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以后(肉)》 分节阅读_1 出轨以后(肉) 作者:叫我小肉肉 分节阅读_1 苏放撂下电话,上网订了两张电影票,给顾怀安发了个短信问:“今晚起去看电影好不好?票买好了,七点华裔电影院。” 顾怀安的电话马上就追来了,兴奋之情溢於言表:“宝贝儿,怎麽想到看电影了,应该早点告诉我,买票这种事我来嘛。” “上网买很方便的,你有空的话,那就七点,电影院门口见。”苏放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恶心,他迅速挂断,闭上眼睛,想着他们在起的这三年。 其实真的要说感情,苏放从不觉得自己有爱顾怀安。当年是顾怀安追的他,他心里没别人,既然不讨厌顾怀安,他又跟狗似的盯着他,苏放将将就就的,也就答应了顾怀安。 刚在起的时候,苏放正正经经地再三声明,哪天顾怀安不想跟他过了,说声,他苏放绝对眼睛都不眨把地儿滕出来给新人,秒锺都不会折滕。 当时顾怀安的反应是抱住他的大腿,嬉皮笑脸说“我都有你了,哪里有心思找别人,要是敢出轨,罚我鸡鸡烂掉好了。” 苏放把他踹开,觉得自己话都讲清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摆在明面上的规则不遵守,暗地里搞些乱七八糟的,那样太过难看。 这三年里的朝夕相处中,苏放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对顾怀安产生了感情。他不是木头人,有个男人天天跟自己睡个被窝,亲密的事也干过千百遍了,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木头人,操也被操出感情了。 他自认为没有什麽对不起顾怀安的,他帮他带和别人代孕出来的孩子,帮他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和别人去谈生意他可以帮顾怀安挡酒挡到胃出血,也可以承受顾怀安母亲来来回回三记耳光,声都不吭。 顾怀安也知道他有好,个大男人帮他敷着脸,流着眼泪说:“对不起苏放,我以後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他的所谓不让他受半点委屈,就是在半年内和个男大学生开房二十八次,例行公事每周必搞,真是够不让他受委屈的。 天很快就黑了,苏放换了套休闲装开车出门。苏放心里动了动,这车是顾怀安帮他买的,算他三十岁的生日礼物,如今开着这个生日礼物去给他送最後的礼物,心里颇有点奇怪的感觉。 电影院门口,顾怀安早就等在那儿了,他知道苏放最恨别人迟到,绝对是分锺都不会等他,所以每次都会提前很久。 他挥着手,笑得热情洋溢:“苏放,这儿。” 苏放看着他憨厚的脸,怎麽也想不到,他怎麽就能演技那麽好,天天说爱自己的同时,包养个小男孩长达半年之久。 “你去买两杯冰可乐,还有爆米花。”苏放下巴往小卖部扬了扬。 顾怀安愣,咧嘴笑问:“你不是不爱吃零食的嘛?今天怎麽兴致那麽高。”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麽废话。” 顾怀安屁颠屁颠地把东西给买来了,拉着他的手要进场,被苏放甩掉说:“有人看着呢。” 苏放特地选了最後排的座位,往往这些座位都是给情侣设计的。灯光灭,别人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小情侣按耐不住,摸摸亲亲什麽的都是家常便饭。 这部电影很火,基本场场坐满,苏放看了眼他的周围,觉得位置真心不错。 这是部喜剧,号称全场无冷点,顾怀安嘴里丢着爆米花,笑得前俯後仰。苏放心思不在电影上,看了看顾怀安,凑到他耳边问:“你个傻子,真当我约你来看电影的啊?” 顾怀安愣,问:“不看电影做什麽?” “做这个。”苏放手灵活地覆住了顾怀安的那根东西,轻轻缓缓地抚摸了起来。 做了三年的爱,他太了解顾怀安的敏感点,虽然隔着裤子,才不过摸了几下,顾怀安就果断升旗,涨得难受了。 “宝贝儿,原来你想来电影院玩情趣啊……”顾怀安享受着他的手活儿,心脏狂跳,心思也早不在电影上了。 “怎麽?够不够情趣?”苏放越摸越慢。 “宝贝儿如果能伸进裤子里帮我摸,就有情趣了。” 苏放收回手,冷笑下,凑在他耳边轻轻说:“好,会有情趣的,绝对让你终身难忘。”从放置饮料的地方拿起了他的冰可乐,打开盖子,毫不犹豫地往顾怀安的胯间倒去。 冰块,可乐,浸透顾怀安的西装裤,原本涨热勃起的阴茎在寒冷的刺激下下就软了回去,顾怀安没料到苏放会干出这种事,什麽情欲都没了,差点放声大叫。 “你叫啊,怎麽不叫出来,让人来围观下你尿裤子什麽的,不要太有存在感。”苏放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狠:“这裤子,你找那大学生帮你洗吧,念在我们交往场,我不会做过分的报复你,不过我们到此为止,你再敢来骚扰我,我要你的命。” 说完,他起身就走,留下浑身发抖的顾怀安,连起来拉他都不敢。 切都结束了,在他幼稚但爽快的报复下,他的三年,他的爱情,他幻想中的稳定生活,都结束了。 电影已经放完了,人也都走得差不了,顾怀安僵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不是怕走出去见了日光,被人发现裤子全是湿的,可苏放句分手,把他吓得惊魂未定,三魂七魄离家出走,整个人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无法动弹。 “先生,电影结束了。”散场收拾的清洁工看到他古古怪怪地坐着,走到边上来提醒他。顾怀安抬起头,看了看阿姨,从喉头发出声难听的声音,僵硬地起身来,有如行尸走肉。 苏放要跟他分手,这对他而言,简直比玛雅人的预言是真的还要让他觉得害怕。世界末日,他还可以和苏放死在起,可如果苏放不要他了,那就是他死了,苏放也不会看他眼。 毋庸置疑,他爱苏放,这辈子就爱过这麽个男人,也只会爱他个。他追苏放追了足足四年,第年的时候,苏放把他当只泼皮无赖耍猴戏逗他玩的东西,连正眼都没瞧过他,送去的礼物直接被转手送室友,约见面肯定是石沈大海,连qq上跟他说句话,得到的也永远是自动回复。 第二年的时候,苏放交了女朋友,是他们系的系花,顾怀安忌妒得要死要活,就差去实验室搞瓶硫酸把系花给毁容了让她再有胆子勾`引苏放,可是他不敢,别说苏放不可能放过他,这样的坏事,他也实在做不出来。於是使劲的不要脸的追求只能变成偷偷的暗恋,不,他那只能算是单恋,因为人尽皆知他这个死基佬想掰弯苏放,结果人家华丽丽地交了女朋友,狠狠地甩了他记耳光。 第三年,苏放早不知道换了少女朋友了,他可能是觉得玩了女人没意思,跟隔壁系的学生会主席眉来眼去上了,那人副斯文的扮相,戴着无框眼镜,好学生的样子,两人走起了纯情的路线,每天在图书管里占座学习,个做六级考题,个耐心地给对方讲解题目,而顾怀安每天都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蹲点,什麽都不做,就是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每天都被妒忌之火焚烧着,却无计可施。 第四年,那学生会主席出国深造去了,苏放也和他分了手,太平下来,忙毕业论文,忙实习,对顾怀安的态度却友善了起来,至少不会看到他就让他滚。 顾怀安以为自己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每天跟只哈巴狗似的守在他身边,帮他打饭,给他占位,打水洗衣服这种事都没让苏放动过手。 直到毕业典礼那天,苏放说:“我要出国三年,如果你能够等我回来,那我就跟你在块儿。”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把顾怀安直接给震碎成了幸福的渣渣,那三年里,他每天掰着指头等苏放回来的日子,苏放依然是冷冰冰的,qq上不怎麽回他消息,视频见个面那是痴心妄想,可他仍然坚持下来了,坚持到苏放告诉他他要回来,让他去接他,坚持狠狠地吻住他,把鼻涕把泪告诉他自己等的有辛苦。 他们狠狠地好了几年,抗住了他家里的压力,而苏放的父母在新西兰定居,山高皇帝远,根本管不到他。 苏放平时虽然冷冰冰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对他好。他离开了之前工作的地方,想自己创业,苏放拿出了五十万给他,也不告诉他钱从哪里来的,只说了句:赔了算我的。 他的建筑设计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客户没有人脉,苏放陪他家家的跑,次次地请那些可恶的甲方吃饭,他那麽冷漠高傲的人,被甲方灌酒句话都不说,最後喝出了胃出血,到现在还容易时不时的胃疼。而他,接到了第单生意後,公司的业务开始顺风顺水,慢慢地到现在已经养了三四十个员工,算是家中型的设计公司了。 去年的时候,苏放答应让他找了个代孕母亲,用试管婴儿的方式造了个小人,孩子主要是他妈妈在带,可今年,他妈妈身体出了问题,他爸爸照顾妻子还来不及,老人实在无暇顾及小孩,苏放说自己在他公司也是吃白饭的,没什麽具体活做,就待在家里给他照顾儿子。 这几年他过得那麽幸福,幸福到觉得还好自己坚持了那七年,才可以有那麽好的男朋友,他爱苏放,爱到就算让他把命给苏放都是可以的。 可是他怎麽就头脑昏,经不起诱惑,和自己的学弟搞在了起呢? 白启楠是顾怀安的学弟。他公司取得不小的成绩後,赞助了母校笔助学基金,而和他谈这比基金项目的人,就是白启楠。男孩子长得很干净,眉眼之间甚至有些妖娆,望着他的眼神,怯怯地,不知道为什麽,就把他的心扇得痒了那麽下。 心痒,本来就不是挠挠就不痒的事儿。他以为自己只是时的错觉,没当回事,可男孩子约他去了宾馆,以谈事为由,在他酒里下了药,他就再也抵挡不了了。 天地良心,在白启楠之前,顾怀安只和苏放这个男人上过床,苏放在床上的表现当然没得说,他这人做什麽都极其放得开,在床上怎麽爽怎麽来,甚至有时候不满意顾怀安了,还能自己玩得开心,说句难听的,顾怀安有时候觉得在床上他就是伺候苏放的只狗,让他舔不能摸,让他出去就不敢在呆秒。 而白启楠,则有另外的风情,他羞涩,性`经验很少,在他酒里下了春药後度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麽好,还哭红了眼睛。 男人这东西,有些劣根性是怎麽破不了的,其中有个就叫处`女情结。苏放不是个雏儿,他性`经验比自己丰富的,这让顾怀安从心底深处对自己能否满足苏放,就不怎麽自信。他和苏放上床的时候,老担心苏放觉得他没别的男人好,而苏放有时候叫起床来,女王样毕现,什麽:“你中不中用啊?怎麽那麽快就射了”这种话都问出来,让他顾怀安怎麽可能在他身上找到做男人的信心? 白启楠则不样,他纯洁的很,没被男人碰过,他的身体是由他顾怀安开发的,他在他怀里跟猫儿似的满足,只会叫着求饶,不会问他怎麽那麽没用。 顾怀安在白启楠身上找回了自信,同时也被内疚深深地包围着。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放,也在清醒後大发雷霆,给了白启楠笔钱让他从此别再来纠缠自己。可白启楠赤`裸着身体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他身上还有自己昨晚作孽的痕迹,他哭着对自己说,他有爱自己,他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不会让他和苏放分手,只求他肯偶尔和他在起就够了。 大的诱惑,对於苏放来说,他顾怀安是只随叫随到的狗,在白启楠身上,他找回了主人的位置,白启楠爱他,愿意随叫随到,愿意当没名没分的小三,他什麽都愿意,顾怀安也找不到再拒绝他的理由了。 开始还是怕被苏放发现的,可苏放显然从来没想过他可能会出轨,他有时候说公司有应酬不回家,苏放毫不在意,让他少喝点,而他怀着愧疚和白启楠滚床单,隐隐地还找到种偷情的快感,让他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纸包不住火,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他再小心点,应该没那麽容易出事。他自认为已经很小心了,个礼拜最才见白启楠次,也警告过他如果跟别人提起他们的关系,那只有个下场就是分手。连买给白启楠礼物他都是用的现金,从来不刷卡。 就这样了,苏放还是知道了。 就这样了,苏放还是知道了。 顾怀安陷入深深的绝望,他害怕苏放真的和他分开,也知道苏放定会和他分开。说不二,直是苏放的个性,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顾怀安像鬼魂样开着车回家,路上险些撞到人。家里和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什麽不同,他刚想松口气,打开衣橱换衣服,却发现衣橱的半已经空了,而苏放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 他发疯了样打开抽屉到处找属於苏放的东西,没了,都没了。苏放早就做好了准备,收拾了切,只等着在电影院折磨他次,然後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顾怀安像孩子样纵声大哭,然後电话响了。 “你好,顾先生,非常抱歉那麽晚打扰你,可我的当事人希望你能在第时间知道他的意愿。哦,对了,我是申爱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敝姓周,我代表苏放先生想跟你合意下关於你们共同财产的分割。” “你说。”顾怀安摸了把脸,回应得有气无力。 “是这样,虽然你和苏先生没有法律上的姻亲关系,但你们共同生活了两年,账户也是联名账户,甚至苏先生在你的公司里入了股,这些都是你们的法律关系。苏先生的意思是不动产他不要了,存款和你人半,车他开走,另外,他打算从你公司撤股,请你公司的会计核算出他的股份,以你公司现在是市价折算现金给他。这个具体我明天会去贵公司和顾先生谈,顾先生您看您什麽时候方便?” 顾怀安心脏发麻,大吼声,把手囧机往电视机上摔去,ld液晶屏碎成了几道裂纹,手囧机闪了几下,最终黯淡了下去。 顾怀安像死了样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真希望明天的太阳不用升起,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苏放要跟他分开的事实,不用面对他们跟分家产似的算计那些共同财产,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代价来挽回他的错误,只要苏放不离开他,就算是让他砍手砍脚,他都是愿意的。 太阳不会因为他不想它升起来而永远沈睡,天亮後,顾怀安稍微打理了下自己,去公司。 “顾总,有个姓周的律师在等你,说和你约了。”顾怀安头皮麻,为什麽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让他连点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他可以摔电话,却不敢不见苏放的代理律师。麻木地听着苏放对他们财产的宣判,顾怀安抬起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问:“苏放人在哪儿?我想跟他亲自谈谈。” “对不起,苏先生昨晚凌晨的飞机出国度假了,上飞机前才把这些资料传真给我,并且委托我全权代理。他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和顾先生像是从来没认识那样。” “怎麽可能!我们在起了那麽年,认识了十几年,难道时光还会倒流?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的麽!” “顾先生你别激动,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你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你对苏先生的财产处理方案是否同意。如果同意的话,签字就可以了。” “我不会签字的。不,我不签,我所拥有的切都是属於我们两个的,他如果要,我可以全部给他,但我没法接受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他想我同意,那等他回来亲自跟我谈吧。周律师,不送。” 原本,苏放委托了律师处理他和顾怀安的财产分割问题後,是门心思回新西兰当孝顺儿子去的。可架不住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塞牙缝。地勤把护照还给他,用甜美的嗓音告诉他,他的护照三天前过期了的时候,苏放狠狠在心里骂了声娘,真心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应该去烧烧香去去晦气。 国出不了,顾怀安那儿肯定也是不能回去的了,苏放给他的发小儿谭沐去了个电话,跟大爷似的吩咐道:“木头,我得在你那儿住几天,把你那狗窝捯饬下,等爷临幸。” “你不是吧?那麽快就跟顾怀安分了?” “废他妈话,我又不姓贱,没事儿爱戴绿帽子玩。”苏放没好气回答,挂掉电话,打了车去投靠谭沐。 要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谭沐,苏放可能到现在都被顾怀安蒙在鼓里。 他这人有个毛病,说自信也好,说自负也罢,认定的事很少会再去怀疑佐证。他认定了顾怀安,门心思跟他过,事前也明明白白地交代过他绝对不能容忍出轨。他本来以为,顾怀安再笨也不至於去挑战他的底线,除非他不想跟自己过了。可谁能想到顾怀安甩了他个响当当的耳光,比他还自负地以为自己能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所以谭沐有次执行任务蹲点的时候看到顾怀安和个男孩子开房,打电话告诉他,他还嘲笑谭沐是不是该配副眼镜去了,他全权赞助,差的不要,咱起码也得配副阿玛尼。 谭沐也笑,让他别这麽自以为是,自古老公出轨,原配都是最後个知道的。挂了电话谭沐就利用职权调阅了顾怀安的身份证信息和开房记录,原来也只是想让苏放长个心眼,可看到半年来长串的记录,心想这回事情大条了。 “说说吧,接下去有什麽打算?” “还能有什麽打算?和那贱货分个干净,拿回我的钱,该怎麽过就怎麽过,难道我还离了他活不下去了?” “我怕是他离了你活不下去。” “那他就去死呗,爱跳江跳江,爱割脉割脉,我念在和他相识场,去送个花圈,够仁至义尽了吧?” “你就张嘴毒。这三年你也没和顾怀安少闹过分手,哪回不是被他又跪又求给哄回去了?” 谭沐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不会有苏放说的那麽简单。没有人比他了解顾怀安对苏放的执着,当年他几乎要为苏放疯了,等苏放好不容易答应了他,却又出国让他干等三年。就这三年,顾怀安也没有丝毫想过要放弃苏放,说他对苏放不好,不爱他,谭沐是绝对不信的。 可是男人有时候就是那麽贱,也不知道图个什麽,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感情说糟蹋就糟蹋,好像不把肠子给悔青了就跟没来这世上走过遭似的。 苏放抽着烟,看着特别没心没肺:“木头,这回不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像个人眼睛瞎了,把苍蝇当肉吃了三年,有天突然发现原来他妈的自己吃的都是苍蝇,你说他能劝自己,吃了三年都吃出感情了,你能再接着当肉吃下去?现在顾怀安对我而言,比苍蝇还恶心,你是朋友的就别劝,没用。” 这到底是恶心谁呢?谭沐手上正捧着泡面想吃呢,被他这比喻弄得胃口全无,愤怒地摔了碗,口都吃不下了。 从苏放的角度而言,他比谁都希望能和顾怀安好聚好散。两个人好歹在起那麽些年,说点情分都没有肯定是在自欺欺人。如果顾怀安和他样珍惜这最後点情分,有点儿男人的样子,痛快地跟他断了个干净,那等他气性过去了,或许两人还能当个点头之交。 所以当他联系上了律师,听说顾怀安死都不肯签字,非得见他面时,气笑了。 妈的,贱人就是矫情,给脸不要脸,非得而再再而三地把他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真不知道两人在起那麽久,顾怀安对他是不是有过真正的了解。他说不许出轨,他义无反顾地出了,他说咱到此为止,他锲而不舍地纠缠。 他不死心是吧?自己难道还能怕了他?天大的笑话! “帮我约他,明天晚上。” 律师应声说是,苏放挂了电话暗自琢磨了番,对正在做饭的谭沐说:“你说我明天找滕希文陪我去怎麽样?” 谭沐切菜差点切到手,睁大眼睛看疯子样看着他:“你疯了?刚从个火坑跳出来,就想头扎进另外个?” “跳毛火坑,哥就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再说了,滕希文还能恶心的过他顾怀安?” 谭沐心想,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没有最恶心,只有恶心。不过他的话苏放从来听不进,於是也不说什麽了,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把滕希文的名片找出来丢给他,继续做菜。 滕希文接到苏放电话的时候,还惊讶了下,听明他的意思後,心口微微有些发热。 他按捺住这种缓缓积聚的躁动,扬起嘴角笑了笑,说:“苏放,带前男友去气死现男友,也就你干得出来。” “错了,从和我的关系上来说,你们都是过去时,不会变成现在时的过去时。” 滕希文这些年连听他毒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听到,分外珍惜,甚至有点不舍得挂掉电话。苏放却没时间和他罗嗦,说了时间地点,果断挂断,连听他说句再见的时间都不给。 滕希文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想,时态这种东西,只要有心去改,也不定是成不变。这些年他看苏放过的不错,虽然看不上顾怀安,既然是苏放选的,他也只能尊重,从朋友的角度给予他祝福。 谁让苏放就是个比驴还倔的东西,没有合适的机会,他随便出手就是自寻死路。 而现在不样了,苏放和顾怀安分手了,还是苏放最不可原谅的原因。滕希文把玩着手机,突然找回了年轻时在学校门口等苏放偷偷溜出来去约会的感觉,期待混杂着青涩的,没见过世面的紧张,即使在七年後的今天,这种画面对他的吸引力如既往。 他点了根烟,告诉自己,蛰伏和等待总是不会让人白费心机的,明天会是个好的开始。 苏放会找上滕希文,不是没道理的。撇去滕希文各方面都不比顾怀安差,往那儿就能把他比下去外,他和滕希文之前的那段恋情直是梗在顾怀安心口的根刺。 苏放明白顾怀安恨滕希文什麽,当年他追了自己那麽些年,自己连个白眼都没给过他,滕希文出现自己就和他出双入对,顾怀安对滕希文简直妒忌到了骨子里,每天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就差买凶把滕希文干掉。 这根刺就算在他们好的那几年也依然存在,顾怀安会时不时地问他还想不想滕希文,甚至如果苏放觉得他哪里不好,他会阴阳怪气地问:和谁比不够好,滕希文麽? 这麽个大男人跟个妒妇似的,像是恨不得把他给绑上贞`操带,苏放有时候烦他,火气上来也会口不择言说分手,既然他觉得自己天都没忘记过滕希文,不相信他是门心思跟他过,还有什麽好继续的? 顾怀安当然不愿意,把鼻涕把泪抽着自己的耳光说自己错了,苏放心软,想着他这麽介意滕希文也是因为太过在乎他,也就没折滕,被他哄了回去。 说实话,苏放自认为不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虽然嘴里烦顾怀安疑神疑鬼,自己却是和滕希文没有半分钱的暧昧,甚至他回来那麽久,两人从未单独见过面,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偶尔从谭沐或者别的朋友那听说滕希文的近况,也不会刻意去留意,当是听个老同学的八卦,听过就忘,从没往心里去过。 他是爱过滕希文,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算滕希文这些年都是个人,他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他是在等他而春`心荡漾。 曾经沧海难为水,何况他有了顾怀安,也直误以为可以和顾怀安辈子。 人生就是这样,即使周围充满着康庄的大道的诱惑,自己选了某条路後就得坚定地走下去,直到发现这条路塌方了,那仍然坚持着不回头,还往片废墟里寻找自己圣母般的存在感就是傻`逼了,活的。 晚上滕希文开车来接的他,和顾怀安约在了周律师的事务所里。 顾怀安早早就到了,原本看到苏放後的兴奋在看到身後跟的滕希文时僵住了,脸色风云变幻,配上他看就没休息好的憔悴神态,极其好看精彩。 周律师宣读两人的财产分割协议时,顾怀安跟傻了似的什麽都没听到,等律师问他有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抬起头眨不眨地看着苏放,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嘶哑,说:「苏放,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当然不能,他带滕希文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被顾怀安恶心到,他太了解顾怀安了,这人上辈子就是张狗皮膏药,偏偏这辈子还想当个双面胶两边都有的贴,他不想和自己分手,必然死皮赖脸什麽都能使得出来。 可有滕希文在就不样了,顾怀安不会允许自己在滕希文面前丧失风度,大概这就是所谓男人奇妙的自尊心。 「我要说的那天都和你说清楚了,并且不觉得我们还有什麽好谈的。你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们接着协商或者打官司,随你选。」 「苏放你别那麽绝情,我们在起那麽年,我是犯了错误,但你难道连让我解释句 机会都不给我麽?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权利,你就当看在顾羽的份上,再给我个机会,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保证以後都不会再犯你的忌讳,你」 苏放冷笑声打断他:「顾怀安,你他妈当你是小学生做错题目还能拿红笔订正是吧?不好意思,我没空听你出轨的心路历程,你大可不必和那小男孩分手,他肯定比我懂得听你倾诉安慰你。」起身来,冷冰冰地望着顾怀安:「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我来教你该怎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跟那小男孩儿上床前难道没想明白我会跟你分?还是你觉得我苏放能为了你顾怀安破坏自己的原则对你睁只眼闭只眼?呵,顾怀安,你到底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他酣畅淋漓地骂完,忽然觉得自己他妈的今天答应来见他就是脑子走水了,大衣都没拿走出门去,顾怀安想追,被滕希文拦住,口气很温和很诚恳,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味道:「顾怀安,别这样,太难看了。」 「你他妈滚开。」顾怀安看滕希文的眼神几乎喷火。 滕希文丝毫不介意他到挑衅,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麽,顾怀安脸色大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终於不再试图去追苏放。 滕希文捋了捋被他抓皱的袖口,最後怜悯般睇了他眼,跟律师点了点头,拿过苏放的大衣跟了出去。 苏放抵在他车上抽烟,大冬天的,就穿个衬衫,指甲盖冻得发白。 滕希文打开车让他坐进去,把暖气开到最大,问:「去哪儿?」 苏放没回答,他此刻就想找个地方,能让他安静地抽上几只烟,然後把顾怀安那混蛋跟废烟似的全部排出胸腔,也不用这麽恶心着他,让他胸口犯闷。 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的那刻,顾怀安知道他和苏放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苏放离开的这些天,顾怀安想了几百种挽回苏放的方法。第时间和白启楠分了手,他想过跪地求饶,想过死缠烂打,甚至想过利用儿子去让苏放於心不忍。在他的设想里,他爱苏放,他们能够在起那麽的不容易,三年的家庭生活让彼此的感情已经化作为了不可隔断的亲情,都已经好了那麽久了,有着那麽的共同的牵绊,怎麽可能真的说分就分? 是的,他是犯了苏放的忌讳,出轨了。可是,这世上哪个男人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心从来没有背叛过苏放,和白启楠偷情,也不是因为移情别恋了,他只是时压力太大,选择了错误的解压方式,而这些压力,有很大的部分他没法从苏放那得到安慰,甚者,苏放就是那些压力的来源。 顾怀安觉得自己错得情有可原,也相信苏放和他样放不下这段感情。就和许异性恋夫妻样,丈夫出轨了,家庭出现了危机,难道就只有离婚这麽种解决方案麽?如果真是这样,那民政局天天颁离婚证书都忙不过来了。 他相信苏放再决绝,再说不二,只要自己表现出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决心,不离不弃的坚持,再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个台阶下,两个人怎麽样也能接着过下去。毕竟,他们为彼此付出那麽,又不是不相爱了,还有个孩子,再怎麽生气,折滕够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苏放总会想明白原谅他的。 可这些美好的设想因为滕希文的出现全部变得毫无意义,苏放有了滕希文,又怎麽再会回过头看他眼,别说他们在起三年,就算三十年,他都比不过滕希文。 何况,就算这三年,也是他从滕希文手里偷来的。 顾怀安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恍惚间感觉面上微凉,有人正在给自己擦脸。 “苏放……”他握住那人的手,把他拉倒,躺在自己的胸口,抱得紧紧地不让他再离开。那人顿,没有挣扎,顺从地伏在他的胸口,手颤抖却坚定地解开了他的衬衫,亲了下去。 顾怀安的绝望无疑给白启楠的感情带来了希望。就算顾怀安斩钉截铁地要跟他分手,他也没有真的放弃顾怀安,今晚他是实在没了办法,顾怀安不接他电话,他只能用以前偷偷配的钥匙来找顾怀安家里找他。 他是第次进入这个属於顾怀安和别人的家,开始还忐忑的不得了,看到顾怀安几乎醉死,也顾不得慌张了,把他扶到床上帮他洗脸想让他稍微好受点。 顾怀安认错了人,可白启楠不介意,他本来就还想跟他重修旧好,根本没理由推开他,两人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等顾怀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 苏放坐在滕希文的车里抽完足足包烟,才稍微缓过些劲儿来。 来见顾怀安前,他也设想了顾怀安定会跟他求情,让他回心转意,所以他把滕希文带来,即使没有明说,以顾怀安对於滕希文直以来的芥蒂,也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头的了。 可他想不到顾怀安能够不要脸到把顾羽抬出来当借口恶心他。顾羽是谁?是他顾怀安的亲生儿子。他们刚决定找人代孕时,顾怀安还担心苏放会心里不舒服。苏放告诉他:我既然同意你给你们家留後,就是把这事儿想通透了。我跟你过,他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事实证明,苏放对顾羽的疼爱点都不比顾怀安少,甚至视如己出,比顾怀安还紧张孩子些。顾羽小时候身体弱,经常半夜发烧需要抱去医院打针。他念及顾怀安第二天早要上班,总是自己抱着孩子去看病,搂着孩子在医院有时候陪就是大半夜。 他为了照顾顾羽放弃事业,就这样他也从来没怨过顾怀安。孩子是他同意顾怀安生下来的,是顾怀安的责任也是他的责任,带孩子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刚知道顾怀安出轨的时候,就算在气头上只想跟顾怀安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他也考虑过孩子该怎麽办。 从血缘和法律关系上来讲,他和顾羽没有任何关系,但孩子是他把屎把尿拉扯到现在的,从感情上顾羽就是他的儿子。 顾怀安的出轨不仅毁了他们的关系,也毁了他对顾羽的付出和疼爱。他不可能带走顾羽,且不说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只要有顾羽在,他和顾怀安就扯不清关系。 而让他承受这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能舔着脸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偷情的时候有没有看在孩子的份上?半年的时光,他每天悉心地照顾孩子,看着孩子学会爬,到学会咿咿呀呀的叫爸爸,而顾怀安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付出,转过身去就干着背叛他的事。 人究竟要贱到什麽程度才会再拿他手疼爱起来的孩子当借口劝他回心转意? 苏放的脑回路显然和顾怀安不在同个次元,他深吸口气,对直保持沈默的滕希文说:「让你看笑话了,我就是个大傻`逼吧。」 「认真对待感情的人怎麽会傻,不懂珍惜的人才傻。」滕希文看着他的侧脸,问:「想不想喝杯?」 「改天吧,我请你,当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这麽客气,那我送你回家?」 苏放点点头,背靠在散发着热度的座椅上,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如果这时候顾怀安又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他连揍他的欲`望都没了。 人活在这世上,遭遇到的不快乐总是比快乐要得。就算再怎麽被恶心了,把恶心自己的那个人果断踢出生命,老死不相往来,该怎麽过,还得怎麽过。 苏放以为他和顾怀安算是掰持干净了,律师正在处理苏放的股权转让,顾怀安再怎麽渣,工作能力算是不错,前期他也帮衬了不少,三年下来,公司的效益和前景都被市场看好,苏放不担心自己的投资会打水漂。 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跟父母出了柜,父母虽然不理解,老两口却是尊重儿子的人,他们拿出了原本给苏放准备娶媳妇儿的钱,让他和顾怀安好好过,如果两个人真的能相扶到老,是男人还是女人倒真的不是太严重的问题了。 苏放把这钱给了顾怀安,他相信顾怀安的能力,也愿意和他共同经营份事业。如今感情生活亏得塌糊涂,所幸不至於人财两空。 估算下手头的钱够自己轻松过活,苏放也没急着找工作,每天宅在谭沐家混吃骗喝,不用照顾另外个人和个孩子的生活起居,生活突然简单空旷得让他不适应。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谭沐,他下班回来看到苏放叼着根烟十指如飞打游戏,无奈问:“兄弟,啥打算?准备下半辈子都这麽过了?” “嗯,靠你养我了。” “求你别,我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找滕希文养你去。” 苏放停下游戏掐掉烟,漫不经心道:“操,我没个男人还活不下去了?” 苏放知道谭沐和滕希文的关系不错,这几年他所知的滕希文的近况几乎都是从谭沐这儿得知的。谭沐这人十分识趣,他看不上顾怀安,也不会在他耳边唠叨挑拨他们关系,可旦知道顾怀安真的不是个东西,也不会息事宁人劝和不劝分,现在两人彻底分开了,谭沐旁敲侧击问他会不会考虑滕希文,比起顾怀安来,谭沐明显觉得苏放和滕希文合适。 之前,因为顾怀安的介怀,苏放刻意和滕希文保持距离,现在两人重新走动了起来,即使没有明说,他确实也看得出滕希文对他那份意思。 只是,他刚从段关系中走出来,又不是爱顾怀安爱得死去活来急於用另外段感情去覆盖某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随随便便再头扎进另外段感情无疑是对自己,也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而滕希文也是个知道分寸的,苏放需要时间走出来,他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苏放走出来,就现阶段而言,两人当朋友对彼此而言都是好的选择。 谭沐的提醒让苏放想起来他还欠着滕希文顿答谢酒,於是则其不如撞日,约了滕希文晚上酒吧见。 那酒吧是他以前和顾怀安常去的,约那儿纯粹是因为自己熟悉,有自己喜欢喝的酒。他又不怕触景生情,没道理和顾怀安分了就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永远是圈子里的金科玉律,酒保阿杰看到苏放来了,笑容都僵了,问:“不是这样冤家路窄吧?顾怀安刚带着新人来秀恩爱呢。嗯?人呢?”下巴往另外个方向努了努,苏放回头看,操,果真冤家路窄,白启楠个人坐在卡座上喝酒呢。 本来碰到这种狗血剧情,他又不想和顾怀安打照面,换个酒吧也就没事儿了。他来早了滕希文还没到,刚要给滕希文挂个电话说改地方,白启楠也发现了他,端着酒杯往吧台这儿走了过来。 於是苏放就不想走了,人家小三都不躲不闪的,他有什麽好躲的? “你好,你是苏放吧,我认得你。”他端庄地往苏放旁边,毫无丝尴尬。 苏放接过阿杰递过来的酒,瞟都没瞟白启楠眼,就听白启楠接着说:“我知道我找你说话不合适,但我就想跟你说,我已经和顾怀安在起了,我们挺好的,能不能麻烦你以後尽量别出现在他面前……” “我操……”饶是阿杰这种见惯狗血的,听到白启楠的扞卫爱情宣言都凌乱。 苏放原本真觉得白启楠个小贱三,完全没必要搭理,他和顾怀安的事情已经结束,结束後顾怀安爱和谁好和谁好,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架不住白启楠义正词严的无辜劲儿,理所应当到苏放觉得是不是自己得了!症,和顾怀安在起三年的那个人是他白启楠?跟上赶着顾怀安偷情的那人是自己? 他冷笑:“你脑子被顾怀安操坏了吧?我把劈腿贱货甩了还得绕着他走?麻利地滚远点儿,跟你这种上赶着做小3的货色说话我都嫌掉价儿。” “我……我好好地跟你说,你怎麽满嘴脏话……怪不得顾怀安跟你过不下去了……” 呵,干脏事儿的人倒有脸装无辜来指责他这个受害者?这年头,狗男男个比个会秀下限,婊子立牌坊的嘴脸不要太好看。 苏放到现在才深刻地体会到什麽叫人至贱则无敌,他有肚子的恶毒话可以把这贱货骂得狗血淋头,也可以抽他那张装无辜的漂亮小脸儿,可抽他就是在抬举他,骂他就是脏了自己的嘴。 “这位先生,苏放不认识你,也没什麽和你好谈的,劳驾让让。”滕希文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挡在苏放和白启楠之间,拉起苏放的手往旁边走。 “你先等等……”白启楠还想纠缠,越过滕希文想扯苏放,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手上酒杯往前倾倒。 滕希文顺势抬手,杯里的红酒滴不剩全转了方向泼在了白启楠脸上。 分节阅读_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 出轨以后(肉) 作者:叫我小肉肉 分节阅读_2 顾怀安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幕。他心里惊,快步跑过来问:“这是怎麽了?你们……” 白启楠拉着顾怀安的袖子,低下头,咬着嘴唇,脸的委屈道:“我就是……就是想跟苏先生说声对不起……然後他们就泼了我身……你看……” 顾怀安真想把白启楠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泥,苏放是什麽人,不拆了他已经算客气了还轮得到他去说对不起?可人是他带来的,眼下酒保什麽的都在看着呢,他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骂白启楠,烦躁地甩了甩手把他扯开,顾怀安转头对苏放说:“你要不要紧?有没有被酒淋到?” “是我被淋到了,你都不能关心我下吗?顾怀安你们都分手了,我才是你现在的男朋友……你忘了你们签协议那晚你是怎麽答应我了麽?” “你他妈给我闭嘴!”顾怀安被他这麽叫,面子里子都丢了个精光,甩手就个巴掌抽了上去,白启楠捂着脸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个虚情假意,个颠倒黑白,现在又狗咬狗掐在了起,苏放都要被他们两个的双簧给气笑了。滕希文直没放开牵着他的手,也觉得他们实在没必要在这儿和这两个狗男男在演什麽,轻轻说了句:“走吧。” 苏放刚抬腿,顾怀安却挡在了他们面前说:“不,苏放,你别误会,那晚,那晚我是喝醉了……是他缠着我罢了……你不高兴,我马上让他滚……” 白启楠的脸白了,苏放的火也压不下去了。 “我是让你滚开你听不懂人话麽?”这人得欠收拾才能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他不放?再放任他说下去又不知道会听到少让自己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恶心话,苏放不自觉声音也高了起来。 顾怀安和苏放是这间酒吧的常客,主要是顾怀安老爱跟人说他的深情史,搞得别人把他们视作同志界的楷模。现在楷模反目成仇,两边各自带着新人对上了,这种年度大戏的精彩感怎麽能不让群众不充满期待地围观? “顾怀安,我本来也就以为你只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孬种,现在看来,你不但孬,智商还很有问题,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听不懂我在讲什麽。” 他真的被顾怀安纠缠不休给弄火了,不要脸的是这对狗男男,他们都做得出来,他有什麽说不出来的:“顾怀安你摸着良心,这几年我苏放有没有做过件对你不起的事?我跟你在起,把你妈当我妈,把你儿子当我自己的亲儿子。你妈抽了我三个耳光我着被她抽声没吭,顾羽四个月前发烧到40度我连夜抱他去打针,打你手机你关机,後来看了你们的开房记录我才知道,你那天晚上在这贱人身上鬼混呢。你妈羞辱我,我认,谁让我瞎了眼跟她儿子在块儿了,可是现在,我凭什麽要接受这种东西的羞辱?” 他唇边带着冷笑,指着在顾怀安边上湿淋淋,又脸色煞白的白启楠说:“你把我当白痴,和他偷情半年,我知道了後也没打算报复你们,我唯想要的不过是你们都能离我远点儿,爱怎麽搞怎麽搞,不要跟我再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你的小情儿跑来跟我示威?炫耀你们真爱无敌,让我不要破坏你们郎情妾意琴瑟和鸣?顾怀安,我不管是你缠着他还是他缠着你,你但凡还有点点良心,就麻烦你把这东西给放裤裆里拴好了别放出来随便咬人,我真是不明白了,对你们来说,知点廉耻要点脸怎麽就那麽难?” “我再说最後次,管好你自己,也管好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今天我不计较,以後再敢惹我,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太精彩了,原配不带半个脏字把出轨的贱男和小三骂得脸色都难看成死人了,简直喜闻乐见。酒吧的客人看得都眼睛直了,指指点点地声讨着顾怀安和白启楠,就差扔西红柿和烂鸡蛋了。 被大庭广众剥光了骂成这样,就算顾怀安无比清楚苏放的厉害,也忍不住僵着脸出言为自己辩护:“苏放,别那麽刻薄。你不也是分手後马上和滕希文搞在了起,这样说我,太过咄咄逼人了。” 这也太过无耻了,苏放刚想反驳,滕希文却示意他冷静,嘴角扬起弧度对顾怀安说:“按照你的意思,我和苏放还得感谢你的成全?” “滕希文你不用讽刺我。当年是因为我做了手脚你们才分的手,那又怎麽样,我只是太爱苏放才那麽做。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什麽意思?”苏放皱起了眉,和滕希文的分手明明是自己提的,又和顾怀安扯上哪门子关系? “顾怀安,我没有任何刻比现在後悔让你这人渣荼毒了他三年。”滕希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给顾怀安再废话的机会,紧紧握着苏放的手说:“我会慢慢跟你说,走吧。” 苏放出了酒吧门口,被凉风吹,才感觉到自己跟滕希文的手还牵着呢,他赶紧抽回来。 滕希文发现每回苏放气场全开教训了人後,就得落下件东西。上回是大衣,这回是围巾。脱下自己的,戴到他脖子上问:“还有没有心情和我喝酒?” 这动作有点暧昧,苏放的心思却还在顾怀安的话上没顾上,问:“当然,去哪儿喝?” 滕希文看他的眼神很温和,说:“那上我家吧,有几瓶年份不错的红酒直存着等人问津。” 滕希文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恰当的时机和分寸,不出手则已,出手则要求自己击即中。 第次把苏放带回自己的家,他心里有点期待,像是封藏已久的佳酿就要开封,酒香按耐不住已经丝丝缕缕地飘散出去,如他的雀跃。 红酒泛着红宝石的色泽倾倒进红酒杯的底部,苏放随意地喝了口,眨不眨望着滕希文,等他的解释。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好好的,为什麽会分手?” 苏放当然记得。这几乎是他记忆里最无法抹去的段伤痕,不仅仅因为情投意合的两人只能分手终了的遗憾,还有对自己年少轻狂,任性无度的反省。因为影响太过深远,以至於在後来和顾怀安的关系中,苏放极力避免重蹈覆辙。 这几年下来,苏放的脾气收敛不少,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顾怀安实在触及到他的底线,也许他也不能轻易和他说掰就掰。 滕希文是苏放喜欢的第个男人,那种感情和对顾怀安的还不样,它年轻,炽烈,被个优秀的同性吸引到可以不顾及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地相信只要能跟他在起就是幸福的所有意义。两人看对了眼,互相试探了没几个回合就把关系给确定了。 十年前的环境不如现在的开放,滕希文又很低调,两人打着共同学习备战出国留学的幌子黏在块儿也没人会说闲话,只是滕希文总爱在桌子底下牵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画圈圈,把每次健康的学习活动搞得人面红耳赤,暧昧不堪。 滕希文就像是苏放的克星,深谙以柔克刚的要义,苏放脾性再大,在滕希文面前也没什麽用,被他三言两语全化作了绕指柔。 切都很顺利,两人还没毕业,就申请到了学校的公派留学,原本满心以为他们的感情能在异国他乡接着蓬勃生长,开花结果,就等着学校的公示下来,尘埃落定了。 全系共三个名额,谁也没料到苏放全系第二的成绩会被刷掉,苏放自己也不理解,跑去问学校,学校解释他的综合评分不如别的申请者,而滕希文稳稳当当地拿到了名额,板上钉钉地要走了。 这时候再考托福申请学校已经来不及了,苏放走不了,也不希望滕希文走,整个暑假两人几乎都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滕希文也觉得很头疼,他不愿意把苏放留在国内,苏放是那种在学校走着都会有女孩子上来搭讪送情书的,不仅如此,还有个坚定的追求者在那儿虎视眈眈,顾希文能放心才有鬼。 他计划得很周到,苏放今年走不了,可以明年自主申请美国的学校,以他的成绩和英语水平,这完全不成问题,大不了申请低级的学校,而这年,他可以在美国为两人以後的生活打基础,这样苏放去了就不用从头再来那麽辛苦。两人只要还能在个城市,起生活,怎麽样都不会分开。而美国的环境适合同志生存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就连年苏放都等不了,他希望滕希文放弃学校的公派,如果要出国,大可以和他毕业後起申请读研,年的时间没什麽大不了,为了他们的感情,有什麽不能等的? 滕希文见劝服不了他,考虑了很久,没有答应苏放的要求。去美国是他这几年直在努力的目标,他确实可以自己申请学校,可是自己去和学校的公派性质完全不样,努力了那麽久因为感情而放弃太过可惜,何况,第二年再申请又会遇到什麽变数,谁都不知道。他如果放弃,没法对自己四年的努力交代,也没法对家里人交代。 他先去,苏放後去无疑是最稳妥的方法,只要苏放能等这年,他们就可以扫清障碍正大光明在异国他乡过上幸福而平稳的生活,苏放怎麽就能对他的这个方案抵触到情愿分手也不愿等他? 只能说当时的两人都太过年轻,太过执着於自己的想法,苏放意思很明确,不能在起就分手,没得商量。并且决绝地回自己外地的老家过暑假,不接他的电话,不见他,直到滕希文上飞机前刻,还在打他的电话,听到冷冰冰的关机声,绝望地关掉了手机。 再怎麽如胶似漆的相爱,海誓山盟的许诺,在诸如理想,距离这类现实问题面前,还是脆弱的不堪击,说分也就分了。 後来听说苏放也出国了,没去美国。 其实在美国的那些年,说滕希文没有尝试过别的恋情也不可能,但他找不回和苏放在起的那种心动,也无法说服自己和别人共度生。那些人不是苏放,人不对,感情也不对。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慢慢意识到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忘记苏放,也无法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控制对另外个人的想念。 这些年滕希文问过自己是不是後悔当年没留下来,或者说,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会不会做出不样的抉择。 是的,他後悔了,如果他早点知道自己非苏放不可,或者早点知道他们这耽误就耽误了七年,他可以为了苏放放弃切,任何机会通过努力都是可以得到的,惟独爱情不行。 想明白的滕希文放弃了美国的升职机会,在苏放回国後也回了国,只是他怎麽也没想到,他为了苏放回国,苏放是为了顾怀安。 缘分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当你想伸手握紧它,不小心,它就溜烟不见了。滕希文想过从顾希文手中把苏放给抢回来,可是他太了解苏放了,别说他打定主意要跟顾怀安在起就不会看别人眼,就算他真的死皮赖脸去追,也只是被按上个撬人墙角的可憎嘴脸罢了,他不想苏放看轻了他,让两人以前的美好回忆被自己糟蹋。 他尊重苏放的选择,即使那个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自己,也只不用执着,两人如果有缘,总有机会在起,比如现在,顾怀安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就给了他们新的机会,如此的名正言顺,他不好好把握都对不起顾怀安的用心良苦。 “我直有疑惑为什麽当年以你的成绩会被系里刷掉,学校借口说是综合成绩不好,最後也没拿出个不好的证据来,没法让人信服。”滕希文饮了半口酒,让它在喉咙口浸润了会儿,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些红酒的甘韵:“我回国後找了当年的辅导员问过才知道,你的成绩全部被篡改了,所有人的都没事,只有你的出了问题。” “所以,顾怀安为了不让我和你起走,做了手脚。”说到这儿,再联系到顾怀安的不打自招,苏放怎麽都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真相简单直接地铺成在面前,苏放突然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麽来评价顾怀安,以及自己那不堪入目的三年。 毋庸置疑,顾怀安是可恶的。如果当年苏放知道其中的猫腻,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会用什麽样的手段来报复顾怀安,别说和他在起了,就连和他当点头之交都是不可能的。 他怎麽可能和个破坏自己未来的人发展出任何亲密的关系? 可是他被蒙在鼓里,心以为顾怀安对自己片痴情,他不顾自己的冷淡,追求了那麽年不说,仅仅为了自己句考虑考虑,就痴等他三年。他被这份情意感动到,把他视作为可以共度余生的伴侣,现在知道当年给他造成最大伤害的导火索竟然是顾怀安为了破坏他和滕希文使出的手段,荒唐的是,这份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感情,竟被顾怀安自己如此轻易地破坏殆尽,让苏放不知道该说他可笑好,还是可悲好。 比顾怀安可笑的是当年幼稚任性的自己,他无法接受和滕希文天各方,任性分手,让两人的关系走到了尽头。 滕希文适时地在他的酒杯里斟了些酒,苏放口饮尽,他需要酒精让自己镇定些,让自己的思路清楚些。 其实,那个时候,苏放和滕希文的感情点问题也没有。滕希文几乎把他放在掌心里宠着,这样的相处模式把苏放宠坏了,以至於他无法接受在两人分离这种大问题面前,滕希文却表现出了不肯妥协的姿态。他哪里看不出来,从长久的角度而言,滕希文的安排无疑是好的,可他放不下自己的任性和傲慢,时气急上头,甚至以分手作为威胁,也不愿意尊重和理解滕希文的坚持。 不得不说,苏放的性格是有些极端的,他可以为了感情毫不犹豫地付出切,也可以在觉得对方背叛了自己的感情後坚决果断的抽身。只不过当时的他眼皮子太浅,把滕希文坚持理想的作为视作是对他们爱情的背叛。 现在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自私自利,以彼此的感情为筹码来逼迫滕希文让步。 不少的红酒下肚,胃里泛出暖融融的燥热,心却五味杂陈。 苏放很少自我反省,却在此刻被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自我厌弃侵蚀着五脏六腑。如果不是自己的破脾气,如果他愿意耐心听滕希文解释,如果他没有气之下回了老家,封闭了滕希文和他交流的所有渠道……那麽顾怀安不会有半点恶心他的机会,他们之间也不会耽误,就是七年。 「苏放,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应该那麽轻易放手」滕希文执起了他的左手,贴在唇边轻轻吻了下,望着他的眼神有着深不见底的温柔,如他们曾经交往时,他最爱做的动作。 「都过去了,苏放,这些年我没有天放下过你,你和顾怀安在起, 我不能去把你抢过来。如果他能给你幸福,我甚至不介意生都默默地守着你。可是,旦你恢复了单身,我不会接受自己不是你下个男朋友。三年前我跟着你回国的那天我就这样告诉自己,现在我等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放有些呆怔地望着滕希文,恍惚间他大学时的面貌和现在重叠了起来,样子变化不大,气质却越发的成熟睿智,稳重淡定。他的手心温暖干燥,比起大学时还了份坚定的力道。他的眉宇之间温柔得仿佛潭宁静的湖水,漆黑有神的双眼透出认真而深情的祈求。 心乱了。 「我得想想,滕希文,太快了。我该回去了。」他起身来想走,被滕希文从身後搂住,紧紧地锁在臂湾中,苏放甚至能感觉到他失了平稳的呼吸节奏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你想,愿意想久都可以,我陪着你想。」轻柔低沈的话语贴着耳廓窜进耳朵,苏放再也克制不住心跳如擂鼓,他对这个男人还是有感觉,再轻的碰触都能撩拨他的感官,轻而易举。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苏放深吸口气,暗自镇定了下说:「你这样,让我怎麽想。」 「对不起,我失态了。不过现在太晚,很难叫车,我们又喝了酒不能开车,不介意的话,今晚就住这儿吧,等天亮了再帮你叫车,这样好麽?」 滕希文的温柔对苏放而言就是致命性武器,七年前的他抵抗不住,现在也没好少,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晚上发生了那麽事,苏放的脑子也不够用了。他走不了,也不矫情,点了点头说:“那打扰你了。” 滕希文淡淡笑,应了声,帮他准备了客卧。 “和滕希文喝酒喝得彻夜未归……有猫腻……”谭沐第二天正好在家调休,看到苏放中午才被滕希文送回来,忍不住地就八卦了。 “嗯,我跟他睡了,你满意了?” “那敢情好,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自从我的私人空间遭受你无情的侵犯,我连找女朋友都不敢了。” 苏放懒得跟他拌嘴,放了水躺在浴缸里,没有办法停止想滕希文,想他们曾经在起的日子。 那时,苏放的脾气比现在还差,可滕希文就像天生克他的,妥妥地捏着他的七寸,每次都能成功地把他的脾气化解於无形,跟滕希文的交往让苏放惊奇地发现世界上竟有个人能那麽的了解他,包容他。 和滕希文在起很轻松,他们有样的兴趣,说不完的共同语言。 苏放以为自己已经把曾经的感觉忘得干二净了,可事实是滕希文昨夜的三言两语就勾起了他的回忆,即使逼着自己刻意遗忘,记忆却有着自主意识,藏在最深处,在适当的时候汹涌而来,淹没所有的佯装的理智。 只是,他可以承认滕希文直是他心里最深处的遗憾,也为滕希文重新在起的提议动了心,可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了。年轻的他可以因为爱就跟滕希文在起,因为时的任性就能跟他分开,现在的他向往段稳定长久的感情,而这种感情并非有飞蛾扑火般的激情就能维系。 他曾经以为顾怀安是那个对的人,事实重重地抽了他巴掌,抽得他七荤八素,即使再怎麽潇洒地甩掉顾怀安,三年的心血仍然化作泡影,说点没被打击到是不可能的。 而今,滕希文深情款款地诱惑着他再续前缘。七年的时间让彼此改变了很也经历了很,旧爱死灰复燃之後,他们是不是有能力成熟地把握这段关系。 开弓没有回头箭,苏放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些,或者说,滕希文比谁都值得自己认真的考虑,义无反顾的付出。 滕希文却等不了了,他以决绝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用他的温柔和关怀软化着他,润物无声。 “祖宗,我求你们速度在起吧!整整三个月了!每天晚上打个小时手机,热恋中的人都没有你们这麽夸张好吗?”谭沐看电视前就看到苏放在打电话,播完集,苏放还在打,终於忍不住吐槽了。 苏放也挺意外,这些日子,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无论是在起的回忆,还是分开时候各自的生活。七年不见的滕希文熟悉又陌生,唯不变的是他的温柔,还是能很轻易地让自己忍不住心动和向往。 “看你的甄嬛传。”苏放鄙视地瞥了电视眼,握着发烫的手机去了阳台。 “你说我们学校後门的阿婆馄饨摊还开着?” “嗯,馄饨还是样的鲜美,怀不怀念?” “怀念又如何?” “嗯,怀念的话,就带你去吃。苏放,我在你楼下呢。” 苏放往外面看,果然滕希文的车就停着,耳边他的声音还是那麽的充满诱惑性:“想接你去吃馄饨,先斩後奏来你家楼下等你了,赏不赏脸?” “你都知道自己先斩後奏了,我还能不赏脸?” 两个三十出头的大男人大晚上的跟群大学生挤在起吃宵夜,怎麽看都有些疯狂。馄饨摊生意很火,张张破旧的木桌椅坐着的都是青春朝气的小情侣,上完了晚课出来约会,谈恋爱,如他们年轻奔放的岁月,肆无忌惮地相爱,调情,像青涩的果子散发酸涩的味道,现在回忆起来,竟还是甜的。 “以前馄饨才八毛,现在要八块了。”苏放看着颗颗饱满的三鲜馄饨,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以前你吃饭没个点,半夜三的想吃,我还得翻墙出来给你买。”滕希文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 “所以你後来跟阿婆学习包馄饨的技巧,几可乱真,就是为了半夜不被我差遣去买馄饨麽?” “这些年没怎麽练习,手生了。”滕希文笑笑,像是遗憾,又像是感慨。 馄饨的价格变了,味道却没变,苏放不知道是因为阿婆手艺十年如人,还是陪他吃馄饨的那人是滕希文,口个大馄饨进了肚子,暖和的滋味通过胃部烫进心里,旁边桌的小情侣已经肆无忌惮地互相喂了起来,苏放低下眼眸,整个人跟馄饨皮似的,柔软的不可思议。 “其实我用馄饨贿赂你,是有事相求。” “嗯?” “下个月我公司要去参加个招标会,想你陪我起去见客户,可能需要参与设计。” “为什麽找我?你们公司的还能少了设计师?” 滕希文回国後在家外资建筑设计公司当高管,他们大学学的都是建筑设计,只是苏放除了在顾怀安的公司刚起步时接过几个单,後来照顾家庭,就再没接触过相关的工作。 “他们手上都有大case,抽不出身。而且你帮我的话,算是兼职,很自由,不会绑着你为我老板打工的。” “去哪儿投标?” “y市,可能要在那住几晚。”他说着,从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苏放的手,像以前吃馄饨时样,在他手心慢慢地画着圈圈,又痒又麻的感觉从手心阵阵传来,气氛太好了,苏放忽然就很不想把手抽回来,看着旁边的小情侣已经吻到了起,苏放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说:“我收费很贵的。” “都请你吃馄饨了还不够?要麽我吃点亏,再请你吃碗?” *** 投标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出来的时候天却下起倾盆大雨。所幸酒店就隔着条街,滕希文望着苏放问:“是等雨小了还是跑回去?” “跑吧,还得赶着回去做图。” “等下。”滕希文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两人的头上,握着他的手,说:“走。” 很年没有这麽荒唐地在雨中奔跑,到了房间两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苏放还好些,滕希文的衬衫几乎湿透。 “你去洗澡。”滕希文毫无避讳地脱掉了湿漉漉的衬衫和西裤,只剩下贴身的黑色三角裤,被雨水浸润得深沈又贴身,勾勒出他定时健身而包保养的良好的臀型。 三十岁的男人不再有朝气蓬勃的肉体,却散发着成熟性感的气息,赤裸的身体肌肉恰到好处,苏放的嗓子有点渴,浑身湿透不好受,他却着没动。 “别傻愣着,洗澡去,听话。”滕希文用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发,望着他,眼神也有些不可名状的深意。 苏放眉眼之间漾起了笑意,心脏忽如其来地悸动着,靠近他的耳边,邀请道:“起洗。” 苏放眉眼之间漾起了笑意,心脏忽如其来地悸动着,靠近他的耳边,邀请道:“起洗。” 不需要余的言语,苏放的主动让滕希文心花怒放,两人几乎是拥吻着跌跌撞撞进了浴室,唇舌交接的热度迅速熏暖了被雨水浇得冰凉的身体,苏放搂着滕希文的肩放肆地勾`引着他的舌尖,阵阵战栗的快感从纠缠的唇舌处扩散放大,灵魂被吞噬得体无完肤。 “等下……宝贝,你会着凉……”滕希文用了毕生的毅力撕扯开密不可分的彼此,轻轻啄吻着他的嘴角,转身放热水。 苏放等不了,刚才短短的吻激起了他所有对这个男人的激情,甘美炽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并且全部化身为对性的渴求,他渴望滕希文的拥抱,亲吻,甚至是赤`裸而原始的性`交。 迅速脱光了贴在身上的湿衣裤,和男人样,只着了条内裤,从身後抱住了滕希文,搂着他精壮的腰胯,挑`逗般亲吻他的侧脸,感受滕希文的身体瞬间的紧绷和战栗,下秒就被男人制住了双手抵在墙边,眼神幽暗得深不见底,用性`感低沈的嗓音在他耳边警告:“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苏放眯起眼睛笑,眼波荡漾得噬魂摄魄,抵住他的唇轻喃:“那还忍什麽。” 身体和身体碰触带来阵又阵的电意,滕希文像是吻不够他,没有放弃对他唇舌的侵占,手却开始挑`逗抠挖着因为凉意而挺立发硬的乳尖。 “嗯……滕希文……”苏放在他灼热的亲吻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身体被他带电的手胡乱地摸着,敏感的乳`头在指尖的刺激中硬到发疼,疼痛中又生出了些快感,苏放握住他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覆到了急於发泄的下`身。 “这麽着急?”滕希文轻笑了声,喜欢死了他对自己的渴望,顺势剥下他的内裤,蹲下`身去,对着苏放精神的东西吹了吹气,满意地看到了它瑟缩了下,加挺拔,张口便把苏放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口腔的热度几乎把阴`茎融化,灵活的舌头在勃`起的青筋上来回舔舐,吮嘬间,淫靡的声音在浴室里弥漫,滕希文对苏放的身体爱不释手,他的每寸对他都有深切的吸引力,包括代表欲`望的阴`茎,蕴藏着热情的睾`丸,他几乎用膜拜的心态对它进行侍奉和满足,渴望它在自己的嘴里勃大,喷发,连前列腺液的苦涩味道也化作为了甜蜜的气息,甚至想尝到的东西,於是加不遗余力地挑`逗和含吮,沈醉於他的味道间不可自拔。 苏放脑子不够用了,被口`交的刺激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何况满足他的人是滕希文,是他初恋的对象,是他最深的执念。 苏放的性`器已经怒涨到了极点,在富有技巧的口`交下,被柔软的口腔卖力地,烫贴地包裹,吞咽,每处都被细致地服侍舔弄着,慢慢的,阵酸楚从阴`茎深处扩散开来,苏放忍不住在滕希文的嘴里律动了起来,圆润饱满的顶部甚至不时顶弄到滕希文的喉口,高`潮迅猛而至,快得就像禁欲许久,不曾发泄。 喷发的瞬间,浴室天旋地转,苏放软着腰喘着气看着滕希文把他的精`液毫不犹豫地咽下,还意犹未尽,把疲软的深红性`器上残留的东西仔细地舐弄干净,突然就羞意上涌,脸红得彻底。 “怎麽咽下去了。”他咕哝了句,慵懒地倚在瓷砖墙上,下刻却被滕希文抱起来扔进水已经满了出来的浴缸里。 过热的水烫得皮肤泛起了红色,浴室的水蒸气氤氲出略带旖旎的气氛。滕希文转身从浴室的架子上取过润滑剂,迅速脱光自己抱住了浴缸里的丝`不挂,任人宰割苏放,因为在欲`望中挣扎,显得比平时加脆弱,却散发着妖异而魅惑的味道,令人口干舌燥。 水不堪两个成年男人的重负大面积地溢出了浴缸,身体和身体却无隔阂地紧贴在起,苏放闭着眼睛享受着滕希文不轻不重的抚摸,闷哼出声,让滕希文越发急躁起来。 双腿的交缠已经不足以弥补这样的燥热,苏放打开腿圈住滕希文的腰,下`身沈,手指已经带着润滑剂在温柔而霸道地开拓疆土,穴`口在热水的作用下软和地不像话,轻易地就吞吃进了个手指,任由润滑剂均匀地涂散在火热的肠壁上。 “滕希文,太热了……吻我。”被手指带进去的还有浴缸里的热水,敏感的前列腺不时被指腹勾到,在阵烫热和戳刺般激烈的快感下,苏放刚发泄过的性`器又抬起了头。 打开双腿圈住了滕希文的腰,苏放搂住他的脖子让两人可以吻到起,希望激烈的吻能分散被手指折滕的地方又酥又烫的心痒难耐,滕希文却在吸`吮他的舌尖同时换上了勃`起的阴`茎,在这个仿佛理所当然应该交`合的体位下沈下腰把性`器送进了苏放的後`穴。 旦结合就再也没有自制力可言了。时隔七年再次进入这个地方,享受被心爱的男人包裹,吞吐,绞动的快感,他顾不上苏放适应不了皱起的眉头,只有挺动着腰身让自己的阴`茎在销魂的地方大幅度地抽动,让精囊狠狠地蹭贴在苏放的腿跟处,把他的唇间的香甜全部吸入自己的嘴里,把他的灵魂都吃干抹尽的霸道。 “操,你轻点……”滕希文对接吻比他饥渴,苏放好不容易才喘着气哼出句完整的话来,後`穴被阴`茎进入得极深,抽`插间水声阵阵泛滥,光用听得都知道滕希文抽`插的激烈程度。 “轻不了,我太想你了。”滕希文的回应是快的进入抽出,硕大的伞顶快速又有力,有意无意地擦过敏感的前列腺,苏放的快感开始被阵阵放大,刚被进入的不适应几乎全部转化为了深层次的渴求,後`穴被烫得敏感至极,咬着激烈进出的阴`茎,有规律地收缩起来。 欢爱的气氛已经浓烈到化不开了,水喉滴滴答答地滴落着凉水打到他的脚趾,冷热交缠的感觉太过奇怪,把欲`望推送上了个又个小高峰,没有止境。苏放忍不住哼叫了起来,在水里被有技巧地顶撞感觉实在太过刺激,他有些耐不住这种隔靴搔痒的不被满足。 “唔……抱我出浴缸。” “不想做了?” “你先出去……”苏放当然不可能不想继续,他的快感已经积累到了定的程度,浑身都散发着求欢的气息,如果滕希文此时不干他他估计会把他踢下`身体永远都不许他碰自己。 滕希文不明白他想做什麽,只能先把胀痛到快要喷发的性`器先抽出来,刚踏出浴缸,就被苏放扑倒在了地砖上。 “好好的摸我……”说罢,他抬起臀`部,把滕希文的东西慢慢地送进了还等着被操的小`穴,在他身上款摆起了腰。 滕希文脑子都快炸了,看着爱人如此淫`荡主动地吞吃自己,漂亮的眼睛动情地半眯着,几乎不用思考就对着他空虚寂寞的乳尖轻轻捻转,重重扯动。 “这里还是那麽敏感,碰就硬。” “你的硬。”苏放呼吸间尽是欲`望的气息,沈下腰来让龟`头能够亲吻到他的前列腺,轻重相交地研磨着,捻辗着,嘴唇快被自己咬出了血,快乐终於越过了底线,在滕希文挺腰配合地撞击下被操到了高`潮。 抽搐的肠道太过紧致,滕希文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在苏放高`潮的瞬间再也按耐不住,放纵自己射出了精`液。 两人就着结合的姿势,谁都没想着分开,抱在起享受事後的余韵。 “苏放?”时间太久了,滕希文感觉到肩窝有些湿润,不太对劲。 “别说话,滕希文,先别说。” “……” “对不起,直想和你说抱歉,以前是我太过自私任性,让你难过了。” 他以为这句抱歉自己永远也说不出口,却在滕希文的注视中如此简单地说了出来。这不亚於句自我救赎,笼统而又精确地概括了他感情世界中最大的遗憾,以及遗憾所造成,本该避免的荒唐的三年。 “宝贝……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时刻很温馨美好,但是……再这麽躺着,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的……”难得听到苏放软成这样说着道歉的话,滕希文心也软成片,苏放有点不好意思了,抬起身子让两人结合的地方分开,被射精的地方突然空虚了下来,射入的东西也顺势被带了出来,涂到大腿根部,比火热的性交还要淫靡不堪。 两人都禁欲很久,次发泄根本就不够,跌跌撞撞地拥吻着又回到了床上,心意相通之後,任何的语言都是余,惟独身体对对方的渴求才是实在而真实的。 滕希文这次挑逗得很慢很耐心,楔入柔软後穴的阴茎不急着凶猛律动,而是浅浅抽送,像是要让苏放用内部来仔细地感觉它的尺寸和温度,凑在苏放的胸前用舌头席卷舔舐他的乳尖,感受硬起的小颗粒被舌尖戳刺到敏感的战栗不已,後穴因为性的刺激而不断地收缩吞咬。 听着爱人低低的闷哼,眉宇之间覆上了情动的色泽,被顶到敏感处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地瑟缩和挺起,圈着他脖子的手臂让两人亲密无间,仿佛再也没有什麽可以分开彼此。 “滕希文,快点操我,我想要……”苏放受不了他的水磨工夫,迎着他的胯部凑上去让他深地操弄自己,身体内部被男人的性器开发进出的感觉温暖又刺激,尖锐而缠绵的快感阵阵地贯穿在身体各处,头脑被撞击到晕晕沈沈,被抽插的地方被弄得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先前残留的润滑剂还是男人前次内射而入的精液,来回间,扑哧作响,因为滕希文的缓慢攻势而绵长不干脆,苏放觉得自己需要酣畅淋漓的性爱,需要被男人狠狠地操到高潮。 他应该享有这样直截了当的快乐,因为干他的人明显是在故意折磨他的。 “为什麽?让他们好好的熟悉下不好麽?”滕希文坏笑下,故意压到底部,捻着他的前列腺,让苏放个挺身,勃起的阴茎在滕希文小腹上蹭出透明的前列腺液。 “要熟悉是吧?”苏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腿圈住他的腰收臀狠狠夹,扬眉笑,问:“够不够熟悉了?” 操,这骚货不被男人操狠了还不乐意了。滕希文被这麽夹险些出了精,满头的汗,咬住他的嘴唇,再没客气,狠狠地操干了起来。 两人昏天暗地地又做了两次,苏放的腰最後都抬不起来了,不得不粗喘着气求饶,滕希文边使劲折磨他边问:“不是着急着让我快点操你麽?” “你种马呢!都几次了,我真不行了……” “我太想你了,怎麽都要不够你,怎麽办?”咬着爱人的耳朵,从善如流地用力捣滕了几下,把身下的人再次操到脚趾蜷起全身发红,双双又高潮了次,云雨收散,才抱着温存,迷糊间间,苏放听到滕希文的声音又近又远。 “苏放,两个男人想维持稳定的关系比般夫妻难,可我们不样,我们有足够的感情基础,我们深刻地了解彼此,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线,原则,也知道触犯了它们你会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差点擦肩而过的遗憾让我们学会了加珍重这份感情,苏放,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不和你再续前缘,你呢?」” 苏放没有回答,往他的怀里拱了拱,笑着睡去了。 年後 苏放在打包行李,他们双双辞了职,已经跟他的父母说好了,带滕希文去见他们,顺便把结婚,度蜜月的事儿全部块儿办了。 “你觉得我穿什麽颜色的西装见你父母好?蓝色的够不够正式?黑色的我觉得有些古板,不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滕希文难得焦躁地在衣柜前对着他的衣服踱来踱去,举棋不定。 苏放嘲笑他:“别挣扎了,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无论穿什麽颜色的西装人都跟咸菜没两样。” “重要的是态度。我把他们儿子的辈子给占了,礼数上总要周到得体。” 虽然他穿什麽苏放都不在意,也知道自己的父母不会在意,被人在细节上都无微不至的照顾到毕竟心情很愉悦,苏放笑着接着打包,由着他去纠结。 晚上约了谭沐他们在酒吧聚会,算是告别也算是为他和滕希文庆祝,却没想到又见到了顾怀安。他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甚至没注意到苏放这边的谈笑风生。 这年来,苏放没有打听过他的任何消息,这人完完全全的在他生命中消失,除非撞上,不然连想起来都是在自我恶心。 “两个月了,基本上天天来买醉,喝就喝到打烊,啧啧,不知道这人得愁成什麽样了。”酒保来送酒,看到他们在议论,没忍住贡献了八卦。 “怎麽没见他那男朋友?”滕希文握着苏放的手随意问。 “嘿,你不知道了吧,这事儿还闹得挺大,那朵小白莲花儿不知抽了什麽疯,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把顾怀安公司资料给卖了,人被顾怀安送了进去,不过顾怀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客户资料全外泄了,股东要跟他拆夥,现在焦头烂额屁股债呢。” 苏放朝角落里望了眼,那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形象全失,哪里还有半点有为青年的样子。 “换个场子?”滕希文问。 “别折滕了,早点散是真的,明天早的飞机。” *** 顾怀安是喝醉了,但却没有醉倒不省人事,他看到了苏放,看到了滕希文,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幸福的气息就连角落中的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打烊的时候,他犹豫了再三,还是问了酒保:“他……他怎麽样了?” “你说谁?苏放麽?明天就和滕希文去新西兰结婚去了,兄弟你也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日子嘛,总要过下去的。”阿杰拍拍顾怀安的肩膀,被他推开,跌跌撞撞地出去拦车。 凌晨的酒吧门口不怎麽好打车,酒精和冷风的交替作用让他从骨子里透露着某种寒意,他有点怀疑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不是真实的,真实的生活为什麽会凄惨成这幅模样,明明他应该有个很和美的家庭,有苏放,有孩子,每天回家有热饭吃,生病了会有人嘘寒问暖,相互扶持,当两人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经常拌嘴,还是不离不弃,就这麽过完辈子。 可他错了,这切都不属於他,或许从开始就不是他的。 和白启楠刚在起的时候,也不是那麽的难熬,白启楠很爱他,愿意为他付出切。这比起苏放来要好上许,至少他不用时刻生活在担心被爱人嫌弃的恐慌中,惶惶不可终日。只是,白启楠除了会对他千依百顺外,实在是无是处了。 他的母亲本来就不喜欢他和男人搞在起,苏放的性格硬气,被抽了耳光还声不吭,她妈总不见得和苏放对打,折滕几次,就算不愿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便他们过去了。可现在他跟苏放分手了却换了个这样的,他妈怎麽也想不明白了,气到连孙子都不帮他们带,几乎和他这个儿子断绝了关系。 白启楠又怎麽是个会带孩子的?开始对顾羽还充满耐心,可顾羽像是天生不喜欢他,被他抱就哭,最後没办法,只能送去寄宿制的托儿所,也好过顾怀安每天回家就听见孩子大人起哭。 如果说家庭的不顺还能用工作和社交生活来逃避,那顾怀安几乎是避无可避,四面受敌。他的朋友圈和苏放的高度重合,知道他干了恶心事儿被苏放甩了後,几乎都和他断了关系,剩下些,也不待见白启楠。 不得不说,苏放就是有他的人格魅力,就算说话不好听,但他讲义气,人实在,大把的人愿意跟他交朋友,而白启楠就差了很,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根本带不出手,顾怀安只能杜绝他在自己的社交圈出现,除了家里哪儿都不让他去。 就这样,白启楠还不安分,毕业了想去他的公司工作。指望他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幸好公司已经上了轨道,给他个闲置倒也问题不大。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平时乖巧得声不吭的白启楠能把他公司的机密卖给敌对公司,把他这几年的心血几乎付之炬。 夜之间几乎什麽都没有了,他把白启楠告上了法庭,又把儿子接回家,求父母原谅他,帮他带孩子。白天为了公司孤军奋战,晚上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孤独和痛苦。 他不知道命运为什麽对他那麽不公平,直到今天看到了苏放和滕希文。 是要结婚了麽?他心里苦得过分,踉跄着往前走,影子在地上被拉扯得很长很长,仿佛午夜静谧的街道上不仅仅只有他个人在走样,只是陪伴着他的,只有他的影子,再也不会是那个他爱了辈子却又从来不懂应该怎麽去爱他的男人,永远不会了。 *** 苏放和滕希文是谭沐给送的机,到机场後,苏放交给了谭沐个信封,里面是张数额不算小的支票。谭沐惊讶,问:“你有了滕希文不够,还打算花钱包养我?我卖艺不卖身的。” “想哪儿去了,苏放要包养你,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滕希文笑笑说:“这钱是我们给顾羽的,委托你管理,如果顾怀安没办法供给顾羽良好的生活,麻烦你想办法分期地资助他,直到他十八岁。” 谭沐略带惊讶地看着苏放,苏放有些不自在,说:“不管顾怀安现在落魄成什麽样了,那孩子说到底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和感情,不能收养他,也只能最後尽份心了。反正交给你我们都很放心,小木头,希望下次回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找到幸福了。” 他们下车互相拥抱,告别,看着他们手牵着手,毫不顾忌他人的眼光走入机场,谭沐突然间涌出种酸酸的羡慕,坐回车里,他想,看来真的应该谈恋爱了,谈到让全世界充满爱,就这麽定了吧…… 完结 分节阅读_2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