过那个名字。 鎏云。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不长,已码完了。 ☆、第一日 褚云楼接到了一笔大生意。 一百万两黄金。 取当今武功最厉害之人的性命。 鎏云。 正是褚云楼的第一杀手。 我褚云楼的规矩不可废,从明日起,在你排名下面的杀手会依次来暗杀你。冷漠得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 是,主子。 不疾不徐地应答,一张冷峻坚毅的脸上波澜不惊。 冷溶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恭敬地跪行出去,感受到了无数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 出门的时候遇见了阎曦白。 那张温润雅致,如玉树兰芝般的脸庞让人如春风拂面。 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地擦肩而过,鎏云顺势回过头,看到了主子难得露出的笑意。 却不是对他的。 房门缓缓合上。 雪花落在鎏云的肩头。 这时才觉得寒冷刺骨,如坠冰窖。 自从七岁那年家破人亡以后,鎏云都不曾感受过的这心如刀锉的滋味。 却没想到,是主上赐的。 主上未免也太不近人情,自己人哪能杀自己人呢,这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大大咧咧地倒吊在屋顶上的男子啪一声打开扇子,**俊俏的脸庞上飘落了几片雪花,嫩红的舌尖迅速舔了一口落在唇边的。嘶,好凉爽。 鎏云头也不回,左手上迅速冒出把匕首,反手一挥便疾射了出去。 哎呀!倒吊在屋顶上的男子狼狈地掉了下来,愤愤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嘟囔着:堂堂天下第一的杀手,居然偷袭我这个褚云楼排小四的。 唐渠,你又想进刑堂了吗?鎏云云淡风轻地说道。 唐渠一哆嗦,把脸藏在扇子后,不甚清楚的声音发出来,算我白担心你了,反正你是老一,别人也奈何不了你。 白头翁的武功早就在我之上了。他虽排名第二,只是因为没人见识过他真正的出手。鎏云不置可否地摇头,声音低沉,平静地有些淡漠。 那怎么办,要不跪在地上求他放你一马。唐渠盘着腿思考,明明是寒冬腊月,手中却摇晃着扇子,他向每个遇到他的人都解释过,说过这是因为他的练的功夫太过阳刚霸道,身上总是像火山石似的,热腾腾的。不过你要是死在他手上也值了,千万别让花葬烈那小子占了便宜,太惹人厌了,你要是被他弄死了下辈子指不定倒什么霉。 不是还有你吗? 唐渠瞪了瞪他,我可不当天下第一。 鎏云抿了抿唇,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主上叫你去暗杀太子,你都暗杀了几回了,还没成,当心主子把你活刮了。 嘿,那个小冤家,武功厉害着哩。 听说太子不会武功招数,还是说他那处功夫厉害。 你你说什么流氓!唐渠有些惊悚地看向他,老脸一红,不太相信这是那木头说的话。不跟你耍了! 唐渠说完这句便甩了甩袖子施展轻功跑了,声音还遥远地传过来。 都到这紧要关头了还想着主上的事,不妨先去查查是谁要你的命罢。 剩下鎏云还是一副木头样子,他想怎么就是流氓了,轻功厉害的确不容易得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日 自从十七岁登上褚云楼杀手里的天字第一号,几乎是仇人遍地,手上沾过的血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江湖里的人都说他冷血无情,还赐了个血无常的称号。 可鎏云觉得,这一切只要是为了楼里的那位,他便甘之如贻。雷霆雨露,只要是君赐,他便欣然接受。 即使是这必死的七日之期,他也连眉头也不皱分毫地应下。 只是心凉,许是因为冬日。 还有七日,他要查明真相,绝对不能对褚云楼不利。 这日白头翁任务还未回来,排名后头的杀手不敢造次,鎏云一时倒诡异的清闲,一如往常地守在主子身边,一边还思忖着线索。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充满情欲的喘息,男子的嗓音甜腻撩人,还带着哭腔,听得守在门外的人脸红心跳不止,还有人拿余光觑着鎏云。 鎏云面无表情,冷峻面孔如同冰雪般白皙,也仿佛真要化成了冰雪般冷漠。 他还是那般喜欢把人弄哭。 心里头思绪万千的时候,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止了,房门被推开,开门的衣衫凌乱,毫不介意胸前大片春光外泄,青丝如瀑,俊美容颜精致如神诋。 门外的人迅速跪下,鎏云眼观鼻鼻观心,只看得到冷溶脚下的尘土。冷溶修长凤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冷漠地说道:送阎公子回去。 是。 坐在精致华贵的马车里,鎏云和这位主子的**面面相觑,如同老僧坐定,对方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前段日子我不在,多谢你替我照顾冷溶。阎曦白言笑晏晏地开口,却是在暗讽他。 照顾主子是属下本分,阎公子无需道谢。不卑不亢地回答。对方僵了一僵。 何必如此谦逊,冷溶他素来畏冷,身边总要有人陪着,多亏有你这样忠心的。阎曦白继续开口道,俊俏清媚的脸上还带着红潮。 吁――马车停下了。 鎏云掀开帘子,伸出手请阎曦白下车。 对方迅速地抓住他,手上发力,指甲陷入手腕,鎏云漠然地想着,想不到他还会功夫,主上恩宠的时候,还曾说过不喜欢会功夫的,一句话便鎏云便封了自己全身大穴,痛到现在也仍是记忆犹新。 人要有自知之明。阎曦白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便下了车。鎏云坐在车里,身子有些僵硬。马车开始掉头。 他还不够有自知之明吗。 明明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突然,一道影子迅速地飞射进来,鎏云定睛便抓到手里,是一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2 个小纸团。 打开来上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得小字: 申时,积云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日 积云寺。 千年古刹。 此时来上香的人倒不多,鎏云迅速地穿过前堂,身法无声无息,行云流水,看见的人都觉得眼前一花,迷茫地搓了搓眼,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后山水声涛涛,一袭青衣的剑客抱剑而立,银白色的发丝拂动,平凡的面庞古井无波,倒显得几分沧桑内敛。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双眸,锐利无比。 寒山,佛门清静之地,不如换个地方。 很久没人叫我的名字,我都以为自己就叫白头翁了。白头翁寒山缓缓说道。 鎏云俊眉微挑。 不错,白头翁实则是个年轻男子,因为一头银发犹为扎眼,杀人时又快得连面容都看不清,江湖上就称呼他为白头翁。 江湖上总喜欢给人取外号,相比之下他的外号血无常倒还过得去。 你就料定我是来杀你?寒山又开口道,双眼盯着鎏云线条分明的脸庞,虽然那相貌不过中等,但十分耐看。 鎏云不置可否。 没想到褚云楼第一杀手,却想趁人之危。寒山轻笑,声音却有些弱。鎏云拧眉,扫到寒山青衣上斑斑血迹,他本以为是别人的。你受伤了? 这天下还有人能伤到白头翁? 虽然不曾真正交手过,但是高手之间,未必需要一战才能分出高下。寒山的武功,早已在他之上。 我倒想与你一战,只不过不是现在。寒山沉吟,我有线索要告诉你。 算起来自从次褚云楼一别,也有半旬未见了,打量着身边疾行的寒山,虽然身上有伤,速度却不减,银色发色迎风拂动。想来应该是武功又精进了。可是这元气大伤的档口来找他,是对他有信心,还是太过自负呢。 接着!寒山突然轻喝一声,抛过来一个东西,鎏云英眉微皱,迅速运气而起,飞身接过,原来是一盅酒。 冷峻的脸上虽然不显露什么,鎏云心中却是颇多无奈。这寒山果然还是嗜酒如命,随身带酒。 这可是白头翁独家珍藏。寒山嘴角轻扬,冲他示意。鎏云无奈一笑,一把扯开壶塞,倒过来便大口饮下,辛辣醇厚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烧到心口。 好酒。鎏云利落地用袖子擦过下巴,便把酒抛给寒山。寒山接到酒盅便咕噜咕噜地牛饮,酒液顺着优美的脖颈流淌下来,青衫濡湿了深色的痕迹。 冬至之日,烫上一壶美酒真是人生何求。寒山平凡的面庞上浮现出微红,神情却是豪爽肆意,有这美酒相伴,便是下那阴曹地府又如何! 鎏云挑眉,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寒山为何受伤。 你那随身带酒的习惯还是没改,要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白头翁视酒如命,一壶好酒就可以让你心神大乱,有机可趁,你就命不久矣了。 鎏云语气冰冷嘲讽,说的话却暗含关切。酒是你的心头血,却也是你的软肋。杀手是不应该有致命的弱点的,越是在意,越容易失去。 爽快。寒山一饮而尽,回过头打量着鎏云,一双眼睛倒是灿若星辰。你今日倒是话多。鎏云,那你呢,你又何尝没有弱点。 鎏云不答。 是啊。即便是他这天下第一,也有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这就是致命的弱点。 若是真有人无所求,心无一物。那便真是无懈可击,天下无敌了。 寒山看鎏云不再搭话,也不在意。眼神却有些深不可测,似哀似叹。对鎏云的表情柔和了几分。鎏云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下来,不像寺中那么剑拔弩张。 心下也十分快慰。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他还以为已经是形同陌路。 而现在寒山却也不提那次争执,也没有半分激讽他到头来还是被主上随意撇开之意,已经是给了他脸面和让步了。 明知是主上一时兴起,还是一头扎进去,如同飞蛾扑火,如今也算是尝到这份苦楚。 咎由自取罢了。 嘴角挂起一丝释然的轻笑。察觉到寒山速度放慢,鎏云顿时也警惕起来,正了正神色,见寒山回头轻声道:就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日 鎏云和寒山相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复杂。 这里是宁王的地盘。鎏云缓缓开口道。 他们现下躲在隐蔽处,到了寒山所说之人的藏身之地。褚云楼对雇主的保密工作却十分保密,寒山能跟到此处已是不易。鎏云心下感激,这个刚进褚云楼便认识的亦敌亦友之人,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 不错,上旬来过府里的唯一一个外人就在此处。寒山也不敢妄下决断,又扭过头看了看鎏云,语气有些高深莫测地说:还有那位阎公子,也算外人。 嗯。鎏云也不看他,深思起来。这样暴露也太简单了,何况我与宁王这王孙贵胄素无瓜葛,无怨无仇 无怨无仇?寒山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且听过斩草要除根,十五年前你家破人亡的原因你可还记得? 鎏云浑身一震。 你是说鎏云目光闪烁不定,记起往事使他眉目紧皱,有些痛苦之色。思虑了一会便冲寒山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想不到还会有和寒山并肩作战的一日。 鎏云虽是心事重重,却也感到有些快慰,身法上还不自觉地和寒山比较起来。轻轻跃入后院,倒也无甚戒备。寒山在前头与鎏云相视一眼,便轻推开房门,刹那间一股危机感袭来,杀手的直觉使得两人同时向躲开来,几柄飞刀便深深刺入身后木桩中。 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迅速飞身而出,又向鎏云使出四柄飞刀,鎏云迅速闪避,又抽出无常剑反手硬挡住两柄了。 那黑衣蒙面人也不恋战,身体轻盈无比,一纵便上了房顶,跳了出去。 寒山拧眉还要再追,却被鎏云拦住了,看了看鎏云慎重得神情只好收回剑。 穷寇莫追,屋里还有人。鎏云道。 寒山点了点头,踏进房中时,又神色凝重地回头望了望眼深深嵌入木桩中的飞刀,道: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那蒙面人十有八九是你。 鎏云也凝了凝神。 确实,这样好的轻功,又使得一手好飞刀,与他的特征十分相像。而且,那人的体貌虽然看不清,却有些熟悉。 一时千头万绪像毛球一样,理不清。还是先解决眼前的。 寒山伸出手探了探躺在地上的素衣男子的鼻息,摇头道:死了。 致命伤也是飞刀。 干脆利落。 鎏云在他身上还摸索出了宁王的令牌,应该确是宁王的人。到处查探了一番,寒山还翻出了一个玉扳指,玉质通透,是难得的好玉。他皱了皱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3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3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3 眉,有些犹豫地道:这是主上的 不错。鎏云倒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有些神情复杂。 半月前,已经赐给阎公子。 寒山冷笑一声,鎏云也不再多言,沉默地收好线索,两人便一同出去了。 今日多谢。鎏云抱了抱拳,神色十分诚挚,若不是寒山告知线索,又陪他一同涉险,恐怕还是全无头绪。 无妨,倒是你,好自为之。寒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然后转身挥了挥手告辞。 看着寒山离开,鎏云沉重地呼了一口气,今日实在太多波折。回到褚云楼已是夜了。 却没想到刚踏进去顿时灯火通明,无数身手矫健的杀手跃出,刀剑齐出,鎏云正要反击却见那张完美尊贵的脸庞冷冷地盯着他,顿时心头一窒,被狠狠降伏在地,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时,只听冷溶清冷而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缓缓道:阎曦白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日 纵使万般滋味在心头,鎏云面上也没显出半分来。只答道:属下不知。 不知?冷溶反问道,语气森冷,令人寒毛倒竖。虽然有张俊美无暇的好皮相,但是向来狠辣残酷的手段和肃杀的气质却像活阎王般,让人深深畏惧。 按住鎏云手臂的人手上一用力,顿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鎏云发出一阵闷哼。 冷溶弯下腰来,用力掐住鎏云的下巴,看到的还是那张一层不变的坚毅隐忍的白皙面孔。 那曾在他怀中扭曲哭泣,春潮涌动的诱人面庞,却似乎成了最遥不可及的梦境。 冷溶神色越发阴厉。 我命您护送阎曦白,转眼他就失了消息,你说你不知?掐得那人忍不住皱了眉,冷溶唇边倒浮起了笑意,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识趣,知道本分的,这会却来找死了。 主子属下确实不知下巴仿佛要碎裂掉般,鎏云努力保持着平常的语调。霎时,腿骨又被生生打折,鎏云狠狠咬住下唇,鲜血淋漓。 这些在鎏云排名下的杀手早就记恨多时,此时更是下重手。 鲜血滴在冷溶白皙得手上,像朵小花般蔓延开,无比刺眼。冷溶皱了皱眉,仿佛被那鲜红的液体烫到,用力甩开鎏云的脸。 像是丢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拖去刑堂。冷溶边用递过来的手帕擦掉血渍,边说道。 听到刑堂二字,都有人打了个哆嗦。鎏云却恍若未觉。面容依旧是坚毅的,眼神却有些空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原本他不是主上。 他只是在大雪天里施舍的贵公子。 鎏云也不是什么第一杀手,他只是一个挨饿受冻的乞丐。 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见施舍给他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眉眼如画,俊美无暇。赐给他漫天温柔,也赐给他无边苦楚。踏入褚云楼的那一刻,他发誓,一定要成为最顶端的人,要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护他一世周全。泯灭仁慈的同时,他也有了最单纯最刻骨的执念。 五百鞭。 冷漠的话语,残酷的惩罚,都唤不回鎏云的一丝反应。锁链。软鞭。这一切是如此熟悉。刑堂特制的软鞭一鞭下去便让皮下都完全烂掉。一会功夫,原本白皙紧实的皮肤就已经血肉模糊。锁链磨得手腕鲜血淋漓。鎏云却一声不吭。他牢牢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冷溶,原本不甚出色的五官却迸发出了惊心动魄的神采。他的眼神似是透过他,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只有靠那残存的温柔来麻醉自己。 主上第一次罚他,也是如此情景。五百鞭。他也是一声不吭。冷溶却越来越气愤,最后丢开软鞭,捧起他的脸颊,说道:你怎么就不听话,为什么不躲开?他惨然一笑。主上,我怕您躲不开。那次挡在主上身前受的伤。至今还留有淡色的疤痕。他却始终雀跃,这是他存在主上身边独一无二的证明。 最初只想站在他身后,日久天长却开始痴心妄想。 他却也只是将这份思慕牢牢压在心底。 半个月前。 主上夜里独自一人醉酒,意乱情迷地将他压倒在床榻上,重重地吻上了他。 鎏云在他身下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是如履薄冰的甜蜜。 就这么**吧。 今日到此为止,对你的暗杀也搁置两日。冷溶平静的语调突然在耳边响起。若你能杀了雇主,红名册上便会将你除名。前提是,你还没死的话。 勉强听懂了主上的意思,鎏云想张嘴应下,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多谢主上终于嘶哑地开了口,嗓子却疼得像是沙子磨过。 谢他?冷溶淡淡地瞟了这个神情支离破碎的人一眼,谢他什么呢? 就当是谢他那天醒来以后,还赐给了几日温存。 就像寒山曾说,有美酒相伴,便是下阴曹地府又如何。 他之美酒,吾之冷溶。 鎏云的嘴角淡淡弯起,意识也终于模糊了,沉入了无尽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日 你醒了。纱帘轻翻,暖光漫漫。鎏云浑身酸痛地醒来,眼睛还有些肿。隐隐约约看见一袭锦衣,胸前大开,露出大片美好□□。那人闲适又慵懒地斜躺着,看起来十分舒适满足,左手将他拥入怀中。昨夜是我酒后鲁莽,可伤得厉害? 感受到隐秘处疼痛难当,鎏云不由得面上火烧,却还是勉强保持着一张冷峻的木头脸,属下无事,请恕属下不敬之罪。 说着便要勉强起身来,却被主上不迅速按住肩膀,怔怔地抬起头,看到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上有些无奈和宠溺,我说过要罚你吗? 别动。看鎏云还有些谨慎地要起身,冷溶不禁皱了皱眉冷声道。怀里红着脸的冷峻男子终于乖乖不动了。就这么躺着。 鎏云有些无所适从,头晕晕乎乎的,感受着冷溶身上冰凉的触感。主上身上总是冰凉的,据说是小时候落小的病疾。 鎏云扭了扭头,硬着头皮道:主上无需挂心,属下是个男儿 男儿怎么了。冷溶打断他的话,声音轻柔还带着戏虐。昨夜春风一度,你还想不承认吗? 鎏云僵了僵,身边那人那变本加厉地玩弄起了他的黑发。不过正经的拜堂成亲是给不了你了。 鎏云瞪大了眼睛。冷溶觉得很有趣,轻轻抚摸上他白皙的脸颊,冰凉的温度却让鎏云觉得烧得不行。 鎏云,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相信吗?如水般的声音,却掀起了鎏云心中惊涛骇浪,他浑身剧震,嗫嚅道主上 还不等他说,冷溶的吻便轻柔地覆了上来,与昨夜的狂野炙热不同,却更像一个漩涡,让人心甘情愿**。 不知不觉逐渐加深了这个吻,霸道得让人几乎窒息,鎏云抓住主上的手臂,却抓到了一把扇子。 !!鎏云猛然睁开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4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4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4 眼,眼前覆在他身上的,不是唐渠还有谁。一把推开他,鎏云的思绪却还是凌乱的。居然又梦到以前的事了,心下对自己不由鄙夷。 你这忘恩负义的,我好心喂你喝水。唐渠拍拍身上的尘土,愁眉苦脸地说道。你不仅占我便宜,还要偷袭我。 感受到唇上的触感,鎏云心下又是无奈和淡淡酸楚,声音沙哑地说:胡闹。 唐渠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只是面上却有些沧桑憔悴,似是老了一些。鎏云不由皱了眉。 你还想着主上那。唐渠啪一声打开扇子,眼珠乌溜溜打着转,还发出啧啧声。鎏云不置一词。 轻微的一声叹息。 不过这回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几日你暂且不用担心随时去地府报道了。唐渠笑盈盈地打着扇子,我左右无事,便助你去查探那大财主。 鎏云却波澜不惊,愁眉更深,盯着唐渠那张出水芙蓉般的俊颜,问道,你那小太子呢? 唐渠怔了怔,眸色也黯淡了下去。他啊,好好地做他的东宫太子呢。 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 唐渠却一会就恍若没事发生似的,拾辍着鎏云出楼。鎏云指了指自己的手脚,表示无能为力。唐渠摇了摇扇子,**一笑。 坐在摇摇晃晃的八抬轿撵上,迎接着众人异样的目光,鎏云有些苦笑不得。 自从小时候坐过几次轿子以外,他都是靠自己的双脚,脚踏实地,这一坐轿子倒有些不适应。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什么纨绔公子,知道的都道他是心灰意冷另谋他处了。 谁知道他们是去查探的呢。 京城最繁华的酒楼,说书先生嘻笑怒骂地编排王候秘闻、当今朝堂。 都是无稽之谈。 鎏云有些昏昏欲睡,唐渠倒听得津津有味。刚说到当今圣上不举,便听得一声清冷醇厚的嗓音,店家。来壶即墨老酒,再来壶杜康。 鎏云睁开双眼,见是一戴着斗笠的剑客,那剑客似乎也瞧见了他,就这么直接走了过来。唐渠警惕起来,瞪着眼睛瞧着他掀开斗笠,满头银丝,削瘦清俊,不是白头翁又是何人。 白头翁!主上已经说了唐渠有些发恘,却还是皱着眉说道。鎏云拦了一拦,温和笑道,寒山,你怎么在此处? 寒山却有犹疑,看了眼只能躺着的鎏云,闷闷地道:主上命我去设法营救阎公子。 唐渠斜了一眼,又继续听戏。 你可有线索?鎏云面色不改地关心道。 有。寒山的表情却是有些诡异了,一字一顿说道:宁王府。 鎏云周身一惊。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小二,惊慌失措地喊到:太子要被废了! 店内一片哗然,鎏云急忙去瞧唐渠,见他已经魂不守舍,一个飞身出去便抓住那小二,恶狠狠地道:你胡说什么?太子不是好好的! 没有没有那小二惊吓得不行,这玉面公子色厉起来却十分煞人。他说话断断续续地道,小人没有胡说,已经下了宗人府了 唐渠猛然丢开他,惶然道:他骗我他说嫌我烦要我走 唐渠!!鎏云喊道。唐渠急急忙忙纵身过来,道:鎏云,我怕是不能相助了。又看了看寒山,凝眉道: 拜托你一定要送他安全回到楼里。 寒山不置可否,鎏云正色道:你万事小心!唐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便告辞了。 唐渠走后,酒楼里一众人面面相觑,可是不一会就又高谈阔论起来,那说书先生抚了扶花白胡子,道:当今圣上一向不喜太子,御史上奏太子私自出宫,还疑有龙阳之好,这太子只怕真要废了。 太子若是废了,皇上又年迈卧榻,东宫储位不知是由谁继承啊?鲁王尚小,应该多半是那位皇贵妃所生的宁王了吧。 寒山一杯又一杯地饮酒,鎏云思绪万千。 你们忘了,不是还有一个容王吗?说起来倒是皇长子,不也名正言顺。突然有听众提道,鎏云握紧了拳头。 你是说那废后之子?哈哈说书人笑道,他虽为皇长子,却从小被幽禁在宫中,母家都被灭族,现在也是一直卧病不起,他若是当上太子,那真是天下奇谈了。 寒山,你准备如何救人?鎏云突然出声问道。 寒山沉思道:王府高手众多,也只有趁夜偷袭,楼中其他杀手也会出手。 寒山说完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鎏云,那坚毅面孔一闪而过的酸楚。 楼主竟是要倾全力救他。 让我去。鎏云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寒山又惊又怒,手中的酒杯瞬间碎裂开。你是要以身犯险吗?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鎏云笑得云淡风轻,更何况,我与这宁王,也有一笔血海深仇要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日 薄雪已停,一轮残月挂在半空中。奢华贵气的宁王府在夜色中却显得诡异肃穆。 门房不悦地开了一条门缝,提着一盏灯笼,眼前是一位素衣男子,独自一人躺在轿子上,看起来是动弹不得。 不由不言不逊道嘿,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把个残废丢到宁王府来了 那素衣男子却不动气,面容似皎月般白皙,冷峻坚毅,虽然相貌不过中等,却自有一番风骨。只听他声音悦耳低沉,道:劳烦通报,镇宁候之子上官鎏云求见。 那门房狐疑地看看他,踌躇了一会便呯地关上门进去了。不一会儿,便出来几个壮士,把他抬了进去。 一个华衣公子已经坐在堂上,英俊不凡,端正贵气,只是眼神却有些阴霾慎人。他左手把弄着茶杯,眼角余光轻扫这躺在轿上的男子。 宁王。鎏云不卑不亢道。 想不到堂堂候府嫡子会成了替人卖命的杀手,现下还成了这般可怜模样,真是可叹。宁王嘴边挂起了嘲讽的笑,身为叛臣后裔这还敢来我这,不怕有进不出吗? 宁王高兴就好,只要你跟我做完一笔交易,要杀要刮随你高兴。鎏云面不改色道。 交易?宁王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瞬间会便涌出十多个侍卫包围住鎏云,你以为你有和本王交易的资格吗? 鎏云淡然一笑,低垂双眸。 看来宁王是想看看我的本事。鎏云瞬间单手抽出五把匕首 ,那就,却之不恭。 来人啊!保护王爷!那侍卫刚喊出声便感觉颈间一凉,已是人首分离。鎏云凝神静气,又连杀数人,门外接连涌入侍卫,将鎏云团团包围。 身后猝不及防一禀长枪刺来,直入后背,鎏云一时闷哼,丢出匕首咬在口中,一扭头那匕首便疾射出去,直接贯穿那人心脏。 众侍卫见机一齐使出兵器,眼看那素衣男子就要千穿百孔。电光火石之间,鎏云愤一运气,凌空飞起,直奔向无人守卫的宁王,瞬间便将他当做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5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5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5 人质。 宁王! 退下!感受到那锋利的刀锋就在喉咙边,宁王勉强压制住恐惧喝道。嘴上冷飕飕地道,想不道你还是装的。 这只手确实断了,不过腿上只是骨折而已,禇云楼的黑玉膏你听过吗?鎏云一边盯着侍卫一边搭腔,后背伤处疼痛蔓延。 雕虫小技,就让你有把握只身犯险?宁王冷哼。 宁王现下不就被这雕虫小计所困。鎏云处变不惊地说道。 其实只要是为了那个人,再无把握的事他都会去做。 说说你的交易吧,替你爹镇宁候翻案本王可做不到。宁王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放了阎曦白。鎏云面色如常地说道。宁王却有些不可置信,英眉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就是要救本王那个吃里扒外的男宠? 不错。鎏云皱了皱眉,原来阎曦白还和宁王有关系,不知主上是否知情。 上官鎏云,你可真是可笑啊。孤身犯险就为了救一个男宠。是禇云楼主派你来救他的吗?做狗做到这份上也是难得。宁王话语越发刺耳,鎏云却不置一词。宁王摇了摇头,镇宁侯若泉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 鎏云闻言一僵,抿了抿唇又强迫自己坚定下来。世上已经没有上官鎏云,我只是禇云楼冷溶手下的一名杀手。 说的好,上官鎏云的确不如死了好。宁王轻笑。现在来说说我能有什么好处吧。 我的命。鎏云正色道。宁王正要出言嘲讽,鎏云又接着道:自此以后,再也无人记得镇宁侯一族是如何惨死的。 宁王眉心一皱,看着眼前鎏云的白皙手指。幽幽道:你在试探我?你以为当年是我陷害你们一家? 鎏云不置可否。 宁王笑得高深莫测。本王不知是谁造的谣,恐怕这么说的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吧。本王素来敬重镇宁侯赤胆忠心,刚正不阿。当年你们一家锒铛下狱,本王还曾上书陈情。若不是有人暗中下手,你爹也不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惨死狱中。 鎏云闻言虽然面上不显,心头已是剧震。 本王调查多年,这一切多半都是那个病殃子所为。听到此处鎏云双手都开始颤抖,神情剧变,加重了力气瞬间划破了宁王的皮肤,厉喝一声:别说了! 宁王!王府侍卫又惊又怒,宁王挥手拦住,语气却平静了下来。恐怕你已经知道本王所指何人,又何必自欺欺人。 鎏云神情痛苦,冷峻的面孔已经苍白如雪。 来人!将阎曦白带过来。宁王命令道,不一会便看见形容憔悴的阎曦白被人押解过来,面若芙蕖,真是我见犹怜。他见了这种情况也不惊讶,只有些愤愤地看着鎏云。 你真要用你的命换他,你可知要不是他假借本王名义去禇云楼买凶杀人,本王还发现不了他是个内奸。至于他要杀的是谁,就不用说了把。宁王突然冷笑着说道。 一时之间,阎曦白脸色苍白,而鎏云则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却坚定地道:放了他。 松绑的时候阎曦白冷哼一声,揉了揉手臂,也不再看面白如雪神色冷峻的鎏云,便径直走了出去。 鎏云的握刀的手松懈了下来,瞬间便被制服在地,牢牢捆住。宁王抬了抬手,便不再理会。王府侍卫纷纷拔出剑走向鎏云。 王爷!着火了!王府着火了!门外突然有小厮冲进来,打开门瞬间浓烟便涌了进来。而瞬间一把长刀便从那小厮胸前贯穿而出,鲜血喷涌。宁王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那长刀竟又继续飞出,后头竟是连着锁链,刀锋直入宁王胸腹,鲜血染漫了锦衣华服。 宁王!众人大乱,那长刀得手后迅速收回,门外一个艳丽身影闪过。而大批黑衣人也鱼贯而入,与王府侍卫混战。鎏云看着倒下的宁王又惊又怒,那一手独特长刀,定是禇云楼排行第三的花葬烈所使无疑。 一名黑衣人忽然飞身到鎏云身边 ,一剑切开鎏云身上束缚,鎏云正在惊疑,那人拉下面罩,一丝银发垂落下来,凛然道:快走! 王府内一片混战,寒山和鎏云杀出重围之时已是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和还是别人的。火光熊熊,寒山在鎏云身边一边飞速疾行,一边愤愤道:你不要命了吗?不是让你拖到我们行动吗? 鎏云杀得红眼,白皙面颊上也溅了血迹,还来不及回答又听寒山怒道:你是嫌命不够长吗? 鎏云背上伤口因为剧烈动作而撕裂开,身手也不由得迟钝下来。脚下一个趔趄便露出了空档,追兵趁机刺出剑,千钧一发的时刻,寒山狠狠推开自己阻挡的人,用手握住了那剑锋,鎏云迅速一剑刺入那追兵胸腹。 多谢,我也没料到会出意外。拔出剑后鎏云迅速靠在寒山背后道,笑容苦涩。淡扫一眼却见地上有个碎酒壶,顿时望向寒山,急道,你的酒! 无妨!寒山脸色一沉,一头银丝也染上了鲜红血迹。你若真要谢我,来日送我一壶好酒便是! 意外? 他分明是抱了必死之心。寒山心下无奈。 鎏云突然有些目光复杂,两人到了走廊外,鎏云顿了顿又说道:花葬烈怎会刺杀宁王? 寒山也凝了凝神,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没有参加我们的行动。两人纵身便要出府,鎏云却突然瞧见了花坛边一团黑影,急忙道:慢着! 寒山面上有些不自然,急忙拉住鎏云:快走,一会禁卫军就要来了。 鎏云回头看了一眼寒山,英眉一皱,寒山太不对劲了。他拂袖便向花坛过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竟然是早就该离开的阎曦白。 他嘴角沾染鲜血,俊俏容貌失了颜色,手紧紧按住伤口,眼睛却充满恶毒愤恨地盯着鎏云。 鎏云一时心中复杂难明,却还是硬着头皮去拉阎曦白,却不想被狠狠抓住手臂,指甲陷入皮肉。 你不要救我,我不想再欠你。何况,已经来不及了。阎曦白口吐出鲜血,阴厉的眼睛却望了一眼寒山,寒山面无表情。阎曦白又死死盯着面色沉重的鎏云,喘着气道:我恨你。 鎏云浑身一震。眼中却满是不解和酸涩。你 你什么都不懂!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的,你却得到了,我就成了一个笑话!阎曦白的神色越来越凄厉,我半生都以为自己是受他恩宠的,却不想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哈哈哈哈哈 阎曦白笑得癫狂,火光映照下恍若厉鬼。鎏云怔怔道:真的是你让褚云楼暗杀我?那一百万两官银是宁王的? 阎曦白缓缓止住了笑,脸色逐渐灰白了起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你也开始怀疑了吧咳哈哈哈哈就算你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又怎么样反而会咳比我更惨 阎曦白断断续续地说完这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6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6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6 些话,便不再出声,瞳孔放大,就这样睁着双眼死去了。 鎏云默默地盖上他的双目,便和寒山一起离开了王府。一路无话,到了僻静之处,鎏云抽出飞刀便指向寒山,厉色道:谁要你自作主张? 寒山却是面不改色地拔出剑,不疾不徐道:杀了雇主你就能活,宁王已死,阎曦白更不能留。 救他是你的任务,更何况,他是主上的**。鎏云神情痛苦,他知道寒山明明是在救他。 主上鎏云,你劝我放下美酒,你什么时候也能放下你的心头血!寒山说完边使出剑招攻向鎏云,来吧,我找就想和你比试了! 鎏云皱着眉防御,一个交错后道:寒山,现在不是切磋的时候。 切磋?红名册尚未消除,我就要击杀你,你再不还手,那一百万两黄金我就收下了!寒山嘴角轻扬,攻势越来越凶猛。 鎏云硬着头皮还击,寒山是使出全力了,高手过招,高下其实很快就能决出,寒山打得兴起,道:畅快。鎏云,不如立个彩头,若是我赢了,你就放下你的执念,若是你赢了,我从此以后滴酒不沾,如何? 鎏云眉头紧皱,却不回应他。四五个回合之后,终于寒山是占了上风,一剑直指鎏云的咽喉处,笑道:我赢了。 说完便吐出一大口黑血。 寒山!寒山瞬间便倒了下来,鎏云大惊失色地喊到,丢开飞刀便接住了他。 看着怀中的人面白如纸,唇色紫黑,如何还不明白这是中了毒。鎏云心中慌乱不堪,语无伦次地说道:解药呢?有没解药?你怎么会中毒?! 咳咳鎏云,其实你还挺好看的寒山却开始自言自语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立即带你回褚云楼!鎏云要抱起他,寒山却勉力一推开,又倒了下去,满头银发披散开来,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光辉。 不用了。寒山勉强回过头来,扯出笑容来看着鎏云。鎏云悲切地将他扶起,只听他又说道:解药在阎曦白那里。 鎏云又惊又疑,正要说话却被寒山一根手指按住双唇。已经来不及了,我中了他的飞刀,刀上有毒,现在已经到了五脏六腑了。 猜到鎏云心中所想,寒山又接着说道不错,他大概就是我们那日碰到的蒙面人,咳 又一口紫黑色的血液喷出。 寒山!你刚才为什么不拿解药!鎏云心如刀绞,抓着寒山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嘶嚎道。 我不想拖延时间要是那会没找到解药你必定不肯走鎏云,我十一岁跟你进褚云楼十七岁武功练至化境天下唯有你一人懂我你若死了谁来懂我倒不如我死了寒山断断续续地说道,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眸也逐渐暗淡了下去。鎏云其实我已经放下了酒我有了咳更重要的 话到此处已经没了声音,按住鎏云双唇的手指也瞬间垂了下去。鎏云低下身紧紧抱住寒山,泪水打在那染血的银白发丝上,发出了无声的呜咽。 我知道寒山我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山是个好孩子,其实在王府的时候,云鎏见到寒山为了救他连酒也不顾了,就明了了。之前寒山可说是为了美酒连自己性命也不顾。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寒山,也忍不住去刻画他。 这个人物的名字和外号是来自一首诗。柳宗元的《江雪》。 诗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想到那独自垂钓的渔翁,在冰天雪地里回过头来,便与我心目中的寒山重合了。 忍不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这文快完结了,谢谢观看! ☆、第八日 宁王府一夜便消失了。 奢华贵气的王府化作灰烬,余下一地尸骨残骸。见者都不由唏嘘,感叹事事无常,一朝荣华一朝丧。 圣上龙颜大怒,当场便晕厥在金銮殿上。御医连续灌下几碗猛药才悠悠醒转,下令彻查此事。 所有的一切结果都指向了,当朝太子。 鎏云自从抱着寒山尸身回了褚云楼,便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却也无人敢冒犯。他最终将寒山葬在了寒山祖籍的山涧中,幽然清雅,泉水叮咚。附近是一个酿酒的村落,酒香四溢,闻之欲醉。 靠在寒山的墓碑前,缓缓倒下一壶清酒。鎏云面容憔悴,嘴角却是含笑。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难怪你爱饮酒,连我也想在此长眠,却不知待我死后,可有人能将我葬在此处。 突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鎏云晃晃然地抬眼,却看到一抹艳丽之色,不由皱了皱眉。 来人是一名少年,衣着艳丽,面容也是精致妩媚,腰间带着两柄鸳鸯刀。 此人媚骨天成,却也杀意凛然。 原来你躲在此处。 我无需躲,更无需知会你。鎏云冷冷道,花葬烈,是谁命你杀宁王? 呵,我与宁王无怨无仇,这天底下除了一人还有谁能命令我杀人。花葬烈闻言嘲道,手上缓缓拔出鸳鸯刀。 主上命你杀我?鎏云凛神,白皙面容有些沉重。 主上?花葬烈轻转刀锋,寒光一闪。自从阎公子死了,他就整日不见踪影了。 鎏云心中一酸,瞬间便完全恢复了清明。 红名册上还未消除,杀你又何需主上命令。这天下第一,也该换人来做了。花葬烈话音刚落,便狞笑着疾速攻来,鸳鸯刀双双飞出,链条不断作响。 电光火石间,鎏云心中仿佛抓住了什么,千丝万缕的线头也逐渐明朗。凝眉抽出无常剑,便接下花葬烈攻势。 你还会用剑?花葬烈奇道,鎏云却不答,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也很惊讶,宁王已死,阎曦白也死了,再无外人来过褚云楼,天底下还有几人能拿出一百万两黄金,而且还是皇家官银。 花葬烈言毕摇了摇头,微露不解。 你错了。鎏云冷冷回道。眼神里是一股绝然。还有容王。褚云楼里,一直都有容王的人。 花葬烈一惊,绮丽双眸睁大。原来如此。 连续交手一个回合,花葬烈神色复杂道,容王的确已经掌控全局了,真是一盘好棋啊!你我也只是一颗棋子。 鎏云这回倒不置一词,面容依旧冷峻,剑招却越发凌厉,似是感觉不到前几日受的伤。 鎏云啊鎏云,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了若没那人相助,怎可能成。花葬烈突然艳丽一笑,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完全不顾你的性命。 那又如何!鎏云冷喝一声,心口仿佛烧起了一团烈火,脑内响起了什么崩断的声音。 就算明知道被他利用,也心甘情愿。 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招招都是要夺人性命。花葬烈顿时感到吃力,额头冒出汗液,却突然轻声道:若我输了,劳你去告诉那西湖堤岸的琴师赵楼生,花葬烈此生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7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7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7 不要等我。说完这句,花葬烈便释然一笑,红衫轻翻,美得惊人。 不过多时。 幽然山涧便恢复了宁静,只余水声潺潺。鎏云按住腰间深深的伤口,面庞却有些凄清。你 无需劝我。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还有那个小四,你不是素来与他交好,眼下他已经闯入皇宫大内了。花葬烈躺在冰冷河水中缓缓道,精致脸庞有些苍白。 鎏云闻言一凛,不再言语。回头望了一眼那古朴的无名碑,便勉强撑着身体离开了。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楼生原来是我错了只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清澈的河水中逐渐晕开一大片红色。 鎏云回到褚云楼已经是强努之末。花葬烈那一刀虽没伤到要害,却也深可见骨,鲜红血液流淌了一路,楼中顿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鎏云唇边苦笑,刚踏入房门便因失血过多倒下了。 失去意识前耳畔恍惚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住手! 香冷金猊,罗纱轻扬。明明已是立春,屋内却还燃着地炉,暖意醉人,满室柔情。 锦衣男子独自坐在窗前。青丝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侧颜精致如剪影。那轮廓太好看,凝神才敢细看。 鎏云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这番情景,还未恢复清明,身体就已经自动起来,跪伏了下去。 主上。冷溶闻言淡淡地抬起头来,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神色平淡,似乎再平常不过。你醒了。 鎏云微不可觉地一震。 这情景,与当日多么相似。 怎么落成这样。纤长而又白皙如玉的手缓缓伸过来,就要触碰上鎏云的脸颊。鎏云却瞬间紧皱眉头,面露痛苦之色,僵硬地后退了一些。 不要。 不要再赐予他温柔,却又让他这么难过。那只手僵在鎏云脸颊前时,鎏云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狠狠地磕下头去请罪。 属下 无妨。冷溶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是清冷低沉,看来你武功退步了,区区一个花葬烈都能把你弄得半死不活。 鎏云知错,请主上惩罚。鎏云的神情恢复了冷峻,又成了往日的木头脸。 等过了明日,你还没死的话,我再惩罚你。冷溶淡淡道。鎏云应下。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我给你的无常剑,你要勤加练习,飞刀虽快,近身却终不敌长剑。 是。 不要留任何的破绽给对方,这样才能活下去。冷溶漠然道,目光却有些飘远,修长凤目一闪而过的脆弱。 鎏云不自觉地抓紧了拳头。 主上,处刑结束了。门外突然有人恭敬的出声道。 鎏云瞬间睁大了眼,看向冷溶。冷面色不变,应了声便让门外的人退下了。缓缓看向鎏云那张白皙苍白的熟悉面容,冷溶突然有些不悦地说道:是唐渠。 鎏云闻言大惊,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那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果然是唐渠的,他不是在皇宫里,怎么会在这时出现。冷溶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那张冷峻白皙的面庞满是慌张和焦急,冷溶如水墨画般的双眸微眯,握在扶手上的手上也不动声色地用力。 这会还死不了。冷溶终于开口道,鎏云神色一松。冷溶的眼神却阴寒了下来,压低了富有磁性的嗓音,不过下回他再违抗命令,就一定会死。 多谢主上,属下一定会看好他的。鎏云一叩到底,如云般的黑发垂在地毯上。如今,他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俯视着他的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与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眸对视。鎏云惊怔中似乎看见了那眼瞳中渺小平凡的自己。你信我立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求主上开恩,鎏云愿代他受罚。鎏云神色大乱。 也不知是哪里触怒了冷溶。 你倒不如先替你自己求求情。冷溶嘴角冷笑道,掐住鎏云那削瘦下巴的手慢慢抚摸到鎏云的头发上,缓缓问道:阎曦白是你杀的? 鎏云闻言顿时垂下眼眸,轻声道:不是。 主上,竟真的如此在意他。 也许还宁可,死的是他鎏云。 难道不是你嫉恨他?抓住鎏云的头发,强迫他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脖颈。冷溶微阖着眼盯着他这般模样,顿时感到一阵火热,冰凉的双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戏谑地说道:他的表情可比你好看多了,做的时候也不像你那么闷不吭声,像个木头一样。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也经常听到吧? 鎏云浑身一僵。感受到冷溶俊美的脸庞几乎就要贴上自己,还闻得到他身上的冷香,那轻呼出的气体更是让他耳际一阵发麻。 心中却钝痛得无以复加。 属下不敢。鎏云浓密睫毛下的眼神变得漆黑,就像坠入了无尽深渊,瞬间黯淡得让人心悸。 冷溶豁然怔住。 有些疲惫的阖上眼睛。他放开了那柔顺的黑发,不再看向鎏云。脸上也恢复成了冷漠的表情,顿了顿说道:红名册上尚未除名,你也知道了。阎曦白的确是下订金之人,不过幕后主使却不是他。 鎏云闻言眼神微变。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你应该猜到了吧?闲闲地将白皙纤长的手搭在扶手上,冷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盯着那燃烧得正旺的地炉,忽明忽暗。 鎏云抬起头,脸上无悲无喜地看着冷溶,回答道: 容王。 冷溶听到这两个字,别有深意地垂目看他,对那答案却不置可否。 一时间,暖室里暗流涌动。 冷溶微微抬头看向雕栏窗外的垂阳,声音却是难得的柔和。恰似那日如水柔情,叫人永生不忘。明日此时,若是容王不死,便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容王素来与褚云楼来往密切鎏云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人,目光仿佛要将他揉进眼中。只是可惜,那人已经不再察觉。 无妨。冷溶低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要杀他,我不拦你。 退下吧。鎏云闻言恭敬地行了礼,打开门的时候是扑面的寒意,明明已是初春,却还是这样严寒刺骨。到了夜里应该更甚,却不知有谁,会陪伴在那人身边。缓缓回过头看了一眼静静坐在窗下的冷溶,鎏云忍不住闭上眼才合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章节名与文中无关,不过算上冷溶中间搁置的两日,的确一共是九日。 ☆、第九日 出了那个暖意熏人,甚至连肌肤都有些被灼痛的房间,鎏云感觉如鲠在喉。那俊美的容颜明明离他那么近,实则却像天幕一般,就在眼底,却是遥不可及。 那些缱绻温存的记忆,已经成了一场聚少离多的梦。最后梦碎后的场景也与今日有些相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逐出了冷溶的心外。 那一日他还有些迷醉,一边苦练无常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8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8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8 剑,一边等待主上归来。主上总是有些日子,不要他跟着。明明心身还陷在甜蜜的漩涡中,待看到主上回来后身边还有一人,正与冷溶视若无人地引颈亲相交时,就瞬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短暂的恩宠,应该是结束了。 也许还只是,一个无聊的消遣。 下去吧。主上看到他有些不悦道。不去看阎曦白的冷眼,鎏云便又像往常一般应了,冷峻的脸颊却一转身便湿润了。 一步一步离开了身后的男子,就像行走在刀尖上,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终于疼得捂住了脸。 唐渠背上的伤上了药便不那么疼了,只是还只能仰躺着,神色却有些恍惚,嘴里还喃喃道,他不肯跟我走 如你平常所言,他心性仁孝,又心怀百姓,自是不会这么一走了之。看着唐渠那张原本**俊俏的脸,变得沧桑憔悴,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鎏云不由得劝道。 听了鎏云的话,他还要反驳,却被按住了额头。唐渠,就算你们侥幸逃脱,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朝廷和褚云楼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忍心让太子背负着通缉犯之名,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之中吗?鎏云盯着唐渠的桃花眼黯淡下去。放下吧,唐渠。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一会。唐渠霍然推开瑬云的手,愤然道:做不到!不要拿主上的那一套来教我,没有弱点的人根本就是怪物。放下所爱所求,即便苟活下去,也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就算是为他好,我唐渠也万万做不到! 鎏云顿时怔住,苍白的嘴唇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顿了顿嘴角含笑道:既然如此,让我也同你一道去。 唐渠呆了呆,正要摇头,鎏云又说道:还没谢你今日在楼中施以援手。其实去宫中也未必是帮你,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到了最后关头,那一百万两黄金,还不如给你。 看着鎏云一脸云淡风轻,唐渠的脸上也缓和下来,**一笑道:你又占我便宜,那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巨大的夜幕降下,褚云楼陷入了黑暗寂静,更深露重,一派肃穆。唐渠挣扎着换上夜行衣,还未愈合的伤口贴上紧身的衣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何必急在今晚,你的伤口鎏云皱眉轻声道,唐渠呲牙一笑,带上了那把折扇,道:我有时间,你可没时间。 而且,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有些焦躁不安,不看到那人就无法安宁。 鎏云闻言便不再反对,两人飞身出楼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几个身影跟在身后。鎏云淡然一笑,也对,明日就是第七日,还有一百万两黄金驱使,楼中的杀手自然再无法放任他随意离开。 皇宫大内,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在夜里却显得肃穆可怕,就像一头吃人的巨兽。虽然戒备森严,却挡不住这当今武林第一流的杀手。虽然两人身上都带伤,行动却还是迅猛无比,一会功夫便绕过守卫到了天牢。 太子已从宗人府押到天牢,等待圣裁。天牢守卫众多,几乎是没有死口。鎏云和唐渠只好悄无声息地灭了两个侍卫的口,换上衣服便走向天牢。 站住!侍卫长威严喝道,你们俩是干嘛的! 禀大人,圣上命我们来给囚犯传话。唐渠面色如常道。那侍卫长盯着他瞧,突然便拔出佩刀冷冷说道:胡说!圣上早就卧床多日了! 鎏云急忙上前按住他,轻声道:是容王。 瞬间,那侍卫长便停住了,神色复杂地看了鎏云一眼,鎏云又阴冷说道:若不信便遣人去问容王,别耽误了事。 那侍卫长皱了皱眉,和身边的人低语几句,便挥了挥手道:先进去吧,尽快出来。 鎏云和唐渠应下,走进阴森的天牢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鎏云心中千思百转,现在果然是容王当权了。 狱卒解开牢房门便疑惑地盯着他们,牢中的小太子看了他们面露惊色,正要开口,唐渠瞬间便扭了那狱卒的脖子头,焦急地扑向了那坐在冰冷石床上的太子。赵旭! 真的是你。太子赵旭声音有些颤抖,俊秀的面容既惊又喜。转瞬却又推开了唐渠,快走! 唐渠有些愕然,咬牙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分开些便看到了赵旭那身体单薄消痩,素白囚衣伤还有斑斑血迹。 他们对你用刑了?唐渠又惊又怒,赵旭轻声说道:嘘。 我这不是没事吗?倒是你,杀手兄,几次出入大内,真是胆大包天了。 那还用说。唐渠涩然一笑。你快和我出去吧。 赵旭不答,看了看他,精致眉眼却饱含了千言万语。你放心,我暂且无性命之忧,你先出去,从长计议。 你肯跟我走了?唐渠惊道。 是。出去以后,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 那好,我一定想个万全之策。唐渠已经有些含泪,桃花眼分外迷人。你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 恩,我赵旭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赵旭盈盈笑道,温润柔和。快走吧,我在这里等你。 唐渠点头,拂袖擦干泪水,**一笑,等我们俩人一马,携手天涯。 唐渠说完便准备离开,唤了声鎏云,赵旭却突然出声道:你是上官鎏云? 鎏云并不回答,唐渠却好奇道:那是谁? 赵旭摇了摇头,应该是认错了,我母妃家有个表哥也叫鎏云。不过,他应该已经不在了,你们快走吧! 云鎏和唐渠迅速离开了地牢。他是那样高兴,甚至没有再回头,因为不日便会再见。鎏云却神色沉重,最后看了一眼小太子那苍白身影,在冰冷牢房中微微颤抖。 出来得很顺利。 路过御花园的莲花池时守卫甚少,唐渠便兴高采烈地拉着鎏云躲在隐蔽处。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池中是三五成群的荷叶,青翠欲滴。 我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这莲花池边,他躲在一艘小船里,冲我嘘了嘘声,说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唐渠缓缓说道,语气是难得轻柔和愉快。那是一双多么纯洁的眼睛,对我来说,是从未见过的光明。 我告诉他我是杀手,他也不怕,他说杀手是不是都像我这么有趣。 我答不出来,摇了摇扇子,看他面露疑色,就熟练地解释道:练功所致,素来体热。 鎏云,你猜他说什么?唐渠说得兴起还扭头问道。 鎏云勉力笑了笑,摇头。 他说那你为什么要练呢,不如别练了,一定很难受唐渠说着说着便笑了。鎏云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冷峻的面容有些道不出的苦涩。唐渠抬头看他,鎏云,你怎么了? 无碍。我是羡慕你。鎏云平静地说道,看着那一池荷叶,心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吗? 你看,那儿有一朵莲花!唐渠突然道,指了指一处,便缓缓走了过去。鎏云定睛一看,只是一个嫩红的花苞,不过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9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9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9 还是初春,已是难得。 何必摘了,不如等它开放。鎏云低声道。 粲然开放虽美,在我看来却不如这含苞的,让人胸无杂念,心灵洁净,其实蕾心里也蕴含着力量。唐渠悠悠道,缓步踏入莲花池,池水逐渐漫过膝盖,正好能与他相配 鎏云突然站起身来,御花园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 一夜过去,天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御花园里幽香清冷,那些花瓣枝叶上都沾着晶莹露珠。鎏云独自坐着,望着那一池碧绿荷叶,与昨日无甚不同。 只是昨日唐渠要摘的那朵花苞却已然枯萎,还未开放便死去了。有风拂过鎏云脸颊,池中荷叶如泣如诉地微微晃动。 一把折扇缓缓从池水中浮上来。 鎏云终于站起身来,关节已经有些僵硬,打了一个趔趄,缓缓地离开了此处。 昨夜太子被赐了鸠酒,地牢还传出有刺客假冒侍卫。宫中一时大乱,戒备也更加森严。鎏云一时竟出不得去,只好又换了身太监衣服,混在了宫女太监堆里,一齐出去。 快出皇城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统领喝住了,鎏云凛神。那黑面统领看了看他,拧眉道:我看你怎么面生得很,是哪个宫当差的? 禀大人,小人是延喜宫的。鎏云微微掐尖了嗓音道。 延喜宫?大统领审视着他,缓缓说着,废太子昨夜被赐死,德妃也打入冷宫,延喜宫怎么还会有人?! 禀大人,小人的确是延喜宫的,现在还没分到差事。鎏云假装有些怅然道。 那大统领还有疑惑,突然皇城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风尘仆仆的一群人拥着轿子过来。大统领看了看,瞬间喝道:都快跪下,是容王殿下的轿撵。 鎏云心中一震,遥望一眼,那轿撵奢华贵气,罗帘轻扬,轿中人一时还看不清容貌,只见一身锦衣华服。随着众人跪下,低下头来,鎏云看着地面,只觉得心如擂鼓,有些抑制不住的抗拒,身体里也有什么仿佛要喷薄而出。 那轿撵缓缓前进,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鎏云手心都沁出了汗。直到那轿撵在他眼前停下,鎏云又是心神一震。 恭迎容王!领头的大太监尖声喝道。众人纷纷磕下头。一时无声,容王只伸出一只玉白的手示意,那大太监点点头道起来吧! 谢容王!跪着的众人道,然后纷纷站起来。 鎏云的膝盖被石子磕得发疼,缓缓地站起身来,终于看见了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容王。只是一个侧影,慵懒闲适。鎏云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容王对统领招了招手,那黑脸大汉便立即俯身过去,恭敬道:不知容王有何吩咐? 容王和颜悦色,声音低沉悦耳,非常动听。这批人是要去哪? 禀殿下,他们是去出宫探亲的。 容王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便快放他们出去吧,昨夜的刺客还未抓到,宫里可不太平。 大统领立即道是。便站起来挥手道,放行!容王嘴角轻笑道:辛苦大统领。 不敢不敢,这都是小人的本分统领面上一红,急忙道。 在他们说话的档口,鎏云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块木头。 心想,自己果然是够愚钝。非要亲眼所见,才肯真正相信。之前那无数蛛丝马迹,他还找了各种理由搪塞自己。等到看见的那一眼,脑海里瞬间像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毁灭,最后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缓慢地看着统领放行,眼中的一切变得扭曲缓慢。跟随着众人,就要与那轿撵里的人擦身而过时,鎏云突然回过身,重重地跪了下来,一叩到地,一字一顿朗声道:祝容王殿下早登大宝,万寿无疆! 众人皆大惊失色,目光恐惧,靠近鎏云地纷纷退开来,瞬间便跪倒了一大片。统领面色发黑,正要伸手发难,却听得容王含笑道: 多谢。 一大拨人便又拥着轿撵浩浩荡荡地走了。鎏云站起身来,白皙的额头已然磕破,血迹斑斑。看着那人远去,一时无悲也无喜,反而心下放松,有些心酸起这许多年来那人暗自谋划、步步为营,忽然有种其实从未真正了解他的感觉。 统领一时拎不准上位者的喜怒,便只好看着鎏云随众人离开了。出了皇城,便豁然开朗,像是出了监牢,脱了枷锁般。 一群太监宫女顿时议论纷纷,鎏云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可真大胆,容王竟然也没有发怒 说不定还高兴那 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容王可是个好人啊,以后必定是个仁君。从前被欺凌成那样,总算老天有眼,熬出了头年长的宫人感慨道,顿时有人好奇地问个不停。 众人唏嘘感叹的时候,鎏云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感受到身后又开始有人跟踪,鎏云淡然一笑。他混入市集中挑中了一匹骏马,便飞身跨上,策马奔腾,一路冲出了京城。那些跟踪鎏云的杀手们大惊,在这当口上,难不成他要逃跑。 可是,在褚云楼红名册上的,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一个死字,难道鎏云还不清楚吗? 鎏云快马加鞭,一路生生累死了两匹骏马。跟踪鎏云的杀手们都微觉不屑,这天下第一杀手也不过尔尔,竟怕得这般逃窜,还都是做无用功。 鎏云一拂袖擦去额头伤的汗水,又狠狠一甩马鞭。驾!那白皙面庞冷峻沉着,气势凛然。明日之前,一定要赶到。他鎏云答应的,一定不能食言。 从京城到扬州本来最少要两日路程。但是鎏云一路不寝不食,黄昏时分便跨入了扬州城。那骏马一声嘶嚎,便倒了下来。鎏云也摔倒在地,已是精疲力尽,意识也黑了下来。 倒下来之前,鎏云心想,怕要误事了。 路上行人见他一身尘埃,落满铅华,都纷纷敬而远之。而今日扬州城中却有件大喜事,知府千金出阁,花轿要绕城一圈,官兵便安排得特别多,马上便有守城的发现并把鎏云带走了。 鎏云这次晕倒的时间长了些。许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旧伤也隐隐作痛。他恍惚地睁开眼,眼前是一个简单雅致的房间,他缓了片刻便挣扎着爬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醒啦!门外一个丫环打扮的回过头来大呼小叫道,今天算你好运啦,要是平常才不会有人管你死活呢! 这是何处?鎏云却不理她的语气,皱眉问道。 那小丫鬟却突然脸红了红,道:这里是扬州知府大人的后宅。鎏云点了点头便要出去,那丫鬟又说道:你这人,怎么像个木头似的,连个谢也不道。今日是我家小姐与赵楼生赵公子大婚,知府大人心情好才能救了你一命,你好歹也去祝贺一下吧。 鎏云瞬间神色大变。 知府千金大婚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0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0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0 ,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放炮仗,奏乐器,喜堂上喧哗热闹。 玄关上大红灯笼红得艳丽,鎏云一眼望进喜堂,便看见了今天的新郎倌。身着大红喜服,更是面如冠玉,意气风发。有客轻声说道,想不到当年西湖堤岸边的小小琴师,今日竟飞黄腾达,成了知府大人的贵婿。 鎏云却突然想起了,那躺在冰冷河水中的花葬烈。 艳得就像今日堂上的花烛。 鎏云走进人群,轻手拿过一杯酒,便迎着赵楼生过去。那新郎倌还不待说什么,眼前白皙冷峻的陌生男子就道:祝赵公子百年好合,前途无量。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客气客气。不知阁下是?赵楼生已经有些迷醉。 花葬烈。鎏云轻声道,赵楼生瞬间脸色大变,手中酒杯也掉了下来,摔得粉碎。你可认得? 赵楼生搪塞了众人,带着鎏云便出了大堂。后院寂静无声,与前堂的喜庆正好相反。赵楼生冷着脸道:他呢?他在哪? 你放心,他不会来。鎏云面无表情道。他让我告诉你,他这辈子成不了天下第一,不要等他。 赵楼生闻言一震,狠狠甩开红衫前的花结,像一只被伤得狠了的小兽,眼睛怒瞪着鎏云他怎么不干脆说叫我死心呢?我等了五年,就等来这一句? 今日不是你的大婚吗?鎏云突然说道。 我还结什么婚,他在哪?!赵楼生歇斯底里道。鎏云心中顿感到悲喜难明,摇了摇头道话已经传到了,告辞。 赵楼生怔怔看着鎏云离开,两行清泪却流下。口中喃喃花葬烈天下第一就那么重要吗 鎏云站在转身玄关处,心想,如果花葬烈还能回答他的话,一定会说,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大堂有小厮来催,赵楼生僵立着不肯动。鎏云皱了皱眉,拿起一枚石子,便凌空点了赵楼生睡穴。 之后便缓缓离开了喧闹喜庆的知府大宅。 身后的影子们似乎跟得越来越近了。 鎏云却未放在心上,缓缓地进了临湖的一个酒家。二楼的风景独好,一个人观赏却不免有些寂凉。饮下一杯陈年佳酿,辛辣刺激的液体流入喉咙,似乎连心也便被灼热了。鎏云的心绪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拿出了一直随身带着的无常剑,轻轻磨挲这有些陈旧的剑鞘。 这把无常,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回来,主上所赠。 那次他受伤很重。主上还正当年少,粉面朱唇,眉黑如漆,蹙着,说,鎏云你还是心软。世事无常,唯有自己才是可信的。 他当时点头应下。 心中却有些疼地想,至少还有我,是你可以相信的。 一转眼,就已经十年了。 护他一世的心愿怕是已经达不成了,不过他也未必需要自己了。鎏云不禁苦涩一笑。连日来心中所有苦苦压抑着的情绪都开始叫嚣着,鼓动着,要破体而出。又饮下一口酒。隔壁桌的百姓议论道:皇帝病危,容王明日便要登基了。 鎏云有些发怔,明日啊,他大概是看不到那盛况了,主上终于得偿所愿,他却无法在场恭贺。鎏云顿时摔碎了酒杯,惊得满座皆四望。鎏云却恍若未觉,那白皙的面孔虽有些憔悴,却依旧还是个相貌耐看的年轻人。只是心却已经苍老得快要死去了。 身体里的情绪在不断在翻滚着,绞痛着,不平息。 终于到了瓶颈。 一瞬间,那份执念似乎终于挣脱开,喷涌而出。 明明是你重新赐予了我生命,却又叫我等死。告诉我还有一线希望,最后却又毁灭了所有。 鎏云惨笑大笑,眼神是彻骨的绝望哀伤。 原来是您要我的命。其实不必如此麻烦的,只要是您的命令,属下莫敢不从。 夜雾更深,打更的已经打到了第五更。藏在暗夜里的影子们都开始靠近那座酒楼,里面的人已经散光了。重重包围酒楼,不敢小觑这位褚云楼第一杀手的威压,布下天罗地网。杀手们互相对视一眼,领头的一打手势,便瞬间一同纵身飞起,破窗而入,刀剑齐出。 然而,二楼却是静悄悄的,黑漆漆的。 那个目标就坐在窗前的桌椅上,头压着桌子,像是睡着了。 鲜红的液体顺着无常剑流下来,滴落在在地上,开出了无数朵艳丽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容王殿下,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好了。太监尖声细气地通报。 独自坐在窗下的俊美男子应了声。一袭龙袍加身,华美尊贵,他却打了个寒噤,显是觉有些寒冷。然而殿中已经烧着地龙,热气蒸腾,像个大火炉似的。殿中的太监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走过来在那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看着他神色微不可觉地一僵,终又点了点头。后头跟着的黑衣人便跪下呈了东西上来,是一把剑,上面还染着血迹,银光一闪,便映出了那龙袍男子的修长凤眸,精致得有些空洞,像是失了灵魂。 他缓缓抚过那把剑,像是在轻抚着爱人一般柔情,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上了鲜红血液,十分刺眼。他瞬间皱了皱眉,倏然放开了那把剑,剑便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悲鸣。接过递过来的锦帕,擦掉了手中血迹,他终于站起身来,一拂袖便向那门外万丈荣光走了出去。 自此以后,赵溶 再无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呼。终于写完了。虽然说写这篇文经常是一笔而就,根本停不下来,但是写完了以后就觉得有些累了。这是第一篇完结的文,本来说是短篇,但是结果还是稍稍长了一些。因为对那些配角的喜爱,就不由得多费了些笔墨。其实结果不难猜的。另外这个故事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这样了,我觉得自己只是把过程描述了下来,结局都是角色们的性格和各自的想法所所致的。另外有可能会写番外,谢谢观看,感谢支持。引火拜上。 ☆、番外篇 跌落到尘埃里的,人人都可踩上一脚。这便是阎曦白对赵溶的第一印象。阎小公子今日随父入宫晋见,阎尚书圣眷正荣,又是皇贵妃的嫡亲舅父,自是人人奉承讨好,巴结逢迎。阎曦白自小聪慧过人,又面若桃花,虽然还是个少年郎,就已名震京都,还深得圣上喜爱,曰此子必成大器。 阎曦白虽然表面谦和,骨子里却带着深深的倨傲。一出了金銮殿,便对身边巴结的人有些不屑一顾,只与族亲的表哥宁皇子说话。一行人到了御花园,嚷嚷着要赏梅,却突然听得一阵噗通落水声。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落到水里说不得出人命。一群王孙贵族都偱着声音过去,阎曦白兴趣缺缺地落在后头。 那池水中结着薄薄一层冰晶,中间破开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口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下面有个素白身影。冒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1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1 着寒气的池水中还缓缓飘上来一些血丝,艳丽之极。那些公子哥们都唬得一颤。 殿下,你快出来吧,别吓着人了。一直站在池边的一个太监开口道,阴阳怪气,手中捂着一个暖炉,看来是根本不打算去救这位殿下了。 阎曦白一凛,宫中还有哪位殿下,竟会被奴才所欺。回头看了一眼表哥宁皇子,却是一脸无谓的看戏状。一阵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是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妇人,面容扭曲骇人。那小太监见了也不拦,任她趴到池边有些癫狂地嚷道:溶溶溶儿 有人自以为是地称道,真是母子连心。那小太监却不以为然地嘟囔,哪儿跟哪啊,就是这当娘的给推下去的,一天要演好几出呢。 那妇人又伸出手去捞,不一会,一只苍白消瘦的手便抓住了她。阎曦白突然心中一窒。那人缓缓从池中挣扎出来,是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身单薄素衣,长发如墨,肤色如雪,容貌精致俊美,有着一股绝然之气。明明狼狈无比,却宛如真正的贵族般。 叫人移不开眼。 落水狗!年纪最小的鲁王突然天真地嚷道。随即拿着石子丢了过去,边上的宫人也不拦,仿佛什么也看不到。看鲁王带头,还有些不明就里的白痴也跟着丢起石子。还夸赞着小王子扔得准。 那少年抬起手挡在额头前,脸颊被砸出了伤口,鲜红的血痕在那苍白的脸颊上分外刺目。身边的妇人也糟了殃,痛叫着到处逃窜。那少年却不动声色,只默然承受着。 阎曦白突然皱了眉。他高声说道:快走吧,这里好没意思。转过身便离开,一大行人也拖拖拉拉跟着一起撤了。背上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阎曦白却不在意,心想,他并不是要救谁,只是不想看他们欺负一个无力反击的人。 鲁王很有性质地问宁皇子,二哥,那落条水狗是谁啊? 宁皇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然后幽幽道:那是你大哥赵溶啊。 原来他就是大皇子赵溶。阎曦白默然地想着。本该是天子骄子的,却零落成泥。这也是宫中其他势力所乐见其成的。当年废后的大罪恐怕也是一场宫廷斗争的失败而已。 却不知那如骨瓷般白皙脆弱的少年能在这种践踏中,存活多久。 这也是命定如此罢,阎曦白轻笑一声便将之抛在脑后。 命运确实是玄之又玄,朦胧间一只大手翻云覆雨。再见到赵溶的时候,他成了**楚倌的一介男倌。匍匐在他脚下。 今日是他第一次接活,就碰到了这位故人。其实相差的时间不长,还是少年模样,却看起来截然不同了。阎曦白抬起头说平静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就算不念着他曾经解围之恩,也不用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吧。难道他还要抹去过去所有的灰暗吗?阎曦白暗自想着。赵溶不动声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因为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看看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是否还能那么倨傲。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阎曦白直视着他那双越发精致的双眸说道。 有点失望。赵溶的表情却不怎么失落,嘴角含笑道,你恨我吗? 不恨。阎曦白一脸无谓。相反的,他还有点刮目相看。宁皇子一系风头太盛,早已成为了众矢之地。只是没想到这位容王也成为了其中一个势力。 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谋都在天穹上呢。赵溶的话语突然有些飘渺起来。今日我是来还你的情,赎你出去,还会给机会你向那些人报仇,你可愿意? 阎曦白芝兰玉树般的脸庞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叩首道,多谢容王。 前半生的时候,阎曦白都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见过他最落魄狼狈的样子,也亲身体会到他的运筹帷幄,看着他在暗中逐渐强大起来。那段日子其实是极快乐自在的。阎曦白助他一手建立起了武林中顶尖的暗杀组织,甚至仿效那些人的手段,如法炮制地推倒了镇宁侯一族,让太子党大受挫折。 那一日赵溶心情极好,即使后宫传来废皇后去世的消息,也无损他的愉悦。容颜越发出尘,阎曦白只道他是要成妖了。他也不恼,盈盈一笑,惊尘绝艳。阎曦白顿觉心头一震。心里想着,像他这样的人,怕是不会再有任何真挚感情了吧,但是如果能一直就这样下去,便是最好的吧。 然而天意爱弄人,宁王突然开了金口要他。阎曦白不争不吵,看着那人思虑了片刻便点了头。也许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但是阎曦白心里却不是如何愤恨,而是无限地怅然和悲伤。从赵溶的眼神中,他看出来了一种熄灭,还未燃烧,就已经被狠狠掐掉了。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就这么被放弃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思念。思念到让阎曦白自己惊讶,然后是慢慢地妥协,放任这思念疯长,铺天盖地地占领了整个世界。一直靠着别人传递消息,偶尔也在信中别别扭扭地写上一句望君安。 等到真正再见的时候,却看见了那个低着头,隐忍坚毅的小杀手,心里明明就疼极了,却还是强忍着,阎曦白觉得自己都快要替他出头了。当时的他还不觉有异,只当是赵溶的美色下的又一个无辜受害者而已。这些人怎能敌得了他与赵溶一起经历的呢。 阎曦白就这么成了褚云楼楼主的男宠,其实原本并不叫褚云楼,再回来时便看到了挂在楼上的牌匾,阎曦白还道颇有意境。之后知道了那人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甚至有能力一争龙椅。真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们在外人看来感情极好。阎曦白也觉得自己是受他恩宠的,虽然没有几分真情实意,但是只有他,是离赵溶最近的,与众不同的。 赵溶喜欢教他练飞刀。 他很有天赋,学得很快。赵溶很高兴,每次练飞刀时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宠溺,好像在看着什么珍宝,一瞬间阎曦白仿佛有种被爱上的感觉,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仿佛是一场幻觉。 能相聚的时间越久,阎曦白越觉出了奇怪之处。赵溶经常会失神,练飞刀也不能再让他展颜,他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冰冷。甚至还会因为一件小事勃然大怒,起因便是那个小杀手。阎曦白开始有些不安,但是楼里的人告诉他,那是因为那个杀手像他啊。 像我?阎曦白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脸,皱了皱眉。楼里的人又说,长相当然不能比得上阎公子,是身世。 阎曦白听完那些话心中柔肠百结,他竟是找了个替身吗?还顾不上高兴,便去找了赵溶。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身边,他以为人人都是他阎曦白吗? 赵溶沉默了一会,然后神色复杂地道,一开始只是想看那堂堂侯府公子变成他手底下的杀人机器而已。却没想到他如此出色,成了他最得力的下属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2 七日杀期 作者:含笑引火 分卷阅读12 。 阎曦白闻言皱眉道,此人留不得。 赵溶怔了怔,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阎曦白看到此处,却并不觉得满意。反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样的神情。他从来不曾看到过。即使后来,赵溶甚至想出了那一石二鸟之计,要置那小杀手于死地,看似绝情,阎曦白却更觉得心口发疼。 惶然地觉得被夺走了什么。 看着那小杀手恭敬地接下命令,眼神却透露着无尽悲凉。阎曦白越加愤恨。 他什么都不懂。他有什么可伤心的。 赵溶就连亲手放弃他都做不到。甚至还隐隐地提醒阎曦白,不要告诉那个杀手真相。让他就这么以为死在了别人手上。为了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赵溶却机关算尽地做到了这一步。 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阎曦白和那小杀手坐在马车里,看着那张冷峻隐忍的脸庞,忍不住出言讥讽。下了车才开始鄙夷自己,太难看了。可是他实在不甘心。 不甘心到打乱计划,杀掉了那个给那小杀手引路的棋子。还留下了赵溶的信物。阎曦白又兴奋又惧怕。 正好撞到那个小杀手等人后,还仗着赵溶教的轻功,胆大妄为地直接潜回了王府。没想到的是竟然被宁王发现了。飞刀虽利,却敌不过近身众多刀剑相向。被抓住的时候,阎曦白反而有些轻松,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赵溶了。 上官鎏云,没想到你还敢来行刺本王?宁王冷笑道。 阎曦白一懵。恍惚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记忆联系起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意,震碎了他仅有的温存美好。赵溶午夜梦回在曾他耳边轻声唤过的上官他还只道是幻觉,现下却如此清晰地记起来。 而当日阎曦白打听那小杀手的身世时候,只听了个经过,却漏掉了他真正的姓名。 上官。 上官鎏云。 原来他早就该知道,那日回来的时候,那个牌匾就早已告诉了他。 褚云楼,褚云,不就是贮藏好云吗? 怎么,不记得你的真名了吗?凭你这手飞刀和轻功,哪个人认不出来你就是褚云楼的第一杀手,叛臣之子鎏云啊?宁王得意地说道。 阎曦白的身体突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那些赵溶对他展过的笑颜,看着他使飞刀的宠溺眼神,都化成了利刃,刺得他体无完肤,他如何不懂,那明明就是情至深处,自然如此,只是看的却不是他。亏他当日还会错了意,表错了情,在赵溶表情像个戏子般,自说自话。宁王却见那杀手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惨然尖锐,他顿时一惊,扯开面罩,顿时又惊又怒:怎么会是你? 阎曦白的神情癫狂,歇斯底里地呐喊:原来不是他像我,是我像他啊!哈哈哈!好啊,我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那小杀手复杂而疑惑的神情,阎曦白明白到他已经开始怀疑赵溶,看着那眼中溢满悲伤绝望,阎曦白越发觉得他可恨,自己可笑。怎能不恨,怎能不笑,自己半生所求的,却是那小杀手得到的千分之一,他却还露出了这样难过的表情。 他什么都不懂。 阎曦白怅然一笑。 明明我才是最先遇到的人。 明明是我最明白他。 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终于发出了悠悠地一声叹息。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