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的歌》 分卷阅读1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文案 快到夏天的时候，这些海鸟会从月亮湾飞到北方去 深秋的时候，还会飞回来 不过，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那时候的海鸟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等在这里，等海鸟飞回来 。。。。。。。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瞬 ┃ 配角：丁辉 ┃ 其它： 第 1 章 海鸟的歌 快到夏天的时候，这些海鸟会从月亮湾飞到北方去 深秋的时候，还会飞回来 不过，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那时候的海鸟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等在这里，等海鸟飞回来 。。。。。。。 braze酒吧的灯光今晚一如既往的若明若暗，不同的是今天的生意格外好，八点钟不到就几乎客满了，而且八成以上的是braze的熟客。 今天是丁辉和他的乐队在braze演出的告别场。在这个小酒吧中伏蛰了一年的男孩，终于等到了他的机会，和s市最大的唱片公司签约成为职业歌手。过了今天，他的舞台会更大，更辉煌，他会拥有更多的掌声与喝彩。 今晚，至少在braze，所有的辉煌与掌声都是属于丁辉和他的乐队的。柔和的灯光投射在丁辉的身上，照得他及肩的长发散发着梦幻的光辉，极具磁性的嗓音娓娓的低唱着一首首一年来他的得意之作，带着人们回溯着整整一年的时光。无论丁辉还是他的伴奏乐手，今晚都用全部的热情投入到音乐中，似乎要给今晚来braze的人，留下一个梦幻般的回忆。 他们做到了，整个酒吧的人，就如陷入音乐的魔法中，如痴如狂 。。。。。。 靠门口的吧台很清静，这里看不到舞台，只能听到乐声。 “再一杯威士忌。”我把空杯子递给阿杰。 “什么？哦，给你”。阿杰手中忙着调酒，眼睛却总是向辉那边瞟着。 其实，此刻没有把视线盯在辉身上的人，大概只有缩在这个角落里、背对着他的我了吧。 一直以来多是这样，辉总是在人们目光的焦点上，我总是躲在角落看着他。今晚，我已经连看着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好，就够了。 我要不起太多。。。。。。 “瞬，你们以后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来braze了？”阿杰有点失落的问我。 “我们？你指谁？”我找不到他问题的重点。 “当然是你和阿辉他们了！你们是不是以后就去唱片公司赚大钱，再不会回来了？” 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点辣，有点呛，不过感觉还好。没有什么“我们”，阿杰。我和阿辉从来就不是“我们”。“阿辉他，即使再来的话，应该也是来喝酒的吧。他已经飞得很高了。我们已经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可是，瞬你不是一直都帮阿辉写歌的吗？” “那是今天以前的事情吧。好像已经变得很久远似的，真奇怪。” 鼓，键盘，铜管都停了下来，只剩下吉他的声音。 是那首《追逐》，是我为阿辉写的第一首歌。 我的手点抖，我的眼睛有点模糊了，这酒，还真烈。 “阿杰，再给我一杯” 第 2 章 第一次见到辉，是什么时候呢？ 午后，细碎的阳光洒满校园的小径，隔着树荫的阳光依然让人感到灼热。 天热得让人心烦，所以尽管茵茵就走在我身边，挽着我的臂弯，尽管她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我却只是困得想找个地方大睡一觉。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茵茵突然甩开我的胳膊，停下了脚步。虽然温馨美好的气氛被打破了，不过倒是让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马上摆出来一个笑脸给她：“怎么了？” 我的笑容遭遇了茵茵的盛怒：“瞬，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过分？我在跟你谈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你根本就没有在听！我不知道你神游到哪里去了，跟我在一起就这么没意思么？你连专心听我说话都做不到？” 发怒的女孩子最大，不管她平时多么温柔。跟她解释两句吧：“对不起，天气太闷，所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茵你刚才说什么？” 茵茵瞪了我半天，叹了口气说：“我是在问你保研的事情。” 想起来了，茵茵在责问我为什么没有提交研究生保送申请。这次我居然阴错阳差的勉强有保送的资格，不过可惜我想要跟的穆教授今年不招收保送的学生，所以我觉得就没有申请的必要了，直接参加研究生考试就好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茵茵。 茵茵的表情就像听到无聊的天方夜谭，那种眼神弄得我很不舒服。“瞬，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你是不是真地以为自己想考什么就能考得上？要考上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比取得保送资格要难得多，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就凭你的水平，还有你这种随遇而安的态度，你真的能考上？” 愕然，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客观地说，茵茵讲的都是事实。我的成绩从来算不得上等，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才能，我是普通人一个，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但是，这样的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即使不算侮辱，至少很不礼貌。而从自己的女朋友口中说出来，怎么样也会觉得受伤吧。我从来不知道在茵茵眼里我这么没用。 不过，我不想和生气的女孩子吵架。所以我只是说：“报不报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我们班有保送资格的人数是十九个，我恰好是第十九名，而真正的保送名额只有十个。” “怎么会呢？进入预选之后，就是导师挑学生了。我跟我爸爸说一声的话，他肯定会要你的嘛。”茵茵似乎对我的冥顽不灵忍无可忍，终于把这句话直白的说出来。从报名的通知刚下来，茵茵就不停的对我做类似的暗示。不过以前她总算稍稍顾及我的面子而说得婉转一些。 我一直认为茵茵不了解我，但是我没想到会不了解到这种程度。她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为了读个研究生，而厚着脸皮向女朋友的爸爸托情？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象的，事实上我对读研这件事从来都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渴望，唯一吸引我的就是穆教授的濒危动物研究的课题。茵茵的爸爸也是校内的教授，他在业内的名气其实是远远超过穆教授的。只不过我会选择学生物，是因为喜欢动物本身，而不是喜欢从它们的尸体中提取人类想要的东西。 我把我的意思婉转的告诉茵茵。茵茵的冷笑终于按奈不住的浮现在嘴角：“瞬，身为一个男生怎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2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2 么会天真成这样子？穆教授是全系最清贫的老师。咱们系里有哪个教授像他那样到现在还住着不到100平米的房子，还没有自己的车，有哪个教授拉不到企业投资的项目而只能靠财政经费作研究？跟着他你能有什么出息？你居然还看不上我爸爸的研究方向？！笑话！你有什么资格挑剔?上学期的那门课要不是我向我爸爸说情，你根本连及格都成问题，怎么可能拿到a？像你这样成天只会写写你那些无聊的曲子、吹吹口琴的家伙，根本及不上我爸爸的万分之一！” 无聊的曲子么？这就是那个第一次听到我吹奏自己写的曲子时，红着脸递纸条给我告诉我她喜欢听我的口琴声的茵茵么？眼前的女孩子变得好陌生，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当初可能是误解太深了，所以才会在一起的。 “茵茵，我无意侮辱你爸爸。如果让你有这样的误会，我为我的词不达意道歉。不过感谢你今天说出了你对我的真实看法，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再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吧？”我平静的说。 响亮的巴掌声惊起了附近树上的麻雀。我有些庆幸附近没什么人，又有些懊恼没法子对一个女生还手。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我的耳光，用这样的方式结束我的初恋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转身离开，茵茵的喊叫声从背后传来：“瞬，你给我记住，不是你甩我，是我不要你。我才不要一个没用的男生！你考不上研究生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你和你的烂曲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你就带着你幼稚的梦想见鬼去吧！” 我从没想过，一直以来我认为温柔的茵茵，发起飙来这么凶猛。或者我真的不了解女人。我们之间应该是结束了，因为吵架不是因为误会，反而是因为误会澄清了，我们都以本来面目呈现在对方眼前。整件事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荒谬。 毕竟是失恋，心里总还是会有些难过的。而茵茵临别的赠言，不知是预言还是诅咒，在我脑子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直到我听见了辉的歌声。 第 3 章 没有沉闷的鼓点，没有嘈杂的贝斯扫弦，只是吉他的深情旋律。然后，是一个男孩极具磁性的声音娓娓低唱。听到这歌声，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砰”的一撞，脚步如着了魔一般循着歌声走去。 歌声是从学生俱乐部里传出来的。学生俱乐部其实只是校园角落里洗衣房旁边的一幢小屋子，不大，只能偶尔在周末开办个小型舞会，或者能供一个班举办娱乐活动。这样闷热的夏日午后，应该不会有什么舞会、表演才对。犹豫了一下，我推开俱乐部的门。 我时常在想，那天如果我没有推开那扇门，我就不会见到丁辉，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我和茵茵选择走另一条路去散步，我们就会从另一个地方分手，我也就不会在刚分手的时刻听到辉的歌声，就不会去打开那扇门；而再以前，如果茵茵没有凑巧经过我吹口琴的地方，我们就不会开始，自然也就不会走到那里分手。和茵茵交往，我总是感动多于心动，被动多于主动，交往的稀里糊涂的。有时我会感叹上苍为什么会安排这么滑稽而缺少激情的初恋给我，过了很久我才明白，或许茵茵只是命运派来把我指引到那扇门口的使者。 门打开，舞台上唱歌的男孩抬头看了我一眼，时间好像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黯淡了，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我好像进入另一个时空，空气稀薄而充满魔力，让我呼吸困难，头晕目眩。为什么会有人拥有那样的眼神？他只是随意的一瞥，就好像快要把我的灵魂洞穿、抽干了。门关上，把外面的时空隔绝，这一秒之前的一切好像都与我无关，我只存在于这个玄异的世界，脑子里只有男孩的眼神与歌声。 没有时下玩摇滚乐的歌手们那么造型奇特。那天他穿着白衬衣和浅蓝的牛仔裤，抱着半旧的吉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独自弹唱着一首深情的校园情歌。他的头发有点长但绝不过分，皮肤白净却也不像我这样略显苍白，五官端正但不会特别精致，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有着极强的感染力与表现力，让他可以自如的表现出神秘、忧郁、深情或者欲说还休的无奈，而这双眼睛的主人真正的思想和情绪，则被隐藏的很好，不会让人轻易看透——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的眼神有任何不真诚的地方，这只是我看着他的时候，内心里涌出的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音乐并没有停止，他还在继续弹唱着。房间里空落落的，只有前排坐着寥寥的几个观众，没有任何舞台灯光，光线和自习室里的一样正常，应该只是在排练节目吧。这一切是我后来才注意到的，他唱歌的时候我只是盯着他，我还在那个魔幻的空间里，眼前的画面恍惚是他站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成百上千黑压压的观众举着荧光棒晃动，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这个幻觉直到他的歌声停止才消失。他唱了一首歌的时间，我仿佛已认识了他一辈子。 “唱得不错，辉。”前排的那几个观众轻轻鼓掌。我还站在门口盯着他看，忘了鼓掌，也 忘了把目光移开。 他叫辉。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 下一个节目开始排练的时候，辉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好”。他微微一笑。 他不唱歌的时候，那股魔力散去了，但是他的魅力一点也没有减少。 我想我有些脸红，因为自己像一个花痴的小女生一样盯着他瞧，而且这副模样还被他瞧见了（当然，在他唱歌的时候我是完全想不到这些的）：“你好。我路过，嗯，你的歌很动人，所以我就进来了。可以听么？” “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不坐下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站着。大概我的样子呆呆的，让辉忍俊不禁。看他粲然一笑，我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我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熟悉起来。 “我叫丁辉。”他对我伸出手。 “瞬。”我握住他的手，那一刹仿佛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传到我的心，怦然一动。 第 4 章 我又向阿杰要了一杯酒。 “瞬，你今天是不是喝太多了？别喝了，从没见你喝过这么多酒。”阿杰有点担心我。 “阿杰，生意不是这样做的吧？从你的立场出发，应该劝我多喝才对。”我拿着酒杯对他微笑。 阿杰听了瞪了我半天，愤愤地把一大杯酒有点用力的放在我面前：“先生你的酒！”然后转身去应付别的客人。生气了么？ 我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却被阿杰冲过来抢下：“你这小子今天中了什么邪？”幸好周围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3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3 的客人不多，这样对待我，我担心他会被老板骂。 “我没事，阿杰。你不用管我。”我想去拿回我的酒，却被阿杰抓住杯子不放。“我的立场？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调酒的waiter是吧？”杯子里的酒在晃动，阿杰的手抖得厉害，“马上要成为知名作曲家了，和我说话，有失你的身份，是吧？” 不是这样的，阿杰！你是我的朋友…… 我和阿杰是朋友，也曾是同事，一直到上个周，我们都还是同事。 到酒吧作waiter跟我当初的志愿好像差很远，但是，谁让我迷上了阿辉的歌呢？ 和茵茵分手的那个下午，我遇到了辉，然后我的生活好像突然一下子改变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依然为准备考研而复习。我毅然决然的报考穆教授的专业，日以继夜的看书。 但是我不再和茵茵约会，不再一起上自习，两个人见了面，我还是会心平气和的跟她打招呼，不过她从来不会理我。我不在意。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只要辉排练的时候，我都会到场，坐在俱乐部的角落里听他唱歌，而辉，也总会抽空跟我打声招呼。 第一次见面那天，我问辉什么时候可以再听到他唱歌。辉告诉我三天后他会在学校礼堂举行的晚会上演出。 我说我会去，辉笑着说欢迎。 那天之后，我开始写曲子，为辉写。从听到辉的歌声那一刻起，这个念头就在我心中萌生了。很希望为他写首歌，希望我的曲子能从他的口中唱出来。几乎没用怎么冥思苦想，只要想到辉的样子，曲子的旋律似乎自然而然的浮现在我的脑际。 三天后我去听辉的演唱，我准备在那天晚上把我写的曲子交给他。演出8点钟开始，辉的节目大概排在8点半左右，因为还要复习，我决定等辉的节目开始再去。但是我没有料到晚会这么受欢迎，我到的时候不但礼堂里人满满的，在窗外旁听的人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看不到里面的样子，我就找了个能听到声音的角落坐下来。辉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 晚会是9点半散场吧？一个小时的时间，应该没问题，我决定等。最近学得太累了，偶尔也要让自己休息一下吧。 不过那天我并没有等到散场。 “瞬？”身后的一扇小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猛然一动。 “这里是后台的出口啊。我的节目完了，就回去了。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要来看演出么？” “啊，来得太晚了，没有座位了。”还好我坐在这里，不然就白等一晚上了。“辉，你能不能，看一下这个？”我把装着曲子的信封递给他。 辉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情书么？”我的手一抖，不知他接过信封的那一霎那，有没有感觉到。 “晤！是曲谱？你写的么？” 我点点头：“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用。” 辉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我回去弹弹看。” 静默了好一会儿。 “我回去上自习了。”还想再和他聊一会，不过他这样中途跑出来，应该有事要做才对。 “瞬!”辉从背后叫住我，“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追逐。”我回头，迎着他的目光，笑容从心底浮上脸庞。 是的，追逐。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便不可自拔的，选择追逐你的脚步。 第 5 章 终于考完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放假，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一个人考研。对于考试的事情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累，很累。一下子考完了，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于是就这样发呆着。 电话铃声响起了。 “瞬，下楼来。”是辉的声音。 原本空荡荡的心好像一下子被辉的声音穿透了，注满了莫可名状的情愫。飞奔下楼，却在门厅的穿衣镜前停住，我静静站着，等待镜子里的男孩脸上的潮红退去，将因飞跑而乱蓬蓬的头发理好，然后再慢慢的走出门口。 那天的落日熔金一般的耀眼，辉的脸庞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辉轻轻一笑。 什么也没问，我走在他身边，略略比他落后半个肩膀。和别人一起的时候，我经常喜欢走在这个角度，因为这样不用说什么气氛也不会尴尬。我是一个不善辞令的人，有时候心里想得很清楚，却没办法明确的表达出来，想让对方理解的时候总是力不从心。 “想什么呢？到了，进来吧。”又是那间小屋，放假之后，这里好像成了辉他们的据点。 一阵鼓点声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台上，年轻的鼓手猛敲了一阵才停下来，抬头看着我说：“主角来了，快入座吧，表演要开始了！” 什么表演？我看着辉，满头雾水。 辉让我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子：“给你个礼物，庆祝你考研结束。”然后他轻巧地跳上台，抱起自己的吉他。 好熟悉的旋律！等一下，这不是我的那首《追逐》么？没想到让他们这些乐手弹奏起来，和我自己用口琴吹的有这么大的不同。简直让我目瞪口呆。 更让我震撼的是辉接下来的演唱： 追逐斜阳 在你离去的方向 汗水流淌 淌过心中隐隐的伤 追逐斜阳 用我凌乱的翅膀 你的回眸 也许只是我的奢望 永远不会停下追逐的脚步 永远不会移开凝视的目光 哪怕你会笑我 这只是年少的轻狂 年少的轻狂 …… 即使是无望的梦想，也会坚持的追逐着，歌词中那份略带伤感的执著，和我写这首曲子时的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相似！ 音乐停了，阿辉、小何、小波还有阿星这四个男孩摆了个酷酷的造型给我看。我暗暗叹息这里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是在众人围观的舞台上，此刻尖叫声一定此起彼伏了。当然心中思量着，手下的掌声还是不敢怠慢的。 “怎么样？”辉走到我身边。 “歌词是你写的？” “你怎么知道的？”辉以问作答。 “猜的。”我傻傻的微笑。 “瞬，加入我们吧。” “我？可是，我只会吹口琴。”我愣住了。 “谁说的，你写的曲子很好，来为我写歌吧！”辉笑了。 他笑得那么笃定，仿佛知道我一定不会拒绝。于是我也笑了。 是的，我不会拒绝他，也没有可能拒绝他：“以后，请多关照。”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4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4 第 6 章 考研失败了，好在只是因为政治没有过线，我可以没那么遗憾。何况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我也无愧于心的努力了。 穆教授找我谈了一次，他说我的专业课成绩很好，甚至比任何一个考上他的研究生的人都要高，如果我愿意留校作他的助理实验员，他可以为我向学校争取，两年以后可以保送研究生。 不是没有动心，只不过那时候我的心已经被别的事占据了。我谢绝了穆教授，但我真得很感谢他，他是我最尊敬的教师，对我来说能得到他的认可比考上研究生更值得高兴。 我还记得那天的情形，他微笑着让我自己好好保重，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一点点的失望。那张脸看上去实在不像三十多岁，因为他永远是那么有活力，这股活力来自他对事业与研究源源不绝的热情，他有力的声音和执著的目光一直是鼓舞我上进的动力。 但我还是决定放弃被他指引和教导的机会，因为我有了新的光芒要追逐。 毕业之后，我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小波和阿星是本市人，暂时和家里人一起住，辉让我和他跟小何一起住。于是我们三个男孩合租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放弃了一些薪酬还好但没什么意思的职位，我专心为辉写歌。辉的乐队一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接一些活，如在一些商店、卖场的开业、周年庆上做表演。收入还可以，但每个人分下来就少了，我分到得更少，毕竟我只是写写曲子，外加搬搬东西打打杂。虽然辉曾坚持要平分，但我的良心却不能接受。既然乐队的提成对我的生存只是杯水车薪，所以我找了两分兼职：白天在卖场门口发广告，晚上在braze酒吧打工。 收入还是微薄，雪上加霜的是我的父母完全断绝了对我的经济供给：他们无法接受我选择的工作。爸妈本来就担心我找不到工作，所以请客托关系在家乡的一家小研究所替我谋了个职位。我告诉他们我的决定之后，爸爸勃然大怒，妈妈几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不成，也对我失望至极，他们虽然还没说不认我这个儿子，但是却也明确表态：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他们就由着我自生自灭，不会再给我一分钱。 无所谓，本来我就是这样想的，大学毕业之后，就不会再用家里的钱。 我的工作也让很多人跌破眼睛，冷蔑的讽刺和好意的劝导我都一笑置之，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能见到辉就好。可以像这样一直守候在辉的身边，即使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他，听着他的歌，我都已经别无所求了。 虽然天真，但我真的曾经希望可以就这样的守候下去 。。。。。。 门口的风铃清响，在热烈的音乐中几乎不可闻，而让我察觉到的，其实是随之而来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那是一种微微撩人却又典雅高贵的香气，就像香气的主人一样。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她来了。 “阿杰，来杯啤酒。”这次阿杰没有闹别扭－他知道我不是点给自己。 香气越来越近切，她就在我旁边坐下，发梢轻轻扫过我的肩膀。她有一头浓密的天然卷发，宛若波浪一样，总让我想起小说中美丽狂野的吉普赛女郎，可她的皮肤十分白皙细致，像江南水乡的少女一般。 “瞬,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坐下可以么？不打扰你吧？”一双清澈而略带略带调皮的眼睛对我微微一笑。她的表情之丰富，丝毫不输给辉。她可以笑得温柔，也可以笑得狂野豪放，我相信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不做作，所以她的笑容总是特别迷人。 “怎么会打扰，小雅，有美女相陪，是我的荣幸。”我把啤酒推到她面前。 “小雅，你劝劝瞬吧，他今天一个劲的喝酒，就跟买醉一样！”阿杰还没有放弃对我的挽救，开始拉救兵。 “阿杰，你就让他喝吧，今天本来就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小雅倒是站在我这边的，“不过，瞬你怎么一个人先喝了？不等阿辉他们一起么？”小雅的眼睛向乐队那边望去。目光扑朔迷离。 我想，辉也看见她了，我能看得出他灼灼的目光。他这会儿刚好唱完一首歌，只听他轻轻扫了下弦，对着麦克风深情地说：“下一首歌我想送给一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感谢上天让这个人出现在我身边！”听众中出现热烈的骚动，有人吹起了口哨，还有人顺着他的目光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小雅大方的举起酒杯，对着辉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然后优雅的轻啜。他们的目光就这么一直对视着。 我转回头来。阿杰也在欣赏这优美浪漫的场面，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喝掉了我们争来争去的那杯酒。 还是我为辉写的歌，配上辉为小雅写的词，还真是不错。 “瞬！”阿杰还是发现了，气鼓鼓的盯着我，我回他一个无力的笑脸。 “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又胃痛了？我都说不让你喝这么多了！”他焦急的语气惊动了小雅：“瞬？胃痛么？” 怎么跟你们说呢，有些痛，而且不只是胃：“没事，怕你发现所以喝得太急了。”我不动声色的安慰阿杰。 “真的没事？”小雅还是有点疑惑。 我郑重保证了我没事，然后对小雅说：“你快过去吧，辉特地给你留了位子。” 小雅终于站在阿杰那边劝了我一句别喝得太多，然后就向着人们的目光所包围的地方走去了。那里也是我的光与热的源泉呢，只不过隔着人群，我已经感受不到让我温暖起来的热量了,有点冷。 手机短信的声音，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抓起来。 我的紧张让阿杰下了一跳：“怎么了？” 我匆匆站起来，抓起我的外套：“一个朋友找我，有点急事。一会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得先走了。” “要不要紧？”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 我逃一样的离开，跑到酒吧外的巷子里。倚在墙上，我删掉了刚刚那条天气预报。 第 7 章 就这样离开吧。。。 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夜晚的小巷一样，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光明，却只能走下去，不能回头。 因为来时的路，早已被我迷失了。 “瞬！”听到急促地脚步声向我靠近，我钉在了原地。那叫声猛然撞向了我的心。 不要过来！拜托！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心力扮演你的好兄弟，没有足够的坚强作出无欲无求的笑脸！ 心在呐喊着，但我还是平静的转过身。辉刚好就站在巷口唯一的一盏街灯下，被柔软的灯光包围着。他所在的地方，始终是我的光源；不过我却离这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5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5 光源越来越远了。 “瞬，怎么一个人就先走了？”辉的眼睛里还是闪烁着那种我猜不透的光芒，猜不透，我却深深沦陷。 “啊，朋友找我有点急事。”平静无波的声调，我一直很佩服自己这一点，不管在什么时候，我的语调，都不会出卖我的心。 “听小雅说你胃痛，怎么样？严不严重？” 他的语气是关心的，辉从来不曾真正的重色轻友，即使在他爱得如痴如狂的时候。我微笑：“已经没事了。” 突然静默。这横亘在我们之间几秒钟的静默，我却觉得好长，长的让我无法忍受，快要窒息。 “把听众抛在一边可以吗？这是最后一夜了”我问他。 “啊，放心，现在是小波的萨克斯独奏。” 我想问他把小雅抛在一边可以么，但是我没有办法谈笑自若地说出来，所以：“我先走了，朋友那边很急。”我转身离开。 “瞬！”辉又叫住我。 我停住，但不打算回头：即使是在幽暗的小巷子里，我还是担心他会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辉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可能已经走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事情办就好早点回来，晚上等你一起喝酒。” 我知道他脸上此刻一定是微笑着的，但是我已不敢再贪看他的微笑了，所以我没有回头：“嗯，赶得及的话，我会的。” 然后，我就一路奔跑着离开。。。 一个人走在深秋夜晚的街上，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想回家，虽然我知道阿杰一定会因为担心我而尽早赶回来，还会为我买宵夜，如果我心情不好，他还会陪我喝上两杯——我们现在是合租的室友。也不想去辉那里，虽然我知道小波他们今天都会去，大家会喝个痛快。。。小雅应该也会在吧 。。。。。。 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 我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子上，把装着啤酒和汉堡的袋子放到旁边，对着早已没了灯光的俱乐部发呆。 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辉的地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当心理的不快积得太多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发呆。毕业的时候，我偷偷保留了我的学生证，所以现在还能顺利的混进来。 心里很烦。那些过往的纷繁的点点滴滴都在我的脑子里翻动，我需要好好让自己静一静，理一理混乱的记忆。。。。。。 第 8 章 现在，他们应该在那所房子里喝酒聊天了。 辉的房子，曾经是我离开学校后的第一个落脚点。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到那间房子的情景。 “怎么样，对这房子还满意吧？”辉把我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对站在门口的我得意的一笑，那副神情俨然一位王室贵族在向平民展示自己的府邸。我也笑，更是心情激荡：为他这难得一见的稚气未脱的表现。“来，我带你参观一下。”辉竟然牵起了我的手。触电一样的感觉让我心头一颤，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我的手的那一下轻轻颤抖，应该没有，至少他没有作出什么反应，还是兴致勃勃地拉着我给我介绍他的城堡。 所谓城堡其实只是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东边的房间是小何的‘擂鼓城’，西边那一间是辉的‘拂弦堡’。客厅还算宽敞，没有搞音乐的人喜欢的那种张狂前卫，辉的客厅很舒服，软软的布艺沙发躺上去一定很惬意——这个沙发的使用权就是引起辉和小何每晚战争的金苹果。电视和组合音响，酒柜，再就是散放地上的软凳、坐垫：这房子的主人很懂得怎样让自己舒服。 厨房布置得简单而干净：不是主人勤于打扫，就是平时很少使用，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解释。阳台不大，却布置得挺好：顶上是一盏很有味道的吊灯，打开后会发出橘色的光芒，角落了放着一部老式的唱片机，地上铺着细细的草席，席上散放着几个和客厅里一样的坐垫，墙边立放着一张漆成白色的木制折叠摇椅。 我扫了扫两扇卧室的门：应该是辉和小何每人一间才对。“辉，我住在这里么？”我指着那张摇椅问他，其实我是不介意睡在这里的，很舒服，很惬意。 “怎么可能！”辉伸出一只手臂揽住我的肩，“收了你三分之一的房租，怎么会让你睡凉台呢？再说你这么纤细瘦弱，我又怎么舍得？”大概是我的脸红得太厉害了，把辉逗得大笑不止，“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跟我来吧。”揽着我的手臂并没有收回，辉的表情泰然自若，笑容也很明朗，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表示友善的举动。我心里一揪，暗骂自己想太多了，忽然涌上一阵酸楚：辉当我是好朋友，而我在意他，这就意味着有些事情我永远都不能说出来，否则我就彻底的失去了他。 辉推开一扇门：“这是我的房间，你以后就睡这里。” “什么？我、我。。。你的房间？！”我愣住了，我本以为不睡凉台也是睡沙发的，怎么也想不到会让我睡在他的房间。 “是啊，因为小何的房间里放了一套架子鼓，所以住不下另一个人了。你瞧，我连床都替你买好了，还有床头柜，这两样东西是你的；书架和壁橱公用，你没意见吧？” 我这才发现屋子里摆着两张单人床，靠窗放了一张，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放着崭新的被枕；另一张靠墙放着，床单和卧具都是藏蓝色，墙上还挂着一把吉他，这应该是辉的床了。两张床之间贴墙放着一个书架，房子中间的空地上放的还是——这房子的特色摆设——坐垫。 “你说过你最大的爱好是发呆，所以我把靠窗的床让给你，这样白天你可以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晚上可以从这里看见星星。喜欢么？”辉揽着我的肩，转过头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此刻的声音好温柔，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我微微低下头（辉比我高，这样他就看不见我的脸了）：“谢谢你。不过为什么我的床单被子都是白色的啊？很难洗的。” “我替你选的颜色，因为我觉得你的气质很干净。”辉对我笑。 心跳得厉害！不行，我转移话题：“辉，为什么你们的家里这么多垫子啊？” “这个啊，可以坐，还可以拼在一起睡。”辉很开心地说。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地板为什么会这么干净了。 就这样，毕业后的第一天，我搬进了辉和小何的家。 第 9 章 终于发完了最后一张传单。 天气很热，闷热。汗水顺着额前的头发滴到身上——我不介意长发，但我是不会像女孩子一样把头发绑起来的，即使这样热的天气，我也是任它披散着，被汗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6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6 水湿透的头发贴在前额，我把它向后捋捋。 小美（我打工的同伴）带着一张美好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瞬，收工了，一起去吃饭吧？” 经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不过——我看了一眼商场前的演出台：辉他们还在唱着。 “不了，我等个朋友。” “瞬真讨厌，每次都这样！”小美嘟着一张脸走掉了。 我买了几瓶矿泉水，然后就坐在路边欣赏辉的表演。其实我一直都在商场附近发传单，辉在唱的时候，我一直在听。他们被人群包围着，看着那些为他们尖叫的女生，我想，商家请他们来算是赚到了。 比起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他，我更喜欢私下里看着辉的样子——当然是在他不注意我的时候——让我感觉近切。自从搬进小何和辉的家，和他私下相处的机会很多，而且，我们处得很愉快。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到braze工作的，每天发发传单、一周做三天的家教，此外我都很闲，而且我都会选择到辉唱歌的地方发传单，等他们一起下班，要么去吃路边摊，要么回家弄东西吃，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我来主厨，辉打下手——我从小学就开始帮住院的妈妈煮饭了，辉也多少懂一些，而小何则是完完全全的大少爷坯子，不过看在他放着家里的花园别墅不住跑来和我们同甘共苦的分上，我就不难为他了。通常是我们三个人，有时小波和阿星也会加盟。饭后，视心情而定，时而浅酌，时而豪饮，再来点现场音乐当佐料，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我不善喝酒，也不是很健谈，通常我就坐在一边安静的听他们聊天，弹琴，唱歌；辉似乎怕我被冷落，总是让我坐在他身边，时而抽空对我说上两句，或者给我一个微笑，常常我就迷失在他的微笑中，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身边还有什么人。 有时我也会吹上一段口琴，一般是在想出新的曲子的时候，吹来征求他们的意见。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表演的时候，也许是喝醉了酒，小何突然一拍桌子说：“瞬，你的口琴吹得相当好，很有一股味道！下次我们表演的时候，给你留一段时间吧！”这个建议加上他夸张的动作，吓得我立刻吹跑调了：“不、不用了！我不行！” 阿星和小波居然也附和他的意见：“不要紧的，瞬，试试看，你吹得真得很好！” “就是，你好歹也算我们乐队的人，总不能一直在幕后吧！” 我很紧张，怕他们把这个玩笑当真了——我是不擅长在别人面前表演的，更何况在众人面前！“我，我就是随便吹着玩的，外行得很！” 小何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谁又是科班出身的？大伙还不都是玩玩的？勇敢一点，相信你的才能！别跟个女孩似的！” 这句话说得我很尴尬，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可是我是真的真得不想！无奈之下，我用眼神向辉求助，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瞪他，他终于笑了出来，但总算是过来给我解围了：“你们就不要逼他了，他不喜欢引人注目的。瞬的口琴声，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今天让你们听，已经是额外给你们面子了！” 他的这句玩笑话却让我的尴尬更进一步，尴尬之余，心也跳的骤然急速起来，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担心别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小波第一个笑得人仰马翻：“原来可怜的瞬被辉给垄断了！辉，你这是打压新人，很不厚道呦！” 阿星也不甘落后：“什么打压新人，小波你严重措辞不当。这种情况应该叫金屋藏娇比较恰当！” 我噗——刚刚为了掩饰尴尬而喝得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还被呛得不轻。我不停的咳，脸憋得通红。辉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吧？小心点。” 我摇摇头，指着阿星的贝斯，做了一个以斧砍之的动作。 然后，那个晚上我逼着自己和他们一起说笑，活跃的异乎寻常，为的只是能把那份干尴尬给笑掉。 第 10 章 “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辉的手拍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才从昨晚的回忆中醒来。夕阳的红晕已经弥漫了天际，过往的人流虽然还不间断，但去越来越匆匆，不再有人为他们的歌声停留驻足，也就是说：可以下班了。我微笑着递给辉一瓶矿泉水。 辉似乎怔了一下，接过水笑着说：“瞬，你的笑容可以迷倒一个连的女生。” 我回敬他：“那你的笑容足够引起一个女儿国的战争了！” “我们这样算不算互相吹捧？”辉很严肃地问我。 “恐怕是，而且还有自恋的嫌疑。” 然后我们都笑了。 “瞬，你有两个表情是最让人着迷的，一个是你微笑的时候，一个是你沉思的时候。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因为你沉思的时候太投入又太飘忽了，飘忽的让人抓不住你，让人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夕阳的光影变幻莫测，那天辉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让我看不明白，闪烁不定的眼神似乎在说着什么，又好像只是沉默。我想我又陷入了他说的那种飘忽状态，我搞不清楚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只知道对面的人在看着我，对我说他喜欢我的微笑。我知道我不该乱想，他说的喜欢和喜欢喝可乐的喜欢是同等意义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胡乱的感触起来。就这样和他两个人并肩坐着聊天，让自己有机会曲解他的意思胡思乱想，真的是不错的感觉。这希望这种感觉可以保持得久一点，不过。。。。。。 “你们两个家伙别在那边偷懒！快过来帮忙搬东西！” “丁辉，再把你的烂吉他放在我的宝贝鼓上我就把它扔到地上去！” “瞬，为什么只有辉一个人有水喝？太不公平了！” “来了来了！”相视一笑，我们跑过去帮忙。 那天下午他们唱过的歌、辉说过的话还有许多细节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是我这一生都注定忘不掉的。 那天是我们的乐队第一次在braze试唱，试唱能不能成功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命运，我想，大伙都有些紧张，不过表现的还是很出色的。辉唱了两首老歌，还有一首我们的歌。效果很好，无论音乐，还是这几个男孩子的气质，似乎都挺吸引人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我就坐在今天晚上我坐的那个位子：比起和很多人一起看辉的表演，我宁可在一旁偷偷的听，假装只有我一个人。 今天晚上让我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因为那天，我们第一次试唱的那天，也是在辉唱那首《追逐》的时候，小雅推开了braze的门。 清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7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7 清的风铃声，高贵典雅的香气，然后一袭夺目的红裙闯入了我的视线。那天她的衣裙像火一样鲜红，她的整个人，都像火焰一般耀眼，使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被夺去了呼吸一般，惊艳不已。平凡如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我的眼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到辉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 她径直的走到辉他们面前。台上那四个男孩的目光，也被她吸引着，辉的眼光在她身上至少停留了10秒钟。 我没想到，音乐停下来的时候，率先“扑”向这位红衣美人的，竟然是一向老实的阿星。 “小雅，你怎么来了？！”阿星的眼睛充满意外的喜悦。原来，他们认识？ 女孩子的声音是调皮而悦耳的：“我来做传声筒啊。有两个消息要传递给你，一条五十元。”说着她俏皮的摊开手掌。 阿星笑着把一百元放在她手上，尽管离得比较远，我还是可以看到阿星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与爱恋。 女孩子毫不见外的抄起了钱：“第一个是樊叔叔要我传达的，他说：阿星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不孝子，不回家里的公司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学人家去酒吧卖唱，真是丢尽了我们樊家的脸！不过你老爸我一向开明，不会勉强你，你要唱就唱吧，但是一定要唱出名哦！不然不准说是我的儿子！完了。” 阿辉他们都忍不住笑了，阿星的脸黑的可以和夜晚的天空媲美了：“小雅，再给你一百元，下一条消息不要念出来了！！”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作出为难的样子：“那怎么行呢？盗亦有道，我也有我的原则的，收了传收双方的钱，消息就一定要传到的。你听好了，这是我们系的学生会副主席、文艺部长、你的铁杆歌迷于灵托我转达的，她说：樊星学长，好久不见，很想念你的贝斯声，和你低调而有形的身影——好啦，阿星，看着这一百块钱的分上，以下省略200字——学长，这个周末我们系有一个晚会，诚心的邀请你和你乐队的朋友友情出演，并参加我们的舞会，希望有机会与你共舞。完了。” 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是可以想到女孩如花的笑靥，一定很美。 第 11 章 远处的那一群男女，似乎聊得很开心。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即便不是阿星的朋友，也能吸引这一群男孩子围着她转吧。无奈却也不得不认命，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变得不正常了，面对这么美好的女孩，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辉，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然而，我是不会把你拖下水的。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一点我可以从你看到小雅之后发亮的眼睛中看出来。我已经习惯了读你的歌声，读你的表情，尽管它们表达的感情与我无关，我只要能静静看着就好了。 可心头的酸涩，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啜了一口酒，却马上呛了出来：一时出神，竟忘了自己给本不会喝酒。 “你没事吧？”友善的问候，然后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抬眼一看，原来是吧台对面调酒的侍者，这个男孩有一张很亲切的脸，他的语气，也让人觉得很温暖，我不由得对他微笑：“没事，谢谢。” “你不会喝酒，就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的。我给你倒杯饮料吧。” “不用了，谢谢你。对了，刚刚在酒吧门外看到一份招工启示，你们这里需要服务生么？我可不可以应聘？”这个念头从我看到招聘启事的时候就冒了出来：薪酬比发广告要高，而且，如果今天的试唱成功，以后他们就不会再到商场去表演了，我也该随着他转移阵地了。 “什么？你？”年轻的调酒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可以么？” “不，那倒不是，只不过你的气质太干净了，和这里不是很搭调。” 我不禁失笑：“被你说的，这里好像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场所似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张的四下看看，好像生怕被老板听到，“我是说，看你一副学生的样子，不太适合到这里工作。” “可我是真得很想要这份工作，你可不可以帮我？”我诚恳地看着他。 虽然后来的日子里，阿杰不止一次对那天答应帮我的事表示后悔，但是那天他还是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好吧，那，我带你去见豪哥，他是这里的老板。” 那天豪哥忙着招呼一批很重要的客人，所以只看了我两眼就答应让我先留下试用，并交待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阿杰。 从豪哥房间出来，遇到了四处找我的辉：“瞬，你跑到哪里去了？连我的歌也不听了，我唱得很差么？” “不是！唱的很好，我是等你唱完了才走开的。”虽然他的语气是玩笑的，我还是禁不住的忙着解释。 “我就说嘛，我唱歌的时候你从来不会错过的；如果有一天，连你这个最忠实的听众都弃我而去了，我也就失败到底了。”辉拍着我的肩膀微笑。 辉，你这样说是视我为知音么？抑或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无论如何，能听到你对我说这样的话，真得很开心！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你呀，真是运气不好，错过了一个认识美女的机会。”小波也凑过来说。 原来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已经离去了。 “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的”，阿星笑着说，“不过警告你们几个少女杀手，小雅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是兄弟就不要打她的坏主意！不然兄弟就没得做了！” “这么严重啊？”小波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问你一句话，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阿星的脸通红：“不是！你别乱说，我们是哥们儿！” “那不就结了！既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准我们追求？” “小雅是好女孩，你们几个花花公子别乱来！尤其是小波你，粉碎少女的心已经成了习惯了，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看着阿星认真起来，我真怕他们会吵起来，好在小何出来圆场：“别逗了，还不知道今天试唱的结果如何呢，也不知道那个老板什么时候有空来见我们！” 说到老板，我想起来还没告诉他们我找到新工作的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巧了，我们也有事要告诉你！”小波兴致勃勃地说，“刚才小雅请我们去参加他们学校的舞会，还要我们在开场的时候演奏一曲！就是后天，怎么样，一起去吧！” 没等我回答，阿杰忽然走过来：“几位，豪哥请你们过去一下。” 第 12 章 那天我们成功的得到了在braze演唱的工作,但是回家的路上辉却一直闷闷不乐。连小波去喝酒庆祝一下的提议，都被辉否决了。 “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8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8 今天有点累了，你们去吧。”说完他就撂下我们大家一个人走了。 “我去看看他。”我想追上去，小何拦住我：“不用管他，这家伙有时候就会犯点儿大少爷脾气。” “我本来也不喜欢喝酒的，我还是去看看他怎么了吧。”我匆匆的离开他们三个去追辉。 我追上他，然后像往常一样静静走在他斜后方。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询问他，更不要说去安慰他。我本不善言辞，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更语拙的要命了。所以我就静静的陪他走着，一边思索他为什么会不高兴。事实上在进豪哥的办公室之前，他还兴致勃勃的说要告诉我一件事，那么，是那个豪哥让他不高兴了？可是豪哥几乎一下子就同意了让我们留下来。。。！是了，就是因为这个！那个豪哥，根本就没有来听我们的试唱！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认可了我们才把我们留下的，也许只是碰巧缺人手罢了。那个人，伤了辉对音乐的执着与骄傲。从本心出发，辉应该很想拒绝这份工作，去找个真正能赏识自己的地方吧？但是辉他不是那种一开始就放弃的人，何况这毕竟是一个机会，是一个能让我们的事业起步的难得的机会，就这样放弃未免可惜。他的头脑里还在反复思量么？还是他已经作出决定了？ “辉，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这句话本来是我在心里想的，却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了。 辉猛然停住，转过身来对着我。我看着他深沉的眼睛一点一点的漾出笑意来：“瞬，你总是能猜到别人的内心么？看来跟你在一起还真危险呢。” 只因为是你而已。这次我只在心里想，没有说出来。 “对了，”辉走到我身边，“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呢？” “你呢？要告诉我什么？” 辉笑了：“就是小雅她们学校的舞会的事。” 小雅？这么快就称名道姓了？熟络得还真是快啊。 “又发什么呆？”辉轻轻敲了下我的头，“总是这样若有所思的，很让人担心你知道么？在想什么？” 他说他为我担心？还好夜色够深，可以掩饰我脸色的异常：“我在想，那个小雅真的很漂亮。” “怎么，你也喜欢她？”辉的笑容颇可玩味。 也？这么看来辉是喜欢她的了。“我没有！” “没关系，别紧张。我们可以公平竞争的。”辉笑的很诡异，让人无法判断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认真也好，玩笑也好，我都笑不出来，心里很堵，很难受。可我是在难受什么呢？不是小雅也会是别人，辉迟早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是很正常的。他不是，也不可能是属于我的。而一开始我就没有奢求太多，我只是想跟在他的身边，哪怕就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着他的歌声也好……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我走开两步，让自己的脸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因为我的表情快控制不住了。悄悄的作个深呼吸：“辉，我是不会跟你争的，任何时候都不会。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辉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你这样认真，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了她！别紧张，不要试图挣开我，我的力气比你大。”辉镇压了我的反抗，把我固定在他的臂弯里，“你刚刚也说了：我们是兄弟，我来告诉你，对我丁辉来说，兄弟这两个字不是说着玩的，兄弟，就是自己人，是比自己还重要的人，你明白么？所以，对我你不需要退让，更不要怕跟我争什么，我绝对不会生你的气！相反，要是你因为我的缘故而委屈你自己，那你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明白么？” 他的力气真的好大，尤其是在他激动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他勒得发痛，但是我得心里却很暖，很暖，这些话我从没有听别人对我说过，相反，辉和那个人真的很不一样！“辉，我是真的没有喜欢小雅，你相信我！如果，她是你要的幸福，我会祝福你！”但却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辉笑了：“现在变成了你断定我是真的爱上了她！我们这样谈论一个才认识一天的女孩，不是很奇怪么？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了。你要跟我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我把要在braze打工的事情告诉辉。 “什么！我反对！”辉立刻作出激烈的反应，“那种地方，那种工作不是你应该去做的！瞬，你太单纯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的！” “辉，你这样说就好像我是什么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放心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我是男的啊，会有什么危险？何况，还有你们在啊。” 辉愣了一下，笑了：“看来，为了看好你，我只好接受这份工作了。那么，今天我们还是应该庆祝一下了。” “你想去吃什么？我是奉陪到底的。” “那么，回家吧，我想吃你煮的海鲜杂烩面。” 第 13 章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违的旧梦…… 河水的声音传进我灌满水的耳朵，变成断断续续的闷响，而隔着河水和浮冰，一切显得那么虚幻……是梦，我知道是梦，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冷和窒息。但是我却没有办法醒来。我想我是在呼唤一个名字，但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听得到么？应该是没有听到才对，因为我的声音已经被河水夺去了。对，他听不到的！所以，冰面上那个无动于衷，旁观着的身影不是他，不是的，不是的…… 不要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不要，不要！ ………… “瞬！瞬！” 有人在呼唤我……声音好遥远……我已经死了么？ “瞬，醒醒！我在这里，没事了，醒醒！” 这是……辉的声音？我慢慢的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写满我看得懂的神情，那是关切，还有紧张。“辉？我怎么了？” “你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怎么了，梦到不愉快的事情了？”他用毛巾轻轻擦拭我的额头，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不要喝杯水？”没等我回答，他已经已经转身出去拿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揉揉自己的额角：刚才是梦，是的，只是个梦而已。那个寒冷的黄昏，刺骨的河水，无动于衷的身影，都已经尘封在记忆的遥远角落里，不会在出现了。我已经不记得了，忘掉了，我已经忘了！ “瞬？头痛么？来喝杯水。” 水？不，我不要水，不要！我推开他，恍惚着好像还在梦里没有醒来。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头：“没事了，没事了，瞬。我在这里，不要怕。” “辉？”陌生的体温让我清醒过来，梦中的悲伤被那只温暖的手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9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9 慢慢的抚平了。 “梦到什么了？你刚刚哭的好伤心！” 怎么，哭了？啊，怪不得脸上有冰凉的感觉。那只温暖的手代我拭去了脸上的眼泪：“是不是有月光，所以你睡不好？那就把窗帘挂起来吧。” “不用了。”我阻止他。辉喜欢看夜空，所以我们晚上都会把窗帘拉开，渐渐的我也习惯了看着夜空入睡了，“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作梦吧，我都不记得那是怎样的梦了。没事了，你去睡吧，晚安。”虽然很贪恋那只手的温暖，可是我只想躲起来慢慢把不开心的梦境忘掉。我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包了起来。 我睡不着。我知道辉也没有睡，可是我没有办法给他讲我的梦，讲我的记忆，这些话一到嘴边，我的大脑就不听使唤了。所以我只能蜷缩在黑暗里，假装我已经睡着了。 淙淙的如诉的琴声响起，是辉抱起了他的吉他，在静谧的夜里，弹着低婉舒缓的曲子：“虽然我没有提琴，可我不比大卫差的，让我的琴声为你驱赶恶梦吧。” 如梦境一般的催眠曲从辉的指尖倾泻到我的耳朵，流淌到我得心里。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好想停靠在这乐曲的包围中，让自己彻底的放松。 辉，谢谢你！ 真希望这种温馨的意境可以停留的久一点，不过…… “砰砰”的几声巨响，小何砸门的架势丝毫不逊于敲鼓：“丁辉你这神经病！大半夜弹什么琴！睡觉，要不就出来单挑！” 我和辉相视一笑：“晚安！” 夜还很长，不过我已不再孤单。 再次见到小雅,是回到学校参加她的校庆排练，就在这间小俱乐部——我第一次见到辉的地方。正式演出是在隔天，那天去只是走走过场。对他们来说，这种程度的演出根本不需要排练，不过大家大概都想再回到以前的领地回味一下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多一个见小雅的机会。 那天的小雅很耀眼。其实每次见到她，她都很耀眼，小雅对如何打扮自己很在行，而她的品位也让人无可挑剔，加上她罕有的美貌，想让人不注意她都不可能。但是小雅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还是她随心所欲、变幻莫测的表情。事情和小波预想的不一样，小雅并没有全程陪同，只是在门口热情的迎接了我们，然后就把他们几个拉到舞台一角交给那个很崇拜阿星的学妹，让她监督（或者骚扰）他们练习，然后她自己就四处闲晃了。当然她并不是张扬的四处指挥，只是像在玩一样到处看热闹，可是不管她到哪一处，都会成为人们注意的焦点就是了。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找个稍为清静点的地方坐下听辉唱歌。我坐得很远，因为当他们一开始唱歌，周围就围了一群人，我不想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拥挤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索性，我闭上眼睛，只听辉的声音就好了，近来我常常这样，远远的听着他的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瞬?”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两个人，稍微有些惊讶,“茵茵？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你到我们学校来干什么，发传单么？”茵茵脸上鄙夷的神情近乎夸张的程度，似乎是生怕我看不出来，“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研究生会的会长，陆展鹏；展鹏，这是我本科时候的同学，瞬。”茵茵一边介绍，一边向她的男朋友靠的更近，似乎是竭尽全力的向我展示他们之间的亲昵与幸福。我只能报之以微笑，不是强颜欢笑，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会长似乎是听闻过茵茵和我的那点过往事，看我的眼神火药味十足，却又作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只瞥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看他的女朋友：“好像听你说过有这么个人，对了，你上次说他是做什么的？街头推销还是路边摆摊？”一阵娇笑从茵茵嘴角溢出：“展鹏，你记错了，是发传单，好像是什么防脱发产品的传单。瞬，这工作真是太适合你了，多亏你有这么一头秀发，不然可能连这个工作都找不到吧？” 他们的一唱一和应该是想让我难堪吧，不过我完全没有生气的欲望，我的感情并不算迟钝，只是我比较吝惜，不肯用在我不关心的人身上，哪怕只是一点点愤怒：“现在已经不做那份工作了，目前在酒吧作服务生，有空去捧捧场。”我尽可能礼貌的微笑。 “你还着真是堕落成性啊！算了，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爱怎么堕落就怎么堕落吧，只是拜托你不要跟别人说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免得丢大家的脸！”茵茵有些激动，是因为气愤，还是为我感到丢脸呢，不明白，我也无心去追究。只不过再呆下去可能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我站起来，准备离开。一阵幽香突然袭来,柔柔的发丝轻掠过我的脸庞,我还未来得及惊讶，一双纤细的手已经挽住了我的胳膊：“瞬，你的朋友吗？怎么不给我介绍？” 一转头，看见小雅的笑靥如花。当然我也没忽略她笑容中那一丝促狭。 “你的女朋友？你居然还有人要，这位小姐真有爱心！”茵茵的脸色很难看。小雅却是笑得更明媚了：“哪里，我的瞬是无价之宝呢，对不对？”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柔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脸颊——她居然，居然吻了我？！ 第 14 章 小雅是直到那两个人走出这间俱乐部才放开我的胳膊的。我拿了一罐给辉他们准备的饮料给她，小雅在我身旁坐下：“不谢谢我帮你解围吗？” “啊，谢谢。”多少有点局促，这个女孩的大胆着实吓到我了。 “谢的言不由衷呢，”小雅把易拉环套在小指上玩着，“其实你本来是不希望我帮你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的，那双眼睛里写着你并不想让那个女孩难堪，如果不是我吻了你，也许你会说我只是你的朋友；但是我抢先吻了你，所以你只好陪我演戏，因为揭穿我的话，会让我更难堪。”她侧过头来微笑着看我,这次不是刚刚那种纯洁无害的笑容,让我觉得她仿佛可以洞悉人内心深处的秘密,然后毫不在意的当作玩笑，我有点儿，害怕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帮我？既然知道我想息事宁人？”忍不住要问她 “因为呢，我觉得，息事宁人这种做法纯粹是对生命的浪费！既然在我眼前发生，错过一场好戏不是太可惜了吗？刚才那个女孩的脸色，绝对值得一看——当然啦，瞬脸红的样子更好看，真是，太好玩了！”又笑得这么无邪！不过我已经不会再上当了，这个女孩绝对没有那么单纯无害，本能告诉我要离她远一点，不然会很危险！ “真是让人嫉妒啊，瞬你这家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0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0 伙竟然一个人躲在这里跟美女聊天！早知道我也不要去表演了。说起来，怎么样，小雅，我们的歌不错吧？尤其是我这个键盘手，很不错吧？”小波突然出现，对着小雅强烈放电,辉也跟着来了,辉的眼睛里闪着什么晦暗不明的东西,我的心里一紧: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吗?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应该不会看到我……可是，如果他一直注意着小雅的一举一动…… “我请你们吃冰淇淋吧！”小雅站起来提议，“在这儿等我，我去买过来！”“我跟你一起去！”小波忙不迭的跟上，这家伙在漂亮姑娘面前总是活力十足。 辉在我身边坐下,我拿了瓶矿泉水给他。我想跟他解释一下，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一时无语。还是辉打破了沉默：“瞬，刚刚那个女的是以前那个吧？”“恩，是啊。”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茵茵。我和茵茵的事情，约略的告诉过他，那是在辉翻看我照片的时候，他问我这个唯一出现过跟我合影的女孩是谁，我就告诉了他，然后辉问我：还留恋么？我笑着摇头，于是辉就拿着照片霸道的说：那我拿去丢了。我没有阻止他。 “她是不是来找你的麻烦？”辉的手用力捏着瓶子。辉时常很护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暗暗窃喜：“没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真的么？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辉凝视着我，眼睛里写着关切，我觉得很温暖：“我只是有点介意，他们打扰我听你的歌。”辉一下子笑得好开心：“这不是问题，回去我唱给你一个人听，唱到你烦了为止。还有，明天我们来演出的时候，你给我，待在后台，那里不会有人来骚扰你，免得我唱到一半跑下去揍人。” “好。”我不知道辉有没有看到我低着头偷笑。 结果，辉根本没有问小雅的事。 第 15 章 至少在那个时候，小雅的身影还没有遮住辉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遮住的呢？是一点点的渐变，还是突然之间的骤变，我没有概念。我只知道在我见到小雅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自己预言着这样的宿命，无力改变，无力阻止，或者说，我一直压抑着自己，从没想过去改变什么。直到预言成真的时候，我已经压抑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放弃的…… 风开始变得冷了，周遭已经听不到人们过往的声音，远处宿舍楼的灯也熄了。已经超过十一点了吧？我想我不能整晚混在这里。可是该去哪里呢？不想回家，虽然阿杰会担心我，可是我今天真的不想回去；也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那两个人之间的浓情蜜意我已经看得够了……好像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好吧，索性今天晚上把回忆彻底清点一番，然后收拾好心情看着明天的太阳升起，开始新的一天。 从认识小雅开始，她就一直是我们几个男生之间的话题，不过多半是小波和阿星之间进攻者和捍卫者之间的论辩，其余的人只是偶尔称赞或是开玩笑。辉开始认真地对待小雅，应该是从那次去海边之后。 那次校庆演出后不久，braze突然要装修，豪哥请了个意大利的设计师，决定把整个酒吧的灯换掉，换成他喜欢的冷暖鲜明的色调。所以要停业七天，这是我们难得的休假。小雅知道以后就邀请我们一起去一个海边的小城度假。其实我是很不想去的，可是我稍微透露了不想去的意思，就招来了一片声讨。 “瞬别那么扫兴嘛！大家一起吧！” “那个，我最近手头比较紧，旅费的问题……还有酒吧那边”我慌张的解释。 “钱不是问题，用咱们乐队的经费呗！就当去找创作灵感，丢下你，哥儿几个多不忍心！” 小波他们一迭声的劝我，小雅也甜甜的劝诱我：“去啦，瞬，我保证你不会失望，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而且，我会穿比基尼的泳装呦！不去就看不到了。”这句话引起了口哨声一片，我一下子脸红心跳的，与其说心动，不如说尴尬来的确切。 辉似乎看不下去了，过来打圆场：“小雅你别逗他了，瞬会去的。对不对？”辉转过头盯着我，专注的劝诱的眼神让我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妥协的点头了事。只要是他的要求，我都没有办法拒绝，哎。 小雅说得对，那真的是个很美的小城。被海边的湿润气候孕育的温柔的小城：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的青苔，灰色瓦檐上断断续续的水滴，某条小巷里传来少女用当地方言清脆的叫卖声，晒太阳的闲话当年的白发翁媪……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小城就像一页诗，读起来说不出的温柔。 然而最美的还是那一片海与沙滩，海浪柔柔的拍着沙滩，时而却与礁石撞击出动人心魄的骇浪惊涛。一望无际的广袤，幽深难测的蓝…… “你小子想做诗人吗？别感慨了，快过来游泳啊！”小波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头，我才发觉他们都换好了泳装。那是很美的一幅画面，小雅穿着淡蓝色的比基尼，身材曼妙轻盈，行走间起伏的曲线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一堵墙挡住了视线，额头被人弹了一记：“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不准再盯着看了，小心流鼻血。”说是墙有点夸张，辉的身材算不上壮硕，不过很强健，如果只看他那张深沉温雅的脸，是不会想到他的肌肉这么结实的。我的脸好像红了，真想告诉他他站得这么近只会起到反效果。 “瞬怎么不去换衣服？”小雅也走过来问我。 “那小子害羞吧，”小波一步不离的跟着小雅，“没关系的，我们知道你肌肉比较贫瘠，不过皮肤还是很好的，一样可以吸引女孩子，快去换吧。” “那个，我不会游泳，所以也没有带泳裤来。我就在这里看你们玩好了。” “什么？到海边来不下水，那不是太可惜了？没带泳衣的话这里到处都有卖，对了，可以再买一个泳圈给你就好了。”小波力劝我。 “我才不要！丢脸死了。”拜托，我都22岁了还用泳圈！ 辉笑了：“这么一说我倒真想看看你抱着泳圈的样子，一定可爱得要命。不过如果你不喜欢，那我来做你的泳圈吧。我教你游泳，我的水性可是很好的，就算教不会你，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相信我，好不好？” 辉把手伸到我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指近在咫尺。我想抓住这双手，紧紧地抓住，然后牵着这个人到天涯海角。可是…… 眼前突然一片昏暗，脑子里也懵懵的，冰冷刺骨的河水，汩汩的水声，喘不过气的感觉一下子又包围了我，我不要……猛地退后了一步，手下意识地发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1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1 “瞬，你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又张开，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辉，我想打排球。” 结果那天我们打了一下午的沙滩排球。 第 16 章 夕阳下的海滩，沙滩好像紫金的沙粒一般，海水更是像一块硕大的幻彩魔光的水晶，对着这样的景色吃海鲜烧烤，桶装的啤酒都胜过了陈年佳酿，一块钱一串的鱿鱼都是人间美味了，何况还有辉在一旁弹吉它。此生有此情此景，夫复何求呢？ 尽管此刻坐在辉身边的人不是我。 一直以来他身边的位子都是我的，可今天换成了小雅。 我没有立场去抱怨什么，是我先拒绝他的。 黄昏的时候，辉曾又一次约我去游泳。 “瞬，跟我一起游到那边的礁石吧，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事，等潮退的时候我们在礁石上看夕阳，四周都是金光粼粼的海面，肯定比在这里看更美。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辉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鼓励的光芒。 天知道我是真的想答应他！可是，我不行，真的不行。我怕我到了水里就会失去意识昏过去，或者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情来……不能让辉看到我丢脸的样子。 拒绝的话我说不出来，答应的话也没有勇气说，语言都梗在喉咙，我正能颤抖着嘴唇看着辉期待的目光渐渐变成失望。 “我陪你去！”小雅突然出现，挽住了辉的胳膊，“让我们踏着海浪向礁石进军吧！”那带着孩童般稚气与热情的脸，让辉的表情又明朗起来：“好，我们走。” 于是他们没有再看我，手牵着手奔跑向大海 …… “为了海边的夕阳，干杯！” “为了美丽的大海，干杯！” “为了夕阳下的泳装美女，干杯！” “喂，瞬，你好歹喝一点儿嘛，来来，啤酒而已，吃烧烤哪能不喝酒！人家小雅都喝了两杯了，你一个男人居然只喝乌龙茶，没搞错吧？你不会连小雅都不如吧！”小波这家伙又来劝酒，他好像以灌醉我看我出丑为乐，劝诱威逼、攻心伐谋，能用的都用上了。 不过今天同样不起作用：我本来就不如小雅，又何必不承认？ 小雅缓缓倒了杯酒，递到我唇边，还附赠一个颇为销魂的眼波：“给我个面子。”随之响起了起哄的口哨声。 这个面子不给行不行？我求助的看辉，辉却带着玩味的笑看着我们，没有给我任何声援。第一次，他不帮我。 突然失去了坚持的勇气，那就喝吧，何苦让大家不高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马上就呛的低头咳起来。小何在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听到辉戏谑的说：“还是小雅的魅力大。” 真想告诉他我是因为你才喝的。 后来他们又劝了我好几杯，我想既然已经喝了，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后来辉终于出来劝阻的时候，我已经头昏脑胀了。 后来是谁把我扶回旅店床上，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接下他们要去月下游泳顺便看看星星。 “我留下来陪瞬，你们去吧。”辉的声音传到我嗡嗡的脑子里。 “那多不好，你不来就没意思了。干脆我们都不去了，在旅店玩扑克吧。”小雅的声音。 “我没事，”动用全部剩余的清醒意志力，我挤出个笑脸，“睡会就好，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真的没事？”辉还有些顾虑。不过很快被我的保证和小波他们的劝诱给打消了，留下一句“难受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凌晨三点，他们还没回来。闹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我已经清醒了，摄入的酒精在刚才那几个小时的上吐下泻的折腾过后，没剩下多少了。现在几乎再也吐不出什么了，只剩豆大的汗珠还在源源不断的离开我的身体。不是因为热，而是胃痛，很痛！我再也不要吃烤鱿鱼和啤酒了！怎么会这么痛啊。 没关系，熬到天亮就好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大概是他们回来了。我艰难的转过身对着墙，拉起被子挡住半张脸：不想让他们看出我的异常来。玩的这么晚了，他们也累了，何必再让他们担心呢。 房门轻轻地打开，只有辉一个人进来，其他的人都回各自房间了。大概是怕吵醒我，辉没有开灯，只用他的手机照亮，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一阵悉悉嗦嗦脱衣服的声音过后，我听见辉躺下。我忍着胃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等着他睡着。 然而过了两到三分钟，辉突然坐起来，啪地打开了床头灯，走到我床边拉开我蒙着脸的被子：“你怎么了？”大概我布满汗珠的脸惨白得吓人，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我强笑：“胃……有点痛” 很快一杯热水放在我嘴边，他把我的头放在他胸前靠着，阻止我去接杯子的动作，喂我一口一口的把水喝下去：“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诊所。” 我拉住他，不想让他离开，只想这样靠着他，靠一会儿就好：“太晚了，别折腾了。忍一忍，就好了。再说，诊所，应该，也关门了。” 辉抓了下我的手，马上不满的抱怨：“怎么这么冰？”然后伸手把他的毯子也扯过来盖在我身上，双臂把我抱得更紧一些，然后用一只手捂着我的胃，“这样会不会好些？” 很温暖，很舒服。大概因为人已经虚脱了，所以没有力气无畏的尴尬和掩饰什么，只是本能的靠在那个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从我背后传来，仿佛某种信息等着我来解读。“要不要睡一会？”辉问我。 我摇摇头，痛得根本睡不着。 “那就聊会儿天吧，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许会好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在忍了。辉笑了一下，揉揉我的头发：“你的呼吸太不正常了。你睡着的时候，呼吸总是轻浅而绵长，听上去就像坠入了甜甜的梦乡。可是刚才，你的呼吸间隔太长又太不规律，明显就是在憋气嘛，小笨蛋。” “这么说我是自作聪明了？” “其实你也很聪明啦，可谁叫我更聪明一些呢？” 自恋！我失笑。然后听到他问我：“为什么不肯陪我游泳？” 终于还是躲不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靠在他怀里觉得很安全，好像什么都不用躲避也没关系。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我怕水。” “怕水？” “小得时候，有一次掉进了还结着冰的河里面，差点死掉。从那以后就很怕水。”我的声调很平静，但是身体却忍不住发抖。辉察觉了，手臂抱得更紧了：“别怕，现在没事，我在这里。”他把头搁在我肩膀上，低语，“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下次不会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2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2 没关系的，辉，不是你的错…… 第 17 章 在那之后辉再没有逼我下水，不过第二天的时候还是被他强迫去诊所打吊瓶。明明已经好多了，可是辉还是不放心。 “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难得来海边度假，不充分享受蓝天白云阳光海滩怎么对得起机票钱！你快去玩吧，连我的份一起，这样我还可以少遗憾一点。” 辉被我说服了，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那时，我只是不想阻碍辉的快乐，其实，心里面还是希望他留下来吧。 如果那天让他留下来，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也许吧，只是也许而已。 诊所很清静，我靠坐在墙边，洁白的床单上洒满阳光，海风时而从窗子吹进来，带着微咸的味道，两个值班的护士在一起小声地话家常，除此之外就只有远处的海浪声。随手翻着带来打发路上时间的那本《时间的玫瑰》悠闲的慢慢看——这样的日子才叫度假啊，谁规定到海边就一定要游泳的？偶尔像这样打打吊瓶也不错嘛…… 才怪！因为太瘦的缘故针头扎了4下才扎进去，手背上已经乌青一片了，胳膊麻得要死，想去厕所又太不方便只能憋着，这种情况下哪里还看得下书！手指无意识的翻着书页，心思却飘到别处：辉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什么人正奔跑着向这边靠近。猛地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看到辉抱着小雅跑进来，两个人还都穿着泳衣浑身湿渌渌的，小雅的脸色苍白，已经陷入了昏迷。 “医生！”辉一边叫人，一边把小雅放到最近的病床上。阿星他们也跟着赶到，看来挺严重，我赶紧提着吊瓶凑过去。 “出了什么事？”医生和我异口同声地问。 “溺水。”辉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医生马上投入了抢救状态。 溺水……这两个字仿佛喊在了空谷里，在我脑中不断回声，眼前一阵晕眩，我赶紧坐在就近的椅子上。小何的声音显得若隐若现：“辉和小雅比赛……腿抽筋了……辉把她救回来……做了人工呼吸等简单急救……一直醒不过来……瞬？你怎么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又躺回了病床上。 “你终于醒过来了！”小何坐在床边满脸兴奋。 “小雅……怎么样了？”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干什么！快松手，都回血了！”小何忙把我抓着他的拳头展平，放在床上，然后才回答，“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实处，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你别担心了，我保证明天小雅就会生龙活虎了。倒是你，病的这么严重也不说一声！不能喝酒就别逞强，差一点就胃穿孔了！还有辉也真是的，同屋的人病的这么重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不是的……辉他，等我睡着才睡的。”忍不住替他辩护。 小何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半天突然说：“你放心。辉只是过意不去，小雅因为陪他游泳才出事，所以他才会守着小雅。只是这样而已。” 我听得愣了，跟着心里惴惴起来，小何他……察觉了？ 不会的，我肯定想太多了。打起精神来调侃：“没关系，重色轻友，人之常情嘛，我理解的。” 小何笑吟吟的看着我：“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辉，有人说他重色轻友……有本事你别拉着我！” 那个多事的假期很快过去，发生了一些事，改变了一些人，我们回来没多久，辉和小雅开始正式交往。 聪敏浪漫的美丽女孩，深沉英俊的吉他少年，以迷人的海滩的一场生死与共为开端，展开了一段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都可以拿来作电影简介了。不过却是事实。 大概辉心里认定了我暗恋着小雅，好几次问我，有没有意见。有时玩笑，但多半正式而严肃。 他们还没开始的时候，辉说：如果会让你难受，我就拒绝她。 开始之后，辉说：什么时候你觉得心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就叫停。 每一次我都带着完美的微笑祝福他们。 不然还能怎么样？辉以兄弟待我，我只能报之以义气，然后躲在一边看他们你侬我侬……至少还能看到辉开心的笑脸，我应该知足了。 不过这样的幸福，上天也没有让他持续太久。他们交往两个月以后，小雅开始实习，实习地点离学校太远，不过离我们的房子倒是很近。 于是小雅问，可不可以搬过来一起住，住客厅就好。 于是我就搬了出来，成了阿杰的室友。 我把braze的打工变成了全职，写曲子当作副业。每天从下午到凌晨在酒吧里忙的不可开交，然后回去睡的昏天暗地。和辉的交集只在他们来表演时打打招呼，或者实在推却不掉的几个人都出席的聚会聚会。 和辉独处的场面，我一概极力避免。 虽然还做不到不去想他，不再喜欢他，至少可以避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契机。 我和辉的生命轨迹开始倾向于两条几近平行的线，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点了。 不过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第 18 章 接到小何的电话是一个月之后，电话里他的声音急切而焦躁。我花了好久才弄明白，他说辉喝得大醉。 怎么会这样，辉的酒量明明一向很好啊…… 我赶过去的时候，小何正要出门，拍拍我的肩膀：我把他扔床上了，交给你了，我家里有点急事必须赶过去。 小何走后,我推开门走进久违的房间，原本干净的地板上堆满了酒瓶，满屋子都是酒气。 我有点担忧，辉这是喝了多少？小雅呢，为什么不劝住他？ 小心的趟过一路酒瓶来到辉的房间，扑鼻的是香水和酒精混杂的味道。淡淡的幽香提醒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位女主人。但是她在哪？和辉吵架了？ 不去管纷乱的猜测，我打开灯，必须先找到辉。 灯亮的一瞬间我听到辉抱怨的咕哝，就像孩子被人打扰了睡梦，辉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有这样的孩子气的小动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子的辉了。 小何说把他“扔”在床上了，真是一点也没有夸张。衣服鞋子都穿着，连手机也还放在口袋里，这样多不舒服啊。 我帮他换了睡衣盖好被子，大概动静大了点，辉在我帮他系扣子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先是有一点迷蒙，而后清醒过来，便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有某种深邃的东西，似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3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3 乎要把我吸进去。 “瞬？”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渴了吗？ 我才要起身离开，辉就抓住我的手，力量大的我的骨头都痛了：“去哪？” “我去，拿水给你喝。”我安抚着，他似乎听进了我的话，抓住我的手略略放松，可是还没等我完全站起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回去。四目相对，呼吸交叠，我能看到他眼睛里我的影子…… 然后从那一个吻开始，接下来的一切仿佛自然而然，虽然痛且疯狂，但我没有抗拒，顺从着他的每个动作。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辉醉了，我呢，清醒着，却在辉和小雅同居的房间里，做什么…… 心里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但是，我爱他，从开始到现在，尽管是一份不能言说的感情，是憋在我心里不断膨胀，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今天的事情，尽管只是辉的一时酒后狂乱，明天醒来也许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好歹给我心里压抑的情感一个宣泄的出口。 月光洒进来，我才发现辉的房间还是和我在的时候一样，没有拉窗帘，就这样让月光洒满整个房间。而且，他睡的，是我原来的那一张床。 转头望去，小雅的床在对面，竟然是一张古典公主床，垂着金色的幔帐，所以才不会受到月光干扰睡眠吗？但是这样的华丽跟辉的平民房间还真有点格格不入，而且，情侣两人，有必要放两张床吗……心头一痛，苦笑，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辉的睡脸近在眼前，平静而带着微笑，你梦到了什么？辉，你醒来会说什么？张皇失措、尴尬逃避还是愧疚，亦或是，恶心？ 忽然毛骨悚然，我有点想要马上逃跑，如果辉真的厌恶到不想再见我，那…… 然后，清脆的电话铃响起，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我很紧张，辉被吵醒了怎么办？如果他看到我，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他会不会后悔到跟我绝交呢？怎么办？ 我没有去接电话，我想找个软软的靠垫把铃声闷起来的时候，忽然电话答录机自动启动了，里面传来的是小雅的声音：“白痴丁辉，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来机场，陪我去青海旅行，我就原谅你，记得哦，你不来咱们就散伙，我一分钟也不等。” 我站在电话机旁，回头看看，辉还睡着，安静的沉浸在梦中对外界毫无知觉，一个念头盘踞在我心里：如果我删掉这条留言的话，小雅是不是就可以从辉的生活中消失呢？而我是不是就可以回来辉的身边了？ 着魔一样，这个念头挥之不去，我在答录机前足足站了两分钟，手指一直悬在删除的按键上。可是才一碰触到按键，就先灼伤一样，把手收回来，然后，落荒而逃 第 19 章 汉堡吃完了，啤酒还是满满的一罐。 才发现借酒浇愁也是要有资本的，我本来就不擅长喝酒，而我之前在braze喝的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是太多了，现在已经胃痛的一口也喝不下了。 以为要花费一晚上的时间来理清这两年的记忆和情感，却发现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原来，我一直纠结的心绪，从追逐到放逐，从靠近到离开，也不过是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儿，平淡无奇，说出来也不够别人下酒佐餐，只可以自己默默的咀嚼，一遍又一遍。 但是终于，都结束了，我已经失去了留下来的理由和勇气。 辉醉酒那天之后，我本来是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犹豫了两天，终于忍不住去找他，无论如何，荒唐也好厌恶也好，总算鼓起勇气想知道一个结果。关于，我们。 而小何却告诉我，辉和小雅一起去了青海，要一个星期才会来。 一个星期，已经把我的勇气消磨的差不多了，最后残余的一点点，在去接机的时候，见到辉和小雅手挽手从机场出来的瞬间，完全消散了。而辉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记得那些事的迹象。 于是，就这样吧，什么也不说，也许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我还可以留在辉的身边。 我看的出辉和小雅更亲密了，当然，如果他们以前的同居还不算足够亲密的话。 后来才知道，这次小雅带辉去“突袭”一个正在青海度假的世伯，那人有一家唱片公司。 三四天共同的旅行足够熟稔到让那位世伯听听辉他们的演唱，而演唱的结果是一纸合约，签了他们四个人，但是没有我。 公司有专业的作曲家，再怎么样都比我这个业余的好。 辉为我争取过，但是未果。然后辉说，要么一起留下，要么一起走，他们不会丢下我。 小何、阿星和小波也是一样的说法。 于是我觉得，放弃工作也好，在烈日下发传单也好，在酒吧端盘子也好，这一切真的都值了。我拥有了那么多分世界上最真挚的友谊，谁还能得到比这更珍贵的东西呢？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不能毁了他们。有他们这句话，就够了。小雅能够给辉一个飞翔的机会，那是我没有办法做到的，但是至少，我可以不拖他的后腿。 第二天，阿杰去上课以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足够替换的衣服，口琴，钱包，钱包里还有为数不多却足够我到达目的地的现金。 目的地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远岛，和一份薪水不多但其实我很喜欢的工作。 差不多一个月前我遇到了穆教授，他对我的现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毕竟我曾是他得意的门生，至少在毕业近两年还能被他记住名字。穆教授说，可以给我一份工作，在远方的某个岛屿上，替他观察那里的海鸟。不是不心动的，我喜欢动物，而且不善交际的我，这样不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真的很适合我。 只是，会很寂寞。然而，现在就不寂寞吗？寂寞不一定是避世独居，一个人面对只有回声的屋子那一种境况。在身边，却不能传达心意，只能渐行渐远，那样也是寂寞。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在还可以留在辉身边的时候，我是舍不得迈出离开的脚步的。 我于是答应考虑。 而当辉他们将被签约的时候，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必须离开了。我打电话给穆教授，答应了他的邀请。 坐公车去车站的路上，我路过了辉的家。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看着那个承载了我全部牵挂的地方。 没时间给我舍不得或犹豫，时间只够匆匆一瞥。事到如今，难道还可以就这样抓着行李箱下车，然后跑过去告诉辉我爱他吗？ 已经没有退路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4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4 ，我必须走。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慢车，但比较便宜，这样就很好了，我不赶时间，而且我的钱不允许我挑剔。 下了火车，转乘渡轮。 我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栏杆，攥到关节发白，对水的恐惧让我不敢低头去看脚下的波浪，只好远眺。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在脸上，让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看着越来越远终至看不到的海岸线，我意识到，是真的离那一切很遥远了。 “就快要到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应声转身看去，我看到了海岛的轮廓。 第 20 章 小岛并不大，原住民也不多，每年夏秋季节零星有一些游客来度假。因为没有什么出名的名胜古迹和历史传说，也没有被系统的开发过，所以游人也并不太多。特别这个季节气候阴湿，海风也比较大，每天的渡船除了一些采购补给品的当地人，几乎是空的。 下了船，向岛上的人打听了穆教授给我的闲居旅店地址。得知那里离码头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而离月亮湾只有五分钟。月亮湾，就是海鸟的主要栖息地，也就是我每天要去观测的地方，穆教授安排的很妥当。 闲居旅店比我想象中要小一些，两层楼的小房子，看上去不会超过十个房间，但是对于这座岛来说，应该是足够了。颇具古意的建筑和岛上其他民居风格相似，不过修缮的很整齐干净，至少外表看可以让人安心住下来。 正门的屋檐上挂着一串风铃，走进门厅时唤起了清脆的几声叮铃。 前厅空空的，接待台处也没有人，我问了两声有没有人在，便听到有人跑下楼的脚步声，跟着，一个皮肤黝黑、赤膊、穿着短裤和拖鞋、脖子上搭了条白毛巾、自来卷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他手伸向我，指尖还滴着水，但是露出六颗牙的阳光笑容让我无法拒绝和他握手，甚至被捏的手疼也不好意思抱怨。 幸而他的手劲儿虽大，握手的时间还比较短，然后他自我介绍：“阿龙，你的房东。你一定是瞬吧，穆教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从初见就知道阿龙是个热心的阳光大男孩，这一点从他拒绝去继续完成被我打断的沐浴而执意先帮我带路可见一斑。 热情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是，淡季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从店主到打杂全包。当然到现在为止，客人也只有我一个。 阿龙离开后，我开始整理我的东西。我的房间不大，但是舒适整洁，该有的陈设一样不缺，最重要的是房间靠海，这样最好，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可以听海浪有节奏的声音而不是胡思乱想。 那些值得胡思乱想的东西，都应该属于过去，和现在的我隔着广阔的深海，无需再触及了。 …… 可惜仍是近乎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带上观测和摄像设备，前往月亮湾。 穆教授告诉我，快到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海鸟会从月亮湾飞到北方去；深秋的时候，还会飞回来。 不过，无从得知彼时飞来的还是不是此时的海鸟，即便是同一只海鸟，经历了漫长的迁徙，带着北方的记忆而来，它的心情也会不同吧。世上有太多的物是人非，也许海鸟也一样，只不过对看鸟的人来说，是，或者不是，都没有什么区别。我还是会在这里，等它们飞回来。 从现在开始，放开过去，放空心情，专注的做一个海鸟守望者吧。这是我来到岛上，立下的第一个志向。 第 21章 再次碰到店主阿龙是第二天的中午，在岛上唯一开业的一家小超市里。我本来准备去买两箱方便面，或者买个电磁炉什么的，结果在结账的时候遇到阿龙，被他抢走了全部货物。眼睁睁看着他把方便面放回架子上，然后被他拉出超市，带回旅店，按在饭桌前。 阿龙给我倒了杯茶，然后一头扎进厨房，叮当的锅铲相碰声响了几分钟，阿龙便端着两盘炒饭过来坐下，炒饭虽然简单，但是有蛋有肉有虾有菜有蘑菇，料很足。 阿龙递筷子给我：“放心吃吧，穆教授没跟你说住我这里是包餐的吗？当然了，我做的饭都是家常菜，不过总比你吃方便面有营养。” “很好吃。”吃了一口，香味在口中满溢，我礼貌而真诚的如是说，“你的厨艺很棒。” 有时候一个微小的赞美就是友谊的开端。 阿龙是个很好的伙伴，在这个人不多的小岛，淡季的旅店里除了隔天来做一次打扫的大婶，就只有我和阿龙两人，虽然一个是经营旅店的商人，一个是观察海鸟的实验员，本该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是整个屋檐下唯二的两个人，交流的话语便自然而然的越来越多。 阿龙很健谈，却不会让人感到厌烦，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讲话，什么时候哪种话题会受欢迎。他也是个好的听众，聆听的时候也格外认真，表情让说话的人觉得自己是被理解的。于是很安心。 早上，阿龙通常会帮我准备三明治带着作午餐，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到我观测的地方看我，为我送热的盒饭，陪我聊一会儿天。而其他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陪着这些海鸟，直到天色昏暗再也看不清的时候。 岛上的生活，就是这么安静而平淡。我换了电话号码，因为到了另一个城市，这是正当的理由。而我只是，没有把新号码告诉穆教授以外的任何人而已。 慢慢的他们就会忘了我，一如我没有闯进他们人生的时候。本来，没有我，一切也会照着这个轨道发展，说不定还会更好，我的出现根本就是多余的。 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反复的劝自己。 失眠，从离开之后就一直失眠，或许是因为还不能习惯海浪声，因为周遭无边无际的海水让我害怕。为什么怕水的我要来这种地方呢，真有些自虐的感觉了。可是我爱这工作，对，这是我的选择，也是穆教授的心意，所以不许后悔。而且，我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 还是睡不着。 辉…… 两个人都闲暇的时候，阿龙会带我到岛上转转。来了岛上很久，我却从来没有下过水，阿龙主动借我他的潜水设备，也被我谢绝了。阿龙很善解人意的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取而代之的带我去登岛上唯一的一座山、去吃这里的各种小吃、去看岛上的渔家女制作手工艺品。 于是相信了，换个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5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5 环境真的可以让人得到休整，虽然不足以治愈心中所有的阴霾，却可以让阳光偶尔照进来。 于是，难过的心情便淡了。 但是，淡去了难过的遮掩后，思念却是越来越浓烈，每天，每时，每刻。 也许我真的不擅长掩饰自己，以至于阿龙说来观测候鸟的我本身就像一只候鸟，从飞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盼着回去。 也许阿龙说的对，但是，我好像已经回不去了。 第 22 章 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到岛上两个月左右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一条重要消息打破岛上的平静。 阿龙的弟弟阿麟要带着女朋友回来岛上度假。 在阿麟到来之前，我就已经对他如雷贯耳了。这个宝贝弟弟是阿龙最喜欢也最得意的话题,聊天的时候，十次有五次总要聊到这个到大城市上了名牌的大学、有出息的弟弟，总是举着他们一家人的合影给我看。他们父母去世的早，从高中毕业阿龙便继承了父母亲的遗产经营这家小旅店养活弟弟，阿龙极其疼爱这个弟弟，说起弟弟的每一个成就都与有荣焉。自从接了弟弟的电话说是下周要带女朋友回家，阿龙更是放下电话马上开始打扫弟弟的房间、编制菜谱、采买材料，为了凑出一桌弟弟喜欢吃的欢迎宴，他甚至两次乘着渡轮到外面去买各种食材，还从岛外的超市买回来一大堆生活用品，怕岛上的廉价货弟弟用着不舒服。连我这个房客，也跟着紧张起来。 阿麟来的那一天，阿龙一早就到码头去等，明明阿麟说的是九点钟船才到、明明已经是十九岁的大人了、明明只是个不大的岛，但是阿龙就是要提前一个多小时，生怕错过。 在码头辞别阿龙，我继续走向我的观测点。但是，今天的心情却和往日隐隐有些不同。这几日阿龙的所作所为，像是一只细细的牛毛针，射中了我埋藏已久的记忆，伤口小到几乎找不到，却一直让我的心里隐隐作痛。 于是有些不想回去，日落之后，便到阿龙带我去过的一个渔家小馆吃了晚饭，然后在沙滩上吹海风，逛到月亮升起来、夜露降下来，才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阿麟和他的女朋友出去散步了，阿龙一个人在饭厅看电视，面前的桌子上还用扣着一个大碗。见我回来，阿龙掀开碗露出他最拿手的海鲜炒饭：我去帮你热一下。 赶紧拦住他道谢，告诉他已经吃过了。阿龙一副了然的样子，大力拍着我的肩膀，拍的我都快散架了：不用这么客气，还怕影响我们一家人团聚特意回避啊，用不着用不着，明天必须回来吃饭哈，不然我就生气了。 见推辞不过，我只好笑着接受了阿龙的邀请。 第二天趁早出去躲了，归来的时候买了些水果做礼物，刚到旅店门外就听到热闹的声音。 他们三人正围坐在饭桌旁边说笑，见我进来，阿龙便给我们引荐。 阿麟的相貌有七八分像他哥哥，只是不似阿龙这般常年在岛上风吹日晒以致皮肤黝黑，阿麟比哥哥要白皙斯文，个头也矮些。阿麟的女朋友倒是和阿麟差不多高，有着北方女子修长的婷婷体态，两人很般配。 晚饭格外丰盛，阿麟笑着说哥哥要把他喂胖了让他女朋友跑了可要赔他一个，他的女朋友于是接茬儿说这么好吃的饭菜要胖一起胖谁也别嫌谁。一家人边吃边说着阿麟小时候的糗事、阿麟上学时候的聪明以及明天去哪里玩等等。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有些深埋着记忆深处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里，连同记忆里那闷闷的水声…… 阿龙似乎发现我的脸色有些苍白，问我怎么了。 于是我便借着这个机会提出自己有些受凉了，先告辞离开了饭桌。 第23章 记好了今天的观察报告，洗漱完毕，还有半小时就到了每天该上床睡觉的时候了。 但是，在那之后往往要辗转反侧上一两个小时乃至更久才能真正睡着。 没关系，反正，就算睡不着躺着也是种休息，反正自己不是女人，不必为第二天熬出来的黑眼圈烦恼。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百无聊赖的思绪，这个时间的访客？ 端着一盘子水果出现在门口的人，是阿龙。 阿麟这两天就回学校去了，按理说这个哥哥正应该费尽心机给他往旅行箱里装晒干的海鲜什么的才对，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阿龙只说了一句：介意聊聊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人却不等回答就径直走进来，关上房门，把水果放在我的书桌上，摆弄两下我的台灯，然后说：灯有点暗了，明天给你换个管儿。 我还不至于傻到认为阿龙这么晚来就是为了换我台灯的灯管，不过还是先谢谢他，然后才问：有什么事吗？ 阿龙塞了块水果给我，自己也拿了一块儿咬一口，然后才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纠结成这样？ 我刚想说没有，就被阿龙不停摇摆的手止住了：别骗我哦，我可不好骗。虽然认识你才两个月，但是我自认为已经很了解你了，至少你有没有心事还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你一开始就心事重重，但是自从阿麟来了，你最初那种忧伤的状态之外又增加了新的纠结，为什么？ 我…… 嗓子有些发干，原因，我自己当然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保持沉默？ 当然可以，阿龙只是个认识了两个月的朋友，不会逼问我，我不说也没什么。 可是，阿龙总能让我卸下心防，忽然就觉得即使说出来也没关系。虽然嗓子好像突然很干，声音也有些颤抖，我还是把这个压在心头好多年的秘密告诉了阿龙： 我，不是家里的独子，我有个哥哥，名字叫做恒。恒和瞬，我总觉得是不是从我们出生开始妈妈就偏心哥哥更多一点，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后来我听姨母说哥哥出生的时候是顺产，而我足足让妈妈疼上了一天一夜。所以我不怪妈妈。 也不怪哥哥，因为他本来就比我优秀，从小比我聪明，人也长得比我帅多了。而且，妈妈虽然偏心哥哥，哥哥却是很疼我的。总是照顾我，有人欺负我他会保护我、给我出气，功课不会他会耐心教我，妈妈骂我的时候他也会出来劝解……我一直庆幸有这样一个哥哥，即使他是光辉无限的太阳，而我只能做在他太过明亮的光芒里湮没的微小行星，我也还是庆幸的。 直到，那天…… 初三毕业考试，我的成绩意外的比前一年哥哥考的还要高，成绩公布的时候，哥哥阴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6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6 着脸一天没理我。后来，邻家的女孩给了我一封情书，其实，当时我根本不懂情爱的事情，只是偷偷的觉得很高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的情意。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哥哥喜欢的人。 那天，我和哥哥在河边，吵得很凶，我现在只记得，后来哥哥说再也没有我这个弟弟，然后便一个人走了。刚下过雨，石桥上很滑，我追过去，拉着他想跟他结识，他怎么能不理我。可是哥哥，一把推开我，然后，我只记得河水汩汩的声音，冰凉的触感，以及那种将要窒息的灭顶之感，还有就是，哥哥站在桥上，无动于衷的表情。 后来，我就很怕两样东西，水，还有我哥哥。 第 24 章 阿龙给了我一杯茶，和片刻的喘息时间。 他拍着我的背，让我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可能别人不会懂得，为什么少年时的这点事会让我到如今都这个样子。可是，阿龙似乎是懂得的。他没有说我记仇，或者胆小，就只是拍着我的背。 直到我呼吸正常了，阿龙才开口：所以，不是因为阿麟，而是因为我们两兄弟的互动，让你想起你的哥哥，让你觉得，不是我们兄弟感情太好了，而是你们兄弟感情太差？瞬，也许你哥哥当年在气愤的时候，确实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但是别就这么放弃他，隔绝他，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 见我没有答言，阿龙忽然走出房间去，过一会儿就听到阿麟的声音：喂，哥你拉我去哪啊？ 阿龙把阿麟拉到我面前，让他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然后把他的头发分向两边，隔着阿麟不算长的头发，能够看到头皮上有一块浅浅的疤痕。 不顾阿麟“很痛耶”的抗议，阿龙让弟弟保持这个姿势给我看：“这块疤痕，是小时候我和阿麟打架留下的，那时候，这小子真的很让人生气，顽皮又任性。” 阿麟拍掉哥哥按着自己头的手，甩了甩头发：“什么啊，哥哥你才是，小时候只会跟那些狐朋狗友玩，都不带我这个弟弟一起。” 阿龙白了他一言：“那时候我们去玩的都是地方都是大孩子去的，带着你个小萝卜头多丢脸啊。” 美好的兄弟吵架时间结束，阿龙才带着宠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我是想告诉你，兄弟之间可能会吵架，也可能打得不可开交甚至伤害对方，但你们始终是兄弟。而且，人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不理智的，你不要只记得那个时侯。” 阿龙帮弟弟把头发整理好，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从来也没说过，但是，那时候看着被我推倒结果摔得满头是血的阿麟，我真的后悔到死，而且我害怕，怕这小子就这么死了……” 话没说完就被阿麟推了一巴掌：“少说这种话，我命硬得很。倒是你，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老是想着这件八百年前的事了，一点小伤，又不疼，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多没意思。” 阿龙再次把刚给弟弟整理好的头发揉乱，但是这种亲昵此刻看去已经没有那么扎眼了。我有些明白阿龙想说什么，而这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一直以为恒哥他恨我，讨厌我，所以我就怕他，躲着他。 也许，让我们兄弟的关系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最主要原因，不是最初推开我的恒哥，而是自那以后掉头就走再也不给我们兄弟和好机会的我？ 难道我错了吗？自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逃避就可以避免更多的伤害，原来逃避也是对别人的一种伤害吗？ 如果当初阿麟也像我这样，从此和阿龙绝交，我就不可能看到这对要好到让人极度的兄弟了，而阿龙，他会有多么难过…… 我…… 思绪很乱，而嗓子好像被这些纷杂的思绪卡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阿龙拍拍我的肩膀：“你想想吧，我的建议是，再给你哥哥一次机会，我相信不管你什么时候打电话回去，你哥哥都会接的。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阿麟，走啦。” 我送他们两兄弟到门口，刚要关门，就听隔壁阿麟房间里他的女朋友大声说：“太可惜了，xx乐队因为成员出车祸停止一切演出活动，我还买了他们下次演唱会的票呢……” 一瞬间，我仿佛被雷轰到：那是，丁辉他们的乐队啊…… 第25章 在知道出车祸昏迷不醒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的是阿星而不是辉的时候，我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不厚道不应该的，但是那种好像劫后余生的感觉总不能骗自己。 然后我便第一时间买了离岛的船票。 小何来接我，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真想给你一拳，但是又怕再把你打跑了；替你买好了花，别浪费时间直奔医院，上车。” 路上小何告诉我，小波在跟经纪公司处理演唱会取消的违约事宜和阿星的保险赔偿等等，小雅在医院里守着阿星，就剩他有空来接我，但是小波和小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我留下来不能让我再跑了。 我忍不住苦笑：“我又不是逃犯，不会跑的。” 小何瞥了我一眼：“不是吗？那当初是谁好像逃命一样离开的？” “我……没有……” 这个答案被小何毫不客气的打断：“行啦行啦，有没有的不用跟我说，要知道，咱们三个住一个屋檐下一年，有些事情我比你们看得清楚，你要骗自己可以，但是别当我也是傻子。” 我一下子被噎住，难道自己那一点见不得光的心思，小何知道了？想起那年我们一起去海边度假的时候，好像小何就曾有所暗示，那…… 小何不耐烦地超了两辆车，又到红灯的时候才有空理我：“说你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别再想东想西啦，更别想看完阿星就偷偷溜走，我现在就是镖师，你就是我押送的红货，不送到目的地你哪都别想去。” 被他说得有点汗毛倒竖，那个人，从上车以后我们俩谁都没有提过，但是我知道，小何说的目的地，应该就是那个人的身边吧。 终于还是忍不住：“他……辉他怎么样了？” 小何看了看时间，露出一个带着调侃的笑：“五分钟，你就憋住了五分钟没问他的事情，就这样还想离开？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啊？，完成任务之前，不告诉你。” 然后小何便开大了音响，疾驰起来。他放的音乐，自然是他们几个合唱的歌了。听到久违的声音，眼泪一下子不争气的溢满眼眶。 小何去找地方停车，让我先上去。站在病房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捧着鲜花进去。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不是躺在病床身上连着无数仪器电线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7 海鸟的歌 作者:卡罗卡 分卷阅读17 一动不动的阿星，而是坐在他身旁安静的削着苹果皮的短发女孩，阳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听到开门声，女孩抬起头，我这才看清原来是小雅。 不觉微微惊愕，小雅那一头好像波西米亚少女的美丽卷发呢？当然并不是说这个样子的小雅不漂亮，相反，她剪了短发之后相当俏皮可爱，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看到我，小雅放下苹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耳边轻轻说：“对不起。” 这一句话真的把我说懵了，小雅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要说有，也是我，对不起她吧……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尴尬起来，连忙找花瓶插花掩饰。 小雅把削好皮的苹果递到阿星唇边：“来，吃一口？” 阿星没有反应，那是当然的吧，既然小波说阿星还在昏迷。不过小雅也不灰心，把苹果地给我：“那你吃吧，我在练习削皮，原来我要是削一个苹果，削完皮就差不多只剩核儿了，练好一点等他醒来就可以吓他一跳了。” 不是我误会，但是小雅看着阿星时候的那种眼神，绝对是看恋人的眼神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雅不是辉的女朋友吗？ 似乎看懂了我目光里的疑问，小雅微笑着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说对不起啊，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阿星，我和丁辉没有任何关系，那一场恋爱，只不过是我们两个在演戏罢了。可是这个傻瓜”她转头去看阿星，“这个傻瓜居然没有一点怀疑，到出事之前还相信我说的要和丁辉订婚的鬼话。既然我都要跟别人订婚了，又为什么冒着雨开车去给我买生日礼物呢，要不然就不会出事了啊……” 小雅低着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所以不知道该劝她，还是该追问，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在我想到怎么插嘴之前，小雅已经恢复正常，继续笑着说：“好吧，早该告诉你了，对不起，我和丁辉玩的太过火了，才会把你逼走。其实，丁辉喜欢的人，是你啊。” 怎么会！ 我该庆幸已经把花瓶放下了，不然真的会惊吓到摔碎它。 第26章 小雅从花瓶里抽了一枝花，在手里把玩着：“其实，我和丁辉算是同病相怜吧。丁辉喜欢你，你暗恋丁辉，这件事我们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啦，不过呢,偏偏你这家伙内向得要死，又迟钝得要命，任凭丁辉明示暗示就是不开窍；就好像阿星，我身边的人都看得出他一直喜欢我，可是他就是不肯来表白。所以呢，有一次我和丁辉喝酒聊天谈到这件事，我们决定，结成统一战线，下一剂猛药。” 小雅向困惑的我眨眨眼，微笑说：“就是假扮情侣让你们嫉妒，好刺激你们表白啊。我们是决定，如果你们真的在乎我们、爱我们，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被别人抢走，或多或少都会给点表示吧，可是，哎，没想到我们两个行动派，遇到了两个闷葫芦，一个就只要你幸福就好我会默默守护，另一个就默默伤心然后跑得远远的，让人好想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回应都没有哎，我们，就连一次争取都不值得吗？我知道，我们这样游戏一般的试探感情可能会伤害了你们，但是，你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让我们也很受伤的。我还好，没心没肺惯了，但是丁辉他真的很伤心，你不告而别就这么走了，他找你找了好几天，找不到你，他人也变沉默了，要是没有音乐撑着，我不知道他会颓废成什么样子。” 小雅的话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打得我猛醒过来。 原来，我自以为疗伤的逃避，伤到辉了。我真是个自私懦弱的笨蛋。 小雅打断我的自怨自艾：“别耽搁了，快去找他吧，阿星这里有我。” 然后她转向阿星，轻轻的说：“我会等你醒来哦，不过不会太久，就等到我的头发长回原来的长度为止，如果不想我等累了掉头走，你就给我乖乖醒来吧……” 后来，小雅的头发剪了又剪，她舍不得让头发长长，总是找各种理由，凉快啦、流行短发啦、陪新买的衣服啦，直到阿星醒来的时候，小雅还是一头不到肩膀的短发。 我告别小雅，拉开房门的时候，小何刚好停完车上来,看到我的表情，小何了解状把水果篮放好：“走吧，我送你过去。” 小何开车送我到楼下，说他就不留下看戏了，今晚会回自己家住，这里留给我们。 我心情尴尬，只想快点见到辉；还有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小雅说的，而且，我走了这么久，辉是不是已经恨死我了呢？ 想到这里脚步停下来，要不然还是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想好了该怎么说…… 正要离开，身后传来辉的声音：“又要走吗？那这个东西我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赶紧回过头，留着胡渣、略显憔悴的辉正目光不明的看着我，举着那把我当初留在信箱里的门钥匙，然后，用力一丢，噗通一声，钥匙掉进了旁边的河里。 然后辉再没看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 “辉，开门，听我说！”我敲了足足十分钟，辉没有一点要理我的意思，看了我的离开真的伤到他了。 可是我不能放弃我，如果辉在乎我，我更加绝对不能放弃。 河水没过脚踝的时候，我浑身冰凉，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但是不行，不能退却，一定要找到那份备份钥匙，找到了，就能见到辉了。 不会死的，没问题，没问题的…… 水漫到腰的时候，虽然已经难受得耳鸣了，但是隐约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又走了两步，就被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急促的温暖气息在耳边带来了辉的声音：“笨蛋。我们，回家了。” （完）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