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遗旧踪》 分卷阅读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文案 一场车祸,抹杀了陆珩与祁越之间相恋的记忆,一切会怎样重新开始呢? 内容标签: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珩,祁越 ┃ 配角: ┃ 其它:he 第一章 陆珩是第一时间知道祁越出了车祸的,不过他当时人在外地,只好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赶着去酒店收拾了行礼,然后就去了机场。 到机场其实还早,刚刚开放领登机牌,陆珩把一瓶漱口水丢在了安检那里,带着小行李直接进去了——要是托运的话,下了飞机取行李还得等不少时候,可他有点等不及了。 然而等不及也还得等,陆珩坐在比较靠登机口的椅子上,手机里的号码按了几次却都没有拨出去。 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陆珩看着拒绝和接听几乎有一瞬间的茫然,终于还是准确的按在了接听上。 电话是祁越的母亲祁岚韵打过来的,相比第一个电话,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镇静,告诉陆珩祁越已经做完了手术。 “好,好,太好了。”陆珩听到这里不自觉地就拔高了声线,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才缓过神来道,“您把病房号发给我把,我估计五点半以前肯定能到。” 登机前,陆珩一共收到了三条告知祁越病房号的短信,他本人不在,可到底还是叫了信得过的哥们儿和属下过去帮忙了,这会祁越出了抢救室,都纷纷前来汇报,好让他放心。 飞机是准点起飞的,抬升的时候,陆珩似乎坐在舷窗边似乎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脑子里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各种电影镜头里的交通事故,连带着自己好端端系着安全带坐在位置上也觉得晃动的很厉害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客舱里面飞出去了。这会子到处都在闹雾霾,空气浑浊的厉害,天空似乎被一个灰黑色的罩子罩住了似的,从高空望去,地面上的河流湖泊各色建筑都蒙上了一层暗色,比从地面上望天还要直观而糟糕。陆珩感觉的自己的那点臆想正因为分心而慢慢消失,又过了一会,飞机升入平流层,蔚蓝色一片让人觉得晃眼,阳光直直的照射进来,陆珩拉上了遮光板。 林城到海城距离不远,也就是一个钟头二十分的飞行时间,陆珩和不少人一样,也是在飞机刚刚落地,广播里还在说着不要解开安全带保持电子设备关机状态的时候,就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司机王勇毅发来的短信,说已经在到达大厅等候了。 拉着行李箱走出去,王勇毅很快看见自家老板,朝他挥了挥手,跑过来帮忙拿行李,车子停的挺近的,走出大厅没走几分钟就到了。 王勇毅发动了车子就之后顺手打开了cd,李宗盛的歌响了起来,“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陆珩听了也默不作声,像是在想问题。 手机一阵震动,陆珩拿出来接了,王勇毅默契的调低了音乐的音量,低到几乎听不见。 “嗯,回来了,才刚上高速,这就过去。”陆珩答道,来电话的是他的朋友贺山远,此刻正在医院里,算了算时间觉得陆珩应该是下飞机了,这才打电话过来。 “好的,哪就那么艰苦了,一会请你吃饭。”陆珩答道,贺山远在电话里说让陆珩给带些吃的,陆珩心想也没有拘着人连晚饭都不让吃的,就回答说一会请他吃饭。 “得了吧,要请也不在这一时,你还是快些过来吧。”贺山远在那头答道,他也就是顺口敲陆珩的竹杠敲成了习惯,真要陆珩放下昏迷着的老婆不管,去陪他吃饭,这种事他可干不出来。 陆珩领会了他的好意,面上笑了笑,直到挂了电话,还握着手机看了一会。 医院里无论何时都是忙碌的,病房在十楼,只有等电梯。市一医院的住院部的电梯永远不够用,如果有两个轮椅推进去的话,后面的人是肯定要等第二部的。陆珩到的时候,双数的电梯刚刚上去,单数楼层的倒是在显示下行了,陆珩等了没一会儿,电梯门开了,他跟着走了进去,上到九楼,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完了剩下的二十多级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这才找到祁越的病房。 祁越住了一个套间,病房的最尽头,安静不受打扰,贺山远坐在外间玩手机,手机一头还连了个移动电源,见到陆珩来了,连忙放下二郎腿,站起来叫了他一声。 陆珩此时也不和兄弟客气了,径直走进里间,祁岚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哀伤的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祁阿姨。”陆珩放低声音与祁岚韵打了个招呼。 “哦……哦,你来了啊。”祁岚韵有些恍惚,站了起来,方便陆珩走近了查看。 祁越正在输液,头上包着块纱布,但是脸上干干净净的,想必是祁岚韵已经替他收拾过了。刚才在外面坐着的贺山远也走了进来,朝陆珩解释祁越的病情。 “度过危险期了,腓骨——就是小腿那里骨折了,打了石膏,另外都是些软组织挫伤,头上的伤照ct也没什么问题,还真是幸亏系了安全带啊。” 陆珩听了这话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想去问肇事司机之类的事情了,仿佛除了祁越的安全,其他都是小事,当然,有祁岚韵在,许多事情都有不方便讲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陆珩还是打心底里感激祁岚韵肯通知自己的。 “山远,你先回去好了,大半天的真是辛苦你了。”陆珩转头对贺山远说,“我叫王师傅送你回去?” “哎哎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贺山远客气道,“也行,我先走了。看护去吃晚饭了,估计马上就能回来,那什么,祁阿姨,您要不要也先去吃个饭?”贺山远比陆珩小些,平时在陆珩面前更是没个正形的,不过分得清形势,这会倒也像个稳重可靠的大男人了。 祁岚韵被人提醒着,这才觉出肚子有些饿来,看了一眼陆珩,说道,“也好,小陆先在这替我看一会,我回个家,给越越收拾些东西过来。” “王师傅,你把祁阿姨送回家吧。”陆珩招呼在门口站着的王勇毅。 “我送我送。”贺山远这时候显得挺积极的。 “得了吧,你又不顺路,你先回去吧。”陆珩拍了拍贺山远的肩膀,又朝祁岚韵道,“那您一会过来医院,还让王师傅来接吧。” 王勇毅朝自家老板点头示意,跑下去开车了,贺山远陪着祁岚韵一道走了出去,看护还没有回来,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陆珩和祁越二人。 第二章 病房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外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 面送病号饭的食堂员工在那里喊着床位号,陆珩想去摸摸祁越的脸,想了想还是先去洗了个手。 洗完手又用纸巾擦得不带一滴水,陆珩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祁越的脸。他有半年多年没有见到祁越了,想想还真是神奇,大概是心中有意回避,反正祁越也不是很活跃的人,不会出现在饭局酒局上,于是这样,就一直没有见到。当然,陆珩也忙。这段时间他逐渐上手家里的生意,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他们家在林城有好几块地皮,还有些厂房啊什么的,做服装加工的生意,他得带着人去谈品牌授权,收收房租什么的,贺山远本来想等着看他失恋后的颓丧样子笑话他,谁知陆珩倒是一转眼变成有为青年,成了贺家爹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总还是会有不少关于祁越的消息传到陆珩耳中——不是陆珩有意叫了什么人跟踪——他还没那么大胆子,祁岚韵可不是吃素的,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弄得难收拾,还好有贺山远这个传话筒,是不是添油加醋地在陆珩和祁越面前描绘一下彼此,兜售最新消息,还觉得自己是做了大好事。 陆珩正回忆着,看护开门进来,临时请的,也不熟悉,见到病床前有人,过来客气的问了一句,“是不是陆老板”,陆珩心想大概是贺山远请来的看护,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医生进来了,下班时间还过来,自然看的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面子。 “刘叔叔。”陆珩见到来的人立刻站了起来。 刘理想笑了笑算是和陆珩打了招呼,看了一下快要滴完的点滴,说道,“还好还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的。”见陆珩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刘理想压低了声音又道,“他好像是服了安眠药又出去开车的,家里人可得注意点啊,不是回回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安眠药?”陆珩大惊,吃了安眠药还开车出去,这是在找死么。 “嗯,所以说要注意啊。”刘理想感慨道,“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找我,别客气。” “真谢谢您了,刘叔叔慢走啊。”陆珩把刘理想送到了门口,他是市一院分管业务的副院长,一把年纪了,和陆珩的父亲陆子兴关系很好,陆珩要与他攀交情,免不得要摆出对长辈般的十足恭敬。 送走刘理想,陆珩回到祁越床头,再看向他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他不知道为何祁越会服用安眠药,还在这种情况下莽撞的开车出去。 陆珩正想的出神,祁岚韵回来了——想必只是回家收拾了一下祁越住院要用的东西,肯定没有好好吃晚饭,她后面跟着丈夫袁沧海——祁越的继父——正大包小包的帮妻子提着东西,陆珩见了,连忙站起来接过,算是同二位打了招呼。 “小陆还没吃饭吧,给你带了点过来。”祁岚韵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个食盒,又说道,“哎,你放下放下,先去吃饭,我来收拾。” 台式的卤肉饭没有什么特别重的气味,不过陆珩为了保持病房的洁净,还是去了外间吃。 没一会,祁岚韵也走了出来,看看桌上水壶里没水了,便要护工去打水,又巡视了一遍,觉得一应用品都各就各位了,这才坐下来,像是要和陆珩长谈的样子。 陆珩看到祁岚韵这样子,也停下了筷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说道,“祁阿姨,什么事?” “唉……”祁岚韵开口就是一声叹息,“越越最近有和你联系么?” 陆珩赧颜,似乎人人都觉得他和祁越闹分手是玩玩的,现在连祁岚韵也这么认为,他就有点莫名的心虚,好像自己的确太过狠心了似的。 “我是今天给越越收拾睡衣的时候,才在他床头发现安眠药啊,还有那个,百忧什么的,哎哟那是吃抑郁症的药啊,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祁岚韵很自责,往常的泼辣干练这时候一下子都没了踪影,“我真是担心他是故意寻死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似乎是不愿意让其他人听到的意思。 陆珩低头沉思,想了一会,才说道,“等他醒了,我问问他。” “我就怕你越问他越来劲啊!”祁岚韵道,又深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还是让他回来住吧,在眼面前也好照顾些。”祁越工作以后就没有在家里住了,说起来似乎是因为和陆珩谈恋爱,但也有原因是他和袁沧海毕竟隔着一层,没什么矛盾,但也没几分亲密,祁岚韵也就由着他搬出去了,起先是和陆珩住一起的,两人后来闹了别扭,祁越就搬到了他和母亲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里一个人住着,时不时回家吃个饭什么的,但祁岚韵就是没有发现儿子有哪里不大对。 “我来吧。”陆珩说道,他看祁岚韵的样子就是想让自己把祁越接回家去,说的婉转些罢了。也是,自从两人在双方父母面前出柜之后,陆珩颇有自信,认为祁岚韵对于自己这个女婿还是相当满意的。想到这里陆珩有些自嘲的笑了,当初和祁越模拟了许多场景,费劲巴拉地出柜了,后来又被祁越作的分手了——当然,在祁越口中,自己才是不讲理的那一方,——那各大二十大板也行,反正就是分手了嘛,真是没想到。 两人又聊了一会,主要还是陆珩在安慰祁岚韵,祁岚韵也从刚听到儿子车祸的巨大恐慌中缓过来了,眼见得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还没醒过来,心疼归心疼,到底还是放心不少。 “我说,你们没有分手吧?”想到刚才陆珩答应下来等祁越出院接回去住,祁岚韵还是有点不放心,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要是真分手了,那要儿子去住别人家里岂不是挺尴尬。 “没有,哎,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陆珩有些不愿意提,捧起了饭盒。 “那行,哎,我先进去看看越越。”祁岚韵道,像是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这才起身。 陆珩吃好进去的时候,祁岚韵正和袁沧海小声的在说着什么,他俩都是事业型的,平时忙得不得了,要不袁沧海也不会到晚上才来医院,他在外地开会,此时闲下来了,就讲起一些朋友圈子里的事情,谁家刚刚移民了,谁的公司被骗了一大笔钱之类的。 见陆珩进来,祁岚韵说道,“小陆啊,你先回去吧,也忙了一天了,越越这里我陪着,这不还有护工呢。”又转身对袁沧海说道,“你也回去吧,保姆今天不在,你别忘记把衣服给收了。” “还是我在这里吧。”陆珩道,“回去也睡不着。” “哎呀,你们真是够客气的。”袁沧海道,“今晚岚韵在这陪着,小陆你明天来换岚韵,这样不是挺好的嘛。”袁沧海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 出言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陆珩答应了,又看了看祁越,这才与袁沧海一道走了。 “小陆,我送你回去吧。”祁岚韵让王勇毅送自己到家以后就让他走了,来的时候是坐袁沧海的车子一道的,陆珩想着时间也晚了就不让王勇毅再过来一趟,正欲自己打车,袁沧海便说要送。 “好啊,多谢袁叔叔。”陆珩在电梯到一楼的时候没有走出去,而是与袁沧海一道去了地下车库。 陆珩在市区的房子与袁沧海和祁岚韵的家是顺路,袁沧海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就开车走了。陆珩走了几步路回到家,开灯,突然为这间房子即将又有祁越的气息而激动起来。 第二日,陆珩早早的就醒了,在早餐店喝了豆浆吃了小笼,想着祁岚韵应该没有吃早饭,还给打包了两份——昨天的时候他听贺山远说了,祁越今天会醒来。陆珩直到走进住院部等电梯的时候,都还在想,见到祁越的时候,他要是醒了,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都这么久了,气也应该消了,这个点医院里上上下下地人还挺多的,陆珩小心的提着两袋早点,挤进了电梯。 进病房前,陆珩还下意识的调整了一下表情,在他心中,对祁越的伤情是做了最好的预计的,他觉得祁越此时,大概应该醒了。 敲了敲门,护工李师傅过来开的门,陆珩朝他打了个招呼,进去找祁岚韵。 “小越醒了没?”陆珩问祁岚韵。 “没有呢,我一会得去问问,看能不能办出院或者转院,这里晚上还挺吵的。”祁岚韵晚上肯定是守着儿子没休息好,此时有些憔悴。 “我去吧,您一会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好了,买了些早点,您先去吃点吧。”陆珩又对祁岚韵道。 祁岚韵出去没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了,本来这时候病房内是不能有人的,不过无论是祁岚韵也好,陆珩也罢,左右都打了招呼,所以并不见护士来病房赶人。 “应该醒了啊,昏迷期早就应该过了。”当班的医生给祁越检查了瞳孔,转身对陆珩和祁岚韵道,“我试试叫醒他吧。” 祁越的确是已经度过了昏迷期,常规的唤醒方式很奏效,他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像是饱饱地睡了一觉似的,神情带着一点茫然。 第三章 “妈——”祁越眨了眨眼睛,本来还想抬手揉揉的,但是因为手有些疼又放下了。 “好了,醒了就没事了。”一旁的医生说道,手上还忙着在记录些什么。 “那今天可不可以办出院,哎呀,这晚上在医院里住着,还真是睡不好啊。”祁岚韵连忙向医生道。 “呃……,可以吧。”这个来查房的医生看上去和祁岚韵和陆珩都不认识,回答的有些谨慎小心。 “那这样吧,我下午再去办出院手续,一会请刘院长过来看看。”陆珩等这个医生走后,才对祁岚韵道。 “陆珩哥哥。”祁越刚才还有些迷糊,现在清醒过来,朝陆珩打了招呼。 陆珩有一瞬间的诧异,这样的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他和祁越相伴长大,每一个阶段祁越都会对自己有不一样的称呼,两人相差7岁,最开始的时候,祁越乖乖的叫自己陆珩哥哥;到了好面子的高中时候,就直接陆珩陆珩的叫自己大名;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叫自己陆珩哥哥,但两人正式在一起后,又是陆珩陆珩的乱叫了;总之,祁越像现在这样乖巧的叫自己陆珩哥哥,陆珩真是许久都没有听到了。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小陆给你带了粥,我刚才看还热着。”祁岚韵去把放在外间的早餐袋子拎了进来,取出了一个塑料碗。 “哎呀,我头晕,吃不下,怎么回事?”祁越抱怨了一句,却是看着陆珩的。 “你说怎么了,你自己开车不小心,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看见货车躲得远点,你倒好,跟在人家尾巴后面。”祁岚韵本来是想好好教训儿子一顿的,昨天担心了一天,这些情绪经过酝酿都快变成了怒气,正欲发泄;但是想到儿子床头的安眠药和抗抑郁药,祁岚韵又不敢对儿子大声了。 “啊?我出车祸了?我不记得了呀……”祁越看着自己的腿,打着石膏,动弹不得。 “哎哟,你别吓我,你开玩笑的吧。”祁岚韵慌了,把碗放下,坐到了儿子身边,“我没说你错,谁没有个不小心的时候,我就是让你以后小心一点嘛。” “妈你别说了,我头真的挺晕的。”祁越皱了皱眉头。 “好好,那你自己喝点粥吧,多少喝一点。”祁岚韵突然就不敢说什么了,和儿子打商量。 正巧这时候,袁沧海也来了,见祁越醒了,也挺高兴的,同他说道,“越越你醒了啊,还难受吗?” “袁叔叔。”祁越又朝袁沧海也打了个招呼,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神色。 “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妈妈可担心死了,莎莎听说你住院了,说是要回来看你呢。”袁莎莎是袁沧海的女儿,比祁越小两岁,还在读书。 祁岚韵看了袁沧海一眼,说道,“莎莎要回来,那我得叫阿姨多买些菜,还得买点骨头给越越炖汤喝。” 祁越神色复杂地看向祁岚韵,“妈……,你什么时候和袁叔叔同居的啊。” 祁岚韵这下真的慌了,“这……,儿子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陆珩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觉得有些荒谬,祁越整个人似乎是哪里出了点错误,要是说被撞傻了吧,可他说话有条有理,人都也还认识,但要是说他正常,那可真是说瞎话了。陆珩的手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说自己要打个电话,走了出去。 陆珩是打电话给刘理想求救来着,昨天还大家都说的得好好的,祁越只是骨折打了石膏,有一点轻微脑震荡,他也随之放下了心,谁知道今天祁越醒来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刘理想接了电话没一会就过来了,旁边还跟这个中年医生,中年医生问了祁越几个问题,诸如你能想到的最近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几岁了这样的,然后与刘理想商量道,“您看,要不再做个脑ct?” “还是去昨天的ct拿过来我看看。”刘理想沉思了一下没答应,又安慰陆珩道,“在撞击之后出现一些恍惚头晕都是比较常见的,病人家属可千万别慌。” 陆珩此时已经镇静了许多,祁越的精神状态其实挺好,就是记性有点问题,好像把什么事情记岔了,但还认识自己,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4 那就没什么值得特别担心的了。倒是祁岚韵还是有点慌,心想儿子要是变成傻子可怎么办,思维一下偏的不可收拾,直接联想起新闻中报道的那什么八十老母养着六十岁的傻儿子的悲惨境况。 刘理想看了看昨天的ct,坚持认为祁越脑部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但是他现在这样记不清事情的状况又解释不清——至少对着祁岚韵解释不清,还好在场的几位情绪上都很配合,祁岚韵虽然一百个不相信不放心,但也没说什么,还朝刘理想道谢,连连说道让他跑这一趟辛苦了。 刘理想走后,四个人坐在病房里,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似乎在无言中,大家都默认了祁越可能是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可能。 祁岚韵昨日的时候还想着让陆珩照顾祁越,今天这幅情景,又十分的不放心了,想让儿子同自己一道住,又怕他像以前那样,不答应,于是开口道,“越越,你真不记得了,我和你袁叔叔结婚了呀。”大概是祁岚韵觉得这话和儿子说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低。 “我不记得了。我还以为你们谈恋爱来着呢,怎么就悄悄结婚了?” 祁岚韵和袁沧海结婚是祁越大一的事情,陆珩听到祁越这么讲,心里慢慢有了点底。 “那——”祁岚韵本来还想问儿子记不记得和陆珩是什么关系,然而自己好端端的儿子搞同性恋实在是她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虽然答应了也认可了,但并不愿意提及,她甚至想,要是儿子忘记的再多些,是不是能把陆珩整个儿给忘了。 “好吧,那我说,你就听着记着就行了,你昨天被车撞了,现在可能记得有些不清。一会王师傅给你办好出院手续,咱们回家去,你慢慢就会记起来了。”祁岚韵一厢情愿地说道。 陆珩正要反驳,昨天不是说好让他来照顾祁越的么,祁越就开口了,“你和袁叔叔同居了?” 这话说的,袁沧海都有点尴尬,抹了抹鼻子,倒是朝陆珩看了一眼,有些无奈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结婚了,这怎么叫同居呢。”祁岚韵嗔道,她面上还是带着和蔼的笑的,心里却有些发凉,有些认识到儿子的失忆可能不是闹着玩的,而要让他恢复记忆,也不是靠单纯的灌输就可以做到的。 “阿姨,还是让小越住我那儿吧。”陆珩道,眼前的这一幕有些眼熟,祁越最初知道祁岚韵和袁沧海结婚的时候,也耍过脾气,不肯搬去同住,在陆珩那儿暂住过挺久的,当然——后来被陆珩吃掉,慢慢就变成了长期居留了。现在的祁越,虽然对于自己多了个继父的事情反应不激烈,然而表现出来,还是有些倔强。 “好啊。”祁越答应的挺爽快,还朝陆珩使眼色。 “那莎莎今天回来,还是特意来看你的,晚上一起吃饭吧。”祁岚韵又说道。 祁越对于袁莎莎的的印象十分的淡薄,这也难怪,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像是被用橡皮擦抹去了似的,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莎莎是袁叔叔的女儿?” “是啊。”祁岚韵已经在动手收拾祁越的东西了,一边道,“你一会见到,说不定能想起来。”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没底,不过是说说罢了。 “你……跟我走?”陆珩看向祁越,两人各怀心思,陆珩当然是想着祁越不记得之前的一些事了也不会和自己再闹别扭,而祁越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年前,心里并不愿意和“陌生”的袁沧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你自己家的钥匙总还在的吧,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去拿的?”车是王勇毅开的,陆珩和祁越一道坐在后座,陆珩心存试探,长臂一伸,搂过祁越,果然别祁越躲开了。 祁越坐开了些,朝陆珩说道,“我自己家……是说香湖公寓那里的房子吗?”他的语气很不肯定,显出一些委屈来,他只是忘了,又不是傻了,自然是能从祁岚韵和陆珩先前的话语里觉察出什么的。 “嗯。”陆珩松开祁越,没有勉强他。 祁越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袋,不过他出事时候的衣服早被换掉了,现在穿的一套都是新换的,口袋空空如也,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才说道,“算了,直接去你家里吧,我找不到钥匙了。” 第四章 早些年的时候,祁越来投奔陆珩,是经常住在陆珩家里的——当然,那是陆珩和父母同住时候的“家”,说起来,两人同居其实是并不太久之前的事情。 司机开着车向一片参差错落的旧社区驶去,转了一个弯,林立着一片小高层,无论是建筑物外观还是小区门口的保安岗亭,都在显示着这是一片新落成的住宅,而且还挺高档。 “嗯?你现在一个人住了呐?”祁越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一想又有些释然,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早知道就不来了,我以为你还住在芳庭园那边呢。”芳庭园就是陆珩父母住着的宅子,祁越去过不少次,对于早年的一些回忆,他还是记得的。 陆珩深深地看向他,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祁越大概是失去了最近这段时间的一些记忆——虽然他也说不好“最近一段时间”是多少,也无法预知能否恢复,但眼下祁越的状态显然是令人满意的,乖巧而驯服,带着对自己百分之一百的信赖。 祁越的脚受伤了,行动十分的不便,从车上下来,他还装模作样地要用拐杖,但用的很生疏,陆珩很自然的就扶住了他。 祈越也不客气,很自然的就勾住了陆珩的肩膀,把拐杖交给了在一旁的司机,一蹦一蹦地嗯跟着陆珩进电梯去了。电梯空间挺大,又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进去,王勇毅就站到了靠近门口按键的一角,祈越还搂着陆珩,没有松手。 两人站在电梯的侧边,抬头望去,明晃晃的镜子里照映着两个人,祈越对着镜子里的另一人笑笑,“以前看那些跟着货车追尾的动图看过好多遍,没想到我还是…真是损失惨重”他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怎么跟重新投胎了似的。” “还笑的出来。”陆珩也对着镜子里的人说道,“那种大货车,看到就要躲的远远的,你还跟在后面。” “好啦好啦,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我会记得的。”祈越笑笑,转过脸对着陆珩说道,脸上神色如常。 陆珩看着祈越的脸,笑容背后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样开朗的人有需要服用抗抑郁的药,甚至吃完安眠药还跑出去开车——当然,这样天真烂漫的祈越他也是好久不见了,祈越出柜本来就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5 不顺利,后来又有两人共同生活中的各种摩擦,陆珩此时甚至觉得祈越把过去一些事情忘记了也不错,还希望他从此都不要记起。 除了电梯,陆珩腾出一只手开了门,祈越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陆珩的房子,随后就大剌剌地坐在了沙发上,陆珩见没什么事了,便交代王勇毅先回去,一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祈越和陆珩两人。 祈越在陆珩充满思量的目光中有些不安,他在软绵的沙发里坐着,陆珩站着,两人姿势的差异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压迫,他抬了抬头,假装不经意问道,“你一个人住啊。” “以前是”陆珩话里有话,祈越却没听出来,而是说道,“哎,我妈妈真的和那个袁什么的结婚了?不是骗我的吧,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看向陆珩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紧张和期待。 “是啊,4年多了吧。”陆珩心想,祈越不记得四年多之前的事情,也就是不记得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了,要怎么和他讲,成了一时间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我可以住哪个房间?”祈越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又理所当然。陆珩这套房子是顶楼,带个阁楼的,也只在阁楼有个客房,下面只有陆珩自己的卧室,当然以前也包括祈越。 “楼上有个客房,不过你现在脚这样,睡我那里好了。”陆珩语气里轻描淡写的。 “那不太好吧,唉呀,我一直以为你还住在芳庭园那里呢。不知道你一个人住了。”祈越似乎有点后悔,心中弥漫着一种“早知道就不来了”的不好意思的情绪。 “那就一起睡。”陆珩道,他的目的就在于此,不管祈越怎么说,他都会讲这句话的。 祈越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陆珩说的是什么。 “祈越。”陆珩叫了祈越的大名,却是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我们是“恋人”这样的话,却又觉得说不出口,一来两人当初正儿八经的分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知者甚少,二来曾经的那份想要表白想要拥有对方的冲动似乎随着年龄增长消逝,想来想去,陆珩只好说“睡我的房间吧,等你脚好了再说。” 陆珩扶着祈越进了房间,祈越看了看自己,说道,“刚从医院回来,我先洗个澡吧。”见陆珩正看着自己的伤腿,连忙又说道,“没事没事,医生也没说不能洗澡是吧。” 祈越因为伤了骨头,其实还挺疼的,刚在被别的事情分心,并没有很注意,进了浴室扶着洗手台,一下子就觉察出难受来,疼痛弥漫在一整条小腿上,想让人把石膏敲了把腿给折了,用更深重的疼痛来遮掩。 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陆珩拿着一些衣服和浴巾进来,背心和短裤一看就不是新的,陆珩想了一下,补充道,“都是你的,你以前也在我这里住过,放在这儿的。” “哦,哦。”祈越还来不及收敛皱眉的表情,忙不迭接过,陆珩看了看他,问道:“腿很疼?我帮你洗吧。” 祈越还来不及想这前后两句话有什么联系,陆珩已经走了进来,熟练的打开水龙头、先是放掉了一些凉水,又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了才堵上塞子,开始在浴池里蓄水。 “我帮你。”祈越正坐在马桶上脱裤子,打了石膏的腿挺不好弄的,陆珩转身过去帮他,祈越开始还挺不习惯的,可见陆珩做的坦然,也就放下心来,扶着他的肩膀进了浴池。 陆珩在浴池边沿垫上了毛巾和祈越换下来的衣服,这才让他把脚搁起来,以免碰到水。祈越一只脚抬着,有点不好着力,只好用手撑着池底。 陆珩也是第一回这么服侍人,动作不熟练,起码就搞错了洗头洗澡的顺序,应当叫祁越先靠在浴池边上洗完头再洗澡的。他没有发现,还叫祈越闭上眼睛,帮他洗头。 陆珩想着在外面面洗头时候那些人的手法,在祈越脑袋上按来按去的,祈越一直有些头晕,现在被不轻不重的按摩着,觉得也挺舒服的,闭上眼睛像是要睡着的样子,这让陆珩很想吻下去。陆珩忍住了,划拉了几下祁越柔软的头发,祁越的发色并不是纯然黑色,然而浸透了水,显出很别致的光泽来,颜色也近乎纯黑了。 洗完头,陆珩接下来的动作明显潦草了不少,不再像洗头那样细致了,不过祁越乖巧配合,自己用浴花打泡洗了一遍,陆珩只管拿着蓬蓬头,对着祁越冲洗一番,并没有动手为他擦洗。 洗完了,陆珩拿了浴巾将祁越一把裹住,让他坐在浴池边缘,把他擦干了头发。祁越对于这样超规格的服务心下不安,在他的记忆力陆珩好像不是那么会照顾人的,不过他又自暴自弃的想道,这也许是忘了什么事情吧。 陆珩扶了祁越一跳一跳地出去,祁越一沾床便躺了下来,陆珩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拿了个手机过来,说道,“你手机也撞坏了,新买了一个,刚才忘记给你了。” 祁越没想到陆珩会给自己买手机,在他的记忆力,两人之前的交往当真是君子之交——当然,主要是自己那时候还是学生一个,没什么钱,平时一道吃饭唱歌倒是不分彼此,但并没有互相送过什么礼物,即使是生日,也通常是一同吃饭,反倒是班里的女生,会羞答答地送个十字绣之类的。 不过祁越还是收下了,送都送了,还不收显得小气,自己虽然不太记得现在以什么为生,想来肯定是赚钱了,那就下次找个机会送件陆珩喜欢的东西呗,他这么想道,用手臂支起身来,接过了陆珩递来的手机。 第五章 陆珩这厢伺候完祁越,自己也去洗澡,春天乍暖还寒的时候,他倒是出了一身汗,现在又把水温调的低低的——唉,何时这么委屈过自己? 祁越在外面玩手机,他电子产品玩的不精,电话号码一个备份也没有,此刻也就简单的存了母亲的号码,再一想,陆珩的号码他也记得,顺手存了进去,他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看到手机好像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熟门熟路的点进应用商店,准备下载一些常用软件,刚点了一个,就让他输入账户和密码,祁越一下子又迷茫了,试了好多次才输对。 陆珩见祁越赖在床上玩手机,问道,“中午没吃,现在要吃点什么么?”祁越抬头看他,想到刚才是因为自己说不想吃而带的陆珩也没吃,这会都快半下午了,想了想道,“粥?”其实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但又不好扫了陆珩的兴,便挑了一样觉得自己还算吃得下一点的。 陆珩叫了茶餐厅的外卖,下午时间生意清淡,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6 倒是很快就送来了,热热乎乎的,还有陆珩另外点的一些蔬菜肉类,见祁越看上去食欲不佳,陆珩关切道,“还是头晕?要不要再去看看?” 祁越连忙摆手,“得了得了,刚从医院里回来呢,医生不是说了嘛,脑震荡是要休息一段时间的。” 陆珩把餐盒拿到床边,祁越已经单脚跳了下来,挪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好歹是给陆珩面子吃了一点。他虽然忘记了不少事情,意外的是这粥的滋味还熟悉,自嘲般笑了笑。 陆珩手机在外间响起,他起身去接,话里话外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去办,祁越听在耳朵里,也不插嘴,直到陆珩放下电话,才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睡个午觉。”大概是觉得别人工作自己午休这样的话讲出来太不好意思,他又笑了笑。陆珩被他笑的心头微动。 祁越午睡的如意算盘也没打多久,两人吃完“午饭”都快三点了,陆珩刚出去没多久,祁越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他在一家报社工作,专做副刊,说起来并不富贵,也不像跑社会新闻的同事那样认识很多人资源丰富,要说当时选这么个岗位,还多是年少清高,喜欢阳春白雪的东西,又与自己专业相合,不过做久了做出感情了,就像自己养大的孩子似的,他的同事也都是这样的人,年龄又相仿,就算是知道祁越性向,也不以为惧,故而也相处的十分愉快。打电话过来的是祁越的一位女同事,大概之前也打过了没打通,这次听到祁越电话接起还挺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了不少,无非就是版面帮着做了不会开天窗这些,言毕还颇逗乐的代表办公室众人让他好好养病,祁越听在耳里,也很配合的一一应了,还同她开玩笑,心里却着实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居然也没露馅,放下电话,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一通电话赶跑了睡意,祁越复又躺回床上,却不大睡得着,可是脑海中最靠近的记忆都已经变得黯淡,想多了费脑子,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陆珩事情不多,就是跟着人去办抵押登记,办事大厅今天人少,等了没多久就签完了字,下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遇到了何飞。 两人擦身而过,都作出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来,还是与陆珩一道来的他手下的一位财务,待一行人坐到车里,才说道,“这何飞才结婚又离婚,肯定是来办过户的吧。” “呵,他能对女人硬的起来才怪。”财务年纪挺大的,曾经是陆珩父亲公司里的得意干将,陆珩平时也不和他玩笑,但此时却罕见的说了一句粗鲁的话。 财务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回了今天来办的事情上,和陆珩说了一阵后续的工作,无非是今日已经晚了,放款大概要明日之类的。 陆珩叫司机将财务先送到了公司,正欲往回家的路上开,接到了祁岚韵的电话。她请陆珩一同来家中吃饭。 “好的,我现在正要回去接小越,待会直接过来了。”陆珩对着电话说道。其实祁岚韵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微妙,陆珩心里明白得很,之前可没那么热情,要不怎么说祁越出柜难呢。这次祁越出车祸又失忆,祁岚韵大概也是没辙,祁越同他继父袁沧海其实相处的并不差,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是很别扭的,可是运气不好,祁越的记忆一下子被撞回了四五年前,正是祁岚韵再婚的时候,祁越的叛逆期在那时候梅开二度搞得人头疼——当然,对于这样一个“搞同性恋”的儿子,在祁岚韵眼里,他的叛逆期恐怕是永远不会结束了。 其实陆珩心中并不赞同这么来回折腾,祁越脚本来就不方便,还要来来回回的,对于陆珩来说,最希望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把祁越养在家里。 陆珩回去的时候祁越还在睡觉,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陆珩轻轻的推了推祁越,见他哼唧着把一个枕头抱得更紧,起身去拉开了一层窗帘。 陆珩卧室中的窗帘是双层的,内层厚重些好遮光,外层却是轻轻薄薄的,陆珩只拉开了内层,房间瞬间明亮了不少,光线却又柔和而不刺眼,祁越终于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见陆珩站着的身影,又清醒了几分,开口问几点了。 “四点五十,你妈妈说让我们过去吃饭。”陆珩单膝跪在床上,同祁越说道。 “唉……”祁越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又像是在伸懒腰, “人家都老夫老妻了好不好。”陆珩知道祁越在想什么,只好哄他。 祁越没吱声,想了一想才说道,“好吧好吧,怎么你还来当说客,我的身心都受了重创,得缓缓。哎,劳驾给我拿个衣服。” 陆珩帮祁越套好了裤子,才扶着他出门,祁越也怪,用不惯拐杖,但是对陆珩的搀扶并不拒绝,一跳一跳的,只说伤腿一直勾着累得慌。 路上的确有些堵,陆珩开车到了祁岚韵那里,好几个菜都已经上桌了。祁越看着袁沧海有些尴尬,叫了一声“袁叔叔。”袁沧海的女儿袁莎莎大概被事先交代过,看到祁越只是简单的嗨了一声,反倒是对着陆珩,热情的叫了一声陆珩哥哥。 饭桌上并不沉闷,袁莎莎是个脾气很好的姑娘,活泼泼的讲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还讲了正在找暑假实习的事情,袁沧海和祁岚韵都对此挺在行的,祁岚韵还说起现在招来的实习生工作做得潦草,袁沧海笑笑说,“关系户嘛,都是这样。” “好啦好啦。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们公司好呢。”祁岚韵打趣道,袁沧海任职的证券公司知名些,无论是实习还是招聘,门槛都挺高。 祁越并不反感这样愉快热闹的气氛,只是有些不习惯,外加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他失忆的事情,和他讲话都有些小心翼翼,只差瞪着眼睛问他“还记得吧还记得吧。”倒是陆珩如鱼得水,同大家聊得很愉快。以至于祁越在与陆珩一道离开的时候,他都有些幻觉,到底谁才是祁岚韵的儿子呢。 陆珩心中也充满了微妙不可告人的愉悦感,从祁越的母亲身边带走祁越,把他接回自己家,这样充满意味的行为祁越一无所知,不会因此害羞,也不会因此恼怒,而是傻乎乎地跟着自己走了,陆珩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再谈一次恋爱,也不过如此。 送走儿子,当妈的反而挺欣慰的,晚上吃饭的时候,祁越状态不错,让她那颗自从查了祁越散落在床头的药是什么之后就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回去路上,陆珩开的不快,但是很稳,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注意一下祁越在干什么。 而祁越,却是在打量着陆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从母亲家里出来,跟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7 珩一道回家去住显得有些怪异。想了想又拿现在残疾着安慰自己,心道顺便再请两天假吧,自己可不想去面对单位里那些人听说自己“失忆”之后的大惊小怪。 第六章 夜里,城市显现出与白日不同的风味来,光影斑驳,祁越有一点点近视,此此时看到商场外面巨幅的灯箱有一点点朦胧的重影,一辆公交车喷着尾气驶过,他连忙升起车窗。 到了家,祁越蹦着走到了沙发跟前坐下,注意到茶几下面的杂志早就过期,还是四个月前的, 但他还是拿起来浏览了一下。 手机震动,有短信进来,显示了一个没有存到电话簿里的号码,“小越,听说你出车祸了,现在应该没事了吧。”祁越心想自己漏存了不少号码,现在这个也不知道是谁的,想问又得费口舌解释,只好回道,“没什么要紧的,谢谢关心。” 陆珩给他切了一盘水果出来,祁越见状,连忙放下手机,拿起签子叉香瓜吃,“哎,你那儿有没有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的电话,给我几个,省的我一个个去问。” 陆珩是知道祁越手机撞坏的事情的,这不新手机还是他给买的,听祁越这么说,就答应道,“有不少的啊,给你。”他把手机递给了祁越。 “锁屏?”祁越按了一下又问道。 “你的生日。”陆珩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出口才惊觉不对,抬头望了望祁越。 祁越想着也觉得奇怪,不知陆珩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日做锁屏,不过他现在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开解自己,想到陆珩的手机肯定有不少重要消息,要是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的话,大概很容易被有心人破解,那么用自己的生日,应该是能保险不少。 “哦哦。”祁越一叠声应了,生日当然是记得的,九月二十六日,于是就输入了0926,点了点电话的小图标,果然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名字。 陆珩拿了平板,开始看一场网球赛的重播,祁越捧着两只手机,时不时还会问一下陆珩某个名字的主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何飞我认识么?”祁越看着这个名字问道。 陆珩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认识。”冷冰冰的,似乎都不带温度。 祁越想着陆珩大概是看比赛入迷,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看到下面一个是贺山远,挺高兴这个名字自己认得,忙不迭地输了进去。 如此纯手工操作,工作量可不小,尤其是对着陆珩的电话簿,祁越有点懊恼自己没有备份的习惯了,才输到m打头的名字,就有些不耐烦了,把陆珩的手机交还给他,还抱怨道,“你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吧,算了算了,我不记了,到时候谁打来我问一下就得了。” “以后记得做备份。”陆珩道,戳了一块水果。 “哈,是啊,高科技还是有它的道理的。”祁越笑了笑,但还是嘴硬,“不过记那么多电话干嘛,反正常联系的也就那么几个,记得你的记得我妈妈的就可以了嘛。” “嗯?”陆珩过了好一会才出声,他一直看着祁越,这让祁越想以为他是因为在看比赛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不能,面上有些讪讪的,“我是一直记得你的手机啦,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在外面次掉了手机,不敢告诉我妈,还想把它找回来,结果四处找不到电话可用,好不容易找了个公共电话,就是打给你的。” 陆珩也想起这件事来,那时祁越才初二,拥有了人生第一支手机,现在看起来肯定是很普通的东西了,但是在当时的小朋友眼中还是挺珍贵的,于是掉了他也不敢和祁岚韵讲,而是打电话给陆珩,让他帮忙拨打那个电话,陆珩一开始还拨的通,后来就关机了,很明显,没有发生拾金不昧的好人好事,手机被人捡走了。因为手机号码登记用的是祁岚韵的身份证,陆珩想送祁越一个一样的瞒天过海都没办法,倒是祁岚韵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马上又给买了一只,只说让儿子以后注意些,教他不要把财物放在显眼处云云。 后来,陆珩又扶着祁越进浴室冲了个澡,祁越照例把伤腿翘的高高的,说道,“我听说,以后拆石膏的时候,腿上的毛会变得很长很长。” “……”陆珩瞧了瞧祁越光滑的小腿,“那也得有毛才能长吧。” “噗!”祁越被陆珩鄙视的眼神逗乐了,也不计较,换了个话题道,“你说,我请假可以请几天比较合适呢?” “你现在坐在家里干活也不要紧。”陆珩挺认真的想了想,“回头看看你的邮箱,肯定有不少稿子,你编好了让同时帮你送去排版吧,反正去了单位你也走动不了。”祁越在做的副刊被他和同事们发展壮大,以前要到处求人写稿子,听说哪个大学有讲座了得千辛万苦挤去听完才能找机会见见主讲的学者专家,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写。现在有名气了,一流的专家不敢说,至少还是有不少人主动投稿想发表,所以祁越的活计既可以做的复杂精致,但想要偷懒,也很有余地。 洗完澡陆珩扶祁越出去,自己再洗澡,出来的时候祁越正在吹头脑袋挂在床沿,摆出一个挺奇怪的姿势。 “当心,脖子折了可没那么好过啊。”陆珩道,只见祁越关了电吹风,一点点把脑袋移回床上。正在这时候祁越的手机响了,一下子进来好几封邮件,陆珩没有干扰祁越做事情,自己捧着平板看完了刚才中断的球赛,见祁越还在那里皱着眉头回邮件,随口说道,“早点休息。” 祁越却以为这是陆珩在催促自己睡觉,愣了一下道,“啊?我没关系啊,你先睡好了。”陆珩见祁越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也不解释,手指划拉着玩起游戏来。祁越那边却在加紧完成工作,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点击了发送,颇有成就感地伸了个懒腰道,“哎,我今天没有模板也给人家写了一长串的英文约稿信呢。”两人的床头灯开关都在陆珩那一侧,祁越想要关灯,就要越过陆珩。他一条腿不方便,不能很好的支撑起来,完全是压在陆珩身上去关了那盏灯。陆珩明知道他要越过自己才能关灯,也不阻止,而是关掉了手机,作势要睡觉了。 祁越白天睡了很久,现在反而有些睡不着了,躺在被窝里,对着陆珩。 陆珩也看着他,祁越的眼睛映着窗外的一点光亮——下午拉起的遮光窗帘没有被合拢,灯光从纱制窗帘中透过,映在祁越眼睛里,亮晶晶的。 祁越见陆珩在看着自己,又笑了,眼睛弯弯的,“明天早上我要睡懒觉,先看着你起床,然后再睡回笼觉,肯定很爽。”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8 陆珩也笑了,“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早起呢?” “你要上班啊——”祁越想了想,“不对,你是老板,上班时间你说了算。” “小越,你现在很开心。”陆珩没有继续上班的话题。 “也——还好吧,怎么被你说的我好像不应该开心似的。”祁越有些不好意思。 “你开心就好。”陆珩又道,“你妈妈说你车祸是因为之前付了安眠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吃完安眠药还会出来开车。”陆珩说道后来,语气里有些后怕和责怪之意。 “啊?”祁越不解,“我不是被车撞的么。”大概是想想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矛盾,这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服安眠药呢,我也不知道,哈哈。不过我们以前有个老师说他安眠药按三餐吃,我看他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嘛。” 陆珩没有提抗抑郁药的事情,因为不想给祁越造成更多的困惑,就像他现在没有轻言喜欢祁越,爱祁越那样。 祁越还在那里自说自话,“哎呀,我这一撞,简直是个脑部微整手术啊。肯定是哪里的沟回不大一样了,这不我整天犯困,可以睡一下午,哪还要吃安眠药啊。就是不知道到底忘了什么事,万一有人借钱没还,那我可亏大了。” 陆珩被祁越乐天的情绪所感染,说实在,这样的祁越他也是很久未见了。他有心试探,也是忍不住,伸手揽过了他的脑袋,“是啊,这一撞,估计不少沟回都被抹平了呢。” “喂,你骂我傻是不是啊。”祁越打了一下陆珩的手,却并没有推开,像是感叹似的说道,“还是你比较好,哎呀,要是让我今天住在我妈那里,我可受不了。哎,你说我当年知道我妈要结婚是什么反应?我给忘了。” “好像没什么反应,也就是……住我这儿来了,我妈还安慰你来着。”陆珩回忆道,“哎,人老了,总想再有个伴的,你妈妈马上也要退休了,估计也是怕孤单吧。” “话是这么说,我当然也是希望她过的舒服啦,我就是有点不高兴,哎也就随便不高兴一下的。”祁越在黑暗中哼唧。 “随便不高兴一下都快给人弄得下不来台了,认真不高兴会是怎么样?”陆珩与他开玩笑,然而话说出口,记忆中却当真浮现出祁越认真不高兴的样子,是自己冤枉了他委屈了他,陆珩此刻有些内疚,声音也低了下去。 “认真不高兴么——”祁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温和的性子,生活过的顺风顺水,并没有什么人为难他妨碍他,一下子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认真不高兴的情景,于是只是随口说的。 “嗯,你一直开心就好。”陆珩轻轻地重复了一句。 第七章 第二日,祁越说着是要睡懒觉睡回笼觉,但还是在窗外的大亮的天光中醒了个彻底。拐杖就在床头,祁越撑着去了卫生间,一通洗洗漱漱之后去了厨房。 陆珩正在准备早饭,要说他平时也没那么耐心,早饭很随意,基本上是保姆阿姨买了什么吃什么——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保姆拿人薪水,前一日自然是要把食材备的妥帖的,何况他再早一些,那伺候的可是两个人的胃呢。只不过陆珩前段时间简单的食物吃惯了,一下子又要煎蛋又要烤土司,有些手忙脚乱。 祁越喜欢吃有咸味的早饭,倒也不讲究是西式还是中式,陆珩早上看了看冰箱,培根鸡蛋什么都是全的,准备做三明治。吐司面包吃着不一定有多好吃,在烤制的时候总是香气袭人的,祁越上手拈了一块,咕哝着说道,“随便弄一下就好啦,做三明治多麻烦啊。” 陆珩也不同他客气,果真一切从简,大概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有一说一,祁越说了不用太麻烦把早餐都做出一朵花来,陆珩也就省事了,煎了鸡蛋,倒上一点酱油,又多烤了几片面包,就这么给端出去了。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不是很讲究餐桌礼仪,陆珩还开了电视看早新闻,祁越说道,“一会你送我去单位吧,我去上班了。” 陆珩嗯了一声,嚼完嘴里的食物才说道,“不是说要多休息几天的吗?” “算啦算啦,在家也挺没意思的,睡多了也很累的。”祁越解释。 “好,那晚上还是我来接你吃饭。”陆珩拿纸巾擦了擦嘴,“你早点收工。”祁越的工作时间很灵活,早上如果没有什么采访任务基本上都不用早起,晚上么,有个时候要加个班之类的,更多的是因为有时候陆珩在外面吃饭,祁越想避开晚高峰的车流,随便找点第二天的事情先做起来,到个八点多再回去的。 祁越对于自己上班的模式其实不记得了,但陆珩这么说也没错,点头应了,又抓了一片面包吃掉,这才同陆珩一起出发。 上班的地方对于祁越来说,其实有些陌生,不过他也并非真是一下子回到了四五年前还在念书的那种心智,就算是装,也能装的熟门熟路的。 祁越没有叫陆珩送自己进去,而是自己拄着拐杖去搭电梯,刚好碰到了他们部门的孙主任。 孙主任也知道祁越车祸的事情,眼下看到祁越伤的还挺严重,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上班了,不是君君给你请假了么。”君君就是之前给祁越打过电话的女生,都是一个部门的。 祁越笑着打哈哈,说是怕自己的版面开天窗,还要孙主任给自己发个什么勤劳奖。 他总归是喜欢自己这份工作的,相比之下闲在家里反而觉得烦闷,还不如来上班。 祁越在单位里的出现果然引起部门里同事们的关注,开始只是默默的拿眼神偷瞄,见他笑眯眯的心情不错,一个个都跑到面前来了,有几个还叽叽喳喳的,还商量起了今天帮祁越带中午饭的事情。 面对同事真诚的关心,祁越心情也挺好,“顺便”也讲了自己被撞掉了一段记忆的事情,主要也是想着以后肯定会露馅,还不如自己说,果然又引发女孩子们的阵阵惊呼,有的说穿越了,有的说他重生了,嘻嘻哈哈不断试探他到底记得那些事情,想搞清楚失忆到底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子。 中午的时候,同事们想要帮他带饭的好心没有实现,陆珩给祁越叫了餐,需要大家帮忙的,也就是去楼下取一下。君君很热心,到了吃饭时间主动去等外卖,说是先让祁越吃上自己再去吃。于是平时和她一同吃饭的小林也留了下来,要等君君一道。 君君去下面去了餐盒,又给祁越送了上来,袋子外面“和记”的标志被小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9 林一眼看到,直呼要和君君晚上也去吃,还在那儿嘀咕,说和记不是不送外卖的呀,君君边走边玩笑说,“那也得看是谁叫的不是?” “哎呀,有个老公就是好。”小林听懂了君君话中的意思,在一旁感叹,又说道,“咦,你说祁越记不记得陆总是他男人。” 君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祁越忘记的话,那陆总可坑爹了,以前追的那么辛苦。”想了想又说,“不是之前两人好像分手了么。” “是呀,好像是陆总甩的祁祁?明明就是他冤枉了祁祁,现在白捡一个把他错处都忘了的,真是便宜他了。”小林打抱不平。 “可是我怎么觉得祁祁好像不记得了?刚才听他那语气就不像是和他男人和好了。” “那陆总还给他送午餐。”小林反驳。 “说不定从零开始,重新追求。”君君若有所思。 “从零开始,从‘零’哦……怎么可能!”小林想歪了,强调了一下那个零字,笑倒在君君身上。 “你走快点啦,再晚要没吃的了。”君君推了她一把。 祁越窝在办公室吃中午饭,对着猪蹄心想一会得和陆珩交流一下吃啥补啥到底是不是伪科学,对于小林和君君渐行渐远的八卦,一句都没有听见。 去食堂吃饭的姑娘们吃完回来,聚在一起聊天,祁越又一次成了万花丛中一点绿,小林在手机上查看“和记”的团购,还问有没有要一起去的。祁越刚看了她们一眼,小林就问道,“怎么,你家陆总晚上不带你吃饭?” 祁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觉得她的话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正要反驳,就看到小林和君君飞眼色,笑的鬼鬼祟祟的,“你看你看,他真的不记得了。” “我说二位姑娘,你们不要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好吗?”祁越扶额。 “哎,我说真的,你现在和陆珩是个什么关系啊。”君君假装严肃,表情却出卖了他。 “什么什么关系。”祁越疑惑。 “就是,就是他是你男朋友啊。”君君又说,她和小林在吃饭时候又讨论了一番,现在是一定要求证的。 “当然了,你们两个都是男生,也可以说你是他男朋友。我们很公正的。”小林补充道。 ……祁越震惊了。 小林看祁越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看上去像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妄图补救,“哎,他没和你说?”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君君,“这都能忘啊,看来电影里演的是真的也。” “打住……二位姑奶奶让我消化一下……。”祁越从昨天君君电话的语气和内容里判断出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在今天早晨草草的验证了自己的判断,随时调整着自己与她们相处时候的态度,原想着两个妹子热情真诚看来好相处,现在简直是一场灾难。 祁越说起来还是和小林熟一些,这位以前还是他的直系学妹呢,可饶是这样,他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正巧此时同一个部门的另一位同事来了,此人因为性格上的一些原因,颇不受自以为阳春白雪的两位女同胞待见,见他来了,都闭口不言,各自回到位置上做事情。 至于小林和君君私下讨论“肉体”带不带记忆这种和阳春白雪绝对是背道而驰的话题,那已经是傍晚下班后两人出去饕餮时候的事情了。 下午五点半,陆珩已经准时出现在了祁越他们报社门口,外面不好停车,看门的大爷居然还把他放行了,于是祁越看到陆珩的车就停在楼下还是有些诧异。 路上,祁越聊起坊间八卦,虽然不跑社会新闻,但是大家都在一个报社,消息流通还是相当快的,其实他以前也只是听过就算,如果不和自己的工作有关很少会同陆珩聊起这些,但他今天急需一些无关的话题来冲淡紧张的情绪,他频频打量陆珩,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与自己一起失忆。 祁越想了很多种打开话头的方式,但一直有些犹豫,刚想开口又被陆珩接的一个电话打断。记忆出现了断层,祁越还在读书的时候陆珩也还有些吊儿郎当的,反正跟着陆丰学做生意,陆丰这个爹看儿子看的很准,开始也纵着他开心了好一阵,后来才收敛起筋骨来正式接手。当然,陆珩做的的确很不错,只是最开始总有些小开做派,吃喝玩乐,一天能花掉的绝对比他自己能赚到的要多得多,那时候也带着祁越一起玩。不过陆珩骨子里其实胆小听话又有些洁癖,玩闹的时候出格事情从来不做,故而陆母担心的便宜孙子也一直没有出现——当然,这个和陆珩的取向也有关,那是后话。所以现在看着陆珩在电话里讲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听上去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虽然前几天都有了见识,但此刻依旧觉得神奇。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怎么和他在一起了? 被陆珩的电话打断,祁越彻底没有了思路,别别扭扭地沉默着,直到回家。 第八章 晚餐的桌上,果不其然又有猪蹄,还有一份鸽子炖的汤,想来是陆珩嘱咐过保姆阿姨,要做到”缺什么补什么”。 “嗨——”祁越终于决定开口,“今天——她们说你是我男朋友?”祁越问的得挺不确定的。于是在犹豫中采取了君君的那种说法。 “唔?是啊。”陆珩回答的很肯定,丝毫不吃惊,但却没有抬头看他,似乎是正在和紫砂锅里的一只鸽子腿作斗争。 祁越看见那两条细细的、仅有的一点肉都已经酥烂的鸽子腿果不其然的落入自己碗中。 “那……那你怎么不和我说。”祁越眯了眯眼,陆珩承认的这么大方,在他意料之外。 “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么,六月——六月六号,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的日子,你说呢?” “哦……”祁越低头扒了一口饭。他都思虑了一下午了,小林和君君在办公室里隔着隔板都能感受到他目光的扫射,所以现在他面对陆珩,战斗力骤减。“所以说,其实,其实我应该喜欢你——?” “哦……忘了和你说,你是被我掰弯的。”陆珩和祁越其实都不混圈子,不过有祁越的同事君君小林那样鸡飞狗跳的存在,即使只是吃过两三顿饭,但他想不知道些专有名词也难,比如刚才在车里,陆珩想想祁越今天打着石膏恢复上班的情景,就能猜到肯定有人对祁越说了什么——好事啊,他心道。 “掰弯?”祁越不解,停了筷子。 陆珩却不打算继续解释了,简单地说了句,“就是我先追的你。”依旧没有抬头看祁越的脸色,这时又在对付一块连汤带肉的蹄髈了。 “哈,我喜欢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0 男人啊。”祁越自嘲,又似乎仅仅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男的女的不是重点,准确的说,你喜欢我。”陆珩强调。 “请问……在现在这个语境下,你讲的喜欢,是我理解的那样么?”祁越神色尴尬,但依旧嘴硬。 祁越紧张的时候就会咬文嚼字,表述冗长,这一点陆珩再清楚不过,他点了点头道,“是的吧,你说呢?”说话间,他终于看向了祁越。 “呃……。”祁越犹豫了,“但我现在似乎接受不了我的性向已经发生惨烈变化的事实,至于以后是否能接受,那也另说。”祁越的话唠止也止不住。 “我这不也没强迫你接受么。”陆珩给祁越舀了一勺蹄筋,“你看,我一直憋着没说吧,至于你会在其他什么地方听到,那我可管不了。”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他还放下勺子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草——”祁越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什么都没说。”陆珩笑了,虽然在祁越眼里,这样的笑容与嘲笑和看好戏无异。 见祁越不吱声,陆珩也跟着沉默了一阵子,假装清了清嗓子,见祁越抬头看他,才说道,“那个……你就当我重新追你呗。” “哎哎,我说我喜欢男的了么。”祁越反驳。 “那你喜欢女的么?” “我……我怎么不喜欢了?”祁越嚼掉了嘴里最后一口米饭,瞪了陆珩一眼,把饭碗一推。 “可惜,没有给你机会去尝试喜欢女人,真是对不住哦。”陆珩站了起来,收拾碗筷端到厨房里去,远远飘来这么一句话,把祁越噎个半死。 被告知自己性向的祁越,在准备洗澡的时候对陆珩心生警惕。 刚才还嘲笑技能全开的陆珩,此刻从楼顶阳台上拿了毛巾下来,见祁越坐在沙发上,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望着自己,心里好笑,甩了甩手里的浴巾,问道,“怎么,今天是要自己洗了?” 祁越努力忽视陆珩甩毛巾时那种逗小狗似的感觉,不迭的点头,“那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我还敢么我。” “又不是没看过。”陆珩说道,走进了于是,把毛巾和衣服都给祁越放好,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带着一点悠远的回音。 “打住,打住。”祁越感觉话题在朝某些猥琐的方向发展,而聊天的对方还对自己怀着不一样的心思,这就同以前在寝室里和室友聊天打屁不同了。他支起拐杖,慢慢挪到了浴室里,陆珩站着看了他一会,祁越也这么看着他,陆珩不走出去他就是不动作。 陆珩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别逞能,搞不好我还得带你去重新打石膏。”但人还是走了出去。 祁越松了口气,正四处寻思可以坐在哪里脱掉衣服,外面敲门声又响了。 “真假,你就是直接进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啊。”祁越嘲笑陆珩。 门开了,陆珩果然也不避嫌,大喇喇站在门口,“你还是用保鲜膜把你的脚那里包一下吧。”说着把一筒保鲜膜放在洗手台上。 祁越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误会了陆珩的好意,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哦……哦,那谢谢啊。” 腿上的石膏打得挺厚的,祁越用保鲜膜把它一层层的裹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到浴缸里开始洗澡,外面很安静,安静到祁越没办法想些别的只能一遍遍回味刚才餐桌上的对话——太tm梦幻了。 然而回忆这件事情,除了让祁越生发出“哎呀我刚才怎么不着说”的感慨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作用,相反,因为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不好,落了下乘,反而有一种再战一次的愿望。祁越满怀信心的把自己弄干,又揭掉层层叠叠的保鲜膜,套上睡衣开门出去。 陆珩就坐在外面。他的房子里有两个浴室,外面的只做了淋浴房,主卧里这个才摆放了浴缸,祁越腿脚不方便,自然是要在浴缸里翘着一条腿洗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卧室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眼下陆珩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椅上看东西,存在感太强烈了。祁越一下子想起了一些奇怪的情节,如果不是电影那就是唱歌时候的mv?——不对,好像都是陆珩一起的时候看到的? “我猜你接下去是说上楼去睡?”陆珩起身朝祁越走来。 “你怎么不说猜我要回家去啊。”祁越不屑。但还是搭着陆珩的肩跳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祁阿姨会因为你离家出走而担心的……”陆珩像是想起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似的。 “……”祁越无语,这话题一开始就偏离了自己的预想,看上去想拉回来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你是说我妈知道这事儿?我妈知道怎么可能不帮我!果然是跟了姓袁的老头子就不管儿子了。”祁越愤愤道。 “别说的我好像怎么你了似的,你自己要朝她出柜,说什么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陆珩道,“当然啦,你的决策很英明,你看,祁阿姨现在不是放心把你交给我了么?” “陆珩同志,要点脸成不?不要在这儿自说自话自导自演了。”祁越嘴硬,他是忽然有些气愤了,即使是白天时候办公室姑娘们的嘘寒问暖,此刻也都被他解读成了看西洋镜,更别提 陆珩现在这样的态度——而且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他不愿意承认的事。 “祁祁,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想去适应,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你想否认它就不存在的。”陆珩的表情忽然有些严肃,“你也许觉得是我在欺负你,是你的同事在耍你,但是我就不窝火么,你受伤了,撞到脑子了,好不容易听说出了你抢救室我一颗心放下来,好,你又失忆了,和祁阿姨闹别扭我不管,反正你们母子连心你会理她的,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祁越不吃陆珩温柔攻势这一套,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语气也变冲了,“还是我的错了?是啊,我不该往那什么大卡车底下钻去找死,连带你们大家吃苦受累了,你说我怎么没被撞死呢!那多省事啊!” 陆珩深知祁越嘴上在说是自己的错并且使用这样的口气表达时,话里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今天他都第二次听到了,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祁越为什么之前会抑郁到服药——祁越有时候太极端了,就如同他语气里表达出来的那样——并不是所有气话都只是生气时候才会说的,总归是曾经这么想过,在思维上刻下了印迹。相反气话往往只能表达出人所思考的内容的几分之一,就好像一些比较理智的人,也许他在心里恨不能让对方去死一万遍了,但因为某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1 些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当然,调节的好,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不会带来什么坏影响;但长期处在这样的情绪中,人的心态难免会发生一些变化,陆珩想,祁越大概是属于后者的。祁越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自己又怎么会让祁越变成这样?陆珩陷入了心疼中。 陆珩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被祁越理解为受伤,想想刚才自己的语气的确很差,祁越又软了下来,去拉了拉陆珩的衣服,算是讨好,“我……我说的太过了,对不起。” 这也是祁越求和时候用的惯常方式,陆珩以前就很吃这一套,何况祁越现在还伤着,身体上的不适本来就很容易带来精神上的紧张,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陆珩很舍不得眼下这个乐天派地祁越。 “没事,那个——你在这里睡,我去楼上睡吧。” 第九章 陆珩没有等祁越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祁越听见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上响起,不一会又隐没了,他以为还会听到陆珩摔门的声音,或是用其他方式表达不满,然而没有,只是隐隐约约传来在楼顶露台上拉滑动门的声响。 时间不早了,十一点,也许这个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然而祁越如果不是以前和陆珩混着玩闹,也不过是规规矩矩的作息,更何况最近这几天。虽然想着陆珩可能不会再进来了,祁越并没有去关房门,把拐杖放在床头方便拿的地方,双手撑着挪进被子里。 窗外,春天的第一场雨正裹着风雷而来。 卧室窗户没关,此刻雨声滴答,狂风卷落了不知什么砸在雨篷上,噼里啪啦的。祁越懒得起来关窗,仅仅是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然而越是这样就越精神,在一番斗争后还是打开灯支起拐杖去关了窗。陆珩家宽阔错落,从祁越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楼顶的灯还亮着。 如果刚才祁越没有道歉认错,也许他还能顺着原来的思维想下去,最多遗憾一下这回同陆珩的争辩又落了下风。但他刚才偏偏道歉了,诚心诚意,现在看到楼顶还亮着灯光,忍不住把这错归结于自己。但也紧紧是觉得与陆珩呛声不对,并没有因此认为要对一段自己根本不记得的感情负责。在反复的思考中,他睡得很不踏实,半夜做梦惊醒还给手机上了三个闹铃,就怕第二天起不来,想着万一陆珩真的生气了,肯定不会来叫自己。 心里存着事情,祁越在第一个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就清醒了。他上班时间晚,闹钟设置的时间也不苛刻,所以即使自以为醒的早,也在按掉闹钟的同事听到了房间外的声响,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关房门。 陆珩在准备早饭。保姆阿姨包了包子,冻在冰箱里,陆珩取出来用微波炉叮一下而已,并不是复杂费心的工作。祁越出来的时候陆珩刚从厨房走出来,去卫生间洗漱。祁越想起陆珩的牙刷口杯还在主卧的浴室里,他都没有进来拿。 祁越想了一会,自己也挪进浴室里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陆珩正把早餐端上桌。 “早上好。”陆珩看见祁越,嘴上说了一句,他又是低着头的,祁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唔,早上好。”反倒是祁越有些无措,他心里别扭,连个“早上好”都能听出不同的情绪来,也许之前的那个自己,可以把亲密的问候时时挂在嘴边,而此刻的他,却做不到像陆珩那样。 陆珩这一点随他母亲,赵明柔就是那种心肝儿肉乱叫的女人,在外虽然凌厉,然而却把十足成色的少女心留给家里最亲密的人,祁越小时候去陆家玩,那是一定会被她搂着一顿搓揉的,现在一把年纪了,更是视儿子为珍宝,陆珩在她手机里的来电显示也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有时候是王子,有时候是少爷;当然,要是祁越去看看的话,大概也能惊掉下巴,那上面应该是写着“宝贝儿婿”,也有可能就是“二少爷”二字。陆珩虽然内心鄙视之,但耳濡目染,也能学得半分,何况同人打交道,嘴甜肯定是没错的,亲人和生意伙伴的区别只不过是有心无心。 陆珩当然想不到一句早上好也能引发祁越的遐思,但还是看出了祁越表情的异样。“昨天夜里雨很大,睡得好吗?” “还好,滴滴答答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祁越随口说道。 “哦,有点降温了,你这两天多穿点。”‘ “嗯……”祁越应道。 “昨天忘记和你说了,我妈他们前天回来了,今天想叫我们去家里吃饭的,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和她说改天去好了。”陆珩状似无意的说起另一件事。 祁越脑子一抽,问道,“我该叫你妈妈什么?” 陆珩听他这么说,脸上明显有了笑意,“叫赵阿姨吧,我不也还喊你妈妈祁阿姨的么。” “陆珩,你再给我点时间想想。”祁越深吸一口气,看向陆珩的眼神里带着祈求之色。 “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去吃饭他们也会自找乐子的,等你腿好些想去了再去好了。”陆珩去误会了祁越说的话。 “不是,我不是说去赵阿姨家里这件事。”祁越不知道陆珩是真没懂还是装没动懂,强调了一遍。 陆珩的手一顿,才说道,“好吧。” 吃完早饭照例是陆珩送祁越去上班,部门里的小姑娘昨天自以为做了好事,今天看祁越来了,都凑上来邀功请赏,说到底就是八卦祁越的反应,当时看连续剧呢。 祁越心里不爽,可也当然不会说两个女孩子什么,也不习惯向她们倾诉,言谈间显得不很积极,小林大概明白自己是捅了篓子,朝君君试了几个眼色,各自矮下去坐回了位置上,借隔板的遮掩,企图减少存在感,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就算是中午时候帮祁越去楼下等外卖,两人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再在祁越面前说什么。 祁越吃着午餐,给陆珩发了条短信,晚上一起去你家吧。 赵明柔和陆丰之前都不在国内,这也才刚回国,听说祁越受伤了,自然是一阵心疼,赵明柔关心儿子,对于陆珩之前和祁越分手的事情还是知道些的,所以听说现在祁越住在陆珩那里,虽然有些搞不懂但还挺高兴,叫人去买了一些野味,又翻出虫草之类的补物,搞得陆家一天屋子里都是一股带着药香的肉汤味道。 “哎呦,好久不见啊我的两个儿子。”陆珩的车刚开到门口,正站在阳台上等他们赵明柔就朝喊道,放下手中的喷壶,看上去是走下来迎接他俩了。 祁越看了陆珩一眼,显然是听到了“两个儿子”这样的称呼,也不知陆珩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2 是怎么和他妈妈说的,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因为赵明柔已经走出来了。 第十章 “赵总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意大利好不好玩。”陆珩在自己母亲面前永远是个孩子,说话没个正形。 “能不回来嘛,外国人的面包和芝士真是吃的我嘴角都起泡了。”赵明柔亲热地把俩儿子迎进房里,又同祁越说话,“小越你这么危险的事情可别再做了,陆珩和我讲的时候我都吓死了。一会你钙片维生素什么的拿些回去,都是我带回来的。” “赵总你改行当医生了啊。”陆珩插嘴,帮忙把祁越扶到沙发上坐下,刚才下车时陆珩故意没去提醒祁越,他忘记拿拐杖,现在要不是单脚跳跳,要不就是得陆珩扶着,而在陆家,祁越要是敢表演什么单脚上下台阶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一定会害赵明柔犯“关心病”的。 “饭马上好了,我去看看,你们先喝汤嘛。”赵明柔招呼陆珩,“还坐在沙发上干嘛。” 陆珩又扶着祁越挪到了餐厅,香喷喷的,正中央一锅正在冒着热气的汤。 “竹荪鸭汤,快尝尝,我里面放了很多虫草的。”赵明柔拿着漏勺挑挑拣拣,给祁越舀了几根冬虫夏草出来。“本来我是想给你们煮穿山甲的,后来想想小越又要不高兴了,就没让他们买。”但凡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吃东西总是要吃出一朵花来的,动物保护哪哪儿都在提,但是因为珍贵,即使没有多么与众不同的口味和营养,也会有人趋之若鹜,陆家的餐桌上有时候也会有这些东西,加上昂贵的药材,仿佛吃了赛神仙,能“食”到病除长命百岁。倒是祁越,以前有几次吃到嘴里才明白到底吃了什么,回去以后会和陆珩默默讨论一下生态和伦理,陆珩在这种时候只有摸摸鼻子望天的份,后来曲折而婉转、添油加醋地向赵明柔表达了“祁越是个爱护动物的好少年”类似的意思,赵明柔感叹着哎男孩子心这么软怎么做的好事情啊,却再也没有在有祁越出现的餐桌上炖过点过什么异兽。 “谢谢阿姨。”祁越一把端起汤碗,温柔而坚定的阻止了赵明柔的好意。天知道他和陆珩两个人都不喜欢这种一整根的虫草,弄成别的什么不知道也就吃了,这种整条的,嚼在嘴里,总会有一些不舒服的联想。 赵明柔果然转而给陆珩夹,她也真舍得放,在汤里面划拉划拉,用漏勺能捞起半勺。“好啦,你不喜欢我给你爸吃。”见陆珩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赵明柔佯装生气,还是给他拨了好几根在碗里。 祁越看了一眼,至少是三根,意味着陆珩得吞三口白饭把它们裹着咽下去。当然,他自己也已经咽下去一根了…… 赵明柔在两人刚进门的时候问候了祁越的伤情,之后就再也没提到过了,倒是陆丰,在祁越想要站起来夹菜的时候帮他把盘子端过去,还说陆珩不知道照顾人,祁越看了陆珩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抱歉。 赵明柔吃到一半,去厨房里端了一碟泡菜腐乳之类的小菜,连说在外面想吃的很,自从回来以后,这都一连三顿饭了,榨菜咸菜泡菜换着花样下饭吃。她和陆丰都是做生意的,讲起这次出差兼旅游的风物,自然也是如此,最具有文化色彩的也不过是表达了一下对国外环保工作的赞美,紧接着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老马他们好像移民了,前几天刚刚拿到临时绿卡的。我说怎么一下子都不在了,原来是去拿卡了。”赵明柔说道。 “那他媳妇儿在美国生啊。”陆丰问道。 “肯定啊,他儿子媳妇早过去啦。”赵明柔道。 陆珩低头吃菜,说到下一代的事情,他总是理智的噤声,赵明柔是有想让他和祁越找代孕的的想法的,不过之前陆珩一直以两人都还年轻,不想当爹搪塞——也不是真的敷衍,陆珩是真这么想的,两人世界才过了没几年呢——赵明柔当然有些不满,不过儿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真要生个孩子,也是要好好谋划的,社会现实摆在哪里,并不是钱就能解决的,还需要费很多心思。 “万华最近好像去新西兰了。”陆丰感叹道,“他们家可真是被拆破了。” “万子豪又去赌博了嘛。”陆珩补充道,“肯定又输了。”万家和陆家也是彼此认识,只可惜儿子万子豪不学好,这几年赌上了瘾,把老爹攒的家当都快要败光了。 “赌博这东西不能沾,沾了没一个能脱手的。”陆丰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肯定躲起来了。”陆珩道。 “嗯,这种人啊你真的不要和他纠缠,他要是真的来问你借钱,你就让他来找我。” “他哪里还敢在我们这里露面啊,走出来就要被人打的。”陆珩笑道。别人家的祸事,再怎么惨也是别人家的,何况还是自作孽,陆珩对此无法感同身受,事实上,朋友圈子里,万子豪早就成了笑话,成了瘟神。 “老万可怜啊,一把年纪了还要替儿子还债,躲来躲去的。” 换做以往,祁越也是能参与到这些话题中来的,他妈妈本身也是海城有名的人“知名人士”,一个二级分行的副行长,认识的人不会比陆丰赵明柔少,祁越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何况还有陆珩,两个人长久的相处之中,朋友圈子早已融为一体。只是现在,记忆中有四五年的断档,祁越想到的人和事,无法和三人口中的叙述对接。 不过赵明柔是什么人,很快的又把话题扯到了祁越单位的人事调动,这样一来祁越也比较关注了,顺便还能捡拾一些记忆,随便听几则他们总编的八卦,乐呵乐呵。 一顿饭吃的祁越也很开怀,赵明柔和祁岚韵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祁岚韵总是把工作上的雷厉风行带到生活中,曾经压的祁越喘不过起来。而赵明柔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做事情的时候不输陆丰半分,然而私底下对家人无限宠溺;就像现在,她给俩儿子整理了一箱子的宝贝,让他们带走。 赵明柔的确很有本事,她给陆珩祁越买的服装和鞋子尺码分毫不差,做过服装代加工又很有眼光,买出来的东西桩桩件件让人喜欢。 “儿子,过来过来。”祁越在试鞋子,赵明柔朝陆珩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喏!”赵明柔打开一个小盒子,是一对男款的对戒,“我怕小越不好意思,还是你收着吧,挑个机会给他啊!”赵明柔也是个俗人,出国就是要疯狂购物,就是要买闪闪发亮的东西,她并不在乎一些讲究,比如,一般人会认为,有明显情侣意味的东西,是应该由一方送给另一方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3 才是。 陆珩拿着手里的对戒,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感激老妈好歹没当着祁越的面给出来,自己的预防针多少有了效果;另一方面,想着一对情侣戒指还是妈妈给买的,这真是……送出去的时候都有些气短。 “行,那先放我这儿吧。”陆珩把浅蓝色的小盒子握在手中,经过祁越,把它放进自己的包里。 两人回去的时候,陆珩手里多了个拉杆箱,骨碌碌地滑在门口的柏油路面上,连陆珩都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妈可真是夸张。”而身后,是赵明柔的念叨声,“那么多衣服,可别忘记穿啊!” 回到家里,陆珩的任务就是把箱子里的东西全拿出来,分门别类的归好。他坐在地上,嚼着一块甜腻腻的松露巧克力——刚从箱子里取出来的。 “喏——”陆珩推了一把,让他滑到祁越面前,站起身来把两摞衣服放进卧室。他虽然睡在楼上了,可毕竟还和祁越公用一个衣帽间。柜子里散发出香皂味儿,应该是保姆阿姨放的,祁越他们报社发过节福利经常会有日化品,香皂就全部按照保姆阿姨的品味放在了柜子里,防虫又增香。 祁越的衣服并不是很多,之前他搬走过,几乎一件不剩,这几天住过来带来一些,挂着的也就几件绒衬衫。 陆珩把从赵明柔那里拿来的几件还穿不着的夏装和一件件挂起来,柜子一下就变得充实了,祁越的几件衬衣挤挤挨挨的在角落里,他大手一划,衣服朝着一个方向摆动了一下,很快就分布均匀,和自己的那几件短袖贴在一起了。 第十一章 陆珩在卧室里有一只保险柜,换衣服的时候他掏出盒子,滴滴滴几下还特意把它放进保险柜中,祁越听见声音看了一眼,又避嫌似的低下头,不再朝那个方向去看。陆珩放好东西,到床边的柜子里拿东西,看见祁越那副表情,忍不住笑道,“你躲什么躲呀。” 祁越呆了一下,想着一般人不是都会在别人输密码之类的时候抬头望天的么,这有什么可说的。 陆珩开口道,“和你有关”。只不过,似乎现在还不是送给你的时候,他语气温和,话里的意思却是咄咄逼人。 “哦……”祁越只是想回应一下陆珩,但做出的表情和动作却像是在认可陆珩说的话。陆珩笑了。 然而一个想要逃避一个却在进退间把握不好节奏,气氛注定尴尬,陆珩似乎除了笑也没别的话可说了,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这才走了出去。 两人的日常穿着都放在主卧里,陆珩这样其实也挺不方便的,春天的气候多变,早上起来也会发现昨天拿好的衣服厚薄不适合了,还得去重新拿,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但就是不方便。祁越在陆珩拿衣服的时候,其实很想说“我把卧室还给你吧”,但又觉得矫情,他心里有一杆秤,似乎觉得在朋友这个词上才能令两人关系达到平衡,疏远了显得小气也令陆珩难过,但在亲密一些,不适应的就是自己了。所以,想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去, 但陆珩却不一样,那两枚戒指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他想为祁越再一次套上。赵明柔真的是好母亲,用这种方式默默地去支持儿子,想来祁越肯定是很令她满意的“半子”了。天时地利人和,陆珩现在只占最后一样,但分量很重。 第二日,祁越有采访任务,陆珩一大早就当车夫,开车送他出去。祁越是去采访一个在祁越母校召开的学术年会,陆珩完全不理解他带病工作的热情,想着他一个人拄着拐杖在校园里上上下下就觉得头疼,生怕他摔了。祁越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要是能约上几篇有质量的稿子,估计未来好多天都不用开工了。 “小越。”听到突然有声音叫在背后他,祁越回头找寻,一个戴眼镜的平头男生走近来,“真的是你啊,来采访的是吧,是你们社用人太狠还是太离不开你啊。”他看看祁越的伤腿,有些玩笑的说道。 “何飞师兄。”祁越同他打了个招呼。来者名叫何飞,是曾经给祁越他们当过辅导员助理的师兄。研究生时期还愿意当些学生干部的,有不少是想为留校加分,何飞也是如此,最近刚读完博士,留在本校,从讲师做起。当然,与他的钻营技巧相配合的,是他学术能力也很强,祁越并不是因为他当过班助与他相熟,而是在工作以后向他或者他导师约稿才熟悉起来的,当然,现在的祁越,是不太记得后者了。 来参加年会的人多是三三两两边走边寒暄的,何飞却是一个,于是一路和祁越同行,他摆出一副和祁越很熟的样子,先是关心了他的伤情,又开始聊他所在的学术圈子里的事情。 祁越他们的报社的新来的副社长就是学而优则仕的,与何飞的导师颇有渊源,于是何飞语气里便带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对着这位副社长的履历指指点点的——祁越有点不爽,觉得听不下去,有些事情,何飞的导师可以说,毕竟是同事或者同门,但从飞嘴里讲出来,就很不是那么回事了。祁越又忍不住想到昨天和陆珩父母一起吃饭的场景,赵明柔和陆珩也爱在饭桌上讲一些“老辈人爱好的八卦”,和部门里那几个姑娘的兴趣点完全不同,多是很俗气的,但听着就是比较有意思,能反映出一些他们的观点,而且语言平和,对祸事惋惜,对幸事赞美。但何飞讲起来……,祁越一点也不想知道副社长的生活作风是怎样,是靠什么本事坐上了这个位置——拜托,自己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眼睛就会看啊。 见祁越不吱声,何飞又换了话题,似乎是很正经的讨论自己在做的,无非是现实工作与想象的落差,学术不自由,发论文的压力这些,听上去就没一件好的,除了他自我吹嘘的部分。祁越讪讪的,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越要从报告厅的后门进去,有一段小小的楼梯,何飞二话不说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令祁越避之不及,还好一位似乎是何飞同事的女子与他打招呼,何飞又忙不迭地跟着去落座了。接着也有几个和祁越认识的人招呼祁越,祁越也一一都应了,直到大会主持人开始试音,现场才安静下来,少有人喧哗了。 祁越努力想把何飞从脑海中扒拉出来,但是失败了,也就是本科时候他当辅导员助理,还与自己班级里的女生传过八卦,好像是在一起了,祁越也记得不清,然后就是连读了,在一群大一大二的学生眼里,就是标准的四有青年,挺受崇拜的。 祁越又向前望了一眼何飞,看见他正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4 与左边的一位交头接耳,是歪着脑袋全然投入的倾听姿势,这种样子,对于当事人来说很受用,但在公共场合里却有一点不磊落的味道,祁越想,自己大概是在幸灾乐祸?昔日的榜样如今长歪了,自己反而觉得很高兴?想不通,只好一边唾弃自己的想法,一边调试自带的录音笔。 这种年会,对于祁越来说价值主要还是在于去构成一个版面,内容倒还其次,所以当它结束时候,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想着半版搞定了,正盘算着,看见何飞朝自己走来,祁越暗暗叫苦,有点不想应付他。 “小越,请你一起去吃个午饭怎么样。”光是何飞这称呼,就令祁越不适,不过他想着今天要在这里呆一天,找个人一起吃饭也无妨,就答应下来,“别走远了吧,要不去吃个黑暗料理怀念一下大学时光?” “黑暗料理?早拆了啊,之前一次整顿特别厉害,说是要重修上铺,现在都没有了,一堆土方堆在那里,哪还有摊子啊。”“大概每个学校都是会有这么一条街的,充满了肮脏与美味的矛盾结合,而结合它们的因素大概就是:便宜。 “哦哦,食堂哪里就不是黑暗料理了,我是工作了以后再没有吃过那么肥的红烧肉啊。”祁越遮掩,其实有些勉强,毕竟黑暗料理这种称呼,一般都是特定的,指代不属于学校管辖却又紧紧挨着学校的那条街。 “哎呦,那有什么好吃的,你会学校来我请你吃这种?怎么也得吃顿好的啊。”何飞忽然很热情,祁越其实有点不知道自己和他的交情到了什么地步,不过这样的话大多都是客套,祁越也很给面子的笑笑,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第十二章 祁越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陆珩,祁越朝何飞歉意的一笑,接起电话。 “会听完了?刚好经过你学校门口,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北门好像可车子以开进来吧,我来接你。”陆珩并不搞虚的那一套,他说刚好经过,那就真的是只是经过,可是就算是这样比较随意的邀请,被他讲出来也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理所当然。 “啊?我已经要去吃饭了,碰上一个以前的校友,就一起去了。”祁越解释道。 “真不来?”陆珩在电话那头问道,还能听到一点汽车喇叭的声音,说明他是真的在路上。 “嗯……。”祁越抬头看了何飞一眼,“下午还要去采访的啊,来来回回路上也挺赶的。” “那好吧,一会晚上来接你,你早点给我发个短信什么时候结束,在哪里,我车开进来。” “哦哦,我知道了,那我去吃饭先挂了。”祁越心善又体贴,不太习惯和别人同路时打电话或者做别的事情把他人晾在一边,当然他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这么做。所以三言两语和陆珩交代清楚,就挂了电话。 “陆珩?”这对于何飞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难猜的,直接道了出来。 “对……对啊。”祁越想想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实在是没有意义,便应付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祁越腿伤了走的慢,何飞也配合着,走到大路上看见校园车,招手拦了下来,一起坐上去,没一会工夫,就到了美食街。 “哟,还真不太一样了啊。”祁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路面到处乱扔的垃圾少了,流动的炒饭炒粉摊子也都变成了固定摊位,和记忆中的大是不同。何飞只当他毕业后再也没来过学校的这个角落,笑着答道,“样子是不同了,里面卖的东西也都涨价了不少。” 两人挑了一家叫做塞上牧歌的,模样算是比较体面,何飞一说这是以前的“杨记”,祁越倒是记起来了,算是一众小吃店中的“贵族”,菜色和品质都很不错。 吃饭的时候,祁越把握住了聊天的节奏,向何飞请教了不少刚才听报告的时候听到的问题,还顺便约了稿,何飞的确有两把刷子,话题一旦转向学术,也是谈吐不俗的,让祁越眼界大开,获益匪浅。 下午再进会场,里面弥漫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气氛,何飞也不坐在前面了,说是前排打瞌睡容易入镜不好看,坐在后面躲躲。祁越那一排刚好有空出来的位置,他贸贸然坐过来,竟然也真的坐下了。 何飞说打瞌睡真的打瞌睡,头一点点地歪向祁越的肩膀。祁越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就算隔着外套也觉得不爽,先是挪动了几下,算作提醒,见何飞没有知觉,只好拍了拍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睡着了以后鼻音有点重,前面的人都回头看你了。” 何飞抽了抽鼻子,意思是自己的呼吸挺正常,但还是坐正了身子,笑笑对祁越说,“见笑见笑。”然后一本正经地打开了本子,完全没有一点睡眼惺忪的懒散样子。 祁越就这样又坐了三个小时,听到后面也都全拜托给录音笔了,本来还想冲上去和作报告的老师约稿的,何飞很主动地说自己会帮忙解决此事,让他不要瘸着一条腿在人群里冲来冲去了。 “那谢谢了啊,我把参考题目写给你。”祁越刷刷的写了一个早已在脑海中成型的要做的选题,给了何飞,很是感激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和周教授认识,那可就多谢你帮忙了。” “这么客气。”何飞摆摆手,“那个陆珩是会来接你的是吧。” “嗯。所以我要走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祁越又一次朝何飞道谢。 “那行,我也要回家了,一起走吧。” “你现在是住在兰苑小区?”祁越问道,兰苑小区是学校给教师的福利房,价格便宜一些,而且就在学校的对面,隔着一条大马路。 “嗨,是啊,这不住的近些还可以多睡会嘛,中午也可以回去休息休息再去上课。”何飞说道。 “是挺好的,想着就很惬意。”祁越应和道,“中午能回家睡床,真是难得的享受啊。” “可不是……” 报告厅外面停着不少车,但祁越还是一眼认出了陆珩的那辆,仿佛知道里面的人正等着自己看着自己似的,还挥了挥手,这才转头朝何飞道别道,“再见啦,何飞师兄。” “再见。”何飞看了一眼正打开车门走出来的陆珩,才朝祁越说道。 陆珩跑出来,先是把祁越扶进车后座,又把拐杖放在后备箱,这才从另一边坐进去。矮身坐进车内之前,他也看了一眼何飞,接着像是有点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 然而,在挨着祁越坐下的时候,陆珩已经迅速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怎么样,今天挺累的吧。” “还好还好,就是坐着嘛,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5 我负责听,哪有哪些台上讲话的人累。” “我看你们校门口的横幅上写着明天还要接着办,明天总不是你来了吧。” “嗯不是了,明天是小林过来,她口语比我好,明天好像是外国学者过来讲。” “嗯,你这瘸着腿的,可别到处乱窜了,刚才看到那么多人一涌而出,我还担心你被挤着。” 祁越听到前半句“瘸着腿”,刚想发作,想说自己不就是骨折了一下子,怎么就好像十级伤残了似的,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但听到后面,还是压下了已经到舌根的话,“我哪有这么傻,当然是等人少一点再往外走的,顺便还拜托一个师兄帮我去找老师写个稿子。” “何飞是吧。”陆珩道,余光瞥见正在开车的王勇毅也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 “哎呀,你们还真是认识的啊。”祁越作出惊奇的表情,但又觉得挺没意思的,打听他人之间为什么认识有什么渊源似乎是很婆妈的事情,自己小时候问老妈怎么和谁谁的爸妈也认识,祁岚韵就总是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祁越被如此打发惯了,也形成条件反射,觉得这种打听很不妥当。 “哦。”陆珩没有接话,而是稍微沉默了一下,“你中午和他一起吃的?” “哎?”祁越不知道陆珩为什么会讲到这个,但想想自己的确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中午嘛,时间不多的,随便吃下一下好了,要是出去吃大餐,回来我怕来不及嘛。” “我肯定不会让你迟到的。”陆珩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那……哎,这不是有个先来后到嘛,他请我吃饭,我都答应了,你又打电话来,我又不参加放鸽子比赛。”祁越隐约觉得在听自己说话的陆珩有点不高兴,试图挽救,讲了半个笑话。 “呵,先来后到……”陆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祁越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压低声音朝陆珩道,“你发什么神经!我还不能和别人去吃饭了?关你……”祁越自己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不断拔高,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陆珩也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毫无道理——在祁越眼里。 陆珩沉默了一下,算是给祁越的发作一个缓冲,毕竟是自己没理在先,“好了,去吃饭。今天我妈给拿过来一条大黄鱼,阿姨已经在做了,回去就能吃上。” 祁越撇撇嘴,算是接受了陆珩的示好,刚才感觉手机在震动,他打开来看了看,用回复别人消息的方式缓和两人间尴尬的气氛。 “系上安全带吧。”见祁越低着头捧着手机,陆珩侧过身子帮他拉上安全带。 陆珩侧身的动作,带来两人肢体的接触,祁越打量了一下陆珩,见他今天穿的整整齐齐的,想必是去忙什么事了,脑袋一转问道,“你今天不会是在哪儿受了什么气了吧。” “今天?”陆珩头一抬,看向祁越,随机意识到他是在声讨自己刚才的态度,“今天没有,今天和一个林城来的投资商在谈事情。我是那种受了气到处撒的人么?” 陆珩这么一说,反倒带了些委屈的意思,祁越噗嗤乐了,“今天没有,那就是说以前有喽?” “被我爹指着鼻子骂过算不算?”陆珩也笑了,觉得祁越的关注点挺有趣的。 “算什么算,明柔阿姨肯定喊着心肝宝贝来救你了。” “得了吧,那是对你,我妈有时候也很凶的。” “哦。”祁越还有有点不服气,不知道怎么的,气氛就被陆珩带的有些暧昧的意味在里面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祁越去单位上班,办公室里的小林出去跑采访,君君跑到祁越的位置上来找他聊天。 “喏,给你。”祁越把两本书递给了君君,昨天与会的教授中有一个是君君的偶像,她特意买了这个教授的新专著,让祁越带过去签名。君君接过书,打开其中一本,带着一种花痴的神情翻看扉页的签名,还细细地抚摩了一遍。 “啧啧……”祁越笑话君君的模样。 “谢谢啦,为了感谢祁越同志身残志坚还帮我要来了签名,特奖励手工曲奇一盒!”君君跑到位置上,把书珍而重之的放下,拿着一个透明塑料盒子过来,里面装了她昨天烤制的曲奇。满满一大盒,就是样子不太好看。 “谢了哈。”祁越接过,看了一眼形状古怪的饼干,笑道“你以后的男朋友肯定得感谢我们,让你有机会练手。” “有的吃还不好,我这不是忘记买模具了么,放心吧,毒不死你。” “君君同学,毒不死你好像不是这么用的。”祁越与她咬文嚼字。 “你知道意思就行,别和我拽文。”君君顺手拿起祁越桌上的一叠纸,“给我看看,你昨天都听了什么。” “就那些,过几天应该还有稿子,够用了。” “啧,你又同何飞勾搭上了啊。”君君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表格挥了挥,那只不过是祁越整理出来的一份便笺而已,她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祁越皱了皱眉头,“注意你的用词。”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啦,我问你,你还记得他不?” “我不记得了你记得啊。”祁越好笑的看着她,挥了挥手,“工作去工作去” “废话,我当然记得!”君君正待要说下去,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咋咋呼呼的就跑出去了,“我在我在,什么事?” 祁越看着她笑了笑,埋头整理昨日的录音。 下午的时候,祁越请了个假,让陆珩陪着去医院复诊,结果挺乐观的,都说伤经动骨一百天,按照祁越这样的恢复速度,应该两个月不到就可以拆石膏了。 祁越听到也挺高兴的,晚上的时候收到何飞发过来的他自己的稿子,心情就更好,觉得对方办事稳妥,值得信任。又过了一周,当时拜托何飞去约稿的那位教授的稿子也发过来了,祁越一看很满意,这速度之快还让小林很羡慕,因为她要不是有几个“常客”撑着,关于这次学术年会的报道,都快要开天窗了。为此,祁越很是感激何飞,在腿刚刚拆了石膏的时候,就约他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还同祁越的一位朋友陈觉宇遇到了,祁越对此人有很深的印象主要来源于他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一路小学初中高中同校过来的,再记忆犹新一点的话,应该说,此人是个gay,并且在大学时候就出柜了。 祁越其实与他有很深厚的交情,尤其是最近几年,只不过他自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6 己忘了,而陈觉宇则很潇洒的满世界出差,故而祁越受伤了的事情,因为祁越没有说,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陈觉宇看道祁越和何飞一起从饭店里出来,用眼神表示惊讶,祁越很细心的发现了。他现在对于许久未见的朋友,察言观色本事一流,最善于从别人的反应里得出该用什么态度和他相处,有时候他也问问陆珩,不过不多,总还是自己的直觉来得靠谱些。 陈觉宇也迅速收敛好脸上表情,先是与何飞简单的打了招呼,才与祁越说话,“这么久没见了,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祁越一下子没有把握到我们这个词的要义,不过还是答应了,“行啊。” 两人在说着,何飞却道,“要不我先走了,一会有课。你们慢慢聊。” 祁越对于见到陈觉宇就把何飞落在了一边有些歉意,连忙和他说话,与他道别,陈觉宇看着何飞的进了电梯,这才说道,“没事儿吧你,怎么和他又走得这么近了。” “……”祁越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似乎一直都有人对于自己与何飞的关系抱有微词,看来何飞这个人的口碑真是不怎么样,但祁越却并不怎么认为,他总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多一点,觉得对他一开始的印象的确不佳,但朋友当久了,也还不错。 陈觉宇以为祁越是不高兴自己这么讲,连忙说,“好吧好吧,一会晚上见面再聊。我也该走了,你开车来没有啊,我送你回去?” “开了开了。”祁越说道,“一起下去吧。” “我说,你这石膏拆了也没多久吧,能开车么?”陈觉宇关心道。 “还行。”祁越敷衍。 “哟,这不是你的车啊,你这是……?” “嘿嘿,这不是我妈不让我开么最近。”祁越讪讪地笑了。不过其实并不只是祁岚韵不让他开,还有陆珩也不让他开,就算这两天他不在海城,也叫了司机过来接祁越上下班。 “你妈妈?骗谁呐。”陈觉宇不信。 “……” “算啦,打小报告可不是我的风格,你这车借你同事的吧。”陈觉宇眼尖,车的确是祁越问办公室里小林借的,上面还挂着hellokitty的挂饰,和祁越不是一个画风。“那你自己开回去小心点。” 陈觉宇也钻进了车子,与祁越道别。 晚上的时候,王勇毅来接祁越下班,听他说在外面吃也并不惊讶,只是和他讲晚上要回去的时候给他个电话,他好过来接。 “不用了王哥,我那朋友会送我回去的,你就回去吧,不用再出来跑一趟了。” “那怎么行,陆总说了让我送你回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也省的你在多跑一趟嘛。” “哦,那行,要是你们喝酒不方便开车的话,就还是打我电话,我来接。”王勇毅答应了、 于是祁越在又见到了陈觉宇的男朋友杜清风,陈觉宇见祁越落座,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陆珩送你来的?怎么不叫他一起上来吃饭?” “哦,他去林城了,他的司机送我来的。”祁越对于陈觉宇的问题,都不知道回答那个好,只好就事论事。 “行,你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那就好,喝酒方便。”陈觉宇给祁越和自己斟上了酒,“那什么,你之前住院了,我一点不知道,没来看你,给你赔罪啦。” “我们还用得着这样?”祁越回单位以后就通过陈觉宇在他微信微博之类的社交媒体上留下的痕迹,判断出了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这是陆珩的朋友贺山远又一次和他讲的,祁越试着用过,感觉很灵,唯独对于何飞,好像对方并没有在自己的社交网络上留下什么踪迹。然而陈觉宇则不一样,陆珩看看自己在他朋友圈下面的回复,不少内容都透露着两人关系熟到不能再熟,此刻他也迅速调整了语气和表情,就连陈觉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样啊,你们这是和好了?”陈觉宇一杯酒下肚,就不复之前那种客气严谨,说话变得没头没脑,所幸祁越还听得懂。 “什么怎么样啊,就那样。”陈觉宇想套祁越的话,祁越也与他兜圈子。 第十四章 “趁虚而入啊他。我还以为你把他气跑了呢。”陈觉宇在那里说道,坐在他旁边的杜清风倒是不说话,只是在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的时候挡下了他的酒杯。 “反正……你开车。”陈觉宇朝杜清风嘿嘿一笑,给他拈了个洋葱圈过去,闪瞎祁越的眼,他作势清了清嗓子。 “干嘛……,想想你自己啦。”陈觉宇发现祁越的小动作,对他说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我被劈腿的情况下,还请我听墙根儿的。这仇我可要报回来。”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祁越先是注意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杜清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反应过来陈觉宇说的话中另外一个主角应该是自己。 “你家那位脸都要黑成碳了。”祁越说道,“怎么着,要不要我爆料黑历史啊。”祁越说这话其实有些心虚,什么黑历史白历史的,除了大学时候祁越为他的一个师兄而向家里出柜,他也就没记得别的事情了,陈觉宇和对方好了不短时间,反正祁越记不得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了,也许就是他说的被劈腿呢。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倦鸟归巢,还是陆珩比较好啊。”陈觉宇有些吊儿郎当地想用筷子敲碗,看了一眼杜清风,又把筷子放下了。 “这话我怎么听得怪怪的。我做什么了啊我,怎么就成倦鸟了?” “还不是同何飞么,你们俩现在怎么又在一起混了……” “我那就是因为工作还他个人情,怎么到你这儿又变味了?” “好吧好吧,反正要小心何飞这个人,死双性恋,可进可退的最没节操了。”陈觉宇有心结,他之前相处的那位同校师兄,就是劈腿了一个女生,当然,性向这玩意儿和劈腿没有联系,但陈觉宇有心理阴影,说话就不好听了。 “双性恋躺枪啊。”祁越噗的笑了出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最有节操,你最纯情了是不是。” “那必须的,哥哥我最是从一而终,我们家老杜知道。” “好好说话!”杜清风并不吃这一套,然而祁越看在眼里,却发现他只是语气严厉罢了,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陈觉宇,两人这么并排坐着,也不嫌脖子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通报一下啊,我现在和陆珩也没怎么样,说来……说来也不过是之前腿瘸了各种不方便,得他照顾。我妈那儿不是有个‘别人’么,不大想回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7 “真是病娇病娇因病而娇,你继父又怎么惹你了。”陈觉宇并不是想问祁越,只不过随便发发感慨,“还说么关系,你不要别人照顾偏要陆珩照顾。” 接下去的时间里,陈觉宇要不就是打探一下其余和陆珩的关系,要不就是抓紧时间秀恩爱,祁越反正搞不懂,杜清风明明板着一张脸,陈觉宇这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 饭毕,陈觉宇要转场,说是杜清风的一位朋友酒吧新开,他要去凑个热闹。三个模样体面丰神俊秀的男人走在一起本来就很引人注目,更何况陈觉宇要拉着杜清风的手,祁越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也连带着收到了许多好奇的目光,这目光让他想起办公室里那俩姑娘,自诩志趣高雅的人,也就是工作上还看得出些,中午休息时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讨论的话题那就别提了。 祁越同他们到的时候,酒吧还并不热闹,老板许安一下子就看到了杜清风和陈觉宇,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招呼大家,“喏,许老板,当然,佢比较中意别人叫他anson啦。”陈觉宇在后一句话的时候用了怪腔怪调的粤语,倒是许安很客气,说话也慢悠悠的,与室内正在放着的音乐有些相合。 祁越等许安转身去拿东西,亲自为他们调酒的时候,小声的问陈觉宇,“gay bar?” “这不废话么。”陈觉宇笑笑,“陆总不在,你一个人独守空房难免寂寞,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一个?” “小宇!”杜清风喊了他一声。 “哦哦……”陈觉宇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当然啦,我不混圈子的,不认识什么人,不过anson哥手里肯定一大把啊。” anson转过头来,“你编排我呢?”这句话倒像是地道的北方话了,但又有挥之不去的粤语口音在里面,祁越觉得这人神了。 陈觉宇也知道许安只是同他开玩笑,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淡!跟水似的。” “杜总在这里我可不敢给你下猛料啊,要不他得活剥了我的皮。”anson瞄了一眼杜清风,手里的调酒罐继续摇晃着,说话声音比刚才高些,“你要是一个人来,我肯定带你玩好玩的,就看你敢不敢了!” “激将法啊你,随便啦,反正我酒品好得很,你想看我笑话,没门!” 杜清风听到陈觉宇这么说,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并不很明显,陈觉宇却听到了,偏头看他,杜清风在他耳边轻声道,“酒品?也不知道一喝酒就在床上发马蚤的是谁。” 这句话说的很轻,只有轻微的气流喷在陈觉宇耳边,而陈觉宇脸一下子红了,就连在斑驳的暗淡光影下也看的分明。 祁越和许安都没有听到杜清风说话的内容,但总是猜得出的,尤其是许安,更是见惯了这种伎俩,不过还是惊讶道,“我说小宇宇,敢情你那没脸没皮都是装的啊,怎么老杜一说话你就脸红了。”祁越听到也在心里暗笑,至于许安认定陈觉宇“没脸没皮”是装的,而不是相反的原因,祁越表示很认同。 因为祁越不给陈觉宇当知心姐姐的机会,陈觉宇话少了不少,后来杜清风说时间不早了,陈觉宇嘴上嘟哝着说小学生也没那么早睡的,“那先送祁越回去吧。” 祁越喝了点酒,脑子有点昏沉沉的,他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何况今天自己喝的一杯浓度也不高,窗外是流光溢彩的街道,祁越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图片,描述的是近视的人眼中的世界,和现在有点像,看东西有些重影,都发散了。 大家都是男的,陈觉宇也并不客气说要把祁越送上楼什么的,杜清风的车开到楼栋门前放下祁越也就掉头开出了,祁越拿出门禁卡刷了三下才正确的打开了门,也不是道是准头不够还是门禁系统出问题了。 但是当祁越坐电梯上了楼,就知道今天出问题的是自己了,他钥匙不见了。 祁越想着陆珩和他说过让他到家说一声,先是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到家了。然后才开始搜罗包里面的边边角角,锲而不舍地想把根本不存在的要是找出来。 找了一遍,没有见到,祁越拍了拍门,又按了一阵门铃,陆珩家里保姆阿姨晚上是不在的,她住家,因为要照管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向来如此,祁越明明知道,但还是要试一下,当然没有用。 闹了一阵,楼道灯又暗了,祁越在黑暗中有一瞬的不适应,摸索着又把楼道灯打开,继续找钥匙。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进不了门大不了去酒店住一晚,但祁越今天有些头晕,连带思路也受干扰,或者说这也是他醉了的常态,会对某件事情过于讲求。 又翻了一边包包,还是没有,祁越坐在地上,打算想想办法。 然而今天状态真的不对,祁越自己也发现了,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在叫嚣着要喷涌而出,这个场景很熟悉,就连自己坐着而在墙上留下的投影,都在同一个位置。 第十五章 祁越觉得陆珩在里面,站起来拍了拍门,又按了门铃,没有人,反倒是对门的邻居开门出来,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祁越笑笑说,“钥匙没带,家里可能没人。”那邻居看着祁越这么大个人,也不像头脑不清不能解决问题的样子,就又关门进屋去了。 祁越想,陆珩到底在不在呢?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陆珩,你在家么?” 陆珩接到电话还愣了一下,“喝酒了?我不是去林城了么,明天回来。你没回家?在哪里?” “我……钥匙没带考,你开开门嘛。” “我不在家啊,我叫人来接你吧,你今天先去哪里住一晚,我明天就回来了。”陆珩以为祁越是喝多了说胡话,不失耐心的回答道。 “你不在家?那……那好吧,你不在家啊……。” “我叫贺山远过来接你吧,带你去他家里住一晚。或者去开个房间,我要明天的飞机了,今天真回不来。”即使是怀着十二万分的关心,但祁越喝多了或者是没带钥匙这种情况,都不在陆珩要特地连夜赶回来的虑范围里,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陆珩能做到的,就是找朋友先照顾他一下。 “哦……那我等你。”祁越绕来绕去还是说的陆珩在家的意思。 贺山远住的很近,接到陆珩的电话没一会就来了,又打祁越的手机喊他下来,祁越看见贺山远清醒了不少,与他客气道,“远哥,麻烦你了。” 贺山远接到陆珩的电话时候,以为祁越喝醉了,还得先带他去医院,现在看到祁越步子稳健语言清晰,放下心来,“得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8 了,去我那儿住一晚吧,房间多。” “好的……”祁越靠在座位上,又说道,“远哥,陆珩真不在啊,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把我关在门外的啊。” 贺山远听得一愣,“不是不在嘛,他……他好好的干嘛关你,要不我给你开回去你再看看?” “哦……,我总觉得他在家里,故意不给我开门。” “呵,故意不开门这种事情吧,估计只有我老婆做的出来,嘿嘿,也就一次,那次我喝多了,对着嘟嘟吼了几声,她把我关门外了。”贺山远顿了一下,一边开车一边说,倒也不觉得是丑事。 “那大概我是喝醉了……。” “你这人有意思啊,别人喝多了都说自己没醉,你这么快就认怂了啊。” “那是因为我真没醉。” “呵,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是分不清你醉没醉了。” “我也不知道。”祁越眼睛看着窗外,同贺山远讲话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脑袋也没那么疼了,纷乱而虚幻的影像被眼前真实的夜景所替代,被他这么折腾了一下,已经挺晚了,路边的生蚝摊子上聚集了一群光着膀子喝啤酒的男人,而当汽车驶入和远山所住的小区,外界的氛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汽车甫一驶入车库,楼上贺山远的老婆孟依依就起来了,她也是刚哄完儿子,正得闲上网追个剧,“来来,喝点东西。”贺山远开门进来,她也正好捧了两杯蜂蜜柠檬出来,“洗漱的东西啊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不清楚问远山,我得去陪着嘟嘟,他要是醒来看不到我要闹的。”孟依依也是认识祁越的,知道他和陆珩是一对,又都是贺山远的朋友,故而语气很温柔,做的事情也很体贴,这让贺山远觉得很有面子,心中感激。 “嘿,打扰了,嫂子。”祁越朝孟依依道谢,“远哥可真有福。” “他啊”,孟依依笑着白了贺山远一眼,又看着祁越说道,“你也早点休息,我进去陪嘟嘟了。” “好了,你要是困了就上去休息吧,有什么搞不定的叫我或者叫阿姨都可以。我去看看嘟嘟”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心头宝,此刻见祁越也安顿下来了,陆珩交代的任务完成,贺山远松了口气,想着一会还要亲亲儿子。 祁越不认床,更何况孟依依做事妥当,客房里的床褥都是新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还带着一点点香气,正是初夏时候海城将热不热,裹着一床毛巾毯能睡的很舒服的时节,祁越在酒精的催眠下,很快就睡着了。 睡着中的祁越做了个梦,梦见他和陆珩在吵架,陆珩把他关在门外了,他好像还在门外说陆珩像个女人,居然用这招,紧接着梦境转换,他又好像在陆珩家门口睡着了,祁越在梦中都不忘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软弱没有骨气,这都能睡着。 然后他醒了。楼下传来嘟嘟的哭闹声,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做了什么梦,哭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声嘶力竭,祁越听得都累,觉得小孩子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孟依依还很客气地问祁越有没有睡好,说是嘟嘟哭闹,不知道是不是吵到了他。祁越怎么可能去计较这些,更何况孟依依贺山远夫妻这么客气,昨晚来接他收留他,现在早餐准备的丰盛,吃的他心情大爽,他话题一转,夸起孟依依这个妈当得不容易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白天上班,都有阿姨带,就是晚上吵了点,现在这阶段脾气最差了。” “都随你”贺山远在那里和她打岔。 “切,我脾气怎么不好啦,我就算脾气不好,也是生儿子生的,有本事你来生啊。” 有爱的人,连贫嘴扯淡都是甜蜜把祁越看的有几分眼热,最后的结论是,晚上去看看老妈吧,如果她没有饭局的话。 中午的时候,陆珩就回来了,因为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也就没把祁越叫出来,而是给他打电话报了平安,约他一起吃晚饭。 “我今天要去我妈那儿。”儿子大过天,祁岚韵听说儿子要来吃饭很高兴,把那可有可无的饭局也给推了。 “哦……那晚上来接你?”陆恒问道。 “你一起去吧。”祁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的很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的,你今天是不是没开车?我等你下班。”陆珩的平静如常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第十六章 祁越挂断陆珩的电话,竟然生发出一种终于又可以规规矩矩一起在家里吃饭的喜悦来。和陆珩同住一段日子,把祁越的胃口养刁了,觉得这样在家里吃饭感觉很好,就算有时候陆珩有饭局,祁越一个人在家里吃保姆阿姨烧好的菜,也很快活,主要还是家里的气氛让他喜欢。 祁越噼里啪啦一下午,把一份采访国外学者的录音翻成了中文稿子,旁边君君见他好像是要提前下班的样子,还拉着他不放,让他帮忙,祁越却摆摆手拒绝了,他们办公室里接个人相处的关系很好,君君当然是不至于为这点事情不高兴的,却又和小林去咬耳朵了,祁越点了点自己的手表,又点点隔壁主任室,双手合十朝二位姑奶奶拜了两拜,笑着走了,留下两个姑娘在那儿哀嚎。 “嗨。”祁越一眼看到了陆珩的车,开门坐了进去。 “你还挺快的。”两人之间总是少不了这些虚伪的客套,祁越因为不想让陆珩久等而提前下来,陆珩也知道祁越的心意,却好像在说哎呀真是巧啊,所以这句话说完,车里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昨天住在远哥家里,感觉他有了孩子,整个人气质都有些变了。” “变奶爸了是不是。”陆珩听到祁越这么说,很是感同身受,也笑了起来。 “嗯,晚上睡觉的时候醒了一次,听到他儿子在哭,我再一听,吚吚呜呜在哄小孩儿的居然是他的声音。” “那是啊,他老婆要是出去培训的话,晚上是没有人能把他叫出来的。”贺山远为人厚道,在朋友圈里口碑很好,所以陆珩讲到他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那看来我运气好。” “我给你我办公室的钥匙好了,那里也有睡觉的房间。”陆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呃,不用了吧。”祁越听到难掩诧异,“我又不熟,要是把你那儿的什么警报触发了,那大晚上的可就不用睡了。”其实只是不想去那么私密的空间。 “不会的。” “不用啦,哪天我要是一股脑儿全丢了,那你的锁可全遭殃了。”这样说的潜台词就是,只要有你家的钥匙就够用了,却全然没有考虑,为什么自己的脚都好了一段时间了,却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19 还是拿着钥匙,住在他家。 说话间到了地方,祁越先下车,却是自然而然地等了陆珩。 祁岚韵在厨房里忙活,出来的是袁沧海,“哎,进来进来。”说是祁岚韵在厨房忙活,却是袁沧海穿着围裙,“我得进去了,不然你妈妈要把厨房点了。” 厨房里马上传来祁岚韵的反驳声,“我点什么厨房,你看你做个菜,要一群人在你后面跟着收拾,这地怎么这么油。” “我会收拾,我会收拾。”袁沧海讨好道。 家里的保姆阿姨反倒一身轻松,这时候给陆珩和祁越递上茶来,“你爸爸今天可是抢着要在你面前露一手呢。” 陆珩看见祁越听到这话时候有轻微的皱眉,但没有发作,而是拉着陆珩去餐厅里坐下了。 “来,快吃。”祁岚韵端了一盘蚕豆上来,“我上午去摘来的,很新鲜的。”祁岚韵和袁沧海在郊区买了个小农场,雇人种了菜蔬养了牲畜,这也是近来很流行的做法,袁沧海的朋友还有包下荒山种果树的,那更有乐子。 初夏时候新鲜的豆子长得飞快,晚摘一天都会嫌老,祁越拈了几颗吃在嘴里,真是比单位午餐里吃到的要美味不知多少,明明是放水里一煮似乎是没什么含金量的工作,但食材好,煮出来的味道就很迷人。祁越觉得没吃到过这么鲜嫩的蚕豆,而更令人诧异的是,祁岚韵也坐在餐桌前,跟他们一起剥豆子吃。 在祁越的印象中,祁岚韵规矩很多,什么菜要上齐了人要到齐了才能吃,小时候自己要是搬个凳子没等她做完全部菜就开吃,是要被骂的。祁越总觉得自家人没什么关系,这种古板的礼仪,在外面展示就好了,祁岚韵却很严厉,偏说习惯会成自然,不许祁越这么做。而现在,祁岚韵的神态和动作,都和过去有很大不一样了。 祁岚韵对儿子有微微的试探,失忆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就好像少了一块肉似的,一样心疼;但若是能把性向扭转,她也乐见其成。之前觉得祁越病时对陆珩的态度有些生疏,她还偷乐,一段时间不见,两人似乎又好上了,这不都一起回来吃饭了,祁岚韵不太明白,难道这同性恋,还真是天生的? 袁沧海手脚利索,五菜一汤很快上桌,祁岚韵还是偷偷在观察儿子和陆珩,这两人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难保不是故意缩着脖子在做人,毕竟这里有自己在,祁越不敢嚣张。 看了一阵,祁岚韵也不明白,祁越今天嘴甜,说了一箩筐好话,还说周末要一起去农场摘豆子,说完还看了看陆珩,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陆珩莫名其妙的享受着一个叫做“祁越今天很热情”的的待遇,有些飘飘然,其实他有点花粉过敏,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果然看到祁越开怀一笑。 陆珩心想千金难买您乐意,大不了吃点药再去呗,不过过了两天以后,这句话就升级为用生命博爱人一笑了。 夏初最是繁花似锦,祁岚韵和袁沧海买下的农场里,要说有什么国色天香,那时没有的,野花倒是有不少,还开得很旺,而五月里的日光也很好,随便什么镜头都能拍出一道道光线,晒的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特别是对容易过敏的人来说——比如陆珩,而他更由于出发时候心情太好,忘记吃抗过敏药,在打了五个喷嚏之后,他尴尬地看看祁越,说了句,“我去躲躲这太阳。” 陆珩总是体体面面一丝不苟的,现在穿着套头t恤拿着纸巾捂住口鼻的样子,十分好笑,更由于他还怪到太阳头上去了,祁越就更是乐出声来,“你这是狂犬病吗,来来来,看看怕不怕水?”说着把一瓶水递了过去。 “给我了。”陆珩把那半瓶水全喝了下去,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祁越看着他嘴对着瓶口喝完了那半瓶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人家还没在意呢,你在意什么,再说都喝完了,也不用你再去喝! “过敏了,你进去歇着吧,这里都是花花草草的。”祁越看到陆珩眼睛都有些红,心想肯定是什么东西过敏了,也不再嘲笑他了,左手一指,叫他回阴凉的地方休息。 第十七章 疯狂过敏中的陆珩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眼睛红红的,痒到想抠出来放冰箱里冰镇。祁越也不摘了,走到房间里对陆珩说,“好了好了,不摘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祁越提出开车,陆珩有点不放心,祁越就那么拿眼睛看着他,“不至于吧,我那驾照,可是高中毕业就考出了的,再是不会忘的。” “那行。” 回市区的路上,偶尔会有大货车开过,多是从郊外的物流基地开去机场的,很大一个集装箱,速度一点也不慢,然而祁越开的很稳健,不和它们抢路,陆珩想着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家里的保姆周日是放假的,一大包新鲜的菜蔬拿回去只能自己处理,“好了,你别碰。”祁越提着袋子进了厨房,准备处理蚕豆。 陆珩滴了眼药水,吃了抗过敏药,觉得立刻就好些了,进来帮祁越处理其他蔬菜。 厨房宽敞,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做事情也不觉得拥挤,祁越见陆珩进来,偏要挤兑他,“给我看看,眼睛还红不红了。” 陆珩笔直的站在他面前,把头微微前倾。 “像个兔子似的。”祁越笑了,“想把你炖来吃了。”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妥,补充道,“我还第一次知道有人看见太阳光也会过敏的,还不停打喷嚏!” 陆珩轻轻笑了一声,只听到祁越又说道“那你豆子能吃么,别又过敏。” “吃豆子不过敏,剥豆子过敏。” “去你的。” 两人煮了小半袋,还留下许多,祁越想了想,说是给陆珩的爸妈拿去。“好啊,晚上拿去吧,不烧饭了。” 祁越并没有发现,两人无意中进入了一种十分亲厚的关系,互相去对方父母家吃吃饭,难得也在自己家里开个火,一起下厨,一起收拾,平淡的很,却是无与伦比的亲密。 陆珩对自己的有意引导成果很满意,至今为止,祁越也没有说要搬出去,仿佛住在自己家里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说实话,陆珩也没有想过祁越要是哪一天说要回去自己住了,他要怎么挽留,祁越此时四肢健全身体康健,再也没有一个人住不方便的借口;而说相爱,则如漫天杨絮般飘渺。陆珩觉得这样差不多了。 祁越吃完去睡中午觉,睡到一半被门铃声吵醒了,祁越睡眼惺忪地跑出来看,见到一个形容潦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0 倒的人正坐在沙发上和陆珩讲话。 “我现在真的没这么多钱借给你,你都已经输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去赌。”陆珩的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感情。来者正是因为豪赌败光了家产的万子豪,他现在被讨债公司盯上了,根本没办法跑路,说来也很凄惶,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国内,债还不出,只好再去撞“运气”。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雪上加霜。 陆珩和万子豪也就是一般朋友的交情,自然犯不上为他还赌债,相反,现在看到他找来家里,反而充满了厌恶,“你现在被人跟着是吧,跟着你也敢来,自己做事自己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哥,我知道这时候来找你不合适,你就让我躲一躲,就躲一天。”万子豪显得很惶恐,“要不,你借我套衣服吧,我……好久没有洗澡了。” “好吧,你等下。”陆珩说完转身进去,打算给万子豪拿一身换洗衣服。 “嘿,嘿,祁哥你好。”万子豪现在人在屋檐下,嘴也收敛了,以前看到祁越,是一定会叫嫂子的。 陆珩拿着一套黑色的短袖运动衫走出来,和万子豪身上穿的这件脏兮兮的天蓝色帽兜衫差别很大,“就这样穿吧,都几月了还穿这么多。” “这不晚上还是冷么?”万子豪笑得很怯懦。 “真诚劝你一句,别赌了,别把你爹妈逼死了才回头。”万子豪洗完澡出来,精神了不少,陆珩却看不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拿起他的包,作出赶人状。 万子豪也很上道,知道陆珩这里留不下,摸摸脑袋,“那陆哥,我走了,……我爸要是问起,就说没见过我。我一定想办法处理好。” “算你有良心。”陆珩开门道,万子豪的身影从楼道甫一消失,他就嘭的关上了房门。 祁越望着陆珩的动作,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啊……” “什么?”陆珩问他。 “讨债公司。” “tmd”,陆珩骂了一句脏话,“把人往我这儿带,这么对他真算是客气了的。”说着走到窗台下去看了一番,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毕竟是保安牢靠的小区,“吵醒你了,还睡么?” “不睡了,看个港片?” “看人家怎么出千?”陆珩很默契。 “是啊,这不都照进现实了嘛。”祁越生活环境简单,这种活生生的赌徒,还真不曾看见过。 “那是你不知道,我估计祁阿姨肯定知道,他们行去年还有人贷了款就跑路的呢,后来还抓了什么人呢。” “哦……”这种事情离祁越很遥远,他兴趣不大,反倒是蹲在电视机柜边上找碟,被他当睡衣穿的小黄人短袖t恤下面,露出一瓣肤色的月牙。 第十八章 祁越在一堆碟片里翻了翻,还真没有找出符合他要求的,倒是一叠《喜宴》、《海南鸡饭》、《断背山》之类的同志片醒目的摆在哪里,祁越撇了撇嘴,忽然看见几张和其他不一样的,印着淡蓝色的海水,上面写着自己的姓名和拍摄日期,也有陆珩的,还有规格和价钱,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大概是自己或者陆珩玩潜水的时候拍下来的,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它藏在袖子里,不过短袖t恤空间实在有限,只好站起来对陆珩说,“没找到想看的碟,倒是翻到几张录像。” “哦。”陆珩对于祁越的临时变卦也没有特别的表示,“那你一个人慢慢看。”说完上楼去了。 祁越看看陆珩好像也无所谓的样子,愣了一下,又去翻了翻柜子,把另外两张看起来像是坐滑翔伞的时候拍的光盘也一并捧在怀中,抱到房间里去看了。 祁越先点打开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一张光盘,穿上湿式潜水服,带上潜水镜,还真是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祁越直到画面里的人物双手比着v字在那里说“今天是12年9月26号,我的生日哟。”才勉强承认那傻逼的手势和做作的声音都是来自自己。 海中的画面比较单调,无非是教练带着祁越一点点下潜,有成群的游鱼经过,色彩斑斓,浅色的海水中看得的太阳的金光,即使是渣画质也大概能让人摸模拟出当时的感受,毕竟里面的主角是自己。视频播了一段,远处有个同样穿黑色潜水服的人在朝祁越挥手,画面拉近,对面那个人正在教练的带领下往祁越这个方向游过来,祁越也正在朝他的方向游去,紧接着,画面突然上升,似乎是祁越这边的教练带着祁越一起浮上了海面,视频在这里截断了,之后又是一段潜水的,教练摸了一个海星给祁越,又朝他摆摆手,似乎是告诉他不能带回海面,镜头对准了那个海星,给了一个特写,祁越捧着它转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个海星就就被祁越放开,慢慢沉了下去,视频又一次回到了海面上。 在有些嘈杂的背景声中,祁越看见自己摘下潜水镜,又一次傻乎乎地对着镜头挥手道,“我是祁越,今天的生日过得很开心。”紧接着有教练带着南方口音的声音在镜头之外模模糊糊响起,“还有没有要说的?放开点,胆子要大。” 祁越看到自己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头喊道,“陆珩,我爱你!” 周围似乎响起了口哨声…… “p;”祁越看完以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想吐槽这种这种量产的东西是在比不上亲眼所见的十分之一,但最后一幕真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超大的“惊喜”啊,自己这么主动,这么主动,这么……主动,他突然就不敢去想陆珩现在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在对自己了。 祁越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海边潜水,是和妈妈去的,他们行组织的活动,祁越就是捎带上的,当时似乎也拍了视频,祁越僵硬地完全不会摆破丝,倒是祁岚韵,好像领导人讲话一样讲了一通,以至于祁越后来都不敢看视频里的自己,现在,应该是更不忍直视了。 祁越又找了一张写着陆珩名字的,放进光驱里。 画面里出现了陆珩搂着祁越的,镜头抖动了几下,陆珩突然一口亲在了祁越脸上。旁边似乎有娇俏的尖叫声。 祁越啪的按了暂停。这tm还能看么! 祁越已经不想看在尼泊尔坐滑翔伞的视频了,他的心正在万米高空中速降,扑通扑通地,眼见着就要砸地上了。 刚才看到的画面太过刺激,远远超过办公室里那谁和那谁强迫自己“欣赏”的男男写真,祁越愣了好一会,以至于陆珩来叫他的时候,他还盘腿呆坐着。 “啊”祁越戴着耳机,没有听清陆珩进来的时候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1 说了什么,坐在背对着门的位置—一个转身——他坐着的转椅是一种椅背非常灵活的设计,可以弯曲很大的弧度,祁越转过身的时候以为椅子朝后倒了,吓得一哆嗦,用手撑住桌子——然后就看到陆珩笑了。 祁越也觉得自己刚才太狼狈,不敢再提,而是问道“你说什么?” “四点半了,走吧。”陆珩站在门边说道,“还没看完?” 视频画面暂停在一张陆珩的脸上,祁越知道陆珩看见了…… “走吧!”祁越心虚的合上电脑,“我去换件衣服。”才走出书房又看了陆珩一眼,“不许碰我电脑!” 陆珩以为祁越看自己看了一下午,心中暗爽。 祁越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和陆珩一起下楼,一路沉默着,酝酿着要说的话。 “那个……我觉得,我是不是该搬回我自己家住了?”祁越在尝试了肯定句和反问句后,觉得还是后者有气势一些,原因是祁岚韵小时候批评他,总是用“你觉得你自己做的对吗”这样的开头,他还一直记得。 “为什么?你那儿和你们单位都不是一个区,你早上起得来?” 这话说得,祁越不满,“我住你这里也不是为了多睡懒觉啊。” “那你为什么?”陆珩不满,你难道不该说“对不起,之前忘了你”吗? “……”祁越一下子就萎了,“算了,我随便说说。” “别人会以为我们分手了的。”陆珩踩了一脚刹车,在红灯前面停下,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我们本来就没要在一起。”祁越撇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屑。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陆珩突然转头看向祁越,在那一瞬间,祁越真以为他会亲过来,像视频那样。 第十九章 “哦。”祁越看着陆珩的脸,嘴先于头脑反应,算是给了陆珩一个还算满意的反应,其实他根本不记得陆珩指的是什么时候说过的话,老子现在笔直笔直的,不喜欢男人,可是——好像也不喜欢女人啊。 红绿灯转换,陆珩继续开车,似乎刚才的对话不曾发生,赵明柔还打来一个电话,陆珩头一偏,示意祁越,“帮我接吧。” 祁越傻傻的滑过屏幕,把手机举在陆珩耳侧,“开过电视台了”。知道母亲是来问有没有开出来,在哪里了这些琐碎的问题的,陆珩也直接在电话里回答,报了个地标。 赵明柔在那头也不多说,只道小心开车,就挂了电话。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两人到了陆家,赵明柔又是一阵疼惜的抱抱两个儿子,这才叫保姆阿姨把陆珩拎着的蔬菜拿去厨房里。 新鲜的豌豆煮熟以后散发出浓郁的青涩香气,赵明柔端了出来,自己手里拈着一粒,“哎哟,这新鲜摘来的就是不一样啊,又嫩又鲜的。”她招呼祁越和陆珩到餐桌前,“来,先吃吧,菜么已经在烧了。” 今天的餐桌话题,自然是离不开万子豪的了,陆丰听说了事情的缘由,还嘱咐陆珩小心,“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啊,逼急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你也小心点,真被缠住的话,还是破财免灾。” “就是,我给你报销啊。”赵明柔说道,“赌徒可别招惹,这种儿子啊,真是生来讨债的。” 一半是应了陆丰的话,缠上陆珩和祁越的,不是万子豪,而是跟在他身后的讨债公司。 万子豪最近在追追逃逃中学了一手,精得要命,拿着陆珩给的衣服大变装,给他混在一群从隔壁小区溜过来打球的高中男生里走了出去,算是暂时甩掉了尾巴。发现人跟丢了的讨债公司以为是陆珩搞的鬼,跟上了陆珩的车,然而陆珩毕竟只是这个城市众多有钱人中其实还不够有钱的一个,没什么安保意识,没有保镖,就连晚上回父母家的时候,车子就已经被跟踪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晚上回去的时候,祁越说是要去买榴莲蛋糕,马路上非机动车道不好停车,陆珩就坐在车里,随时准备应付巡查的交警,祁越自己去排队了。 蛋糕店门口排着队,祁越排了五六分钟才轮到,拿着一袋蛋糕,他先是拈了个塞进嘴里,然后便走边找陆珩的车。 “喂,你在哪里了?”下车的地方陆珩的车子已经不见,祁越打了个电话,嘴里嚼着东西,声音还含含糊糊的。 “向南走一点……”陆珩在另一头说道,刚才停的位置的确不好,堵住了沿街门面的进出同道,他就把车挪了好大一段。 陆珩这头话音刚落,却听到祁越那里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有人骂着脏话,紧接着是祁越“干嘛!你们是谁?”的惊呼声,他连忙熄火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没跑出几步远,就看见祁越被几个男的拉扯着,有人骂着脏话叫喊着。 周围有远远围观的,但更多的是加快脚步远离事发现场。 陆珩眼睁睁看着祁越被一个穿黑色短袖的男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ntmd”陆珩一脚踢过去,成功的踢翻了其中一个男的,祁越站起来,一脚踹在一个正打算偷袭陆珩的人的背上,这时,之前一直没有搅入战局的一个瘦小男人说道,“不好,找错人了!”那个被陆珩踢翻在地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祁越,还不甘心的向他问道,“万子豪在哪里?” 路边也有人是一直观战的,看到了全过程,现在见状是打错人了,似乎壮了胆子,扬声一句,“报警了啊,警察来了!”三个混混样的人作鸟兽散。 “我草!”要是听到“找错人”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被问到万子豪的下落时,祁越是彻彻底底明白了,呸了一声,有好事的,还在一旁说道,“你都流血了,去医院看看吧!” 陆珩正沉浸在祁越挨打这笔账要算在谁头上的愤怒中,听说祁越流血了,猛地一惊,把他拉向自己怀中,“我看看,那儿伤着了。” “耳朵……有点疼。”祁越动手想摸摸耳朵查看伤势,却被陆珩制止。“别碰!” 陆珩小心翻了翻祁越已经在流血的耳垂,还好其他地方没有伤,“行了,去医院吧。”拉着祁越就往车边走,还不忘回头道,“刚才说报警了的哥们儿,谢了啊!” 陆珩心急火燎地开到市一院,这个点自然是只能挂急诊了,祁越似乎是沉静在刚才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一路都浑浑噩噩的,看到一个浑身烫伤的很厉害的小孩子正被母亲抱着,小的哭大的也哭,居然紧张到一把扯住了陆珩的胳膊。 “嘶——”然而他手心也擦伤了,现在握着陆珩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2 的手臂,一些细碎的沙石反而更深地嵌了进去,疼的他倒吸一口气。 医生见惯了生生死死,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对着祁越这么个大男人,并没有因为陆珩在一旁说“请您轻点儿”而“手下留情”——何况这种话本来就是安慰安慰伤患的——反正祁越是被双氧水刺激的龇牙咧嘴的,在决定要不要缝针的时候,医生征求了祁越的意见,祁越赶紧说“不要!”说完又讨好地看向陆珩,“不用了,是吧。” “那行,就不缝了,一定要小心别沾水。”医生嘱咐道,开始往祁越的耳朵上涂抹药膏。 又是一阵抓心挠肺的疼,在医生仔细地在祁越耳朵上敷上纱布之后,他终于解脱了。 “走吧走吧,今天真晦气。”祁越拉着陆珩要走,好像走出了医院就可以远离那一阵阵阴阴的痛似的,但还是不忘转头对医生说,“谢谢啊。” “走。”陆珩也不想多留,正欲离开。 “哎不对!”祁越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受伤了没?给我看看。”说着就扒拉着陆珩的衣袖要检查。 “没事。”陆珩道,抓住了祁越正要掀他衣服下摆的手,“你手又好了?” 开玩笑,刚涂了汞溴红还疼着呢,祁越连忙松手,“你没事就好。” “走吧。”陆珩也转头对医生道了谢,这才与祁越一道离开。 “晦气,晦气死了。”祁越用没手上的那只手叉着腰,“万子豪这害人精!你可千万别帮他!可惜我一袋榴莲糕,才吃了一块!”祁越把车顶的镜子搬下来,照了照自己的耳朵,看到它的造型以后更生气了,“明天又要被笑死!哎,你开错了。” “没开错,是去买榴莲蛋糕的路。” 祁越忽然觉得什么气都没了。 第二十章 蛋糕店的客流量也是一阵一阵的,陆珩再开回去买的时候,没排队也买到了,他把袋子放到车后座,进了驾驶室习惯性地朝椅背上一靠,轻轻唔了一声,赶紧坐正身子,祁越看了他一眼。 这飞来横祸搞得两人心情都不好,万子豪给自己招来祸水当然可恶,更可恶的还有讨债公司的几个人,陆珩免不了起了以牙还牙的心思,想着先把万子豪找出来,然后再把缀在他身后的那群人一样也揍一顿。 陆珩坐在沙发上刚打完一个电话,祁越走过来,也一道坐下,问他:“你的背上是不是也被打了?给我看看。” “啊,行,你帮我看看。陆珩也不客气。” 祁越撩起陆珩的衣服,果不其然看到腰上有一道淤青,肩上也有,刚才场面实在混乱,两人都没有打架经验,他们没什么敬业精神,听到说报警就跑路,真的只是不幸中的万幸。祁越一看,觉得陆珩这伤势比自己想象中好一些,至少没破皮见骨什么的,就说道,“那你……先洗个澡,洗完我帮你上点药油?” “好。”陆珩扭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淤青,起身去洗澡了,祁越也去卧室中的浴室洗澡,两人现在同居一室,祁越睡主卧,陆珩跑去楼上睡客房,祁越提过一次觉得不好意思,陆珩不做声,用别的话给带了过去,算是一种表态。 祁越说的药油,其实也只是依稀记得以前见过,真的要找,还是陆珩帮的忙,他洗完澡,光着上身,下面穿了一条家居裤,头发还湿淋淋的散发着水汽。 “来来,你坐下嘛。”祁越指挥陆珩,要他坐下好帮他先涂抹肩膀上的那块。 祁越也不专业,陆珩都摆好了姿势,他还要对照着说明书先研究一下,然后才把药油倒在手上,摩擦双手算是加热。 “忍着点啊!”祁越看到那片青紫色的淤痕有些发憷,还要安慰一下陆珩。反倒是陆珩,觉得也没那么疼,药油涂抹上去,凉凉的又热辣辣的,是很舒服的感觉。 “喂,感觉怎么样。”祁越问道,手上耐心按摩着,帮助药油吸收。 “有点辣。”陆珩道。 “哦,那我轻点。”祁越果然放放慢了手势,用手掌心的位置一点点按揉,还嘟着嘴巴吹气朝抹上药的地方吹气。 “哎,你站起来嘛。”祁越准备处理陆珩后腰上的那一块,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干嘛?”陆珩嘴上问着,很配合的站了起来,背对着祁越。 祁越用手上的动作回答他。 一顿搓揉,陆珩被祁越搞得心猿意马,还得装的正人君子,可偏偏柔软的、没有什么形状的家居裤不给他机会,眼看着小陆陆都要立起来了。 “差不多得了,绣花呢你。” “噫,你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啊。”祁越不满,想一巴掌拍在那片淤痕上又舍不得,只好在陆珩pi月殳上打了一下,打完自己脸先红了。 “你耳朵刚才没碰到水吧。”陆珩坐下来,很快转移话题。 “没有。” “那就好。”祁越说完这句很快就笑了,“哎,光天化日,我们两个也太没用了,几下就被打趴下了。” “是你被打趴下了,不是‘我们’。”陆珩纠正。 “那你也没好到哪去。”祁越不服气,“还跑健身房呢,你这肌肉,长着做装饰的啊。”看到陆珩精干的上半身,祁越真心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嫉妒了。 “我又不练搏击。”陆珩不屑,想了想还是说道,“好吧,下次练一练。” “我也去!”祁越把话题飞快的转折,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好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越睡得不踏实,梦见一些事,恍惚间觉得是真的,而且醒来以后都还记得,事情琐碎,多是和陆珩有关,祁越记得自己在梦里还很生气的,因为不知道是真的记起了什么,还是因为白天平白无故吃了亏心里窝火,他也只好暗暗咽下了,没有和任何人说起,更没有同陆珩求证,反而催着他去健身。 陆珩其实也不太去健身房,主要是没有搭子,祁越以前懒得要命也宅的要命,又不喜欢出汗,难得喜欢的运动项目是游泳。大概是因为和陆珩双双挂彩,还是几个手无寸铁的小流氓,他心里还憋着一股火,恨不能一夜变成武打高手。 陆珩等他耳朵上那点伤好了之后,才与他一起去健身房。已经是夏天了,健身房生意很好,而且多是女生,陆珩和祁越一进去,还收到了不少注视的目光。 陆珩之前的私教大华走过来,和陆珩打招呼,陆珩就让他帮忙介绍了一个私教给祁越,叫做mike。 祁越志得意满要上搏击课,这方面陆珩的那个私教更在行,两人就一起去了,留下新来的教练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3 和陆珩在一起。 祁越对着沙包乱七八糟的踢了一阵,被教练指出了不少错误,还是得回到跑步机和杠铃边,老老实实从力量训练做起。 陆珩正躺在那里举杠铃,新来的那个教练语笑晏晏,把陆珩夸得一朵花似的。祁越看看刚才一个劲儿说自己“你不行啊,不行啊,力量要练”的大华,对比了一下mike,觉得待遇相差好大。 大华正一板一眼的指导祁越,他的注意力却跑向了mike和陆珩那边。 “哎,你看哦,这样举,会带动比较多肌肉啦。”祁越听mike讲话听得一阵鸡皮疙瘩,而且还看到mike的手正握着陆珩的手腕,给他调整姿势。 祁越撇了撇嘴,专心投入到自己的练习中。 不一会,一个穿着短背心的女生也过来举杠铃,深深的马甲线显示着她的好身材,“嗨,大华老师。”她朝大华打招呼。 三台器械,祁越在中间,一侧是陆珩,一侧是和大华搭讪的好身材女生。 “hello,帅哥。”她朝祁越也打招呼,你和那位陆先生是一起的吗,我记得大华老师是陆先生的教练呢。“ 第二十一章 陆珩的杠铃砰的一下落了下来,在器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mike一叠声地道歉,以为是自己突然间加重太多,“没事吧?”他一边帮陆珩按摩肌肉一边问道。 “哎,不用了。”陆珩不动声色的躲开他。 大华走过去,和陆珩说道,“突然加重太多也不好啦,这样很容易拉伤肌肉的。” “哎呀,累死了。”祁越不想练了,瘫在那里喘粗气。 “帅哥第一次来?”旁边那个女生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嗯……。”祁越有些露怯,看了她一眼,又去看陆珩,“走不走?” “行了,走吧。”陆珩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扭头招呼祁越。 祁越第一次练,又热又累,整个人没精打采地跟在陆珩身后,去淋浴间洗澡。 淋浴间是单独的一间间分开的,但是没有门,也没有帘子,一群大老爷们儿光着身子进进出出,当然,斯文点的也会围个毛巾,祁越洗澡的时候觉得对面那间里面的男的好像总是在看自己,连短裤都没有脱。 洗完出来,陆珩已经在穿衣服了,看到祁越的模样,噗地笑了出来,“你这……不是吧。” “好了好了,闭嘴!”祁越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讲这种事情,瞪了陆珩一眼。 回去的时候,陆珩开车,祁越把椅子放倒,舒服的半躺着,外面下雨了,车前窗上雨刮器没有刮到的顶部,雨滴折射着五彩的街灯,看着朦胧又绚丽。 “哎我说,刚才那个叫mike的是不是gay啊。我看他对你有意思。”祁越盯着雨刮的工作,眼神有些迷糊,“整天在你身上揩油,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他们说健身房是基//佬的天堂。”祁越心道后面那句就不用说出来了吧,中午的时候和小林她们讲自己要去健身,两个姑娘都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说要他看好自己的菊//花。 “我还没说你旁边那个女的呢,一直和你勾勾搭搭的。”陆珩道。 “什么勾勾搭搭,我都没有理她的好不好。” “好。”陆珩抿了抿嘴,遮住了那一丝笑意。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祁越发现自己上当了。 “字面意思咯。”你是我的,别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 “那你也别理那个mike啊,他手往哪放呢,是要给你做大保健呢还是做大保健呢!” “你管我。”陆珩继续给祁越下套。 “那你管我?”祁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着。 “废话,我喜欢你,不管你管谁。” “我去——”祁越一下子憋了,想了好一会,陆珩都开到家门口了才说道,“我不喜欢和别人暧昧不清还说、还说喜欢我的人。” “我没有和什么人暧昧,我只有你一个。”我只喜欢你,陆珩趁祁越解安全带的时候,俯身吻了下去。 祁越懵了。 “喂喂喂,你犯规了你。”祁越坐在车里好一会才追出去。 “怎么?”陆珩却是连看也不看他了。 祁越转到陆珩面前,恶狠狠地抹了一把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居然还笑场了。 “呵,你也觉得你现在特傻是吧,我也觉得。”陆珩也忍不住笑了,不过,傻得可爱,我更喜欢了。 祁越知道自己这一笑场什么气势都没了,但还是垂死挣扎,“你说过你不勉强我的。” “别啊,说的我好像怎么了你似的。”陆珩按了楼层,电梯门合上了,并不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一字一句,甚至都听得到回音。 “没什么?你敢到大马路上随随便便地亲个男的么?”祁越又瞪他。 “我没事干嘛去亲别的男的啊。” “就是啊,啊不对——你别给我偷换概念。” “好好,我不敢,我既不敢去亲别的男的,也不敢亲什么女的。”陆珩做投降状,却怎么看怎么没有诚意,反而像是在逗弄祁越。 祁越已经忘记最开始是想问陆珩什么问题了,懊恼地看着电梯门不语。 “祁越,我已经很有耐心了。”陆珩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电梯门一打开就走了出去,看这架势祁越简直以为他要把自己扔这儿不管了。 祁越一边唾弃自己为什么不能像陆珩那样扭头就走,你敢一个人甩下我不管,我也可以按个下行键离家出走啊,他腹诽着,——哎,不对,离家出走?——擦,祁越感叹再婚家庭的子女就是没有归属感,难怪隔壁部门想要做这个专题,虽然没通过。 “你你,别生气别生气。”祁越十分狗腿的跟在陆珩身后,陆珩一开门他就闪身挤了进去,深怕陆珩把自己关在门外。 陆珩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祁越还带着点潮气的头发上撸了一把,“早点休息吧。” 祁越在那一瞬间以为陆珩又会吻下来,却没有。 早点休息?强化训练固然透支了祁越的体能,然而回来路上发生的一幕幕足够刺激,赶跑了他的瞌睡,让他持续亢奋着,祁越做了很多个梦,一会梦见自己自己是一条狗,被关在了门外,而那扇门从来都没有被打开过;一会又梦见自己抱着陆珩嗯嗯啊啊,说是被亲了要亲回来,卧槽——你他喜欢你你就算亲回来了也还是不占便宜啊,祁越在梦里踢了一地的被子。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4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祁越醒来的时候,陆珩已经去公司了。海城已经入夏了,他却偏偏跟睡不醒似的,晚上加班加点,早上却要睡到日上三竿。不过他现在脚好了,地铁能坐车也能开了,完全是自给自足。 又是大半天的忙碌,祁越到了五点半,准准时地就要走了,看到君君还在干活,连饭也不去吃,随口说了一句,“今年先进集体是要在我们办公室了嘛。” “那多好,要不你也留下来好了,现在回去,不是堵死就是在地铁上挤死,那么多人,还臭的要命,索性晚点回去啦。”小林端着一盒洗好的小番茄进来,把酸奶浇上去,算是晚餐。 “哎你今天不去吃饭了啊?”君君一阵惊呼,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委屈,又看了一眼祁越,撇撇嘴道,“走吧走吧,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 噗!祁越不和姑娘们计较,关掉了自己位置上的所有电源,这才走了。 这个点的确堵车,祁越有时候也偷懒,说晚上就在单位里吃,吃完了再回家,这样可以错开车流高峰,陆珩却不赞成,说是家里的阿姨烧一个人的菜太难烧了,祁越对此也算深有体会,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电饭锅里薄薄一层米不是烧焦就是水放多。于是两人各自都没有应酬的时候,一般都回家吃。 “一会还去健身房么。”陆珩在吃饭的时候问他。 祁越此刻全身上下的肌肉酸的都能拧出水来,只好认输,“隔一天吧……每天去,也太累了。” “那好,” 事实上他今天还有忙不完的活,也难怪办公室两个姑娘要留下来加班,他也要,只不过地方不同罢了。 “吃不吃东西?”两人在书房里对面最坐着,陆珩问祁越。 “要的。”祁越从电脑面前探出脑袋来,“你去拿……。” “出来吃,老是窝在那里,不累啊。” “哦……” “喂,吃西瓜。”陆珩很粗犷地把一个很大的本地瓜对半剖开,一般放冰箱里了,另一半两边各叉了一个勺子,放在餐桌上招呼祁越来吃。 祁越从书房出来,看到西瓜脸上露出很满足的表情,坐在那里和陆珩一人占据半边地吃了起来。 “最近忙?”陆珩注意到他刚才一直都在书房打字,不像平时,有时候看个电影有时候打击盘游戏,闲得很。 “嗯,采访外国人的嘛,稿子还要自己根据录音翻译过来,碰上个不知道哪里口音的,真尼玛抓狂”祁越随口抱怨了一句。 “哦,你们没有专业的翻译啊。”陆珩之前并不十分了解祁越的工作,贺山远和他讲,感情需要有共同语言来维系才能持久,祁越以前与何飞交好,就是因为何飞和他有共同语言,是不是卖弄一下帮他写个稿子什么的——这也是陆珩不满意的地方,不满意何飞带着目的去接近祁越;也不满意自己,当两人经过岁月的沉淀,不再把酒吧ktv当做必须的消遣时,两人的独处变得尴尬起来,除了爱,说不出更多,当然,比起说,陆珩更喜欢用做的就是了。 “老大,你以为是国家领导人呢,还专业翻译,这种活儿当然是我们自己干的喽。”祁越说道,又带了一丝自豪的语气补充道,“你还别说,碰上专业词汇,就算英语系毕业的也不一定懂呢。” “那要不是英语呢,法语,德语,你又不会。”陆珩故意笑话他。 “专家哪能不会英语啊。”祁越不服,“不过我们办公室有认识学法语的啦,一般我们都甩给她了,不过只会德语英语不会的那种还真每碰上。” “哦。”陆珩对这种偏学术的事情兴趣真的一般,没话找话这种事情,他也就对着祁越有耐心做了。 “喂,我说陆珩,你们是不是对何飞都有成见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在陆珩想起何飞这个人的时候,祁越也想起了,忍不住就要对陆珩提起,似乎不需要确认,祁越就知道陆珩一定是认识何飞的,并且,和他的很多朋友一样,不喜欢何飞。 陆珩顿了一下,“他亲过你,我很讨厌他。”就是这样。 “靠!没……没搞错吧。” “大概是没有。你那时候也够差劲的,有没有一点自觉啊,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时光流逝,事情的真相已经变得扑朔迷离,陆珩当然也后悔曾有的冲动和不理智,不过谈到何飞,依旧是耿耿于怀,无法原谅。 “我记性不好你别吓我。”祁越还是有点不信,“后来呢,你揍了他一顿?” 陆珩的神色有一点古怪,“没后来,我当场就揍了他。” 祁越:“……” “你牛!”祁越都无语了,就这样,难怪大家众口一词地声讨何飞,似乎都不怎么喜欢他,原来自己那时候还真够挫的。 “我的错,我的错。”祁越讪讪的摆了摆手,“不对,你该不是连我也揍了吧,难道我不是车祸是被你揍成了失忆?” “是什么是。”陆珩对于揍了何飞这件事,是再过一百年都不会后悔的,“。你喝醉了,我怎么会揍你。” “哦,那就是说我没醉你就要揍我了?” “你敢!” “好吧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祁越举手做投降状,又有点不耐,“靠,这家伙居然敢占我便宜。” “怎么,你还想占回来不成?”陆珩眸色一沉,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不会不会,我以后不理他了,省的你们都笑话我。” “少跟他来往。”陆珩用一句话作了总结,两人都不再提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陆珩却有些心神不宁的,他没有对祁越撒谎,却隐瞒了部分真相,要是他知道祁越脸皮那么薄,他应该不会当场把何飞揍了,也不应该把事情全怪在祁越头上,更不应该在祁越认错的时候,为了所谓的面子不理他,还把他赶走了。他又看了一眼正盯着电脑戴着耳机念念有词的祁越,此时的他似乎带着一些少年人的天真与烂漫,时光给他以恩慈,回溯到最初,可以不用面对那恋爱了近三年还在互相磨合中的彼此。陆珩想,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一定会好好把握的吧。 第二十三章 祁越最近忙的四脚朝天,好不容易赶完稿子,又遇上一年一度的记者培训了,他们社抠门,除了近一年内有所变动的资料以外,其余一律让他们用旧的。祁越也不太记得自己一叠书放在那里了,反正不在办公室,就抽了个时间回老家去找。 房子祁岚韵定期在叫钟点工打扫,所以虽然祁越车祸之后都没有回去住过,也还算得上干净整洁。祁越自己的东西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5 也收拾的很好,几本要用的书很容易就在书柜里找到了。 受之前在陆珩家里看到的那几张光盘的影响,祁越在书架里看到光碟的时候手一抖,拆开来看了才知道只不过是几张钢琴cd碟而已,要不要找找别的什么东西?祁越情绪有点复杂,想看到什么,又怕看到什么。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去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地上翻床头柜里的东西。 一本早就过期了的摄影杂志,祁越摸着脑袋想了想,不觉得自己有摄影的爱好,就随手放下了;另外是一沓已经泛黄了的x报的副刊,正是祁越在做的,他看了看日期,三年前的九月三十日,应该是自己刚进社里的时候做的,翻了翻,果然名字前面是记者二字,而版面上方得得责任编辑是现在已经升职去了另外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还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祁越专业病犯了,浏览了一下自己做的内容,挺稚嫩的,连同整一个副刊,都带着一点不成熟的感觉。 最后一版居然还有广告,祁越看到暗暗有些吃惊,报纸的盈利很多来自平面广告,这点他是知道的,就好像他们x报,有的部门能拉来很多广告,于是部门里的人采访任务少奖金还多,不过他们在做的版面现在好像不接广告啊,祁越细细看了看,林海地产——这不是陆珩他们家的么。 一家房地产公司广告打到文艺兮兮的副刊版面上,祁越就算记不灵清一些事了,靠工作常识也是能知道为什么的——大概当时的确有广告压力?陆珩拉了家里的房产公司的广告来给他加油? 祁越捂脸——黑历史啊。 然而正在孜孜不倦的挖掘过去的祁越对于黑历史好像上了瘾,他翻了翻手里折叠不算薄的报纸,发现全是有林海地产的广告的,期数不连贯,最后停在了第二年的6月份,他心里忽然有点甜——陆珩连同陆珩的家人,在过去,对他都是很好的。 翻到第二个抽屉,果不其然又看到一些旧物,有一枚戒指,藏在深蓝色绒面内里的盒子中,祁越觉得别扭,仔细看了看,发现其实是一个装项链的盒子,猜测可能是从老妈房间拿来的,还有衣一对袖扣——看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领导来视察都不穿正装的自己,祁越想这可能是陆珩的。 室内没有电,饶是夏天,随着窗外天光渐暗,室内也一点点暗淡下来了,何况还有懊糟的暑热,祁越觉得背后都湿透了,一看时间,都快七点了,合上抽屉,准备离开。想了一想,有蹲下打开抽屉,把报纸和袖扣拿了出来,袖扣放进口袋里,报纸则取书房找了个牛皮纸的文件袋,祁越心想,这说不定还真是自己的第一份劳动成果啊,必须在珍而重之的收好。 他在闷热无风的室内待久了,晚饭也不想吃,直接开车走了,到家的时候陆珩还不在,但好像是估摸准了他会在这时候到家,一个电话打来,问他要不要吃宵夜,麻辣小龙虾。 麻辣二字光是听着都能慰藉祁越此时寡淡的食欲,听陆珩这么说,连忙道,“好啊好啊。” 只听陆珩在那头说道,“等着,一会就到。” 祁越觉得挺开心的,去厨房切了个西瓜榨汁,家里没有冰块,想要口感好些,也只能放到速冻格里去冰一冰了,刚收拾完厨房里的残渣,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香!”祁越拿了个洗菜盆出去装,塑料袋子还没解开就闻到一股十三香特有的的气味,“你自己开车带回来的?哈哈这股味道……” “王师傅已经在说明天要去洗车了”陆珩边解袋子边说。祁越正在一边铺桌布。 “等一下。”祁越去拿冰箱里冰了二十分钟都不到的西瓜汁,壶身的玻璃有微微的凉意。 “真乖。”陆珩笑着赞了一句,说完又觉得不妥,去看祁越,却发现祁越转身进厨房了。拿了个垃圾袋过来。 “哎,手套要不要。”陆珩问祁越,小龙虾店给配了一次性的围裙和手套,刚才没拿出来,祁越就已经吃上了。 “哎呀,那么薄的手套,有跟没有一样,不用了。”祁越摇摇头,想了想又说,“那你帮我把围裙围上吧,我的手已经很脏了。”说完还摊着沾满红油的手朝陆珩示意。 “哦。”陆珩拿着围裙绕道餐桌另一头,“头抬一下。” 祁越配合的抬了抬头,让陆珩帮自己把围裙套了进去,陆珩弯腰在他身后打了个结,系得有点紧,一下子勾勒出了祁越的腰线,很细,很想抱一抱。陆珩看到的那瞬间这样想到。 “意思意思就行了。”祁越也感觉到陆珩把一层薄薄的塑料围裙系得有些紧了,随口说了一句,“来,喂你一个。”他刚剥出一段挺完整的虾肉,见陆珩就站在自己旁边,下意识地就举着虾肉喂到他嘴边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够辣。”说话间祁越又剥了一只出来,沾了沾汁水,才喂给陆珩。 “还不是你战斗力不行。”祁越不耐辣,吃个麻辣嘴可以肿上一天,为了照顾他的口味,陆珩买的是微辣的。 “大晚上的,吃那么辣干嘛。”祁越狡辩,“自己吃啊,我可不伺候了。” “今天去晚了,老板说现在有一种特别好的,周末去吃?“ “好啊,是不是还是那个姓王的老板开的那家啊,你让他给我们留着嘛。”小龙虾在这个城市已经风靡了将近十年了,陆珩和祁越,都是吃虾高手。 第二十四章 陆珩嫌西瓜汁不过瘾,还拿了干白出来与祁越对酌,一盆小龙虾越吃到底越是饱蘸了汁水,对于祁越来说,辣得不行,西瓜汁和干白混着吃,权当解渴漱口,一不小心喝了不少。 “下次要弄点冰块,叫阿姨去买个冰格回来。”祁越吃完最后一只虾,还不忘展望一下夏夜里美好的夜宵大计。 “哦,你明天跟她说。”陆珩应道,“盆子放水池里好了,明天她会过来洗的。” 不同于两人早上吃完早饭留下一摊杯碗,现在把这油腻腻的菜盆放在水池里,可是要过夜的,祁越的洁癖不允许他这么干,想了想还是动手清洗。 “诶,让一下。”陆珩偏偏也凑了过来,意欲洗手。 祁越见他过来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他去别的房间洗,侧身让了让,给他空出位置来。陆珩洗完手却不走开,就站在祁越身后。 “哎哎,劳驾。”祁越转身对陆珩说道,“你这么看着干嘛,监工啊。” “jian你。”陆珩突然搂住了祁越的腰,他是一点醉意都没有的,却借酒装疯,像是撒娇般在祁越耳边呢喃,“我们在一起吧,你不能什么都忘了呀。”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6 你的手……”祁越咬牙切齿。 “有感觉不是嘛,你看,你是没有忘记我的。”陆珩的手指在祁越的下腹画圈。 祁越的确是有感觉的,很奇怪,感觉酒意上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而下腹处一团火烧似的热意却如此清晰。 “喂,别玩了。”祁越说道,脸颊发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说了一句挺违心的话,心中有愧。 “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陆珩牢牢的箍住他,而事实上,祁越也并没有反抗。“其实,我这里还有很多照片,海岛潜水算什么,我这里有……我拍的,你说是什么的。” 我去,祁越腹诽,“你摄影技术跟陈老师学的啊。” “你干嘛老打岔,这么硬着,不难受。” “难受你还弄我。”祁越把手里的盆子又冲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甩了甩手中的水,想去捞毛巾擦干,“让开。” “我说真的,你再躲,你的小兄弟要有意见了。”陆珩轻轻咬了咬祁越的耳朵。 “喂喂,我还没洗澡,一身汗!”祁越这才有点火了,两个人黏在一起,这气氛本来就奥热难当,一旦有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他可就真受不了了。 “那一起去洗。”陆珩今晚就好像一直缠人的赖皮狗,祁越知道他在装醉,因为刚才喝的比较多的明明是自己!然而,自己也的确醉了吧,要不然,怎么对陆珩的行为没有一点反抗,还有些期待呢…… “哎,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的吧。”祁越掏了掏裤袋,拿出一对袖扣。 “真被你带走了,小气鬼。”陆珩拿着这对袖扣看了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什么小气鬼?”祁越皱眉。 “我们吵架……,你把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都拿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小气鬼。” 祁越赧颜,心想这是自己嘛,这行为可真是有点……,“喏,那不吵架了,我还给你了。” “嗯嗯,不吵架了。”陆珩的心情爽的要飞到天上去,更不要脸的话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要不要一起洗澡。” “洗就洗,谁怕谁!” 祁越被陆珩笑话了。 憋得太久,来的就快,陆珩看着祁越自己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干嘛。”祁越微囧,说憋久了吧,好像自己多渴望似的——还是渴望一男的帮自己打//手/枪;不说吧,那还真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眼前的状况了。 所以更想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看陆珩的笑话一场。 祁越没有成功,虽然陆珩自认为差点破功。自己弄和祁越弄是不一样的,都是手,要看是谁的。 两人在浴室里一番斗“狠”之后,陆珩顺理成章的留在了主卧的床上,和祁越睡在一道,“你今天回老房子了?”陆珩问道。 普通程度的耗费了体力之后,心情特别宁静,既没有强烈的倦意和睡意,又安抚了之前一直躁动的渴望,他心情好透了。 “嗯,去拿几本书。”祁越翻了个身,把腿搭在陆珩身上,有时候不要脸就是一个递增的过程,祁越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享受这个姿势带来的筋骨的松快,还在犹豫这健身大业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哎,话说上次万子豪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被要债的抓住打了一顿,我叫人跟着呢,顺便把要债的也打了一顿。” “都是活该。”祁越嘀咕了一句,又推了陆珩一把,“翻过来我看看,淤青散了没。” “早没了。”陆珩嘴上说着,但事实翻身让祁越检查了一下后背。 “啧啧,身材倒是不错。”侧躺着的人,腰线总会宛转一些,陆珩此时腰侧凹下一个弧度,祁越抬了抬脚,把腿架在上面…… “够了啊。”陆珩翻了过来,一抬脚踹掉了祁越搁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腿。 “够了啊。”祁越故意重复陆珩的话,“也不看看你现在睡在哪里。”说完又把脚搁了上去。 幼稚!陆珩心情很好的笑了笑,没去搭理他,而是关了灯。 加湿器在地板的角落里发出一点点绿莹莹的光,刚刚好,可以映照出卧室的一点点轮廓,而不至于在需要起身或是拿东西的时候抓瞎。窗户紧闭,隔绝了外面可能有的人声车声,室内静悄悄的。 两人一夜好眠。 “陆!珩!”祁越早上是在陆珩手机闹铃的震动声中被吵醒的,随之而来的是身畔某样东西正硌着自己。 还睡得迷糊的陆珩似乎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躺在什么地方,翻了个身被对着祁越,“别吵别吵。” 祁越索性越过陆珩去捞他的手机,把闹铃全关了。 反正都不怕迟到。 第二十五章 “唔……”随着天光透亮,陆珩哼唧着醒来,看见祁越睡着睡着就滑下去了,连带着枕头,都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这幅画面很美好,陆珩侧身拿过手机,不动声色的拍了好几张,又长腿一勾,把祁越整个儿圈在自己怀里。 祁越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自己被陆珩抱着,想也不想踢了他一脚,“别告诉我你酒还没醒。” “别告诉我你醒了什么也不记得了。”陆珩反击,祁越马上不吱声了。想了想才说道,“小气,你又不会怀孕。”陆珩听了嗤的一声笑了,起身下床,“要怀也是你怀啊。” 吃早午餐的时候,陆珩神色如常,倒是祁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想装成浑不在意,这一切都被陆珩收在眼底。 “哎,不至于吧。”陆珩看着祁越说道。 “呵呵。”祁越心虚的眯了眯眼。 “我这不是给你时间习惯嘛。”陆珩对祁越的态度不以为意,还有点得意,“事实证明,你接受的很快,没有任何障碍。” “你今天废话真多。”祁越白了他一眼,“心理学上说废话多是人心虚的表现。” “心虚倒不至于。”陆珩也觉得好笑,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贫,大概和心情好有关,“就是紧张,这不是怕你翻脸不认人么。” “喏,喏,话多了吧。”祁越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兴高采烈,“做都做了,我有什么好翻脸的。” “那就好。”陆珩嘿嘿一笑,扫荡掉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煎蛋,你最好永远保持这种乐观的态度。 “走吧,我送你。”陆珩看了看窗外,王勇毅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 “哦。”祁越摸摸脑袋,跟着陆珩一道走出去。 从陆珩家里先到祁越单位,在去陆珩公司,很顺路,而且上班高峰都已经过了,车流减少,没半个小时也就开到了。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7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7 “再见。”上午十点半的太阳又热又晃眼,祁越用手挡着眼睛,挥手朝车里两人道别。 祁越进了大楼,去坐电梯,恰好遇上从地下层上来的君君。 “哦,陆总送你来的?” 电梯里恰好只有两人,君君毫不客气的开始八卦,“你现在不是自己开车了么,怎么今天他又开始送你了?”——哦,难道是你今天不方便开车?后面那句君君没说出来。 “都起晚了么,刚好一起出来。”祁越解释的问心无愧。然而君君立马就眼冒绿光了。 “你又在想什么了。”祁越看了她一眼,默默和她拉开距离。 君君似乎是想说什么的,挂着一脸诡异的笑,然而电梯停了,涌进来一群人,两个最先进来的人被分开在两个角落,没有再说话。 出了电梯,祁越很绅士的等君君,君君却笑得谄媚,“你先走,你先走,我系个鞋带。” “……”。祁越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的浅口平底鞋,试图在上面找出一根鞋带来。 君君目送祁越走远,想从他走路的姿势里,看出一些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来。 下午的时候,陆珩给祁越打电话,说晚饭出去吃。 “啊?这是在向我报备么?”祁越笑他。 “想多了你,是告诉你,要你一起去。”陆珩在电话那头说道。 “……”祁越觉得没面子,明明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一会过来接你。”陆珩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好了,就这么定了。” 傍晚的时候,陆珩果然来接祁越了,祁越也不反对,反正在哪儿吃不是吃,他也不觉得陆珩这样替自己做主张有什么不妥。上了车还问道,“和谁一起吃啊。” “贺山远他们,周冬冬他老婆怀孕了,请我们吃饭。”陆珩介绍道,又看了祁越一眼,“家宴,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你说我不带上你,多不好意思啊。” “……” 傍晚的市区主干道上车流如长龙一样,夕阳余威尚存,然而从贴膜良好的车窗中中照进来,也不显得燥热了,祁越坐在对着阳光的一侧,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侧头一看,陆珩正看着自己。 “你要不要这样啊。”祁越鄙视他。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陆珩回答的理所当然。 祁越听到坐在前面的王勇毅轻轻笑了一声,从后视镜里望去,他也在看自己,或者是在看他们。 “王哥,你就别看了。”陆珩戏谑道。 话说这家宴,果然是家宴,贺山远携家带口,周冬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老婆,笑着看她和孟依依讲话,听孟依依传授育儿经。 “陆叔叔!”贺山远何孟依依的儿子嘟嘟看到老远听到脚步声,从包房里跑出去。 “嘟嘟!”陆珩很亲昵的把嘟嘟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上。 “祁祁……”嘟嘟的口水都快要滴到陆珩脑袋上了,两只胖手挥舞着,口齿不清地和祁越打招呼。 童言无忌,嘟嘟到底还小,这么没大没小的称呼祁越,非但没有招来家长的反对,一群人还在那儿说,“再叫呀,再叫呀。”嘟嘟就“祁祁、祁祁”的叫个不停。 祁越觉得陆珩笑的最开心了。 第二十六章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带颜/色的段子一个接一个的,主要打趣笑得一脸幸福满足的准爸爸。 周冬冬其实还没有结婚,前两天才领了证,所以“老婆大人”怀孕,头一桩事情是把婚礼给办了,他谈及婚礼的准备兴致很高,频频说道:“你们这里,没结婚的,都来伴郎啊!” 贺山远笑他,“那你现在可要多敬敬他们,你这酒量,不讨好一下伴郎他们分分钟能让你出丑的。” “行!”周冬冬已经有了一点醉意,脸上红彤彤的,走到陆珩他们那边去,“先干为敬啊,到时候都靠你们了!” 祁越有些莫名其妙的也和周冬冬碰了碰杯,周冬冬的妻子戴立一发话了,“祁祁你总也去的吧,我那儿有四个伴娘呢,冬冬这里伴郎加上你才三个。” “他俩都去,那不是砸我的场子么!”周冬冬开玩笑。 ‘哎呀,我就要他们一起去,必须都是帅哥,比你帅!”戴立一撒娇,惹得其他人纷纷起哄。 “放心,老婆大人,保证搞定。”周冬冬是真的有些醉意了, 摆了摆手,给戴立一敬了个礼,样子很滑稽。贺山远朝戴立一说道,“哎,你那儿怎么还有这么多未婚女士啊,快给毛毛也介绍几个呗。”毛毛就是孤身前来的那一位,当过伴郎无数次,当新郎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哎呀,土不土啊,我才不做媒婆这种事呢。”戴立一俏皮的埋怨道,“反正毛毛到时候能看到人,你自己抓紧啊。”她对毛毛说道。 陆珩拍了毛毛一下,“听到没有啊,自、己、抓、紧。” 席上都是陆珩高中甚至初中时候就认识的同学兼好友,祁越也都认识,此时的气氛真是好到不能更好,全场的焦点在一对幸福的小夫妻身上,同他们嬉皮笑脸地开着玩笑,空气里似乎都是蜜糖的味道。也有人把话题引导陆珩和祁越身上,祁越心想到底是圈子的原因还是时代的原因,怎么现在大家对同性恋的包容度都这么大了,戴立一才说要亲自给他们挑选伴郎服,周冬冬就说结婚那天,大家在酒店的随便消费,全部记在他名下,又朝陆珩挤挤眼,“房间随便开啊,给你们订最高级的套房!”于是话题又转到了即使订了房也只能一个人睡的可怜的毛毛身上,大家又是一顿好笑。 席上的男士都有些醉了,周冬冬尤甚,他酒量很差,在那里荒腔走板的哼着“爱你爱你最爱你。”陆珩叫了王勇毅过来开车,大家一估摸,算上没有喝酒的孟依依和戴立一,刚好可以把所有人都安全的送回家。 陆珩家和毛毛家顺路,于是就送他回去,车字反正放在酒店第二天可以过来开,送他到了小区门口,毛毛带着醉意笑嘻嘻地朝他们告别,然后张开双臂唱起歌来,样子滑稽可笑。 车里的气氛因为毛毛的下车而变得更加随意起来,陆珩揽过祁越,在他耳边问道,“喝了多少?” 男人天生的对于酒量敏感,祁越认真的想了想,想要同陆珩去比较,“半瓶?好像还是你喝的多点。你还和毛毛分了一瓶的。” “嗯。”陆珩说玩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都是自带的好酒水,偏偏搞得一副粗鲁相,混吃一气,还在那儿比拼酒量。 长久的处在有空调的室内,即使是秋老虎肆意的季节,祁越的皮肤也是干净爽滑,陆珩轻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8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8 轻用手指捻着祁越肩上一点,像是上了瘾。 “头有点晕。”祁越吧脑袋靠在陆珩肩头,“那个红酒香槟太甜了,不过好像有点醉。”他还不忘点评一下今天喝过的,“冬冬带来的酒真不错。” “我们也去弄个酒窖……”陆珩轻轻说,说的有点慢,好像真的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祁越嗤的笑了一声,“你就装吧。” 陆珩一想也觉得好笑,不过近年来流行私人酒窖,但凡有钱的,弄一批酒藏着,再找个好厨师,请客吃饭就很拿得出手了,有的是为了面子跟风,也有的是真心喜欢,陆珩的一位年长的朋友就是弄这个的,厨师请的好,还专门买了一个带地下室的房子,藏酒,会享受,生活过得很滋润。 “就是太复杂。”陆珩想起头一次去那位朋友那里吃,一大帮子人坐了个圆桌吃西餐,而毕竟厨师只有一个,上菜其实很慢,大家等菜等得腹中饥馁,都顾不上细细品尝,更不要说这之中还有不爱吃牛排不爱吃生火腿的人,于是这第一餐都快成了朋友圈子里的笑话了。 “等我们老了再搞,不请别人来吃,就我们两个。”陆珩眼望窗外,那车窗里有祁越的影子,他像是在看祁越,又像是在看自己所描绘的未来生活。 “就吃你做的。”祁越已经有一点点大舌头了,“当然,我也会做。”他数着手指,“我会做很多汤。” “你那汤,是个人都会做。”陆珩笑话他。“不过没关系,我做给你吃就够了。”窗中的倒影看着不过瘾,他回过头,对着正看着他、眼里亮晶晶地印着车外闪亮灯火的祁越,亲了下去。 那是真实的祁越。 而祁越并没有推开他。 仿佛只是稍稍惊了一下,祁越很快适应了这个带着香甜酒气的吻,甚至主动去加深,与陆珩唇舌相交缠绵不休。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点气喘,祁越好像有清醒过来了,抹抹嘴唇,嘴硬道,“我去……” “你这人翻脸真快。”陆珩凑上去刮了刮祁越的脸,又去捏他的鼻子,是极为亲昵的动作。 祁越以为陆珩还要吻自己,毫无气势的威胁道,“还来?!” “不敢了。”陆珩看了一眼正默默开车的王勇毅,目光最后又落在了祁越脸上,“再来就真的硬了。” 祁越脸一红。 “你是不是已经……”陆珩注意到祁越脸色的变化,眼睛往下看,忍了忍笑道,“好了好了,快到家了。” 像是要配合他说的话似的,车子稳稳的停下在陆珩家门口。 第二十七章 祁越清醒了几分,没有遂陆珩的意,一进家门,就好像是被鬼追似的跑进浴室。 “喂,别害羞嘛。”陆珩倚靠在门边,看着祁越的动作。 “呵呵。”祁越眯了眯眼,故意表现的敷衍。 “这样下去,会得病的。”陆珩继续说道,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是在祁越看来却是很搞笑。 “……”祁越无语,把门给关上了。 陆珩望着被关上的门好一会,嗤笑了一声,转身去另一个浴室洗澡。 祁越自己撸了一发,感觉不尽兴,好像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似的,仅仅是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不要那么尴尬,而这种感觉,才是最尴尬的。随随便便又毛毛躁躁的洗完,裹着毛巾湿淋淋地出来了,陆珩帮他打开了卧室里的空调,有点凉,祁越被冻得一哆嗦,坐在床沿擦头发。 “喂。”陆珩也走了进来,绕到床的另一边坐下,祁越微微感觉到床的陷落,转头看他。 “你干嘛。” “睡觉。”陆珩拿着靠枕调整好角度,躺倒,侧身看着他,“弄好了?” “……”祁越一愣,想了想才明白陆珩指什么,没有理他。 陆珩却滚了一圈,翻到祁越身后,搂住他的腰,“干嘛自己弄啊,现成的这不是有我在嘛。” “陆珩,你还要脸吗。”祁越不满,“我对你的……,你的菊花没兴趣。” 我对你的有兴趣啊。陆珩这话没打算说出来,反而道貌岸然地说,“也不一定,不一定要做到最后嘛。” “除非你主动躺平了,我还考虑一下。”祁越拨开陆珩作怪的手,起身去浴室里放毛巾,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带着一点点回音。 “怎么不是你躺平了啊。”陆珩双手托在脑后,打趣道。 “我也已经够好了啊。”祁越回来以后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着陆珩,“你让我住你这里,我就住你这里,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你摔坏脑子成了无性恋了啊!陆珩在内心咆哮,但嘴上还是说道,“那不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祁越听了这话噗的笑了,“喂喂喂,你说这话还像个男人嘛。”说着掐尖了嗓子把陆珩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多小的时候看过的八点档电视剧啊,现在估计都不这么演了吧。”说完又拍了拍陆珩的脑袋,像是哄小孩似的,“这人呐,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我知道,睡吧。”说着还故意帮陆珩毯子给盖上,一直盖到头顶。 “救命啊~”陆珩捏着嗓子应景的叫了一声。 “干什么。弓虽/女干/男的可不犯法。”祁越撑着身子在陆珩上方,加菲猫印花的毛巾毯是祁越他们发的夏令福利,现在正蒙在陆珩脑袋上,加菲猫的肥脸正正好盖着陆珩的脸,印出一点高低错落的五官来,祁越看的好笑,忍不住隔着毯子亲了亲陆珩的脸。 陆珩的视线并没有被完全遮住,毛巾毯的纹路里透出细碎的光来,因为有卡通印花,所以视野里是黄色的一片,高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陆珩只见这个影子突然盖住了自己的视线,一点点毛巾温暖的触感落在脸侧,痒痒的。他知道是祁越吻了自己。 看来他是真的有些醉了。陆珩在心花怒放中又有些不满足地想道,不然不会这么做的。 祁越嘴唇下亦是毛巾那柔软中带着粗粝的触感,忍不住蹭了几下,接着又把毛巾毯一把掀起,抖了抖把自己裹住,“这毯子是我的,不给你。” 陆珩看着祁越把自己裹成浅黄色的一条,细细长长,咽了咽口水,把灯关了,这才摸黑找来不知何时滑到地上去的另一床毯子,浅浅的盖了一角,侧身背对着祁越睡了。 周冬冬的婚礼在三周后举行。祁越和陆珩上午就去了周冬冬家里,开始这忙碌的一天。 周冬冬满脸幸福的笑,嘴上说着“你们穿成这样,真是来砸场子的吧”,但还是很得瑟的照了好几次镜子,不停地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9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29 调整领结、裤脚这些细节,又搂着陆珩和毛毛拍了好几张合照。直到周母开始催促,才上了迎亲的车。 在车上,大家都是最放松的,之前要配合摄影拍一些能在婚礼现场放的视频,之后还要在新娘的娘家还要进行一些表演性质的诸如抢人之类的活动,好在婚礼现场播放。祁越为了空出今天一整天昨天加班写稿子写到半夜,今天也没有睡懒觉,于是趁机闭眼休息了一会,脑袋一歪一歪的,要朝车窗一侧砸去,陆珩轻轻地把他搂过,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到了戴立一的娘家,重头戏才算是开始。 先是抢亲,伴郎要帮着新郎推门,要往门缝里塞红包,里面的伴娘妹子们闹哄哄的,嬉笑着就是不开门,周冬冬大概塞了有□□个红包,才听得门里面戴立一在说,“好了好了,帮他把门开了吧。” 此时伴郎就可以退场休息了,接下来几乎都是新郎的场合,什么敬茶啊、找鞋子啊,背新娘之类的,周冬冬还要把新娘接回自己家里。 爆竹声声震天,戴立一踩着长长的红毯,一步一步走着,天空中飘落彩带和拉花,伴郎和伴娘跟在后面,八个人……看着是热闹,然而在这样需要烘托主角的场合,却显得有些多了。 两家的仪式进行完以后,最累的自然是新郎新娘,周冬冬解开一个扣子,大喇喇地抖着衬衣直呼好热,马上有化妆师过来帮忙,给周冬冬擦汗,以免影响后续的拍摄效果。 终于,一行人又去了酒店。 宴会厅的屏幕上放着刚刚才迎亲娶亲时候拍下来的画面,经过剪辑加工,配上动人的乐曲,明明是忙到四脚朝天的画面变得甜蜜起来,新郎新娘站在门口,伴郎伴娘们得以稍稍休息一下,祁越溜进来,看了一会刚才拍下来的画面。镜头偶尔也会扫过陆珩和祁越,他们一直都是站在一起的,镜头里,祁越傻乎乎地在看热闹,而陆珩,一直都在看祁越。 “小越过来!”快到吉时了,陆珩跑进来叫祁越,八个人集合好,跟在新郎新娘后面,款款步入宴会大厅。 现场气氛经过司仪的调动,热闹有度,全场的灯光都关了,只剩下一束光芒追着周冬冬和戴立一,众人注视着他们交换戒指,接吻。下面有好事的宾客在尖叫起哄,戴立一有些害羞,在周冬冬吻下来的时候,稍稍躲了一下,而后被周冬冬被一把抱住。 灯光重新点亮,周冬冬看了一眼伴郎团,双手合十,小幅度的做了个拜拜的姿势。 第二十八章 在帮新郎挡酒的时候,四个伴郎终于发挥作用了——也不是真的就由伴郎代为敬酒,有些重要的宾客并不好怠慢,免不得要周冬冬亲自去敬,倒是戴立一因为腹中有了宝宝逃过一劫,以陆珩为首的伴郎团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准一切空隙把酒换成水,再不济也要掺上水。每当陆珩做成一杯“假”酒,都要得意地瞥祁越一眼,而祁越的确笨手笨脚的,毫无经验,只能和毛毛还有另外一位伴郎跟在陆珩身后。 周、戴两家人宴请的宾客很多,幸而也会有重要和一般之分,并不是每一桌都需要敬酒,加上陆珩在后面帮忙,一圈下来,周冬冬居然还站着没倒下,真可谓奇迹。 “谢了啊,哥们儿,真、哥、们——儿。”周冬冬捶着陆珩的肩膀道谢,大手一挥,“去玩儿吧,都记我账上!”几个伴娘欢呼着恭维周冬冬的大方,和戴立一又说了一会话,这才散了;而陆珩他们,见到的确没自己什么事了,也散了——周冬冬为人的确厚道,之前说了订房间,现下房卡都交陆珩手上了——反正喝了酒也不方便开车,住一晚,正好。 祁越手上还拿着喜糖,很精致的比利时巧克力,伴郎伴娘团特殊待遇,戴立一的母亲刚才一个劲儿地往大家手上塞。 “哎,累死我了。”操办婚礼的人都辛苦,连带上陆珩和祁越,也没有机会在宴席上吃上一口,周冬冬只好给他们叫了客房送餐,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你去开。”祁越赖在沙发椅上不动弹,陆珩在洗手间里不知道洗什么,只听到水声哗哗的,“陆珩去开门……”怕他听不见,祁越拉长着调子又喊了一遍。 陆珩去开了门,服务生细声细气地讲着来由,把餐车推了进来。 “好香!”祁越闻香而动,一骨碌坐了起来,海鲜粥还热腾腾地冒着水汽,菠萝包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让人食指大动,还有一碟肠粉,晶莹剔透,烧鹅的皮看着就很脆,祁越拿筷子戳了一下。 服务生给二位摆好了餐具,又静悄悄的离开了,祁越忍不住先捏了一个菠萝包,把摆在冰块上的黄油塞进切好的缝隙里,一口咬下去。 “快坐下来吃嘛。”祁越享受地不得了,看到陆珩还站着就觉得难受,给还有一个菠萝包夹好了黄油,递到他手上,“快吃,不然就凉了。”两人都有些饿了,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很安静,祁越和陆珩都在专心的对付眼前的食物。 “这个酒店没来过。”祁越吃到一半开始打量起住的房间来,里面挂了油画,是一个少女在推拒着举着箭镞的丘比特,倒也雅致奇特,并不是常见的睡莲向日葵之流。 “那是你忘了。”陆珩抬头看他,“我们来过的。” “来过啊。”祁越摸摸头,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那就是我忘了。和你来的?” “嗯。”陆珩看着他,不说话。 “干嘛看我,难不成我们以前还专门跑出来……跑出来……”祁越没有说下去,“好吧好吧,算你赢了。” “忘了就算了。”陆珩笑了笑,“我们现在不就在这里嘛。” 看着陆珩嘴角那一抹皮笑肉不笑,祁越心中警铃大作。 “吃饱了。”毕竟是夜里了,祁越也就吃了个五六分饱,把餐盘一推,好像很有感概似的说道,“真享受。” “嗯?”陆珩不解。 “我是说吃的真享受,冬冬够意思。”祁越摸了摸肚皮,“而且现在的婚礼办得可真好看,那个幻灯片,还有新郎新娘小时候的照片,我看到你和冬冬的合照了。”婚庆服务固然是在日新月异的,而且周戴两家办得豪华,则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对于外人来说,这种用金钱堆彻出来的幸福甜蜜,是最直观可感的。“虽然累是累了点,偶尔当一次伴郎,感觉还是不错的。”祁越最后总结道。 “那是冬冬不懂事。”陆珩不以为然,“他不叫贺山远,偏偏来叫我们。” “山哥结婚了好吧,谁会叫结婚的人当伴郎的啊。”祁越反驳陆珩,并没有明白陆珩话里的意思。 “呵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0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0 ,那我们也请他们吃饭好了。”陆珩哼了一声,“我早说要请的,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请什——”祁越反应过来陆珩在说什么,“你那么在乎形式做什么,就算,就算以前我和你……,那又没用的。” “老子现在形式上没有,实质的也吃不着,真是冤死了。”陆珩又哼了一声。 “呵呵 ”祁越眯眼讪笑,试图绕开这个问题。 “你说怎么办。”陆珩却不依不饶。 “行啊,那我们明天也不用走了,直接在这儿继续办呗,就说我祁越娶媳妇儿啦,娶了个男媳妇儿!”祁越见逃不过,只好和陆珩逗贫,“记得,新娘那儿写你的名字。” “滚。”陆珩拿了张纸巾揉了揉朝祁越扔过去,被祁越笑着躲开了。 见吃的差不多了,陆珩打电话叫来客房服务收盘子,祁越则扔下不管,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有浴缸和淋浴,祁越在淋浴房利洗澡,陆珩等服务生来收走了盘子以后,也进走了进去,打算就着浴缸冲个淋浴。 “卧槽”祁越一开淋浴房的门就看见陆珩正在脱/衣/服,还是已经全/脱/光/了的那种,正站在一旁调试水温。 “你……你慢慢洗。”祁越被陆珩盯着看看,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麻溜儿地擦干/身/体裹上浴袍,冲出浴室。 又是大床房。 祁越觉得周冬冬肯定是故意的。 不过你和陆珩又不是没睡过,别矫情了。祁越这么安慰自己,掀起被子一角钻进去。 陆珩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祁越正窝在床上看综艺节目傻乐,其次才注意到那是——一床被子。 “喂。”陆珩坐到床上,示意祁越把他身后压着的枕头让出来一个,又伸手去够床尾的,帮祁越垫在腰后面。 “哦……”祁越看了陆珩一眼,投桃报李地把一个扔在旁边沙发上的靠枕捡回来,让陆珩也靠着。 第二十九章 “哈哈哈哈哈。”陆珩正拿手机刷朋友圈,祁越那头爆发出一阵大笑,陆珩瞥了一眼,电视里有几个打扮的不男不女的男生在讲话,大概是在玩一个游戏,屏幕上主持人在大笑,而祁越就看着他们傻乐。 陆珩看了一眼就又刷朋友圈了,今天有不少人参加了冬冬和戴立一的结婚典礼,纷纷po照,几乎就是刷屏,陆珩挑了几张里面有祁越和自己在一起的身影的照片,点了保存。 “喂,给我看看。”祁越偏头凑近陆珩,“果然都是冬冬他们婚礼上的照片啊。”陆珩把手机递给了他。 祁越一个个浏览下去,连着十多个人都在放婚礼上的照片,有个人专拍人物,新郎新娘来几张,伴郎伴娘来几张,看效果还是先用单反拍了再上传的;祁越看到,陆珩在他专拍伴郎团的那组图下面点了赞——手工点赞,一个大拇指。 “你就这么喜欢别人把我俩拍一起的照片啊。”祁越把手机换给陆珩,还不忘嘲笑他 “那当然。”陆珩一脸一所应当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祁越道,样子有些狗腿。 “亲一个,睡觉了。”陆珩揽过祁越的脑袋,祁越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砸在陆珩胸前,接着又被他吻了个正着。 “呵呵。”祁越翻了个白眼。 陆珩得逞,心情甚愉,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周日,陆珩被贺山远约去水库钓鱼,水库和他们正住着的酒店是一个方向,只是还要远些,于是两人家也不回了,陆珩直接让他多戴两支鱼竿,约在了水库边上的一个农家乐见面。 说是水库,其实此地已经不是海城主要水源地了,故而诸如农家乐之类挺兴盛的,管的也不严。 秋风飒飒,将水库周边的丘陵点染的妖娆多姿,还有不少人扛着相机三脚架前来摄影,足见风景之优美。 陆珩他们约的农家乐在山脚,而山上就是一片果园,来约陆珩钓鱼的贺山远,就是这片果园的主人。 “来,我先带你们去山上看看。贺山远没有下车,而是招呼陆珩,“跟着我开就好了。” 四辆小车排着队往山上开去,陆珩也第一次来,有些谨慎,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车前方,的确,有时窜出一条胆大的土狗,就只能减缓车速让它先行了。 “喏,一会给你们带几箱梨回去。”到了接近山顶的一块平底,大家都下车了,贺山远指着不远处一片梨树夸道,“纯天然,无污染。昨天晚上山上落了点雨,现在可能有滑。” 陆珩的目光被另一侧小株的植物吸引了,问道,“这是红豆杉?” “嗯。”贺山远显然对于这笔“投资”也是得意的,像陆珩介绍道,“刚开始的时候,死了不少,后来还好都种活了。”祁越一听,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大概也算是贺山远的一样产业了,普通的果树之类的,结了果送送朋友;而那些红豆杉之类的,估计才是贺山远买这块地的原因吧,像自己老妈在郊区买块小地种蔬菜,则纯粹是小玩意儿了。 陆珩嗯了一声,而贺山远则又向他介绍起了自己承包这块地的花费来,这纯粹生意人的交流了,祁越听得有些无趣,走远了一些,挑了个视线好的地方,俯瞰山下的景色。 陆珩一回头看见祁越不见了,连忙叫他,两声名字喊下来,祁越终于从树丛中露出了头,对于被这样过分的关心有些尴尬,“我在旁边啦,又不会摔下去的。” “哎,今天地上很滑的,你走到土里面是要小心。”贺山远帮陆珩解围。 陆珩则看了祁越一眼道,“别乱跑,小心被狗咬。” 贺山远则又说道,“是啊,这里狗很多的,都是这边的山民养着的,很野,你要小心。” 祁越:“……”简直不知道该吐槽谁,只好默默为居然能忍受这么罗嗦的丈夫的孟依依鞠一把辛酸泪。 “走吧,去钓鱼,下午地干一点再来摘犁。”贺山远拍拍陆珩的肩膀,又招呼了另外两个朋友,大家都坐回车里,开车下山。 其实几个人里没有谁真的爱好钓鱼,不过是凑个热闹,但装备都齐全的很;祁越也不懂,但贺山远给的鱼竿拿在手里手感很好,估计是很专业的钓具。 孟依依不钓鱼,拉着儿子嘟嘟在水边玩,贺山远提醒了好几次让妻子带着儿子离水远点,但是一不留神,嘟嘟还是滑到水里去了。 孟依依尖叫起来,一下子就瘫在地上了,又挣扎着似乎要扑到水里去救宝宝,陆珩离得最近,一甩鱼竿跳下水去——祁越看见这一幕,大叫道:“陆珩!”他和陆珩坐得有些远,理由是他觉得和陆珩聊天的声音惊扰了鱼群,所以自己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1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1 钓不到了。 祁越跑到陆珩跳下水的位置差点没刹住车一道冲下去,还好,水其实就在陆珩的胸口那里,只不过这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已经是很要命的了,陆珩动作快,趁着嘟嘟还在上下扑腾就把他捞了起来,在贺山远闻声赶来的时候,陆珩已经双手抬举着嘟嘟一步步往岸边走了。 孟依依已经吓坏了,被贺山远拉扯着才站起来,接过嘟嘟连忙拍他的背,嘟嘟一边哭闹着一边咳出好些水来,问题不大,但明显是受惊了。 嘟嘟掉下去的那片水里翻腾出一些泥沙来,尔后又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垂钓明显是进行不下去了,贺山远也不好责怪孟依依,只是一叠声的安慰了她一阵以后,向陆珩他们道歉,“我要陪嘟嘟去医院看看……” 贺山远的另一个朋友早就在催他们赶快去医院了,大家都表示理解,纷纷说小孩子要紧,也有关心陆珩的,让他快点回家换身衣服。 “兄弟,谢谢啊!”贺山远刚才真是急红了眼,又一次拉着陆珩的手道谢,陆珩推了他一把,厉声说道:“陪你儿子去医院,罗嗦什么!” “陆珩,我们回去吧。”祁越等贺山远转身走后,也对陆珩说道,“你……要不要紧?” 两人车里还有昨天当伴郎时穿过的衣服,现在也顾不得了,祁越把它们拿出来给陆珩擦/身。 “没事。”陆珩也头一次遇到这么狼狈的情形,想将就一下坚持到回家算了。 “你不难受啊,湿衣服穿着要感冒的!”祁越坚持要他换衣服,想了想又说道,“我不看你。” “得得,你看我也不怕。”陆珩心想这是什么跟什么,但还是遂了祁越的意,扒//光身上的湿衣服,真//空//套了一件衬衫和西裤。 “我开车吧。”祁越说着钻进了驾驶座。 “吓死了。”陆珩也有些后怕,那么小个孩子,掉进水里真是够吓人的,也难怪孟依依这当娘的刚才都瘫在地上了。 “我也吓死了。”祁越道,被你吓的。 “还好这边水浅。”陆珩吁了口气。 “你真是太棒了!”祁越忽然激动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喇叭猛地响了几下。 “抽风啊你。”陆珩不屑道。 “哎,我是挺害怕的。”祁越道,“我知道你肯定得救,要我在旁边也一样会跳下去,不过,不过……”祁越哼唧了半天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知道了,好好开车吧。”陆珩一边调整副驾驶的椅子一边说道,“别跟我妈他们讲。” “嗯……”祁越没问为什么,答应的很认真。 第三十章 祁越负责把车开了回去,甫一到家,就催着陆珩去冲个热水澡,“给你煮个姜汤吧。”他这么和陆珩说道。 陆珩其实回来的时候身上也干的七七八八了,并没有很狼狈,拿了衣服就去浴室了。 祁越拿手机搜了个煮姜汤的方法,开冰箱的时候瞥见里面有两罐可乐,又重新输入了搜索的关键字,打算炮制一锅姜汁可乐来。 陆珩洗完澡出来,直接去了厨房,果不其然看见祁越正捧着手机,还一眼一眼的看着锅,空气里弥漫着生姜的味道。 “等下就好。”祁越感觉到陆珩在自己身后,转身对他说道。 “随便煮煮就得了。”陆珩走近了看,看到一锅黑乎乎的玩意儿,忍不住劝阻道。 “知道啦,我也就只会随便煮一下。”祁越坦言,又看了一眼手机,自言自语道,“行了,出锅。”他拿了个碗把可乐给倒出来,发现还有多,就也给自己装了一碗,朝陆珩道,“喏,喝吧。” 陆珩喝到一半接了个贺山远打过来的电话,总归是自家儿子没什么事了,得空再来问候一下陆珩,再道个谢什么,陆珩被他谢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听他说了半天,只好电话这头答道,“行了,这有什么可说的,小孩子没事儿就好,你忙去吧。” “嘟嘟没事了吧。”祁越见陆珩放下手机,也关心道。 “嗯,就是受了点惊,大事没有。”陆珩道。 祁越挪了挪,从自己坐着的沙发上坐到了陆珩那边去,抬手摸了摸陆珩的额头,“那你没事儿吧。” 陆珩直往后躲,表情有些不自然,“没事。这才几月啊,不就是游了个泳嘛。” “哦,那就好。”祁越也没再说什么。 好好的一个休息日因为出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剩下的小半天两人都打算窝在家里了,保姆阿姨周日是不来的,家里冷锅冷灶,只躺着一个祁越刚才煮过生姜可乐的锅,显示着一点点烟火气。 “喂,你会做饭么。”两人午饭也没吃,全靠半上午的一点自助早餐打底,外加那一碗被祁越视为灵丹妙药的姜汁,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口舌发苦。陆珩觉得哪儿都不清醒,晕乎乎的;只有胃清醒着,尽忠职守地向他传达着饿了的消息。 “干嘛。”祁越本来是平躺着的,侧了侧身,面对着陆珩。 “问问,想在家里吃,懒得出去了。”陆珩双臂枕在脑后,一副懒洋洋睡不醒的样子。 “哦……会做的吧,可是我刚才看了看,家里好像没什么菜啊。去买回来再做的话,还不如去你妈妈那儿吃。”祁越想了想,“我妈那儿也行,这都快五点了,不想去买菜啊。”他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却打到了陆珩的脸。 “你怎么这么懒啊。”陆珩忍不住捏了捏祁越的脸,祁越并没有躲开。 “我这不是怕委屈了你的胃口嘛。”祁越狡辩道,心想,要不我去和保姆阿姨学个什么菜——多做做就会了,肯定的。 “冰箱里好像有牛排。”陆珩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坐了起来,“我去看看。” 祁越见陆珩起来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躺不下去了,揉了揉脸,跟着去厨房看。 “哦,这不是上礼拜从你妈妈那里拿来的么?”冰箱里有好几块牛肉,花纹细腻,包装上写着的是日文和英文。 “嗯,这个不错,就这个吧。”陆珩翻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中文标签,写着顶级日本和牛,他朝祁越扬了扬。 “你……会煎么。”祁越握着那块牛排看了一眼,仿佛突然明白了它的价值似的,不确信的问了问陆珩。 “会啊。”陆珩理所当然那道。 “那还是你做给我吃吧,我就不糟蹋这几块好肉了。”祁越眯着眼睛笑了笑,这让陆珩觉得他像一只被挠痒痒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2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2 挠得很舒服的小动物,小猫小狗什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于是忽然有了动力,今天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做两块绝无仅有的牛排出来——虽然,这个事情变数太大——所谓变数,主要指的还是自己的技术。 牛排是前两天回家吃饭的时候赵明柔给的,估计是家里的保姆阿姨看到了,还贴心的买了黄油放在冰箱里,还有黑椒酱和几个柠檬,陆珩看到了很满意,觉得今天成功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 “好香啊!”黄油一下锅遇热融化,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即使陆珩关着厨房门祁越都能闻到,钻进厨房不肯走了。 “帮你做点什么?”祁越光是站着看又觉得不好意思,看着陆珩带着块围裙觉得酷毙帅呆,也要依样仿效。 “你切个胡萝卜吧,摆盘好看点。”陆珩指挥祁越道。 “没问题。”祁越应地欢快,跃跃欲试。 祁越在找了根胡萝卜出来,洗了洗,放在砧板上左看右看,“哪把刀是切蔬菜的?” “靠左边的。”陆珩回头看看了,指点祁越道。 “几分熟?”陆珩第一块牛排快要出锅了。 “七分吧。”肉是好肉,吃个三四分的半熟也无所谓,可是祁越就是不好那一口,喜欢熟些的,虽然——他觉得七分八分乃至九分,在陆珩手下的差别应该不大。 “哦。”陆珩把牛排翻了个面,又煎了一下就出锅了。装进盘子里,浇了一点黑椒汁在上面。 “拿去吃吧。”好久没做过西餐,第一次出手就很成功,陆珩语气里的成就感不是一点半点。 牛排很大块,是寻常餐厅里吃到的两倍大小,不过薄些,祁越吃了第一口就被惊艳了,真是入口即化啊,忍不住拍了个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去。 “喂,你胡萝卜不要了啊。”祁越端着牛排就出来了,把切好的胡萝卜抛到了脑后。 “我来拿。”祁越起身去厨房,陆珩看到他,忍不住要献宝,“好不好吃?” “赞!”祁越由衷地树了一下大拇指。 第三十一章 自己做给自己吃其实是个很没情调的事情,至少对于陆珩和祁越就是这样,牛排很好吃,胡萝卜很难吃,祁越嚼了几下,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兔子。酒店里做出来不是这种味道的啊。” “酒店里是熟的啊。”陆珩扒拉着祁越切的胡萝卜,一根胡萝卜两个人分,盘子里是很有分量的了。 “那你怎么不煮一下?” “我以为不煮也能吃的。”陆珩有些理亏,又叉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自我欣赏道,“还不错啊。”。 祁越无语,“吃完我去拌个色拉。” “那么麻烦干嘛,喝酒吧。”陆珩倒了两杯就出来,把其中一杯在祁越面前放下,深红色的酒业上弥漫着一层粉红色的泡沫,倒真像什么果汁了。 “哦……”祁越接过,“这不就是上次喝过的那种香槟么?” “嗯,牌子不一样而已。”陆珩其实也是第一次拿出来喝,还对着标签看了看,又把酒瓶对向祁越。 “挺好喝的。”祁越喝了几口,又装模作样的和陆珩碰了碰杯,“敬你。” “敬我什么?”陆珩一愣。 “嗯……敬你做好事,学雷锋。”祁越认真地答道。 “别寒碜我了。”陆珩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山哥都不提了,你还老提。” “没老提啊,就这一次,敬你一杯,就不提了。” “敬酒是要一次性喝完的。”陆珩逗他。 “切,你还当真了啊。”祁越假装不屑,但还是喝完了杯中的酒液,单手托着杯子朝陆珩晃了晃。 “谢了啊。”陆珩很领这份情,也一口干了。 祁越突然笑了,“要命,喝红酒喝成我们这样,真是要被人笑话。” “端着才觉得累呢,在家里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陆珩又倒了一杯,很刻意的转了转酒杯,面朝祁越道,“要这样,还是这样?” “好了好了,别装了。”祁越被他逗得直笑,“我们从喝酒的杯子开始就错了,你再装也没有用。” “杯子是你拿出来的。”陆珩推卸责任。 “我拿就我拿。”祁越无所谓道,又喝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么喝掉了一瓶,最后两杯,还是弯腰趴在桌上,盯着水平线,一人一杯分的丝毫不差,像是在做什么有趣的游戏。 “我醉了……”祁越喝完最后一杯开始耍赖,把自己摊在椅子上。 “我洗……”陆珩知道他在想什么。 祁越嘿嘿一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但看陆珩端着碗盘进了厨房,还是站了起来,帮着收拾桌子,把桌布一卷,拿着一包垃圾去扔。 “要不要帮忙。”祁越站到陆珩背后问。 “别假惺惺了。”陆珩拆穿了他。 “真的不要?”祁越试图挽回面子。 “问这种问题的时候,越走越远总是不对的吧。”陆珩头都没回,仅仅是凭感觉,就知道祁越刚才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人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就差把门给移上,跟隔着一层玻璃和他讲话了。 “我去卫生间洗水果!”祁越当真是从冰箱里拿了一袋葡萄,他让塑料袋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证明给陆珩看。 陆珩笑了笑没去理他。 陆珩做事较真,厨房既然打扫了,就要一丝不苟,所以祁越洗好葡萄,他还在抹厨房的地,刚才煎牛排沾了油星,踩上去很容易滑倒。 “辛苦啦。”祁越这时候才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想换做自己,肯定是洗了锅碗了事,反正第二天保姆阿姨会来清扫,在那里看了两眼,他站着,陆珩蹲在地上,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了,悄悄走开,没事找事去给露台上的几盆花草浇水。 陆珩清扫完厨房,看见祁越在客厅另一头的阳台上,旁边放了一个……脸盆。 “要被你浇死了。”陆珩走过去,朝祁越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 “卧槽!”祁越一个不稳,用手去撑地,结果撑在了一盆小仙人球上,红红的一个,看上去像是蜡质的,但一样长满了刺。 陆珩心说不好,这玩笑开大了。 “卧槽!”祁越被刺扎的痛到了,又骂了一声。 “我看看。”陆珩连忙蹲下来,单腿跪在地上,帮祁越查看。 窗外已经是暗沉沉的夜了,阳台上灯光温暖昏黄,却不够透亮。“起来起来,去客厅帮你看看。”陆珩把祁越拉起来。 祁越懊恼,有一瞬间真是想赖在地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3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3 上不走了。 陆珩手一沉,低头望向祁越,“我不好我不好。”他是真心后悔的,没想到玩笑开大了,但是想道歉又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听起来反而显得敷衍了。 祁越撇撇嘴,自己站了起来,想去卫生间洗手。 “等一下,先把刺拔了。”陆珩叫他,转身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 祁越看了看陆珩,没动。 两人正好是站在灯下,陆珩捧过祁越的手,仔细看了看,其实祁越运气不错,扎到的刚好是一盆刺短粗的彩色仙人球,虽然手心手指都有好几个细小的血窟窿,但没有完全扎进肉里的刺,所以,陆珩准备用手指把它们拈出来。 “嘶……”有一根刺陆珩不小心反而把它揿地更深了,祁越忍不住叫唤了一下。 陆珩讨好地朝祁越的手心吹了吹。 祁越:“……”手心痒痒的,忍不住弯了弯小指。 “还疼吗?”陆珩问道。 “我去洗洗吧。”被陆珩这么双手捧着自己的手,祁越脸上有些发热,觉得心跳都加快了。 第三十二章 陆珩有些不放心,还给一个医生朋友打了电话,问他仙人掌刺扎进了肉里要不要紧,该怎么处理,那位朋友问清楚情况以后在电话那头一愣,说没关系没关系,把刺全部清除了,涂抹点消炎药就好。陆珩心道外科医生果然心大,但放下电话又觉得安心了些,去看祁越。 祁越满脸怨念的看陆珩,知道他刚才在打电话,便问道,“怎么说?” “刺拔了就没事了。”陆珩安慰他,说话间又要捉住他的手查看一番。 “好了好了,没事了。”祁越敷衍陆珩,不想再在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上纠缠,一跤跌倒仙人球上,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我去给你找药。”陆珩有些内疚。 “喏。一会你洗完澡了用它涂一下被扎到的地方。”陆珩递给祁越一支药膏。 “没那么严重吧,我都快找不到扎了那儿了。”祁越把手掌心对着灯光看了看,浑不在意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痛的,只不过也不严重。 陆珩看着他的动作没说什么。 祁越洗了个澡,赖在床上,因为喝了酒,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明明陆珩把药膏放在床头了,因为还要翻身坐起来拿,祁越都有些不愿意,拿着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从那细密的空隙里看看床头灯的光晕。 陆珩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想到了那些智障儿童,很久以前他还亲自去过福利学校给他们捐款,就看到过这样的人,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可以玩很久,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神经病啊。”陆珩一把揭掉了祁越盖在自己脸上的纸巾。 祁越嘿嘿一笑。 “药没用?”陆珩看那管药膏还好好地放在自己床头,拿起来问祁越。 “哦,我现在弄。”祁越坐起身来。 “别动,我帮你。”陆珩道。 祁越只好摊开手掌心,任陆珩给自己上药。 “好了,别抹被子上了。”其实也就一点点看得见的小伤,陆珩再是心疼,使出绣花似的劲头,也就一会功夫。 “陆珩。”祁越又倒在床上,却突然开口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特想上//我。” “啊呸!”陆珩一瞬间想我刚才踹的是祁越的屁//股啊,不是脑袋啊! “哎……我都不想说,我们这么睡在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儿啊,每天早上,你那儿都老是顶//着我。”祁越说的很平淡,夹杂着一丝叹息。 陆珩知道祁越那是醉了——准确的说也不是醉了,酒精上脑,人容易想一些平常不会去想的事情,心情比较激荡,陆珩自己也是这样,刚才他都有想把祁越的手指含在嘴里舔的冲动——以前这招可灵了,祁越会缴械投降的。但理解归理解,愤怒,却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我是拿刀逼你了啊。”陆珩的口气有点不好。 “没,我就是想说啊,今天我心情特别……好,你要想上,就上吧。”祁越大剌剌的摊开四肢,因为和陆珩挨得比较近,还踢到了陆珩。 “我靠!”陆珩把一个抱枕甩到祁越脸上,摔门而出。 祁越摸摸鼻子,好像还沉浸在自己刚才大无畏的表态中,办公室里那两个女人给他看了几部“动画片”,有的主角还带着毛茸茸的耳朵卖萌,不过那些姿势太难了,祁越想我就躺着好了,剩下的,随便你。 他又拿了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透过纸巾纤维的孔洞,去看灯的光晕。 卧室的门突然嘭的一下子又被摔在了墙上,陆珩走了进来。他直接绕到到了祁越那头,几乎是拽着他的睡衣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说你醉了。” “这跟我醉不醉没关系。”祁越用力眨了眨眼,正色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醉我拿这样的话气你,你就要办了我;如果我醉了呢,那你也不妨当真心话听嘛,都说酒后吐真言。”祁越笑了笑,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陆珩。 “陆珩,我信你。”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心理障碍,你帮我过了呗。 陆珩在一瞬间把祁越压在了身下,隔着睡衣在他肩头啃了一口。 “你早这样不就得了。”祁越含含糊糊地继续说着,还去搂了搂陆珩的背,“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就还是怎么样的吧。”我记不起来的东西,有你帮忙记得就好了。 ……1 陆珩泄了火气,复又对祁越温柔起来,小心翼翼地清扫最后的战场。 祁越在又痛又凉的感觉中回忆着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切——原来这消炎药膏是两用的啊,真想糊他一脸。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两人几乎是一同醒来的,心情却各不相同。陆珩对夜里的事情记忆犹新,醒来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祁越,见他眼睛闭着,松了一口气;再一看,却见得祁越揉了揉眼睛也醒了。 祁越也没有忘记昨夜的疯狂,并没有醉,甚至还能称得上思路清晰,不过是借着酒兴,然而现在要如何面对陆珩却成了大问题——懊恼,就好像参加培训需要七点半出门的那段时间里,每个起不来的早晨,都要后悔前一个晚上为何没有早睡。 “嗯……”祁越哼唧着把头埋进被子里,其实只是想骗骗自己天还黑着,在多睡会,却别陆珩解读成了无颜面对,心下好笑。 “喂!”陆珩掀开他的被子,去捏他的耳朵。 “干嘛啊,我还想再睡会呢。”祁越也眼睛也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4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4 不睁开地对陆珩说着。 陆珩一只手搭上了祁越的腰,轻声哄道“还难受不?” 祁越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又探出脑袋来,掀掉了大半被子,“你非要把我搞醒啊,你要说什么?” “一会再上一次药吧。”陆珩又帮他盖好。 “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昨天什么感受是吧。”祁越自顾自的说下去,“放心,我没喝多,就是觉得大家都那么端着听没意思的,你也……你也挺亏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祁越眼神有些躲闪,并没有看着陆珩。 陆珩没有说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就是这样……,我,我是挺不习惯的,但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觉得可能是这样,反正,反正是和你,对吧。” 陆珩听到“大家都这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好像被人点了把火似的,但听到祁越最后一句话这把火又平息了,尤其是他正看着自己,眼神清澈,一扫之前的睡意朦胧。 “我去做早饭。”陆珩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祁越见陆珩起床了,依旧窝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这些话语气是陆珩想听不如说是他自己想说,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啊——祁越莫名想到了一个动漫里的场景,大概是一个小男孩的去给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搞肉吃,然后这个男人就骨碌碌地追着小男孩跑,听说这叫做“忠犬”——忠地跟条狗似的,太形象——祁越想着要不要现在也追着陆珩跑去厨房给他个什么惊喜,又仔细一琢磨,好像角色有些错乱,想想罢了。 陆珩发现祁越今天早上特别乖——他是做好要面对一场冷战或是争吵的准备的,或者是三催四请地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谁知道事情的走向居然这么顺心,连早饭都是祁越趁陆珩忙着换衣服洗漱的时候给端出来的。陆珩瞬间涌现出一种阴暗猥琐的成就感,心想祁越这是在干什么,示好?示爱?那今天晚上继续!——虽然在后来下楼的时候,看着有点别扭的走路姿势,忍不住的心疼。 祁越真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反倒是松了口气,他记得曾经和陆珩说起过,“给我一段时间。”又不是演苦情戏,难道还要陆珩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大哭着问“我都给你这么多时间了你怎么还没有习惯”吗,祁越坐在车里,被自己的想象力逗乐了,偏头看陆珩,陆珩正在拨一个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开口说话,喉头滚了一滚。还挺好看的,祁越心想。 到了祁越单位,陆珩的车是停在门口的,今天还有些早,祁越遇到不少同事,他从一辆车上下来,旁边还坐着个人,似乎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总是要被人多看几眼的,即使已经发生了数不清多少次,但祁越觉得坦荡荡的,从不拒绝陆珩的好意,看那一夜之间变得深红的枫叶是看,看哪个同事开来的新车一样是看,就算是从事着一个听上去文绉绉的职业,在审美的间隙也会有烟火气的话题,这样很好,祁越笑笑,回头和陆珩道别,他知道要是不道别的话,陆珩还会在这里停很久,直到他进了大楼,看不见为止。 普普通通的一天,一点小波澜仅仅是在两人相处之时,而在单位,办公室里依旧安静忙碌,时不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一切如常。 临近中午的时候,响起一阵敲门声,原来是何飞找了过来,他来联系一本书的出版,本来是在楼下的,“顺便”就摸到祁越这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祁越知道何飞这样的人不会无故出现,果不其然,他要出一本书,想让祁越给他发表个推荐序什么的——当然,是以他导师名义推荐,至于导师的又是谁写的,那也不一定。 祁越他们部门现在根本不愁稿源,所以即使何飞的导师业内很有名,写了什么也不一定会登,还要看和专题是否相符,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奈何飞这人情商发挥实在不稳定,一番絮絮叨叨的自夸,真是把之前帮忙拉稿积累的好感消耗殆尽。 “喂,你要发周教授的那篇演讲好歹也改改格式啊!”君君拿笔敲着祁越的电脑,“谁要看一问一答啊!” “啊?”祁越茫然抬头,心想那是大后天的版面啊,不过看着君君的表情,灵机一动应了下来,“哦哦。我下午上班前给你。” 已经快要到中午下班时间了,祁越若是要在下午上班前交稿子,势必中午要加班,何飞刚提到想请祁越吃饭,见这样子,好歹机灵了些,笑着说道,“那你忙,你忙,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祁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是站起来与何飞道了别,目送他出门,好一会,才对君君竖了个大拇指。若说是洗脑也罢,关于何飞的往事,祁越的确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口径还大多一致,搞得祁越很没立场,只能怪自己脑残——当然,陆珩也是要怪的,当时有些事情问他都不问就发脾气把自己关在门外直接说分手,简直可恶至极——这笔账,祁越还没想好要怎么清算。 “‘晓’的下午茶。”君君见祁越在发愣,用手在他眼前一晃,邀功请赏毫不客气。 “没问题。”祁越答应地痛快。 第三十四章 快到年底的时候,陆珩的工作上的事情忙碌了起来,晚上时不时地要在外面应酬,回来的也晚,祁越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陆珩也就不带他去——本来两人的工作也是互不相干的。 “周日有个饭局,你要不跟我过去?”陆珩这日回来的尚早,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 “什么饭局?”祁越不解。 “哎,我爸他表弟不是之前一直在国外嘛,现在回来投资,找个机会大家聚聚。” “哦,那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 “嗯,人家说了携爱侣出席。” “爱侣?这什么词儿,好土啊!你确定你转述的没错?”祁越在一旁傻乐,完全没抓住重点。 陆珩有些不耐烦的踢了祁越一下,又翻身压了上去,“反正就是说我得带着你一起去,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唔——” 说是饭局,其实更像是个自助式的酒会,说是陆珩的表叔对于西式文化耳濡目染也好,附庸风雅也好,总之还挺清雅别致的,就连来客,一进这门,也仿佛摇身一变进入了上流社会,不管是多土的豪,都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陆珩算是小辈,走哪儿都要客气的同他人打招呼,好不容易找到了贺山远他们一伙,人也一下子放轻松了。 陆珩表叔归国,带回了儿子陆珏睿,他比陆珩大,陆珩还得喊他哥,此时也在场,他从少年时期起几乎一直生活在国外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5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5 ,听说过祁越,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难免要打趣。“我说阿珩,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祁越。”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陆珩无奈扫了陆珏睿一眼,还是老老实实介绍道,“喏,我堂哥,陆珏睿。你不用客气,也跟着我叫他名字好了。” “喂喂,谁说你可以叫我名字了。”陆家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的,何况陆珏睿在国外生活那么久,生活方式都完全西化了,此时是故意找弟弟的茬,“再说了,你介绍了我,怎么不介绍介绍他,我还只知道一个名字呢。” “我老婆,你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陆珩一把拉过祁越,笑着说,“知道个名字就不错了。” “哪儿啊,交个朋友也不成?”陆珏睿很大方的伸出手,“叫你弟妹怕被打,我还是叫你名字好了。” 陆珏睿和陆珩说话嚣张放肆,然而对着祁越这说的还像是人话,祁越也和他握握手,两人算是这么认识了。 陆珏睿算是酒会的半个主人,自然吸引他人的目光,不一会又来了几个中年人,有带着妻子的,也有带着年轻女伴的。 “嗨,陆总。”一个清亮亮的女声响起,陆珩回头一看,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哟,蒙蒙啊。”陆珏睿先是朝这个女士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同她身边的男士握手说话,“杨总,大驾光临大驾光临。” 陆珩直觉今晚不会好过,他这个堂哥玩兴起了,倒霉的就是自己,从来都逃不过。骆蒙蒙,算是陆珩干净清白的情史中极少数地那么几点斑驳印迹。陆珩一直喜欢祁越,所以和骆蒙蒙也没擦碰出什么火花来,算是好聚好散,骆蒙蒙出国念书,陆珩还拜托陆珏睿照顾她来着,也有为她介绍促成以弥补的意思,谁知道骆蒙蒙没和陆珏睿发展成一对,倒把陆珏睿的脾气学了个□□成:外表是更淑女了,骨子里却都是坏水。 骆蒙蒙手里挽着的杨总,正经是她男朋友,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骆蒙蒙知道陆珩和祁越幸福着呢,要刺激陆珩一下很难,思来想去也只有秀恩爱了——我敢和我们家杨杨当众亲吻,你敢吗你敢吗——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思和情绪。 这样想着,骆蒙蒙把杨和的手臂挽得更紧了,像是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 “蒙蒙你今天好漂亮啊。”陆珏睿恭维她。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 贺山远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陆珩,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场面话说够了,骆蒙蒙继续把枪口对准陆珩。 陆珩心想我还不够仁义嘛,嘴上却说,“好久不见,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祁越。” “哎呀,原来就是你把陆珩这祸害给收了啊。”骆蒙蒙语惊四座,让祁越都没办法接话。而杨和,则一脸宠溺的笑着,任由女朋友入戏。 “杨总。”还是贺山远稍稍善解人意些,见不得陆珩在那儿被看笑话,出言解围,向杨和介绍寒暄,两人在做的产业有些上下游关系,因此颇为说的上话。 贺山远本以为看骆蒙蒙那紧紧挽着杨和的样子,自己找杨和说话,骆蒙蒙也会跟过来,谁知道骆蒙蒙说放手就放手,单枪匹马要挑战陆珩,就是不想给他面子。 “我敬你一杯呐。”骆蒙蒙拿过两倍酒,一杯地给祁越,“我算是败给你了,当时我多迷陆珩啊,谁知道性别不一样,怎么在一起。还好我们家杨杨喜欢女孩子。” “女孩子。”陆珏睿笑了笑,重复了一遍,“你几岁了?” “干嘛呐睿哥,连你都笑话我啊。”骆蒙蒙一把拉过杨和,“我在杨杨眼里,永远十八岁。” “好,为十八岁干杯。”祁越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也不等骆蒙蒙回应,先干了手中的酒。 杨和到底是生意人,并不是来听女朋友说单口相声,总还是要四处联络联络拉拉关系的,碰到几个带“长”的,端着酒杯过去,骆蒙蒙此时也很识大体,换上巧笑倩兮,沉静而立——终于把陆珩给解放了。 祁越其实还挺好奇的,心想陆珩是做了什么坏事儿招人恨,这骆蒙蒙也够牙尖嘴利了——想问陆珩,但又觉得陆珩会以为自己吃醋——天哪,好不容易看他刚才丢了面子,才不给他得意的机会。这没想着,就忍住没问。 然而陆珩有些忍不住,看到祁越沉默着想当然的认为他生气吃醋了,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得意于自己的魅力,而是解释。 “那个,骆蒙蒙吧,我和她没什么的——” 第三十五章 “喂,我说什么了我,不打自招啊你。”祁越笑话陆珩,并不当做一回事。 陆珩听祁越这话好像吃定自己不会有女人缘了似的,感觉有些微妙。正当这时候,却听祁越又说道,“你要和我解释,还不如解释为什么健身房里那个mike总是和你眉来眼去。这都是挺早的事情了,如今两人放羊在家,白白便宜了那两张健身会员卡。大概也觉得自己举得事例没有什么说服力,祁越顿了顿又道,“还有啊,你怎么不说你当年为了何飞和我吵架,居然还把我关在门外了。” “你都记起来了?”陆珩忽略了对话的重点,带着一点欣喜的神情问道。 “我记不起来你就可以随便骗我了啊?”祁越的话语声突然上扬了些,“你说你,就算我不记得了,你也不能只讲我不好的地方啊,你说说,说分手就分手,有你这么干的么。” 彼时两人正在回去的路上,车是好车,隔音效果佳,然而此时的静默气氛却有些尴尬,这不司机还在前面开着车么。 “真没劲。”祁越嘀咕了一句,“要是真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呢,我也得好好教训你一下,报个仇什么的,跪搓衣板是不用了,我们家没那个,跪个红豆绿豆什么的就好。” “去你的。”陆珩觉得没面子,低声反驳了一句。 “那就也把你关在门外。”祁越又想了一招,他喝了酒,不仅思维有些跳脱,话也比平常要多,他和陆珩居家过日子,平静而幸福,寻常时候并没有机会来说这些大道理,他也说不出口。年少时候也许还有那份情致交流或是记录心声,什么年龄做什么样的事,现在,似乎偶尔的酒后吐真言就足矣。祁越喝了酒容易多愁善感,那就顺从心意,——陆珩也会在这时细细倾听。 “不过要是我的话,把你关在门外晾一晾就好啦,最多一个晚上,不会和你分手的。”祁越突然又这么补充了一句,笑嘻嘻地眼神却有些朦胧,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陆珩却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似乎到这时候才明白当时是犯了多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6 白云遗旧踪 作者:扇底 分卷阅读36 大的错误,很久以前他忘记是坐谁的车了,听到过一个婆婆妈妈的车载广播里面讲,说夫妻间“离婚”二字不要轻易说出口,而他和祁越之间一句分手的话,想必杀伤力也抵得过异性夫妻间的“离婚”了吧,何况祁岚韵在祁越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带着他单过了,只是祁岚韵能力出众,祁越性格活泼,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出一般概念中单亲家庭的那种窘迫与不合群,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陆珩陷入懊悔和自责。 祁越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宽宏大量”中,得意地问陆珩,“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好,” “嗯。”陆珩情绪激荡,甚至难以用正常的音调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想了想又问道,“你那时候很难过是吧。” “我怎么知道。”祁越并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但还是争辩道,“我难过你很有成就感是吧,瞧我多在乎你啊,你多有魅力啊。” “不是。” “算了,我开玩笑的,过去就过去了吧。”祁越又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车子在过桥时候的下坡路上震了震,生生颠下陆珩一滴泪来,很浅,消失在深色西服面料里他自己都看不见。 陆珩只是借沉默来遮掩一时的失态。 “你醉啦?”祁越用手在陆珩眼前晃了晃,“没事,快到家了。” 陆珩没有说话,祁越以为他是真的醉了,揽过陆珩,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那你休息一会,不过别吐啊,千万别吐,吐了我就把你扔出去。” 陆珩的一侧耳朵贴在祁越身上,此刻听到他的说话声通过胸腔的共鸣,从身体内部传达出来,显得比平时厚重,即使是一句听上去百般嫌弃的话,也因而变得深情,陆珩想,自己是真的醉了吧。 到家了,陆珩脚步轻快,反倒是祁越,从车里跨步出来不小心一个趔趄,“辛苦啦……”祁越还不忘回头朝司机道谢,而王勇毅也朝他们点头致意,一个灵活的掉头,黑色的车消失在暖黄色灯光尽头的黑暗处。 回家以后,祁越丝毫没有再在骆蒙蒙这个问题上纠缠,今天的酒会不过是他赴过的饭局里比较有趣的一个,看着牙尖嘴利的陆珏睿和骆蒙蒙一道奚落陆珩,不过彼此图个乐子,他要计较的事情还多着呢,比如上/下问题,比如次数问题,这才是眼前值得争取一下的重头戏。 而陆珩躺在祁越身旁——浴室里的鏖/战耗费了他们的体力,如今既累且爽,最适合眼睛一闭,怀抱着温暖一夜黑甜,他却睡不太着,“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祁越那一长串的话被陆珩浓缩成了一个单句,时时在他脑子里回响,而祁越已经睡着了,一只手搭在陆珩的胸前, “我也不会和你分手的。”他捉住祁越的手亲了亲,“永远不会。”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