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分卷阅读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 ? 书名: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文案 穿书女配vs重生男主 穿成女配的沈卿酒:这一世只想安安分分完成女配任务回家过年,劝男主去追女主谋王位......怎么他每一个任务都要反着来?难道他也是穿来的? 重生回来楚淮影:这一世无心成人上人,只愿和上一世心悦自己的小卿卿游戏江湖......不过小卿卿为何千方百计让我娶她姐姐?难道她也重生了? 内容标签: 穿书 重生 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卿酒,楚淮影 ┃ 配角:沈月真,楚淮钺 ┃ 其它: ================== ☆、第一回合 卷一·枉凝眉 汴都十月,放眼望去,青楼画阁,绣户珠帘,树木花草染了秋色更给这汴都添了一抹浓重色彩。 街上游人如织,八方来客相聚一城,宝马香驹雕车行于道上人间。道旁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楼阁姑娘公子娇声软语,笙箫鼓乐,好不热闹。 正是道旁其中一间客栈里,沈卿酒从窗口探出头来,专注地盯着道上行人。小姑娘一身雪白衣裳,乍一看并非什么绝色美人,胜在底子好,杏目雪肤,容颜姣好。 此刻小姑娘手紧紧巴着客栈窗台,眼睛一眨不眨,似乎生怕放过一个目标一样,直到人群中出现了一位“公子”,她才绽出一个笑容,转身朝身后大喊:“暗卫大哥!你家主子呢!” 没有声音。 沈卿酒依依不舍地盯了好几眼那位“公子”,确认对方逗留在小摊上挑银饰,才离开窗台朝屋顶喊:“暗卫大哥!我知道你在!你家主子的终身幸福你还关不关心了!” “我们主子出门了。”暗卫不情不愿的声音隔着屋顶传来。 沈卿酒:“.......” 沈卿酒:“他去哪了?” “不知道。”暗卫像是料定了她要问。 沈卿酒扬了扬眉,继续回窗台眼巴巴地盯着那位“公子”。 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三天了。 掐指算算,她穿成书里的女配也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她还是个准备回孤儿院和院长一块过年的白领,三天后,她就成了从山贼窝窝被男主救回来的相府庶女。 她穿的这本书是本经典网文,讲得无非是男主因为女配的关系和女主扯上关系,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最后夫妇一块运筹帷幄,夺得王位的故事。 而故事的开始,就是她现下关心着的这一幕——刚才被她盯着的那位“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相府嫡女,也就是她的妹妹,沈月真。 这时男主应该在窗台看到她,一见倾心,并且从窗台一跃而下,告诉她失踪的大小姐被自己所救。 然而,总是有一个然而!沈卿酒幽幽叹了口气,看着楼下挑选银饰的“公子”,这已经是第三次自己看着她走到这儿了,眼看就快挑完了,而男主他还是没有下去搭讪。 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女主会不会明天就不走过来了啊?一想到这个沈卿酒就更愁了。 “不行......”她得去给楚淮影洗脑灌输《相府嫡女/优点概论》和《迎娶相府嫡女好/处十六讲》。 “卿卿哪里不行了?”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她身后蓦然响起。 沈卿酒警觉地回身,果然是楚淮影——少侠黑色劲装,白玉佩剑,风雅无双的眉目姿容,可惜脸上尽是漫不经心的神采。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贵为三王子、从小被送到无息老人手下习武、如今成了无息宫主的男主,沈卿酒真就会以为这人就是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儿。 虽然她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以为的,而对方至今也不和她戳破身份,只扮演着一个救了她的江湖人在状似紧张地联系相府。 “不是我不行,是你......”沈卿酒说到一半,看见他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顿了顿把那句“不行”咽了下去,扬起笑容:“你看那粉面桃腮女扮男装的小姐,不觉得正好和你那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形象十分相配吗?” 沈卿酒看他笑意越来越深,斟酌了一下,唔,说他“风流倜傥”也没什么不符,又说伸手点点窗台:“少侠你轻功盖世,你从这儿一跃到那姑娘跟前,肯定让她惊艳无比一见倾心,毕竟您是这么的....”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楚淮影笑意加深,在她身侧学她趴在窗边,看着下头人潮熙攘感叹,然而内容十分厚颜无耻:“江湖上不乏这么说的,不过这话出自卿卿之口,我十分感动。” 沈卿酒无言以对,瞅着这人这幅皮相姿态,又觉着他说这样的话并不狂妄,还颇为贴切。 “刚才你说从这里一跃而下很惊艳?”楚淮影头枕着脑袋,姿态慵懒,笑睨着她。 沈卿酒微讶地侧头,这是头一天他没躲避话题,于是视线搜索女主的身影,发现女主已经不知所踪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嗯,要是明天她经过这里的时候你能.......诶!楚淮影!放我下来!” 她话没说完,已经被楚淮影轻易地伸手一揽,眼睁睁看着他揽着自己跃上窗台,侧头一笑,带着她跳了下去。 屋顶上看着全过程的暗卫默:宫主真的十分无聊。 ... “怎么样,惊艳吗?”楚淮影回头笑,伸手要牵她。 “........”唔,确实挺惊艳的,沈卿酒回想那个笑,撇了撇嘴,然而你姑奶奶怎么会遂了你的意。 沈卿酒抬眼四顾,看见刚才的银饰摊子,想到女主就是走了这个方向,假装没看见他要伸过来的爪,抬脚便要走。 至少把男主和女主都集中在同一条道上了。 “卿卿这是去哪里。”楚淮影眼神微暗,牵过她的手便走了反方向:“你走错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边。” 沈卿酒被他牵着的手抖了一下,像是被他的体温烫到,对方功力深厚,不可能感觉不到她的反应,却还似乎不愿放手了,她便无奈地笑看他:“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汴都街头看来作风开放,但是男女之防还是颇严的。” 事实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卿酒在心里叹气。装! “卿卿不是关心我的终身幸福吗?我这样就很幸福。”楚淮影笑着,然后笑容慢慢黯淡下去,像是沈卿酒说了什么委屈的话:“不过卿卿不喜欢就算了,我是不会做委屈卿卿的。” “......”沈卿酒无语,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在前头,一只手任他牵着,而楚淮影也没有松开。 真·影帝。 难怪在原着里把女主迷得七荤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 八素。 可是,你丫撩错人了你造吗!沈卿酒在前头走着,时不时在感兴趣的铺子逗留。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丫头看到自己亲妹妹第一反应不是想下去认亲,居然是要给他张罗婚事,还要教自己“撩妹大计”,在她身后的楚淮影视线胶着在她身上。 真可爱,他楚公子这方面和武学一样天资聪颖出神入化,还需要教?只是教的人沈卿酒,是卿卿啊。 上一世的沈卿酒是个痴情温婉的,明知自己是庶出,却一直执着于他,甚至因他而嫁与他人。 而他意欲继位,听从父皇的建议,为了稳固帝位,立了她那泼辣的妹妹为后。 至于后来沈卿酒落得惨死下场,是谁做的手脚他更是清楚。 这一世他心怀愧疚,希望弥补于她,提早把沈卿酒从山寨救出来,却发现小姑娘和从前不同了,比上一世活泼了点,也会运筹帷幄了点。 “那是你的老相好?”沈卿酒看着前头迎面走来一锦衣公子,看表情很是欣喜,五官轮廓与楚淮影有些相似,便回头问。 楚淮影早便看见了二王子,只是不欲打交道罢了,此刻仍盯着抬眼看自己的沈卿酒,他前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眼睛这么澄净明澈,里头灌注的神采温柔和顺如其人,却给人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没想到皇弟已经回京了,许久未见,近来可好?”锦衣公子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信步走来。 楚淮影却依旧注视着沈卿酒,看着小姑娘微微讶然的表情,才收敛笑意和锦衣公子道:“臣弟挺好的,二皇兄别来无恙?” 来人原是二王子楚淮钺。 二王子正欲开口,沈卿酒却感觉楚淮影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本来准备行礼的动作停住,还是侧头去看楚淮影。 她目光一对上那双骤然冷下的黑眸,便被他一手拽入怀中,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离了地,眼睛被楚淮影胸膛挡着看不见,身子却能感觉到自己随着他在空中转了好几个来回,再落地,又腾空而起。 到得此刻,沈卿酒才得空低头一看,方才他们站的地方已血污一片横尸几人,二王子的人也将他团团保护起来对抗刺客,剩下的大多刺客却是冲着楚淮影来的。 楚淮影一落地,便挥剑继续与刺客厮杀,左手依然紧紧牵着沈卿酒藏在怀着,动作游刃有余,不一会就把人灭了个干净,像是知道是谁派的人,连活口也不留下逼问。 那厢楚淮钺看着情势似乎平静下来,挥手让暗卫回去。 沈卿酒却觉着这事蹊跷得很,余光看见二层客栈那箭头在阳光下反光,显然朝着楚淮影背门蓄势待发,心下一紧当即拉动两人牵着的手,朝楚淮影喊:“小心!” 楚淮影却看着她背后箭光,平日里懒散的气质全然冷下,眼神幽肃,周围气氛都瞬时杀机尽显。 分别对着两人的冷箭同时射出,改装过的箭矢速度极快,常人根本避无可避。 “走。”楚淮影松开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一掌把她推给终于懒洋洋下场的暗卫,身影翻飞,黑色衣袍猎猎如影,动作都没看清,两根箭矢便断在方才沈卿酒站的地方。 “太息宫出来的暗卫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怎么这会才现身?”楚淮钺看着把沈卿酒交到楚淮影手中,兀自去追刺客的暗卫,而且竟然只有一人相随,自己这位皇弟是太深藏不露,还是太过自负? “皇兄说得对,臣弟回去定好好培养。”楚淮影说着。 沈卿酒还在注视着刚才自己站的地方,想到楚淮影显然是怕还有后招,才终于把自己松开,错过了他反常的故作无能。 “不知这位是......?”楚淮钺刚才本来就想发问,奈何被刺客打断,加之刚才欣赏过楚淮影对她的呵护,更是好奇。 “臣女......” “姐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卿酒闻言惊喜地回头,果然是千盼万盼的女主上线了。 沈月真像相爷,长相比沈卿酒多了几分英气,脾气却是像夫人般火爆,此刻见了失踪已久的姐姐和二殿下一起,心里不免又惊又醋,面上是痛心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嘴里的话却刻意抖落不少姐姐品行不端名节受损的风言风语。 二殿下得了沈卿酒身份,来意也都实现得差不离了,便道着府上尚有客人打道回府了。 楚淮影倒是立在一旁,看着沈月真边姐妹情深般询问,边又旁敲侧击自己的身份,得知后便坚持请自己府上一聚,还主动在前头嘱咐丫头请马车到这来好一同回府。 “你觉得这样好?”楚淮影头一回对着她皱了眉。 沈卿酒拿不准他是说沈月真还是说回相府,权当他是指后者了,便笑说:“回家谁觉得不好?” 楚淮影幼年在宫中长大,怎么不知道府中会有什么龌龊事发生在庶女身上,眉头皱得更深:“你真的想回那个‘家’?” “.......想。”他刚问完沈卿酒就感觉到了呼吸被控制的压迫感,苦笑着答了。 回相府各种被虐的确好惨,可她不顺着亲妈的意思她就该原地爆炸了。 沈卿酒瞅着自己说罢楚淮影就不说话了,便侧头去看他,头一回见他这么阴沉着脸,心下不忍,思索着忽然灵机一动:“你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只要卿卿想。”楚淮影被她看着,心想,总有一日我能把你弄出来,不急,便慢慢恢复了惯常散漫的笑意。 全然不知沈卿酒正打着在路上给他和女主制造机会的小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太蠢了!居然忘记改过来了~~给之前看蒙蔽的各位小天使道歉~~梳理一下:1.姐姐沈卿酒(女主);妹妹沈月真 2.二殿下楚淮钺;三殿下楚淮影(男主) ——2.27 明确了一下男主的态度。 ——3.2 ☆、第二回合 是夜,威严肃穆的相府屹立在汴都主街,里头灯火通明,下人们都忙着点灯热碳上菜,为晚宴忙上忙下,廊上阁内均是端着大盆小盆行色匆匆的丫鬟们。 延汀阁内,沈相爷坐在主位,右侧是沈夫人和嫡女沈月真,左侧空荡荡的,只远远坐着安静用饭的沈卿酒。 那日沈卿酒打的小算盘还是失败了。全因马车都来齐后,楚淮影给留下一句“我只送你回家”的悄悄话,便和沈月真委婉告辞,断了一块回相府的机会,独自先走了。 至于楚淮影和沈月真客气的那句“改日再府上一聚”,任谁都看出来是借口。沈卿酒也不期待这厮什么时候再来了。 然,沈卿酒也没空期待这些事。 回到相府以后,她才见识到大楚王朝的官宦世家内是多么的等级森严。那三日她和楚淮影说的话,她对楚淮影的态度,随便拎出一样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 都足够她死八百遍了。 “姐姐也真是的,不是被救下三天了吗,不知道自己回来?闺誉受损可怎么办?”沈月真责怪着,话语里却拐弯抹角地讽刺沈卿酒想要攀高枝的行为。 “月真,怎么说话的,淮影是这样的人吗。”沈夫人是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说下来楚淮影也是她的亲侄子,然而她话语间却只为侄子辩护,并没有否认对沈卿酒的指控。 沈相爷深沉地“嗯”了一声,终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过酒儿真能攀上三王子亦是好事,将来也多个出路。” 只是不知道这个出路是给沈卿酒的,还是给他自己的。 沈卿酒浅淡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在相府用膳的这段日子已经足够让她观察到,沉默和服从才是一个庶女最该有的姿态。 “父亲,姐姐只是庶出,陆姨娘她还是........嗯,这事恐怕不太好吧。”也不知道沈月真是不是刻意的。 相爷身为驸马,本就身份特殊。这么些年也就有过一个小妾,那便是沈卿酒的生母,沈月真嘴里的陆姨娘。 而且这位陆姨娘是重烟阁的西域舞娘,本就身份尴尬,若非是相爷迎娶长公主前娶的,恐怕早被长公主逼着休了。 当然,最后她并没有幸免于难,在生下沈卿酒后便香消玉殒了。不然此时沈月真也不会这么坦荡地提起。 沈卿酒咬咬唇,末了还是夹了一小口饭入口,相府看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下面不知埋在多少骷髅,女配生母的死,看着便蹊跷得很。 提起这事,沈相爷显然也有些不悦,沉吟片刻才道:“酒儿是万万成不了正妻的,做妾倒是有些许可能。若是运气好,日后可成为宫妃也说不定。” 长公主听了轻笑一声,若有所思地扫了沈卿酒一眼:“小酒也颇有她娘亲的风范了,今日进宫,淮影指名要我带她一块儿去明晚的宫宴。” 宫宴本是属意为楚淮影接风洗尘才办的,参与的自然也是皇室成员,也不怪长公主听了这么大反应。 “什么?!”沈月真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总是沉不住气了,瞪大眼睛看看自己母亲,又看看沈卿酒,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我呢?” “你自然与我一道去。”长公主给了女儿一颗定心丸,才意味不明地看看沈卿酒,道:“小酒也莫急,我既然当得这主母,自然会替你问个清楚其间缘由。” 沈卿酒笑容温柔地谢过了,才接着用饭。只是这个“缘由”,她还真不想知道,毕竟和楚淮影相处这么几天,她不问也能猜出这吊儿郎当的人铁定要说些逆天的话。 沈相爷倒是不急,缓缓用罢饭,才放下碗筷,朝夫人道:“你也不必急着表态,若真有这个心思,多关注二殿下为宜。” 显然对嫡女表现出来对楚淮影的偏好不满。 “也是。”长公主会意,现下兄长身体欠佳,京城情势可谓山雨欲来,大殿下远在边疆,三殿下又刚回朝谁也不清楚底牌,也只有手握京城势力的二殿下最有希望了。 说起二殿下楚淮钺,沈卿酒不免又想起那日那场莫名的刺杀。 楚淮钺五官轮廓和楚淮影略有神似,只是沈卿酒乍见他却喜欢不起来。 后来想想,是因为那人脸上的笑意太过用力,只会显得虚伪。就像那日那场刺杀,初始的刺客多冲着楚淮影而来,二殿下的影卫众多却没有制住他们;最后明明有人放暗箭,二殿下和她在同一方向,却未曾提醒。 如今看来,或许并非是莫名,而是有备而来的,多半是要探探楚淮影的虚实。 几番明暗争锋,一顿饭总算用完了,琢磨着晚上肯定又要肚子饿的沈卿酒按着位份走在最末,正想着等会顺点吃的回去,没想到沈月真却慢下了脚步,往回走来。 “妹妹怎么回来了?”沈卿酒刚要拿糕点的手呆在半空,默默地收了回来。 沈月真显然见着了她的动作,眼里带着明目张胆的不屑,意有所指地说道:“刚才的话,姐姐还是听听就算了吧。” 哪些话,沈卿酒清楚得很,毕竟女主找女配,当然是为了男主。 “那是,要嫁也是妹妹比较合适。”沈卿酒笑得软和,沈月真是有再大的不满一拳打到豆腐上怎么也使不出力来,于是便神情微妙地带着丫鬟回去了。 ... 偷吃被沈月真打断,沈卿酒只得回自己的小院子。 作为庶女,她本来位份就不高,加之长公主与她生母的旧怨,落到最后她也就只有一个小丫头双儿。 沈卿酒看她个子小小,也是被欺负得狠了才分过来的,便免了她随行伺候着,让她得空再到她院内便可。反正她生性喜静,除了给女主和男主牵线也没旁的需要谋划的事,身边没人她倒是乐得清净。 夜已深,院子里的灯笼蜡烛被家丁点燃,暖黄的光线映着园林曲径,倒是别有一分温馨,直到沈卿酒打开房门,看到了软塌上的风景—— 一贯黑衣的少侠今日换了一身白衣,上有银丝绣的竹纹,此刻慵懒地倚着茶桌,摆弄着白玉浮雕小火炉,炉上架着品相精美的糕点,个个不重样,显然是宫里带来的。 沈卿酒看看外头冷清幽静的小院,又看看里头依旧存在的楚淮影,无奈地笑看着他:“你走错门了?” 说完又愣了一下,唔,好像的确不该这么对此人说话,只是一时习惯了,在这人面前也改不过来。 “不是告诉你改日府上一聚吗?”楚淮影端起热好的糕点,一个翻身从榻上下来,坐在锦桌边等她。 沈卿酒看着他这幅软硬不吃的样子,进了屋子坐下,门却没关,毕竟要真被抓到,开着门谈心总比关着门谈心来得正常。 “你怎地不关门,要冷坏了。”楚淮影枕着胳膊,幽黑的眸子看着她,懒洋洋地说着撒娇的话。 “不是和你说了,在汴都男女之防不似蜀中松懈么?”何况还是两个身份敏感的人。沈卿酒叹息一声,坐在他旁侧唯二的暖玉椅子上,然小桌当门,深秋夜凉,她从外间冷着回来也吹得一瑟缩,也难怪刚才楚淮影要说冷坏了。 不过,楚宫主神功盖世,怎么也得能自体生热取暖吧。沈卿酒看着他,不似是会冷坏的样子。 楚淮影却扬了扬手,门应声关上,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风却霎时被隔断了。 “你.......”沈卿酒无语地看着他,此人真当她刚才的话是耳边风。 “冷坏我不要紧,冷坏了卿卿我会心疼的。”楚淮影把白玉手炉推给她,手上触及沈卿酒冰冷的手,眉头皱了一下。 沈卿酒看了他半晌,终是收敛了嘴角向来软和的笑,认真地道:“三殿下下回认准了,月真的院子在东侧不在西侧,莫要再跳错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 了。” 楚淮影含笑的目光渐渐凝固,似有雾气氤氲,看不清情绪,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忽而轻轻一笑:“卿卿口中汴都男女之防这么严,我怎么好去跳。” 沈卿酒默,难道他现在跳她的院子就好了吗。 沈卿酒缓了缓,似是想从他的脸色猜他的用意,最后却一无所获,只得劝道:“月真性情率真,天真烂漫,出身高贵,又适逢及笄之龄,正是三殿下的不二之选啊。” 楚淮影看着她故作疏离的动作用语,也不知才过了几日,相府内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欺身握着她还是冰冷的手,太息神功自然地生出暖意,漆黑的眸中情绪莫测,只问:“你觉得这样好吗?” 沈卿酒在他手牵上来时垂下柔软的眼睫,那双手果然如她所想有神功护体自生暖意,隔着薄茧传到她的手上,让她一时竟然舍不得放开。 这样好吗?唔,她怎么会觉得沈月真好。只是亲妈这么安排,自己又能怎么做。 沈卿酒回避的眼睛重新望向他,一如既往地纯粹,说出的话却违心:“.....当然是极好的。” “姐姐!在吗!我想与你谈谈宫宴的事!”沈月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沈卿酒院里没人伺候,竟然也没人通报一声。 “不!.....等等!”沈卿酒咬唇,蓦地起身下意识就甩开了楚淮影的手,听到他一声“闷哼”才茫然地回头,看着他站起来跟沈月真笑,慵懒贵气的气质加上那副皮囊,足够让沈月真沉默。 “三.........表哥?”沈月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脸颊染上了绯色。 “叫我三殿下就好,”楚淮影礼貌地笑着,和对沈卿酒的笑不同,道:“我正有要事想和你商量,换个地方?” “好。”沈月真狐疑地扫了沈卿酒一眼,才先行出去喊来了丫鬟:“湘儿,去吧箜篌阁打点一下,别惊动父亲。” 沈卿酒看着这意外地发展,看似男主和女主终于勾搭上了,可怎么这么别扭呢。还有,刚才楚淮影那声闷哼,是受伤了吗? 心随意动,沈卿酒侧头,正好对上楚淮影的目光,那双眼带着一丝悲凉,却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恢复了原本的笑意。 “你......受伤了?”沈卿酒被那目光烧得心里抽了一下,垂下眼睫看他刚才被自己推到的地方,果然白衣掩盖下湮出一丝薄红色,显然里头的伤口出血了。 沈卿酒不免想到对二殿下的猜测。 “三殿下,可以过去了。”等在外头的丫鬟提醒。 “不然........”沈卿酒正要说要不要包扎一下,又犹豫了,男主和女主好不容易的进展。 楚淮影却只是垂眸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可你才是我的不二之选啊。” ☆、第三回合 当夜汴都似是照应着这水深火热的一年,反常地忽而飘下大雪,一夜之间似入了冬。 翌日清晨,一夜鹅毛大雪之后,汴都竟放了晴,除了厚重的积雪,没有丝毫阴郁严冬的痕迹。 银装素裹的汴都本来透着一种古城特有的庄严肃穆,而这古老的城都里,因着这罕见的寒冻晴日,各色商铺乐坊早早开了门,小贩、外商和游人们更是早早便到城中活动。 温度不高的晨曦落下,被积雪反射,寒风吹拂,那雪便从花朵般纷纷飘落,被风带至晨曦之中,纷纷扬扬,落在城里热热闹闹的铺子和行人之中。 而相府的马车,便是穿梭于这清晨繁忙的闹市之中,沿着主街朝着皇城驶去。 马车里,昨夜明显晚睡的沈月真正倚着软枕补眠,连睡着都带着笑,显然昨夜的事让她心情不错。 沈卿酒捧着白玉小手炉坐在她对面,看这个表情,昨晚进展得挺顺利的吧,也不知道女主有没有发现他的伤给他包扎。 虽然不知为何女主执意说服长公主让自己一道参加宫宴,但是按这个趋势发展,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吧。 沈卿酒倚着车窗看着繁华的街市,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心头。 上一世她也是孤女一个,由院长抚养长大,后来在商界跌摸滚爬杀出一条血路,路上遇到和她一样有野心人又暖的集团太子爷,她信了他许诺的良缘,两人并肩作战,最后她却为他暗算落得人财两空。 如今在这里遇到看似浪子实则钟情的楚淮影,不是不惊艳动心的。 不过,他应该钟情的对象不是自己,现在也终于走向正轨。 她该开心才是。 沈卿酒说服着自己,手上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炉,一刹那间竟错觉从小手炉里感觉到楚淮影昨晚留下的温度,眼前浮现那双幽黑的眼睛。 “哐当”一声,白玉手炉应声落地,对面的沈月真迷迷糊糊地醒来,问:“到了?”言语间对她只有一丝诡异,却没有了敌意。 “报小姐,已经到了宫门外,咱马车进不去,曹公公带着轿子来迎了。”门帘外的湘儿闻声回禀。 沈卿酒看着掀开的门帘外,朱墙绿瓦,深宫长巷,眸中的迷茫渐渐冷却下沉,目送沈月真下了车,紧了紧斗篷,向前来接她的湘儿露出个得体又温柔的笑,跟着上了后头的轿子。 ... 宫宴本就是皇室成员一场小聚,因而设在栖梧宫,由皇后一手操持。 此刻除了陛下及楚淮影两位正主,余下人皆已到齐。长公主与皇后你一言我一语,二殿下也不时问候沈家两位千金几句,当然主要是冲着沈月真而来,气氛乍看倒是分外和谐。 “久等了,影儿刚陪朕到南镇抚司视察。”楚皇年事已高,又久病成疾,此时由楚淮影搀扶着进来,那双洞悉人心的利眼却将在座人扫了一遍,只在沈卿酒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才接着道:“都怪朕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才致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行了礼,才坐下,皇后从楚淮影手中接过楚皇的手,边宽慰:“说什么呢,陛下身子好着呢。” “也就你会这么说。”楚皇颤巍巍地坐下,神态却依旧威严不容挑衅。 本应最得楚皇盛宠的楚淮影倒是没发一语,潇洒落座,安排在楚皇右侧的位置正好与沈卿酒相对。 沈卿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伤处一眼,白衣若雪一尘不染,只衬得人如芝兰玉树,若是没有那慵懒的气质,倒是个皇家公子样。 再看他的脸色,昨夜渗血的伤该是无碍了吧。 “父皇身体抱恙,怎么还陪皇弟到南镇抚司呢,此事交给儿臣便可。”觥筹交错间,二殿下第一个沉不住气。 他手握京城势力,唯独巴结不上只听令于楚皇的锦衣卫,此时楚皇却带楚淮影视察南镇抚司,用意让人心惊。 “朕若是不去,谁来下令呢?”楚皇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 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才道:“再说,锦衣卫都指挥使也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二殿下笑着应是,说了不少恭喜楚淮影的场面话,眼里的笑意却慢慢沉下去。 那厢楚皇却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中,边尝着内侍给他试毒后的菜品,边道:“你若真有空,不若替影儿张罗下婚事。朕看他独自在外,弱冠礼也过了几年了,身边都没个人。” 沈卿酒闻言,执筷的手微顿,悄无声息地看看沈月真表情,女主竟然还颇为淡定,难道知道这是要指婚了? 想到昨夜楚淮影那句“有事商议”,莫不是就是这个。 “皇弟心里恐怕早有人选了吧。”二殿下听了总算真心笑了一回,眼神却诡谲地扫了过来。 “哦?”楚皇听了朝楚淮影看去,问:“是这样吗影儿?” “事实上,那人也在席间。”楚淮影随意地斟茶与楚皇,边抬眸道。 沈卿酒垂眸喝汤,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是姐姐的千金啊。”楚皇眉说着,眼神落在相府两位千金身上,眼间却不见放松之意。 “父皇,是月真的姐姐。”楚淮影说着,看见楚皇骤然黑下来的脸,依旧不慌不忙。 沈卿酒低低“咳”了一声,差点没呛着。 那厢楚淮影却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丝毫不惧楚皇脸色,似是胸有成竹:“我与卿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儿臣此生惟愿娶卿卿一人。” 这台词很原着没错,但不该用在她身上吧! 沈卿酒脸色复杂,从前的关系都是她苦苦努力维系,现在却有人要冒险求她,不是不感动的,只是楚淮影说的话却让人莫名。再说,女主肯定......... 咦,为什么沈月真像是早有所料,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在和二殿下交换眼神。 “胡闹,若是做妾朕还能许你,可正妻之位岂是你可以儿戏的。”楚皇终于忍不住,手中碗砸在桌上,惊怒地看着他。 楚淮影淡笑,神态无一丝玩笑之意,少有地诚恳:“父皇和母妃不也是如此么。儿臣不欲委屈卿卿,若是做妾,儿臣终身不娶也罢。” 楚淮影的母妃是已故的萧皇后,的确是例外中的例外。 皆因萧皇后只是楚皇少年时一个内侍丫鬟,若非常伴身侧感情深厚,又在楚皇还处于劣势时被坚持立为正妻,根本不可能被封妃立后。 楚皇蹙眉看着他,他深知自己三子是个怎样的性子,绝不会像老/二那样莽撞老辣,也不会如老大那样不通人情,此番这么做只会是这人真正想要的。 可自己许他北镇抚司,方才与他提娶长公主嫡女,无一不是为了培植这儿子接任王位。老三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于是楚皇的目标转向另一个当事人:“沈二小姐是怎么想的?” 沈卿酒显然也在思虑同样的事,本来一直垂眸躲避楚淮影的视线,此刻掀起轻软的眼睫,明眸与楚皇交接再避开,大胆又得体,柔声道:“臣女与三殿下相识不过数天,三殿下此举未免太过武断,不若再给三殿下月余,好好想想清楚,想必会有截然不同的答案。” 本来气恼的楚皇此时倒是罕见地笑了,看着脸色终是变了的楚淮影,笑道:“好,以前朕不知道,今日倒是领教了,沈相爷真是教女有方。” 出了这事,席间二殿下添油加醋,沈月真也常美言几语,也就笑笑掩盖过去了。酒足饭饱,陛下便先行回御书房,留下皇后为余下几人送行。 ... 回去时和来时一样,由单独的轿子抬着出去。 临到宫门,沈卿酒的轿子却停了下来,正要问缘由,门帘却被一人撩开了—— 少侠白衣翩然,笑容清贵,瞳眸幽深,手上提着小食盒,日暮的薄雪落在他肩头黑发,却像是碰不着他般错开。 “那天说好的请你吃东西。”楚淮影把食盒塞到沈卿酒怀里,看见那碎了的白玉小手炉皱了皱眉,侧身挡住了门外的风雪。 沈卿酒眸子微亮,又慢慢垂眸躲避他的眼神:“你是不是送错轿子了。” “卿.......”楚淮影刚说了第一个字,一向慵懒的笑意一肃,神色渐渐安静下去—— 她哭了。 “那天你也说好的,不会做委屈我的事,不是吗?”沈卿酒垂着泪湿的眼睫,不去看他。 “嫁给我,你很委屈?” 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哀凉,又很快地敛去。 沈卿酒心里一动,又压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看他,一边是原地爆炸,一边是被男主原地爆炸,她能选什么。 所幸沉默之中,楚淮影先败下阵来,像是被她的铁石心肠打败,又像是怕冷着了她,放下了帘子。 沈卿酒捧着犹带着楚淮影体温的食盒,缓缓抬眸,盯着绣着云纹的轿帘,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么做才是对的。 ☆、第四回合 自初雪降后,汴都早早有了冬意。 清晨时分,晨曦如纱笼罩着远近景致,薄雪在其中静静飘落,盐粒般细致的雪粉落在湖面,激不起一丝波澜,而相府里的一处湖心亭中,一白一粉两道身影正就着此情此景用着早膳。 那道粉色身影不必说自是小小姐沈月真,一身粉衣映着那娇蛮的神色显得人稚嫩可爱。 旁侧静静用茶的白衣身影自然就是大小姐沈卿酒了,毕竟是装着活了小二十的里子,在这十七的身子上那恬淡的气质毫不违和,反而透出几分纯粹无暇。 然而这瞅着温柔安静的佳人心里丝毫不平静。 沈卿酒捧着手里的热茶,捧到冷了喝掉,又倒了一杯热的,继续捧着,看着那和亭外飘雪般安静无波的茶面,心里总是忍不住想到那日在宫门和楚淮影的对峙。 其实沈卿酒是个泪点很高的人,当初独自打拼也好,被太子爷调转枪头背叛也好,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只觉得不值得,既软弱又无用。 许多时候她是想哭都哭不出来的,前些天却被那悲凉的气氛催下泪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直觉,还是处在矛盾顶端借着这十七岁的身子哭出来感觉不羞耻。 沈姑娘活了这小两辈子,向来是淡定优雅耍人的,也就楚淮影这人让她这段时日来整个变了样。 剧情被她努力扳来扳去,走向正轨又掉回来,可她依旧没明白,这人缘何对自己这么执着? “姐姐,我们说会儿话吧,娘也是的,大清早去什么将军府,这早膳实在无聊。”旁侧早点用得差不离的沈月真总是憋不住了,无聊又不讲理地扯着沈卿酒衣袖。 “妹妹想聊什么?”沈卿酒也不恼,由着她扯着,先前沈月真的确刁蛮霸道了些,只是如今眼前这女主忽然对自己没了敌意,只有妹妹的样儿,也是不失为一种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6 爱。 沈月真摆弄着小老虎状的糕点,然后点点那软糯的脑袋,道:“二表哥?” 沈卿酒怔了怔,想起那日宫宴沈月真和二殿下的互动,问:“为什么是二殿下?先前你不还一直想着三殿下吗?” “哎,那天在箜篌阁三表哥和我详谈一番他是如何如何心悦你,我还会对他感兴趣?再说了,按他和爹爹的话,二表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呀。那日三表哥还兑现了承诺,宫宴二表哥他果然.......”沈月真捏着小老虎糕点的脸颊,脸上笑容含春,生生把糕点当做二殿下了。 只是,箜篌阁?宫宴前那夜楚淮影和沈月真详谈的就是这些,还能让女主她第二日这么心甘情愿让自己去宫宴,还转移了目标? 沈卿酒浅酌了杯中温茶,才问:“三殿下兑现了什么承诺?” “你还装傻!不就是让我带你去宫宴呗,那求赐婚多浪漫啊,唔,他也是守信,让二表哥陪我去游湖了。”沈月真说着,总算把那小老虎糕点吃掉,然,又拿了另一只继续捏着。 果然!沈卿酒头疼,看着沈月真摆弄着糕点在衡量几个王子好,忍不住笑开,原着里这般这样成熟的楚淮影和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相爱的。 所以,这几日女主态度转变这么厉害,完全不是因为剧情走向正轨了?还偏离得更远了。 沈卿酒捧起茶,正要喝点冷茶冷静一下,脖颈间那股束缚感再次闪现,以往稍纵即逝的窒息感越来越清晰,她能感觉到有双冷腻的手在掐着自己脖子! 沈月真本开着玩笑,却发现姐姐似乎不对劲,直到看着沈卿酒脸色发青抖着手摔了茶杯,才惊叫出声:“姐姐,姐姐,你没事吧!.........来人啊!快来人!” 几乎同时,一直不见踪影的湘儿沿着曲径游廊疾步走来,脸色欣喜又急切,不像是听到呼救而来,反而像是来报喜的—— “小姐你怎地还在这里,曹公公来宣旨了!” “咳,咳咳.......”沈卿酒这才缓过气来,眼前渐渐从漆黑到明晰,胸口还缓缓起伏着。 “姐姐你没事吧?”沈月真显然被吓到了,连宣旨的消息都放在一边,见沈卿酒真没事,才问湘儿:“怎地不叫我娘?” “夫人还在将军府做客那,派人去请啦,小姐还是快带大小姐一起去接旨吧!” 沈卿酒随着二人穿廊走径,手上冰冷的茶水经寒风染雪一吹,冷彻心扉,提醒着她刚才那是真的。 差点就挂了。 来了这么久作者也就小小窒息过她一两秒,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忽然就这样,剧情也不是脱线一两天了。 直到见了曹公公,随着府上人跪叩,听到圣旨内容,沈卿酒才恍然大悟——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沈氏庶女沈卿酒,美德淑娴,......今封安宁郡主,择日与王三子完婚,赐珠宝首饰十二件,绫罗绸缎十二匹........” 前几日楚皇才那副绝不容忍的态度,怎地今日就下旨了? 沈卿酒想起那日日暮薄雪里少侠寂寥的背影,这人又做了些什么?莫不是真的王位也不要了? ......也难怪作者今日如此反常。 “姐姐?姐姐!”沈月真先是低声喊,再是忍不住大声,见沈卿酒看她,才急道:“接旨啊!” 沈卿酒这才反应过来,“钦此”二字落下许久了,连忙起身接旨叩谢,曹公公还道她是喜不自胜,多加恭喜了一番才离府回宫。 “姐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家医看看?”沈月真毕竟是个年纪小忘性大的,昨日仇恨今日化,刚才还被沈卿酒那么一吓,难得关心。 沈卿酒此时恨不得她再刁蛮些,争起男主才好,只得无奈地道:“无碍,我回院子冷静冷静便是。” “哈,你也该冷静冷静了,毕竟这么大事呢,我得去将军府告诉娘。”沈月真看她脸色虽差,倒是无事,便恢复了精神气,要去找娘闹去了,领着丫鬟便出了府。 怎么男主被赐了婚,女主反而高兴得奔走相告呢?也真是苦了她这个女配。 沈卿酒嘴里那句要劝沈月真别放弃三殿下的话还没出口,又苦笑着咽下去了。 天飘着薄雪,相府偌大,她住处又偏僻,沈卿酒一路走回院子,身上也已冻得有些无知无觉了,是以许久未至的丫鬟双儿来了她也没被吓着。 “小姐,你怎地穿着单衣在雪地里头走?”双儿正打点着屋内的杂物,见了沈卿酒那脸色,一摸那冷得冰里泡过似的手,赶忙加了碳,拿来白玉小手炉给沈卿酒暖着,把大门也关了。 沈卿酒被她这一番关心,也无心问她怎地今儿这么早回来了,只在看到那白玉小手炉的时候愣了一下,问:“这手炉从哪儿来的?” “奴婢该死,是奴婢看小姐这手炉裂了,好生可惜,才给补上了。”双儿一听,直直地跪在她跟前,生怕她生气似的。 沈卿酒看着那仔细修补起来的裂缝,除了楚某人那盖世神功加上强迫症晚期,谁还能补至这样完美无瑕的程度。 她竟不知道,她刚进府就在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他的人。 “起来吧,天冷,别跪着了,以后你就待在院子里与我一道吧。”沈卿酒看着她,可怜率真又真诚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破绽,说到底是一直伺候的丫鬟,心底到底是有些关心女配的吧。 留着也好。 沈卿酒闭目养神,刚才和死神亲密接触,又忽然遭遇新的矛盾,只觉得头疼,雪地里走一遭,心里倒是有了个猜想和计划渐渐成形。 “小姐,这食盒看着不似府上之物,放着也好几日了,该如何处置?”双儿捧着沈卿酒早放在书房的食盒,眨着眼睛问道。 沈卿酒淡笑着看她,那是楚淮影那日的食盒,当然不似府中之物了,上头全是楚淮影雕刻的杰作,内容是自他俩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倒是栩栩如生。 那日的糕点她到底是吃了,盒子却是没舍得扔,好好放在书房里,今日双儿却故意拿了出来,还问了这话。 不就是要提醒她去找他吗? “拿来吧,我去还了。”沈卿酒笑答,眼里却藏了几分苦涩。 成,她正寻思着怎么找他算账呢。 只怕结局是两败俱伤罢了。 ... 那厢楚府里,正挥剑指点暗卫的楚淮影动作蓦然一顿,暗卫全力以赴的利剑擦着那张如玉脸庞而过,削落一缕墨发。 “属下该死。”暗卫单膝谢罪,心里却疑惑,宫主本来就手下留情,此时竟还分心,是有多自傲。听见楚淮影豁免一抬头,却意外地看见宫主寥落了一瞬的面色。 楚淮影却没事人一样,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收剑入鞘,玄衣黑发的背影在细雪中缓缓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7 走远。 “出去走走罢,怕是有人想我了。” 暗卫在原地微愣,总觉得,今日的宫主,比以往更少了丝“人味”。 ☆、第五回合 “郡主,我家宫主出门了。”守在门旁的暗卫站得笔直,一看就是专门在这等着她来。 沈卿酒笑,暗卫大哥这消息倒是挺快,才传旨不到片刻,便“郡主”“郡主”地叫上了。 “是沈......咳,郡主来了吗?”绿衣的小丫鬟抱着伞急匆匆跑来,笑起来的样子和双儿有些神似:“奴婢见过郡主,宫主说要是郡主没带伞,便带上这个。” 沈卿酒接过那把伞,红梅白底油纸伞,是她在客栈楼下买的第一样东西,眼底湮出一丝无奈和黯然,才抬眸柔声道:“好,我知道了,先告辞。” 小丫鬟看着白衣白斗篷的姑娘撑起红梅白底的油纸伞缓缓步向主街,才回头和暗卫道:“我就说沈姑娘能听懂吧!给钱!” 暗卫却看着沈卿酒走远的方向,薄雪渐渐掩盖她的脚印,像是从未来过,他倒是宁愿沈姑娘听不懂。 .... 汴都之大,沈卿酒孤身出门,徒步至两街外的楚府又沿着主街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无甚温度的阳光洒下来,碎雪还寂寂落着,道旁集市却是活了过来。 少女白衣黑发,撑着那柄红梅白雪纸伞,汴江中游船经过,青石路上人来人往,路旁食肆小吃香飘两岸,沈卿酒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姑娘,看看伞吗?瞅着您这伞也是咱家这画的,今儿个有新图案咧.......”店家认出了她的伞,嘴里积极地推销着。 沈卿酒侧过身子,见了小贩眼熟的摊子,淡笑:“不必了,我要这把伞就够了。” 小贩见了她那一身打扮姿容,愣了一下,才咧嘴笑着,点头自圆其说:“好咧,也是也是,姑娘这伞是那日那少侠给买的吧,想必也不必换了。” 沈卿酒笑笑,却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侧首,抬起伞沿,三楼茶肆里玄衣少侠散漫的淡笑撞入眼帘。 猝不及防,却又是意料之中的恶趣味。 茶肆在三楼,正好是沈卿酒日日守着女主的那窗户之上一层的位置。开放式的布局使得厅内人声嘈杂喧闹,正是热闹的市井场面。 方才楚淮影独坐的位置此时已多了刚入座的沈卿酒,玄衣侠客白衣佳人,看着那叫一个般配,游走伺候的小二立马前来询问:“客官要些什么?” “一壶小酒。”楚淮影漫不经心地道,小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下去准备了,毕竟看着便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沈卿酒本来垂眸看窗外伞摊子,听罢反而回眸看他,眼里带着无奈,收神敛息,才把袖中装着圣旨的锦盒放到楚淮影面前,道:“三殿下,臣女那日表达的意思,想必您也明白了。” 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却稳稳地落入楚淮影耳中,此回说罢,那双清澈的眼眸依旧看着他。 楚淮影这回没有变脸,像是变回了原着那个楚淮影,只是多了一丝满不在乎,一副世事芜杂与他无关的姿态。 沈卿酒瞅着,才过了几日,两个人都变了。 毕竟是两个聪明人,楚淮影身世不必提,她也不是原来的女配。从小在名利场长大,两人陷入迷障也不会被迷惑太久。 愧疚伤心过了,理智也该上线了。 既然她这几日思虑有所得,想必楚淮影也想到了什么。 “若是顾虑圣旨一出,恕难收回,三殿下不妨考虑改立舍妹为正妻,如此才对得起您的身份和仕途。”这话沈卿酒不是头一回说了,这时也是意不在此,只是等待他的回答。 她想通透了,楚淮影性情大变,既然不是此前人生经历有变,那便肯定是不满往后的剧情。 而不满往后剧情的,只有两种人。要么他和她一样,是穿进来的;要么...... “卿卿,你是不是还记恨从前的事。”楚淮影道,既不是问句也不是笃定,倒像是走过场般的例行公事。 沈卿酒心里突突一跳,笑得温柔:“我们从前认识吗?” “我们上一世认识。”楚淮影随意地留下一句,像是知会她一声这个消息罢了。 ......丫是重生的! 要是原女配听了,只会当他在说情话。可是这话应了沈卿酒的猜测,却像是针刺入心脏般隐隐作痛。 他的从前包含了上一世,自然会反其道而行之。他嘴里的卿卿,也不是她,只要她坦白…… 只要她坦白,至少他就不会再这般执着,她也不必束手束脚。 沈卿酒百感交集,最后却化为一副婉约软和的笑,淡定道:“楚淮影,你看着我。” 楚淮影挑眉,微微侧头,幽黑的眼眸和她平视,听见她平静又决绝地说—— “看清楚,我不是她。” 小姑娘有着和卿卿一样的皮相,高鼻深目的西域血统见了雏形,杏目雪肤又是细腻的中原人特色,笑起来一样稚气的酒窝虎牙,说起话来一样温柔可人。 可那双眼,的确不一样了。纯粹澄澈,睿智优雅,该是个在高处挥洒自如的人。 那日在街市他便有所疑惑了,今日不过一一应验。 只是他忘不了那日宫门她在轿中安静落泪的表情。 很安静很平和。 上一世卿卿不会这么哭,这一世这个截然不同的姑娘如此,却戳得他心生疼。 即便她今日这么说,他也没多少讶异,只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殿下?”沈卿酒微微蹙眉,不会是惊吓太大吓傻了吧?她也没说自己是穿书的呀,顶多就让他误会自己借尸还魂而已。 楚淮影却忽然笑了,与以往的都不同,真实又有所隐藏的笑容,加上那副皮囊,让沈卿酒微怔。 “小酒,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沈卿酒侧头,明眸直直看向他,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上挂上三个问号。她都准备好一连串的局中局计中计,这人怎么又绕到这里来了。 “你也别急着让贤。”楚淮影把锦盒还给她,唇边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意:“明年若是你还不愿意,无论父王还在否,选择权都在你。” 沈卿酒未动,只看着他,似在判断又似在思考。 实则姑娘脑内早翻了天,她知道楚淮影是重生的,可作者却似乎不知道男主重生了,否则早该动手了。 可若是她履行不好女配任务被作者发现了,楚淮影也会和自己一样吗? 沈卿酒想起早上与死神擦肩时的绝望,不,按作者的作风,若是不听话的是男主,恐怕会人道毁灭了楚淮影换个新的吧。 “给我半年,明年夏天,你若依旧不愿,告诉我一句便是。”楚淮影像是把自己武器上缴给猎物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8 的猎人,方式简单,却又诱人而无害。 沈卿酒终于不再看他,垂眸盯着锦盒,原着楚皇驾崩也就是明年夏天左右,如此尚不算晚。 半年时间,足够她让男主继位娶女主了。 沈卿酒闭了闭眼,半晌才抬眸,黑亮的眸中波澜退却、平静无波,淡道:“好。” 她不是那个痴情隐忍的女主,她温柔,但也是在名利场上坑人不眨眼的温柔,只是穿书以来从未想过要再做这样的自己。 不过,现在却需要了。 她不能再心软纵容他了。 ... “客官,你的小酒来了。”小二端着迟来的温酒,却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接过,怏怏地走了。 暗卫默默地把酒放在方才沈姑娘坐着的位置,才明白为何今早觉得宫主身上少了丝“人味”,原来是那股深爱隐匿下去了,那个游戏人间的宫主回来了。 楚淮影却依旧懒洋洋地垂眸看着窗外,他的小酒姑娘把那柄红梅白雪纸伞还给店家,斗篷帽子也不戴,一路缓缓行于雪中,仿佛压根没下雪,黑发不一会儿便有了雪色。 此时沈卿酒要是回头,她便能看清楚淮影的态度,然而她却垂眸往前走着,仿佛无知无觉。 她想,她明白了那日流泪的缘由,不是什么动心,而是动了不该动的心。 沈姑娘活了两世,总是知道有人可以伴她在晴雪夜坐看星河,也有人只是在青石板街与她擦肩而过。 而那时候的她想,有些不属于她的人,总是要错过的。 ☆、第六回合 卷二帝王策 时至十月末,早雪连绵了大半月,此时少见地放了晴。 高耸的宫墙积了雪,红墙绿瓦添上白,虽然冷冰冰的,却添了几分庄重。 此刻宫门半开,银铃红木的马车停着,锦帘半开,露出里面一身月白烟罗裙的沈卿酒,烟罗裙符合恰满十七的年纪,月白的颜色又衬得人如水静。 “郡主稍等,轿子就来了。”此次接送的是一个小公公,约莫也是因着约的人是皇后,接送的人自然也换了。毕竟像以往曹公公接送的待遇,不是一般人可得的。 自那日还伞一别,沈卿酒便没再见过楚淮影。如此倒是省得她操心,正好留了时间琢磨她刚有了雏形的计划。 她好好回忆过原着的剧情,原着里女配嫁给了二殿下,后来逼宫的时候和二殿下一起惨死宫中,功败垂成。 怎么说她也从男主和女主身上也努力过了,虽然主线依旧跑偏,但是也启发了她,她还能从自己这条线身上努力。 说来也巧,她正琢磨着怎么和二殿下牵上线,皇后便递来了入宫赏花的牌子。且不说皇后是二殿下生母,这大冬天的,赏花未免过于扯淡,说到底不过是对新郡主的立场好奇。 如此也好,她也算是可以来个曲线救国、及时止损了。 毕竟大殿下远在边疆,二殿下要是如原着一般没了,只要楚淮影好好的,走向原剧情也是迟早的事。 至于女主嘛,沈卿酒想起家中的那位小小姐,还有看不透的楚宫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郡主,轿子来了,请允奴婢带您上轿。”熟悉的清脆嗓音在车下响起,打断了沈卿酒的动作,那小丫鬟还又问:“郡主可是身子不适?可要奴婢去请御医瞧瞧?” 沈卿酒低头一看,嘴角露出微笑,果然是那日在楚府给自己递伞的丫头,这说话打蛇随棍上的活泼性子,和双儿如出一辙,还真是什么人养出什么样的丫头。 “不必,你带我去吧。”沈卿酒没有点破,只是笑着睨了她一眼,把手递给她,随着她上了轿。 看着轿帘再次落下,深宫长巷落入眼底,沈卿酒才缓缓平息了笑意。 入局了,就出不来了。 ... 轿子停在了御花园,意外的是皇后竟然没给其他世家闺秀递牌子,只带了贴身侍女赏花,意义不言自明。 冬日的御花园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牡丹腊梅染雪,菊竹舒展摆放培植,虽地方不大,却因园林曲径,显得布局精巧奇致。 “常人只道夏日繁花似锦乃赏花胜地,殊不知此处深冬景致更妙,沈小姐还是第一次来吧”皇后走在沈卿酒旁侧,沿着小桥缓缓带路,“以后是安宁郡主了,有机会也多来走动,别总是哀家一个人赏花,怪寂寞的。” “是,”沈卿酒听着这若有所指的话,唇边依旧微笑,停顿拿捏准确,才道:“只是臣女这郡主之号实在不敢当。” “哦?”皇后回头看着她,却不把下文补全。 “娘娘那日也在场,想必也听到了臣女自白,”沈卿酒这才与她对视,眼底不经意划过一丝微微讶异,却不漏痕迹地继续笑道:“嫁与三殿下,非臣女所愿,莫说因此成了郡主了。” 那日没有细看,今日对视,才发现皇后竟然意外地年轻。即便是再封的后,也保养的忒好了。 皇后娘娘不知沈姑娘的感叹,只道小绵羊上钩了,循循善诱道:“郡主也别说是因三殿下得的名号,实不相瞒,近来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身旁伺候的丫鬟文书远远不能为陛下所信,后宫中人是急坏了,却也不好关心......” 果然是来招安自己的,唔,也不能算招安,算招聘吧。 沈卿酒跟着她脚步缓缓前行,顺着她话头说下去:“不知臣女如何能为您分忧?” 用的是“您”而非“陛下”,这立场,回应得再明显不过。 “母后?”温厚的男声传来,惊得两人均超前看去—— 沈卿酒是真被惊的,她不是没想过今日来会是演戏给二殿下看,只是没想到竟然从进宫就已经开始表演了,连一句a都没有。 “哎呀,不是让你晚些时候来吗!哀家还想和郡主多聊会呢。”皇后娘娘估计是按着剧本来的,那惊讶真是矜持无比。 要是楚影帝见了,肯定是要嫌弃的。沈卿酒莫名想起楚少侠,唇边湮了笑,向一脸温雅表情的楚淮钺行了个礼。 “郡主不必多礼,还得怪我才是,打扰你和母后赏花了。”此桥一过便是皇后殿阁所在,四下无旁人,楚淮钺也没有了上次用膳的掩饰,跟第一次在市集见面时一样打量她。 那目光让她不适,却知道此人上钩了。 “二殿下哪里的话,臣女听娘娘讲得明白,也不打扰殿下和娘娘相聚了。”沈卿酒说罢,款款和两人行礼告退,沿着原路返回。 对付楚淮钺这样野心勃勃的笑面虎,切不可一开始便袒露底牌,意图表露清晰,便要见好就收。 沈卿酒也是许久没这样干了,这回还是一票盯上了未来楚淮影称帝路上的劲敌,沿路回去的时候不免心里一松,见着不远处方才的小丫头还在等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9 她,脚下一踩空,险些从桥上滚落。 “郡主,小心。”楚淮钺扶稳了她,便礼貌收手,顿了顿才用只有二人可闻的声音允诺:“我会为你在父皇跟前美言几句。” 言下之意,便是允诺考虑与她合作,只看她目的和表示。 沈卿酒侧头便见到他那副看着背后发寒的笑,也没去想脚下莫名多出一个的台阶,谢道:“臣女只求事成后可得婚嫁自由,不必再嫁与三殿下。” 与楚淮钺一致的目标,箭头都指向了楚淮影,表明两人立场想通,这理由又合乎逻辑,看着并无破绽。 “郡主保重。”楚淮钺笑着替沈卿酒整理了因摇晃而乱了的衣袖,才离开了,远看倒像是皇子佳人的美景,只有左手握紧的沈卿酒知道,刚才得到了复试通知书——二殿下的竹刻令牌。 她入了局,却不是原女配那样的单纯。 她不喜欢二殿下,却知道怎么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毕竟上一世就是这么被骗的。 楚淮钺显然没有完全信任她,只不过考虑了用她这枚棋子的可能。不过,来日方长,离半年之约到期,还远着呢。 “郡主,这就出宫了吗?”方才跟着她来的小丫鬟跟上来,问道。 “嗯。”沈卿酒看着她熟悉的表情,上轿子前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翡翠。”小丫鬟高兴地答。 还好不叫单儿,某人起名还是用了心的。府中双儿的名字,约莫也是伪装吧。 沈卿酒笑着与她交换了个眼神,上了轿子。以后或许要多多指教了,翡翠。 ... 轿子平安到得宫门,沈卿酒却没有上相府的马车,趁着罕见的晴日披着斗篷便自个走着。 只可惜此刻有了谋划和顾虑,心境不如当时了,即便等会要进过集市,她也不能置身事外地一味享受了。 没走多远,便远远听见一声“小酒”。 低磁慵懒的嗓音,被内力臻化远扬随风而至,清晰得不容错认。 沈卿酒转过头去,果然一眼就从南镇抚司衙前那口大树下的疏拉官员中认出鹤立鸡群的楚淮影,那人明明一身官服,却束缚不住那风雅多情的姿态。 少侠风姿挺秀,霞姿月韵,立在树下即便在众人中也自成风景,晴雪日冷冷日光透过树下洒落在他身上,映着那懒洋洋的笑意,似是也有了温度。 沈卿酒方才再是冷清的表情,心中再是百感交集,此刻也被感染,缓缓绽出个笑来:“三殿下。” 渡步到得她身侧的楚淮影不是没看见她下意识的笑,却没回应,只看着她......和她手里的竹刻。 沈卿酒想起那日茶肆的对话,终是淡笑:“楚淮影?” 语气与当初一样,却都知道她和他都不似当初了。 楚淮影听罢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刚才压根没看见那竹刻般,散漫地随着她边走边道:“走吧,说好的,我只送你回家。” 沈卿酒晃了晃神,才想起这久远的许诺,远在初次分别,也亏得这人还记得。 不过,他看见了二殿下的竹刻还这么说,也是猜到了她的用意了吧。 看起来,像是没生气? 沈卿酒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步入集市,楚淮影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她那要到嘴边的计划还是没说出口。 “小酒你看,这伞真眼熟。”路过那日的伞摊子,楚淮影随手就挑出了那把红梅白雪纸伞。 “嘿,这位爷,这伞不卖,我一熟客要留着的咧!诶........”摊贩子仰头一看,见了两人,不禁好笑:“是您啊爷,我这伞都替您留了这许久了,你看这姑娘也回来了.....” 沈卿酒本来狠下的心被这话刺了一下,不由得侧头看楚淮影,一向纯粹安和的瞳眸却蓦然紧缩—— 楚淮影背后隐隐约约飘着黑影,斗篷边边不时浮现,看不清面目,那冷腻的气息她却绝不会错认。 那是差点掐死自己的玩意儿。 沈卿酒下意识地拽了楚淮影手中拿着的伞,后者幽黑的瞳眸凝神关切地看过来:“怎么了小酒?” “你看不到......”沈卿酒确认下来,后面的话却像是被消音般说不出来,那黑影浮动着要跟过来。 沈卿酒闭了闭目,鸦睫微颤,再睁眼已是一片果决,仰首看着楚淮影,淡声:“楚淮影,我们说好的,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那黑影像是信了般,渐渐随着阳光消散,像是从未出现。 而沈卿酒看着它消失,才移开目光,松开楚淮影手中那伞,告辞转身便走,路线和背影和那日两人分别一模一样。 “哎,我说,爷,这妞儿不依,还是不要勉强了,这伞呀.......”那小摊贩看不过眼,开口劝道。 “我要了。”楚淮影垂眸盯着伞,朗朗冬阳下一开,果然掉出一团帛巾。 月白的颜色,和沈卿酒今日罗裙一色。 一直在附近蹲守的暗卫看了,蓦然出现,来到近旁,显然被上头的鬼画符吸引了:“这是......?” 虽然看不懂,但他们这些搞情报的,一看就知道这是高手的解码笔法。 楚淮影却忽然一笑,这么高明的符号,绝不是他那个二哥可以发明的。 那么,便是他的小酒姑娘邀他入局了。这丫头果然看不惯他的作风,要亲自上阵了。 “去把昨日那本《借尸还魂八十讲》给我找来。” “是。”暗卫得令退下,心里却不解最近宫主开始钻研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这不是太息老人才爱看的玩意儿吗,以前宫主可嫌弃了。 楚淮影却心情颇佳地把帛巾收起,随着人流消失在集市之中。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愿意把游戏都给她玩。 ☆、第七回合 汴都日暮,天阴,夕阳浅薄的光辉为灰云所掩,玉树影斜,绵绵细雪从天而降,不知又要下多久。 十月的最后一日,银铃红木的马车自薄雪中来,守第一道宫门的侍卫早见怪不怪,检查过沈卿酒宫牌便放行了,末了还添了一句:“恭喜郡主了。” 车内的沈卿酒已是一身朝服,紫衣团领,金带红裙,长发梳入乌沙帽,上饰玉花团珠,杏目雪肤,高鼻深目,加之恬淡的气质,竟毫不违和,反而多添了几分睿雅。 二殿下不愧掌握京中势力,又深谙与楚皇周旋之道,十月未过,圣旨便已经降至相府,告诉沈卿酒她被录取作新任的御前女官了。 自然,也暗示着二殿下,抛来了第二块敲门砖,考虑录取她当谋士一枚。 只是沈相爷听了旨后不但没有意外,还叮嘱她在此期间和楚淮影搞好关系。 沈卿酒想着便头疼,沈相爷不是亲二殿下一派么? 再说,她和楚淮影关系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0 是好了,想必两人当即就能双双见阎王爷去了。 不过唯一出乎沈卿酒意料的,是沈相爷早知内情的态度,和让她注意入口之物的叮嘱。 若说深宫内害人,这一落人口实的法子在沈姑娘眼里是最低级的了,为何偏偏只叮嘱这一样,当真是一头雾水。 马车照旧停在了三道门,锦帘刚撩开,便见得那日的小丫头欢快地迎上来。 “郡主,你可算来了,今日的郡主也这么好看。”小丫鬟一身绿袄,作宫女打扮,想必上次以后便留在了宫中。 某人的丫鬟,还真是连说话都带着他的风格。 “翡翠?”旁的不说,沈卿酒对这个个性皮相都酷似双儿的丫鬟还是颇有好感的。 “嗯,郡主记性真好。”翡翠甜甜地说,边带着沈卿酒上轿子:“从今起我就是您的贴身侍女啦,您且上轿,我路上和您说。” 沈卿酒也没问本应来接她的曹公公哪去了,微笑上了轿子,边听翡翠在轿边百灵鸟似地啾啾。 “这内宫里呀,陆掌事官位最大,位列正三品,女官宫女们都是她手底下管着的。”翡翠顿了顿,又道:“接着就是郡主您啦,虽说是从三品的御前女官,但是您身份特殊,就如圣旨上写着的,不过是嫁入皇室前习惯内宫礼仪罢了,当然,也是为了多给您一个名头,无需太担心。” 至于担心发生些什么,不必明说。这倒不在沈卿酒考虑范围内,毕竟楚皇已是垂垂老矣,她担心的只是在人精前露了相。 “不过郡主这么出尘的女子,怎么会担心呢!”翡翠自我开解着,又问:“郡主,郡主,你在听吗?” “嗯。”沈卿酒被那“出尘”二字噎了一下,楚淮影的丫鬟真是,不愧是影帝家出来的。 数回碰面,今后还要成主仆,沈卿酒都没过问翡翠的身份,此刻亦然,只淡声问:“今天他怎么样?” 外头的翡翠愣了一下,也是个机灵的,立马叽喳起来,竹桶里倒豆子般汇报:“今儿宫主可乖啦,先是在郡主走后约了沈小小姐上街,下午到了锦衣卫报道,这会儿子约莫是快要回府了吧。” “嗯,是很乖。”沈卿酒被这小丫头的机灵劲儿逗笑,脑内倒是想象不出楚淮影那风雅漫然的性子怎么做出上面这一系列举动,又分外能接受。 想来楚淮影大概是看到那团帛巾了。 外头的翡翠倒是在眨眼,哪有准正妻天天管宫主去鬼混叫乖的,宫主还乐意演。 “翡翠!我让你来了吗!”轿子沿着弯弯绕绕的宫道正行着,前头便传来曹公公的声音。 “您说过让我伺候郡主的嘛!”翡翠跟曹公公熟稔地撒娇,“这不,奴婢都迫不及待了。” 果然是未经许可来的,也难怪陛下召请来的却不是曹公公。 沈卿酒伸手半撩锦帘,淡道:“是我管教无方,翡翠毕竟年纪小,不懂事,请曹公公恕罪,” 要说曹公公要回嘴那可是多得是话头,他却只是笑着摇头,向沈卿酒见礼,才无奈地看翡翠:“郡主哪里的话,都是我没说清楚,翡翠这丫头也是个皮的,劳烦郡主操心了。” 这风波过后,轿子便在曹公公带领下一路无阻,继续前行。 沈卿酒却对宫中情势有了些了解。 曹公公大名曹熙奉,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他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对方的地位。想必翡翠的身份的确不简单,入宫这么一小段时日,能得曹公公这样的对待,没有楚淮影这人背后操劳,怎么可能成事。 ... 轿子停在勤政殿外,翡翠被曹公公遣在外头等候,沈卿酒牌子递给曹公公后,便在偏殿等候。 刚入偏殿,耳边便萦绕着悠扬的琵琶声和婉转缠绵的戏腔,想是正殿那传来的。 “郡主,您可以进去了。”曹公公掀开门帘,露出通往正殿的长廊,笑道。 “有劳曹公公。”沈卿酒和未来同僚道了谢,径自进去了。 殿内楚皇端坐正中塌上,似乎腰背疼得厉害,背后垫了好几个羽毛软枕,却坚持批阅着奏折。 诡异的是那和自己一样官服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唱着曲,显然那戏腔婉转出自眼前女子。 “臣女沈卿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卿酒动作柔婉却一点不差地把大礼行好,那姿态优雅又无可挑剔。 楚皇没了头一次见面那沉下脸的凶意,反而放下手中朱笔,侧头打量沈卿酒,笑道:“那回朕还道沈相爷教女有方,现在看来,小酒本也是个能人啊。” 沈卿酒被那蓦然亲近数倍的称呼惊动,脸上淡笑不变,心里却知道想必楚某人在陛下跟前没少提起她,否则这赐婚又赐官两道旨意下来,陛下怎么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陛下谬赞了,臣女不过尽自所能,望能为陛下分忧,为我大楚尽一分绵薄之力。”沈卿酒低着眉头,澄净双目尽是驯良之色。 “你也不必惊慌,朕并无刁难之意。”楚皇眉目间神色无变,只挥手向弹琵琶的女子道:“陆管事,你且先去为小酒打点打点吧。” “是,陛下。”身着一样朝服的陆管事行礼,抱着琵琶告退。 沈卿酒微微侧目,没想到那陆管事如此年轻,而这个官压她一品的人,竟然只是为陛下弹琵琶唱西域小曲儿?! “你也看见了,这后宫中,连管事都是皇后亲自安排。”楚皇缓缓吐露,语气莫测:“现下连你这小丫头也被扯进来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楚皇这话在沈卿酒意料之中,既然是二殿下为自己美言进的宫,又是皇后提议补上御前女官的空缺,他不怀疑就不是楚皇了。 沈卿酒似被吓着般,当即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素手着地,额贴素手,诚言:“臣女既已许配三殿下,自然一切以三殿下为先,绝无二心。” 这可是沈姑娘少有的真话,只不过现下还不能暴露于二殿下和皇后罢了。 楚皇闻言笑了,信不信暂且不论,先是问曹公公:“曹熙奉,外间谁递了牌子。” “回万岁爷,是三殿下,牌子递了许久,此刻已在偏殿等候了。”曹公公答道。 沈卿酒想起偏殿那隔音,抿了一下唇,才恢复了淡笑,这下好了,那家伙铁定都听着了。 “来得正好。”楚皇显然很满意这结果,把沈卿酒请了起来,嘱咐曹公公:“也不早了,曹熙奉,派人带小酒到飞鸾宫先安顿下吧。” “喳。”曹公公见了礼,领着告退后的沈卿酒从偏殿出去,那锦衣的闲散公子显然在那等着。 还在殿内,旁侧还有曹公公,沈卿酒自然不会和他胡闹,他却在沈卿酒经过的时候照例刮她鼻梁,在她耳边留下一句“等我。”,才慢悠悠地进了正殿。 “郡主是要等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1 人吗?”曹公公带她到得殿门,见人没跟上来,回头问她。 “肯定等三殿下呀!”等在门外的翡翠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毫不掩饰地道。 “也好,现下夜凉雪大走动不便,郡主居所又在三殿下宫苑隔壁,晚些一道归去,也是好的。”曹公公看着殿外昏黑的天,鹅毛大雪即便有殿门半掩着依旧呼呼作响。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外间都是忙碌着点灯的小太监。 沈卿酒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他不回府吗?” “陛下把西域诸国特使团来访的准备工作给了三殿下,他该会在此待一段时间吧。”曹公公回。 沈卿酒回忆了一会这个情节,奇道:“西域特使团不是夏季来访吗?” “您也知道咱汴都腊月是什么天气,春日又有别的活动,只得冬日先把场子戏班子一应备好了才成。”曹公公答道,看着沈卿酒一脸难以言喻,倒是笑了:“郡主了解一下也是好的,这等盛事,陛下或许会指派您帮忙呢。” 沈卿酒头疼地应好,曹公公诸事繁忙,说着要先行告退便离开了,留下翡翠和她一道。 “郡主也别太烦恼,这差事落到您身上并非意外。”翡翠解释着,滔滔倒出这几日套来的消息:“我听宫嬷嬷说,以往都是夏姑娘负责,自从她走了便是陆掌事兼任的。” “夏姑娘?”沈卿酒眉头渐渐松开,反正楚皇还不信任她,此事若真是她负责也不是不好。 “大殿下的正妻那,这个御前女官也是有了她这先例,您进宫才这么顺利呢。” 沈卿酒了然,难怪二殿下这么快办好,顺水推舟收下新的棋子,倒是利落。 “啊呀,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没办,郡主,奴婢先告退啦。”翡翠也不知看见什么,机灵地笑着,称呼都用混了,一会儿就没了影。 沈卿酒唇边绽出一丝无奈的笑,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楚淮影出来了。 “小酒真乖。”楚淮影一身锦衣,不知从哪拿出那把红梅白雪纸伞,白玉配剑不在身侧,反而更显得散漫又清贵。 沈卿酒看着他走到殿门前,夜幕下锦衣少侠撑开纸伞回过头等她,背后是漫天鹅毛大雪,心中一悸,迈步跟上去:“你也很乖。” 他撑了伞,便是告诉她,他看到帛巾了。 “小酒要我乖,我怎敢不从。”楚淮影垂眸看她,幽黑的眼眸里映着她抬头看他的面容,淡淡地一笑:“小酒放开玩儿,别怕受伤,背后有我。” 沈卿酒怔了一下,笑开来,一路静静比肩,走在他身侧,虽然和原着依旧偏离,只是他接受自己的计划了,这发展也够楚淮影和她安全一阵子了吧。 殊不知身旁的楚淮影依旧一路分神关注着他的小酒姑娘,到底是魂穿,胎穿,还是身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不更新哇,周一晚上更\^o^/挨个么么 2.19 ☆、第八回合 汴都十一月,深冬的气息渐渐浓重。 阳光耀眼而薄凉,洒在白雪皑皑的深宫之中,反射出粼粼光华。 沈卿酒入宫这几日,见识了楚皇权威的生活,也出色完成了训诂嬷嬷的礼仪课。 此刻晌午刚过,沈卿酒正走在前头,后面是八位朝服太监抬着的御轿,之后还跟随着左右两列近侍,手上端着楚皇的一应用品。 “陛下,栖梧宫到了,皇后娘娘已在正殿摆下了全素席,可要现下用膳?”沈卿酒躬身在轿帘前道,身姿柔美端正,角度完美,无可挑剔。 楚皇缓了一会才应,声音依旧是平日里的威严:“曹熙奉与朕入内便可。” 本来准备好通传的沈卿酒微愣,楚皇才接着道:“影儿今日也在附近,你且去陪他半日罢,免得他总说我奴役他的‘媳妇儿’。” 沈卿酒听见那句从楚皇嘴里出来的“媳妇儿”,那语气和楚淮影如出一撤,仿佛就看见某人是怎么与楚皇说出这句话的,唇边不由湮出一丝笑。 “是,臣女告退。”沈卿酒行礼退下,刚回身,便见着轿子已经在不远处等候,连她身边两个贴身丫鬟都来了,想必早便通知好了。 看来楚皇真的十分为楚淮影操心啊。沈卿酒不由想起上一世因为她和太子爷的关系多加劝阻的院长,心中恻隐,楚皇再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也不过是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 这些日子都不足以大小他的疑心,生怕她误了楚淮影,也不是不可理解。 沈卿酒摇头,缓缓走向轿子,人还没到,便听到一动一静两声—— “郡主。” “郡主!” 那活泼的自然是楚淮影安放在她身侧的翡翠。 至于那沉静的,便是皇后娘娘指派来的芷烟了。明面是皇后娘娘的人,暗里自然也是为二殿下服务的,看着这性子,恐怕位份还不低。 “翡翠姑娘也累了,奴婢来吧。”芷烟主动接过带沈卿酒上轿子的差事,翡翠嘟了嘟嘴,却没说什么。 沈卿酒倒是不慌,兀自上了轿,静静等着她的行动。 果不其然,芷烟看似柔弱地把轿帘放下,却用内力送来一句“郡主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忘了入宫的初衷。” 想来也是二殿下看着这几日沈卿酒渐渐起了作用,怕她有二心。 沈卿酒冷着脸,没有回应,只在门帘落下时淡淡扫了她一眼,便一路闭目养神。 ... 楚皇所说的“附近”,实则远得很。 楚淮影督建的泠音行宫在西宫以外,设计与现代故宫水殿原理相仿,楼层铜栋琉璃墙,也是以水环绕,水中鱼荷假山分布,楼中玻璃夹层亦如此。 其间机关趣玩比水殿还多,难怪夏季的来访,要从冬日开始准备。 沈卿酒所见外墙还未完工,却已经十分壮观。她下轿后在前走着,后头芷烟已准备好要和她一道进殿,却被暗卫拦下来了—— “两位还是在殿外等郡主为好。” 芷烟张嘴欲辩,旁侧的翡翠却和暗卫交换了个眼神,准备开始表演。 沈卿酒笑看翡翠一眼,才进了殿内。 甫一进殿,拱顶长柱、洋风机关雕刻映入眼帘,那么一刻沈卿酒还以为自己穿回民国了。 真不知道是该赞叹作者设计精巧,还是楚淮影眼光超前。 “小酒,你来了。”偌大的殿内只有玄衣少侠一人,他坐在一块尚未开凿的梁柱上,见了沈卿酒轻盈地一跃而下,站在一张琉璃小桌便向她招手。 沈卿酒信步过去,看见桌上被翻的快散架的古籍,微微笑道:“你还带了书来。” 说着她便翻过去看封面,看着那端庄的大字,微笑化为了无奈—— 《穿越大法秘典高阶》 “你,真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2 .....”沈卿酒抬眼看他,男主不读典籍,居然在钻研穿越大法? 楚淮影眨眨眼,俊秀的脸上尽是无辜:“不能怪我,这是我师父的藏书,再说了,都是小酒什么也不说,我才看的。” 那也得她能说啊。沈卿酒无言以对,倒是对太息老人好奇起来,便顺口问了。 “这样的书我师父还留了一大密室,你想看尽可以去。”楚淮影摩挲着书脊,显然这动作他已做了许多次,书脊都起了毛边儿,又道:“说起来,这行宫也是她以前的主意。” “以前?那,他现下在哪?”沈卿酒摩挲着下巴,想着,莫非这位前辈也是穿来的? “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在这翻书了。”楚淮影看着她,眼中笑意加深,最后化为懒洋洋的一笑:“说她没意思,我给你看今日修的西洋灯。” 沈卿酒顺着他视线看去,才看到拱顶用一盏盏小灯拼出了浩瀚星图,白日里不显眼,却能想象亮起来多么壮观。 “唔。”楚淮影看着没反应的机关,又扳下了另一个汉白玉机关,地面像是两扇门般,向左右两旁退开,露出了下面引入的深水,依稀可见底下交错的机械。 “可能卡着了,我下去看看。”楚淮影满不在乎地道,仿佛说的不是要到机关交错的水下。 这还是寒冬,那水该有多冷。 “小心。”沈卿酒说着,又补了一句:“要不让......” “放心,若真有事,你叫暗卫进来就好。”楚淮影眼中含笑,伸手刮她鼻梁,温暖的体温传来,沈卿酒才想起他有太息神功护体,眼看着他消失在水面。 沈卿酒不敢看那看似清澈实则潜藏机械的深水,拿过那本书,翻过两页,也不知眼里看了什么。 眼看着第三页也要看完了,沈卿酒心里牵挂,看着微微起着波澜的水面,看不着下面的影子,不放心地喊了一声:“楚淮影,你好了吗?” 没有回应。 沈卿酒急步过去,弯下/身子提高音量喊了一句:“楚淮影!” 没有声音,也没有玄衣少侠的身影,只有一根玄色银纹的缎带缓缓浮了上来。 那是楚淮影的发带! 沈卿酒一颗心像是蓦然踩空掉落深渊般一颤,也忘了楚淮影的叮嘱,绣鞋都没脱便入了水。 所幸沈卿酒在海边长大,水性还好,只是从未在寒冬泡在地下引入的冷水里。 没有内力护体,沈卿酒才感觉到这一潭水多么刺骨,只得闭了气,手里紧紧攥着楚淮影的发带,提醒自己下水的目的,才勉强睁眼看清水下交错的机械。 她毕竟是临时起意,一口气闭不了多久,才下水不久,耳边又是机械划水嘈杂的声音,既憋不住又辨不清。 以楚淮影的功力,闭气潜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道被什么机械暗算了吗? 正焦急,背后蓦然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 惊悚之下,沈卿酒嘴里憋的那口气霎时化为泡消散在水中,潭水蓦然呛了进来,眼前一片朦胧,直到温软的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渡给她气息,才渐渐看清—— 玄衣少侠黑发散开,和她的发缠在一起,英俊的五官被背后的机械映得有些森然,那双幽黑平静的桃花眼却让她感觉到安全。 楚淮影确保她安然无恙,才松开她,伸手指了指头顶。 “上去。” 她看懂了他的唇语,又像是没懂,她上去了,他呢? 然而楚淮影没留时间让她细想,下一刻她便被他带到池壁,一下举上了岸,岸上刚到岗的暗卫接着她,她却回身去看那潭水。 “他怎么不上来……?”向来淡定的沈姑娘少有地焦急,猛回头问身后人。 “郡主莫急,宫主心中有数。”暗卫安抚完,跪在池边,摸索着,最后像是摸到什么机关,往下一扳,室内便响起一阵弓弦紧拉的声音,“宫主,可以了。” 岸上的沈卿酒看着水下楚淮影缓缓上来的身影,才看见他腰侧缠着一根隐隐约约的白丝,因着白日反光才看得清晰。 楚淮影游到池边,白丝随着他的动作紧紧缠上暗卫正按着的机关。 只见他游刃有余地翻身上岸,暗卫一松手,机关随着白丝的力道顺势被弹回,水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刹那间纵横交错。 “宫主,这......怎么办?”暗卫显然也没料到沈卿酒这个意外。 “无事,不许说出去。”楚淮影从旁侧檀木柜中拿出平日里替换的衣物,翻出一件大麾便把沈卿酒罩住,“让翡翠进来。” “是。”暗卫应声出了门。 “傻小酒,不是说好有事叫暗卫吗?”楚淮影看着还在哆嗦的沈姑娘,看到她手里紧紧攥着的缎带,脸上尽是冰雪之色,毫不费力便扯了出来。 楚宫主万万没想到被发带出卖了,心里却疼得复杂。 沈卿酒自看着他平安上岸,脸色便渐渐恢复了平日的软和,此刻听了还在反省自己的举措。 简直是沈姑娘职业生涯里前所未有的失策。 沈卿酒理智渐渐回归,检讨的同时还在思考刚才池水下的机关。 这样的机关不是极其了解楚淮影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毕竟这样的设计,赌的就是楚淮影的负责和自信,确保他一定会下去。 而这样的人,宫中也就一位。 她居然一直疏忽了,二殿下的首要目标或许并非王位,而是更为狠毒地要弑兄。 刚才要是差毫厘,楚淮影都死定了。 而楚淮影要是死了,无论她的任务,还是旁的什么,都没意义了。 “你早知道他要害你?还跳下去?”沈卿酒越想眉头蹙得越深,抬眸问他。 楚淮影手上给她输着内力,渐渐烘干了她的衣服,捂暖了她的手,眼中却依旧幽冷而隐忍,牵着她的手一度弄疼了她,最后却只是轻轻在她嘴角轻抚了一下,替她擦去水珠:“小酒,我有分寸,倒是你,玩归玩,不能拿性命冒险。” “三殿下?”翡翠罕见地换了称呼,沈卿酒回头,看见她悄悄使眼色:“御医来了!” 而三殿下压根没宣御医。 沈卿酒看着翡翠身边自从进来注意力便一直在自己身上的芷烟,霎时懂了,垂眸从楚淮影手中抽出手。 楚淮影微怔,却依了她,让翡翠先芷烟一步扶着沈卿酒上了御医随行的轿子。 “宫主,这样恐怕对沈姑娘取得二殿下信任不利。”暗卫提醒。 楚淮影却没回答。 浪荡随意的楚宫主头一回体会到后悔的情绪。 他比她更看得清楚她的感情,他也比她清楚她的性子,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她非要这么为难自己。 他这一世无意夺嫡,只是他说的话不会变,给出的心也收不回。本想半年足够他弄清楚她的苦衷,才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3 让她“好好玩儿”。 只是今天这样对楚宫主而言向来小菜一碟的状况,他竟然忍不了了。 小酒姑娘在他心里的地位,比他想的还要重。 暗卫看着自家宫主寒了眼神,感觉到那肃杀的气息,背后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 飞鸾宫内,一向足智多谋的沈姑娘此刻还在想着方才暴露出的漏洞,思考着怎么修补自己的计划。 “郡主,陛下送来了药材和补品,奴婢已经安置在耳房了。”翡翠喜滋滋地在门外报备,毕竟这意味着陛下相信了沈姑娘对宫主的真心。 “嗯,你先歇会吧。”沈卿酒答着,声音还微哑,清澈的眼眸却睨向房内伺候的芷烟。 果然,芷烟端着药,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递过来一张竹牌,上面坑坑洼洼的是二殿下的暗语—— 西域使节团行宫机关图。 “二殿下还说了什么?”沈卿酒笑,果然经过今日这事,二殿下的疑心更重了。 “三殿下对您的偏爱值得利用,继续保持。”芷烟面无表情地道。 沈卿酒不动声色,只冷漠地挥手让她退下,仰面躺着被窝里,唇边似乎还有某人的体温,心中却明了,看来不拿出点成绩,金主是不会雇佣自己这个棋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02.22更\^o^/ ——2.20 ☆、第九回合 “啊…嚏…” 沈卿酒这身子底子到底是没有习过武的庶女,那日这么一泡,回来就染了伤寒,刚掀开被子就是一个喷嚏。 在行宫出事到今日都五日过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处理二殿下分下来的任务。心里更是担心那日意外的吻被黑影发现,楚淮影重生的身份便要暴露了。 不过,这都五日过去了,楚淮影那头都没传来什么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吧。 “郡主,您都染伤寒了,还穿着单衣坐着。”翡翠抱着一套衣服入内,赶紧放在一旁,拿了一件伺候沈卿酒换了。 芷烟在后头不疾不徐地带着丫鬟布置洗漱用品。 “无事。”沈卿酒换好一身衣服,看着那白锻绿鄂常服也没问什么,只是坐在梳妆台前,等芷烟出了门,才问身后给她绾发的翡翠:“几日无消息,他没大碍吧?” “宫主好得很呢!”翡翠少有地有些忿忿地说,不过郡主这话问得也忒奇怪了,宫主神功盖世,哪能有什么伤。 “好得很?”沈卿酒被她古怪的腔调勾起好奇心。 “唉,郡主一会儿自己看吧。”翡翠给沈卿酒插上白玉簪,想到宫主这几日吃嘛嘛香还勾三搭四的行为,实在不好抹黑他。 “一会儿?他今日进宫?”沈卿酒不解,难道她掌握的楚淮影上班时间表有误? “陛下昨日给您许了假呀。”翡翠道。 沈卿酒默,她倒是没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现在想想,算是明白了。昨日陛下许她出宫一日,想必也是楚某人的主意。 她正苦苦想着怎么从他嘴里套出消息,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翡翠看着郡主的表情,怕她等会对楚淮影的印象更糟糕,还是说了句好话:“宫主可是连从小丧母这等理由都搬出来了,才说服陛下的,郡主等会可......” 沈卿酒微笑,睨着她:“我也没说不去啊,说罢,在哪?” 翡翠面色古怪,最后不情不愿地吐出仨字:“依盈楼。” ... 一个时辰后,沈卿酒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永安街看着那衣香鬓影飘香的江南风楼阁,总算明白翡翠刚才为什么脸色古怪了。 楼阁之上,鲛绡帐层叠如烟邈邈,沉香桌案后是微醺的锦衣少侠,身侧或躺或挨着名门闺秀,似是见了她,楚淮影远远敬了她一杯,一饮而尽。 沈卿酒面色不改,只有温软的微笑依旧,身后的翡翠却急得很,心想,完了完了,这下郡主肯定要整治宫主了。 依盈楼乃汴都贵族圈子中的“青楼”。向来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者淫/乐私会之地。 沈卿酒对他选的地方还算满意,毕竟他身旁人越多,越容易混淆作者的注意力。 至于他身侧的佳人闺秀,她更不奇怪了。 毕竟风雅无双的少侠,还是清贵挺秀的宫中贵人,汴都闺秀怎会不为之倾倒。 只是不知楚宫主今日怎么了,竟然乖乖遂了她的愿布置这些? “郡主还是第一次来吧?”来接她的是个紫衣少女,沈卿酒认得她,此姝乃将军府的表小姐,论辈分是皇后的侄女儿,也算是二殿下阵营的人了。 “是的,有劳陆姑娘带路了。”沈卿酒留下芷烟在外,翡翠在她身后跟着,心里只为自家郡主婉约的表现干着急。 沈卿酒不知道,这位陆姑娘却清楚,这两道圣旨下来,汴都圈子里都传说沈姑娘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女子,一手就要遮了汴都半边天,此时看着却如此温柔可人,心下更是不屑:“哎,不算什么,殿下也算到了您毕竟是庶出,肯定没来过此处。” 沈卿酒唇边笑意更甚,道一句:“那是,怎么也不如陆小姐熟门熟路啊。” 此地即便是汴都贵族聚集之处,其用途怎么也是不光彩的,被列为常客可不是什么光荣之事。 陆姑娘脸色一沉,看着兀自带着丫鬟步入雅间的沈卿酒,看来那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啊。 ... 翡翠在她身后惊叹,沈卿酒却微笑自若,她与之斡旋的是二殿下,不代表她要为他手下人所胁。 雅间之中只设沉香木几一张,方才在下头看着与楚淮影距离极近闺秀们,实则围着几案坐卧,只在楚淮影身侧留了一个空位。 沈卿酒要是不坐那儿,约莫也只能站着了。 翡翠正着急地瞅着自家宫主,沈卿酒已大方地落座,眼中带笑看过众闺秀,才侧头问:“我还以为会看到月真。” 毕竟据翡翠的消息,楚宫主最近除了在宫中和南镇抚司,有空便和女主在一起,也是如此那些黑影才没有出现。 楚淮影闻言无谓地一笑,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她和二哥在御花园赏花呢。” 沈卿酒想起家中那位小小姐率真的姿态,末了还是放轻声音劝道:“即便你不喜欢,也莫把她推给二殿下啊。” “月真性情率真,天真烂漫,出身高贵,又适逢及笄之龄,我怎么敢不喜欢。”楚淮影说着,缓缓喝了那一杯酒,往后一挨,倚着檀木栏杆。 沈卿酒听见自己曾劝他的话,一愣,转而无奈地笑,捉摸不透这人又有了什么新发现。 楚淮影看着她的表情,旁人只觉她在笑,他却明白姑娘回去后想必想了几本秘典那么厚的事儿。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4 小酒就是思虑过重,看似柔婉,决定的事却是连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末了,少侠眼里懒洋洋的眸光依旧,却松开了酒盏,似是半醉般倚着沈卿酒的肩膀,淡淡在她耳边道:“安心吧,我好好教着她呢。” 沈卿酒在他倚过来那一刹抖了一下,余光仔细搜索屋内,眼看没有黑影的出现,才没推开他,就这么让他挨着,殊不知楚淮影早将她的眼神收归眼底。 同样将两人互动收归眼底的,还有一众闺秀们。此刻她们本使劲浑身解数希望攀上楚淮影的脸色早沉了下去,就差没在上头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毕竟她们都是来虐正妻的,没曾想最后却吃了一嘴狗粮。 “听陛下说,泠音行宫以机关趣巧闻名,三殿下近来督建,可否给臣女普及一二?”沈卿酒虽有一日假,可在宫外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既然某人主动送上门,她便干脆直言。 楚淮影漆黑的笑眼睨着她,显然在说“那日你不都看光了吗。” “光说有什么意思,既然来了楼里,哪有不斗酒的理儿?”那厢陆姑娘按捺不住,终于开了口,得意地看着沈卿酒,心想总算将回了一军。 却不料沈卿酒微微一笑,答应了,正要开口:“好,若是......” 她话未说完,楚淮影便懒洋洋地道:“若是小酒赢了,我便罚酒一杯,说出一样机关。” “那要是郡主输了呢?”陆姑娘问。 “她输了,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了。”楚淮影随意地应道。 “酒也要罚。”陆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 “自然。”沈卿酒笑答,不让某人回护得过分,她虽然是猜拳苦手,酒量也是不错的。今日小小伤寒也不至于影响她发挥。 然而,沈姑娘刚垂眸准备好手势,做好准备要输时,一伸手便愣了一下—— 她赢了。 沈卿酒如愿得了一个机关的消息,看着楚淮影饮下酒,这人披着情场浪子的人设,怎么也不像是猜拳会输的人。 接下来数局,楚淮影却接连输给沈卿酒,输得那群闺秀都目瞪口呆了,唯有沈卿酒还认真默记他说出的消息,推断着眼前的人是不是在故意让她。 身侧胸膛温暖,心跳平稳,那人漫不经心依旧,沈卿酒真看不出来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心里算着机关图都差不多能拼出来了,下一局忽然就反着心意出拳。 楚淮影果然怔了一下,然后抬眸笑看她,他赢了。 “我不客气了。”沈卿酒纯粹的眼眸在冬阳直射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褐色,里头尽是狡黠。 楚淮影眼睛眯起,在她就要饮下时忽而凑过去,就着她手腕一饮而尽,才抬眸一笑:“小酒忘了你染伤寒了吗?” 陆姑娘闻言,像是完全不知情般惊呼:“郡主染了伤寒还出宫来?” 沈卿酒余光看见不知何时上了楼的芷烟,唇边淡笑,道:“我该回去了。” 本来倚着她的楚淮影任由她捏着他下巴推开他的脸,把他留在软枕中,一张带着薄红的俊脸上尽是不在乎的神色,目送沈姑娘在翡翠和芷烟护送下消失在楼阁之中。 屋顶目睹全程的暗卫看着明明千杯不醉却装醉的宫主,还有心中牵绊却一意孤行的沈姑娘,感叹,这双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戏演得以假乱真。 ... 轿子里,沈姑娘不知道暗卫的内心戏,还在闭目回忆,不时用碳笔在膝上宣纸勾画。 楚淮影给的消息七零八落十分琐碎,平常人听了不过过耳云烟,沈卿酒却一点点详细完整地描画完成。 “郡主,飞鸾殿到了。”芷烟提醒着,规矩地等了一炷香才撩开锦帘。 沈卿酒信步出了轿子,路过芷烟时把西域使节团行宫机关图给了她,也不顾后者后者向来透露不屑的眼内露出一丝微讶,带着翡翠入了殿内。 翡翠乖巧地给她更衣,却忽然“噫”了一声:“郡主,这是什么啊?” 沈卿酒看见那雪浪纸上太息宫的纹理,笑睨了她一眼,却在看到里面那页被单独/裁出来的古籍时脸色一顿,忽然明白今日楚淮影怎么彻底变了个人,还把地点挑选在这种地方。 上面只有两个古文,她勉强能辨认出是“神卫”二字。 可是那图画她却熟悉得很—— 那是监管着她和楚淮影、随时要neng死他们的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次更新要到3.2换榜之后啦\^o^/期间窝可能憋不住改文,谢谢谅解~爱大家~挨个笔芯~ ——2.22 ☆、第十回合 早朝刚过,沈卿酒忙着打点宫女准备楚皇待会听戏可能用到的衣物、笔墨、书纸、团扇、华盖等等,脑内的小小cpu却在高速运转,一心二用,想着昨晚楚淮影给她的那页古籍。 昨日乍一看只看见古文“神卫”二字便见了那栩栩如生的图像,思及她几次遇到黑影都是在白日,干脆先收了起来,等到夜间点了灯烛再看。 没想到这一看,便有了新的发现——那黑影的画像竟是由一个个蝇头小字拼凑而成的,虽然是简体字,楚淮影大概也能看懂,否则他不会只把这一页给她。 上面描述的是一个穿越者监督系统,虽然内容细碎,但是竟和她所受到的监督差不离。 所幸上面没有详细描写关于神卫和作者的关系和这个世界的构成,否则让一个书中人看见,即便是楚淮影,想必也会崩溃吧。 沈卿酒检查着衣物数量,幽幽地叹了口气,这页纸牵出了她太多疑问了:能拥有此等藏书的太息老人究竟是何等人物?难道他也是穿越者?楚淮影知道了她会受到威胁之后会不会轻举妄动?会不会影响渐渐回归正轨的剧情?要是暴露了他重生的身份怎么办? “郡主,陛下该摆驾宁曦宫听戏了。”陆管事妆面画了一半,身后一溜儿小丫鬟抱着她的各色戏装盘头。 沈卿酒神色收敛,恢复面对宫人的淡漠浅笑:“劳烦陆管事了。” “不劳烦,若是郡主能替我到御花园添一朵绿牡丹,那便更好了。”陆管事少有地请求。 沈卿酒面色如常地应了,把刚才打点好的一切交给陆管事,留下丫鬟和小太监们,自个离了殿,真的往御花园去了,连轿子都没吩咐。 事实上,以沈卿酒如今的官位,去御花园摘花这等差事哪里轮到她亲自动手? 只不过陆管事既然是陆家人,从将军府出身,自然也就是二殿下的人。加之昨日沈卿酒把西域使节团行宫机关图交与芷烟,今日想必是皇后娘娘亲自来面试了吧。 楚皇爱花,花中又偏爱牡丹,于是御花园汇聚了大楚各地的牡丹,但种有绿牡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5 丹的地点却不多。 天正飘雪,加上呼啸的旷园野风,走在偌大的园林中冷得很。 沈卿酒捧着白玉小手炉才感觉暖了些,沿着那日与皇后赏花的路线一路深入,果然在尽头的栖梧桥见到了倚桥独立的明黄身影。 “郡主果然聪慧过人。”皇后娘娘一身百蝶穿花金缕衣,奇的是飘雪的天,身侧没有一个丫鬟,手上竟然也不拿取暖的手筒手炉。 沈卿酒笑道:“好歹那日也在此摔了一跤。”目光却不经意般在皇后娘娘脸上流连了一阵。 原着甚少描写这位继任皇后,沈卿酒却因为上次发现她意外地年轻而对此多加关注。 反常即为妖。 沈卿酒本就是个反常的,自然对这些可能牵动剧情的新要素格外关注,更别说她一旦发挥她精于算计的天性开始掌权,便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的劲头。 皇后娘娘轻笑,拿出一份西域使节团行宫机关图给沈卿酒:“郡主莫怪淮钺让你去拿他已有的信息,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也是希望确保郡主全然可信,不愿等到合作之时才生间隙。” “不知二殿下如今是疑呢,还是信呢?”沈卿酒从容反问,这她早料到了,昨日她画出的图绝对和二殿下手中情报无差。 她只是在借机观察皇后娘娘的瞳色。 昨日遇到将军府家表小姐时,她仔细观察过,表小姐模样和眼前的皇后娘娘相仿,倒是能用皇后娘娘保养极佳这理由搪塞。 可是,表小姐的瞳色是属于中原人的纯黑,而眼前的皇后娘娘,瞳色在这雪日强光下却和她一样透着的一层不明显的褐色! 一个将军府纯血家族生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带着西域人的瞳色呢? “自然是信的。”皇后娘娘那双眸子看向她,似是不介意自己暴露与否,还噙着一丝笑。 沈卿酒心中一跳,能做出这等玷污皇室血统的事,却依旧被立后,势力还遍布汴都和宫内,对方并不是在遮掩,而是毫不畏惧这样的秘密暴露。 想必背后势力连楚皇都忌惮,才让堂堂大楚帝王如此隐忍。 沈卿酒细思极恐,面上虽不露声色,心里早掀起惊涛骇浪,原着压根没写过这么些玩意儿! 她正思考之际,皇后娘娘依旧照着她的剧本演下去,伸手搭在桥上倒数第五颗夜明珠上,桥面瞬时仿佛地震般抖动起来—— 那日差点讲沈卿酒绊倒的楼梯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露出里面狭隘阶梯,似是已有客人进仿,里面燃起了幽幽的磷火,倒不是完全的黑暗。 “恭喜郡主成为我们的一员。”皇后娘娘侧身,显然不打算下去,只对沈卿酒道:“请吧。” 沈卿酒脸上没有皇后娘娘预料中的惊慌,然而若有所思地一笑,弯腰便进了地道。 ... 地道看着狭隘,弯弯绕绕,却并不低矮,沈卿酒在里间直起腰头顶尚有余位,想来平日里进来的人比她还要高得多。 四下磷火幽幽,并不昏暗潮湿,沈卿酒越走却越嗅到空气中发酵的气味,按理说此处如此干爽,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除非底下有什么好湿喜阴的生物。 长明灯萤火幽幽曳曳,地道越发狭窄,沈卿酒走时几乎要贴上沾着不知名黑泥的墙面,空气中那味道已浓至浑浊,耳边已经能听到重叠的“沙沙”声,超越人类舒适区的分贝让人头皮发麻,她却一丝不惧,反而始终带笑。 此间肯定藏着和她息息相关的内/幕。 转过最后一个弯,沈卿酒依稀可见尽头的小间亮着烛火,却像是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正要疑惑出声,便迎面撞入了一个黏糊糊的网。 像是某种昆虫的被床,还带着腥气。 沈卿酒蹙眉,却没动,因为她看清了网后的小间藏了什么东西—— 唯一的烛火在木桌上摇曳,映着桌上一幅还未画完的楚皇画像,和四周埋得严严实实的各色罐子,那重叠的“沙沙”声和气味就是从罐子里发出来的,听着也不知道到底养了多少,但目之所及已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更别说烛火照不到的地方。 “郡主好胆识。”楚淮钺笑容儒雅地拍着掌,一挥手,沈卿酒身上脸上的网消失无踪,定睛一看,竟是化作细小难察的虫子爬进了他的袖中,又被他优雅地吃掉。 饶是沈卿酒胆子再大,看见脸带温雅微笑却做着诡异行为的青年,背后愣是起了鸡皮疙瘩,淡道:“二殿下谬赞。” 只是想不到二殿下的据点近在咫尺,据点里竟然还不是情报也不是人,而是——虫子和他父皇的画像。 沈卿酒想起沈相爷临行前给她的叮嘱,难怪他会叮嘱他注意“入口之物”,看来这京城几大世家,为楚淮钺所控,不只是因为强强联手,期间不乏性命毒/药相胁。 这么说,原着对他努力谋逆的描写远远不够,这人还是个瘾君子和恋父狂魔。 “哪里是谬赞,昨日郡主表现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楚淮钺所言非虚,他在御街初见沈卿酒便认出了她,本没想招惹,她却偏偏送上门来,还展现出这般才能,不用岂不是浪费。 沈卿酒不知他心中所想,却知他这种人这般亲自暴露自己的据点,必定要讨回同样的代价和保证。 当此时,安静的小室内忽然传来一声:“主子,边疆传来急报。” 沈卿酒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影卫竟是从楚淮钺身后推开了一个小门,想来那边还连通着另一个出口。 “说。”楚淮钺把影卫见着沈卿酒的惊讶收归眼底,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调着笔墨,补全那楚皇的画像。 “西番国王子的副将郝连荀今晨战死于大殿下手中。”影卫道。 楚淮钺却像是一早知道,点头道:“嗯,圣子果然行动迅捷,先下去吧。” 影卫应声下去。 沈卿酒却心中一惊,她记得这个情节,西番国边境紧邻大楚,大殿下在边境的战事便是与西番国展开的。这位副将的死,在原着中意味着边境矛盾达到顶峰,自此京中夺嫡之战拉开帷幕。 原着他死的时间正是现下,连日子都吻合无差。 这么看,情节过程虽然有了变化,角色该死的时间点却没有变。 沈卿酒凝眸,看着对面作画的楚淮钺,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和原着里一样,在楚淮影称帝那日和眼前这人一同死在宫中。 察觉到沈卿酒的目光,楚淮钺才缓缓收笔,笔下画像栩栩如生,不知画了多少遍才如此神似。 “沈姑娘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也知道我今日约在此所为何事了。”楚淮钺笑着,从袖中划出一个锦盒递给沈卿酒:“服下此药,沈姑娘也算正式加入我的阵营了。” 果然。 沈卿酒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6 想起沈相爷的叮嘱,也不藏着,直截了当地问:“此药可有解?” “自然,功成之日,沈姑娘既能得到解药,也能得你想要的自由。”楚淮钺倒是没说假话,至于解药有无作用,他不担保。不过,至少那会楚淮影被他除了,也算对得起沈姑娘的请求了吧。 沈卿酒微笑,眼底没有害怕,安静地看着楚淮钺,让人看不懂她到底要怎么算计你:“殿下这么金贵的人,想必不会轻诺寡信,拿此等交易开玩笑。” 语罢,她当着楚淮钺的面按开锦盒,把小小药丸利落地吞下,脸色不改。 对付楚淮钺这样多疑的人,当真一丝犹豫也不可有。 知道她吞的是什么的楚淮钺眼里划过一丝赞叹,终是笑开:“好,合作愉快。” 沈卿酒嘴里除了苦涩没感觉出什么,便也没放在心上,只淡笑道:“臣女谢殿下成全才是。” “哪里的话,我还多得是要你帮忙的地方。”楚淮钺拍拍手,室内响起“沙沙”的虫子爬行声,他背后那扇门应声打开:“只是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去,想必父皇要着急了。” 沈卿酒看着他递过来的绿牡丹,想起自己被忽悠来的缘由,接过牡丹便出了门。 门后的暗道较之入口那条更为干燥,越往外走,那“沙沙”的声音和潮气都被抛在身后。直到她从暗道上来,一头撞进牡丹花丛,积雪落下来,她才哆嗦一下,刚才阴森的经历仿佛一场梦。 地道密室里,楚淮钺却依旧痴迷地摆弄着他的画,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影卫不解道:“殿下为何不给她服毒?” 楚淮钺闻言一笑:“毒是她该服的么。” “可这药丸是圣子给您的,这密室里独一无二独一份的东西,不是那人也不会起效,为何......”影卫问着,忽然顿悟般惊叹:“难道,沈姑娘就是她?” 楚淮钺笑而不语,不点头也不摇头,捻了一张新画纸,又开始作一样的画。 ☆、十一回合 “小姐,你是没看到,今儿一大早就来了好多世家公子小姐递牌子,就想把自己的话本也递进来。”翡翠便给她顺着长发,边道。 时近年底,正是宫中最为忙碌的日子,特别是新任御前女官就碰上年底的沈卿酒,这一个多月下来俨然累成狗。 不知不觉,这一年眼看就要过去了。 翡翠嘴里提到的话本,正是因为除夕将至,按楚皇的喜好,陆管事提议向汴都圈子里的贵人们征集话本,挂在太极广场让各位互相欣赏,最后在除夕前由陛下评审。 此举大得楚皇欢心,立马就下旨办了此事,还道若是除夕排演出来效果颇佳,便道夏季时让使节团观瞻大楚的风采。 如若只是如此,沈卿酒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是,楚皇还多道了一句“小酒也写一份吧,朕很好奇小酒要写什么。” “嗯,有多少?”沈卿酒头疼地问。 “唔,京城这几大世家的嫡系就不必说了,还有许多宗亲的也摆了进来,哎,要把郡主的都淹没了。”翡翠感叹。 “嗯,那很好。”沈卿酒巴不得没人看见,尤其是楚某人。 翡翠可不这么想:“那可不是,要是陛下喜欢郡主的剧本,那可是要在行宫里......诶,郡主你又不舒服了吗?” “无碍,去太极广场看看吧。”沈卿酒站起来,让翡翠给她系上披风,便先一步出了门。 翡翠之所以用“又”,是因为这段日子沈卿酒正好趁着忙,给自己做了许多实验,也让太医看过,都没发现那日二殿下给她服的是什么东西。 别说中毒了,连小病小痛都没有。 后来她为了了解那日所见的虫子,又借着给陛下办事的名头,顺势在文渊阁翻了不少古籍,果然有所发现。 大楚以西分布着西域诸国,和现代相似,均是小国不足为惧。可是据史书上记载,不知从何时起,西域出现了一个圣教,渐渐影响着各国经济、政治和文化等方方面面。 千百年来,不知多少王朝覆灭、小国更替,圣教却长盛不衰,成为各国国教,其教主神秘莫测,圣子圣女作为其在人间化身,宣扬教义,影响着西域诸国。与其把西域诸国分割开成一个个小国,不如说就是圣教的化身。 沈卿酒乍一看的时候就在想,这作者肯定天天看isis新闻看多了,可是一看下去,这圣教的教宝不是别的,正是——虫子。 再想到二殿下那密室内的景象,她要是联想不到两者的关系,她便枉为沈卿酒了。 只是不知道二殿下和圣教是谁操纵着谁?看二殿下对楚皇的执念,他应该是楚皇亲生的,不过圣教和二殿下的关系依旧值得考究。 再说,西番国属于西域诸国之一,这些年来把大殿下一直拖在边境,如今结合那日影卫的话看,恐怕不缺二殿下的帮忙。 “小酒,想什么呢,都要撞柱子上了。”楚淮影低头用手抵着沈卿酒的额头,待到她抬头看他,才松了手。 沈卿酒看看挡在她身前身形颀长的少侠,还有离她还远着的柱子,边回头朝太极广场走,边笑道:“这不是柱子不许我撞他么?” 楚淮影笑眯眯地跟着她,道:“柱子说,你要是不怕神卫,倒是来撞他呀。” 沈卿酒听得他说那“神卫”二字,敏感的神经被触动,机警地环视四周,除了世家公子小姐,没看见神卫的踪影,才松了口气:“以后别胡说八道。” “唔,你这么害怕。”楚淮影看着向来睿智淡雅的姑娘这番举动,心中一动,这么说他对神卫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当此时,一个活泼的粉衣少女跳将出来,拽过楚淮影的胳膊就要带他到别处,嘴里还道:“三表哥,你忙别在这泡我姐姐了,她都是你的人了,快来给我看看,昨日你说的蒋二公子在哪!” 沈卿酒看着许久未见的女主,唔,这和男主的亲密度看起来是很棒,可是这话听着好像不太对啊? “你可别乱说,这不你姐姐不愿意吗。”楚淮影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距离,只松松地让她拽着胳膊,调笑道。 沈卿酒何等聪明,这会儿早明白了二人互为僚机的关系,笑睨着楚淮影,温柔地用他那日的话噎他:“这就是你说的,好好教着她呢?” 楚淮影笑着,白皙俊秀的眉目带着痞气:“难道我教得不好吗?” 没等沈卿酒回,沈月真便眉开眼笑地数将起来,给自家表哥说好话:“三表哥教得好极啦!要不是他我早被楚淮钺骗啦!他还给我科普了汴都十六公子、燕郡绝色双子、夕城艳汉,还有我最喜欢的........” 沈卿酒笑得温婉,那双清澈的眼睛却盯得沈月真怀疑人生。 她怎么觉着照女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7 这么发展下去这文要np的节奏。 楚淮影却懒洋洋地一扫,忽然指了一位正挂话本的青衣公子:“哎呀,那可不是你的蒋二公子吗?” “哪里!”沈月真机敏地回头,准确地捕捉到目标,向两人告辞迅速地就过去了。 沈卿酒头疼地看着他,楚少侠,您真是僚机中的战斗机。 楚淮影却早有准备,拿起身旁挂着的一本话本,扯过上面写名字的丝绦一看:“咦,这不是小酒的故事吗,我看看。” 沈卿酒被他气笑,她挂的地方十分隐蔽,不是知情的人绝对找不着,先前怕翡翠走漏风声,还是她悄悄来挂的。 这人也不知在这逛了多久了,还处心积虑带她走到这儿来。 她的话本是完完全全按着原着写的,也就是相府嫡小姐和三殿下相爱相知称王称后治国的故事,只不过里头一个改成仙帝一个改成仙后罢了。 倒是楚淮影的话本比较吸引她。 他写的是太息宫里的日常。 主角是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少女,远离闹市的绵延群山,依山而建的殿阁,与师兄弟一块看朝阳、练剑、采桑、淘米做饭、追犬戏鸭,小日子好不滋润,在这众多描写汴都繁华和贵族圈子奢靡日子的话本中独树一帜。 这样的话本一下就击中了沈姑娘乐于算计的心,任谁在宫中紧绷绷地过日子,看了这话本都会心生向往。 楚淮影看着姑娘的表情,她还是对这样的生活有所向往的吧。 “都说笔者肯定藏在文中,小酒,这里面哪个是你呀?”楚淮影执起纸页,意有所指地问。 沈卿酒笑,不就想问她在这个世界里扮演什么角色么:“这个沈仙姑吧。” “为什么啊?”楚淮影明知故问,幽黑的笑眸下不知沉着多少情绪:“徒有能力,苦心孤诣,却给别人做嫁衣,不会很孤独吗?” 沈卿酒因他笼罩下来的视线而淡了笑,暗光中依旧深黑的眼眸多了一丝茫然,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一贯的伶牙俐齿随着他目光收起。 楚淮影却因她的茫然而加深了笑意,指着她手中的话本:“那你猜猜,我写的哪个是我?” 沈卿酒反应过来,看着那话本,想起他的性子,重又笑问:“不会是这个小女孩吧?” 这么想着,倒也挺像的。 “不对。”楚淮影被她逗笑,忽然凑近,点着他绘的插图看着她,笑道:“我是这只可爱的小狗啊,天天陪着孤独的小女孩,像吧?” 沈卿酒一怔,被他桃花眼里的笑意所醉,眨了眨泛着涟漪的黑眸,微笑着伸出二指把他的脸挪开,侧目看向人群里的沈月真,示意道:“你画的时候肯定分神想小女孩去了吧。” “是啊,我想小酒想得入迷了。”楚淮影被她推开也不恼,依旧闲适地笑着,随意地把画和纸松开,看着沈卿酒无奈地笑看他,才懒洋洋地装傻:“诶,我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沈卿酒听着耳边忽然响起小太监们的锣鼓,庆幸曹公公来得及时,便正好转过头去,和众人一块行礼,等着曹熙奉宣布陛下评选的结果。 不出沈卿酒所料,那圣旨上写的就是楚淮影的话本。曹公公前来庆贺,顺势也赞赏了一番沈卿酒的话本,一来二回的,沈卿酒心里总是平静下来了。 “我也不多逗留了,殿下和郡主尽兴吧,陛下还在等着。”曹公公说着,便领着一溜儿太监回了勤政殿。 结果出来了,那些游览的公子小姐都走得差不多了,而沈月真是楚淮影带来的,自然他也得送回去。 即便此刻小姑娘也不知去了哪个角落和蒋二公子卿卿我我了。 于是乎,沈卿酒便陪着他找起了自己的妹妹,她正看得仔细,耳边却忽闻他问道:“小酒,你真的想回去吗?” 沈卿酒抬头看他,微笑依旧,套话却已到了嘴边。 “别把我当二哥。”楚淮影看着她,又小声说了一句悄悄话:“我没有他那么笨。” 沈卿酒笑:“我把你当楚淮影啊。” “我也把你当小酒啊。”楚淮影幽黑的眸子尽是专注,震得她心中一颤。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因为知道了他把她当做卿卿,而真正放弃挣扎,选择了她熟悉的权谋,想一路运筹帷幄摆正剧情,现在除了二殿下这个乱子,整体看来还是走势良好的。 现在他把她当小酒,却让她狠下的心动摇了。 她想回去吗?回去好像一直只是惯性的想法,可是,她不回去,还能去哪呢。总不能在眼前人身边吧。 不,她想着,立马否决了这个害人害己又无解的可能,那颗动摇的心又狠了下去。 她是这么精于算计掌控全局的人,她太清楚这个可能的渺茫了。 她抬头正想开口,便看见了楚淮影身后的悬浮的黑影—— 是神卫。 楚淮影看着姑娘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却蓦然看着自己背后露出那般畏惧的表情,倒是吊儿郎当地问:“左边还是右边?” 沈卿酒眼神闪躲了一下,四周看看,果然看到沈月真在等着他俩了,确保楚淮影不是被神卫识破了重生的身份,余光又看到神卫蓄势待发的手,只恨不得赶紧把他归位到女主身边,急道:“右边。” 说罢,看着还不消散的神卫,她心里一紧,叫住楚淮影,把手里他亲手补的白玉小手炉塞到那个吊儿郎当的人手里,淡声:“楚淮影,以后别再问了。” 楚淮影朝她一笑,漫不经心地挥手让她放心,却在路过柱子时刻意偏右走过去,把背后的神卫撞到得一愣,才和沈月真一块漫步消失在宫道尽头。 沈卿酒立在原地,看着那神卫随着男主和女主重逢而消失,确保作者的疑心消除了,才整个人松了下来。禁不住叹气,他还不明白啊,不明白得罪创世者的可怕。 他还不明白,可爱的小狗只能解一时孤独,却会留下一世念想。趁在彼此心中扎根还不深,早点拔除吧。 ... 那厢,楚淮影一路把沈月真护送回了相府,和相爷一道用了晚膳,才回到府上。 此时长日将尽,正是街上小贩垂死挣扎要把最后的存货卖光的时候,满街都是小贩叫唤,连楚府内都依稀听得见。 楚淮影本捧着沈姑娘扔掉的白玉小手炉,灵敏的听力却让他听着了外面的叫唤,本不以为意,直到听到一个卖手炉的一直在门外叫唤,才笑着让暗卫从他那儿买了个白玉小手炉。 暗卫本就纳闷,人一小摊贩哪有您这么金贵的东西,没想到一趟回来,他手里便捧了一个,疑惑地问:“宫主,你怎么知道有个白玉的?” 楚淮影笑,不愧是他的小酒姑娘,掌控欲这么强,把每一个人都算计进去,连他门口卖手炉的都收买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8 揭开手炉,里面填料的地方塞着一张极薄的宣旨,是小酒爱用的碳笔,写的全是她那日在二殿下密室所见,末了还添了两句话,看起来十分潦草而不符合她性子,他却理解了,她不想让神卫认出来—— “‘楚淮影’有‘楚淮影’该做的事 ,‘小酒’有‘小酒’的角色。 且不论回不回去,活下去再说罢。” 暗卫照着沈姑娘给的密码纸,把信息翻译过来,奇道:“这不是今日我们太息宫里来的消息吗,唔,就是说法不一样。” 楚淮影不语,上一世他没把这些诡异放在心上,顺利地便称了王,对这些蹊跷没怎么在意,也没有去关心师父的书。如今看来,小酒的怀疑的确有道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背后恐怕不止夺嫡、勾结外邦这么简单。 暗卫显然也明白其中关节,问道:“要通知大殿下就绪吗?” “还早,让大哥再演会戏。”楚淮影摩挲着最后的两句话,直到白玉般的指节都被碳笔染黑,最后闭目挨在椅背,俊秀的面目仰着,任由霜雪飘落——他没把她当疯子看,他信她说的话;他也没有因她坦然的计算和谋略讨厌她。他只恨他的小酒姑娘太懂事了,懂事得他恨不得她蠢一些笨一些不要算计得如此清楚。 身后的暗卫看着向来潇洒浪荡的宫主近来不知第几次露出这样的痴态,抱剑退下,心中不免感叹,一个是爱了就把心掏出来给她绝不收回,一个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作为小的看着这俩,实在是,愁! ☆、十二回合 自从那日知晓了神卫的存在,又收到她白玉小火炉里的要求,楚淮影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样,甚至非常符合他原本对女配略冷略渣的设定,除夕那日还约沈月真一道出席酒宴,两人观赏沈卿酒出演的话本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双璧人。 如此情况一直顺顺利利地延续到年节,一切似乎顺着原着迅速走上正轨。 剧情好像就这么扳了回来了。 “郡主,郡主!”旁侧的曹公公看着做事向来完美无瑕的沈姑娘居然在伺候陛下时发呆,免不得着急,低声提醒好几声。 沈卿酒猛地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陛下还等着她的茶,连忙倒了手中已然过了火候的茶,又行云流水地调了一杯温度恰好的新茶,边走入正殿边谢过曹公公。 殿内楚皇早便起了,对于做事向来按着计划绝不出错的沈卿酒此刻难得的迟到,他难得报以一笑,问:“是不是影儿对你不好?看朕替你管教他。” 眼前姑娘在他跟前伺候也有些时日了,他虽年纪老大,却不至于老眼昏花,姑娘背景虽复杂,但她是怎样的心地为人,他还是看得清楚的。 再说,他护不了影儿的娘一生平安,他还是希望到了影儿这里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沈卿酒闻言一笑,脱口便自然流畅道:“哪里的话,三殿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乃人中龙凤,垂青臣女本就是臣女的福气,对臣女也十分体贴。” 某人言听计从人设完美,她哪能说不好呢。 楚皇盯着狡猾的姑娘,摇摇头喝了一口她手中茶,笑着还给她:“好了,朕也不为难你了,让曹熙奉进来伺候吧。” 沈卿酒应着,福身行礼,便捧着茶退出去。 “好啦?”曹公公显然也对这位红极一时的姑娘十分看好,交代道:“郡主没出岔子便好,最近陛下身子你也是知道的,这年节快过了,春猎立刻要开始了,总是不能松懈的。” “公公说得是,是该注意了。”沈卿酒敛眉,曹公公说的一字不差,也都是她最近操心的,只是她眼看着曹公公与平日无差的表情,怎么总觉得她忘了些很重要的线索? “我得进去了,郡主可别忘了今儿个抽空看看陛下春猎的马匹。”曹公公毕竟上了年纪,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才带着一溜儿小太监进去伺候了。 “郡主,轿子备好了,您还在看什么?”翡翠好奇地顺着沈卿酒目光看去,除了小太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啥都看不见。 “无事,走吧。”沈卿酒心中牵系,无奈死活记不起遗漏了什么,只好作罢,转身漫步走出殿门上了轿子,却被里面那只不起眼的白玉小手炉吸引了注意。 轿子平稳地沿着宫道向三道门走去,沈卿酒才从白玉小火炉底下摸出一张纸,上头是她的那套密码,提笔勾勒尽显楚淮影的墨意,显然是亲自写的。 这些日子她依旧送消息给他,他也都回复,不过不同以往,内容全是正正经经的调查报告。 沈卿酒看着那关于皇后的调查,原装的将军府大小姐十五岁便莫名暴毙了,为了掩饰此消息让府中出一位国母,将军府同意了把这位与大小姐模样相仿的女子送入宫。 如此看来,将军府一直都知情,却为马脚所挟而一直沉默。世家水深,马脚罪名既多又深,想必其他世家为楚淮钺所控,不乏此等原因。 “郡主,三道门到了,现下上马车吗?”翡翠在轿外问道。 说来,密信里没了那些吊儿郎当的话,她竟然不习惯了。 此想法冒出来,她便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沈卿酒! 沈卿酒深呼一口气,忽略心里那些反常情绪,再缓缓吐掉,脸色恢复如常,把雪浪纸塞入手炉,看着它燃成灰烬,才迈步出了轿子,自然地上了车。 ... 马场位于汴都郊外,饶是马车走的官道,还是跑了整整一个时辰。 “郡主,到了。”翡翠在车外叫了好几声,发现向来敏感得一喊就有反应的郡主居然不应,担心地撩开帘子,便看见合目倚着马车睡着的沈卿酒——连日来紧绷神经专心谋算让她连睡着都不安心,眉头浅蹙,软覆的眼睫不时轻颤。 眼看马场主人就要来问询,虽不忍心,翡翠还是把她摇醒了。 “唔。”沈卿酒乍一醒来,眼神朦胧了一瞬便恢复锐利,丝毫看不出疲态,淡道:“人到了?” “嗯,主人在那头看了好久了。”翡翠看着远远立着的胡服人影,还有那青木染雪的马场背景,明明是阳光充盈的晴日,不知怎么就是瘆得慌。 沈卿酒显然也注意到那头的诡异氛围,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忽然笑道:“还真是隆重的欢迎。” 翡翠不解地扶她下来,跟在她身后,看着迎面而来的马场主,像是顿悟郡主想到了什么,收敛了平日里机灵的性子。 马场主一身胡服,看那图腾显然是笳兰国人士。笳兰国地处西域中部,国人以相马出名,此人能出现在御用马场并不算奇怪。 只是对此敏/感的沈姑娘显然不这么想。 那人显然提前做了功课,一见沈卿酒便熟稔地挂起笑脸:“可算把郡主盼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19 来了,来来来,郡主里边儿请。” 沈卿酒点头,却嘱咐翡翠:“坐了这么久马车也累了,你先去四处走走吧。” 翡翠会意,跟欲言又止的马场主插科打诨一番,顺利地打消了他要派人跟随的建议,三两下便消失在马场小间内。 那马场主显然还没见过哪位皇室宗亲的丫鬟说话会斗胆如斯,对着沈卿酒还欲说些什么,沈卿酒却淡笑地边走进反方向边问:“还不知场主尊姓大名。” 马场主不好再提翡翠的事儿,只得跟上沈卿酒,在她前头带路,嘴里回话:“哈撒尔热西提,郡主叫小的哈撒尔就好。” 哈撒尔虽是西域人,一口汉话却讲得周正,显然在此下过苦功。 他一路带着沈卿酒检阅陛下春猎时的马匹,听着沈姑娘火眼金睛一针见血的问话,只觉得她比二殿下给的消息里更深不可测。 没想到一个京中长大的女子居然这么精通相马术,哈撒尔直被问得满头大汗,直到他把沈卿酒扶到为她准备的马匹上才好转—— “......怎么我也有马?”沈卿酒骑在那匹雪白无暇的马上,饶是马儿只是乖乖地偶尔踏步,她也觉着略腿软。 她这几日也就花了几个时辰恶补了相马知识,没人告诉她春猎她也得骑马啊? 说好的有锦衣卫随伺呢。 项项全能唯独缺乏运动细胞的沈姑娘骑着顶配的马,即便有人牵着,眉头也蹙得死紧。 “是啊,二殿下特地让小的给您准备的。”塔撒尔边解着牵马绳边道。 沈卿酒侧目,眉头微蹙,表情却不似惊讶,问:“二殿下?” 她下马车时看了这气氛便猜到他在,只不知道为何不是在殿下的马上做手脚,而是为她备马。 “怎么,郡主不满意?”楚淮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负手带笑缓步走来,哈撒尔识相地把刚刚解下来的牵马绳交给他,便退下了。 沈卿酒不意外地看着哈撒尔的动作,才道:“臣女怎么敢呢,殿下挑的必定是上好的马。” 楚淮钺牵着沈卿酒的马往回走,观得她的生疏马技不似作假,才微妙地笑道:“这可不一定。” “二殿下这话何解?”沈卿酒努力适应着在马背上的恐惧,观察他的神色,心想,这厮又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楚淮钺忽然停住脚步,见沈卿酒因为马儿突然停下的颠婆险些没抓稳缰绳,才温柔地扶了她一下:“当然是帮助郡主摆脱想摆脱的人。” 他要对楚淮影的马动手脚!沈卿酒因他刻意的亲昵微微皱眉,只道:“臣女先谢过殿下了。” “郡主谬赞,此事还需郡主相助。”楚淮钺看着她的反应,看来的确是理智独立一心求自由的姿态,不过,他可不会全信。 沈卿酒一直便怀疑楚淮钺动机,现下更是不解:“殿下需要,臣女定会尽力,只是此举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 若是楚淮钺为的是帝位,此行对楚皇下手岂不是更加直接?一个个除掉继承人,既费时又费力,还打草惊蛇,大殿下她不知道,只是楚淮影绝不是动这样的手脚可以除去的。 除非他还有后招。 楚淮钺把马牵到马场正门,沈卿酒的马车已经在外停好了,他才伸手看着沈卿酒道:“你担心他?” “臣女担心殿下而已。”沈卿酒淡笑,有礼地扶着他的手下马,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眸子,果然是和皇后一样带着一层深褐色,难道二殿下不直接对楚皇动手真的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 楚淮钺依旧温雅地笑着,眼神复杂地观察着她面上情绪,没看出她所说真假,却依旧笑着把她送到马车前:“希望郡主记得今日所言。” 沈卿酒淡笑应了,落下锦帘,命车夫动身。 楚淮钺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渐渐变质,转眼看向刚才沈卿酒骑的那匹马,眼神渐冷。 “殿下,这马还给沈姑娘吗?”听了他们对话的哈撒尔问道。 楚淮钺笑得阴鸷:“给,怎么不给?” “可,可你方才不是说要设计的是三......”哈撒尔说了一半,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缄了声,会意地牵马走了。 ... 那厢,沈卿酒还在和车内的翡翠交换消息,翡翠听了嘟起嘴生气:“这二殿下也太狠毒了!” “方才在马场,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沈卿酒道,明明是问句,却用的陈述语气,显然断定楚淮钺不会单有此招。 翡翠气道:“奴婢在马场发现了许多匠人,还有‘缚仙索’,想必是要用在设计三殿下的陷阱里的。” “‘缚仙索’是什么?”沈卿酒蹙眉。 “这种绳子材质特殊,专门针对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我一直只在太息宫的藏经阁见过画像,今日一看才确定是真的。”翡翠解释着,显然对这道具仍心有余悸,正愁着怎么解决,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从她衣物里跳出来,扑到了沈卿酒怀中。 沈卿酒一下拎起来,竟然是只小仓鼠,一下明了这小丫头不止勘探情报那么简单,笑睨着她。 “嘿嘿,奴婢瞅着可爱,一时没忍住。”翡翠难得腼腆一笑。 沈卿酒听了,非但没责怪,反而微笑起来,一看就是计上心头:“正好,借我一用。” 翡翠一听,那还得了,一路缠着沈卿酒旁敲侧击,发挥起太息宫招牌厚脸皮加神演技,愣是没有从沈姑娘嘴里套出方案来,反而把自己折腾累了。 车慢路长,快到三道门时,翡翠终是累得睡过去了。 沈卿酒玉指安抚着手中的小仓鼠,看着终于消停的小女孩叹了口气,告诉翡翠她倒不介意,只是翡翠背后的那人,是万万不能知道她刚想好的计谋的。 不然她又得功亏一篑了。 当时是,马车停下了,曹公公难得带了焦意的声音传来:“郡主?您可算回来了,裁缝已等候多时了。” 沈卿酒撩起锦帘,曹公公火急火燎的表情撞入眼帘,和她记忆里的某一画重叠,让她一阵恍惚—— 她想起来早上为何看着曹公公时总觉得遗漏了线索。 原着里,这次春猎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老太监。 ☆、十三回合 元宵刚过,汴都主街还保留着灯棚,上头千奇百怪的花灯纷繁,虽在白日,却能想象夜里点亮时是何种盛景。 不过今日似乎例外,此时虽是白日,却比夜里花灯齐放社火社戏夹杂之景更为喧嚣熙攘,百姓们挤在御道两侧,激动地要瞧瞧那皇家仪仗还有后头的世家贵子,连前头的官兵肃着脸挡着也几乎挡不住——毕竟是一年一次的春猎啊,说不定能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然而仪仗后头,世家之前,沈卿酒一身月白金缕骑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0 专注地骑着白马,身后是和她一样被陛下和皇后娘娘落下的女官,前面是两位殿下和他们的随从,并没有百姓们心心念念的陛下和国母。 “陛下也真是的,居然和娘娘先行出发,曹公公不劝也算了,还跟着胡闹。真是......”沈卿酒身侧骑着黑马的陆管事难得露出担忧之情,显然挂念着她的皇后娘娘。 沈卿酒淡笑不语,心里对陛下的体现出发有了认知——看来不是二殿下的主意,真真只是陛下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也难怪曹公公会应允跟随。 想起曹公公,沈卿酒本来担忧楚淮影被暗算而紧绷的神经又绷紧了一度。 上次副将死在那个时间点可是说是碰巧的个案,但这次曹公公要是死了,那么就证明即便剧情和原着有出入,该死的人还是会死的。那么她...... “怎么入口一个人也没有,难道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进去了吗?”陆管事不知看到什么,当即喊来小太监前去通传。 正出身的沈姑娘一下回神,才发现仪仗不知不觉已进入猎场入口,前面正是广阔的树林,依稀可见幽深之处有动物窜动的影子,却没有圣驾的身影。 也难怪陆管事着急。 仪仗停在入口没动,后头世家贵子们已有些骚动,陆管事打头勒马回去通报,沈卿酒咬咬牙,正要尝试跟胯/下马儿沟通沟通让它也跟去,旁侧一个小太监却忽然道:“郡主,属下替您去吧。” 那声音雄浑,用语不拘小节,一听就不是“小太监”。 沈卿酒垂眸一看,果然是符合太息宫招聘要求的颜值,一看就是楚淮影的暗卫。 “郡主。”后头的翡翠目送自己家的暗卫大哥下去传话,忽然驱马向前,稳稳地保持在和她差半个马身的距离,不会被陆管事以僭越降罪,又能和她说悄悄话。 沈卿酒扫了一眼还在远处的陆管事盯着此处不悦又不能发难的表情,淡笑问:“怎么了?” “宫主这么好,你怎么老是拒绝他。”翡翠下巴抬抬,指向暗卫离开的背影,又看队伍最前端的楚淮影。 沈卿酒顺着她视线看着那一直没回头的玄衣少侠,唇角的淡笑湮开来,剔透的眸中却看不出情绪:“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啊。” 翡翠还要再说些什么,陆管事已经驱马回来了,她只好乖乖回到她的队伍里,还没开始吐槽,仪仗前头又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二殿下的声音—— “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林中等着大家,谁若是先发现圣驾,便是今日的赢家。” 沈卿酒看不见楚淮钺的表情,却能听到身后世家群臣的喧哗——陛下肯定是丢了。 楚淮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家的工作,沈卿酒却在分析着现下的局势:陛下是主动出巡的,连皇后娘娘都安危不明,显然不是楚淮钺所为。所以,今日他的目标没变,还是楚淮影。 猎场开口在南面,中间是宽阔的一片树林,辟有若干小道,最终都通往北面的出口。 二殿下带了仪仗进了东面,余下的世家被他一个个分下来,剩下到楚淮影只有最西边的那条路。 居然一个人都没给他留。 沈卿酒蹙眉,看着身边陆管事指挥着侍女太监分散开跟着各个世家,最后竟连翡翠也给调走了。 “姐姐!” 沈卿酒正勒马回头在散去的世家队伍里寻觅,一声清脆的叫唤由远而近,定睛一看,正是她要找的女主——红衣赤马的少女,好不惹眼! “嗯。”沈卿酒微笑,最近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乖了,都不需要自己重复昨日给她去信的内容,她都知道要来接等会和楚淮影并肩而行的位置了。 沈月真却像是忘了要说的话,眼冒红心地凑到沈卿酒胸前:“姐姐,这只小东西好可爱!京中哪里有这样的饰品?” 沈卿酒一愣,才发现一早藏好在小网兜里的小仓鼠竟然跑出来了,还好它乖乖地不动,沈月真一时还看不出是真的。 “怎么了?”楚淮影懒散地驱马而来,目光在沈卿酒身上停留一瞬,才看向沈月真。 沈卿酒见到久违的本人,本有些无措,直到看清他骑着和她一样的白马,心中一动,总觉得其间有不妥。 “我看到姐姐一个小饰品很别致,才问了而已,走吧。”还好沈月真先策马到得楚淮影身侧,两人走在前头,沈卿酒马技生疏,落在两人马后,正好观察四周局势。 各大世家的人马都在其余的道上,密林之中却不闻声息,显然树木成了掩饰利器,沈卿酒几乎就要断定那陷阱在这条路上的某处了。 她跟在两人身后一路走着,越往密林深处就越是人声静谧,早春时节,就只有早醒的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卿酒边控制着身下马儿,边回忆着这条路上的地图。 要是她没记错,这里有一个岔路,二殿下既然本意是要留下楚淮影和她,那么便是要她确保楚淮影必须两条路都检查过。 估计二殿下没料到女主这个意外吧,沈卿酒咬唇,若是沈月真在,自己再提议楚淮影别走可能有陷阱的路,那二殿下便有了沈月真做证人来指证楚淮影玩忽职守罪犯欺君,且若陷阱没有触动,二殿下便有理由怀疑自己;可若不提醒,最后必定是三人一块步入陷阱。 那么,唯有如一开始打算那样,由她一人前往,如此才可能骗过楚淮钺和作者,损失和风险也最小。 眼看岔道渐渐在出现在视野中,沈卿酒还是选择了她一开始的备用计划:“三殿下,臣女的马似乎有些太野了,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和臣女换一换?” 她不知陷阱在哪一条岔路,但她至少知道楚淮影的马被做了手脚,总是先把马换了是不错的。 楚淮影听了,却对她一笑,懒洋洋地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地伸手把沈姑娘从马上接下来:“试试我的,二哥给我挑的小白可乖了。” 沈卿酒自个上不去,只得由着他扶上去,上了马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忽然想到,昨日翡翠也知道这个消息,难道楚淮影不知道他的马有问题吗?还答应和她换? 沈卿酒正高速思考着,旁侧骑着枣红马的沈月真却盯着岔道口那兴奋地惊叫:“看!狐狸!身上还沾着雪花儿呢!” 她身下的枣红马正是最野的普氏种系,仿佛感受到小主的情绪和别的物种,忽然扬起前蹄长嘶一声,愣是把那顶着雪的小狐狸吓得往那小道的伸出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直紧张地关注那只小狐狸的沈卿酒见没有后续,便懂了,那条道是安全的。 楚淮影眼中含笑,睨了沈月真一眼:“看吧,让你骑那么野的马。” 沈月真这段日子习惯了表哥的调笑,又跟着他浪遍了汴都,早就熟稔起来了,正要回嘴,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1 见着自家姐姐从未有过的吃醋表情,头一回缄了声。 一直刻意不去看沈卿酒的楚淮影此刻终是忍不住侧目,沈姑娘垂眸不看他,那吃醋的戏演的十一分的像:“我们分头找吧,这样快些。”说罢便似受不了两人般,策马朝她断定有陷阱的那道走了。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沈月真嘟嘴,瞪了楚淮影一眼:“看吧,你还说要我配合你演,现在出事了吧。” 楚淮影转身要去追,又想起神卫的存在,愣是勒住了马头,大白都嘶叫了一声,只听他问:“来之前她有没有给你传信?” “有啊,不就是说要给我和你制造机会让我别和你分开吗。”沈月真眨了眨眼,道:“我姐姐不一直都这样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楚淮影目光中若有寒冰渐渐凝结,喝了一声:“暗七。” “在。”方才加班装小太监的暗卫从树上一跃而下,看着自家宫主不妙的脸色,背后一寒。 “护送沈小小姐出去。” 暗卫看着自家宫主少有地不演戏,第一回觉着他还是平常那样比较好。 ... 楚淮影沿着沈卿酒的马蹄印一路策马,他竟然不知道她这三脚猫马技居然敢跑这么快,仿佛刚才那个小心翼翼驱马的沈姑娘是他的错觉。 他还答应换走了她的病马。 “小酒!”楚淮影深入小道,越看那仿佛彷徨的小兽无助地乱跑出来的马蹄印子越是心惊,总算见着了那个月白骑服的纤细背影,狠狠打马追了过去,直到把沈卿酒连人带马堵在树桩前,才一拉缰绳刹住,连马儿都受不住痛苦地嘶鸣一声。 沈卿酒看见他身后渐渐清晰的黑影,眸中起了涟漪,冷声地单刀直入,声音却微颤:“你不和月真一起出去,和把我亲手推进陷阱没有区别。” “我不会把你推进陷阱。”那个向来慵懒清贵的少侠,此刻满目寒霜,又似有说不明的幽火在燃。 眼看着那黑影要动手,沈卿酒生怕是楚淮影被发现了,目中带了哀求,像是笼中困兽,不知是希冀还是绝望:“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事先看过地图,小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还不相信我的谋算吗?” 楚淮影闻言眉头蹙起,桃花眼死死盯着她,里头带着深沉的隐怒,却又无处发泄,他宁可她跟沈月真一样单纯! “你离我远点......”沈卿酒看着他背后的黑影,脖颈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冷腻,忽然笑了,神卫对她下了手,不是他。 楚淮影亲眼看着沈卿酒玉白的脖颈浮现紫红狰狞的掐痕,看着她小小的身子痉挛,却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勒马往后退,一直到小道另一头的树桩,远远看着沈卿酒像是恢复过来了,才停下。 “......现在你懂了吗,你离我远点,离她近点,我们才能相安无事。”沈卿酒撑着马背,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脸上却挂回了他熟悉的笑,一分雅致六分无奈,剩下三分心伤压抑在心底,远远隔着小道看他,因为刚才的窒息犹带红色的眼眶看着却让人揪心。 楚淮影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明白她这些日子来的暗示,也从没有一刻这么愤怒,只要一想起他的小酒差点在他面前被神卫掐死,而他却无能为力,怒火便烧得他心生疼。 然,一切盛怒都在沈姑娘温柔又伤人的眼神里淡去,余下的情绪化为一个寥落而深痛的眼神,映在楚宫主幽黑的桃花眼里,刺得沈卿酒一颗心仿佛伤口泡在盐水中。 他明明想说什么,却缄了声。 沈卿酒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少侠仿佛被抽去生气,就这么驱马远远绕过她,玄衣背影仿佛要灰败下去,只有在经过一个远离她的树桩时狠狠地一掌把树撼动,却没有回头,忽然如来时般一狠心策马而去,渐渐消失在小道的入口。 那树在他离开后应声而倒,激起一阵林涛风浪,也不知是要吓唬她身后的神卫还是小道深处布置的陷阱和影卫。 她看清了他要说的话,他说——“不准受伤。” 沈卿酒垂眸讯速地整理情绪,把一切都深埋回去。沈姑娘清楚自己不会武功的短板,所以她打破陷阱到逃跑的时间很短,一刻也不容有失。 再抬眸,沈卿酒面色如常,拿出那只小仓鼠,祈祷般亲亲它,狠狠地打马深入小道,心中默数,数到她测定好的步数时果然见到一道银白的缚仙索,刹时眼疾手快地把小仓鼠放下去,打马右转,进入她规划好的小路,往北边深处走。 小仓鼠动作很快,她还没走出百米,后面便有一连串的暗箭射来,饶是她下了狠心把马儿勒得狂奔,马屁股还是不免中了箭。 不过自从那一箭后,身后的机关便没了响儿,想来楚淮影还是留了暗卫在她身后,否则以楚淮钺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任她出来。 不过,若是楚淮影的暗卫,怎么会让马屁股被射中? 沈卿酒纳闷,眼看形势缓下来,她才慢慢驱马到了北出口,各世家的人都还在林中搜寻,在场的竟然只有与沈月真一块骑在枣红马上的楚淮影。 她不是把他的伤马换了吗,怎么还是没了马?沈卿酒疑惑了一瞬,再看自己骑着的若不是被射了一箭肯定还能再战八百年的白马,瞬时明白了楚淮钺的心机,也明白了为何楚淮影要骑和她一样的白马。 他早知道了。 “郡,郡主,宫主!”翡翠骑着不知哪来的马,气喘吁吁地奔来,显然被吓着了,道:“陛下出事了!” 沈卿酒心中一跳,沉吟半晌,还是问:“曹公公呢?” 翡翠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表情复杂地回:“.....曹公公,曹公公他救驾......死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落入耳中,沈卿酒反而淡然了,果然作者是要她和楚淮钺一块死在逼宫那日啊。 楚淮影听她这么问,表情越发幽冷,最后连一丝表情也无,他记得上一世曹公公也是此时出的事,而她这么问,他便想起她一直以来的目的。 这些天他翻遍了藏经阁的典籍,虽然她没有透露她从何而来,但是他知道了,她要回去,而条件似乎是保证他走上一世的路。 而上一世,她就死在他登基称帝的那一夜。 他终于明白那天她说“活下去再说”是为什么。 楚淮影看着面色如常的沈卿酒,若非她幼嫩的脖颈还留着渗人的指印,他都要被她又一次骗过去刚才只是错觉。 他曾争名夺利一世帝王,也曾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可是这一世他在小酒面前却总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既猜不透又心疼。 若说先前他不确定这桩条件,他可以纵容她玩。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心头的姑娘死去。 ☆、十四回合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2 卷三钗头凤 春猎以后,汴都万物复苏,城内贵族圈子却乱了套,宫中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日春猎原是圣驾遭了野熊袭击,曹公公忠心护主牺牲,皇后娘娘受了轻伤,陛下却因此脑内气血栓塞瘫了双腿。 曹公公不在了,陛下身边的人便彻底成了沈卿酒,偶尔还有陆管事,许多曹公公负责的事儿都交由沈姑娘代行。 然而沈家大小姐毕竟不比一个小太监,京中甚至渐渐传出沈姑娘位高权重只手遮天想要谋逆的谣言,让陛下愣是在夏至那日亲自上了早朝,京中风言风语才消停了些。 无奈汴都夏季一下便热了起来,宫中搬来了冰块消暑,楚皇还是病倒了。 从此后每日传旨的沈姑娘身份便更敏感,不知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指着她出岔子。 而千夫所指的沈姑娘此刻正忍着厨房的热气熬着药,面上表情平和,不时咳嗽一下。 “郡主,该不会是被曹公公传了晦气吧,怎么冬日都好着呢,这到了夏日您倒咳起来了呢。”翡翠在隔壁拿着药材伺机加入,担心地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沈卿酒。 听到曹公公名讳,沈卿酒愣了一下,才道:“没有的事,只是有些冷。” 实话说,真要介意,她哪里是在意曹公公的晦气,分明是在意他死的时间。不过这由春到夏,她至少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曹公公死得准时,那就说明,楚淮影不会有事。 翡翠听了她的话却诡异地看看这闷热的夏日厨房,又看看脸色苍白的郡主,是她感官出了意外还是郡主? 沈卿酒却跟没事人似的,把熬好的药舀了小半碗,端着小托盘进正殿去了。 翡翠在外间等着,此刻巡视的太监全是二殿下的人,让她颇为不适,连她这般性子也在殿门乖乖等着,悄悄用余光偷窥,好不容易看到郡主端着空碗出来了,喜上眉梢,正要过去,却被太监拦住了:“翡翠姑姑,抱歉,殿下还有事要和郡主详谈。” 翡翠看着那一身华服佯作文气的楚淮钺抱着一只猫靠近沈卿酒,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第几回了。 “抱一下。”楚淮钺看着沈卿酒低眉顺眼地抱过猫,眼底划过一丝阴郁的笑意,才问:“父皇怎么样了?没咽气吧?” “陛下龙体康健。”沈卿酒回,疑惑楚淮钺怎么斗胆就在楚皇寝宫前询问这等不孝的问题,实在不似楚淮钺风格。 “呵。”楚淮钺听罢竟还满意一笑,一点不急关于夺嫡之事,反而问:“等会可要会见西域使者?” “是的,三殿下正领使节团前来参拜。”沈卿酒答着,今日的二殿下实在是反常。 楚淮钺端详着她表情,才嘱咐:“等会留意有无一额带莲花异人,若有,便与他报上本殿下名讳,他自会懂得。” 沈卿酒应了,悄无声息地抬头,想要观察他是否哪里出了问题,却正好和他目光对个正着,他光洁的额头此刻泛着淡淡的几丝红,煞是诡异。 楚淮钺却浑然不知般,忽然伸手狠狠卡在沈卿酒怀中花猫的脖子,逼它呕出来一坨消化来了一半的酸臭肉团,才把猫抱回去,咧嘴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养了仓鼠,可惜了。” 沈卿酒定睛一看,脚下那小肉团不是别的,正是她用于解除楚淮钺陷阱的小仓鼠。也不知这人用的什么法子,小仓鼠虽然死了许久,但是身子却是冻得完完整整的,此刻猫咪没把它消化完全,依稀能看出轮廓皮毛。 “是塔撒尔送的。”沈卿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楚淮钺看着殿门旁使劲儿要冲破阻拦的翡翠,终于还是笑了,道:“如此甚好,等会劳烦郡主了。” 沈卿酒垂下眼睫,福了身子恭送他,直到他走远了,翡翠终于来了看到那小小的尸体惊呼,才弯腰抽出锦帕,小心地把小仓鼠包裹起来,和翡翠两人找了个旁近土壤肥沃处,把它安葬了。 “郡主,你真没事吗?流了好多汗。”翡翠掏出干净的布巾给沈卿酒擦汗,才发现她身子冷得跟冰似的。 沈卿酒似对此一无所觉,只是揉揉额角,道:“抱歉,我说过把这小家伙还你的,现下也找不到原来的那只了。” 翡翠像是被她惊到,这哪里是她家郡主啊,该不是最近高/压之下变态了吧。 “郡主?”懒洋洋的低磁嗓音分外熟悉,可这称呼却是头一回。 主仆两人一回头,楚淮影一身官服姿容挺秀,身后跟着数位人高马大、身形、衣着各异的汉子,唯一的共通点便是覆了面,唯独露出眼睛,想必是西域使节团。 “臣女参见三殿下,见过诸位大使。”沈卿酒迅速恢复过来,一脸笑容得宜,全然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 身后还在感叹这是哪来的天团的翡翠回过神来,机敏地补了礼节,打头阵进殿通报殿下打点茶水和座位。 楚淮影带着西域使团进殿,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到底是落在殿后的沈姑娘身上的,她不知道他看见她和楚淮钺亲近时多么害怕昨日重现。 他相信沈卿酒是聪明的,可是她太聪明了,聪明到一世英名在外的楚宫主竟然看不清追不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队伍末尾的沈卿酒头一回没有察觉,毕竟自从春猎那事以来,楚淮影真的乖乖地从此没在她跟前出现过,她送的消息他虽然全收,但是也没有回信,这些日子来她又刻意琢磨布局,忽略这堵心的感觉,自然也就慢慢压下去了。 相比起楚少侠,沈姑娘第一回觉得这些备受二殿下关注的西域人似乎更有趣,唔,和她在书中读到的相差甚远啊——也就那个西域特征最为明显的大高个比较像,不过他干嘛老盯着她。 “是影儿来了吗?”楚皇掀开被子,沈卿酒赶忙过去扶起他,楚皇见了那群西域人却一愣:“除了小酒都先下去吧。” “可是,陛下,这不符合......”陆管事一听,抱着琵琶便站起来,被楚皇威严地一瞥,意识到不妥,才带着小太监们退下了。 沈卿酒正给刚落座的几位一个个上茶,轮到那大高个时他探究的目光更为炽烈,甚至毫不掩饰。 “王子请用茶。”沈卿酒分辨着他的服饰和纹章,认出这是西番国的王子。 不过,不是说西番国和大楚连年交战,以致大殿下一直被拖延在边境吗?若是西番囯王子在此,那么大殿下又在何处? 王子显然比她激动多了,拉着身边汉子的手,嘴巴张开做嘴型,不熟悉的汉话却说不出来了。 然,沈姑娘是谁?沈卿酒看着那重复了几次的嘴型,依稀辨认出一句——“她还活着”?唔,看这人的动作,该是用叹号比较合适。 可她认识他么?沈卿酒打量着他,眼尖地看见他华服中半露出来、似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3 非玉的吊坠——那不是个键盘盖子的形状吗? “不若还是请这位郡主下去吧,我们王子行为粗野,免得吓着她了。”那被他抓着的汉子终于说话,那双深黑的眼眸冷淡如冰,一睨过来,理该让人腿软。 沈卿酒却心里更奇,此人眼型怎地和楚淮影颇像。 楚皇闻言张嘴欲言,无奈身体不配合,“咳咳”地咳嗽了好一阵,在沈卿酒专业的安抚下才渐渐收住,堪堪开口,竟真顺了他的意,道:“小酒,你便先下去吧。” “是。”沈卿酒不好逗留,恭顺地福身告退,端着小茶盘便出了正殿,心中却疑团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两天~周四接着更ovo挨个摸脑袋瓜~ ——3.6 ☆、十五回合 “郡主,这书你还看吗?”翡翠弯腰找梳子,手边碰到沈卿酒这几日来翻阅的大部头们,沈姑娘闺阁空间不小,此刻却几乎被她在文渊阁那顺回来的古籍摊开占了一半。 沈卿酒一身红衣,水袖和衣摆长长垂落在地上,青丝散落着,见了那堆她这几日连夜翻阅的古籍却神色自然,道:“都还回去吧。” “还回去?可是......”翡翠惊奇地看着自家郡主,要知道自从那日见了使节团回来,郡主被二殿下召请密谈,回来便从文渊阁悄悄搬来许多古籍,像是里面藏着救命稻草般,除了伺候陛下,便是和古籍们相处,今日却让她还回去。 仿佛被小丫头目瞪口呆的表情逗笑,沈卿酒眸中带笑,睨着她道:“你不是急着找梳子吗?这书改日让小公公还到文渊阁便是。” 翡翠“哎呀!”一声,想到郡主正是赶着要再给西域使节团表演一遍宫主那话本,赶忙捡起梳子给沈卿酒顺着长发,看着郡主的笑,心中忧虑却更甚。 自从陛下病重,宫中二殿下的势力愈来愈不加掩饰,比以往更加压抑,饶是她这样的性子都觉得自个和郡主就像被关在笼中待宰的叽,养鸡的人还要奏乐让她们时刻蹦跶着,快点长大拿去宰了,天天都紧绷着弦。 可或多或少和她一样的郡主,却在看完书后忽然变了个人。至少她在沈姑娘进宫后,就没见她跟刚才一般对自己笑。那笑颜和沈姑娘没进宫前相似,又有些不同,她说不出来,却因为这变化而心弦更为紧绷了。 不同于翡翠,沈姑娘只是扫了一眼离她最近的那本绘本——古老黄脆的纸张之上,一朵诡异的莲花线条跃然纸上,过了这许多年,在纸上依然是血红的颜色。 那日二殿下专程叮嘱她关注西域使节和额现莲花的异人,她便已在心中默默记下这线索。加上那日刚被陛下从殿内遣出,二殿下便寻她密谈,言语间对西域人的关切远远超过他该有的程度。 这样的二殿下实在不符合她所熟知的那精明作风,尤其是二殿下在得知那人没来之后的失态和狂躁,更是让她起疑。 这几日她伪装出入文渊阁,凭着这两点线索找了数百古籍,总是找到好些相关的,在闺阁内悄悄研究,那晦涩的文字图案看得她几近崩溃,还好最后找出了疑似的图形—— 额现莲花,明明是中了房卒莲的迹象。中此毒毒者初期并无异感,偶有感知不调,服毒时间长后便会丧失本性,为施毒者所用,其象征便是额现莲花。 此毒源于西域民间,不少上位者惯用此物控制手下为己所用。亦有记载此物乃通灵之物,圣教教徒常用其祈求教主显灵。 沈姑娘不蠢,如此明显的线索,不难想到二殿下应是身中此毒,且服毒时间颇长,此番不过希望从西域使节团找到他的上峰,获取解药。只是不知道是西域人控制了二殿下,还是二殿下控制了西域人。 她看了记载,自然也明白这几日自己忽冷忽热体感反常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她心中也有猜测,她穿书以来除了楚淮钺给的药丸,并没有吃过其他奇诡的玩意儿。 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沈卿酒近日来越发游移的心却蓦然定了下来,整个人镇静似水,不为任何变数所动,似乎剔除了心中那一直左右她谋划的感性,彻底让黑化的理性占了上风,把她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就这么短短几日,她便安排好了她生前死后数十年内好几套周全谨密的计划,冷静得全然不似一个死期将至的姑娘。 “郡主,梳好了,除夕那回的发髻舞起来险些散了,这回我给您散了发,这样编便不怕了。”翡翠满意地看着镜子的沈姑娘,她给上的妆遮盖了近日郡主苍白的脸色,整个人明艳动人,在这死气沉沉的宫中显然是一抹亮色。 沈卿酒看着被翡翠编入黑发中、与红衣同色的丝绦,弯唇笑了一下,还真是像某人写的话本里那个少女。 只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跳了吧。沈卿酒想着,揽好袖子打开门,看见门外白衣翩然的青年愣了一下,温柔地笑起来:“三殿下。” 楚淮影看见她,依旧倚着柱子抱剑而立,脸上笑意漫然,只有那双桃花眼愈发幽黑,泄露了楚宫主一丝情绪:“父王已在行宫安顿下了。” 沈卿酒笑着应了,上了他准备的轿子,得体又温柔,礼节无可挑剔。 ... 沈姑娘的飞鸾宫离行宫隔着整整半个西宫,明明可以轻功先走的三殿下却一路跟着沈姑娘的轿子,直到行宫外头,让抬轿子的小太监都战战兢兢的。 “宫主,你收到郡主的密信了吗,怎地不回呢。”翡翠悄悄地走慢,对两人奇异的相处模式越发捉摸不透。 楚淮影点头,看着沈卿酒的轿子在宫前侧门停了,嘱咐:“她明白的,你好好看着她便是。” 翡翠应了,想着,她看着沈姑娘也看不透呀,毕竟是宫主也拿不下的姑娘,脚下乖乖地追上去,接沈卿酒下来。 楚淮影看着那道红衣身影跟着引路公公消失在侧殿,才独步入了殿内,在西域使节团旁侧那空给他的小桌落座。 旁侧的小桌坐着西番国王子,他今日一身西番王室正服,依旧蒙面,一看楚淮影回来,便凑过来问:“怎么,媳妇儿追回来了?啧啧,子琛总说你如何风流雅致,怎么连个汉人姑娘都追不来,你这样到了我那儿该.......” 他话还没叨叨一半,旁侧那冷峻的男子便睨了过来,看得人骨子里透出寒意,后者却大大咧咧不以为意。 楚淮影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酒,示意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宫眷:“王子也不赖。” 那西番国王子一眼看见对面坐着的长公主,还有那一身粉嫩衣裳的沈月真,想起他刚入汴都和那姑娘闹的乱子,也不恼,目光落向殿中正应着楚皇的吩咐准备歌舞的沈卿酒,嘿嘿一笑:“你媳妇儿真和传闻中一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4 样,权谋无双做事周到。” 钟磐笙箫四起,把殿中人带入话本的场景,红衣的姑娘水袖若即若离,身姿旖旎,满腔情感在舞姿中倾泻,或悲切,或喜乐,但凡谁看了都会惊叹她的生动灵秀。 楚淮影却在惊叹的群臣中默默饮酒,依旧是心无挂碍的散漫表情,桃花眼却未曾离开沈卿酒半刻,幽黑的眼中潜藏着晦涩的情绪。 世人所听所闻只道沈姑娘野心勃勃;他却看到她的脆弱无助。旁人只叹沈姑娘气韵幽美,却没人看到那光鲜的驱壳下疲惫不堪的她。 她运筹帷幄志得意满地替他谋划时,他至多担忧她的安危;此刻见了她这样看似明艳,却冷静黯淡的姿态,他却只有心惊。仿佛看着她在重重牢笼之中被枷锁压得喘不过气,却找不到通向她的路。 她在另一个世界到底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或许,放她回去会好些? 沈卿酒按着他写的话本提示跳出霓凰舞的收舞势,宫女纷飞水袖之间,姑娘水袖轻垂,红衣黑发,垂眸而立。等到楚皇出声赞赏,才渐渐抬眸,环视一周谢恩,却没有看他。 旁侧的西番国王子打趣楚淮影,他身侧的冷峻男子看了楚淮影一眼,制止了他。 话本演过了,楚皇便听着西域使节禀报来访的细节,沈卿酒换了官服,在旁侧打点着席间更替,看着两方飚戏。 若非那日是她带使节团入内见了楚皇,此番她也会像长公主一般以为两方是头一回见面。 宴席一直到了夜里,顾念楚皇身体状况不佳,才堪堪结束了。 而接送楚皇的事,自曹公公去后,多是沈卿酒亲力亲为的。于是席后沈姑娘便亲自跟了轿子随陛下回勤政殿,翡翠在旁侧心疼她近日不适还要跟轿,她却庆幸如此不必面对楚淮影和二殿下。 然,事实总是不想什么便来什么,沈卿酒刚出了殿要到轿子去,殿前却遇上楚淮影——那人倚着白玉栏,姿态慵懒,仿佛身后宫灯绵延,身侧二殿下的眼线虎视眈眈,都与他无关。幽深的眼里只映着一身官服的沈姑娘。 沈卿酒笑看她刚才一直不敢瞩目的青年,斟酌一瞬,出口仍是:“三殿下。” 楚淮影没动,看着眼前笑看他的姑娘,她表情正常,甚至没有之前的淡漠疏离,若不是了解她,他肯定以为她想通了。 “小酒,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好了。”他说着,仿佛看不到附近那些蠢蠢欲动的探子,他伸手想刮她的鼻梁,却没有靠近,只是在他视线之内虚蹭了一下。他没碰到她,总不会让她又受罪。 沈卿酒没有像他预料那般拒绝,也没有像曾经那样责备他,只是仰首笑看他,笑容温柔,黑眸映着宫灯带了浅褐,却依旧纯粹:“嗯,会好的。” 她笑着和他道别,拾级而下,一个人朝轿子走去,颀然独立的楚淮影留在原地,第一次没有和她一起走。 沈卿酒看着轿外远处那抹白衣身影,她会让他好好的,至于她,能在离开前为他安排好,便好了。 美好的事物,还是让他在原位继续美好下去吧。 轿帘放下,轿子平稳地行进,外头的翡翠等见不着楚淮影了,才佩服道:“我头一回见着宫主被治得死死的。” 沈卿酒没有回应,那颗心到底还是疼了一下。春猎时把他吓坏了吧。她想起他策马离开的背影,只能转念想,到底他还年轻,等她离开了,等他忘记她了,他依旧还会像从前那般意气风发。 “郡主,你为什么.......唔!”翡翠正要打开话匣子,却紧接着一声惊叫,轿子也跟着停下了。 沈卿酒闻声皱眉,旁侧没有防身之物,她悄悄折了钗子,掀开轿帘边出去了—— 轿子只行得一半路程便停了,外头是两宫之间略显荒凉的园林,四下一人也无,唯有凉亭内一道锦衣身影。 楚淮钺。 沈卿酒看看周围,暗处显然藏着他的影卫,刚才的小太监和翡翠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要见一次二殿下真难。”沈卿酒看着这位神出鬼没的老板,今日她没在宫宴见着楚淮钺便有直觉他会找来,只是没想到是这么惊悚的方式。 “要见郡主也不容易啊。”楚淮钺打量着她,半晌才打开桌上的卷轴,上面分别画有两个男人的画像,一个身形高大轮廓深邃,另一个眉目冷峻,姿容和楚淮影颇为神似。 沈卿酒看着那画像,面上一副陌生的表情,心里却豁然开朗,疑惑般问道:“这是?” “左边这位是西番国王子,右边这位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是楚淮影同母所出的哥哥。”楚淮钺缓缓说着,语气在这阴森的环境更显得压迫,抬眸看她:“郡主回报说没见过额现莲花的异人,那,这两位可见过?” “殿下的意思是,大殿下如今在宫中?”沈卿酒疑道:“可西番国王子和大殿下交战数年,怎会同现在宫中?再说,此时边境不是仍在战乱之中么?” 楚淮钺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忽然凑身过来,阴鸷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郡主,你最好别说谎,我的人或许一时半刻看不出蒙面人真身,只是郡主这么聪明,想必也明白......” “臣女什么时候骗过您呢。”沈卿酒神色从容,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额间已经看得出雏形的莲花线条,这便是丧失本性了吗。 楚淮钺神色渐冷,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铃响,他才直起身子,缓缓恢复到平日里的儒雅面相:“什么事?” “陛下派人到飞鸾宫请郡主了。”影卫回道。 楚淮钺本来脸色尚有些阴沉,此时一听笑了起来,向沈卿酒道:“那么,便劳烦郡主最后一回了。” 沈卿酒面上脸色依旧,心中却咯噔一下,楚皇深夜找她,所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xd快苦尽甘来了,憋死朕了。 ——3.9 ☆、十六回合 “郡主,你没事吧?”翡翠给沈卿酒撩开门帘,方才被二殿下的影卫折腾了一番,身上还有些麻。 “没事。”沈卿酒从轿中出来,看着眼前灯火通明却显得孤独巍立的太极殿,殿阁偌大,自楚淮影母妃殁后便没再启用。楚皇这些天却一直独自宿在此处,也不知是不是人生步至尾声,总是想怀缅故人。 陛下亲自选的在此处的小公公见了沈卿酒便碎步而来,毕恭毕敬地请翡翠在外等候,引着沈卿酒进殿面圣。 沈卿酒随着他一路缓行,殿内摆设一如往昔,数十年来不曾变更,烛火映照下更有昨日重现之感,加上宫内为了防二殿下不设宫人,此刻辉煌的殿内仅有她和小公公两人,越发显得孑孑。 方才楚淮钺给她看的画像很逼真,她一眼便足以认出那两双眼睛的主人。虽然不知西番国王子为什么当初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5 见了她反应那么激烈,不过她能确认他身侧那位便是大殿下。 既然来的根本一多半不是西域使节,楚淮钺要等的那位“异人”自然是等不来了。 沈卿酒回忆着原着关于即将到来那场逼宫的描写,难怪楚淮影上一世如此顺利,劲敌二殿下疯了,又有大殿下助力,想不得手也难。 “郡主,陛下在内间等您。”小公公显然从来也被禁止入内,立在门旁道。 沈卿酒对楚皇的目的隐约有感,垂眸整理了官服,才缓步入内。 夜已深,平日里楚皇早该由小公公伺候着睡下,此刻却仍在塌上半坐,面前摊开着数本奏折,见她一如既往地乖巧行礼,略显艰难地挥手,声音如拉风箱般:“平身吧。” 沈卿酒依言平身,眼看楚皇颤抖的手就要把奏折拂落,自觉地在他身侧为他把奏折按规矩摆好,倒了清水,拿起砚,将几近干涸的墨不紧不慢地磨开。 “不必磨了。”楚皇即便重病也一向威严,此刻话语中难得透出一丝情绪。 沈卿酒为他话中所隐意触动,却只是把砚放下,一如平日地劝道:“也是,时日不早了,张太医说的时辰也早过了,陛下该早些就寝的。” 楚皇眉宇间难得现出一丝疲态,似是求生之息渐渐从他身体中抽离,只剩下倾颓之意:“朕身体如何,群臣早心照不宣,这折子,也不必再批了。” 轻淡的一句像是大石压下,印证沈卿酒来时的预测,她心中一跳,宽慰道:“陛下得天庇佑,只要好好歇息,遵循医嘱,很快便会恢复如初。臣女看,如今这时辰也不早了,折子留着陛下明日再批,让小公公先伺候陛下就寝罢。” 楚皇看着自己三子珍视如命的小姑娘,背后四下摆设如旧,恍惚了一瞬,直到殿外斗胆监视的宫人例行假装经过,他才醒过来般,却没让沈卿酒退下。 沈卿酒难掩担忧地观察楚皇方才疑似回光返照的神态,看到他眼神恢复了清明威严,才定下心来。 “小酒,你便先回去罢,朕明日召你详谈。”楚皇不咸不淡地说着,声音比方才略大,殿外也能听清。 沈卿酒心中有数地领命,敬业地收拾好桌子,还没行告退之礼,手中果然被楚皇塞入一小木盒,那长方形的紫檀木盒子—— 是圣旨。 若是每日早朝例行交给她的圣旨,完全没必要瞒着众人深夜召见她来领。除非这并不是明日她会拿到的例旨,至于里面写的会是什么,沈姑娘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影儿想要的,便交由你保管吧。”楚皇声音极轻,像是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疲惫碎音,若非沈卿酒就在她旁侧,几乎要听不见了。 小心翼翼谋划了大半年的通关物品就这么交到了她手中,沈卿酒心中却没了当初的兴奋和解脱,只仔细收好那紫檀木盒,看着已经带着洗漱更衣的宫人进来的小公公,先行退下,走到门侧时却忍不住回头。 曾经不可触犯的帝王已垂垂老矣,活着似乎是对他重病之躯的折磨,他却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依旧维持着他该有的威势,唯有那双浑浊的眼在看向沈卿酒时露了馅。 那是对儿女最后的牵系,也是望他们过得比他好的虔求和交付。 她熟悉这样的眼神。院长每次送她离开福利院时,便是这般眼神。即便是帝王之家,九五之尊,到最后,不过也是儿子的父亲罢了。 小太监向她行李送别,礼貌内敛地落下帐帘,二殿下派来监视的宫人在他之后,守在殿门以沉默警示她离开。 沈卿酒敛眉垂眸,和顺地回身出了正殿,到得空无一人的来路,才揉揉染上薄红的眼眶。 放下袖子时,她恢复了一贯的眼神,快步走向翡翠所在的偏殿,也顾不上嘱咐什么,牵了翡翠,绕开楚淮钺布置在外的眼线,连自己的轿子都晾在外头,一头扎进某一黑漆漆的暗巷,在宫中各个小道熟悉地绕来绕去,步伐迅捷又轻巧。 翡翠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看着就要到的飞鸾宫,心里奇怪郡主对宫中地形熟悉无可厚非,自家郡主是什么时候有这般体力了:“郡主,哎呀,你等等我呀。” 沈卿酒一下牵过她,迅速地从殿侧的小门进去了,然后把门关上,隔绝了外人的窥视。 “郡主你居然知道我的暗.......咳咳。”翡翠差点说漏嘴,此时回到宫内,借着灯火,才看见郡主早就走到一额头冷汗。 而且,郡主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现在时值夏季,她却体温却像数九寒天中独行已久的人般。翡翠想起她受训时在暗卫营中接触过的尸体,那冷硬的触感,竟然和眼前的郡主无差。 加之此时身处幽僻之处,小丫鬟眼中不禁涌起一丝惊惧,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打了个冷战。 “我要出宫。”一向敏/感的沈姑娘对此浑然不觉,亦或是她此刻只专注于一事,也只能专注于一事,好压下她心中那些影响大局的心绪——她把袖中的木盒拿出来,又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那是她早为楚淮影继位准备好的圣旨,该是和方才楚皇所给的吻合无差。 翡翠愣了一下,隐约猜到方才陛下与郡主密谈了什么重要的事,却还是道:“可是郡主,如今是亥时三刻,且您也知道二殿下......” 沈卿酒低头比对着两个木盒,头也不抬,只道:“你和楚淮影不也这时候接头吗。” 她动作淡定,唯有木盒知道她隐藏的紧张,是因为正检查回去的钥匙而紧张?还是因为旁的沈姑娘不察觉的情意? “郡主你是要扮成......”连偷溜出去的暗门郡主都知道,翡翠对此已不奇怪,只是顿了顿。 见郡主点了头,翡翠会意地回房间去拿她一大堆变装的衣物,毕竟即便是她这个从太息宫出来的人,在二殿下重重监视下,要出去还是不容易啊。 调开了翡翠,沈卿酒才拂开檀木盒子的锁,明黄绣龙的圣旨果然躺在里头,她脸色从容地打开,眉头却渐渐蹙了起来—— 继位者怎么是大殿下? 楚皇那句“这是影儿想要的”言犹在耳,刹那间,沈姑娘心下不知多少思绪芜杂,而一向聪慧的她却一个没抓住,亦或是压根不敢抓住。 沈卿酒正寻思着,翡翠便抱着那一大箱子衣服进来了,小丫头找了好一会,找了一件洗衣局的制服,替她换上。 她俩身量相似,沈卿酒穿着倒看不出谁是谁,加上外头黑披风一下,更是难辨身份。 沈卿酒打开侧门,把陛下给她的紫檀木盒交到翡翠手里:“若是二殿下来了,你便代我派人把此物交于他。” “可是这不是.......”翡翠出身太息宫,到底分得出自家郡主的檀木盒子和陛下的,话没说完,见了沈卿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6 酒笑看着她,眼里却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寒凉之意,立马机灵地一转话锋:“这不是陛下的木盒吗。” 沈卿酒这才展颜,带着她早准备好的木盒和里头的圣旨,推门出去,消失在溶溶夜色之中。 ... 沈姑娘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以她的才智,若是要消失,并非难事。 她一路弯弯绕绕,从飞鸾宫到了三道门,愣是没有让楚淮钺的人发现她,面上除了近日来略微苍白的面色,神色似乎淡定如常,直到她在三道门见着孑然独立的马车。 “郡主莫怕,是我。”小公公从马车旁侧出来,神色是和她一样的黑色披风,几乎融入在夜色之中。 沈卿酒紧了紧袖子木盒,侧目看着他,似乎在斟酌他是哪方的人,小公公便主动地招了—— “陛下吩咐小的在三道门等候,郡主若是要出宫,便由小的护送郡主来回,决不让......咳咳。”小公公刚到陛下身旁做事,显然礼数还不周全,说话却颇为直白。 沈卿酒听着耳边更夫报着时间,果决地做了选择,上了马车。 “郡主,我们去哪?” “南镇抚司。” .. 夜已深,汴都御街两侧只有三两酒摊花楼仍亮着暧昧灯火,靡靡之音交织着醉汉打闹之声,在寂寂的街道回荡。 马车停在上一回的树下,沈卿酒递了翡翠的牌子,值夜的影卫似是新人,既不认得翡翠和沈姑娘,也不指责沈姑娘不摘帽子的奇怪举动,带着她直入南镇抚司之内。 若说外头尚是带着深夜的荒凉颓唐,南镇抚司内便是地狱般的森森渗人。 影卫退下去找楚宫主,沈卿酒便独自立在里间,依稀可见黑漆漆的铁门那头远远的牢房,幽幽长巷回荡着痛不欲生的声音,仿佛关着的是濒死的野物,而非人。 沈姑娘却依旧攥着袖中木盒,面对着那一排排模糊的牢笼,丝毫不见惊惧。 “翡翠?不是说今夜莫来么,你来了,她岂不是一个人在宫中?” 低磁的嗓音依旧,那丝懒意中却带了责备,沈卿酒回头,披风帽子落下,看到他愣住,望着他温柔地笑:“是我。” 楚淮影看着黑披风白衣裳的姑娘,背后是惨嘶如炼狱的黑,他的小酒姑娘和那里那么格格不入,那双他沉醉的眸子中有着她都不自知的绝望,又让她和背景格外相称。 他该想的是她的。而她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卿酒看着他表情变化,便看懂了他的心思,可他怎么看着这么疲惫?这些夜里他都在南镇抚司吗?......楚皇那句话,又隐藏着怎样的交易? 她心中柔肠百转,最后却只纤手摊开,把一直紧紧攥着的木盒交给他,看他接过那一刻心中才尘埃落定,也不去问他向楚皇要了什么。容许她骗他一回吧。 她精于此道,心中茫然之际,便只有这一长处可以依靠;纵横天下之时,她眼中人不过一颗颗棋子。她把局中每一个人都列入了谋划之列,除却他。 她唯一对他做的,只是为他设计好称帝之路,保她死后他的复原、归位、平安、喜乐。 这样,她也算功成身退了吧。而她呢,最好不过回到现实世界,最坏不过难逃一死。 沈卿酒目光从那木盒移开,她的最后一项任务完成了。 “郡主。”小公公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他竟然被放进来了,还好旁侧有暗卫跟着,显然是暗卫确保他没看见什么,才带他入内的。 “郡主,时辰不早了,宫门守卫该换班了。”小公公说着,看着三殿下的脸色,心中畏惧,却只能这么办,毕竟他只买通了这一班的守卫。 沈卿酒点头,让他先行到马车等候。 楚淮影明明可以劝她莫回到宫中,却一路沉默,直到和她走到门口,临着那月色清冷下的御街,马车远远等在树下,马儿焦虑地打着响鼻。 “小酒。”他终于忍不住喊她。 沈卿酒立在他身侧,仰头温柔地笑看他,如水月色勾勒出青年的五官身形,眉目风姿皆让人心动。 他沉默许久,幽黑的桃花眼中映着她温柔的笑脸,像是要把她封藏在心底,最终侧目看对街飞檐反宇之上朦胧的月亮,声音如月般遥远:“我曾想,若你想要归去,我当如何?只是......其实只要你继续平安自由地活着,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那话如石子入水,让沈卿酒眼中平静的笑意起了波澜,直直蔓延至她心尖上,让她止不住颤痛,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得了空子,争前恐后蜂拥而出。 她所认识的楚少侠,向来不为世间外物所左右,只过他欲过的日子,可如今这番话却出自他之口。 她从不知道,他心里扎根得这么深而坚决。如今想来,他从来说会乖乖的,难道不是早把这话藏着平日的嬉戏中了吗。 只是她没当真,也不敢当真,不能当真。 楚淮影回头,垂眸看着她,眼中看不出悲喜,更没有强求:“小酒,你想回去吗?” 她看着月光下安和的青年,他把从来未出口的话坦诚相告,漆黑的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绪足以让她溺毙,可此刻她却蓦然红了眼眶。 她一直觉得,自己压抑着最终也会变得无所谓的,就像当初对待她放在心上却背叛她的人一样,而他也亦然。 可是面对眼前的青年,她却在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是那么的不一样,和任何一个她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不一样到他不费一兵一卒,只凭唯二两句真心话,便动摇了她的决心。 沈卿酒看着四下寂然,没有神卫,只有树下焦急又不敢打扰的小公公,月影遮住了她眼中情绪,模棱两可道:“我不回去要到哪去呢?” 青年依旧看着她,目光再没从她身上离开,唇边的笑意却有些寥落:“那你要过的好好的,比我们任何一人都好。” 沈卿酒抬眸看他,一向散漫的青年笑着,自己都不知道眉头已微微蹙起,他眉间惆怅的纹路似要刻在她心中,从此留下裂缝。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作一下温柔的描摹,落在他皱起的眉,仿佛对待触不可及的珍宝,又仿佛只是蜻蜓点水地一触。 一触即分的动作只是眨眼之间,小公公急不可耐的无声催促下,沈姑娘终是拾级而下,上了马车。 “郡主,可坐稳了?” “嗯。” 小公公得了应答,迅速挥鞭打马,生怕赶不上换班的守卫。 沈卿酒撩开一角尾帘,看着寂寥长街上那道风姿挺秀的身影,这一回,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多么想说她要留下,多么想把他据为己有,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陪伴,很可能一子错,他和她便成了两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7 缕孤魂。她不在乎自己的归宿,却赌不起他的性命。 她想留下,却不是以害死他为代价。 垂下微颤的鸦睫,沈卿酒放下车帘,回到现实世界,没了他,她可能好不了,惟愿时光荏苒,抹去她在他心里的痕迹。 ☆、十七回合 月升日落,夏夜笼罩了肃穆又寂寥的皇城,高大的城楼阁宇俯视着宫内辉煌绵延的灯火,宫人比往日穿梭得更勤,宫中却静得可以,唯有不知情的虫子犹在长长短短声声鸣叫,莫名让人有种弓弦紧绷的紧张感。 飞鸾殿内,晚筵已送至,沈卿酒却无意用膳,显然知道今日什么日子,依旧披着外袍,倚着软塌,有一搭没一塔地翻着手中闲书,平常的姿态和宫中山雨欲来前的平静恰相呼应。 未上妆的面色白若玉粹,一看便冷得可以。 “郡主!”翡翠一路跑来,气还没喘均,断断续续指着外头道:“陛下,陛下他召见您了。” 沈卿酒坐起来,放下书,道:“召见我作甚?”放书的手略微僵硬,泄露了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镇定的事实。 翡翠显然也对旨意迷惑,迷茫地道:“他说想再看一回三殿下写的话本。” 沈卿酒闻言,心里反而松下了,刹时有些空落落的,只坐起身脱了外袍,翻出那日的红衣水袖穿上,边问:“陛下在金銮殿?” “是啊......”翡翠惊讶于自家郡主的未卜先知,上前去替沈卿酒顺发,嘴里奇道:“这大晚上的,陛下不歇息,怎地到上朝的地方呢,陛下好久没有上朝了啊......” 沈卿酒看着殿外被璀璨灯火染亮的殿阁,翡翠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原着里,楚皇便驾崩于金銮殿,当初她还奇怪作者为何这么写,现在看来却处处在理——哪一个上位者回光返照之时不留恋曾经的风光? 只是她因看过原着才知今日楚皇驾崩,理所当然推出二殿下必定要逼宫;那楚皇这拿着剧本般的行为,又当怎么解释?他是知道要逼宫却无动于衷?还是刻意为之? “郡主,好了。”翡翠放下梳子,给她理了理前襟的缎带。 “嗯。”沈卿酒对镜一笑,确认自己表情不会暴露些不该有的情绪,看着缓缓洞开的殿门露出背后绵延的深宫全景,嘱咐翡翠:“莫忘了带上我训导的那批公公宫女一同去。” 虽则对抗二殿下的人马并无什么作用,只是打着共演的名头带人入内,总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翡翠立在原地,到底察觉到等会要发生些什么事了,看看她和楚淮影报信的暗门,又看着郡主一身红衣迈入那繁华却堆满骷髅的盛景之中,最后还是放弃了回去投奔宫主。 既然郡主察觉了,宫主想必也准备妥当了吧。这么想着,心里越发亲近沈姑娘的小丫鬟果断抛弃了主子,跟上了沈卿酒的脚步,加入随行的队伍。 ... 沈卿酒从轿中出来,红衣染上金銮殿夙夜灯火,她抬眸遥遥看高耸的城楼之上,果然已经有了火光。 二殿下的守卫已就绪了。 “郡主?”语气老练的小公公旁敲侧击,显然已经不是原来陛下安排的那位青涩的小公公了。 沈卿酒会意,与他几番周旋把自己带来的宫人一并带入内,路上不经意地默默记下守卫的排岗,一路入得金銮殿内—— 有了这段时日来的早朝经验,此处是她在宫中最为熟悉的地方之一了。 殿内烛火明亮,烛光与殿外灯火交相辉映,打在梁上殿内珍奇异兽、游纹大鼎之上,金碧辉煌尽显奢华。 然而偌大的殿内,却唯有龙椅之上的楚皇。越是奢美,便越显得寂寥。 楚皇一身朝服,正是他登基之初的那身冠冕帝服,冕服遮住了他无法动弹的双腿,倒像是坐着,此刻见了沈卿酒,他略显恍惚的精神慢慢恢复,嘶哑的声音带着久坐上位而深藏的威压:“跳过了这一回,你便与丫鬟出宫吧。” 沈卿酒意外地抬眸,楚皇这是何意?就像是他早知今日二殿下要逼宫,为她谋后路一般。 由不得她深思,四下随她而来的宫人奏起了乐,笙箫鼓乐四起,沈卿酒渐渐沉下心思,专注地捻了个起舞势。 明明是闷热的仲夏夜,沈卿酒却冷得很,脚步略显虚浮,每一个鼓点、手势却都极力摆到位。 就像是作为楚淮影话本里这个小女孩最后再活一回。 龙椅之上,楚皇笔直地坐着,似是回到了他篡位登基那日——他的父皇也是在此看着影儿的母妃舞最后一曲,然后被他的兵马包围,最后佳人王位皆归了他。 他知道影儿为什么写这样一个故事——这小子在故事里给了他母妃一个本应有,却因封后而错过的结局;也警示自己必须遵从誓约,放这个女孩一条生路。 沈卿酒对楚皇的心思丝毫未觉,水袖在空中划出如烟弧线,最终漫漫而下,摆出收势,一切尘埃落定—— “报!陛下,二殿下的兵马反戈入宫,已到太极门,殿下他,他正策马先行而来.......”楚皇亲自选的那位青涩小公公言语间还在发抖喘气,显然一路赶来,又惊又怕。 沈卿酒微愣,最后收起姿势,和小公公一块等候楚皇发落,楚皇却比她还淡定,只是早知如此般微微颔首,一令不下,只与沈卿酒道:“你与丫鬟出宫罢,朕独自在此等他便是了.....” “陛下犹在此处,臣女这御前女官怎能擅离职守。”沈卿酒与小公公一同跪下,额贴手背叩请他收回成命,却久久未闻回应—— 沈卿酒惊疑地抬头,小公公已经抢先一步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侧边楼梯。但见龙椅上的楚皇安详地合眼,小公公畏惧地探了探鼻息,又不信般再探...... 沈姑娘见了他抬头看自己无措的表情,便知道了结局—— 楚皇驾崩了。 殿内鼓乐之声早消散殆尽,余下的宫人们大气不敢出,殿外兵马之声渐渐清晰,正当时,一声熟悉却又完全不符合印象嘶吼传来,宫人回头见了,更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向来温雅的二殿下一身戎装染血,长发散乱,气息紊乱,手中兵刃抵着腥稠的血,映着他额间的七叶莲花,仿佛刚爬上来的恶鬼。 沉重的兵甲落在汉白玉上咔咔作响,渐渐冷却的污血从盔甲上滴落,随着楚淮钺的动作玷污了金銮殿。 慌张而不敢动作的众人之间,唯有沈卿酒悄悄靠近白玉阶,楚皇驾崩了,却保不住这疯子对他的遗体做出什么来,说到底她也陪伴了老人家这么一段时间,何况那还是楚淮影的生父,她怎么也不会不上前。 反正,今日她总是要死了的吧? 提刀站在龙椅旁侧的楚淮钺却没有再前进,似乎看清了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8 楚皇是真的驾崩了,期待落空的愤怒熊熊烧起,彻底烧断了他名为理智那根弦,他凶恶地回头,长刀带风指着沈卿酒,褐色的眸目呲欲裂,似极怒又似极悲:“他怎么可以不等我?他怎么可以不等我......” “生死有命而无常,陛下已允你一路通行,二殿下或许该来早些才是。”沈卿酒揣摩着他的心思,最后敲定了赌他对楚皇的爱不假,而非只为王位而战。 楚淮钺长刀微颤,通红的眼狐疑地看着沈卿酒,最后还是没有撤下刀:“他允我一路通行?” “殿内宫人皆可为证,”沈卿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兵刃奔马之声,叛军快要攻到金銮殿来了,殿内还有一众仰仗她而随行的宫人,最后还是面对那滴着血的刀刃无惧一笑,除却略显苍白的脸色一丝破绽也无:“我想殿下该对这个更好奇才是。” 沈卿酒从袖中滑出楚皇交于她的紫檀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让大殿下继位的圣旨,足以激怒楚淮钺。 楚淮钺显然知道那是什么,盯了沈卿酒半晌,终是放下长刀,拿过盒子,一脸凄怒地打开,似是知道楚皇肯定不会传位与他,看后却禁不住看着早已合目的楚皇,凄苦地冷笑一声,长刀哐当落地—— “我本以为你把王位传给你最宠爱的三子,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可你竟然,竟然传给他,也不传给我?” “楚世庭,我在你眼中难道就只是个杂种吗?” “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明明戎装加身的背影,却莫名透出几分可悲,沈卿酒默默地挪步下去,和翡翠打着眼色,背后却忽然传来他仿佛地狱恶灵般的声音——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沈卿酒回首和他对视,只见他仿佛瞬间被榨干了生气,一双褐色的眼眸没了光彩,唯有殷红似血的七叶红莲在额间挑衅:“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你可不是。” “任务”二字落到沈卿酒耳中,在她心中激起波澜,惊疑地审视他,这人现在到底是谁?是发疯的楚淮钺?是圣教的那位圣子?还是作者对她的警告? 楚淮钺似是很满意她的表情,长刀不捡,反而把盔甲解开,露出绑在身上的炸药,盯着沈卿酒道:“你不是要逃吗,逃啊,逃到天涯海角圣子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个叛徒。” 沈卿酒还想再问,翡翠却飞快地把她从玉阶扯下来,大叫着“趴下!大家趴下!”——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连巍峨坚实的金銮殿都震了一下。 再抬眼,方才她站在的地方早被炸得粉碎,楚皇和楚淮钺被瓦砾埋下,瓦砾之上易燃物带着熊熊烈火烧向横梁,木质结构极其助燃,眨眼间便被烧得劈啪作响,眼看就要把横梁烧断—— 这样下去,金銮殿非倒不可。 沈卿酒正想着,又一声爆炸声响起,殿内汉白玉地面再次震了一下,紧接着四面八方接连传来爆炸之声,一声比一声可怕,地面仿佛地震般,支撑不住短时间内数次撼动,裂开了道道裂缝。 他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沈卿酒总算明白了刚才楚淮钺的意思——他要把皇城付诸一炬。 “郡主,怎么办?”身侧的翡翠紧张地扯着她的衣袖。 沈卿酒看着那群她亲自训导出来的宫人,小太监小宫女看着比她还小,明明大难临头,却还瑟瑟发抖地忍着不敢走。 “我们逃。” 作者有话要说:  tat加油,还有一章就揭过去了。 ——3.11 ☆、十八回合 是夜,深沉夜幕却被染得如血深红,火光吞吐着屹立数朝的皇城,宫阁殿宇在其中若隐若现。 皇城内外均有叛军分布,因大殿下和三殿下的兵马已达宫门,叛军大部队此时均留守三道门,身后火光四起,被火缠身的宫人惨叫在烈火中传来,十分渗人。 宫内。 沈卿酒带着宫人一路跑着小道,既要绕开叛军,又要躲开被火吞噬而不断掉落的断壁残垣,本来半个时辰能逃到三道门,此时几乎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堪堪见着太极门—— 太极门乃内外宫的分界,是最早被叛军攻陷的内门,此刻门前叛军警戒、守卫森严,身后是烧得白热化的宫殿阁宇,头顶还有轮廓明显的神卫,提醒着她任务的存在。 对付楚淮钺这个疯子,宫外的楚淮影和大殿下赢定了,沈卿酒看着前有刀山后有火海处境,叹道,宫内的人可不一定了啊。 至少她是不能了。 “郡主,我记得这里有一道暗道。”迫在眉睫之时,翡翠也顾不得保密她的通讯渠道,给沈卿酒指路。 沈卿酒看着头顶烧的劈啪作响,正要被烧透的殿阁屋檐,果断带着一众宫人与翡翠调头,从被火舌吞噬的宫殿之中逃窜而去。 要快些,再快些! 此处宫群最早被烧,此刻恐怕内里都快烧空了,一旦坍塌,后果不堪设想。沈卿酒不放心地落到后头,确保后头磕磕绊绊的小宫女不会掉队。 一来,她若是真的挂在这了,还有回去现实世界的可能,可这些小丫头要是挂了,那便是活生生的命啊。 二来,她也走不动了。再说,那紧随身后的神卫,怕是不会放过她吧。 “郡主!”翡翠停在一道被火缠绕的宫墙前,脱下外裳打着火舌,边咳嗽边趁机退开机关,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洞:“郡主,抓紧时间!火要烧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沈卿酒向她微笑颔首,依旧在队伍之末,她们头顶的宫殿屋檐染火,浓烟火舌灼热,让人皮肤发干。 翡翠被她笑得心里忐忑,可只有她先出去了,让宫人赶紧出来,郡主才能早点出去,她只得带头出去了。 大难临头,小宫女小太监本来就是刚被沈姑娘招入宫的,此刻有了机会,身后还是逼近的火海,也顾不上主次之分,一个个抓紧时间通过那个洞穴。 沈卿酒看着身边最后一个小宫女要过去,洞口虽然火舌雀跃,却还是勉强能跨过,正有一瞬恍惚:难道她还能逃出去?下一刻耳边便传来小宫女一声惊恐的尖叫和重物砸下之声。 “郡主........”小姑娘比沈月真年纪还小,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无措地看着沈卿酒,生怕被丢下。 “别怕,能站起来吗?”沈卿酒看着那就要被火舌淹没的洞口,毫不犹豫地弯下/身伸手挖动压着小宫女右腿的那残垣——所幸只是烧至中空的侧木,虽然温度极高,却也极脆,沈卿酒愣是忍着那温度把木头挪动了。 “我,我能动了,郡主别挖了!”小姑娘看着沈卿酒被烫起一片片水泡的手,忍着不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29 哭鼻子,努力地把腿抽了出来,下一刻她那双刚平息的眼中又涌出惊惶的眼泪,看着沈卿酒背后,伸手要把她拉开—— 侧木断裂后,被烧断了一半的横梁没了支撑,瞬时掉了下来。 所幸刚才小宫女拉了沈卿酒一下,横梁堪堪砸在她裙摆之上。 与死神擦肩而过,沈姑娘再冷静此时也心有余悸,只是眼看那洞口既要被火淹没,努力伸手推了小宫女一把,身子却没动:“快出去。” “可是,可是郡主你怎么办.......”小姑娘看着沈卿酒背后烧得看不出轮廓的宫殿,大火像是张牙舞爪的兽,虽然压着郡主的横梁没有起火,但迟早那兽也要把郡主吞没的。 而且这么火烫干燥的温度,郡主的手怎么这么冷? 沈卿酒看着那几乎要被淹没的洞口,笑道:“怕什么,我脱了外裳便能出去了,你先出去,我才能跟着啊。” 小宫女像是被她说服,看看那本就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此刻已经被火舌吞没了一大半,她一人出去都难,再看郡主的情况,似是被她说服,飞快地拖着伤腿出去了。 沈卿酒留在原地,眼看着小丫头安全脱险,洞口被火吞没,却没有动。 身后的火海逼近,热得空气都在嘶鸣,她的身体却如寒冰僵冷,一路上越发沉重的腿已似被霜雪冻住般彻底僵硬下去了。 她刚才并非真的骗那小宫女,她的确萌生过把外裳脱了离开的念头,毕竟沈姑娘也只是个平常人,谁不怕死? 只是身体内的毒却只能让她原地坐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感官渐渐被体内泛起的冰寒麻木,连本来准备对她动手的神卫看着,都准备离开了。 这才是她本应有的结局啊。 沈卿酒合目,表情并无一丝惊惧,既然如此,至少就停在此处吧,若是等楚淮影来了再被神卫杀死,那人又要露出那副表情了吧。 沈卿酒干脆仰头倚着横梁,看那被火染红的天幕,今夜之后,一切都要回归正轨,她也该回去了。 至少她把他本来的命运还他了。至少,她给他布下了能安定百年的计谋才离开。至少,她也算圆了两世未曾有过的一段梦,既凄美,又遗憾。 身后是火海万丈,身侧是叛军厮杀血肉横飞的惨状,濒死的嘶声让人仿佛身在炼狱,白玉台阶被未名的血染得黑红,越来越近的火光把那双平日里隐藏得很好的眸子映成了深琥珀色。 热浪触及她的臂膀,虽然还未烧及,却烤得生疼,神卫似乎已经预见了她的死亡,解开了一直以来对她的束缚,身影渐渐淡去。 和她束缚一同解锁的仿佛还有她的心,压抑的感情刹那间迸发,一颗心又空又痛,像是被挖走了什么。 沈卿酒琥珀色的眸子映着那拼死厮杀的叛军,似不想再看这处处置她于死地的场面,渐渐垂眸,心中平静早被汹涌的酸涩冲破,却只能接受死亡—— 那冲破她心防的感情却如有实体,朝她不断嘶吼质问,凭什么作者有此等权力?凭什么偏偏是她承受这一切?凭什么相爱如此不易她却只能放弃?凭什么她明明不舍,却只能让那人露出那般寂寥的表情? 火舌触及她背后的横梁,渐渐把厚木烧得白热,她疼得想尖叫,身子却冰冷地僵在原地。 “她在哪?” 一向漫然的嗓音清寒森冷,在叛军一片惨声之中尤其明显,听者无不胆战心惊。 本垂眸等死的沈卿酒闻声蓦然抬眸,鸦睫微颤,琥珀色的眸中再也看不见其他,唯有那人身影—— 血洗白玉尸横遍野的大门叛军蜂拥,却抵不过策马杀来的白衣少侠。 只是少侠却再不是从前那散漫模样——鲜血溅上白衣白马,甚至染上少侠冷酷的面容。风姿挺秀的身形此刻怒剑拔张,平日里惑人的桃花眼里透着森冷,手中三尺青锋滴着血,动静之间招招致命而果决,周身肃杀之气仿若有形。 仿佛罗刹在世。 她倚着滚烫的横梁,身子动弹不得,眼眶却渐渐热起来,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又清晰,依稀可见他浴血而来,下马的英姿一如以往,却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进怀里、给她戴上一枚似玉非玉的坠子。 身形颀长的青年此刻单膝跪地,紧抱着她的手有些颤抖,似是被她身上的伤吓着,又似是心疼于她身上的低温,一向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楚宫主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一丝哽咽:“对不起小酒,我做不到。” 那丝哽咽像是有形般,撩动她心中紧绷的弦,反弹的力道让她整颗心疼得发颤,她是怎么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啊? 烽烟四起,火光漫天,厮杀之声不绝,楚淮影却依旧抱着他的小酒姑娘跪在血洗过的地上。 两人如此亲密,却没有神卫出现,她脖子上也没有被神卫伤害的痕迹,西域王子所说的话不假,虽不知缘由,但这枚玉坠的确可以把她藏起来,让神卫寻觅不得。 “小酒。”他唤她,然后停下,调整着呼吸,确保不会给她任何压力,长睫垂下,高挺的鼻梁蹭着她耳后,如此可不必目睹那双剔透的眸中拒绝时的神态,才道:“若是我能保证神卫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你会跟我回家吗?” 他说回家,不是那个她一开始便抗拒的“家”,而是他和她的家。 他在给她制造留下的条件,把无解的窘境化为简单的是非题。 沈卿酒看着只有无尽厮杀的四周——没有神卫的存在。即便剧情走偏至此,即便她没死,因为他刚才给她戴上的玉坠,神卫便无知无觉。 虽然不知时限多长,效果如何,可这一点点火星掉入沈姑娘心中,渐渐燃起希望之光。 她努力抬起冰冷的手,触碰他沾了血污的脸颊,僵硬却温柔地擦去,看他抬眼和她相对,心疼那双眼里的小心和疼惜。 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她的心也是平常血肉,会疼,会受伤,会流血,她也只是个平常人啊,他是这么的好,她怎么会不渴望他呢? 她声音嘶哑,语气却轻快,如他们在山寨初遇时一般。 她说,“好啊。” 作者对她这么坏,以前是无计可施,可如今有了希望,她为什么还要忍?还要死去?这可不是沈姑娘的手段。 而且,她怎么舍得他? 她看着他渐渐亮起的黑眸,笑得恬然,他不会死,她暂时平安,那么试试又何妨?直到她不能再活下去那日为止,她都将是他的不二臣。 陷入黑暗之前,她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爽!老子终于可以撒糖了!憋死哥了! ——3.11 ☆、十九回合 柔软的眼睫像蝴蝶扑翅般缓缓掀开,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床帐,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0 陌生的小丫鬟。 床铺布置得软软绵绵,躺在上头似是埋进棉花堆里一样温暖舒适,连带着她一身伤的身子都舒展开来,嗅着被褥间那隐约的熟悉气息,她心里正有了猜测,小丫鬟便一转身发现了她,嘴里说出让她迷惑的话—— “王妃醒了!”小丫鬟愣了愣,撇下抹布便往外跑,大喊的声音依稀传回屋内:“天啊!快来人!王妃她终于醒了!” 莫不是,她又穿了? 沈卿酒初初醒来还带着涨疼的脑袋瓜一时没转过来,心里被这个事实一下挖得空落落的,无奈倦意如潮水袭来,渐渐又合目睡过去了。 再次模模糊糊醒来,沈卿酒悄悄在被窝直起身子,靠着床头,只见窗外日头已换了清月,屋内点着蜡烛,蜡烛之外盖了朦胧的灯罩,遮住了强光,只有柔柔的暖光落在屋内。 沈卿酒顺着光线看到自己的被上,在外奔忙一日的青年一身黑衣还未换下,颀长的身子愣是委屈地坐在仅到他腰间的床边,也不知是有多累,就这么枕在她被上睡着了,侧脸却还固执地要碰触到她的手,生怕她不见似的。 软和的笑意渐渐在沈卿酒唇边湮开,方才还觉空洞的心一下被这景象填满,她还在,他也没事。 想想刚才那丫鬟的话,既然楚淮影成了王爷,那么想必大殿下已经称帝了。那会楚淮影能进皇城,估摸也是亲自念了诏书让大殿下继位,才能被应允攻入皇城吧。 依小丫鬟那语气,她似乎睡了很久了,再看眼前憔悴的青年,仿佛也印证了这个猜测。新帝登基,这人作为一大助力,又不知和先帝达成了什么条约,铁定得四处奔忙,可他累成这样了,还让她睡他的床,难道她昏迷这些天这人都是这么休息的吗? 沈卿酒自个都没察觉她想法的改变,连楚宫主警觉的性子都忘了,只伸指缓缓抚触楚淮影连梦中都皱起的眉头,楚淮影蓦然睁眼,摄人的目光带着杀意而来,却在碰到沈姑娘的那一刻化为复杂的温柔。 沈卿酒还没说些什么调侃他,高大的青年便直起身子把她紧紧地箍在怀着,脑袋垂下枕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回去了。” 沈姑娘失笑,悄悄地伸手回抱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初醒的声音带着哑,柔意却不减:“我不是答应你了吗,除了你身边,还能跑哪去呢。” 楚淮影得了她的允诺,也过了连日来担惊受怕的那一瞬紧张,身子松下来,却还大狗似地优哉游哉粘着她,贪恋地嗅着她身上染上的他的气息,半晌才松开她,给她倒水喝。 沈卿酒也不推搪,就着他端着杯子的手喝水,她欣然接受他对她好的举措比任何言语都让他安心。 温热的水趟过,沈卿酒总算缓了过来,这才去关注方才一直硌着她的似玉非玉的坠子。 沈卿酒拿起来向着烛光端详这让她有机会活到现在不被作者发现的玩意儿,却一愣—— “这不是西番国王子的吊坠吗?”沈卿酒看着那键盘壳子形状的东西,上头的字母s她怎么也不会认错。书中人出于设定或许不甚在意,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在和西番国王子头次碰面倒茶时一见这玩意儿,便留了心。 若非当时时间紧急,她必定要细查。没曾想楚淮影比她还先一步下手拿回来了。 “嗯,还得谢他上门提醒此物妙用。”楚淮影慵懒地在她身侧坐下,用壶盖刮着茶壶中的茶水,问她:“还要吗?” “嗯。”沈卿酒应了,虽然不渴,可是他给她倒水的场面极为赏心悦目,只是,不足以让沈姑娘放过他:“他把坠子给我了,你得答应他什么?” “没什么,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楚淮影刮刮她鼻梁,他的小酒还是那么聪明,想欺负她睡傻了都不行。想起这坠子的来由,边倒水边道:“若是早些察觉这些坠子的用处,小酒就不要吃这么多苦了。” 沈卿酒盯着那子母s,加上他言下之意,下意识地反问:“这些坠子不会是一套二十六枚吧?” “小酒你怎么知道?”楚淮影把吹得温度恰好的茶递到她嘴边,道:“上一世圣教和我师父平分了这坠子,这一世西番国王子手里这枚,约莫也是从圣教那顺来的。” 所以,圣教如今有十二枚,而太息老人手中却还有十三枚,沈卿酒敏感地察觉数字的不对等,这坠子能对作者的监督起作用,为圣教掌握她不奇怪,只是太息老人的十三枚又是从何而来。 沈卿酒正琢磨着此间缘由,左肩蓦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刹那间被谁一刀穿过,眼前依稀可见一人带血的肩膀,唇间忍不住泄出疼痛的哑声。 她皱眉那一瞬楚淮影便戒备起来,懒散的气息瞬时肃杀,却见她只是疼,并无暗算之人,便挥手让暗卫去请太医,紧张地给她诊脉检查。 可怜太医暂居行宫,离王府足有半个都城之远,愣是半夜被暗卫闹醒,药箱都没收拾便被暗卫提拎着在都城屋顶跳转,又在三王爷让人背后发凉的眼光中给王妃诊脉,最后无辜地冒出一句—— “郡主身体无恙。” “你之前不是说她中了房卒莲吗?”楚淮影幽黑的眸子没有从沈卿酒身上离开一瞬,似是怕她又疼了。 太医为他语气所慑,回道:“那时受.......受二殿下的毒困扰,微臣才有了误判。此时郡主......咳,王妃,既然能醒来,当时五感失调也未在体内留下痕迹,想必并非受房卒莲之毒所扰。” “方才王妃肩上如有刀刺,身上却完好无损,恕微臣孤陋寡闻,实在没见过哪种毒或疾能在人身上如此。” 沈卿酒感觉着,她醒来后的确没再发寒了,只是手脚有些麻,方才的刀伤疼痛也只是瞬息,再看太医本就狼狈,还被楚宫主吓得瑟瑟发抖,不忍心地扯扯楚淮影衣袖。 楚淮影心中担忧,想到方才她疼的样子心中便也似如有刀穿,看着人都识趣地退下关门,才坐回沈卿酒床边,给倚着床头的她把披着的外裳掖紧,长指把她一缕调皮地落下的碎发绕到耳后,道:“小酒不怕,我们去西域找我师父。” 怕的人是谁呢。 沈卿酒看着他笑,没忘记方才因她的突发症状而中断的话题,正好也让他别再担心,便道:“我们去拜访太息老人了,那你答应西番国王子的条件可怎么办,还有你和陛下的交易呢?” 她口中依旧喊“陛下”,但他肯定也知道她指的是先帝。 “唔,不碍事,都是一件事。”楚淮影似不惊讶她能猜到他和父王的交易,毕竟,是他的小酒啊。 沈卿酒心中有数地笑,西番国王子的委托必定和家国相关,陛下的委托也不会脱离国家,而大楚最大的忧患,便是近西域边境连年的战乱。 其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1 间有何种诡计,沈姑娘还没想明白,但其余的,她早便算得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的身份,你也早知道了?”沈卿酒问,罢了又兀自摇头:“这个问题不算。” 他估计并不只是清楚,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 一直以来她以为的困难模式,不过全都是他先给她打通关的简单模式。 “不急,你都会知道的。”楚淮影目光带笑地看着她,摸她柔软的发顶,巧妙地转移她的注意:“唔,路上还有月真和你作伴,你肯定不会无聊的。” “月真?”沈卿酒不解地看他,不懂她昏迷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相府嫡女怎么也不至于要发配西域吧? 只是他们都走了,皇后娘娘却已晋升太后,留在新帝身侧,这明摆着就是在监视新帝啊。 沈卿酒这么想,也就如是问了。 楚淮影倒是对自己大哥的安危不甚在意般,懒洋洋地道:“他有办法的,我们在西域好好享受‘蜜月’,我用对了吗这个词?” 沈卿酒无奈地笑看着他一脸“本宫主说对了快夸我”的表情,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心里却还在想着,现在作者控制不了她,肯定懵逼了吧。 唔,但是她不能掉以轻心,楚淮影没称帝,她又失踪,作者肯定要怀疑。 她要快点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淮影捏回去,她脸颊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又捏了一下,道:“不准想了,睡觉。” 沈卿酒听话地躺回去,看着他熟练地给她掖被子,那人看了她半晌,忽然垂下那幽黑眸,俊颜在她眼前放大,小心地亲她的鼻尖。 他的唇很薄,却滚烫,一点不似他看起来那般无所谓。 她没有反感,也没有前世被触碰时的不适,只有盈满她一颗心就要溢出的温暖,她盯着楚少侠那近在咫尺、微微颤抖的睫毛,忽然笑了,原来她等他这个吻这么久了。 楚淮影被她的笑惊动,正要抽身,沈姑娘却比他先动了,她一抬颌,软嫩的唇瓣正好和他的相贴,他抬眸,正好对上她得意的目光。 甜软的触感只让他愣了一瞬,下一刻沈卿酒便听得他低沉地笑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顺势把她纳进怀里,低头专注又霸道地亲她,滚烫的体温笼罩着她,在她唇上辗转,和她交换着气息,一时间,天地间似是别无他物,唯有眼前的人。 一吻罢,分开的两人均有些气息不均。 楚淮影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唇边,最终伸手替她抹去那抹不知是谁的银丝,直起身子整理着衣衫,侧目看向门旁:“快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我再来陪你。” 沈卿酒有趣地看着楚淮影微红的耳根,笑了,这还是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楚宫主吗。 楚淮影向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把人挑/逗得不能自持,此刻他却被她盯得有些窘迫,嗓音微哑:“我走了。” 沈卿酒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止住他想飞快遁逃的动作,迎着他回头看来的幽黑眼眸,让出了身边的位置:“这是你的床,你上哪去?” 在她的两世,她从来都是孑然一身独活,尤其还在渣男身上摔过跤,她更是从不指望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的陪伴,如此她便再不怕对方反目之时她受伤、孤独。只是面对他,她却有了这样的期待,而且不怕受伤。 因为是他。 盯着那软绵绵的床铺,楚淮影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小酒刚暖出的体温,再看沈卿酒还拉起被子在等他,终是不忍让她着凉,宽衣钻进被窝,给她把被子重新掖好。 她转过身去面对墙壁,他从背后抱着她,听着她的心跳,在她耳边道:“我会乖乖的。” “嗯。”她声音染上懒意,像是两人生来就该如此相守。 过了好一会儿,楚淮影像是想起什么,在她耳边问道:“不对,小酒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床?”语罢支起胳膊,看着安然合目而眠的沈卿酒,唇边湮出笑意,轻吻她的眉心,抱着她睡了。 我记得你的味道啊。装睡的沈姑娘在心里小声说。 穿书以来的疲累被他温暖的怀抱融化,紧绷的神经真正地渐渐放松,沈姑娘睡了这么久以来最安心踏实的一个觉。 她曾经想,有些不属于她的人,总是要错过的。只是如今,只要有心,即便命运要她错过,也不离不开的。 只希望命运不要只是一时兴起放过她,让留下的人伤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下次更新是周四哇~休息两日~ ——3.13 ☆、二十回合 卷四·踏莎行 西域诸国均为小国,虽千百年来领土变更者无数,兴亡不断,各国却从未一统。只因各国民风民俗地理位置均有其自身特殊之处,若非圣教出现,一统各国宗教,想必各国互相吞并的乱象依旧会发生。 除却民风民俗,西番国最为独特的便是它的地理位置了。 西番国是千百年来连接大楚和西域的交通枢纽,乃进入西域的必经之路。 其都城银陵城不如汴都繁华,却别有一种千年商路特有的包容大气。 嶙峋高山包围之中,西陵城如脉络般在其中蜿蜒而建,此刻天色晴好,阳光洒在城中,木本植物的叶子被大风吹起,在束束阳光之中被刮得翻飞而下,是在汴都看不见的景致。 街道狭隘,只容得下三匹马,却让人走在其上感觉心中宽敞。砖石上的马蹄足印,全是千百年来过往商客侠士在其上过路而成,此时沈卿酒一行人低调的马车在入城的商队中缓行,谁也看不出来里头装着的人足以颠覆西楚两国。 “姐姐你真笨,相公他没了玉坠没办法抵御□□,不还有你和三表哥吗?”小姑娘一身粉色夏装,头发却梳成了妇人发式,俨然是相府的小小姐沈月真。 沈卿酒看着天真率直的妹妹,揉揉额角,无奈地应着她。 谁能想到,沈月真在楚宫主指导下和京城王公贵族周旋了个遍,最后却和西番国王子楼上楼下一对眼一作弄成了冤家,在她昏迷那段时日里感情迅速升温,最后一颗芳心许了进去,收拾收拾就跟着来了西域。 要知道,先帝驾崩,还是国丧期间,举国居丧,服丧一般号称三年,实服十二月。因皇室有政务,因此只服丧四十九日。尽管如此,婚假也要待到百日后。 是以沈卿酒那一纸婚书还得多等百日,同为官家女儿的沈月真自然也不例外。对此,沈卿酒心思芜杂,怅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沈月真倒是不甚在乎,大楚虽有男女之防,但离了府上,汴都内外都是极为放荡的,更罔论此刻身在西域,虽然还未成亲,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一样没少做。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国难未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2 平,你又远嫁到这西番国,我们不能常伴你左右,你可别再这么皮了。”沈卿酒揉揉她脑袋,低叹:“毕竟也是国母呀。” 沈月真这段日子没少听父母和姐姐叮嘱这话,虽然年纪小,好歹也是贵族圈子里长大的,模模糊糊也是懂得他们的苦心。 再说贸贸然远嫁,她哪里会真的一点不怕?她伸手把沈卿酒摸她脑袋的手握在手心,正要说些什么让姐姐心安,却忽然被那手的低温吓着,低呼:“姐姐,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手都冷成这样了。” 这可是三伏天的西域,虽说西番国地处山河间隔之处,犹有薄凉的风吹过,气温却不低。 沈卿酒下意识捂着她的嘴巴,又怕冷到她,才松开了,这要是让楚淮影听着了又得折腾。 看着妹妹担忧的目光,沈姑娘信口说着安抚的话,说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沈月真睁眼点头信了她无碍。 看着沈月真信了,沈姑娘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命运果然不会白白给人甜头,自那日肩膀忽然疼痛,楚淮影一路带她寻访名医却都无果——说是无果,其实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她自己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脏器筋脉在缓缓枯竭。 那感觉让人悚然,比起名医们束手无策,比起她身体的日渐衰弱,心理压力才是最难代谢的。饶是沈姑娘努力去接受,一面对楚淮影,一颗心又揪起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行进中的马车微微一震,而后停下,门帘掀开一半又迅速放下,黑衣的少侠便已跻身车内,慵懒地靠在沈卿酒身侧,把手里的暖玉塞进她手中,再捧着她手暖着,才对沈月真道:“前头车子就只有我和赫连珏。” 赫连珏乃西番国王子大名,现下楚淮影来了沈卿酒车中,那车里剩下谁不言而喻。 “真的?”小姑娘瞬时眼儿都亮了,方才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忧思瞬时消失殆尽,一刻都等不及般可怜地问沈卿酒:“姐姐,我可以去吗.......” 沈卿酒看着她和身边某人同样期待的眼神,侧目咳了咳,道:“去吧,别胡闹,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所以耽误用午膳的事情就别做了。 沈月真露出一个深得自家表哥真传的无赖又乖巧的笑容,身法灵巧地下了马车,熟稔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回了。 楚淮影依旧懒洋洋地拥着她给她暖手,没有坐到沈月真空出的位置上去的意思,只枕着沈卿酒的肩膀,薄唇蹭过她耳边,轻咬了一口:“小酒学坏了。” 沈卿酒腾出右手,玉指捏着他的俊脸把他挪开,朝他眨眨眼,笑得无辜:“我说什么了吗?” 楚淮影看着看似冷静的姑娘和她微红的耳垂,心里被方才沈月真问沈卿酒身子怎么了所勾起的疼渐渐平息,也不逗她了,只是紧了紧给她取暖的手,才推开一半车窗,指着银陵城远处陡峭的群山:“小酒还记得前几日听闻的摘星殿么?” 沈卿酒身无内力,目力自然不及他,看着窗外充满异域风情的城池集市,还有远处朦胧不见顶的险峰,不解道:“记得,怎么了?” “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便去看看。”楚淮影没了她手指捏着,又粘回她肩侧,在她耳边道,声音漫然,却不似开玩笑。 “你是忘了那小贩的话吗?摘星殿只是西域传说之地,迄今为止也没听说有谁去过的。”再说,她身子如何,她作为现在住在里头的主人,再清楚不过了。 沈卿酒说罢,半晌等不到回应,回头一看,楚宫主已经枕着她肩膀睡着了,手还紧紧握住她的。 沈姑娘无奈一笑,换了个姿势,让他能睡得更舒适,这人不会真的夜探摘星殿去了吧? 银陵城好歹是都城,沿路又经过山水交错,马车行了好长一路仍在城内,沈卿酒侧头数着楚淮影的睫毛,数得她也跟着昏昏欲睡了,才听得马车停下,沈月真在车外喊—— “姐姐,三表哥,该用午膳啦。” “咦?他们怎么没反应,啧,别拦我,我去瞅瞅。” 沈卿酒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帘便被沈月真掀起,本来挨着沈卿酒肩膀浅眠的楚淮影懒懒地醒来,毫不在意车外盯着他们的小两口。 赫连珏看好戏般挑眉,他的小娘子便先一步笑嘻嘻地开口了:“姐姐,你还让我别做耽误午膳的事,你这是监守自盗啊。” 沈卿酒扶额,总是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生她肩上的某人还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继续粘着她。 ... 银陵城乃交通枢纽中的枢纽,既是沟通两地之处,自然少不了走商。 走商多的地方,客栈酒肆自然也多,古旧街旁成行酒旗在凛冽风中飞舞,有残破穿孔的,也有崭新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酒肆上下,聚满了来往的走商和江湖人,耳听各地奇闻,嘴啖烈酒厚肉。 赫连珏虽贵为王子,进入西番国境内后却极其低调,此时挑的也是离主街甚远的客栈顶楼,远远看着方才那热闹之景,四下没有比之高的楼层,完美地避免了被监视的可能。 此刻酒菜上来,竟是汴都的精美小点,这几日吃西域菜系吃得连连叫苦的沈月真当即笑开来,由着赫连珏给她布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么说,二殿下要找的那位额现莲花的异人,便是贵国的圣教大祭司?”沈卿酒接着上楼时赫连珏提起的话头,问道。 赫连珏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摇头:“不止,他如今还是我国国师,我父王为他所控,对他言听计从。”顿了顿,似想起他此行绕路的不妥,才解释:“不是我不带你们回宫,只是有他在,恐怕回不了宫。” 沈卿酒闻言皱眉,问道:“一个身中房卒莲的异人,怎么能控制一位国王,再说,难道朝中官员没有异议?” 赫连珏叹气,楚淮影给她夹菜添饭,监督她用午膳,见她乖乖用膳了,才解释:“二哥怎么控制汴都势力,你就忘了?” 二殿下光凭房卒莲就控制汴都世家,而做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举的他却还隶属于这位国师大人,莫不是他的法子还是从国师大人控制西番国的手段这学去的? “难道西番国与楚国交战,也是他授意?”沈卿酒顺着想下去,不免心惊,或许她一直过于关心京中势力,对圣教放的心思还不够多。 赫连珏点头:“不错。” “噗”沈月真没有姐姐那么淡定,还是毫无铺垫听着这黑幕,咬着筷子问:“好歹咱们西番囯也是个国啊,难道就没有人有异议?” “赫连兄便有。”楚淮影长指有一些没一下敲着桌子,看着沈姑娘颈间的玉坠,又补了一句:“只不过,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幸运罢了。” 沈卿酒若有所思,沈月真却揪着赫连珏袖子,好奇道:“幸运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3 是因为你的玉坠,这我可以理解,其他人,表哥他说谁呢?” 赫连珏沉吟半晌,最后吐露出那人身份:“赫连珣,是我的一位兄弟,与我戍边多年,情同手足,没想到……” 沈月真还在不解地追问,沈卿酒却顿悟了——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早在她和二殿下达成合作服毒之日,她便听过这位赫连副将的死讯。 线索摆在眼前,沈卿酒很快就想明白了:“赫连副将是死于房卒莲?” “没错。”赫连珏赞赏地承认,若这姑娘不是楚淮影的心上人,他倒是巴不得能得这样的人才。 “既然赫连副将不是死于大殿下之手,该不会,连边境交战也是假的吧?”沈卿酒早对赫连珏和大殿下关系疑心,更离谱的猜测都做过,此种假设已是颇为中庸,却依旧惹来沈月真的惊呼和赫连珏的鼓掌。 赫连珏一副五体投地的真诚模样,边鼓掌边点头承认了:“亏得我与他在边境做了这好几年戏,不然现下楚国和西番国国库想必早空了,哪有如今盛世之景?” 沈月真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事实,安慰着自己好歹没有嫁给敌人,又担心他:“可现在大表哥在汴都,你又在这里,边境怎么办?” 赫连珏看她担心的样子实属可爱,在她还欲喋喋不休的小嘴上蹂/躏一番,才咧嘴一笑,安慰他的小娘子:“你相公自然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去送死。” 若真是如此,王子怎么还这么紧赶慢赶要跟着回国?沈卿酒看着妹妹深信不疑的样子,只觉得头疼。 楚淮影漫然地把他手里沏得火候刚好温度暖和的茶递给沈姑娘,嘴里慢悠悠地补刀:“他在边境找了个替身,和大哥的副将接着装下去而已。” 赫连珏被他抢白也不恼,意有所指地看回去,盯着那个满眼只装着他的小酒姑娘的无耻宫主:“楚兄说的是,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了。” 沈卿酒不好当着妹妹的面谈论楚少侠和赫连珏交易之事,只是侧目笑睨着楚淮影,眼神问他“这就是你答应的?” 楚淮影笑眯眯地回看她,凑过来亲她,像是想让她别生气他接了这个大麻烦。 不知情的沈月真顺着赫连珏的目光看去,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三表哥你怎么这么好,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替我们除忧解难。” 楚宫主不客气地接受,无谓地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赫连珏被他坦荡荡的模样呛得“咳咳”了好一阵,在沈月真为他顺气顺了好久后才缓过来,看着楚淮影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咬牙,这人谈条件时强取豪夺的事怎么就不说呢。 沈卿酒怕某人欺负得太过分了,柔声出言道谢:“也谢过殿下的玉坠,没有它,想必现下我也不会坐在此处了。” 赫连珏总算抓着楚淮影的软肋,哼哼一笑,看着沈姑娘道:“本王子也是被沈姑娘的聪慧打动,毕竟穷某一生,可没见过哪位女流之辈,能在弥留之际把夫君此后百年的安稳都谋划好的,连那西域圣教和大殿下都在局中,这天下还有谁不在沈姑娘算计之中?某实在是佩服之至。” 一番话,让对面两人眼底情绪皆变。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追文的小宝贝莫qwq和我说说话呗~ ——3.17 ☆、二一回合 一番话,让对面两人眼底情绪皆变。 赫连珏见状正兴高采烈地添酒准备看戏。 “小酒自然了得,你是该佩服的。”楚淮影说着,却神色漫然依旧,眼神依旧落在沈卿酒身上,惩罚般捏捏沈卿酒的脸颊,毫不掩饰眼里疼惜和淡淡生气:“但是还是该罚。” 沈卿酒笑睨着他,青年顺势跟无尾熊私地把她抱着,温热的鼻息撒在她耳侧,若有似无地痒痒:“小酒要怎么补偿我?” 沈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当初谋算之时,唯一担心过的便是楚淮影知道后该是如何隐怒堕落,现在他这般反应,倒是让她心里松了下来。 “即便如今,我还是会为你谋划的。”只是从此是出自本心,而非任务。沈卿酒握上他在她脸侧摩挲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只可惜手冰凉,暖不到他的心。 对面的赫连珏和沈月真却十分默契地异口同声“噗”一声,完全想不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大口狗粮。 楚淮影听了却没有松下眼底莫测的情绪,似是不同意般眉头微皱——她的真话总是说得他心疼,张嘴正要教育她什么,却被她蓦然煞白的脸色所慑,紧握着他和她交缠的手。 “姐姐?你又不舒服了吗?........姐姐!”本来还和赫连珏在嬉笑的沈月真,被沈卿酒突发的病情吓着,一下站起来,她还是第一回看到想来淡雅大气的姐姐这么狼狈。 沈卿酒只觉得那蓦然造访的疼像是在枯竭的血脉中流淌一样,想要抓住患处都找不到疼痛的根源,眼前一片混乱之景,是大漠深处,是高楼冷雨,是西域打扮的蒙面青年闭目打坐,却分明不是方才她眼前的西番国! 犹是如此,她还记得把手撤回来,不至于太疼而伤了楚淮影。 楚淮影却霸道地禁锢着她在他手中的手,另一手迅速搭上她手腕,眉头森肃地皱起,手上绵厚的内力源源不绝第输入她的体内,却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 即便如此,既然是天下第一的内功,必然还是有些疗效的。 沈卿酒感觉到体内的温暖渐渐融入血脉,疼痛如水退去,踪迹神秘一如来时,眼前恢复了正常的景致,若不是看着楚淮影冷下的眉眼,她都要错觉方才一些只是她的梦一场。 “如何?”赫连珏也不闹了,神色严肃地问楚淮影。 “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楚淮影和他视线交错,赫连珏一看便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惊扰,却打着哈哈在前头开道。 楚淮影横抱起沈卿酒,漫不经心地一路岔开话题和她耍嘴皮子,手里却仍不动声色地为她号脉。 那脉象紊乱,分明是走火入魔之相,方才他的内力被吸收内化也可以理解了,而他的小酒姑娘从不曾习武,这些内力又哪去了? 前头带路的赫连珏也不知何时下的令,众人出了门,外头已然换成了一辆比之原来更为宽敞的马车,楚淮影先抱着沈姑娘入内,赫连珏扶着沈月真上车,再看看四下一路对他们,或是说,对沈姑娘无比好奇的路人,见他们并未对此注意,才上了车。 车夫扬鞭策马,马车融入商队大流,全然分辨不出与其他车马有何不同。 沈月真看着窗外与原来相同的方向,再看刚才从赫连珏那问来的皇宫方向,俨然与马车行进方向南辕北辙:“我们这是去哪,真的不回宫?” 赫连珏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4 给她的座位添着靠垫,解释道:“我父王只要还被大祭司迷心一日,我便不会回去,毕竟现在我不是一人行动。” 沈月真被他一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完全不会产生自己拖后腿的想法,十分欣赏自己家相公的说法。 赫连珏却罕见地没有耍宝,只是看着对面依旧紧张地给沈姑娘检查的楚淮影,还有他怀里过分淡定的姑娘:“而且,沈姑娘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沈月真看着对面面相和她不同的姐姐,实在想不出那高鼻深目却精致细腻的长相能像谁,她姐姐甚至不像她家中任何一位成员。 “陆竹筠。”赫连珏道,并未看楚淮影的脸色。 沈月真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脱口而出:“那不是陆姨娘的名字吗?!” 楚淮影本垂首给沈卿酒输送内力,闻言抬眸没有看沈月真,只是睨了赫连珏一眼,笑眯眯地道:“小酒像她生母,难道不正常吗。”眼里却已有肃杀之意。 赫连珏与他对视,却并未停下话头:“竹筠夫人在汉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西域舞娘,可她失踪那年,西域可因她闹起了血雨腥风。” 楚淮影深邃的桃花眼眯起,沈姑娘却柔婉地握上他下意识使劲握拳的手,姑娘冷冰冰的体温,让他一愣,回握她的手给她输送着内力,面色却并无好转,显然不希望他的小酒知道这件事。 “血雨腥风?”神经大条的沈月真显然没有留意这些天来沿路百姓对他们的莫名关注,只想着这样和乐融融虔诚信教的西域小国,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赫连珏继续道:“竹筠夫人失踪时已怀有身孕,在此之前,据圣灵透露,她腹中胎儿乃圣女转世,因此圣子对她保护有加。” “可她却逃到了汴都,还得到沈相爷倾心相许,全心保护。”沈卿酒若有所思地接腔,渐渐回忆起过往遗漏的线索,道:“难怪当初你见我后,第一句话便是......” 赫连珏点头,把当初在楚皇跟前说的话重复一次:“你居然没死。” 沈月真犹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她所受的教育里,陆姨娘一向身份低微,她也没有关注,如今再看姐姐的面相,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姐姐真的长得和姨娘好像,一准儿要让坏人认出来了。” “想必当初竹筠夫人失踪后,圣子或圣教在西域通缉过她吧,不然,这一路上百姓怎么会对我们如此关注。”沈卿酒看向楚淮影,眨眨眼睛,伸手抚上他从方才起蹙起的眉:“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在意这消息。” 楚淮影幽黑的桃花眼看着她,眼底焦灼,在姑娘温柔纯粹的笑容跟前,却只能拿她没办法地道:“瞒不了你。” “的确是公布过她的画像,只不过不是‘通缉’。”赫连珏摇头,也否认了沈月真的说法:“只不过是鼓动教众,圣女此番是下凡普度众生,若见了圣女会有何种庇佑,带去圣殿又有何种福荫。” 沈卿酒微笑,仿佛看到对方疏而不漏的网中有了什么缺口,道一句:“难怪一路来百姓态度如此奇怪。” 楚淮影环抱着身材娇小的姑娘,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手边她的体温在他温暖下渐渐回复,他眸中情绪却没有放晴——他的小酒听闻这消息没有任何惊讶,甚至跟着分析起来,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她似乎还没有明白,他不想利用她做任何事情,谋划也好,以身入局也好,他都不舍得。 看着她孑然坐在叛军之后火光之中的场景,实在是太戳心了。任何一丝让这场景再现的可能,他都忍不住扼杀。 沈月真托腮看着半掩的窗外渐渐陌生的街景,疑惑地问了最开始的问题:“所以,我们这是去哪?” 赫连珏在她背后凑身上去,打开半个窗户,行进的马车恰巧停下,只听他说了句:“到了。” “这是......”沈卿酒侧目看着这满含西域风情的装潢,上头的牌匾却和汴都的一样,一字不差,一画没变。 沈月真看着那她一向嗤之以鼻的地方,瞪大眼睛:“重烟阁?” 她没记错的话,陆姨娘便是汴都重烟阁的舞娘吧,敢情这地儿还是个连锁店? 作者有话要说:  qwq借电脑补上了。 ——3.18 ☆、二二回合 “你带我来逛妓院?”沈月真拽着赫连珏袖子,跟着前面穿着西域舞服的姑娘在周遭香艳的景色中行走,一番话惹来姑娘回看。 看来姑娘懂汉话啊。沈卿酒拉了拉妹妹的衣袖,无论如何这么说都不尊重人。 沈月真撇嘴:“那你说谁会带他新婚的娘子来这种地方嘛。” 赫连珏被她娇蛮的样子逗笑,逗弄地捏了一把她的下巴,把她捏出可爱的小猪嘴巴:“什么这种地方,重烟阁乃江湖第二的情报机构,是西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圣教还没下得了手的门派。当初还是他们插手,竹筠夫人才到了汴都,得沈相爷一顾。” 沈卿酒扬眉,圣教没下得了手,可不代表没下手。他们一路进来,沿路的姑娘公子虽然对楚淮影心怀敬意,可那目光可高傲得很。 这样的门派,若不是受圣教这一大威胁影响,又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些外人这般招摇入内? 只是据她所知,太息宫从来不管这些,即便和赫连珏有交易,楚淮影也不会选择和其他门派牵扯上任何人情关系。 赫连珏回头看备受瞩目的楚宫主,补刀:“何况这儿还有一位鬼医二阁主呢。” 沈姑娘一听便悟了,仰头看身侧的少侠,这人就是为此而来的。 楚淮影似是没看到她目光中的调侃和难以察觉的愧疚,随意地弯腰垂首给她把披风面纱拉上,保证不会让他人一睹她真容,又不会闷着她,才亲了一下她的眉心,漫然地继续在她身边走着,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 沈月真不知其间关节,只是毫不畏惧地回看那些在路上或明目张胆、或侧目看来的目光,好奇道:“为什么他们总是看着三表哥?” 好歹她相公也是本国王子,将来的国王,再说,若论容貌,虽然赫连珏并不及楚淮影清贵,但好歹也有异域别有的野性。 赫连珏弹弹她不知在想什么的脑袋,道:“太息宫乃江湖最大情报机构,也是势力最强的门派。最可怕的一点是,你的三表哥保持中立,不联盟,不与其他门派牵扯。众所周知,太息宫行事跟主人一样任性又高傲,不好奇才怪。” 这显然说服不了沈月真,好歹她娘亲是汴都贵族圈子的一大中心,她计谋聪慧不及姐姐,看人这一方面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只道:“可她们看三表哥的目光分明是,咳咳,我娘看你的目光啊。”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5 哪有人第一次见别人宫主就用看女婿的目光的?沈月真显然不喜欢此间环境人事,一想到三表哥被觊觎,心里便替姐姐不忿。 赫连珏仿佛等着她这句,幸灾乐祸地侧目看向身后被他们议论的楚宫主:“毕竟你三表哥和重烟阁阁主,一个是武林第一剑,一个是西域第一美人,怎么能不引人遐想?” 沈卿酒闻言却面色不改,依旧笑得和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撬墙角,只除了脸色因为方才突然发作愈发苍白,一切看着再正常不过。 身侧的楚淮影也依旧散漫地跟着沈姑娘,眼里只有对身边姑娘的呵护,对旁人的目光依旧一副无所谓相。 前面带路的舞娘带着众人一路七绕八绕,通过重重关卡,总是到了最后一扇门,只见她媚眼如丝地看向楚宫主,眼尾还好奇地扫了方才在众人议论目光之中淡定的沈姑娘,弯腰推开门:“二阁主等候多时了,诸位请。” 门后是和外间西域楼阁格格不入的江南庭院,甚至反常地造出人工雨,此时天色初昏,满园烟雨蒙蒙,笼罩着修剪出形状的常绿枝叶,湿漉漉的青石板道引人想起汴都。 庭院偌大,却空无一人。 远嫁至此的沈月真一看此景便感慨地笑起来,楚淮影却冷笑一声,第一反应便是把沈姑娘护在怀中,身形变换之间,已经和来人过了十几招,手中剑连剑鞘都未拔,便已把来人击至青石板街末尾。 那试探楚淮影被他击倒在青石板街末端的人缓缓站起,斯文的姿态似是刚才做出这等偷袭之事的并不是他,只见他熟稔地走回来,似乎不是第一回被楚淮影击败:“无相神功不愧是天下第一内功,重雪佩服。” 方才若不是有沈姑娘在怀,恐怕楚淮影下手会更狠吧。而且明知道他只对他一人感兴趣,楚淮影第一反应竟是把沈姑娘护在怀中,而非把楚姑娘推给他人。 “这位便是太息宫的新嫁娘了吧?能把楚宫主的心圈得死死的,真不愧是竹筠夫人的女儿。”名为重雪的男人打开手中折扇,眼神有趣地端详着沈卿酒。 沈姑娘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敌意,只是微微一笑和他例行客套:“多得贵阁相助,我才得有幸在此见到二阁主。” 重雪本来等着碾压她的眼神越发有意思起来,盯着她道:“沈姑娘的神通,果然名不虚传啊,才刚到西番国,便知晓了我爹的功绩,只是不知,沈姑娘对自己身上的蛊毒又通晓多少呢?” 旁侧的楚淮影漫不经心地隔开他盯着沈卿酒的视线,懒道:“二阁主就准备让殿下和王妃在此处站着聊么?” 沈卿酒看不到,他看着重雪的眼神却冷得渗入。 赫连珏举手投降状,笑道:“你们继续啊,我看戏看得可欢呢,要是能给我和娘子多来份瓜子儿就再好不过了。” “还是请殿下入内自个挑吧。”重雪不否认方才的举措,亦不道歉,只是和赫连珏道了一句,便在前头带路,款款走入那迷蒙烟雨中的大亭子。 亭内铺有羊毛地毯,上设有软枕琴女,既有美人佳乐,又有各色美食,沈卿酒戳戳身侧的软枕,笑看着楚淮影,这可是某人最喜欢的配置啊。 楚淮影无赖地回看她,张嘴要她喂,对远侧那琴女和重雪的目光似无所知。 沈姑娘破天荒地捡了件小糕点喂他,温柔和顺,气韵幽美,看着一点不妥也无,楚淮影眸中带笑地盯着她,优雅又诱人地从她手中叼走那块小糕点,然后蓦然皱眉。 苦的。 “噗。”沈姑娘被他小动物一样的表情逗笑,拿了旁侧的水给他,后者神色却恢复以往的慵懒,大猫一样把她玉指上余下的糕点末末舔掉,然后亲到她唇上。 那厢赫连珏和沈月真比之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重雪依旧看着,似乎看见什么有趣的事,一点也不惊扰。 毕竟以前他认识的楚宫主,可不会这么疼惜一个姑娘,若不是爱到深处,怎么会碰一下都舍不得。 他真的很好奇,若是楚宫主知道沈卿酒命不久矣,会是什么表情?这位沈姑娘,又凭什么和他姐姐斗? “这番辛苦去卧底,我也是值得了。”娇媚的女声由远而近,或坐或卧的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高挑女子款款走来,面目和重雪依稀有些相似,却因那红唇朱丹点缀而更为妖艳。 “也没有多.......”沈月真下意识嘀咕。 本来自若的沈卿酒蹙眉,终于以眼神打断她,并不是因为妹妹假想她的情敌——只是赫连珏身为王子,将来身边少不了莺莺燕燕,若是对姐姐的潜在情敌尚且如此,那么等她和楚淮影走了,沈月真这般态度必定得吃大亏。 沈姑娘转头,谦逊地和阁主道歉:“舍妹口无遮拦,若是冲撞了阁主,还请阁主不必客气。” 再说,眼前女子还不足以当沈姑娘的情敌。 毕竟情敌之所以为情敌,也得楚少侠会动心才成立。 沈卿酒语罢放下茶盏,姿态略有几分楚宫主之风,落在楚淮影从未离开她的视线中,惹得他忍不住萌生出想要把他的小酒圈起来不许任何人触犯肖想的冲动。 那女子娇笑,眼神在楚淮影和沈卿酒亲密的坐姿间大胆周旋,道:“好,我便不客气了。不过,我们先来谈谈另一位与你脱不了关系的男子罢。” ☆、二三回合 重烟阁主有个与她妩媚相貌相称的名字——重绛。 从他们对话中得知这一消息,沈卿酒也不奇怪为何她下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依旧是一身绛红色——只不过先前是染了血,如今是她特意挑的,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那高开叉的裙摆和前襟。 沈卿酒也不是对此有什么意见,只是,若是她不凑到自己跟前来,那是与她无甚关系的,坐在楚淮影身前听着她谈论圣子的沈姑娘如是想。 本来明目张胆在云游天外的楚淮影似是察觉到了,从背后把沈姑娘抱过去,长手长腿刚好把娇小的姑娘圈着,下巴搁在她肩头,继续听着。 “房卒莲之毒被国师用以操纵西番国人,本与我们无关。”重绛坦言,才接着道:“只是半年前,此毒已蔓延到我们的人,我才开始寻找圣子踪迹,欲得那解毒方子。” 赫连珏对她的冒犯并无不悦,似是习惯与这般女子打交道,也摆出不同平日的神色,道:“为何不就近潜入圣殿,我想国师也是有此方子的吧?” “他的确有。”重绛顿了顿,才与他对视:“只是殿下不止一次夜探过圣殿吧,那里防守如何,恐怕你也清楚。而且,活捉圣子,于重烟阁而言意义更大。” 的确,沈姑娘理解重绛的想法,直接活捉圣子,重烟阁到时可不止西域大派那么简单了,而活捉一个小国国师,费时费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6 力又不讨好。 只不过,若换做是沈姑娘,恐怕从细处入手一锅端,才是更好的办法吧。 唔,不过她没有这个宏愿,不废脑筋也罢。 沈姑娘默默喝了口茶,正要放下,脑袋搁在她肩膀的楚淮影还凑过来印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被沈姑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重绛把这一过程尽收眼底,红唇弧起,笑起来:“只是如今有了楚宫主,情况可就不同了。” 沈姑娘端着茶杯的手微愣,然后把杯子放下,眉头蹙起,要楚淮影去冒险,可不在她考虑之列。 偏生楚淮影还像是终于等到重点,掀起眼皮子,问:“阁主这是要和我们合作?” “若是能得楚宫主相助,西番国子民,甚至西域诸位,都有希望从束缚中解脱了。”重绛不为他话中敌我分明的立场而伤,一双媚眼缓缓看过来,一句话把一大重担压下。 赫连珏笑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日认识楚淮影了,此人行事哪里是天下大势逼得来的。 “我们目标不冲突,可以考虑。”楚淮影却满不在乎地答应,只道:“只是,有一个前提。” 重绛闻言笑意更盛,不生气,反而十分愉悦:“可是替沈姑娘看诊?” 楚淮影对她迫不及待地态度没有兴趣,只漫然颔首,大手在沈卿酒软软的发顶顺了两下,似是要安抚她一直微微蹙起的眉头。 现在小酒知道他每天担惊受怕怕她出事是什么心情了吧。只是,他不会真的让她担心就是了。 “没问题,重雪肯定很乐意。”重绛回头问一直看着两人互动不说话的弟弟:“重雪?” “自然。”重雪笑得意味深长,抬眸扫了姐姐一眼:“姐你的伤不要也看看?无明神功可不是盖的。” “无明神功?”赫连珏久在西域,却未曾听过这一秘笈名,世上为人所知的,向来只有楚淮影修习的第一内功无相真经。 重绛点头,只向重雪道一句不要,才微微垂眸解释:“我深入西域,最后在皇极国寻到他踪迹,只是还未见面交手,便被太息老人拦下了。” “我师父?”楚淮影挑眉,似是没想到时微澜跑得这么快,还离圣子那么近,却对她的出现并无意外。 “嗯,多亏了她,我才免于一难。”重绛似是心有余悸,叹道:“这无明神功若真如太息老人所言,那今日回来的,恐怕是我的......” “姐,说什么蠢话。”重雪斥道。 “所以,这无明神功到底是什么?”赫连珏问。 重绛安慰了一番弟弟,才解释:“世上曾有一正一邪两大内功典籍,正者自然是天下人皆知的无相真经,这邪的却少有人知。” 赫连珏听了一拍掌,了悟:“我道他凭何这般不可匹敌,原来也是人一个,不过是修习了邪功。” “这可不一定,不过,我对这圣教也不甚了解,只能确认圣子修习邪功。”饶是重绛追击之久,也不敢贸贸然否认圣教的秘密。 沈卿酒点头,的确,他们暂且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构造,还对圣教有所怀疑;就更别说她这个穿书进来的了。 光她脖子上那个键盘壳子,就说明圣教绝对和作者脱不了关系。 “所幸阁主遇到了太息老人。”沈卿酒不由叹道,对楚淮影这位师父越发好奇。 楚淮影就着圈着她的姿势,低头咬了一口那玉白的耳垂,道:“叫师父。” 沈姑娘无奈地叹气应了他,以前没发现,这人怎么跟小狗似的,老爱咬她舔她?虽然不疼,痒痒的还挺舒服的。 重雪看着这一对璧人,看好戏的眼神中笑意更深,缓缓开口:“我姐的确很幸运,只是沈姑娘恐怕没那么幸运了。” “什么意思?”楚淮影抬眸看他,今日他的主要目的便是重雪,先前的事他约莫也有了了解,并不甚在意,只是牵涉到沈姑娘,他总是很心揪的。 重绛铺垫许久,终于等来了此刻,她倒是很好奇,楚淮影和他怀里那位淡定的姑娘会是什么反应:“圣教双子,圣子修习邪功,圣女又是什么作用,不知诸位可有掌握?” “我们一路寻访名医,都说小酒身上的并无中毒之兆,所以我猜,楚淮钺在小酒身上种下的,是蛊。”楚淮影娓娓道来,一番话不知已揣测了多久。 重雪欣赏地鼓掌:“没错,的确是子母蛊毒。这蛊毒在平常人身上并无大碍,反而会延年益寿,可到了圣子圣女身上,那便大不一样了,我想沈姑娘这么聪明,该是有所感觉了吧?” “嗯,我能感觉到我的经脉日渐枯竭,速度不快却也不慢,这些日子来也偶有如旧日在宫中时那般发寒,时有万箭穿身之感。”沈卿酒并没有为他求着听故事般的眼神所慑,平静地复述,仿佛经历这种种折磨的并非她自己,小手还悄悄覆上楚淮影攥紧的手,一下一下地安抚他。 “不错。”重雪头一回赏识地看向沈卿酒,只是敌意从未减少。 “不要吓着沈姑娘了。”重绛责备他,红唇却依旧翘着,接替他继续解释道:“无明神功之所以为邪功,是因为修习它需要折耗自己身体为代价,越是上层的功法,折耗便越多。” 她话说到此处,楚淮影眼底便已渐渐透出冷意,重绛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补道:“唯有通过子母蛊连接他和圣女,他才能把折耗转移到圣女身上,而圣女本身便是极难离世之身,因而是最上乘的人选。当初我爹帮助竹筠夫人,也是希望借此削弱他的实力。” 重绛停在此处,不说其中也有她的私心,毕竟只有当重烟阁不只是西域第一大派,而是和圣子扯上关系的武林第一大派之时,才有可能迟早和楚淮影扯上关系。 那厢楚淮影却没时间寻思她的想法,只是心里疼得没办法再去看小酒冷静的表情,只是紧紧和她放在他手心的手交缠,似乎这样才能让她留下。 先前那些泥牛入海般的内力作何去处,小酒莫名的走火入魔之相,一下便大白于心。 “这么说,若是不把母蛊弄死,我姐姐她......”沈月真想起连日来姐姐莫名的不适,心中恍然。 赫连珏应了她,缓缓叹道:“而且,以沈姑娘现下的身体状况,恐怕......” “时日无多?”沈姑娘看着连一向口无遮拦的赫连珏都说不出口,忍不住替他说了,感觉到身后的人微微僵了一瞬的胸膛,侧身仰头看他,伸手把少侠难得往下抿的嘴角抻出一个笑:“别这样嘛,我还没死呢。” 楚淮影看着面容安和的姑娘,终是配合她笑了笑,只是带着难掩的萧索。 重雪似是终于等到好戏最高/潮,不紧不慢地扔下一句炸弹:“恐怕姑娘这蛊毒还会传染,虽说前几代圣子圣女身上的蛊毒到了普通人身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7 上均无大碍,只是这一代圣子如此反常,蛊毒有什么变异也说不定。” 他一番话落地,亭内数人都或多或少远离了沈姑娘那一方向,唯有楚淮影还一动不动地继续抱着她,连沈姑娘推他也推不动。 最后还是赫连珏“咳咳”了一声,他没把被他推远的沈月真抱回靠近沈卿酒的方向,只问:“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该早日先把圣殿内的方子拿出来,如此楚宫主才好去对付圣子。” 言语之间把几人界限划清了。 沈月真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可在她认识里,为人君者,如此也没有错,而且出嫁从夫,她能怎么办呢? 她看着姐姐,悄悄往她的方向挪着,似乎这样才能安慰自己去相信心里那些自己也觉得不对的想法。 重氏兄妹相视笑着等着答案,唯有沈姑娘面容如水,优雅依旧:“我们尚不可知国师是否知道我和圣子之间的真正联系,若是他不知,或可利用圣女这一身份......唔。” 她话未说完,楚淮影便惩罚般地吻住她,头一回用上咬的,虽然没出血,但那淡色的唇却因他的动作而嫣红。她回眸看他,还未说什么,便听他否决了:“小酒再想一个吧,这个我不许。” “圣殿地图我倒是有的,只是那里防守严密,机关重重,我刺探数次都失败。”赫连珏意有所指地看着重绛和楚淮影:“重阁主既然了解过,想必也是知道其中关节的。我已前往数次,不便露面,但若是有楚宫主的绝世轻功,加上重阁主的了解,此事或可成。” 重绛听着他懂行的话,被他所说戳中,笑靥如花,这正是她的初衷:“夏祭节将至,届时全城动员,防守人手必定有所不足,我们不如便选定那日?” “那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小酒该歇息了。”楚淮影本无心此事,自确认沈卿酒身体状况,便更为不耐与他们虚与委蛇,只随口应下,只想要回去修理不听话的小酒一顿。 “?”夜猫子沈姑娘不解地抬眸,便被他横抱起来,消失在早便降临的夜色之中。 ... 当然,想是这么想,在沈姑娘面前,楚宫主的那些小聪明小原则都烟消云散。 两人这一路来一直便是同睡的,今夜却因沈姑娘信了那传染的说法,三言两语便把楚少侠忽悠到隔壁房间,兀自洗了个澡。 一路上周居劳顿,虽然楚淮影从不亏待她,但难得安顿下来,沈姑娘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水要凉了才披了中衣,准备趁身子刚暖过来钻进被窝,一掀开被子,睡美人已经躺在里头暖被窝了。 这天气对他而言,很闷吧? 沈卿酒俯下/身想把被子替他抻好才走,却被他睡意迷蒙地伸手一捞,整个把她圈进怀里压住。 “你没睡?”沈卿酒没好气地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抵着他胸膛,滚烫的温度正好暖起她相对低温的身子。 “等你。”楚淮影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染上睡意的声音懒洋洋地在她头顶响起,带起她耳边胸膛的颤动。 沈姑娘还想把他赶去隔壁房间,听着他的声音又不舍得;要是她走,又没法挣脱他的怀抱,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还带着些湿气的头发靠着他的胸膛。 楚淮影抱着她,她中衣松垮,他却没做任何不规矩的事,只是嗅着她沐浴后淡淡的香气,似是说梦话般懒道:“师父回信了,让我带你去见见她。” “嗯。”沈卿酒刚确认了自己错活的几率,但又不忍拒绝他,只安慰般应着。 “等你好了,我们回太息宫住一会吧?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我会带你........” “嗯。” “等你好了,我们去喝你最.......” “嗯。” “等你......” “嗯。” 他的话断断续续,像是睡梦中的呓语,她还是一句一句哄小孩般应着他。 楚淮影终于问不出口,漆黑的鸦睫覆下,静静地抱着她,听着她稳定的心跳,这就是他爱的姑娘——她懂他,所以她知道她从没必要吃醋,可她又太懂他,每一步棋都透着必死的觉悟,乖得让他心揪。 沈卿酒伸手回抱着没再说话的少侠,他似乎忘了她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膛,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她听得一清二楚,跳得她眼眶微热,又悄悄眨掉,挨在他的怀里,渐渐入眠。 ☆、二四回合 银陵古城历史悠久,又位于东西商业交通要道,再遇上这一年一度的夏祭节,自然是规模盛大。 偌大的古城人口稠密,商家小贩云集,茶馆饭铺乐坊都是平日里所未有的繁盛热闹。 两人走在集市上,两旁屋宇鳞次栉比,茶楼、酒肆都是各色客人,乐坊香楼颇具异域风情的美人如云,还有那绫罗绸缎、珠宝香料各种营生。 主街两旁小摊贩都是使出看家本领,卖武器的戏耍着大刀,弄蛇先生吹起胡笳来,卖糕点小吃的更是现场制作,那糕点形状香味各个别出心裁,小吃都力求新鲜,一时满街飘香。 这些凡总商店,无论是什么营生,无一不在门口插上圣教旗帜,再摆出一个摊子,上售各种圣教周边供前往面见国师参与夏祭节的人们购买。 既然是夏祭节,楚淮影便不得不和重绛早早前往圣殿摸空子、盗解药方子,然而,楚宫主向来不放心沈姑娘一个人呆着,于是许久未见的翡翠姑娘便被召回来了—— “夫人,宫主说您不能到外头来。”翡翠忍着对夏祭节的好奇,跟在沈卿酒后头,看她一家一家店察看那摆着圣教周边的摊子。 沈姑娘一身白底金边的西域男装,再加上那本土风情的面纱,只露出明眸一双,俯下身子挑着周边,压低声音和她耳语:“我不是戴上面纱了么。” “可是,您这一路在找什么呢?”翡翠不解地和她嘀咕。 沈卿酒笑而不语,在周遭拥挤着抢周边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拣了一张圣女朝圣图扔给小贩,小贩当即去叫上老板来点钱。 “竟然敢买圣女朝圣图,难得他不知道买这图就意味着要卖圣女的消息吗?” “这小子新来的吧?” “你们还唠嗑什么呢!朝圣要迟到了!我今年可一定得得到国师大人遇刺的药!” 周遭的人群小声议论着,言语间不过围绕着圣女的消息和国师亲赐的毒。 “夫人,你疯了吗?这图和你长得.......要是......”翡翠压低声音和她说,却被沈卿酒止住了话头。 那一身珠光宝气的老板终于跟着小厮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本来还带着被耍的戾气,一见沈卿酒男装打扮,又听得人群对这“愣头青”的议论纷纷,神色狐疑地打量“他”—— 那身量在那宽大的男装下男女莫辨,说是少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8 年也说得过去。 再看这男装,似是皇极国服饰,可那处可是圣子亲辖的国度,怎么会有人跑到这来。 老板视线往上,看见那似玉非玉的键盘壳子玉坠,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圣子大人!” 那可是圣教圣物星楼盏啊!他向来只见过图文,却未见过真容,能佩戴此物又着皇极国服饰的能有几人? 周围还热闹的群众蓦然肃静,忽然齐齐往后准确地推开一尺距离,刷刷地给沈卿酒跪下。 “这......?”翡翠目瞪口呆,夫人一直不说话就是因为这个? 沈姑娘微微一笑,拉着翡翠迅速地沿她计划好的小巷溜走,等群众们跪了半晌斗胆抬头看,才发现圣子竟然凭空消失了!纷纷又惊又喜,按耐不住澎湃心潮,先是和四周人拥抱欢呼,再争先要到夏祭节去炫耀。 ... 小巷里,沈卿酒优哉游哉地带着翡翠走着,外头人声鼎沸只有一墙之隔。 她特地挑了城中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家商馆,可连此处老板都轻易相信她装出来的圣子,可见圣子的确从未露面,且她颈间的玉坠的确便是圣教圣物星楼盏。 “夫人,那老板可是商会之首,国师的得力助手之一,这不是暴露了吗?”翡翠急道。 沈卿酒不急不躁地反问:“哦?我暴露了什么?” “暴露了.......”翡翠正要脱口而出,却发现不对,灵机一动:“您这是故意要国师误会圣子来了!” 沈卿酒笑着看她,才继续在前头走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翡翠在后头犹自疑惑,还是不明白为何夫人居然知道那么多旁人不知的圣子的细节,还确认国师并不认识圣子。 前面的沈卿酒淡笑,她连楚淮影都没有告诉,更不会随意透露给翡翠。 昨夜入眠,她眼前便开始浮现另一人的生活,跟在马车上发病时所见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有了疼痛,也越发逼真—— 她所见仍是那个男子,虽没有露脸,但是却发话了。 他似乎是吩咐身侧那叫广延的女子去替他寻人活祭,只为了早日拿星楼盏,好让他提前询问圣灵沈卿酒的下落。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沈卿酒今日当初为了替楚淮影做规划,了解过不少西域圣教的文献,心中隐约推断这圣物和自己身上的玉坠脱不了干系。 加上圣子身边的人均是聋哑盲人,只除了那广延一人,言语之间也似乎只有广延能在他身侧出现,于是乎沈卿酒便更加确定,虽不知所谓何故,这圣子从未在下属跟前露过面。 醒后,趁楚淮影出任务去了,沈姑娘便在重烟阁打探着消息,得知即便在皇极国的大祭司也未见过圣子真容,便更确定这偏远小国的国师大人,肯定也没有见过。 更有趣的是,沈姑娘在重烟阁打探到皇极国,甚至是圣教之内的特殊规矩——神职人员和平民百姓间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教义认为神职人员是上等的,而平民百姓则是肮脏的。 沈姑娘觉得最糟糕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圣子或是作者迷上了种姓制度,在圣教教义里,平民百姓的肮脏是会传染的,因此,平民百姓不得靠近神职人员,若是有神职人员在场,他们绝不得进门,祈祷也必须捂着嘴巴,以免玷污神圣之地。 到了这一代圣子,更是变本加厉地把神职人员之间也作了划分,在皇极国,下等神职人员对待上等神职人员也有如平民对待他们一般。 今日一实验,沈姑娘当即验证了所有猜想,虽然这制度极其邪恶,却恰巧让她可以钻空子:她身带圣物星楼盏,与圣子通感,而圣子未曾露过面,位份又是神职人员的顶端,是以按照规矩任何人不得靠近。 所以说,昨日她提议利用她圣女的身份,或是如今她想的利用圣子的身份,都比楚淮影和重绛一同前往好多了—— 不是她不信任楚淮影,只是那圣殿地图她也看过,那样的机关哪里是肉体凡胎可以通过的?再说,若是任务搭档还是重绛这等一看便心怀不轨的,她怎能不担心呢? 翡翠跟在她身后,似是和她一般想到同样的人,只是担忧的点不同:“夫人,你真的不是在生气宫主和重阁主一同去吗?” 她本想用“吃醋”一词,可自以为了解沈卿酒,觉着并不合适,便如此问。 沈卿酒一听,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淡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宫主他,他要是和重阁主做了什么,咳咳,恐怕对您的正妻之位不利啊。”翡翠想起宫主随心所欲的性子,似乎觉得并非不可能,毕竟相对前朝,大楚开放,纳妾早是平常事,苟/合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何不妥。 沈卿酒敲了一下她脑袋瓜,看着她的眸子沉似水:“在你眼里,你们家宫主就是这样的人?” “不不不,我不是抹黑宫主,只是夫人你不懂,这男人啊,不能不防,尤其是宫主这个性子.......”翡翠跟在她身后解释着,手里连带着比划,似乎生怕她吃亏。 沈卿酒笑,她从来不屑于防这事,何况,这是楚淮影,她哪有防的必要? 只是害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一不小心为人暗算罢了。沈卿酒正想着,似是印证她的担心,一只白绒绒的雪貂从巷口蹦蹦跳跳地跑来,一下窜进沈卿酒怀中—— “这是........”翡翠惊叫:“汤圆?” 沈卿酒不解地看她,她才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是太息老人养的小东西,是她的小情儿送的,向来不离身的。” 沈姑娘听后眉头微蹙,只因她翻开雪貂紧紧攥着的小爪爪,里头躺着一枚青翠染血的玉佩—— 那是她今早亲手给楚淮影系上的。 “天,我不该乌鸦嘴的......”脑补功力一流的翡翠捂嘴,也不知想到什么,小声问:“夫人,我们怎么办?” “回去再说。”沈卿酒垂眸,手中攥紧那玉佩,完成任务的汤圆不解地舔舔她,似是不懂她为何神色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周四继续(づ ●─● )づ ——3.21 ☆、二五回合 夕阳西沉,天色阴阴的,落日的余晖只能从云层透出那么几道,夏末风猎猎,似乎还要连夜起一阵风沙。 重烟阁内庭里一如既往的静,呼噜呼噜的声音就更明显了。那是沈卿酒坐在床边,看着小火炉温着药,手中规律地扇火,等楚淮影醒来正好能喝上。 “让让,我先把这碗给他喂下去,不然他得发烧发到明年去。”重雪端着一碗温度恰好的新药走来,在沈卿酒身边坐下,显然他刚才就是去倒腾这碗药去了。 沈卿酒推开小药炉,侧身给他让了个空位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39 ,才俯身把床头的枕头垫高,虽然吃力却稳稳地扶起楚淮影,让他挨着枕头,等会喂药不会因重力而呛到。 重雪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本来对她冷怒的脸色缓了一下,嘴中不乐意地道了一句:“你倒是熟手,比我徒弟做得好多了。” “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回便好。”沈卿酒心不在焉地指点,眼神落在沉眠的少侠脸上片刻未离开,楚淮影向来懒洋洋地舒展面容,此刻却连陷入深眠都神情坚毅,似是在睡梦里还在拒绝些什么。 这家伙到底在圣殿遇到了怎样的暗算,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问不出个所以然的沈姑娘心疼地看着。 “心疼有什么用。”重雪端着药哼哼,嘱咐沈卿酒:“扶好他。”才伸手捏着楚淮影的下颌,打算给他喂药。 沈卿酒对他夹枪带棒的话似无所闻,却在看着他在楚淮影下颌留下的红痕皱眉,想起重雪反其道而行之的性格,还是缄了声,扶着楚淮影。 重雪这才顺了心,拿起勺子给楚淮影喂药,下一刻楚少侠紧抿的薄唇便让重雪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紧皱回去,几次三番试下来,竟然一勺药也没喂进去,楚淮影还似认得人般越躲越远。 “让我来吧。”沈卿酒看着重雪柳眉倒竖几欲发脾气的样子,哪还有半分闲散毒医的姿态,笑着劝。 重雪执拗地再试一回,未果,才恼怒地把碗扔给沈姑娘,抱臂站在床边,恼道:“我倒看看你还能怎样。” 沈卿酒不卑不亢地接过药碗,看着楚某人虽然昏迷,却被喂药喂得跟闹脾气的小孩一般的表情,不由浅浅笑开。 重雪没好气地在床边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她的笑容更觉得扎眼,嘲讽她:“你得快点,药凉了就没有了,不会你刚才就说说,根本就不行吧?”话音刚落,他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沈卿酒似乎不在乎他这个外人站在床边看着,含了一口药,那苦涩至极的味道也没让她皱眉。 重雪看到她喝药的动作便猜到她要干嘛,心里正等着看笑话,没想到却看着沈姑娘含着药在楚淮影唇边轻蹭,后者似是认得她的吻,明明方才不许他喂,现下却乖乖张嘴任由她把药亲自哺进他嘴里。 心里的火似是被这一幕点燃,怒火中烧的重雪愣是站在床边没走,眼睁睁地看着沈卿酒把整碗药一滴不剩地喂完了,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沈卿酒回眸一笑,把空碗交还给他,嘴里还道着谢,也不知有没有察觉他的怒火,还是压根就不在意除了楚宫主以外的人。 “你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吗?”重雪说完顿了顿,似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却又边揭开沈卿酒方才熬煮的药,边继续:“他明明可以不受这苦,真托马搞不懂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圣女真的有什么巫法?” 正给楚淮影擦拭唇侧药渍的沈卿酒侧目,不计较他话中冒犯,问:“什么毒?” “玉堂春。我想沈姑娘生在汴都贵族圈子,没少听过此等下三滥的春/药吧?”重雪说着,似是想起什么,眼里怒火更盛,口无遮拦:“还说什么非卿不可,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我认识的楚宫主了,你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观念,这么让他遭罪你可开心死了吧?” 沈卿酒似是没听到他后面难听的话,只在听到那药名时心里揪了一下,顿悟为什么刚才楚淮影连在昏迷当中那是那副表情。 一颗心既疼又甜,沈卿酒疼惜地给楚淮影擦干净脸上被重雪蹭出来的药渍,跟他往常对她一样,在他眉心印下一个不扰人的轻吻,似是要驱赶他沉眠之中的梦靥。 “他这高热何时能退?”沈卿酒心疼他额头滚烫的温度,印象中的楚少侠内功盖世,冬暖夏凉,哪会落到此等地步? “哦,他底子好,你不用担心,明儿就能退了吧。”重雪言犹带怒,抓着沈姑娘这话,忽然似是想到什么,讽刺地一笑:“不过你倒不一定了?” 沈卿酒似是并不惊讶他话中暗示,显然对自己的健康早有猜测,眸也不抬地起身打了盆冷水,给楚淮影拧着冷毛巾,淡道:“二阁主不妨直言。” “呵,你倒是冷静。”重雪冷然一笑,像是看不惯她的淡定,半晌,才收起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表情,一脸正色道:“先前看不惯你在他身边,的确胡乱编了几句,不过你药石无用,蛊毒传染,且不知会变异出何种反应这话,我的确没骗你。” 沈卿酒拧干冷毛巾,盖在楚淮影额上,看他脸上神情还是紧绷,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般在他眉心轻抚,听了这话才抬眸问:“按照二阁主这么说,即便寻得圣子除去蛊毒,我依然逃不过一死,且身负蛊毒这期间,还会传染他人?” 重雪似是很满意她的脑补能力,终于露出笑颜,点头:“没错,你的身子如何,我想你自己也有感觉,筋脉衰竭至此,即便蛊毒尽除,你觉着你还能活?” 说着违心谎言,他脸上却是恢复了刚相遇时那般笑容,让人难辨真假。 “咳。”他清清嗓,又道:“至于传染一说,上一任圣子圣女蛊毒的确传染他人,虽然不知副作用为何,但绝非好事,不然你以为为何每当圣子圣女去世,皇极国便大换血一回,你觉得,那些人是去哪了?” 沈卿酒在他提及她身体状况时眉目总算有了一丝阴霾,此刻不自觉地停下安抚楚淮影的动作,朝外远离他坐了开去:“你是说,他们.......” “没错。”重雪不等她说完,让她猜着,满意地看着她远离楚淮影,才把新的一碗药递给她:“现下你喂他倒没什么,等明日日出,夏祭节过去,你身上蛊毒彻底醒了,恐怕你便信了我说的了。” 只是她能不能看到明日日出,他可不保证,重雪心中低笑。 沈卿酒无意再去判别他所言真假,她身子状况如何,的确被他一言中的,此刻端着碗,却没有喂楚淮影。 重雪似是十分满意她终于和外面那些女人一般被他绕傻,心里感叹,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花瓶罢了,和他重雪斗? 临走前,他还端着碗嘟囔:“让他随便睡下我姐又怎么样?害我姐姐现下也跟着受苦吃药,真是,服了。” 而他以为被他绕傻的沈卿酒却笑着抬眸,淡问:“那您姐姐又为何不随便睡下呢?” 重雪本来一副凯旋而归模样,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被她的话噎住,他还真没想过。 “想必阁主也是非卿不可吧。”沈卿酒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只是换了勺子,一勺一勺艰难地给楚淮影喂药,言语却依旧淡然:“也请您尊重您姐姐的意愿,不要替她自轻自贱。” 那厢重雪似是气得不轻,却没再反驳一句,想来也觉着她所言无法反驳,重重地一摔门,走了。 沈卿酒手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0 里喂着药,眼见楚淮影因为她撬开他的唇瓣给他喂药而皱眉,却没再亲口给他哺药。 她没为重雪的话生气,因为只要不是楚淮影所说,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相信、费神,而楚淮影绝不会对她说这些话,不然一向所向披靡的楚宫主现下也不会成了病猫。 据翡翠所说,这还是楚宫主第一回被伤至昏迷吧?圣殿机关重重,绝不止这药这么简单,他是对自己有多狠。 沈姑娘看着他十指上的针刺痕迹和水泡,似是佐证了她的猜测,只为此愧疚心疼,也只把重雪给她的诊断放在了心上,越发客观地分析。 她并非没有怀疑过“药石无用,传染旁人”的可能性,但她这几日,甚至从前在宫中所读着作,无一不是这一断定的例证,甚至重雪方才所说的例子,都是她曾经调查过的,的确并无作假。 现下印证了这一消息,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没忘记这还是书中的世界,即便已经真实到她错觉自己只是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但她还是没办法忘记这里还在作者的监督范围内。 她的消失和剧情的脱轨本就足以引起作者的疑心了,一路以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忧虑,一方面她珍惜和楚淮影间来之不易的安定,一方面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局势还有诸多猜测。 如今大势已定,她可以预见将来她的身子状况对楚淮影会是如何的拖累,而作者的控制情况还未弄清,虽然她暂时屏蔽了她的存在,可楚淮影却还暴露在作者的监视之中,随时可能被作者改变命途。 如果现在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他该多难过?或是他有些什么三长两短,她要怎么办? 沈卿酒拿来白玉膏给他手上的伤痕上着药,既生气那些处心积虑伤害他的人,又生气她的身子不争气,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最为擅长的谋略身上。 看着门外摇曳的人影,那人似是不知影子会投影在门帘上,在外状似着急地来来回回渡步。 沈卿酒却心知他是故意的,只是她一直给楚淮影上药刻意忽略罢了,本来她想若是等沈月真回来了把他领走,便不必再出去面对可能出现的两难,但此刻她却幽幽叹了口气,把白玉膏收好,给楚淮影掖好被子,借着月光最后看了少侠一遍—— 清贵的眉目五官被清冷的月光勾勒出轮廓,似是被什么梦靥困住,那长眉蹙起,显得萧索又颓然。 这便是她爱的人,他明明总是嘻嘻哈哈,无论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贵公子相,却总是被她逼出这副模样。 和逼宫前在御街月光下的场景相似,可这回她却连描摹他眉目的动作都不敢,只是最后再看了他一眼,果决地起身渡步,推开门—— 赫连珏本来还有些焦虑地准备推门,此刻一看她眼睛一亮,道:“我还以为你要在里头呆一辈子了。” 沈卿酒却不等他客套,公事公办地抬眼问:“殿下有要事?事关圣殿里的方子?” “咳......”赫连珏本来要搬出她白日里的实验,现下蓦然噎住,眼里流露出赏识,赞道:“王妃果然聪慧过人。” 沈卿酒不置可否,只绕过他,沿着长廊避开楚淮影的暗卫守卫的方向,边走边道:“若要我去也并非不可,只是。” “王妃尽管说。”赫连珏眼神暗了暗,似是拿不准她是要开多大的条件。 沈卿酒侧目一笑:“只有事成后,无论我妹妹往后犯何罪过,都不可借机利用她,也再不纠缠淮影和太息宫。” 赫连珏本严肃起来的神色一愣,似是没想到她提的都是这在他眼里本就如此的条件,心里罕见地有了些愧疚,看着沈姑娘转身要出门的背影,问:“要不要我派人和你去?” “不必。”沈卿酒推开暗门,消失在夜色中,那句“会拖我后腿。”还留在他耳侧。 这哪里像将死之人?或者是,这是将死之人,却冷静如斯,太可怕了。赫连珏立在原地,并没有觉得她不自量力,反而自觉这女人得罪不起。 冷寂的异域长街内,沈卿酒步入早上她回来后更衣的房间,再出来,俨然已经是早上那“圣子”装扮。 “少年”洁白鎏金边的异域服饰,骑着铃铃作响的骆驼,向城外孤立开来的神秘圣殿出发。 上一世从小到大,她一直像是孑然独行世上的小刺猬,虽有人险些摸着刺猬肚子,却还是在她面前露了相。这一世她一样拼命,却遇到了楚淮影这个唯一可以摸刺猬肚子的人。 此时唯一可以摸刺猬肚子的人受了伤,她又必死无疑绝要叫他伤怀,怎叫她不黑化? 既然她决定了一切都是他的,说过此后全力替他谋划的话也不是作假,现在不过演一场她胸有成竹的戏、布一个她无所畏惧的局,又有何惧。 作者有话要说:  马季,赶上了...... ——3.23 ☆、二六回合 寒夜将至未至之时,重烟阁已渐渐热闹起来,笙歌舞乐,却无法掩饰内阁里紧绷的氛围。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楚宫主未免□□将仇报,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对我吗,我姐姐她还......”重雪忿忿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没想到沈卿酒这么快便出发了。 楚淮影漆黑的眸子如外头似铁寒夜,冷寂,让人背后发寒:“我只是昏迷了,并非听不见。” 正是因为听到了,才疼得心都颤了——他的小酒被欺负上头,他却只能听着,什么都做不了。他听着她反讽,心里没有任何抒怀,反而更为担忧。他知道她肯定会把那诊断放在心上,而这样的姿态便说明了小酒又要走从前的老路了,可他却怎么也无法挣脱眼前黑暗。 那软软的小手在头上的触感又轻又凉,他却没有醒来抓住,就这么听着她和赫连珏谈条件,听着她离开,无能为力。 就像一直以来郁结的噩梦,最终成了真。 重雪为他罕见的眼神所慑,嘴里还和从前一般插科打诨道:“我不就逗逗她吗,哪知道她这么不经逗,不会真心疼了吧?不过是个病秧子......” 楚淮影盯着他,忽而冷笑,笑颜仍似重雪熟悉的那般散漫,那眼神却如鹰隼锐利锋寒,话语更是一下让这夏日凉晨冷到极致:“若她有个......二阁主莫怪在下不念旧情。” 重雪悠悠的笑僵在脸上,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提剑出门,身旁小徒弟凑上来害怕地问:“那真是楚宫主吗,好可怕,莫不是被什么邪灵上了身?” 他竟然叫自己二阁主?呵,重雪脸上冷笑一声,道一句:“若真只是邪灵入体,那便简单了。” 重雪追着楚淮影的气息一路追去,也不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1 知这人是有多急,才一会子功夫,竟然就消失无踪了,追到最后,他竟然追到了赫连珏和沈月真的居所来—— 好歹是给殿下的居所,本来也是奢华雅致至极,此刻天还未全暗,依稀可见被拆得乱七八糟。 更糟的是,身为王子,赫连珏此刻还被沈月真揪着耳朵,痛骂。 沈月真从小受长公主教育,出嫁从夫的道理向来做得很好,再刁蛮,嫁到异国来,还是王子妃,一路上那叫一个守礼,即便是撒娇耍脾气,也只是装个样子罢了,哪有从前那般。 此刻被姐姐的消息一激,本性全然暴露,那目光带着愧疚和痛心,似是真真觉得自己嫁错了人:“你怎能这么对我姐姐?你,你,她是我姐姐啊......” 赫连珏本可轻易挣脱她,此刻却愧疚地由她揪着,本来出身帝王家冷漠的原则,在她哽咽得喘不过气来的声音面前,动摇了根基。 “媳妇儿,我知道错了......”他怏怏地道歉。 “知道错有什么用?!我姐姐要是不能回来,我,我就........我就休了你!”沈月真话一出口,自己也呆住了,却没有悔意,也不纠正。 赫连珏急了,反手抱着她,像是怕她真的要离开:“媳妇儿别,别啊,我刚不是给了你三表哥地图了吗,你不信我,总得信他了吧?” “你把地图给他了?”为了给姐姐机会同去,隐藏了地图的重雪问道:“既然你出卖了地图,重烟阁和贵国的交易,重某自然要取消了。” 赫连珏皱眉,看到妻子伤心的面容又松开:“取消便取消罢。” 还是娘子比较重要。 沈月真这才渐渐停了啜泣,眨眨眼,看他,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掏出一张通缉令,问重雪:“喏,这是你的吗?” 那通缉令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了,画像姓名皆不清晰,重雪却似乎极为熟悉,往前一冲夺过,逼问沈月真:“你从哪得来的?!” 赫连珏推开他:“诶诶,别靠这么近。” “我街上见着的,这是什么啊,重阁主怎么这么紧张?”沈月真得意洋洋地笑。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个!”重雪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嘴里却更是慌不择言。 沈月真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有那分一出场时的仙气,得意道:“三表哥给的。” 重雪那一股子凶劲儿蓦然松下来,整个人似是被抽走了生息,耸拉着肩膀往回走——楚淮影这是在警告他,他要对他下手了。 ... 天边最后一丝白被吞噬殆尽,城中渐渐昏暗,夜市人们早早开店,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聚集,一片和乐融融的氛围之中,凶悍的白马如月照夜,少侠少侠黑衣和鸦羽般的黑发在风中清扬,手中执着银亮剑鞘,冷厉长剑半出剑鞘,寒星般的眼中带着肃杀之气。在一片喜庆的人群中,格外惹眼。 百姓走商看着他议论纷纷,马上的楚淮影却仗剑打马,只想再快些,再快些,朝着城外那诡秘的圣殿而去。 小酒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若不是有头绪了,还被逼到了死胡同,绝不会那么冷静。或许那日她提议利用圣女身份铤而走险之时,她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疼惜和惊怒像是一根利刺,横亘在他柔软的心脏,越是去想,越是心跳,便越陷越深,越发的疼。 楚淮影驱马从圣殿背面绕去,上一回被重绛误导,他已经熟悉了此处机关,此刻来无影去无踪地穿梭在殿内,推测着沈卿酒可能会在何处。 他身形轻捷,严防死守的守卫,和那机关重重,都再难不倒他,他心里却愈加沉重——若是她没了,他怎么办? 那想法乍一出现,心中那根刺便狠狠入肉,疼痛传遍五脏六腑。 等他找着她,他的教训她!让她再不敢这么冒险! 殿阁复杂,楚淮影找了一小半,时间越拖得久,心里越发凝重,正焦急,一只雪白的毛团从墙边悄咪咪跑出来,叼着他裤腿扯扯—— 是汤圆。 “她在哪?”楚淮影以嘴型问它。 小东西果然通人性,摆摆爪子让他别说话,在前头引路,一路躲开那机关。 楚淮影在后头跟着,心知这的确是师父养的汤圆,既然它和沈卿酒一块儿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出事的可能性小一些?可若是她没事,为何和汤圆分开了? 汤圆把他带到一个雅间,里头却是女孩子被虐的靡靡之音——楚宫主不可能不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乍一听,英挺的眉忍不住皱起。 “你,哪位?”那行刑的圆胖老人不急不慢地喝着酒,似乎有恃无恐,肥手顺便在帘帐里那姑娘身上揉了一把,才转过身来。 楚淮影听着那姑娘的声音,不是沈卿酒,却禁不住想莫非沈卿酒也在那帐中,否则汤圆怎会带他来此处? 那圆胖老人眯着眼看了他半晌,似乎终于酒醒了一些,反应过来,问:“你到底什么人?” “把帘子打开。”楚淮影没理他,只看着那被老人特制的金锁锁上的帘帐蹙眉。 “哦,你是这小妞儿的情郎?”圆胖老人似乎不怕有人寻仇,显然对圣殿信心满满,此刻连帮手都不叫,只是优哉游哉地喝酒,还不知死活地补了一句:“这妞儿不错,够硬气,从头到尾一句不吭,现在都没被我玩死。” 楚淮影听着那硬气的形容,心中一颤,目如寒冰冷冽:“除了她,还有没有一位姓沈的姑娘?” “哈,你可问对人了。”老人猥琐地笑起来,肥肉上的褶子都笑得颤抖,道:“昨夜那位沈姑娘可没这位这么禁玩,又调皮,才塞了两三支冰势便受不住昏死过去了,不然啊,我肯定要多玩几样花...呃!” 老头接下来的话未出口,便被楚淮影一剑鞘抵上墙壁,双腿离地在空中挣扎,却逃不脱。 “...不过..是个..烂..烂货...”老头无法呼吸,脸色涨红,双目圆瞪,双手紧紧抠着楚淮影的剑鞘,却挣不开。 楚淮影脸色冷绝,一身肃杀之气不加掩饰地外露,见那老头临死之际厚唇蠕动还欲再说,便拔剑出鞘,寒光乍现,那老头登时头颅落地,被齐根而断的脖颈顿了顿,楚淮影拉开帘帐,见那姑娘并非沈卿酒,才推门而出,身后那失了脑袋的脖颈才如喷泉般喷洒出血柱,喷溅在关了的木门上,一时间脑/浆血/液脏了一屋。 楚淮影还未走出外间,忽然便传来语气熟悉的一句,只是小酒绝不会那么喊他—— “楚宫主?”那声音雌雄莫辨,语气却是他魂萦梦绕的,声音主人被吓了一跳、先是警觉再是放松眷恋的表情变化让他心疼。 他转过身,手中剑扔滴着血,还未说话,身后那姑娘便喊起来:“圣子大人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2 救我!主人他,主人他被这人杀了!” “你们出去,我来净化他。”那鎏金边白色圣衣的“小公子”挥挥手,身后的教众识相地前来抬走那哭喊着求救的小姑娘,顺手把那老头的尸体也清了,才把雅间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他们的“圣子”和“入侵者”。 汤圆蹦蹦跳跳地踩着楚淮影衣袍,绕过染血的地方,跳到他肩头,盯着女主人。 “‘圣子’打算怎么净化在下?”楚淮影脸色深沉深沉带怒,眉头皱得深深的。 难怪汤圆和她分开了,她这样,带着汤圆的确会暴露身份。如此,老头口里的沈姑娘并非是他的小酒。 也是,她这么聪明,怎么会落到这糟老头手里。楚淮影想明白了,脸色却依旧沉郁。 沈卿酒一听他这话便苦笑了,刚掀开圣衣的兜帽,把面纱摘下,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脸色苍白地蹲下,咳出一口血。 几乎瞬时,楚淮影便环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手中的身子比上一回抱着还轻。 “莫气,我拿到方子了,我们可以离开重烟阁了。”沈卿酒柔了目光,看着楚淮影近在咫尺的俊脸,看见他那那捏着自己脸的长指沾了自己嘴里流出的血,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 楚淮影面色深沉依旧,并无因她的话而放晴,只是情势紧急,才扯过她手指帕子,给她把脸蛋擦干净。 似是察觉到外面守卫有异动,楚淮影肩上的汤圆焦急地咬他领子,似乎楚淮影不走便不停下。 楚淮影“啧”了一声,皱眉横抱起楚宁,纵身一跃下了楼,招来照夜白,从后巷的驱马而行。 照夜白昂首嘶鸣一声,迈开蹄子奔向城外那皑皑山中,沈卿酒被楚淮影圈在怀中,听着烈烈嘶吼的风在耳旁略过,忽然察觉了什么,侧身凑上去对楚淮影道:“我们不回重烟阁吗?方子还......” “你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你答应过的话都忘了吗?”楚淮影犹带隐怒的声音打断她,似是终于要把话说出口。 沈卿酒并不意外,温柔一笑:“我为自己考虑啊,不然我为何会在这时候去呢?不过因为这么做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项,我不至于成为你的包袱,不必看着你牺牲更多,也不会让你伤怀。说到底,不过是我自私罢了。” 本来坚持要教训她的楚淮影一拳打在棉花上,怀里的姑娘笑意温软,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从来说不过她。 楚淮影心中气闷,剑鞘拍了照夜白一把,快马如电,穿过银陵城热闹一片,酒香满街,人群熙攘,他都仿佛没看见,一路驱马到了城外山群。 沈卿酒依稀知道他想去何处,也不言语,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少侠的呼吸渐渐平复,似是一团怒火被她硬生生软化,直到到得山巅,望着对面那遥远的高山群,她才听得他在耳边一句—— “我不会再让你有这个想法了。” 沈卿酒被他抱下马,不解地看他,他怒容在她柔然不解的目光中蓦然松懈,忽然散漫地一笑,把她横抱起来,惩罚般咬了她耳垂一下:“既然我说你不听,那便做好了。” 沈卿酒想起那感染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在看到他眼神受伤那一刻由着他了。 楚淮影敛目收起那一瞬的眼神,似是只要她在怀中便再也不急了,一路运功轻轻松松地上山,眼看险峰无路之处,在楚少侠脚下似是平路一道。 他带着她到得万山之巅的摘星殿,殿阁并非想象中巍峨,却是绵延温馨之景,明明已是俯瞰全城灯火的高度,却一点也不冷,反而如深春暖和。 沈卿酒由着他牵着她一路进殿,看着那精心布置的小院子,无一不是她曾谈论到的向往布置。 楚淮影推开正殿大门,里面似是最近才被他装点完毕,用连云帘帐分隔开来,一殿只能看见那一池汤水,后面的一切却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饶是如此,沈卿酒也看懂了此处温暖如春的缘由—— 那是温泉。 还是本不存在这正殿之内的温泉,一看便知是最近几日才赶工出来的,却精致得堪比汴都殿阁。一时之间,楚淮影手中那水泡伤痕,还有他连日来睡眠不足的症状,都有了解释。 他修筑此处,本来是要做什么呢?沈卿酒抬眸看他。 楚淮影却转身出殿,给她掩上门,只留下一句:“月泉是疗伤圣泉,虽做工粗糙,你且将就将就,我明日再深加修缮。”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不要坑!tat ——3.24 ☆、二七回合 银陵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汇流成川,倒映在幽黑深邃的桃花眼中,眸子的主人正抱剑独坐殿前,眼中虽有万千灯火,心中却只有屋里姑娘影子。 兜兜转转气了她对自己下狠手的行为好久,最后还是只余下挂心,她还那么虚弱,一个人泡月泉没事吧? 似是回应他的担心,本来只有泠泠水声的殿内,蓦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几乎同时,本来背对殿门坐着的楚淮影瞬时直起身子,推开了殿门—— 本来遮掩池子的帘帐被沈卿酒撩开,露出后面那件他亲手缝制的嫁衣,那还未拿走的工具昭示着他分明没准备今日便带她前来。 如火的嫁衣前,刚沐浴完的姑娘亭亭玉立,白锻中衣修饰出优美的姿态,鸦羽般的青丝犹带湿气,没了平日的束缚,此刻长长散在身后,贴合着那婀娜的体态。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姑娘侧目看来,本来微愣的神情在看到他后渐渐展开,那笑容温柔,和顺,如昙花般安静幽美。 “你这些天都在忙这个?”沈卿酒笑问。 看,他的小酒就是这么不听话,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嗯。”楚淮影无奈过后,模棱两可地回答,收敛了神色,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嫁衣,动作不紧不慢,神色虔诚,似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沈卿酒乖乖地让他动作,那嫁衣长长的裙摆之上阵脚细密地绣了一只张扬的凤凰,细看之下,竟然是她姓名的变体。 还好她名字里有个“卿”,不然这凤尾可怎么绣?沈卿酒笑过,看着眼前少侠垂下的眼睫随着他动作轻颤,想起他手上那绣花针留下的伤痕,心中又疼又满,直想就近亲亲他近在咫尺的眼帘,最后生生忍住了—— 她还没忘重雪的警告,万一传染了楚淮影,她绝原谅不了自己。 有此心思的绝非她一人,楚淮影替她系好襟带,看着一身红衣的姑娘,再有多少气恼,在她的笑意里都化为了无限温柔,低头正要亲她,却被她以指抵住了薄唇。 “重雪说我身上的子蛊会传染,我们还是.......唔。”沈卿酒话未说完,便蓦然睁大眼睛,看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3 少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吻从未如此霸道不讲理,让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楚淮影似是未听到那传染的诊断,又似是对此全然不在乎,环着她柳腰的手把她禁锢在怀中,毫不在意又暴烈地和她交换着气息,直到她不再拒绝,再细细密密地温柔啄吻,末了,看着她犹带水光的眸子,禁不住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才松开她。 “你不要命了!”沈卿酒气还没喘过来,先伸手去擦他唇边的痕迹,虽然于事无补,但她却还要不甘心地试,像是这般便不会把蛊毒传给他。 据她所知,以往的圣子圣女并不会有同感这一症状,饶是如此,以往的圣子圣女的蛊毒都会传染臣民产生变异,而她和这一届圣子的同感本就属于变异,那楚淮影要是感染了她身上的蛊毒,那会是怎样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不要了?”楚淮影专注地看着她,伸手牵过她在他唇边的手,目中若有幽火在燃。 沈卿酒愣住,知道和听到总是不同的,心中微悸,任他牵着她,脑子还在想法子挽救刚才的举止,却在看到他拿出一双指环时彻底呆住—— 那是一双现代款式的对戒,虽然打磨还有些生涩,样式却如出一撤。 而且那似玉非玉的材质,分明和她脖子上的玉坠一模一样。 “我把太息宫的星楼盏都熔在此间了,如此,我和你都不会被发现,你便不用怕了。”楚淮影三言两语便把那过程讲完,期间种种皆略过不提。 沈卿酒仰首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有水光涟涟,蓦然懂了他为何说要用做的,这些日子他便是要用行动告诉她,她大可不必操心,大可全然放下警戒,和他共度此生。 他单膝下跪,幽黑的眸中唯有有她红衣似火的倒影,手中戒指静静躺着:“小酒,你愿意与我携手此生吗?” 沈卿酒垂眸看着他,少侠背后的灯火如星海,趁着他醉玉颓山的眉目姿容,她眸中水光终是没忍住,如珍珠从眼尾滑落——或许他曾想过要在别的时刻向她做这件事,可再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合适。 楚淮影没听到她回应,反而看到她泪眸,蹙眉道:“难道师父又耍我?在你们那个世界,不是这么求亲的?” 沈卿酒眨眨眼,泪珠犹挂在脸上,唇边却止不住笑,伸手拿起那枚稍大的戒指,给他戴上,才把手放在他手心。 楚淮影这才笑了,给她戴上,弯唇亲了一下她戴着戒指无名指。 他平日里总是那副散漫的笑颜,此刻不笑的时候带着锋利的英俊,现下笑起来却像少年一般恣意,像阳光熨帖着她的心,那种飞扬洒脱都是她没有的,羡慕的,而且心安的。 沈卿酒扬起旁侧留给楚淮影的新郎红衣,边给他换上,边好奇:“你什么时候给我量的尺寸?” 那戒指在她手上贴合无差,在现代或许还不算什么,可在这书中世界,没有那样精确的工具,连打磨指环都花去他那么多辛苦,何况测量得这么精准? 楚淮影认真地打量着给他更衣的姑娘,道:“上面有个小机关,师父教我的,要是你又瘦了,还能调紧。” “万一我胖了呢?”沈卿酒打趣他。 “?”楚淮影似是真没考虑到,侧头看她的狡黠笑意,似在思考她如今明明日渐消瘦,怎么还胖得起来? 沈卿酒状似随意地道:“旁人都说生了娃娃会变胖。” 她低头垂眸给他认真地系着前襟带子,却感觉他身子一僵,随即被他一把带进怀中,她抬眸,果然看到他笑得跟孩子一样。她就知道说这种话才最让他安心,既然如此,说便说了吧。 “小酒,我好高兴。”楚淮影紧箍着她的腰,把她紧紧揉进怀中,心中想要把她抱起来举高高,却又舍不得放开她,只不停地亲她。他从没细说,她却永远那么懂得她想要的生活是何种模样。 沈卿酒昂首迎着他的吻,再没拒绝,清澈的眸子和他情绪炽烈的桃花眼相交,缓缓却毫不犹豫地伸手回抱,环上他的脖子。 楚淮影凝视着她,在她嫣红的脸侧落下一吻,就势横抱起她。 嫁衣曳地,长长的裙摆随着楚淮影的步伐垂过层层帘帐,落入棉花糖般的喜床,最后被他亲手虔诚地褪下,一如他为她穿上时一般。 朦胧的帘帐遮掩了一室旖旎,只有偶尔泄露出的娇声和喘/息,如泠泠仙乐,在桃源般的殿阁萦绕。 ... 夜已深,快要燃尽的烛影摇曳,却敌不过月色如水,暧昧地笼罩凌乱的殿内。 那一地衣物从池边一直蜿蜒直床侧,床上被枕凌乱,却空无一人,只有银月粼粼,沿着那蜿蜒的衣服一路照到池边,映出池中的一双璧人—— 少侠露出水面的胸膛还留有方才的痕迹,怀着拢着同样光果的姑娘,水面粼粼之后是万山万户灯火成川,他眼中却只有姑娘桃花般的容颜。 楚淮影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姑娘的果背,另一手却和她十指交握,借着泉水向她输送内力。当初他辛辛苦苦翻新这池子,便是为了这一池月泉——月泉本就是疗伤圣泉,若是配合无相真经的内力,对沈卿酒的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虽然讨厌给他内力,但是,”楚淮影在她鼻尖轻啄一下,眸中因思及内力去处的沉郁消解在满目柔情中:“但是,小酒最重要了。” 沈卿酒唇边笑意愈深,顺势仰头亲他。 他只是浅吻了一下她本就被他方才蹂/躏得嫣红的唇,郑重道:“小酒,我们是夫妻了。” “嗯。”沈卿酒应着,那双一眼便将人看得透透的黑眸笑意加深,某人要提要求了,若是又让她再不为他苦心算计,她该怎么回答呢。 楚淮影却道:“以后若要算计谁,我们要一起行动。” 她眨眨眼,略有些出乎意料,心中却仿佛被他的话一下击中;楚淮影犹自道:“虽然我没有你聪明,但是,你要知道,把我拒之门外,才是真的伤害我。” 沈卿酒眼中似有星火渐渐亮起,伸手抱他,仰头笑道:“好。” 原来,相爱相守的感觉是这样的,沈姑娘听着他因她的动作闷哼,附身深吻她,乖巧地昂首配合,像是小刺猬终于露出她白白软软却脆弱的肚皮,无所畏惧。 此夜他们踏着万山之巅,在传说之地叩拜满天星河,从此结为夫妻,彼此的轨迹从此紧紧纠缠,再不分离。 ☆、二八回合 卷五·少年游 大漠戈壁,放眼只见一望无际的沙漠和大片绿洲。绿洲之上,坐落着融千年西域民俗于一体的皇极国,曼殊城位于大漠深处,乃通往圣教禁地的最后一个关口,更是圣子圣女直辖之地。入了皇极国,便等同于身入圣教领地。 皇极国主城城开东、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4 西、南三门,城楼高耸;城内是历朝历代留上的五条蜿蜒的主要街道,点缀以西域风情的过街楼、当铺、货栈、丝绸店、酒肆、饭馆、住宅等等,风格与西番国乃至沿途各国截然不同。 风沙在篝火映照下随风落下。城内夜市早开,酒肆饭馆聚满了三五成群的西域人和装束气质诡异的人士,其中不少来自圣教总坛。 楚淮影和沈卿酒挑了一家人相对少的酒肆坐下。店内酒卖得最多,其次便是些本土风味的小吃和小菜。 楚淮影要来两碗看着还算正常的驴肉黄面,一如既往吸溜地吃着,似乎那诡异的味道一点都不影响他。沈卿酒知道那驴肉黄面的味道对吃惯汴都菜系的楚淮影肯定好吃不到哪儿去,她听老板说过,许多初次到曼殊城的人受不了这儿的口味几日不食。 沈卿酒低调地向老板要了一碗羊肉粉丝汤,那汤是本地人做得算好的了,至少没有腥味。 周遭太吵杂,两人又不宜张扬,沈卿酒便只是给楚淮影添了汤,两人在喧闹夜市之中用着饭。 摘星殿上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从西番国出发那会,两人已经在摘星殿上度过了小半个月了。这两个月里她不时到西番国宫中看望妹妹,看着沈月真和赫连珏相处融洽,她倒是安了心。 至于重家兄妹,她一路途径御街数次,却一次没见过他们,甚至连重烟阁都没再见到,更别说听到什么传言了。她不知道,现下坐在她对面的人亲手办的事,自然不会让她听见了多想。 摘星殿的月泉加上楚淮影的内力,足够让她身体渐渐转好,虽然不复从前,也依旧在渐渐衰败,她这一路却在没有不不适。 “你们有没有收到消息?广延那小婊砸明日又要在依盈楼布施了。”隔壁桌一个人压低声音问道,奈何西域人士天生嗓音大,况且还有内力深厚的楚淮影,这厢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桌人感兴趣地把脑袋靠的近些,有人疑惑道:“哪位广延啊?” “呔,当然是圣子身边的那位,说实话,这女人的确是风姿卓绝,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要是她不是圣子身边的人,啧啧,按着她那放荡的举止,我们就能把她搞到手了。”透露消息那人感叹道。 楚淮影闻言挑了挑眉,注意到对面小酒表情也跟着变了,自从“广延”被提及,她便开始心不在焉——他是因为听着像某个女人的作风才有所留意,小酒又是因为什么呢? 沈卿酒却依旧凝神细听,脑子高速运转,她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忘了在何时何地,几经回忆,总算记起——在她与圣子通感之时,她听过圣子嘱咐“广延”。 只是,这女子可不是他们所说的裙下之臣那么简单啊。沈卿酒想明白了,淡淡湮出笑意,给楚淮影夹了一小块炖得酥软的羊肉。 楚淮影幽黑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睨着她,显然在默默抗议她的隐瞒军情行为,却顺从地张嘴叼走她筷子上那块羊肉。 “唉,可惜我来得晚,还未曾见过美人风姿。”旁边一个小个子少年道。 小个子旁那形容猥琐的青年不屑地拍了他,道:“呲!不过一个花瓶,替圣子传令便受此关注,还什么准圣女?可笑。” 那人似乎在教中有些路子,周遭的人听了不少都一脸深信不疑,其他人即使怀疑也不敢提出,似乎那人以往预言也挺准。 沈卿酒闻言皱了皱眉,身后飞来一剑,剑去劲急,响起破空之声,正正地插在那群江湖人桌子正中。那剑落于桌中,桌子却安然无恙,内力显然不够楚淮影深厚。 沈卿酒看不出来,楚淮影却看得清楚,这内力绝非圣教邪门歪道之人可有。 来人尚未发话,刚热心招待过沈姑娘的老板便痛呼:“这可是千年古木啊!你怎么能.......” 那剑的主人一身圣教教服,兜帽遮了半边脸,只露出光洁的下颌,高壮的声音和雄浑的嗓音显示他的性别:“我爱砸就砸,你能怎么着?有本事来总坛找我算账。” 他一把把剑拔出,木桌应声碎裂,那群江湖人见状瞬时作鸟兽散,走得最快的竟然就是那个透露消息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什么。 沈卿酒看着老板为难的样子,想起他们刚才办理入住时老板热心的招待,向楚淮影眨眨眼,笑得灿烂。 楚淮影本懒洋洋地斟酒,此时面对她的眼神,顿了顿,无奈地笑道:“小酒,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正直。” 屋顶无聊地观战的暗卫狂点头——宫主本来就是个任性的大变/态! 从前的楚宫主一向是看心情办事,谁也不能勉强的,看似随意散漫,实则,他不愿的事,谁也勉强不来他。 这辈子他即便不当皇帝,也不会利用太息宫亦或他楚淮影的身份或能力来担起天下大义,或是当那种侠义无双的大侠,毕竟楚宫主从来便没有这般心思。 只是沈姑娘提起了,他却漫然地浅酌一口杯中茶,品尝着那茶的回香,才散漫起起身,伸懒腰般拿起放在桌边的长剑,剑也不拔便撂在那闹事人身前,懒道:“唐河,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沈卿酒本捧着茶看着,此时听到他直呼对方姓氏,才眯起眼笑了,难怪他刚才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原来还是旧相识? 只是听着这中原名门之后的姓氏,怎么会成了圣教教徒,听起来位份不低,还和那位“广延”牵扯不清? “久仰楚宫主大名,没想到楚宫主竟是这般古道热肠的人。”唐河意有所指地看看兜帽加面纱的沈姑娘,才迎上楚淮影目光,言语间竟似等了楚淮影许久。 不动声色地隔开众人闻声看向小酒的目光,楚淮影面色懒然,眸光却冷如寒冰,显然对对方一下便暴露他身份还盯上小酒十分不满,脸上还是嬉笑之色,声音却带上肃杀之意:“唐大侠不知道的事情,恐怕还多着,你这么聪明,想必不会冒险尝试。” 唐河看着他手中辨识度极高的剑,却没有观战的群众那惊惧的眼神,只是拔剑道:“光耍嘴皮子没意思,剑如其人,见剑便知人,出招吧。” 若是独自一人他倒无所谓,只是如今小酒还在身后,楚淮影只皱眉道:“唐兄有这闲心,不如留着去对付灭门仇人,何必认贼作父还与我内斗。” 沈卿酒一笑,正好,她也不欲楚淮影与他过招。 唐河冷笑道:“楚淮影,别自以为了解我,你连我在这伺候的谁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服我倚强凌弱?大不了,我让你三招,如何?不会连这也不敢接吧?莫不是怕在你夫人面前...” 楚淮影不耐地抿着唇,长剑当胸,道:“让倒不必,请吧。” 那唐河听了哼了一声,长剑出鞘,燕子一般一掠而过,凌空飞起向沈晗攻去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5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5 。 “哎!”沈卿酒急了,暗卫从屋檐一跃而下护在她身侧,道:“不必担心,只是寻常切磋,唐河向来信剑道甚于言语,夫人尽可放心。” 见楚淮影游刃有余,沈卿酒总算放心了,想起刚才唐河的话,便问暗卫:“他们俩自小认识?” “哈哈,也算认识吧,那唐河是宫主师父的‘脑残粉’。”暗卫回道,又问:“夫人,是这么用吗?” “嗯。”沈卿酒无奈道。 这段日子她向楚淮影谈及了许多那个世界的事,暗卫偷听到只当故事在听,楚淮影却十分重视,只是他没像她想象中崩溃,反而比她觉悟还高,竟还提出要现在的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是平等的,要尊重之。 暗卫得到肯定答复,才悄悄决定回去和翡翠炫耀,抬头和夫人一起,两人看向过招的楚淮影和唐河。 沈卿酒没有他目力那般好,只看见唐河一退再退,奈何步伐再快,不及楚淮影剑快,眼看他背上贴着那客栈木墙,剑光闪电般刺来,剑气浑厚冷冽。 唐河似乎知道避无可避,凝一身劲气于剑,反手迎上。 眼看那一剑向着他胸膛精准而至,楚淮影却在剑尖堪堪点到他胸膛后,垂眸收剑,方才浑身逼人杀意消失于无形,又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潇洒模样,点头道:“承让。” 唐河收剑,深深作了一揖,道:“唐某心服口服,我道歉,不过......算了,你小子早晚要知道。” 楚淮影不耐烦地把他扶起来,只留下一句“赔钱”,便带着沈姑娘上了楼上客房。 回头看见唐河错愕后灰溜溜地赔钱,还有老板看过来的感恩眼神,沈卿酒和老板一笑,才跟上楚淮影的脚步,没想到他并未走远,只是站在客房门口—— 身侧窗户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鸽趁着夜色飞来,落在楚淮影的肩上,动作安静低调,倒是没有引起楼下酒肆里高谈阔论的汉子们的注意。 沈卿酒看那鸽子不像楚淮影养的暗鸽,问道:“可是师父他传来消息?” 楚淮影看罢把那纸片化为灰烬,只留下一个边角放在手心,道:“有可能。” 沈卿酒奇道:“什么叫有可能?” “喏。”楚淮影把那边角交给她,沈卿酒看着那黑边白纸上潇洒的字迹,愣了一下——楚淮影烧得刚好,只看见署名,若非那署名是汴都宫中教授的笔法所写,若非是“广延”二字,沈姑娘也不会这般惊讶。 雪貂像是附和着楚淮影的话,从门缝机灵地钻出来,跳到沈卿酒手心,抱着那一小片纸片开心地蹦跶,显然是认出了主子的笔迹。 沈卿酒知道他们一路深入大漠,便是要找在皇极国躲猫猫的太息老人,可是:“......师父她是,女子?” 楚淮影看着他的小酒姑娘认真又难得的惊讶表情,唇边泛起笑容,刮刮她的鼻梁:“她和男子也没差。” “诶,怎么说,你还没和我正式介绍过师父呢!”好歹也是未来的婆家人,沈姑娘对此颇为热衷,何况还是制造出这么多意料之外的惊喜的人。 楚淮影蹙眉,不满地捏捏她的脸颊,拦腰把她抱起,霸道地亲她:“不许再想她了,还没见面便这么关注她,要是见了还得了。” “放我下来,会被看到。”沈卿酒无奈地抬眸睨他,道:“而且,你也说了师父是女子啊。” “可你一直以为她是男子。”楚淮影腻着她耍无赖,内力作弊把门关上,帷帐落下,遮去一室风景。 ... 圣教总坛。 唐河在暗龛之外等着“广延”,心中情绪久久难平。自小他便一直听着“广延”和自己告状那楚淮影又如何如何了,几次都把他气得若非怕失去“广延”踪迹便要亲自到汴都拿楚淮影开刀。 但方才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他所修习唐家剑谱,便是以天下第一快的剑法自居。今日楚淮影一剑,却让他怀疑起自家剑谱是否浪得虚名。然而,楚淮影最让他佩服的,却是他最终收放自如。有此剑意武德者,又怎么会是天下人传言的那般任性无为呢。 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还需要多多修炼才行。 “他来了?”女子清亮的声音在暗龛后想起,漆黑的暗龛雕花,看不真切她的面目。 唐河似是见到心上人般,瞬时回神,那脸上还带了绯色,狂点头,半晌才想起她可能看不真,才道:“来了来了,如你所料,还带着沈姑娘。” “嗯,很好,你退下吧。”女子道。 唐河怅然若失,用内力传音入密:“你不会又逃走吧!我发誓我不会......” “逃什么,我的小心肝来了,我走哪去?”女子笑。 得,唐河本来还只是失落,此时彻底被她打击,怏怏地退下了。 ☆、二九回合 阳光大好的清晨,沈卿酒只穿了一件薄薄春衫,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圣教总坛和她想象之中黄沙漫漫的模样差得太远了,昨夜她和楚淮影在唐河的带领下穿过白雪厚布的山脚,来到山中已是深夜,虽然被藏在太息老人的侧殿当中,没有见到她真容,却只觉得山上天气依旧如春,温暖宜人,仿佛之前穿过的皑皑白雪都是梦中景象,其他景色笼罩于夜色之中,倒是无缘得见。 次日一早,沈卿酒被外头许久不见的温暖阳光引诱,早早地行走在这圣教总坛上。 居室之外,莺啼,鸟叫,花香。穿过色彩缤纷散发薄雾的花果中,凝望着小潭中清晰可见的鱼,仿佛漂浮在空中,仿佛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相融,只觉得身处世外桃源。 水声潺潺,如同琳琅碰撞脆响,让人听了忘却世俗的一切烦忧。沈卿酒蹲下身子,看着那透明见底的溪水,伸手捧了一捧,竟然是温暖的,难怪这灵雪山上四季如春,低头浅啜,清冽温暖的水入喉,甜如陈酿。 她托着腮看着水底下大大小小的游鱼你追我赶,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上,参差的溪石被那倒影映得隐约可见,暖风吹过,水波粼粼,看得他有些晕晕然,蹲了许久的腿麻了,险些就要一头扎进水里,还好身后来人一手把她提起来,扶好了。 “广延姑娘?”沈卿酒看着那一身大祭司袍服的出尘女子,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太息老人”,换了个称呼,怕隔墙有耳。 不得不说,按照楚淮影的介绍,太息老人,也就是眼前的时微澜,明明在他小时候就一直陪着他长大,长相却依然如二八年华的少女,气质出尘,仿佛天仙下凡。 若是平常人见了,肯定会以为她真是什么神仙变的,可沈姑娘看着,却直觉她和自己的来历还有这世界的变化有着莫大的干系。最基本的,若是无关,为什么她也要来大漠寻星楼盏? “叫师父,”时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6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6 微澜大方一笑,搂过沈卿酒,一动起来总算有了些人气:“我这里是独自的山峰,只有我和唐河,再说,圣子前些日子练功走火入魔,没空管我。” 雪貂跟着跳上沈卿酒肩头,沈卿酒笑着把它抱下来:“师父在总坛卧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吗,和你们一样,为了星楼盏。”时微澜听了沈卿酒刻意用上另一个世界的用词,也没有惊讶,只是说:“我还以为你会问圣子的事。” 沈卿酒摸着雪貂柔软的绒毛,打量着时微澜的表情,她果然知道自己和圣子通感的事。 “哈哈,你不用这么凝重地看着我,重雪那小子也是过分,把你和淮影给吓坏了吧。”时微澜乐天的性子和沈姑娘截然相反,此刻笑得弯了眼睛:“你和他通感,自然能感觉到这几日他身体也每况愈下吧?” 手上雪貂啄啄沈卿酒手指,她低头看看雪貂,再看着时微澜的笑容,越发觉得熟悉,只道:“的确,最近我身体衰败的速度比之从前要快得多,想必圣子也是如此吧。” “那就对了,只要他挂掉之前把他弄死,母蛊没了,子蛊自然就无处发挥作用了。”时微澜拍拍沈卿酒肩膀,顺手摸到沈姑娘手腕脉搏,登徒子般的动作和她仙女般的外貌格格不入,只听她凑过来悄悄说:“你的身子好得很,子蛊去了之后,便很容易受孕了。” “噗.......”饶是沉稳的沈姑娘也被她逗得耳侧微红,却没放过她话里仿佛和自己对暗号般的现代化用词,于是状似不经意地问:“淮影和你说了我的来历,你不怕吗?” 时微澜意会地深深笑看她:“我都看着淮影重生了,你说我怕什么?” 沈卿酒凝眸看她,眨了眨眼:“你也是......?” 时微澜笑着摇头:“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话说,我可以告诉你淮影上一世的事,想听吗?” “不必了,他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沈卿酒摇头。 时微澜赞赏地揩了一下她脸颊,戏剧性地叹道:“好姑娘,怎么就让淮影勾搭上了呢,我终究是来迟了。” 沈卿酒无奈地笑看她,果然什么样的师父有什么样的徒弟。 “小酒?我还以为你不见了。”楚淮影的声音在对面的桃树林由远而近。 时微澜把雪貂抱走,走前和她一笑,映着背后山水,一下激起沈卿酒的回忆——她想起她在哪见过这样的画面了。太极殿内,有一幅陛下当年亲手画的画,正是如此场景,而且楚皇临终前还看过那画,沈卿酒亲手收起来的,绝不会记错。 “那女人真是的,明明前面有更好吃的,还让你陪她在这吃风。”楚淮影抱着一个小纸包走来,微风轻拂,少侠玄衣微动,人却如松柏颀长,面容深刻不驯。 “等着你带我去嘛。”沈卿酒想起刚才惊悚的可能性,止住了他话头,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纸包,一打开,竟是昨日经过那家她想吃却没吃成的红豆酥。 楚淮影刮刮她鼻梁,牵起她的手,沿着溪流往前走,懒道:“前头还有比这个好吃的。” 沈卿酒莞尔,应了声好。 沿着小溪走了不到半里,一片疏密有致的果林映入眼帘,道不出名字的果子缀弯了枝条,沈卿酒一个个地看着,果实熟透的幽香沁人心脾,不过还是少侠特地买回来的红豆酥动人。 楚淮影随手摘下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塞到沈卿酒手里:“这个甜。” 沈卿酒捧着那果实,看着楚淮影露出一个干净的笑颜,就着楚淮影的齿印咬了一口。 楚淮影满意地揉揉她脑袋。 两人找了一棵足够大的果树,在树荫底下坐着。 “师父是不是和你说我上一世的事了?”楚淮影懒洋洋地枕着她的膝盖,仰头看着她,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她吃。 沈卿酒接过他的果子,伸手盖住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笑:“我没问。” “那我和你说好了。”楚淮影懒洋洋地道。 “怎么今日你们都提起这事?”沈卿酒问他。 “虽然师父没说,但看皇极国的事事物物,还有圣子统治的方式,无一不是我上一世所行,所以我猜,他必定和我有关系吧。”楚淮影无所谓地道。 沈卿酒却心里一动,想起她与圣子通感时听到的他的声音,和楚淮影不是没有相似之处的。 晨曦把婆娑的树影洒在两人身上,和风吹拂起沈卿酒的软发,蹭过楚淮影懒洋洋地讲述的唇侧。 楚淮影上一世没有和女配一起,而是娶了沈月真一路披荆斩棘直娶帝位,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楚皇从小给他灌输的期待,才和二殿下大殿下兄弟相争,一辈子顺从他的期待追名逐利,最终满足了楚皇的要求,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同时也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独。 所以他这一世才会反其道而行之,追逐简单的江湖生活,没想到在救沈卿酒的路上发现她性情大变,被她耿直保护的算计迷住,最后还是卷入局中。 和风阵阵,沈卿酒倚着树桩,在楚淮影的声音下渐渐入睡,梦中回到深宫之中,一个锦衣小男孩从那宏伟又森冷的殿阁之中探出头来,隔着窗户和她说话。 他说:“我会很乖的。” 沈卿酒才想起初见时楚淮影总是习惯性和她说这句话,现在才明白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 梦里,她爬上花丛,从窗台把小男孩抱出来,她说她会好好保护他,他再也不需要乖。 ☆、三十回合 翌日午后,楚淮影正练剑,沈卿酒和时微澜坐在旁侧小几用着下午茶。 “这样的日子还真的像他话本里写的一样。”沈卿酒浅酌了一口茶,道。 时微澜不怕她的试探,甚至主动笑着提起:“听说他爹也很喜欢他的话本?” “嗯。”沈卿酒抬眸看她,柔然笑道:“陛下离世前还召我在太极殿再排了一回。” 时微澜长年乐天的表情终于少有的微愣,唐河的传令却把她从思绪中拉出,又恢复到了原本的表情—— “圣子那儿似乎出事了,你要去看看吗?你不去他们也该过来传令了。” “我过去。”时微澜整理了一下圣袍,仿佛只是要去散步般悠闲,嘱咐了唐河把好这里的关等她回来,才优哉游哉地去了。 沈卿酒看着平日里风流爽快、饶是这样都不在意的女子,却在刚才听到楚皇的消息时变脸,其间关系绝对和时微澜隐瞒的身份相关。 楚淮影便收剑便信步过来,沈卿酒拿着手绢伸手,他习惯地低头让她给他擦了额角的薄汗,就着她刚吃过的红豆酥用着早饭。 吃了半个,他正喝着茶,忽然停下动作,认真地看她:“不行,我还是好生气。”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7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7 昨天他和沈卿酒聊着上一世,沈卿酒也渐渐谈起以前的事,自然就把太子爷的事情告诉了他。 沈卿酒笑看他,不说话,似乎在看他要怎么演下去。 楚淮影见整不到她,无奈地捏捏她脸颊:“我是真的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沈卿酒侧脸蹭蹭他的手心。 “我好生气最先遇到你的不是我,我好生气他欺负你而我不在。”楚淮影看着她,自从知道了沈卿酒上一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他便明白了她性格的形成。没有谁没有谁生来精于纵横捭阖,只是被世事易变打磨成了如今模样。 他的小酒姑娘生性纯稚,只是经历了那样的背叛和孤独,才有了这样矛盾的气质,才会既真诚又绝望、追名逐利而不险恶,才会既独立又保护心上人,既缺爱又孤独。 沈卿酒侧头亲了亲他手心,笑道:“这样刚好,如果不是重生,我遇到的也不是这个你;如果我不是经历了上一世才穿来,你也许也不会爱我了。” 楚淮影深深看着她,凑过来亲她的唇,沈卿酒也不躲他,苦了后面的唐河,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径自走到殿门去守着。 半晌,楚淮影才在沈卿酒的轻推下松开她,被她监督着乖乖吃早餐。 “要是圣子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还下得去手吗?”沈卿酒专注地切着一块桃酥,无奈半天切不开。 楚淮影伸手三两下给她切了,才懒洋洋地沏茶:“肯定啊。” 沈卿酒眨眨眼,不能想象那场面,毕竟面对长得和楚淮影一模一样的人,别说看着他死,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楚淮影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刮了下她鼻梁,笑道:“因为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啊。” 沈卿酒微愣,想起昨晚的梦,出言安慰他,指了指自己:“至少你这辈子弥补了一个上辈子的遗憾啊。” 楚淮影被她逗笑,又淡去笑意,慵懒地摩挲着她脸颊:“你不一样,我对卿卿更多的是她因我而死的愧疚,可我对你是和你一样的爱。” “怎么突然说这个?”沈卿酒侧目看他。 楚淮影凝视着她,淡道:“想让你愧疚啊,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我是不是很坏。” “该走的还是会走的。”沈卿酒看他那么笃定的表情,忍不住狡黠地笑看他说,看着他眼底情绪沉下去,才缓缓道:“赖上你的你也别想甩掉。” “嗯。”楚淮影捧着她脸颊,凑过去低头亲了她额头,低声道:“我赖上你了。” 再次走进院子的唐河默,怎么这两人还是这个状态,顾念时微澜的命令,他还是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了两人:“圣殿有状况,阿澜让我带你们过去。” 楚淮影本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直到旁侧的沈卿酒蓦然弯腰吐出一口血,他才倏时肃然起来。 “小酒,哪里疼?”他紧张地握着她手腕,下意识给她输送内力,眉头却皱起,她的脉像完全变了。 沈卿酒显然也察觉了身体的变化,只觉得从未有如此身体轻盈康健,跟着蹙眉,有这样感觉的人,一般不是飞升了,就是吸/毒了。 “没事,我还好。”沈卿酒站起来,准备跟着唐河去圣殿,那里应该有她这症状的答案。 “你确定?别逞强。”楚淮影还牵着她,没有走的意思,直到她再三表示真的没事,检查过她脉象后,才护在她旁侧一路跟着唐河前往圣殿。 说来也奇怪,他们上山之时总坛守卫森严,还有随时变换岗位的游移影卫,也是抹黑上来、有唐河带着加上有时微澜助力才这么顺利地到得时微澜的偏殿。而现在前往总坛核心的圣殿,一路上不仅没有了那影卫,连守卫和侍女都不见一个。 唐河带着易装后的两人出现在殿外,侍女认得他,甚至还问他:“你也是和大祭司一起来朝拜圣子的吗,能不能替我求个福泽。” 唐河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糊弄过去,带着两人进殿。 “怎么看侍女的反应不像是出事了?”沈卿酒跟着唐河走在异域风情的殿阁之中,正疑惑着,眸光一转向正殿的时微澜和圣子就愣住了。 “怎么了?”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楚淮影问。 王座之上,时微澜托着圣子就要掉落在地上的头,那脖子上切口整齐,仿佛被齐根收割,连血都凝固了,而那颗脑袋上的面孔,和楚淮影一模一样。 最让沈卿酒背后发寒的是漂浮在他们之上的黑影——那是神卫。 “她看到神卫了吧。”时微澜接腔和楚淮影解释,她头顶的神卫听到了,疑惑地四处搜索,却仿佛侦查不到沈卿酒和楚淮影一样,迷惑地消失了。 沈卿酒看着神卫的反应,等到确定神卫消失了,才松开紧抓着楚淮影的手,允许他走上王座,她跟在身后,皱眉看那尸体:“他是被神卫杀的?” 对于时微澜能看见神卫,她都见怪不怪了。 “嗯。”时微澜看着那和楚淮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圣子,几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气恼地道:“这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作者了。” 沈卿酒若有所思,楚淮影却不追问“作者”是什么意思,只漫道:“也好,至少小酒的蛊毒解了。” ☆、三一回合 偌大的圣殿里,圣子的尸体被唐河带去处理了,楚淮影在时微澜的监督下换了一套圣子的袍服,沈卿酒在旁侧给他收起换下的衣裳和从不离身的宝剑。 “你们,你们是谁......?”小丫头惊慌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三人闻声看去,时微澜或许还认不出来,可沈卿酒却认出了这是刚才还在熟稔地要求他们给求福泽的那小丫鬟—— “你不认得我,总认得唐河先生吧?”沈卿酒本就戴着圣袍的兜帽,看不清全貌,刚处理完圣子尸体的唐河却是依旧一副中原打扮。 “你是谁?唐河又是谁.......我见过你吗?这是哪里?”小丫头一听更加害怕,似乎圣殿对她来说是个全新的环境。 未等沈卿酒回答,唐河就在时微澜示意下把小丫头打晕了,带出去。 “这........”沈卿酒看着唐河粗鲁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时微澜。 后者却笑看着沈卿酒,说着之后她和沈卿酒能听懂的暗示:“性情大变的可不止她一个,在这之前我已经收到许多宗投诉了,连你那妹妹和妹婿,如今想必也快和她差不离了。” 沈卿酒若有所思,楚淮影听着自家师父的话,再看到小酒的表情,便不自觉眯起眼。 时微澜却似乎十分享受徒弟这副表情,打开折扇,笑着继续道:“你这么聪明,想必也想到了,谁才会有这样的权力,让一个角色忽然变化。” 沈卿酒听到那遣词造句,下意识看看楚淮影,才在时微澜期待的目光下问道:“..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8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8 ....作者?” “聪明。”时微澜微笑肯定,折扇轻点沈卿酒额角,被楚淮影拦了下来。 沈卿酒得了肯定,却没有喜色,反而接着推测:“我和楚淮影因为身上有星楼盏可免疫她修文的举措,可师父您呢?” 时微澜闻言不怒反笑,折扇轻摇,笑着晃晃脑袋,才看着她道:“关于圣子的死因和这世界的构造,我所知甚多,只有你不追问我身份,我自然和盘托出。” 沈卿酒被她一眼看穿目的,笑着和她对视,楚淮影却懒散地侧卧在圣子的塌上,搂着沈卿酒,睨着时微澜道:“这话你上一世让我重生前是不是说过?” “混小子记忆不错。”时微澜微愣,转而继续摇着她的折扇,好一副风流模样。 沈卿酒笑容微淡,这么说,连楚淮影都不知道自己跟了两世,甚至可能更多世的师父身份为谁?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时微澜会意地深笑,深深地看着沈卿酒:“现下不知道,对你和淮影来说都是好事。” “再说,”时微澜顿了顿,又道:“你这么聪明,早晚能猜到。” “您方才说,您知道圣子的死因?”沈卿酒灵巧地转换了话题,变相放过了关于时微澜身份的讨论,毕竟现下最重要的,是保证不被作者发现,还得保证这世界不会被改崩掉。 “嗯哼。”时微澜欣赏沈卿酒识趣的做法,熟悉地从圣子座下抽出小抽屉,拿起小零嘴儿挑挑拣拣:“你以为圣子为何非要在现下死呢?” “因为那个叫‘作者’的人不希望他活到夏祭。”没等沈卿酒回答,楚淮影也跟着在那挑选着零嘴,边回边拣了一颗樱桃干,喂给沈卿酒。 “所以,夏祭有什么让作者忌讳的?”沈卿酒问。 时微澜挑了个薄饼,嘎吱嘎吱吃得肆无忌惮,看着却依旧赏心悦目,只听她道:“夏祭那日,圣教存放星楼盏的副本就会开启,圣子会根据作者的旨意,在副本内使用星楼盏对这世界进行修改。” “所以说,这玩意儿,其实就是那位‘作者’操控这个世界的工具?”楚淮影漫不经心道。 沈卿酒惊讶他的聪明和接受能力,细思之下,补充道:“或者说,拥有星楼盏的人,才有操控这世界的能力吧,圣子圣女,一开始或许只是设置来代替作者操控世界的npc......咳,傀儡。” “嗯,差不离。”时微澜吃完了薄饼,百无聊赖地挑了个腌芒果嗑起来,娓娓道:“你也知道我们在书中世界了,一个作者完成一本书,落笔的一刻,那个世界就该自成一体,和作者再没关系了。” “类似平行时空?”沈卿酒问。 时微澜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本书的作者却很执着,一直想法设法插手这个世界,她发现星楼盏有一半落到我们手上,她的权力被削弱,就开始不甘心地找别的路来修补这个机制。” “比如我?”沈卿酒笑道。 时微澜啪地合上折扇,拿着吃的从椅子上翻身下来,道:“没错,而且你没完成任务还消失了,连主线剧情都乱了,她便开始病急乱投医改文了。” “可这么下去,这世界岂不是会崩塌?”沈卿酒蹙眉。 时微澜挑眉:“不过是个书中世界,对她会有影响吗?” 沈卿酒默,楚淮影发而没有一丝惊奇,垂眸懒道:“我们的世界和小酒的世界各自都有各自的机制,各自都是各自的人生,既没有高低贵贱,也没必要放不开。” 时微澜闻言微愣,然后笑出声:“要是作者会这么想,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沈卿酒敏锐地注意到时微澜的语气和立场,唇边湮出笑意,心里对时微澜的身份越发笃定。 “这么说,星楼盏就是作者的指挥枢纽?”沈卿酒问。 “嗯,”时微澜吃干净手上的小零嘴儿,拍拍手,点头道:“毁掉了它们,我们就断开了她的指挥权,至于修补这世界的设定,以后慢慢来也不迟。”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穿那家伙的衣服?”楚淮影挑眉。 时微澜折扇一敲他脑袋瓜,道:“让你穿就穿着,那么多话。” 沈卿酒看着这景象,忽然明了了时微澜让楚淮影穿圣子衣服的用意,想到对时微澜身份的猜测,微微一笑。 有这样的神队友,她从前的担心仿佛都是多余的。 ☆、三二回合 “王妃!王妃!不好啦!”翡翠气喘吁吁的声音由远而近。 “怎么了?”沈卿酒在侧殿倚着书案给楚淮影批阅那些递交给圣子的奏折,正看得眼晕,于是抬眸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小丫鬟。 半月前,圣子出事,依着时微澜的计划,楚淮影顶替了圣子的空缺,守株待兔,等待着送夏祭副本钥匙的使者。 翡翠气都没喘匀,便断断续续地急道:“宫主他,他刚召了一位使者进殿,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还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哦?”沈卿酒淡笑,没有吃醋,唇边笑意反而愈深,收拾好刚批阅完的奏折,分门别类摆好,才信步出门去。 翡翠着急地跟上去:“王妃,我们这是去哪,怎么还把地儿腾给宫主啊!这,这不是让宫主和她独处吗......” 沈卿酒伸指弹了下她不知道想什么的小脑袋,在前头走着,道:“我们回师父殿内等他好了。” 翡翠还在后头头疼王妃怎么就不知道吃醋,以后要是宫主被放松鬼混,要是王妃地位被压迫失宠了,那可怎么办。 沈卿酒却优哉游哉地走过通道,踏过进入时微澜居所的独木桥,享受着这四季如春的盛景——她似乎还真没有吃过楚淮影的醋。 不是她占有欲不强,而是她对楚淮影的信任极深,深到即便全世界都不信楚宫主会专一一世,她却相信。 而且刚才那位该是来送副本钥匙的使者吧。 沈卿酒踏入居所,和坐着不知喝了多久茶的时微澜相视一笑,从对方眼神里几乎确认了这一点,也跟着坐下,等着楚淮影归来。 “师父这项链好生眼熟。”沈卿酒看着一身夏裳的时微澜,对方一直没有露出的锁骨之上,细细的项链反射着夕阳的光,异常显眼,那链子显然戴着有些年头了,链子下的皮肤都和别的皮肤有所不同。 时微澜笑容不易察觉地微淡,折扇轻敲沈卿酒额头,摇头道:“傻孩子,下次看出来了,也别说,才不会露了相。” 沈卿酒本来只是下意识注意那链子,现下经她这么一说,反而深思起来,莫非她真见过这链子?可她从前从未见过时微澜啊。 “怎么都坐在这?”楚淮影的声音响起,沈卿酒捧着茶盏看过去,一身洁白金边圣袍的少侠懒洋洋地走过来,微微蹙眉拿走沈卿酒的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9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49 茶盏:“说好的不许空腹喝茶。” “听说某人还空腹吃了个小女孩?”沈卿酒笑着调侃他。 楚淮影坐下来,从背后抱着她,脑袋搁在她颈侧,明知道沈卿酒不会,却漫然道:“小酒吃醋了?” “是啊。”沈姑娘说着,脸上安静的笑意却完全不似吃醋的样子,笑睨着他:“怎么办?” 楚淮影侧过头大狗似的蹭她,一副可怜相:“小酒把我吃掉抵债吧。” “咳咳。”一直守着门的唐河听不下去了,羞恼地咳嗽。 “哎呀,唐大哥你怎么打断啦,我还没看够。”他身侧的翡翠嗔道。 一直捧着茶围观的时微澜补刀:“是啊,为师才刚得了趣儿。” 最后还是沈卿酒把话题带回那位使者身上,确定了那位使者的确送来了副本内钥匙,三人商量了一番往后的对策,决定明日便出发前往夏祭的城池。 日头渐渐低垂沉入山下,天色暗下来,一弯明月悄悄爬上树梢,长明灯幽幽显出,三人敲定了计划,用过了晚饭,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居室。 回得院里,沈卿酒在屋内沐浴完,刚换好中衣,出门要找楚淮影,一开门,便看见在院子里练剑的玄衣少侠。 楚淮影见了她,剑眉蹙起,拿了大麾把沈卿酒罩起来:“出水小芙蓉,好歹是雪峰之上,夜里风大,晚了还得下雪,你还穿成这样。” 沈卿酒看着换了玄衣的楚淮影,边拉紧大麾边笑道:“出水大芙蓉,你穿得这么少,还说我?” 待得沈卿酒入里屋拿了大衣给楚淮影披上,两人忽静下相对,蓦地,两个人笑意都淡了——沈卿酒心里想的是未卜路途和时微澜的身份,楚淮影却在担心若是没了束缚,沈卿酒又会选择长留在哪个世界? 楚淮影忽抬眸,漫道:“喝酒吗,师父在树下偷偷埋了两坛女儿红,还未开封。” 沈卿酒听得他难得允许自己碰女儿红,微怔,不劝反动,笑着应了,起身去带头拿酒。反正也是大战前夕,加之这人若是不喝一番,想必纾解不出内心忧虑吧。 夜深如渊,月如银钩,杜鹃早落了,夹着细雪的雨霏微。 庭院里,沈卿酒开了一坛女儿红,那熟悉的味道让人仿佛刹那梦回到弥留之际。 楚淮影不许她碰酒,只给自己倒了,好在沈姑娘在一旁守着,只倒了海碗一半。楚淮影眯着眼捧着海碗喝着,即便如此动作,银月之下,喉结滚动,也自有特别的雅致。 酒过三巡,楚淮影自然地枕在沈卿酒膝上,沈卿酒一下一下地顺着他鸦羽般的黑发,婉声道:“今日你是怎么了?” “小酒,你想回去吗?”这不是他第一回这么问她,却是第一回在使者那知道了可以让她回去的法子后,这么问她。 沈卿酒动作微愣,然后淡笑着接着道:“你什么都能看开,世事不平均不在眼里,怎么总是在这事上钻牛角尖?” 楚淮影眯了眯眼,咕哝道:“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沈卿酒心中一悸,看得出楚淮影是真醉得透透的,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楚淮影的眉心,道:“放心吧,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去。” 银月如水,映着漫天细雪,新雪银月映着一双人。 人间万事,看似无序,实则早已环环相扣,只是所谓既定的轨道,让那小石子一碰,就改变了方向。 ☆、三三回合 薄雾如轻纱,笼罩着冬日的城池,温柔地抚摸着每一个过路之人,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隐匿在大漠之中的城。 沈卿酒和楚淮影一道,走在夏祭副本的第一座城池中,薄雾弥散的路上飘着火辣辣的食物气味,和汴都一模一样,让人颇有恍若隔世之感。 走过路口,卖花老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楚淮影,却是他身侧的沈卿酒:“陆姑娘,这一晃好多年了,怎么这圣子大人也换人了?要不要再给他买一束拒霜花啊?” 沈卿酒一身圣教袍服,本已走过街口,听了老爹的话愣了愣,回头问:“那位陆姑娘可是穿着我这身白衣?” 老爹本想回答,却见到她背后牵马跟过来的楚淮影,大笑:“哎呀!我是老眼昏花了!你穿这身可真像你娘,只是圣女第一回和圣子一块来,老朽不认得啦!见谅见谅!” 沈卿酒拿出银子买下老爹的一篮拒霜花,问:“那以前圣子都和谁来?” 老爹一拍胸脯,道:“这问我就对了!老头我是年纪大了,可是无论上一任圣子和这一任,身边圣女虽然时有时无,可是每次来都有带上另一位白衣姑娘的,这回就奇怪,竟然是你和圣子单独前来。、” 沈卿酒心里一跳,那位白衣姑娘能活这么久,她认识的仅有一人,莫不是太息老人时微澜?如此说来,按着她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目的和容貌,着实耐人寻味。 楚淮影漫然依旧,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拿出一锭银子交到老爹手里:“老爹辛苦了,我们进城这事还请您暂且隐瞒。” 老爹是谁,夏祭第一城土生土长的老油条npc,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打着哈哈:“自然自然,少侠放心!看在陆夫人嫡女的面上我也不能说啊!”说罢与沈卿酒机灵地眨眨眼。 告别了老爹,沈卿酒和楚淮影接着在集市闲逛,倒是比之刚进城要谨慎了,毕竟城中的npc看起来,个个都是经历过历代来夏祭领命的圣子圣女的,万一被识破了就不好了。 人潮拥挤,走了许久也未走出多远,楚淮影干脆栓了马,拉了沈卿酒坐在一个颇有特色的面摊,点了两碗阳春面吃起来。 楚淮影吸了一口面,问她:“不饿?” 沈卿酒摇头,早饭吃得太撑,走了这么久还未消食,抱着花篮托着腮,看着楚淮影吃。 那人吃个阳春面也是一副潇洒模样,仿佛人生就是一筷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闲逛完的时微澜抱着一堆零嘴,熟门熟路地找到小面摊,在沈卿酒旁侧坐下。 “没什么,师父您呢?”没有提及刚才的讯息,沈卿酒接着从时微澜肩头跳下来的小雪貂,玉指给它顺着毛,问道。 “没,还是老样子。”时微澜夹了些店家上的酒菜,吃了一口,不满地抿唇,道:“不过我在这酒家倒是有发现。” “什么发现?”沈卿酒看着满不在乎地继续吃面的楚淮影,后者懒洋洋地抬眸回看她。 时微澜放下筷子,按着霜清苑的脉搏阻止他运功:“便是这酒菜,城里所有的水源食物均被投放了药剂,食用会使人晕眩,若轻易运功或长期服用便会容易受暗示,想必往后的城池亦是如此。” 沈卿酒下意识地按着楚淮影要继续夹面的手,时微澜笑着拿出一瓶黑色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0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0 药丸,分发给三人:“不必担心,这是我炼的白玉上清丸,能暂时缓解此毒。” “只有这些么?”楚淮影问道,时微澜却知道他在问有什么发现。 “本来是没有的。”时微澜笑着接过沈卿酒手里开始暴躁闹脾气的小雪貂,一松手,小雪貂便沿着面瘫窜上了屋顶,似乎在追什么人,只听时微澜悠然接着:“现在有了。” 只听屋顶传来一声巨响,眼前的客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在面瘫之前,成了一堆茅草废砖——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稳稳地坐在屋顶断裂的边缘,火红色的异域衣服,红红的鞋子套在小巧的脚上晃晃悠悠,样子十足一个美人胚子,眼睛大大的很是乖巧。 “你...”沈卿酒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转念又思及寻常小女孩怎么能上去这样的屋顶,定定地盯着她看,总觉得在哪见过。 小女孩俏皮地一笑,声音可爱又清越:“不错嘛,居然知道我在这里。” 楚淮影微微挑眉,没有回应,时微澜却不耐道:“你也不错,和以前一样啰嗦。” 沈卿酒会意,这便是那日给楚淮影送钥匙的使者。 “任务留下,你可以回去了。”楚淮影长指敲敲桌子,显然那日在殿内的对话并不愉快,亦或是他对和神卫一派的存在都不怀好感。 沈卿酒唇边湮出笑意,翡翠是怎么从这两人之间看出来□□的。 小女孩学着他侧头,视线赤果果地打量沈卿酒:“你都不好奇你的小娘子吗?她可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啊!我惦记了好久了呢!” 沈卿酒眉毛一挑,她是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妹妹撩了吗?她轻笑一声:“劳你费心惦记了。” “不敢当,不敢当。”小女孩居然还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这“恭维”,拍拍衣服稳稳地站在狭窄的屋檐,拿出一个小孩儿的糖果兜,终于把任务给了三人,原地消失了。 “看来要兵分两路了啊。”时微澜一点也不惊讶地看着那纸上的双线路程,似乎历来都是亦真亦假两个方向。 “若是到了错的方向会如何?”楚淮影问。 “若是我们都到了错的方向,今年便见不到星楼盏了。”时微澜笑道,点火烧掉那张任务信函,接着道:“所以我们兵分两路,总有一方找得到星楼盏。” “年年如此?”沈卿酒问。 “嗯,年年如此。”时微澜点头,带笑的眼神看不出破绽。 楚淮影懒洋洋地倒了杯茶,先尝过温度试过毒,才给沈卿酒,道:“那明日我和小酒走这条。” 时微澜一直在等着他选择,看着他在城中指出方向,似乎看到猎物入坑一般,笑道:“好,早些歇息吧,销毁星楼盏的方法,我明早给你们。” ☆、三四回合 次日一早,趁着城中npc们还在梦乡当真,沈卿酒楚淮影便和时微澜一同出了城门,兵分两路,朝任务讯息上的地点而去。 然而,素月已是快马,紧赶慢赶行出二十余里后,始终没见人烟,更别说是市镇了。 是时已近黄昏,夕阳低垂,两人打马沿着溪流到得密林深处,找到个小山洞,春季潮湿,山洞在溪边,难免有些虫蚁。 楚淮影将马系在树上,拿出火折子在洞里熏虫蚁,沈卿酒倒是来了兴趣去外头找了许多干草,接着又说要去找吃食。 山溪之畔,春草山花丛丛,其间蛙鸣虫声游鱼声此起彼伏。 沈卿酒一边的溪边蹲鱼,一边听着淙淙水声,这溪水幕天席地天然而成,唔,的确是个歇息的好去处。 忽然听到身边游鱼之声,越来越近,沈卿酒仔细一看,一条颇为肥大的鱼儿正在水里扑腾,像是被她的动作招来了。 沈卿酒瞄准了时机,手中树枝向便向鱼儿叉去,哪知那小东西聪明得很,抓了个空。那肥青蛙啪嗒的一声,跳开了去,冲沈卿酒摆着尾巴,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 沈姑娘头疼地扶额。 忽然腰旁伸过来一只手,长指一点,那肥美的鱼儿便束手就擒。沈卿酒弯唇微笑,回头道:“不愧是楚宫主啊。” 楚淮影懒洋洋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提着鱼到火堆旁,道:“那也得宫主夫人先看上了鱼,他才有施展的机会。” 沈卿酒笑看着她,楚淮影倒是不一会就捕了好几尾鱼儿回来,沈卿酒不习武,自然没有配剑,能用的就只有楚宫主腰间别着的那三尺吴钩。 沈卿酒还想看他怎么宰青蛙,楚淮影却直截了当地拔剑将青蛙一只只斩首除肠,一脸漫然,沈姑娘却越看却觉得滑稽。 沈卿酒眨眨眼,笑道:“人家杀鸡用牛刀,楚宫主今日三尺青锋杀鱼,心疼不?” 楚淮影懒洋洋地抬眸,自然地道:“若是你喜欢,以后回了太息宫天天用这把剑给你杀也无妨。” 沈卿酒笑了,那宝剑有灵,听了恐怕要哭了吧。 为了补偿楚宫主的“牺牲”,沈卿酒把洗剥了的鱼儿串在一根树枝之上,在火堆上烧烤,鱼儿油脂随着火烤一滴滴落在火堆之中,发出嗤嗤的响儿,香气一阵阵地冒出。 沈卿酒拿了一只野果,蹭着楚淮影剑尖,划开一道口子,放到鱼儿上头,一挤,果汁一淋,滋滋的声音响着,火堆中冒起的青烟。 烤鱼完成,沈卿酒笑着拿起两条,把其中一条看着最为金灿灿香喷喷的递给楚淮影:“尝尝,从前院里的小孩们最喜欢吃这个了。” 楚淮影接过,慢慢地吃着,道:“我总是明白为什么作者要把你逮到这世界来了。” “为什么?”沈卿酒笑问。 楚淮影毫不在意环境,大方地吃着烤鱼,光是看他吃就觉得那是什么绝世美味,只听他漫然道:“要是你还在那孤儿院里,小孩们都得营养过剩了。” 沈卿酒被他新潮的用词逗笑,却知道他何出此言,抿唇笑着,给出保证,道:“你就不怕我们的孩子和他们一样。” 其时已入夜,淡淡月光下,只见楚淮影那双深邃的眸中似有星海,会心笑意爬上那张俊美面容,他伸手揩掉沈卿酒嘴角沾上的香脆鱼渣渣,伸舌舔掉,道:“那得等孩子出生了才知道。” 用过了鱼,两人就着篝火,在洞中歇息。 楚淮影紧紧拥着沈卿酒,不让她接触到冰冷粗糙的地面,也替她挡去微凉的夜风。 行程疲惫,加上身子本就大病初愈,沈卿酒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楚淮影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拥着她闭目养神。 ☆、三五回合 “小酒不怕,就算死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说什么蠢话,而且死了还怎么保护我。” “你会知道的。” 曾经不止一次梦到的对话再次出现,沈卿酒蓦地睁眼,发现眼前没有那个酷似楚淮影的小孩子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1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1 ,也没有楚淮影—— 她又穿了?怎么回到了楚淮影的府上。 “郡主!郡主!您怎么还在这,王爷今日要回来了,我们得避嫌回府了。”翡翠的声音传来。 沈卿酒疑惑地看去,问道:“楚淮影回来,我为什么要避嫌?” “哎呀!郡主您怎么能直呼王爷名姓!”翡翠急了,拽着她衣袖道:“好歹您也被新皇许配给西番国王子了,怎么好在王府逗留。” “......西番国王子?”沈卿酒微愣,所以,在这里,她是没有嫁给楚淮影吗? 两人正聊着,另一杏衣小丫鬟冲进来,正是双儿:“郡主,王子随王爷回来了,在紫竹苑呢,您是要轿子还是伞盖?” “我自己过去就好。”沈卿酒淡道,后面的侍女跟着她,不一会儿就被她带得在自个府上迷了路,看着眼前不见了郡主身影的小路,两小丫鬟面面相觑,怎么郡主比她们这些家生子还熟门熟路? 那厢,沈卿酒正在花园走着,紫竹院却传来小书童还奶声奶气却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有刺客!呜呜呜呜!殿下您......” 那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府上四处纷纷响起弟子们的惊呼、求救、甚至濒临险境的哀嚎。 沈卿酒刚举起脚步想去往紫竹院,忽然又停了下来,刷地一下站直回头,手紧紧按着自己袖中常备的小匕首,回头看向府中最高的塔楼方向,那是楚淮影平日里这时候会在的住所。 像是回应他的凝视,塔楼上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然后被府上已是沸腾的尖叫人声淹没。 小书童那声“殿下”便够苏长乐胆战心惊。这府上就两位殿下,能让小书童这么惊恐的殿下想必只有西番国王子了,而若楚淮影真的在紫竹院,怎么会让小书童惊叫?怎么会让西番国王子为所欲为?此时又偏偏只有塔楼有此异动,叫她如何不想歪?楚淮影在塔楼里吗? 沈卿酒脸上笑意散尽,一脸冰霜堪比大殿下,转身便向塔楼跑去,走着弯弯绕绕的小道上了塔楼所在的山,虽然身子不济,却走得十分迅速。然而她身子在此中似乎还是那病秧子底子,这一顿跑,让她一时脚踝剧痛。 然而沈卿酒却顾不得这些,雪白的衣鞋被小路的横生枝节刮破弄脏,细白的脸蛋也被粗糙的枝干划破了几道,却依旧脚步不停,听得塔楼传来的声响渐渐变弱,脚步便愈发急促。 塔楼上打斗的人是楚淮影吗?他打得过这布下缜密杀局的人呢吗?万一,他不是那人的对手呢?沈卿酒心里不安的感觉浑然加深,步伐更是急乱而快,好几次差点一脚踩空摔倒。 塔楼处在府后山巅之上,地势险峻,只有一脚多宽的栈道围山而建,还枝节横生,本就考验人,如今沈卿酒还既忧又急,自是走得更难,好不容易弯腰绕过最后一颗横在栈道尽头的古木,微喘地冲入塔楼庭院,眉头却锁得更深,拿着小匕首右手更是微微颤抖。 楚淮影不在,可布下杀局的人也不见踪影,只有素月被拴在远处的树上,低声又充满敌意的呜咽。 山巅的空气充满凉意,山风吹来,带着残酷的血腥味,渗入沈卿酒的四肢百骸,让她止不住地微颤。 沈卿酒也不顾是否有埋伏,握紧匕首飞奔入虚掩着门的塔楼里,里头一切如楚淮影平素练功之时,整洁,干净,只落了薄薄一层尘埃。 楚淮影在哪? 庭院里除了沈卿酒,连一丝人的气息都无,凛冽山风从洞开的大门穿堂而过,白衣破污的少女打了个冷战,像是不想让自己发出素月那样的呜咽,沈卿酒狠狠咬紧嘴唇,下巴光洁的皮肤被树枝刮花,此时控制不住地抖着。 才刚刚和楚淮影有了起色,又要回到这种陌生的环境了吗?而且,这次她刚醒来,他就不在了吗。连失去的过程,都省略了吗? 沈卿酒脏污的手一松,手里楚淮影赠的剑哐当跌落,少女抖了一下,却没有捡起,而是咬着唇走出门外,下巴都在颤抖。 直到那仿佛泼墨般的地上,暗红的血在月色下诡异非常,大片大片地盛开,正是应了塔楼血红的颜色。 “小酒不怕,就算死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曾经梦里幼时的楚淮影说过的话回响在脑中,此刻却是楚淮影成年的嗓音。 沈卿酒失神地注视着地上的一簇簇血红,忽然疯狂地咬着唇一阵挥剑,激起满地染血红泥,如漫天红雪落下。 直到满地狼藉狰狞,不忍入目,少女才最后插剑入土,一节一节地弯下/身,一直紧咬到出血的唇松开,泄出一声呜咽,像只孤独的小兽,又像是从阴间爬出的修罗。 “小酒?大中午的,你在这作甚?”熟悉的声音在沈卿酒背后响起。 沈卿酒一愣,身后是楚淮影的声音,她猛地转身,入目正是玄衣少侠的面目,只是这个楚淮影穿着王爷该穿的袍服和佩饰。 “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殿下他也该等急了。”楚淮影漫道,似是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沈卿酒呆愣一阵,脸上还染着泪,狼狈至极,风一吹,泪痕凉到心里。她该开心他没事,可面对他的陌生,却疼得心尖都在颤抖。 “回去吧,不要闹了。”同样的台词,楚淮影再重复一遍,可那嗓音却比之刚才变了些,似是受到什么影响。 沈卿酒被压抑的理智像是得到松懈,渐渐解放,疑惑地盯着眼前的“楚淮影”,看着他陌生的表情,心里有了猜测,道:“不,我不走。” “为什么,回去你该去的世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这被折磨?”那个“楚淮影”的形象随着身后景色一同开始模糊,却依旧在挣扎着说。 “我答应过他,他在哪,我就在哪。”眼前景象像是被画笔搅乱,渐渐混杂成凌乱的一团颜色,陷入昏迷前,沈卿酒却依旧这么回答着。 ☆、三六回合 沈卿酒幽幽醒来,眼前是陌生的西域客栈,所幸抱着自己的是那个熟悉的少侠。 “小酒!”楚淮影一见她睁眼便把她紧紧抱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卿酒愣了好一会,捏了下自己的脸,疼的,不是做梦,才摇头,那反应一点不像沈姑娘刚醒来会做的。 楚淮影却会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这里是曼殊城,我们被师父暗算了,那日她喂我们的正是触发迷药的引子,还好我们那日离城池不远,我只用了三日便醒了,带着你连夜来了城中。” “.......三日?”沈卿酒难得任由他亲着,还回吻了他,确保这不仅只是自己一场梦。 “嗯。”楚淮影在她唇上懒洋洋地啄吻,心有余悸:“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十日了还不醒,还好你能吃得下水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2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2 和食物。” “不过,”楚淮影心疼地替她把额发撩到耳后,抚触她更瘦的脸颊,轻吻,道:“你梦到什么了?夜里老是踢我打我,还哭得我心都疼了。” 沈卿酒想起梦里的内容,也觉得可笑,可是当时当地,她就是认真了,只自笑道:“我梦到我没嫁给你,还被许配给了西番国王子,你还被他暗算了,那场景,就像以前梦到小时候的你,那个小孩子说的话一样。” “小时候,你还梦到过这个?明明连我小时候都没见过。”楚淮影把她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触她的脊背,随意地和她闲聊,安慰这个连自己在颤抖都不自知的傻姑娘。 “我还梦到,你让我回去。”沈卿酒还没从那个梦中回过神来,做梦的时间太长,像是混淆了梦和现实。 楚淮影微愣,抱紧她:“我怎么会让你回去呢。” “我知道。”沈卿酒感觉到他的紧张,仰脸亲了他一下,笑说:“我和‘他’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楚淮影闻言微愣,然后大狗似的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许久,她才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你知道我梦到什么吗?” “嗯?”沈卿酒来了兴趣。 “我梦到你走了。”楚淮影简单地说着,话语里却似有无限的伤痛。 沈卿酒戳戳他坚实安全的胸膛,打趣他:“你梦到我走了梦了三日?难不成我走后你按着原着风花雪月去了?” “差不多。”楚淮影云淡风轻地说着:“不过是穷尽天涯海角,直到垂垂老矣,终于走到最后一处,却发现真的找不到你的踪迹。” 沈卿酒心中悸痛,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心口处,听着那有力的心跳:“那你是怎么醒的?” “我自刎了。”楚淮影淡道。 沈卿酒心疼得说不出话,现实三天,可是梦里的感觉有多真切她也清楚,她十天不过在梦中一幕,可楚淮影在梦中却是经历了一生。 “嘿。”沈卿酒直起身子,伸手环着他的脖颈,轻吻他的眉心、眼角、笔挺的鼻梁,最后亲到他的唇,哑声道:“我不会回去的,你也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嗯。”楚淮影感觉到她颤抖的唇,心疼得不行,后悔说了梦中的话,薄唇亲昵地回吻她,出言挑逗:“媳妇的小奶包都成小桃子了。” 沈卿酒惊觉自己已经和他紧贴至此,却没有松开,低头回应他的吻,笑着紧了紧搂着他脖颈的玉臂,轻声道:“嗯,是楚宫主的功劳。” 楚淮影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狡黠眼瞳,距离之近,仿佛眨眼之间就能触及对方的长睫。他眼神微暗,不客气地跳进自己挖的坑,顺着她的话亲下去。 帘帐落下,交缠的身影被灯火掩映其上,似乎只有最亲密的交流,才能抚平那两颗被梦惊扰的心。 ☆、三七回合 曼殊城天微亮。即将进入夏祭腹地,顾虑到漫天黄沙,楚淮影和沈卿酒两人换了西域装束,同乘着骆驼向着城门而去。 天光乍泄,城门敞开,只有零星的商人,城门外是漫天飞舞的无垠黄沙。 空气干燥而寒冷,天色灰蒙蒙,远处的山顶都看不见。风起沙舞仿佛天空在下着沙,时不时一阵风来,沙子打在人脸上比之先前的如刀寒风更刮人。 无边无际的沙丘,漫天飞舞黄沙,一只骆驼避开行行商队缓缓而行。 按照路线图,时微澜去的那个祭坛离曼殊城距离不近,两人一路逆着狂沙,渐渐走到冬阳悬于天际,带着些暖意的阳光落下,前方是绵延的沙丘,看不到边际。 沈卿酒虽然没去过祭坛,地图却是会看的,认出这条路并不是通往祭坛的,问道:“我们不是去祭坛找师父吗?” 楚淮影骆驼没停,只道:“师父说过,如果见到祭坛,附近肯定有鬼域,打破祭坛之法就在鬼域之中,师父想必在那里了。” 沈卿酒问:“那岂不是副本中的副本?” “也不是,只是一个障眼法,不过此阵凶险之极,不然师父也不会支开我们两个。”楚淮影道。 沈卿酒看着前方越往深处越阴沉的天,那阴沉与天上乌云密布不同,看起来与周遭暖阳遍洒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意外和谐,然而但凡路过的人都会自然从心中产生抵触之情。 心中猜测道那是什么,沈卿酒皱眉,道:“想不到作者还爱研究奇门遁甲之术。” 那黑压压的地域一看便诡异至极,加上刚才楚淮影的叙述,便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楚淮影蹙眉,回道:“布阵之人早已仙逝,破阵之法也只传给历代教主,按照你和师父的猜测,教主便是作者本人,这阵根本无解。” 沈卿酒会意,却道:“不一定,师父她或许有所不同呢。”毕竟时微澜还有隐藏的身份,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异想天开,此刻却只能选择相信,也只能期待真相真的如此。 随着二人深入,周遭渐渐暗下,那骆驼似是不愿再前行,垂着首无生气地原地挖着沙子。 楚淮影翻身下了骆驼,把沈卿酒抱下来,用绳子紧紧系着沈卿酒和他的手,道:“千万别分神。” 鬼域,此行最冷的地方。即使站在眼前也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沈卿酒点点头,紧了紧他的手,感觉暖和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传来,向他回以一笑。 沈卿酒亦步亦趋地跟紧楚淮影,楚淮影在前头支着一根燃着蓝焰的火把,每走到一个节点便左右挥舞,似乎在辨认方向。 周遭环境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颜色中,有种快要荒废了的存在感,若是注视得久了,便有种要把人吸入其中的诱惑,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往里头走。 沈卿酒紧了紧楚淮影的手,示意把他毫不顾忌的视线收回,她光是凭感觉便知道这里有多么凶险,何况楚淮影不是真的圣子,对此处也没有熟悉到哪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阵中像是逃脱了红尘世界般,连时间都是凝固的。感觉像是过了一旬,却又似乎只有一刻。 前方的楚淮影终于停下,把火把吹灭,侧过身子,高大的身影遮住的光亮一下投射进来,沈卿酒跟着走出去,只见清澈的蓝天下,一道湖水如同月牙环绕,枯藤老树旁,独立着的巍峨古旧殿阁,沈卿酒看着世外桃源般的情景轻叹了一口气,楚淮影紧了紧牵着的他的手。 冬日里,湖水已进入冬眠了,风沙中那一弯沙漠奇迹凝固成一弯明月。 楚淮影在前头顶着风沙,带着沈卿酒,踏上那结冰的湖面,进了那巍峨的殿阁之内。 幽暗的殿阁之内,只见一圈圈火把环绕,可以看得出来里头回廊复杂交错。目之所及刻着各种西域风情的花纹图案,繁复而华丽。墙上屋顶挂着许多琳琳朗朗的金制饰物,大多镂刻着西域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3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3 特有的神话和动物。 “别掉以轻心,这里才是开始。”楚淮影提醒。 “.....诶。”沈卿酒却分了神,抱起一直拽着自己裙摆的小白雪团——那活泼的小东西灰头土脸,却依然神气地冲楚淮影龇牙咧嘴,俨然是时微澜的雪貂。 楚淮影谨慎地检查过雪貂身上的各种只有他和时微澜知道的标记,才道:“是真的。” 沈卿酒松了一口气,道:“难怪我们进来一路顺利,看来机关阵法都被师父破过了吧。” “并不是全部。”楚淮影环视这看起简单,实则危机四伏的殿阁,再看这即便是通灵的小雪貂都搞成这样,道:“想来这家伙也只会走师父走过的路。” “这么说,师父还在这?”沈卿酒算着她昏迷的时间,整整十天了,时微澜是在这走不了,还是不愿意走? “跟着它就知道了。”楚淮影把雪貂放在地上,小家伙聪明地在前面引着路。 小雪貂绕着一条条长廊,带着两人一路沿着蜿蜒的窄廊向上,沈卿酒分心看着地图,按着地图上讲,顶层应该是停放棺木之处? 果然,小雪貂带着两人到了顶层,高耸的房顶上挖空一个水池大的月牙圆孔,用琉璃封了口,只有没有温度的日光洒落下来,一屋透亮。 正中间放了一个两尺多高的寒冰棺,那冰散发着寒意,却毫无融化的迹象,也不知怎么弄进来的,毕竟外面的阵法光是独自通过便已经极其吃力,唯一的可能便是一开始这冰棺就在此处。 那寒冰通透,隐约可见其中有个人影,只是那四散的寒气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景,但是毋庸置疑,里头躺着的该是时微澜。 “这是........”饶是沈姑娘也被这场景瘆得慌,禁不住开了腔。 楚淮影做了个嘘声的守尸,接过小雪貂拿出的那颗碧绿欲滴的圆珠子。 沈卿酒看见那珠子,那绿色翠得仿佛要从珠子中滴落,终于明白对寒冰棺的熟悉之感何来了。漠北沙漠绵延,危险又神秘,在这走商久了的人,都听过大日焰心和定海珠的传说。她在宫中见过这记载。 沙漠炽热烤人,火山众多,也许也是如此,才有了那日炎火山中间有常年不化的一尊寒冰的传说。行走沙漠之中,经常会有沙暴流沙等等变数,于是便有了定海珠的传说,定的正是这沙漠中的种种灾厄,也有人佯称那珠子通体碧绿,如同沙漠中的绿洲,然而拿不出实物,加之没人见过,便只成了笑谈。 沈卿酒没想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毕竟千百年来,那火海沙洲,即便再有勇气的人,也没能活着到达。只是为何作者,或是布阵之人,要在这里大费周章把人禁锢在此,莫不是到了那上头的人一下来,便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楚淮影只是把身上外袍脱了罩在沈卿酒身上,沈卿酒回以一笑,楚淮影拿着那珠子走近寒冰棺,周围的寒气遇到那珠子都自觉地消散了。 这下可以清晰地透过那剔透寒冰看见里头的时微澜。 时微澜还是那副少女模样,闭目的模样安安静静,没了他鲜活的笑容,少了那惑人不可方物之感,却依旧艳丽。再看他身上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地,目之所及也没有一丝伤痕,若不是他没有呼吸,楚宁甚至以为他只是在安静地睡着。 沈卿酒却注意到她即便如此,却仍然死死保护住胸前那条沈卿酒熟悉的项链,脸上的表情安详,像是去夜会情人般。 “师父这是怎么了?”沈卿酒终是忍不住靠近。 楚淮影自然地给她输送内力,眯眼道:“师父该是故意着了布阵者的道。” “故意?”沈卿酒问。 “她曾和我商量过,这鬼域之中,必须有人躺入阵内作为阵眼,其余人把阵眼一开,方可破阵。”楚淮影看着时微澜没有生气的面容,眉头紧蹙。 “难怪她要迷晕我们,若是我们醒着,根本不会让她......”沈卿酒咬唇,问道:“进入阵眼之人,若是破阵后,可有生机?” “有的,只是机会渺茫。”楚淮影道。 “可若是让师父在阵眼呆着.....”这棺中还有其他衣物,可以想见从前的阵眼是什么后果。 最后还是小雪貂主动拱拱时微澜身体,让楚淮影看到下面的尸骨和挪动时微澜的后果,楚淮影才一下把时微澜抱出来—— 随着冰棺一空,整座建筑地动山摇,像是不远处的另一栋血脉相连的建筑跟着消失一般。 “不见了。”沈卿酒看着身上星楼盏所做的吊坠和戒指,再看看楚淮影的,果然都消失了。 楚淮影却脸色一寒,拉过沈卿酒,带着她堪堪躲过掉下的琉璃顶,蹙眉道:“出去再说。” “嗯。”沈卿酒抱起小雪貂,随着他在幽幽长廊左拐右转。 两人走过层层幽深窄长的蜿蜒长廊,身后的建筑不断应声坍塌,所幸尽头有一个小小的窄门,两头各有一个火把照明,上头镂刻着许多西域风情的图腾,从外头栓着,门锁却没有落尘,显然时微澜提前清理过。 楚淮影熟练地开了门,地下闷潮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条蜿蜒的窄楼梯出现在眼前,楼梯两旁各有一火把,倒是不算昏暗。 楼梯转过四个弯,才开始向上,头顶上巨塔倒塌的声音可怖之极。 楚淮影带着时微澜冰冷的身体飞快地开道,把末端出口打开,看到外面鬼域外的夜风吹着黄沙在夜幕中扑面而来,才放了心,让抱着雪貂的沈卿酒先出去,才随之赶出来。 随着两人重见天日,才发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冬夜晚,天上散落着零丁数星,弯月如钩,浅淡的月色下,寒风自吹起黄沙曼舞,月牙泉和古老殿阁却已成了废墟一片。 “吱吱吱吱”雪貂激动地啄着沈卿酒的手,被楚淮影捏了一下,又去啄楚淮影的手。 沈卿酒却顺着雪貂看着的方向看去,火光把她眼睛都染得红了:“看那边。” 她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先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嘶叫声,像是什么人被活活撕开时发出的声音一般,那声音不大,像是极远之处传来的。紧接着那声惨叫,是铺天盖地的惨叫哭喊,像是千百人同时在嚎吼哭叫,寒冽风中,只听得人毛骨悚然,背上直冒鸡皮疙瘩。 那是祭坛的方向。 果不其然,像是呼应沈卿酒的话一般,远远只见那头一条火龙凶猛地忽然窜起,似乎要直到那挂着寒星的夜空之中。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直到漫天被点燃一般融汇成火海,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火红夹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肆意妄为、张牙舞爪地扩/张飞舞,大漠干燥的空气和寒风成了最好的帮凶,狰狞邪恶的火光映得漫天通红,星也失了光亮,似乎天地也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4 当穿书女配遇上重生男主 作者:蜀中狐 分卷阅读54 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沈卿酒远远看着,只觉得似乎在这都能感觉到那浓烟与灼热,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半晌,沈卿酒才喃喃道:“在鬼域都能看见,祭坛教得烧得多彻底...” 楚淮影挑眉道:“正好,都烧了干净。” 沈卿酒还未回答,驼铃声由远而近,素月像是感应的雪貂的灵性,闻声而来,还带来了楚淮影的骆驼。 沈卿酒把雪貂和时微澜安顿在骆驼上,固定好,才任着楚淮影把她抱上素月。 一骆驼一白马出了鬼域迷阵,外面的漫天火光和惨叫更加清晰。 午夜的大漠,是见识不到的荒凉。一望无际的大海用波涛带走忧愁给人希望;而一望无际的荒漠上两个人紧紧相拥除了苍凉还是苍凉。 然而此夜,祭坛一场大火,把荒凉大漠变成了无垠火海,把苍凉散作噬天烈火,当真是“满天烈炎催我生”。 漆黑天幕之下,火海依旧熊熊地恣意燃烧,驼铃声渐远,本来遍布天空红色火舌渐渐被缩小,无边无际的星空越拉越广,终于骆驼和马成为一个黑点,无垠大漠,一片漆黑,长风狂沙犹带呜咽之声,这一切,再平常不过了。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