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分节阅读1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 01. 你害我便秘,我害你脱肛 today isn’t my day. 这不知是古今中外少小说爱用的老梗开头,估狗下去,大约能跑出二十万笔资料。 而通常会用上这句,就代表我们的主人公,现在情况,非常不走运。 至少,安掬乐自己觉得,他不幸透了。 酒吧内,人声鼎沸。 他现今人在信义区间gay bar,这儿只提供给有需求的顾客入场,基本上想来都得要会员卡,而会员卡申请,得介绍人,二得提出正当职业、财力证明,三得签切结书,意为你所有行为皆属个人,和酒吧毫无关系,必要时,他们还能派出彪形大汉,把你扫地出门。 相对地,酒吧提供品质极佳的罕见美酒,漂亮炫目的舞台,经过选秀般训练才能上岗采用的俊美服务生……当然,客人素质亦是流,不管外在或现实职业。猪肥猴瘦金刚芭比,任人挑,看中了,隔壁还有间motel,凭卡打折,简直是无处可挑的完美共生系统。 安掬乐是这间酒吧的常客,但旁的乔可南就不是了,後者偏好简单单纯的地方,尤其他又爱喝酒,这间的酒水大约杯都是他上馆子吃盘的价,虽说会有赚钱的情人当财神,生性勤俭的乔可南依旧不爱浪费。 不过,今天是他另半陆洐之的生日。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尤其今年乔可南生日,陆洐之不知从哪儿搞到支手机,除了前头09外,後头八位数,皆为他西元阳历生日,字不差。 手机本身很贵重没错,但真正重的……是它背後的意涵。 当时安掬乐评价道:「心机真重,这样往後不管跟谁报号码,都在提醒对方这天你生日。」 乔可南嘿嘿笑,把手机收了,但该号码仅只用於和陆洐之或安掬乐这类知交联系,毕竟……很难不害羞。 总之,轮到珍视他的恋人生日,乔可南自然愿意砸大钱,约在对方喜欢的bar里,安掬乐倒是附带的……乔可南跟他借卡,安掬乐硬要跟来,散发光与热,谁叫闺女这阵子鸡婆,老在坏他「好事」? 安掬乐「哼」声,瞟脸乐悠状的好友眼,今天是陆渣男生日,他很不爽。 不过不爽的点是…… 乔可南:「你干麽脸便秘?」 安掬乐哀莫大於心死地睐他。「因为我太久没找人通肠了。」 「噗!」乔可南口酒水喷出来。 「靠,你脏不脏啊?」安掬乐满脸嫌弃,赶紧移开座位。 「干,谁脏啊?!我那口要五十……通肠,你讲得出口……」 这句当即点燃安掬乐火气,他插腰挺肚,姿态如同茶壶。「蛤,我怎讲不出口了?有人每天被通很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夜夜春宵、夜夜通,我要不是每天还吃饭,那里肯定合起来,跟耳洞样……」 安掬乐人称菊花黑,花名在外,十足响亮,他和乔可南网路结识,阴错阳差成为至交,如今也已三五载,真是岁月如梭……屁眼也快缩,再降子蹉跎下去,他这朵菊花,都成老花了。 乔可南安抚:「好好好,冷静、冷静,我们没有夜夜通……不对,我是希望你少修身养性,不要挥霍过度,省得老了独自身,又身病,我顾得了个顾不了两个……」 乔可南担忧其来有自,前阵子他们圈里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挂了,才二十几,很年轻,据说就是玩太猛,过度消耗,导致器官衰竭,日睡梦中便骤然走了,算得上幸福死法。 大夥儿不舍,上上周,安掬乐才参加了对方告别式,然後就……勾搭了个。 感想:赞赞赞、猛猛猛、唧唧大、火药足,通得他全身舒畅,衷心感谢友人在天之灵,给他牵线,帮助肠道健康。 乔可南知悉後,差点没炸。「你连在人家告别式都可以……有没有良心啊,不怕报应?」 「报啥应?不过男欢男爱,何况朋友过世,我们都太伤心了,需要感受活人的温暖和力量……那卡尼尔不是讲『我思故我在』?对我菊花爷来讲,那就是『要干有我在』。」 「……」乔可南连反驳吐嘈力气都没了,只能道:「『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儿讲的……」 「哦,猪脚儿,随便啦。」 「……」 至此,乔可南已完全放弃用劝说的方式,令安掬乐收敛,只得身体力行,加紧看管。 至少酒吧内,长相阳光俊气曾为号的乔可南,比五官标致,走优美文青气质路线的安掬乐,绝对要了几分亲和力,无疑把全gay bar的桃花,统统揽到自个儿身上去了。 安掬乐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怎能受得住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沦为「没鱼虾也好」?哼哼,道高尺魔高丈,做岳母的自然把这事告知了儿婿。 陆洐之听,不得了,怎可能放任老婆在外,招蜂引蝶? 於是立马追来,这样那样,把人带走。那晚,安掬乐难得地闲静了,却没遇见半个看得上眼的,有种:「乔可南找的是不断电马达,我这边却只有电池开关」的fu,太惨了。 安掬乐的座右铭:宁缺勿滥。 陆洐之先前度渣归渣,但肉体功夫上,确实是千万年难得见,圈中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好小。 把这样的人独占,爱得差点死了,如今被对方爱死,谁才该有报应? 「哼哼。」想着,安掬乐半是嫉妒、半是羡慕,捏揉起乔可南的脸皮来,强迫他做了很丑表情,这才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乔可南依他去。「菊花,我不反对你找人,但我不想你找太人……」 「行了,闺女。」安掬乐翻翻白眼,乔可南的潜台词就是:跟我样,快点找个伴定下来吧! 找伴?怎办?凉拌!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性有够差。不想想自己找的这个,过程惨烈、死去活来、夙夜匪懈。 不是不想要,但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方式,乔可南也懂,菊花真要单身辈子,独自灿烂他支持,就怕沾了太蚊蝇,被孽障腐蚀,不得好死。 害他像个老妈子,能帮忙消笔就笔。 陆洐之加班工作,还没来,两只显眼小受,坐在主桌,今天酒吧走八○年代主题夜,复古的disco旋律勾人舞动,安掬乐坐不住了,开玩笑,他的style耶!不管张国荣谭咏麟草蜢……没在怕的。 他冲上舞台,连跳了好几曲,连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都没放过。他舞姿俗媚,性感洋溢,十足招人,安掬乐满身汗,跳跃着走回来,得意宣扬自己的战利:「你看。」 掏口袋,三四张电话名片跑出来,有的甚至写了三围、唧唧尺寸……安掬乐嘻嘻笑:「好几个都硬了哟。」 乔可南:「……」这人生来就是要妖孽的,他法力不够,收不动,只能任他作乱人间了。 他无奈喝酒,安掬乐瞧了他会,伸手抬起乔可南下巴。「想谁?」 乔可南:「蛤?」 安掬乐:「你姘头?」 不能有好听点的称呼吗?「没,我看时间差不,他快来了。」 安掬乐哼哼,乔可南喜欢跟人家爱来爱去,是他的自由,但不能老干涉他跟人家做来做去,是不? 安掬乐招手。「闺女,来。」 乔可南:「?」 安掬乐再度把脸凑近,这会脸严肃。「你平时怎称呼你家那坑的?」 「啊?」乔可南愣,直觉回答:「叫名字啊。」 「连名带姓?」 「嘿啊。」 安掬乐很嫌弃。「茄,真没情趣,何不取个小夫夫腻称?蜜糖、甜心、哈尼之类?」 这下换乔可南脸便秘。 安掬乐叹口气,摇手指。「你这样不行,夫妻之间,感情维系,就是从个独无二、你情我愿的肉麻称呼开始。来,请你跟我这样做:『老~公~~』」 他双手十指交握,搁在脸边,眼睛闪闪,口气甜腻……恶心欠揍,乔可南噗嗤声笑出来。「白痴哦。」 安掬乐催促。「快点啦,我说真的。『老~公~~』」 那公字音调高到都要破音了,安掬乐旦起肖,没人抵挡得住,乔可南好气又好笑,索性舍命陪小零,学他喊了声:「老~公~」 「很好,可惜不够甜、不够大声。」安掬乐正经严肃,彷若指导。「再练习次。」 好吧。乔可南认了,甚至大放送,把捧住安掬乐的脸。「老~~公~~」 这喊,至少方圆公尺的人都听得见。菊花咬牙切齿,好啊,放无双,斩我桃花嘛,老子这就摧你菊花!「做得好,现在,转过头,把你刚刚行为,好好交代遍呐!真的做零做腻了,不要紧,我随时等候,给你爱的抱抱。」 乔可南闻言,猛回头,就见陆洐之脸铁青,在他正後方。 死──定──了── 「安~~掬~~乐~~」乔可南恨死,他从不喊安掬乐本名,叫他菊花,如今连名带姓并咆哮,可见真的情况不妙,他的男人在他身後,他非常火。 安掬乐呵呵笑,调整了个端正优雅如民初贵太太的坐姿,满脸雍容地朝陆洐之指。「带回去好好管教。真是,怎对着奴家这般喊,羞死人了哟~~」 唯恐二人不乱,安掬乐又加句:「唉,今天喊我老公,难保哪天去喊别人达令,不得不防啊。」 乔可南吼:「才不会!」 「哦,怎不会?」安掬乐瞟了眼陆洐之,即便在酒吧昏暗灯光下,他都能接收到乔可南此回铁定很惨。 冤冤相报没得了,你害我便秘,我只好害你脱肛了。「行了,女婿,把人带走,赏他丈红。」 陆洐之决定采纳,邻近不惑的生日,居然听见老婆在众目睽睽下,叫别人老公……这两字,他还没听乔可南喊过,居然先白白便宜了外人。叔可忍婶不可忍,爷爷奶奶不能忍,他不会忍。 乔可南心知这回凶吉少,在被陆洐之拖走前,撂下句:「菊花,你小心菊花!」 「谢谢你了,我今晚就让它灿烂盛放!」 乔可南:「……」 02. 绝世好j 呼,碍事者走了。 安掬乐心头舒畅,调整坐姿,把宽松t恤往右边扯了点,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及纤白脖颈,进入妖孽状态。 他个头不高,约莫百七,但身型比例极好,宽肩窄腰,身体肌理十分结实,不若般猴子体型没几两肉,外加长年修习瑜珈,体态保持良好,尤其是双修长的腿,包覆在紧身牛仔裤里,伴随酒吧音乐节奏,若有若无地晃摇,引人垂涎。 他五官俊逸,气质优雅,偶尔带活泼好玩的气息,不讲话时却走文艺路线。都二十八岁了,外貌仍像个青春大学生,他身上有种艺术人特有的傲气,即便出社会年,历经各方磨难,可某些根深柢固、塑造成他现今人格的东西,仍旧无法抹灭。 他能玩、他能闹,但他若要份绝对的安静跟孤独,亦没人敢打扰。 不过,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是唧唧。 又粗又大又黑又紫……偏偏最近看到堆歪瓜劣枣,安掬乐深感自己极限到了,人生无望,不如归去。 复古夜过了,酒吧音乐恢复往常,lady gaga的〈just dance〉响起,舞池内的人群进入深夜後半的癫狂状态,他们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不想知道别人是谁,只愿躲在逆光的保护底下狂欢……直到末日。 群魔乱舞,过去安掬乐乐意加入他们,但现在…… 靠靠靠。 他心底连骂,拎着啤酒移步走往吧台──那儿是酒吧公认的「观赏区」,专给不接受搭讪,仅想喝酒闲聊打发时间的人士使用。 安掬乐闷闷喝了口啤酒,眼角馀光瞥见服务生在收拾他那桌的「战利」……他张没拿。 再这样下去,他真要憋到便秘了。 唉。 ◎     ◎     ◎ 安掬乐走出酒吧,靠在墙根,点燃根菸,抽了口。 他不常抽菸,本能讨厌被任何东西控制、束缚住的感觉,不过做设计业的,香菸、咖啡,似乎是种深入骨髓,从娘胎带出不可分割的存在。 不过,还是不喜欢。 他抽了两口,正要拈熄,蓦地哗啦声,盆水兜头淋下,湿了他半身。 「……」安掬乐无言瞟了眼已遭熄灭的菸头,再往顶上瞧。 「夭寿喔~~」楼上大婶见泼到了人,惊恐大喊,高分贝地响彻防火巷。「少年仔,拍谢啊,有没怎样?我、我在浇花,手滑了下……」 安掬乐颤颤,嗅了下身上味道……是白米,大婶拿洗米水浇花,好环保。 冲着这点,安掬乐就不好讲什麽,当然,内心仍有字:靠。 靠靠靠。 「没事!」他抹抹头,回了句,心里不爽归不爽,没必要深入计较。 ok, today isn’t my day. 他半身湿漉,把菸扔进垃圾箱里,决定回酒吧要块毛巾擦擦。 至於拐人……算了,浑身大米味,谁想用舌头替他舔,肯定是晚上没吃饱。 安掬乐拧着发梢上的水珠,不意撞到个人。 「靠……不是,拍谢。」差点把心声喊出,安掬乐收声抬头,端起招牌笑容──要清爽清爽、可人有可人,眼角微垂,目光略带惶惑,嘴角饱含羞涩……拜托,练习很久,增分太油,减分太傻。 般人要见了,估计再火气都没,非般人就会搭讪。先前遇到个毛没长齐的大学臭小子,还自称哥哥,安掬乐陪他玩了会,甜甜叫他哥,最後身分证亮出来,对方脸色有够精彩,足够配他三碗饭。 然而……面前的人,却点儿反应都没。 只是眼也不眨,迳自直望他。 安掬乐眨眨眼,像舞台上的演员吃螺丝,卡住了,演不下去,尴尬到了极点,那男人才缓慢接来句:「对不起。」 「喔。」导致安掬乐的反应,也变得单纯。 很高。 这是安掬乐对撞到他的男人的第印象。 他七○、乔可南七八,陆洐之八几,但这男人……至少九○,自己额头才堪堪抵到对方肩膀。 男人四肢俱长,比例都很好,穿了件单薄白t,牛仔裤很素,连条代表流行的刷白都没有,鞋子是浅灰色的nike……正,应该是白色穿到脏,再反覆洗涤,最终沉淀成这般颜色。 安掬乐身上是米味,这人身上,倒是肥皂味。 在彷佛各家男性香水展示会的同志酒吧门前,真是股清流了。 「你没事吧?」男人又问了声。 他声音……很特别,略低而沉,又带点亮度,不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哑,好像还在转变样,安掬乐隐隐觉得熟悉,却想不起。 或许他曾搭过讪?然而看清他的脸,安掬乐便否定了。 他虽无节操,好歹上过床的人,长相如何、唧唧大小、技巧好坏,少有记忆,男人生了张很内敛刚硬的脸,头发短短,不求流行,却很精神。 安掬乐脑子里滴滴答答,飞快运转,纵横gay场年,他看人眼光可毒了,堪比砒霜,光看这人挺直修长的鼻,安掬乐就能猜到,他肯定有根好jj。 上梁不正下梁歪,反之上梁很正,下梁……通常不会歪到哪去。 这不单单只是看鼻子高不高,要看鼻骨直不直,鼻肉不能太厚重,亦不能太薄,里头包含诸学问,整了也没用,安掬乐眼利,照样看得出。 绝世好j啊!有嚐过,安掬乐肯定忘不了。 他觉得自己这阵子的意兴阑珊,全在见到这个好j男的瞬间飘散,顿时干劲十足。 他勾勾唇,嘴角含笑,这次带足了引诱的意思,上挑眸眼在男人的鼻子、嘴唇、喉结处挪移,虽直了身,但肩膀仍轻轻抵着男人厚实胸膛,恍若依偎。「哦,我没事。」 对方:「……」 安掬乐:「……」 两人大眼瞪小眼,「咻」声,有风刮过。 通常识趣点的都知这时该抱上来了,倘若不要就会默默退开,男人却动不动……莫非走错了,般人? 安掬乐只得硬着头皮,主动询问这位拥有绝世好j的通乐先生:「要进去?」他指酒吧门。 男人木着脸,怔了怔,最终点头。「嗯。」 很好,想进去就有戏,各方面来说。「第次来?我没看过你。」这是圈内知名酒吧,好比宅男这辈子总要组团打次魔兽,但凡同志,不管好奇也好,被人拉来壮胆也好,或或少,都会想来朝圣番。「你有卡吗?这里是会员制,自己没卡,朋友得有,才进得去。」 男人依然很木,面无表情,然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你是同性恋?」 「噗嗤。」问法太直率,安掬乐反倒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何况是事实,他不怕人讲。「是啊,你不是?」 男人没回答……仅双眼,直直盯着安掬乐没放。 他目光直白,单纯仅在执行「看」这动作,不带任何其馀思想。安掬乐突然觉得怪怪的,他承接过各式各样不同看法,不管审视、打量、引诱、欣赏、不屑、排斥……怎样都好,却没遇过个人,看得这般纯粹,然後你会忍不住在意,自己在他眼底,究竟是何种面貌。 很可怕、很危险。 纯真与无知,往往是最能伤人於无形的利器。 「好吧,我带你进去,好好玩。」today isn’t my day. 安掬乐没兴致了,何况这家伙看就知道很纯,估计刚进圈没久,九成九还是个处的。 罢了罢了,不需要让他第次体验,就遇自己这个高段数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套句乔可南的话,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连小美冰淇淋都没嚐过,就口气跳到哈根达司,太伤身了。 安掬乐手插进口袋捞了捞,却被握住了手。 他怔,下意识把手抽出,男人的手正牢牢箍着他的……左手腕。 皮肤跟皮肤骤然相触,对方的手心十分粗糙,充满磨砺,体温很高,安掬乐腕心格外敏感,那儿有道疤痕,导致皮肉稚嫩,如今被探触,他不禁连脊髓都麻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抬起脸来,那人犹在「看」着自己。 他单纯,却不单蠢,男人与男人间,相互诱引,少能有感知,安掬乐心知自己眼下全身覆满发情气息,倘若不是刚被大米水浇灌,冷静了些,要不进酒吧,勾搭个人,可能等不及开房,直接在厕所开干。 他心里诅咒好友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回望男人。 ……不,青年。 尽管长相老成,可安掬乐能察知他身上那股年轻的、不谙世事的天真,他估计没二十,尤其此刻眼神,好若第次出外打猎的小豹,边依本能伺机而动,边瞧望自己父母,探问下步该怎做,局促不安里,又隐隐透露跃跃欲试的兴奋。 安掬乐不会傻得把老虎误认kitty猫,虽说同科,但本质差异极大。 青年散发股天生的掠夺气息,或许他本人并无自觉。 安掬乐眯眸,下腹那儿微微热了。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先干场,诸麻烦,之後再说。 思及此,他扬唇,眸眼眯,用副十足勾人的姿态道:「呐,你瞧,我湿了……要不要陪我找个地方……弄得湿?」 作家的话: 《走错路》系列文,相关角色出没,不过没看前文也不会有太影响。 03. 差块 微h 妈咧。 安掬乐适才讲了个荤笑话,无奈眼前人点儿不懂捧场,他潋滟黑眸眨了眨,中肯说了句:「这样会感冒吧。」 安掬乐:「……」是没错啦。 两人在夜路上大眼瞪小眼好阵,最後是满身米味的安掬乐率先败退:「我们……走吧。」 「好。」 酒吧附近宾馆林立,素质由高到低任你选,好似某种共生系统,ex:养鸡场附近开着土窑鸡,这样的感觉。 安掬乐对环境没啥坚持,还不都干炮?当然,清洁很重要,谁都不想去那种闻就知是孤儿院的地方。安掬乐在自己常去的motel及休息四百的廉价旅馆上挣扎了下,挣扎的原因为……他直觉,这人有好j,但没钱。 当然,由他来出不是不行,但这样很像嫖,安掬乐几大原则:他不嫖人,也不给人嫖。 於是他挑了四百元那间,瞟向青年:「人两百,ok吧?」敢说不ok,管你j赞,老子不奉陪! 「嗯。」青年仍无表情,仅是默默点头。 两人前後,在深夜透着糜烂气息的街路前行,安掬乐不时转头瞥瞥,发觉那人亦步亦趋,紧随在後。 挺直的背、稳健的步伐,恍若行军,有种微妙气势。安掬乐迷茫了下,奇怪,明明自己才是主导切,经验丰富得能纪录成姿势通鉴的人,却觉得……好像被只德国狼犬盯上了? 毛毛的。 「这儿。」颇有年代的宾馆门口很古意地挂了块红布条,大喇喇印上白字:住宿八百、休息四百。 设备老旧的坏处就是没自动化柜台,进出得打照面,个上了年纪戴着老花眼镜的阿伯在柜台里看报,客人来了,抬头瞟了眼,道:「四小时四百。」 「嗯。」安掬乐从桃红色的皮夹里掏出两百,搁在桌上,看往青年。 青年手搁进口袋,捞了会, 分节阅读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 终於捞出张──正,坨红色纸钞,他将之摊开,只见本来面带微笑的国父都成脸苦相,又见他掏出硬币,个五十、三个十块、两个五块、块…… 、二、三、四、五……他数了数,黑亮的眸睬向安掬乐,问:「有块吗?」 安掬乐:「……」 青年真是很坦然,丝毫没因缺钱而露出窘迫模样,买东西时差块钱的感觉确实挺呕的,安掬乐决定当回好人。「有,拿去吧。」 他曾经发誓,不在男人身上花毛钱。 如今花了块钱,也不知算不算破誓。 安掬乐拿了房卡,两人搭乘电梯上楼,过程里,同样没人说话。 青年身上有股叫人想保持沉默的魔力,不过完全不交谈,气氛实在太差,安掬乐只得没话找话,问道:「第次?」 青年愣,点点头。「嗯。」 「喀嚓」声,房门打开,安掬乐摁亮房灯。 青年模样始终淡定,人在紧张时往往话,他却不会,然而方才柜台点钱,同样的数,他数了好几次,进了电梯後,跟在他後头的步伐也慢了,现在对於房间,是连眼都不敢瞄。 安掬乐忍俊不禁,年轻人,到底有可爱的地方。 房间很小,张床,间浴室,以及对茶几跟座椅,没了。 「想被插,还是插人?」安掬乐解开围巾,脱下半湿外套,转而在廉价的床上坐下,发出「嘎吱」声,很响。「我今天想被干,所以不管你计画当哪个,都先配合我,往後再介绍凶猛有力的大哥哥给你,好不?」 圈里有些人特别尬意处男,热好养成,说实话安掬乐倒是觉得麻烦,要先对号、调教、细细指导,还得小心不要给人落下创伤了,但……唉,寂寞有毒啊,身体上的寂寞也是毒,如今真是没鱼虾也好,他瞥了青年的鼻子跟他裤裆眼,暗暗祈祷自己看j本事还在。 「如何,能操我吗?」他嘴巴说着下流话,表情却很清爽。 到这个地步,要说不行,他准会把人绑起来强奸了。 青年细长的眼张了张,看着安掬乐姿态闲适地坐在床沿,他双手直直撑在背後,突出点肩膀,形状很漂亮,他外套底下,件t恤,略显宽松,有种若隐若现的……性感。 他改换姿势,翘了个二郎腿,腿部线条万分修长,他瘦,却不是贫弱的瘦,而是恰到好处,露出的线条相当美丽。他脸很小,下巴尖尖,五官鲜明,浏海覆盖住额,发色为棕,眸色亦偏浅,在旅馆昏黄而廉价灯光下,像颗棕色的云母。 好漂亮的人。 不仅仅是外观上的漂亮,也包含整体……气场。杜言陌不会说,可这个人似乎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漂亮,而活着的。 「算了,我当你同意了。」安掬乐搔搔头,沉默寡言到这般程度,也算美德,就拜托等下在床上也能维持,埋头苦干就好。「我先洗澡。」 说罢,他全副武装走进浴室──包含他的提包及钱包,总归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浴厕门关上,杜言陌脸好奇地盯望房间,这是他第次来宾馆,和估狗看到的描述不太样,没有投射灯,没有会旋转的床,切都很普通,跟家里样,唯独清洁剂味道十分浓厚,和欲望长年累积下来的味道混在起,沉浮在空气中。 他坐到床铺上,床板同样发出「嘎吱」声,杜言陌被吓了跳,可又坐住,不敢乱弹。 他紧张吗?好像有点,虽说是误打误撞、糊里糊涂被带来,但接下来要做的事,也非全然没底,他没经验,可另位有,貌似他们会做到很深的那步…… 他勃起了。 杜言陌脸有点热,好在肤色较深,看不太出。 裤子里胀胀的,憋得难受,考虑了会要不要先拿出来透透气,偏不知安掬乐何时出来,遂打消了念头。 然後,规规矩矩,坐在那儿等。 安掬乐在浴室里,身体简单抹了肥皂,继而洗去。 他没问青年的号,总归今天心情,他不想做,何况是个处男的,累死了撑着。 他大致做了些清理,最近乐於找人通肠,饮食都很简单,尤其在夜情之前,加不会吃东西。 最後,安掬乐套上t恤、牛仔裤,走出浴室。 只见青年坐在床沿,姿势非常严谨,像个长年练武的人。 他见安掬乐出来,当即扬眸,却没乱动。 德国狼犬……安掬乐噗嗤声笑了。「该你了。」 青年呆了呆,应了声。「哦。」 他和安掬乐交棒,入了满是湿气的浴室。 趁他洗澡空档,安掬乐把皮包里的保险套拿出来,其馀宾馆有提供,这附近是同志酒吧,老板又摆明了要做他们生意,润滑剂都是水性的,很上道。 牌子还行,安掬乐用过,不会太腻,事後清理也容易,据说还掺了保湿成分。 他倒出来,在手心里蹭了会,脱下牛仔裤及内裤,抹在胯下,又挤了点,将小截手指塞入臀穴,自动自发,给自己扩张。 「呜……」 安掬乐微微喘气,好像……真的很久没做了。 他仰头盯睐天花板,点气氛都没的卤素灯泡,大抵被菸熏坏,略微泛黑,角落的壁纸翘了块,身下床单则是俗气的碎花……只比野合好点点,供给两个欲望缠身的人,抒解压力,无须计较太。 他手在後穴进出,翻搅内部,关节微微弯曲,朝会阴处施压,里头逐渐湿润,贪婪的黏膜吸附着指节,那股子空虚难耐越来越重,安掬乐白皙的脸泛红,溢出的喘息很色情。「哈呀……」 「喀嚓」声,浴室门打开,安掬乐喘着气,抽出手指,望向青年……跟他下部,瞬间瞠目。 ……欧买尬。 青年似乎也被这幕吓到,那人颀长白皙的腿伸展,穴口湿漉,漾着艳丽的红,挺直的阴茎尚未完全勃起,囊袋柔软地垂在会阴上,他大腿内侧的肌肤光洁若瓷,几乎不见体毛,耻毛则比发色略深,但仍不是般东方人的黑色。 跟他曾经在gv里看到的……很不样。 他下身股热度涌上,胯部瞬间胀得发疼。 靠靠靠。 安掬乐嘴张大,差点拍手,不愧是少年人,反应速度有够快。 青年全身赤裸,身上滴滴答答落着水,他阳具竖直,角度漂亮,曝胀的龟头为赭红色,伞状立体,茎身粗壮,青色的脉络蜿蜒攀附,垂落的双囊十分饱满,绉折很少,体毛恰到好处地覆於其上,是个男人最性感刚好的程度。 安掬乐在内心竖指按赞,天啊,自己这双眼,死了肯定要捐出,造福男女性同胞。 各种科学报导显示,男人的性能力和jj大小并无直接关系,但……说归说,脱下裤子那瞬间,看到黑桥牌香肠跟士林大香肠,他相信每个人得到的fu,截然不同。 树大就是美,人类对大这字,天生无招架之力。 安掬乐不禁上前,不脱不晓得,这个人身材好得惊人,古铜色的男子肌肤,肌理饱满,腹部块块分明,不是健身房锻链出来那种刻板虚假,而是自然而然包覆生成,蕴藏精悍之力。 有道是天拎ㄟ雄厚。 安掬乐自觉赚到,抬手触摸他结实胸肌,迷惑他怎如此之冰。「你用冷水?」 杜言陌口气平常。「找不到开关。」 「噗。」安掬乐笑。「怎不问下?」 青年愣愣眨眼,说了句不是大事……脸庞似有热意,安掬乐顿住,猜他大抵紧张得没想到,这令他莞尔,抬首亲了亲他,手在对方湿漉冰凉的薄发游走,轻轻抚弄头皮。 非常温柔的触摸。 杜言陌微微怔。 安掬乐意识到他反应,收回刚吐出的舌头。「啊,忘了问你,接不接吻。」 有些人对嘴对嘴的碰触有洁癖,觉得炮友上床可以,亲吻不行,安掬乐自己倒是没那方面计较,哪里的洞不是洞,哪里的体液不是体液? 杜言陌摇摇头,盯着安掬乐湿润的唇,眸光深邃。「可以。」 「太好了。」安掬乐笑笑,这回伸手,攀住青年脖子,嘴唇微张,贴上那片丰润唇瓣。「人的嘴巴里,据说是性感带最的地方……」说着,他舌尖上挑,微微勾住对方舌瓣,无语邀请。 杜言陌应了,舌瓣与他相缠,吻得很黏。 於是,两人吻在起。 04. 还没插 h 「唔……」青年的味道……很青涩。 安掬乐很难描述,总归很乾净,而且他刚才刷过牙了,清香的薄荷气息染在舌间,满嘴芬芳。 他边吸着对方舌根,边嘻嘻笑,捏了把青年脸皮。「还知道要刷牙?」 杜言陌脸热,舌头刚被不停吸吮,使他讲话还有点儿不俐落。「刚巧看到牙刷……」 「嗯,真乖~」安掬乐心满意足再亲上,现在觉得跟处男做爱也挺好的,至少不会仗着有经验,忽略细节。 他对青年的唇片又吸又咬,不亦乐乎,不过这人太高,他得踮脚,索性把两条手臂都缠上去,牢牢环住对方脖颈,但仍吃力。安掬乐眼睫掀,「能不能把我抱上去?」 「喔。」 应罢,他弯腰,安掬乐反应不及,整个人被拦腰扛起,搁到肩膀上,活像个米袋。他只穿了件t恤,这下圆润的屁股整个暴露出来,还贴在青年脸上,安掬乐万年难得地居然羞了,连忙挣扎要下地。 「不是这样啦!你当你在扛米啊?!」他分明把身上的大米味洗掉了! 「喔。」青年放下他。 安掬乐瞪他眼。这傻傻的!「来。」他拉住青年健壮手臂,环到腰上,然後贴上去。「手扶住我的腰,手托住屁股,稍微往上提……」 他个口令,青年个动作,安掬乐用腿勾住他的腰,被缓缓抱起。他视线终於比他高些,由下往上,看见青年睫毛,漆黑浓密,排整整齐齐,如同墨扇。 他倾首轻吻,唇片扶过他眼睫,青年眼皮颤了颤,似乎不大习惯。 安掬乐问他:「什麽感觉?」 「痒。」 安掬乐笑。「痒好啊,就怕你不痒。」说着又咬咬青年鼻头、脸皮……再度吸住那片唇瓣,他发现自己挺喜欢吻他的,嘴唇很软,厚度适中,含进嘴里似含块软糖,又柔又甜。「有些人不知道,哪儿痒就代表哪儿敏感,越怕痒的地方,被爱抚,就越有快感,不信你试试……」 他吮吮青年眼睑,杜言陌抖颤,下身挺起,如同硬棍,就着两人眼下姿势,刚好卡在安掬乐腿间,蹭过他的阴囊。 真可爱。 青年反应老实,安掬乐满意极了。「想不想知道我哪儿最怕痒……嗯?」 他话说得很勾引,答案当然也很呛,就等青年说句「想」,不料对方很正经,居然跟他玩猜猜乐:「肚子?」 安掬乐:「……」 「腰?」 「脚?」 「……」安掬乐吁口气,他错了。「再猜吧你!」连荤话都不懂,亏他这朵菊花,白长了梗。 青年傻傻,犹猜:「腋下?」 安掬乐受不了,抓着青年的手,往自己臀缝塞。「这里啦!」 杜言陌指尖下子探触到微微收合的穴口,绉折感触太鲜明,他手颤,粗糙的指腹擦过,安掬乐「咿」了声,脸皮泛现淡淡粉色,他这处敏感是真的,而且不是内部,是外围,这点当然有好有坏,坏处就不讲了。 他反应直接,杜言陌眼睁大,只见直很游刃有馀的年长男人,突然变得……很惹人怜。他不会形容,直觉想再看,於是手便按住了那儿,在肛周不停拨弄,揉了又压。 「啊……嗯……」安掬乐腰都软了,括约肌不断收合、张开,他刚给自己润滑过,软化得很快,挤进去的润滑液吐了点出来,沾湿了大腿内侧。 没吃过猪肉,也总看过猪走路,有洞就钻是男人本性,杜言陌很快便将根指节伸进去,里头潮润腻人,热度高昂,十分舒服。 他连手指都比安掬乐粗,根能有两根效果,安掬乐血液循环好,外加皮肤白,全身泛红,嘴里啊啊呻吟。 杜言陌见状,便卖力挖掘,安掬乐呜呜叫,该死了,太久没被插,要被处男这两下搞到高潮,他菊花爷的名声,这回真得扫地了。 「停……停……到床上!」他腰软得不行,快攀不住,身下肉根同样挺起,被青年健壮小腹压着,又疼又舒爽,马眼处同样渗出液体,湿滑了两人。 青年很听话,抱着他,往床铺移动。 移动期间,难免颠簸,安掬乐的阳头就在对方肚子上蹭蹭的,这玩法他没嚐过,毕竟身材好得这般的小攻,挂了满街灯笼都未必找到,同志圈里身材健壮的不少,但壮得刚好,矫健精链的,少之又少。 安掬乐忽然觉得自己那块钱,出得很值得。 他依依不舍,被放到床上时候,腿还缠着人家,就连精口泌出的淫液,都沾在青年肚子上,黏出条丝,稠得在灯照底下晶润发光,淫荡极了。 青年抹了抹,俯在他身上,安掬乐细瞅,逆光之下,他样貌很俊,眼眸纤长,鼻梁挺直,眉目间少带了点未长开的稚气,安掬乐抚着他胸口,这肤色深浅差异,格外突出,青年每处都像被阳光怜蜜亲吻,肌肉凹陷处的深色阴影,使他身型显健美。 安掬乐仰头,亲吻他脖子,吸他喉结、咬他锁骨、揉捏抚弄他健壮胸膛,很不客气掐了把他褐色的乳首,摸得过瘾。 最终整个指掌摊开,贴在他左胸上,轻轻按揉。 青年心跳很快,咚咚咚、咚咚咚的,这辈子没被人这般用过,双手都不知该搁哪儿,安掬乐也不嫌他呆,他被这股青春气息深深吸引,好在夜很长,慢慢来,过夜八百,剩下四百,他甘愿补齐。 安掬乐路舔吻,吻至青年壮腰,上头黏了他刚刚分泌的液水,男男做爱就这点麻烦,再怎样都不可能不吃到自己的东西。 他吮去那些液体,青年竖起的肉根几乎贴上肚子,那玩意实在很长,安掬乐只手握住,只觉硬得不行,前端液体不时渗出,他俯身舔了舔,嗯,涩涩的,但味道并不叫人难受,甚至……想嚐嚐。 嗳,他真被这具年轻鲜活的肉体蛊惑,若不他般不会对夜情对象,做到这般程度。 美色误人呐……安掬乐边感叹着,边亲了上去。 「唔……」青年沉沉低吟,肉根在安掬乐口腔内蹦,差点脱离,後者只得用手握住,固定好,再吞咽。 真的很大。没会,安掬乐下巴酸、嘴巴疼,不得不先吐出,这才含了半呢! 只见青年那半截肉棒,全是他口水,在灯光下水亮水亮的,青色血管显得突出,气势足,安掬乐没辄,乾脆用舔的,手撑在龟头下方,稳住肉茎,从头部亲到根处,用舌尖挑弄囊袋及阴茎接连处的凹槽,再从下方舔回来。 「啾啾啾……」即便无言,湿漉声响依旧不绝於耳,杜言陌龟眼渗出的液体逐渐增,亦发黏腻,安掬乐食指戳着他精口,把皮稍稍褪开。 青年阳具大,尿道口也比常人大,挂着透明液体,几乎能见里头鲜艳颜色,安掬乐这次放缓步调,再度含上,不过还是样,大略含了半,就觉嘴巴差不满了。 「呼啊……」安掬乐吐出来,吸了好几口气,才又吞入。 杜言陌:「……」 安掬乐技术很好……应该吧,他没比较对象,毕竟不曾被这般对待,他肉棍胀得不行,被这样那样吸了又舔舔了又吸,又麻又疼,尤其精口,刚被拨弄,连同囊袋都产生酥麻感,不停自腰椎阵阵涌上。 吸附他的那人口腔湿热软腻,他很想被整根含住,但光看就知有些困难。 他不得以绷紧下腹,极力调节呼息,才不使自己莽撞地在人家嘴里冲撞。 安掬乐心知他憋得辛苦,男人嘛,到头来有射才是重点,他这样试探性又舔又吸又含,偏不给人个痛快,某方面来讲也算折磨了。 亏他能忍。 想着想着,不免抱歉,安掬乐吐吐舌,豁出去,打定主意帮他全含了,也能当作辉煌战史里崭新笔。他调整姿势,改成仰躺,後颈卡着床沿,把脖子打直,由上往下,盯着青年阳具道:「就这样,慢慢插我嘴里。」 杜言陌吓着。 「放心,没事。」这姿势做深喉最容易,安掬乐放松口部肌肉,重新握住对方肉根,示意他缓慢挺进。 他嘴唇潮湿,没人能抗拒这等诱惑,杜言陌听了,可依旧不敢用力,次挺进点,挺了半截,被抓住茎身,安掬乐示意停下,他满脸潮红,口部肌肉自然蠕动,收缩挤压里头肉棒,发出点难挨的喘息,很性感。 安掬乐歇了会,鼻翼翕动,吸着氧气,觉得可以了,便又吞进点。 就这样点点吞到底,青年只觉敏感的龟头抵到处柔软炙热的地方,他肌肉贲起,小腹收缩,马眼发胀,就快吐精。 「唔~~」安掬乐喉头溢出闷闷低吟,青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占据他嘴,腥膻的气味直呛鼻头,他眼角溢泪,脑子因缺氧发晕,分明算得上难受情况,却又有股自虐快意,他揪紧t恤,下腹酸热,双腿忍不住并拢,相互磨蹭,抚慰茎肉。 杜言陌发现了,他见安掬乐肉茎翘起,黏液吐出,他很自然而然弯腰,舔了上去。 「呜!」这姿势改换,令他阴茎顿时插得深,几乎噎进安掬乐食道。 他阵晕眩,满嘴、满肚子都是青年。 杜言陌似乎快射,精水味道越来越重,青年的舌头很笨拙,但很仔细,也学他刚才那样,整根来回舔舐,吞进嘴里,安掬乐不禁全身酥麻,呼吸越发不畅,他没法了,不得不把青年吐出,呼啊呼啊地不停喘息。 杜言陌没在意,依然专心替安掬乐咬。 安掬乐满脸通红,体肤泛现缺氧粉色,青年的肉根贴在他嘴边,滴着唾液及自身泌出的稠液,滴脏了地板,安掬乐微微张腿,任他含得深,同时张嘴吸吮对方龟头,就着上头那些湿滑液体,给青年打枪。 杜言陌射了。 安掬乐时机抓得刚好,手掐住青年肉根,杜言陌呜咽声,忍过以後得来的高潮加排山倒海,安掬乐松手,那浊液便道接道,把他t恤全射糊了。 量真啊……开始还挺赞叹,继而大叫不妙:靠靠靠,这是设计师十五周年限量纪念t恤啊! 「完了完了。」玩太猛,忘了这荏,安掬乐也不顾青年还在帮他舔,翻身跳起,脱了上衣。 呜啊。这射精量庞大,整件上衣黏糊糊的,早知该把衣服脱光光。但裸身出浴,绝对是新手行为,首先全裸等於下子掀底牌,无新意,次之对方若临阵脱逃,独自面对空无人的房间,可是超~~悲惨的。 大抵只有青年这款愣头青,才会像刚刚那样,裸着出来了。 杜言陌呼吸急促,缓过高潮,察觉安掬乐面色不对,下意识便道:「对不起。」 说着还真副愧疚模样,安掬乐「呃……」了声,自知不能怪他,是他想让青年射的,倒是他分明不明状况,却很认真道歉,甚至好若能见头顶垂落对狗耳……安掬乐胸口揪,下就不忍了。 「没事。」 他笑笑,把那设计师十五周年限量t恤扔到边,罢罢罢,衣服洗洗就好,怎能因身外之物给人烙下创伤? 安掬乐这下全裸,皙白肌肤显薄透,他有四分之俄罗斯血统,来自母系,所以肤色跟发色都偏淡,连体毛都浅,青年晃了眼,盯住对方胸前两粒晕红,安掬乐本以为他会揉揉捏捏,没料完全不动,他好奇问:「怎麽了,对乳头没兴趣?」 全天下对乳头没兴趣的,估计不是哺乳类。青年始终瞅着,呢喃道:「好像……会坏掉。」 小小两粒,缀在偏白的胸膛上,乳晕色泽偏浅,淡淡晕开,杜言陌移不开眼,心口碰撞着,口乾而舌燥。 安掬乐怔,见他并非说笑,原先差点笑出,却不自觉被这股莫名纯情的气氛感染,红了脸。「才不会呢。」 他拉着青年的手,摁在自己胸前。「我喜欢……疼痛点的。」 杜言陌颤。 「你可以用力点,掐它、揉它……」安掬乐小声道,他音调属中间,不低亦不高,绵延不绝的尾音,透着股腻人的缠绵。「但,不能让我受伤……」 不知怎地,杜言陌忽然觉得有点悲伤。 身下的这个人,明明笑着,淫荡地说出如同a片女优般诱惑人的话,却好像又带了某种深意……他不懂,好像他笑着笑着,下秒就能哭出来样。 矛盾得叫人不忍。 他弯下身,亲了亲对方的眼角。 安掬乐莫名。 刚才口交,生理性泪水溢出,尤带湿意,如今被轻柔吮去,他怔忡看望青年嘴唇,贴上又离开,浅色的眼睫颤了颤。 青年吻他眼角、亲他眼皮,然後……吻他的嘴。 现学现卖,完全是安掬乐刚刚亲他的方式、样子。 他还不很擅长,迳对着安掬乐的嘴又吸又舔,两人当然不在个级别上,青年会被呆呆亲吻,安掬乐不会。 他张嘴伸舌,引导对方如何交缠。滋滋滋……吮吸声不停响荡,满嘴都是彼此气味,薄荷的芬芳淡了,但仍有股香味残留,香得安掬乐忍不住捧起他的脸,甜甜吸住他舌头,似很迷恋这股味道。 他眼尾泛红,肉根硬挺,明显动情──好奇妙,这个笨拙青年,竟能把他全身上下都诱引,他毫无技巧、反应迟钝,可是 分节阅读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 ……很撩动人,安掬乐将之归咎在自己真的太久没找人通了,否则他找不出其他缘由。 当然,青年很纯,或许就是这点迷了他了,人类对失去或没有的东西,格外向往,安掬乐同样不例外。 杜言陌边吻他,边轻轻掐住他乳首。 安掬乐胸口阵热辣,那儿被揪住,酥酥麻麻的快意直冲脑门,青年两边动作致,左右开弓,用食指捻住,再用拇指指尖摩挲,这力度未免太刚好,他喜欢。 很喜欢。 「嗯……」他低吟出声,不觉挺胸,任由青年恣意揉捻,尖端如同下身胀硬,微微翘起,连疙瘩都粒粒,很是清楚。 他正欲示意青年用嘴,对方却早步俯身,含了边进去。 「啊!」安掬乐尖叫声,随即便知自己反应夸张了。 青年骇了跳,忙松嘴。「对不起。」 「不、不是……」安掬乐很尴尬,要命了,被吸个乳头而已,反应怎像个处的?「你嘴很热,我很舒服……」 杜言陌松了口气。「太好了。」各方面他都是第次,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太美好,他怕自己过分粗莽,伤了人就不好了。 那语调是真的庆幸,吐出的热气拂在刚含过的位置,安掬乐热中透凉,见对方表情明朗了些,他鼓励般,抚着青年耳根,再路探至他嘴角,胸膛前挺,把乳粒贴了上去。 杜言陌懂了,张嘴含吮,湿热的舌尖在凹陷处来回挺戳,他似觉口感新鲜,用嘴抿、用牙咬,依随本能,各种方式都来次。 般男人对这处关注,明显没唧唧,可青年不同,他含完右边,再舔左边,腾出的手随时抚弄另头,连同乳根并揪起,安掬乐乳首敏感度般,但被这样执拗拨弄,腰肢也忍不住打起了颤。 安掬乐性具这下真要顶到天了,青年的手总算滑下,揉过他的肚子、拂过体毛,握住他阴茎,上下套弄。安掬乐的尺寸在男人里也算不错的,相比青年虽小了截,但也标准。 他色素浅淡,体毛淡薄,显得茎皮颜色稍深,龟头被淫液沾湿,碰着黏手,青年手很笨,摸法却很细,几乎照顾到每处脉络。 安掬乐喘息,他以前嫌弃处男,只觉他们粗鲁、莽撞、没分寸……可眼前人彻底推翻他此认知,青年虽第次,却很计较他每个反应,捏了哪儿,怕不对,总要瞅瞅,黑亮的眼微微上挑,连同眉毛,并扬起,无言询问:如何?舒不舒服? 对方反应若轻,他便加重力度;要皱眉了,便改换方法。 安掬乐连指尖都红,揪着床被,心音如鼓,他从没做过这麽安静的……性,要换先前,上床跟打仗样:「你行不行啊?」、「那儿不能咬……轻点,不不,用力点,你妈虐待你,没喂饭啊?!」 如今,嘴巴只需用来喘气和接吻,和青年亲吻亦很舒服,即便没有馀技巧,单纯的嘴碰嘴,他也亲得很认真。唯独口活差了些,但这还真需要经验累积,安掬乐心想,假以时日,这人肯定不得了,他若有心,大抵又能成为圈里个百人斩。 不过现在,自己是他第人。 想到这儿,安掬乐莫名挺乐的。 05. 要插了 h 「等等,你……你躺下来。」 安掬乐阻止爱抚,他後头酥麻得不行,见青年肉具挺在那儿晃啊晃,他忍不住了,想赶紧嚐味。 他把杜言陌按倒在床铺上,细细欣赏他小麦色的矫健身躯,那种纯男人的阳刚及性感,令他喉部紧缩,小腹发热。青年射了次,可肉根依旧很硬,处男就是这点好,货,随时能战。 他使青年半躺,自己攀附在他身上,上身前倾,去拿床柜上的润滑液。 这姿势促使他胸膛整片贴在青年脸部,乳首擦过对方鼻尖,杜言陌伸舌舔了舔,似乎吮上瘾。 安掬乐「呀」地叫了声,脊髓麻,手捞过润滑剂的管子,另手掐了把青年滑润的龟肉,恶狠狠警告:「别不安分!」 「你不喜欢?」杜言陌很正经反问,安掬乐时噎住。 哪儿不喜欢?相反地,就是太喜欢了,才会直沉溺,至今还做不到重头上。 「等会……等你插进来,随你怎麽舔。」 「哦。」青年似很期待,眉目闪闪,这模样真是像极自己小时邻居豢养的那头狼犬,初见时觉得凶猛,不敢靠近,後来鼓起勇气,摸了把,对方居然垂头,乖乖任他顺毛…… 安掬乐那时心荡得厉害,即便後来被反咬口,亦觉那狗怎样都是好的。当然,被咬是他活该,得寸进尺,对方在警戒吠叫时,自以为和它交情匪浅,出手阻止,下场自是…… 对了,那狗叫啥名来着? 「你……」 杜言陌:「嗯?」 安掬乐想问,但口气哽住。 他从不关切夜情对象资讯,唧唧够大、身材够好、长相够看便行。 青年三者全占了,很好,安掬乐自觉不必太深入,遂把话收了回来。 杜言陌意识到不对,问:「怎麽了?」 「没事。」安掬乐笑笑,打发性亲了亲青年的嘴,抓着他手,把润滑液挤入他手心。「给我……扩张。」 青年抬眉。 安掬乐:「不会不知在哪儿吧?」 「不是,」杜言陌瞅了眼掌心里的液体,再瞥瞥他股间小穴,有点紧张。「真的……进得去?」 安掬乐愣,随即噗嗤笑。「你这在变相夸自己唧唧大?」 青年脸红了,他知自己那玩意儿确实不小,尤其跟身边同侪相比。「我……怕你受伤。」 真单纯。「我确实很怕受伤,所以……你得小心点,我会告诉你哪里有感觉,零号大抵位置都是差不的,幸亏你指甲短。记得,往後跟人上床前,都要剪乾净,这点很重要。」 「喔。」青年点头,脸受教。 安掬乐很满意。他挑男人,除了用上梁判断下梁大小,另个无人知道的点是──他会看指甲。 会细心保养手部的人,在床上通常不会太粗鲁,甚至乐於展现自己的技巧,何况肠道黏膜脆弱,极易感染,愿不愿替对象顾全顾虑到,很重要。 这个青年是第次,安掬乐不否认有私心,想教会他各种妥善作法。 或许……在他将来和真正喜欢的人上床时,就能很好地对待对方。 那世界就和平了。 「手指……插进来。」他调整下姿势,跨坐在青年身上,抬高腰部,双臀往後微翘。「先把润滑液在手里抹抹,不要太冰,有点温度比较好,太凉,肚子会痛。」 「嗯。」青年从了,把水液捂热,抹在食指,缓慢插入。 安掬乐肛口敏感,被探触,腰际便抖了抖,溢出声轻喘。 青年指根湿润,温度刚好,安掬乐原先紧闭的肠道翕张,黏膜贪婪含吮,他边喘边示意。「转……转转,把周围弄湿。」 「好。」青年转动手部,把安掬乐体内每寸,都细细抚过。 他内部发颤,收缩吸附,根手指基本不会太难受,况且安掬乐经验足,他很快便道:「抽出来,然後两根并拢……起进去。」 这次青年没应声,他很专注,而且不需提醒,复又倒了些润滑剂在手上,握拳将之温热,才探进安掬乐股缝里。 孺子可教啊。安掬乐内心给他鼓掌了。 对方似乎直记得安掬乐穴口敏感这事,他没直接深入,而是先用指腹在他肛周不停揉按,将之捏软。安掬乐爽极了,他牢牢攀住青年背脊,极力吸气,脑门发热,眼角溢泪。 是真的舒服。 「别……别直揉……」他有点难堪,那儿太敏感,有时跟人上床得忍住,淫荡不坏,但坏就坏在太淫荡,别人就不会细心对你了,把你当玩物,好像怎样随便都可以。 可青年没那方面计较,或者──他还不懂。「为什麽?我弄得不好?我觉得你喜欢。」 「唔……」他确实喜欢,很喜欢,没人不喜欢被抚弄舒服的地方,何况青年动作这般细致,叫人舒软。「喜欢啊,你弄得很好,可我……也想嚐嚐这家伙的滋味。」 他掐住青年肉根,对方呜咽声,倒抽口气,好在刚射过次,阴茎抖动了两下,并没泄出。 杜言陌依言插进两根手指,这回吃力了点,但感觉好,里头软热,黏膜被润滑剂或其他分泌物弄湿,温度略高,表面不规则,又相当柔顺。 安掬乐动腰,令青年的指能往前头戳,前列腺的位置般在第二根指节处,靠近精囊的地方。 他向青年这般道,杜言陌似乎自有概念,依随安掬乐指示,转动手指,也不知探触到哪儿,身上的人忽地阵绷紧,喘气直道:「啊,碰到了、碰到了……」 他音调拔高,原先就显粉润的肤,颜色变得好看诱人,杜言陌抚了把,上头泌出汗珠,他探舌舔去,略微咸涩的味道,十分催情。 他手指不停挑弄,记着安掬乐刚有反应的那处,弯曲指节,朝内按弄,他手指很长,故能察知到那点微微隆起,不是个肉块或什麽,他对着最饱满那处施力,安掬乐尖叫了声,随即转为抽咽。 「咿嗯……」 杜言陌的手,完全戳到他前列腺上。前列腺是块饱满球体,连着尿道,能刺激勃起,青年力道刚好,隔着直肠,两根手指来回施压,黏膜细致,感触鲜明,安掬乐下肢酸软,前头硬棍长得流水,彷佛失禁。 「别、别……呜!」 还不及歇口气,杜言陌探进第三根指。 这回他没问,但仍很心细地在周口边上打转很久,食指和中指在肠道抽戳,摩挲男人最敏感处,拇指则在括约肌上摩擦,安掬乐腰都麻了,快支撑不住,肉根处热热麻麻,精口发痒,淌出的淫液沾亮了整根茎柱,同样打湿了青年小腹上的耻毛。 安掬乐哈啊哈啊喘,目光涣散,有了充分润滑及前戏,第三根指虽稍嫌勉强,但仍被贪吃的小穴吞了进去。 真……紧。 指根被整个勒住,有点儿疼,杜言陌年轻,却不冲动,默默等他适应,过程里他似嫌无聊,又转而舔起安掬乐胸膛,吻他锁骨及心口,就简单的亲,软软的唇贴上肌肤很舒服,缓解了安掬乐身上过於刺激的感受。 他略略松了肛口,杜言陌三根手指趁隙转动,甚至意图分开,安掬乐眸目瞠大,紧揽住他。「呀啊啊……太胀了……不行……呜……」 真的是扩张,彻底扩张,他黏膜被迫张开,湿润的液体自内部淌出,青年抽出点,用三指并挤压他的前列腺,这和方才用戳压的方式不同,他好像……好像想把那块,隔着肠肉捻起。 「啊──」这太刺激!安掬乐吃疼,但疼痛里又带了酥麻至极的难言快欲,好似被人按摩,按到最要紧那处上,痛完了便是极乐。 安掬乐当真不行了,那股快感绵延至他尿道,整根阴茎感觉强烈得好似碰就能射,阴囊鼓胀,透明的前列腺液里混了精水,他嘴唇微张,眸目迷离,彷佛连呼吸道都被灼伤,不禁抽开身体,去捞保险套,偏整个人在高潮边缘,脑子都使不上来。 「在哪里……」 杜言陌:「什麽?」 「套子。」安掬乐终於摸到,刚拿润滑剂时,不小心扫到床下。 他迫不及待解开包装,抽着气,亲了亲杜言陌的嘴。「等、等等,给你戴上。」 杜言陌当然有这方面常识,没常识也要估狗看电视。他调整下位置,屈起脚,令双腿分开些,这动作使他身体肌肉线条,十分蜿蜒好看,蜜色的肌肤泛着层汗光,好若比例完美的神像,又了石膏像没有的生动活力。 尤其阳根,挺拔竖直,茎皮早已後褪,衬得龟肉加硕大饱满。他茎头很大,阴茎颈的肉瓣尤其厚实,安掬乐晕茫着给他戴套,套子有点紧,青年似乎略显不适,「呼……」地长出口气。 套子是安掬乐带来的,素质不错,他安抚似地亲亲对方阳根,边揉着他饱满囊袋,缓缓把橡胶套往下拉。过了头部,接下来便容易些,保险套是无色的,但那种橡胶感仍挥之不去,把属於青年原本鲜活的颜色给遮挡住了。 安掬乐略觉可惜,他喜欢青年的唧唧色,年轻、漂亮、鲜明,虽说他喜欢又黑又紫,但这样偏向深红,带着清晰的青筋脉络,色泽乾净的,也不错。 他舔舔唇,将润滑液大量淋上,像在给松饼淋糖浆,直到对方阳具彻底湿漉,这才动腰,以跨坐姿势,张开双腿。 这回不用他下令,青年自动自发,握住自己肉根,将之固定。 安掬乐笑了,亲吻青年眼皮,杜言陌四肢抽颤,小腹略紧。 这儿似乎真是他性感带,很可爱,安掬乐觉得喜欢。 「可以……进来了。」 「嗯。」 06.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h 两人配合默契,外加安掬乐经验丰富,知道何时得用力、何时得收力,青年的阴茎捣入,头部那儿最辛苦,不仅是大,形状如凶器,安掬乐穴口又细嫩,光这过程,就使他爽得腰麻,既想赶紧吞了,又想维持这情况,他迷乱得快发疯,索性抱住青年呜咽示意:「你插……插进来……」 「嗯。」青年应了,到底是少年人,再悉心,仍冲动,安掬乐体内很热,收放,即便隔着塑胶套膜,仍能感受怎般吸引。他耐不住,记挺胯,整根肉具顶了大半进去。 「啊啊、太深了、我不行……肚子好涨……」安掬乐抱着他,青年的冠状沟刚顶过他前列腺,他差点没撑住,双腿直打颤。 硬物才进半,安掬乐便觉到底,直肠被塞满,他肛口不停收缩,茎身上粗大的血管即便隔着层套,仍能感知到。 他头晕晕,嘴巴有点儿乾,安掬乐低头索吻,咽着那人嘴里唾液,糊糊道:「行了,你再顶进……点。」 「好。」又部分肉物挺入,过了那个坎,接下来顺当许,当臀穴外终於摩擦到粗糙毛发时,安掬乐便知整根都进去了。 他胸膛起伏,努力汲取氧气,面色红润,他按了按肚子,在大约横隔膜下方点位置笔画,虚弱朝青年笑。「你都顶到我这儿了。」 这仅是种夸饰,青年低头,睐了眼,便红了脸。 等於这人半上身,都被他插着。 安掬乐笑着捏他耳朵,青年肤色重,唯独耳根,颜色较浅,看得出情绪变化,很讨喜。 「你太大了,我不好动,你……自己来?」他原先想用骑乘位,但青年又粗又长,光插着他的腰就瘫了,压根儿使不出力,任处男自己动,这勇气非同小可,不过……安掬乐对他莫名颇具信心。 「扶着我,慢慢把我放到床上,这姿势你比较好做。」 杜言陌依言,可他动作远比安掬乐设想要细致周到,他手环着他腰部,手托住他屁股,就着顶在他体内的态势,轻轻令他仰躺在床铺上。 安掬乐眨眼,由下往上瞅他,青年忍得满脸汗水,汇聚到下巴处,积成汗珠。姿势改换,肉具稍稍脱离了点,安掬乐仰首,吮去那汗粒,双腿张开,勾在青年腰背上,全然的邀请。 他想,随他了。 杜言陌懂了。 青年忍到极限,终於大开大干,安掬乐尖叫,直肠被恨恨摩擦,前列腺不停遭受戳弄,安掬乐舒悦得近乎发狂,无法抑止。「啊啊啊,好胀、顶到了……唔、好棒……要死了……嗯啊……」 「嗯!啊啊、呀……」过去叫床,少用来增添气氛,这回却是受不住,自然而然喊出,那音调高昂,饱含媚意,相对青年沉默,只有几声粗喘,安掬乐罕见地感到羞耻,声息渐小。 杜言陌手肘撑在安掬乐脸部两边,手掌陷入床铺,下身迅速抽插,原先还不敢太大动作,後来实在憋不住,彷若悍马,猛抽猛干,每次都抽出大半截,再行挺入,茎柱沾了堆不知名液体,湿润水亮,使他动作为流畅顺利。 「呜呜~~」安掬乐浪叫几回,最终憋了嘴,噎得整张脸都热了,包含鼻头,红通通的。 杜言陌看得心痒,下身畅快令他了些馀裕,张嘴含住那人唇瓣,用舌尖挑开他嘴,这嘴张,安掬乐便压不住:「啊……啊……啊……那里好……好喜欢……嗯……」 杜言陌喜欢听,想到小孩子总说哭就哭,随时嚷嚷,代表他们没防备,而人大了,越苦越累,总习惯吞着、忍着,能自然呻吟,显示这人信赖,他忽然想干得用力,令他发狂般哀哀尖叫…… 他吻完,拇指插进安掬乐嘴里,听他口齿不清咿咿呀呀,撑在床铺上的手亦发用力,筋肉鼓胀,他手臂位置刚好卡在安掬乐两边肩膀上,不管下身用力顶,安掬乐身体总被固着,逃都逃不了。 「慢点……慢点……呜……」他告饶,被禁锢在青年身下,不停被操,对方不知哪来气力,安掬乐全身无力,双腿软软垂在两旁,伴随青年节奏晃动,穴口被撑开、摩擦到极致,过分的快感汇聚,难以抒解,令他哭了出来。 杜言陌趴在他身上,舔着他的脸、他的眼角、他的耳垂,像个磨蹭主人的忠犬,但性具却很凶悍,丝毫不慢,捣弄他身体最隐密敏感处。 安掬乐闭眼,体验那股黏膜被彻底摩擦的快感,舒服得沸腾,啪啪啪的撞击音连同湿漉声响及他停不了的喘息,在廉价破烂的宾馆房里晃荡,这儿隔音要差点,估计全楼都能听见他被年纪小的青年,摁在床上狠操的声音。 幻想着遭人围观的淫靡场面,安掬乐龟眼越发酥麻,尤其青年每次律动,健壮的小腹总能蹭压过他阳柱。不是最直接的快感,很难言其妙,致使他不急於用手刺激,但这回不行了,被插得太有感觉,他不想就这样射精,好可怕…… 「呜~~停……停……」安掬乐手按在青年胸膛上,不断抓挠,想令他动作缓下。「饶了我,我要死了……啊……」 「嗯。」青年记狠力顶入,之後便停下。 「呀!」安掬乐双目睁大,体内的肉棒刚狠狠往上,擦撞过他精囊,指尖蓦地陷入青年胸膛,印出红痕。 他肉根胀痛,和被刺激到前列腺那种酥麻麻的快感不同,而是有东西在他内部挤压,连带小腹甚感发酸,很像憋尿憋到极致,急於解放,安掬乐想射了,他手绕到身前,套弄阴茎,另手则无意识在杜言陌身上抚擦,要求疼爱。 杜言陌晃了晃腰身,安掬乐低咽下,但没表示抗议。 於是他再度律动,前方的快感带动後方收合,安掬乐体内变得软紧潮湿,杜言陌没忘刚才高潮滋味,亦是这人带给他,他手伸到下头,想帮忙,不料刚碰触到对方胀硬龟肉,安掬乐便鸣叫了声:「不、别碰……呀啊──」 他射了,精液自马眼冲出,力道大得喷湿了两人小腹。 安掬乐揪着身下床单,那股激烈的快意使他即便射了精,腰椎仍处麻痹当中,他後穴发颤,吞吐那人阴茎,清楚感受到对方此刻究竟有硬。 「换……换个姿势。」安掬乐没力了,尤其双脚,不停打颤。 杜言陌阴茎抽出,伞状头离开时,还发出「啵」的声。 习惯被占满,如今抽离,小腹那儿空荡得厉害,安掬乐面红耳赤,喘过气,翻了个身,抽过枕头垫在肚子下,抬高臀部,任被插干到发红的後穴露出。「就这样……插进来……直到你射为止。」 「嗯。」青年捉住他的腰,仍旧坚硬的性具抵上,再度没入。 那儿历经抽插,开拓上并无困难,安掬乐脸闷在床被里,呜呜噎噎的。 由杜言陌这角度,看见他泛红耳根、棕色的後脑杓、细长的脖子、漂亮的背脊……他伸手探抚,蝴蝶骨形状十分匀称,腰部线条是葫芦状的,尾骨处点凹陷,衬得屁股亦发挺翘。 杜言陌边插,边亲他脖子、背骨,刚被射在肚腹上的精液由原先的浓稠变成液态,滴滴答答,往下垂落。 他亦觉快射,用力环住安掬乐腰腹,胯下狠狠顶送,肉体撞击声就此不绝於耳。 「嗯……嗯……」安掬乐怀疑自己正被头不知餍足的年轻骏马操干,臀肉受拍打至发麻,窄致的洞口撑开到极致,吸附着青年肉根,即便高潮刚过,被摩擦仍很舒服,他前头热意再次蓄积,不免晃起腰来,令性器在棉布上蹭动。 杜言陌很快到达极限,他两下发力,挺动至深处,阳具胀,在保险套里射了精。 男人射精後会有短暂乏力现象,青年在他背後低喘,有股生嫩的吸引力,安掬乐转头,攀住对方肩膀索吻,厚实的舌瓣缠了上来,吐息很热,手心沾碰到汗水,阵滑腻。 空气里,交媾带来的气味,相当淫靡。 杜言陌边亲他,胯下边又轻轻插弄。射了两次,居然还没痿,太厉害,安掬乐不禁求饶:「歇会,我好累,不行了。」 「那你别动,我来。」 「噗。」安掬乐哭笑不得,抓了把青年头发,真干上瘾了?「你当我屁股什麽做的,若不休息接着来,我隔天就得去看肛肠科了。」 「喔。」青年会意,忙抽了出来。 很乖。 他性具虽离,但整个人依依贴在安掬乐身上,挺直的肉柱在他腿间蹭啊蹭的,挺不安分。 安掬乐二度勃起,也还没射,少意犹未尽,索性把手伸到下头,把青年的安全套解了。 嗯,颇有重量,看来射了不少。 想起自己刚才那件t恤,不由叹服:青年人,到底有潜力。 少了束缚,杜言陌似乎舒服许,他讨好地亲吻 分节阅读3 欲望文 分节阅读4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4 安掬乐耳背,手掌抚弄他胸口,揪祝边乳头慢慢搓捻,安掬乐闭眼轻喘,热度又来,完全勃起。 杜言陌性根探入他腿间,龟头不停蹭他会阴及阴囊,那儿很快被他渗出的液体打湿,又黏又滑,安掬乐摸了把他胀硬龟肉,道:「去……床头还有保险套,戴上。」安全起见,他共带了三个。 青年听,乐了,对着安掬乐脸边又亲又咬,吮住他柔软耳垂,安掬乐好气好笑,这回杜言陌给自己戴套,安掬乐扶好肉根,待装束好,便坐了下去。 这回没到底,就简单而缓慢地晃动腰部,杜言陌很配合,没再横冲直撞,然而憋到後来,少ㄍㄧㄥ不住,开始挺胯,终究全根没入,安掬乐拿他没辄,只得应了。 「嗯……」 两人射过了,都有馀裕,步调缓慢许,没再那般狂风骤雨,青年的手不停在他身上撩动,安掬乐也乐意爱抚他,年轻坚韧的肌理感触实在很好,他疼爱地把人抱进怀里,任其捣干,快意堆起,如同浪潮,抽插好会,安掬乐给自己撸了几下,再射了精。 他肠肉颤缩,有些男人高潮时会带动後庭,他也不知先有鸡还先有蛋,到底哪边先爽到,总归爽就好。他亲亲青年汗湿脸庞,连带声音都温和下来:「想射了吗?」 杜言陌嗓音略哑。「嗯……差不……」 「好。」安掬乐抬腰,令他能大幅度侵入,杜言陌肉茎坚硬如铁,比之刚才毫不逊色,安掬乐眼前微晕,做得太过,觉得自己被插透了,好似连胃部都被顶穿。「慢点……不不,快点……你再干,乾脆干死我算了……呜……」 事後回想,安掬乐今晚最後悔就是这句。 年轻人不懂玩笑,当真猛干起来。 「啊啊、会死、真的会死……不要了……慢点、我要死了啊呜呜呜……」 安掬乐连抗议都没力,後庭被操到流水,每次插入抽出,滋噜滋噜的水声便响荡,带出的液体把两人胯下沾得塌糊涂。 「啊……」安掬乐又被换了个姿势,回到正常位,後穴被操得彻底麻木,他就像被钉在板上的青蛙,张着四肢,嘴里吐着泡及各种羞死人的淫话,而青年粗长肉根恍如铁钉,牢牢固着他,插啊插的,也不知插了久。 终於,杜言陌射了,安掬乐也瘫了。 他疲惫倒在床上,青年覆了上来,肉体沉重,阵阵粗喘贴着他耳朵,送进体内,搔人心肺。 安掬乐全身无力,动不了,心想:有道是失足成千古恨,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他的菊花,这下真的灿烂盛放了。 靠靠靠。 07. today isn’t my day. 安掬乐晕晕蒙蒙,离死尸只差步之遥,眼前阵晃荡,彷佛看见花田。 青年刚洗澡,连带很体贴地掺上他,不过这回很安分,除了亲亲抱抱又摸又揉,没再辣手摧花,阿弥陀佛。 般到这时,安掬乐就会穿衣走了,大夥儿拍两散,十全十美,可惜……他腿脚无力,小穴仍在酸麻状态,连同脚趾并抽颤。 他在对方帮助下穿好衣裤,斜眼瞄。「你确定你第次?」 「是?」 杜言陌好似没懂他这般询问的缘由,他赤裸着,全身洗浴过的水气,刚才安掬乐告诉他热水开关在哪,他身体很热,廉价的肥皂香,都能蒸腾出股乾净纯涩的气味来。 「那你怎知道屁股里的东西。」想想这样讲,实在不明不白,安掬乐索性直白道:「前列腺。」 「哦,我估狗。」 安掬乐:「……」 「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有。」想起安掬乐方才被戳刺到那儿时,欢悦至极的反应,青年略略臊了脸,下腹清空的舒爽感亦发明显。 搞半天,有备而来啊这家伙。 真是深藏不露,精神上的技术帝。不过也算他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安掬乐身经百战,对自己何处敏感,极为清楚,要换了跟自己身体不熟的,按青年那种尝试性又很执拗的作法,不把人惹毛,脚踢下床才怪。 性事的契合好坏,从来不是单看个人技术,就像团队作战或跳舞,不是把自己的步伐走位记熟了便行,还得跟对方搭上节奏,相互都要足够信任、敞开。 总归他和青年配合度不错,这次组团,安掬乐很满意,也就顺着青年撒娇似地缠抱上来,休息四小时,犹剩小时,随他捣鼓去吧。 杜言陌没穿衣,把赤着上身的安掬乐牢固在怀,下巴抵他肩上,嘴唇不时亲亲碰碰,他略湿半乾的发不停搔弄安掬乐脸颊,搞得後者实在很烦,考虑是否该踹他两脚,下床归宅。 但第,菊花很疼;第二……青年这副明显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令他难得母性泛滥,包容心起。到底是初出茅庐,需要爱与肯定,前者安掬乐给不起也不会给,後者……他拍了拍青年的肩,想着这时该不该来句:「加油,我看好你哟」? 安掬乐抚了抚他头发,青年抬脸,漆黑的眸目正眨也不眨,紧盯住他。 「?」 安掬乐不明所以,但不可否认,这孩子眉目实在好看,珠眼漆黑,眸型纤长内敛,睫扇浓密,印度教有个神只,据说嘴里藏了宇宙,青年亦然,他眼底自有个世界。 拥有这样的眼,再不擅言词,都觉无所谓了。他黑眸滟滟看着你,好似你是他唯,充满依恋,这目光太揪人,叫人心跳,怦怦怦、怦怦怦的…… 蓦然,青年的眸眶里,溢出了滴泪。 安掬乐顿时华丽丽地雷着了。 这这这……是怎样?有这麽感动喔????? 安掬乐自己刚才也是哭过的……当然,原因不同。他没嘲笑,仅抽了床头柜上所剩无几的卫生纸,给他擦眼泪。 青年依了,安掬乐看着心想,开苞总是伴随哀愁,好似灵魂里最纯粹无暇的部分逝去,尤其对於同志来讲,这步,就真的代表你跟常人所言的「正常」偏离了。 即便後来回到正轨,它仍是你身体记忆的部分。 掰掰,纯真~ 安掬乐正感叹,不料青年开口,吐出句:「我喜欢个人。」 「……」安掬乐say byebye的手还没放下呢,就听见这句。妈咧干干干、靠靠靠,安掬乐差点没掐死他,死处男,上床後讲这个,有没情调啊你? 难道他天生脸知心姊姊的脸吗?蛤?! 杜言陌:「?」 安掬乐呼口气,心底骂归骂,算了。 他应了声,终於忍不住点菸,吐雾姿态活似古代怡红院里抽大菸的老鸨。 他斜睨青年,问:「男的?」 他喜欢他的j,权当售後服务了。 他问了废话,不过对於倾诉者,他们只需听见无关痛痒的废话,鼓励他们讲下去──安掬乐向深谙此道。 果不其然,原先寡言的青年,这会也放松了,他点头,淡淡道:「我以为我只是喜欢男人,但……我应该是喜欢他。」 和别人上过床,能深知差异,倘若这是他喜欢的人,怎样怎样如何好之类,刚才肯定是感受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所以哭了。青春啊~ 安掬乐内心感叹,自己都快三字头了,这样单纯的烦恼简直像上辈子的事,他捻熄烟,表情忍不住变得慈祥。 「很好啊,去追吧。」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无须负责的话讲起来最爽,少年啊,变成炮灰吧。 总归死不了,他们谁不是从灰烬粒粒拼凑出现今样貌? 安掬乐想着,却见青年直直瞅睐他,那样的看法,令他又……毛毛的。 太纯粹了。 润净得像不及被世俗沾染浑浊的眼神,安掬乐怔,不禁想:这人几岁了? 他直觉他未满二十,但……该不会是……未…… 哈哈,不会吧? 安掬乐心超虚,不由移开视线。「那个,你可以先试探下他是不是同志,或者是双。不是的话,建议你三思,像我就对腰酥奶澎卡称顶扣扣的女生很没办法,那是天性问题,不是有志者事竟成,你不能妄想改变个人的口味和本质,对方也没义务。总之,要掰得弯的,就不叫直男,叫无骨男……」 还无骨鸡咧。安掬乐胡言乱语,随掰通,就怕自己真的不小心,铸成错事,但现在好像已经铸成了……唧唧都进去,射了三次,满室铁证,赖都赖不掉。 「小心驶得万年船,撞破冰山大家惨……」完了,他真不知自己在讲啥,可话没说完,他下巴便遭人揪住,扳过脸……被亲了。 柔柔软软,热息喷在脸上,不带半丝欲望,反而像是只小狗在甜蜜地讨好他的主人。 安掬乐睁了睁眼,呆望青年极俊的五官。 他黑黝黝的眼清澈地瞅他,抱住安掬乐道:「我知道。」 安掬乐:「……」 「我都知道。」他又说了遍,似微微颤抖。 随即,他平复了心绪,看着安掬乐又道:「谢谢你。」 简单三个字,充满力量,万分真挚。 安掬乐时噎住了,胸口那儿,不知被何物撞击,阵晃荡。 喀啷喀啷地,那得心够空,才能听见。 说完,杜言陌依赖地把身躯靠他身上,重量……很沉,安掬乐没推开,他呆滞很久,终於鼓起勇气询问:「对了,你……几岁了?」 青年抬眸,眨了眨眼,没答。 靠靠靠。 安掬乐心想完了,真完了。「二十?」他不带希望,但又略带期望地问。 青年摇摇头。 「十八?」 青年再摇头。 摇你妹啊,别摇了!「再上?」青年摇头。「再……下?」青年点头。 「十……十七?」安掬乐脸青青。接下去,他真不敢再猜了。 杜言陌睇睐他良久,终於说了个安掬乐这辈子听见,绝对会抓狂尖叫的数字。「十五。」 「……蛤?」 「十五岁。」杜言陌说。「今年国二。」 靠……靠靠靠!!!!! today isn’t my day. 他居然忘了这个老梗的开场!!!!! 08. 开到荼靡 早上九点,《flawless》编辑部。 办公室玻璃门上,贴了张万年不变的标语:winter is ing! 《flawless》创办於八九五年的美国纽约,现今在十三个国家发行,共十种不同语言,为市面上贩售之高级时尚杂志。简言之,就是封面都穿得很怪,摆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瑜珈pose,里头介绍品牌不过万不甘心的。 它是台湾第本时尚杂志,拥有极高公信力及票追捧者,编辑部的人每每想到此,都有种任重而道远的使命感…… ──屁。 屎命感还差不。 「早。」到钟点,打扮入时的编辑们个个踩着跟鞋或皮鞋,摇摆走进。 他们刚历经完发刊前的寒冬,现在还能轻松下,有的坐下便开始弄指甲,有的在镜前,搔首弄姿,检查全身配色,赫然觉得少了物,便转进仓库,再出来,手腕上便了几个色彩鲜艳的手环。 凛冬未至,此时不骚,待何时? 然而片平静中,有人叫嚷:「喂,业务部打电话来,forever 15公关在问下期面!」 呜! 「这次仙贝团购共十五包?谁要追加!」 啊! 「快快快,谁帮我想下那啥那啥牌十五周年企划!」 噗! 早受到各种「十五」攻击,安掬乐掩住心口,满嘴鲜血。 「要咖啡,还是十五茶庄的茶?」……呃,再来刀,安掬乐彻底挺尸。 文编之的任婕宜是全编辑部最资浅人员,刚来不久,涉水不深,尚保留正常人的那份清爽甜蜜,待人良善,早会主动替全部人员泡咖啡或茶,她走到安掬乐面前,正要问同样问题,见他模样,登时傻。 「chris?你、你怎麽了?」 时尚杂志,不成文规矩就是编辑都得取个很假仙的英文名,尤其安掬乐作为执行美编,时常得和纽约那帮美国佬往来。chris,取自themum──菊花之意也。 安掬乐趴在桌上,脸憔悴,哀莫大於心死。「夜路走了,总会遇到鬼……」 「蛤?」任婕宜听不懂。「那……中午要不要去行天宫拜拜,收下惊?」 他们办公室距离行天宫很近,走路可到,有时遇见专栏要开窗、广告商要撤资、把人家大明星照片修坏、业务打来抱怨、压力太大长了成人痘、水晶指甲不小心断了等有的没的芝麻不幸事项,都会去拜拜,求保佑。 大抵恩主公,看他们来,只想翻白眼。 她这说,安掬乐忽然想到,他上上周去参加圈内那位好友的葬礼,没烧符水擦身,他向铁齿,不信这种鬼怪之说,现在由不得不信──这个月,他欲望低落到快出家的境界,想找人时,看到都歪瓜劣枣,上梁不正,下梁……不忍看,好不容易遇到个绝世好j,岂料…… 「我完了!」他马教主上身,抓住任婕宜肩膀,不停摇晃、咆哮:「我真的被妖魔鬼怪缠上了!」 「哈,早说了吧?」另个相貌妍丽的女编瞧热闹地凑上来,丝毫不给面子地讥诮:「你以为拿个艾草皂搓搓就没事喔?那不过是块肥皂而已!」 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只能靠靠靠。安掬乐跌回椅子上,双目遥望远方,幽幽道:「你们记得来看我……」 「?????」任婕宜跟冉撷羽面面相觑,任婕宜:「去哪里看?」 安掬乐呵呵笑,os:看守所…… 稿件付梓,落单刚出去,目前尚无要事,安掬乐闲闲上了私人用的skype。 正想找谁调戏好,看到闺女乔可南的工作帐号在线上,他即刻发讯过去:「闺女~~」 过了会,那儿回来:「娘~~」 恁娘咧。「我问你,跟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怎办?」为这事,安掬乐估狗早上了。 乔可南是律师,问他比在知识家发问准。 乔可南回了串惊叹号及张脸惊诧的派大星。「你……」 菊花黑:「不,不是我,是我朋友。」干,又老梗。 而且这梗老到安掬乐自己都嫌弃。 不过老梗有老梗的好,何况他朋友向,这样那样有的没的事情不少,乔可南看来是信了。「对方几岁了?」 菊花黑:「十五。」 乔可南:「十五?妈的你朋友畜生啊?猪狗不如!这个年纪下得去手,不怕报应?干干干,我诅咒他唧唧烂、菊花残……」 菊花黑:「……」 他忍不住捂了下自己的唧唧跟菊花,前者还好,後者确实残了。「我朋友不知道,他看那人外表,以为最少十八了。」 这是真的,昨天听到那数字时,安掬乐第反应就是垂头,握住青年……不,少年的唧唧,尽管软垂,可分量依旧足够,他当场就喊了句:「不可能!这不科学!」 十五岁长这样,二十五岁还得了? 乔可南看了他解释,感觉似乎好点。「对於十四岁以上未满十六岁之男女为性交者,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差岁,罚七年,安掬乐内心戚戚焉。「双方自愿也样?」 乔可南:「跟未满十六岁就是犯法,管对方自不自愿。」敲完,他又补来句:「除非……」 菊花黑:「除非?」 乔可南:「除非双方皆未满十六,那就只好各鞭数十,驱之别院。」 「咻~~」安掬乐沧海上的灯塔又灭了。「我精神上未满十六,行不行?」 乔可南:「你?????」 菊花黑:「没,我朋友。」 乔可南:「……」 再侃下去不妙,安掬乐很聪明地转移话题。「哎,你今天没请假?」 乔可南:「干麽请假?」 安掬乐丢去张猥琐表情。「丈红啊,你老公没让你走路开开的?」 视窗彼端安静了会,随即传来句红色的放大加粗字体:「干,你才开,你全家都开!」 「欸~」安掬乐默默心想:他确实开了啊。 而且这花开太大,开到荼靡了…… ◎     ◎     ◎ 趁中午休息,安掬乐还是乖乖去了行天宫趟。 他喜欢行天宫胜於车水马龙的龙山寺,这儿闹中取静,气氛安宁,拜拜流程简单且俐落,前後拜下,基本就行。 他很少拜佛求神,觉得当个人真走到绝境,那天皇老子亦救不了你,不过当给自己份心灵上的平静,偶尔求求,倒不为过。 拜完了,他给那儿的青衣婆婆收了惊,对方拿香,在他身上上下比划──安掬乐又缩又闪,怕被烫到,又担心香灰弄脏衣服,然而做完了,那婆婆咧嘴,朝他笑:「平安。」 安掬乐心里震,婆婆年纪大了,满脸皱花,门牙缺了块,可看着对方真诚笑靥,他却觉很美,美得他真心平静了,双手合十,朝婆婆揖:「谢谢你,平安。」 不论信与不信,被人祝福或者祝福别人的感觉,总是温馨美好的。 他走出行天宫,邻近冬季,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街上有对新人甜蜜依偎,在拍婚纱照,男的把女的拦腰抱起,蓝天之下,好似得了天地。 这姿势不知拍了久,新郎满头汗水,还得ㄍㄧㄥ着笑容,直到摄影师表示:「可以了!」他才慢慢把新娘子放下。 新娘子稳了,掏出手帕,给新郎抹汗,鼓励般,亲了亲他脸。 旁路人等红灯,不禁看望这幕,安掬乐心底无聊,给他们配音:「干,吃这麽重,害老子手都快断!」、「到底有没吃饭啊?敢摔老娘,跟你没完!」 这刻薄心声,在心底绕了几圈,终归消散,如此幕,给困乏的城市人们美好感受,自己只需相信这点即可。 红灯转绿,安掬乐走过马路,太阳刺目,他下意识伸手挡──用了左手,逆着光,他看见自己左手腕上道年疤痕,这是他自己划下去的,妈的他最怕痛,打针都能哀哀叫,可那时却能有这样的勇气……或者傻气。 他从不遮掩,不戴手表、不戴手环,大剌剌敞在那儿,人家问起,他也不避讳直讲:什麽当年糊头糊脑,刀就下去了,血流好,吓得要命……还好刀子钝,没切到神经啊,否则真成神经了。 自己做的事,倘若连自己都不面对,那他这辈子,还真没啥好提的了。 这刀,很傻,可他问心无愧。 安掬乐走去办公室附近间面摊买面。 尽人事听天命,干也干过,拜都拜过了,还能怎?听天由命呗! 安掬乐:「老板,阳春面碗外带!」 等面好的时候,他想起乔可南曾经跟他说:「我跟你缩跟你缩~我以後都不去吃面了。」 安掬乐:「why?」 「台湾面摊太,我吃腻了。」乔可南:「而且吃完面,我都会倒楣!」 安掬乐不屑回他句:「迷信!」 他手机响了。 安掬乐低头瞟了眼萤幕,是支陌生号码。 室号,并非手机,安掬乐想想,接起:「喂?」 「先生,您好,我们是xx宾馆。」电话里的女声十分客气有礼地道:「我们捡到个证件夹,里头有身分证和……学生证,是不是……您或您朋友的?」对方口气里,听不出半点不妥之意,不过讲到「学生证」三字,少停顿了下。 安掬乐:「……」 老板:「阳春面外带好了!」 靠靠靠。 乔可南说的是对的!!!!! 09.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台北市立信丰国民中学。 门前巍峨石柱上,用金色楷书,刻着这几个令安掬乐心情万分沉重的字。 「国中啊……」安掬乐眼神恍惚,他脱离这儿,究竟少年了呢? 终归不可考,他把证件压在门卫那儿,登记好资料,踏入久未涉足的校园里。 原先计画把证件夹扔给管理员了事,但深思几晚,外加被乔可南诅咒,唧唧发痛,他决定和这位杜同学……好好谈谈。 杜言陌。 身分证及学生证上名字,都是这个。 出生年月日,差个月,满十六,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祖宗的名言是对的。 安掬乐再度将那证件夹掏出来,款式普通,保持很好,乾乾净净,如同少年予人感觉,十分不苟。 他按着学生证上登记的教室号,寻找。 校园里总有股特殊气场,沉静宜人,邻近放学,气氛在片宁默中,又隐隐含了股鼓噪感。他瞅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教室不难找,在校舍最角落,安掬乐走马看花,低矮的洗手台令他愣,顿时有种不在般生活轨道上行走的错觉。 好像,进了另外个世界。 而这个世界,分明他也曾历经。 他走到教室前,最後节似乎是数学,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台下睡成片,杜言陌坐在最後排,他腰挺很直,表情认真,盯着黑板。 安掬乐不禁想到那天,少年坐在床沿,等他出来……也是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像只训练有素的德国狼犬。 他真的很高,尤其跟同侪相比,当真是白鹤跑进鸡群,安掬乐原本惊异现在小孩会否长太好?目前看来应该是……个案。 校内鲜有陌生人士出没,何况安 分节阅读4 欲望文 分节阅读5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5 掬乐这种──他发誓,他已尽量低调,没穿五颜六色,长外套里加垂坠针织薄外套,上身件七分衫搭配v领白t,合身的蓝色牛仔裤,双黑色all star。 他连头发都不敢抓,简单整理几下,可惜身时尚气场掩不住啊掩不住,台上老师停下讲解,疑惑地睐向这儿,学生同样察觉不对,瞧了过来── 「喀啷」声,在发现安掬乐瞬间,杜言陌扶桌,了起来。他动作很大,导致木椅倒地,把全班同学目光引去,年轻教师:「杜言陌,你家长?」 他脸上表情没啥变化,可最少行动看来,他很……惊诧。 废话,姘头都找到学校来了。 安掬乐摸摸鼻子,立马走开,躲到角落,靠墙等待。 钟声响起,四周顿时欢腾片,欢呼声哗啦哗啦地,如同潮水,满溢校园。 安掬乐呼了口气,他的这儿,该班有人出来,都会看到。 他最先看见那位老师抱着书本走出,用疑问的目光睐了他好几眼,安掬乐装作不知,接着是几个拿扫除工具的学生,杜言陌匆匆出现,看见安掬乐,他走上前,说了句:「等我。」 「蛤?」 他口吻沉定,理所当然,安掬乐脸莫名其妙,还不及问等啥?怎样等?杜言陌又回教室去了。 安掬乐咂舌,只得跟上。 他在教室外头,看见杜言陌在整理垃圾桶──那似乎是他的工作。 教室里有人在打扫,有人在玩闹,死小孩群,满满中二气氛,唯独杜言陌,他很安静,不与人往来,默默把回收桶里的保特瓶铝罐,个个踩扁,发现没喝完的,不顾臭味,拿去洗手台倒,丝毫不偷懒。 杜言陌有条不紊,即便有人在等,也没刻意加快步调,只是手滑了几次,他瞥向安掬乐,又低头捡拾,瓶罐却再落地…… 「噗。」安掬乐莞尔,真没看出,他在紧张。 他紧张的时候,会数不好钱、抓不牢东西,偏偏面色,点不改。 他挥挥手,示意杜言陌慢慢来。 杜言陌似懂了。他缓了口气,做好回收分类,打包,双手下子提了三大袋,踏出教室。 他走到安掬乐面前,身上无可避免传来垃圾的臭味。 然而,安掬乐并不觉讨厌。 或许他面容太宁定,或许他方才从头到尾,皆无厌色,每个步骤都不马虎:他不嫌弃自己的工作,那旁人没资格嫌弃。 思及他脸正色,毫无怨尤静静做事的姿态,安掬乐心底不免有点儿晃荡。 杜言陌:「我去倒垃圾。」 安掬乐:「哦。」 杜言陌:「我们起去。」 安掬乐噎。答应很奇怪,不答应奇怪──他总不能个人杵在这里吧?被当怪叔叔可麻烦了。 何况,他确实计画要跟这人谈谈的。 於是他依言跟随,只是习惯了做自己的主人,难得被这般引领、掌控,难免升起反抗心思,但又觉不必。少年身上有股力量,理所当然拉扯他,那令他隐隐地不是滋味。 两人前後,走往垃圾场。 袋子里的空铝罐相互撞击,喀啷喀啷的,初冬下午的日光很淡薄,映在身上,不算暖也不会太冷。 偏偏安掬乐天生副富贵身体,毫无抵寒能力,又爱水不怕流鼻水,穿得单薄,边走边抖,杜言陌回头,淡淡瞥了眼,道:「你衣服太薄了,是不是品质很不好?」 安掬乐:「……」虽说品牌不等於品质,但被这样讲,实在哭笑不得。「我帮你拿袋吧。」 他懒得和少年解释,他们相异的价值观、生活圈。 少年看来对每件物事都很珍惜,鞋子仍是当晚那双,如今太太阳底下瞧,看得出悉心保养痕迹,不若他,腻件扔件,满柜的衣服鞋子,偶尔心血来潮整理,都不知自己买过。 杜言陌摇头。「不用了。」说罢,他捉稳袋子,迈步往前走。 安掬乐向觉得自己舌灿莲花,可遇到这个……面瘫少年?肚子的话,不论好的坏的、正的歪的,通通接不下去,他淡定程度无人能比,而且好似窝居在自己世界里,享受自我的步调。 此刻,就连走往垃圾场的路上,他都像在漫步风景区,周围不是破败陈旧的校舍,而是片湖光山色。 路无言。 安掬乐居然有些享受起这般难得宁静的氛围来了。 杜言陌丢了垃圾,又走到隔壁回收场,个女同学提的袋子破了,罐子喀啷啷落地,溢出酸败气味。她快哭了,要捡又不敢捡,安掬乐在旁漠视,倒是杜言陌主动上前,将之拾起。 烂好人。 他心底给少年定了评价,那女孩松了口气,双目挪移,却不捡拾。安掬乐「哼」了声,信步上前。「你不捡?」 「呃……要。」分明说要,却无任何实际举动,安掬乐瞟了眼她漂亮手指,以及脸委屈表情,不觉伸手,拉起杜言陌。 「走了。」 「哦。」杜言陌罐子捡了半,听了这话,竟真不捡了,跟着安掬乐走,瞧都没瞧那女生眼。 女孩子在後头跺脚,连声谢谢都没讲,安掬乐也知少年应该不缺这个,但少有点儿不快。「别插手不干自己的事,人家未必感激。」 「嗯?」杜言陌迷惑地眨眨眼,随即道:「看到了,顺手而已,至於感不感激,那是她的事,我不关心。」 他口气淡漠,当真觉得做与不做都没差,不想做了、没必要了,就抽手。 安掬乐怔了怔,随即勾唇,原来不是烂好人,而是做自己,直率不虚伪。 他想,少年这点,倒是颇令人愉快。 10. 做人的道理 杜言陌走到洗手台洗手。 安掬乐没法贫嘴,嘴很痒,想抽菸,但在神圣的国中校园里,太罪恶了──尽管不远处的墙角,群毛肯定没长齐的不良少年蹲在那儿,正姿态老练地吞云吐雾,快乐似神仙。 杜言陌甩了甩手,安掬乐趁隙掏出证件包。「喏,你的。」 杜言陌见了,微微睁眼,像松了口气。「谢谢。」他收回来,瞧都没瞧,搁进制服口袋里。 安掬乐傻眼。「你不检查下?」 杜言陌:「检查什麽?」 「呃,有没少了什麽?」 杜言陌想了想。「麻烦。」 安掬乐:「……」淡定帝啊淡定帝!富贵如浮云,荣辱皆不惊,实际上是少根筋吧????? 他咂咂舌,完完全全的非我族类、棘手人种,正经八百,调戏不得,憋得人要死要活。若不是他那里堵很久,外加看中他的下梁,才不会跟他发生关系! 万幸此刻抽身,为时未晚。「好了,东西还你了,往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手刀冲刺独木桥,青春少年,好好享受你健全的学生生活,那天……你就当作了场梦,醒来後啥都不记得了呴,乖。」 仔细想想,十五岁少年,什麽不好干,居然干人,养出这麽根「栋梁」,他都要替国家哭泣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喜极而泣:人生有望啊! 虽然很想补句十八岁之後来找爷,爷奉陪,然谁知三年後沧海桑田,又是何等景况,罢罢,有缘自会再相「欲」。 「掰。」安掬乐挥手,转身待走,然而手腕……又被捉了住。 同样左腕,同样位置,同样力道,同样……灼人。 他背脊阵麻,麻到头皮,连同指尖,并抽颤。无法判断这感觉由何而起,安掬乐回过头,只见少年紧紧盯著自己。 在傍晚渐渐稀薄的日照底下,他黝黑的眸子益加澄莹,叫人心折,那是还没遭遇社会的阴暗险恶,还没在市侩里污秽身,还没放弃了某些单纯乾净的东西,才能拥有的,纯粹的眼。 安掬乐噎,他力气太大,大得他无法挣开。 少年盯著他,眼光坦承无谓,乾净得像面镜子,却陡然冒出句:「我查过了。」 安掬乐:「蛤?」 杜言陌:「那天你听到我的年纪,就吓得跑了,我回去估狗,跟未满十六岁的人发生性关系,无论如何,你都犯法。」 「……」安掬乐杵在寒风中,呆了很久才回神。 他被威胁了?他被威胁了?他被威胁了?! 有没有搞错! 杜言陌觉得他应该把话听进去了,遂道:「我不会告你。」 「废话!」安掬乐怒而甩手,挣开箝制。「妈的要告就来啊,反正老子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真进了牢就当开拓新路线,走往人生新方向──」待出狱,了不起出国避难,他的身本事都在身上,流言蜚语夺不走,可少年就不样了。 到底谁该怕谁? 边脑补和那些刺龙刺虎凶神恶煞的大哥们嗯嗯啊啊的场景,安掬乐有底气了。 他眸眼眯,正想教教少年何谓「做人的道理」,杜言陌又道:「我想继续和你做。」 「做?做什麽?」 杜言陌:「做爱。」 安掬乐:「……」 少年表情万分坦荡,好似在说那晚我们在河边散步,哈哈哈哈来追我啊真愉快,再来次吧。 安掬乐边回忆自己当晚究竟用了高超的技巧,令少年这般食髓知味,边忍不住纠正:「我们那晚……不叫做爱,叫性交。」 杜言陌眨眨眼。「有差吗?」 有,差了。「做爱是给两个……想做出爱的,我们没有,生物学上,那叫交配,或交媾,英文叫sex。你想做爱,那该找你那个……呃,喜欢的人。」 杜言陌想了想。「嗯,可是他不会喜欢我。」 仅此句,他没再反应。 他模样淡淡的,但眸眼垂落下来的阴翳里,落寞气息掩藏不住。到底是十五岁少年,再怎样淡定,都无法掩藏自己真实的感情。安掬乐看著,心里头本来坚硬的角,稍稍有些被捏软。 「唉,中二……」 「?」杜言陌:「和那个有关系吗?」 「噗。」安掬乐笑出,少年这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好像很呆,又……有点可爱。 虽然他提的「要求」,淫荡得和可爱无半分关系就是了。 坦白讲,和少年那晚,安掬乐很爽,堪称他人世最美好性事前三名,尤其这阵子乾涸过分,都快皲裂,杜言陌的出现如同甘霖,各处滋润,差没淹水。若非犯法,安掬乐其实很愿意和他做几次。 毕竟人家十五岁,第次是无知,再吃第二次,他真怕报应,唧唧烂菊花残。 思及好友的「诅咒」,安掬乐脸正经,摇手指。「no,我是大人,不能答应你这种事。」 杜言陌倒是不以为意。「我下个月就满十六了。」 安掬乐:「?」 杜言陌:「十六岁以後,我有性自主权,你跟我……交配,不犯法。」 安掬乐:「……」 人生在世二十八年,他终於体会何谓嘴巴张大,无言以对的fu。这孩子……哪里呆了,分明奸巧得很! 偏偏他的奸巧,又很坦然,坦然得叫人无法心生厌恶。 安掬乐扶了扶额。「你哪儿听来这个?」 杜言陌:「我估狗。」 安掬乐:「……」 万恶估狗,教坏囝仔大小! 杜言陌从口袋掏出手机。「你号码少?」 安掬乐瞟他眼,随口报了个数字。 杜言陌拨出去,按下扩音键。「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後再拨,谢谢。」 安掬乐:「……」果然没这麽好唬弄。 少年盯著他。 安掬乐盯回去,这步太关键了,踏错就完了。 他虽讨厌黑道,不过若能在龙虎刺青上留下爪痕,应该颇性感的,问题监狱里要剃平头,他头型不好看,万幸当兵时候做的是替代役,他生来就是要漂亮,不漂亮毋宁死! 杜言陌很有耐性,没催促,等他个人在脑里上演各番剧场。有种你看我我看你谁先笑就输的幼稚游戏,少年肯定杀遍天下无敌手……有些人,他光用眼神就能震慑住你,除非他放弃,否则你只能被牢固钉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而拥有这般眼力的人,通常都有异於常人的坚定意志。 安掬乐甚至怀疑,留下证件夹,是不是少年的种手段? 大抵今天他没送上门,少年也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再深思下去,他简直要被害妄想了。 安掬乐吐了口气,烦躁地耙了耙头。啊啊,算了。 他把抢过少年手机,自暴自弃,在里头键入自己的号码,拨打出去。 lady gaga的〈love game〉在两人之间响起:让我们来玩爱情游戏,来玩爱情游戏。你想要爱,还是要名?想不想玩把游戏?玩把爱情游戏…… 他菊花爷,字典里没有玩不起。 只有玩到你不起。 他掏出手机,掐断铃声,把对方的旧型手机把摁在杜言陌胸前,居下望高狠狠道:「你要玩,我奉陪。这段期间,你自己想清楚,满十六前,别烦我。」 讲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手机响起,他翻手瞧,陌生的号码,安掬乐不用猜都知是谁。 他心里靠了声,接起。「冲啥?」 杜言陌口气很平,在电话里平。「我可以发简讯给你吗?」 简讯……在这个智慧型手机过度普及的时代,他想到少年老旧的智障型手机,能当武器摔不烂的那种。 安掬乐脚步没慢下,自肺腔吁出口气。「可以,但我不定会回。」 杜言陌:「没关系。」 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三个字,安掬乐顿下脚步,隐隐听出不同况味来。 没关系,只要有人愿意听我说,就没关系。 安掬乐嘴里微苦,转头,看见少年稍微缩小的身影,始终在那里。 阵微风拂过,伴随冬日凉意,树叶骚动的声音响荡耳畔,好似也把他的心绪给骚乱了。 心底滋味难以言喻,刚被握住的左手腕传来微微刺痛,戳著脆弱神经,脸颊被风吹得冷了,安掬乐「啧」声,挂断电话,点菸抽了好几口,直到嘴里苦味淡去,这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11. 人生有暧昧,味 接下来个月,安掬乐照旧忙碌。 每个月五号是《flawless》的出刊日,截稿日不等人,专等牛鬼蛇神,看在鬼门关前,能否赶得上交件。 尤其出刊前两周,大家都绑在名为「死线」的输送带上,尽头是主编及老板手里的刀,谁没赶上,「喀嚓」声,花花世界,从此再会。 所有人都在修罗,从文编美编到端茶小妹及扫地欧巴桑,女的不再光鲜亮丽、男的不再人模人样,艺文界风光表面背後,沧桑又阿桑,有人高分贝哀嚎尖叫:「这是哪个王八蛋送来的东西?我要的是艺术风!不是民俗风!」 冉撷羽怒愤挥舞手里的宝石手环,恨不得扔到不在现场的品牌行销脸上,旁负责美妆的任婕宜踩着蓝白拖,啪答啪答走过,如幽魂般提醒:「撷羽你小心点,先看下吊牌。」 「十六万?!靠!去抢劫啦!」 编辑部里,这样那样的崩溃声此起彼落,谁都没耐性装纤细。 安掬乐戴副黑色粗框眼镜,身上白t是洗到最烂那件,上头咖啡印渍,深深浅浅,自成家,恍若帧泼墨山水。 他窝在座位前,和编排软体搏感情,开会通过的企划书删删改改,搁在桌角,冉撷羽把她的手环当烫手山芋,扔给处理金色主题的编辑,该编问安掬乐:「这搁不搁得进去……」 安掬乐扯嘴,打开档案,满满当当片金,闪得人眼花。「你说呢?」 「c牌行销得罪不起……」人家把东西送来,他们就得想办法上,身为时尚编辑,有时比种猪还没得挑。 「eric是吧?算了,他屁眼松,估计吞这手环也没问题,我就当对他致敬。」安掬乐嘴巴贱完,爽了,示意编辑拿去拍。他挪面,美编就是为了美要不停鞭、不停变,他捞杯子,喝了口冷掉咖啡,滋味酸败,吐回杯子里。「恶~~」 「干,安掬乐,你这是供谁?!」冉撷羽要泡咖啡,找不到杯子,果不其然看到在安掬乐桌边,高矮不、色样不同的堆了排。 安掬乐不知喝到几天前的,只得个杯子个杯子摸过去,总算摸到杯温的,拿来漱口。「供a神。」 冉撷羽:「adobe?」 他随口。「av。」 「……」冉撷羽:「等干完这票,我送你套珍藏。」 「奶小点,我这月每天乔她奶,快吐了。」他指着封面那位当红明星,传说有g奶,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 「不如给你两个男的,省得你还辛苦脑补。」 安掬乐:「冉大神,我改供你了!!!!!」 「去你的!」冉撷羽比了根中指,叫来小妹,同把他桌上杯子全收走了。 只留杯他刚喝过的。 不知过久,安掬乐想喝,却发现凉了,只得咂嘴,走到茶水间,门被锁住,上头贴了张a4纸。「钥匙找冉撷羽拿,安掬乐记得带杯子!否则诅咒你唧唧烂菊花残!」用鲜红色麦克笔豪迈写成。 靠!来这招。为何最近每个人都在诅咒他唧唧烂掉菊花残败,莫非他先前真的太盛放? 他回到位置上,懒得再起身,索性把冷掉的咖啡口喝完。又酸又涩,某方面来讲很刺激醒脑,他以前办了张器官捐赠卡,办後自亏:「我的内脏,肯定黑光了。」 浓腻的,抹不开的黑。 所以,他是菊花黑。 深夜十点,总算进,大事底定。 女的妆糊了,活像视觉系;男的胡渍点点,走彪悍路线。安掬乐本身体毛少,外加定时清理,到後来倒是越来越不长,他打算嫩辈子,嫩到五十岁时,还能啃得动青春少男……前提是,对方得先满十八。 他拿过手机,走到休息区。 大部分人这时都回家了,然而他见到冉撷羽,很意外。「怎没回去?」 冉撷羽「呿」了声。「心烦。」 安掬乐:「哈。」 冉撷羽气管不好,怕菸味,安掬乐躲远点,靠窗点菸。 他边滑手机,边随口问:「烦啥?」 冉撷羽:「被年纪小的缠上了。」 「噗!」安掬乐被菸呛到。「咳咳咳咳咳!」 冉撷羽蹙眉。「你干麽那眼神?这次可不是我主动的。」冉撷羽花蝴蝶名声响亮,她跟安掬乐,母公,手牵手,号称能放无双,干掉天下所有十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人。 安掬乐:唉!傻啊,我这是心有戚戚焉,懂不懂? 但自己的情况,实在不好解释,就算大夥都知他搞基,搞上青春少男的鸡,绝对另当别论,要抓去关的! 安掬乐只得收回歧途遇同伴的眼神,专心滑自己的手机。 滑啊滑,般他第个肯定看fb和line,可这个月,却养成另习惯,就是解锁,立即点下过去他碰都不碰的简讯──之前他甚至没把这图示,搁在第页上。 排简讯,除却广告、信用卡公司,几乎都是同个人。 他闲得慌,索性封封,从头开始看。 第封传於他们交易达成後当晚,内容简洁:「谢谢你,东西没少。」 他真检查了?安掬乐很怀疑。「有张发票,中了两百万,我拿走了。」 对方:「哦,那肯定过期了,我年前搁的。」 年前的发票,好歹清掉啊…… 这人实在不好玩,安掬乐彻底没兴致了,索性跑去玩自己线上游戏的人妖号,他的简讯声是次喝醉录好玩的,清亮男声如猫般淫淫低吟:「嗯啊~进、进来了……」但这分钟进来五六次,实在太夸张,不怕唧唧痿? 安掬乐忍无可忍,捉起瞧,想把简讯删了号码黑了,不料看到最新那封,内容写着:「你左边脸颊,有枚小小酒窝。」 「……」中二,好~~中二。安掬乐不觉按了按,他确实有个酒窝,那是身上少数他不大喜欢的部分,感觉太稚气,显天真,所以笑时习惯故意浅点,不知该否称赞少年观察力惊人…… 过三分钟,又进来。「很漂亮。」 安掬乐哭笑不得,这三字有需要耗到三分钟? 他没回头看,把少年的简讯连同先前积累的广告信,并删除,回信表示:「谢了,另,天最只能传三封。」 少年回讯:「五封可以吗?」 安掬乐:「不行。」 「哦。」 「这样也算封。」 「今天不算,我刚已经传很了。」 安掬乐翻翻白眼,把手机调到静音,跑去洗澡,不管了。 洗好出来,只收到封最新的:「月亮很美,晚安。」 看来不打算再传了,安掬乐松口气,决定再度清理,手指停在「月亮很美」那封上,他心念动,走至窗口,抬眼瞅,这天邻近月盈,月色晶润饱满,十分亮眼,那光芒在黑暗里,彷佛真能带给人温暖。但愿人长久……安掬乐看了会,想了想,给少年回了封讯:「晚安。」 之後,杜言陌当真循规守矩,天三封,不也不少。 感谢天气,给我们话题──不知何人所讲,简直真理。 「早安,天气很好。」、「午安,下雨了。」、「晚安,天气冷,注意保暖。」 诸如此类,封三块钱的简讯,他像不要钱似的发。 每天累积,至少也快百封,安掬乐删了些,揣想现在国中生 分节阅读5 欲望文 分节阅读6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6 的零用金到底少?忍不住问:「你每天发,不花钱吗?」 「我个月最能发三百封。」 「……」原来是不发白不发。 好,随你了,老子大不了不看。不过偶尔心血来潮,他会回两封,通常也是不咸不淡,先前冉撷羽看他频频收简讯,调笑问:「谈恋爱啦?有人追你?简讯?反璞归真啊。」 安掬乐哼哼笑。「有人想玩把,我陪着撩落去而已。」 他没忘少年有个「喜欢的人」,他没问後续情节发展,杜言陌也没讲,安掬乐不关心,那是少年自己的人生业务,或许他想嚐嚐另个人陪伴滋味,才缠上他,总归彼此都不是认真的,玩玩就罢,人生有暧昧,味。 倒是前阵子,天气冷到极致,安掬乐不得不埋在桌案边赶稿──追求美好生活品质,得先有活就干。他接了书籍封面设计的case,主题是价值,由於是部落格名人出书,作者想走质感路线,偏偏七老八十的业主持枪猛炸,於是各种风格试了轮,通通打枪,安掬乐火大翻桌,只想送业主个用不到的字:干!干!干! 房里没暖气,他手搁在滑鼠上,都是冰的。 他心烦,在ps里画了个大便,瞟了眼搁置旁的手机,想了又想,忍不住写了封:「我手脚冰冷,好难过。」 找人发泄心里不满,纯粹人之常情,刚好这人又是随他怎样都行的。杜言陌很快便回讯,安掬乐好奇他回啥,结果瞅,差点吐血。 「去跑步。」整封简讯,就这三字,安掬乐无言以对。 杜言陌又传来封:「我喜欢跑步,觉得很冷、很烦、不快乐的时候,我都去跑步。」 原来如此。 安掬乐早猜他肯定有在进行某种运动,否则小小年纪,体格不会这麽好。 他能想像少年奔驰时,肌理线条相互牵动,流畅优美,肯定赏心悦目。 他好奇问:「干麽不打球?」 杜言陌:「球个人不能打,跑步可以个人跑。」 他回来这句,看得安掬乐真是……不会连能打羽毛球的对象都没有吧?太惨了。「那你好好跑。」 「嗯,我今天跑了二十公里。」 安掬乐:「……」 二十公里的概念是啥?对他这个离家步行十分钟,就想搭小黄的人来讲,太难想像了。 杜言陌:「天气很好,星星很美,我想让你看看。」 「心领了。」安掬乐:「加油吧,中二。」 杜言陌:「好。」 他估计不知中二真正定义……安掬乐笑了笑,继续赶稿,边赶边想,上回有人叫他看星星,究竟久前的事了? 安掬乐茫茫然,小时候和家人爬阿里山,凌晨三点被叫起,准备看日出,他困得要命,有人拍了拍他头:「小乐,瞧。」 那人指天空,安掬乐抬头睐,瞬间花了眼,满天的银河,好似打翻袋碎钻,亮得扎人。 据说乌鸦喜欢收集亮晶晶的东西,人类何尝不是?因为星星太遥远,握不进手,转而追求钻石,久而久之,便以为钻石价值,远胜天上星子。 大错特错。 安掬乐提起精神,重新构思设计。 …… 最终他交了两个本:紫底银字,靠右下方,「价」字透明上光,中央缀上烫银碎钻,外层包覆张半透明纸,以白色墨水印制只半握的手及「价」字。设计概念,他写:是星星、是钻石,能否握进手里,全在页/夜之间。 另……中间块大便,下头写:this is your world/worth. 当然,这他是闹着玩的,美编跟他老交情了,这点幽默不会不懂,没料後者居然跟他讲:「其实老板最中意你大便那,够醒目、够噱头,偏偏作者坚持不要,可惜了。」 安掬乐心想:换他也不想在封面中央搁块大便啊。 总之这事少得感激下杜言陌,於是那人在自己手机里的代号,默默提升,从「死中二」变成了「小阿甘」。 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阿甘,那种直来直往,不懂绕转,不会看气氛的部分,真的很像。 或许……还有点真诚坦白。 外加爱跑步。 回忆完毕,安掬乐边抽菸,边看手机,不禁笑了。 冉撷羽瞥见,不屑。「你干麽笑得脸淫荡?」 安掬乐:「靠,你哪只眼看到我淫荡?」 冉撷羽指了指自己双眼。「这两只。」 「我戳瞎你~~」安掬乐搁下菸,冲上去。「老子难得浪漫把,被讲这样!」 脱稿後的嘻嘻哈哈,最是愉快,闹完了,安掬乐心想今晚肯定要美美睡觉,不料手机再度传来简讯声:「嗯啊~进、进来了……」 冉撷羽:「……」 安掬乐:「……」 冉撷羽:「你能再下流点吗?」 安掬乐:「我试试。」他翻找手机内还有无其他低级铃声。 冉撷羽翻白眼。「别,我不想听见。」说罢,她走出休息室。 安掬乐抽最後口,不料看见萤幕上字句,瞬间大呛:「咳咳咳咳咳!」 上头写:「等下我生日。」 他瞧墙上时钟,还有五分钟,凌晨十二点。 靠靠靠! 他完全忘了这荏! 12. 生日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安掬乐急忙走出捷运。 他身上衣装换了套,做时尚杂志的,最不缺就衣服配件,男装女装好牌烂牌统统挂了室,送洗归还前,任你穿。 可惜统model尺寸,裤子太大件,安掬乐把皮带勒到最紧,仍显宽松,难免拖宕了些脚步。 他赶上最後班捷运,外加转乘,跑得气喘吁吁差点落裤,走在寒冷夜路上,边走边靠:自己做到这地步,究竟为哪桩? 三十分钟前,少年传来简讯:「等下我生日。」 安掬乐当场呛到,个月前,他和少年讲:「满十六前,别烦我。」 除了简讯,少年确实听话没烦,如今他真满了……安掬乐倚着墙,又点了根菸,深深吸了口,再吐出,回讯道:「恭喜。」 少年又传来:「我想见你。」 安掬乐:「……」想见他?想干他才对吧! 「哥哥累了,改天奉陪,给你顿大的?」 杜言陌:「我想见你。」 安掬乐耙了耙头发,啧了声,手夹菸,手飞快在萤幕上按弄。「今天不行。」他很累,没心情。 然而少年雷打不动,照样那句:「我想见你。」想得打破了平素乖乖遵守的日三封限制。 这小子敢情只会复制贴上?安掬乐把手机收了,捻熄菸,走出休息室,他满身狼狈,疲惫到不行──精神却是亢奋的,死线前的肾上腺素还残留在体内,他瞟了眼编辑部外镶嵌的镜子,舔了舔唇,最终掏出手机,回道:「在上次那间宾馆门口等我。」 他确实很累,偏偏被少年简单两句挑动,觉得这种执着,挺性感。 安掬乐换了衣衫,匆匆赴约。少年想庆祝生日,他想庆祝脱稿,痛快滚上场,也好。 说实话,安掬乐压根儿没想和这少年,来什麽了不得的发展。 太年轻了。十五……不,十六岁,别说他没谈爱意愿,少年的年纪,最不上不下,正是对人生感到迷惘的时候。何况刚意识到自己不同於人的性向,爱不能言,难得遇见浮木,就想搭着,是很正常的。 安掬乐不介意,谁没有这样的时期?到最後,不管爱与不爱,自己只会是他历史中的尘埃。 吹吹,就不见。 如同他的那片灰。 安掬乐深深觉得自己的人生升华了,就像白先勇写出《孽子》──写给那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旁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他文艺了把──虽说这本名书,他永远看不过前三页。 深夜里,仍有几个摊贩,犹在卖些杂七杂八。 其中个摊子,位婆婆在卖鲜红色的草仔粿。 她看见来人,立即殷勤上前:「要不要买个,很好吃的喔。」 安掬乐般对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没兴趣,但或许今天太冷,婆婆笑靥很诚,他想了想,掏腰包,买了个。 他走到宾馆,只见夜灯下,少年坐在前头花篱,扛着寒风。他穿了件土气厚重的黑色羽绒外套,姿势端正,动都不动,整个人像要与这片阒黑,融为体。 若不是吐息间逸出的白雾,安掬乐几乎要以为他是尊雕像了。 他手插口袋,走过去,少年抬眸,注意到他。 安掬乐把草仔粿递给他:「生日快乐。」 杜言陌愣,收下了粿,朝他扬唇,淡淡笑。「谢谢。」 他喉音微哑,尚处於变声期,安掬乐先前听了感觉熟悉,原来是那种独属於青少年人的声嗓,曾在自己开口、後辈讲话时听过。 因为声线特殊,很难忘记。 少年这笑,笑得真心又开心,笑得安掬乐心都紧了。 「进去了。」外头太冷,别说皮嫩的安掬乐挨不住,也不知少年等了久。 进到宾馆,柜台仍是上回的阿伯,这次他在大剌剌看钙片,安掬乐心想真强者。「休息。」 干到精彩处,阿伯头也不回。「四百。」 安掬乐掏出两百,搁在柜台,瞟了少年眼,对方显见有备而来,两张国父崭新平整,笑容和蔼,他又掏出块钱,朝安掬乐道:「还你的。」 安掬乐咋舌,原想讲不用,但想到自己发过狠誓,便收下。为块钱破戒,实在太划不来。 阿伯终於抬头,收了钱,把房卡递给他们。 安掬乐接过,与少年搭上电梯。 回生二回熟,杜言陌这回显然没上回拘束,安掬乐不若之前没话找话,或许是这个月,他们简讯频繁往来,虽无深交,但也不算完全无知,曾经叫人感到究竟是怎样啊的沉默,如今竟变得理所当然。 少年照旧面无表情,安掬乐瞥眼,忽地伸出食指,朝对方脸颊戳了下。 好冰。 杜言陌:「?????」 他脸不解,瞅望安掬乐,後者又戳了下。 杜言陌:「怎麽了?」 安掬乐没答,他就想戳。对十六岁的少年人,他乐於活回趟,很有耍幼稚跟无聊的举动。 杜言陌没辄,任他戳,直到电梯到了,他把捉住安掬乐的手,牢牢握好。「到了。」 电梯门打开,少年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他步伐稳健,姿势挺拔,安掬乐怔望他健硕背影,少年的脸很冰,手却很热,有在运动果真不同。 他抚了抚,隐约感受到对方手心股滑腻,像刚流过汗,随口问道:「你不会是跑来的吧?」 讵料少年点了点头。「太晚了,等不到车。」 安掬乐:「……」到底为何坚持在这天上床不可?但人都来了,不识趣的问题,他向懒得关切,只担心少年等会够不够体力,抑或今晚自己能轻松点,也是好事…… 进房,杜言陌便从身後,用力地缠抱上来。 非常用力,安掬乐能感知到他表层那股尚未褪去的凉意,以及潜藏在里头的,如同火柱般坚硬跳动的东西。 少年勃起了,性物隔着牛仔裤及内裤,炙硬地抵在他腰後,如同发情公狗,不时磨蹭,他冰冷脸颊贴在安掬乐颈间,後者颤动了下,随即接收到为炙热的吐息,拂在耳间,很舒服。 安掬乐自己也有了反应──整整个月,他都在忙,没找人疏通,也没去通别人。 他转过身,亲亲少年凉薄的唇,褪下对方身上的羽绒外套,大抵是便宜货,十分厚重,落在地上,发出喀嚓响。这声响好似起跑前奏,少年被触动,蓦地把人抱起,加重了吻。 安掬乐整个身体被提起,他开口想阻止,偏偏杜言陌厚实舌瓣见了空隙,填了进来。 少年吻势猛烈,毫无章法,但有股属於青年人不顾切的气势,安掬乐呜呜噎噎,发不了声,索性抱住对方的头,变换着角度,被迫或自行吸食对方的舌头和唾液。 他彷佛陷入种迷幻的情状里,被人用力渴求的感觉,再怎样都不会不舒服,顶上的日光灯有些扎眼,他望向少年,对方漆黑的眸子,满是难言之欲,盯着他如盯着沙漠里唯处水泉。 他渴了,渴得不行,眼前是最甘美的泉水,他冀望汲取。 安掬乐也想给他。说实话,来前烦得不得了,现在却非常想做,身体仍记得少年青涩却强悍力道,如何撼动他全身,他体内阵抽动,抽得疼,舔着杜言陌身上薄薄汗液,真想立即开干,但…… 「我得洗澡。」少年身上有股香皂气味,他洗过了。 「嗯。」应归应,可他手臂用力,把安掬乐抱紧紧。 他不想放开他。 至少,这刻不想。 安掬乐被勒得疼,少年不听他的,他剥开安掬乐上身外套,把脸埋在他胸口──这件t恤太大了,和上回刻意为之的宽松感不同,完全是尺寸不对,安掬乐整副骨架肩膀,览无遗。 他锁骨线条十分好看,杜言陌张口咬住,那种连骨头都被啃咬的感觉,令安掬乐微微酸痛,他受不了,推了推他头。「我讲真的,我忙了天,都没洗澡。」 他口气旦认真,就无转寰馀地,杜言陌听出来了。 他眸眼上瞟,略含不满,他下头真是硬得不得了,憋在裤子里。这年纪最不易忍,安掬乐瞅着他漂亮眸眼,也不忍了,偏偏定得清理,遂提议:「起洗?不过,我说可以前,你不能做其他事。」他得让身体足够准备好。 杜言陌眼神亮,点了点头。 非常乖巧,安掬乐忍俊不禁,但个月前,少年居然威胁他……想到这儿,安掬乐抽抽嘴角,决定晾他下。「现在开始,不许碰我。」 安掬乐发言完,挣开箝制,他脱衣服──毕竟是借来的,不能像上回那般不管不顾地弄脏,那件t恤是洗好了,安掬乐却不敢再穿,想到上头曾经死伤惨重,就…… 他脱衣姿态俐落乾脆,有种潇洒俊逸的美感,说他自恋也罢,安掬乐从不介意展露身材,毕竟保养的漂漂亮亮,不给人看,反倒觉得浪费,他脱开上身,扯下松垮垮的裤子,连同内裤并扔至地上。 他阴茎半勃,龟头露出,色泽艳美,全身唯有阴毛处是深色的,其他都很白,包含两瓣挺翘屁股,浑圆白皙,如对刚蒸熟仍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玉馒头。 他把衣服安置好,朝杜言陌走来,两条纤长好看的腿,十分引人目光。 杜言陌喉结上下颤,安掬乐笑笑,满意地任他视奸,抬手摁住对方心口,那儿震动如擂鼓,温度极高,和少年脸上的平静,截然不同。 安掬乐边享受手心下那股坚韧触感,边给杜言陌脱衣。 少年很配合听话,坦露的肌理健美,略深的肤因汗意而透着层薄光,安掬乐盯着他眸目,扯开对方裤头,弯下身体,把他裤裆拉链,缓缓下拉。 杜言陌呜咽声,安掬乐刻意按紧了裤子,拉下拉链时,阳具隔着层棉布被骚动,硬到极致。安掬乐脱了他裤子,透过内裤,摁着他性具,揉捏搓弄,杜言陌伸手,却被前者阻止:「没礼貌,不听话的小孩,可要狠狠处罚……」 「唔!」安掬乐用力捏了把他唧唧,杜言陌被整得够呛,到底是少年,还不懂克制欲望的方法,勃起了就想找个洞射精。 安掬乐揉揉捏捏,玩够了,这才拉下对方内裤,胀硬到极致的性器脱开束缚,弹跳出来,安掬乐差点没握住。 他低头睐,上回见识过也彻底品嚐过他这根大家伙,不过再次重逢,还是很难不惊讶:十五……不,十六岁长这样,实在太不科学了。 算了,管他哩。 没人会嫌弃伴侣唧唧大──只要别真三十公分就行了,少年阴茎形状笔直而饱满,是安掬乐觉得最刚好的幅度,两人都已赤身露体,他决定放人马:「走,去洗澡。」 13. 爱狗人士 h 浴室里,逐渐飘起氤氲。 工作了天,安掬乐全身黏腻汗水,好在太忙,根本没吃东西,清理起来并不费工。 他给杜言陌冲水暖身,令他擦乾後坐在马桶盖上,并且警告:「不准自己打手枪,我看就知道你有没偷跑。」讲完,拉上浴帘,快乐地冲水洗澡……苦了杜言陌,挺着勃发性器,正襟危坐,不敢动弹。 等安掬乐洗好,他已憋出满脸的汗,阴茎软了些,但那是因为太久了,正常出现的疲乏状态。 安掬乐彻底满意了,他身湿漉,擦都没擦,就抱上去,亲杜言陌的嘴。 对方没回应,很僵,安掬乐问号了把。「怎不动?不想做了?」 杜言陌抬首,望着安掬乐,他不带心机,很纯粹的问:「可以了吗?」 安掬乐:「?」 杜言陌:「我可以动了吗?」 安掬乐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刚讲了什麽,杜言陌表情认真,好像安掬乐旦说不行,就不会动。 「你喔……」 安掬乐哭笑不得,想到宠物影片里,被饲主说了不许动的狗儿,咕噜噜盯着眼前饲料,口水滩了地,却仍遵从等待,可爱得不得了。 他抱住他,含吮少年耳根,轻轻吐息。「把我放到床上……就可以。」 杜言陌连忙把人抱起,当真健步如飞,安掬乐身水液通通沾染在床铺上,湿了块,反正没打算在这儿睡觉,等下也会湿透──杜言陌亲了上来,掐住安掬乐乳首,後者腰肢颤,只见少年性具很快再硬,如同钢铁,戳着他腿根,安掬乐示意:「抽屉里……有润滑液。」 有过回经验,外加自身孜孜不倦,热爱估狗,杜言陌自然知晓该物用处,宾馆附的润滑液为小小管状,他下根勃发,很难不急躁,直扭不开。 他紧张就手笨,安掬乐想帮忙,不料盖子骤然喷开,液体「噗」声喷出,打在安掬乐脸上,杜言陌愣住,想拿纸巾给他擦。「对不起……」 「不用擦。」安掬乐抹下,弄进手心,数量不,不能浪费。「把你手给我。」 他把液体抹进少年手里,剩下的用双手包覆搓热,往下探,抹在少年勃发茎根上。「慢慢来……不要慌。」 他很好地安抚了杜言陌,少年再慌,仍没忘上次安掬乐教给他的步骤──同样令液体暖了,才抹往安掬乐臀口。 安掬乐咿了声,杜言陌手指在他穴口转了圈,见足够潮润,才探根指节进去。 安掬乐刚在浴室里用过,那儿不算难插,他知道少年很急,愿意令他早点进入,可杜言陌却努力用手指扩张,安掬乐其实觉得可以了,他推推少年的头:「我给你戴套子……啊!」 前列腺被擦过,他腰身麻,低叫声。 那儿并不好找,杜言陌找到次,没找到第二次,他插入两根手指,在安掬乐体内翻搅、搜寻,不顾自己茎身胀硬,血脉贲起,为转移注意力,他亲吻安掬乐身体,包含胸前两粒乳首,皆用唇舌,彻底舔润。 酥麻感受蔓延至深处,安掬乐细细喘气,少年几乎想把他每寸嚐遍了,舔吻的同时,在观察他反应,只要後者露出点难耐表情,他便变化力度,时而轻、时而重。 杜言陌很执拗,几乎到了顽固程度,上回安掬乐就体验过他这分执着,如今再度重来,安掬乐被他弄得白肤泛红,喘息不止,龟眼冒水,整个难挨。 遇上这般……难缠的对象,他有点儿不知所措,往常就算技术好的,也是大概摸摸、弄弄,最终目的不过插入射精,可少年不样。 他像把他的身体当作份需要探究的地图,每处都要细细质问、细细抚摸。 射精也好、插入也好,都不过性事环,不代表所有快感皆由此产生,爱抚、亲吻、怜爱,每个环节恰当串连,才能构成完美性爱。 「呼……」杜言陌溢出声难耐低喘,身上的汗珠集结,低落在安掬乐身上。 黏人得要命,安掬乐却极有感觉,他穴口缩紧,肠道软腻,吸附着那人长指,发出阵阵湿黏声响。 「嗯……」尾椎不停涌现快感,安掬乐噫了声,随即憋嘴。不知为何,这次跟少年上床,他不想叫床,或许是年长者无聊的尊严作祟……或许吧。 少年很沉默,但很专注,大抵就是这点,才叫人莫名害羞。分明跟谁都能讲出堆不要脸的胡话,唯独跟他,安掬乐却有种不知该如何发挥所长的感觉。 要命的那点被戳压,安掬乐没忍住。「嗯啊……」 可杜言陌旦听见,便想要。他加入根手指,这次彻底记住了安掬乐敏感地方,不停戳弄。 「啊啊、呀!」安掬乐这人嘴巴有贱,後穴就……弱,他嗯嗯啊啊,攀住少年健壮身躯,两条长腿缠上,又踢又蹬。「快点……快点进来……嗯啊,那里、不要弄了……呜……」 腿脚被摁住,安掬乐不满,瞪向少年,对方没语,然而目光热切,瞳膜漆黑,十分浓邃,在这样的眼神下,所有言语都是荒废,安掬乐没了挣扎,任他施为,过分激烈的换气,弄疼了胸口。 「真的、可以了……」他抬手,抚着少年脸庞,杜言陌扬起眼睫,停下动作,安掬乐瞅着他,拿过裤子里的保险套,撕开鲜艳包装,边喘息,边给少年套上。 过程里,两人彼此相望,少年勃发性具在他手心里跳动,还没插入,安掬乐便错觉已遭对方深深侵入,他给对方阴茎装束 分节阅读6 欲望文 分节阅读7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7 好,沉下腰部,张开双腿,令扩张足够的穴口坦露。「插进来,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他连耳根都红,试想个二十八岁成年男子,居然渴求个十六岁少年操他,天下没有比这可耻的事了……可羞耻的反面,却是异样快感,安掬乐别开了眼,不禁催促:「快点!」 「嗯。」杜言陌听了,他按住安掬乐腿根,将性具插入,内部等待已久,饥渴的黏膜下子包覆上来,令两人同时噎了口气。 安掬乐呜咽声,少年的阳具撑开他穴肉,他下肢沉重,腰部发酸。 内部被捣开的感觉鲜明,他咬住下唇,闭上了眼,极力感受。下秒,眼角被人吮吸,安掬乐缓缓睁眼,斜斜看见少年,那明显渴望表情,下子打入他心底。 杜言陌边插入,边索吻,像个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孩子。 安掬乐探出舌尖,亲吮他眼睑──他没忘,这是少年敏感地方。 在性感带被亲的同时,少年勃发肉器阵抽颤,有胀大之势,安掬乐感知到,为他坦白直率反应笑,最终与少年缠缠相吻。 就在这刻,安掬乐发现,自己旦被他那双漆黑忠恳的眼盯住,就……啥也没办法了。 原来,自己还是个爱狗人士? 「呃!」趁安掬乐走神之际,杜言陌阳具口气塞到了底。 安掬乐阵涣散,双腿被撑开到极致,微微发疼,少年过於巨大的肉器使他穴口绉折完全瘫平,括约肌紧密含食对方根部,杜言陌粗硬的耻毛蹭着他敏感肛缘,年轻饱满的囊袋沉甸甸的,挂落下方,伴随律动,拍打、撞击安掬乐的臀部。 对方性具如同根热杵,每次深深捣进,都令安掬乐错觉内壁会被戳刺得乱七八糟,不由捂住小腹。肚子很胀,下身又酸又麻,杜言陌牢牢捉着他的腰,开始挺胯。 安掬乐後穴曝张,被肉棍撑开,就像在交配中毫无反抗馀地的雌类,被年轻强大的雄性不断捣干,直到那人餍足,将精巢射空为止。 「嗯……啊!啊!」内部被撞动的力道加大,安掬乐低叫出声,疲软的双腿在床单上蹭动,不时夹住少年悍而有力的腰部,想令他缓点。 杜言陌直接摁住那两条不停作乱的小腿,现在他已完全沉溺在最原始的律动里,「啪啪啪」肉体拍打声淫靡回响,两人最先是正常位姿势,杜言陌却转而抱起安掬乐的腰,提起他软绵绵的身体,令他攀在自己身上。 安掬乐迷迷蒙蒙,不知被插了久,不管哪里都很无力,性器痿了下去,但并非是因不舒服,反倒是舒悦得好似不见尽头,他射不出精,如同女人,光被插着,就有热度涌上,那细微如电流的快感,不停连接、蓄积,不知何时,就会喷发。 「啊呀!」杜言陌骤然把他提起,抽出性具,那儿牵连太久,导致离开时,润滑液或些不知名液体,全黏糊糊地,缠连成丝。 凶器抽离,安掬乐总算能好好呼吸,刚才肚子太过饱满,连吸气都费力,他穴口收缩,却仍颤颤无法合拢,内壁蠕动着送出透明湿滑的水液,沾满腿间。 杜言陌将他身子翻转,使他背对坐在自己身上。同时双手下探,把安掬乐後臀及大腿内侧的淫液抹开,从腿根抚至膝盖。安掬乐颤,尚未反应过来,少年两手便已固定住他两边膝盖,二话不说,令他双腿彻底打开。 这要在a片里,通常会附上「开张~」之类,淫荡又白痴的台词。实际上,安掬乐已经营运过了,而且很想打烊,偏偏顾客至上,他累到不行,脑袋往後靠,贴在少年耳边细声央求:「快点……快点做完……」 「嗯。」杜言陌的手从膝盖路滑至内侧,握住他两边臀瓣,将之扳开。 里头粉穴历经长时间抽插,已完全呈现酸软状态,相当湿润,杜言陌的肉棒轻而易举,便从後头插了回去。 「呜啊……」安掬乐下意识挺腰逃躲,反倒令这粗长肉具,了空间,入得深。 前列腺被擦过同时,安掬乐唧唧硬了,马眼滴出精液及前列腺液的混合物,沾脏了被单。 少年捧住安掬乐屁股,由下往上,拚命操干。 「啊、啊、啊!」他腰部结实,律动强悍,每下都令囊袋重重拍打在安掬乐臀肉上,导致片红肿,足见操得狠。 他双手绕到前方,不停拈弄安掬乐乳首,先是掐住乳根,再用拇指指腹,以画圈方式,摩擦按压,不时又揪住他整颗乳粒玩弄,安掬乐咿呜咿呜地,刺激得快挺受不住,不禁手握住自己胀疼的阴茎根部,开始套弄。 伴随後方抽插,安掬乐「呜」了声,精水自马眼口溢了出来。 并非射精,而是排精,在清空前,快欲无法中断,甚至略带疼痛。安掬乐脚趾蜷缩,後穴酸麻得好似连黏膜都要化了,他缩着肚子,绞紧少年性器,口气不自觉带上哀求:「别插了……别插了……我射不了……呜~~」 杜言陌:「再等等……」 安掬乐尖叫:「等你妹啦!」 杜言陌边插边道:「我妹妹……不会来。」 靠靠靠。 14. 好啦,随便啦 h 最後杜言陌总算射了,谢天谢地。 安掬乐腿脚无力,在少年抽出同时,软瘫在床,不停喘气。 後穴收颤,十分无力,里头液体汩汩溢出,沾了床,杜言陌扯下阴茎上的保险套,里头沉沉的,上回没细看,这回他好奇翻过来,里头浓精滑落,沾在安掬乐臀部上。 他瞅了会,将之抹开,好似野兽在藉由自己的气味,占领、标记地盘,安掬乐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看他用精液涂满自己下身,忍不住调侃:「你乾脆让我怀孕算了。」 少年扬眸,表情惊诧,却又将信将疑。「可以吗?」 「……」他真心怀疑了下这年头的健康教育,笑骂:「白痴啊,虽说我被你操得出水,但老子还是雄的。」 「喔……」杜言陌:「我记得也不行,但估狗看到好,什麽男男生子……」 「……」安掬乐扶额。「别乱估狗……还有,你看到的是男人和鸡的综合体,科学家最新研究,从肠道生崽……算了,我掰的,求你别信。」 少年信赖表情,令他表示:压力很大。 杜言陌那些黏稠液体,逐渐水化,自安掬乐体肤上滑落。他示意少年打湿毛巾,给他擦拭,这时候杜言陌很听话,不乱来,他给安掬乐擦到腿间,看见他仍在翕张的殷红穴口,忽而问道:「我能舔舔看吗?」 「呃?」安掬乐愣,伴随他视线,意识到菊花被盯,他看不见那儿情状,只觉既酸又热。 「可以吗?」他又问次,口气正经严肃。 安掬乐心里骂他假客气,刚刚分明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哪个问他意见了? 反正舔的话,怎样都不会受伤。「好啊。」 於是杜言陌俯下身,将脸埋进安掬乐腿间,那儿还残留着润滑液的香味,以及属於情欲的气息。他伸出舌头,在红肿肉瓣周围弄了下,安掬乐原先都被插到麻了,可杜言陌弄,他腰部酥,股难言热意再度在小腹处汇聚。 「啊嗯……」肛穴是安掬乐最大弱点,被舔舐,呻吟完全噎不住,嗯嗯啊啊喊不停,杜言陌很受用,他越舔越悉心,把本来擦乾的穴口用得湿漉漉的。 他动作细致,安掬乐感觉好似连心脏都被舔吻,他按着胸口,满手汗液,滑腻片,垂眼下瞟,别说阴茎,连同乳头都是翘硬勃起的状态。 他热了脸,心跳怦怦。 彷佛意会到他目光,杜言陌抬眸,恰好对上安掬乐翘起硬根,他从穴肉舔过会阴,吻上囊袋,欲将之含进嘴里。 上回杜言陌也替他咬过,但安掬乐正忙着对付少年那根,完全没当回事,现在……呃啊啊,技术好烂,尤其他刚射过次,这回要射,需得大刺激,他心想打手枪就好。「那里不用。」 少年却道:「我想舔。」 他直直盯着安掬乐,副拜托和祈求的样子,前者拿他没法,好像被这样望着,自己就怪怪的。「好啦。不过,我先教你……」 他用毛巾把杜言陌唧唧擦乾净,对方性器半垂,但仍沉重,安掬乐捧着他丸袋,默默掂他重量,人家北海道马铃薯工厂的阿桑,徒手就能秤重,他安掬乐不惶让,在内心估量出个数字,不禁啧啧。 杜言陌:「?」 安掬乐:「你同学没问你唧唧怎会这麽大?」青春男生,应该对这类问题很在意。 杜言陌答:「有。」 安掬乐:「你怎回答?」不会来句「我天生」吧?人生淫家什麽的,最讨厌了! 杜言陌:「我运动。」 「……而且有喝安佳脱脂奶粉?」安掬乐笑了出来。 杜言陌:「?」 「……」也对,这年代的国中生,怎会听过他们那辈的经典广告标语?估计阿荣是谁都不知道。 安掬乐边感伤他们世代的隔阂,边把对方半勃茎具,含入嘴里。他缩紧口部,同时动弄舌头,舔舐少年马眼,杜言陌射过次,但这回很快就硬了,安掬乐嘴被塞满,无法呼吸,他握住肉茎根部,将之慢慢吐出,再含咽回去。 「呼啊……」如此几回,他扬眸,正想问他懂了没,不料就在二人视线对上这刻,少年居然……射了。 全在安掬乐嘴腔里。 「咕嘟」声,安掬乐下意识咽了下去。 安掬乐:「……」 杜言陌:「……」 「呜~~」精液刚射出时,呈现的是奶白色的果胶状,腥膻黏腻,极不好吞,他被射了嘴,沾黏喉部,安掬乐立马起身,冲向厕所,扶住马桶──「咳咳咳!咳呸!」 ……完全吐痰声音,安掬乐吐完,开水漱口。「往後……出来前,麻烦告知声。」 安掬乐走出浴室,喉咙里还是那味道,直呛鼻头。窗户边有套桌椅,茶几上摆着茶包及热水壶,安掬乐将茶泡开,喝下几口,总算好点。「真是,我百年没吞男人精液了,居然破在你这二货j里。」 少年走了过来,抱住他。「对不起。」 「呃……」安掬乐也非真心怪罪,见他模样沮丧,倒令他错觉自己在欺负小孩。罢,吞都吞了,何况少年不是故意,又能怎样?「算了……」 「嗯。」杜言陌讨好地亲他的嘴,当然不会讲他其实控制得住。他自小接受运动相关训练,或者与他天性亦有关系,总能很好地自制,可刚刚……四目对,射精的念头直接而强烈,杜言陌放任了。 他明白:这个人会原谅他的,从那天在深夜酒吧外头,看见这人第眼,就知道了。 他被大米水浇灌,却点儿都没气,扯开的嘴角,反倒有种自嘲,淡定的表象显示他并不想气急败坏,暴露太真实心绪。 像只优雅慵懒的猫,只要好好抚摸他,捏好底线,偶尔点使坏,他都会笑着容纳。 因为他很漂亮,想要维持那份漂亮,而杜言陌需要的,就是对方的漂亮。 漂亮的外表、漂亮的体态、漂亮的表情、漂亮的言语……无须深究,能令自己感受到救赎,觉得轻松。 这样就好。 他抚过眼前这人白玉般温润的肌肤,缓缓蹲下身,再行含住对方阴茎,学安掬乐刚才方式,反覆吮吸。 「老天……」天赋异秉啊,学习有够快。安掬乐被咬到彻底勃起,头皮麻了,腰肢酥软,几乎不稳。 杜言陌吞附他肉茎,手扶住他腰,令安掬乐能缓缓坐在座椅上,这过程里,少年的嘴没离开,始终吸着。 安掬乐双腿大张,被搁在少年肩膀上,手指在对方短短头发里抚弄,不时用力,整个人陷入高潮前迷乱酩酊的状态。「不行……我要射了……」 杜言陌从喉咙里发出声。「嗯。」 安掬乐想推开他,偏偏少年分毫不动。「我要射了!」 「嗯。」 你xx咧!安掬乐内心边靠夭,边遏止不住,终究射在少年嘴里。 「咕嘟」声,这回换杜言陌吞了下去。 安掬乐哈啊哈啊喘,勃动的肉茎离了杜言陌的嘴,还在跳颤,喷出液体。 杜言陌把那些全舔乾净了,服侍得涓滴不剩,安掬乐气笑了。「味道如何?」 少年咂了咂嘴。「苦苦的。」而且很腥。 活该。安掬乐:「良药苦口,滴精,十滴血,听过没?」 「哦。」杜言陌点点头。 「……」安掬乐无可奈何,他侧了个身,要端茶给少年,他转腰,那臀瓣便微微分开,露出刚被舔润的肛穴边缘,他问:「你要喝茶,还是……?」 bsp;tea or...me? 不过最後个完售哩~然而话没问完,对方已在这时起身,拨开他双臀,朝着那湿润缝穴,将自己尚未完全消下的阴茎往里塞。 「啊!」安掬乐翻了杯,口气噎住,杜言陌下身同时全根挺进,以为早已麻痹无感的後穴,经插入,黏膜又敏感收颤,安掬乐气得要死,偏偏又拿他的绝世好j没办法。 只好自暴自弃:好啦,随便啦。 15. 红龟粿 h 少年人好体力,虽说随便他了,可安掬乐终究撑不住,不得不讨饶:「轻点、轻点……嗯……」 杜言陌闻言,真的轻了「点」,最後这晚,他们共做了三次。 次在床上、次在椅子上、次在窗边。 在窗边的时候用的是背後位,安掬乐被撞击得整个脸贴在冰冷玻璃上,吐出的热气晕蒙了窗外的霓虹,安掬乐涣散的眼透过玻璃映照,恍恍惚惚,看见少年在他身後挺胯,奋力进出。 他直认为男人这时候的表情,总是狰狞,很没美感,可少年却给他种非常性感的感觉。 未臻成熟的性感。 「嗯啊……嗯啊……」安掬乐已放弃遏止自己的呻吟,他噤声,对方的手便执拗地掐住他下巴,探进他嘴,摁着舌头,阵搅弄。 嘴被迫张开几次,安掬乐到後来无力反抗,任他去了。 「呜啊,那里……会坏掉……会坏掉……」真的会坏,被插坏,安掬乐双手无力在光滑的玻璃面上抓挠,下身却被牢牢箍住,完完全全逃不了……直到少年阳具膨胀,射精瞬间,安掬乐猛回神:「你没戴套!」 要死了,他使力把人推开──男人在排精时候,总是松懈,对方粗长肉具自安掬乐臀隙滑出,第二股、第三股精水喷在他穴口及会阴处,体内亦有滩跟着溢落下来……安掬乐脸青,这下真是不知该讲什麽才好。 「你,给我坐好!」 少年闻言,立即正襟危坐,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 他阳根湿漉漉地,翘在腿间,硬度尚未完全消弭,深色的肌理上满覆滑腻汗水,反照着顶上廉价白灯,光滑漂亮。然而安掬乐欣赏归欣赏,骂还是得骂:「往後,不管跟谁做、怎样做,都不能不戴套,这是基本礼貌!」 教训同时,里头液体仍在渗出,从他腿间滴至脚根,这麻痒感受,令安掬乐浑身战栗,脸红似火,万分不自在。「三个月後,你给我去做健康检查!」 杜言陌终於露出了点反抗,他俊脸凛,沉声道:「我没病。」 安掬乐很直接:「但我可能有。」 杜言陌:「……」 「懂吗?不要对你不知底细的人,过分坦露,保护自己是在这个圈子里……不,世界上最重要的环,你千万不能忘记。」安掬乐讲完,看着少年脸深思表情,不禁笑。「放心,我上个月检查过,目前没问题,总之纵容你的我也有不对,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下次……」杜言陌却听见了另个重点。「所以,还有下次对吧?」 「……」安掬乐摸摸鼻子。「我……我去洗澡。」可耻,居然使出正妹三宝逃逸。 杜言陌起身,抱了上去。「我想起洗。」 安掬乐呶呶嘴,忠犬撒娇之类的,最讨厌了!他斜睨眼,警告道:「今天的营业时间到此结束,不能再做罗。」 「好。」 安掬乐将信将疑,但反正人家依了,前两次他也算半推半就,真心不要,杜言陌无法强来,两人相互搓背,杜言陌体型较高,为配合他而前倾,安掬乐有种自己在洗大狗的错觉。「要冲水罗~」 他把杜言陌头上及身上泡泡冲掉,湿答答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少年体格好,满身是水,很诱人──当然,安掬乐很撑了,纯欣赏,不玩弄。他示意杜言陌给他洗头,对方动作流畅,手指力道刚好,十分舒服。 安掬乐赞叹:「你技术比美发院好了。」 杜言陌:「我常给我妹妹洗。」 「妹妹?」安掬乐想到他那句很冷的「妹妹不会来」,难道是认真的啊?「你们差几岁?」 「十二。」 「噗。」 杜言陌:「?」 安掬乐:「……没事。」少年不提,他当真忘记,他们之间,也差十二岁,相当於杜言陌这年纪,把他四岁妹妹嘿嘿嘿嘿再白白白白。 也难怪乔可南要诅咒他唧唧烂菊花残,换他自己也很想骂:就是啊,混蛋! 洗好澡,安掬乐彻底筋疲力尽,摊在床边,内心感叹:他真的老了。 二十八岁,其实还年轻,但和眼前人比,十二岁的差距……感觉好禽兽。 不,根本禽兽不如,天下有哪只禽兽,会对未长全的同类下手? ……安掬乐脑里浮现个人,随即扯嘴,将之挥去:不不不,不样,那是禽兽中的禽兽,渣攻中的战斗机,自己怎能拿他来比?太自甘堕落了! 安掬乐正自我唾弃,杜言陌却自床铺另端缠了上来──像只八爪章鱼,两手两脚,缠得死紧,软下但仍具分量的唧唧,在安掬乐腿间拚命蹭、蹭啊蹭……安掬乐都怀疑自己那儿要破皮了。 少年异常黏人,据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安掬乐不喜欢性交以後跟人黏糊糊的,大半都是拍两散,要不再来次,前者……他对少年办不到;後者,他自己办不到。 做了三次!三次啊! 囤了个月的子孙,这会全流落出去了。 安掬乐忽然想到。「对了,你十六岁,怎会念国二?」般应该高了吧? 杜言陌敛目。「我晚入学。」 见他似乎没想提,安掬乐也就没问。「喔。」 杜言陌从背後抱住他,忽然开口:「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不客气。」寿星最大,唧唧大,算了,不跟你计较。「你喜欢就好。」 杜言陌似乎听出他的不满,他上半身跨过来,覆在安掬乐身上,不解而且略带紧张地问:「你不喜欢?」 安掬乐:「呃……不是。」 杜言陌:「你可以说实话。」 实话?说啥实话? 实话就是太棒了,他很爽,虽说少年持久力骇人,但持久总比不久好,何况他其实很听话,要他捅哪就捅哪,说东不往西,性事上的奉献度及学习力皆高,这等人种,安掬乐从没遇过。 现在他忽然懂了陆洐之遇上乔可南之後,那种难以割舍的心情。放不开个百般依你的人,不管那个依,是建立在精神抑或肉体上。 何况,肉体跟精神,本就是体,硬要分割,毫无道理。 他安掬乐,忠於自我,屁股痒了就痒了,从不虚伪清高的活。 所以在少年问他:「我下次可以再找你吗?」的时候,安掬乐连在内心上演天使与魔鬼老梗剧场的档期都没给,直接就回了字:「好。」 ◎     ◎     ◎ 宾馆里开了暖气,出来时,寒风迎面扑上,杜言陌难得地觉得冷。 收紧外衣,拉上拉链,身体刚发泄完,他觉得轻,凌晨四点,天色仍暗,四周霓虹却早早熄灭,周遭片沉静,连灯火都安睡。 他深呼吸,掏出手机,犹豫好会,才摁开简讯,信件匣里并无新讯……不意外,他仅是随口提句,希望能在凌晨准点,第个收到他祝福,对方虽口答应,然而这等小事,忘记实属正常。 没关系。最少,他刚刚从另个人身上,得到很很……很。 像是在这边失去了,就要从另头补回来,补到撑死──这样的幼稚。 从今尔後,大抵也会是这样子吧。 杜言陌淡淡想着,把手机搁回口袋,这时摸到样软软的,触感奇异的东西。 他拿出瞧,是块红龟粿。 貌似是他的生日礼物。 杜言陌瞅了会,拆开包装,咬下口。表皮黏黏软软,里头塞了满满的萝卜丝馅,咸咸甜甜,味道普普,然而对历经场激烈运动、十分饥饿的他而言,刚好能垫垫胃。 给他这个的人和这个东西,对眼下的自己,都是这样的存在。 填饱、止饥,不会因太过饥渴,而做出不对的事来。 对这点,他是真的很谢谢那个人。 不过,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下次问他吧。 他吃完了红龟粿,边想着,边暖身,接而提步,开始往前跑。 在邻近清晨,恍若幽冥的马路上。 16. 菊花先生 在这之後,他们变成了至二周会相约的「特殊」关系。 好听点就床伴,难听点就炮友,不过对象年纪小,用这词,安掬乐自己都毛毛的,感觉十分对不起国家社稷,当然实际做的事,换汤不换药……那句台词怎讲的?对,贱人就是矫情。 於是在称呼上,安掬乐很贱人的矫情了。 他 分节阅读7 欲望文 分节阅读8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8 们相约方式向简单:用简讯,但不吐露关键字句──开玩笑,少名人因这个被抓包啊,虽说自己芸芸众生,不会遭人过惦记,然而小心驶得万年船,撞破冰山大家惨。安掬乐百般叮嘱:「若有天你手机掉了,被师长同学看到,就完蛋了。」我比你完蛋,最後就得进监狱玩蛋了。 杜言陌也非完全没那方面认知,最少估狗过,晓得安掬乐先前跟他做是犯法,他乖乖听话,两人还为此事特意取了代号:用功。「今天可以去用功吗?」、「好,图书馆门口见。」 看,麽纯洁美好?今天相约时,安掬乐甚至在床上跟他开玩笑:「你可以叫我老师。」某方面来讲,自己当真是为人师。 讵料少年神情变,硬声道:「不行。」 杜言陌般虽不太作表情,但眼神态度其实都很温和,看着人时,总是沉稳平静。安掬乐第次见他流露这般生硬态度,彷若被针扎到,跳而起。 安掬乐头雾水:「干麽啊,不想就算了。」 这搅,气氛都没了,他背过身,想下床穿衣,杜言陌却抱紧他。「这个称呼不行,对不起。」 少年的热气拂在他腰上,安掬乐手脚下子软了。「不行就不行,我又没勉强……」若真要玩,安掬乐自己还比较想扮学生,不过任他脸皮再厚,都不可能叫个小轮的人扮老师。 这件事就算揭过了,杜言陌又把他摁回床上,亲亲咬咬,最终把安掬乐泄出精水全咽下去了。 少年似乎很……喜欢,安掬乐自己是不懂,但看着他这般悉心样子,就不可能再计较,他给杜言陌擦了嘴,瞅望他醇醇黑眸,内心不由叹道:干自己何事呢? 他直没问杜言陌私生活方面的事,总归那不是他想涉入的世界,少年的人生属於他,自己只是这个人生命里小段……盲肠,可有可无,或许哪天不顺眼,就割掉了。 他们又滚了次,做完後,杜言陌忽然问他:「你叫什麽?」 安掬乐仍处在高潮後的恍惚里,时莫名。「蛤?」 杜言陌:「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安掬乐:「……」对喔!算算,这是他们第三还第四次见面上床,居然……居然从未互报家门。 因为直都只有两个人,外加认真干活,所以没有称唤必要,何况杜言陌姓啥名谁几年几月生、念哪所学校,安掬乐皆知,便没想到要提及自己,他想了想,交底是不可能的,但本名好歹能讲。 「安掬乐。」 「嗯?」 「安居乐业的安,掬……掬水轩的掬,快乐的乐。欸,掬水轩就那个……ㄋㄟㄋㄟ补给,小时候吃过没?别盯着我乳头,我写给你。」 说罢,安掬乐抓来床头柜上的纸笔,把自己名字写给他。 杜言陌看了会,以取名来讲,掬不是常用字,他手在上头抚着,安掬乐见状,遂起了说文解字的兴致。「掬……就是这样的动作。」 他把双手摊开并拢,四指朝内弯曲。「用两手捧取,掬乐就是……捧起快乐,给我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 这个姿势,令安掬乐双手手腕坦开在少年面前,他左手腕上条疤痕,此际在灯光下,特别明显。 杜言陌瞧了眼,可没问,安掬乐笑容可掬,也不怕被问的样子,杜言陌直觉,倘若问了,这个人会回答自己,他没打算隐瞒这件事,甚至有点儿刻意外露,可能还会用副很欢乐的口气说明。 人般会逃避自己犯过的蠢事,每回想起,便觉赧然:算了算了莫再提。 安掬乐偏不。 他在凌迟自己。 以种异样得近乎病态的面对方式。 杜言陌眨眨眼,不再盯瞧那儿,转而看向安掬乐的眼,开口喊了声:「掬乐。」 安掬乐愣。 这声、这眼,竟令他心腔大幅震动,好似被这两字狠狠戳着了。 极少人喊他名字,大都是菊花菊花的喊。 传言人若给鬼灵掌握了姓名,就能被控制,安掬乐其实有点儿信,所以叫人用腻称称呼自己,久而久之,他都快遗忘本名,忘记取名的那人,在他诞生之际,给予的深切祝福。 「掬乐。」少年又喊了次,抱住他。 安掬乐终於回神。「没大没小。」 他指责,想推开他,偏偏杜言陌抱得很用力,他腰快断,不能呼吸。「叫我……叫我……总之,别直接喊我名。」他受不住。 杜言陌忖了忖。「安……先生?」 「噗。」又正经过头了。 可叫菊花吧,自己大了少年足足轮。莫非叫哥?安哥?也太矮鹅了……「菊花先生。」 「嗯?」 安掬乐:「叫我菊花先生。」古早有篇文章,叫《五柳先生传》,他菊花爷决定也来效法回: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身上有好菊花,因以为号焉。 「……」少年似乎也觉这称呼拗口,但见安掬乐表情认真,遂没抗议,乖乖喊:「菊花先生。」 虽说是自己提的,不过当真唤,安掬乐噗嗤笑场。「噗哈哈哈~就这样叫,不过上床时千万别喊,菊花先生~菊花先生~环堵箫然~哈哈哈~~」 肉环堵肉箫,肛肛好。 「……」安掬乐自己很乐,杜言陌不懂,头上难得黑线。 他蓦然想到事,问:「菊花先生,你几岁了?」 安掬乐口气瞬时噎住。 靠,这回真笑不出来了。 杜言陌自己猜:「你感觉像大学生……二十?」 哈。 整整少了七岁,安掬乐真不知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怎样呢?诚实讲出年纪,无所谓吧,可是少年听到他们相差轮,会露出何样反应?会不会觉得被骗了? 屁啊,谁骗他?老子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 安掬乐内心起伏,这样那样的绕了好几圈,绕得心肺疼,最终想罢了罢了,反正又不是持续长久的关系,不必太坦承。 他吐了口气。「对,二十。」 杜言陌听了这数字,扬起眉睫,眼神不明闪动了下。「我们差了四……五岁?」 不,是十二岁。 安掬乐笑笑,没接话,他抱住少年,低头亲吻下去,不再进行这个话题。 你高兴当我几岁就几岁吧,为了你将来回忆时的美好,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真相低~ 安掬乐默默发誓。 17. 骏马马力夯 「安掬乐,你快递!」冉撷羽捧着刚从收发处拿取的小盒子走来,她边走边抱怨:「你买什麽?这麽重!」 「谢天谢地!」安掬乐见盒子上网路购物的标示,就知自己睡前下单的东西来了,他恍如看见民族的救星与希望,接下纸盒打开,冉撷羽好奇,就旁,看里头究竟是什麽。 安掬乐也没清场,他跟冉撷羽够熟,连彼此喜欢的情趣用品牌子都知道,然而纸盒子打开,冉撷羽便皱了脸。「你买这干麽?白马马力夯?」 「我快死了。」安掬乐急忙忙拿出瓶,打开,饮了大口。「嗯~味道不差,要不要拿瓶?」 「免了。」冉撷羽对精力饮料没兴趣,瞧盒子里,各大品牌,琳琅满目。「连修罗场都没看过你喝这个……真的不行啦?」 安掬乐重重叹了口气,唉!真正是满腹心酸无处诉。「我遇到了……匹马。」 「种马?那不是你同类?」冉撷羽拉过旁的空椅坐下,凛冬已过,编辑部内目前尚呈春暖花开的美好景象,这时最适合来杯红茶闲聊……虽说安掬乐手里饮料,有点儿与众不同。 「呸,不是,我遇到只……骏马,对,匹年轻骏马,唧唧跟马样大,精液跟水柱样,还不带开关的……」 冉撷羽:「……」你看过马的唧唧啊?她也不知从何吐嘈起,只能说:「很好啊,你不正喜欢大唧唧?」 「我是喜欢没错,但照这种吃法,我怀疑我会死……」这是安掬乐第二次面临死亡的恐惧,面对非常人的体力跟精力,彷佛科幻电影中,看到外星人展示强大力量,表示相当绝望的渺小人类。 他和那个名为杜言陌的少年,这样那样,勾勾缠,缠了约两个月。 当然不可能每天做,安掬乐有工作,少年要上课,外加休息晚要四百,这年头可不是随便拖人去山洞里就能办事,尤其少年年纪、身分都很敏感,後来安掬乐还特意另找间宾馆──原先那间捡到过杜言陌的学生证,安掬乐对此惦挂已久,新的那间设备没比较好,但休息只要三百。 杜言陌听见价码,那黑眸还隐隐约约漾起了光。「我们学校附近的便当店,排骨便当刚好个五十元。」 安掬乐还能讲啥?只能微笑了。「太好了。」 他们大约礼拜见面次,固定周末,算下来,至今大约十次。 这十次……安掬乐顿顿撑死,保险套跟润滑剂绝对用到完,滴不剩,毫不浪费。有次少年拿着完全扁掉的管子,发现怎样也榨不出来的时候,那股气场……简直不输菜市场欧巴桑,把五十元的菜路杀到五元的满足愉悦感。 身为九层塔还是葱角色的安掬乐瘫在旁,同样只能微笑了。 至於保险套,则是在网路下单的大包装,办公室有人团购,安掬乐很彪悍的人下订批,近百五十枚,舒适加大尺寸,令所有人员「刮目相看」。 不知情的赞叹他前头;知情的叹服他後方。 这组保险套,他和杜言陌各担半,每次限制三个,片要价二十块钱,少年很珍惜,尤其最後次,充满龙马精神,努力干、拚命干……干到最後秒,安掬乐深深觉得自己的小宇宙被开发了,年轻人这份勤劳节省,实为美德,他决定努力奉陪……真是傻了。 安掬乐痛彻心扉、悔不当初,「人类跟马比谁能跑,我脑子被门夹了啊我!」 冉撷羽:「不行就拒绝嘛,干麽勉强自己。」 安掬乐呵呵呵呵呵,脸你太天真。「你有没在路边看过『请带我回家』的那种箱子?」 冉撷羽表情嫌弃。「这也太老梗了。」 「老梗有老梗的好……我每次发誓绝对不要跟他对上眼,每次都……拒绝不掉啊!太可怕了!直直蹭上来喔!你会完全忘记自己身体的极限,我从来没感受衣服跟我距离竟如此遥远……」 重点是,安掬乐根本板不起脸教训少年,因为杜言陌半点没勉强。有回他终於硬下心肠,果决道:「别腻着我。」对方流露的眼神……养过狗的人,定知道。 安掬乐光想就绝望。 「或许他只是想跟chris亲近啊。」不知何时任婕宜抱了堆零食,坐在旁。「可以不要做嘛,就抱抱亲亲啊……撷羽,你要不要?」 「谢了,我要海苔的。」冉撷羽拿了包仙贝,喀滋喀滋咬。 「给我奶油饼乾……人家都抱上来,不就是要做?」安掬乐边吃小酥饼,边喝精力饮料。 这搭配……两个女人黑线,任婕宜道:「你这样,好像只是看上人家的……肉体,对方也许很不安喔。」 安掬乐反应很惊。「啊?我确实只看上他青春ㄟ霸体啊,不然咧?????」 冉撷羽:「……」 任婕宜:「……」 冉撷羽叹了声,拿这朵下流花没办法。「既然这样,就没啥好抱怨啦,人生在世,能活天活天,能干天……就天,你这把年纪,遇上有干劲的不容易,好好把握。」说罢,她又给安掬乐打开瓶,表情诚恳。「加油。」 「……」安掬乐:「谢谢你了。」 归根究底,是自己贪恋美色的问题,少年每寸肌理都太诱人,身体线条漂亮而流畅,前回他彻底实现了自己的恶趣味和妄想──拿了套正式军服给少年穿,整体是黑色的,衬得他益加精神笔挺,甚至充满股禁欲美感,安掬乐当场心花就开了,开了满片花圃。 他蹲下给少年口交,握着他那强悍粗壮的茎根,贴往脸边:「用你这个……鞭打我。」 ……於是当晚他被彻底鞭笞了,搭计程车回家时,司机北北被他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以为自己载到鬼。 「总之,」任婕宜在旁好心建议──她只知安掬乐性向,不知其他。「可以试试看其他有益身心的活动,有时候对方抱上来,只是想碰碰你,不定非做不可,倘若两个人只有这样,好像太空虚了,不是吗?」 不是。 对安掬乐来讲,孤男寡男俩基男同处室,却啥也没干,那才叫真正空虚。 可他无法和任婕宜解释这个,并非有所保留,而是……对方那副诚挚表情和口气,令他百年难得地居然有种良心被戳中,好像真的很不应该的感觉。 若是二十六岁的对象,安掬乐管他咧,想干就干,不想就掰掰,问题……十六岁,还是国中生,自己又是人家第次,他有时总会忍不住想,当初心血来潮,叫住少年,究竟对还不对? 安掬乐意外发现,原来自己身上,居然尚有名为「常识」的东西在。 如果没叫住他,少年肯定进不去酒吧,或许摸摸鼻子转身就走;或许他总有天还是会跳入这个世界,但不会是未成年的现在;不会头跳入他这般……浩瀚大海,外加只问肉体,不关心其他。 ……算了,人生哪来这麽「如果」。 安掬乐把手边那瓶精力饮料喝尽,向任婕宜扬了扬。「谢了,我会参考看看的。」 18. 别忘了我 这周,安掬乐依旧和少年约了。 安掬乐到旅店门口时,少年还没来。 很难得,杜言陌从不迟到,他般都跑步过来,然而时间总能抓得那样准,他到时,浑身刚因跑步而冒腾腾热气,在这凛冬里,鲜活的样子万分动人,这时候的少年肌肉摸起来格外有弹性,总黏手,安掬乐当真是喜欢得没法讲了。 安掬乐等了会,并未不满,毕竟谁没状况?他也没刻意发讯询问,别看那小子脸老实,正直风范,骨子里对这事精着呢,相处久了就知道,杜言陌那厮……色得很,他是下流低级在明面上,少年是全搁在肚子里了。 正所谓惦惦吃三碗公,安掬乐这缸米,算是被他掏得粒不剩,连边缘残渣都没放过。 想着这样那样堆事,安掬乐怕寒的身体忍不住蓄积出热意,他冰凉的手在口袋内拚命磨蹭大腿,想令之暖点。 远处大楼上有个电子钟兼温度计,上头显示的数字不论哪个都令他咋舌:九度啊!要命了,而且这都快三十分钟,人还没到,太不寻常了。 他忖着要不要掏出手机联系下,可手才刚搁进包里,就迟疑了。 他跟少年,做得太频繁了。 尽管最周次,但哪次不是做得人家整片床铺湿淋淋的,能拧出水? 这来往、进出,安掬乐都觉自己这菊花要成少年专属。把他形状、角度、脉络全记住了,对方亦不惶让,现在压根儿不需名师指点,已成名副其实的高徒,青出於蓝指日可待。 安掬乐每次都很爽,可爽度越大责任越大,好好根幼苗,被他当大树,又晃又摇……这算不算另种揠苗助长? 这段日子,他有空就在那儿翻来覆去地想,几回想断又断不下手,他以往总不能理解人家分手还在那儿捡理由,如今倒懂了。硬不下心、绝不了情,若肉体上合拍得能奏交响乐,便天人交战了。 总归,都是骨子里那点儿依恋作祟。 要不,就拿这次当藉口,散了吧。 他这迟疑,手机就直没拿出来,寒风终於冻得他连骨头都发疼,看看时间,竟过个小时,他决定走了。 不料才刚转头,走没几步,後头便传来声高喊:「菊花先生!」 「噗!」深夜十点,街上还不算没人,尤其这儿还是红灯区,越夜越美丽,也不知那个路人甲喷了声出来,安掬乐脸皮再厚也顶不住,索性当没听见。 无奈杜言陌从不是懂放弃的,喊声见没反应,自然要喊第二声:「菊花先生!」 自作孽不可活。安掬乐脚没人家长、跑没人家快,躲都躲不掉,杜言陌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街灯下年轻俊逸的轮廓,显立体。「你为什麽在这里?!」 「蛤?」安掬乐嘴张大,听着少年近似责难的口气,简直……莫名其妙。 还没回应,杜言陌便扯着他,路拉进那间宾馆──这儿的柜台是个戴眼镜的圆脸小姐,见到常客,毫不意外,自行做了登记,掏出房卡。「三百,今天……」 话没讲完,「喀」声,杜言陌气势汹汹,把两张钞票两枚五十搁在柜台上,取了房卡就往电梯里走。 小姐在後头嚷:「今天九折,要找您三十──」 「不用了!」 杜言陌这喊,安掬乐在看见电梯门关上同时,诧异了:「三十元啊!对半能买杯红茶啊……」他无所谓,可杜言陌肯定计较的吧? 偏少年始终不发语,他绷着脸,明显不怎开心,安掬乐被他这搞,本来还想关切何事,也跟着不爽了。 什麽啊,迟到小时,还给他摆谱? 安掬乐气怒,心说好啊,要你开染房,等会咱就来算算帐,不料进房,杜言陌马当先,走往墙边,打开空调,随即又进浴室。 水柱打在塑胶浴缸上的声音很显耳,安掬乐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好奇了,就看他能捣鼓出什麽来。 便宜旅店的空调好处就是不跟你来循序渐进那套,冷气下子冷到底,暖气下子便暖起,有股没怎清洁过的灰尘味。安掬乐脱下外套,发现自己连肩膀都发凉,杜言陌这时才走出,脸色似乎缓和了些,他上前给安掬乐脱衣,後者不乐意了。 「别,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不跟你玩,有种用强,我夹到你唧唧断!」 「菊花先生……」 安掬乐跟他拆招,杜言陌也不耗了,直接把人抱起,扛上肩膀。 「呜!」安掬乐当然不依,又踢又打,狮子跟兔子打,也怕兔子跳窜,光那下下,也够烦的。 杜言陌怕他摔了,只得不避不闪,安掬乐看似斯文,这闹起架来,比他妹妹还缠,杜言陌索性把扯下安掬乐裤子,後者尖叫:「你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没完!」 杜言陌没打,他做了另件令安掬乐不得不安分下来的事──他拨开对方臀瓣,手指直接按住他敏感穴口,又碾又揉,安掬乐低叫,腰骨下子变软。「你他妈……」 这骂声跟小猫叫没两样,安掬乐不骂了。 太丢人。 杜言陌赶紧把握时机,把他抱进浴室,里头热气蒸腾,浴缸注满热水,到这会安掬乐大势已去,索性不挣扎了,乖乖被搁马桶上,杜言陌把他衣服脱光,蹲下身,像在哄个闹脾气的孩子。「洗澡好吗?」 安掬乐呶呶嘴,眸眼上抬,脸别扭,随即伸出两手,搭在杜言陌肩膀上。「抱我去。」 杜言陌勾唇笑。「好。」 他轻而易举,抱起安掬乐,令他泡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热水温度很高,开始有点儿烫,安掬乐耐不住,想出来点,肩膀却被按住。「不行,至少要泡三分钟。」 安掬乐瞟他眼,把全身沉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咒骂,被迫泡在水里足足三分钟,身体总算热了不少,皮肤泛红,像尾烫熟的虾。 杜言陌见他泛出血色,松了口气。 安掬乐见他这副紧张自己的样子,心情变好。「起泡?」 浴缸不算大,但两人叠叠,还可以。 杜言陌估量了下,点了点头。「嗯。」 他脱开衣服,安掬乐见他脸上、脖子上都有细小伤口,那准是自己扑腾出来的…… 自己都近三十的人,怎还跟八岁小鬼样? 杜言陌身长体壮,原先还觉有馀裕,人进来,便显窄小,水溢了大半。安掬乐调整位置,卧在他身上,水不够高,他臀部生生露出水面,像颗漂亮桃子。 过没会便显冷,安掬乐颤颤,冒出疙瘩,杜言陌见状,便伸出手,罩住他两瓣屁股肉,吁了口气。「我以为……你人在里面了。」 「嗯?」安掬乐迷蒙抬睫,热气晕得他连脸都红扑扑的,杜言陌看着,就咬了他脸颊口。「出门前我妹妹在闹,哭到吐了……我发了简讯说会晚点,请你先进房间等我。」 之後他赶来,见到安掬乐背影,以为他已不耐,要回去了……可摸上那人身子,便觉阵冰凉,凉得沾了夜晚的冷气,他肯定在寒风里等,足足小时,杜言陌气他又恼自己,为何他不在室内等?自己怎就不能早点来?实在该再确认遍,就算会被嫌烦,也得打电话…… 安掬乐听了,不禁咋舌。「那约改天就好啦?」 杜言陌沉默了会,良久才道:「……你不会生气?」 「啊?」 「我知道,你很忙……」他声音渐小,脑袋垂低,隐隐流露不自信,安掬乐莫名之馀,任婕宜那句:「对方或许很不安……」突然冒了出来。 他确实曾因忙碌而叫少年别烦,尤其出刊前,那是比凶神恶煞还凶煞,生人勿近。文字跟言语不同,无法用口气判别对方情绪,安掬乐对少年又不兴虚以委蛇那套…… 他看着、想着,心里头那滋味……难以言喻,好似被用沾了柠檬的手,捏了心瓣,又酸又疼又刺。他以为少年并没很在乎自己,可现在看来,竟比他想像得要、要重。 这路赶来,也不知慌累,反倒被他闹了把。 他捏住少 分节阅读8 欲望文 分节阅读9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9 年脸皮,往外扯开,杜言陌:「?????」 难得看到他滑稽的样子,安掬乐笑,放开手,又亲了上去。「你啊,做点表情嘛,不然我都忘了……」 都忘了,他比他小。 不只是年龄的差距,包含心里的馀裕。 对安掬乐来讲,相拥的对象再找就有,可对少年,自己也许是他目前人生里,唯的块浮木。 少年对於性事异常执着,那种每次像有顿没下顿的做法、紧紧缠抱自己不肯轻放的身躯;天三封,再无内容都不肯省略的简讯…… 安掬乐心底生现出股不忍及怜悯来,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某个时期的自己。 不断不断用探测的方式提醒对方:我存在,这是我的坚持,别忘了我。即便心知缠人腻人下贱得要命,偏仍无法放弃,能为另个人偶尔施舍的眼神,倾尽切…… 有时无关爱与不爱,纯粹是脆弱得不靠他人肯定,便支撑不住那个自己。 尤其,当在另外边,得不到足够关爱的时候。 他不清楚少年的家庭情况,唯独知晓他有个喜欢不能说出口的对象,那种昏天没日的暗恋……像初榨的苹果汁,刚品味时又香又酸,搁着搁着,就会逐渐泛黑、转黯、发苦……安掬乐品嚐他身上那分还残留着的微微香甜,很想安慰他:别难过,谁不是这样挨过来的? 事到如今,我虽不爱你,但我最少能肯定你。 就这样吧,他是真心想陪少年,好好走过这段。 尽管方式不太健全。 「之後……我们约天出去走走。」安掬乐开口道。 杜言陌怔住了。 安掬乐笑笑。「直窝在这房间里,太不像样了,不过这不是跟你打野战的意思,你也得想想我这边立场。」他咬住少年耳朵,轻轻问:「你想去哪里……」 「……」杜言陌原先仅是按在他屁股上的双手施力下压,安掬乐与他在水里相贴,很快便觉察到对方硬度,硬直地戳在他下腹上。 他翻翻白眼,哭笑不得,真是,老子难得温情把,你偏要拿跟棍子搅了。 算了,到底是少年人。 「我知道你现在想去哪……」安掬乐手撑住浴缸边缘抬腰,手下探,捉着少年的手,移往自己臀穴。「想进去,对吧?」 「嗯。」仅这声,但也听得出杜言陌压抑着,饥渴得不得了…… 「那还不来?」安掬乐甜甜笑,不过想到满满的前车之鉴,赶紧弱弱附加句:「不能干死我,其他……就随你了。」 19. 吐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h 吐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安掬乐彻底领悟不能对少年讲任何随意请自便之类的话,这厮……没在客气的! 「嗯啊,呜!」安掬乐被插干到深处,牢固地钉在浴室磁砖壁上,脚板踮起,被撞击得数度离地。 「太深了!太深了!」 他阵晕眩,双眼涣散,少年粗壮的性器直攻深处,在他敏感肠道内抽插来回,杜言陌紧紧勒住他两边腰部,胯下不停,安掬乐想抽离些都没办法,只得呜咽,任由自己坚硬的阳茎伴随身後晃动,在墙壁上落下道透明水光。 「啊呜呜……」他快疯了,淫靡的肉体拍打声在窄小的厕室内响荡,被两人身上的水液助长得为显耳。 肉具胀到极致,安掬乐不敢碰,怕碰他就会尖叫著射精,只得把腰伏下,令後庭淫荡张开,能吞咽轻松点,好快些结束这轮抽插。 这种扑天盖地的插法,安掬乐呜呜啊啊,双手成拳在光滑的磁壁上滑动。「不行了、直顶到……好酸……嗯啊……」 他嘴里糊糊吐著下流话,下身也在自我亵弄中,喷出了精。 少年扳过他刚高潮而显迷茫的脸,与他亲了轮。後头插动的力道总算变小,趋於和缓,渐渐停顿。安掬乐晓得他也射了,射在套子里,遂道:「抽出来,帮你擦乾净。」 「嗯。」杜言陌将性具抽出,状态要硬不软,这消停会,肯定又能再接再厉。 不过安掬乐是真累了,他肛穴犹在抽搐,里头被带进去的润滑液沿著腿根滑落,连同膝盖都觉脆得不行。「今天……就这次。」 「嗯。」杜言陌没反对,任安掬乐替他擦净肉根,两人简单冲了个澡,今天没在床上搞,难得床铺乾净整洁,安掬乐心情很好地扑上去,抱著被子,滚了两圈。 倒是旁杜言陌,迟迟没动静,安掬乐不解,瞟了眼,见他俊脸罕见局促,低头睐,那根硕大的器具就顶在床上,没消火迹象。 安掬乐噗嗤笑。「别,我今天是真没力了。」 「嗯。」杜言陌也没进步索求举动,他甚至碰都没碰自己那根,仅是缠抱上来。 少年未长出胡渣的光滑下巴抵在安掬乐肩上,手臂牢牢环住对方腰肚──杜言陌特别喜欢这姿势,他比安掬乐要高,此时腰部都会往後弓起,像头护食的幼崽。 他性器依旧高耸,不时戳到安掬乐尾椎,然後滑啊滑地在他股沟上蹭动,以前他以为这是少年没吃饱,再来碗的暗示,於是压倒续杯,如今发现他不过就喜欢这样腻著,安掬乐转头,盯见少年漆黑深邃的瞳膜,里头映著自己的样子…… 杜言陌有点儿迷惑,安掬乐用嘴边笑意,掩盖自己骤然的怦动。「过来。」 他把不明就里的少年按在床铺上,亲吻他隆起的每寸俊美肌理,双手滑下,手指亲腻梳理他那丛漆黑耻毛,不时用食指绕起根扯拉。 他往下爬,含吮住少年阳茎,那儿巨大又狰狞,很难吞,安掬乐便用舔的,吮著茎皮,捏著龟肉牵连到茎柱上的筋,这儿学名叫阴茎系带,是般男人最脆弱敏感之处,他轻掐把,含进前端。 杜言陌哈啊低喘,很想挺动,又怕伤了人,进退维谷,憋得搁在床上的手臂,都冒出青筋来。 「唔……」安掬乐松了嘴,渐渐给他吞入,分明仅是口腔被压迫,却好像连食道都打开,咽不下的唾水淹了满嘴,只得连同少年泌出的液体,并吞下肚。 他并无排斥,专心晃动头部,令杜言陌的肉棒在他嘴里小幅度进出,舌尖不时挑弄对方的马眼及阳筋。 杜言陌第次往往持久到骇人,第二、第三次,反倒正常速度,他记得安掬乐给他讲的「规矩」,哑声提醒:「要……要射了……」 「嗯。」安掬乐把他肉茎吐出些,却加重了吸吮龟头的力道。 杜言陌哪儿挨得住这下?他「唔」声,腰腹收,肉具里满满精水喷薄而出。 满嘴的黏腻,那味道刺激得连鼻腔都发麻,安掬乐呛出泪来,可这回他没吐,反而吸著少年鼓胀的茎头,把那些液体,涓滴不剩,通通咽了下去。 杜言陌愣,想拿卫生纸,却被安掬乐阻止。 「我以为你不喜欢。」先前那声「咳呸」,实在叫人……很难忘怀。 安掬乐缓过气,握著少年终於软下些的茎根,给他做清除口交,把上头残馀的液体,全数舔净。 他表情没厌烦、没勉强,就好像在做件自然而然的事,脸上片晕红,大抵是缺氧造成,安掬乐咂嘴。「确实……不喜欢。」 安掬乐有点儿茫然,也不知自己怎会脑子冲,干出这事,他忽然很想抽菸,但在个未成年孩子面前,不能真的太罪恶了。 嘴巴里那股味道,犹散不去。 但吞就是吞了。 安掬乐吁口气,睐向少年,神情恢复先前无所谓的模样。「算了,礼尚往来,不过这样往来往去,没个尾,中国人就这点麻烦……所以,往後别做了,你也别做,知道吗?」 「噢。」杜言陌应了,他直觉安掬乐并非是真心的不愿意,可但凡他提了不要的事,他就不会做。 见他听话,安掬乐扬唇笑,挨著少年的肩,仰靠上去。 这角度,杜言陌看不见他脸,可少年依旧像只缺爱饥渴的动物,缠腻上来,安掬乐胸口那儿好若被堵,也不知是否少年抱得太用力,这股疼痛蔓延至他左腕伤口,彷佛被针扎到,抽抽的痛。 他沉沉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为少年做任何事。 像是没了底线。 他吁口气,阖上眼,不愿面对这问题。「对了,刚刚不是问,有没想去的地方?现在想到没?」 杜言陌想都没想,冒出句:「跑步。」 安掬乐:「……」 杜言陌:「我想你陪我去跑步。」 安掬乐心想,这难度系数也太高了,还不如让他边做边摆瑜珈pose咧。 「没别的?」他这辈子唯和运动牵连得起来的,就是做瑜珈,偶尔跳跳舞、逛逛街、上上床,其他…… 杜言陌捏著安掬乐的手,失去情欲产生的温度以後,十分冷凉。「你很虚。」 安掬乐:「……」 他没想过会从床伴嘴里听见这三字。 你很虚你很虚你很虚……靠靠靠,老子尽心尽力,每回都陪你玩到底,小命都快没,你居然讲我很虚?! 安掬乐气死,抡拳往少年身上招呼。「嘘嘘嘘,嘘你个头,老子超赞的,粉丝都破千好不好?!」 杜言陌不反击,采制止路线。「你体质偏寒,手脚太冰,腰肢无力……」 前两个就算了,最後个,是男人就不能认!「你才无力!你全家无力!你老师同学路边小狗通通都无力!」安掬乐握住少年脚底板,挠他痒,奇怪,没反应? 他又搔了两下,杜言陌:「?」 「你不怕痒啊!」安掬乐悻悻,少年脚底板很大,至少四二码,他抬眸瞥见对方腿间物事,彷佛无差,不禁感慨:「你真是……什麽都很大。」 除了年纪。 安掬乐当真是欲哭无泪了。作家的话: 20. 杜家 这趟仅做次,时间剩很,安掬乐想想自己隔日还有case得赶,索性把人踢床下朝。「赶紧回去看你妹妹怎样了。」 「……喔。」杜言陌应声,著装完毕,在旅馆外和安掬乐分别,见著那人漂亮身段,逐渐隐没在夜色里。 他做完暖身,慢慢提步,跑回去。 这段路程,他跑得无比熟悉,到家不过十二点,以为家人已睡,没料开门,他不过四岁的妹妹嘴里嚷著「葛格」、「葛格」,满脸泪花,扑了上来。 杜言陌下意识弯腰,接住她,杜母王杏纭在身後跟上,看见儿子,吁口气:「这麽晚回来?」 「嗯。」 「葛格,你好晚喔。」叶邵语伸手讨抱,杜言陌看了会,轻而易举举起妹妹幼小身子,叶邵语满意了,咯咯笑,撑了晚,就是等哥哥回来,如今等到,她心满意足,靠在哥哥身上,打起了盹。 女儿挨到现在不睡,王杏纭自是心疼,口气不免了些责怪。「她等你晚了,哪里你非去不可,搞这麽晚回来?」 「去跑步。」杜言陌答,摇了摇妹妹,确定她睡得算熟,才转手给母亲。 王杏纭接过了,叹口气,儿子喜欢跑步,这和他早逝的前夫有关,杜言陌自出生便手长脚长,身骨很好,小时就爱四处溜达,杜父见儿子爱跑,还跑得有模有样,遂请了教练,父子俩同参与训练,直到杜父患病骤逝前,儿子都还在跟著他爸爸跑。 不过如今,人事已非,王杏纭另嫁他人,叶父是做学问的,并不赞同孩子这般热中在没前途的事情上,但到底不是亲生,管不了太,偶尔跟老婆提提──包括今天。 王杏纭无可奈何,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喜欢跑,也不是反对你跑,但你得想想,都国二了,接下来国三,总得定心,何况你又比别人……唉。难不成,你真要跑辈子?」 老生常谈,杜言陌不答,过很久憋出句:「我爸希望我跑辈子。」 「你爸那是不现实,你懂的。」杜母:「你叶伯伯说了,现在高中不难考,最少上间,大学再给你想想办法……」 杜言陌脸麻木,这时王杏纭怀里的女娃醒了,见抱的人换了,睁大圆眼,开始不依,她蹦跳下来嚷:「我要葛格抱啦!」 杜言陌没动,王杏纭催促:「给你抱。这祖宗,简直不让人安生。」 那语调里,并无责怪,饱含对女儿的怜爱之意。 杜言陌依言抱了,却越抱越冷,刚才他曾在另外处,紧紧抱著他人,抱得不舍放开,还被踢了脚,现在却觉沉重生腻,看著怀里脸满足的妹妹,冷冷心想:母亲的关爱、父亲的疼惜,你已经把能拿的都拿了,还想怎样呢? 他很空了。 给不起也不想给,她要的,好哥哥的真心关照。 王杏纭:「好了,总之妈说的话,好好想想,你叶伯伯是为你好……也该喊他声爸爸了。」 「妈。」杜言陌打断,他黑润的眼直直瞅著母亲,问:「你已经忘记爸爸了吗?」 王杏纭愣。 「我没忘,我直都记得他。」所以,他喊不了别人「爸爸」。 说完,他搁下沉默的母亲及开始哭闹的妹妹,迳自回了房间里。 他的父亲,并不是个很苟言笑的人。 自己这点大抵遗传到他,他自小寡言,有轻微自闭倾向,不肯入学。那整年,父亲从不逼他,而是耐心带他四处走走,陪他玩闹、打球、跑步。 他发现自己喜欢跑,跑步的时候,不用顾忌外人看法,在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步调,感受自我的呼吸即可,他爱上这事,父亲看他真心喜欢,也是副开心满足的样子。就算书念得不好、和同侪处不来,父亲也从不要求他该如何如何,只道:「言陌,爸爸只要你开心,这样就好。」 後来他才知道,原来父亲小时也曾罹患自闭,却不被接纳,煎熬了很长段日子。 所以,他不愿自己的儿子,领受相同的苦。 那样的爱和包容……他难以遗忘。 不过五年而已,他无法理解母亲这样快速的抹煞,甚至父亲逝世周年,她便怀了孕,改嫁的对象,还是父亲的同学,据说当年同样在追她 他不是不懂母亲被父亲照护得太好,顿失所依,不得不另找依靠,何况继父是个好人,自己没有怨言,也努力扮演个沉默而听话的继子角色,照护妹妹,但……再的,他办不到。 他很迷茫,父亲母亲分明曾那般相爱,为何短短时间,就能换了别人? 他吁口气,躺在床上,又觉自己哪有资格,疑问这些? 他喜欢著个人,却不是和别人上床了?只为图自己轻松、好过些。 可他还是感到痛苦。 痛苦得不得了……他抓了手机,在选择要发给谁时,停顿下,最终本能发给安掬乐。 也不知为何,他就想告诉他,而不是另外个人。 「菊花先生,我失去了个人,我直想他,周围的人却不停叫我忘记。」他讯里写道。 安掬乐先前不爱回讯,最近倒是看到就回,不会儿,他的信件匣里便了则讯息:「《东邪西毒》看过没?里头黄药师讲:『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旁人要怎样,那是旁人的事,没人可以剥夺你这权力,要不要,全凭你自己。」 杜言陌看著,笑了。 他心底角为此松快不少,安掬乐从不主导他的想法,但些事上有他的坚持,奇妙地次次都能打进他心坎里,比虚浮的安慰加实用。 包含最先,他告诉他:你不能妄想改变个人的本质。 但他可以改变自己。 他舒口气,回:「好,我不忘记。菊花先生,下回陪我去跑步吧。」 手机这次沉默较久,终於,那儿认输般回来:「行,跑就跑。」 杜言陌知道,他这是心软了。 相处两个月,这人直都这样,嘴硬心软,同情心泛滥得能淹死人。 他溺在里头,越发舒服,不想脱离、无法脱离。 他写:「我失去的那人,是我爸爸,他死了。他很爱我,教我跑步,教我好事。」 安掬乐:「那你永远都别忘记,等哪天死了,再见到,跟他说声谢谢。」 杜言陌:「好。」作家的话: 21. 春暖花开 时节入春。 正值春暖花开人间美好季节,树上小鸟啼,江畔帆影移~~安掬乐边哼小哥的〈天上人间〉,边在他任职的《flawless》不停迎接冰寒冬日,再从冰层缝隙发芽复活。 最近犹在提案阶段,安掬乐颇有馀暇,下班後和在skype上的好友拌嘴閒聊:「春天到了啊~~」 joke男:「你少发春,你发春,就没好事。」 安掬乐嘻嘻笑。「你指去年那件事?」 讲起来,乔可南就没好气,这也是他之後甘愿像个老妈子,把某人菊花看紧的转捩点。joke男传来掩面表情:「莫再提啊~」 这朵菊花,去年发春,在酒吧里勾搭个,两人相约开房,对方先去取车,结果不知取到哪个旮旯去,安掬乐等腻了,索性揪了下个……二零,决战时刻,这下精彩,在门外上演修罗剧场。 眼看两攻都要打起来,惹起战端的小受还在那儿不知死活地嚷:「不如咱们三劈吧,老子早想试试双龙入洞什麽滋味。」 ……真他妈不堪回首。 此事最後是乔可南掏出律师名片解决的。「我的当事人有保持沉默的权力……我衷心希望他保持沉默。」 安掬乐至今犹叹:「可惜啊可惜,两个都是好小,难得机会能三劈,我不信他们真不想玩。」 「……」joke男:「我就真不想。」 菊花黑:「呴,你不样啦!都能拿贞节牌坊了。你死的时候我会特别注明:此生仅用过陆生洐之根,堪为贞男表率……」 「拜托不要。」joke男:「不过,你最近倒是修身养性,收敛了不少啊。」 菊花黑:「我佛慈悲,阿弥陀佛。」他确实收敛了。 相比去年春季,今年乔可南倒是感受到股久违的安宁祥和,当然也忍不住被害妄想这是不是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类…… 毕竟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就没再听眼线──酒吧的酒保,提供过这方面的消息了。 乔可南为此放心了……才怪。他太了解菊花为人,他下头的洞就跟上头的样,毫无遮拦、百无禁忌,外加……馋。 有时分明不是真的肚子饿,偏要含点东西在嘴里,要能改正,只有两种可能:个就是吃得太饱导致听到食物二字就觉反胃;个就是口腔破裂等外力因素…… 乔可南想了想。「菊花,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菊花黑:「当然。」 joke男:「你有事可别瞒我。」 安掬乐内心咚声,要换平时乔可南讲这种话,他只会大笑三声,可现在……他还真心虚了。「那得看是什麽事,难不成我爸痔疮都跟你讲啊?」 joke男:「我对伯父痔疮没兴趣……」 菊花黑:「所以嘛~」他打哈哈。不过般他越把事情扯远,内情就越不单纯。 乔可南索性直言:「菊花,我知你向小心谨慎,就怕你色令智昏,何况再小心,总有出岔时候。相信我,只要有颗真诚的心,世界上就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我虽远在网路彼端,但其实直在你身边。」边讲就边扔了张梁朝伟深情款款的图来。「真的,所以不管你阳痿了菜花了怎样了,我通通都会陪你面对……」 前头还像人话呢,後头简直不堪入目。菊花黑:「滚蛋!」 joke男:「我讲真的……」 菊花黑:「我煮的炒的炖的通通有!老子难得几回修真,被你讲这样,呜嗷嗷,情何以堪……」 joke男:「你能修真?我靠,你连马桶都不会修吧?」还半夜急call他过去呢。 菊花黑:「干,那次是眼镜冲掉了,卡住,情况特殊……」 …… 两人侃啊侃,总算侃到乔可南信了安掬乐最近能凝聚大宇宙的力量,召唤神龙吧啦吧啦之类而在修真。 joke男:「太好了,我真的怕你通过头,将来老了,得靠尿布过日子。」 菊花黑:「我先帮你买打。」到底谁才通过头啊? 果真没会,乔可南便神隐,skype呈现死机状态,肯定是被抓去「通」……安掬乐哼哼笑,以前若到这时,他总要落井下石,拚命给乔可南洗视窗,各种下流低级万言书,现在…… 他瞟了眼时钟,嗯,时间刚好。 安掬乐拿过手机,按弄阵,发出简讯:「老地方见,今天我陪你跑。」 冬天过去了,天候不再那般湿冷,安掬乐简单穿了件棉t跟七分裤,轻便随意。 晚上九点,河滨公园刚吃饱饭出来散步的人,这时也差不回家了,人不会太,这时跑起来最舒服自然……这是少年跟他说的。其实,倘若不是配合安掬乐,他偏好在僻静的地方跑,像是公路。 「会感觉好像只剩自己跟周遭风景。」 安掬乐听完结语:「中二……」这时期,谁都是满脑子伤春悲秋的骚人。 总之,这里最方便,安掬乐步行即可到,杜言陌反正在哪都没差,并无异议。 两个人相约跑步……算算,也有了阵子,要在先前有人跟安掬乐讲:「你以後每个礼拜都会去河滨公园跑步。」安掬乐肯定脸惊诧地回:「你臆想症了吧?」 可现实往往比幻想猎奇,安掬乐边做暖身边想。自己这个冬天,不但没感冒,甚至连手脚冰冷的体虚毛 分节阅读9 欲望文 分节阅读10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0 病,都缓和了不少。 而令三分钟热度的安掬乐决心跑下去的点,是有回少年在床上,细细捧著他的脚,不掩庆幸道:「没那麽冰了。」 那欣悦到骨子里的口气……虽然第次跑时是真的心想天啊饶了我吧,死都不干,瘫在路边被少年难得讥笑:「菊花先生,你太弱了……」 弱就弱吧,他认了。「你背我。」 安掬乐纯粹耍任性,打算赖会就起来,然而少年却真的背起了他……直到半途,他还在讲:「下次,跑远点吧。」 安掬乐:「不行,我跑不动。」 杜言陌:「没关系,我会背你回去。」 少年说到做到……当然,到中途安掬乐也自觉闹过头,乖乖爬下来,自己走。 杜言陌的背很宽、很厚……很暖,视线变高了,看到的风景和往常很不样,剧烈运动造成的心速趋於缓和,但有股热烫东西,在血脉经络里游走。这样的相处时光,很宝贵稀少,安掬乐并不讨厌。 於是他想:好,跑就跑。 从最开始到中途就要少年背,如今安掬乐能独自跑完全程,中间变化令他感受到人类强大的适应力……重点是,少年跑步的样子,太赏心悦目了。 杜言陌都穿刚好合身的服装跑,他姿势端正,身姿挺拔,健美结实的肌理伴随跑动,撑住他薄薄t衫,安掬乐偶尔手痒,摸下去,块块,分明饱满,又不显累赘笨重,光触感就治愈。 安掬乐为美色豁出去,每天跟著帅哥跑步,欣赏对方身姿,以强身健体之名,行意淫之实,成了支撑他跑下去的最大动力。 乔可南讲得确实没错,色令智昏呐…… 安掬乐做了会伸展,抬眸,看见熟悉身影朝他奔来。 伟岸男子,他的美好,令周遭年轻情侣阿公阿嬷通通回头,健康漂亮是人类生追求,到死都不停止,这小伙子全占了,安掬乐光想便有几分笑意或得意,你们不知道,他上床样子最好看,干人时全身上下,连片指甲都是性感的。 「……菊花先生,你在笑吗?」 「欸?」安掬乐摸了摸脸,嘴角确实是上扬的。「是吧?」 「看起来有点可怕。」杜言陌现在会直白地表达感想了。 安掬乐盻他眼,不过淫笑确实不能指望好看到哪儿去…… 他们也没啥约定信号,人来了,就跑了。 安掬乐做过伸展,杜言陌则从家里跑到这儿,足够暖身,有时安掬乐没来,他就自己继续往前跑,跑回家。 四周很静,连风都轻,河岸边的灯火在水上荡漾,像晕开的油彩。沿途的街灯闪烁不明,远方的景致模糊而光灿,少年曾提到先前烟火节,他边跑就边看见了烟火,独自人享尽美好风光。 安掬乐则回忆当时,他在争著看烟火的人群里,摩肩擦踵,被挤得直冒脏话,直到听见「咻砰」声,才知烟火开始施放,却早已去了观赏兴致。 杜言陌听著咋舌。「真傻。」 安掬乐笑笑。「幸亏大部分人都傻,若不就换你这儿挤得不成样子了。」 杜言陌想想有道理,况且个人看,无人分享,确实寂寞。 他道:「下次,我们起在这儿看吧。」 下次……那至少得年半载呢。 安掬乐噎住,时不知该怎样回话,他和少年的关系,就像这前方道路,看似笔直,漫长无尽头,但到个程度,彼此都该回头了。 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安掬乐不是没设想过自己对少年的感觉:这人每处都太合自己胃口喜好,要厌恶根本不可能,了不起腻了吧?偏他虽喜新厌旧,可对骨子里认定的,倒是万分长情,真正喜欢的衣服鞋子,七八年了,从没舍得扔,不定期还会拿出来整洁保养下。 乔可南说他这人:「看似无情却情。」 他知道,他是真心把少年看入眼了。 这个偶尔带些心机,却反而讨人心疼的孩子。 不是爱,他不会爱,爱了也没好事,对少年总归不好,自己这教训还血淋淋搁身上呢。他想,是种珍惜和喜欢,平平静静,安宁温和,安掬乐觉得这样很好,待少年离了他後,若能找到个长相漂亮个性好、不乱来的,就圆满了。 至於他嘛,不过是少年人生剧场里枚小小配角,可能五年十年後再度相会,给他跟正牌受闹个危机什麽的,再狗血点,就是他这配角得了绝症,或遭了车祸──恁娘咧,那些配角都不保险的?这时分明该找保险业务处理理赔,跑去缠前人是怎回事? 除非前男友拉保险,配角为了捧场,买了份…… 杜言陌打断安掬乐的胡思乱想。「菊花先生?」 「欸?」 「到点了。」杜言陌指著前方处标志提醒。 为了防止杜言陌无尽头的跑下去,两人约了处当回转点,平时都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掬乐先注意到,没料今日妄想著,不知不觉突破了自我…… 安掬乐喘得厉害,杜言陌般只有轻喘,独独呼吸快了点,但并不乱。他天生会跑,也善跑,两人身上都有些汗湿,夜风吹,便凉凉的,很宜人。 安掬乐歇下脑里作乱的狗血芭乐剧,看望过去,只见杜言陌眸眼微眯,享受风吹的样子万分自适,那眼角眉梢,刚毅里又带了青年人的柔和,安掬乐看著,心念动,忽然很想亲近……於是踮起脚跟,亲了上去。 周旁并无閒杂人等,然而安掬乐这吻很轻,轻得杜言陌忖想自己若没睁眼,肯定要误会是被夜风亲吻…… 他眨了眨眼,看著那人,对方笑笑地,眸底荧亮,如颗漂亮星石,安掬乐嘴边枚浅淡酒窝,不很明显,却令杜言陌心颤,怦怦直跳。他不常这般笑,杜言陌度很想见,然而此际竟感觉……疼。 莫名的疼。 他抬手抚上安掬乐的脸,细细触摸他的眼角,那儿很乾燥,并不湿润,安掬乐眯眸,似乎很享受他的触摸──杜言陌思及,即便是自己最为生疏粗鲁那时,这人都在鼓励他。 他度讨厌与人碰触,现在却迷恋至极,肌肤相贴带来的舒适,全是这个人教会他的。 没有旁人。 安掬乐任他摸著,杜言陌体温比他稍热,他觉得舒服。 他能明白,少年也是喜欢他、珍惜他的。 不是每件事都要扯到爱与不爱,他不会、亦不能要求少年的人生,因他如何。 那也并非他想要。 安掬乐勾唇,淡淡笑。「放心吧……」 杜言陌:「?」 安掬乐揉著少年的头,心道:将来不论如何,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 我要你好好过。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作家的话:从这回开始(总算)进入主剧情线,h还是会有,不那麽频繁及大篇幅。副本为菊花过去,会有怪得杀,各方面意见都欢迎提出、讨论,故事大方向不会改,但细节修缮我是很乐意的。感谢大家~ 22. 利曜颺 安掬乐年大概会回老家几次。 那算是数月度的家族聚会,他作为小辈,不去不行。 他老家就在台北,甚至离市区不远,可他宁可花分钱,人独居……其中缘由,很简单,整个安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知道他是gay,不仅如此,还曾为男人搞到自杀过。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 为此他跟父亲关系形如水火,互不相让,但最近他的待遇提升了,因为安家最黑的羊终於不只他,而是同样搞基的堂哥安禹铭。 搞基就算了,哪个良家妇男不好找,居然掰弯了丧妻有女的酒吧老板,把叔父气得口气差点背过去,他堂哥还很无畏地扇风点火:「你就当那女儿是我生的,咱们安家了个外孙,岂不挺好?」 於是叔父又背过去第二次。 据说还有第三、第四次,安掬乐都不知该赞堂哥强,还是叔父生命力惊人。 堂哥原先抱持不出柜主义,如今开柜开得彪悍,气势奔腾,据说是看不惯老父直指摘堂弟性向的不是,甚至洋洋得意自己基因好,上辈子造桥铺路、行善积德,生出的儿子正常,没料竟被狠狠杀了刀,措手不及。 安掬乐探问,堂哥倒是笑置之。「他年纪大了,受点刺激,才能让心血管活络,延年久寿。」 安掬乐也笑。「那我是不是该效法你这招,把我的事也全吐了?」 堂哥蓦然脸严肃。「别闹,你那事,会直接要了两家四老的命。」 两家,家指的是安家,家指的则是安母妹妹外嫁的利家。 两家合称就是……「先别管这个了,你听过安利吗?」 总之有堂哥专美於前,安掬乐估计这趟回家,应该不太难挨,未料入客厅,气氛片愁云惨雾,似死了人。安利两家人泰半到齐,而其中,与安掬乐母亲为同卵双胞胎妹妹的利太太,此刻模样明显比安母苍老太。 她靠在姊姊身上,嘤嘤低泣,旁的三个老父们,个个吞云吐雾,面色烦忧。 这是演哪出? 安掬乐愣了下,旁帮佣的徐婶走来。「少爷您回来了。」 「嗯。」 安家经商,算有点钱,这也是安掬乐少时没经济压力,能胡天胡地任性乱来的原因之。 相较之下,利家就穷得,双生姊妹,同日出嫁,命运却大大不同。 利母见安掬乐,不禁张手,脸欣悦,恍若看见人生的爱与希望。「小乐,好久没见了,让你阿姨瞧瞧你……」 「……」他与利家人素来不亲,这突来亲情,简直莫名其妙。 有鬼。 不过表面功夫谁不会?安掬乐微笑走到利母那儿,乖乖喊了声:「阿姨好。」 「这麽久没见,越长越出色了,唉,完全不像我们家那个……」 难得好天气,他不想听见有关那人的事。安掬乐打断她:「欸,怎会?颺哥也是很好的。」 这不提还好,提,利母又哭起,这回哭得堪比某台八点档,或说白衣孝女。「我命苦啊!嫁了个没钱没能力的穷酸老公就罢,生的儿子去混黑道,如今、如今……如今坐牢出狱,得了肝病,他是我心肝啊,我能把我的肝全割了给他,偏偏……」 「……」谁来给他提要下? 好在堂哥向懂他,凑近解释:「颺哥得了肝病,需要移植,但阿姨有b肝。」 「喔。」肝病?安掬乐还真没法想像那个……不可世?嚣张做派?总之只能用「不可燃垃圾」五字形容的男人,居然沦落到需要接受活肝移植的地步。 利曜颺啊利曜颺,你也有今天。 他内心哼哼,懒得问病情详况,利家就这二老,而利父向瞧不起儿子,哼哧道:「死了也好,这些年,他也没少造孽。」 中肯。安掬乐简直想给表父按赞。 利母哭嚎:「那是我怀胎九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啊!若不是你这父亲没用,他又怎会跑去沾黑……」 不不不,那是他本性如此,天生我材必须黑。 安掬乐摁住左手腕,全家族只有堂哥知晓他跟利曜颺间的「特殊」关系,安禹铭把他拉边,提醒道:「等会不论阿姨怎求,你都别同意,知道吗?」 「……」安掬乐大抵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捐肝需五等血亲或姻亲,利家那边肯定有问题无法捐,才把脑袋动到勉强有点关系的安家,而安家里,利母与安母为双生姊妹,关系最亲,他安掬乐的肝,能用的机率最高。 前提是还没被他没日没夜的操坏。 果不其然,利母边哭边支支吾吾:「小乐,你颺哥打小疼你,你不会放他生病不管吧?能不能、能不能做个检查,考虑下……」 安掬乐耸肩。「好啊,我找个日子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就我的肝吧。」 众人惊,不料这麽大件事被他搞得轻轻巧巧,利母听,激动得差些就要给他跪,安掬乐忙扶她。「别、别。」心道:你若晓得我跟你的儿子「关系」,你这会就不是给我跪,而是呼我巴掌了。 安母和姊姊感情好,但安掬乐同样是他心头肉。「小乐,你真想好了?」 「前提也得我肝功能正常,或许验出来,连我都得找肝源。」他说笑。 安母嗔他:「你这孩子!」 总归利母有了希望,直道谢,安父虽想反对,但想儿子体魄健康,捐肝也不是要命事,好歹是心爱老婆孪生姊妹的孩子,即便几无往来,也不能全然不顾,儿子都同意,这忙不帮,未免太不近人情。 倒是安禹铭,脸沉滞,他管不了长辈,只能把安掬乐拉旁。「就你圣母!你颗心给他捏碎不够,这会还切肝给他,下次是不是连同胃啊肺啊肾的,通通任他挖?」 安掬乐手摊。「我这些年没少折腾肝,资格符不符难讲,至於那事……都千百年前发生的了,堂哥你记忆力好,我天天吃银杏都未必想得起来。」 安禹铭瞅著他不时捏捏左腕的小动作,心道:最好是。 事隔n年,利曜颺这名字又再度回到人生里,安掬乐不是不感伤,感伤在於……他连他长啥样,都忘光了,只是有些不甚愉快的记忆,仍残存在他血管末稍,神经最细微的地方,抽就疼。 他妈的疼,他居然还能为那人渣疼,或者他是为自己疼,疼自己白费青春,糟蹋人生最好时光,在个不值得的对象身上。 从此,他的人生,再不提爱。 太沉了,他割断了左手,提不动。 也不想再提了。 23. 蔷薇色的人生 捐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检查结果出来,意外地安掬乐肝功能完全正常,他心想自己这些年日也操啊夜也操的,还以为早就拍了了,没料居然这般争气,比bl里受君的菊花还坚韧。他大爷心情乐,便在同意书上大笔挥:好啊,捐。 不过捐归捐,他并不想让那人知道这是他的肝,省得横生枝节,於是逼著全家人隐瞒,众人赞他施恩不望报,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连知儿子性向後便再没正眼瞧安掬乐眼的安父,这回也对儿子改了观感。 到底是安家男儿,有气概。 全家族唯有安禹铭知道,安掬乐是压根儿不想再跟那人扯上干系。 安禹铭不喜欢利母,慈母败儿,光能养出利曜颺这败类,他就能不喜欢她,外加利家穷困,分钱能逼死个汉子,何况个妇人?她时不时找姊姊接济,这回连肝都问上来了,问题安禹铭气归气,也无可奈何,当事人点头,他又能怎置喙? 安禹铭肚子气没处撒,成日骂安掬乐圣母、你个白痴圣母、死百遍!安掬乐笑笑,「嗳,堂哥你不知,我这是嫌麻烦啊!阿姨缠著咱们家要东要西,又不是天两天的事,这肝求不成,估计又得闹上好长段日子,谁都不安宁。反正我没差,捐给外人都行,何况是名目上的表哥?」 再怎样,也有段情。 即便不论之後发生的事,小时三人,确实是玩在起、闹在起的。 这麽说,安禹铭时找不出话反对,他这堂弟,表面看似无心无肺,实则重情,极袒护自家人。 其实安母事後想想,也再三问过安掬乐:「小乐,你要反悔没关系,妈妈去讲……」 「放心,小事。」他是真觉无所谓啊,事不如少事。 唯独捐的对象有点烂,少令他半夜恶心罢了。 也不知那利曜颺如今到底何等来头,什麽检查、手术、哗啦哗啦的,不到个月全安排好,安掬乐进去、出来,统共七小时,执刀的据说还是业界最权威的医生,周末假日跑来割肝,肯定搥心肝。 他在恢复室醒来,麻醉未退,尚未感受到疼,护士小姐笑笑走来,道:「医生说,您的肝真是很漂亮的蔷薇色。」 他该道谢否?这话安掬乐常听人讲,不过通常是称赞他乳头啊、唧唧啊、菊花之类,被说肝……倒还人生第遭。 不过蔷薇色的人生,听来真不赖。 至於另人情况如何,他不关心,只问医生:「我肚子上这疤,之後能找整型医生做掉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这傻子!啊~~後悔死了。」 医生:「……」 住院的七到十日间,安掬乐成天这般碎碎念,都快疯魔了。 不过念也没用,这疤短期内只能等它自行愈合淡掉,再做雷射手术,看能去少。安掬乐在医院里前後折腾个月,唱完会呼吸的痛,总算回家。 他向母亲讨回手机,开机,荒淫的简讯声此起彼落,安父脸青,换平素可能会气得拿棍子赶他出门,这回破天荒只讲了句:「检点些,别老是那副不三不四的样子。」 到底在老父面前,安掬乐再横,也不敢造次。 他捉了手机回房,摁开简讯,排的小阿甘,混杂了广告,很不甘。 这住院近十天,他手机被安母没收,没跟少年联系,前几封都还普通问好,後面封接封,益发显出紧张、忧心…… 他嘴角含笑,篇篇看过去,不知是否因少了块肝,原先被层铁壳包覆的心肺,还来不及长回去,被戳得酸软。 就在这时,他看见组陌生号码,内容写著:「我知道是你 颺」。 靠。 靠靠靠。 安掬乐当即把那封讯息删了、号码黑了,冲厕所洗眼,洗乾净了,才出来。 他给杜言陌回电,电话响没两声,那端便急慌慌接起。「菊花先生!」 声虎吼震得安掬乐娇躯震,他也不罗唆,直奔主题。「我住院了。」 电话彼端似骇了跳,问:「病了?」 安掬乐:「没,你哥我捐肝,救救肝苦人。」 杜言陌:「在哪间病院?」 安掬乐笑:「早出院了,现在在老家休养,大概得个月吧。」说到这儿,不得不叹,禁欲整个月啊,家当没带,连想自给自足都嫌不尽「性」。 这回杜言陌沉默较久,久得安掬乐以为电话坏了。「喂?喂?」 杜言陌:「为何没跟我讲?」 他闷闷憋出句,若不是语调很平,安掬乐脑里都浮现个马景涛摇著他肩膀晃啊晃。奇怪,你谁啊,为何我得跟你讲?可才反骨没秒,又想到简讯匣内那些累积的忧心讯息,再钢心铁肺,都得软下。 吁口气,他答:「时紧急,我有个亲戚肝有问题,我捐了给他。」 他讲得轻巧,好像在说他见路边有人肚子饿,就扔了块面包,完全不痛不痒。 可那是肝啊,体内脏器部分,还是足以牵连性命的五脏之。杜言陌:「菊花先生。」 「嗯?」 「请你再看重自己点。」 咦?啊?安掬乐头雾水,完全莫名其妙,杜言陌讲完,只问了些他现今身体情况,挂了电话。 安掬乐盯著微温的手机心想:他哪儿不看重自己了? 他爱自己爱得很,全圈内皆知,他安掬乐最没心没肺、自私自利。 他把这疑问跟爱女讲了,当然隐瞒了杜言陌的姘夫身分,乔可南听,道:「他说得没错啊。」 安掬乐:「咦!」 乔可南:「般人连捐血都得犹豫再三,你倒好,说捐就捐,完全没管後头可能产生的并发症,肝要那麽好捐,那人人都不怕生肝病了。」 安掬乐搔头。「对我来讲,肝跟血,还真没差,反正都会再长。」 电话另端的乔可南翻白眼。「对你来讲,大抵捐条命都没差,不过是命,轮回转世,十八年後又条好汉。」 安掬乐震惊。「亲爱的,你会读心?!」 乔可南「茄」声。「我不会读心,只知你这人向把自己看很轻,甚至很贱,怕痛又自个儿去挨疼。连我都是你入院前才接获的消息……算了,不跟你讲,滚去休养,赶紧把皮养紧了。」 呜喔。「joke,你生气啦?」 乔可南深呼吸。「我生气?我跟贱人生气?那我是啥?」 安掬乐哈哈笑。「你是圣人,连贱人都心疼。」 乔可南气翻。「我他妈蠢人!」 安掬乐笑翻,晚上连续被两人「教训」,他心情却奇异地好得不行。他发了封简讯给杜言陌:「伤口还没好,又痛又痒,好惨。」 杜言陌回讯:「忍著。」 安掬乐哼哼,又写:「我屁眼也好痒,怎办?」 隔了好久,杜言陌才传讯来,这次精省到只有字:「忍。」 安掬乐很呿,不屑,然而紧接著又见封:「不许打手枪,按摩棒也不能用,你高潮时习惯缩紧小腹,万伤口裂了,就麻烦了。」 「……」安掬乐心想,乔可南会读心,算啥,这儿有人还懂读体呢。作家的话:关於捐肝:其实流程很繁复,我这边简化处理,只写前後花少时间,相关内容真要写出来,大约又是万字,就……算了吧。xd(像是引流啊、吹气啊,有的没的,都超~~辛苦的)我不是专家,写前虽查过资料,也徵询过医学方面的朋友,不过倘若有错漏地方,欢迎指正,我会再确认下详细情况,做出修缮。谢谢大家都很疼爱菊花啦,我只能预告前渣攻这辈子……很惨xd 他不是本命攻,我不会对他客气滴~~ 24. 安家 这三星期,安掬乐回老家住,受到百年难得的高规格福利及待遇,连安父都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心知儿子爱美,买了箱胶原蛋白,外加猪脚,叫徐婶给他补。安掬乐忿忿不平:「早知捐块肝就能如此,我当初何苦被打得那麽惨?」 「反正都是挨皮 分节阅读10 欲望文 分节阅读11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1 肉痛,有差吗?」安禹铭白眼。 欸,这倒是。 安禹铭见他双手,被涂上鲜红指甲油,不禁白眼。「又来啦?」 安掬乐亮亮十指,做出美少女战士的pose。「嗯哼,美吧?」 安禹铭:「你怎老不跟你妈说清楚,同志不是异装癖?」 安掬乐呵呵笑,讲过次,没用,老妈泪眼汪汪。「小乐,在妈妈面前,你可以做自己,没关系,不可以连自己都否定自己,真的!不管你是我儿子,还是……女儿,妈妈都爱你。」 「……」上帝,他该感动吗?安掬乐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当下只能噎噎地回:「……好啦。」 他永远记得,当年被老爸毒打,向来唯丈夫是尊的母亲,毅然挡在他身前,凄厉大喊:「你打啊!再打啊!连我并打死算了!儿子是我生的!他是我儿子!你就把我们起打死了,去找别的女人,再给你生个……」 ……很八点档,母亲那时正迷啥《爱》之类的乡土剧,举手投足,十分戏感,但为母的片真心,安掬乐感知到了。 母亲是个……还满天真单蠢的小姐,由安掬乐自己评价,叫脑残,天生缺了块,补不了的。嫁了安父,不知外头米价──没米不会吃面包啊?她是绝对讲得出这种话的人。 安掬乐自己也差点点被养成这样。 同性恋异性恋,她完全搞不清楚,只知儿子不会娶老婆回来,有次她还问:「小乐,你、你会不会嫁人?娘舍不得哇~~」 安掬乐:「……」那时另部古装剧当红,安母自然是忠实观众。 後来有次他敷脸被看到,安母惊呆了半天,忽然把儿子拉进房里,颤抖著,翻开自己的化妆盒,说:「小乐,你需要什麽,就拿去……」 安掬乐:「不用,我这是……」 还不及解释,母亲就哭了。 化妆盒掉下来,里头物件散了地,没人捡。 安母握著儿子的手,眼泪哗啦哗啦落下来……安掬乐震,直到此时,才知对於儿子性向,母亲其实很伤心、很难过,或许有点儿无法承受……可她直很努力,不表现出来。 尽管方向大错特错。 他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捡了瓶桃红色的指甲油。「妈,给我擦这个吧。」 「好。」安母抹了泪,给他擦,边擦边忍泪,外加平复颤动,花了很长段时间。擦完了,她笑,嘴角处酒窝显现:「漂亮吧?」 安掬乐也笑。「嗯,很漂亮。」 从此,母亲便常常寄些化妆品或大尺码的女装给他,前者他拿到编辑部发了,後者比较头疼,编辑部大半瘦子,又不缺衣服,本想捐旧衣回收,但牌子好,且崭新,少舍不得,就先搁著了。 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展现对儿子的爱,即便有错,安掬乐也愿意承接,虽说到後来确实有点儿走火入魔……算了,老妈这把年纪,他也不想逼她接受新知。 很同志出柜前会准备堆资料串说法,在家人面前极力表达自己正常,当然,那没错,不过由安掬乐来讲,他正不正常不需旁人肯定,就如事实不必验证,依旧是事实。他也不要父母亲硬去理解,他只要他们爱他,不论何种情况下,他们都是亲人,这样就好。 养伤的日子除了清淡还是清淡,尤其酱油,安掬乐怕伤口变深,碰都不敢碰,外加成日窝在家里,动弹不得,他日给自己照镜,嘴巴张大:「啊~~啊~~」 徐婶经过看见,问:「少爷,你怎麽了?」 安掬乐晃了晃被母亲擦了蔻丹的手。「喔,没事,我看人家讲这日子太淡,能淡出个鸟来,我想张嘴看看里头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鸟。」 徐婶默默走开。年轻人的想法,她老了,还真不懂。 不过最辛苦的,不是吃得淡,而是伤口愈合期间,奇痒难耐,却不能抓挠,就怕破了,伤及美观。 为了漂亮,安掬乐坚定忍,死命忍,色字头上把刀,也忍。当真忍到挨不住,就打给杜言陌,哎哎乱叫。 杜言陌不厌其烦,耐心提醒:「你要小心,避免感染,饮食要均衡,作息要正常,睡运动……还有,别提重物。」 安掬乐笑,怎听起来像女人怀孕?「你哪来这些知识?」 杜言陌:「我估狗。」 ……是了,估狗,这小子最爱估狗,什麽都要估,什麽都要狗。 安掬乐:「说到运动……嗳,我们这都快两个月没做了,你忍得住?没外遇吧?」那外遇二字,安掬乐是说笑的,他们本来就仅是床伴关系,少年毕竟年轻,又刚开苞,真耐不住去找了别人,他不会怎样。 杜言陌却答:「我自己做。」 安掬乐听,精神来了。「怎做?做给我听?」 「……」 杜言陌当然不理,但安掬乐寡淡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来了玩性,岂会轻易放过?「做给我听听嘛,人家好惨,成日喝水喝汤,滴酱油都不敢碰,怕伤口深了,你嫌弃,要不等我好了,做回去给你看,不要小气嘛~~」 杜言陌真是被他软硬磨泡得不行,这种事还有做回来的吗? 不过想像下,男人在他面前张开双腿,露出腿间性物,套弄摩挲,精口渐渐渗出液体,沿著茎身滑落,没进股缝。 安掬乐臀穴敏感,前方快感总会带动後方抽颤,那些滑液很可能就会这样被吞进体内,而当他肤色泛红,穴眼收缩益发厉害,就代表即将高潮…… 安掬乐:「……喂?」 杜言陌握著电话的手震,低头睐,裤裆里早已撑起片帐棚,他长年运动,有时为了锻鍊爆发力,压抑算是家常便饭,可自从遇到某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被撩动。 太可怕。 杜言陌慌慌张张,挂了电话。 安掬乐「茄」了声,手指弹了下电话萤幕,坏坏笑:「这小子,肯定勃起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儿,就很愉快。 好像那人的举动,每根神经,都拿捏在他手心里,指缝间。 分毫不漏。作家的话:能养出安掬乐的家庭总归不会太正常……xd 25. 大错特错,不要来 吃了大半个月的胶原蛋白和水煮猪脚,安掬乐伤口总算好了许,大致愈合能拆线,拆线时他禁不住下瞟,喊了声欧买尬,医生吓到:「怎,痛?」 安掬乐:「早知就不捐了、早知就不捐了、早知就不捐了……」 医生劝慰:「您忍忍,要不给您抹个麻醉……」 安掬乐掩面哭:「这疤丑死了!我美丽的胴体啊!喔呜呜呜呜……」 医生:「……」 护士:「……」 医生很快恢复镇定。「那我就继续拆了。」 安掬乐哭哭啼啼,线拆完了,上药贴纱布,眼不见为净,心情总算好了点。他跟杜言陌道:「下回给你看疤的样子,跟蜈蚣样,丑死了。」 杜言陌只问:「何时能见面?」 安掬乐算了算。「下周吧,拆线以後没问题,确定不会再裂开,就行了。」 「嗯。」 不知为何,两方皆在这时陷入静默,好像都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缠绕在里头,杜言陌率先打破,他说:「我很想你。」 这四字,迅疾俐落,出手快狠准,敲落安掬乐心肺最坚硬那部分,竟驱使他回答:「我也是。」 想的是人,还是欲望? 或许两者兼有,但在这刻,没人能将之分割。 安掬乐:「等我痊愈,就去找你。」 杜言陌:「好。」 过了些天,安掬乐回诊,伤口终於全好,刚拆线时看来恐怖的蜈蚣疤,如今只剩粉粉条,显见医生技术良好。 那医生自己也很满意,的是身家性命皆保的松了口气。「总算没负利先生所托,他说你最爱漂亮,身上点疤都留不得。」 安掬乐闻言冷笑。是,他最爱漂亮,受不了身上有痕,但每道,细数皆能与他扯上干系。 小时候盲目追他後头,不被理会,跌倒受伤;左腕那条傻疤;当年被老爸恨恨毒打……现今肚子上还横了条。 「我想找时间安排雷射手术。」 医生问:「肚子上的吗?」 「对。」安掬乐:「还有我的左腕。」 ◎ ◎ ◎ 安掬乐总算能回家了,他真正的「家」。 他不记恨老爹毒打,或说那是般老辈的人,才得知自己儿子异於常人,十之八九会有的老梗表现,但不记恨不代表不记疼,那儿是他老家,他定会回去,但终归不是真正能够令他安心,遮风挡雨的所在。 他回了家,先是确认伤口这样扭那样转都没事,屋里积了尘,虽想打扫番,但唧唧积了精,得优先排掉。 他赶紧约了少年来发,这三个月被迫清心寡欲、清汤清水,他真怕屁股里长了虫,若不怎成日发痒? 安掬乐走出家门,小区的巷道内,莫名了台黑色宾士,很占路,有两个男人那儿,其中个倚在车边抽烟──那个人,左手少了根无名指。 安掬乐眸下子睁大,没忍住就喊了声:「颺哥……」 利曜颺听见了,双寒眸睐望过来,他捻熄烟,走上前,嗓音沉沉,听不出喜怒。「这麽晚了,去哪里?天气冷,怎不穿件外套?」 他招来身後手下,送上外衣,给他披上。「刚动过手术的人,注意下自己身体。」 有人还抽菸呢,他这算啥? 安掬乐丢开外套,很快恢复平静。有些人、有些事,你曾以为记得深、看得重,可真实见,不过如此。 他掐指算,两人快十年没见,利曜颺同样刚动手术,脸颊瘦削,清减不少,然而身型依旧笔挺,宽肩窄腰,十分好看。 他比安掬乐大了十岁,已近三十九,与年少相比,了分沧桑及沉稳。他们同样遗传了安母那边的俄罗斯血统,这在养尊处优的安掬乐身上,令他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而利曜颺活似kgb,总和007决斗那种,尤其那股子血腥气,不管抽少的菸、抹浓香水,都掩盖不去。 安掬乐皱皱鼻子,心想这些年,这人肯定没少造孽。 阿弥陀佛。 利曜颺笑笑,带著浓重菸味及枪茧的手,就这样亲腻地捏过他脸皮──如同小时那般。「寄给你的胶原蛋白全吃了?瞧你这皮肤,竟比以前还嫩。」 xx咧,还以为那是老爹爱心,亏他感动把,成天当圣药吃,搞半天是黄鼠狼送的年礼!「谁跟你讲的这事?」 利曜颺搁下手,嘴角撇笑意始终维持得极是完美,从以前张狂又目中无人的笑法,变得内敛而沉定,充满各种意味,叫人领会不出。「那医院里,八成都跟我们帮派有关,想知道捐肝者是谁,易如反掌。」 安掬乐:「事业做这麽大,怎不随便去抢个患者的肝?」 「我想趁机试试谁对我最有情有义……到底还是家人。」利曜颺轻叹,也不知真感伤还假感伤,又道:「听说你想去疤?左手腕的疤?怎回事,说给颺哥听听?」 「干你屁事。」安掬乐甩开他手,当即把两手都插入口袋,摆出防备。「我约了人上床,老子为你这肝活活憋了两个月,放我去找人通乐,不过分吧?」 利曜颺俯首。「何不找老熟人帮你……嗯?」 他这声「嗯」,贴在安掬乐耳边,引起阵鸡皮疙瘩──完全是恶心的。若不是看在两人还有亲戚情分在,安掬乐能直接踹他脚。「我讨厌你身上的菸味和古龙水味,还有你那身西装,暴发户、没品味。」 利曜颺当年还只是看场小混混时,就爱装屌,偏偏又搭得很烂,俗到不行。安掬乐数度看不过去,掏钱给他买衣,帮忙配搭。 如今,他身上西装是armani,鞋子是ferragamo,手表是劳力士,钱是堆足了,但本质里那股土匪气依然犹存。 「你令我深深体会个道理。」安掬乐脸同情。「名牌并非万灵丹,烂人穿了lv,还是烂人,只是变成穿著lv的烂人;王八即便穿金带银,也样是金王八、银王八,不会成为玄武。」 後方手下听,都有点火起,反倒利曜颺点不气,旁人谁要敢这般讲,戳他痛处,他直接枪蹦了他,他的小乐永远是例外。「要不你回来帮你哥配搭吧。」 「很忙、没空、借过、不还。」安掬乐走几步,又转身。「对了,你鼻梁被打歪过?那看来你唧唧也歪了不少,我现在姘头比你大直……喔,还是我误会,你所谓的老熟人,指的是明仔跟辛哥?」 原先仍能保持淡定笑意的利曜颺,这回终於变了脸色。他阴沉道:「明仔前两年替我挡弹,死了;阿辛现在在南部管场子……你想见他?」 「不了。」安掬乐双手合十。「可怜明仔,愿他安息,别因救了混蛋,下辈子转做畜生。」 利曜颺苦笑。「小乐……」 「总之,你那时放过明仔跟辛哥的事,我谢谢你。」安掬乐道。 利曜颺还不及说什麽,安掬乐紧接又道:「往後别再来,今天你运气好,我他妈没吃晚饭,下回我吃饱,肯定见你次吐次,我这辈子没吐过armani,有机会不介意试试。」 安掬乐走了,走得毫不恋栈,还边走边唱:「大错特错,不要来,侮辱我的美……」 不若幼时,追在他後头,颺哥颺哥的喊。 利曜颺留在原地,瞅著他这小表弟挺直漂亮的背影……还有那屁股,他曾粗暴地将之揉在手里,在上头印下青紫痕迹,任由他狰狞性器在未成年的粉穴里,快意驰骋…… 想到这儿,他便浑身燥热难耐,这些年不论抱了少男女,再没人给过他那般销魂蚀骨的快感。他招来手下,示意道:「跟著他,看他和谁在起。」 26. 吻 h 晦气。 安掬乐边走边拍肩,顺道抹抹刚被碰到的脸颊,过分近距离,对方身上的菸味血味古龙水味……变态味,通通令他胃部发呕。 他是真心庆幸自己没吃晚饭。 来到老地方──那间设备简陋的廉价旅馆,杜言陌早等在外头。 他向准时,除却那次意外,从无迟到,何况安掬乐刚被找荏,自然晚到。 「歹势,来晚了。」他抬手招呼,然而杜言陌见安掬乐,当即上前,虽无表情,可漆黑的眸子里荡漾著某些叫人心头发软的东西,安掬乐有点儿挨不住,不禁撇开脸,道:「别,我没事。」 杜言陌把他脸扳过,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见他无恙,才真松气。「胖了。」 靠。「三天两头吃猪脚,不胖都不行。」他强调:「之後定减回来。」 杜言陌知他向最在意外貌啦打扮之类,他伸手拎抱起对方,说:「不必了,现在最刚好,我提得动。」 安掬乐没料他骤然来这招,像个孩子般被抱起,他不习惯,忙挣扎下地。「别闹。」 结果自己讲完,睐睐左右,见来往没人,忽然扑抱上去,他整个脸埋在杜言陌坚实胸膛前蹭啊蹭,杜言陌莫名之馀,有点儿受宠若惊。「菊花先生……」 安掬乐满足吁出口气。「果然还是青春ㄟ尚好。」说罢,又在他胸肌上头,猥亵地捏了好几把。 杜言陌:「……」 他突然庆幸,这两个月,他没中断任何训练,身材得以保持。 两人进了宾馆。 很久没做了,自从双方转变为这般关系以来,最少两周次,未料别二月,两个人都有些激动,进房,安掬乐是狼凶虎猛,灯都不开,下便把杜言陌摁在门上,蹲下身,粗暴扯开少年牛仔裤及内裤,将他半勃跳动的性器含入嘴里,啧啧吸吮。 杜言陌也想舔他,不肯只被单方面服务,遂提议:「到……床上吧。」 安掬乐嘴里含著肉,无法回答,只能咿咿呜呜地点头。 杜言陌将他抱起,搁置床上,褪去上衣,裸露精悍上身。 安掬乐见,眼冒绿光,这回儿直接扑上来连啃带咬,大概真是憋狠了。 杜言陌数度把人摁倒,同样拉扯那人身上衣物,两个正当发情的男人,比畜生不如,滚在床上,活像打架,杜言陌掐著安掬乐乳首,路抚按下来,摸到他肚腹上那条伤疤,赫然顿住。 这人身体切,他太熟悉,闭著眼都能摸出不同来,他冷静下来,轻了动作,另手扭开床头灯。昏暗灯光下,安掬乐原先平整如缎的小腹,像丝袜被刮破,硬生生了道。 安掬乐见他瞧,撇撇嘴。「就说了很丑。」 「不会。」杜言陌道,抚摸不够,他很真心,弯下身,亲吻那道疤。 伤口已完全愈合,然毕竟是新生皮肤,格外敏感,安掬乐痒得缩了下小腹,杜言陌欲望平复了,不知为何,他竟不想做,不是嫌他有疤,而是……不想令他再疼。 可安掬乐明显脸欲求不满,感觉自己说了不做,肯定会被拳招呼。 杜言陌想了想。「这次,能不能全由我来做。」 「?」安掬乐心想哪次不是全权交给你啊?即便开始他骑乘,後来还是变为正常位或背後位,任少年抽啊插的,直到润滑液发乾、保险套用尽为止。 不过这次杜言陌特意提了,安掬乐从善如流:「好吧。」看你想玩啥把戏。 於是气氛转变,本来是两头狼再相互撕咬,如今只见条狗在舔吻讨好,他吻遍安掬乐全身,连脚趾缝隙都没放过,这些以往他都会做,但不像今次,完全只想令安掬乐得到快活。 「嗯嗯……啊……」安掬乐性器被他吸著含著,射了出来,精液连同润滑剂抹进体内,杜言陌戴上套子,给他後穴扩张彻底,才缓缓插入。 他没插到底,只插大约二分之,刚好压在安掬乐前列腺上,浅浅抽动。 被顶撞到底有被顶撞到底的快乐,然而重点爱抚同样叫人销魂难耐,杜言陌不全进,就在他最敏感处不停蹭著,他太清楚安掬乐身上性感带,後者很快便承受不住,掐著他手臂嚷:「别、别直摩擦那儿……」 杜言陌没理,他固定住安掬乐,不令他轻易逃脱这快欲编织的网,安掬乐下肢越发酸软,刚泄过不久的阴茎再次抬头,透明黏稠的前列腺液,汩汩溢出,打湿了杜言陌健壮小腹。 「嗯……嗯……好舒服……」 他头晕目眩,被做得嘤嘤叫,体肤不停有汗泌出,没有激烈的冲撞,可安掬乐却深深沉浸在那能酥人骨髓的快感里。他肉茎挺直,肠道阵阵收缩痉挛,穴口吃紧,杜言陌见差不了,便将肉具抽出,继而记捣入,口气塞到底。 「啊!」龟头重重擦过那处,安掬乐双目睁大涣散,还不及反应,下头便阵强烈麻软,自脚根脊髓攀延至脑干。 杜言陌手抚上男人性器,摩擦了两下,安掬乐就射了。 他哈啊哈啊不停喘,下身完全瘫麻,直肠包覆对方性物。杜言陌将自身抽出,扯下安全套,同时握住自己跟对方的性具,并套弄。 安掬乐刚射完,茎身尚未完全疲软,这蹭啊蹭的,又出来第三次,不过这回就只喷了几滴,倒是杜言陌持久,可他射,那便七八道,把他股间弄得白糊糊片,景象淫靡到了极点。 安掬乐不得不说自己真是长见识了,从前与人性交,谁不是狠狠插到底,只恨卵蛋塞不进去?这种完全只讨好小受的做法,他生平初次得见,还是从个十六岁少年身上……「你哪儿学来?」 杜言陌答案千篇律。「我估狗。」 安掬乐:「……」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麽,奇怪自己分明才是大人,为何反而被年纪小的……疼爱了? 他有点儿不甘心,张开腿。「喂,你可以插进来,做到你爽为止。」又强调:「我伤好了。」 杜言陌摇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给安掬乐擦净下身,顺道掂掂。「你射了三次,差不没东西了。」 「但你还有!」不知为何,安掬乐很纠结。「快点做!」 杜言陌依旧没理他,安掬乐股莫名火上来。「叫你做就做……」 杜言陌:「你不想做。从进门开始,你心不在焉。」 安掬乐抗议:「哪有!我超投入,你没看我刚才这样又那样,唧唧都翘天了?」 「那是生理上,心里上,你点都不想做。」杜言陌又补了句:「你只想发泄。」 「……」安掬乐讲不出话来了,股近似被看透到底的难堪逐步涌上,他别开眼。「做这档事,本意不就是发泄?」 杜言陌摇头。「不太样。」 他说不出哪儿不同,因为安掬乐是他第个拥抱的人,所以即便是肉体关系,总了些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每次做,他都能感知到眼前人对他的放任及容许,或许以前并没那麽强烈的感触,直到今天,安掬乐十分冲动,把彼此都当工具,他才领会。 安掬乐想发泄,他就帮他发泄,但绝对不用那种会糟蹋彼此的做法。 他给安掬乐擦乾净,把他双腿合拢,问:「要不要洗澡?」 被人护宠到这般地步,安掬乐心里有股难言舒软。他不愿回忆,偏偏利曜颺的出现,终究勾起他体内不甚愉快的过往,那时候他只学会种作法:就是缩紧屁股,任人插。後来遇到的床伴,也大抵走这路线,不过比较好就是会互相射,唯独杜言陌,从开始,就不同。 很不同。 安掬乐平静下来,对於少年,有感谢亦有抱歉。 「让哥抱抱。」他抱住杜言陌,嗅闻他身上那股乾净清润的少年气息,里 分节阅读11 欲望文 分节阅读12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2 头混杂了肥皂香,现在杜言陌越来越懂时间是金,都会先洗好澡再来,至於安掬乐,有没洗,对少年来讲都没差。 安掬乐抱著他,良久没动,杜言陌意识到他面色不对。「菊花先生,你不舒服?」 安掬乐看著少年,恍恍惚惚。「你十六岁。」 「嗯。」 安掬乐垂眸。「我破处时,也差不你这年纪。」 说罢,他吻上杜言陌。对了,就是吻,刚才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接吻。 有了吻,这拼图才好似完整。安掬乐与太太人接过吻,他甚至将之拍成照片,张张,贴在他名为my happy life的墙壁上,收藏、玩味,像吊了墙的标本。 人家是收集实物,他收集的,是那些残破零落的感情。 可跟少年的吻,从开始,就是可爱的、温馨的……透著甜甜浅浅薄荷香气,原谅另个形容词他讲不出来,讲出来就不对了。 他吁口气,歇了吻。 杜言陌不解他忽然流露的感伤,倒是安掬乐很快收拾好心情,起身道:「我肚子饿了,走,去吃点东西。」 27. 黑白切 深夜近点,路边附近还有在营业的,除了便利商店,就是黑白切。 黑白切跟面店是通称的,安掬乐自从上回吃面怕到,就没再涉足,但此刻还真别无选择……面摊隔壁还有咸酥鸡,他点了几样,领着少年,进到面店,拿来菜单,推到杜言陌面前:「吃啥?」 杜言陌沉默地望了会,推回去。「不必了。」 「不饿?」安掬乐惊诧,难道少年不食人间烟火……呸,从家里跑来,射完精还服侍他,不管哪个都耗体力,外加这年纪,正是胃若无底时候,要讲少年不饿,安掬乐打死都不信。 果然,杜言陌看了看菜单,点了颗卤蛋──十五元,刚好今天宾馆打九折,找了三十,他们对拆之后的金额。 「换我点。」安掬乐拿起笔,刷刷在上头挑了几样菜,大约两三个,人份刚好。 他走到摊主面前。「老板,我要这些,划起来的通通不要,其馀各来盘。」 「蛤?!」老板吓到,见安掬乐笑笑,貌似清醒,并无酒意,遂道:「行,你先结帐。」 「ok.」安掬乐付了钞,坐回位置,杜言陌背对柜台,并不知这出。 安掬乐把玩鲜红色的指甲,状若无意地道:「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很不好的习惯。」 杜言陌:「嗯?」 安掬乐:「就是花心、不满足,每次点菜,我都想像那古代帝王,桌子七八九十道,占得满满,不过我怕胖,所以每个用筷子沾点,吃个味道就好……」 杜言陌:「那太浪费了,粒粒皆辛苦。」 安掬乐笑:「是啊,不过我很乐意被愤怒农民的棍棒鞭打,边从背后……我边哭着说:『对不起,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喔喔喔』。」 他表情下流,还做了个十分低级的手势,杜言陌和他相处到现在,倒是完全听得懂也看得懂了。 「菊花先生,你是m呢……」在床上也很喜欢被弄到哭,每次嘴巴咿咿呜呜叫不行了不行了会坏掉,内里却越缠越紧,压根儿不是那回事。 「宾果!」安掬乐不否认,反倒脸开心。「所以你太沉默了,去学点下流话。你啊,很喜欢我的屁股对吧?下次称赞称赞它嘛,它会高兴的流泪、抽颤,把里面都缩紧喔……」 杜言陌:「……」 在深夜的面摊,跟眼前的面瘫讨论这种猥亵话题,安掬乐很乐,老板开始上菜,盘接盘,在杜言陌尚不及诧异前,临摊的咸酥鸡老板来问:「先生,屁股辣吗?」 安掬乐眯眸笑──杜言陌现在几乎能肯定,他这笑法,通常别有深意。「辣,谢谢你。」 完全不知自己被下流言语调戏把的中年老板回到摊前,杜言陌在旁真是……「菊花先生,你兴趣真差。」 「欸~哪有,他问我屁股辣不辣,我回答辣,难道你想否定?」 杜言陌:「……」他确实否定不了,不管哪方面。 他盯着桌子的菜,空虚的胃部难受收缩,满嘴涎液。安掬乐没招理他,只迳自这边吃点、那边吃点,大抵每盘都沾了口,然后搁筷道:「本宫饱了。」 「?????」杜言陌:「那……这些菜……」 「谁看到,谁处理。」他瘫在椅子上,副老子不想动。 杜言陌:「……」 安掬乐笑笑,把双免洗筷递到他面前。「粒粒皆辛苦,老师教的,嗯?」 这意思很明确了,杜言陌无言以对。他知道,安掬乐这是在顾虑他。 顾虑到连美美台阶都给你层层搭好,做工精实,无懈可击,他虽有年少尊严,却没白目到无视人家番用心的地步,何况点都点了,退不回去,杜言陌摭起筷子,拆开包装,正要动箸,安掬乐:「欸,等等。」 他接过竹筷,将两根并拢,放进手心,相互转搓──像钻木取火那样,过会,他把筷子递还给杜言陌。「这样比较不扎手。」 杜言陌:「……」 安掬乐倒也不是刻意要做温情举动,纯粹被爱照顾人的堂哥感染。他搔搔头,道:「习惯了而已,没别的意思……行了,吃吧。」 「……嗯。」杜言陌接过筷子。如何习惯?对谁习惯?他心有好奇、疑虑……在意,最后那点,令他怔,抬眸瞟向眼前人,他举动、举手投足、垂落的睫毛、淡笑的样子,还有床笫间另副模样,是不是有很人知道? 安掬乐发现他的目光,疑惑:「怎?」 杜言陌:「……没事。」 他不敢问。问了是越界,他直觉……安掬乐不会喜欢。 他低垂着头,开始夹菜,默默吃食,安掬乐盯着,少年用筷子的姿势很漂亮,食不言,嘴巴紧闭,不发出馀的咬合声响,在在显示少年拥有良好家教……或许是早逝的父亲教导? 对于杜父,杜言陌仅提次,可他把那分感情,展现在他生活习惯、待人接物上,承继下去。安掬乐瞥了眼自己的红色指甲,心想,面对亲情,人人都是无可救药的圣母。 「下次别耗这么晚了,早点回家,省得你妈担心。」 杜言陌用筷动作停了下,继而淡淡道:「她相信我,不会担心我的。」 安掬乐怔,转而想,这个时间,少年还在外头……是真的被信任?可信任的背后,往往是种漠不关心:你的话,定没问题吧?你应该不需要我的担心…… 眼前明显是个缺乏关爱的少年,安掬乐心生疼惜,夹了块肉,送至他嘴边。「喏。」 杜言陌吃了。 安掬乐嘻嘻。「这叫嘴边肉,俗称菊花肉……」 杜言陌:「噗!」 他又挟了另盘。「大肠,敢不敢吃?应该敢吧,看你舔我的舔得挺欢……」 「咳咳咳咳咳!」杜言陌大呛。 闹了场,吃饱喝足,两人走出面摊。 隔壁坐了对情侣,看他们的目光越来越欧买尬,安掬乐早不以为意,少年却也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这坦然反应,取悦了安掬乐,他心情很好,抓着杜言陌,就在街上转圈圈。「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杜言陌完全放弃,随他去了。 安掬乐指着前处便利店。「呐,请我喝瓶饮料?」他知道,少年身上剩十五块。 杜言陌问:「喝什么?」 安掬乐:「都可以。」 杜言陌应声,就去了。 不久之后他回来,两手空空,安掬乐见了,莫名其妙。「饮料咧?」 杜言陌:「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安掬乐:「嗯?都可以……」 杜言陌握住他的手,拉往便利店。整排的饮料,琳琅满目,杜言陌:「你挑吧。」 「……」安掬乐看了很久,他般只喝现泡咖啡,便利店饮料他只喝种:橘子芬达,小罐瓶,刚好十五。 安掬乐令他买了,杜言陌似乎对这拥有奇异颜色的饮料敬谢不敏,前者倒是很喜欢。「你看颜色这么鲜艳漂亮,用了少色素?喝下去,会不会也把我染得这么好看?」 橘色的……「那应该不叫好看,叫恐怖了。」 「也是。」安掬乐嘻嘻笑,他喝了口,继而拉过少年肩膀,令他靠近,嘴对嘴将饮料哺喂出去。 碳酸的刺激令两人同时震,浓厚的香精味吓得杜言陌咂舌,眉头皱。 安掬乐:「不喜欢?」 杜言陌想了想,答:「不会。」只是开始,还不习惯。 「那给你喝了。」他把罐子递给他。「伤口刚好,得少喝刺激性饮料。」 杜言陌接过,问:「还痛吗?」 安掬乐摇头。「不痛了。」 杜言陌亲他耳朵。「你好棒。」 这种彷佛老师在称赞小学生的说法,令安掬乐哭笑不得。「其实,我把肝捐给了个垃圾。」 杜言陌扬眸,迷惑了会,却道:「对方是垃圾你都肯捐,不是棒吗?」 安掬乐真无力了,好像自己不论怎做,在少年眼底,都是好的。 他无奈笑。「傻瓜。」这孩子,有时精明,然而数时候,越见他越傻,傻傻惹人疼。想着,不禁再亲上去,也不知吻了久,久得嘴都疼了,才稍歇。 他晃晃手里饮料,这种东西,其实随便买买就成,少年偏要确认他喜欢什么……这大概是年轻人才能有的认真和执着吧。 就像当年……当年他对扬哥,也是这样。 傻傻的。 安掬乐就着他的手,再喝了口,到此为止。 那橘子的芬芳甜味,到底是青春滋味,他这个味蕾老化的大人,终归只能浅尝,不能饮了。 28. 隐之章 1 整理房间或衣柜时,每个人应该都有个经验,可能会有两件衣服,价格高昂,然而不知为何,分明每个月的薪水分分,压根儿不在预算内,可就是很想得到,最终不顾切买下。 开始还很爱惜地穿了几次,之后可能难搭、可能喜好改变、可能各种理由,束之高阁,有天再看见,只觉头雾水莫名其妙:我当年鬼遮眼,究竟为何买这件? 回顾感情,其实也是差不的。 安掬乐早已忘记自己迷恋利曜扬的原因,大抵他真的是m体质,自小不被对方正眼看待,就越是痴缠,上赶着贱,不管那人生活糜烂、不学无术,甚至跑去混帮派,把父母气得扬言断绝关系……在他心底,扬哥仍是最棒的。 利曜扬很早就在混,那时他还只是帮派小弟,谈不上地位,浑身的流氓土匪气,安掬乐却能将之解读为狂放不羁,傻得不清,迷恋入骨。 即便他是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利曜扬是直的,或说上过他以后,才成双,开始安掬乐还真没奢想,纯粹妄想,只日刚好,他买了袋卤味,兴冲冲去找扬哥,刚巧看见全裸的利曜扬被另个半裸女人甩了巴掌:「没钱就别想上老娘!」 那女人拉下身上紧身洋装,遮住胸脯,出房就走,走前还撞了安掬乐下。 安掬乐心想你谁啊,怎能打我扬哥? 他脸不平,往敞开的房门看去,只见利曜扬脸烦躁不快,边抽烟边给自己打手枪,这赤裸裸幕,令安掬乐傻在当场,却移不开眼。 被人注视,很难无感,利曜扬停下动作,转头就瞥见自己那养尊处优的小表弟,气不打处来。「他妈的,你又来干么?!」 「我、我……」卤味落地,安掬乐完全忘了自己原始目的,只迳盯着利曜扬竖直性具。 与他十五岁还在抽长的不同,那是完全属于成人的阴茎,色泽偏深,赤红青紫,龟头暴胀,上头有些黏液,反射灯光,荧亮亮的。利曜扬:「干,看啥小,这玩意儿你没有?」 他甩了甩屌,阳水沾落在地,安掬乐竟想去舔。 「我、我有!」他为自己龌龊念头红了脸,嚷:「但……长得不样。」 也不知这句何故戳中利曜扬笑点,他原先不大愉快的表情转而露出笑意,安掬乐就爱看他这般,分明烦得不行了,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在外对谁都能发狠的扬哥,却从不打女人小孩,尤其面对他,只能骂骂两句,心情好的时候,则会揉揉他的头,喊他声「小乐」。 那是安掬乐最快乐最快乐的时候。 「给扬哥看看哪里不同,嗯?」利曜扬旦用这种有些痞又有些坏的语调说话,安掬乐便不行了,当即鬼使神差,走了上前。 男人之间比大小,互相看看对方有何宝具,属常见,遑论他们这款在混的,随性。利曜扬单纯只被安掬乐那句「不样」勾起好奇,他拉下他裤子,连同内裤,那尚在发育的稚嫩性具坦露,粉白红润,连皮都未褪。 利曜扬刹时就愣了下,问:「出过精没?」 「有、有。」他第次,便是梦着扬哥射的。 他像只八哥,句话得重复遍,利曜扬将他性器搁于手心,大抵不像般男人那般狰狞丑陋,看着像个玩具,并不惹人恶心。 利曜扬揉了两下,那玉茎便有抬头迹象,粉色的龟肉探出个头,安掬乐体毛偏少,大腿雪白,不似女人充满脂肪,却另有劲瘦美感。 利曜扬也不知怎了,忽地就道:「小乐,你全脱给扬哥看看?」 安掬乐很听话地脱了。 这脱,利曜扬眸子加张大,不禁咽了口口水。他这表弟,相貌秀致,肤白莹润,胸前乳粒小巧两点,粉嫩得像个少女,若非腿间性具,真能叫人误判性别。 连在女人身上都没见过这般粉嫩奶子,欲望尚未纾解,如今火上加油,利曜扬遂来了念头。「小乐,听不听你扬哥的话?」 安掬乐点头。「听。」 「那你转过去,趴地上,屁股翘高……腿并紧。」 最开始大抵只到这般程度,利曜扬对他屁股又揉又捏,性茎在他大腿间磨蹭、射精,安掬乐迷迷糊糊,这年纪刚对性知识启蒙,安掬乐喜欢男人,也查过这方面知识,直以为用的该是屁股的洞。他傻傻问:「不是要插进来吗?」 「噗!」利曜扬被烟呛到,看向安掬乐的眸光复杂,熟悉的好气又好笑里又捻进了以往没有过的欲望,可他按捺住,揉揉他头,说:「还太早,而且你扬哥喜欢女人。」 「喔。」安掬乐有点儿失望,像只沮丧小狗,利曜扬知晓他这表弟对他有异样情思,仔细想,他过往竟点都不觉反感,甚至还带放任,给了鞭再补糖,或许骨子里,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到底是自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该琢磨琢磨。 利曜扬直没真对安掬乐「下手」,不过他会用他腿交,后来进步教他口交,他认为没插进去就不算那回事,直到有天喝醉了,就做了。 安掬乐当然是第次,疼个半死,受伤流血,利曜扬酒醉把人办了,少心有愧疚,便查了下那方面做法,第二次时,用了润滑剂,做足了扩张。 这回顺当许,两人都尝到甜头,尤其利曜扬。「妈的,没想到跟男人都行……真紧、又滑……小乐,你真漂亮……」 他俯身亲吻安掬乐背脊,捏他乳头,不停赞他好看,比任何女人都好,安掬乐开心得不行,任他的扬哥爱怎来就怎来,开了苞后,两人都没在客气,可谓荒淫度日。 利曜扬抽烟抽得凶,那做爱的小房里满是烟味,他事后铁会来根,偶尔还边抽边操,安掬乐好奇瞅着,利曜扬见他棕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禁笑:「试试?」 他把抽到半的烟转递给他,安掬乐抽了口……「咳!咳咳咳!好苦!」 「哈哈哈!」利曜扬大笑,为他孩子气的反应,他捏捏安掬乐的屁股,道:「就是苦才好,人生太苦,你抽了烟,渐渐就不知苦的是人生,还是烟了。」 安掬乐似懂非懂,但后来他会开始抽烟,跟这句话绝对脱离不了干系。 这是恋爱吗?扬哥说不是,安掬乐也懵懵懂懂,分不清自己对这人,究竟是爱,还是依赖,或者崇拜成分些…… 利曜扬自小不受管束,来去全凭自己开心,安掬乐很羡慕。唯有跟扬哥在起,他才觉自己不像个不知人间烟火的傻少爷,像他妈妈那样。 扬哥带他去很地方,他第次尝酒,醉得晕晕,在肮脏的防火巷道内被上,别有番情趣。 他们偶尔也会去开房……各种各样地方,安家有钱,安掬乐从不缺钱,有时扬哥会跟他拿,最先还说是借,后来根本直接拿取,有回他在廉价宾馆醒来,钱包不见,没有车资,实在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叫堂哥来救他。 安禹铭尚不知他跟利曜扬关系,只说叫他注意点,别跟不该往来的往来。「你也十六岁了,自己有分寸,你这年纪想尝尝鲜无可厚非,我也没资格讲你,总之好自为之,记得定要戴保险套……」 堂哥威武,当场在宾馆就开起健康教育课程。「懂吗?保护自己是在这圈子里……不,世界上最重要的环,你千万不能忘记。」 安掬乐乖乖听着,铭记在心。 之后跟扬哥,他便会把些钱藏着,好歹能回家。 不过,利曜扬对他好时,亦是真好,他场子捞了钱,也定带着他吃香喝辣,利曜扬擅打牌,安掬乐最爱看他在赌桌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手气不好,他会把安掬乐招来,摸他几把──通常都会赢钱,旁人看了,不禁调笑:「曜扬,你这表弟可是福星,不如也给大伙摸摸?」 利曜扬想也不想便拒绝。「我这表弟可是我心头宝,岂有随意任人摸的道理?雄桑,别说我利曜扬不给面子,男人出来混,有些东西,总得好好护在手里,才护得了旁人,您说是吧?」 旁人动了面色,那雄桑闻言却点不怒,哈哈大笑。「曜扬,我就欣赏你这脾性!」 此事大伙儿笑笑带过,直至归宅,安掬乐才发现他的扬哥,神色苍白,湿了头汗,他紧紧抱着安掬乐,用副劫后馀生的口气道:「往后不能把你带去那些地方了。」 安掬乐不解。「不就摸摸?」 利曜扬苦笑。「你不知道何谓得寸进尺?摸了把没啥大不了,那上了顿也没差异,有些底线,你得开始就亮出来。小乐,你别让别人碰,扬哥不爱。」 扬哥在护他,甚至不惜得罪大佬,安掬乐懂了,他很喜,喜得不得了。「好,我不给别人碰。」 利曜扬笑,捏捏他脸皮,怔忡间,与他亲了个吻。 他们很少亲吻……或许这是第次,第次包含了感情的身体相触。 安掬乐心怦怦跳,颤个不停,这是恋爱,这是爱,他觉得自己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人。 他的扬哥。 29. 隐之章 2 他和利曜扬关系,就这样维持了两年。这段期间,他晓得扬哥少仍与女人往来,利曜扬也坦承:「小乐,我喜欢你,跟我上女人,是两回事。」 安掬乐不懂什么回事两回事的,只觉扬哥明明喜欢女人,却肯抱他,那他便是独无二的。 况且,利曜扬只上妓女。他说:「不过各自买卖,不带感情,有感情的,只个是自己的,就足够了。」 然而知道跟亲眼见,才是真正的两回事。 利曜扬次买女人回来做,做得翻天覆地,安掬乐没预备,看见吓死,利曜扬却不以为意,朝他招手:「她很贵的,你也来尝尝?」 起先还媚态十足的女人抗议:「三劈要加钱的!」 利曜扬拍她屁股,如往常拍安掬乐那般。「加钱算什么……小乐,你钱包里有钱吧?」 安掬乐当场就跑了,跑到阳台,可即便如此,廉价公寓的斑驳墙壁,仍旧遮挡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声响。女人高分贝的尖叫,像是得了快意,安掬乐茫茫心想,自己也是这样子的吗?张开双腿,任男人插,淫荡呻吟…… 扬哥说他不样,但……不样在哪里? 安掬乐捂着耳,听不下去、不敢再听,他蹲在地上,浑身颤抖,瞬间泪流满面。 不,他要的,不是这样。 …… 不知过久,裸着全身的利曜扬出来了。他刚满足过的肉茎垂着,毛发湿漉,泰半是女人体内的分泌液,利曜扬身上有股浓烈的脂粉味,他点烟,揽过安掬乐的肩膀,提了提自己那屌。「小乐,她在里头,你……你得尝尝女人的味道。」 安掬乐猛摇头,不,他不要。 利曜扬皱了眉。「你难道只被男人插就好?没出息!快进去!」 安掬乐抖着,般同志即便爱的是男人,却未必会惧怕女人裸体,否则天下少ga 分节阅读12 欲望文 分节阅读13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3 y设计师,如何设计女装?但从此以后,安掬乐对女性身体,就是没办法,严重到名画里的他都怕,像晕车,看了想吐──而他也真的吐了。 他又哭又吐,样子狼狈凄惨,只能虚弱地嚷:「不要……扬哥,你说了叫我别给人碰……我不要、我不要……」 他不知道不要的是让自己去抱女人,抑或扬哥抱女人,应该两者兼有,他直哭,哭到利曜扬抽了第二根烟,身上烟味终于盖过了那股令他欲呕的糜烂香气,利曜扬始终不语,只抽完烟,又入了屋。 然后,安掬乐再度听见了属于女人的淫声浪语。 他泪渐歇,掩着心口,疼得想死。 十八岁的他,第次觉得自己身上长了个冗废器官,他好想把它摘了,摘了,就不会疼了。 ◎     ◎     ◎ 安掬乐终于明白他们的「不样」:他是真心爱扬哥,天下之大,唯他人足矣;扬哥却不同,他把他当个待宠物件,或说他开始对安掬乐这份沉重情感,感到棘手了,他直要安掬乐去抱个女人,似乎想藉此平衡什么。安掬乐冷笑:「那我能不能找男人?」 利曜扬当即变了脸色。「你敢去,我拆了你腿!」 他心底清楚,安掬乐不会因女人变心,却有可能对另外的男人动心。 安掬乐当然没真找男人,不是怕,而是爱,爱了,所以不想真的背叛,令利曜扬不快。 取而代之,他开始在意扬哥的夜不归宿,成日像个丈夫外遇的妻子那般查岗,两次利曜扬还肯安抚,累积几次,谁都受不了。 可若要把人甩了,心头又不舍,有回争执到了极致,安掬乐面如死灰,残败地道:「扬哥,你放了我吧……」 兴许那时放手,对两人都好,然而利曜扬掐折了烟,只斩钉截铁,给他字:「不。」 分明是安掬乐自己来招惹他的,把他惹得益发不对劲,就该负起责任,奉陪到底。这游戏,要否结束,不是他安掬乐说了算。 绝对不是。 于是安掬乐也渐渐不吵了,吵了没用,利曜扬见他乖,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总说:「小乐,扬哥喜欢你,是真的,就只喜欢你。」 以前这话,安掬乐听了,总会开心,如今却只能淡淡回句:「喔。」 你喜欢我,只喜欢我,又何如? 总归不是他要的爱。 他死心了,偏偏死得不足够彻底,成日在生死间徘徊,苟延残喘,苦痛至极。 他想:谁来给他刀? 他绝不挣扎。 利曜扬介混混身份,毫无背景,要混到高位,除了杀伐果断,少得利用裙带关系,他和雄哥的女儿订婚那天,十九岁的安掬乐被关在小公寓里,利曜扬找了两个人看住他:就是明仔跟辛哥。 那是跟了利曜扬年心腹,亦是少数知晓两人关系的外人。 听到扬哥要结婚了,他其实无感,或说那感觉太过细微,他能将之忽略处理,他唯念头就是跑,赶紧跑,所以扬哥才会找人监视他。 那天他窝在沙发上,看着两个男人无聊在那儿相互打牌,谋杀时间。 他思考自己的未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了,不在意到反而令他当下起了股恶寒,放进嘴里的零食是何种味道?连甜咸都分不清,他忽然朝二人开口:「给我根烟吧。」 扬哥交代,只要安掬乐不是想出去,这段期间,切随意。两人同时掏烟出来,个是扬哥抽的牌子,个不是,安掬乐挑了后者,含进嘴里。 明仔替他点火,他抽了口,这回没再呛到,不觉苦,甚至有丝丝的甜,伴随烟雾,自喉头溢出。 原来,苦到极致,有些东西,反倒变得甜了。 这刻,在烟雾袅袅里,他坦然面对自己心情:他爱扬哥,还是爱,他不怕这份爱,但他怕自己妥协,迟早接受扬哥做他情夫的要求,让个伺候过女人的屌,插进他肛门里。 先前每次做完,他都会吐,因而清瘦不少,利曜扬以为他是不能接受自己要结婚的事,才会如此。 细细想,实在不知那位大嫂跟自己,哪位惨点。 安掬乐感叹,正逢张惠妹发新片,电视里,她正孤独人灰白地唱:「在我心上用力的开枪,让切归零在这声巨响。如果爱是说什么都不能放,我不挣扎,反正我也……」 「……没差。」安掬乐接着唱,唱着唱着,随即笑了。 他突然而笑,笑得莫名,原先不大搭理他的两人,有了好奇,看望过来。 安掬乐捻熄烟,转过身来悠悠道:「你们觉得,我是个什么东西?」 「啊?」 辛哥愣住,倒是较没心机的明仔碎语道:「不就个小玩意……」 「喂!」 辛哥喝叱他,安掬乐毫不介怀,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对,宾果,个小玩意,不值提,他却叫你们来看住我这小玩意……不觉大材小用?」 辛哥谨慎答:「那是扬哥信任我们,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安掬乐呵呵:「怕我破坏他婚礼,何必那么麻烦,把我打残就算了……呐,你们很崇拜扬哥吧?只要他还要我这小玩意,我保证,他的婚姻生活绝对不会顺遂幸福……」 这下连辛哥都动了脸色,安掬乐继续:「但我是扬哥表弟,你们不能真打残我,我妈自小对扬哥好着呢,不信你们能问问。」 「……」辛哥听出点儿苗头来。「你想怎样?」 安掬乐眯眸,边笑,边扯开身上衬衣,露出白肤。「光只是看人,很无趣吧?扬哥本来就不爱男的,别人碰过的,他就不爱了……而我也能爽到,各取其利,不是挺好?」 …… 安掬乐不知扬哥有没和这两人解释过他俩关系,他猜没有,从心腹对他轻视的反应,便可窥知。那明仔真说对了,他安掬乐算啥?个小玩意而已,了不起了份亲情,但,仅此而已。 他真不想耗了,这样的人生,不比死了痛快。 辛哥跟明仔都直的,但辛哥在牢里待过,少尝过男人好处,也知做法,明仔起先副不乐意,说你们玩吧,男的他硬不起来,不奉陪,最后却没hold住。 辛哥还只做个意思意思,那明仔倒投入至极,也不知做了几次。 安掬乐浑身黏黏的,他抽完根烟,说:「我要洗澡。」 他进浴室,看见镜中自己,心想,有何不同?跟扬哥做跟辛哥做跟明仔做跟不知是谁的男人做……全是样的。 全是样的。 死了,活着,也都样。 安掬乐笑了。 我不挣扎,反正我也……没差。 …… 那刀割下时,安掬乐当下还没感知到疼,只觉割得不够,血只流点,这要死到何年何月?他又补了好几刀,直到将渗血的手腕泡进流水里,才真正钻心刺骨,倒抽好几口气。 搞半天,是他先前活太好,没受太皮肉伤,原来身体疼能胜过心里疼,那心疼,又算得了啥? 是他自己看重了。 本来还在等死,以为怎样都无所谓,然在这刻,他骤然醒悟,自己这么做太不值得。他抽出手,用尽最后力气呼救:「救我!救我!」 失血过令他晕在地上,两个男人闻声赶来,踹开门板,看见这幕,骇了跳。安掬乐:「别……别去扬哥认识的……医院,帮……帮我找我堂哥……手机快速键……号……」 「喔……喔!」明仔连忙去了,安掬乐咬牙,忍住晕眩,这句不讲,他死不瞑目。「不……不要让扬哥知道……我割腕……不是……为了他……」 说完,他眼前黑,就此失了意识。 30. 隐之章 3 人要寻死终归不易,尤其上天不想让你死。 安掬乐没死,他在医院的床铺上醒来,好久没睡这麽沉,脑子意外清醒不少。 左腕那儿被包上厚厚层绷带,抽抽的疼,在旁照看的安禹铭见他醒了,憋了肚子气上前要骂,却见这平素没心没肺的堂弟,脸呆滞,随後落下泪来。 安禹铭那些想骂的话,顿时不忍了,他无力坐下。「我的祖宗,你让我省点心,行不行?」 安掬乐把泪抹了,这回态度很诚。「哥,对不起。」 他声音很哑,安禹铭喂他喝了水,安掬乐抬眸,见堂哥手肘上贴着纱布,心酸。他们血型相同,都属少见血种,以前还开玩笑说两人不能同车出游,这样有方出事,另方的血能救,没料如今竟因这等蠢事,累了堂哥。 安禹铭原先不想问,但不问清楚也不行。「你到底怎回事?」他被招来医院,堂弟已在手术室里缺血告急,只得急吼吼撩袖子捐血。两个明显肇事的男人也不愿与他详细解释情况,安禹铭当真比他还想死。 都到这地步,安掬乐还真啥也无所谓了,或者他直想找个出口,索性把跟扬哥关系全招了,也因而有幸初次得见这向来八风吹不动的堂哥,脸扭曲样子。 安掬乐:「哇,哥,你表情好精彩……」 他找手机,想拍,不料「啪」声,安掬乐脑袋被巴,堂哥点力没省,他疼个半死。「我、我是伤患……」 「你他妈去死百遍!!!!!」安禹铭大骂,恨铁不成钢。「记得你哥我跟你说过什麽?蛤?!」 安掬乐接:「爱上直男,十死九惨。」 安禹铭:「你出息!不只搞直男,还搞上你表哥!下次是不是要跟我搞?!」 安掬乐大惊,做捧心状。「哥,你真不是我的菜。」说实话,安禹铭遗传他爸,长相超普通的。 「……」安禹铭心想:自己是要掐死他呢,还是掐死他呢?不过能贫嘴,表示情况不是太坏,安禹铭略为宽心。「你扬哥今天订婚。」 「嘿啊。」 「你他妈为了那混蛋,把自己搞脏又割腕,有没想过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你家那只约克夏叫啥名?」 安掬乐笑。「宝贝。」 「对,下有宝贝。你怎不为其他人想想?!」 安掬乐垂头。「嗯,我错了。」 他这话实心实意,半点没带敷衍,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安禹铭气苦,独自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像只暴躁的猫,最後总算想开点了。既然事情已发生,亡羊只能补牢。「你别再跟扬哥纠缠。」 「好。」安掬乐真不想缠,就怕被缠。 安禹铭吁了口气,只要当事人配合,切好说。「那两个玩你的……有个年纪稍大的,他说他答应你,这样讲,你就懂了。」 安掬乐怔忡,随後笑──这回,是真心的。「难为他了。」 割腕这事,说来可大可小。自杀听来骇人,但实际也就道口子,输好血、缝好伤口,人醒了没大事,甚至可以立即出院,後头还有严重患者等病床呢。 安禹铭费心尽力,替他把这事瞒了,不能让安掬乐带伤回家,只得拉回自家。 安禹铭:「呐,帮你铺好,自个儿找地方躺。」 安掬乐:「……」 安禹铭念设计系,满屋子的作品四处乱堆,他熟门熟路,用脚把那些玩意儿踹开,腾出个人形大的空间,安掬乐坐在上头,闲着没事,拾着手边作品,往外扩散,把每样都看了。 他看完,跟堂哥提出意见感想。 安禹铭听着,与他讨论,越讨论越觉得他这堂弟有天分。「你念的是五专吧,什麽科?」 「会计。」那时扬哥玩笑说他念这个往後能给他管帐,他就去念了。 安禹铭听了缘由,无言好阵,只得骂:「你这白痴。」 安掬乐笑,赞同。「对,我白痴。」 安禹铭叹。「反正你这段日子闲着也闲着,右手没伤能用滑鼠,堂哥教你软体,学不会就别走了,省得丢人。」 安掬乐开口:「哥。」 安禹铭:「?」 安掬乐口气真诚。「虽然你长相真不是我的菜,但你心好,我可能会爱上你。」 安禹铭再度给他巴子。「你堂哥口味没你这麽彪悍,不搞乱伦!」 安掬乐哈哈笑,他当然是说笑,不过,不是他不搞乱伦,而是这辈子,他不爱了。 爱得失却任何期待与希望,终至得残害自身才能脱离,要每回都这麽玩,迟早得让堂哥收尸,这种整死人不偿命又没价值的玩意儿,给欣赏的人搞去吧,他安掬乐不凑合了。 安禹铭教他电脑,这理由实际,安掬乐就住在堂哥家,直到伤好。 其实养得差不,不过堂哥家住着舒服,各种各样物资,伸手即可达,他不想走,便赖着。这天,安禹铭出门上课,安掬乐边吃品客边看电视,倏地门被打开,安掬乐转头看见利曜扬,也不知该惊还该说这时才来,茶都凉了,可见新任大嫂挺会盯人。 安掬乐:「扬哥,堂哥若知你撬了他家锁,他会生气的。」 利曜扬面色阴沉,也不罗唆,直接把样东西扔到安掬乐面前,後者脸莫名。「这啥?」 利曜扬点菸,吐了口,似平复下心绪,道:「明仔跟阿辛的小指头。」 「……」太彪悍了。安掬乐脸恶心,见里头还有血水溢出,应该刚割不久。「给他们接回去,是我诱惑他们,求他们操我……就跟当初诱惑你样。」 利曜扬瞠目,不敢置信,他掐了菸,上前狠狠甩了安掬乐巴掌。「贱人!」 他没省力,安掬乐脸被打得肿起块,咬破嘴角,他妈有够疼。「是,我贱,你要不要算算,你干我这贱人少次、用我少钱玩女人?我再贱,也是你大爷!」 他不客气,回以记右勾拳。「你他妈混黑这麽娘?甩巴掌?早知以前该我干你!」 利曜扬没料着他会回手,这记力道虽不强悍,却很驳他面子。他气得不行,却听安掬乐哭着骂:「你好啊!如今傍上富婆,就甩我巴掌?你他妈良心给狗吃,我咒你五脏六腑烂光光!」 那时他没料,不过句随口诅咒,利曜扬後来竟真坏了肝。 於是利曜扬当下再无从火起,他不能否认自己欠这小表弟良,尤其如今上了位,以前做的事便越发显得没品恶俗起来。 他沉默,安掬乐吸鼻子挥手:「行了,拜托把它们拿走,你要真想玩这套,我最想看到的不在这里。」 利曜扬:「……那在哪里?」 安掬乐恶毒笑。「某人的左手无名指。我要三根指节,切得乾乾净净,连个用丝线做的戒指都不能戴。」 「……」 利曜扬走了。 安掬乐连句慢走不送都懒得讲,而且揍人超痛,痛得他飙泪,尤其利曜扬皮厚肉粗,耍帅结果便是他左手刚好,右手就扭了。 安禹铭对此表示:……要到哪天才是个头啊? 安掬乐伤过双手,睡了觉,把脑子清空了,他想休学,这辈子就为自己活,不管旁人了,因此跟安父吵上了天,两父子骨子里其实都是个火爆脾气,这吵,吵得除了与扬哥关系之外,安掬乐把能抖的全抖了,包含自杀事,换来场血淋淋毒打。 安禹铭边替他擦药边哭:「祖宗,你到底何时才肯饶了你堂哥……」 安掬乐满身是伤的呵呵笑,又开始了在堂哥家混吃混喝的日子。 後来他转考二专,念设计,学校在南部,他离家住校,从此快活得意,逍遥飞上天。他去gay bar,人家问他叫啥名,安掬乐想了想,答:「菊花黑。」 「噗!」对方笑。「你真菊花黑?」 安掬乐:「我黑不黑,不介意的话,你等会能自己瞧瞧。」 各种调情勾搭之後,对方瞧了。「你他妈哪里黑?你连阴毛都浅的!」 安掬乐笑,他称自己叫菊花黑,不是菊花真黑,而是黑道干过的菊花,怎不黑? 从此,这花名成了他人生代号。 直到不知哪年,应该毕业前夕吧,利曜扬再度出现,他身落魄,风尘仆仆,说:「我要去坐牢了。」 行不义必自毙,安掬乐差点没拍手。「路顺风。」 利曜扬苦笑,他这表弟不管过几年、历经少事,仍是这般直率惹人恨。 又恨又爱。 「我来,是想把样东西给你。」 安掬乐:「?」 後来安掬乐非常後悔自己差劲的记忆力,说出去的话跟屁样,早散光光。 他傻傻接过,打开厚纱巾,差点儿没晕。您老就不能送些正经东西给我吗!!!!!就是根按摩棒都好啊! 那是利曜扬的左手无名指──切得乾乾净净,如他当初要求,连根都没留。 有完没完!安掬乐很崩溃。「接回去、通通接回去!」 他骂骂咧咧,这热腾腾新鲜手指,他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早知道当初要中指,还能加工做个造型品,搞猎奇。 见表弟难得副炸毛样子,利曜扬笑:「这是我为老大扛罪切的,般只切小段小指,我却口气切了整根无名指,这事令我在帮派声望提高,怎能接回去?」 安掬乐翻白眼,搞半天,原来切的是石二鸟。「那你扔了吧。」 利曜扬:「我想你收着。」 安掬乐:「行。」说罢,他不做二不休,扔进路边垃圾箱。「这可燃的吧?」 利曜扬:「……」 丢完了,安掬乐脸清爽,利曜扬:「你生气了?」 安掬乐莫名。「没啊。」 利曜扬:「虽是扛罪切的,但我直都记得,你要。」 安掬乐叹。「我年幼不知事,何况我讲的话,你向来当屁,早知你会当真,我就叫你切唧唧了。」 说完,他转身回屋。 经过这几出,当晚安掬乐狠狠发了几个誓:、再不跟黑道男人搞;二、不花毛钱在姘头身上;三、不跟直男bi扯上关系──有违此誓,这辈子不得好死。 他迎风叹息:利曜扬啊利曜扬,你可真是我的冤孽。 31.urn 利曜扬是他命里冤孽,但再冤再孽,也就这样了,偏偏还要回来。回来就算,不知自我脑补了啥,硬是不给他点平静……安掬乐头疼半死。 这男人缠起来很要命,当年他想走,各种威逼利诱上流下流黑黑白白手段利曜扬通通在他身上使了遍,不亦乐乎,他也是真不得已了,才搞那出,这些年也从未洁身自好(当然,这纯粹是他自个儿爽),没料捐了块肝,又把人召回来。 安掬乐真想戳瞎自己双眼,小时候不懂事,怎就摊上了这枚不乾不净的货色? 利曜扬三天两头骚扰,弄得安掬乐不堪其扰,对方目前心情算好,没上损招,就怕真把人惹毛了,搞得天下不安宁。他安掬乐虽天不怕地不怕,但做人该有的基本素养到底还有,利曜扬那就是说他畜生都糟蹋了畜生呐。 以前他在老爸面前把能招的全招,也是怕成了男人索要自己的筹码,索性全吐光光,臭到底,以绝後患。 总归日子还是得过,他去疤手术的日期定了,问诊以後,医生表示肚子上的疤养得很好,简单处理下便能不留明显的痕,但左腕的疤太深也太久,磨过以後会较淡,却不会不见。 安掬乐想想。「那算了。」 并不是非去不可,仅是顺道,除不掉,就别挨疼。 这疤虽狰狞,可他始终问心无愧,因为这刀,终於割断了他所有无可救药的愚蠢。 他这回很乖,把日子跟杜言陌讲了,顺道提:「医生讲,手腕上的疤,时间太久,大抵去不掉。」 杜言陌问:「有差吗?」 安掬乐:「嗯?」 杜言陌:「去或不去,有差吗?」 安掬乐答:「没差。」 杜言陌点头。「那就无所谓了。」他只在乎安掬乐的「在乎」,安掬乐不在乎的,他也不在乎。 被他这样讲,安掬乐原先就无所谓的心情,加无所谓起来。 世事本如此,碍不碍眼,是心说了算,利曜扬跟这疤,都样,除不掉,那存在着也无妨。 想通了,利曜扬爱来不来,安掬乐随他,生活该怎麽过就怎麽过。 而回见面,杜言陌那傻小子又丢来堆术後保养事项,安掬乐看得好气又好笑,你会估狗,难道我不会? 可他仍把字字,细细读了遍。 去疤不会次全好,得分好几个流程,慢慢做。 伤在肚子,刚手术完,发热发红,使力便疼,医生建议他先休息,缓和点再回去,安掬乐自然照办。 他躺在空荡荡的诊疗间里,难得冥想,不会有人开门进来,那股刺鼻菸味,令他眉宇皱起,连白眼都懒得翻。「你们黑道这麽闲?都不用忙着争权夺利大喊抢钱、抢粮、抢娘们?」 利曜扬坐在另头。「我出狱後地位高了阶,而且帮派里有位新请的律师……呵,能干得很。」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爽,但凡能令他不爽的,安掬乐都有兴趣。谁讲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跟那律师不合?」 利曜扬脸不屑。「他靠什麽?不就上下两张嘴。」 唷,这话够酸,安掬乐中肯指摘:「你不也靠屌插女人上位?」 话很粗但理不粗,利曜扬气得半死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得转移话题。「你左手腕 分节阅读13 欲望文 分节阅读14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4 ,医生说很像割腕痕迹。」 「嘿啊。」安掬乐不否认。 利曜扬:「为何割腕?」 安掬乐掏鼻孔。「因为我傻我呆我笨我贱我白痴呗。对了扬哥,我的肝还好用不?」 利曜扬笑:「排斥反应很少。」 安掬乐把挖出来的鼻屎在手心里滚啊滚,捏成小球。「你是不是欠我挺的?」 「……」利曜扬:「是。」 掂了掂,重量不够,再挖再补。「那妾身有心愿,不知表哥您是否能为我达成?」 安掬乐这般咬文嚼字,正经又不正经,还难得称他声表哥,利曜扬心情很好,他要星星月亮,都能弄来。「什麽?」 他把那鼻屎球弹出。「别再让我看到你。」 耶,中了。不过利曜扬没注意到那啥玩意,只因这句话,脸色剧变。 安掬乐抽卫生纸擦手,平静道:「我给了你心,你践踏;我给你屁股,你肏很爽;我给你钱,你拿去嫖妓跟上位;如今我还给你肝,看我圣母?其实这就跟喂路边野狗没两样,我着,给你也无妨,但我少的,就万万不会给出去。我心胸狭窄,被你踩烂块,如今没剩少,很抱歉,剩下的,我要用来爱自己。」 利曜扬冷笑。「不是爱那个小鬼?」 安掬乐:「?」 利曜扬:「我查过,你自从跟他搭上,就再没找其他男人。」 安掬乐个性他太清楚,和玩玩的,不介意三五批、二四六批,周日再翻新牌。认真的,到日都同位。以前他们在起,不论他在外如何糜烂、不成样子,安掬乐从未出格,除了那次……跟明仔和阿辛。 所以他才会气得要他们手指。 若非年心腹,他想要他们的命。 安掬乐脸无可奈何。「你不知他本事,唧唧大,马力足,我体力不够,找不了别人。」 利曜扬:「我也不差。」 「长度差了1……喔,这是以前数据,年纪大,肌肉少会萎缩,保不准现在已经……啧啧。不过,我猜你入珠了?看你鼻骨突出,像长了个瘤,上梁如下梁,老子最恶烂跟入珠的家伙做,你不怕感染,我怕。」 利曜扬脸色阵青阵白,电话响,他气得边接边走了。 安掬乐招来护士,道:「麻烦给我拿盐过来。」 ◎     ◎     ◎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利曜扬嘴里吐出小鬼二字,安掬乐内心少颠簸了下。 尽管当下他把两人关系说得很浅,仅是打炮──事实也如此,但仍怕利曜扬在他这儿求而不得,转而跑去找他人麻烦。 希望不会。 说实话,搞基这事在黑道里格外不受待见,在牢里那是没得选,母猪赛貂婵,偏连母猪都没,只得蒙眼找洞钻,出了狱,那就另回事,找鸭子玩玩就算,动了真格,被人知悉,铁定要命。 试想,在群臭男人齐聚的世界,谁能接受自己喊打喊杀时,背後的是爱好美与和平的gay啊? 所以利曜扬终归无法太出线,否则这事若被捅出,最倒楣的还是他。 安掬乐分析番,暂且安心,於是当他接到利曜扬用杜言陌手机打来的电话,不由当街骂了好大声靠。「你他妈脑袋被门夹?!」 利曜扬笑。「猜猜我们在哪?」 安掬乐气炸。「猜我阿姨的头!」 利曜扬只扔下句「老地方见」,便挂了电话。 安掬乐握着手机,浑身寒凉,心里头百般滋味难以言喻,就怕少年出事。 可他冷静下来,黑道杀人不是想杀就杀,有其规矩,何况利曜扬若真想与他再续前缘,那得罪他的事,万万是不能过界的──真过了,他利曜扬是疯子,他安掬乐同样不是正常人,鱼死网破,谁也讨不了好。 安掬乐招来计程车,报出目的地,同时用手机做了几个联络。 这过程里,冷汗竟沁湿了他满片背。 32. 老地方见 利曜扬所谓「老地方」,是他当年刚混离家,租赁的间破屋。 破得可以,墙壁单薄皲裂,据说最近在计画都,能搬的都搬了,真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藏污纳垢好地方……安掬乐边嘀咕边上楼,来到门前,摁下门铃,带点破音的铃声显示屋龄有老旧。 不会,利曜扬来开了门。「小乐。」 他身白t、牛仔裤,打扮轻便,彷若回到那时,安掬乐每逢放学来找,利曜扬在屋子里,也是这般迎接。 然後他会扑上去,两人先在玄关这样那样,到客厅这样那样,再至房间这样那样……脱了路。 利曜扬侧身令他进屋,屋子里倒是挺乾净,些配置换新了,尤其那台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片肉色,他安掬乐的身子映在里头,被个男人用他胯下性器冲撞、驰骋…… 利曜扬凑近低笑:「他肯定不知当时的你有滋味,给他见识见识。」 电视机前,杜言陌嘴巴被捂,遭人反绑椅子上,鼻青脸肿,渗了些血。他见安掬乐来,睁大了眼。 似在问:怎能来? 活着,没大伤。安掬乐松了口气,心头os:臭变态,干你妈的恶趣味──阿姨对不起。「你也肯定不知现在的我,能把你搅得不到分钟就射出来。」 利曜扬没料此情此景,安掬乐居然还能挑衅,可是他勃起了。 「小乐,过来。」他招手,如同以往。 但安掬乐早已不会受他左右,他吐吐舌,往後跳开。「死相,不要咧~」 利曜扬眸眯。「你就不信我会动你小情人?」 安掬乐:「我信啊,你这没心没肺还烂肝的,难道他脸青紫是自己撞的?」 杜言陌双目睁大,明显挣动,不想安掬乐过去,後者倒是给了他记安抚眼神,掏出手机。 利曜扬则掏出枪,毫不犹疑指向杜言陌。「小乐,别逼我。」 「安心,我要报警早报了,警察要有用,你今天就不会好端端在这儿。」他拨出号码,握着手机,扬声道:「许律师,你要不要劝劝你伙伴?我看他走火入魔了,这样不行喔。」 利曜扬瞠目,看着安掬乐给手机摁下扩音键,那讨人厌的笑声低低响起:「扬哥。」 到这会利曜扬不得不惊。「……你怎会认识他?」 「我朋友是律师,他老公是大律师,刚好是这位许律师年劲敌,这行也不大,问问就能问出梗概……附带提,我朋友的同事是许律师的弟弟,你说这关系巧不巧?」安掬乐手摊。「所谓六度分隔理论。」 利曜扬无言。 许律师淡淡道:「扬哥,你这事弄得老大不太高兴,他女儿怀孕了,你却在外头追着男人屁股跑,传出去怎能听?不过你放心,老大说了,只要你不把事情闹大,切好谈。」 利曜扬:「……」 安掬乐叹。「你看看你,如花美眷在旁,还即将有子,不去照护妻子,跑来缠你表弟,脑袋被驴踢?还是监狱伙食太少,让你瘦了脑子?」 这事安掬乐早掂量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听对方是律师,安掬乐当即就找好友探问,也好巧,几乎不费功夫得到需要的情报。黑道终得由黑道人搞定,他这扬哥,心系权力,疯归疯,也没能豁出去到当真弃置切,若有这般觉悟,他早绑了人远走高飞了,何苦在这儿搞纠缠? 费时又费力。 安掬乐:「扬哥,这样吧,别说我都不给你机会。你呢,现在跟许律师讲声,说你啥都不要了,他那儿立刻就会准备好文件给你签,签完,我就跟你走,这辈子随你干到死,如何?」 利曜扬:「……」 杜言陌眼底流露惊惶,安掬乐说出来的话,不论玩笑或真心,从来都不作假。他极力摇头,想求安掬乐万万别傻。 安掬乐没望他,这是他跟扬哥间的事,解铃还需系铃人。 「表哥,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吧。」 对峙良久,利曜扬摇头,无奈笑了声。 「小乐,你真的很懂你哥。」他收起枪枝。 许律师出声:「扬哥,到此为止,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 怎可能没发生?但如今唯有各退步。利曜扬:「好。」 对方有对方的做法,大抵许律师那儿录了音,安掬乐不管,他上前给杜言陌松绑,利曜扬颓然坐在那儿,并未阻止。 杜言陌手脚松,也不顾痛,立即捉住安掬乐肩膀:「你怎能来?!」 安掬乐不管他身上有伤,当下就往他脑袋巴──完全被堂哥带坏。「你又干麽来?!」利曜扬明显单干,按杜言陌的体力值,要被强持,肯定有番挣扎,可他身上并无相关伤口。「他掏枪逼你了?」 杜言陌垂眼。「他说他手里有你过去些……片子,我不过去,他就公开。」 安掬乐这才又注意到电视上那些「精彩」画面,说实话,他都忘记这些何时拍下的了。 啧啧,那胸、那腰、那屁股,他当年简直风华绝代,掐得出水,年轻就是好~ 利曜扬抬头。「小乐,你回我身边,我就永远不公开这些影档。」 他这话说得点气势都没,倒像是种垂死挣扎。老招,太老招。安掬乐不屑至极,朝他比了根中指。「你就公开吧,我才不在乎,与其再受你威胁,不如死了算了。」 利曜扬扯唇,不知是笑非笑。 电话里许律师道:「这事我不好插手,不过你可请陆律师提告,敌手不是我,他很难输。」 安掬乐噗声,哈哈大笑,这话要给陆大律师听见,免不了阵黑云压顶。「许律师,我欣赏你,咱们交个朋友吧?」 许律师也笑。「当然。」 利曜扬在旁只能苦笑,他的小乐,直都是这麽这麽的,不怕天、不怕地。 他想着安掬乐小时样子、想他心意纠缠他的样子、想他爱他爱得不行的样子、想他……很很,其实,早模糊了。 好几次浪里来火里去,他总会想不知他这小表弟,现今过得如何?总归少了他,肯定很好,自己是他人生里最大颗毒瘤,长在最脆弱位置,难割难舍,他以为他会为他痛辈子,未料安掬乐早已不顾切,将之剔除。 竟连点儿残渣也没剩。 他疲惫地垂下头,眼里似有水光闪动,问:「小乐,你真不要你扬哥了?」 安掬乐连回答都欠奉,好像他问了加等於几这种蠢问题。他打了个呵欠,朝杜言陌道:「带本宫回去休息吧。」顺道向许律师道谢,约定请酒时间,挂了电话。 忽然。「……那孩子不是我的。」 这话驱使安掬乐停下步,不禁回头。「哦?」 利曜扬惨澹笑,面色难看。「我肝病住院期间怀的,那前後几个月,我都没碰她,你说那是谁的种?」 啊哉。 「耶和华?」安掬乐乱猜乱唱:「这片原野风光旖旎,青草长长有千百里~~瞧那儿绿,这儿绿满头绿──绿草绿帽相映美丽~~」 他哼得小小声,利曜扬听不见,杜言陌这儿倒是清二楚。他无言,若前会还有点疑心安掬乐对这人是否旧情难忘,现在完全不怀疑了。还能改编民谣讽刺人家戴绿帽,真够狠的。 唱完,安掬乐吁了口气。「你玩你的,她玩她的,倒也公平。」 利曜扬呵了声。「是啊……小乐,他才国中生,你打算跟他走久?」 这话终於成功煽动了安掬乐。他停步,左手腕在疼,疼得他忍不住上前,直直盯着利曜扬,嘴唇掀了掀。「扬哥,当年我国中,心里想的就是辈子。」 利曜扬震。 安掬乐敛眼。「看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没珍惜。 这些话安掬乐说得小声,没打算给旁人听见,当是给利曜扬留点面子。「扬哥,我知你那边有不痛快,但你来找我,大错特错。我保证……你会不痛快。」 讲完,安掬乐转身便走,杜言陌跟上,到他身後,分明年弱,却执拗的保护。 变故突生,「砰」声,利曜扬从椅子上斜斜倒下。 他面色蜡黄,捂着腹部,冷汗直流,安掬乐和杜言陌同时愣住,利曜扬:「小乐……帮你扬哥拿个药……在抽屉里……」 大抵是排斥反应,安掬乐怔在那儿,看着,看着这个曾带给他莫大痛苦的男人,匍匐在前,像只蝼蚁。 他动不了,左手腕不停抽疼,越来越疼。 他最少百次千次万次想像过这般画面,无数次期望他以最惨最落魄的姿态,向他卑微乞怜,如今通通实现,他忽然不忍,不忍见自己的青春,以如此可怜面目,展现眼前。 「小乐……」 安掬乐醒神,才刚恢复反应,杜言陌已早步上前,问:「你把药放哪里?」 「……」安掬乐见利曜扬抬眸,那眼底微小的光,点点变得细碎、残破……消失,那是灰心乃至死心的过程,他太清楚。 利曜扬指了个柜子。「右边数来……第二个。」 杜言陌找到药,顶着脸伤,满屋子找水。 安掬乐哭笑不得,圣母受算啥,这儿有圣母攻啊! 他和利曜扬相对无言,或许直到这刻,两人那点点微薄的牵系,才真正断了。安掬乐不打算解释,就让他以为自己讨厌他讨厌得恨不得他死,但求死生不复相见。 杜言陌把水连同药包搁在利曜扬面前,利曜扬拆袋,把药嚼碎,同水吞下,平复後嘶哑说了字:「滚。」 滚得远远的,滚出他的生命,省得见次、痛次。 安掬乐拉着杜言陌走了,走到楼梯间,才打给阿姨,请他们来看望。 他好奇问杜言陌:「为什麽不放他自生自灭算了?」 杜言陌顶着张青紫不堪的脸,摁着他心口,道:「你给了他肝,已经少了块,我不想他死,你连心都有缺憾。」 安掬乐愣,愣了很久,继而呵呵笑,笑得攀住了杜言陌,给了他个吻。「就你懂我。」 是,利曜扬死,他不会痛快,再怎样都是血亲,他能给他捐肝,就代表这人在他心底,少仍具份量,可利曜扬没懂……或从来不懂,终於生生把两人最後的点情分,也弄没了。 可是好在,总有人懂。 杜言陌欲言又止:「呃,菊花先生,那些光碟……要不要拿回来?」 安掬乐脸无所谓。「不了,给他当自慰配菜,留个念想,我这主菜宁可缝了屁眼都不会让他再上次。」 杜言陌骤然翻过他左手,安掬乐刚刚还在疼,隐约的疼,现在被他握,竟没了感觉。 像是……伤口被包覆住了。 很安全。 杜言陌:「你为他割腕。」 那道疤,他看过很次,直到今天才懂其中缘由。这个人,看似什麽都无所谓,可感情旦下去,就比任何人要重。 连自己都能得到他温柔对待,何况是曾真心喜欢的人? 安掬乐摇头。「不,我为自己割。」 他在掌根和腕心间比划下。「这是手,割在这儿,叫分手。」 他割的,不只是腕,而是两人间的牵系,所以自他割下那刀起,他跟利曜扬,便再没了丝接合希望。 杜言陌看了很久,蓦地俯首,亲吻他腕心。 安掬乐震,心跳在这瞬,没控制住……快了拍。 杜言陌微凉嘴唇贴覆上头,亲了很久,他不是完全清楚这人历经过什麽,但觉不必问了,光知道的那些梗概,就足以令他心疼。 安掬乐手腕发烫,欲抽回,但没成,索性松力,任他去。 杜言陌亲得够了,这才抬手,他显然被揍过,那副残破模样,却丝毫没抹灭眸底那道荡人的光,安掬乐手抚着他伤口,抚着抚着,个用力,按下去。 杜言陌吃疼。「菊花先生!」 安掬乐呵呵笑,在他瘀青处狠捏了把。「活该,疼死算,你妈没教你别随便跟陌生人走?」 杜言陌反握住他的手,直到此时,才觉眼前人微微发颤,连他自己都产生种劫後馀生的颓软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枪啊。杜言陌:「当下没想太,可是我总觉得,你喜欢过的人,肯定不会非常糟糕的。」 很奇妙,他有这样的信心。 安掬乐沉默了会,原想骂他两句,转而忖,利曜扬分明做得到,却没下狠手,做出真正叫人後悔莫及的事来…… 扬哥,从不打女人,也不欺辱小孩。 不料杜言陌的国中生身分,居然保护了他。 安掬乐笑了下。「或许吧。」 不过,对他来说,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们都在时间的恒河上,不停、不停的流淌,不论愿意或不愿意。 他曾经那麽那麽的期盼和那人共度辈子,现在却完全想不起那是怎样的种感觉了。 他想,过去的终是过去了。 永远的。 33. 恩主公很灵的 安掬乐现在很苦恼。 距离利曜扬事件已过三周,杜言陌身上的伤也近痊愈,那人终於完全淡出他生命。 这段期间,安掬乐见过回阿姨,少心虚,毕竟那时他每见利曜扬次,总要骂上好几句你他妈的。 他在公司的电脑萤幕前搭早了,嘴边的痛苦呢喃从没停过:「白色……怕脏;黑色……太老气;其他……不适合……」 只见他额眉间的绉折就像脱了三天不被理会,还被猫踩两脚的衬衫,冉撷羽从旁走来,她小时前参与过讨论,目前看来应是白忙场。 冉撷羽:「不是讲了白色高雅黑色经典?够了没啊!」 安掬乐转头瞪她。「你才够了没,人家真的很烦恼耶!」 人家体都出来了。冉撷羽受不了。「不过双球鞋!球鞋而已!又不是在挑内裤颜色!」 安掬乐指正:「不是球鞋,是慢跑鞋!」 冉撷羽翻白眼。「随便!管他球鞋慢跑鞋,就算梁朝伟来穿,也不会穿得时尚!你就黑色白色挑个,真的选不出来,隔壁有行天宫,去掷筊!」 说是要送侄子,这厮挑早上了,就算他们部门尚未到凛冬时节,也不是这麽耗的。「记住,winter is ing!」 安掬乐:「……」 他们出社的大头特别迷恋部外国奇幻小说,尤其里头每个家族的族语设定,索性将之列出来,给各部门挑个,作为标语,他们编辑部便是这句凛冬将至。附带提,有个做社论跟时事的部门,则是「hear me roar」──听我怒吼。 总之,她这提议既实际又中肯,决定不了的事只好委托神明,安掬乐想想可行,非黑即白,也很单纯。 冉撷羽以过来人身份提点:「你就先问白色好不好?圣筊就表示ok,神明喜欢;笑筊呢,就神明也在犹豫,这时你再问他白色如何……」 「又笑筊呢?」 冉撷羽:「二选罗!黑圣白笑之类,但倘若是怒,那就是叫你不要送,不适合,换别的。」他们决定不了当期封面人物或主题的时候,经常来这招。 行。 於是安掬乐趁午休去了,他带零食去供,照样前後拜完,拿筊来掷。 他在心头默念自己是谁住哪儿几年几月几日生,望恩主公别认错。前两天他刚巧看见杜言陌那双旧的慢跑鞋,开了口子,不影响、不严重,但就……岌岌可危,牌倒是好牌,打勾那间,杜言陌穿得很珍惜,可惜成日磨着,估计快不行了。 安掬乐自从跟杜言陌跑步,就给自己买了双萤光粉红色的,杜言陌虽狠狠吓到,但见鞋款设计,那眸底荡漾的欣羡之色,并没掩住。 安掬乐当时就有点儿动了这念头,偏送礼也得够理由,鞋要坏了,怕你不能跑,交通(?)不便,外加扬哥这事,造成你不少麻烦。瞧,切都是那麽地顺道、刚好…… 安掬乐把问题问好了,掷筊。 「喀锵」声,安掬乐看结果,直了眼:开始就怒?不是吧! 他不信邪,再掷第二次……还是怒。 安掬乐:「……」 他拾筊,想起冉撷羽再三提醒连三怒就不能再问了,安掬乐惴惴没底,只好换个方式问:恩主公、关二爷、二哥哥,虽不知您是他哪位分身,但好歹咱们都在同区工作,行个方便,好不? 若是日本口味您吃不惯,下回我带中式大饼,您看您,长这麽帅气威武,分明是攻,任那曹贼也定在您身下嗯嗯啊啊,浪如潮水。不喜欢黑色,没关系,白色也不错,就这样吧,您看可好? 掷,笑筊。 看来心情好了,但这黑白,依旧没挑出来,安掬乐坦承自己想送这分礼,掷筊仅是道保障,就算他不算太信邪,可若拿三怒,估计也会怒,索性算了,见好就收。「那就白了啊,反正……反正……您没讲不好。」 安掬乐还筊,收回供品,回到办公室,这会倒乾脆俐落,雷厉风行订了双白鞋。 款是限量款,差不绝,人家厂商听他公司名头,想办法硬乔出双,并问他们能否挪几个位?般时尚杂志对运动品牌,除非钜资来谈,通常是不屑顾的,冉撷羽听了,倒觉不是不可行,刚好奥运年,搭个顺风车,来个品味运动时尚的主题,最後使安掬乐那双鞋,拿的几乎是个相送的优惠价格。 冉撷羽很满意──她苦恼的面问题解决了;安掬乐也很爽──他觉得鞋子很棒,设计健全,价格超值。目前看来皆大欢喜,他想恩主公也有不灵时候,如同人有起落,很正常。 收到鞋子当 分节阅读14 欲望文 分节阅读15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5 天,安掬乐跟杜言陌照旧约在河滨公园,他脚上鞋子没换,但了补强痕迹,明显回光反照,安掬乐见了,心想刚好,太刚好。 他笑眯眯,招少年到僻静处坐下。 人送礼少带了自我炫耀的成分,尤其送大礼,想看对方表情、反应──礼轻情意重,也得看是怎般情况,感情不像重量不像任何单位,可用仪器测量,数人只能藉由价格高低、取得难易度,衡量自己在另个人心底的位置。 送大礼相当於表达「我是这样的喜欢你」,所以想看到回应,这是人类本性。 杜言陌刚刚跑来,身上热度未消,天候转暖,挨着其实有点儿热,安掬乐却挺爱黏他,不时揉弄他坚实胸肌。杜言陌从开始在外头被「骚扰」的不自在,如今倒已豁达,任他上下其手。 反正到了房里,这人全身上下哪处,没被自己执拗地翻弄? 这人看似放浪,经验丰富,但身体……并没被好好爱过,杜言陌不会形容,可每当他探到连安掬乐自身都不知的妙处时,对方那种不可置信的惊讶……然後,开始逃。 杜言陌不允,总要把那处再三开发了,开发到这人瘫软,最终沉醉,拚命讨抱,唆使他干得深、烈。 他有时会想到家里那个妹妹……脸的讨爱、要抱,他不想碰她,尽管表面上能做个滴水不漏的好哥哥,可他心知自己不爱,几回不得不抱,他全身冷硬,极想抽手,令她摔落在地,疼痛哭泣……父母亲会安慰,不差我个,不是吗? 得了那麽的爱还不够,偏偏硬是来缠,就像个富人,讨要穷人仅剩的枚银币,他给出去,只能饿死。 所以,他不给。 坚决不给。 曾经,这样的空虚空乏被另个人填补,但没补好,导致生成个巨大的空洞──想要的和得到的不同,他很痛苦,直到遇见了这个,成熟理智、宽和包容,某部分却和自己般空荡,在彻底拥抱对方的同时,自己好像也被很好地安慰了。 开始想要的仅是这样,可到如今,竟了另种也想回报、疼爱这人的想法。 这是怎样的感情?他不会讲,然而看着他,只想珍惜,不想变得和利曜扬样,被他唾弃、遗弃。 他定承受不住。 杜言陌胸口热烫,也不知是不是被搓出来的。他把揽过安掬乐的肩膀,低首吻他,那人嘴里有淡淡苦味,菸草的气息,令他几乎上瘾。 「下次,我也去抽菸。」他见过利曜扬抽菸样子,或者那样才像男人。 安掬乐听,坏了。「不行!」 杜言陌眨眨眼。「为什麽?」 「为什麽……你明明未成年!」这理由讲出来,安掬乐自己都觉弱爆,是哪里的哪个不要脸的大人,直跟这位未成年滚床单啊? 杜言陌似乎也想到了,他唇边牵起抹笑──略似嘲讽,或单纯觉得好笑,那弧度……脱离了少年范畴,显现出股属於男人的性感。安掬乐心跳怦,脸部燥热,但这时并非发春时机。「……我讨厌菸味。」 「嗯?」杜言陌挑眉。 安掬乐:「我抽……只是因为看别人抽,有时嘴巴无聊,很偶尔才抽根,总之……我不喜欢,我戒了,不抽了,你也不许抽!」 「……」 安掬乐炸毛。「听到没?不许抽!」 少年应了。 安掬乐松口气,他知少年品行,答应了,就不会做。 戒菸这种事,他三两下就决定,当初他会抽菸,纯粹只因人生太苦,如今已没理由,况且与其让杜言陌跟着黑下去,不如自己这儿纯点……兴许是抱着这般念头,这段时日里,安掬乐完全没找别人。 开始是没兴致没体力,再後来是彻底吃饱,现在……他想给少年好的,就像这双崭新洁白的鞋,迟早会旧会脏会坏,但能跑久、是久。 当年他挨的每分苦,即便只点点,他也不愿令少年领受。 想着,他把纸袋里的鞋盒拿出来。 杜言陌愣,眸目睁大。 鞋盒上印了名牌的运动标志,安掬乐打开,是双白鞋,线条流畅,在灯照之下,网状纤维彷若丝绸,熠熠发光。 他在同学带的杂志上看过这双,据说是限定款,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安掬乐却像变法术,下子把实物搁到他面前。「穿穿看?尺寸应该是对的。」这点安掬乐颇自信。 「……」杜言陌看看这双鞋,再看看安掬乐笑意盈盈的脸,问:「给我的?」 他问了句废话,安掬乐噗嗤笑。「不然咧?你脚下那双,快磨坏了吧?」 杜言陌不知该说什麽了,这鞋他确实穿了很久,非常久,是他父亲生前送他的最後样礼物,即便要破了,他直补着,像守着份牢固回忆,没想到给安掬乐看出端倪。 对方捧着鞋,冲自己笑,施予得那般轻松,理所当然…… 杜言陌很难形容此刻自己心情,他心抽紧,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启唇:「谢谢你。」 安掬乐:「那来试……」 杜言陌摇头。「我不能收。」 安掬乐:「?」 杜言陌:「请你拿去退。」 34.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菊花黑:「我跟你缩跟你缩跟你缩喔~」 joke男:「?」 菊花黑:「我有个朋友,嗯~就叫他c吧,他跟个年纪比他小很的d……煎了,煎了之後d觉得味道不错,流连忘返,要c跟他常常煎,c说好啊,两人就很开心的起炖啊煮的……」 joke男:「……这是什麽料理漫画的剧情吗?」 菊花黑:「嘿啊,两人起追求技艺的境界……」某方面来讲,也没错。「可是,那d太不会看人脸色了,c送他礼物,居然叫人家拿去退!」 想到前会那事,安掬乐仍忿忿不平,偏偏他跟少年勾搭成奸的事,保密功夫做太好,想哭诉都没地方,只得上线找好友,块同仇敌慨。「完全不给人面子……」 他耳朵到现在仍是臊的,以为自己脸皮厚到定境界了,没想到听见少年拒绝言语的当下,血液从脚根直冲大脑,连忙起,厉声问:「为什麽?!」 少年沉默了会,表情复杂。「我不喜欢。」 若是这理由,那好办。安掬乐松口气:「行,我明天直接带商品目录给你挑?」 「不!」杜言陌难得大起了声,同样起身,他高了安掬乐个头不止,逆光之下,十分压迫。他表情很……不开心,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那样子好似遭受到种无法言喻的伤害跟污辱,可他努力不表现出来。 「……杜言陌?」安掬乐觉察到不对,伸手想探触,却被狠狠避开。 杜言陌表情狼狈,只能顺随本能,再重复:「我不想要、我不想收。」 安掬乐瞪大了眼。 杜言陌沉声,甩出句:「你这样……我很困扰。」 …… 安掬乐怎反应了?他记得自己听了对方那话,整个脑都白了,当场……当场……见笑转生气,把鞋盒往地上砸,指着不远处的垃圾桶道:「不要就不要!老子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不喜欢,自个儿拿去扔!」 说完,安掬乐掉头就走。 杜言陌提着袋子追上来,两人在那儿你来我挡的拆招,好似古代侠客,旁路过的阿公阿嬷,看见这幕,不禁驻足:「那啥,打太极啊?」 杜言陌不敢动真格,安掬乐倒是来真的,这不上不下,安掬乐恼了,索性大喊:「你再来!再来我喊非礼!」 ……大人的卑鄙无耻是无下限的,尤其这个人是安掬乐,杜言陌今日终於彻底体会到这点。 安掬乐路气呼呼,耳根子热麻麻的,他在心底编撰了万言书要跟好友弹劾上奏,然而真到了skype跟前,倒句像样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他发现自己没法很完美地妆点自己的立场,残破得像是老年人脸上的斑,用再好的遮瑕膏,都能看得出痕迹。 对方没有义务,定得开心收他礼,冲他说谢谢。 送礼的本质该是收礼的人欢喜开心,而非送礼人的自我满足,杜言陌说对了,他就是想送,想令少年穿上自己买的鞋,想疼想宠,像对待只宠物狗儿,买了漂亮项圈,问都不问便扣上,被反咬口,怪得了谁? 「我很困扰。」少年说。 安掬乐想到编辑部里有个女生,不停被人示好、讨好,周遭人通通羡煞,她却表示:「我很困扰,喜欢的人,就是骂你句,你都能开心他跟你讲话;不喜欢的人,即便奉上百万名车千万钻石,你都嫌碍手刺眼。」 众人笑骂她别假了,安掬乐倒是懂,无法回报的好意,讲白了是种负担。 仔细推敲今晚种种,安掬乐觉得丢脸毙了。 当年利曜扬有钱了,哪样好的不是往他面前波接波的送?全在哪了?他记都记不起。现在他的作为,岂不是跟利曜扬没两样? 乔可南面对他替朋友的抱怨,只回来句:「外物不可必。」 这是庄子讲的,安掬乐从前估狗过,意为不能要求外界反应,如你想像的那般展现,简单来讲:搞清楚,世界不是绕着你人转,别人没义务认同你,给你你想要的。 安掬乐直都懂,偏偏到了少年这事上,他竟失了分寸。 他又恼又气,气那小鬼点儿都不懂讨好人……可确认了自己恼羞成怒的同时,安掬乐浑身无力,他离开电脑,瘫在沙发上,扯嘴笑了声。 外物不可必。 可他把少年当内物了。 「搞什麽……」他疲惫呢喃,翻身仰头,看见自己那面墙──「my happy life」,上头层层叠叠,贴了各式各样亲吻的照片,他亲过那麽人,有玩闹的、开心的、悲伤的、激情的…… 唯独自己的表情、眼神,总是样,轻轻淡淡。 他把这些人的感情,当作种纪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人生还有美好选择,不必非要在棵树上吊死,死了不是被人围观,就是要被人收尸,不管哪个,都很不光彩。 他历经过,太清楚,事实证明,他的论调从来无错。 可这刻,他却万般无措。 墙上没有少年,安掬乐忘了,没想起,往後也不会补拍。安掬乐笑了声,倘若他现在跟杜言陌拍张,贴上去,自己的表情……肯定和里头那些人没两样。 他不想悬挂自己。 忽然,安掬乐手机响起。 他震,翻身坐起,杵在那儿,没接。 手机响了会儿,停止平复,又接连响荡。lady gaga唱:让我们来玩爱情游戏,来玩爱情游戏。你想要爱,还是要名?想不想玩把游戏?玩把爱情游戏…… 爱情游戏…… 安掬乐吁了口气,上前,拿起手机,萤幕上来电者显示为「小阿甘」。 他没给少年设定特别铃声,虽说这样方便许,可任何会令别人变得独无二的事,他都不想干。 安掬乐瞅了很久,瞅到画面静止,小阿甘不打来了,倒是发来简讯,安掬乐按开,里头只有句:「请你接我电话。」 真奇妙,他能感受到少年那股慌张……慌什麽,你又不爱我,可是你怕失去我,因为我是你人生里第块浮木,你怕缺了我,这茫茫大海,不小心就淹死。 他搁下手机,简讯声再度传来,安掬乐分明不想看,还是看了。 「对不起。」 三个字,挂在那儿,安掬乐看着,气不打处来。「为何道歉?」他回了讯,犀利问道。 少年很快回覆:「你生气了。」 安掬乐又气又笑,为了讨好而道歉,算什麽?「你没错,是我错。」 安掬乐手机响了,让我们来玩爱情游戏,来玩爱……「哔」。还没唱完,他直接掐断,拒接,少年再发简讯来:「请你接电话。」 「不要。」 他这般回,於是手机静了,足足过了小时,少年没打电话,也没再发任何讯息来。 安掬乐有点儿不淡定了,吵架最怕方拿翘,拿着拿着,另个人乾脆翘掉了,相应不理。 他心头慌乱,表面上他主导了切,事实上,他太清楚:杜言陌不爱他,所以随时随地能抽手。 很简单的,浮木得是,了不起学游泳,少年溺不死。而他这块不被需要的浮木,就成了海上漂流的块垃圾,伴随岁月腐朽,毫无价值与用途。 不仅是少年仰赖他,他也在仰赖被仰赖的那种感觉。 不对了,切都不对了。 因为对方年纪小,以为不会有馀心思,不需猜忌、防备,於是安掬乐放任了……放得太任,导致喜怒哀乐,全被捏进对方手里,就像当初……当初,安掬乐左腕疼,疼得他牙齿打颤,半身都快麻痹。 这是种幻肢痛,截肢的人偶尔会错觉自己失去的肢体存在:只因肉体记得那份凌迟痛楚,不时回忆,像个警讯,曾经有人建议他看心理医生,他拒绝了。 没人比他了解自己,他下贱得很,需要这份痛,需要被提醒:不要爱、不能爱。 不知隔了久,和眼下气氛全然不搭的简讯声再度响起:「啊啊~满了~塞得满满的~~」冉撷羽上回问他还能再低级点吗?他想了很久,想出这个。 安掬乐淡淡瞥了眼搁在桌上的手机,他疼得没力,最终拿过来瞧,心想若是广告简讯我就客诉到你死……摁下,他眼珠子瞪大,连忙冲到窗边,「哗啦」声,扯开落地帘。 少年在马路边,看着他。 黑夜里他房里点着光,动静太明显,两人隔着四层楼相望,他看不清少年脸上细节,但见他似乎笑了。 安掬乐心口紧。 手机简讯里行:我在你家楼下。 这他妈……这他妈是恐怖小说啊!!!!! 安掬乐浑身都毛了,回讯:「你怎知我家在哪?」 杜言陌:「先前陪你跑步,刚巧见你进了这栋楼。」 安掬乐扯唇哼笑:「或许是我姘夫家呢。」 杜言陌:「我不会形容,但我知道你没跟别人……碰就知道了。」 安掬乐脸热了,有种被看穿的羞恼。他在楼上盯着少年好会,写道:「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把话说狠,送礼的事,说真的他不气了,也没立场气,甚至於自我反省了番,反省出新境界。他左腕疼,可这样看着少年,那疼又转化成另股很微妙的荡漾感受,传递至心尖那儿,酥酥麻麻的。 尤其见少年写来:「我想见你。」 安掬乐闭了闭眼。「你见到了。」 「我想亲你,想抱你。」 安掬乐捏着窗帘,手指都泛白了。「回去。」 杜言陌:「不。」 安掬乐:「我报警。」 杜言陌:「那样麻烦的是你。」 xx蛋咧!「随便你好了!」安掬乐松开手,把窗帘拉上,回身进屋。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当真体会了把,瘟神,简直是瘟神! 安掬乐烦到不行,实在想抽菸,偏偏想到答应戒了,又觉得不该。杜言陌就是这样掌控他心神的,跟下蛊样,安掬乐心神不宁,不知少年还否在楼下,又不能掀开窗帘去看,太明显了……这他妈折腾谁啊? 他想到少年要求和他延续关系之时,此时同那时,踏错就完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安掬乐走向自己那面墙,把自己额头狠狠撞:妈的,好疼。 「my happy life」。快乐、快乐、我要快乐……他阖紧了眼,谁来告诉他,现在这样,快乐在哪里? 人生无非欢爱场。 他在那儿思想挣扎,左腕渐渐不疼了,倒是头疼。 安掬乐抚了抚额,觉得自己今年颇舛,不顺到种可怕的境界,是他不小心踏了谁的坟?他拧眉想很久,想到逢九……逢九……干,今年初,他过了二十九,习俗里尾数逢九便是灾难年,他不信邪,随人喊「生日快乐」,把他今年喊得很不乐。 十九岁那年,他割了腕;二十九岁这年,他又将没命。 人果真不能太铁齿。 安掬乐像是死心了,好像在面对绝望的同时,又生现股希望来。 他坐回电脑前,叫出skype,然後阵批哩啪啦不停敲打。敲打完,舒爽了,看着萤幕上的回应,他笑,关上电脑。 他手插口袋,走到楼下,与最後封简讯相隔已两小时,杜言陌仍在那儿,没走。 他穿着安掬乐送他的鞋,街灯映照出他面部表情,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然见安掬乐出现,竟霎然落了泪。 夜无声,泪却似有声。 安掬乐看得心揪,无可奈何地想:真是,我都没哭呢。 他上前抚着少年湿润的脸,问:「哭什麽?」 「……」杜言陌没语,他只把安掬乐牢牢抱紧了,抱得人脚尖都快离地。 安掬乐腰肢酸疼……胸口疼,包含头疼,可他没吭声,抬手揉着少年脑袋,感受指掌里属於他头发的生硬触感,轻轻叹出口气。 「……我没有不要你。」安掬乐说。他是不要他自己了。 他单方面向乔可南做了番告解,对方中途回应如何,他没细看,只知对方最後传了句,像句口诀:「欢喜做,甘愿受。」 菊花黑:「我直都欢喜的做,甘愿当受啊~」 对方传来串点点点,joke男:「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菊花黑:「死了呢?」 彼端沉默了会,joke男:「我给你收尸、送终。」 安掬乐笑了。 是啊,此时终归不同彼时,那他有何好怕? 他积攒那麽年,努力爱自己,天天快乐天天开心天天在h,总到了该回报时候。菊花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joke男:「你知道就好。」 靠靠靠。 菊花黑:「你个死没良心的,就不能安慰安慰几句?」 joke男:「你不过谈个恋爱,就是……对方年纪小了点。真出事,了不起陆洐之给你辩护,保证黑的都能漂白,就算进去了,也能成里头把交椅,我看不出此事亏在哪儿……」 菊花黑:「你说得对。」他乐呵呵,下去找少年了。 …… 少年抱着他,哽咽了会,像只差点遭受遗弃的狗,百转千回,终於回到主人身边。 安掬乐抚着他的头,歪头靠,内心既酸又甜,柔柔片。乔可南讲得没错,但唯独点不对:他没打算和少年谈爱。 以前不、现在不、未来不。 他不要少年爱,他爱就好。把能给的、想给的,都给他,以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现在是伏在他脚边的送上,愿他青春美好,路坦荡,世平安── 快乐圆满。 35. 漂亮的坚持 杜言陌从没有过这麽绝望的感觉。 那个人生气了。 在来往期间里,即便对着利曜扬,也没见他这般明白地恼火,再不高兴,也就扯嘴哼声,骂几声靠就结束。杜言陌没追上人,提着鞋,在夜灯下,忽然感觉他的世界,从脚上斑驳陈旧的球鞋,路皲裂,令他落进了深渊。 温和天候,他竟浑身寒凉。 凉得彻骨。 杜言陌知道,那个人没错,也没想。他只是……有这个能力、这个馀裕,大方施予。他是大人,自己是孩子,个连吃饭钱二、三十块,都要斤斤计较的孩子。 那天,利曜扬问他:「你能给他什麽?」 他嘴被捂住,不能答,他想回:至少不会令他割腕。可这问题,很现实,至今他仍不停想:他能给他什麽? 什麽都没有。 连这副身躯,都是受之父母,只颗心,在对方温柔照护之下,逐渐倚了过去,可这人需不需要,又是另回事。 当下,杜言陌只能极力压抑。他很想把人就地办了,只有褪去文明假象时,他们才无任何差异,他该把两人关系定位在那儿就好,这样他就可以像先前样,坦然接受他请吃饭的好意,甚至能愉悦地收下这份礼──不论喜不喜欢。 可他却那样不留情面地,做了拒绝。 「我很困扰。」他说。 是真的,非常非常困扰。 我什麽都给不了你,你却什麽都能给我。 那人听,露出彷若被打了巴掌的表情,随後跑了。这瞬间,杜言陌便知自己犯了错事,他没追成,只因脚步沉重,心里片惶然,他杵了很久,颓然坐回公园椅上,再度把鞋子拿了出来。 崭新的鞋。设计、功能、材质,俱是流的。 其实,他应该温和点,笑纳就好,这个人就会开心,皆大欢喜。不是做不到,而是很擅长的,面对继父偶尔的好意,他也能客气礼貌,并且适当展露自己喜悦的心情,妈妈很欣慰,全家和平,只要他配合、只要他配合…… 他做不到。 做不到……在那人面前,虚伪地压抑自己真实的心情。 他握着鞋,深吸口气,终於把脚上旧鞋褪下。 杜言陌把旧鞋好好放进新鞋的盒子里,他曾听人讲过,人生就是个不断失去的过程,他失去了父亲,已经无可挽回,万万不能再失去另个人。 他套上新鞋。 尺寸无误,十分契合,他起来走了走,试图跑了下,居然连咬脚的问题都不存在。鞋头应该撑过了,他脚趾比常人要宽,即便尺码正确的鞋,刚穿第两天,前脚仍会疼下,这次的不适感却微乎其微。 合脚得,像 分节阅读15 欲望文 分节阅读16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6 穿了辈子。 那人连送他礼,都送得这般细致周到。 他那麽好,那麽那麽地对人好,想到他或许被自己无聊的尊严伤害了,杜言陌便胸口疼,苦闷得难以自已。 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没接。 可他不放弃,直不停、不停的拨。 拨了几回,他越发无力,手指发颤,原来要断,如此简单──另个人不再接收你传递的讯息便行了。他发讯:「请你接我电话。」 没回。 到这个地步,原则、坚持,通通是浮云,他讨好地打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方却下子看穿他的侥幸,回道:「为何道歉?」 可杜言陌松了口气。这个人,倘若要真跟你绝了,那连简讯啥的概不会看眼,遑论回覆。 他提起精神,依着微薄记忆,来到安掬乐家宅楼下,果不其然──他在。 安掬乐几乎是用种急躁而不可信的迅速,扯开窗帘。 他不见他,没关系,他等。 第个小时,他知安掬乐还在恼,尤其自己贸然来找,可杜言陌只能用这种方式,赌他心软;第二个小时,他开始心慌。 他甚至巴不得下场倾盆大雨,那样无论如何,他都会撑把伞来给他。 第三个小时……杜言陌已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 他只能等。 因为不等,他只能失去。 终於,安掬乐出现了。 在这段时间,杜言陌百般设想自己应该怎样反应,才不会惹人心烦,可最终他只能依随本能,紧紧抱住对方,他不想用这般悲怜的姿态,讨取同情,可是……没办法。 他太害怕。 怕得像历经百般劫难的人,只能抱住喜欢的人,索取真实存活着的安慰。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请你,不要不要我。 ◎     ◎     ◎ 时间晚了,十点钟,安掬乐想让杜言陌回去,但後者完全不依,他宽大而黝黑的手从头到尾紧捉安掬乐不放,在街灯探照不到的地方,直不停地亲吻、不停地拥抱。 安掬乐从来拿他的执拗没办法,坦承心思後,加无法,下这步决心,比他决定要爱,加困难,可他忍住额疼,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去我家吧。」 他们先去了便利商店,给少年买牙刷及换洗内裤,安掬乐在饮料柜前挑了橘子芬达,看见杜言陌在保险套柜前,不禁笑着上前:「喜欢哪个口味的?」 仔细想来他们在这方面还没搞过太花样,杜言陌乌润的黑眸底漾起令安掬乐全身发热的光来,他深思了很久……选了萤光颗粒。 安掬乐没好意思讲这他以前玩过,无感,反正套子功用到头来差不到哪儿,颗粒就颗粒。 结完帐,杜言陌牵他手,两个男人这副姿态,在便利商店买过夜物品,外加保险套,店员再淡定,都忍不住瞥他们几眼。 安掬乐半真半假叹:「你害我在这带经营的文青形象没了。」 杜言陌:「?」 安掬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身後那店员,肯定在想我们有腿,或许猜我们谁上谁下……哦,他在盯我屁股了……」 安掬乐透过玻璃倒影注意到,随口讲讲,不料杜言陌听,随即到他身後,把人紧紧揽住,还往後瞪了眼。 那店员吓跳,句「谢谢光临」,都没讲好。 「喏。」忽然,杜言陌掏出块钱,搁在安掬乐手心里。 安掬乐:「?」 他脸莫名其妙,显然不太懂这番举措的意义,杜言陌仅答道:「习俗。」 「喔。」台湾习俗、传闻、禁忌堆,安掬乐有的听过有的不知,反正算了,就收下。 杜言陌见他收了,松了口气。 他不想两人终有天……得各走各路。 安掬乐家有电梯,但两个人却傻傻爬安全梯,安掬乐瞥见他脚上鞋子,那般严丝合缝,不过还是确认:「尺寸ok吧?」 「……嗯。」他们今晚是为鞋子闹不愉快的,杜言陌不是很想提。 安掬乐心想:恩主公真灵啊,送了没好事,如今都成这样了。 可看着鞋子很衬他、能走稳,他便自我满足,开心了。他给少年讲个道理:「有没听过,施比受有福?我想讨点福气,所以送你东西,你收了,是把福给我,不要觉得欠了,况且我也不是不求回报,我想你穿着它,陪我跑。」 能跑远,是远。 杜言陌没应,唯独手心力道紧了些,安掬乐想他听下去了。 良久,杜言陌问:「可以只要这次就好了吗?」 「好。」安掬乐答。他懂,少年有少年的原则跟尊严,往後这方面的,他就不事了。 在开门的时候,安掬乐憋了口气,屋里灯还亮着,这房子极少人来,连好友乔可南也只来过几次。房厅,外加个小厨房,用吧台和矮柜隔出空间,柱子上贴了磁砖,各色搭配,砖瓦,全由安掬乐亲手拼贴。 他坚持活得漂亮,自然连生活空间,都要漂漂亮亮。 杜言陌杵在门前,四处张望,看了很久。 安掬乐顿时有种把自己彻底剖开的感觉,少年盯着墙壁脊梁,像盯着他的心脏。他按捺住那股太无保留的……羞耻感,提着袋子,搁在吧台上,打开冰箱问:「喝什麽?」 没人回答。 安掬乐冰箱的橘子芬达,他偏执地连饮料都只喝漂亮颜色的。杜言陌对饮料似乎不上心,刚在便利商店也没挑,但芬达色素太,不健康,安掬乐当即关了冰箱,转而打开储物柜,正巧看到盒巧克力粉──办公室团购发的,冉撷羽喝不完,分了他些。 安掬乐才拿下来,杜言陌就自他身後,把他抱紧了。 杜言陌似乎很爱这般抱法,总有种护食感,安掬乐笑着揉揉他的头。「我得冲热水,这样抱着危险……」话没讲完,下巴被捏住,少年俯首,亲吻进来。 「唔……」这吻挺冲,安掬乐被吻得有点儿疼,敏感的上颚被挑弄,唾液便咽不下地溢出……外加下颔被掐着,无法顺利吞咽,连呼吸都只能靠鼻子,弄得黏膜疼。 杜言陌吞下他嘴里涎液,吸着他舌头,安掬乐舌根麻了,呼吸不过来导致脑袋逐渐发晕,他快不住,杜言陌撑着他,包含下头那根……完全硬挺,戳在安掬乐腿间。 少年明显发情,在邀他入屋前,也不是没这般准备,甚至买了保险套,但没想会这般超展,连吻法都是罕见的霸道。安掬乐不太习惯,使力捧住他头,将嘴抽开,牵连的银丝落到地上,印出湿痕。 安掬乐看见他眼底的东西,很慌……很暗,猛然想到:「你看了什麽?」 杜言陌:「……有面墙。」 果然。安掬乐扶额,抹了抹嘴角唾液。「呃,种装饰而已,就……口水论,反正就是我亲你,我们身体里各自有了对方细胞,再亲别人,别人就有你我的细胞,然後……不断不断繁衍,大家最後都是体的了,好和平,对吧?」 他解释得半真半假,也没要少年听懂,别当回事就行。「那是种……嗯,行为艺术。」 反正啥稀奇古怪惹人侧目的事,全能拿这句抵了。杜言陌应了声,随即又把怀里人亲了番,亲得安掬乐这回是真的不住了,被抱到流理台上。 安掬乐喘着气,迷茫里听见他讲:「我不明白……但我不喜欢。」 「?」安掬乐掀掀眼睫,又听他道:「我不想你去亲别人……」 「好啊。」安掬乐答应得飞快,杜言陌眨眨眼,不敢置信。 怀里这个人,本质是不安分的,杜言陌也很清楚,这方面的事,自己并无置喙馀地。 可他却同意……很爽快乾脆的。 安掬乐笑笑,他坐在流理台上,难得比少年高。他伸手揽过对方脖颈,在他眼皮上亲了下,说:「往後,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 杜言陌:「……」 他想,为什麽这人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呢? 他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安掬乐听,眼珠子转了转。「是啊,为什麽呢……」 他没答,却开始亲吻杜言陌脸部的敏感处,包含眼皮、耳朵,净是他弱处。杜言陌原先绷紧的下身,这下益发难耐,膨胀出弧度,安掬乐低首瞥,都能想像里头性具样子。 虽说这时提来有点儿煞风景,不过当年,扬哥就是做尽了他不喜欢的事,把他耗着,最终耗死了。人生最禁不起耗,耗青春、耗风华、耗感情……所以,他绝不耗别人。 他要少年跟他在起的每分每秒,全是最美最好最漂亮。 这是他的,坚持。 36. 欢喜做,甘愿受 h 安掬乐舔舔唇,将脚抬起,从那人大腿处路摩挲至他胯部,脚底板抵住那块坚硬,蹭了又蹭。 真硬。 安掬乐觉得自己喉咙乾渴,嘴里发酸,很想……很想含住、吮吸,任那浓白腥稠的液体喷薄在嘴腔里,咽进肚子,成为他身体里部分细胞,伴随他生老病死。 少年是他人生里渴望的第二人,即便先前带了好感,仍不想吞食另人精液……不是讨厌,他怕上瘾,就像这刻,贪求对方,贪求得不得了。 他按捺住,示意道:「脱下衣服。」 杜言陌听令,很快把身上衣物除去了,少年天生体热,穿着向单薄,件白t、件牛仔裤,他身材比半年前好了,肌理变得结实,阴茎色泽也比先前要重,囊袋加饱实,安掬乐从流理台上跃下来,蹲下身,把握住对方肉具,含进嘴里。 「呼呜……」安掬乐吸得很色情,鼻腔里发出点叹音,他握着杜言陌茎皮,将之後褪,任龟头曝张,再含吮入嘴,舌尖舔着下头系带。 他是打定主意咬出精的,积攒年功夫全用上了,他不停吸吮,吐出来舔,刺激根部,食指轻轻抠弄他颤动的尿道口,他能感觉整根脉动,肉茎伴随他不停歇的侍奉,鼓胀颤动,射精前分泌的液体混着口水,将杜言陌下身彻底沾湿,体毛发亮。 安掬乐几回觉得差不了,偏偏少年总能憋住,他嘴酸,手也疼,忍不住就上了性子。「你到底射不射啊~~」 杜言陌怔,只好提醒:「我怕射你嘴里……」 「咿咿唔唔!」我就想你射我嘴里嘛!但没想自己先前提的,他全记进肚子里了,安掬乐真是……他啜了马眼口下,抬眸问:「那你想射吗?」 「……想。」 「射我嘴里?」 「……不想。」 靠!安掬乐吐出嘴里阳具,瞪向杜言陌:有没搞错啊?他这张嘴从来只有嫌弃别人的分,还没被别人嫌弃的。 他恨恨地捏了把杜言陌精囊与阴茎间的柔软处,听见声闷哼。安掬乐笑:「没关系,不想就别射了。」 杜言陌头冷汗。「你……你不喜欢。」 说真的说假的啊?安掬乐瞟他,他都做到这般程度,莫非真要讲白? 不是不敢,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讲了,各种下流流氓低级言语在他脑里转了遍又遍,居然热了脸。最後索性把腰部打直,仰起脸,缓缓将那人茎柱吞含到底,用深喉取悦。 这下任杜言陌再能忍,也忍不下去。「要……要射了……」 「嗯。」安掬乐没放嘴,他将之褪出点,用手辅助,半舔吸半打枪。 他眸眼上挑,盯着对方的脸,看进那人漆黑眸目,这四目相接里,杜言陌似乎明白了,他没再憋,任精水冲关。强忍太久,导致喷发力道比想像中大,安掬乐原先想用舌根承接,这会却被射进喉咙。 他被呛到,再没含住,导致後头射出的白液全喷到脸上,安掬乐咳不停,眼泪都出来。 杜言陌当即蹲下身,拍他的背。 总算咳得差不,安掬乐将脸上液体揩下,哭笑不得。「我还是……第次被颜射呢。」 这第次三字,好像触动到杜言陌某些感知,他半痿下去的肉器再度硬起,不自禁蹭着安掬乐被射脏的脸。现在的他,很狼狈,俊秀的脸上泪液唾液精液混杂,不漂亮,却淫靡至极。 安掬乐笑了笑,彷若安抚样,亲了下他颤动的肉柱,脱起衣物来。 杜言陌刹那间,心就动了。 他曾以为自己喜欢这人漂亮样子,然而却直想看到他……淫耻的模样,他想起这人在自己身下失禁,全身因羞耻而通红,招人抚摸。 安掬乐边脱衣边把脸上白液擦掉了,杜言陌亲上去,这会换他给安掬乐舒服,他令他趴在吧台上,双臀後翘,剥开肉瓣,将脸埋入,伸舌舔弄他肛周。 「啊……」安掬乐双腿打颤,腿根处全是因情潮涌现的红色,他抑着呻吟,像只被埋在床被里嚷嚷的猫,杜言陌想令他张嘴,无奈眼下姿势困难,只得先把人做到昏头昏脑…… 他双手四肢将他臀瓣外掰,使那红润穴口曝张,那儿已被舔得发软,阵阵翕合,杜言陌填进舌瓣,能深是深,黏膜的感触很滑软,和口腔样,既湿又热。 「呀啊……」安掬乐溢出难耐低吟,被亲吻得过分深入,他受不了,想合拢,杜言陌却不允,用手指固定住他双边臀肉,持续舔吸。 後穴里传来几乎能挠心肺的搔痒酥麻感,安掬乐满脸通红,双眸涣散,四只紧紧牢捉吧台边缘,乳尖翘起,连同前头性器,都胀硬发痛。他想摸,又怕撑不住身体,只得求助:「摸我……摸我……」 「嗯?」 「乳头……还有……」後面的要求没讲完,挺立的性器就被人自身後掌攫住。安掬乐腰肢麻,对方退出了舌头,手揉弄他阴茎,手掐住他乳珠搓揉,嘴巴则改刺激他会阴,在那个光滑的部位又舔又咬。 分明只是块皮肤,却奇异的敏感,安掬乐尖叫声,没会便射了精。 男人射精後都会无力阵子,安掬乐没稳住,身体往後栽落,落入杜言陌怀里。 安掬乐哈啊哈啊喘,汗涔涔的背脊紧贴那人胸膛,里头鸣动剧烈,悍然有力,他犹在享受馀韵,双腿便遭人掰开,被彻底舔润的穴口坦露,安掬乐哭笑不得。「能不能让我歇会……」 「好。」杜言陌亲亲他脸,又捏了捏他耳垂。「你休息,我动。」 「……」那耗的敢情不是我的体力啊? 安掬乐无言以对,见少年起身,走到吧台前,弯腰捡拾落在地上的便利商店塑胶袋,掏出那盒萤光颗粒保险套。安掬乐双手撑在地上,等他套上,杜言陌却瞧了很久,放在手里又捏又揉,似觉那颜色触感很……新鲜。 这画面……好像拿到个奇趣玩具的孩子,可手里东西实在有点儿诡异,安掬乐笑着招手,看清保险套颜色,噗嗤笑:「橘色的!哈哈哈!」 杜言陌:「会不会有不好的东西?」 安掬乐:「不会,好歹大厂商,经过各种人体实验证明……应该吧。若有,告死他,咱俩拿了钱,度假去!」 他乐滋滋给杜言陌套上,橘色与肉色相合,呈现种很微妙的……效果,安掬乐握着那凹凸不平,活似按摩棒的性具晃了晃。「啧,好像冰箱里的橘子芬达拟人化了……」 杜言陌黑线,他有时真想撬开这男人的脑袋,看看里头都在绕些什麽。 他俯下身,确认对方湿润度,刚才做了足够的前戏,似乎不需润滑剂了。 安掬乐点点头。「嗯,你进来……」 他调整个较好被入侵的姿势,杜言陌手扶着他的臀,手撑住性根,将之缓缓塞入。大抵不像之前用了那般量的润滑液,黏膜被颗粒碾压的感受很分明,安掬乐喘息着,低叫了几声:「嗯……嗯嗯……」 他示意杜言陌先抽点再插,直到全根没入,那人刺硬的毛发蹭着他穴口,安掬乐探手摸了下,少年的耻毛末梢从前还是细的,如今倒被磨粗了。 安掬乐肚子里很胀,被塞得满满的,甬道自然收缩,想排挤异物,这时开始抽插是最好的,然而安掬乐却阻止了他。「等等,先……吻我。」 「嗯。」杜言陌倾首吻他,双唇黏贴纠缠,安掬乐有预感,等下……他们会做得很疯狂,在那之前,他想享受下温情的馀裕。 「可以了……」 唇片分离,同时刻,杜言陌抽动起腰,他粗长的性器下子抽出大半,安掬乐被捣开的肠道还来不及合上,又遭人重重叩关,他闷哼声,细致的黏膜完全感知到那粒粒,不同以往的分明触感。 原先还没所觉,然而伴随抽动加快,酸软酥麻感逐步蓄积,竟越来越烈,好似有道微弱电流在体内窜动,安掬乐用力攀住杜言陌厚实背脊,全身打颤。「不行……啊……那里……好硬……麻麻的,要死了……慢点……慢点……啊!」 他是真的靠本能在叫,杜言陌听得出来。他狠狠记顶入,安掬乐消声了,取而代之,双眼涣散,嘴巴微张,仅剩潮湿淫靡的喘息。 安掬乐不清楚自己射了没有,但腰部以下全软了,只剩肠穴还在抽动,吸附人家肉根,肚子里麻麻热热,全身上下敏感至极,彷佛碰,就能再度引发高潮。 刚才晃动太剧烈,安掬乐背部和臀部在磁砖地上摩擦,已经发红,杜言陌把人抱起,改换姿势,让他坐到身上。 安掬乐连撑住自己的力气都没,腰肢软软,朝後瘫在杜言陌屈起的双腿上。他腿大张,对方性器彻底没入,插得极深,安掬乐满脸酡红,生理性泪水沾了脸,好似被蹂躏到极致,喉音沙哑:「我……我不行……我没力了……」 「嗯。」於是杜言陌扶着他的腰,从下往上,拚命打桩。 「啊!啊啊!嗯!呜……」每遭撞击,安掬乐便伴随节奏发出低吟。刚才被插射出来的精液,渐渐化为液状,从他肚腹淌落,弄得两人溢发湿黏,结合处似抹了蜜,甜得腻人。 不知顶了久,杜言陌小腹紧,射了出来。 安掬乐射过两次,外加第二次太剧烈,他没再硬,但前列腺被数度压迫,仍泌出不少液体,杜言陌把他放回地上,缓慢抽出性具,相合太久,导致抽离时候,安掬乐肚子里空空的,很不习惯。 保险套里积了精,安掬乐替他扯下,对方肉茎热度开始消褪,上头沾了些白浊,安掬乐舔了乾净,嘻笑:「没有橘子芬达的味道。」 杜言陌哭笑不得,捏了把他脸,把保险套里的精液抹他臀肉上。 安掬乐不讨厌他这种昭告地盘的方式,尤其现在。他笑着揉了揉杜言陌柔软耳垂,亲吻他眼睑,恶狠狠地半开玩笑:「下次叫你通通舔乾净。」 杜言陌想像了下,有点儿毛。「菊花先生……」 安掬乐笑。「开玩笑的,虎毒不食子。」 两人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杜言陌期间又硬了回,但安掬乐真是没力了。他第次被插射,糊里糊涂的,还没尝够滋味呢。 安掬乐觉得很奇妙,在亲吻舔咬揉弄的过程里,他分明没硬,却能感受到那份舒服,後穴麻麻的,他令杜言陌插了进来,这次浅浅的,只在邻近穴口处摩挲。 於是杜言陌舔着他身体,射了第三回精。 热精溅在浅处,先前被内射,安掬乐只觉天啊,有没搞错?现在却想:或许下次,能尝试着射深点。 欢喜做,甘愿受。 37. 喜欢的人 做完不知算不算全套的第三次,安掬乐彻底瘫了,如团烂泥。 杜言陌给他冲洗,他从小照顾妹妹,对这方面的事也算得心应手,他用水把自己射在安掬乐体内的东西洗出来,後者几乎没这方面经验,反倒是杜言陌成了主导:「先忍忍,肚子施力……」 「嗯……」带出来的水液里头混杂那人精水,沿着腿根濡湿了脚底,近乎失禁的耻辱感令他全身红通通地,久久难褪。 鬼迷心窍。 除了这四字,安掬乐无法再解释自己现下心情。 吞精也好内射也好,偏好此道的人不是没有,但他绝对不是那挂,他最记疼,从前被扬哥内射,害他肚子疼了整整三天,之後避之唯恐不及,偏偏眼前的少年竟令他毫不排斥,甚至心甘情愿,安掬乐不禁感叹:「幸亏你没sm的癖好……」 杜言陌:「?」 安掬乐抚了抚他湿润的发,笑而不语。他怕疼,很怕疼,但有些事,就是怕了,也愿受。 他喜欢现在的自己,成熟了,能够很好的对待个人,没人天生就喜欢愤世嫉俗的,那累?这大抵是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杜言陌服务到家,把他指甲缝都洗了,洗得香香白白,安掬乐任其服侍,对方拿毛巾给他擦身子,又帮忙吹头,安掬乐靠他怀里,闻着与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青草香,搁到少年身上,倒了份野性气息。安掬乐仰头瞧他,瞧了会,伸出食指,朝他胸膛戳、再戳。 杜言陌:「……」对於安掬乐时不时的童心未泯,他习惯了,索性面无表情,任他戳。 安掬乐:「硬了。」 杜言陌:「?」他当下低头瞧,没,刚刚都射三次,如今要硬需得足够刺激。 「噗。」安掬乐为他反应笑出。「不是那儿硬,是这儿~」他又戳下,杜言陌肌理益发坚韧,他想:少年在成长,成长为男人,而岁月对每个人都公平,他则在老,迟早都要老。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安掬乐佩服自己居然想得起这句古老诗词,当真文艺得恶心,总结来讲不过句及时行乐,何苦唧唧歪歪? 杜言陌去放吹风机,安掬乐 分节阅读16 欲望文 分节阅读17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7 走到厨房,唉,尸横遍野,不堪入目,他懒得收尸,泡了咖啡和榛果巧克力,把後者递给少年。「先喝着,垫垫胃。」 「嗯。」杜言陌接过了,先小心翼翼嗅了下,喝了第口,安掬乐见他亮了眸,再喝第二口、第三口……直到喝完。 他反应真是坦然直接的可爱,安掬乐哈哈笑,收回杯子,问:「你喜欢?」 杜言陌点点头。「很香。」 行,下次再问问办公室谁要团购。 安掬乐想了想,他们「认识」超过半年,少年身上何处敏感、喜欢何种做法,他清二楚,但生活上,除了晓得他喜欢跑步,父亲早逝,有妹妹,其馀无所知。 最先觉得那不太干自己的事,无须问,现在…… 「喏,喝喝看?」他把手里咖啡给少年,对方乖乖喝了,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仅喝口,便没再动。 安掬乐接回来,就着他刚入口位置,嘴贴着喝完,舔了舔唇。「你不喜欢。」 杜言陌没答,盯着他发亮的嘴唇,心底有股强烈震动。他吻了上去,把安掬乐嘴唇堵了,亲了会才道:「刚才有点苦,这个就很甜。」 靠。 安掬乐脸红了。 好像每回和少年接触,都能把他离家出走分手已久的羞耻跟下限叫回来团圆,安掬乐问他:「有没喜欢吃的东西?」 杜言陌愣。 安掬乐瞟他眼。「我给你做。」 相比被人特殊关照的喜悦,杜言陌首先流露的表情是震惊,安掬乐翻白眼,敲他脑袋。「你表情太失礼了。」 安掬乐也懂自己全身上下和下厨二字看不出丁点关连,但实际上,他会做,且做得很好,所谓人有专才,三大欲望:吃、睡、性,除了第二个差些,厨艺跟性爱上,他皆是点就通。 杜言陌诧异过後,馀下的是受宠若惊。「随便,我不挑食。」 「嘿,我讨厌随便这道菜。」安掬乐不依,打定主意,就是想做他爱吃的。「就算是佛跳墙我也能给你弄出来。」 杜言陌忖了很久,他看着安掬乐,对方挺坚持,他想就讲几个简单菜名,不花力气的就好,可不知怎地,话到嘴边,竟成了:「糖醋排骨。」 安掬乐睁眸,杜言陌见,就知不好。「我随口讲讲……」他确实喜欢,尤其母亲早年擅长,可他心知这道菜难做,手续繁杂,而继父不爱甜甜咸咸的口味,父亲去世後,他便没再吃过了。 他的口味、喜好,直是家里最不重要的那个。 他并不觉如何,只是长久以来,习惯了漠视自己的需求、偏好,如今被人这般执拗问起,连他自己都很茫然。 他怕安掬乐麻烦,有点儿没底,不禁加重了抱紧他的力道,於是没看见那人眸底闪而逝的温情,安掬乐揉了揉他头──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麽做,手里刺刺软软的感触,像拂过片青草地,心头片舒爽。 「我晚上给你做。」安掬乐说。 杜言陌怔。 「明天我应该能早点下班,我们块买菜,你顺道看看有啥喜欢的,并做了。」安掬乐笑。「你口味偏甜,下次做个京酱肉丝,如何?」 杜言陌不晓得京酱肉丝是何菜,但这人对他的好,确实是明白感知了,简直蜜般,渗进百骸,连骨头缝里都是甜的。他看着眼前人晶亮眸目,安掬乐问他喜欢什麽,他觉得自己喜欢、很喜欢…… 「你喜欢的那人,是什麽样子?」安掬乐问。 「……嗯?」 安掬乐挥挥手。「不想提就算了。」 他笑得很包容,这事他从来没问过,杜言陌也没再提及,但此刻安掬乐是真的很好奇。嫉妒?那倒没有,跟个青春少年的初恋吃醋?他菊花爷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否则他真要瞧不起自己了。 安掬乐淡然苦笑。 杜言陌怔忡了很久,喜欢的人?是,他有个喜欢的人,第次察觉自己异於常人的性向;第次察觉有些事不是说了不能说了忍、不要打扰,就能挨过去。他很痛苦,体内像关了只猛兽,不知何时发作肆虐,毁了切。 直到遇见这人,成了自己最好的拴,却在不知不觉间,淹溺在他赋予自己的舒悦底下,终致迷恋,甚至比第次动心,还要来得深、浓、猛烈。 加排山倒海。 於是又次……他刚领悟自己喜欢上另个人,但对方同样不把他当回事。 他深呼吸,平复心绪,手轻轻抚上安掬乐脸畔,拇指按住他上扬嘴角,说:「有个酒窝,淡淡的,笑起来……很漂亮。」 那个人和这个人,共通处,都有个酒窝。 所以当初,见这人笑,就觉心头有块,被妥贴地安抚了。 杜言陌睫毛略垂,眼神很柔,像颗坚硬糖球,化了之後溢出糖蜜,甜得人喉咙发紧。安掬乐心念动,此情此景,彷佛被讲的人是自己。 可他知道不是。 安掬乐闭眼,咽下喉头那股过甜而产生的,浓厚的疼。「不告白?」 杜言陌摇摇头。「不。」任何会破坏现况的事,他不敢,也不会做。 绝望次,已经够伤。 安掬乐好奇。「为什麽?」 「你说过,天性问题,只要我没办法改变我天生的条件,他就不可能回应我。在我理解到这点的同时,便觉得……没关系了,不需要纠结,现在这样,就挺好。」不是他不好,不是那人不好,只是不适合,这麽简单的道理,他始终没想通。 直到这人告诉了他。 谁都没权力去扭曲、改变个人的本质,除非那人自愿,就像眼前这人,对待自己已经很好、很温柔,就算是把自己当成宠物那般,杜言陌也觉得好,他不想被同情、不想被怜悯,但这个人的话……他会努力,非常努力,成为他想看到的任何样子。 不能再像先前那样,自私自利,只懂追求安慰了。 「能偶尔跟他传传简讯、见见面,我就很幸福了。」杜言陌说罢笑,亲吻安掬乐的额头。「谢谢你,菊花先生。」 真心的,谢谢。 杜言陌笑得淡,却很诚,安掬乐没料自己当初不过随口讲,没带责任的,竟会派上这般用场。 「嗳,别谢……」他心虚啊!果真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杜言陌看得很破,破得他……心疼,这年纪的孩子,合该冲动,就像他当年,赖着缠着要人家看眼,完全不顾前後。那个人谁啊?安掬乐脑里浮现gv情节,要不乾脆给下药绑住再给杜言陌嘿嘿嘿嘿…… 安掬乐此人,旦把你划分为自己人,那简直无原则没下限,万幸生不出孩子,否则能宠得没法没天了。当然仅是想想,有些事能干有些事不能干,他不会不清楚。 安掬乐问:「倘若对方能弯,你想不想和他交往?」 杜言陌:「他不会把我当回事。」 「哦?」 杜言陌垂头。「他……年纪比我大,大很。」 原来如此。安掬乐心疼,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小,等长大了,会遇见合适的人。」 杜言陌沉默了很久,终於应了声:「嗯。」 安掬乐虽晓得他有分寸,但仍怕他冲动了,尤其若被自己煽动,那他百年後在阎王跟前,真是百口莫辩,虐身虐心。 「真正喜欢对方,就不能做对方不喜欢的事,懂吗?」他不禁强调,难得正色。毁掉切,绝望到底,不再受制的感觉,或许畅快,然而最终什麽也不会留下,脚底视界,览过去,苍茫片,仅剩荒芜。 他死过回,终获新生,祈求少年千万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杜言陌没答,仅是看着他。这个人,有棕色的发、浅色的眼、皙白的肤、软润的唇,切的切,漂亮极了,他其实想把他揉进怀里,捏进手里,藏进心里,旁人最好瞧都不能瞧,可光是想像这人露出厌烦自己的表情,他就觉得……眼前是片无止无尽的黑暗。 而他今晚,才刚历经。 杜言陌颔首。「嗯,我懂。」 他懂。 直都懂。 我绝对不会造成你任何困扰,所以……请让我留在你身边。 38. 娘子,快跟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乔可南和安掬乐认识当时,刚和苏沛交往年。 喔,苏沛是他前男友,是个小零,反正不重要。 最初他和安掬乐并无深交,纯粹在bbs的gay板用各自的id在几篇文章里相互推文,在其他板看到了,会知道是同挂的好gay友,这种程度。 他直觉得自己和安掬乐是属於道不同互不为谋的人种,他崇尚生世双人,安掬乐则生世堆人,差个字,差很,安掬乐乱来,全板皆知,甚至连乔可南都曾收过他半真半假的夜情邀约。 不过,人生就是这麽难讲。 安掬乐成了他最好朋友──起先是在几个严肃的社会议题上,他们理念相同,乔可南念法,难免习惯引经据典,安掬乐就把它白话了……从人类语言变成猴子语言,帮助众生看懂。 两个分明没讲好,却像搭了双簧,这命运的恰恰,似乎隐隐注定要把他们牵扯在起。 总之因缘际会,开启了来往。安掬乐这人看似疯癫,毫无三观,但又有他独特的想法或论调,及些微妙的坚持,乔可南猜,或许跟他左手腕的伤有关。 安掬乐左腕上有道疤痕,尽管已经愈合,依然能从伤迹模样看出,当年究竟是怎样个翻皮入骨的惨状。 他是真心要死,才下的狠手。 乔可南从没问过他这方面的事,有回两人出去喝茶,安掬乐见他瞟了眼自己的伤口,便勾唇笑:「我跟你缩我跟你缩我跟你缩喔~」 乔可南翻白眼,捂耳。「你不要缩你不要缩你不要缩~」 两个老在那儿比幼稚、无聊,不过乔可南是认真的。「拜托,我没兴趣听人揭疮疤,工作上接触得够了。」他是律师,小律师,遇的case泰半都是邻里纷争婆婆妈妈恩怨情仇,对八卦二字,早腻透了。「你要真想讲,讲完会舒坦,那就讲,但我估计你不会,所以别讲了。」 安掬乐愣了很久……愣到水杯里冰块融化,喀啷声,他笑笑。「死相,人家除了身体,其馀全被你摸透了~~」 乔可南哼哼,装深沉:「总该有个像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摸透你。」 「噗哈~」安掬乐拍桌,啊哈哈哈,笑翻了。「哪儿看来的台词?」 乔可南:「你上回塞给我的bl小说。」 安掬乐回想,大悟:「喔,攻君是偏执狂那部。」 「唉,唧唧歪歪的,看了烦,真想替他们拉直,直接捅了。反正不是巴掌,就是辈子。」 …… 两人照旧嘻嘻哈哈,再没提及此事。 不过在圈里混,他不八卦,不代表别人不卦,乔可南连自己的故事都听过三种不同本,从abc到甲乙丙都有,安掬乐这个嘴巴没上链的,流传出来的情节自然加繁复离奇。 有人说他以前被黑道头子包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结果头子把他送给猥琐的仇家,仇家哼哼,sm大开,把人折腾得剩口气,索性自杀了。 还有啥?喜欢上自己好友,兴冲冲告白了,对方约他在体育用品室,以为有回应,不料进去,里面堆人,轮着把他上了……心如死灰,活着无望,索性刀,了百了。 嗯,这挺像他看过的bl漫画剧情,还是安掬乐塞给他看的。 总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无人关心真相──他们只求嘴巴上的调剂,需要藉由讲述别人的是非,抬高自己的地位,被关注、聆听,而不去深思自己的人生、作为,或许加千疮百孔。 最少,安掬乐活得真,他要什麽、不要什麽,清清楚楚。 他给安掬乐试过拉对象,乔可南承认自己观念老,总希望对方能遇个人,安分过日子。菊花给他面子,配合几次,後来索性坦白讲了:「小乔啊,你能介绍的对象,哪个我自己摸不到?我要真想,就轮不到你在这边扮沈春华,主持〈我爱红娘〉了。」 他手摊。「何况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子非鱼安之鱼乐?」 乔可南摸摸鼻子,想想也对,反省了番。自己认定的幸福方式,对别人来讲,或然是种束缚。 偏偏安掬乐这人太缠又太乱,讲白就是缺人陪,年初那三劈未遂事件,着实令乔可南心有馀悸,睡前手机还不敢转静音,生怕错过求救电话…… 路防备到年底,莫名风平浪静、风和日丽,乔可南被害妄想了阵,当真见无风无浪,又听某花再三强调要修真,便歇了心,孰料…… 修真?修你妈的真,修童贞才对!!!!! 「亲爱的,怎麽了?」见乔可南从厨房倒水回来,坐回电脑前,原先表情轻轻松松的,转而惊惧如遇鬼,陆洐之把手里的六法全书搁边,不解。 「……」乔可南张着嘴,哑声乱指,指着自己,又指电脑,再指陆洐之,临末憋出句:「娘子,快跟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陆洐之为他前头的称唤挑了挑眉,但没异议,下床上前,电脑上个skype视窗,里头洋洋洒洒,文情并茂,陆洐之按着恋人搁在滑鼠上的手,把视窗条往上拉,逐步下看,这看,连他这曾经玩咖,都有点儿惊。 「未满十六……」 乔可南犹在那儿心惊。「这怎办啊!」 陆洐之耸肩。「现在满了?那好,不犯法,前会那事,对方没说『不要』吧?说了就成立强制性交了,总之没留下把柄便成。另,注意下少年家里情形,满二十前,尽量别让对方父母发现,否则有诱拐嫌疑,很麻烦。」 他口气浅淡,副在给人谘询,乔可南嘴巴张大又合起。「可是……未成年……」 陆洐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情我愿,谁管得着?」他骨子里倒是颇支持那朵啥花去跟谁扯扯,总归别来扯他家这位就行。「我第次干人,也差不这年纪。」 「……」得了,搞半天陆洐之才是安掬乐真正心灵伴侣,乔可南时半会看不开的事,他老人家倒是副有何所谓。 陆洐之拍了拍恋人肩膀。「我看那啥花,挺认真的,反观少年那年纪,谁知过久会如何,这事谁亏谁赚,倒难讲,令他欢喜做、甘愿受便行,真出了事,我捞他,别担心了。」讲完,他退开,回到床铺上,悠哉翻书。 陆大律师段话,轻轻巧巧,倒也保证安掬乐在法律面上,安然无恙,出不了大岔。问题是,撇除法律呢? 乔可南还在呆,安掬乐则在那儿玩真心话大冒险:「我猜他估计还在楼下等,都几点了,到底是缺爱,非搭着我这块破木,偏偏被他搭着搭着,我也觉得自己成希罕物了,朽木成桧木,我不过求个快乐人生,的就不必了……」 真不必吗? 乔可南反覆观看好友传来字句,上头写他如何不知情勾搭上十五岁少年,又在知情之後,如何演变至此。身为个还算有常识的成年人,乔可南屁股没毛都知该劝好友当断则断,可告诫言语几回溢出指尖,敲打成句,乔可南却次次删除,茫茫无语。 或许,面对感情,谁都无话好讲。 如人饮水。他想,个中滋味,安掬乐比他懂,因为懂了,才和他skype告解,等他顿痛骂,等别人指责他:不能、不能、不能。 但究竟有何不能? 至个年龄差距,可少年终会成年,现在这年纪,也不算毫无判断能力。 何况要乔可南来讲,能藉先前的事要胁大人的,绝对不是啥好荏。 他心下子偏到菊花那儿去,琢磨了会恋人方才讲的话,瞥向床边,陆洐之正巧抬眸,回望他。这眼交递诸讯息,乔可南忽然懂了好友此刻怎般心情,当初安掬乐也劝他及早离开陆洐之,他没听,最终跌得半死,乔可南却从无悔。 不悔自己走过那遭,并非只因成果甜美丰硕,而是过程令他真切感受:自己活着。 能爱,谁不想爱? 於是千言万语,最终归为句:「欢喜做,甘愿受。」 他真是把自己三十年来的价值、伦理观,全为好友抛下了,不料那混蛋还传来句:「我直都欢喜的做,甘愿当受啊~」 乔可南哭笑不得。「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菊花黑:「死了呢?」 乔可南见了这句,时怔忡,骤然察觉,好友表面看似无谓,但实际上,感情早下去了,下得且重,而水已滚,捞不出来,只能慢慢煮烂。 跟个十六岁少年,谁敢谈生世?少年允,家长不允;即便家长允了,十三岁的差距,中途能遇的坎,太太,即使通通熬过,岁月残酷,终归不允。 怎样都不得同归。 不死也注定半残。 乔可南叹口气,笃定回了句:「我给你收尸、送终。」没讲的是:你残了,我照顾你辈子。 …… 安掬乐那端显示离线,乔可南关上电脑,爬上床铺。 恋人的温度随即攀上,抚了抚他肩膀,乔可南这才知觉自己刚刚吓得泛冷,他抬首,与眼前的人接了个万分怜蜜的吻。 亲着亲着,乔可南忽然问他:「倘若我们差十三岁,你还会对我下手?」 「咳。」陆洐之呛着,他长了乔可南八岁,不不少,能足够庇荫对方。他忖了忖,实际道:「如果差到十三岁,你进事务所时,我应该就不在了。」他最初的人生规划里,三十五岁左右要彻底投入政治,乔可南却偏偏在那个时间点上,出现了。 继而,撼动了他。 乔可南屈指算,对喔!那样的年龄差,他们应该连遇见都不曾。 他挠挠头,遇见即缘分,好缘孽缘,得当事人讲了算,他们两个局外人,确实是不必太烦扰了。 帮着、护着就是。 他又亲了下陆洐之,想那漂泊生的上海女子张爱玲曾讲:於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於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步,也没有晚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 是啊,没有别的话可说。 在对的时间,能够相互成为对方对的人……乔可南衷心感谢。 39. 无瑕的美丽 切洋葱。 剁剁剁、剁剁剁的声音在菜板上起起落落,安掬乐带着纪梵希的雷朋墨镜,把洋葱半切到细碎,半切成丁,放进调理器,再把先前用奶油炒过,冷藏保存的熟洋葱,块搁进。 他又把超市买来的牛绞肉跟猪脚肉放进去,凭藉记忆撒盐、太白粉,大把黑胡椒、乾罗勒,颗蛋黄,面包粉跟牛奶相拌成糊状,通通扔入,交给贵夫人,嗡啊~地转。 安掬乐摘下墨镜,瞥向客厅,只见杜言陌高大身躯,弯在茶几前──做回家功课。 他每回看见这幕,都觉很猎奇,不知该按惊悚或温馨。他「交往」的人是国中生,暑假过了,升国三了,正面临大考压力,他在做数学,因式分解,先前他看过少年笔记,十分精细,每道步骤都不马虎。他说:「漏个我就不会了。」 少年不是读书料,可胜在认真、心细,从不含糊。 安掬乐不否认自己爱极他这点,连个十六岁孩子都这样,自己身为大人,似乎该好好加油……他呵呵笑,摘下墨镜,停止调理机,里头材料拌得差不,他戴上塑胶手套,将肉末捏形,平底锅里融化受热的奶油溢出浓浓香气,放下去,滋滋响,十分诱人。 他给平底锅盖上盖子,趁煎熟空档,切蔬菜。 於是大小,各自忙活,不亦乐乎,安掬乐把事做完,净手擦乾,走到客厅,见杜言陌乖乖把题本做完,鼓励笑:「今天做汉堡肉跟焗蔬菜喔~」 「……嗯。」 杜言陌没特意表现,可安掬乐知道他喜欢──少年口味很可爱,偏甜,前会炖了猪脚,忘记放糖,他虽说好吃,但反应平淡,安掬乐死命追问,他才吐露:「我喜欢……再甜点。」 「行。」安掬乐不嗜甜,从此却习惯将菜做甜,少年喜欢的,他也能喜欢。 他走回厨房,把汉堡肉翻面,继续煎。 煎得差不,他拿碗,把蕃茄酱、糖、酱油通通混在起,他做菜很随感觉,从不用量杓,酸甜苦辣,全是经验累积,直到起锅,他关火,趁锅子馀温犹炽,倒进酱料,提锅炒了炒,最後放进蕃茄丁,淋在汉堡排上。 下子,酸酸甜甜,香气四溢。 「叮」。烤炉响,蔬菜同时焗好,杜言陌把茶几收拾完,进来帮忙,安掬乐示意他把菜拿过去。 他家里没餐桌,以往个人,不是在茶几上解决,就是在电脑桌前,如今偶尔人,茶几倒嫌小了,安掬乐考虑要不要买个大点的,或者……乾脆添了餐桌吧,他瞥了眼少年高大身躯,每次都令他弯着身体做功课,也不好。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这儿那儿调整下,毕竟房子本身不大,若不,换间套房…… 「……菊花先生?」 「嗯?」安掬乐眨了眨眼,见杜言陌脸迷惑看着他,才知自己思考过度,东西吃到半,搁筷子上,便停了。「喏。」 他把那花椰菜搁到杜言陌嘴前,对方愣,张嘴吃了。 杜言陌无奈。「不喜欢就不要放啊……」 安掬乐讨厌花椰菜,或说他讨厌大部分绿色蔬菜,但做菜却坚持要用。「少了绿,菜色会不平衡,不好看。」 杜言陌拿他的漂亮论没辄,总归都会帮忙消灭掉。 分节阅读17 欲望文 分节阅读18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8 回到刚才所想,安掬乐其实有点儿恍惚,从没想过会在这间屋里,与人块用膳,遑论为了另个人,考虑改变屋子陈设,还有……搬家。 此地点,他当初找很久,独自人,寻寻觅觅,原先不过间水泥石房,乏善可陈,他添砖添瓦,把自身所有精力全给了它,若细细去瞧,那磁砖缝里,兴许还能见他那时拼凑,掰断指甲遗落的血迹。 这儿是他最终堡垒,遮他风雨,不令他伤,他从不带人回来,在此之前,也仅个乔可南破过例。 杜言陌却踏进来了,用他这年纪独有的纯真,击溃他能做的所有防备,每当少年走在这间屋里,安掬乐总觉他每脚,踩着的都是他的肋骨、他的心肺。 个用力,便全坏了。 他却甘愿。 甘愿被他踏着躯干,把五脏六腑全移位,改造成合适他的样子。 吃饱了,杜言陌去洗碗,安掬乐洗澡出来,走进厨房,见他把最後块盘子,放进洗碗槽上头的烘碗机里。 杜言陌很高,不必抬头,左手的肌肉因抬起微微拱出,十分流畅的线条,水珠自指尖路滑落至手肘,杜言陌将之抹去,洗手擦乾,做好切,他走向安掬乐,拿起他披在肩上的毛巾,给他擦发。 「呼……」安掬乐偎他怀里,溢出舒服叹息。 杜言陌知他爱美,连吹发方式,都特意估狗学习,技术不错,安掬乐发色浅,头发比常人脆弱,连光顾年的造型师,也会不小心扯断好根,杜言陌却不会。 他不舍得。 擦着擦着,杜言陌忽然问:「菊花先生,大学好玩吗?」 安掬乐无语了会,才答:「……还好。」自己给少年的设定是二十岁的大学生,念设计,偶尔接些设计的case打零工。除了最後项,其他全不符合──事实上,安掬乐压根儿没念过大学。 他专科毕业,没再往上念,但自行做了许进修。他这人,爱好极端,不感兴趣的,打死不看眼,索性挑着自己喜欢的学,能进现在这间公司,当真阴错阳差。 商人总伤人,外商公司尤其伤,没文凭,压根儿不把你当人。原先安掬乐仅是外包合作,却被《flawless》主编钦点看上,招入部门,最初薪水,问你干不干,只能含泪骂干。 他喜欢时尚,於是去了,熬了这些年,终於干得心甘情愿,就安掬乐来讲,念大学,不过个选项和流程,令你领会究竟该按喜好走下去?抑或妥协、放弃,淹没在重重人群,最终被潮流推着肩背,踉跄前行。 杜言陌给他擦段落,拿来吹风机,道:「我……」 「什麽?」後面的语句被吹风机的声响盖过,安掬乐没听清。 杜言陌俯下身,边给安掬乐吹发,边贴着他耳朵。「我不想念大学。」 安掬乐激零,也不知是吹风机抑或少年的吐息热点。可他刚才那句,把他骇着,杜言陌眼神很认真。「我不想念。」 安掬乐头疼,就他来讲,不念就不念吧,说了他这人不能养小孩,小孩不想做的事,干麽强逼人家做? 儿孙自有儿孙福。 偏偏要换以前,不负责任的话,怎样都能讲出口,现今却觉肩膀沉,他晓得杜言陌很听他的,正因如此,心肺才疼,搞到这样,已经够对不起小孩家长了,若自己句话,决定他未来,怎麽算? 果真是情感越重,责任越大。 他只得很老梗问句:「不念大学,想做什麽?」 杜言陌答得倒是快:「跑步。」 跑辈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啊,现实里哪堪这般? 杜言陌:「有个叫超马的运动,我估狗过……」 又估狗?估狗来的东西,怎能全算数? 安掬乐想讲又不能讲、不忍讲,最终使出敷衍大法,抚了抚少年的头:「算了算了,先念高中,其他慢慢来。」 「……喔。」 他继续吹发,吹完了,去搁吹风机。 安掬乐吁口气,蜷在沙发上,扳了扳手指。算算:离高中毕业,还有三年,自己届时会在少年人生里吗?他持疑,懒得想。 杜言陌回来,覆在他身上,亲吻他眉角、耳朵……终至嘴唇。安掬乐抬手攀住他厚实背脊,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对方口腔里是自己惯用的薄荷牙膏,却另有股滋味。 安掬乐胸腔发紧,承认自己感情後,每次接吻、拥抱,都会疼,疼里又带了股奇妙的酸软。 他张嘴呼息,迎视少年黝黑漂亮的眼,自己的身影,小小倒映其中。安掬乐偶尔好奇,在他眼底,自己又是什麽样子? 很在意、很在意,在意的不得了,说话前、微笑前,都怕自己不能够再吸引他。 折腾死人。 安掬乐:「你喜欢的人,是什麽样子?」 这问题,安掬乐动不动问,杜言陌最先不愿说,像藏着份独属於自己的宝藏,无奈被安掬乐蹭得不行了,才开始讲:「很好的人。」 安掬乐抗议。「太不具体了。」 杜言陌只得绞尽脑汁,用上自己能用的词汇:「眼睛……圆圆的,长得不是很漂亮,但很温柔,身高……比你高点,比我矮。不太会打扮,声音很好听,口头禅是你个芭乐……」 「噗。」安掬乐笑了。「芭乐,你个芭乐,噗哈哈哈~~」 杜言陌也觉挺好笑的,回忆起来,那人身影还算清晰,足够满足安掬乐扭曲的好奇心了。 安掬乐特别爱问这事,杜言陌捡着能讲的回答,有时不知刻意还忍不住,放了点感情,安掬乐总是歪头笑着,脸不在意。「很好啊,听起来真不错。」 他连醋都不吃……应该是自己不到那个会令他强烈介怀的程度吧。 到後来,安掬乐问,他就讲。 安掬乐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态,或许就跟少年先前评价的样,他是个m,听喜欢的人,对另个人旧情难忘,他边攀比,边又有种自虐的快感,很温柔的抚着对方,微笑倾听,把自己搁在这麽个位置上,他感到安全。 是,安全。 我爱你你不爱我,所以,没有期望,就不会带来失望的安全。 这道藩篱,足以很好的提醒自己:不要失态。 这样,他们就能美好愉快的相处下去,直到不得不分离的那天。 而所有的切,都是无暇的美丽。 40. 越活越回去 晚上十点,安掬乐令杜言陌回去。 这方面杜言陌很听安掬乐的话,要他走就走,除了那天时失控,安掬乐没再令少年留宿,杜言陌亦没提出要求。 他只是盯着墙壁上的钟,盼望过得慢点、再慢点……边抱紧怀中人,可十点前,安掬乐肯定令他走,抱得紧都没用。 先前不是没三半夜滚床经历,如今落差,杜言陌少有不解,安掬乐语重心长:「此时彼时啊,我的风险又大了,你不想我真的进牢里服侍黑道大哥吧?」 杜言陌满十六,身体上有自主权,可满二十前,还有条诱拐罪,磨刀霍霍。安掬乐把乔可南列给他的「和未成年人交往之注意事项」,弄成桌面,牢记,倒背如流。十点到,顺子的「回家」立刻响起:「回~家~~马上~~回家~~啊啊~~」 杜言陌:「……」 他无法反抗,不能否认,这年龄差距,牢牢实实搁在那儿,若要追上,并非朝夕蹴可几。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他能跑,很能跑,直到前头那人疲累歇下为止。 他有足够耐力。 走到玄关,杜言陌转身,抱紧安掬乐。 安掬乐任他抱,他的拥抱方式日益成熟,原先像个孩子,喜欢把脸埋在他胸前,轻轻磨蹭;现在却能把安掬乐整个人兜围住。 两人身高差个头,安掬乐脸刚好置於对方左胸前,能听见心跳,呼吸不说谎,心跳不骗人,安掬乐抬首,盯着他线条笔直的颈脖,少年近期貌似黑了点,脸庞感觉锐利,他忍不住舔了下对方的脸腮,杜言陌浑身颤,由安掬乐角度,刚巧看见他耳根渐渐蓄积出血色。 青春少年,到底嫩了点。 安掬乐这个邪恶的大人勾唇笑,捏了捏少年发热耳根。「路上小心。」 杜言陌也不敢再抱,赶紧回去了。 屋宅里下子空了大半,少年走前,总会把用过东西全数收拾乾净──这是安掬乐的规矩,他不想个人清理那些被遗留下来的物品,有种曲终人散的荒凉,然而这回茶几上却搁了样物事,安掬乐上前瞧,是本笔记。 当然是杜言陌的,下意识翻,全是数学公式,密密麻麻。安掬乐无聊看了起来,少年解题方式真的很笨拙,按部就班,他笔迹略重,力透纸背,而里头明显混杂了另个人的笔迹,十分轻柔,给他补充,几乎每道题,都有落笔痕迹。 从以前……到现在。 大概是老师吧?他没想,翻着翻着,页纸落了出来,他捡拾,看见内容,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 他又惊又恐,看了三遍,走到电脑前,敲开skype视窗,果断骚扰好友:「闺女啊闺女啊~~闺、女、啊!!!!!」 joke男:「娘啊娘啊恁、娘、啊~~」 菊花黑:「我捡到本笔记本。」 joke男:「封皮是不是黑的?上头写了『death note』。是的话,恭喜,去买苹果;不是的话,你最好估狗下正确的标点符号使用法……」 安掬乐点点点,这闺女越大越不可爱,果然近朱者赤,跟着魔头久了,总不会持续纯白乾净。「你就这样对你娘讲话?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 「……」joke男:「重点。」 菊花黑:「里头夹了张通知单,他学校这周要办运动会。」 skype视窗彼端沉默了会,回来:「运动会啊……」 菊花黑:「嘿啊……」 两个年届而立,早已脱离学生时代超久的老人家,互相扔图长吁短叹,尤其乔可南,身为好友唯树洞,听对方谈论和未成年人恋爱种种,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菊花黑:「你说,我该不该参加?」 当然是……不该!这事大家早讲好,能隐密就隐密,如今大摇大摆参加人家学校运动会,遇见了怎解释?表哥? 倘若对方家长也到现场,那真百口莫辩了。 乔可南给他分析厉害,头头是道,安掬乐不停回「嗯嗯」、「嗯嗯」过去,直到对方讲完了,视窗安静片刻,菊花黑:「我想去。」 「x!」joke男:「那你早降子讲不就好了?」也省得他浪费时间指力在那儿苦手婆心。 菊花黑:「人家想看你为我操心嘛~」 joke男:「我连下辈子的心都被你操得流水了。」 菊花黑:「死相!」 确实,安掬乐在瞥见通知单的零点秒犹豫了下,不过当真是下,想说孩子的成长只有次,世上能参与对象运动会的机会……应该很少,去看看无妨。当然就跟乔可南讲的样,不遇到最好,杜言陌从头到尾没向他提及这事,大抵就是不想他去。 安掬乐咬着那张通知书,眉头微蹙,数时候,他会茫然:在两人初遇的时间点,对少年来讲,出现的是菊花梅花或扶桑花,大抵都是样的。 这世上,终归不是谁缺定了谁。 他吁口气,叫出个档,在上面敲敲弄弄许久,向乔可南道:「今天的本我做好了。」 joke男:「……」 他最近迷上问杜言陌初恋对象的事,然後偷偷摸摸,做了个胜负表,自嗨。 自嗨不过瘾,乾脆有福同享,给闺女看。 安掬乐传过去,视窗彼端的乔可南看完,简直想吐三升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菊花黑:「嗳,很有啊,你看这项这项这项,我都赢……」 乔可南看着那张仿苹果的胜负表,无语问苍天,万幸自家是个年上攻,没令他越活越回去,阿弥陀佛…… 41. 道及时血 之後的简讯里,杜言陌果真没提半句运动会的事。 他不提,安掬乐也不讲,少年问了句:「我的笔记本不见了,是不是落在那儿?」 安掬乐:「没啊,要不我找找。」 「好。」 安掬乐觉得自己无聊,扣着国中生的作业簿,里头抄的要是国文笔记,有唧唧复唧唧或岁岁常相贱之类的就算了,数学笔记……压根儿看不出鸟,只是他怕杜言陌想起里头有夹通知书,那张纸的边角被他咬得稀烂,怎麽都弄不回原样。 杜言陌没跟他约这周,安掬乐也不动声色。周六前晚,他在衣柜前看了良久,平日里嚣张久了,如今竟要反璞归真,越不招眼越好。 他挖啊挖,挖到深处,挖出件大尺码的未拆标衬衫,名牌的,搁了太久,竟被虫蛀了好些洞,遭受的待遇跟五分埔的路边货差不了少,他最先迷惑地眨了眨眼,想了阵,随即「茄」声,将之塞回去。 晦气! 星期六这天早,秋老虎发威,当真是适合挥洒青春与汗水的日子。 信丰国中。 安掬乐来过次,第二次倒是熟门熟路,校门边挂了布条,各种热闹装饰,开放参观,大部分人都集中到操场去了,安掬乐跟随便衣人潮,走了过去。 操场中央,各班排列阵型,听台上老师讲颂体育精神,安掬乐在参观区摸着下巴想,若能在这儿眼发现杜言陌,那铁定是真爱无误…… 可惜,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婆婆a:「哎呀,那孩子长得真高。」 妈妈b:「哗,父母怎养的?」 安掬乐:「……」 望过去,就见高低起伏,尤其到了杜言陌那儿,跟打地鼠冒出来的地鼠样,忒高只,他看不清少年脸貌,但那身型、体态,倒是万分熟悉的。 校长带领大家做完操,比赛开始。 杜言陌几乎每项都参与,他高头大马,样子特别明显,看他在那儿袋鼠跳、咬面包、两人三脚……尤其咬面包,其他小孩在那边蹦个半死,他倒好,头抬,就咬到,第名当仁不让。 安掬乐笑到打跌。他好阵子没这麽专心看竞赛,看着看着,太阳晒得他晕,嘴乾脸热,胸腔怦咚怦咚响。他手探进口袋,摸了会,找不到菸,才想起自己为了前头某小鬼戒了,里头只有pinky。 他掏出来,倒两颗塞进嘴里,微凉的葡萄味令他感受好些。 满是学子的氛围,太年轻了。 他忽然觉得不来比较好,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比赛气氛越炒越热,尤其大队接力向是运动赛事里颇受关注的节,前头的人越来越,也不知比到哪了,安掬乐休息了会,正想上前探看,却双脚沉,被东西绊了住。 安掬乐:「?」 他低头睐,双又黑又大的眼,正巴巴望着他。 个小女孩──估计是吧,哪个家长彪悍得让儿子绑这种梦幻双马尾,他给对方鼓掌。 小女孩约莫三、四来岁,肤色莹润,双颊红扑扑地,瞳眼漆黑,秀气的睫毛如同羽扇,衬得眼睛益发灵气。 小美人个,没话讲。 小女孩粉润的唇张了张:「哥哥好漂亮。」 哟。安掬乐抬眉,乐开怀。「小小年纪,有眼光。」 他这辈子被女性觊觎次数太少,永远只有唱姊妹的份,难得被看上,不由弯下身,捏了捏小女孩的胖皮。「那漂亮哥哥当你初恋情人好不好?」 小女孩眨眼,似没听懂。 安掬乐换个说法:「嗯~白马王子,如何?」 这词小女孩听懂了,她摇头,表情坚定。「不行,小语有王子了。」 哇,还早恋啊。安掬乐摸摸下巴,从口袋掏出pinky,名副其实的诱拐。「哥哥请你吃糖,你就让我当你王子嘛~~」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安掬乐当受当得太成功,实在想尝下被女性惦记的滋味,索性腆着脸送上去。「好嘛好嘛~~」 小女孩苦恼,露出深思表情,孩子这副模样令安掬乐怔,莫名感到……熟悉。 好似某人趴在他身上,自己跟他说:「正常位跟背後位,今天只能选个」时,对方天人交战的样子。 这念头闪而逝,还不及确认抓攫,前头便传来道呼喊:「叶邵语!跑哪去了?」 「哇啊~~」小女孩吓得哇哇叫,连忙朝女声处哒哒跑去。 安掬乐起身瞧,心头跳,很好,不必怀疑了,女娃若还小,看不大出来,眼前妇人的眉眼,倒是清清楚楚、铁板铮铮的了。 「妈咪!」叶邵语指着安掬乐喊:「漂亮哥哥!」 「哥哥不能用漂亮,要用帅。」妇人指正,朝安掬乐礼貌笑笑。 这笑……安掬乐晕。见家长,他居然……见了家长! 他内心片广袤草原,上头狮子羚羊斑马野牛草泥马奔腾,声势浩大,〈狮子王〉主题曲响起:啊~纸片呀~妈妈哩~洗哇哇~~ 妇人样貌温婉,略显丰润,这家子的眉目都长得极好,眸眼深邃,瞳膜漆黑,恬淡而灵韵充沛。安掬乐看着,脚底有点儿轻,晕眩感再度袭来,他都不知自己怎回的话。「哪里……」 「葛格比较帅!」叶邵语小声抗议,妇人揪揪她鼻子。「没礼貌!好了,葛格比赛结束了,我们去找他……」 妇人向安掬乐示意,牵了女孩就要走,安掬乐扶着头,直觉告诉他千万别久留,肯定要出事,果不其然── 「妈……」杜言陌跑来,先是看见妇人,继而瞧见他,那双与母女俩如出辙,却了几分锐利及阳刚味的眸眼瞠大,不可置信:「菊花先生!」 妇人:「?????」 安掬乐乾笑。拜托让他晕了吧! 可惜现实里人要晕倒,有点儿难度,得天时地利人和,他仅是软了下身体,然後……道鲜血自他左边鼻孔溢出,俐落地滴染在他被汗浸湿的白t上。 安掬乐还没觉察到不对,杜言陌倒先变了脸色,连忙冲上来。「菊花先生!」 安掬乐摸,见血当下忙喊:「带……带我去保健室!」他当然不会被区区鼻血吓到,妇人的存在最令他惊恐,惊恐是得解释两人关系。朋友?特地来看运动会?此时不论怎样狼狈,能跑就好。 杜言陌听,向母亲道:「妈,我带他去保健室。」 「哦……好。」杜母无异议。 叶邵语在後头嚷:「我也要去!」 「别闹!」难得杜言陌大喝,骇着小女孩,她脸扁,哭出来,杜言陌压根儿理都不理她,揽过安掬乐,便往校舍走。 道及时血,安掬乐心底直呼:好血好血。 他双手捂鼻,不给少年碰触的机会──尽管大部分人都集中操场,可校舍并非完全没人,不时有人好奇地往这儿瞧,安掬乐无视,此时淡定是王道,他就个倒楣中暑流鼻血的,少年刚巧看到,好心帮忙,仅此而已。 想刚刚无预警见了人家家长,安掬乐少惴惴:「你那样吼你妹……不好吧?」 杜言陌没答。他走在前头,在太阳底下奔波天,背脊全被汗水沁湿,肩胛骨形状很突出,安掬乐特别喜欢他背部至腰部的线条,劲瘦结实,蕴藏爆发力,他能想像那大片光滑的肌理触感,毕竟每回做得狠了,他总忍不住要抠抓、讨饶…… 蓦地,身前的人停步,转过身来。「到了。」 「啊?喔。」安掬乐刚刚才做了番绮想,满脸红通通的,鼻血原先停了,现又冒出点。 不过,至少不再头重脚轻、头晕目眩。 杜言陌直到这边才动手,拉他进保健室。「磅」声,门关上,里头空空无人,安掬乐还在迷惑,杜言陌便上前把窗帘通通拉上,这下阻绝了大部分阳光,显得阴暗,少年又在柜子前头捣鼓半天,拿了棉花及绿油精过来。 棉花还好,安掬乐知道用处,然见绿油精,他脸色大变:「不准用那个!」 杜言陌:「?」 安掬乐:「我讨厌那个味道!」他像只炸毛猫,死也不会讲他对绿油精的恐惧,来自那个白痴,以为够油够滑应该可以代替润滑液,最後……大家块不忍回忆。 真的很惨,试想这种刺激性的东西探触到黏膜,不管是他的oo还是对方的jj,又痛又凉又……香,导致之後阵子,安掬乐光见瓶身就怕,如今仍怕,但怕的点已不同,纯粹是种身体记忆。 「喔。」杜言陌觑眼瓶子,将之搁回,他没问原因,但大抵也能猜出,跟何人有关。 个男人。 安掬乐缓了口气。唉,自己这阵子真有些神经质了,老想起那些芝麻绿豆的过去。 他招招手,叫杜言陌过来。「没事了,借我靠靠。」 杜言陌依言去了。 安掬乐靠他身上,杜言陌身体略潮,满是汗意,大抵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整个人热烘烘的,偎着很舒服。 杜言陌没话,他向来做得比说得,把手里棉花揉揉,朝安掬乐鼻孔里塞。 安掬乐:「……」 这样子肯定很丑,安掬乐哼哼唧唧,把脸歪边,杜言陌问:「你怎知道……今天运动会。」 安掬乐:「我估狗。」 杜言陌:「……」 他们学校官网确实会有年度活动之类的公告,杜言陌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把安掬乐鼻腔里塞着的棉花拿出来,大半浸了血,但没再流了。 他又拿湿纸巾,擦去安掬乐肤上血迹,给他倒 分节阅读18 欲望文 分节阅读19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19 水、量体温,安掬乐完全习惯了被服侍,根指头都不动,情况也不严重,就晒晕了点,外加冲击太大,并无大恙。他好奇问:「怎保健室里没人?」 杜言陌:「在操场设了个医护,全在那里。」 「啊?」那你干麽不带我去那儿?可随後想想,按少年对他紧张操心的程度,去了铁定要给人看奸情,这方面不只安掬乐,连杜言陌都很小心。 安掬乐笑笑。「走吧。」他起身,走到门前,然手才刚触及门把,堵湿热的男性胸膛便贴上他背脊。 「……」杜言陌比他高,高很,二十公分的差异,使安掬乐此刻完完全全被笼罩。他冒了汗,少年身上的热度太过强悍,逐步侵入,他还没来得及问,耳根就被吸住──杜言陌似乎特别爱舔他棉软的地方,除了耳垂,另个,是阴囊。 「嗯……」耳朵被含吮,安掬乐觉得痒,又有点儿麻,少年双手侵入他t恤下摆,摸上他微凉肌肤,路从肚腹摩挲至他胸膛,两手同时捏住乳头,揪着乳根,色情搓揉。 安掬乐刚刚若真不知他要干麽,眼下见根热物隔着布料直接了当抵住他──总能明白了。 少年完全副发情的公狗姿态,安掬乐想:天啊,不会吧,在……在这里? 42. 保健室 微h 「你……你别……嗯……」 还不及反对,脑袋就被扳过去,紧接记深吻,深得对方舌瓣几乎都要探进他喉咙里,安掬乐呼吸不畅,嘴巴里每处黏膜全遭舔弄,杜言陌吸住他舌头,隔绝所有抗议管道。 安掬乐原先还能抵抗,但杜言陌像要制止他的抗拒般,在他胸前用了力,乳珠被掐,他便如只乖顺猫儿,软了下来。 唉,他这人犯贱,天生m,被稍稍的粗鲁对待,就会很听话。 杜言陌早知他弱点,不过不会真的伤害到对方,力道拿捏得恰恰好。他又抚慰似的揉揉那颗被拧过的乳头,另只手下探,透过牛仔布揉着他下身,安掬乐身体向不抗拒快感,肉茎很快勃硬,撑出块小小隆起。 到这程度,不是你射,就是我丢。安掬乐态度转化,杜言陌便把他翻过来,按在门板上,继续施吻。 他双手流畅地解开安掬乐的牛仔裤,往下拉扯,令他肉根挺出,前头马眼已经被揉到湿润,杜言陌将那透明淫液抹在安掬乐茎身上,掐着他阴囊,给他打手枪。 「嗯……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彻底「掌握」,安掬乐就是想喊停也没法,遑论嘴被堵住,能溢出的只有唾水跟呻吟。 湿软黏稠且甜蜜,酥软的快意如同沸腾开水里的气泡,咕嘟咕嘟涌上,射精的欲望涌来,安掬乐後穴下意识缩紧── 「喀嚓」。忽然,背後的门板传来震动,有人在转门把。「欸~~怎麽打不开?」 安掬乐吓得心脏都快蹦出,眼看都快射了,精液下子逆流,全身发凉。 他推开杜言陌,吻得太久,导致唇分时牵了不止条丝,安掬乐正想把裤子穿上,却下子被抱起──公主抱。少年抱着他,搁到保健室床铺上,将绿色隔帘拉上。 安掬乐松了口气,门外的女生还在嚷:「钥匙在谁那儿?」 安掬乐打算乘机把衣服穿好,刚才吓,鸟都痿了。幸好如此,否则子孙流落,很难收拾。他小小声:「我就躺在这儿装病人,你当作是送我来的,跟她们走……」指令没下完,杜言陌便扯起他身上衣物,安掬乐:「@#$#%@?!」 他惊不成句,杜言陌力气到底比他大,外加安掬乐今日为求低调,衣着简单:件白t、件牛仔裤,刚脱了半,再脱半也无困难。杜言陌三两下把他全身剥光,拿着手里衣服,走到衣柜前,将之扔了进去。 安掬乐咋舌,这下好了,杜言陌衣着完好,自己全被脱光,扔在床上,莫名其妙。安掬乐当然不敢下床,见杜言陌又走回来,安掬乐:「?????」 少年开始吻他。他手捏弄乳首,手往下探触,先是摩挲他胯下耻毛,继而握住发软性器,再度施力,令之恢复到刚才的坚硬状态。 「唔嗯……」安掬乐条笔直长腿因快意屈起,使床单皱了片,他承认自己又m又变态,在这般不正当的情况下,体内的欲火竟燃烧得益加炽烈,他性具胀硬,方才憋了回去,导致茎根处有点酸麻,抽颤。 他脑子晕晕的,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绿色的隔帘,而门外的女生还没放弃,不停嘟嚷:「找到人了没?唉,双氧水不够了啊……」 杜言陌忽然就歇手了。 安掬乐:「?」 他双颊酡红,满眸水气,嘴唇被吸得艳红,而性具挺立,茎头颤颤,邻近高潮,却见杜言陌硬生生停下了所有施为,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手,然後……然後…… 开门声隔着帘子响起,安掬乐脑子片空白,简直吓傻了。 他居然跑去开门!!!!! 女生:「真是……哎?杜言陌?」 杜言陌:「抱歉,我身体不舒服,睡着了。」 杜言陌说话就是有种让人无从反对的气场,女生:「喔……」 杜言陌:「你要双氧水?几瓶?」 安掬乐听见杜言陌跟女生走进来……床铺旁有帘,前头隔了片药柜,他知道自己不会被看见,可他全身赤裸,性器硕硬,刚两度都快射了,全遭强迫停止,那股难耐感益发剧烈,他不该乱动…… 杜言陌:「你要的双氧水,我再躺下,晚点会回去。」 女生:「谢谢……」 …… 「喀嚓」,门再度被关上、锁上。 保健室内片静寂,杜言陌再度回来,看见安掬乐躺在那儿,白肤潮红,单薄的胸膛不停起伏。那人双眼紧闭,黑睫轻颤,手揉着自己胸前乳粒,手搁在下身上下捋动。 他嘴唇微张,无声喘息,彷佛周围都被蒸腾出片欲情,安掬乐手部越动越快,邻近解放之际,他掀眸,睐向杜言陌,那眼饱含媚意,杜言陌意识到自己强按住的欲潮,下子解放,倾巢涌上,汇聚於肉根,使之胀硬鼓起。 安掬乐很满意他这般反应,吟声连同精液喷薄、溢出:「嗯啊……」 他射了精,原先绷紧的身躯下子放松,瘫软在床铺上,浓白的液体滩在手心里,安掬乐哈啊哈啊的喘,见杜言陌朝他走来,抬眸瞪:「满意了没?」 「……」 杜言陌讷讷垂头,脸反省,安掬乐最拿他这模样没辄。「刚比赛输了?心情不好?」 他能觉察到少年身上那股隐约的焦躁,似在寻求个出口、管道,杜言陌不答,安掬乐也当那个是答案了。「你喔……」 「菊花先生……」杜言陌发出的声音很乾,充斥着欲望,他弯下身来,拉过安掬乐湿黏的手,伸舌舔舐。 手心传来的麻痒感令安掬乐全身酥痒,准备好的骂人话倒句讲不出,和平时不同的场景……不否认他也有些兴奋,才会难耐地自慰,再被打断第三次,估计他得创伤不举段期间。 他只让杜言陌舔了几下,遂把手抽回,指示:「拿卫生纸、湿纸巾,还有软膏……不能在床上做,清不掉。」 「嗯。」杜言陌依言,把东西取来,不过令安掬乐无言以对的是,他手里竟然了件……白袍。 「你……」安掬乐坐在床上,见他把白袍摊开,披到他身上,差点没晕。 「很好看。」 「……」安掬乐腹诽自己究竟教了他什麽东西啊,青出於蓝,当真胜於蓝,当初要少年穿上军服,如今换自己被披上白袍,还是全裸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安掬乐:「对了,门……」 杜言陌:「钥匙在我手上。」 「……」也难怪那女生开不了门呢。安掬乐:「怎会在你手上?」 杜言陌:「我是保健委员,帮忙保管。」 「……」有够公器私用,安掬乐哭笑不得。 他在心底默默向这位袍子的主人道歉,闭闭眼,朝少年缓慢地张开双腿,分明没被刺激,後穴却自发地翕张,他把手心里残馀的液体抹进去,用指尖将穴口撑开,眯眸软软道:「呐,帮医生打针,好不好?」 43. 医生游戏 h 怎可能不好? 杜言陌亲了上来,给他扩张,身上那股焦躁感褪去些,但仍存在。 安掬乐吁口气,亲密到了极致,其实连对方呼吸的频率都能知道,少年先前按捺住,给自己止血、擦脸,估计就是极限,爆发起来,便把他全身脱光,扔在床上,走都不许走。 安掬乐没深究原因,刚才比赛结果,少年其实拿了第,他明知故问,是想给对方个进犯藉口。 安掬乐自己也有点儿慌,无预警见了家长,段不能曝光的关系,见到的光越,死得越快。他牢牢攀住少年,任由对方肉根长驱直入,隐没在他体内,或许这刻,他也贪恋这份真实。 「嗯……嗯嗯……」他不敢发出太声音,只得闷住,用鼻音哼哼,听起来很可怜,却撩人。 用软膏润泽过的後穴变得相当滑润,安掬乐也早适应了对方尺寸,黏膜贪缠地紧紧包围住杜言陌粗壮的性器,手边没套,自然没用,少了层隔阂,肉贴肉的感触加分明。 安掬乐怕弄脏床,采背後位,他手撑床铺,双脚踩地,膝盖朝内弯曲,伴随对方律动,晃摇身体,身上白袍被撩起,臀部挺翘,杜言陌大掌边揉捏他臀肉,边挺胯,每次没入,安掬乐能感知到他粗糙毛发及囊袋拍打在会阴上,莽撞的性爱,却别有快感。 「啊……啊啊……」下腹酸软得安掬乐不得不缩紧,这连带,便箍住了体内的物事。 杜言陌低喘声,他缓下抽动,俯身亲吻安掬乐的耳朵及脸庞,语调也带上了遭欲望浸染过的低沉迷离。「里头好热……直不停吸着……好舒服……」 安掬乐脸本来就红,但这刻有种被华丽丽轰到的fu。「你……」 杜言陌扯嘴,抬手揉捏安掬乐早已被玩弄到刺激发麻的乳尖。「菊花先生,不是想听我称赞你……的屁股吗?」 自作孽不可活。 安掬乐彻底体会了把,这句话究竟蕴藏少悔恨。 「呃,又……紧了……」 安掬乐把脸埋进床被里,充溢鼻间的消毒水气味提醒此刻地点,耻得不行。知耻近乎勇,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成了勇者! 杜言陌抽出性器,把身下人翻转,按在床铺上,只见对方肉穴殷红,各种液体混杂,随着收缩,往下溢出,安掬乐连忙拿身下的白袍揩了揩,宁毁白袍,不染床单,到这地步,牺牲者越少越好。 如此淫靡画面很难不叫人血脉贲张,杜言陌牢牢摁住对方上身,扶好肉具,再度侵进。安掬乐腰肢腾空,双腿踢动,角度太刁钻,撑开感过於明显,他略略吃疼,喊道:「轻、轻点……嗯……」 杜言陌改抱住他的腰,把自己嵌合进去。 吃到了底,对方的茎头像抵到了胃,下腹酸疼,又满又胀,四肢无力,最终只能任由摆布。 杜言陌倾身吻他,碾压他的双唇,安掬乐唇肉刺痛,被舔舐吸吮,却很舒服。 他抬手环抱住少年背脊──不论什麽姿势都做过,但最後好像成了种模式,定要面对面,抱紧对方,做最後次。 安掬乐喜欢先射过,尽管射後有段时间被抽插会不适,但能缓下情欲,看着对方在自己体内高潮,那样的满足感,远比肉体得到的单薄快慰,令他欣喜。 杜言陌阴茎抽送频率加大,安掬乐提醒:「快点……快点……」还有人在等少年回去,能早了事就早了事,杜言陌也懂,於是也顾不了太,猛力冲撞。 安掬乐被拓展到极致,敏感後穴遭对方茎身不断蹭过,他晃着腰,呀啊呀啊地嚷,开始想射了,他手伸到下头,却被杜言陌捉住。 安掬乐原先还不懂,然而手探了几回,皆被阻止,杜言陌最後将他两手抬高摁住,肉柱变化角度,似在尝试,安掬乐邻近爆发边缘,要射又不能射,唉唉直叫:「我想射……嗯哼……想射……」 杜言陌咬他耳朵,这回咬得比较狠,估计出血了。「那就射……」 安掬乐:「你不让我摸屌,射……嗯……射个屁啊!」 杜言陌含住那被自己咬红的耳垂肉,安掬乐爱漂亮,却没打耳洞,戴的不是磁的就是夹的,软嫩无瑕疵的口感,叫人难以抵抗。「你先前直接射了的……」 杜言陌指厨房那次,之後他们翻滚数回,安掬乐虽有迹象,却没能那般射精,杜言陌心底确实存了遗憾,他上网查过资料,部分男性可藉由前列腺刺激达到高潮,但非次次都能遇上,安掬乐这人,看似低级没下限,骨子里其实挺ㄍㄧㄥ的,若不把人逼急,压根儿不肯松懈分。 杜言陌觉得这人彻底沉沦时候,总是特别可爱,他们之间,也才没有年龄及身分的界线。 就只是两个人。 两个依偎在起的人。 在校园里发情,不顾切压倒这个人,他心知不宜,却无法控制……他怕安掬乐想起,想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然後……然後?他不敢想。 安掬乐哭笑不得,他比杜言陌实战经验,晓得挤凉粉,不是想挤就能挤,他这辈子也就被挤过那次,完全是糊里糊涂的,也不知怎地就射了。 「不、不行,天时地利,都不合……」 安掬乐挣扎,杜言陌用身躯压制住,外加几记深入挺弄,安掬乐便消声了。 「可以的……专心感受……」 天!何止青出於蓝胜於蓝啊,根本发紫了! 安掬乐阵昏眩,精液射不出,如同憋尿憋到极致,下身酸得不行,杜言陌放缓动作,似乎在等他妥协。安掬乐蒙蒙睁眼,顶上陌生的天花板,窗外隐约传来学子们的喧闹声,天时地利都好极,好得能开发自身潜能,不配合都不行。 他恨恨咬住少年肩膀,屈服了。「你敢先射试试看!」 杜言陌笑了,亲了亲安掬乐的脸。「不会,我等你射。」 说实话安掬乐也不知要怎做,不过概念是有的。他攀住身上的人,放松下肢,示意:「你先……慢慢插……嗯……」 杜言陌依言,真的很慢地插起来,安掬乐闭着眼,在脑里描绘体内那根热物该有的硬度、形状、脉络,尤其饱满龟翼,蹭过软润的甬道,将他身躯彻底拓开。 淫秽的想像加深快感,前头许久没受抚慰的茎身,胀硬至极,睾丸微微上提,分明就快射,偏仍差步,铃口不停渗出预备液,自茎头滴落,没至腿间,沾湿了片。 「嗯……」他肛穴缩紧,杜言陌插得慢,但每回都能很好地压迫他的敏感点,他令对方加快动作,腰身放软,任其插干,蓦地全身绷紧,电流般细微的快意伴随进出步调,擦过他的下身。 安掬乐从不曾这般专注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深入过头,好似连脑细胞都被侵犯,整个人变得奇怪,好奇怪……「啊──」 顶点来到前刻,安掬乐小腿打直、绷紧,他抱紧少年,尖叫声渐渐转化为气音。 精液射了两股,之後便失却力道,自精口淌出。他哈啊哈啊喘气,脑子晕晕糊糊,好似被掏空,茎根处热热麻麻,後穴抽搐,胸膛急遽起伏,白袍下的身体满是汗意。 他龟肉酸麻,杜言陌挺腰便蹭到,安掬乐後仰着避开,眼角湿了片。 杜言陌抱着他,令他发软的身体躺在床上,加速律动,他原先想在射精前抽出,不料安掬乐刚历经後穴高潮,那儿缠黏腻人得不像话,吸得他自制全无,实在噎不住,牙咬,在里头射了精。 「唔……」安掬乐肠穴比往常敏感,热精浇灌,自然有所察知。 杜言陌缓缓将肉具抽出,做好准备被骂,安掬乐却很平静:「赶紧……收拾……」他声音全哑了。 「菊花先生……」 「我没生气。」事实上是没力气了。这三字可以拆解成:没力、气或没、力气。 杜言陌在脸盆倒水,外加块湿毛巾,好在场地优势,该有的通通有,安掬乐腰软得不行,索性躺在床上,双腿张,任人收拾。 於是由杜言陌这角度,看见的便是具修长白皙的肉体,泛着高潮过後的淡粉色,那人身上披着白袍,下肢大张,腿间肉穴被操得发红、出水,不时缩张……堪称片活色生香。 杜言陌喉头发乾,努力压抑第二波情潮。不论何时,这人都是漂亮的,就算几度被翻弄得很狼狈,也样漂亮。 他边想着,边把他身上每寸,细细擦净。 擦到脚趾头,趾形圆润,甲片是健康的粉红色,触感柔滑,眼前人连这般细致处都坚持悉心保养,连带还给杜言陌去角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得了就好好爱惜,何苦糟蹋……」 杜言陌当时脚被他搓着,别扭之馀,倒也领会出那种被捧在掌心上的珍惜对待,心里连同这脚,通通发暖。此刻,换他捧着对方的脚,搁进手心里,个俯身,便亲吻上去。 安掬乐惊。「你……你干麽?」 他想把脚抽回,无奈杜言陌握很紧。 杜言陌抬脸笑。「没事。」 少年很少笑,但笑,总令安掬乐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随他去。 於是脚就继续搁在人家手里,杜言陌捧着、瞅着,吁了口气,没关系,不要急,还有时间,再加油点、再成熟点、再强大点……直到能用好的方法,去珍惜、疼爱这个人,他就会把自己看进眼里了。 如是想着,杜言陌平复下自己略显急躁的心绪,紧紧抱住对方,像抱住个万分珍贵的宝物,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44. the end of the world 钟声响了。 两人这样不分时地黑白来大半个钟头,安掬乐看时间,连忙叫糟:「你赶紧回去,你妈他们肯定在等你……」 杜言陌也才想到,自己这般「失踪」,还真得找个理由摸过去。「菊花先生。」 「嗯?」 「你觉得我妈……怎样?」 安掬乐愣,觉得这问题有点儿没头没尾,不过还是答了:「挺好的,跟你像。」 杜言陌:「你喜欢她吗?」 「……」安掬乐心道:问题不是我喜不喜欢她,而是她肯定不会喜欢我啊。 开明的父母绝对存在,但开明得能接受儿子跟长轮的人在起的父母,那就像在濒临绝种的生物里,再找找有没雌雄同体的样困难。 安掬乐吁了口气。「喜欢,尤其你妹妹,水灵灵个娃,我看长大了,你这哥哥得操心不完。」 杜言陌似乎僵了下,安掬乐不解。「怎了?」 杜言陌:「大家都喜欢我妹妹。」 安掬乐点头。「嗯,漂亮、可爱、惹人怜,我要不是gay,估计也想把她,搞个光源氏计画。」 安掬乐说笑,只见杜言陌听了这话,忽然就放开他,沉下了眼。 对方神色不妙,安掬乐起先还没觉察出不对,随後琢磨,便噗嗤了。「不会吧?搞半天,你妹控啊?」 他才刚想笑,杜言陌却硬生道:「我不喜欢她。」 「呃……」安掬乐愣着,杜言陌不像在说笑或闹别扭,只是坦然阐述种心情和感情,反正他这人向来随和又护短,遂道:「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杜言陌瞠眸,难掩诧异,安掬乐笑笑,揉了揉他的脸。「等会你妈问起,就说……就说……学长?不对,差太了,就……老师吧,实习老师,教数学的。」他脑里想起杜言陌那本数学笔记。 杜言陌表情变了变,沉默了很久,才道:「不要老师。」 「……嗄?」 杜言陌:「你不是老师。」 安掬乐莫名其妙。「我确实不是啊,但总得找个身分混过去吧?」 杜言陌想了会,但最终仅是坚持:「不要老师。」 「……」 最後安掬乐压根儿随他去了,总之别乱出柜,说他是工友都行。杜言陌对「老师」这称呼,似乎有种打从心底的洁癖跟抗拒,安掬乐没忘先前与他说笑,要他叫老师,少年反对的样子。 那时没怎在意,或说是被舔啊吸的,就带过去了,如今细想,倒能编织出几丝脉络来:喜欢的人、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年纪大的人…… 老师。 真是干恁老师。 清好现场,杜言陌先走了,安掬乐在保健室里歇了会,才拎着白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袍子彻底脏了,他想说能不能订制件新的,再叫杜言陌暗暗搁回来。 他走了几步,略微踉跄,虽说清出来,但设备终究有限,不能洗得那般乾净,外加被操射,安掬乐腰酸腿软,下腹不适,索性靠在墙头休息,这时身後传来道关切声响:「嗳……你没事吧?」 安掬乐偷了白袍,心虚得很,吓都吓死,差点像只兔子蹦跳起来。他硬生生转过头,朝那人笑:「没事、没事。」 那人很年轻,温和老好人的长相,看着挺老实,分明是搁进人群里会被彻底忽略的类型,安掬乐却莫名觉得眼熟。 对方瞅着他,似也迷惑:「你……」 安掬乐拎紧白袍,内心打鼓:唉,小乔啊小乔,娘这回或许得真靠你保我了。 不料对方开口,也算直指核心:「你是杜言陌家长嘛!」 安掬乐:「嗳?!」 对方展颜,笑 分节阅读19 欲望文 分节阅读20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0 得很诚:「啊,我是言陌以前的副班导,教数学,不过那时是来实习就是了……有看你来找过他,今天特地来看运动会的?」 「……」哪门子的峰回路转?安掬乐很勉强才从脑子挖起,那时来还学生证,好像就被这人疑惑地看了几眼。 亏对方记忆力好,记到现在。 安掬乐:「是啊。」 「言陌说你是他表哥……这小子,不过个运动会,到底想招少人来看?」 他嘴巴在嫌,可语调里的包容及亲腻感掩藏不住,安掬乐愣了会……真的只是小会,随即笑了笑:「他也约你来看?」 这句讲得不对──「也」,杜言陌并没约他,他是不请自来的。 他希望对方说不是,说他是学校邀请回来的,却见那人笑,嘴边酒窝淡淡浮现。「是啊,那小子说他这次参加很项目,包含大队接力、个人赛跑。说实话,他很能跑,以前看他在操场上跑步,能直跑……我跟他说你乾脆换个有意思点的地方跑吧。他有天分,我看过很长跑比赛,言陌的持久性点不输,这次看他跑,又比之前进步,真希望他别放弃……」 很好的人。 有点罗唆,扯就没完没了。 声音很好听。 安掬乐觉得杜言陌其实挺会形容的,这人长相柔和,眼睛圆圆的,而且看他说话姿态,对杜言陌的才能是真正挂心,不像自己──他知道杜言陌会跑,却从没了解过是怎样的「会」,那人曾向他提到想跑步,他仅是想:少年总有天得面对现实的。 之後,杜言陌也没再提过这方面的事。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跟另个人提了。 个能懂他的人。 「言陌说他不想上大学。」安掬乐提起。言陌,他倒是第次这般直呼少年名讳,有种奇异的陌生感。 那人神色有点儿尴尬,似乎想起自己面对的,是杜言陌的「家长」。 安掬乐好脾气地笑笑。「嗳,不要紧,小孩子有自己的打算很好,不过我对这方面不太熟,给不了太建议……『老师』你怎看?」 那人摸摸鼻子。「我也不算老师,刚好修了教育学分,来实习而已,也不知毕业後捧不捧得到这碗饭呢。」 毕业後……安掬乐:「你看起来很年轻……几岁了?」 对方:「二十……二十二。」 宾果。又中个。 对方:「我是跟言陌讲,或许他高中能参加相关社团,报名几个比赛,将来目标放体专上,有此长才,埋没了真的很可惜。」 安掬乐在口袋里捞了捞,掏出pinky,问:「要不要吃?」 「嗳?」 安掬乐:「我最近戒烟,靠这个解瘾。」 「哦。」对方倒也不客气地接了两颗,搁进嘴里。 安掬乐问:「言陌老拿这些事烦你,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他都传简讯,很客气礼貌……他就像我弟弟,不烦。」他是真心这样想,并非客套。 「太好了。」安掬乐庆幸。他不希望……少年被这人嫌弃。 时无话,後头传来年轻学子的叫唤:「哎,小浩浩,你怎来了?」 那人听见这不伦不类的称呼,转头痛骂:「你个芭乐,说过几百次别这麽叫我,没礼貌!」 「哈哈,师母最近如何?分手了没啊?」 「我们感情好得很!真是,这麽久没见,你们这些浑小子,就不能讲点好听的……」骂完,似才想到眼前还有个人,他不好意思地朝安掬乐抓抓头。「歹势,这帮家伙就是没大没小……」 「不要紧。」安掬乐挥挥手。「有女友了?真好啊!」 「哪里……」 安掬乐浅色的眼瞅着他,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正值午时,太阳十分炽烈,安掬乐走出校园,时有点儿目眩。 他肚疼……少年的精液,还遗留在里头,像个毒,钻着他残缺的五脏六腑,疼得就快不稳。 安掬乐走到路边,招了计程车,搭进去,才觉感受好点。唉,夜行性生物,果真晒不得光。 见光,就惨澹。 他扯扯嘴,向司机报路,对方自後照镜瞥了他眼,迟疑片刻後问起:「您没事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安掬乐笑。「谢谢你,不用了。」说罢,他闭上眼,透露出不太想被打扰的讯息。 司机默默开车,不话了。 这位司机貌似是个怀旧的人,车里放着英文老歌,安掬乐长指抵着薄唇,喃喃道:「the end of the world.」 司机很意外。「您知道这首歌啊?很老了,听过的人不了。」说罢,便把音量扭大,女歌手饱含忧伤的嗓音,随同老旧曲调,在车内哀哀响荡。 安掬乐对这首歌印象来自村上春树,他曾在《世界末日,冷酷异境》书,将此歌引用,那整本厚书,安掬乐其实也只看过题旨,简单两句,却叫人难忘。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 没写出的那句是:当你不再爱我。 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人。 少年很珍惜,骨子里真正想要拥抱的人。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45. 杯子 安掬乐到家便洗了个澡,洗完也累了,难得假日,大早便爬起,有够伤身。 他先蒙头睡了觉,本以为会睡得差,没料倒是无梦,醒时室内片昏黑,他时没回神,在阴暗里发了会儿呆,白日种种才浮现脑海。 他下床梳洗,头昏、喉咙乾,可能发烧了。 安掬乐吞了颗退烧药,看着床头柜上五颜六色搁了排不知供谁的杯子,索性拿到厨房,口气清洗。 他不是喝咖啡,就是橘子芬达,两者色素交融沉淀,积在杯底,刷都刷不掉,他用力刷、猛力刷,刷得手里杯子没抓稳,突然飞了出去,「喀锵」声,砸在墙上,碎了地。 安掬乐睁大了眼,喘了会气,看着自己沾满白泡的手,及满地碎屑,好似没回过神。 於是他乾脆不洗了,拿了个回收袋,把所有脏掉的杯子全扔了,这才感觉好点。 他想,明天周日,就去买杯子吧。 …… 他今天都没动手机,lady gaga唱了几回,他没理,直到深夜才拿起来瞧,简讯五六封,未接来电三通,安掬乐开了简讯,前几封少年在关切他的身体状况,最後封,他问道:「你遇到老师了?」 是,遇到了,怎样? 安掬乐在内心很呛地回完,就觉自己很无聊。他看着简讯匣,这半年来来往往、删删留留,逐渐爆满,以前累积到个程度,他便次清空,现在则会先备份。 究竟是何时养成的习惯?貌似比领会自己的感情要早点,不过那时,纯粹仅是抱持作为成长纪录的心情。 他想了想,依旧把这些简讯做了备档,然後删除,他没去看过自己备份用的资料夹,也不知积累少。 ……好可怕。 安掬乐握着手机,抵在额前,姿态恍若祷告,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心里头某些翻江倒海的情绪,给收拾了。 其实没什麽,又不是第天知道少年喜欢他人,想和谁畅谈人生,都是个人自由,他确实也给不了对方方向,能有那样的人帮着,很好、很好。 倘若个人的生,是由条商店街构成,那不可能光间店,就能满足提供所有需求。 自己约莫就是服饰店吧?能扮他、暖他,但活着毕竟不是穿好就行,安掬乐早也把自己定位想清楚了,搁到今日才在这儿别扭纠结,好不好笑? 想开了,就好了。 他回了少年简讯:「刚巧遇到,人挺好的。」 他以为杜言陌睡了,讵料还没。「嗯。」 随同两人交情加深,杜言陌其实很少再回得这般简洁,因为安掬乐抗议过,叫他别浪费,不过旦提及那人之事,杜言陌向来惜字如金,非得他问好句才肯勉强答上句。 安掬乐坐电脑前,无聊叫出那分胜负表,他自嗨了排胜胜胜,又如何?人家爱的终归不是他。 光这点,他就输掉十条街。 他突然很想问杜言陌:你有喜欢那个人呢? 喜欢得对个除了酒窝以外,看不出半丝相像的人,也能那般缠腻、执着。 不过想想,问了没意思。 回忆往日种种,安掬乐其实挺不忍,先别提其他,那人摆明就是直的,还有女朋友,掰不弯,只能断。这世上总有些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很人用尽生悔恨方才领悟,难为杜言陌小小年纪,倒也看得清楚明白,维持住良好关系,不落遗憾。 跟自己那时的盲目任性追求……遍体鳞伤,完全不同。 少年很好的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对方。 可喜可贺,真该给他个赞。 事情过了,就没事,安掬乐原先抗打能力就强,只是摔了杯子,得买新的,隔日他出门,到台北车,这儿卖各式各样不同杂货,任他挑,他随处晃晃,没看到中意的,倒是口渴。 他走进麦当劳,点了咖啡。 台北车俗称中二聚集地……好啦,这是他自己讲的,麦当劳里尤其片欣欣向荣、茂密景象,年轻人点了杯饮料便坐在那儿卿卿我我,安掬乐最爱看这些有的没的,索性在角落,边喝咖啡边「欣赏」。 现在的年轻人啊……据说用这句当开头就表示真的老了,安掬乐表面不动声色,内心os满满:靠靠靠,要不要这样,小子你手都伸进人家裙底了,那女生满十六没啊?哥哥告诉你,没满十六,无论如何,都犯法啊…… 他桌桌看……直到看见个高大身影,骇了跳,随即松口气:原来看错。 对方坐在角落位置,屈着腰,桌上摊了书,大抵是参考书之类,而另个貌似同学或老师的人,就坐旁边,握笔在上头给他注记、圈画。 对方学习表情很认真,安掬乐不敢肯定对方年岁,约莫是大考前的高中生吧。 安掬乐觉得这幕挺温馨的,难得周日,另人竟特意出来教他功课,这无疑是对待未成年人的正确方法……他想到杜言陌遗留在他家的数学笔记,也是载满了「老师」的注解笔迹,那人仅是实习,离开学校已三四个月,他们是否也常这般约出,教授指导? 他睬睬四周,忽觉自己万分突兀,像只古老的蟠龙花瓶跟排青春花样的马克杯凑在起。这儿才是少年该存活的世界。这样说来,除了夜晚相约跑步,或偶尔块去邻近的超市、便利店,他们从来不曾真正出来走走。 无论学校,还是这儿,都没他安掬乐的立足之地。 唉,这就是和部长搞不伦的ol心声吗? 安掬乐自嘲笑笑,饮了口手里凉掉咖啡,最终头也不回,走出了麦当劳。 这趟他啥也没买,直接回家。 家里没杯子了,只得用茶壶直接喝水,过了几天,他给少年发去了简讯:「这周末,陪我出去走走吧。」 46. 约会 坦白讲,这还是安掬乐第次找有肉体关系的人,出门晃荡。 他直都把定位做得很清楚:能上床的人、不能上床的人、酒友、肉友、好友……杜言陌到底算哪种?分明该归类在不能上床的对象,偏偏做了好几次乃至百次,朋友绝对不可能,情侣……那就别闹了。 然而,他却很想跟少年来次……姑且算「约会」吧。 在约定地点出现的时候,杜言陌照旧是件白t,及看起来像在地摊捞来的宽牛仔裤。 他顶着头没怎整理过的发,见着安掬乐的装扮,时噎了。「菊花先生,你说不用打扮的……」 「是啊,你不用。」安掬乐好心情地笑笑,他今天穿了件不规则条纹衬衫、蓝色窄身裤及双明黄色的板鞋。 整个人鲜艳无比,却不刺眼。 两个人走在起,落差相当大。 安掬乐不以为意,领着杜言陌到百货公司,挑杯子。 各色各样花色繁复奇形怪状的列了排,安掬乐拿着那些马克杯,比划很久,抓就是五六个,杜言陌有点儿惊奇:「你家里杯子不是很了?」 安掬乐头也不抬。「哦,全扔了。」 杜言陌愣。 安掬乐:「洗不乾净,就算了。」凡事都有底线,当疙瘩累积到某个程度,洗也洗不掉,只能说掰掰。 否则污垢越累越,把最初的美丽花纹通通掩掉,就可惜了。 安掬乐口气买了七个杯子,委托店家寄回家里,又扯着杜言陌去熟识的男装柜,店员是他圈内朋友,在能以美编作为正职前,安掬乐也过阵子的柜,他指了指杜言陌,朝好友道:「我想给他挑几件。」 「我……」 句「不用」还没讲,店员已经尖叫起来:「哇啊~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帮这麽好看的孩子搭衣服吗?」 杜言陌:「……」 安掬乐笑,大方摊手:「do your.」 店员得令,立即抓起衣服裤子往杜言陌身上比划,嘴巴念念有词:「我跟你说,这季吧啦吧啦正当红,尤其跟啦吧啦吧搭配,就会不啦不啦,吧啦啦吧吧……」简直念咒样。 杜言陌头昏脑胀,个字也没听懂,直到被塞了衣服,店员笑眯眯请他换穿之际,才猛然回神。 「我不……」 「去、穿!」店员原先还温柔似水,瞬间变得煞气十足,完全不容反抗。 杜言陌不禁抖了下,向安掬乐投去求救目光,後者硬装没看见,这下只得乖乖听令,走进衣室。 他走,店员反刚才妖娆模样,大剌剌靠向安掬乐,竖了根小指。「你家小狼狗?」 安掬乐哭笑不得。「我外甥。」不这样讲,估计今晚……不,等下就会开始在line上流传他养小男友的事了。 可惜店员眼睛是雪亮的。「茄~你少来,没看他刚才不停瞅你那眼神?说没奸情?鬼才信。」 是,刚才店员把衣服件接件往杜言陌身上比之际,对方直朝他瞅来,不知所措之馀,倒也像在徵询肯定。 十足十地依赖。 安掬乐拈指笑,不再语。 「呃,菊花先生……」 杜言陌迷惑似的声音自衣间传来,店员听,笑翻:「哇哈哈哈哈,他居然叫你菊花先生?那往後我们都叫你mr. 菊花好了,哈哈哈哈──」 安掬乐不以为意。「你们这些下等贱民,给我挪抬。」 「噗哈哈哈~」那店员还在笑。 说实话安掬乐也自知这称呼挺蠢,开始当然是闹着玩的,但随着杜言陌称唤次数越来越,倒也习惯成自然,最後变成种专门称呼,固定下来,安掬乐也想不到比这要独无二的了。 即便愚蠢,也是属於他的愚蠢。 安掬乐走进衣室,发现杜言陌还没换衣服,不禁迷惑。「怎,尺寸不合?」 杜言陌亦不语,只把标价给他看。 「哦。」安掬乐早设想到这般情况,也不意外。「借穿而已,难得天陪我逛街,我想你穿好看点。」 杜言陌沉默会,看着手里衣服,目光沉沉。「……我是不是,让你没面子?」 这孩子。安掬乐心腔酸疼,无可奈何,宠溺地搔了搔他头。「怎可能,你没看外头那家伙看你眼神都在冒绿光?」 「……」确实刚才在挑衣过程里,他被揩了不少……油。 「穿好了,我看看?」安掬乐眸光柔柔,鼓吹。「我想看。」 他这麽讲,杜言陌便很难反抗,只得换衣。 他在安掬乐面前裸露成习,倒不觉如何,安掬乐也看够次了,反倒是整套穿完,安掬乐瞳孔收缩下,彻底呆滞。 「这真是……」本来就是设计师牌子,华丽中带洗练,义大利人对男性曲线尤其了解,即便是看似最简便的上衣,都能凸显漂亮线条。 安掬乐立刻掏出手机,喀嚓喀嚓拍了几张,杜言陌:「……」 拍完了,安掬乐上前,给他v领扣子开了几颗,又呶了呶嘴,扣回去……再解开。 如此反覆几回,杜言陌完全不懂。「菊花先生?」 安掬乐:「算了算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最终他选择开扣。 领口位置大约在胸前,略微宽松的设计使锁骨线条益加深刻,杜言陌偏深色的肌肤突出了事业线,下身的裤子则是休闲型的,不会太合身,却足够强调臀部肌肉,不得不承认外头那家伙挑衣眼光流。 店员在外哎哎叫:「好~了~没~~本店不提供亲热服务,再不出来,我要打客人了!」 「吵死了!」安掬乐不甘不愿,拉着杜言陌走出衣室,这下换店员噤声。 「我的妈啊,这真是……」 安掬乐讥笑。「怎,第天见帅哥?」完全五十步笑百步。 「第次见能把的帅哥!」店员星星眼,圈内谁不知安掬乐向奉行去者不留,能从他手里抢人,安掬乐不但拍手恭送,还附两个保险套。店员赶紧凑上去:「跟了我吧,我保证技术不比隔壁这位姊姊差,而且我比他年轻,屁股紧……」 「去你……」还没骂完,就被人从後头牢牢抱住,由於身高缘故,安掬乐每回被这麽抱,脚都会腾空。 杜言陌:「他就好。」 在场人皆愣。 杜言陌很认真,又强调遍:「他就好。」 「……」安掬乐掌掩面,下子红到耳根,那店员呆了很久,随即笑出,样子十分乾脆,拍他肩膀。「ok,那我就不自作情了。」 这次的碰触就是男人跟男人间的,不带任何性暗示,杜言陌好奇问:「你比菊花先生年轻,所以你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口气里有丝叹服。 「嗳?」店员当然是知晓安掬乐真实年龄的,他迷惑望向友人,只见对方拚命朝他挤眉弄眼,两人默契足,很快就通电。「对啊。唉~谁叫我有个赌鬼老爸,妈妈又得绝症,下面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跟条垂垂老矣的狗……」 安掬乐翻白眼,os:鬼扯吧你。 接着趁杜言陌去厕所,安掬乐道:「就这套了,帮我记着。」 「行。」店员抄货号,纪录下来,准备报员购。他勾唇,小小声:「看来你这次栽得不浅,连装嫩这种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安掬乐哼哼。「做你的生意!」 「呿,你这笔员购,我就只吃了点眼睛冰淇淋而已。哼,也不给人吃点。」 安掬乐白他眼。「该摸不都摸过了?」 「是啦,手感不错,难怪你流连忘返。」店员呵呵笑,随即正色道:「菊花,撑着点,我们这群姊妹,就你活得最没血没泪、没心没肺,我希望你继续维持。」 安掬乐苦笑。「……我努力。」 47. 约会2 杜言陌下午被安掬乐拉著跑,挑完了衣服,又试穿鞋子、摆弄头发,杜言陌生性节俭惯了,对这样高消费的方式,感到别扭,偏偏安掬乐脸乐在其中,拍拍他的脸,安慰:「只有今天而已,配合下。」 杜言陌:「今天……是你生日?」 安掬乐笑。「不是。」 杜言陌:「……你生日几号?」他发现,他不知道。 关於这个人的好好……他都不知道。 「早过了。」安掬乐不以为意,他已经过了想特殊对待这天的年纪,最当个名目给圈内好友们闹闹,何况今年逢九……唉,莫再提。「月底,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过了。」 现在是十月初,扳指算还有两三个月,杜言陌开始思考送礼这档事。 安掬乐不知他心里所想,只在那儿和设计师交头接耳,人要衣装,然而顶著头看不出造型的发,难免得扣分,设计师动作很快,杜言陌还没看清他是怎样下刀的,头发便不断不断的落,他最先习惯剪三分头,後来因安掬乐强烈反对,才留了些长度,如今被修整,脸容五官显突出,十分立体。 设计师请小弟把人带去冲水,洗掉碎发,笑著推推安掬乐。「你每次带的都是好男人。」 「嗯哼。」被称赞的分明不是自己,安掬乐却很得意。 设计师:「你之前带的朋友也很好看,不过是想让人亲近的那种。今天这只,总觉走在路边在橱窗里看到,都不稀奇。你有小蔡的电话吧?我认为他会感兴趣。」 小蔡是业界最大模特儿公司旗下的王牌经纪人,安掬乐公司也常发通告给他们手上艺人,彼此往来很熟。小蔡眼光好、手段高、又护人,能被他带上看到,年老色衰自我毁灭前,至少不愁吃喝,不过安掬乐倒次都没想过,要把少年往这条路上推。 他笑了笑。「再说吧,他年纪还小。」 设计师:「茄~少来,明明就自己舍不得。」 安掬乐奇怪心想,今天这些人都成精了?他自己未必觉察到的心思,他们却似清二楚。 安掬乐:「我外甥,总得保护点。」 「哗,带外甥去小悦那儿买衣服?这套打员购都够你三个月喝水的,当你外甥这麽好,我当你孙子吧,爷~」 果然。大抵他前脚才刚离柜,後头这俩家伙就互通八卦起来了。 「所以?你也想劝我别玩太重?」 设计师怪叫:「嗳,你怎能把我和小悦那没长眼的归为谈?太污辱我了!我明明都准备好要订挽联了!」 安掬乐:「……」 杜言陌洗好头发,设计师接 分节阅读20 欲望文 分节阅读21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1 手给他吹乾、定型。 他从头到尾状况外,摸著自己被发蜡抹过而稍硬的发,不甚习惯,尽管没有表情,但眉头已有些微妙拧起,他就这时特别像个孩子,安掬乐起先还看呆,随後见他这副样子,就笑了。 「自己觉得怎样?」 杜言陌很坦承:「奇怪,不习惯。」 设计师在那儿抽嘴角,安掬乐噗嗤声笑。「幸亏你长得好看。」 杜言陌闻言松了口气。「那好。」 「……」技术不被青睐,设计师表示心情复杂。 这又是笔消费,即便友情价,人家每分钟几十万上下,依然高得惊人。安掬乐刚刚趁杜言陌洗发时便付清了,设计师又给他打了折,安掬乐:「这麽佛心?前天造孽了?」 设计师脸慈悲。「给你的白包。」 安掬乐:「……」 离开沙龙,安掬乐拚命揉脸,杜言陌见状凑近,问:「怎麽了?痒?」 安掬乐瞅著他,很久很久。他那群姊妹们,行事不靠谱,但情感方面直觉倒是很准,或者是他压根儿没掩藏住。旁观者清,总是有人能看得比他清楚。 吁了口气,安掬乐扯嘴笑,两手拉住少年颈脖上的围巾,将他下拉。 杜言陌打扮过後非常好看,他皮肤年轻,没有瑕疵,就像设计师讲的,好似哪个橱窗里的男模,充满吸引,刚刚安掬乐跟他道走,算得出回头率变得高,甚至於不分男女。他盲目地心想:少年这麽好,那个人怎能不喜欢? 不过也亏那人不能喜欢,若不这麽完美,要拱手让人,各方面来讲,他都舍不得啊。 想著,安掬乐笑,眯眸道:「吻我。」 他的「要求」很快得到应允──杜言陌倾首吻他,毫无犹豫。两个男人在街角吻得昏天暗日,万幸这儿是小巷,并无来往行人。安掬乐很少这麽被动地承受亲吻,这种全盘仰赖的姿态,令杜言陌觉得很新鲜,他忍不住加重力道,舌头越亲越里面,安掬乐难挨地呜呜叫,想挣动,却遭制服。 他被吻得满脸通红、双目迷离,抗争无效,索性专心投入地享受这个吻。就连收尾时轻轻吸吮他上唇的做法,全是自己手调教出来,此刻杜言陌瞅望他的表情,该死的充满魅力,安掬乐忽然就想回去了。 不过早说好要看电影,票也订了,两人在小巷子里紧紧抱著,平复下逐渐汇聚的燥动高温,杜言陌:「……菊花先生。」 「嗯?」 「你说这些都是借的、不用钱的……真的吗?」他有些生疑。 安掬乐:「……」 他心在瞬间抽了下,少年年纪虽轻,却不笨,他像是早已抓到老婆出轨证据的老公,表面上仍无动静,试探询问,等对方主动吐实。人性在这时是最禁不起考验的,安掬乐也不例外。 「是啊,你看,还有外借单。」他拿出准备好的道具。 「……嗯。」杜言陌应了声,最後说:「你说的,我都相信。」 安掬乐:「……」 48. 不对等 两人到电影院排队取票,取到半,杜言陌不知看见谁,忽地怔在那儿,安掬乐随之看望,随即靠靠靠:世界真小。 他妈的小。 「老师……」杜言陌喃喃。 对方似也注意到,抬起头来,会才认出。「呃……言陌?」 他旁还坐了个女孩子,脸蛋甜美,两人举止亲腻,老师与她交代几句,走上前来。「真巧,来看电影?」 杜言陌时有点儿怔住,他下意识……完全是下意识,就往安掬乐前头挡,可两人照过面,要不注意到,很难。「哦,跟表哥来看?」 安掬乐见躲不住,遂上前笑。「嗨。」 他瞟了眼杜言陌,那孩子面无表情,或许内心正紧张……他蓦然领会,两人的关系,到底是难以言说的,况且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加尴尬,讲难听点,还有些龌龊,方才杜言陌的小举止,就充分反应出这点。 他能不介怀天下所有旁人眼光,却独独在乎这个人的。 「打扮成这样……刚差点没认出来,头发剪了?很好看啊!平时见你白t牛仔裤的,搞这麽潮,谈恋爱啦?」 杜言陌即答:「不是。」 「哦。」老师也没追根究底,只问:「你们看哪部?样?不过你们位置好了,我们在前面点的边角。」 时间差不了,电影开放入场,老师挥个手,回女友那儿去,杜言陌:「走吧。」 他态度很平静,但安掬乐觉察得出,他们之间本来算得上亲密的距离,下子被拉得老远。 就像般朋友,或者真是表兄弟。 不过安掬乐跟自己「表哥」的互动,从不正常,不能做为参考,他时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表现,安全起见,离远点吧。 两人进了场,这部是个文艺爱情片,剧情老梗,幸好男演员胴体足够迷人。然而大众取向的片子,免不了女主也卖弄下,虽没露点,安掬乐没准备,差点噎到爆米花。他怕女人裸体,但这麽年时尚杂志做下来,倒也渐渐习惯,只要别突然来袭就没事。 他缩向杜言陌那儿,想摸两把讨个平安,抬眼,却见对方目光完全不在萤光幕上,而在斜前……不知何方。 安掬乐笑了声,把头慢慢自少年肩上移开。 从头到尾,杜言陌皆没注意到他这般亲近。 电影里,女主角遭受百般波折,被男主误解抛弃,最终罹患血癌,孤独死去,男主发现误会,匆匆赶来,佳人已杳,於是男主在片凄哀暮色里,边哭,边实现当初「我背你走很久很久」的誓言,背著女主前行……完。 呜哇,有够恶俗。安掬乐满身鸡皮疙瘩,电影播毕,灯亮,惊见厅内好情侣,偎在那儿哭成团……是怎样?那男主活该好吗?该珍惜时不珍惜,等人死了背个尸体,有种绕地球百圈啦,就算这样女主也不会复活,安掬乐想到这儿,爽得简直快高潮。 「我去买咖啡。」说实话,片子怎演,安掬乐後头压根儿没注意看下去。 他注意的,始终是少年注意另个人的目光。 原打算为电影内容感动,落几滴泪,也许杜言陌就会意识到他了,偏偏片子实在太烂,安掬乐想配合中二下都没法……不,少年中三了,算算,这不合伦常的关系,竟也持续快年。 安掬乐边乱想边买完咖啡,走回来。 杜言陌和老师三人在出口处,那老师眼眶红通通地,显见刚才感动得不行,女友在旁握住他手,不知讲了什麽,那老师竟又落泪,安掬乐看见杜言陌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可女朋友早先步,掏出手帕,给他擦泪。 杜言陌的手不动了,口袋里放了纸巾,安掬乐知道──因为是他塞的,看戏前,他开玩笑说:「我怕我哭,届时给我擦眼泪。」 结果太芭乐了,安掬乐没哭,另个人倒是哭了。 可惜依然没派上用场。 老师和女友大秀恩爱,安掬乐在这儿只能得见少年背影,不见表情,他忽然想上前把人拉走……但以什麽身分、什麽理由? 杜言陌会不会当他事? 他在那儿,时迷惑,手里的咖啡逐渐降温。 此时,那女生嚷:「嗳,你衣服标签没拆。」 杜言陌愣,低首窥见外套下襬露出个标签,女生:「你等等。」她从化妆包里拿出指甲剪,给他外套去标。 牌子很大很有名,再不接触流行都听过,何况上头价码惊人,老师见,瞪大了眼:「这……哪儿来的?」他知杜言陌家庭情况,也知他秉性,这般价格高昂之物,很难想像他会穿在身上。 杜言陌无从答起,安掬乐上前。「我买给他的。」 三人愣,安掬乐笑笑。「我妈很疼他,看他身上衣服老是那几件,叫我买好点的给他。」 「喔……」老师回神,朝杜言陌笑。「你表哥跟你舅妈,对你真好,这牌子我再喜欢,也舍不得买。」 「……」杜言陌没语,直到老师跟他女友走了,他才问:「衣服,是买的?」 安掬乐:「……」 「头发、鞋子……都是?」 「是。」安掬乐也不瞒了,到这地步,欺骗下去也没意义。 沉默在两人间流淌,杜言陌没讲,迳自往前走,他们走了很久,走到离开戏院,匆匆掠过繁华,到了捷运。杜言陌停步,提著手里原先衣物的袋子,进了洗手间,再出来,已换回最先那套。 朴实白t、牛仔裤……好像灰姑娘的魔法,时间到,切归於原状。 他把提袋递给安掬乐,後者接下,并没说话。这样就好了,自己先骗了他,何况看足了天,又拍了照,很够了,可安掬乐终归没忍住,提了句:「要不……你就拿去吧,反正也不能退了。」 杜言陌听,神色微变,最终吐出三字:「我不要。」 「喔。」安掬乐只能应了。 不要就不要,又不是第次不要。 杜言陌沉默了很久,问:「为什麽骗我?」 为什麽……安掬乐迷茫了会,哪有为什麽,想喜欢的人吃好穿暖,漂漂亮亮,人之常情吧? 但少年问的,是为何欺骗。 欺骗代表安掬乐明知他不喜欢,可仍想做。 杜言陌心里头憋得难受,很挣扎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讲。安掬乐倒是乾脆:「想讲什麽就讲,别脸便秘。」 杜言陌:「……」 安掬乐也不催他,杜言陌见他反应,於是说了:「你答应过我,不会有第二次。」 安掬乐:「……」确实,他答应过了。 仔细推敲自己心态,和送鞋那般纯然的好意不同,这次,完全出於他个人的情趣和爱好,把少年打扮得花枝招展…… 不是为他好。 不是。 安掬乐忽然有点不堪面对这样的自己,只顾留下美好回忆,不慎忘形,直接触动对方雷区,华丽丽引爆。 好丢脸。 没有任何次,比现在想消失、想去死。 他心底片翻江倒海,脸上却无任何情绪显现,或者过了个度,仅剩呆滞是唯反应。他抽离自己,这看在杜言陌眼底,像极了不在乎……是啊,这人向是这样的,他讨厌就不要,喜欢就去做,自己不该这般在意,可是…… 这个人定从不知道,自己每次见他之前,都得做足各番准备:不管对方投来什麽,他只管好好去接,不去深想,这样就好。 这样,安掬乐就会开心,他们之间,便不会产生不愉快。 可是……到极限了。 他原想忍,没忘先前曾因鞋子的事,而令两人差点破局。 他努力想成为这个人需要的样子,不愿他看到自己稚龄那面。就像面对讨厌的数学题目,坚持不跳步骤,依序完成──不能急、慢慢来、按部就班,他直这般告诉自己,可倘若他的忍耐,换来的是不平等的关系或结局,那究竟有何意义? 面倒的被疼爱……他曾经认为这样就好、这样很好,可如今却觉得疼。 疼得四肢颤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倘若自己和眼前人样,是个足够负担自己、回报对方的成年人,是不是就能成熟地笑置之,甚至乐在其中,不会像现在这般,因年龄差距产生的自卑而痛苦? 他不知道。只有个问题,他直想问,却不敢──这回终於问了出口:「菊花先生,哪怕点点,只有点……你有想过,我跟你是对等的吗?」 安掬乐愣了愣……像是哪儿被猛地拧住,揪转拉扯,使他脱口:「我跟你,怎麽会对等。」 对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人,便是注定只能伏在地上仰望了,情感的比重压根儿不成正比,哪来对等。 阵沉默,唯独捷运离的哔哔声,两度响起。 「嗯,我想也是。」杜言陌深呼吸,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安掬乐晓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无力解释。 他敛目。解释什麽?这是事实,难不成他要哭著告白我爱你你不爱我所以我们不对等?但在单恋的情况下,纯粹只会造成别人的困扰吧?尤其他们的关系,又如此地非比寻常。 国中生、大人。 十三岁的差距。 今天他是真的开心,少年穿上他买的衣、购的鞋,按照他理想样子打扮,好似彻底变成了他的专属物。 上回安掬乐能发现自己感情,便是因为触及了少年的底线,当时他再三提醒自己别再事,可终归没忍住。 因为,他其实不是没有期待:期待少年即使知晓自己的欺骗,仍坦然收受,成全他年长人的点虚荣……及任性。 但说到底,杜言陌并没有承接的义务。 安掬乐杵在那儿,见少年转身进,高大身影随手扶梯埋没而下,他饮了口手里咖啡,随即皱眉,走到垃圾桶前,将饮料倒掉、杯子回收。 他想他以後再也不喝冷掉咖啡了。 又涩、又苦、又酸败。作家的话:会和好,52回+1尾声,决定在情人节完结~ 49. 结束了 结束了。 少年没回头。废话,「我跟你,怎麽会对等」──被人讲了这种话,还能回头,那得缺爱才行? 安掬乐没打算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他不愿少年伤心……可没办法,事情到这地步,连他都撑到极限了,太过狼狈导致无法面对,亲手造出了裂痕。 他苦笑,低头瞥了眼手里的袋子,又重又沉,分明说好了不在男人身上花毛钱,如今再违誓,恩主公终於看不过,代替月亮来惩罚他了。 出了捷运,安掬乐走在回家路上,终究停下脚步,打给乔可南:「亲爱的,我跟你缩喔,我又犯贱惹。」 乔可南倒直接:「你何时何刻不犯贱?」 安掬乐哈哈笑:「是呴。」 笑完了,他哭了。 哭得哼哼唧唧,像个孩子,边哭边骂:「他妈的屄,臭小鬼,真小气,连个作梦机会都不给……他不知老子伤痕累累,最需美梦治愈?」 乔可南:「你找他爸的屌来治愈,比较实际。」 安掬乐叹:「他爸早逝,我想借用都不行。」 乔可南:「……」你还真有这念头啊? 安掬乐哗啦哗啦,倒米般,把今天发生的事全说了。「你等等。」 他蹲下身,从袋子里捞出杜言陌那件外套,翻找口袋,拿纸巾给自己擦眼泪鼻涕,哼哼,最後还不是我用?「嗤~~」声,乔可南在电话彼端,听得清清楚楚。「娘,形象、形象!」 安掬乐:「放心,周边没人,我勘查过了。」 「……」连伤心都要先探勘,哪门子的强迫症。乔可南无奈:「你个傻蛋。」 安掬乐没反驳,哭完了,又笑,像个小丑。「亲爱的,你说这话的口气真带劲~我要爱上你了。」 「滚。」吐完这字,乔可南转而道:「滚来老地方,我陪你喝酒。」 安掬乐半真半假道:「不如陪我滚床单?」 乔可南沉默了会。「有种把我灌倒,随你爱怎滚就怎滚。」 安掬乐摸摸鼻子,乔可南酒量海,般能灌醉大象的量,都未必灌得倒他,就算真灌倒了,男人在喝烂的情况下,是很难勃起的,除非自己当……当个醉鬼的,简直自讨罪受,何苦来哉。 这是最不伤人的拒绝了。安掬乐叹气,自己居然低落到需要最好的朋友,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讲话,真是活回去了。 安掬乐:「我开玩笑的。」 乔可南:「我知道。」 安掬乐笑了。「我爱你。」 「……」 安掬乐:「这不是玩笑。」 乔可南哭笑不得。「我知道。」讲完,他又追加句:「菊花,我也爱你。」 安掬乐听著,嘴角越笑越开。真好,他们相爱,相互友爱。 两情相悦的滋味终究比单恋美好得,安掬乐决定把那些唧唧歪歪的事全忘了,开心跟他生挚爱喝酒。 安掬乐到酒吧,便豪气地道:「宝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乔可南很实际:「我不想让老板跟我的钱包起困扰……」 安掬乐翻眼。「好吧,我醉就归。」 这条件容易了,安掬乐酒量不错,但总归是正常人该有的量,乔可南不正常……喝著喝著,酒意上来,安掬乐忍不住问:「你说,人为何非爱不可?像你我都曾深深伤过,偏偏学不了乖,爱再爱,即便前方充满荆棘与障碍,也要做爱……」 他口气起先还派吟游诗人,最後变成淫游湿人。算了,乔可南捡著他前头的话回:「因为我们想爱,我们就别无选择。」 这是孙梓评《男身》里的句子,很文艺,然而不可否认,它很有道理。 尤其爱情从不是种选择,而是种必然。 遇见了,谁都别无选择。 安掬乐笑了两声。「嗯,那就敬爱。」 「好。」乔可南与他碰杯。 安掬乐饮尽。「敬做爱。」 「……」再碰杯。 「敬唧唧……」 乔可南:「你够了!!!!!」 敬来敬去,安掬乐终於醉了。 他很少喝得这般醉,整个人挂在乔可南身上,在酒吧里就不停唱八○年代复古歌曲,就连乔可南送他回家路上,都不安分。 而且这回狠,直接跳针:「你还会想我吗?你依然不说话,爱情就像是梦中花,醒来後都是假。这样最好吗~~让我把爱全部都让给他,个心,分半好吗?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 「给我吗~~给我吗~~给我~~吗~~」 乔可南崩溃:「给你妈啦!!!!!」 安掬乐:「给我~给我~给我~亲爱的,你给我,个心,分半,剩下的给我……」 他唱得入魔,五音不全仍能听出丝哀婉,乔可南不骂了。 他嘀咕:「上辈子欠你的!」 他任劳任怨,把半醉半醒的安掬乐送至门前,掏他裤子口袋拿钥匙。安掬乐嗯哼嗯哼叫:「讨厌啦~干麽这麽猴急~~」 「……」乔可南心底连连骂娘,但还是尽责回道:「早进去早了事。」 安掬乐笑著亲他。「那你要温柔点喔~~」 乔可南心道:我没掐死你就算温柔的极致了。 千辛万苦,总算把这朵醉花送进屋里,安掬乐醉归醉,依然谨记千万不可以弄脏屋子──当下冲进厕所,大吐特吐。乔可南喘口气,走到厨房,虽说只来过次,但安掬乐房屋格局简单,他想倒水,然而瞧半天却找不到只杯子。 乔可南:「你家被偷杯子的洗劫了?」 安掬乐吐完了,清醒很,不过依然摇摇晃晃。「我扔了。」 「?」乔可南莫名,指著半个杯子都不见的碗柜。「全扔了?个没留?」 安掬乐点头。「嗯,脏,洗不掉,不留了。」 说完,他摇摇摆摆,趴在沙发上,彻底挺尸。 「……」安掬乐这人做事向来很随心意,没有准则,乔可南只得翻他冰箱,找出矿泉水,走过去。「菊花,喝点水。」 安掬乐整个脸埋进沙发,动不动,乔可南翻他几回,都翻不动,又怕他闷死了,不敢走,索性坐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茶几上有本绿色簿子,上头印个校徽,行「台北市立信丰国民中学」令他无语半晌,心知本子的主人,就是他旁边这位今晚发疯的主因了。 他没翻看,仰头喝水,喝到半,骤然个念头窜过,乔可南被呛到,连忙转头,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咳咳咳……你让他进屋来了?」菊花没向他提过这事。 安掬乐迷迷糊糊:「……谁?」 乔可南不知该怎称呼,只好学菊花往常叫他家那位的方式道:「你姘头。」 「嗯,早进来了,进来很次了,每次都塞得满满的……」 「……」 安掬乐低喃:「整个屋子,都是他……」他渐渐消声,这次是真的没了反应。 乔可南吐了口气。「算了,进来就进来了。」 他看著醉死在沙发上的好友,进屋这事,或许对常人来讲没有所谓,但对安掬乐而言,代表怎样的意义,他是懂的。 懂得越,越无话好讲,就像面对真正巨大的悲怆,旁人再言语,都是风凉,吹得了,仅只能让人冷。 所以,就这样吧。作家的话:明天下午双。完结前留言暂不回覆,等po完再说吧~ 50. 崭新天 安掬乐隔天醒来时候,乔可南已经走了。 他扶著头,好久没喝这麽,旦宿醉就觉很痛苦,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同死人,安掬乐扯了扯嘴,挥手朝里头的人招呼:「hello,尸体。」 镜中人也对著他笑了。 他洗了个澡,走出浴室,看见被搁在茶几上的提袋,他想扔,又舍不得。 算了,改天再清理便是。 他哼:「夕~阳依旧那~摸~~美丽,明天又是好~天~~气。」 每天,都是崭新天。 安掬乐上班去,不再沉浸在无谓的伤春悲秋里。 过了三天,杯子收到了。 五颜六色的,花样缤纷灿烂,安掬乐将之按照色系排列整齐,看著排漂亮杯子,心满意足。最近他不用再靠橘子芬达,心灵就充满各种颜色,他想,他爱过了,第次很不堪,不堪得他唾弃世界唾弃爱,留下难看伤疤,还少了块肝。然第二次,他自认过程美好,尽心尽力,即便结局那般,仍没落下太遗恨。 心伤了,很疼,但最少 分节阅读2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2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2 没烂。 只是短期内,还有点儿使不上力。 和杜言陌不再联系,导致他夜晚的时间竟空了大半出来──工作修罗那周还好,旦熬过,便觉空窗难耐,偏偏冉撷羽被外派两年,乔可南夫管严,召唤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估计有人要抓狂。 安掬乐只好去跑步。 是,跑步。 不是他和少年那条路线,而是他另行开发的。整条夜路很静,没有馀杂声,可到底了,有个夜市,热闹喧腾,安掬乐通常会在那儿吃碗大肠面线,或盘臭豆腐後再回家,他现在明白了少年那时跟他讲的:「跑步可以个人跑。」 个人,享受自我的步调,也挺好的。 他跑了礼拜,心绪沉定得差不了,他这人极端,宁静完,就想闹,他决定回去泡吧,这回乔可南不管他了,大抵晓得他要发泄,便随之任之,只给了安掬乐串十位数号码,要他牢牢记好。 安掬乐:「这啥?」 乔可南郑重答曰:「这是陆洐之的私人专线,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怕你干的『好事』我收拾不了,只能找他救场。」 「干!」安掬乐骂骂咧咧,不服抗议:「你就不能相信下你娘亲拥有的智慧?」 乔可南很果断:「不能。」劣迹斑斑,处处可寻,他不愿回想。 「……」安掬乐无语凝噎,谁叫他身黑历史,就连短暂定下来,找的居然是个未成年,这回他发誓再不相信表象,以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为主。 於是安掬乐拿了号码,孤身人去喝,他想若是找到合适对象,滚夜也无妨,结果不知是不是命运始终无情捉弄,再度见到堆歪瓜劣枣、上梁不正,难得找到位身材唧唧应当都不赖的,对方居然回:「我是零号。」 你x咧!安掬乐不喜欢压比自己身材好的,觉得画面不美,尤其不能接受对方屁股里有毛,悻悻作罢。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月,安掬乐再不想都觉察到──自己挑人标准,无形中又提高了。 长相身材不达标的,就不提了,可即便遇到以前会乐意共度夜的对象,也总能在百个优点里挑出个不对来:眼睛不够好看、头发不够黑、肌理不够结实、家里没妹妹。前头那几个就算了,最後项是怎样? 总不能真挑辈子,那他直接出家比较快。 反正第关先度了,後头就简单了。 安掬乐抱著抓周心情,在看得过眼的对象里挑了个,两人勾肩搭背,块出吧,唯恐天下不知这儿有对狗男男。 天候入冬,分明该是最贪恋人体温暖时候,安掬乐却无端生出股厌腻,觉得自己心心念念非要搭著另个人,究竟为哪桩? 不过满心寂寞,须待填补。 他吁了口气,拍了拍那人肩膀,道:「你我都是可怜人。」 「蛤?」那人无端被同情,莫名其妙。 安掬乐没解释,想著算了,回家洗洗睡吧,手未松开,下秒便遭人大力扯开,安掬乐吃痛,时没领会,以为对方家里人来抓奸。「喂,你不道义……」讲好了,彼此没对象的! 结果还没骂完哩,安掬乐抬眼,看清那捉住他的人样貌,立即噤声,不敢置信:「你……」 是杜言陌。 他牢牢紧捉安掬乐左腕,夜灯下,姿态如同凶神,万分恐怖。 另个男人被吓得时失神,直到安掬乐被人拉走,才上前:「等下,你干麽……」 杜言陌转头,恨恨瞪,虽说老梗,但男人倒真被镇住,没敢动,原地呆了会,才想到要骂:「你才不道义!你全家都不道义!」 叫嚣完,男人茄了声,懒得扯进旁人的家务事里,转身回吧里去。 这厢安掬乐完完全全莫名其妙,他被扯著走了几步,魂神归位,想挣开,偏偏杜言陌抓得很紧,紧得他疼。 好疼。 「你……你轻点……」原先还想开骂,最後却成了猫儿低吟般无用的讨饶,安掬乐觉得自己孬,两人都分了,先不谈杜言陌如何出现为何拦阻,自己这般心虚,根本无道理。 杜言陌招了计程车,把安掬乐塞入,跟著搭乘,听少年向司机报出自家地址,安掬乐也没反对。 路无语,安掬乐问:「你来找我的?」 杜言陌没答。 安掬乐心肝颤,到最後连身体都颤,彻底被他气势震慑,脑子片空白,在家门前,手里钥匙数度对不准锁孔,还是杜言陌他身後,稳住他的手,帮了把。 喀嚓声,门锁打开。 玄关设置的感应灯当即亮起,不令满室昏暗。「磅」声,门关上,安掬乐镇下心神:「你要喝什麽……」 话没完,阵昏花,背脊传来钝疼──他被摁倒在地,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唔!」伴随力道强悍的吻是身上衣物遭人拉扯的痛楚,安掬乐抵抗,双手却被制住,杜言陌力气大,安掬乐压根儿不是对手,少年嘴唇猛力吸咬,吻得十分野蛮,唾液灌进嘴里,他噎了口,随即像被下药,浑身绵软,完全动不了。 甚至,主动去吮吸那人肆虐的唇瓣。 安掬乐昏昏想自己是不是坏掉了?明明该奋起反抗,可他脑里绕的居然是这晚,不论少年打算对他做什麽,他都愿意接受。 犯贱。 这大抵是他唯会的,喜欢个人的方式了。 要反抗不是不成,再怎样也是男人,後头不是你想插就能插的地方,刚强易折,总是不变道理,安掬乐却不舍。他放松唇齿,任由少年侵入,在此同时,手上桎梏也被松开,他转而攀住对方肩膀,指尖底下的肌理紧绷至极,他极力安抚,却无用。 杜言陌的手撩开衣襬,攀附上他胸膛,用力捻住胸尖,安掬乐吃痛低叫。 这声低吟被迫与对方的口涎块下肚,少年以近乎暴力的方式拉扯他胸前乳首,安掬乐疼得想叫却叫不出,下身的衣物同样遭受剥除,这会换性器被捏,那儿太脆弱,安掬乐溢出泪,推著少年。「别、我真的痛……」 他口气十分可怜,杜言陌没应,却少减了力道。 可痛还是痛,安掬乐没勃起,并无快感,在少年将未经润滑的手指探进他後洞时,他终於意识到这是场充满发泄及惩罚意味的性交,少年尽管勃起,可脸上表情并无快乐…… 安掬乐原打算遂了他,可心头总有处,疼得不像话,不知是否刚才勒到,左手腕也疼,疼得他真心抗拒,说了声:「不要。」 这两字,万分清晰,不带任何暧昧。 杜言陌震,动作停了。 安掬乐双眼盯著天花板,终归还是办不到……杜言陌抱他的方式,从来都是温柔珍惜,第次这般不顾他感受,他被养坏了,不是那样的拥抱,就不要。 不要。 於是,杜言陌平息了下来。 这是安掬乐教出来的:对方真切表示不要,那再进行下去,就是畜生。 世界上,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绝对绝对的不能做。 罔顾对方意愿,侵害个人,便是其。 安掬乐喘了口气,自他身下爬起,在昏黄不明的玄关灯下,他瞅见杜言陌表情,十分阴暗,彷如黑夜里被云靉遮住的模糊星辰,黯得人伤怀。安掬乐捧住他的脸,只见少年眸里点水光,隐隐波动,安掬乐心软,气都气不起,柔柔吻上对方嘴唇:「不是不能做,但不能这样做,懂吗?」 杜言陌没声,可他确实冷静下来,不再有进犯行为。 51. h 安掬乐亲著他,从他的嘴到下巴、脖颈,路绵延,甚至亲到少年十指,他根根,细细吻过,这副指掌曾经给他少欢愉,安掬乐没忘,记忆好得他再找不了旁人。 思及此,他眼角轻勾,眸眼上抬,见对方喉结上下滚动,有动情之势,便咬住对方指腹,再用舌尖舔舐。 杜言陌呼吸加重,胸膛明显起伏。 安掬乐将他右手两指舔湿,将之引导至他腿间肉洞,杜言陌会意,便缓缓将两指探进。光靠唾液润滑有点儿困难,但安掬乐能做到为他敞开,疼点也行,对象若是少年,他不讨厌,但不能暴力。 他不想他们之间,有那样差劲的阴影。 「嗯……」手指闯了进来,杜言陌对此事也不算生,他对安掬乐身体的了解,甚至赢过了当事人,里头温热软腻,柔软得叫人再升不起丝残暴念头,他被刚刚的自己骇著,时僵住,安掬乐安抚他:「没事了,不要紧……」 杜言陌眼眶有点儿酸。 这个人总是这样,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害看到最淡,甚至能安慰别人。他见识过他对人真正搁下切的那面,直害怕他们之间,不要变成那样,他却砸了。 他差点就用最差劲低劣的方式,伤害了这人。 那样,他就会真的讨厌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了你,我明明想努力,用你需要的方式对待你,变成你要的任何样子,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高兴…… 原则、尊严那种东西,早在第次时,就该舍弃了。 偏偏固执地守著,死不肯放,可绕来绕去,还不是来到这里? 他没处可去了。 也不想去。 只想拥著这人,当他的狗,或什麽,都好。 他定下心,恢复照常般耐性──倘若这是他唯能做好的事,那就做到最好。他耐性得在毫无外力辅助的情况下,令安掬乐那儿馋馋吞进三根手指,进出顺当,安掬乐被磨得前头发硬,泌出淫液,数回讨饶:「快点……插我、插我……」 他黏膜张开,穴口收缩发颤,体内股火隐隐闷烧,刚被狠狠掐过的乳尖此刻又痒又疼,他伸手碰触,便觉阵微刺,各种无法发泄的状态令他迷乱,变成了另种折磨。 「进来……快进来……」安掬乐催促,像是带了辈子的感情,极力索求。 杜言陌早已发硬的肉具蓄势待发,抵在对方翕合颤动的穴上。 那儿十分柔润,他不挺腰,都主动将他性具吞附进去,安掬乐抬臀,配合著张大双腿,偏偏对方却硬生停下,不动半分,安掬乐急得嚷:「别这样……」 杜言陌:「……我是谁?」 安掬乐怔忡,喂,别在这关头搞失忆吧? 他原想吐嘈,可盯著少年灼灼眸光,安掬乐瞬间懂他所求,他脸热,从未尝试在床笫间喊人名字,太过黏腻,然而身体跟嘴巴都很诚实:他要他。 他要这个少年……这个男人。 「言陌……」 随同这句呼喊,少年坚硬的肉器进犯,可只插了点点。 安掬乐红了眼,又抓又挠,再唤声:「言陌……嗯……」 像种邀请,又似种全然的面对,每喊声,少年便进得深,直到没入了底,安掬乐呜咽,不停喊:「言陌言陌言陌……啊啊……」 杜言陌挺胯,再不硬憋,大抽大干,双囊击打对方臀肉,他扯开安掬乐的腿,用种刁钻的角度侵入,摩擦对方柔弱黏膜。 那种几乎连脏器都被压迫的鲜明感受,令安掬乐下肢瘫麻,勃硬的性器在不受碰触的情况底下,不停渗出液体,沾湿两人腿间。 这期间,他不知喊了少次少年的名,彷佛那成了他此生唯追求。 喜欢他,喜欢得要死,真的觉得在这刻被碾磨成粉也无所谓,肯定能幸福地飘散。怎能够去找别人?就算肉体时尝到快感,那又何如?灵魂不快乐,没有意义,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终归是份单而执著的热度,半点心啊……留给我,好吗? 「嗯啊……嗯啊……」期望太过卑微,讲不出口,只能任由身体承接对方巨大阳物,在抽插间感受浅薄的亲密,安掬乐胸口又闷又胀,各种淫乱呻吟脱口而出:「啊……再深点……嗯……」 像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真正想要。 不知插了久,安掬乐全身绷紧,被插射了精。憋了近个月连自慰都不曾,精液十分浓腻,马眼在快感底下敏感得蹭就酸,杜言陌箍紧他的腰,加速挺胯,持续插入直到射精…… 安掬乐哈啊哈啊喘著气,在被内射同时,下腹阵酸软,隐隐约约好似又高潮了次,他在迷蒙中心想:自己真的坏掉了。 客厅里那面相片墙,彷佛成了帧模糊的风景。「my happy life」,他直提醒自己,只要快乐不要爱,可是……现在这样,好快乐。 快乐的发疯。 杜言陌发泄後的阴茎停留在他体内,两人维持交合姿势,谁也没动,直到肚腹间的精液化作水状,逐渐淌落,身体的热度慢慢降消…… 片沉默,安掬乐扯嘴,嘴腔里苦得想来根菸。 事後根菸,不是快乐似神仙,而是人人都怕亲密後的相对无言。 忽然杜言陌抱紧他,捧著他的脸不停亲吻,直亲直亲,亲得嘴巴都要肿了,仍没消止。 依旧是副眷恋依赖的姿态……安掬乐没阻止,只是,有点儿倦累。 他眼皮颤了颤,很困倦,少年终於停了吻,瞅著他疲惫模样,心头抽,把脸埋进安掬乐脖肩里,颤抖道:「我哪里……做得不好?」 安掬乐迷迷糊糊。「嗯?」 杜言陌:「你不喜欢的……我全部都会改。」 安掬乐瞪大了眼。 他浑身激零,下子清醒,听著少年用种乞求的口气道:「我会努力,你喜欢什麽我就做什麽。可是刚刚的……我没办法,我以为可以忍受,但是不行……」他语无伦次,热气激动得喷在安掬乐颈项间。「不要跟别人做。」 他如此低声下气,失去年少锐气,毫无尊严,安掬乐心头动盪,迷乱至极。 杜言陌:「那天我等了你晚,你跟另个男人回来,我知道,你没有我也没关系……不,其实没有我比较好。」 那天?哪天?安掬乐头雾水,想了想,他带人回家,除了个杜言陌,只有乔可南。 他愕然。那时,他以为少年走了……离开了。 确实,上回被那样否定,杜言陌不可能无动於衷。 然而细细想,他除了仰赖这人的好,仰赖他开始施予的温度、漂亮的包容,自己始终给不了这人什麽,只有肤浅的拥抱。 连收受他好意,令他开心,都没办到。 於是他折返,前往安掬乐住处,这次是做好了准备真正搁下切,抛弃坚持与原则,也要获得这人原谅,苦苦等至凌晨,却见他带了另个男人回家,举止亲腻……原来,连他唯能给的,别人也能够给。 放弃吧……他不把你当回事,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得到的,同样的事,他历经过,不会受不起。上次怎样熬过来的?他茫茫想,是挨著这人的体温,步步,挣出来的。 这次,谁来帮他?帮不帮得了?想到安掬乐有可能用同样或甚的姿态,在别人身下……这个月,他翻来覆去,完全无法承受。 忍到了极限,拚命找他,自他出门路尾随至酒吧,他进不去,只好在外边等,他知这人心软,跪下舔他的鞋子都好,总归不要被讨厌……可是後来出现的那幕,却彻底击碎了他。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我们不对等,这是事实……」杜言陌逼迫自己,讲得艰辛:「可是,求求你……」 不要,不要我。 少年的样子哀怜,安掬乐沉默许久,把他脸抬起,两人四目相对,那黑亮眸底,带著水光,莹莹反射室内朦胧的灯光。安掬乐看著、看著,看了很久,里头溢满了卑微的执著──他不懂。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我分明把我认为美好的东西全给你了,盼你完满,骄傲自信,不再因缺爱而乞求别人、患得患失,你却来求我……求我…… 安掬乐:「不要求我。」 少年错愕,眼神渐渐流露出绝望的样子。 不是那个意思……安掬乐闭了闭眼,想给他记安抚微笑,却累得再扯不动嘴,掀唇的同时,喉咙里阵酸楚,好似有把刀抵在那里,凌迟著割开他脆弱喉管,把那些深埋的言语,通通挖剖出来── 「你喜欢的,明明就不是我啊。」 说著,泪水自安掬乐眸眶溢出── 彷如鲜血。作家的话:这章我就不取标题了。 52. 不是爱 微h 其实这句话有语病。 杜言陌当然喜欢他,喜欢得放下尊严到此地步都来找他了,但……安掬乐就是在意那之间的差异和不同,这份在意终於逼得他无法再维持漂亮形象,人旦谈了爱,又有谁真能无瑕地完全不争? 他争过次,把自己争得下贱无比,这次记取教训,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越界,扮演年长者该有的样子,疼爱他,少年不要的,千万别事……如此,自己的立场就直是漂亮的。 却还是重蹈覆辙,贪求不属於自己的情节。 安掬乐打死不想让杜言陌看见他这般狼狈、可怜兮兮,可是没法,胸口好痛,想到自己不是他心里的唯,就觉得不行。半点心,留给我,好吗?可真正只有半颗心,他又不要了。 真难搞。 安掬乐掩著脸,他不想失态,仍掩不住,他肩膀抖动,泪水自指缝间溢出,心想自己现下的模样,肯定难看极了。 好不容易平静点,安掬乐哑声道:「……你回去吧。」 杜言陌沉默很久,说了声。「不。」 这字戳进他心肺,安掬乐颤,没把遮挡住眼帘的手搁下,倒是抽咽的越发厉害……好像,整个人都要散了。 杜言陌在旁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他为何如此伤心,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他?可是,他明明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喜欢你。」於是,他说了。 安掬乐笑了,可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似乎直到这刻,那些朦胧的心思才确切起来,杜言陌骤然懂了,懂他的在乎。他上前扯开安掬乐挡住脸部的手,後者不依,不停反抗、踢打……闹了好会,直到双手双脚皆被制伏,安掬乐喘著气,撇过脸,仍被杜言陌不由分说,硬生扳过。 转了几次,躲不开,安掬乐吼:「丑死了!不要看!」 ……好惨。 哭得好惨。 眼睛都肿了,里头尽是水光及血丝,湿漉漉的不明液体糊了脸,不知是泪水还鼻涕,分明该让人觉得污脏,可想到那些全是为自己而流,心里头便浮现爱怜,涨得满满,不停溢出。 好可爱。 真的、真的,好可爱。 杜言陌俯下身,亲吻那人湿润眼角及冰凉脸庞,舌尖嚐到咸涩。 涩中带甜。 「我喜欢你。」他说。「真的喜欢你,就算你哭成这样,点都不漂亮……我也喜欢。」 安掬乐怔住,皱眉瞅著少年乌润深邃的眸,好似要从里头找出丝迷惑犹豫来。 杜言陌把他身上衣物除尽,熟门熟路,抱他到浴室清洗。到这地步,安掬乐也不反抗了,他爱怎样就怎样,随他去吧。 少年先给他擦脸,然後开了莲蓬头,给他洗身,令他将刚刚射进体内的液体排出,浓白的液体化成半透明状,沿著腿根蜿蜒滴落,杜言陌手掏进里头,确认没伤,下秒掰开安掬乐臀肉,炙烫的肉器贸然闯了进来。 「啊──」那儿刚历经开拓,依旧是潮湿绵软的状态,轻而易举便接纳了少年粗长肉根。 杜言陌维持这情状,也不知是在洗涤抑或爱抚,安掬乐双脚撑得没力,不得不扶住磁砖壁,腰肢微弯,下身被对方胯部轻轻撞击,偶尔深入到底。身高差异令他踮起脚尖,最终腾空,被抱入怀里,自下往上捣入插干。 这是什麽情况?安掬乐压根儿不懂,只觉头晕目眩,脑浆似已烧乾蒸发,分明是没任何技术水平可言的性爱,他却沉迷得不行,前头的分身硬得像根铁棍,比快感加强烈鲜明的东西在体内游走,淹没了他…… 太了、太涨了、太满了,安掬乐叫了出来。 不知是太有感觉还是其他的什麽,安掬乐再度射精,杜言陌见状,将仍旧胀硬的肉根抽出,转而舔舐清洗他身上每寸,细密得连脚趾缝隙都没放过。 先前扯肿的乳头也被温柔吸含,这做法直持续到安掬乐数度高潮,再射不出半点精水,杜言陌才放过他。 好不容易离开浴室,安掬乐已奄奄息,走都走不了。 杜言陌自己只射两次,安掬乐却不知去了少回,当真被榨到滴不剩,甚至……差点失禁。 安掬乐半死不活,脸色比刚才还惨,杜言陌给他擦乾吹发,搁上床铺,盖好被子,自己则从他背後连同棉被并抱上去,缠得紧紧,安掬乐像成了个蛹──被他占据的蛹。 安掬乐勉强转头睐,杜言陌面无表情,但很开心的样子。 少年同样不著片缕,安掬乐直觉隔天早上,自己恢复点体力,大抵又会被肆无忌惮玩弄次……害怕之馀并非完全没期待,少年展现感情方式,野蛮而强势,像只原始动物,安掬乐实在不知该不该吐嘈。 不过,不讨厌。 他咳了声,喉咙整个哑掉,开嗓就难受,杜言陌亲了亲他脑後,起身出房,不会儿回来,手里了只杯子,粉红色的,缀著爱心图案,很鲜豔。安掬乐想起身喝水,然而腰很酸,动不了。 他起不来,杜言陌当然知道,毕竟是他做的「好事」。他赤裸矫健的身躯在床沿坐下,仰首喝水,把安掬乐身体慢慢扳过,再以嘴对嘴的方式,喂进对方身体里。 分节阅读22 欲望文 分节阅读23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3 「咕……呜……」安掬乐连接吻力气都没有,只能张嘴,任凭杜言陌动作。 他喂了好几口,直到安掬乐摇头。「不喝了?」 「……嗯。」 於是杜言陌把水杯搁在床头,食指揩净对方嘴边湿液,再度回到方才那般护食抱法。安掬乐实在不知他哪来这般好体力,到这地步,还能不停亲亲咬咬,不时磨蹭。自己若非这几个月跑步健身,肯定命呜呼。 杜言陌下摸他头发、下吸他耳垂、下揉他发疼的喉结……安掬乐实在受不了,不得不抗议:「够了……」 杜言陌:「我喜欢你。」 「……」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麽……可是,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只能这样,直抱你、亲你,边说喜欢你……当然,你所有事都由我来包办,包含这儿的发泄。」说著,杜言陌手滑下,探进被里,握住安掬乐垂软的下身,轻轻摇晃。 那儿有点疼,安掬乐颤颤,心道这到底是什麽奇妙的证明法?问题是喜欢个人,倘若靠用说的不够,又能怎般证明? 他自己也迷惑了。 累得半死,就这样睡著,隔天完全是下不了床的悲惨情况,体肤敏感到摩擦床单都会疼,上头腥红点点,惨不忍睹。过往安掬乐不许他干的事,这会倒是连本带利做回来,在他身上做满标注,莫非这就是所谓被爱的自信? 安掬乐不得已打电话向出社请假,谎称感冒,被玩哑的嗓音格外具说服力,任婕宜:「还好吧?会不会很严重?有没看医生?」 面对同事真心温柔的关切,安掬乐心虚得要死,从此君王不早朝啊,也难怪bl里皇帝八成都当攻,若不每天下不了床,江山不想易主都不行。 杜言陌没去上课,说今天是运动会补假,有向家里交代外宿。真是……看好时机做好万全准备来的就对了。提到运动会,安掬乐不得不问:「为何不跟我讲?」 杜言陌:「我不想你觉得我很小。」 安掬乐忍不住低头瞥了他下身眼──他发誓,这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安掬乐:「呃……不谈那儿,其他部分,你确实很小。」 杜言陌:「……」 安掬乐笑了声。「你很小,我直都知道。」 直都知道,直都不敢忘,随时做好哪天曝光,必须承受对方家长指责、社会批判的准备,他是大人,必须扛起切,大抵老爸知道了,又要把他毒打顿……他怕,是真的怕。 可是拥抱太甜蜜,他挣不开。 就是害怕,也依恋。 「虽然你很小……但我们还是在起了,不是吗?」他说。 杜言陌闻言,原先低落气息扫而空,转而露出喜悦。「我喜欢你。」他抱住他,不停反覆。 从昨晚持续到今早的表白,把安掬乐从里到外,全融得塌糊涂。 早已没了抵抗力气,安掬乐无力偎在他怀里,闷了半天,吐出句:「……比老师还喜欢?」 「……嗯?」 跟少年注定不成的初恋吃醋,安掬乐也明白自己这样子很糟,然而这是他的结,就算会被嘲笑,不问清楚,就不行。 「那天……你把我挡著,而且看电影的时候,你不停在瞧他。」大抵是身体完全敞开,连心底那点儿脆弱,也懒得瞒了。「都不理我。」 讲完,睇见少年难掩错愕的脸,股热意如同蚂蚁自脚跟攀爬涌上,安掬乐这才感受到自己这副计较的模样……简直像个少女! 妈啊,雷死人。「干,当我没讲。」 杜言陌抱著他,安静了会,亲了亲安掬乐的脸,说:「等我下。」 安掬乐见他起身,回房时手里了样东西──是他的手机。 安掬乐怔忡,心道「不会吧?」,便看他在自己跟前蹲下,把简讯匣里属於另个人的讯息,清空,清完了,来到通讯录,将那笔叫「老师」的号码,当著他面,直接删除。 安掬乐:「……」 删完了,杜言陌开口:「我喜欢老师,也喜欢你,但两者不样。那天看他,是觉得他很幸福,以前我会嫉妒,妨碍他跟女友联系,可那时却只有祝福……我不会形容,就……很不可思议,为什麽人的感情可以变得如此巨大?我直想、不停想,大概是……我有你了。」 自从有了这个人,原先空荡的心,意外被补进很很美丽的东西,变得可以祝福别人,期待他人幸福,甚至……接纳本来不能接纳的事:「我想,我妈妈也样,她不是把爸爸忘了,只是放在心里的位置不同了。」 所以,当天他会那般动气,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给他这麽这麽,他却完全无以回报。 困扰得要命。 「对不起。」杜言陌再度道歉。「我承认我确实有点怕他知道,我不想被他否定,但……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和老师联络。」 安掬乐怔。 杜言陌重述:「我可以不和老师联络,却绝对不能被你抛弃。」 「我定会死」他小声讲道,牢牢抱住安掬乐的腿,把脸埋进他腰间。「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 「我会变得成熟、变得自信,变得可以坦然接受你对我的好,也能对你好,好好……」 安掬乐见著这幕,彷若回到几个月前,少年也是这般充满讨好地抱住自己,哭著诉说:「不要不要我……」他没想过少年竟会做到这般地步,相当於他的人生,能够偎靠取暖的,仅剩下自己人…… 安掬乐分明不想逼他,可事到如今,也不打算放手,就令少年跟那边断了联系,永远永远,都不要往来。 只有他个。 ──这定不是爱,爱才没这麽小气自私又难看。 可是萦绕在胸中的满足感,又要如何定义? 杜言陌:「菊花先生,我喜欢你。」 「……」 「你喜欢我吗?」熬了整晚,少年终於有胆问出这句。 安掬乐笑了笑,把他紧紧抱住。他抱了很久,像抱著份独属於自己的珍藏……低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句:「言陌,我爱你。」作家的话:其实也就句话的事情。 end. 爱 酒吧里,两个男人照旧很老梗在谈心。 安掬乐把自己跟少年近阵子的变化进展告诉好友,自顾自结论:「我觉得,这定不是爱。」 乔可南挑眉,反问:「不然你以为怎样叫爱?」 安掬乐拿鱿鱼丝敲著酒杯,哼哼唱:「不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 乔可南嘴角抽了抽。「你脑子坏了?这种官方说法你也信。」 「不然?」 乔可南:「你知道『爱』这个字怎写吗?」 安掬乐嘻嘻笑,抛媚眼。「亲爱的,你要教我吗?」 乔可南翻白眼,懒得理他,只掏出只笔,在餐巾纸上写:「中文字向神奇,你看,爱这个字,就是把心关在堆有的没的东西里,用布包著,提著走。所以爱的本质,就是很小气、很隐蔽、很窄小的……至少我推论造字的老祖宗,是这麽想。」 安掬乐瞪大了眼,看著乔可南写出的「爱」字,最後撇,被水珠晕蒙。把心包著,提著走,属於自己的……谁都不许抢。 安掬乐扬唇。「闺女。」 「嗯?」 「我终於相信你是律师。」 乔可南哭笑不得。「你当我之前都跟你在玩扮演啊?」 安掬乐笑,到底什麽是爱?过去他嘲笑、不屑,认定那是种迷幻的假象,轻薄如兴奋剂,吸著吸著,便以为自己不能失去。爱的本质空泛而虚无,不沾上、不成瘾,就没事。 他过去爱的那遭,太糟,致使他以为自己再不想碰触这玩意儿,偏偏老天却给了他份大礼──这次,他爱上了个足足小他轮的少年。 终归人活世,怎能完全无爱、无碍……他认了。 认得彻底。 再不反抗分毫。 安掬乐走出酒吧,算算时间,少年打工应该也结束了。 他招车前往,正巧看见杜言陌从便利商店走出来。 现在是少年的寒假,再学期,就毕业了,杜言陌决定先上高中,最近除了打工就是念书,倘若考上,最少还有三年学生生涯。 安掬乐打算届时再告诉他自己真正的年龄……之後对方要走要留,他通通无意见。 先前杜言陌满十六,就开始打工,寒假前刚好安掬乐家附近的便利商店缺员,便应了,偶尔他会去安掬乐那儿住──他很坦然的告知母亲,他有个年长的恋人,并未讲性别,王杏纭开始自然强力反对,然而杜言陌却说服了她。 用的什麽方法,他不肯讲,安掬乐也没问。 总之他的小窝,就这样出现了专属於少年的柜,搁置换洗衣物及简便的生活用品。 算是真真正正的,入驻了。 安掬乐正待上前,忽地看见里头又跟了个人出来,不知跟杜言陌讲了啥,两人有说有笑,杜言陌脸上罕见地扬起几分笑意,过了会,那人进去了,杜言陌转头,总算注意到他。「菊花先生。」 「嗯。」安掬乐上前,避开旁人,已经成为种习惯。 他喝了酒,导致脚步虚浮,彷若踩在云端上,抑或是走向少年的感觉太美好,轻飘飘的……他难得不顾时间地点,忽然抱了上去。 杜言陌:「?」 想著少年方才与人有说有笑的那幕,安掬乐毫不掩藏自己的独占之心:这是他的。 至少,这秒、这分、这时、这天……是属於他的。 杜言陌闻到他身上酒味。「你喝醉了。」 安掬乐没否认。 那表示醉得还轻。杜言陌问:「能走吗?」 安掬乐点点头,他意识清醒,只是脚步踉跄,走了几步,杜言陌终於看不过眼。「我背你吧。」 说罢,便背对安掬乐蹲下身来,恰好能令他轻轻松松攀上去。前者原先还有点儿犹豫,然见少年宽阔背脊,也索性不管,贴了上去。 身体很快变得轻盈,杜言陌背起他,每踏步,在他心里头的份量便又重分。安掬乐在迷蒙里觑望街灯稀薄的路途,分明短暂,却仍期望它够漫长,最好不见尽头…… 安掬乐问:「你能背我走久?」 杜言陌答:「很久很久。」 那是久?安掬乐没追问,只想起送鞋时候,杜言陌曾经给他块钱。 他後来上网查过,了解了含意,但即便做了再保险,谁能抵挡住人心变迁? 阖上眼,把脸贴在对方温热的肩背上,在这刻,安掬乐是真的放弃了深思未来的五年、十年,两个人又会变得如何。 只要眼下能在起,就好了。 很好了。 杜言陌:「回家吧。」 「……嗯。」 夜深了,在街路那点微弱的灯照之下,两个身影,依偎重叠,步步,迈向归途。 在爱里,安居。 《安居·完》 作家的话: 感谢存稿箱君,因我1416有事,不确定能否上网,值得纪念的最後两回居然靠他人之手发,好哀伤啊。(就连这哀伤的後记都靠人家才见世xd) 这文写了我半年,至今没写完(欠了堆番外),当真是过著醒来安掬乐,睡觉杜言陌的日子,偏我这人无法分心,不能次两坑或三坑,只得认命让他们陪我。 《安居乐业》的意思白话来讲,就是在个地方安定定居之後,好好地发展事业(?),〈安居〉写的是个定居的过程。定居在哪里?在你心里(恶),所以我把故事分成两部,〈乐业〉则是定居後,再追求深的~嗯,人生方向?之类的。xd 〈乐业〉不会po,下周三先po《走错路》新年番外及陆续po〈安居〉正文番外,对无法或没兴趣买书的读者,我会令〈安居〉在番外里圆满,〈乐业〉看不看都没差。(我是认真的) 另,还满人关心(?)的预购问题:预计三月开购(初还中就先别问我orz),开到四月底,五月印制发行,因为有很细项要桥,外加预计要写的番外堆,这对我不是很想出续集,能趁此写完就……莫再提xd 总之这时间已经抓得很紧了,就请大家耐心稍待,放我去跟印刷场厮杀吧。(做健身操ing) 相关讯息,噗浪、fb、微博、blog都会讲,怕错过的朋友,可以选择关注其中项。 只想看文的,就留在这里,下篇文我尚未定向,有大约概念,但不确定,许商央短期内不会扶正,有缘自会再相见。xd 谢谢大家在这段期间的支持,送礼、投票(鲜网)的尽管平时不提,但我内心都很感谢,特意留言的朋友,辛苦你们~ 以下样简要(?)谈下故事感想,没兴趣的可略过。 〈安居〉的概念来自席慕容《无悔的青春》。这本书是我在国中时候(笑)看的,记忆至今,里头有段话,尤其深刻: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个人,请你,请你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长或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麽,所有的时刻都将是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份记忆。 长大了以後,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这段不是诗,是她诗集的前言,我却记得比诗本身要深。「请你,请你定要温柔地对待他。」彷佛种呼吁、提醒,在我书写的过程里,直在脑海缭绕。 从开始,便笃定分离,所以才想令眼下的切,保持无瑕美好,可我又想,倘若人真的谈了爱,怎可能永远维持漂亮样子?我不信。所以菊花没做到,也做不到,可以说〈安居〉所有内容,全是为了破坏他坚持的那份「漂亮」而存在。(对啦我最喜欢令娇傲的孩子凄惨狼狈哭得连他妈妈都不认得啦啦啦xdddd) 最後两回,是我书写本作最大原因。 可我其实没有按计画好的写……因为〈安居〉最初大纲里,两人是要分、手、的! 有看《走错路》书衣番外的同学,应该都知他们那时(?)的状态,总归不是在起。我原订〈安居〉分手〈乐业〉复合,结果……计画赶不上变化啦,分不掉啊(哀嚎),最後几回我是真的边写边叫「你们为何分不掉!!」连主编收到稿子,都很诧异:「我以为他们会分手……」 我快哭了。「想分啊,分不掉,找不到点分。」 主编哈哈笑。 开始我还打算让杜小弟整篇都喜欢老师呢,渣攻又怎样,老娘最爱整治渣攻,可是写著写著又……算了。(粗估本书共「算了」千八百万次) 这心情想来诡异,彷佛被菊花附身,角色有了自我意志,反抗作者,吵著要和爱人在起,我无他法,准备好的狗血全没派上用场(狗儿哭嚎我死得好冤呐~~),後半段我是大修特修,修到崩溃,内心戏统统打掉重写,像下面这段── 杜言陌:「菊花先生,你对我的事,有兴趣吗?」 当然有,可是我又担心知道太,割舍时便难过,需得花上力气,才能填补抹平,甚至不敢太过干预你的人生,令你走向意外路途,无法承担。我分明只想成为你人生里帧风景,能微笑著想起,如同席慕蓉诗歌里山冈上那轮静静满月,或者张爱玲经典语句里的白月光,盈润饱满,毫无瑕疵,如今却要彻底分享自己的阴晴圆缺…… 类似这样文艺兮兮的段落我全砍了~可恶下次我要写伤春悲秋百万次的主角,拿《百年孤寂》当饭吃,看著落叶就会悲从中来,想到自身命运,不免心有戚戚、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潸然泪下……(谁要看啊xd) 好啦,就这样(突然结尾)。我向是个兼具话痨及词穷二属性的作者,和故事无关的回覆我能讲很,但相关,我就卡壳了,因为我想表达的,都在里头了,我不喜欢旁外解释,那令我觉得没写好。所以有些我没想过的、读者提出的,我已斟酌补进故事里,我很乐意做这方面的修缮(但叫我换攻就没办法了xd),倘若大家整篇看完以後仍有疑问、想法,皆欢迎提出,没有也没关系,就让我们在网路的海洋彼此神交吧~ 不怎重要的小事:会选择扶正安掬乐这角色,最主要因他气场与我相近,我能最大限度地表达自己(主编:唧唧复唧唧,我手写我口!),写得很累,但很痛快。 珍惜所爱,安居而乐业,是我在二○三年的最大展望,祝福你我,皆能如此。 感恩。 p.s.关於角色:让我来点评,菊花根本是个神经病抖m(称赞意味),美编很感叹杜小弟枚大好青年被玩残(?),害我不好意思虐,说白了锅盖、愿打愿挨,没有谁欠谁,刚好遇上了而已。 番外之〈happy life〉上 在安掬乐二十岁生日时候,他收到了台桃红色的拍立得。 他对拍照并无特别兴趣,拿手机当相机加减用,倒是这台拍立得,外型可爱,颜色鲜艳,当场显像的部分很有趣,送他礼的那人教他怎拍,他手拿相机,手揽过安掬乐肩膀,绽开笑:「瞧,就这样。」 他亲上去同时,按下快门,照片出来,两个男人脸贴脸,亲在块。 里头安掬乐表情还没缓过来,有点小呆,另个人笑着,漆黑的眸目眯起,却没笑进心底。 据说他交往十几年的男友,扛不住家庭压力,要结婚了。 他提出分手,回到圈里辗转流连,先前玩得太过头了,还住院动了手术。他跟安掬乐相互很合,却没上过床,该怎讲,他看着安掬乐第眼,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吃过苦,记得教训,不会再犯。很人做不到这点……包含我,被你看着,我就像个傻子。」 他觉得自己的惨样,安掬乐看得明白,於是不想跟他上那空虚的床。 那张照片连同相机,给了安掬乐,安掬乐回家,随手将之搁在桌上,没特别记忆,也没特别使用。 过个月,送他相机的人,死了。 死因不明,有人传他自杀,有人传他这回连命也玩掉,众说纷纭,却无人知晓真相──充其量,他们仅是夜伴关系,到了现实里,谁都得戴上面具过日子。 告别式的时候,安掬乐去了,不得不赞叹遗体化妆真神奇,离死过了七天,仍能像仅是安然睡着,给来吊唁的人记得最好模样。 他看完出来,注意到个男人,在很远很远处,没敢上前,他走过去,问:「不看最後面?」 对去世那人,安掬乐并无深切感情,可他看得出,这个男人有。 果然,男人苦笑。「不了,他家人见到我,不会高兴的。」 安掬乐听过那人当年,是带着伴侣向家人出柜的,轰轰烈烈满城风雨,另个人最後却自私地走了常人的路。安掬乐掏出菸,问:「介意吗?」 对方摇摇头。 安掬乐点菸抽,抽了口,道:「你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 那人:「?」 安掬乐笑容灿烂。「因为你往後想见也见不到了。」 说完这话,安掬乐没管对方赫然变得支离破碎的表情,提步离开。 他没嘲讽或教训的意思,单纯讲了事实,但其实不看最好,不看就能擅自幻想人没死,只是活在个很远很远你探触不到的地方,不必承受心理负担及压力,他却刻意煽动…… 安掬乐吐出烟雾,睇了眼自己的左手腕,这些渣人,永远不把别人的痛当痛。 他回到家,洗澡擦身,注意到桌上那台拍立得,以及垫在下头的照片,他拈起,看着另个人,笑意晏晏,眼神却很厌,厌了人世、厌了生活、厌了爱……最後厌了自己,不客气地通通毁了。 安掬乐望着照片,走到客厅墙前,随手拿个无痕胶黏上去。他说:「希望你走後,真的快乐。」 无碍无挂。 至此,他开始收集照片。 没啥特殊涵意,单纯觉得有趣,照片里的人,各种不同感情,晒在那里,像提醒自己:万万别傻。 他给墙取了名字,叫「my happy life」,里头的人并非个个都和他上过床,但最少个共通点──安掬乐能够冷眼悬挂他们。 他曾和乔可南拍过张,却没贴上去。 办不到、舍不得。那人被伤了心,可眼神依旧是明荧的,对於人生、对於爱情,他没放弃,相比自己随之扔弃不再沾染的软弱, 乔可南坚强得令他自惭形秽。 再之後,他遇到了少年。 原来他还是能爱、还是想爱,这两人给了他不同角度,诠释爱情:付出即得到、爱而不言悔,旁观的快乐终归不是真正快乐,再痛再伤, 都该自行走过,他没再收集照片,少年说不喜欢,而杜言陌不喜欢的,安掬乐不做。 墙壁维持原来样子,没人去动,倒是渐渐地,安掬乐觉察出丝……不对劲。 他和少年在这居宅里每处都做过,安掬乐个人喜欢厨房吧台,稳固、好撑、轻松有情趣,杜言陌偏好浴室,因为方便,内射完能马上清洗,还能边洗边插,兼二顾。 不过基本硬了就干,不会拘泥地点,唯独客厅,杜言陌做着做着,总会默默避开。 想想,客厅有沙发、有电视,杜言陌很缠人,有点皮肤饥渴症,随时随地都得把他捞在怀里,又亲 分节阅读23 欲望文 分节阅读24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4 又蹭,看影片时,杜言陌就成了他的人肉椅子,两个健全男男,怎能不出事? 少年很好懂,他讨欢时,会先从他的手脚摸起,然後俯身,依序亲他的脸、耳朵、脖子。 安掬乐若无抗拒,他便吻下,边嘴唇黏连,边撩开对方上衣,揪着乳尖细细搓揉,直到安掬乐呼吸紊乱,白肤泛红──几次他被放倒,少年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抵住他大腿根部,茶几抽屉摆了润滑液及安全套,安掬乐背躺沙发,万事俱足……杜言陌却骤然停下,把人抱起,直到房里,才行开动。 次、两次,安掬乐原猜他嫌沙发小,不好动作,於是挑了块柔软大地毯及堆抱枕,在地板上也行,杜言陌挺爱那块毯,偶尔打工累了,会在上头蜷着睡着,可旦擦枪走火,却又把他强行移走。 安掬乐脑里浮现小时邻居家的旺财,得了骨头,坚持要走到某处,才安心啃食,可杜言陌情况不太样,他并不拘泥在哪处干他,正确来讲,只要不在客厅,随处都好。 是怎样,风水问题? 安掬乐想很久,并非坚持在客厅做爱,纯粹少年行径令他困惑,他skype问乔可南:「你家男人会不会这样?」 joke男:「不会。」 菊花黑:「所以他不挑地点的罗?」 彼端这回沉默了下,回道:「不挑。」 啧啧,真是发人深省的沉默。菊花黑:「羡慕嫉妒恨啊,我得等我家那只长大了,才能打野战,不然只能把客厅布置成丛林样子了。」 joke男点点点,os你到底对野战有何执着。「你那片墙怎办?」 菊花黑:「那片墙?哪片墙……哦,拆掉好了,反正那小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三字敲出去,安掬乐怔忡会,随即大喊:「我知道了!」 真相只有个,就是不喜欢啊!少年曾因那片墙而嫉妒,之後大抵习惯了,没表现出来,对安掬乐来讲,那就个装饰,自然没刻意放进心里,也就不及联想到:杜言陌不想在墙下抱他。 那孩子真是……那麽不喜欢,讲声就好了。 安掬乐笑了笑,退出skype,叫出设计软体打稿构思,接着上网购物。 现今网购效率高,昨日订购,隔天就到。 杜言陌高了,他刚加入田径社,这礼拜都得集训,忙得分不了身,时机刚好,安掬乐打算把墙处理了。 他提着材料,到墙前,也没啥留恋,把照片拆下。 将近十年,收藏量比想像中可观,个鞋盒装不满,他拆了半天,总算到最後几张。 照片过这麽久,泛黄褪色在所难免,越到下头,越认不出想不起谁是谁,只见张张的面孔……安掬乐停在最初那张,里头的人几乎看不清样子,他却独独记得那人疲惫的眼神。 他看了会儿,心道:愿你安息,我很快乐。 我不需要这面墙了。 他把最後张照片,撕了下来。 番外之〈happy life〉中 少年集训结束了,打来问:「今晚打完工,能过去吗?」 安掬乐回:「问你妈。」这可不是骂人话。 杜言陌:「我跟她说离集训结束,还有三天。」 安掬乐:「……」 少年本不是爱撒谎性格,然即便告知了母亲有年长的交往对象,也不可能就此夜夜不归,安掬乐不会令他这麽干,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杜言陌偶尔会藉学校活动,获得晚归或不归许可,而且必定先斩後奏,令安掬乐不收留都不行。 他该硬下心,说这回我不理你,自个儿想办法去。结果开口就是:「那你今晚要吃啥……」 弱到爆。 他揉揉自个儿胸口,把名为心虚的东西揉掉些,转头估狗菜单。 杜言陌打工结束般在晚上八点,这段期间安掬乐会先安排工作及准备菜肴,最近有个case要赶,可他今天却完全无法静心,吃了七八颗的pinky,满嘴凉,脑子依旧热热的,心里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 他瞥向客厅,那儿正对大门,杜言陌进来就能瞧见变化,他想很久要不要先挂个遮帘,当惊喜,又觉太刻意…… 发觉事情压根儿做不下去,算啦,安掬乐吁口气,关上电脑,专心的等。 等他的小情人。 八点十分,门铃响了。 安掬乐给了他备钥,可少年不用,他说:「你不在,我没有来这间屋子的必要。」 安掬乐:「可是好麻烦啊~」尤其做菜做到半,最难歇手。 「我知道。」杜言陌垂眼。「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请你帮我开门,我想你在屋里迎接我。」 少年极少罔顾他方便,提出任性要求,安掬乐当然没拒绝。 他给杜言陌开楼下门,等他上楼。 糟,他又嘴痒,想吃pinky,玄关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少年走进,他掩上门,二话不说把安掬乐揽进怀里,把脸埋进他颈间,蹭了两下,深吸口气。「我回来了。」 「啊、喔。」安掬乐呆了呆,很习惯性就接:「要吃饭?先洗澡?或者……」 话没讲完,吻就落下,暌违礼拜的肢体接触,即便尚无那方面意思,也很火热,杜言陌咬啮他唇瓣,舌头填进,摩擦上颚。安掬乐满嘴的葡萄味,十分浓厚,杜言陌亲着对方嘴角问:「怎麽了,稿子赶不出来吗?」 安掬乐戒了菸,心情烦闷时只得拿糖果替代,他嘴里的甜味浓,就表示遇到的事,越不顺心。 年长的恋人不爱跟他讲这些,他只好自己看、自己猜,慢慢摸索,把他每个不同於常的反应,牢牢记下。 「不是。」安掬乐回吻他,被人放进心里了解的滋味,总归比蜜糖还甜,他想罢了,做了就是想他开心,何必硬ㄍㄧㄥ装没事? 他往前指。「你不喜欢,我拆掉了。」 杜言陌怔,抬头瞧,见原先贴满照片的墙壁,如今张不剩,变成种漆黑粗糙的质感,墙壁的边缘加了木条,像是大片的……黑板。 安掬乐笑笑,牵着杜言陌的手,手到墙前,拿出粉笔。「这是黑板漆,可以在上头画画、留言。」 说着,拿粉红色粉笔,随手画了个爱心。 杜言陌犹在愣,他看了很久,分明上头啥也没有,只有颗心……颗心。 那些照片,他通通看过,有的十分老旧,他晓得那片墙不仅仅是个装饰,或许是种纪录和回忆,他却拆了。 只因自己句不喜欢。 他看向安掬乐,眼里动荡,好想把这人揉进怀里,揉得碎了,吞到肚里,他现在不敢碰他,怕碰,就无法自制,用力太过,令他坏掉。他握着粉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他想道谢,但安掬乐不爱,他曾说:「你会每天向你妈妈道谢她养了你吗?」 这个人,把照护他、疼爱他、珍惜他,当成件理所当然、十分必须的事,他很少讲爱,只提过那麽次,杜言陌却觉得够了。 杜言陌:「我很爱你。」 「……嗄?」 杜言陌边讲边掩面,蹲下身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你才懂。」 懂我爱你程度,几乎能令我不要自己。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他跟着蹲下来,抚着少年的发。「我懂啊。」 杜言陌抬头,迷惑地看着他。 少年黑眸潋潋,千言万语蕴藏里头,荡漾满满迷恋。安掬乐看着,又说了次:「我懂,所以你维持这样就好。」 就为着他点点的不安、不愿,少年把他人生里第个仰慕的、亦师亦友的对象删了。 只是个小动作,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其中含意,安掬乐却是懂的──杜言陌并非是个不知感念的孩子,他与同侪不特别交好, 与家人之间又有隔阂,那人是他生命里第道光,陪着走过了段,就算没了爱,亦有恩。 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字不提。 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 所以,他拆了墙。 用自己的回忆、感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 後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 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黄色蝴蝶,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 杜言陌:「很好看。」 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 杜言陌:「……」 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次,是他冲动那时,之後再也没有。 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人看着。」 安掬乐:「害羞?」 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 分明只是照片啊……杜言陌表情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他不时施展出的占有欲,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 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接吻,相互脱衣。 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乳首突出,连同胸膛绷着棉布,性感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几把,之後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 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身体上,充满研究精神,安掬乐乳头本不算敏感,但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衣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 既酥且麻的疼。 少年憋了礼拜,肉茎稍加搓揉便在裤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舔舔唇,给他扯下裤子,弹跳出来的性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深,血管青筋加密布、突出,阳具竖直,衬得龟肉颈瓣益发坚硬。 那儿总能恰到好处地刺激安掬乐体内敏感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液,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道具,没料伸手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步拿在手里,嘴里咬着整条保险套,挤出液体放手心捂热。 安掬乐脸热,和少年做爱,他大半先发,是因为这孩子渴求他的样子,会令他完全失守。 「等不及了?」甚至,不讲些调笑的话,他会被自己的心跳声吵死。 杜言陌不答,做爱时,他素来寡言,就像食不语,他把所有的专注放在了如何好好对待他身体上,包含耐心把液体温热,才送进他体内;指甲从来修整到最短,甚至有点洗手强迫症。 少年知道自己仅是个孩子,并没急於证明什麽,可也不愿占他便宜。打工赚来的钱,他半支付给安掬乐当生活费,半存起,曾有次,杜言陌试图买好点的东西给他,不过还没下手,就被安掬乐发现了。 废话,个对时尚从无兴趣的人,开始研究相关资讯,又邻近生日,简直司马昭之心。 日安掬乐索性讲白了:「我什麽都不缺,只缺样,你给不给?」 杜言陌问都没问,答:「好。」 安掬乐:「给我个杯子吧。」 「?」杜言陌不懂。「你有很了。」 安掬乐捏捏他鼻子。「对啊,但不是你给的,就没意义。挑个你觉得最好、最值得珍惜的杯子给我吧。」 最好、最值得珍惜的。 恋人喜好杯子,但他不是满柜子的收藏,而是看中了新的,就淘汰掉个旧的,让数量维持在刚好内。他们曾经去挑购的,如今大半都被换了乾净,只留了个粉红色爱心图案。 那是杜言陌挑的,当初安掬乐问他哪个好?他随手指了那个。 自己送他的话,大抵连三十九元商店买来的杯子,都会很珍藏放着吧? 所以意义不在价格,他懂。 於是去年年末,杜言陌上网估狗,报名了陶瓷班。 捏出来的杯子如今搁在碗架上,只喝水时才使用──形状很丑、样子很歪,安掬乐收到时,笑了好久。「你哪儿找来这麽艺术的玩意……」可当他翻到杯底时,便噤声了。 少年用他笨拙的技术,刻下行:快乐辈子。 我给你杯子,愿你快乐辈子。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笑了。「我喜欢,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他叹:他真正想要的,少年居然懂了。 番外之〈happy life〉下 那杯子现今被搁在桌上,安掬乐躺在客厅地毯上,隐约能看见样子。 可少年吸引他……他肌理紧绷,古铜色的皮肤上溢满汗液,映着顶上的光,很性感。 杜言陌温热手指侵进,压弄揉开他紧致穴眼,安掬乐溢出呻吟,前头性根未经碰触,已然高耸挺立,杜言陌抚着他白皙柔润的肌理,再握住那肉茎,轻轻捋动。 「嗯……」他小腹紧,後穴收缩,箍紧体内长指。 杜言陌已万分熟悉他内里,他双指略开,朝内微弯,夹住那块不甚明显的隆起,以节骨压弄。 安掬乐尖叫声,面颊通红,紧紧揪住杜言陌肩绑,呜咽着连句话都讲不好。 这玩法太刺激,要人命,安掬乐硬根泌水,双目涣散,耳根发烫,他下肢又甜又疼,第三根指不知何时闯进,彻底打开他紧窄甬道。 抹了堆液体,里头早湿滑得不行,杜言陌自我压抑也到极限,他抽出手指,把安掬乐拉过来翻身,撕开保险套,给自己装束好,朝那殷红穴眼挺入。 「啊……」溢到半的呻吟,被对方封缄,咽进肚里,安掬乐转过头,手攀住少年肩背,与他蜜蜜接吻。 舌瓣连同下头硬物,戳进他体内,嘴唇交合良久才分开,相连的唾液沾滴在他唇边,安掬乐探舌舔去,看着少年充满欲望却乌黑晶亮得不显半分浑浊的眼,朝他眼皮亲了下。 杜言陌腰肢颤,那儿是他敏感处,而这代表种讯号:他的恋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承接他激烈的操干。 杜言陌下便动起胯来,深深挺入,安掬乐呻吟,彷佛连内脏都被翻搅通,肠道完全变成这人的形状,他捂着心口,呼吸艰难地想:到底还剩什麽是自己的? 没有了。 这副身体、这颗心,连同精神,通通给了他。 分毫不留。 「哈啊……」肉具胀到极致,安掬乐不敢碰,怕碰就会尖叫着射精,只得把腰伏下,令後庭淫荡张开,能吞咽轻松点,好快些结束这轮抽插,若不…… 「唔!」杜言陌低吟声,握住安掬乐臀瓣,再深深顶,身躯前倾,令硬棍能朝前方施压,包含前列腺及精囊,甚者连膀胱都遭压迫,胀得不行。 「轻、轻点……」安掬乐阴茎快爆,真的有东西想出来,却又不是精液。 他下腹器官被从内部频频施压,下身又热又麻,略带酸疼,还不及意识到那股异样的排泄感,安掬乐茎身颤,马眼这回喷出了些许……尿液。 几滴喷溅,渗入地毯,安掬乐定睛瞧,差点晕倒,他全力憋住,这令他满身通红,眼角溢泪,羞耻至极。他居然……居然在上床途中……失禁。 般人在性交状态,尿道口是处於关闭的,但安掬乐被插太久,膀胱又自内部不断被挤压,他作梦也没想过来这出,连忙阻止少年。「不、不行,停下来……我想……我想上厕所。」 刚才紧急煞住,可仍渗出点,要完全出来,安掬乐真能自我了断在这儿了。 「上厕所?」杜言陌停了抽插,这令安掬乐好受些,可他硬长的性具仍埋在他体内深处,造成不少负担。 安掬乐呜了声,点点头。 杜言陌:「我带你去。」 安掬乐:「……蛤?」 还不及意会那「带」是怎般带法,安掬乐双腿便被人自身後抬高,他低呼声,少年胯部顶撞上来,肉根再度没到了底,安掬乐嘴张大,叫都叫不出,无力地变成气音。 安掬乐後穴这下完全无法施力,只能被迫张开,含入那人巨大器物。 「嗯……嗯!嗯!」安掬乐喘叫,他脚不沾地,完全是被少年的肉根顶着,双腿大张,路抱至厕所里。 杜言陌终於令他两腿搁地,安掬乐不稳,只能挨靠身後少年,对方环住他,下身缓缓律动,握住安掬乐半硬不软可怜抖颤的性器,对准马桶口。「这样……可以吗?」 可以你个头啦! 安掬乐简直快崩溃,若非全身无力,他肯定把这臭小子撂倒。「你唧唧休息下会死吗!」 他大喊,情绪发泄同时身躯绷紧,连同後部阵美妙紧缩,两人同时呜咽声。 杜言陌把汗湿的脸埋在安掬乐後颈上蹭。「会。」 「……啊?」 「你里面……太舒服了,好像抽出来,真的会死掉。」杜言陌口气认真,边说着边掐弄他两边乳头,安掬乐内壁再度缩。「就像这样……直含着我。」 「嗯……」安掬乐也很有感觉,问题少年不抽出,死的就是他了。「先……先让我上厕所。」 杜言陌:「好。」 好归好,他跟安掬乐相连那处,仍没抽离打算,安掬乐气得要骂人,却听少年俯在他耳边道:「你刚刚在客厅尿了些,对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要……这样尿就行了。」 ……买尬! 安掬乐内心数只草泥马奔腾决斗,少年根本是披着狗皮的狼!安掬乐都哭了。「你妈别闹!」 杜言陌:「我妈没闹。」 安掬乐:「……」 靠靠靠,还没靠完,少年挺动下胯,嘴唇含咬安掬乐耳根,手握好安掬乐根部,肉茧包覆的指腹在他茎皮上来回滑弄,安掬乐承受不住,边喘着,边把脸贴在少年颈间,最终放弃,对准他线条俐落的脖子,恨恨咬了下去。 在此同时,他扔了挣扎,茎柱抽颤,淅沥淅沥,缓缓滴出淡黄色水液来。 原先只点点,临末如同缴械,投降般的水柱喷薄声在便室回荡,安掬乐压根儿不敢看,只迳啃咬少年颈间,泄愤似地落下好几个深浅不的牙印。 「呜……」安掬乐耳根全红,他能低级能淫荡能下流,但无法承受自己这般毫无防备,展现人前,少年总会不时逼他,逼他用种不是自己预算内的样子,与之上床…… 好可怕。 杜言陌肩颈被咬出血来,牙痕道道,微微的疼。可他不为所动,他执拗地想看尽这人每面,不管漂不漂亮,尤其知晓他会完全容许,便兴奋得不行。 直到安掬乐尿完最後滴,他扯下卫生纸,将那彻底痿软下来的茎肉,擦拭乾净。 他胯部前挺,安掬乐尚没回神,上半身前倾,阳柱加深入,他低低叫,听杜言陌告知:「我要冲水。」 安掬乐:「……」 说罢,杜言陌按下水伐,冲水声回荡,安掬乐收神,气不打处来,正要算帐,少年却自身後紧紧抱住他。「好可爱。」 安掬乐:「……」 「好可爱。」杜言陌又说次,他口气貌似很眷恋,吸吮安掬乐泛红耳根,抚擦他晕红乳晕。「连这边都红红的。」 安掬乐肤白,旦动情,全身就会像虾般转红,尤其这回又被迫做了这麽可耻的事。 杜言陌的流氓度又上层楼,貌似在确认了彼此情感的同时,各种各样的都来了轮,偏偏又刚好拿捏在安掬乐的临界点上,这叫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外加心底某角,又悄悄道:不是不爽。 那种全身上下,被另人执拗开发到极致,完全敞开的感觉。 就像看恐怖片,分明害怕,却又有股奇异的痛快感,移不开眼。 因为爱着了,所以愿意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倾尽切,任他摘取。 後来他们还是回到了客厅。 反正地毯已经确定脏了,得送洗,乾脆弄得脏……安掬乐排完尿,总算射了精,杜言陌减了力道,以前都是不管不顾冲动着干,现在却懂各种缓和些的插法,交替运用。 他抽出大半茎体,用近乎磨蹭的方式,压着安掬乐前列腺,等到对方再硬,才深深挺入,贯穿後穴,大抽大干,直至高潮。 安掬乐被刚刚那镇颠簸弄得喘不过气,杜言陌呼吸同样粗重,他抽出阴茎,把保险套剥掉,就着半硬状态,毫无遮蔽地再挺进去。 「呜……」安掬乐吟鸣,少了层薄膜,少年肉具上的脉络加鲜明。 杜言陌般第次出精量最大,才会乖乖带套,第二、三次,能不戴就不戴,他硬度稍减,恰到好处,暌违周的热情最终令安掬乐完全吃不消,几乎是哭着讨饶,少年才放过了他。 总归做完了,人就废了。 万幸不是常常这样……安掬乐被抱到床上,昏呼呼,少年端水喂他,亲他耳朵道:「我很高兴。」 安掬乐无力地摸摸他头,依旧是那句:「高兴就好。」 简单句,显现他的接纳包容,杜言陌眼眶发热,其实,他希望这人高兴。 他该怎做?怎做,自己才有足够的能力,令恋人信赖并依赖? 迷惑之际,便见安掬乐睡着了。 呼呼大睡,睡得没心没肺,估计他完全不懂他的烦恼…… 杜言陌叹口气,把人揽进怀里,看向床头柜上那只歪七扭八的杯子。算了,还有辈子,他会慢慢想、努力的想…… 时间,还很长,对吧? ◎     ◎     ◎ 早上醒来之後,安掬乐才知杜言陌参加集训,跑了个小比赛,拿了第名佳绩。 因为是规模很小的 分节阅读24 欲望文 分节阅读25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5 赛,奖品自然没啥好提,除了第名还能意思意思拿个牌子,後两名只有奖状,安掬乐叫他把奖牌拿来看看,重量极轻,样式寒酸得不行,他却笑着把玩很久,最後挂到杜言陌脖子上,嘻嘻笑:「昨晚你该戴着这个干我。」 杜言陌:「……」 安掬乐揉他无言以对的脸,不论比赛大小、名次好坏,恋人获得肯定,他就开心。 他学小学老师口气:「你好棒,再加油,出国比赛拿冠军。」 杜言陌愣,想了想,问:「你喜欢我拿冠军?」 废话,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金榜题名人生得意啊?「能赢当然要赢啊!」不过怕小孩儿想歪了,太功利,安掬乐赶紧附加句:「没啦, 做你开心的,拿不拿奖无所谓。」 杜言陌:「但我拿了,你开心吧?」 安掬乐:「是啊。」 杜言陌摸着下巴,随後道:「嗯,我知道了。」 安掬乐:「?」 杜言陌原先不大喜爱社团活动,那种看得到终点、风景无趣、规定堆的跑法,很没意思,他度考虑退社,现在决定……暂且搁搁。 教练直认为他姿势不够标准,换气方式错了年,需要纠正,那些是当初杜言陌和他父亲起学的,他执着地不想改,但……倘若能够变得强,他愿意试试。 然後,总有天,出国比赛拿冠军,让这个人骄傲开心。 他把脖颈上的奖牌拿下,给他的恋人戴上。 安掬乐莫名。 杜言陌:「下次……我会拿好的回来。」 他认真承诺,安掬乐见状莞尔。其实,这个就很好,现在的你,就够好,我不想你好,好得迟早有天,不再满足於我…… 这念头闪而逝,安掬乐将之抹去,说了声「加油」并抱住少年。 他心想,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不会问,只好好享受当下,保留力气,积攒足够能量,总有天,能够微笑放手,看望少年离去,祝福他往美好的路走…… 生不悔。 my happy life. 《〈happy life〉·完》 作家的话: 网路公开部分至此结束,剩下就个人志限定了。 谢谢大家路支持,有缘就个人志见,没缘就下篇文见,预购资讯会再发布,总归会在三月到五月这段期间,绝对不会超出,抬头看月历发现六月了,那就是错过了xd 这两人确实还有段路要走,不过现阶段他们很幸福,其实只要相信这点就够了。 p.s.:关於黑板漆,这部分是拿好友先前住的屋子来写,谢谢他们同意我公开照片~ 番外之〈英语会话〉h 刚升高,杜言陌就遇到了人生最残酷的挑战。 国中跟高中之间有个重大的分水岭,而这分水岭实际呈现方式也简单:杜言陌的英文快被当了。 是,高中会当人,被当要重修,花钱花时间,总归划不来。 杜言陌千百个不愿意,只能在考前埋首,拚命苦读。 温书假,他藉口去图书馆,实际到了恋人家里──倒是真的来念书,他并非是个不认真的学生,平日的回家作业也会老老实实按时完成,课前预习课後复习,虽没样落下,可确实不太喜欢……尤其英文,绝对死穴,逢考见红。 上回期中考试出来,硬背单字的部分还行,语法部分,无例外,通通死光。 令得安掬乐拿试卷感叹:「你不如拿骰子骰,可能分数还高点。」 说罢给杜言陌塞了根木铅笔,上头四面写著1234四个数字,另两面则「再来次」、「相信你的直觉」,表情虔诚。「这枝我用很年了,给恩主攻加持过,特别灵验,时至今日,总算遇见个能传承它的人……」 杜言陌点点点。「谢谢你,菊花先生。」 铅笔搁边,杜言陌打定主意把英文学好,他其实能说,毕竟真正和人家会话,不强求语法,能理解意思就行,考试不同,现在式、过去式、现在进行式、过去进行式……样样分得清楚,光瞧著都眼花。 安掬乐在外商工作,英语底子不算太差──不好意思讲,有阵子补习,他专找abc「下手」,自诩台美友好交流大使,以打炮代替打仗,顺道揪人当免费家教,念二专那会甚,刚打完炮,就拿课本出来讨教。 当时有人挺浅显易懂地教了他招,受用至今,见少年流露苦恼,安掬乐上前坐到他旁边:「我教你。」 杜言陌:「?」 安掬乐身宽松白衬衫、浅色亚麻裤,身閒适,颈边却突兀地烙著道红痕,那是两小时前,杜言陌把人摁倒玄关,咬出来的。 他们没做,当时领口敞开大半,扣子掉了颗,颈椎上潮湿灼热的感触徘徊,乳根被粗糙指腹揪扯摩擦时真的是随便怎样都好了,讵料突兀噪音打断旖情,几乎能列为时代遗产的和弦铃声令安掬乐笑了出来。「嗳,电话……」 「……嗯。」杜言陌没动,他半勃起,热物在运动裤内撑出个微妙弧度,电还在响……他终於放弃,叹了口气,低声讲了句什麽,拿手机接听。「喂?妈?嗯,我到了……好,我会买回去……」 安掬乐坐在那儿,兀自怔愣,杜言陌讲完电话,冷静很,他转过身来。「怎麽了?你脸好红。」 谁害的啊! 安掬乐口气憋在那儿,好在裤子足够宽松,少年尚看不出他身体异样……在杜言陌罕见地骂出脏话的同时,安掬乐差些为他那份惊人的性感,直接射精。 太丢脸了。 历经这出,谁都没敢轻举妄动,杜言陌没忘此行要务,乖乖念书,安掬乐则在旁做他的事,中间有点儿耐受不住,跑进厕所,索性先撸炮出来。 很久没自立自强过,安掬乐觑了眼满手白液,笑了声,发情发成这样,变态似的。 尤其看著少年埋首桌前专注样子,安掬乐心痒痒,确信自己这辈子变态定了。 他握笔挥,开始写:「般现在式……i makeh you everyday. 」 杜言陌:「……」 安掬乐哂。「这话的意思呢,就是『我每天都在跟你做爱』。」 杜言陌望了望天……花板,无言晌,随後实事求是道:「我们并没每天做。」 安掬乐:「这是举例!我们在教学懂不懂?正经点!」 「……」到底谁不正经?不过……「嗯,你高兴就好。」 安掬乐满意了,继续写:「这个是般过去式:i madeh youerday. 意思是……」 「『我昨天和你做爱。』」 「对~点就通,基本把动词状态换下,加上时态,搞清楚这个规则就可以……」他捏他脸,身体倾斜,懒懒靠对方身上,由杜言陌视角望去,只见男人眼角泛红,松垮衬衫底下,浅粉色乳头隐约可见,半遮半露,就连眨眼时煽动的睫毛,都像在传递甜腻的情欲气味。 男人淡笑掀唇:「呐,换你说说,现在进行式……」 杜言陌:「i am making love...」说到半,情燥难安,声音卡住,说不下去。 安掬乐鼓励般眨眨眼。「然後?」 「makingh you...」 对方吐息越挨越近,甜得锁喉,安掬乐爱美却从不喷香水,该说他自然散发的气息就足够诱人,杜言陌几乎放弃,弯身口咬住对方脖颈,他没用力,安掬乐痒得笑出,边躲边滚哼哼叫:「你干麽,好好念书……」 他半推半逃,可哪儿比得过少年蛮力?下就被吻住,何况实际上,也非真心要躲。 杜言陌重重叹气,太明白这人德行,直接加重力道,在先前弄出的痕迹上再添笔。 安掬乐怕痛,但骨子里却是个m,被稍稍粗暴对待,就会很老实听话,他没了抵抗,潮润的眼动情般望著少年,明显副等操模样,杜言陌个十七岁青少年,正值满脑精虫时期,哪耐得住? 或者就是到了二十七、三十七、四十七都样。 根本拧不过这个人。 他俯身亲吻,吸住那片薄唇,安掬乐很会接吻,可除了最开始「教学」时期,後头完全由他想怎吻就怎吻,连在这种细节上都臣服的姿态,真的会让人不小心就把他弄坏。 杜言陌朝他口腔敏感处舔去,安掬乐闭眼自鼻腔里发出声舒叹,轻轻浅浅的「哼……」声,把人全身感官都撩起。 他衬衫没换,扣子只扣颗,随便蹭就把肌理曲线完全坦露,浅色乳晕旁残留著前不久掐出的瘀痕,杜言陌不知男人的乳头也能看来如此猥亵,有时这人坦著胸膛在屋里走,他会有种奇妙的焦躁感,逼他穿衣,好像那是他的,不想给人看到。 能藏牢,就藏牢。 他手沿著安掬乐背脊下滑,直至裤腰,赫然察觉不对劲,手心片平滑,摸不著布料,杜言陌难掩疑问:「你没穿内裤?」 安掬乐脸肤刷地红,没应,杜言陌手滑过股沟,用力捏住他边臀瓣,安掬乐哼了声,这才老实交代:「刚刚脱下的。」 「何时?」 「就你念书时……」他自给自足完,见内裤布料湿了小块,穿著不舒服,乾脆脱了没换上,细细推敲,当真是在等少年发现,难挨地将那根性物干进来。 骚成这样,连少年念书都不放过,安掬乐自知不大对,可他努力过了,事已至此,不如从了。 他食指比出个「」。「嗯,就做次,不能。」 杜言陌:「……」讲得好像点火的人不是他,不过原先这种事,个巴掌拍不响,谁撩拨谁已不重要。 他把安掬乐裤子扯下,纤软的体毛下修长性器有发硬迹象,这人全身色素浅素,就连阴茎颜色都很淡,曝出的龟头是唯稍重的,可也是漂亮鲜润的深粉色。杜言陌舔进嘴里,倾身含入,安掬乐绵长地低吟声,挺了挺腰,沉浸在被人侍弄的舒悦感里。 杜言陌体温偏高,嘴腔温度亦比常人热,外加这方面学习天赋好,安掬乐总能很舒服,而且……他很喜欢看少年这种近乎要吞噬他整身的模样。 安掬乐拨开他额前浏海,杜言陌将他性器含吞到底,挺直的鼻梁埋进耻毛丛里,安掬乐见著,忽然就乐了。「你长胡子原来是这样子。」 杜言陌:「……」 他没答话,取而代之缩紧嘴巴,令安掬乐阳物肉棱摩擦喉咙,对方很快安分下来,呜咽低鸣。 「轻点……」 杜言陌依言放松,吐出肉茎,吮吸下方两边囊物,再从根部路吸咬,舔舐他顶端泌出的清液,又将整根吞入到底,来回动作,安掬乐肉根发胀,完全勃起,前会才自行射过,他推推少年的头,提醒:「我货不,让我晚点射……」 杜言陌抬眼,略有不解。 安掬乐招认:「我在厕所……嗯……弄过。」 实在是……杜言陌哭笑不得,可仔细想想,自己进门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推倒,这样那样之後却撒手不管,过分至极。他抱歉地亲了亲他阳根,问:「怎不跟我说?」 「说什麽啊。」安掬乐敲他下,难不成要他主动跟少年讲:他欠操? 呃,虽说是事实…… 杜言陌想想也对,安掬乐乱来归乱来,有时反而异样的矜持,能不穿内裤等操,却不主动求欢;能喜欢他喜欢得连自己都不要,却能守著自己心情,丝毫不吐露半分。 有点心疼,却又很想听他求次。 求他爱他、求他给他。 哪怕次,都好。 不过他没立场,只能默默地把这惦望放心底,终有天等待实现。 他吮吸力道轻了些,悉心舔过男人毛丛里所有器物,扳开臀瓣,探入指。他不忘窥探安掬乐表情反应,後者细细喘气,朝杜言陌勾勾手指,示意他抬身接吻。 「呼……」两人唇齿相缠,安掬乐手臂攀住少年健壮腰肢,手从他棉t下襬探进,揪住他背脊贲张肌肉,摩挲搓揉,爱不释手。 情人的热情回应是床笫间最好的激励,杜言陌打开茶几抽屉,拿出润滑液,在对方後口外先涂上圈,再剥开绉折,抚擦内壁,男人穴口敏感,很快抽颤起来,连同内壁阵阵蠕动,杜言陌探进三根,反覆拓张,安掬乐早已憋得不行,贴著少年耳朵,频频催促:「再深点……算了算了,你进来……」 杜言陌不肯粗暴,非要他黏膜瘫软,才肯进入,安掬乐就像只没吃饱的馋猫,不停用爪子挠他背:「快点……快点……」 他哼哼乱叫,双腿不安分地踢蹬,杜言陌无可奈何,抽出手指,将人翻过,以背後位插入。 私处阵热意,初始被凿开的饱胀感令安掬乐下意识往前逃,杜言陌把他腰搂紧了,拉回来,没入半截,待他习惯,粗大肉具不由分说,强硬到底── 「呜啊啊!」安掬乐眼前花,声大叫,随即转为呜咽,甚至打了个嗝,像刚吃饱的奶孩。 看他可怜的,偏偏又爱招惹。杜言陌忍住欲望,亲吻安掬乐脖子,面安抚面问:「疼吗?」 「有点……」安掬乐点头,大抵射过次,相比快感,能鲜明感受到其他,肠子理火烫烫的,对方粗硬毛发在穴肉上来回摩蹭,竟使他莫名脸红。「可是,又还好……」 「嗯。」杜言陌没急於挺胯,他低首吸含对方耳根,双手绕至前方,探入衬衣,揪住两边乳首,不时拧转。 那儿完全坚挺,揉在手里,像两颗小豆子,每搓下,安掬乐便哼叫声,他声音细细柔柔的,恍如毛刷,挠得人心痒。 杜言陌性器极硬,忍不住低喘著问:「我能动了吗?」 「可以……啊!」刚应完,少年便迫不及待挺动起来。 他力道强悍,安掬乐呼吸乱套,身体很热,被摩擦过度的地方烫得彷佛著火,那股热意熏得他全身泛红,水汗涔涔,凡能触及之处片滑腻,包含前头阴茎,不停冒水。 滴答滴答地,淫汁伴随撞击坠落在地,杜言陌握住那根,手指剥开龟口,轻捻了几下,发现流出的液体异常滑润,黏度不若往常,少年仔细确认那物,将湿漉手心摊在安掬乐脸前。「好像水。」 「嗯……」安掬乐迷迷茫茫,眸子里真是片水。 男人彷佛掐成滩,杜言陌又搓了会,发现对方不够坚硬,这令他律动略有迟疑,正打算抽出,身下人却忙不迭喊了声:「不要!」 杜言陌:「?」 安掬乐脸热,他确实没东西好射,可反之後方黏膜变得异常敏感,强大的扩张使他下腹发酸,少年每擦过次前列腺,就像拨著他体内的弦,引发震颤,酥麻至极。 他喘著气道:「没关系,再插我会。」 「好。」杜言陌再度挺进,见安掬乐反应并非不适,遂宽了心,加快抽送频率。 「嗯!嗯嗯!」安掬乐体内益发甜腻,甬道若有自我意志,吸附性物,咬得很紧。 他越叫越黏,叫到後来,甚至无意识咬住下唇,闭眼蹙眉,似在忍耐。 杜言陌用手将他嘴唇分开,扳过他脸,只见那人面上片异样潮红,嘴里涎液沿著杜言陌的手,溢落在地。 他反应奇妙,身体有逃躲迹象,却又不像不舒服,杜言陌箍紧他腰,猛力插入几下,安掬乐阴茎半勃,硬度依然不足,可他显然……很有感觉。 杜言陌吻他,安掬乐舌头回应地舔著,可没几下便软下来,没了气力,他表情像被干到发懵,双眼涣散,失却焦距,嘴里咿咿呜呜乱哼气,他听得理智全无,提起男人下腹,令之双腿腾空,仅靠手臂撑地。 安掬乐身肢摆盪,白衬衫挂在身上,像块破布,他手很疼,肉茎根处及阴囊里酸麻得不行,分明有东西想出来,又出不来…… 「啊!」他惊喘声,不知何时被改换姿势,他被杜言陌拉起,接触下子加深,大腿被扳开,向後坐在少年粗大肉根上。 殷红肉穴吞没少年器物,直插到底,小腹像被狠狠戳穿。「呜,不要了……疼……啊啊啊……」 上头的嘴是这样讲,下头的嘴却益发缠腻,裹著肉物,吞得紧。 「唔……」杜言陌眉头拧,难得溢出低喘,显示被箍狠了,他不得不将安掬乐臀穴掰开点,当肉器抽出,便带出里头滑润液体,水声噗滋噗滋清晰作响。 那不仅仅是润滑液造成的东西,令他知道,这个人其实很爽。 杜言陌:「你比平常有感觉,对吧?」 安掬乐不答,下场是乳根被揪住拨弄,摩擦到发麻,少年亦不肯放。 「为什麽?」 「我不知道……啊!别捏了、咿啊啊、不知道……」安掬乐嚷:「射不出来……可是……」舒服。 难以言喻的舒服。 好像脑浆都要沸腾样。 「痛还舒服?」杜言陌边问,阴茎边往上顶了顶。 「唔!舒服、舒服,啊啊──」 安掬乐脚心酥软,阵绵延不绝的快意袭来,好疼、好热……他伸手捏住茎根,脑门烫,在杜言陌始终有力的撞击之下,不知何物喷了出来,滩了手。 他头晕脑胀,喊到无声,过分剧烈的快感如同电流,瘫痪四肢,安掬乐大口喘息,泪水汩汩溢出,杜言陌瞧清他手里那些液体──大半透明,混著点白浊,稀薄得看似没制造完全的精液。 「咿啊,好奇怪、停不了……呜……」男人历经高潮,四肢绷紧,却没瘫软下来,吸著粗壮物事,死不肯放。 杜言陌艰困地顶了几下,安掬乐总算松了嘴,取而代之,双脚紧阖,脚趾曲起,承受到极致,安掬乐扯著衬衫,哼声添了浓烈哭音。 男人这副样子,杜言陌能忍得住就有鬼了。他粗根顶送,拍打力道再无章法,只剩猛烈,安掬乐体内那根紧绷的弦终於断开,前端哆嗦著流出最後点汁水,完全死机,再硬不起。 杜言陌亦射了精,他来不及抽出,液体喷在男人体内。 他喘了会,侧首亲吻男人湿漉漉的脸,却见他手臂无力垂落,衣物随之滑下,肩膀坦露,似晕了过去。 杜言陌骇了跳。「菊花先生?!」 他拍著男人的脸,抽出凶器,对方口气喘不上来,杜言陌将人正面揽进怀里,抬高下颔,给他徐徐渡气。 安掬乐呜咽声,回了些神,他脸红扑扑的,不知泪液还唾液,总归沾了脸。 见人醒了,杜言陌松口气,给他倒水。 安掬乐口气把整杯水都喝完,喝得太快还呛了下,杜言陌替他拍背顺气,对方反而低叫出声,杜言陌不解:「怎麽了?」 安掬乐沉默会,手伸到下头,肉穴被操得翻红,朝外吐著白液,时难以合拢。 他试图动腿,却点力都使不出,不由盻杜言陌眼,哼了两句,少年没听清:「什麽?」 安掬乐嗫嚅。「……不了。」 杜言陌:「?」 安掬乐撇嘴。「算你狠,把哥操翻……我腰软了,动不了。」 讲出来瞬间,安掬乐真不知该哭还该骄傲,自己为「教育」豁出去,当真养出根了不起的国家栋梁,他直以为自己挺耐玩的,谁知居然被操晕加瘫痪,简直是小零界的耻辱,传出去不用做人了,生不如死! 安掬乐为此罕见地闹别扭,直到被洗乾净歌放床上都像大体不讲话,杜言陌倒是挺乐意他这般安安静静随人折腾,服侍到家,给他脸拍化妆水。 安掬乐脸水嫩,倒在床上呻吟。「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杜言陌对他胡话毫不在意,在他额上亲了亲,去做自己的事。 安掬乐累得睡了。 也不知睡了久,再次睁眼,就见他家小朋友窝在桌前,窗外天色已黑,室寂静,只偶尔传来纸张翻动声,杜言陌背对著他,上身赤裸,台灯的光映著身劲悍健硕的肌理,赏心又悦目。 安掬乐欣赏会才出声:「还在念英文?」 「嗯。」杜言陌回过身来,点了点头。 安掬乐躺在床上,手撑下巴,面色慵懒问:「时态会了没?」前会那样是情趣,正经的教学法他这儿还是有的。 未料少年答:「会了。」 安掬乐挑眉。「哦?」 杜言陌正经朗诵:「i madeh you four ho. 」 原来他睡了四小时啊。安掬乐呵欠,「运用不错。」 杜言陌搁下书本,上前亲吻他脸畔,冒出句:「i love you. 」 安掬乐愣,陡然句英文表白,害他瞬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少年口音笨拙,发音不正,可奇妙地叫人心里发软……以前学过:love是状态动词,除了过去和永远,无法套用在其他时态里。 我曾爱你、我爱你、永远爱你。 爱这个字汇,单纯至极,於是人人都以为懂,可真正用得好的,却不。 思及此,安掬乐笑了。他抬手搔少年脑袋,「很好,争取期末考试次过关!」 …… 最後考试成绩出来,杜言陌奇迹保住,没被当。 安掬乐自然没厚颜以为这是他另类教学的成果,不过少年从此居然对英文开了窍,触类旁通,各种时态,信手拈来,安掬乐有回好奇问:「你怎忽然懂了?」 杜言陌:「用make love转换下,就懂了。」 安掬乐:「……」 果然是言教不如 分节阅读25 欲望文 分节阅读26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6 身教,古人诚不欺我。 万幸、万幸。 《番外之〈英语会话〉完》 番外之〈过夜〉 「……菊花先生。」 「嗯?」 「这礼拜五,我能不能住你家?」 「……嗳?」安掬乐愣了下,把视线从电视机前头移开,睐向少年。 只见对方高大身躯正襟危坐,表情认真、姿态严谨得像个日本人,安掬乐棕眸流转,手里提着杯子,要喝不喝地摆荡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搁在茶几上。 他咳声。「我说啊……」 杜言陌明白他的顾虑,立即道:「我家人周末去旅行,不在家。」 「……」那你为何没去?安掬乐差点脱口,不过并非完全不知答案:少年和家人相处别扭不是天两天,起旅行之类的也太尴尬。但重点是……安掬乐哼哼:「你就笃定了我可以收留你啊?」 话出口,少年明显凝顿了下,安掬乐暗叫不好,正想找话圆场,却见杜言陌低头会,像是蓄足了力,抬脸用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问:「不可以吗?」 「……」 少年面无表情,与安掬乐对视半天,眉宇似自信扬起,又低了下去……再撑回来。 来回总计两趟,安掬乐沉默会,随后忍不住笑了。 这孩子真是……「过来。」安掬乐招了招手,少年从桌子另头移了上前。 安掬乐没客气,坐进他怀里,抬手环住杜言陌脖颈,用假音怪声怪气道:「讨厌啦~杜小爷开口,奴家哪有不从的道理,嗯?」 「……」杜言陌斟酌半天,迟疑着问:「这不是反话……对吧?」 「不是。」安掬乐笑,亲了亲他嘴。「只能晚,你妈同意了就行。」 「……嗯。」获得首肯,杜言陌总算松口气,紧紧抱住了人,刚才那副自信满满(?)的姿态,完全是他用尽浑身气力撑出来的。他怕被另半拒绝,可同时脑内另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不会拒绝。 因为安掬乐太懂他。 两个人「在起」,其实不到个月。 在关系转变的过程里,杜言陌直努力在增加自己的自信,不再总是患得患失感到不安……这些事,他想怀里的人肯定晓得。 他知道,然后包容了他。随时随地用言语和行动告诉他:对啊,我爱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是天、我是地;你是风儿我是沙。 杜言陌面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争气,面又倍觉安心舒适,被男人爱护的滋味相当美妙,明白自己正受到某人宠爱,好像天地间所有事物瞬间变得明亮美好起来,他还在适应,可是很享受……很喜欢。 所以,再稍稍任性点,应该没关系吧? 他低头亲吻安掬乐道:「他们礼拜天才回来。」 「……」何谓得寸进尺?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典范。「你……」安掬乐才想反对,又被亲吻压了下去。「你……」再亲。「ㄋ……」 到最后满腔唾液,全是自己跟少年的,安掬乐气呼呼瞪他,那个「不」字在喉道里进进出出半天,默默噎了回去。 晚而已,算了。 晓得他不反驳就算屈服了,杜言陌庆幸,把人捞在怀里,又捏又揉又亲,安掬乐心底有点儿发痒,他不习惯在不上床的情况下和人调情,可又觉得对象是少年,无妨。 他不是第次恋爱,却是第次谈这么……正经像样的恋爱。好吧,或许不那么正经像样,毕竟对方年纪太小了,可是怎样?老子正fall in love啊!没人可以阻挡我为爱沉溺!溺死了也不用来救! 他深深培养情境,凝望少年醇黑眼眸,里头映着自己的身影,美丽? 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我投降,饶了我吧……」安掬乐双手掩面,哀吟出声。 他给少年看手臂。「你看,疙瘩都起来了。」恐怖的粉红色气压把他击倒、溃败,在做炮友时压根儿不必顾及的问题如影随形,安掬乐扛不住,浑身痒,想爬走,少年却搂住他,把人捞了回来。 安掬乐:「饶了我吧,我不行了,射不出来了……嗯噗!」 他四肢踢蹬,身体失衡,整张脸磕在地板上,杜言陌惊:「菊花先生?!」 他忙把人像块烙饼翻面,安掬乐红了鼻子,哀哀直叫,可怜得不得了。 男人这模样既狼狈又可爱,杜言陌想笑却没敢,只能给他揉鼻子问:「没事吧?」 「哼!」安掬乐咬他手指,杜言陌任他咬,拇指同时摩挲对方下唇,男人咬啮的动作渐渐转化为带有调戏意味的含吮。 杜言陌咽了口唾水,原先单纯的注视逐渐灼热,于是安掬乐那股发痒感别扭不见了,果然身体熟悉这种相处模式。 他自在许,媚眼如丝,敞开双腿勾住杜言陌健壮腰肢,全然的邀请姿态。 「菊花先生……」少年嗓音发紧,明显的紧张……慌乱。他伸手夹住安掬乐鼻子,个用力往下扯,「啪答」声,安掬乐看见地板上滴晕红。 他:「……」 杜言陌:「你流鼻血了。」 少年手按住他脑后,维持前倾,另手去捞面纸盒,抽纸给他擦血。 安掬乐除了点还是点:拜托让我死了吧!!!!! 他脸心如死灰此生不会再爱。「等我走了就把我烧成把灰洒在你每天必经之路上不求你来我坟上上香只求你记得我最好形象我会在三生石上等你幸福地了却残生用我千年等待你回眸瞬……」 「别乱说了。」回生二回熟(?),杜言陌俐落地把面纸揉成束,塞进安掬乐鼻孔里。 男人这下彻底噎了。 杜言陌见他样子蔫蔫的,忧心问:「痛?」 安掬乐捂肚子。「嗯,心痛。」 「……」好歹捂对地方啊。「没事就好。」 安掬乐心想我哪儿没事了?中年情怀全是事,偏又不知从何描述……果然谈恋爱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 无奈日子得过、饭得吃、恋爱还是得谈。岁月匆匆之下,终究迎来了正式住宿的日子。 说出来没人信,他跟杜言陌在床上能干的不能干的全干了,就是没好好睡上觉……只有次,但那回他被操得全无意识,完全是拉着黑幕过去的。 杜言陌来前,安掬乐盯着自己的床铺半天,有种说不清的局促感。 很怕停顿、很怕冷场……不敢中断。 这感觉近来越发浓厚,尤其同处室、亲亲抱抱时,格外明显。 全身像是落进蚁窝里,遭受蚀咬。 这天杜言陌放学就来了。 他手里只书包,背上背了个大包,里头沉甸甸的,不知塞了少。 ……三天两夜,不必这样吧? 安掬乐顿在那儿,看少年搁下背包,拿出里头换洗衣物……等等。「你睡个觉要换三套衣服?」 杜言陌:「以防万。」 万?什么万?万他豹变撕破了他衣服吗?「内裤……十件?」 杜言陌这会沉默较久。「也是万。」 「这万够你穿到晚射三次了。」射次换件,有够万无失。 包里总计三套衣服十件内裤……还有各种各样生活物品,完全不是三天两夜的行李分量,杜言陌统统拿出来,然后问安掬乐:「我不小心带了,可以放些在你这里吗?」 安掬乐:「……」 你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安掬乐哭笑不得,对方摆明打算往后常常来住,把能先准备的全备了,他想骂又没话骂,何况自己这屋里,哪儿没他遗落痕迹?厨房里有他专用杯子,厕所里有他牙刷、惯用的肥皂……甚至有几本参考书搁在他杂志架上,点点渗透、晕染。 他又开始发痒了。安掬乐忍耐住挠抓冲动,走到房里把自己储架上的东西拿下来,清出个空间,示意道:「搁这儿。」 杜言陌眸目下子亮开,连忙把自己的物品拿进来,个个郑重放好。 里头还有套制服,安掬乐无视了──怎可能让你从我家去上课啊,我还不想被这社会唾弃好吗! 但见少年眸目底荡漾的纯然喜悦,安掬乐彻底没脾气了。 怎舍得让他失望?就是自己也不能这么做。 储柜位置低,杜言陌蹲身收拾,安掬乐向来爱极他宽阔肩背,尤其见t衫下蝴蝶骨隐约起伏,他静不住扑上去,环住少年脖子蹭啊蹭。 杜言陌习以为常,无动于衷,安掬乐油越揩越大,像个袭胸色狼,双手从对方腋下穿过,揉弄他坚实胸肌,挑逗两粒突起,将之搓揉到硬。 恋人的温度紧贴于背,到这程度杜言陌就是想无视都办不到。他呼吸益发粗沉,整理动作慢下来,安掬乐感知到手心底下的肌肤烫热,不禁嘻笑,含吮少年耳根,然手还不及往下伸,杜言陌便揪住他作恶双手,倏然起。 安掬乐反应不及,挂在少年身后摆荡。 杜言陌把人背到床边,安掬乐坐上床,立刻摆了个最性感撩人的pose。 「……」明显副不理他不罢休的姿态,有时真不知谁才是成年人……杜言陌低头去亲,安掬乐嗯哼承接,适时张嘴做出邀请,少年的舌瓣却仅只在他唇间游走舔舐,并不侵进。 他亲得很认真,丝毫不嫌淫靡,像是很喜欢这个人,喜欢得像把他当作冰淇淋,舔得化了,咽进肚里,安掬乐被这样单纯的吻吻得面目泛红,手脚酸软无力。 连同胸腔里那颗脏器,都使不出半点力来。 这吻黏密绵长,唇分时「啾……」地声,搔得人心底痒痒的。安掬乐身陷在床缛里,四肢摊开、表情朦胧,棕眸里的水光映着顶上灯泡,阵晃漾。他……很舒服,却没勃起,这不是个能跟性欲连结的吻。 它有很内容,不管哪个,皆令他抬不起手脚──因他不知该把它们搁哪儿。 「菊花先生?」杜言陌把他揽进怀里,发现对方隐隐有些颤抖。 那股发痒过敏感又来,安掬乐极力压制,正想用大人的馀裕结束这回合,探手捞唧唧,少年果不其然动摇了下。 安掬乐探触到的年轻性物笔直发烫,然而杜言陌面露压抑,吐口重气道:「今天,我不想做。」 ……什么? 老子昨天才收到批邮购的保险套,正嫌量大抽屉塞不下,打算今晚消耗几个咧!结果套主(?)居然讲不想做?! 太过分了! 安掬乐嘴张很大,低头睐向少年裤裆,对方穿运动裤,宽松布料下的阳物状貌稍稍捏就清清楚楚。龟头饱满硕大,安掬乐揉两下不够,索性直接把杜言陌裤子扯下,后者原想抗拒,不料见情人脸肃容,把他肉具翻来覆去地看,甚至贴耳不知听啥。 他听了半天,最后剥开少年前端肉皮,含进嘴里,仔仔细细舔了圈,确认了半天才狐疑道:「奇怪啊,没异样没异声没异味,不像生病……」 杜言陌:「……」所以刚刚是在见闻嗅尝? 他拉回自己的唧唧,将之搁回内裤里妥妥收好。「我没事。」至少没那方面的事。 安掬乐脸不信。「孩子,你还年轻,有病不能不说,大家起治……」 杜言陌实在不知该讲什么才好。「就今天,不做可以吗?」 「……噢。」当然可以,他安掬乐又不是色情狂(众:……),他只是……对少年的喜欢了点、迷恋了点、爱了很点。他晓得杜言陌也样,他们两情相悦,正因如此,安掬乐才无法自制。 仿若中毒。 如今遭受制止,安掬乐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像话过头了。 他自床上坐起,推开少年走到阳台,开窗出去,让风击打面部好镇静些。他想抽烟,自戒烟以来没有刻这么嘴痒,或说心慌……他忽然想不起来,以前相处的时候,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又是何种样子。 杜言陌在床上看着安掬乐番举措,怕自己是不是错了?他性器仍旧硬直,没有冷却迹象,光和这个人同居室、吸闻相同空气,就足够勃起。压倒吃掉很简单,可他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不样的相处。 这想法,太贪心了吗? 杜言陌下床,安掬乐听见动静震了下。他转过身来,盯着少年,少年也紧盯着他…… 安掬乐吁口气,自己的情绪总会牵动到他,他可是大人,哪能让小孩子反过来担心? 「没事。」安掬乐平定下来,张臂做了个迎接的动作。 杜言陌走过去让男人抱住他──正确来讲看着像攀,毕竟两人身型有差,大抵是因为这样,安掬乐撑得手发颤,很快认输。「算了,还是你抱我吧……」 「好。」杜言陌依言抱住,嗯,这下协调了。 安掬乐心满意足,恢复本色。他肚子被戳痛。「你好硬。」 「……」谁害的? 安掬乐故意捏了他唧唧把,附带摸胸肌,摸完笑嘻嘻挣开,握了个猥亵的握唧唧手势。「你说的,今天不做喔。」说罢,还伸出舌头在空气里舔了下。 杜言陌:「……」 大人的恶劣令杜言陌背对他足足二十分钟才平定下来,安掬乐也趁机安置好了心态。 然而直到十点整,顺子的《回家》响起,安掬乐:「你该回……」 讲到半,想起人家今天要留宿,安掬乐像个被忽然撤掉大字报的演员,不知下句台词在何处。 杜言陌脸迷惑。 他喜欢的超自然节目主持人,则在电视里百零次挥手大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气氛下子回到最初那般要上不下的尴尬状态,安掬乐看天望地,嗯嗯唔唔了半天,最终很没新意地落下句:「我……我去洗澡。」 杜言陌:洗澡就洗澡,带手机是……哪招? 浴室里── 「场外救援场外救援,闺女你要帮帮娘啊!」安掬乐蹲在地上手捂嘴边,声音压很低,唯恐门外听见。 乔可南:「怎?」 安掬乐:「你爹今晚住我家。」 你爹……乔可南在电话彼端为这天雷滚滚的称呼动摇了很大下,随后紧张道:「所以他家人找上门了?」 「他家人去旅行了。」 「……」乔可南松口气,不解。「那是要我帮什么?」 安掬乐咽了咽口水,不耻下问:「你跟你家姘头……没事都在干么?」 乔可南:「蛤?该干么干么呗!」 说到这个,安掬乐很慌。「他说不干啊!」 乔可南无言以对。「此干非彼干……倒是你们,之前在干么?」 安掬乐想了想。「做饭吃饭洗碗写功课打游戏……十点前我都会,十点后除了干以外不知道啊!」 「……」乔可南憋半天,勉强提出建议:「聊天?」 「聊什么?」 干我屁事!!「从外太空聊到内子宫,或者聊聊祖宗八代,或许聊聊就会发现你们其实是失散年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安掬乐鄙视他。「谢谢你了!早叫你少看韩剧,那东西看伤脑。」 乔可南鄙视回来。「你才少看乡土剧,瞧你现在连谈个恋爱也不会,土毙了!」 呜!!!!!安掬乐跪在地上掩胸颤抖,闺女好身手! 他恼羞成怒。「对啦,我就是谈个恋爱都不会的土鳖,怎样?人家只会做爱啊!」 不满被瞧不起,偏偏又是事实,安掬乐哼哼唧唧挂了电话,蹲在莲蓬头下边洗头边嘀咕:明明是少年的错,好端端的干么说不做,对得起我的迷人胴体吗?! 安掬乐深深地嗅闻了下自己体肤,香喷喷的,可惜无人赏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 好啦,夜深了,不干了,那就睡觉。 安掬乐习惯抱枕头趴睡,他睡觉习惯好,不会有从天南睡到地北的情形,杜言陌厉害,个姿势能维持不动到天亮,像古墓里倒地无人撑扶的兵马俑。 两人不是没同床过,不过往常安掬乐皆处于体力不支晕蒙蒙的情况,如今精神不累、身体清醒,身旁人点动静全放大到极致,像哥斯拉的脚步声。安掬乐关上台灯,打算翻过去趴着数jj,杜言陌忽然就把他给搂进了怀里。 安掬乐颤。「……你睡了?」 「没有。」杜言陌胸膛紧贴恋人背脊,呼息起伏间阵阵波动传达进来,安掬乐头枕对方手臂,颈骨发僵,万分窘。 早知少年在床上很黏人,但单纯睡觉也这样……谁睡得着? 安掬乐挣起来。「商量下……我们换个姿势?」 「喔。」杜言陌很配合,把人正面捞入胸怀,双腿夹住,缠死死。 「……」换汤不换药嘛。安掬乐:「再换个。」 那就把人搁到自己身上用手臂圈围住,安掬乐脑里浮现叠成座山的趴趴熊……杜言陌肌肉坚硬、骨骼硬挺,要真睡在上头,肯定是种修行。 安掬乐:「这个不太好……」 「这样?」 「……我投降!我投降!」安掬乐四肢往后凹折被固定,操,这根本是摔角技吧?!怎能谋杀太太啊! 搞了轮,双方气喘吁吁,做爱都没这么累。 两人盘腿坐在床上,面对面调整呼吸,安掬乐瞪着少年,倏然伸手朝他胯下摸,杜言陌没防住这记,他全身同唧唧般硬,安掬乐拿握了半晌,乔可南说聊聊……确实,男人之间,还是开诚布公的好。「你到底怎了?干么不好好睡觉?而且为何突然强调说不做?」 「……」杜言陌有点不想答,无奈「人质」在他人手。 安掬乐眼神犀利。「你不想讲也行,我能让你辈子不做,你信不信?」 其实……不太信。不过安掬乐向说到做到,为免无端折腾,杜言陌讷讷道:「我想像你男朋友。」 「?」安掬乐完全不懂。「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 杜言陌不会讲,可他直觉得两人间的氛围,好像和所有爱情论述里讲的不样。他们在恋爱,双方应当是平等的,可数时候,他会觉得安掬乐担了他人生里需要的每个角色,唯独没担纲另半。 他像他妈、像他爸、像他哥哥姊姊、像他老师……甚至像炮友,却不像恋人。 可恋人究竟该是何种样子?杜言陌自己也不大明白。 不明白的结果就是这样,好像怎么做都不太对。 他不想讲,讲了是变相要求安掬乐配合演出,偏偏他搞砸了。 杜言陌垂着脑袋,低落姿态像只大犬,它们不懂说话,却有套最实际的肢体语言,开心、不安、害怕……安掬乐把他所言所语拿出来忖度半天,貌似有了些理解。 这孩子……安掬乐心酸酸的,各种滋味混杂交错,冲上鼻头。他想,倘若少年能跟个年轻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可以和他块儿尽情享受爱情里每个细节的人在起就好了。 那他定能加得到他想要的,不必这般患得患失……可是没办法,他的对象是我,也只能是我──个心系做爱,想到恋爱两字就会全身过敏发痒不对劲的糟糕男人。 对不起哦。 安掬乐心里抱歉,捧住少年的脸,给了他个很轻很轻的亲吻。 杜言陌抬头望他,那眸黑黝黝的,深邃又晶亮。 安掬乐笑,拍拍床铺。「你躺下。」 杜言陌依言躺好,安掬乐再度关上灯,主动窝进他怀里。 没躺会,安掬乐便不甚自在,他扭动半天找姿势,最终只手下探,伸进杜言陌裤子里……握唧唧。 他恍若找到人生的支撑点,舒口气道:「就这样睡。」 「……」杜言陌:「可以不要吗?」 安掬乐哼唧。「人家想握男友的唧唧睡觉~」 这样讲,杜言陌只好忍了。 他无可奈何,阴茎发硬,好在安掬乐用的力道刚好,不会令他太难受。 安掬乐貌似睡了,吐息均匀,杜言陌小心翼翼,想将他手挪开,却没次成功──对方总会在黑暗里准确无误丝毫不需摸索地握上来……杜言陌怀疑他根本醒着,然而瞧了半天,却观察不出所以然。 他不得已平复下体内燥动,闭眼入睡。 反倒是安掬乐醒来,说实话这姿势很别扭,他不习惯,无法睡深。 他戳戳杜言陌的脸,确定他睡了,于是考虑退开,反正床够大,各睡各的没问题。 可是隔早,倘若发现自己睡得远远的,少年会不会有点难过? 应该会的吧。 惦及此,安掬乐便不动了,况且少年体温高,冬日里偎靠着,倒也不是那么不舒服。 他想:恋爱什么的,总能够习惯的。 只要两个人在起的话。 说服了自己,安掬乐闭上眼,想开同时,心里那股搔痒感终于消失,渐渐不存了。 《番外之〈过夜〉完》 〈乐业〉后 很年以后,安掬乐总算跟青年讲:「有件事,我们商量商量。」 杜言陌:「?」 安掬乐撇撇嘴。「你能不能改下睡觉时硬要抱人的习惯?我跟你都是正睡族吧,搞这样,整谁啊?」 杜言陌闻言愣。「我不知道你正睡,你以前都在我怀里睡的。」 因为你想抱嘛,抱天是天,人家舍不得拒绝啊。安掬乐:「你那时没来我家睡几趟,我眼闭就过去,后来……你自己也知道,打了方丈就跑走,我懒得再调整,这次,顺其自然好不好?」 杜言陌听了,应道:「好。」 安掬乐有些意外,不料他竟这般果断干脆无异议。 分节阅读26 欲望文 分节阅读27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7 猜他是否逞强,可青年眼底并无不快或任何年轻时会展露的受伤样子,甚至……还有点点开心? 安掬乐莫名其妙,杜言陌却把他抱住了,说:「这是你第次用你自己的想法拒绝我。」他吐口气,浅浅笑。「菊花先生,我们总算在谈了。」 「什么?」 「恋爱。」 作家的话: 时间点在〈安居〉最后章~尾声之间,没看〈乐业〉亦能懂。 这篇卡很久,从七夕前写到近中秋……写的时候察觉自己已把这对能写的差不都写了(我觉得啦),再写便是添足,无意义。 往后最就是写写两人的夫夫日子,没别的了。 删删改改,主编看完第二表示修得好,我大乐,年朋友,写文就想讨她开心。 就酱啦~感恩感恩。 ================================== 资源分享自→【姝小贤】祝同好们食用愉快 (の′3`の) 附:文本来源网络,权为作者所有,喜欢要支持原创yooo ================================== 文名:乐业 作者:大刀滟 第章 my love life 历经十小时沉闷飞行,终于得以离开那只铁鸟,安掬乐深深吸了口美好的空气。 走向海关途中,四处是台湾本地的广告,每回出国再回归,看到这些就有种“啊,真的回来了”的安心感,查验护照时走的亦是本国人入口,对方用很淡仍听得出真意的语气道:“欢迎回来。”并把护照发还给他。 “谢谢。”安掬乐笑着收起。 他眼眸纤长,肤色白皙,略微上挑的嘴角处隐隐有个酒窝,模糊了年龄。那海关人员微愣,想起刚才看见的出生年月日,还不及细忖,后面的人便接了上来。 安掬乐提好行李,走出关口,深棕色的发在充斥异国人种的机场里不算突出,然而还是有人很快认出了他——“菊花!这边!” 哇喔~安掬乐吹了声口哨,见俊逸挺拔的好友手里抱了个女娃,娃儿手里举着个看板,上头写“恭迎菊花陛下再度荼毒台湾!”,周旁贴了很黑色雏菊……他上前摸,原来是假花。 “哗,好大阵仗。”安掬乐龙心大悦,摘下看板上两朵花,分别给女娃跟自己带上,俏皮眨眸。“嗯~人比花娇,是吧?” 乔可南:“……”归国就疯,而且自己居然感到怀念……“走吧,我开车来,等会你和可可坐后座。” 安掬乐生平最爱调戏美人,路上就看他闹约六岁的可可玩,不忘频频兜售自己:“可可啊,你觉得哥哥我人怎样?想不想给我做老婆啊……” 你这个同性恋少祸害我女儿!乔可南正要骂,却听可可用童音娇嗓斩钉截铁道:“不要!人家要嫁给尚源哥哥!” “哟。”安掬乐挑眉,瞥向前座好友。“搞半天,你这闺女早指出去啦?跟尚源那小子?哇靠,搞养成咧,尚源氏计划……这两人,少说也差了十二岁吧?” 乔可南翻白眼。“你还是前辈咧!” 哪壶不开提哪壶!安掬乐噎了下,看着女孩儿清丽标致的美言,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长大肯定不得了。“你们最好祈祷这娃儿不是认真的……” 乔可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着。” 安掬乐笑:“你倒是变得挺豁达。” 乔可南叹气。“还不是托了我身后某位的福。” 安掬乐嘻嘻笑,没否认。 白色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他跟可可玩了会,后者累得睡着,安掬乐戳戳女娃粉润的脸皮,感叹道:“你们倒好,婚结了,连子女都有了。” 乔可南:“育幼院里,环肥燕瘦任你挑。” 陆衍之资助间育幼院年,可可和刚才话中谈及的尚源皆是里头孩子,安掬乐在台湾时偶尔也会去那儿帮忙,鼓吹者老爸老妈捐点钱。 他不禁想:究竟传宗接代的意义在哪?这些经由常人口中所谓正常生下的小孩,却不受眷顾,遭到弃养。倘若知道台湾年有少弃婴,对于无法生儿育女,他们当真点遗憾都没有——光是别人的烂摊子就足够他们收不完了。 乔可南:“等下带你去吃饭,今晚住我们家?” “我要吃热炒!”在美国吞了年不怎么样的食物,安掬乐最怀念台湾夜市里热腾腾现做的美味。 他问:“行李都寄到了吧?我记得床也有了,回家睡吧,刚好早开始整理。” 虽说屋里该有都有,可毕竟是新找的房,清理并不够完善。乔可南不赞同:“睡我那儿吧,你刚回来,时差没调整,应该很累,能舒服比较重要,况且咱们两家走路就能到,不会浪费太时间。” 安掬乐哼哼。“就是很累了,才不想看某对无耻男男大秀恩爱、大放闪光,未免太折腾我这孤家寡人了!” 可可醒了,惺忪问:“菊花叔叔,什么是无耻男男?” 安掬乐:“喔,我告诉你啊,就是……” “你够了!”乔可南脸红。放闪光这种事,放的人只认为是日常生活部分,但对于接受的人来讲,那可是眼睛睁都睁不开的疼——想想自己前五年,也没少被闪。 他有些伤感,却不知如何讲,忖了忖,算了。“我明天请假去给你帮忙。” “嗯。”收拾屋子需要帮手,安掬乐没客气。 他睐向窗外,离台恰满年,周遭景致并无太变化,尤其是某些东西,坚固异常。 对此,他已足够感谢。 吃完热炒。带娃儿在夜市彻底疯了轮,安掬乐心满意足,来到新居。 行李皆已送到——包含先前暂放回老家的东西,纸箱到处堆积,似片山峦。房子是乔可南帮他找的,安掬乐透过网络确认格局,觉得ok,现在见了实际的样子,加喜欢。 真的,回来了。他摸着墙,尽管有些老旧,大体上仍是间很干净的房子,没有余设置,能随他自己喜好任意打造。 安掬乐来了干劲,在屋里勘察,最终走到面墙前,大致比划。 这面墙,是他第眼便选中这屋的主因,面积大小和他当年故居如出辙。他决定把这儿当成以前那屋,个人再度开始,他想漆上蓝色,天空那种蓝,再用粉红色粉笔画上爱心。 很很的爱、很很的心。 确认好构思,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出箱表示“love”字样的箱子,在厚厚的气泡纸下,底下又是好几个小盒子,他随手打开其中个,各式各样的照片和纸张散了出来,他翻看着,嘴角勾起笑,开始动作。 …… 路搞到凌晨四点,安掬乐终于有了困意。 二月末,不冷不热,气温刚好,他懒得挖被子,索性身长袖长裤地上了床。 这年在纽约被反复煎熬,每天沾床就像关机样,至天亮毫无意识,好不容易能放松了,反倒辗转、半梦半醒。他体温低,睡前尚觉还好,旦入眠便冷起,安掬乐蜷成团,不停蹭着手臂和腿脚。模模糊糊想:冷……好冷,为何台湾的春天,竟比纽约还冷? 冷着冷着,眼眶泛酸,泪液渗出,过去有段时间,不管寒流来袭,气温掉至几度,他也从不觉冷——有个人会抱着他,将他全身手脚细细搓热,无时无刻施予温暖…… 如若个人生幸福的分量,是固定好的,那么那些年,他也享受的够了。 人生有起有落、有圆有缺,皆是常态,他没有怨怼,完全没有。 只是,偶尔会似这般,因冷而颤抖。 不知冷了久,阵暖意渐次涌上,貌似有人给他盖了被,安掬乐当即捉紧了,溢出声舒坦叹息,模糊里不由喊了声那人名字,对方并无回应,近视无奈轻道:“你个傻蛋。” 嗯……这也挺怀念,是谁来着? 被温软包围,还不及想到,安掬乐便睡着了。 “喂,醒了。”中午,他被乔可南叫醒,嗅闻到股熟悉的油葱香气。 乔可南手里晃着外卖的面,穿了件polo衫和牛仔裤在床前,旁是好几个拆过的纸箱。 安掬乐恍了恍,瞥眼手里棉被,想大抵就是从里头翻出来的。 乔可南:“嫌冷还不盖被,你想回台湾第天就感冒?” “……麻烦。”安掬乐挠挠头,爬起来,打开行李箱翻出牙膏牙刷洗面奶,走进浴室。 乔可南趁时把报纸的广告铺在地上,摆好阳春面、炒饭、小菜、贡丸汤、卤蛋,安掬乐出来看见,不禁笑:“你不说不吃面了?吃就倒霉。” 乔可南不屑:“迷信!” 安掬乐哈哈笑,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乔可南不去在意那种事——不相信算命、不关切星座占卜,代表对自己的人生,有足够掌控能力。 倒是自己好几年时间,不敢踏足面店。 家里没桌子,两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吃面,吃着吃着,乔可南举箸,指向块贴满照片的墙壁,啧啧有声:“你害我差点吐了。” 安掬乐回应:“恭喜壮士,您有了。” 乔可南指的墙,是他睡前“杰作”:这几年他迷上搜集,搜集某人各式各样的报道、照片,像个迷妹。他把属于那人的部分自杂志、报纸小心裁切,份份妥当收好——集了快三年,通通依随他漂洋过海,去了纽约,归来故里。 他昨晚心念动,将那些收藏贴在墙上,拼成少女的爱心型,乔可南早进屋,赫见这般阵仗,当真吓得不轻。“菊花,我以为你只是变态了点,没想到恶心起来,根本不是人啊!” 安掬乐“嗯哼~”声,把面汤喝完,忽问:“你说,我该给这墙取啥名字?” “my spoony life?” 安掬乐白他眼,spoony是痴情的笨瓜、傻子,虽说好像挺切合,但他心里浮现另外选项。他看着那墙,以及墙上照片里,那令自己深度迷恋,中毒无解的身影,忖了会儿才缓缓道: “my love life.” 乔可南:“嘎?” “love.” 安掬乐笑,重述:“my love life.” 安掬乐刚调职回来,约有个月的休假,前半个月他全用来安置行李,件汗衫搭破旧工作裤、肩膀披脏毛巾,成天像个公认忙来忙去。他这辈子几次不美,泰半都是为了整理房子的缘故。 心底早有构想,外加生活得靠积累,才算有内涵的丰富,于是最后个歪七扭八的杯子上架,安掬乐便彻彻底底的清闲下来。 他和几个久未见面的朋友相约吃喝,去了很久没去的bar,天天跑夜市,看了堆bl……甚至于给人救场,接了美编case,熬了夜。 可即便如此,仍觉时间的烦人。他想自己真是劳碌命了,差没几天要回去上岗,安掬乐看了看日子:月末,修罗场刚结束,先去探探也好。 春去秋来,《flawless》编辑部仍旧相同景象,门前标语还是那句“winter is ing!”。几个同事离职、几个新鲜的加入、墙上的女神换人了……任婕宜见到他,手舞足蹈,开心向冉撷羽道:“还活着!还活着!哈哈,我赢了,喔耶!” “啧。”冉撷羽脸不爽,掏出百块给任婕宜。 安掬乐望着这幕,内心泪流,任婕宜原先清纯朵小白花啊,如今真被染坏,居然学冉撷羽,拿他生死来赌。 冉撷羽把他从头到脚看了遍。“还以为你会至少缺胳膊少腿的,没想还挺完整……魔头是不是重男轻女啊?”魔头指的是《flawless》纽约主编,全世界时尚流公认的女王、上帝……魔鬼。 安掬乐拨刘海。“我魅力无边,老少咸宜、男女通吃。” 冉撷羽“嗤”声。“狗屎,听说有人第个礼拜天天用爬的回家?” 安掬乐喷回去。“总比有人连老公都带出去夜夜安慰出息。” 两人互瞪会,不知是谁噗嗤声失笑出,冉撷羽哈哈抱上去,“亲爱的,我好想你这活生生的小贱嘴!” 安掬乐点头摸下巴,同感慨。“嗯,skype果然差了点临场感。” 《flawless》每二到三年会从世界各地征选人员,到纽约总部——说好听是见习,说难听是当奴隶。冉撷羽是他上批,表现优异,于是总监特地钦点台湾再派位,尽管是大好机会,可到两年终归说短不短,何况压力巨大,有家有室的不愿前往,挑来挑去,只剩安掬乐人合适。 然后,被整得惨兮兮。 安掬乐:“有没搞错,那魔头叫我三半夜去给她做宵夜!而且卡路里能该超过少少……” 冉撷羽:“你这算什么,你试过在黑色的长毛毯里找分大小的黑曜石吗?” 任婕宜:“哇啊~好惨。” “……”两人瞅向她,异口同声:“下个牺牲者,八成就你了。” 任婕宜大惊。“什么!” 安掬乐走前也是被表扬过的,最先定两年,但台湾太缺忍受,不得不把他提前召回。看这情况,届时肯定又要再捞个人过去虐,年前任婕宜资历差点点,现在刚刚好。 安掬乐双手合十:“路好走。” 任婕宜心惊胆跳,“咿~~” 冉撷羽看时间,叫了声“不好”。“哎呀,我得去摄影棚……刚好,你开车,陪我去。” “行。”安掬乐没反对,般会去摄影棚,代表有人物特集,为节省各方时间,拍照采访通通道,冉撷羽懒得叫车,便拖了安掬乐开公司车,拿资料在车上看。安掬乐好奇:“谁的专访?” 冉撷羽嘻嘻笑。“大帅哥。” 红灯停,安掬乐递面纸。“都人妻了,收敛点,擦擦口水。” 冉撷羽心道等会不知睡的口水淌地咧。“先去趟百货公司。” 安掬乐:“干嘛?” “给你买围兜。” “……”安掬乐:“真这么帅啊?” 冉撷羽笑得神秘:“马上就知道了。” 两人去了趟百货公司——不是买围兜,是买伴手礼。 安掬乐很少关注台湾演艺圈,其他国家的也样,看得入心的,来来去去仅剩人,其他的略过眼帘,不过尘土。 他对冉撷羽嘴里的大帅哥并无兴趣,直至走进摄影棚前,他仍是这般想的。 冉撷羽已经来早了,未料对方比她早——青年高大的身躯坐在摄影棚内的折叠椅上,衣着简单:浅色棉t、牛仔裤,头发已被造型师打理,左边刘海覆额,右边梳理上去,模样极俊。 他面容精悍,眼形深邃修长,此际正微敛双眸,低头专心看着手里的讲稿,旁貌似经纪人的圆脸男子迎上前来示意:“今天麻烦你们了。” “不会,请指教。”冉撷羽与他握了握手,随机推推呆滞旁的安掬乐。“帅吧,看呆了?” 安掬乐面容惊诧,好会讲不出话。 对方亦在这是抬头起身,原先淡漠的脸在瞅见他们时呆住,呆过之后扬起了笑——那笑靥……简直像孩子再拆圣诞节礼物,发现里头是自己期望已久的机器人模型时,那种纯然干净的喜悦。 毫无杂质,明睐得人无法直视。 青年迅步上前,“喀锵”声,椅子翻倒,安掬乐收神,抢先道:“杜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参与本次专访的《flawless》美编。” 少年……不,青年的动作时停住。 他双眸睁大,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掬乐。 冉撷羽在旁莫名其妙,安掬乐满脸堆笑,拉过她,“这位是文编,负责访谈内容。” “呃……请指教。”冉撷羽只得顺着话说。 杜言陌没语。他黑目深沉,照着明显与他装不相识的安掬乐,过了很久才应:“请指教。” 安掬乐松了口气。“我去找造型师。” 冉撷羽:“哦。”她手臂被掀得疼,好在安掬乐很快放手,她揉揉,转而向杜言陌道:“那我们先开始?” 杜言陌盯着男人走向工作人员的背影,沉沉道:“好。” 安掬乐当然设想过他跟杜言陌再遇的情况。 各种都有,再回首相顾无言啦、感叹青春易逝啦、韶光易老啊,甚或抱在起痛哭之类,然而真正搁到现实里头来,他内心依旧字:靠。 靠靠靠。 说来做事的,安掬乐自然不好意思闲着,他跟真正负责的美编商谈好,从造型师手里接过企划。 上头简要提点了杜言陌的经历:他是个超马选手——意指超级马拉松,极限运动的种。 台湾对运动赛事向不甚关注,杜言陌原先仅仅是默默地跑,直到去年参加撒哈拉巡回赛,获得第四名佳绩,才受国际媒体关注,热回台湾。 青年随后便接了些广告,偶尔上杂志访谈,国内几个马拉松赛亦有漂亮成绩,由于曝光率直维持在恰到好处的状态,不但没令大众生腻,甚至积累了些人气。 据传他将代言刚进台湾设柜的纽约服饰品牌,冉撷羽早步获知消息,才筹划了本次访谈。 除了最后项,其他安掬乐熟悉得能背了:在撒哈拉之前,他先跑了大戈壁,之后获取投资,参与了横越中亚长跑……光年就跑了三大项,不停、不停的跑,青年实现了他年幼时,几乎没人当成回事的梦想。 安掬乐搁下资料和造型师讨论,过程里他脊背发痒,完全能感知到不远处那道折腾人的视线:如刀如刃。 抱着自己的手臂,安掬乐想:好在没人发现,他其实连双腿都在抖。 …… 冉撷羽那头结束了专访,趁杜言陌去梳妆时凑上来问:“怎?你今天乖乖的,不是没上工,何苦抢着做白工?” 安掬乐:“我勤勉,不行吗?” 冉撷羽哈哈笑。“看到真人,感想如何?” 想杀死你。“为何不早讲?”早知对象,他早把冉撷羽送到,就会开溜了。 冉撷羽拍他的肩。“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人家没怎红剪报就搜集了抽屉……还以为哪个迷妹混到我们编辑部来了。今儿个凑巧,给你当归国礼物,不用太感谢我,嗯?” “谁感谢你了……”等下,安掬乐惊。“你不会把这个告诉他了吧?” “啊?”冉撷羽被他难得激烈的反应吓到。“当然没啊!被个三十几岁的大叔迷恋,很恐怖好不好,换谁都不认为是好事吧?” 这女人……“算你狠。” 三十几岁的大叔……安掬乐完全没法否认,他今年三十过半了,虽说正值壮龄,与“大叔”二字尚扯不太上,可青年不过二十三岁,这年龄岁月的差距,即使过了五年、十年,都不会抹煞掉。 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距离。 我能直看着你,而不用害怕遭受离弃。 冉撷羽:“企划看过了?” “嗯。” 她笑。“我跟美编讲声,等会拍照由你发挥,让我见识下女魔头有没有对你手下留情?” 安掬乐:“我分钟几十万上下,等会有事,得先走。”此时不溜,待何时? 冉撷羽哪儿由他。“少来,你不是很勤勉嘛!” 安掬乐:“……” 他心有犹豫,理智告诉他赶紧跑,跑为上策,然而今天拍出来的照片,将来势必会成为它的“珍藏”之,能够亲手打理,此等诱惑,他抗拒不掉。 杜言陌出来了,他穿着时下流行的服饰,全身上下充满都会气息。 青年已很好的收敛了情绪——成熟了,安掬乐想。带他的经纪人风评算不错,尤其懂得指导新人的应对进退,杜言陌跟着他,倒也不为坏事。 安掬乐忖了忖:罢,美色压倒切,其余都浮云。 他走到摄影师那儿,接手主导,杜言陌视线亦步亦趋。青年脸容平静,面目沉定,可那双胶着在他身上的黑眸下却波动起伏,承载了许……许。 甚至带了点怨恨,不停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 安掬乐苦笑,人生哪儿来那么为什么。 他回避诸事,转而透过摄影师的器材,正大光明的看着他。 先试拍了几张,成果中规中矩,没啥可挑,企划诉求也简单:拍出都会兼具时尚风格的照片,摄影师是人物照方面的专家,双方合作过很次,基本没任何问题……太没问题了,反倒是问题。 安掬乐忽喊:“等下。” 众人停下,他深呼吸,走到杜言陌面前,在对方明显诧异的目光下仰首,抛出两字:“脱掉。” 很……熟悉的指令。 若非场合不对,杜言陌估计听见话的下秒就脱了。 在场所有人皆愣,尤其经纪人:“今天说好不露点……” “谁要他露点了?把外套和内里都脱掉,穿白t就好,鞋子袜子也不要……项链留着。” 这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不过经纪人显然是个护短的,“这跟企划上讲的不样……” 安掬乐抢白:“人是活的,企划是死的,今天就是梁朝伟在这儿我也照样要求,或者……”他眼眯,语调微低,“小朋友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么棒的男人……嗯?” 挑衅的语气、上挑的棕眸,外加那声从鼻腔里哼出的“嗯”,几乎能撩拨 分节阅读27 欲望文 分节阅读28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8 得人当场失控,偏偏是在称赞另外个男人。 杜言陌:“我脱。” 经纪人:“喂……”还不及抗议,杜言陌二话不讲,褪下外套,将繁复衣物去除得干干净净,露出双赤脚,踏在背景地上。 脚上尺码并无太大变化,那是双惯于行走的脚。他姿稳固,仅剩件牛仔裤和白衫,白衫很薄,紧贴他结实机理,凹凸起伏,寸寸惹人遐想。 青年又高了点,身材坚实,尤其胸腹带弧线美妙,在片过分纤弱的美男潮中,他阳刚俊逸不显笨重,堪称另种光明美景。 安掬乐点头。“行了。" 摄影师再度开拍,青年在摄影机前,派自适,毫不拘束,叫人完全无法联想他过去其实连数位相机的镜头,都不习惯。 冉撷羽在旁小声道:“梁朝伟来照样?你敢我可不敢。” 安掬乐勾唇。“虚张声势向来好用。" “……”冉撷羽:“我现在相信你在女魔头那儿混得如鱼得水。” “好说。”第段拍摄告段落,安掬乐挑着照片:拍得很好,青年不怯场,双乌黑眸目,漂亮撼人,这样的照片刊登出来,无疑会令女性读者喜欢,但……不够。 远远不够。 他太清楚眼前这人最吸引入的样子,绝不是此刻的呆板,那是独属于他个人的——或许吧,可能很人也知道,在这年间…… 安掬乐抿唇,下了决定,向摄影师道:“抱歉,再等我下。" 摄影师停下动作,安掬乐跟工作人员要来剪刀,继而上前朝杜言陌道:“失礼了。”说罢,他掀起杜言陌的衣领,剪开个口子……撕开。 造型师尖叫:“哇啊啊啊啊!那件是借的!借的!借的!” 杜言陌瞅着他,安掬乐掀了掀唇,很小声地讲了句什么,继续撕。 路撕到心口,事业线彻底敞露,众人惊诧,独独安掬乐很平静。“就这样,继续拍。" 经纪人很气,但都拍到半,也没露点,闹了是他们理亏。 杜言陌黑眸底的惊诧比别人,那是因为对方在撕扯他衣物之际,说了句:“你真性感,我都硬了。" 换做别人来讲百分之百性骚扰的台词,可由眼前人吐出,简直是赤操裸的挑情,情色得要命。 杜言陌很难不忆想当年,只要这人想要,便同只发情的猫。不管时间地点又缠又抱,坐在他勃发硬根上,扭动腰肢,淫乱喘息,指掌不停在他胸前抓挠。 不论何时,自己面对这个人,总是得花上比三辈子的自制力,才不致当场出丑。 安掬乐很满意他眼神变化,或说该满意原来自己还能挑动他……他走回摄影师后方,被青年双目灼热紧盯,说实话,连脚都发软。 快门声响起,这次,安掬乐没打断。 他全身发麻,胸口如同着火,干而疼痛。他忍不住扯开襟口,缓解躁动,却见青年眸光燃起,肌理贲张,蓄势待发形似猛兽,再迟钝的人也感知到气氛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即使是成为人妻之前身经百战的冉撷羽,都不由自主红了脸。 她呢喃:“要命了,这气场……战役无数啊。我得去申请预算做成附录,销量肯定增加……” 安掬乐:“……我的。” 冉撷羽没听清。“什么?” 安掬乐掩唇。“没事。” ——他是我的。连片指甲、根头发都是。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他用了少心里,疼护、宠爱,培育出这么个男人。 不想给人看、不想给别人…… 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唯能决定的,就是爱他的距离 从近,到远。 直都爱,直……很爱。 第二章 在厕所同步 拍摄结束,经纪人在休息区来回踱步,不爽的碎碎念:“和说好的完全不样,欺负人嘛这,以为自己算老几……呢,好吧,就算是业界第,也不能这样……” 他念叨起来完全像个老妈子,停都停不了,杜言陌早已司空见惯。 他仰头和谁,恰巧瞥见安掬乐独自朝外走去……二话不说,扔了瓶子,没喝完的水不幸洒了经纪人脸。 “%#@#$%!" “抱歉!”杜言陌看都没看,连忙追人。 经纪人气死。“靠你个杜言陌,信不信老子下次接个三点全露的case,让你当台湾走路工!” 接就接吧,现在的杜言陌肯定不在乎。 他见那人进了厕所,便提步跟了进去。 “磅”声,门关上,安掬乐拉链解了半,见来人,表情登时五味杂陈。 “嗨……真巧,来放尿?”废话。但此时此刻,最需废话圆场。 无奈对青年没用。他在门前,t衫半露——是安掬乐方才“杰作”。他腰肢微弯,胸膛在片阴影底下隐隐起伏,锐利眸眼好似在思考该先把话讲清楚,抑或干脆把人按在洗手台前,彻底办了。 操得他走都走不了……届时再好好来“谈”。 意识到危机降临,安掬乐颤了下,连忙摆出安抚姿势。“等、 等下,你冷静……” 能在人前压抑到现在,杜言陌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他深呼吸,过好久才问:“这年,你去了哪里?” 横竖是逃不过的疑问,安掬乐垂手回答:“纽约。" 杜言陌:“为什么……” 安掬乐晓得他真正想问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偏仍避重就轻道:“外派、出差,我记得信件上提过了……啊,该不会东西没收到吧?” “收到了。"个纸箱,全是那些年自己在这人屋里存留之物,曾经以为代表了生的积蓄,没想到头来,居然个箱子就装起来了。 甚至没装满。 青年表情切实传达了他在打开纸箱时所受到的痛苦。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忍。安掬乐叹息:“别露出这幅样子。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联系你,包含mail信箱,你没回;就算提笔写信,别说我连你在哪里都搞不懂,等你收到,估计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 这件事上,杜言陌深知自己理亏。 亏得毫无抗辩余地。 开始,纯粹只是盼望这人开心、给他肯定。 可当他跨了出去,才惊觉世界如此浩瀚,有太地方能去、有太地方能跑,在体会到自身渺小的同时,身在远方表示会等待的恋人,便渐然无足轻重气力啊。 他想跑,心意的跑。 于是从高三那年开始,他便出行,接去了很地方。手机无讯号、动不动得充电、背包掉进河里……后来只能在偶尔途径的村庄借用电话,又因时差,几乎对不上。他发过mail,每到处,寄了信,但不是即时的联系就会让人心生惰意,想:“下次吧。”、“到下个城市再……” 说到底,切都是借口。 队伍里有不论如何都要和妻子取得联系的人在,手机装在防水袋里,用手表设定闹钟,时间到了才开机,固定讲上十分钟——尽管全是些不成不淡、不冷不热的问候。 众人调侃,他无奈苦笑:“不这样,我怕她跑啊!” 有人心有戚戚焉。“就是说!我上次远征,半年没回家,我妻子……正,前妻放了张离婚协议书,收了行李,搬回娘家去了。" 在这儿的入全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杜言陌参与他们,当苦力和帮手赚取微薄旅费,以便到下个地点去跑。这些人热好自由,然而对于归属的渴望,是人类出生以来的本能。大伙儿长吁短叹,个大叔注意到杜言陌沉默不言,遂问:“你咧?长这么帅,不可能没女友吧?对方怎么说?” 杜言陌想了想,勾唇。“他说他会等我。” 这弯笑弧里,隐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美好甜蜜。有人欣叹:“唉,年轻就是好啊……” 但那个跑了妻子的人却道:“算了吧,那种说会等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人生啊,其实很短,短得你无法想像,谁真正有空闲虚耗、等候另个人?”他抽了口烟,幽幽道:“何况对女人来讲,青春比什么都重要……” 杜言陌想反驳他的恋人才不样,况且也不是女人……但不能讲,只好缄默。 那位大叔把他的静默当作思考,紧接着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虽说这招损了点,可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不想她跑,就想办法让她怀孕!女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妥协很事……” 杜言陌没语,先不论两个男人压根儿不可能怀孕,他们之间并没有需要做到这般地步,才能缓解的问题。 他回忆起年安掬乐生日,向他要杯子,挑购过程里,杜言陌了悟:恋人真正想要的不是杯子,他杯子够了,不差这个,他要的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于是他亲手制作了个,并且刻下行字。 他想传达——这辈子,我都想你快乐。 这是他唯的愿,在送出杯子的同时,亦把自己的生交付到那人手中。对方很开心,说:“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当下,杜言陌发誓给他最好,其中当然包含自己,可他至今还未跑出个漂亮名次:第七名、第八名、第十五名……他心底忖度,好歹拿次前五名,才够资格回去。 没关系、不要紧,两个人的时间还有很——至少,拥有生。 他相信那个人会等他。 等他成为那个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回来。 ……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迷失得过头了。 不要说给安掬乐想要的,连自己灵魂的真实需求都没分清,只是股脑的跑,跑过了界,当他在撒哈拉跑出第四名佳绩,满心骄傲、风光归来,那个人却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毫不留。 安掬乐瞅着他。“还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得不得了。可看见这个冷静到近乎可恨的人,那些攒了年的言语,通通不知如何出口。尤其被讲了初次见面这种完全否定两人关系的话,不论原因为何,杜言陌都不可能不受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经过历练,早已不在乎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 相对无言,安掬乐挠挠鼻子。“嗳,我想上厕所。" “嗯。” 嗯什么啊?!被这样苦大仇深地盯着,尿得出来才有鬼! 山不转路转,见青年没有回避意思,安掬乐吁口气,索性走向小间,不料杜言陌居然跟了进来。 “你……”不及抗议,整个人被自身后蓦然抱住,青年比他高个头,得微弯身躯才亲得到他。安掬乐下意识避开,于是换耳朵被咬……他“嘶”声,疼得倒抽口气。 对方略尖的虎牙陷进肉里,吮去渗出的血水,啮咬过后则是阵轻柔的舔吸,青年的鼻息喷落在脸边,连同发梢搔弄颊畔,又疼又麻又……甜。 安掬乐脑际浮现股酩酊感,导致没稳,尚不及伸手扶墙,已被人扳过脑袋,深深亲吻。 “唔……” 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身体,情交的引信该如何点燃是种本能。安掬乐唇瓣稍松懈,青年的舌头便毫不犹豫地侵入、翻弄他嘴腔每寸。 黏膜被舔舐,明明该归类在侵犯的行为,却因不同心态而有不同定义,安掬乐没有抗拒,为何抗拒?他喜欢他,不论如何都喜欢,他没有无聊到要去反对真理,无疑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倘若个人的肉体如同糖神.存在记忆,那么他早已完完全全被清洗,成为青年专属。这辈子不会再找别人,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两唇淫靡交合,唾水相递的湿漉声响在空荡的厕间里回荡,回过神来,双方性根肿胀,其实早在摄影棚对峙时,他们都进入了发情状态,只恨不能无视旁人,胶合在起。 属于青年的物具强悍抵在他腰肢后方,安掬乐被拉过身,两人正面相对,他眼眸湿润,双颊因情欲而泛红,刚被杜言陌噬咬的耳根还渗着血。 杜言陌盯着他,短暂停顿的这三秒,仿若征询,纵然到这般地步,青年依旧以他意愿为主,他不想要,就不做。然旦首肯……后续情况,安掬乐很少控制的住。 青年的眼神告诉他:或许,他会有点粗暴。 反正做不死,安掬乐不怕,他睐着杜言陌,过好会,终于抬手,细细抚过眼前人的眉眼。他五官长开了、深隽了,、两年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晃眼,可搁在这年纪的青年身上,产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作用。 安掬乐承认他没勇气参与,远远看着,比身历其中加幸福。 杜言陌受他温柔抚摸,眸眶不由烫,当下只想抱紧这人,倾诉各种委屈,可他按捺下来。信上的冷漠言词都没令他这般疼痛……假若只是廉价同情,大可不必。 在七年前,喜欢也好,同情也好,只要人能在他身边,怎样都好。可七年后的现在,杜言陌知道自己追求的,远远不仅如此—— 他捉住对方手腕,表情不愿。 安掬乐愣,随即扯了扯嘴。“抱歉,我摸错地方了。” 说罢,他另只手腾往青年下身,隔着层粗厚的牛仔布,揉弄那块坚硬隆起。 那儿硬的不像话,不过安掬乐也没资格讲什么,他的亦是差不的状态,这阵子忙得很,没空磨枪,他在脑里想象……好吧,白云的股间,心计等会交货千万别不能太快。(白云表示:……) 要办事了,嘴巴不再是用来说话的器官,安掬乐扯下青年裤子,毫不犹豫蹲身,含咽那根粗大的分身。 鼻间是熟悉的腥膻气味,混杂着厕所特有的臭气和芳香剂味道,莫名很催情。 青年依然很大,而且……好像又大了点? 不,不是好像,安掬乐用嘴叼着,脑里浮现个数字,猛然靠:这不科学! 他嘴腔不自觉收紧,杜言陌“唔”了声,闭眼逸出闷闷低吟,他手抚上安掬乐后脑,指掌在他发间来回梳弄,这代表他很舒服,青年如同往昔的反应煽动安掬乐,他下腹热,想像自己被这物侵入的样子,口舌侍奉得益加卖力。 大抵就像汗水那样,略带咸涩的味道。 属于青年的。 光想到这儿,安掬乐便觉怎样都吃不够。他努力放松口腔,想吞得、深,想给他无与伦比此生绝无的快感:即便哪天我死了,你先在我坟前回忆这些靡乱情节,都足以勃起。 那他真是做鬼也值了。 青年阳物笔直、长度可观,伴随勃硬,筋络肿胀,不小心就会噎得人无法呼吸,安掬乐好不容易吞入三分之二,正苦恼剩下的该放弃或继续时—— “啊~这次摄影真够呛的。"小间外,有个男人边抱怨边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 另人接:“可惜是个男的,上回有个女模,说好了要修图,结果到现场就被脱……唉,业界残酷,据说后来被哪里来的老板带去角落……嘿嘿,潜了。” 两人笑得下流,随即渐沥沥的声音响起。安掬乐嘴里衔着根阴茎,心想现在这样,究竟算谁潜谁? 他仔细倾听动静,不敢乱来……“呜!” 外头的人:“什么声音?” 另人:“有吗,你听错了吧?” 两人不语,可等候半天没再听见声响,不知是谁笑了笑:“没事,大概真的听错了。” 他们走了出去,厕所内恢复寂静,片悄悄,过好会—— “呜……咳!” 满腔的唾水连同青年分泌的液体自安掬乐嘴里吐出,滩了地。 他眸光涣散,脸狼狈,没料青年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抓住他头,挺胯侵入。 安掬乐被强制吞到底,龟头抵住咽喉,鼻尖埋进对方粗硬毛发里,无法呼吸至双眼几近翻白,却不敢乱动,发出丝毫可疑声音。 这圈子的嘴是很松的,他可不想自己将来成为这些人的谈资,说如何在厕所里潜……或者被潜。 重点是,对于青年来讲,那肯定是要命了的丑闻。 “咳……咳!”安掬乐好不容易缓过气,生理性泪水沾了满腮。 杜言陌居高临下,俯望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在这里把人操坏,令他的嘴不论上下都撑到合不上,被他的体液灌注满溢,满得最好能怀了孕,走都走不了、离都离不开… 这样,他就会再属于自己个人了。 他弯身,捏着对方湿漉的下巴,问:“得起来吗?可以的话,转过去,手撑住水箱……我会帮你舔得很湿很湿、很软很软,才进去。” 安掬乐抬眸,怔怔望他,这提议太具吸引力了。他不想……亦不可能拒绝。 他膝盖颤,软软起身,顺从的转过,扶住水箱……翘起臀部。 杜言陌隔着层布料抚弄他股间,进而把手绕至前头,解开安掬乐裤扣并拉下拉链,每个动作缓慢而确实,用种恰到好处引发焦急的方式,揉弄他挺立分身,另只手则撩开衣摆自肚腹抚摸,捏住他尚且软嫩的乳尖,施力搓动。 “嗯——”安掬乐在迷茫里低吟,垂首瞥见青年逗弄他肉根的手指,指甲短而漂亮,修剪得很齐整。 兴许是因他现今工作,不得不养护,可即使只有百分之,若对方是记着他曾经所言,他就很欣慰了。 安掬乐想着,捉住他在自己乳头上搓弄的手,将之搁到唇间,张嘴含住青年指腹,轻轻啃咬。 犹若乳猫在挑动摩挲它的人,杜言陌受到震动,明显颤,他握住安掬乐茎部的手施力,后者疼得低叫,富含委屈,虽说是m,喜欢略带疼痛的粗暴摸法,然而真正用力了,又会露出脸害怕被弄坏的表情……叫人无所适从。 从来拿这个人没办法。 扯下安掬乐的裤子,青年蹲下身,剥开对方臀瓣,按照方才所言,舔弄穴眼。安掬乐呜呜叫,青年湿热有力的舌不断舔弄他敏感肛周,足足两年未经开拓,内里却阵阵抽颤,自发地分泌出润滑的肠液来。 此际插入,就算会有点疼,也不至于受伤,可杜言陌始终只用舌瓣及手侵犯,进出间,湿流的液体自股缝间溢落,沿着大腿内侧,沾濡安掬乐腿腔。 下秒,三根手指挥开窄穴,齐进入—— “啊!”安掬乐双目睁大,在前列腺猛然遭受压迫的情况下,龟眼酸,几滴浓白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 “呜……”肉根还很胀,分明高潮了,可依旧有精水存储在囊根底,凹口跟后穴同时发麻,酸热剌痒,他不得不开口:“够了……” 青年恍若未闻,抚着安掬乐处在酸麻状态的肉根来回磨蹭,力道恰好,不会刺激得他再度射精,亦不造成疼痛。安掬乐晕晕热热,还不懂他想干嘛,左乳突遭揪扯,他“咿”声,此时杜言陌低首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安掬乐瞠大眸眼,拼命摇头:“别闹了……” 青年没语,握着安掬乐分身的力度加大,后者抽咽—声。“不行……现在……尿不出来了……”他只想射精。 “放松点,你太紧绷了……”杜言陌按了按安掬乐比往常显坚硬的小腹道:“这里,好像积了很的样子……可以吧?” 可以你个头啦!很想反驳,但最可怕的是安掬乐也知道自己可以……青年持久力强悍得惊人,从前偶尔几次放其妄为的下场,就是连厕所都被带着上。 杜言陌手指在他体内搅动,朝内部施压,压迫膀胱。安掬乐“呀”声,排泄感瞬间变得强烈,杜言陌帮助他把茎皮往后扯拉,令龟头曝出,并弯曲食指戳刺安掬乐马眼,撑开搔弄,后者挺不住:“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青年明知故问:“体液……还是尿液?” 无法回答,浅黄色的液体自孔洞溢出,杜言陌替他扶好茎根,不令外洒。 这种事不论几次都不会习惯,安掬乐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尿完最后滴,杜言陌抽出至今,给他擦了擦,满意地亲他耳朵。 手指从体内撤出,还不及喘口气,加炙热且巨大的东西抵住了股间,熟悉的热度凿开穴口,趁未拢上,挺了进来。 许久未经性事,肉体却没遗忘快乐的方法,安掬乐径道贪馋地吸附肉根,死活不肯松嘴。 杜言陌拧眉,汗水自发梢滴落。“你太紧了……”他抽出点,再行闯人,然而对方内壁依旧很窄,箍得人疼,青年盖上马桶盖,抬起安掬乐左腿搁在上头,令穴洞张开。 “啊!”这进便进了大半,安掬乐肩膀拱起、脑袋低垂,纤白的脖颈由杜言陌角度望去,绝对的诱人。 大抵是混血儿的缘故,安掬乐各部分比例,都比般人来的修长。脖子也好、手也好、腰肢也好、腿也好……包含分身的尺寸,不要提白瓷般光洁的肤,如上好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他揉搓对方茎身,那儿在尿过之后软了些,抽插之下又恢复了硬度,不停抖颤。还没挺入前杜言陌仅仅是怀疑,不敢乐观,现在却很肯定——这个人,没有别人。 他挺胯,安掬乐便动腰,惯性地将他引导至自己发掘出来的敏感处,身体各部反应,全是在这些年两人耳鬓厮磨,并培养出来的。 不含丝杂质。 内部的贪婪似在诉说:他渴爱。 可自己却放了他个人,这么长、这么久。 思及此,两年间曾有的点儿怨怼也不得不消散,他亲吻对方脖颈,随后扳过安掬乐脑勺,再度施吻。 “嗯……唔……”安掬乐迷迷茫茫,自动回应他的舌头,吻得很甜。 边接吻边 分节阅读28 欲望文 分节阅读29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29 律动,人体所有最细致的地方,通通交合在起。杜言陌不懂,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能离开?他度错觉自己想望追求的,是这片宽广的世界,然而仅是这个人没好好待在远处,他便觉世上再无风景,引他驻足。 他抱紧他,内心祈求:真的,我懂了。求你回过头,看着我…… 安掬乐却把头扭了回去。 他嘴发出呻吟,扭摆腰肢,在厕闻里淫乱地敞开、吞吐男人的热物,偏不肯好好地面对他。 是自己的错……不小心走得太远,以致迷失,忘了归途。我好好的、好好的反省过了,所以……请你让我回去。 回到你身边。 “菊花先生……” “啊!”受伤的耳根被含住的同时,安掬乐泄出了精。 原先就只射了半,后因尿水憋回去,导致根部发热,茎身做疼,安掬乐全身处于阵紧绷的高潮当中,过好久才缓解。 这段时间,青年直不紧不慢的抽送,指尖在他尾骨上按摩般施压,令他平复。 太久没尝受的剧烈快感引发昏眩,青年趁隙抽出肉根,将他翻转,分开大腿,以面对面的方式再次抵进……脸贴着脸,热气交融,几乎没了距离,安掬乐受不住,不自觉移开双眼。 “看着我。"杜言陌捏住他的下巴,强调般重述。“看着我。" “……”过分认真的口气叫人想忽略都没法,安掬乐只得将视线移转回来,在四目相对的同时,青年力道加重,胯下蓦然相贴,安掬乐没预备,呜咽声。 每移眼次,就会被撞痛次,安掬乐只得乖乖迎视。 “啊!啊!啊啊!轻、轻点……那里,不行了……” 对方目光热切,性物凶悍,仿佛要掰开他的皮肉、打断他的骨骼,直接掏取体内最重要的那颗脏器—— 他的心脏。 被身下逐渐强烈的欲流击垮,安掬乐终于放弃了逃避,紧紧攀附青年,心想:最少在这刻,他们的时间轴是同步的。 第三章 志向远大 很久以前,杜言陌曾经问他:“菊花先生,你看过沙漠的样子吗?” 这句疑问,约莫是之后切的开端。 总之绝不是在上过床后该提及的话题……不过对于恋人的不按牌理出牌,安掬乐早已习惯。怎么说,这家伙可是能对着刚发生关系的人表示“我有喜欢的人”——之超级不会看气氛的青少年啊。 唉,高二。 安掬乐睐向电视,最近少年完全成了电视儿童,固定沉迷个超自然有的没有的综合节目,里头正百万次讲到潜藏在沙漠底下的古老文明,主持人口气激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某某,你怎么看?” 该名嘴:“我跟你说……”话都没说,就同手同脚,跳起舞来。“据说这是可洛洛族不对外相传的祈福舞蹈,跳满七天七夜,能召来神龙,实现你三个愿望……” “……”真够晦的啊,这些人。安掬乐扯了扯嘴:“至少,不是这个样子。” 杜言陌很专注地看着。“好想去那边跑次看看……” 少年面无表情,眼神却坦露向往,安掬乐是彻头彻尾的都市废人,但凡没有冲水马桶的地方,都不想去。相比年下的情人所拥有的浪漫冒险情怀,自己倒真是个干枯无趣的大人了…… “很好啊,想去就去。” 杜言陌问:“你不去吗?” 安掬乐斩钉截铁。“不去。” 他见少年的眸眼明显因失落垂下,心头的怜爱很快泌了出来。他笑,伸手抱住对方,宠爱的亲了亲。“我不去,但会等你回来。” 杜言陌眨了眨眼。 安掬乐:“就在这里。” 少年闻言展露喜悦,紧抱恋人回吻,安掬乐瞅着他漆黑清润的眸,悄悄把电视机关了。“呐……再做次?” “嗯。” 尽管老梗,但古往今来,想把心上人的目光自别处拉回,色诱最好用。尽管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对电视里那个老喊“我们进段广告!”的喇叭嘴吃醋。 安掬乐早有准备,不介意杜言陌将来去哪、看哪,他就等着,等到他不再回来。他只要求两人在起的每分每秒……至毫秒微秒奈秒,恋人的所有关注,必须搁在自己身上。 这超乎常理的占有欲,全因在安掬乐心里,两人的关系好比沙漏。 流逝点、少点。 而他蹲在下头,不时盯着细沙自掌心溜过,抓攫不住,索性认命撒手。除非他真心要毁了少年的梦,将他牢牢拘束在他身边——不是做不到,但安掬乐不愿意。 所以,他只能等。 等沙流完,看命运如何光临。 就这样,挨着挨着,到了十八岁那年暑假,少年终于第次“离开”。 因为晚读,尽管刑法上成年,学籍仍才高二,何况脱离和诱罪还有两年得熬,安掬乐不敢掉以轻心,即使长假期间,也只许少年留宿最星期,杜言陌时常.为此再开心,可这次他却主动道:“我要去环岛。” “嘎?” 他好像直有规划,高中两年亦没中断打工,尽量的节俭。据说和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友约好马拉松环岛,顾道参访当地,寻找投宿处。 没有行程的行程,如此环完,大约需要至两周。 杜言陌喜欢跑步,而且是相当喜欢,每天最少要跑两个小时。高时他曾加入田径社团,开始表示不习惯,后来撑了年才退社。 他说:“我不喜欢看得到终点的跑法,想边跑边享受风景。” 安掬乐好奇,问他为何熬了年?杜言陌:“教练教了我很东西。” 确实如此。安掬乐偶尔跟着他跑,能觉察出他身姿加锐利,少了余动作,换气流畅;尽管退了社,少年仍自行报名参加各式各样长跑比赛,获得不错成绩,奖金虽不,加加减减亦存了笔。然而这些毕竟不能当饭吃,顶是兴趣,所以安掬乐并不阻止。 在少年成长为大人,不得不面临现实之前,安掬乐甘愿宠他,放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当然,伤身犯法除外。 于是安掬乐道:“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嗯。” 说好了,少年出发了。 出发之日安掬乐瞅望他满怀行囊及期待的身影,直觉接下来大抵有很长段时间,都得重复这样的画面。 之后礼拜,杜言陌不时会传简讯来。附带相片,内容数是风景名胜及当地特产。“我想买这个,但它三天后就过期了。" 安掬乐安慰:“没关系,网购买得到。" 杜言陌:“……我很想买给你。" 哇咧,还学会用表情符号了?!“那就拍张你要拿给我的自拍来。”安掬乐附注:“裸体的。” 杜言陌:“……” 最后杜言陌真的拍了张……可惜不是裸体,照片里的他,面容僵硬,手拿土特产,给人种“千万不要买”的fu。像素很差、技术不好、画面朦胧……可心是诚的。 回来的时候他晒黑不少,表情明朗,安掬乐很少见他这般开怀,于是心里头点儿寂寞也溢散,两人才进门不久便缠抱在起,安掬乐被扭在沙发上进入……小别胜新婚,最终做到都不直,安掬乐难得抱怨:“你也考量下我的年纪……” 杜言陌:“不是才二十几岁吗?” 安掬乐噎了。 杜言陌:“怎么了?” 安掬乐“啊哈哈哈哈哈”地干笑半天,心唱: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 还有年……等少年毕业,他定讲。 偏偏命运始终无情捉弄,上天没给他这机会。因为在少年毕业当日,他告诉安掬乐“我朋友问我要不要跟他块去澳洲,打工游学,大约三个月。” 安掬乐愣,问那朋友几岁了,杜言陌答:“三十,他今年不去,就没机会了。” 杜言陌的交际圈很窄,他跟同侪处不来,这问题即便上了高中亦没解决,却交了堆各种各样的网友,年龄不,但爱好相似,他解释该网友原先约了另人,但对方反悔,刚巧杜言陌毕业,还不确定人生方向,遂问要否道,出外闯闯。 讲完,杜言陌趴在安掬乐身上,歪首问:“可以吗?” 可以吗……还歪头,哪招啊?安掬乐无言了下,终究老话句:“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杜言陌闻言,双眸乍亮,明显松口气。开心对他又亲又抱,安掬乐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子以为他会生气? 感伤是有点,这个曾经表示只有他,求他别抛弃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天空了。 当年的话,其实就像个孩子巴着自己的父母,乞讨依赖,可伴随成长,终会脱离……所以,安掬乐始终没当真,尽管他明白少年当下确实是真心的。 真心愿意抛弃原则和尊严,只求他的爱与眷顾,安掬乐差点害残了他,导致事后努力弥补—— 他们是恋人,可在恋之前,先是个人。是人,就是独立个体,必须拥有自我,无法强制、不能束缚。 他不停灌输,总算出了成效,男儿志在四方,能走看,自然是好。 总归他有足够能力,没恋人非要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钟捧骨灰的想法,很人被现实拖着,不得不先妥协,妥协的过程里便逐渐遗忘初衷,泛泛过日……他觉得很可惜。 或许,疼爱个人最终极的方式,就是适时放手。 杜言陌亲了他会,道:“最半年,我就回来。” 安掬乐喷笑,这情况怎像极古代要上京赶考的书生,给青梅妹子的承诺? “要不来个定情物吧。”安掬乐玩笑。 杜言陌想了想。“我再带个杯子给你?” 安掬乐摇头。“不用了,个就好,太也无用。” 个月后,杜言陌收拾行李,去了澳洲。 安掬乐再次目送,心想古代话本里,十个答应将来衣锦还乡娶你当状元夫人的,有十个最后都攀权附贵,娶了皇家子女,并非负心或薄情,纯粹距离拉远,心就构不到。 杜言陌这去,将近四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传讯次数日日减少,外加人在国外,少有不愉快之事,像是口音被取笑、肤色问题遭排挤、切洋葱切到眼睛发炎……电话里都能听出沮丧失落的情绪。 安掬乐听着,满不是滋味。开玩笑,自己宠着捧着,疼出的孩子,可不是为了送去给金毛折腾。 他数度道:“太辛苦,就别做了。” 杜言陌表示没关系、撑得住,后来越来越少提这方面的事,安掬乐问他要不要紧?他总说:“我很好。”显然不愿受干扰。 于是安掬乐也不再问了。偶尔想念得不得了的时候,就看对方传回来的相片。青年长得好看,却很不上相,不论自拍或被人拍都像完全勃起的唧唧——很硬。 不过,安掬乐就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干脆印出来,放在抽屉,随时能看,有回冉撷羽见了问:“你迷上哪个小明星啦……咦?没见过,刚出道的吧?拍得好烂,绝对不会红。” 安掬乐白她眼,心想不红才好,不红才是属于他个人的。 近年底时,杜言陌回来了。 这回门关上直接在玄关……小别胜新婚,他妈的昏,整个周末,安掬乐连床都没能下半步。 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做,就算青年行,他也不行,大半时间只搂在起,听对方讲述在异地遇见的美好风光,他在澳洲同样参加了长跑,和那些高头大马的外国人相比,名次明显没在台湾好看,他不停强调:“下次,我定拿冠军。” “噗。”安掬乐笑,照旧摸摸他的头,说:“好。” 杜言陌快二十了,对安掬乐来讲,相当于媳妇熬成婆,从此再无人能置味他俩关系,他想给青年办个成年礼,当作庆祝,此举规划大半年,安掬乐很期待:“我说啊……” “对了。”杜言陌难得打岔,岔完才发现恋人话没讲完,立即收口。 各方面他都习惯了让,安掬乐平常不客气,这时候却直觉让他先讲,遂道:“没关系,你说。” 杜言陌不疑有他。“我在澳洲打工,存够了钱,想去趟丝绸之路。” 许年前,台湾名超马选手曾发起组织,完成这项创举,现今又有另外选手筹划挑战,扬言打破前人纪录,预言在百天内横越跑完。 参与资格不难,有过长跑纪录,拿过名次就行。 安掬乐脑内仿佛听见某个眼镜仔激动太喊,征服帕米尔高原,带您潜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前往消失的罗布泊,挖掘古国风貌!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忍不住接:“宝杰,我跟你说……” 杜言陌:“啊?” “没事。”安掬乐笑了笑:“很好啊,遇到可洛洛族,记得跳舞给他们看,也许他们就会款待你了。” 至于可洛洛族是否真实存在、青年遇到没有,安掬乐就不知道了。 因为杜言陌发给他的消息,少之又少。 长跑期间,势必专心,外加当地交通不便,这在资讯便捷的都市里很难想像,但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的地方,甚至不少。几回联系,杜言陌刚讲完个念不出来的地名便断线,安掬乐上网估狗,才勉强知悉他在哪处。 这回比赛,他名次不算尚佳,但以年纪来论,外国媒体纷纷赞他大有可为,杜言陌回国,先和他这样那样滚了好几场之后道:“有间纽约的公司,老板是华人,说要赞助我,他们正在进行横越中亚的长跑计划……” “喔。”大抵兴奋得过了,青年语无伦次,安掬乐瘫在那儿,晕晕呼呼揉他的脸。“很好啊,加油,拿冠军。” 杜言陌抱住他。“嗯。” 从此,青年有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三——而这小三的名字,叫世界。 打开始,他就注定敌不过。 杜言陌得了资助,跑得加无羁,可必须用实际成绩回报才能够持续。于是周而复始,出走、归来、拥抱……小别成大别,新婚成发昏,青年留在他身边时间越来越少,前晚还在,隔天便起行,去了哪儿?安不安全?平不平安?顺不顺利……回不回来? 不知道。 安掬乐没有答案。 回首想来,这样的交往情形,居然维持了快两年……安掬乐其实挺佩服自己。 他边开车,边不自在地揉屁股,冉撷羽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你是不是痔疮啊?难怪,去趟厕所这么久……” 安掬乐:“……性质不同。” 冉撷羽:“蛤?” 痔疮是很难出来,他则顺畅塞入……当然性质不同。 不过殊途同归,都得抹药。 安掬乐路忍,忍到把冉撷羽送回公司,忍到遇见星期难得进办公室趟的主编,忍到讲了近三十分钟……那小子并没内射,但压根儿没空清理,些微体液残留,难受得不得了。 主编终于发现他不对劲。“怎,屁股长虫?” 冉撷羽小小声,贴来心道:“那个……他有痔向啦。" “志向?哦~”主编恍然大悟。“远不远大?看医生没?唉,你这也算公伤,肯定在纽约压力太大,饮食不均……” 安掬乐无言以对。谁告诉他,现在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说来这事也怪不了别人,小别胜新婚,大别成发昏,个巴掌拍不响,何况有七成是自己送上门的……导致在厕所完事后,安掬乐立马提上裤子,掏出手机:“瞎米?你妈住院我马上过去……” “……”管不得手机没响,完全地吃了就跑……还是第二次。 但相遇初始,他踏入校园,迫不得已去找人,这次可不会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已决定:旦离开,便不会再去找他。 远远的、远远的就好,请你好好过。 也请你……好好的让我过。 从你的人生里,过道、离开。 不过,显然上天和杜言陌本人都没打算听取他的祈祷。 礼拜,安掬乐才刚上岗,就接到楼下柜台通报有人外找。边思索“是谁啊?”边从二楼眺望楼大厅,见那醒目身影,当场骇得半死。 靠……靠靠靠! 而对方野性的直觉(?)真不是盖的,几乎在安掬乐下瞟同时,便抬起头来。 安掬乐下意识往下蹲,蹲完大叫不好:被发现了!他不顾旁人疑惑目光,匍匐前进,直到脱离楼大厅视线范围,才全速奔跑,手刀冲回编辑部。 他哈啊哈啊喘,冉撷羽见他慌张,表情难看,不由调笑:“遇上追债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 感情债也是种债,他没想青年会找到这儿来……但其实也不难,编辑部的地址就大剌剌印在每期准时出刊的杂志内页。本两百来块;都不用请征信社。 安掬乐头疼,他太知青年有毅力,逃避绝非长久之道,因此不是没有再遇准备,但未料居然就在自己刚回台的隔月,两人便撞着了面。 甚至于滚了场。 杜言陌咬伤他耳,那痕迹乍看之下像戴了个红色耳环,安掬乐摸着,心里叹到: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伤口痊愈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像被做了专属青年的标记。 他请柜台转告:“过半个月以后再来。” 不料对方竟回复:“往后我会天天来,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期间。” 而且,据说还笑了下。 安掬乐不明白青年这般做有何意义,若要拦截,无预警的出现不是比较好? 然而不过三天,他便彻底明白了对方莫名举动里饱含的深意。 杜言陌每次来都会至柜台登记,而八卦流传威力向无远弗届。很快地整栋大楼乃至扫地阿桑,都知这名帅哥来找人、在等人。 他只请柜台通告,接着走到接待区,安安稳稳坐足两小时,不是看书,就是看杂志,相当惬意,柜台小姐给他泡咖啡,他很礼貌地说谢谢…… 完完全全掳获了人心。 三年前明明副笨拙模样,现在却懂了自己魅力在哪,运用得十分称手:青年原本相貌就俊,稍打扮,便格外出色,但凡女人……不,只要是人,都得忍不住看上两眼。 他在等个不想见他的人,分明百分之两百能成为跟踪狂的行为,只因人帅真好,惹人共鸣。到第四天,安掬乐已被不知晓情况的人施予百般压力:“你就去见他嘛!” 完全是无形的威吓……青年是这样的人吗?好像是,当年被威胁的事,安掬乐可没忘,只是在起期间,对方直很听话,说东不往西。可现在想来,他配合自己,大半是建立在不违反他本身意愿的情况下。 简单来讲,若是杜言陌真正“想要”的事,他就会达成,甚至反过来利用安掬乐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令他妥协。 要死了。安掬乐越想越胆寒。 还有,他到底是不红啊?能成天在这儿晃。 安掬乐打给杜言陌经纪人,希望对方施压,把人劝回,岂料经纪人反过来求他:“行行好,不管你们之间有啥问题,赴紧解决了吧!我不想再带他了嗷呜呜呜——” 安掬乐:“……”居然能逼到经纪人崩溃对外人哭泣,那小子到底恐怖…… 于是才短短五天,周休二日都没过,安掬乐便认了,再拖下去完全是意气之争,大可不必。 决定了要见,偏偏迟疑,跨不出编辑部的门,冉撷羽首度见他这般不干不脆,莫名其妙。“对方是符,你是鬼啊?” 安掬乐跟青年间的恩爱纠葛,早三天前冉撷羽就从他嘴里全撬出了……逾轮的年龄差,想当然尔被狠狠吐槽了顿:“贵公牙口真好。” 安掬乐哼哼。“听说你也不差。” 冉撷羽嗤嗤。“差远了,至少差三倍。”她老公比她小四岁。 安掬乐:“……” 冉撷羽:“不过见面,不喜欢赶回去就是了,了不起报警啊。” 要做得到就不会烦恼了……若是般人,安掬乐可能真会考虑报警,问题青年虽不红,好歹也算丁点的公众人物,难保形象受损。忽然觉得对方大抵连这点都考量进去了,才放光天化日之下,搞起跟踪行径来。 安掬乐看着冉撷羽,眼神惨淡:“你想像—个情况。" “啥?” “你努力减肥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忍住不碰任何高热量食品,成功瘦了五公斤,可惜距离目标尚有段,卡在体重开始不上不下的关键点,这时候个法国超有名的甜点师父,捧着热量爆表的巧克力蛋糕请你吃——你见不见?” 冉撷羽认真思考了下,随即脸色大变,“哇哦~~好过分喔。” “对吧?”知音啊~安掬乐感动。 冉撷羽忿忿。“居然拒绝巧克力蛋糕,太过分了,不能原谅。” 安掬乐:“……”人生而孤寂,放他人默默承受吧,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冉撷羽摊手。“拜托,你想想看,减肥可以随时减,法国超有名师父做的巧克力蛋糕,你以为天天能遇见?就算为此破戒上瘾,变回胖子,又怎样?” “感情事如人饮水,我不知你跟他详细情况,可这几年,你完全没提过左手腕上的伤。” 安掬乐愣,下意识摸上左腕,却乍然发现,曾经很习惯的行为,现在做来竟感陌生。 冉撷羽:“你不是那种刻意不提的性格,你很m,怕痛又爱拿苦痛的事当佐料,你会不提只有种可能,就是你根本忘记了,因为好的记忆覆盖上去……哼哼,法国超有名 分节阅读29 欲望文 分节阅读30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0 甜点师父啊?亏你戒得掉。" “哪可能。”安掬乐吁口气。“我趁他忙于追求高境界时,好不容易才跑掉的。" “确实不容易。”冉撷羽嘻嘻笑,问:“还喜欢吗?” “喜欢啊,爱死了,吃得上火,都得痔疮了。" 冉撷羽怔,随后想起安掬乐那天副痔向远大的样子……“啊——你居然……居然……难怪!搞半天去的不是厕所,是去西方取精啊?!” “嗯哼。"安掬乐拈指。“我确实先去了厕所。" 先……冉撷羽扶额,警告:“我告诉你,等下超过十分钟,我报警。" 安掬乐:“喳。” 回想起来,压垮骆驼的最后根大草,是青年去西藏那次。 已算不出这是他第几次远行,安掬乐也懒得算,倘若现在问杜言陌此生挚爱为何,第名笃定是跑步,至于第二名则是世界,第三名才算他安掬乐吧。 也许。 青年越发疏于联系,安掬乐从不抱怨,于是干脆没了下文。有回看见他,居然是在东南亚岛国的镇暴新闻上,警方对示威群众投掷催泪弹,杜言陌身在其中,保护了其中名妇人,不受侵害。 画面很短,闪而逝,安掬乐当下心慌得连指尖都在颤,他给杜言陌打电话……该死的不通。整个晚上,他不眠守在电视机前,未停拨打,感谢台湾新闻台同样东西再播放,他得以留恋地,看了青年好几眼。 他不知青年为何会在那儿……不,在哪儿都不奇怪。直到早上,安掬乐总算接获消息,杜言陌使用公共电话,隐约听得出身后群众喧闹的声音,安掬乐惶了夜,却没气急败坏,询问的口气依然恬淡:“怎会卷入暴动里?” 杜言陌把他们往来行程,简要描述了遍。“我们队里有这边的人,他想回乡给国家尽份力,其他人就起来了。” 安掬乐:“手机呢?” 杜言陌:“在示威时掉了……得用阵子公共电话。“而这已是他遗失的第三台手机。 你联系我,而我联系不到你。不过先前就算手机傍身,也没好过少。 “啊,时间到了,现在通讯管制,人只能讲十分钟……” 安掬乐:“等……” 话没讲完,电话彼端已无声息。 曾经,在青年刚离开那会,每逢联络,终末总要附上句:我爱你、我想你。 如今……安掬乐没再想下去。 从此他养成则习惯,天天翻阅国际报纸、看。有回冉撷羽经过看见还问:“你打算调部门啦?” 安掬乐不屑。“我这叫内外兼修,你看我的外表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只好转而培养内在了,很辛苦的好不好?” 冉撷羽直接给了他记白眼。 他看这些,理由简单,纯因他想点机会,窥得青年消息,同时也怕哪儿发生动乱,对方身处其地、牵连其中,安掬乐有时越想越惶惶难眠,恐惧害怕。 所幸近年底,他看见了青年身影。 当然,人还没回来。 这次在旅游生活频道,描述群年轻人,简单只行囊,跑遍世界,征服各个不同的艰苦环境。记者问他:为何而跑?他只说,他在追寻。 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的母亲遗言:“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神的安排与奇妙在其中,我们都不知道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我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成为了你的妈妈。 “我只是努力的尽我所能去做好,你也必须努力去寻找你的人生目标与方向,将上帝赋予你的,发挥到上帝知道你能达到的……” 于是阿甘数度横越美国,找寻方向。安掬乐想,或许杜言陌也在寻找,发挥自己的天赋与专长,追求生命真正的意义和归属。 他在找,就表示,他还没有遇到。 可是安掬乐觉得自己已经遇到了。 这次是特别报导,属于青年的画面比先前短暂的新闻,同行的人有男有 女,他们未施脂粉,脸容却充满喜悦,少年在摄影镜头底下,举手投足十分自然,眼角眉梢,活力飞扬。 他很快乐……非常快乐。 安掬乐从没瞧过他这副表情,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 此节目播出,杜言陌便受到关注,有人把影片放到you tube上,下头评论零星,开始赞他们有实现梦想的勇气,之后却越来越歪,有人称赞青年好看、吸引人,不像素人,会不会是电视公司特别找来的? 当然不是!你们这些外貌协会!阴毛论者!还有那啥那啥id,收口水!对别人的男人放尊重点! 安掬乐简直鬼上身,当下注册帐号大骂,约莫是他骂人骂得太剽悍、太有梗,使讨论串变得亦发热烈,难以收拾。 此事足足耗了他星期,注册了快十来个id,分工合作、自接自话,甚至怕ip露馅,每天上班第件事,便是向同事招手:“快、快,谁有智能手机,通通交出来? ……蠢到极点。 总归到头来压根儿不知为何而吵,原po看不过,终于大刀阔斧,撤了影片,安掬乐回神靠天:他竟忘了存档! 妈妈啊,他赶紧换上中立id,跟影片主求档,连雪中裸跪啊,膝盖下垫主机板之类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原po大抵懒得再烦,给了他档案,附加句:“你还真爱他啊。” 安掬乐没回,心道:我有爱,你不会知道。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四章 手分手 之后安掬乐把影片存入手机,三不五时便看会,看得连青年几分几秒要眨眼,全了然。 他的工作照旧持续,或说就是这样了。有天,他被主编叫进办公室,对方头劈头便道:“纽约总公司要人,这回换你去。” 安掬乐差些噎着,搞什么?“大人,好歹征询下我意见……” 主编从善如流,换了征询口气:“噢,纽约总公司要人,我希望安排你过去受难……咳,受训,想当年你是我钦点的,《flawless》向重视经历,你是唯例外。没办法,谁叫我看好你咧?为此和上头不知吵了几回架,吵得都烧声了……喔对,你愿意过去吗?嗯~” 世界上有种人叫贵人,见了就得跪,不喊喳就成渣,《flawless》主编便是其。 还“嗯~”咧。安掬乐:“我是美编。” 他尽力装出惶恐口气,主编直接从鼻孔喷气:“美编就不是编?还是你觉得维持现状就行了?拿人家选好的东西,拍照,排﹑送印﹑出刊……你以为我们出的是什么,邮购目录?” 其实差不啊。为名牌作家﹑背书﹑丑得要死还得自戳双目大赞有够时尚,群众买了书,然后被呼啦啦催眠﹑蛊惑,前往专柜购买商品……如此循环。 主编见安掬乐表情,便知他内心所思,不论哪行,做久了,最初的热情和理念终会消弧,为此她会不定期约谈人员,安掬乐素质好,她向不担心,最近却不是这么回事。 主编问:“你知不知道《flawless》的创办人?” 安掬乐想了想:“你说那个绑辫子的怪老头?” “你管他什么头。他说过句话:“我们创造的,是追求。”你说读者为何要购买我们的杂志?很简单,因为他们想追求!追求好人生、追求美丽、追求生活态度……我待在这位置上二十几年,火里来浪里去,从没让人踢成功过,靠的是什么?” “……”卑鄙无耻? 十分钟过去,她喝了口茶,掷地有声:“追求!我追求使我自己越变越好,追求不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追求懂得、估算得远。不被业界及人生淘汰……”她拍桌,助长气势:“安掬乐,告诉我,你的追求在哪里?” 安掬乐答不出来。 面对上司犀利质问,他自知掰也该掰出套冠冕堂皇的说法,却只能无语。他的追求……他的追求……已经不在了。 很久以前,他的追求就是活的漂亮,直到遇到少年,爱他及被他所爱、成了唯念想,如今…… 主编语重心长:“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安掬乐没话讲,他已经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他问主编:“老实说,其他人是不是不想去?” 说及此,主编脸忿忿:“大好机会啊!哪个国家的人不是抢破头?偏给冉撷羽那混账形容得阎罗地狱似的,该死的她还表现好,好得人家纽约总部直接钦点,叫我们再派人!我看来看去,就你比较长眼色,嘴甜谄媚样样会,不必太操心……” 安掬乐:“……”搞半天,这才是真正理由。 最后他说:“让我想想。” 主编到底没逼他太狠,给他个星期时间去想。 不过,说要给他想,顶替他职位的美编已征来,准备档案交接,副拍板定献。安掬乐索性也懒得想,只有了空,便反复观看那则影片,翻阅国内外各项报导。 青年在追求人生。这年,他的经历尤其精彩,除了四处奔走,亦连续参加了几项超马赛:中国大戈壁、横越中亚、撒哈拉沙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么快乐,不缺伴,再对照自己个人,等得乏了,成天哐啷哐啷地响,像个永远装不满的钱筒,那么空虚。 夜半,安掬乐躺倒在客厅那片地毯上,看着影片,来回抚摸柔软纤维,就像主编讲的: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迟早,会被抛弃。 或者已经被抛弃了……谁知道。 安掬乐吁出口气,其实他还能等,等青年回来,下达判决,他微笑着留下或退场,偏偏现实连这机会也不给他。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来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到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是的,命运终于光临,他掩着眼。心痛,心痛得快要死了。 隔日,他跟主编说:“我去。” 所有准备早已就绪,仅差他个形式上的同意,安掬乐签了文件,确定之后就简单了,最少年到两年,他不会在台湾。安掬乐找房东洽谈解约事宜,房东太太对他屋内布置很满意,频频问:“那个床架啊、衣柜啊、沙发啊、地毯啊……我不跟你收违约金,能不能留着?” 安掬乐哼笑:“行啊,用到半的酱油也留给你。” 房东太太干笑,抬头瞧,发现灯具拆了,问:“之前不是有个灯?很漂亮的。” 安掬乐:“哦,我带走了。”全屋里,也就那盏灯没被染指过,安掬乐庆幸灯泡坏时,刚好只有他人在场。 房东太太脸惋惜,说:“你这屋子,就维持这样吧,把那面墙恢复原状就行了。” 她指那片黑板墙,上头除了涂鸦,还画了份世界地图,被用各种不同颜色,简单标注了时间、地点、那是安掬乐仅知的。这,两年青年的几个所在位置。 最后次,则在两个月前。 他和房东谈好,对方不收违约金,并且愿意贴补少数金额,买断家具。 切底定,在天周末,安掬乐把那面黑板清了,涂了水泥,抹回最初的白漆。 过程里,他想起他的happy life。那第张照片里的人,他已想不起长相,唯独死后宁定安祥的样子深植于心。对方曾赞他聪明,安掬乐笑了声,心想:我其实不聪明,我比任何人都傻,但我傻得坦荡,傻得不后悔。 他把属于青年的物品整理出来,刚好箱,还没装满。安掬乐蹲在箱前,把那些物品捡来翻去,看了好久。 这段期间,他仍想:青年来通电话就好了,来通电话,他就会把事情问清楚,如若对方心底还有点他的位置,就先别分了,自己年半载总会回来!他等他那么回,如今换那小子等次,总不过分。青年到底没捎来音讯。 不知他在哪个犄角旮旯?保不成给那洛可可族当勇士去了。临行前天,他拿了张便签,随手描述了下自己外派事宜,没提地点。缘起缘灭,人生常态,好生珍重,你看着办…… 分手吧。 到头来不过简单三个字能解决,安掬乐提笔数回,却写不下去,最末他抿抿唇,写了笔画较的字—掰。 终归,也是分手。 手分手。 乔可南讲得没错,中文字博大精深,撇捺里,皆充满无限深意。 他把箱子封好、寄出、独身人前往纽约。 生活很忙碌,压根儿没空伤春悲秋、风花雪月,唯的乐趣就是看几本bl小说,借由攻君的神龙、小受的神穴解放下被虐的身心。他不知杜言陌回国没有,回来了,肯定看见那箱子吧? 每思及此,安掬乐少有种报复的快感,又觉得自己疼宠了那么年的人,得这般对待,难免不忍心。但不忍归不忍,有些事,既然连老天都不看好,何苦再持续? joke男始终稳稳他那边:“分了就分了,干脆去糟蹋那些美国佬吧。” 菊花黑:“他们唧唧太白,我没兴趣。” “……”joke男:“要不试试黑人?听说他们那方面挺强,白人还有句俚语‘onbsp;you go blabsp;yo babsp;‘,说你旦跟黑人嘿咻,便回不去了……” 安掬乐看,乐了。“你试过?” joke男:“靠,你别想祸害我,陆老爷看到。我十层皮都不够被扒。” 安掬乐os:他不扒你皮,扒你衣服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聊会乔可南便神隐,被扒皮……安掬乐笑了笑,关上电脑,纽约声色场所很,想夜情比找间餐馆还容易,可他是彻底没兴致了。 “唉,莫非我真未老先衰?” 他揽镜自叹,直到有天,他在旧书店发现本过期杂志,封面是青年……和他愉快的伙伴们,他们横越南美,来到智利的最南点,再下去便是南极。此项举措被做了报导,安掬乐买了杂志,盯着报导那几页,载了下来,妥妥收好。 在此同时,他领悟到:不是不行,而是不想。 被珍惜爱过的记忆令他不愿意迁就别人,肤浅发泄。他想,自己剩下的、不算顶有价值的人生,就默默地在青年身后,搭着吧。 也挺好。 杜言陌确定回了台湾,详细时间安掬乐不知,只估狗看见青年被各种媒体包围、采访、火了好阵子,之后接了广告及代言,大有刻意抛头露面之势。在则访问里,记者问他:“接下来,计划去哪里?” 他答:“暂时不走了。我跑了很很地方,结果遗忘了初衷,有个人,我让他直等,我很愧欠,这次,我想等他回来。” 铁汉柔情,谁都爱看,记者追问:“是你女朋友吗?” 杜言陌摇摇头。“不,是我该珍惜生的人。” 安掬乐看着影片笑了出来,他按暂停,用指尖戳荧幕里杜言陌的额头……戳着戳着,又舍不得,改为轻抚。 傻孩子,我在你身上回两回的破誓,再破下去往后恩主公不理我了,真有万,我找谁哭去? 他至今没忘那晚河岸边,少年头发的触感,恍若片青草地。那是他人生里最美好的道光景,永难或忘。事事皆能悔,唯独这事,他必须贯彻到底:将来不论如何,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是啦,他真没打扰,切都是命运卑鄙无耻的捉弄,和他无关。 做也做了,安掬乐没打算谴责自己,前男女友本来就很容易搞在起,因为有过肉体关系,相当于某方面对彼此是敞开的、相合的、但这不代表什么,感性短暂赢过了理性那面而已。 冉撷羽给他十分钟,安掬乐缓步下楼,青年背对他,却能精准地觉察他出现,他迅速起身,先是眨了眨眼,确认无误,才庆幸笑:“菊花先生……” 杜言陌很少笑,可每当他笑,总能捏着人家心尖子,叫人怎样都拿他没法。安掬乐吁了口气,指了内头道:“过来吧。” 杜言陌极诧异也极欣悦,他原本做好至少得守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未料不到周,便敲落了城池—尽管,只是小块碎屑。 毕竟得了寸,才能进尺。 他跟随,后方柜台小姐们看见这幕,齐拍手:“恭喜!” 杜言陌手挥:“谢谢。”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掬乐哭笑不得。 他领他到会议室,门关上,青年炙热的体魄便自身后贴抵上来,这是杜言陌最喜爱的方式,安掬乐却把人推开:“放尊重点,本宫这金贵身子,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 杜言陌收手,反正上回确认过了,此人发肤,无不在期待他的碰触,没有别人。 他先声夺人:“这几年,我错了。” 劈头就认错,安掬乐微诧,毕竟前周在摄影棚相会,青年照睐他的眼神,摆明是怨忽的。 安掬乐吁口气。“你没错。” 杜言陌垂头,认错最怕对方不冷不热,既不收受,也不反驳,好似你怎样想法,皆与他无干。 杜言陌伸手探抚,见安掬乐没拒绝,舒了口气,他指尖眷恋,学他先前方式,细细摩挲对方的眼角眉梢。他有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他瘦了些,眼角处微微有了些细纹,很淡、很浅,上回肉体的欲潮淹没了切,若非人在那般地方,他肯定能把人往死里折腾。 宁可干死了他,也不许他离开。 安掬乐侧首,迎合他抚摸,随即眉眼弯,浅淡笑起:“想再来发?我是不介意,但你十分钟内得完事,否则我同事会报警,告我妨碍风化。” 杜言陌没应,他专心致志,紧睐情人如今模样。前会被咬伤的耳垂,犹剩点浅薄红痕。 他手碰,安掬乐肩膀便缩了缩。杜言陌:“还痛吗?” “……”安掬乐摇头。“不痛了。” “对不起。”他不是真心要伤他,从来不是。 安掬乐勾唇。“无所谓,你晓得我是m,稍微粗暴点的做法……我不讨厌。” “但我讨厌。” 安掬乐愣。 杜言陌表情严肃,相当骇人。“我讨厌伤害你,却没控制住……这对我来讲是非常严重的事,请不要轻视它。” 安掬乐没语了。 杜言陌叹口气,在安掬乐“消失”这段期间,他想了很。 开始当然完全无法接受,分明说好等他,却食言。 他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还不及深思,就哭了。 他控制不住,哭得很大声,好像内心块呗狠很捏碎,成了肉末,血淋地,这凌迟苦痛,令他惨哭,如野兽悲鸣,惊动母亲上楼,问他“:怎么了?” 杜言陌两眼骇人的红,与不成句:“他不要我了。” 杜母知晓儿子有个交往对象,比他年长,早年她反对,儿子仅用句话便堵得她无言以对:“这世上能给我爱的,只有他了。妈,我不勉强弥补给我,最少别剥夺我。” 王杏纭惭愧,她不是不爱儿子,偏偏能力有限,难免疏于关照,听他这般讲她如何强硬反对? 只得瞒着丈夫,别太过界就行。 这也很年了,儿子不停往外跑,都没断,如今看来忍到极限了,杜母叹道:“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就去把她追回来。” 没料听了这句,儿子竟哭得加厉害。 追?从何追?那人要不就忍,要不就走,连个挽回机会都不给,安掬乐教过的:他旦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没有逗点,只有句点。 他撕心裂肺、泣不成声,这辈子,从没这般伤心哭过。 每个人生所求的不过是个能够安居的所在,游子们真正享受的,不是出走,而是回归,那种看到熟悉的切,不论走得远,仍在身后牢牢等待的安心感。 他那么喜欢他,那么害怕被离弃、讨厌、不料竟彻底迷失方向,连初衷都忘了。 人总要失去才懂珍惜,他几乎上天下海把人找遍,同时惊觉,交往五年的恋人,自己对于他的了解,居然可以如此地稀少而浅薄。 他知道安掬乐做设计相关,但不具体明白他工作的地方,因为那不是他感兴趣的领域,恋人或许提了,他听着,没记进去。 杜言陌登时冷静下来,暂停追寻。自己究竟为何而跑?他眷恋着恋人怀抱,却兀自认定无法再产生共鸣。渐渐地,肉体取代沟通、拥抱过语言,与志同道合的相处,反而加愉快…… 可直到这刻,他才真正发现,自己之所以能毫无担负,在世界各地往来行走,全是因为对方稳妥的那句:“我等你。” 他等他,等他跑遍大好河山、看尽各地风光,从无怨言,甚至于最初,在自己面临升学与就业的两难,犹豫得不得了的时候,是安掬乐告诉他:“假设你还无法决定,干脆先按喜欢的步调跑跑看如何?也许会意外地发现好风景也说不定。” 这话鼓舞了他,他想令百般包容他、支持他的恋人骄傲,于是尽己所能,追求好,未料临末,对方仅给了他字:掰。 手分手 杜言陌:“你平日里分明对我好得不得了,可我真正走岔时,你却连提点都不肯提点声。”过去是这样,现在亦是这样。“我只好自己摸索、自己反省,想办法传达,等你来找我……句话、封信都好。” 安掬乐听着,心道:我也这样等过你。 他并不怨怒,纯粹os,是他答应青年要等,没等全,是他毅力不够坚。 分节阅读30 欲望文 分节阅读31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1 码归码,安掬乐向来算得清楚。 所以在摄影棚见到青年,其实,他心虚。 后来唧唧太坚,搞上了,心虚。 因此躲得厉害。 他看看杜言陌,再看看墙上的钟,还剩五分钟,他得速战速决。“我欠你两句……不,三句。” 杜言陌:“?” 安掬乐:“对不起,我没做到我承诺的。” 他这讲,杜言陌表情变得复杂。 “这是第句。”安掬乐手插口袋,心里读秒。没问题,他练习很久,定能好好讲出口…… “分手吧。” 杜言陌睁大了眼。 安掬乐敛眸。“这是第二句,其实早该给你。”到底没舍得。 如今,不得不舍。 安掬乐暗暗握了握左手腕—他年没这习惯了,刚被冉撷羽提起,才忆起。他想,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再承受次,离开这个人的痛。 他好不容易才走,尽管是被迫,到底是个契机,若再来次……他不确信自己还做不做得到。 不如趁此,好聚好散吧。 青年在那儿,面目呆怔,似没消化完全,安掬乐紧接又扔下枚炸弹:“我今年三十六了。” 杜言陌震。 安掬乐盯着他的反应,苦笑。“我们差了十三岁,不是六岁。” 他口吻平淡,却隐含颤动,算算这事竟瞒了他近八年……最先以为不会有过深纠葛,不必特意澄清,到后来竟是不知从何讲起。他表情轻松,眼神却含了动荡。“你可以按我拳,我不还手。” 杜言陌:“……又怎样?” 预料之外的反应,安掬乐登时傻了。 “喂,我讲真的,不是玩笑,我可以拿身份证给你看……” 杜言陌很冷静。“我去年就知道了。” 安掬乐:“……” 当初发现安掬乐离开,没有去向,找不见人,他自然找了征信社。对方问他:“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位?长相样,可是年龄不符……” 杜言陌接了资料,傻了很久。 他想了那么,就是没想到他们差的不是六岁,而是……十三岁。 下子了七岁差异,若说无感,那是不可能,他难以相信,反刍过往,那人提及自己学业、工作情况的含糊其词,每逢庆祝生日时复杂难瓣的笑……串连下来,全有了解释,这么大的事,他竟瞒他、直瞒他……为何? 思及缘由,心痛促使他全身都痛,痛得不能自己,他不敢想像,那个从来不屑说谎的人,却得不断用谎言来圆谎……他独自守着这秘密,究竟有难熬? 两人最初关系,远远不到坦承程度,高中那三年,杜言陌回忆起来,确信以自己的心理状态,完全不能接受真相。六岁的差异便已令他十足煎熬,再倍数字砸下来,他肯定崩溃,冲动毁了两人关系,最后……他定会比现在加后悔。 他足足花了周时间,尽力想开,最后告诉自己:这是筹码。 大得足以为他翻盘的筹码。 他痛哭过,差点连心都烧熔,历经了这么场,尙若还在纠葛年岁差异,安掬乐迟早要走,反正要散了,不是吗? 杜言陌有力道:“说完了?现在换我说了。” 安掬乐仍在错愕,这和他预料情况差异太大,青年不是应该某女角上身,摇他肩膀并大喊:“皇上,你害得我好苦啊~~”之类吗? 杜言陌:“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没主动找你?” 安掬乐没答,他看着青年,巍峨在前,时光如刃,过往的稚气当真削去,完全没白挨。他在大千世界里,经得历练、获得成长、变成男人……他胸口疼,心跳太剧,快要穿破胸膛。 “我给自己两年时间,等你回来。你那么爱我、疼我,信上连句分手都舍不得写,我想你总会心软来找我,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 狠得令我午夜梦回,梦见安掬乐以冷淡表情讲:“我不要你了。”不论自己如何认错,乞求,都没用。但偶尔也有好梦,他们在那间屋子里,相拥做爱,倦怠至极的恋人像只猫儿,软软靠他身上,他板起对方下巴,不停吻了又吻,而对方瞅他眼神,始终缱绻…… 是,他爱他,那么爱他,总是有余地的。 若不这般批项自己,那段期间,他肯定会废掉。 他超马成绩斐然,媒体上门,杜言陌万般配合,他怕自己曝光不够,又怕太够了,引发关注,将来会给两人关系增添麻烦,直算着盼着,终于见了面,安掬乐却说是因工作而来,装作与他毫不相识的样子。 杜言陌心惶极了,采访当中频频出神,直到摄影,他发觉原来自己的身体对安掬乐仍有吸引,他想,最差不过如此,当年他们能以炮友的关系开始,现在未必不能…… 可是,他错了。 错的离谱。 他从没好好懂他……没懂他有爱他。 “我知道,你爱我。”青年忽然就说了这句。 安掬乐闭了闭眼,承认得很干脆:“是。” 可随后抬眼。“又,干你屁事?” 杜言陌傻,世上竟有这般理论,你爱我,却与我无关?“那……我爱你呢?” “同样,干我屁事。” 简直荒谬。 可你又不能说它没道理,爱情原先就是个人的事,强加的感情,不啻于种暴力。 杜言陌没在意,他已确认了最想确认的事,他伸手捧起对方的脸,说道:“没关系,就算不干你的事……我还是爱你,很爱你,非常爱你。”他沉默了会,再度开口,果决道:“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安掬乐怔忡。 杜言陌:“连死刑犯都会在法庭里听受自己犯下何种罪刑,你宠我、疼我、爱我,却从不教我該如何用你喜欢的方式宠你、疼你、爱你,好像打开始,你压根儿沒打算跟我长久。” 安掬乐:“……” 他知青年向敏銳,却沒料,他竟能看透至此。 杜言陌语调平静,眼神却很动荡。“是不是这样?” 安掬乐靜了阵,回:“是。” 这答案,杜言陌毫不意外,这年他早翻來覆去的,想过很遍。 “你甚至在等,等我犯下过错,你好顺理成章离开,我直在想我们有的是辈子,能吵、能闹、能爱,你却连吵闹机会,都不给我。” 青年素來寡言,可旦当他长篇说话,那每字每句,必定能说到骨子里。安掬乐心神晃蕩,他的确沒想过要与他永远,毕竟他们的时间轴,从开始就不同步。 杜言陌再无法自制地拥他入怀,深切沉痛地责问:“我想的是辈子,你想的是久?” 安掬乐被他抱着,並不挣扎,只木木问了句:“你知道什么是辈子?” “我知道。”杜言陌把脸埋进他颈窝里磨蹭,像往年讨宠那样。“差年、个月、天、個时辰,都不算辈子。” 安掬乐笑了,这是电影《霸王別姬》里程蝶衣那段经典台词,他喜欢那部戏,或说喜欢里头张国荣的扮相,华美而淒绝,他拉着青年看了不少次,未料他居然记着。 安掬乐茫茫想:冉擷羽那妮子怎还不來?他觉得自己快挨不住了。 辈子…… 辈子。 慕地,像有根紧绷的弦,在他体内撑到极致,安掬乐连断裂声音都没听见,就已个反身揪住杜言陌衣领,由下往上源看,声音嘶哑:“我告诉你什么叫辈子,就是从今尔后,不论贫困、喜乐、潦倒、疾病,你都得在我身边,不再自由,等我老了你得帮我推轮椅、包尿布,而且这机率大得很,我烟酒色样样沾,屁眼又出又进……” 杜言陌睁大眼。“菊花先生,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白痴啊!”安掬乐不客气,狠狠巴他头。“我是问你想清楚没有!或许你生就这么次机会能摆脱我,我也……”就这么次,能离开你。 五年、十年以后,当青年有了其他好选择,他不知届时自己能不能漂亮抽身,想到自己有可能变成这人的担负、累赘……唯独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 他不如去死。 青年却道:“太好了。” 安掬乐瞪目,你妈咧。“是啊,恭喜你了。” 杜言陌听出他话里少许不爽,笑了。“不是,我是说……太好了,只要这次我能把你追回来,你就再也走不了,对吧?” 安掬乐傻眼。 杜言陌贴近他:“是这个意思吧?” 青年无形压迫,把他的话意弄拧了,可安掬乐终归没法否认,索性坦承:“对。” 到时候,可是社会案件了,xx日报头条之类,同志情杀疑云,兴许还会沦为节目题材,令某人激动大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杜言陌神情舒了开来,安掬乐毫不犹豫泼他冷水:“前提是你得先追回来。” 杜言陌:“嗯,我努力。” 我不是鼓励你啊……安掬乐结舌,不懂事怎变成这样了?他最先设想的明明不是这结果,桥归桥啊路归路,兴许青年还会恨他骗他,与他思断义绝,然而百转干回,竟然走回原来胡同。 辈子。程碟衣说“差年、个月、天、個时辰,都不算辈子。”眼前小他十三岁的青年,当真想好,何谓辈子? 安掬乐眼眶骤然红了,眼泪无预警落下。他居然……居然想相信他。 杜言陌见状心惊。“菊……” 会议室门“砰”声打开,个女人冒冒失失闯进来:“抱歉抱歉,主编找我……喂,安掬乐,你哭了?!” 冉撷羽从未见过这没心没肺的落泪,整个人痴呆了响,想都没想,抢起椅凳就要砸,结果太重搬不动,气喘吁吁。“你……你欺负我家小菊花!” 杜言陌还真没法否认,不管何种方面,他确实欺负过这人。 倒是安掬乐,他揩了泪,走到冉撷羽面前,戳她额头。“白痴,我那是睫毛太长,掉进眼里。” 冉撷羽半信半疑。“哦?” 他拍拍这位好同事的肩。“走吧。” “菊花先生。”杜言陌在后头唤,安掬乐顿住脚步,听他强调:“你不能不给我机会。” 安掬乐静了会,最终拉着冉撷羽走了。 第五章 不就杯子 走道里,冉撷羽问他:“……你真没事?”全编辑部,大抵只有任婕宜那傻蛋会信他睫毛掉眼里的说词。 安掬乐没答,倒是个转身,掐住冉撷羽脖子,恶狠狠地:“十分钟!说好的十分钟呢?!” 冉撷羽:“呜……咳!主编拖我,我没办法啊!” 他悻悻撒了手,当然没掐得用力,冉撷羽很快缓过来。“啊就来晚了十分钟而已……” 安掬乐当真是欲哭无泪,前十分钟,他还能好好说分手,后十分钟,情况、局势,就完全给扳回来了。 混蛋,都他妈混蛋。 偏他爱死了那混蛋。 所以最混蛋的,莫过于他自己。 安掬乐给杜言陌经纪人捎去电话。“叫他别来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他要的,我自然会给他。" 经纪人听,当下乐坏。“安爷爷,往后我把你当祖宗拜了。” 安掬乐不客气:“那好,记得写进祖谱,流传给你子孙,逢年过节我要收到祭品。” 经纪人:“……”你们快去相爱相杀相互折磨别出来害人了吧! 杜言陌果真听话,没再来,这令整栋大楼的人都遗憾了阵子。试想每日进出,有个帅哥坐在那儿,免费给你保养眼睛,此等乐事,天下少有,尤其柜台小姐,个个毫无精神,连眼妆都谈了。 安掬乐没食言,日问明杜言陌行程,就去了摄影棚。 杜言陌见他来,整个人气场亮度全不同,工作人员忙揉眼:“我好像看见他冒出耳朵尾巴,吐着舌头吭嗤吭嗤……三天没睡,出现幻觉了吧?” 经纪人没讲话,总不能说您老真相了吧? 但他不是狗,是狼,看似温驯,实则狡猾卑鄙,关键时能咬你脖子,快狠准。 杜言陌在拍代言品牌的定装照,该牌走奢华贵气性感路线,安掬乐没见过他这副打扮,很新鲜。 拍摄完毕,杜言陌换回原来装束:件白t,牛仔裤,没有余配件,头发也洗过了,把流行感通通冲掉,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才是真正合适他的样子,在出社岗那礼拜,看得出他为虚张声势做了少努力。 他其实没变,本质里依旧不迷恋虚华,唯独气势不同了,安掬乐想起前几日他那般长篇大论,看来连语言能力也长进不少。 安掬乐上前。“跟我走。”a 杜言陌:“?” 走去哪?gay bar。 今日是特意给安掬乐安排的归国庆祝会,各行各业熟的不熟的,通通来热闹。安掬乐到场,平素与他交好的几个小零立马凑上去:“菊花爷,您还能跳否?怕那些五大三粗的美国佬不识草蜢谭咏麟的好,您不尽兴。” “就你懂我。”他亲昵地捏捏那小零胖皮,忽指身后的杜言陌向众人道:“我朋友,没玩过,送你们折腾。” 说罢,外套脱,莲步摇摆,款款上台。大伙儿见,就知主戏来了,赶紧拍掌,灯光很贴心,红蓝绿黄各色投射灯,自他边穿过,dj放起迷乱的电子音乐,安掬乐攀住身旁壮男,随同音乐款款摇摆动身躯。 分明跳着俗到极点的舞步,可举手投足之间,风情尽现,张开的五指在身廓不停流连,仿若成了他人指掌,哀怜地探遍自己全身。 他眉眼勾引,不时外源,被人群包围,像个自然发光体。这对杜言陌来讲无疑是陌生的,他的菊花先生……从来只在他怀里,即便走在路上,对帅哥看了两眼,定都会回头补句:“嗯~还是我家杜小爷最好。” 杜小爷……有个冰淇淋牌子,叫杜老爷,安掬乐很爱他们的甜筒,夏天时,总会在他面前故意吃得很色情,教人血脉贲张。“等我舔完杜老爷,再舔杜小爷,乖喔~” 尽管语言轻佻、态度疯癫,可他从来把杜言陌感受搁在第位,不若这般,被众男人包围。鲜活妖娆,却不肯瞧自己眼。 安掬乐跳累了下台,他汗意津津,上衫薄透,勾勒出漂亮曲线,旁有个男人摸了他腰把,他也不生气,笑着回摸对方结实胸膛,揉了两把,当真死不吃亏。 杜言陌见那男人笑,把样东西塞进安掬乐屁股口袋里,便上了舞池。 安掬乐:“呼,口好渴。” 呼百诺,桌几个好友连忙给他倒酒,顺道交流最新八卦:“刚那男的是最新来的的狼,据说平日不怎么搭理人的,给你赚到。” 狼是圈内术语,意指百年难得见身材脸貌俱佳的好小,早年还只有猴跟熊之分,现今各路人马英雄汇聚,完全成了rpg奇幻世界。 “原来是狼,难怪手感不错。”安掬乐做了个抓奶手的动作,忽然身旁青年动了动,坐姿挺起,白衫服帖在身,露出坚实的胸肌曲线,体魄宽健,惹人垂涎。 安掬乐:“……不摸,老子就是不摸。 他掏出口袋里的玩意,是枚特大号保险套,上头用麦克笔写了手机号,安掬乐见,笑歪。“哈哈哈,耸够有力~” 友:“嘿学,那长相那身材这size,你不要,给老子!” 安掬乐笑:“做人有点追求,我给你好的。” 友:“蛤?” 他笑眯眯,指着旁等袭胸等不到,脸色各种不好看的杜言陌,“老规矩,谁要拿去,我菊花爷慢走不送,附带两盒保险套。” 两盒……安掬乐“教育”过的向极品,何况这个用了很年。换做平常,这消息肯定能令在场所有小零乐翻,摩拳擦掌,剪刀石头布。问题……那人脸铁青,压根儿没这意思,感觉真把上了,只会被虐死。 有人叹道:“您老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别折腾大家了。” 简单来讲,就是夫妻吵架,连狗都不想理。 安掬乐“去”了声,群有色没胆的,没意思。 他扔下人,又上场跳了几曲,桌接桌的喝啊闹,杜言陌没阻止,他虽不知安掬乐有何目的,但若在这儿动了气,肯定不行。 他不得已按着捺着忍着,旁人见他神色益发不佳,早已散离,各玩各的,偶尔有些不长眼色的搭上来,皆被冰走,不过依然有贼心不死的:“当真不换别人玩玩?我技术可不比那朵菊花差。” “可惜紧度就差了。”不知何时绕回来的安掬乐嘲谑道:“三劈吧,咱俩给你双龙,说不准还有剩。” 对方不甘示弱:“那肯定是你size小!” 两小零就这么恍若无人地拌起嘴来,你仍砒霜、我扔鹤顶红,毒得众乡民备好珍奶买好鸡排,以为双方有何深仇大恨,就要动刀见抢之际,不知是谁冒出句:“痛快。” “彼此彼此。” 对方:“看来你嘴技没生疏。” 安掬乐:“我成日磨着呢。” 对方:“吵得嘴都渴了。走,请你杯。” 众:“……” 两人还颇副英雄惜英雄之势,看得人彻底哭笑不得。 这闹完,便是凌晨,安掬乐没跟谁走,杜言陌不可能,夜风吹脸,青年阴鸷了整晚的面色终于好了些许,安掬乐唱到脚步瞒珊,偎靠在他身上,懒洋洋说了句:“背我。“ 杜言陌二话不说,立马背起。 这温度、这重量,对两人来讲,都睽违了好些年。安掬乐问他:“我重不重?” 杜言陌:“你轻了。” 安掬乐趴在他肩上呵呵笑。不,他重了,重了,重得开始思量他们之间的五年、十年……辈子,杜言陌跟他要机会,他不是不想给,是真不知自己给不给得起。 安掬乐又问:“今晚,有何感想?” 不爽。 超不爽。 然而杜言陌静了会,语带保留地答:“你舞跳得很好。” “是啊,我还会唱歌呢,人称老歌天王,……”说罢唱起堆复古流行曲来,有的前词跟后词根本不同首,亦唱得开心:“两个人何苦争强斗狠?你看夜已那么深,梦已那么深,我也身不由己,爱你爱你爱你~我爱~ ~到沸~ ~腾~ ~ 爱到~沸~ ~腾~ ~” 那“沸腾”二字,安掬乐唱到破音,始终不放弃,坚持要唱:“我痛到……沸……腾……” 他声音小了下去,没问杜言陌要把他带到哪儿,总之随意了。安掬乐:“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你,我样精彩,过得很好。” “……” 安掬乐:“你在影片里的样子,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快乐,我没打算跟你争强斗狠,没意义,你没做错,不用想着补偿,各过各的,其实没啥不好……” 杜言陌蓦然接口:“……痛到沸腾。” “嗯?”安掬乐迷糊了响,才知杜言陌在重述他刚唱那首歌的歌词,他笑了笑:“这词也写得够夸张了……” “我回到家里,看见你寄给我的东西……那时的感觉,应该跟这句唱的样吧。” 痛到沸腾。 除此以外,杜言陌不会形容了。 也无法形容。 杜言陌:“我爸走的时候,我还小,但我至今能想起丧礼那天,灵堂的样子,清清楚楚。可那天收到东西以后,我做了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太痛苦了,痛苦得他不愿回想。 天啊,好芭乐,安掬乐听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活该。活该。活该。他心底即痛快又难受,复杂得紧,因为他也痛过的,只有我个人痛,太不公平,可他居然难受…… 难受青年的痛,难受那样的痛是自己给他的。矫情,贱人就是矫情,安掬乐想着这句经典名言,唯有苦笑了。 杜言陌:“菊花先生。” “嗯?” “我们差了十三岁,辈分上,你应该算我长辈。” “……”听了这句,安掬乐心想他真活该死好,随你痛到沸腾痛到蒸发,老子不同情! 杜言陌:“我知道你说出的话向不收回,所以就当我做晚辈的求你,不管次两次百次千次,你想通了再顺着台阶下来就好。但试探之类就不必了,我没了你并不会过得好,你也样……” 杜言陌把事看太透,不留余地,安掬乐不想嘴硬都得硬下:“谁说的?或许世界上有其他能令我幸福的对象,只是还没通到……” 杜言陌斩钉截铁:“不会有的,如果他能让你幸福,我就让你幸福,不管你跟谁在起,都不是最幸福的。” 安掬乐越听越黑线。“你这是在诅咒我吧……” “是。”杜言陌也坦承。“如果你跟别人在起,我定没办法祝福,每天诅咒你们分手……” 他不是大度的人,从来不是。 自小排斥妹妹、嫉妒老师的女友,不要提这个人去找别人,他定会疯。补偿……是啊,这人是他生安居乐业的所在,又骗过他,怎样都得牢牢抱进怀里,补偿自己。 杜言陌道:“菊花先生,之前我在学校历史课听过则故事,说有个人对背他的那人讲:“步年,你背我走少步,我就保你江山少年。”假若我能背着你走上千、万步……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相信什么? 相信生世,不离不弃?简直笑话。 安掬乐沉默了很久,久得杜言陌以为他喝醉睡着,才听他开口:“放我下来。” “我才百步……” “年步,百步都百年了, 分节阅读31 欲望文 分节阅读32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2 你还嫌不够?”说罢,就从对方身上跃下,安掬乐扶着头,晃了晃。“让我想想,这事,你得让我想想……” “菊花先生……” “够了!让我想,没听见吗?!”安掬乐吼。 四周片寂静,仅剩安掬乐嘶吼过后遗留的细微喘息,杜言陌看着对方难得失控的样子,最终说了句:“我知道了。” 过去,刚回国看到信的期间,杜言陌不断想:他确实做错了些事,可他做的错事,有必要遭受这般巨大惩处? 切都是那人说了好,他才信,结果过了寸……越想越绝望,他成天如行尸走肉,那只箱子,碰都不想碰,直到有次他在房间晃荡,不小心绊倒,里头物品通通翻了出来。 他的换洗衣物、他的杯子、他的……每样每样,隔了近年没使用,却通通崭洁如新,半丝灰尘霉气皆无,他用的毯被,甚至像晒过太阳,蓬松柔软。溢着他喜欢的柔软精香气。 杜言陌材着,拧了很久,那个人直都很珍惜珍爱他,他从不说想念,只把属于他的物品,个个,洗过了再擦过,等待主人回归,再度取用。 他觉得……倘若不是外派,那人还是会等他,等他回来,接而离去,不停反复。最后,自己会被宠得盲目,再看不见对方的好,而安掬乐迟早也会疲惫,两人终会相离……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因为,他不能缺了他。他迟早会反悔,却再也追不上人,所以现在发生,还不算晚。 他其实应该庆幸。 于是杜言陌想:在男人回来前,他必定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好,最主要得完全独立,他已有份自己的事业,但必须稳固、保险,使它们成为代表不离不弃的决心。 杜言陌收拾了精神,他受到很媒体及企业的关切,有几个品牌找他拍广告、做代言,他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上网估狗……找了间经纪公司。 原先都做好被打枪的准备,柜料对方见他联系,便万分欢迎,带他的经纪人以为自己捡到宝,脸乐兮兮,直到…… “我想曝光,但不能曝太光,刚好的程度就好。” “……”经纪人十分凌乱,心想:你来乱的吧? 杜言陌很认真。 他有各项顾虑—第,他仍把自己定位在超级马拉松选手,不愿再过界。第二,曝得太光,很难长久,这是场不知终点在何处的长期抗战,他必须不时呼唤那人。第三,若真红了也麻烦,何况他尚有诸计划得施行,这些通通需要时间。 五光十色的斑斓舞台,终归不时他真正冀求。 他只是需要点名气,足以令他做,的事。 他怕那人找不到他,不敢离开台湾,转而参加国内各大小项比赛,争取每个能被采访机会,为此他只能拿第,不停的拿第。 只有拿第,那个人才有大机率,注意到他。 他不接过于主流的案子,怕消耗光了自己,这次会被纽约时尚品牌看上,纯属机缘,对方高层之是个运动迷,长期赞助相关活动,包含先前进行的横越中亚长跑,杜言陌因而接下,被杂志联系访谈,最后…… 他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即便不是为了见他而回来。 安掬乐说要想,可其实他压根儿没想。 他去租了叠bl小说漫画,天天看,奇怪最近大叔受特别流行,他真佩服这些主人公的勇气跟唧唧,弥久而坚。 也不知看了少本,看得他对人生盲目,充满爱与希望。 他记得很年前的晚上,也遇上相似情况,乔可南给了他句金玉良言:“欢喜做,甘愿受。”他就受了,能受久是久,攒足能量、保留力气,不至于受到死,可这次…… 他找乔可南倾诉:“小乔,我怕,我居然怕。” joke男:“不怕才奇怪,你之前胆子长得比脑大,现在总算均衡了。” 安掬乐笑。 笑完继续自我剖析:“你说我为何怕了?当年我都不怕了,或说怕了也认了,这次却不能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joke男也给他句“了”:“因为你老了” 菊花黑:“……” 个说他长辈 ,个说他老了,是怎样,拉仇恨就对了。“你才老!你比我老!你全家都老!你娘我可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 joke男:“对啊,我老了,我家那只也老了,要像之前那样折腾次,我才不干,我们都很认老,你既然不认,那何怕之有?” 菊花黑:“……”要否不怕、要否认老,这啥终极选择?! joke男:“之前有个媒体工作者说,遇到任何事犹豫不决是,会想到自己二十岁时会怎么样?如果犹豫不决的原因,是自己变老,变世故了,那就逼自己回到二十岁的状态做决定—既然你是永远的十八岁,不老神话,那也不用逼了,现在想怎样就怎样……你是谁?” 安掬乐接:“菊花爷。我最大,我说了算,没有玩不起,只有玩到你不起。” joke男:“那你还怕啥?” 菊花黑:“怕他不能爱我辈子,我没力气了,走不了。” joke男:“干,这么恶心的话,亏你讲得出来。” 菊花黑:“嗯哼~” 是事实,就讲了,他明白这顾虑傻得就像出生就担心死亡,搭飞机就怕空难,可他的情况是死过次,第二次也差点半死不活。如果有天你吃过个非常难吃的东西,即便对方允诺改善,再三强调绝无问题,在尝味前,任谁都得怯下。 joke男:“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辈子能长?再怎样折腾、怎样不会,也就这么段,吵着闹着就过完了。” 是啊,能有长? 安掬乐忖着,起身走到厨房,看见自己排的杯子。 他搜集杯子的习惯,行之有年,他固定摆七个杯子,喜怒哀乐、爱恨痴,各自代表个意义,统合起来,就是他的生。 确实没长。 他把杜言陌挑选的,属于“爱”的杯子寄还给他,没再补,也不打算补。他曾经通通打碎,让那些杯子代替他承受绝望,如今…… 不就辈子? 逼自己回到二十……不,他回到自己的十五、十六岁,他曾爱过个男人,那样天真那样傻,可他真实坚信,自己与那人,能有辈子。 后来没走成,那人亲手毁了他的崇拜。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就不敢了呢? 其实,少了爱的辈子,也就是忽忽的凑合着过了,他却牢固地守着,怕碎怕疼,有何意义? 他安掬乐什么没有,杯子最。 想罢,他拿起个黄色杯子,手蓦然松,“锵”声,四分五裂。 他再摔。扔喜、碎怒、灭哀、无乐、除恨、不痴……仅余爱,以及青年送给他的,那只歪七扭八的杯子。 这是属于他的仪式,做完了,安掬乐拿扫帚,将碎片通通扫起。心想他的辈子,碎过了,就无须害怕,再次吧,给青年、给自己个机会,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没到回不去了的程度,切仅仅是他个人的心魔。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回到电脑前,跟乔可南道:“没事了。” joke男:“?” 菊花黑:“我砸了杯子。” joke男:“……所以?” 菊花黑:“你说得没错,能有长,我不想折腾了,想买新的杯子。” 找青年起吧。 上次,他只令青年挑了个爱;这次,他想与青年手牵手,并补完他的喜怒哀乐……没有保留,只有分享。 然后,把那只代表爱的杯子,收回身边来。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决定吧,看他们是否真能走上辈子。 第六章 玩到你不起 杜言陌接到安掬乐电话,对方劈头就问:“你还跟家人住?” 杜言陌:“不,我搬出去了。” 安掬乐:“那宾馆跟你家,挑个?” 他说得很白,杜言陌没底他这是打算跟自己和好,抑或只延续肉体关系,但不论哪者,他都不会不配合。“我家。” 安掬乐:“在哪里?” 杜言陌现今的“家”,正是安掬乐先前租住的哪间。 有些事,杜言陌年纪还太轻,或说压根儿没想过,之后才有所领悟:安掬乐是个地盘意识很强烈的人,他看似跟谁都好,却不轻易让人跨进他的私领域,有轻微洁癖,时常拿着滚轮刷滚啊滚的。 心理学上讲,直固执重复某件事,就是种病征,他直以为安掬乐不过带他回家,可实际上,他领进人的,是他的心。 这点,直到他看见被安掬乐清过的屋子后,才惘惘明白。 他把杂物清空,却把大部分东西留下—床架、茶几、沙发……还有杜言陌最爱躺的地毯,这块毯,安掬乐精挑细选,跑了好几间家货行,对质材计较至极,搬家时居然没带走。 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就不要了。 可是,我分明还是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要了? 那片白墙过于刺目,他问房东:“原先的墙壁呢?” 房东愣,也不懂他怎会晓得,答道:“请前往房客弄回来了。” 杜言陌沉默,他上前抚墙,安掬乐做事向来细致,白墙上点儿过往痕迹不存,他曾抹掉前半生的回忆和记录,如今又抹去第二次……全是为了他。 大约那日哭得太惨,杜言陌没了眼泪,只觉得痛。 他不敢去想,安掬乐在重新刷漆这面墙时,究竟怎样的心情。 这屋各方条件都好,尤其历经前房客的设计、爱护,租价自然比般要高,才时没租出去,杜言陌二话不说便定下了,他刚接了个代言,酬劳不高,但租间房不至于是问题。 面对着这般空虚又空荡的屋子,杜言陌启唇,说了句:“我回来了。” 而这次,再无人迎接。 搬进来第天,他躺在那张换过的崭新床铺上,滴眼泪滑过眼角。这是最后次,他最后次哭、最后次后悔,接下来,他必须预备好切,等待这屋子的前主人,再度回归。 而这回,由他来说:“你回来了。” …… 安掬乐来,见了屋内摆设几乎没改,只问:“房租少?” 杜言陌报了个数字,安掬乐听炸毛:“靠,那混账吸血鬼,这还不都老子搞出,怎样都该分我成!” 他气呼呼,也不知道气自己亏,还是气杜言陌被削。 杜言陌笑,抱住他,说了句暖违许久的话:“我回来了。” “……”安掬乐没应。 不是不失望,但杜言陌自知目前他尚无权利要求答复,安掬乐已不是这间的主人,反倒是自己该说句“欢迎”,可他讲不出,他并不想听安掬乐回答“打扰”子类,生疏客气的台词。 好在安掬乐也没讲,他褪鞋进屋,指着高大的餐桌木椅,微笑:“你,坐在那里,自慰。” 杜言陌:“……” 他能不听吗?开玩笑,安掬乐现在是王,让他往东,别说不往西,连西在哪儿都不敢想。他乖乖坐在椅子上,扯下裤链,双手伸入,掏出茎器套弄。 安掬乐就在那儿看,完全没帮忙意思。 般男人自慰时,除非在看片,少会习惯闭眼,想像场景。杜言陌忖想两人最令他兴奋的次做爱是何时?太了,光这个人的呼吸就足以令他勃起。 他很快射了出来—毕竟没刻意控制,安掬乐走上前,瞟了眼他满手浓腻的白液,抽出纸巾替他温柔擦手,冷冷说了句:“再射次。” “……” 杜言陌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般整,但仍旧只能听令。这回他撸到半,忽听安掬乐问:“你用什么当配菜?” 杜言陌喘着气。“我想的……是你。” “……” “我记得有次……做过了头,你那儿被我操得连合都合不上,穴口肿了,肠壁是粉色的,我射进去的体液……就这样流出来,好像失禁。你后来不得不用肛塞控上,我记得那肛塞,是紫色的……唔!” 他又射了,这次的量大了些,好像刚刚只是小菜,现在才进入正餐。 安掬乐几乎不为床第之事羞耻,可被人这样短细摩遗形容情状,倒是第次。 他热了脸。“你居然连操字都会讲了……” 杜言陌心忖,他曾跟着群大叔游历,什么加淫秽低俗的没听过? 他知道安掬乐喜欢听这些,被男人当作性对象看待,会令他很有快感—废话,他是gay,安掬乐曾说异性恋和同性恋最大差异就是,前者会对对方身上各处不同部位产生兴致,但对男同志来讲,唧唧才是王道,其余全是点缀。 安掬乐命他射了两次,然后开始灌酒。 可乐娜没般啤酒苦,加了菜姆,加顺口,不知不觉打下去,待杜言陌上好厕所出来,就看到安掬乐用手指晃手铐:“坐。” 杜言陌:“……” 他已经完全放弃揣想自己接下来命运如何了。 唯能料,今晚没把他玩死,安掬乐不会满意。 于是他被反手铐在椅子上,足足四小时,像个处刑犯,安掬乐借他电脑去玩,不时还能听见宝石方块被消灭的声响……中间安掬乐跑来趟,很乐的说:“我破了你电脑里的最高纪录!” 然后给他分身舔了几口,就走了。 就走了…… 杜言陌挺着半勃肉具,无言以对,这回听见的是skype的来讯声响。 菊花男:“闺女,跟你说件事。” joke男:“?” 菊花黑:“我打算成为流言终结者,进行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实验,你纪录下这伟大的刻,之后也可效法~ 有听过可乐娜啤酒加菜姆的效果?” joke男:“那个啊?其实还好,心理因素占居吧,你想想看,就算前天吃的都是玫瑰,放出来的屁也不会真有玫瑰香……” “……”安掬乐摔滑鼠骂干。“你们这对无耻夫夫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乔可南干回来。“唯独不想被你这样说!” “哼!”安掬乐悻悻,关了skype,亏他还以为身边没人试过,兴致冲冲,没料到闺女已经……呜呜呜,他这做娘的,岂止输掉十条街啊! 虽说已知结果,少有点儿意兴阑珊,不过人生嘛,自己玩过才算。安掬乐走至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口,继而走到某人面前,弯身微笑:“借用了你的电脑,不介意吧?” 杜言陌:“……” 他能介意吗?毋宁说眼下情况,他压根儿自顾不暇。 安掬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杜言陌摇头,喝了太酒,此刻脑子晕眩,反应迟钝。在被灌酒之前。安掬乐命他自慰射精……射了两次。如今,他被反手铐在椅子上,子孙根自裤裆敞露,已有些疲软迹象。 安掬乐抿唇。“我直想帮你办个成年礼……” 成年了,可以做什么? 喝酒。 杜言陌不怕喝,在国外历练,酒总是人类最好朋友。心情好了喝心情不好喝天寒地冻喝。怎样都要喝……有段期间,他在中国北方,喝的是类似烧刀子之类的烈酒,安掬乐灌他的可乐娜啤酒加菜姆,压根儿算不了啥。 不过被迫喝了近打的量,大抵连酒仙都会受不了。 安掬乐蹲下身,手指咕叽咕叽逗了逗他半垂状态的分身。“还硬得起来吗?” “……”离上回射精隔了约四小时,现在要再硬,并不难。 杜言陌还不及回答,安掬乐便握住他的肉具,笑盈盈道:“好像快软了……别说我都不帮你。” 说罢,他张嘴伸出舌头,开始舔舐。 杜言陌喘了口气,小腹紧。 安掬乐嘴上功夫向不赖,何况彼此都很熟悉双方的性感带,杜言陌尺寸大,通常安掬乐不会急于含吞,而先将外头柱身全舔湿了,才慢慢咽进。 青年肉器很快挺立,安掬乐手撸着他精管,手揉握他下方囊袋,含位硕大龟头,他舌失灵巧地在精口故弄,再吮吸青年阳筋处—杜言陌那儿最敏感。 他呼吸粗重,些液体自龟口泌出,有透明及黏稠,透明的是预备液,浓稠的则是部分体液。 安掬乐全数舔净,咽进喉里,他砸了砸舌,似在品味。“唔,确实好像有点甜。” 杜言陌:“?” 安掬乐吮着他茎皮上隆起的血管,笑道:“听说酸性食物和酒精,都会增加体液的甜味,尤其可乐娜啤酒加菜姆……效果加倍。” 他直想试,想很久了,可惜若无机会。 今儿个终于能试,他特意和闺女分享,结果……唉!晚了大步,月球都被践踏光了。还不都这小子,成年就跑没影,该虐! 杜言陌无言以对,早习惯这人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可是这种事,只要和他讲声,他乐于配合,何以要将他铐在椅子上? 不,相较于此,他好奇安掬乐那袋子里……还有什么。 啤酒和菜姆就算了,豹纹毛手铐是哪招? 而且,他明显有后招…… 安掬乐吸着肉器,吮弄铃口,确认硬度之后起身,又走回他那个袋子……杜言陌心头惴惴,只见安掬乐拿出只话筒。 是,话筒,有卷曲的电话线,却没机身。他问杜言陌:“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杜言陌看了半天,只能答:“电话……筒?” 安掬乐笑:“宾果~但这和般话筒不太样,是专门给手机用的,现在大家都怕电磁波嘛,也不知谁想出这玩意……你瞧,很可爱吧?” 杜言陌:“……”荧光粉红,是很可爱,但前提是它必须用途正常。 安掬乐:“它是拿来接电话用的,不过……有人不喜欢接电话,我只好这样用了。” 说罢,他用弯曲的电话线捆住杜言陌茎根,不很紧,但足够阻挡射精,外加话筒本身有些重量,垂在那儿,越勒越紧。 杜言陌热汗直流,见安掬乐褪下衣裳,露出白皙胸膛及淡色乳点……他性具勃硬,有苦难言,知道这下是真的要被算总帐了。 安掬乐赤身露体,两条修长白腿尤其诱人,岁月变迁,他却始终漂亮得不成样子……三十六岁,这真不是玩笑? 杜言陌盯着他,眸光炽热,全身绷紧,安掬乐勾唇,很满意对方为自己展露的反应。 青年的阳具被电话线缠绕、箍住、贲起的血管经络似快炸开。他悠悠上前,跨坐在杜言陌身上,亲吻他敏感眼皮。他伸手撩起他上衣,用自己翘起的乳尖磨蹭他坚硬胸膛,小猫般嗯嗯叫,妖媚撩动双方情欲。 杜言陌终于耐不住地吻他,安掬乐很依他,双唇交叠,舌瓣吮吸,唾沫相递,两人口腔里都有点儿酒味及菜姆香气,唇分之际,杜言陌舔去他嘴角涎液,看着他被吻得酡红的脸,忍不住问:“我的体液真的变甜了?” 安掬乐笑:“要不你尝尝看?” “……”杜言陌对自家孩子没兴趣。“我尝你的。” “咦~ 可是我里头储的还是旧货,应该不准。” 他用脸磨蹭安掬乐的脸,讨宠。“我想尝。” 这招百试百灵,其实对杜言陌来讲,体液味道如何倒没所谓,重点是出产它的人。 “……好吧。”安掬乐笑了下,贴近杜言陌耳边,悄声道:“那你得先把钥匙掏出来才行。” 他提了钥匙的“位置”,杜言陌双眸睁大,低首瞥向恋人腿间……确实摆荡着根细线。 杜言陌阵眩晕,他忽然觉得被榨干玩死还算好下场。 只怕有人纵火逃逸。 安掬乐眯眸歪首,脸无辜。“怎么办?” 很简单,把线拉出来就行了,问题杜言陌动不了……而安掬乐显然点儿没打算帮这举手之劳。 杜言陌:“……爬到桌子上,屁股翘高。” “好啊。”安掬乐很配合,他爬上桌,转而挺出白润丰翘的臀部,那根电线晃呀晃……杜言陌将脸埋进,可他没猴急地先扯出物件,而是将他肛周舔润、舔软。 安掬乐那儿向来敏感,不禁腰部缩,难耐地哼了几声。 杜言陌舔得益发卖力,直到穴口松软了些,他才咬住电线,看准空隙,气呵成抽出—那是个蓝色的,近似跳蛋的情趣玩具,总归杜言陌看不懂。 安掬乐呜咽声,喘着气。可恶,本来没想让他这么好拿,偏偏对他身体了解度,杜言陌估计比他这当事人还深。 安掬乐转身拿过,扭开来,似乎是搁按摩器的地方,放了手铐钥匙。 他是何时塞进去的? 杜言陌光想像便燥热不已,只见安掬乐嘟嘟嘴,还没说啥,阵电子乐声响起。 安掬乐:“喔。我手机响了。” 杜言陌这时只想说别管它!安掬乐却纵身跃,跑去接:“嗯?小悦呀,怎么了~~” 电话里:“干你他妈有够恶,喝了符水喔?!” 安掬乐:“干你他妈老子难得给你点面子,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然后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安掬乐:“你等等。” 他走回来,杜言陌还困在椅子上,肉根垂了点,下头被荧光粉红色的电话线捆着,安掬乐提起摆荡的耳机插头,插进手机,脸贴着青年茎根,改用话筒:“好了,你继续讲。” 杜言陌瞠眸。 于是两人继续讲继续讲继续讲……安掬乐的吐息喷在青年肉 分节阅读3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3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3 根上,在对方发言时候,他就趁隙舔杜言陌龟头,吮吸精口渗出的体液。电话里那人听见声响,问:“你在吃什么?” “唔……牛奶棒。”边说边在杜言陌龟颈处狠狠吸。 青年阳根再度传来被勒紧的痛苦,再忍不住喊了声:“菊花先生!” 电话里:“咦,你旁边有人?” 安掬乐抬眸,本想说没有,玩死你!但见青年那副隐忍到极致的表情,到底心软,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拔下,搁置边,用手指绕了绕那电话线,扯紧对方阳茎,抬眸问:“现在,知不知道电话用处了?” 至少不是这般用处。“菊花先生……” 安掬乐没心软,又拉了拉电话线。“知不知道了,嗯?” “知道了……” “真的?” “嗯。”杜言陌讨好地含住安掬乐上后,带着水光的眸子黑黝黝的,分明人长大了,也历练了,眯望他的方式却如往昔,缱绻而迷恋。“让你担心了,对吧?” “……” 安掬乐不吭声别开脸,杜言陌又固执地亲上去,咬耳朵、舔他脸颊……安掬乐避了几回,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够了没啊!” 说着有扯电话线,杜言陌低咽,脸很痛苦的样子,不管真假,安掬乐也不想真搞废他—开玩笑,废了他下半辈子找谁性福去?这年他可受够按摩棒了。 他终于给杜言陌弄开电话线,茎根仍硬,有些液体吐出,上头的血管跳跳,阵阵勃起,青年舒了口气,安掬乐探抚,确认功能无碍,杜言陌提醒:“手铐……” 对喔!安掬乐给他解了,被反铐四个小时,杜言陌肩膀肌肉疼痛,可他第步却是把人揽紧,再疼也不放。 安掬乐戳了戳他肩,杜言陌疼得倒抽气,他夸张表现令安掬乐白眼,心想少来,个平素在做极限运动的人,身子骨最好这般僵硬。不过不可否认,这招对他向来有用。 该死的有用。 他弹了弹青年下头加坚硬的肉具,故意道:“真不舒服,就别做了?” “菊花先生……” 糖难讨,装弱不行,硬来不可能,无可奈何到了极致,仍想百般迎合,他欠这人太……杜言陌蹲下身,换他将安掬乐半勃分身合人,手绕至后头,按操那刚被他舔开的穴眼,伸进指节掏弄。 他的做法带了服侍性质,不时抬眸,觑他反应。安掬乐整够他了,再耗下去自己也不好受。“带我……到床上做。” “……嗯。” 床垫换过了,可依旧是爱情睡过的床,安掬乐孤身人,并不需要,如今却回到这里,被同个人拥抱。他仰躺,双腿大张,暴露的穴口沾满唾液,在日光灯下透着淫靡的光。 房里没润滑剂,安掬乐的百宝袋里居然也没有,他哼哼:“本来不想让你进来的……” 杜言陌滴冷汗,心说好险,赶紧趁人未改变主意前,卖力讨好。即便欲望膨胀到极致,他仍按撩住,用唇舌及手指耐心扩张。 安掬乐很快便浅浅呻吟起来,他先前塞了玩具,异物促使肠液分泌,内里还算湿软,厕所那次,杜言陌粗暴过,直耿耿于怀,这回铁足了心不令身下人有丝不快,反倒是安掬乐先耐不住:“别弄了,快插进来!” “可是……” 安掬乐恶狠狠,眼眶通红。“再不插,我就让你辈子休想插!” 闻言,杜言陌便扶起性具,缓缓捣入。拓开时少受到些阻力,但很快吞没了大半,安掬乐仰头低吟,杜言陌扳过他的脸,亲了上去,边亲边插,总算到了底。 刚被电话线勒过的下端被括约肌箍住,比起疼,是满足,就连细微的痛也化为喜悦,他按着身下人,开始抽插,安掬乐才正要放嘴吟叫,体内却骤然被般不属于自己的热意浇灌— 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杜言陌浑身僵硬,动作停了。 安掬乐:“……” 杜言陌:“……” 安掬乐:“你……你射了?” 杜言陌:“……” 搞毛啊!才蹭了几下咧,这孩子向持久,持久到骇人的程度,如今居然搞早泄?! “刚……憋太久了……”杜言陌偏深的肤上泛现点血色,臊到极点,他抽出分身,税稠的白液随之泌出。 安掬乐脑子里浮现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这念头当然是开玩笑的,青年被低气压笼罩,脸沮丧,好似犯了天大错事。 安掬乐原先还想安慰两句,说人有旦夕祸福,唧唧起起伏伏,皆属正常,最后却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天啊,你那什么世界末日样的表情—” 他拍床,笑炸了。“手机,我要拿手机拍下来……” “菊花先生!”杜言陌很苦,的确是世界末日啊,他好不容易有把人追回的希望,尚若那话儿不行,他信安掬乐能铁了心跟他分手。 安掬乐笑完了,揩去泪,疼惜地揉揉青年垂软下来的分身。“没事,你被我玩过头了,刚还射了两次……嗯,倒是你这儿,又变大了?长了0.9,重了四十克……” 杜言陌:“……” 他晓得安掬乐对唧唧辨识能力强,但到这程度以非凡人等级。他老实招认:“我做了锻炼……” 安掬乐:“蛤?” 杜言陌起身,走至书柜,抽出本书。“按上头方法做的……还有估狗。” 这本书安掬乐也有,或说大半男人看见它搁在书架上,很难不拿下翻阅并结帐回家—废话,天下哪个男人不向往大唧唧? 不过安掬乐倒是纯粹好玩,按上头方式搞了两天,就懒得再弄,倒是青年这本,明显被翻阅次,不但有标签,还有各种注记痕迹。 简直比他少年时代的上课笔记还认真。 安掬乐:“你练久?” “半年。” 那算成效欠佳的了,以书里那些成功者的“经验谈”来讲。安掬乐:“你练这干嘛,还嫌自己不够长不够粗?” 这会杜言陌沉默较久,之后才淡淡开口:“我是想,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行了,你就是不消气,最少看在……杜小爷的分上,你或许会愿意给我机会。” 安掬乐瞠目,都不知该哭该笑了。“你把我想得这么肤浅?” 杜言陌:“不是,但你确实喜欢大唧唧,没错吧。” “……” 太中肯了,安掬乐完全否认不能。 他把那本书翻了几遍,看到加热部分,上头写了各种方法,杜言陌有打圈有打叉,甚至横批写道“会烫伤”,安掬乐哈哈笑,问他:“被烫过?” “……嗯。” 同为男人可以想像那是怎般滋味,安掬乐搁下书,最后吐口气,亲了亲杜言陌,分明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上却傻气得根筋,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心被包覆,掐软到不行,青年总能用些奇怪的法子留住他,奇异的是,居然很有用。 舍不得、放不下,好不容易抽离了,终究回来……唉,他真没脸见关二哥了。 算了,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死在青年怀里,他心甘情愿。 “改天……陪我去买杯子吧。” 安掬乐说出这句,杜言陌愣,随后回神,将人牢牢揽进怀里,像抱住了这生最值得珍爱怜惜的宝物,不舍放开……也绝对不会再放开。 第七章 走辈子 大抵是心结解了,隔早青年再度勃起,安掬乐还恍惚着,那肉棍便自身后捣开他仍松软的后穴挺进。 他“嗯!”地低叫声,热意冲上面庞,身体在晃动中逐渐转醒。 这也不是第次了,两人荒唐时候连续三天床都没下,硬了就操,操完了睡,睡完了吃,吃完了硬……无限循环,安掬乐主动拱起臀部,脸贴在被单上,半梦半醒地任由青年操干,惺恰哺哺:“嗯……再睡……十分钟……” “你睡。”杜言陌温柔抚着他微微睡乱的发,胯下动作并不粗暴,但每下都恰到好处,磨过安掬乐体内最为敏感之处。 “嗯……啊嗯……”前列腺被摩擦的感觉逐渐蓄积,安掬乐前头硬棍开始流水,在床单上印下大片深色湿痕。 插着插着身下的人总算全醒,杜言陌弯身,亲吻他的背,随后抽出肉具,将他翻过身来。 安掬乐抹着眼,柔柔地笑。“早。” 晨光自窗户映进,洒落在他大片白皙肌肉上,恍若陶瓷,莹润纯净,即便肚腹上有道浅浅弯痕,仍不改其无暇。杜言陌爱惜地伸手探抚,捏弄他胸前两粒小巧乳珠,俯身边舔边道:“早。” 安掬乐调笑:“早就这么有精神,总不会再早……唔!”后头那字没说完,青年粗大的阳具便再度插入,这会不若方才缓慢抽动,而是大开大干,每下直没到底,把造口业的安掬乐撞击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哎呀哎呀叫。 两人做起来姿势不会只种,很快就由正常变为坐姿,安掬乐刚睡醒,还没力气,就攀着青年坚壮后背,翘着屁股,承接他由下往上的冲击。 很快地,臀肉便被拍打至红肿,穴肉受到体毛摩擦,即疼且痒,安掬乐靠着他,哈啊哈啊的喘气声贴在杜言陌耳边,催情至极。 安掬乐真正舒服的时候很少呻吟,反而喘气喘得凶,偶尔哼几声,真不行了就细细叫,像猫儿,杜言陌喜欢听这些,喜欢看他为自己产生感觉,连肩头都泛红。 惹人怜爱。 安掬乐并不安分,青年擦不到他敏感处,他便自行动腰,这方面两人配合向来默契,拍都不走调,随着抽动程度加大,青年饱满的肉茎次次抵过他前列腺,安掬乐爽得终于耐不住声:“啊!啊啊!!嗯啊……哪里……再用力……” 杜言陌从善如流,他把安掬乐轻轻平放床上,抬高他双腿搁在肩膀上,这令安掬乐肉穴大张,无法自行收缩,杜言陌很轻易便能把肉棍塞入,插到底。 “嗯!啊!不、不行……啊!”这姿势毫无防备,括约肌难以使力,安掬乐穴眼毅张着被再干进,进出滑顺,黏膜遭受摩擦的快感渐次明显,热度冲脑,他满脸晕红,下肢过分酸麻令他脚趾难挨错起,杜言陌侧首亲吻他脚背,略咬带吻。 直肠内越发湿润,液体在穴口打出了泡,安掬乐揪紧床被,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格局、熟悉的人……切都像回到原点,可又了不同。 他抬手,捧住青年的脸,看了这么年,竟怎瞧都不会腻。 杜言陌缓下来,享受这不带情欲,却充满感情的抚摸。 他刚毅的轮廓,不折不扣已是个男人该有样子。安掬乐怜爱地亲他眼皮,体内的肉很随之抽颤了下,他失笑,模样改变了,有些事却没变,安掬乐揉弄青年胸膛,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意为继续、不要停…… 杜言陌先弯身与他接吻,才行插干。 “哈……哈……”安掬乐快射了,他双眼迷蒙,这些年已经很习惯插射,他示意青年加大动作,杜言陌依从,将安掬乐转过,按住他腰肢,自后背由上而下侵入— “呜!”安掬乐精囊被压迫,呜咽声,体液喷射出来。 大抵储了阵子,浓度很高,杜言陌捞起他上半身时,茎根尚未全软,马眼仍在吐液,与床被牵连出条稠丝。 青年边插边替他打枪,令残余浊液排出,安掬乐脸迷离,许久没受到快感使他合不拢嘴,涎液淌落,杜言陌侧首舔去,刻意问他:“我操你操得爽吗?” 废话。安掬乐答都答不出话了,“嗯……”没剩下少的精水总算排完,他全身瘫软,偎靠在青年身上,边任他操,边哭笑不得:“你到底学了些什么玩意儿回来……” 杜言陌亲他脸,故意粗声粗气:“学你喜欢的,老子这根粗属操得你这浪货爽不爽?” “噗!”好在刚射过,若不听青年突然这般讲,安掬乐八成会惊到软属,当场大笑。“爽,您没瞧奴家刚才都抛了?” “……”杜言陌:“还是别这样吧。” 安掬乐哈哈笑,贴附着青年耳,悄声道:“放心,这辈子,我只被你操得这么爽。” 这是真的。他人生里第个男人……说好不提,晦气;以后的第二、第三、第四……不管哪个重复的皆里同样行为,有性无爱,安掬乐曾以为这样最轻松,射精跟排泄差不,连出口都样,谁在大号小号的时候还管着爱不爱? 可是,不样。 当全心全意迷恋爱恋个人,心灵牵动体魄,产生共振,便连同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灵魂,并震颤。 快感凌驾肉体,穿刺脑髓,他是他的男人,手调教,茁壮成此。 安掬乐心里不无自豪地亲吻他,历经高潮后的肠道万分敏感,他能感知到青年的血管脉络,纠结攀附,伴随律动,延伸进他体内深处。 与他心脉,紧紧相连。 杜言陌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他气息粗乱,俊眉楸拧,安掬乐猜他快射了。 然而最后刻,杜言陌却选择抽出肉根,将安掬乐摁倒在床上问:“能不能……射你脸上?” 安掬乐睁大眼,随即笑了下。“好啊。” 青年闻言,便跪在床铺上,手扶住暴胀性具,手扳过恋人的脸。近距离下,安掬乐只瞧见根布满青筋的硕大肉棒,下秒茎身跳动两下,精口翕合,浓白的液体喷出,道接道,糊了他的脸,有些还喷到头发上。 安掬乐张嘴,那最后几下射进嘴里,他砸了两下:“甜的。” “……真的?”杜言陌怀疑。 安掬乐:“不信你尝尝?” “不必了。”杜言陌喘着,刚泄精还显酸疼的龟肉在男人脸上蹭着,将自身吐出的液体抹开,润着他嘴。 安掬乐任他蹭着,偶尔舔舔,气氛淫靡而甜密,不料杜言陌抬眸见钟,骇然喊:“糟了!” 他跳下床,安掬乐拿被单抹掉脸上白液,问:“怎么了,有case?” “我上课要迟到了。”他边说边进浴室。 风风火火的,安掬乐看着,脸茫:上课?哪门子的课? 杜言陌只简单冲浴,很快又出来,他赤着精壮身躯,急急换上t衫及牛仔裤。“我下午就回来,你……” 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手撑下巴,手挥挥。“我等你。” 他早请好特休,不必上班。 杜言陌怔。 和五年前模样的三个字,在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杜言陌神色沉寂,安掬乐还不及问怎了,他便狠抱上来,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折腾早的老腰扭断。 杜言陌:“我下午就回来……真的,定。” 安掬乐莫名其妙,回来就回来,搞得副生离死别样子,哪出啊?却听杜言陌沉沉再道:“说好了等我,不要食言。” 安掬乐这听就懂了,估计是年前的阴影。他好气又好笑,摸了摸杜言陌的头。“好,我步都不出去,行了吧?” 杜言陌抬脸,表情仍有迷乱无措,安掬乐心底叹息,你以为离开很容易吗?它用光了我此生积攒的所有力气,往后不走了,也走不动了。“乖,别想,嗯?” 杜言陌这下才好似有了安心。 安掬乐捧着他的脸吻他,舌头探进去,杜言陌自然回应…… 吻着吻着,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两人唇分牵丝,那丝里隐隐带了些白浊,安掬乐抹抹嘴,得逞似地笑道:“是甜的,对吧?” “……” 杜言陌出门了。 安掬乐独自人在床上发了会呆,蓦然失笑,这情景跟前两年简直相差无几,同样也是激烈地干完场,然后青年才忆及后头行程,抽属快闪。 他本想躺回去再睡越回笼觉,不过见床铺片狼借,立即打消念头。 算了,洗澡吧。 他走至浴室,边冲边揉腰,吱吱,到底是老了,禁不起这般翻来覆去地折腾。安掬乐在洗发前将上头部液抬下,搁进嘴里。 屁啊,哪是甜的?只是腥臭味淡了点,但当下他也不是真不觉得甜,原来心是甜的,连这玩意儿都能变甜。 他把床铺收拾了,扯下被单,通通拿去洗,又在网络购物买了套床组,兼订肯德基早餐。 客厅有电视,是老旧机种,安掬乐原想配肥皂剧,没料早晨时段唯有经典永存的天线宝宝,安掬乐只得有气无力跟丁丁大招呼:“人才你好~~” 无聊。 早餐送到,安掬乐吃饱了,打了个呵欠,赖在沙发上吃了会。醒时已经中午,日正当中,被单洗好了,他起身去晒,看见阳台堆了座奇形怪状之物,大概是少数民族的装饰用品,不可思议的壶之类,安掬乐没事可干,兴起翻弄这屋的念头,谁说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他翻啊翻,挖啊挖,最后在电视柜下头,发现整箱的光碟及照片。 照片很正常,各色风光,里头各种不同肤色、打扮的人们,光碟片上大简单注记地名,独独片倒是啥也没写。 发现不明光碟就要赶紧来看看,这是男人间的常识,安掬乐将之搁进光碟机,开始,尽是片沙漠风光。 “……”太没爆点了。他白眼快转,直到听见道女声:“杜言陌,你光拍景,不拍人,好没意思!” 然后画面动荡,显是摄影机被抢去,杜言陌的身影这才映出—他肤色比现在黑,头发理得很平,下巴上满片胡渍,落拓却很男人。“我没啥好拍的……” 女声:“把握机会啊,下次不知何时才会再来大戈壁……这样吧,说个期望?” 杜言陌沉默了会,这才道:“我之前觉得,跑步只要能享受周围风景,自己开心就够,但我越来越想赢……想跑得远、看得。这不是我最后次来这儿,总有天,我要取得资格,参加四大极地巡回赛,让个直珍惜我、等待我的人,感到骄傲。” 他眸目放光,神情坚毅,可说到最后句时,整个人都柔软下来。那女声静了会儿,问:“是你父母吗?” 杜言陌:“不是。” 女声:“女朋友?” 杜言陌:“……不是。” 女声声音似乎精神了点,追问:“那是谁呀?” 杜言陌这才垂头,掻了掻鼻子道:“我老婆。” “……”女声极惊讶:“你结婚了?” 杜言陌:“没有,但我要跟他过生。” 女声:“你老在外头跑,这次大戈壁跑完了,之后要去法国参赛吧?你女……老婆没意见?” 讲到这儿,杜言陌才淡淡笑了。“他说他会等我。” “他从来不骗我。” “他直都很珍惜我。” “我想成为值得他珍惜的男人。” “……” 画面中止,看来那女生没再拍下去。大戈壁沙漠,安掬乐查过资料,那是四大极地马拉松的赛场之,全程两百五十公里,短短七日内得跑过六。 这约莫就是那时候拍的纪录了。 年前有个台湾之光跑出了第三名佳绩,成为亚洲最高纪录选手,后来被香港人打破。他记得杜言陌跑完了全程;第十七名,而三个场地都在前十五名的选手,才有机会参与最后的极地超马—南极。 之后横越中亚计划施行,杜言陌又去跑,跑完去了撒哈拉。这次他成绩极佳;第四名,尽管没破前辈纪录,也令他在台湾红了好阵子。 安掬乐撤出光碟,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碎碎念:“谁是你老婆……”不过想到那妖女为此流露的失落,倒还挺爽。 哇,还想离间咧。 杜言陌跑过两,去了南美,然后回来……发现原先说好等他的爱人,已然远去。 他分明有理想、有目标、又那么喜欢跑,却为了他而止步,留在台湾,连句抱怨也没有。 安掬乐真想骂他傻,却又欣慰自己疼了这么年,终没白费。 “我要跟他过生。” “我想的是辈子,你想的是久?” 他没再看碟片,倒把盒子里的照片张张翻过,那些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人,他以为青年乐不思蜀,但他不是没想,而是忖得、掂的远。 远到生。 只是没料,中途被放了鸽子。 到了下午,杜言陌依言回来,他微嘴,安掬乐猜他是跑回来的,他给青年倒水,问:“去上什么课?” 杜言陌双手环着他,用脸蹭了蹭,缠得要命,连喝水都要安掬乐喂。“运动心理学、肌力训练、国际体育组织与现势……” “等等。”安掬乐打断他。“在哪儿上?” 杜言陌:“台北体院。”说罢,才想起尚未跟安掬乐提过。“我去年考上,现在念大……” “……”安掬乐嘴张大,惊得手没稳,整杯水直接灌下去。“你念那做啥?” “咳!咳!”杜言陌呛半天才顺气:“我需要学历。” “啊。”安掬乐应了声,傻半天,似懂非懂。 杜言陌:“有学历才好计划,将来……我想待在你身边。” 安掬乐顿时明白了。“我其实不反对……” “我知道。”杜言陌抱紧他,亲他耳朵。“我承认我还是想跑,也会去跑,但的时间,我想留在这里……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走得够了。”够了,也怕了。 怕了哪天,他又要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哭次。 安掬乐真是……青年分明不喜欢念书啊。“我看了照片,你去过很地方。” “嗯。”对这话题,杜言陌明显不想谈,毕竟那是他差点失去眼前人的导 分节阅读33 欲望文 分节阅读34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4 因。 “很很地方……都很漂亮。想想我就是个嘴巴贱、个性差、屁眼痒、菊花……好吧,不黑的老男人。我不懂……暖,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究竟有何价值令你这般坚持?” 他纯粹阐述疑问,杜言陌握住他的手,摩挲好会才道:“你直都很珍惜我。” 安掬乐怔,这话他刚在影片里听过,却第次听青年亲口讲。 “从开始,你就嘴硬心软,即便我只是……利用你,你依然对我很好。” 安掬乐:“我那是……”闲着没事啊! 杜言陌难得打断他,道:“我喜欢喝巧克力,柜子里从来是满的;我说了不喜欢的事,你绝对不会再做;就算赶稿赶到再累,看着我的表情还是很温柔。你喜欢我喜欢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我之前没领会,是直到后来才了解。” 他把自己每个细胞都宠坏,叫嚣着没他不行。他生命运全牢牢系在这人身上,像根无形的绳,他被绑缚得心甘情愿,只怕这人哪日松绑,他无处可去。 “我才想问,你为何能对我这么好?”这问题,他很年前问过,安掬乐顾左右而言他,没答,可这回,杜言陌想知道答案。 安掬乐静了会。“你唧唧大。” “……” 青年稍嫌扭曲的表情令安掬乐笑了。“因为……你很好。” 他很好,对他好,怕他冷、怕他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起的期间安掬乐几乎能忘了季节变迁,只因有人夏天给他偏凉、冬天给他煨暖,他的身体被他养护着,缺失额心肝补了回来,青年说他珍惜他,杜言陌又何尝不是? 是他自己把这段关系想得太缥缈,好像随时会宣告不治,不过青年也确实疏忽大意了段时间。 感情需要齐心协力,共同经营,光心底爱着、想着、绝对是不够的。 安掬乐垂眸,照睐两人交握的手,呢哺:“辈子。” 杜言陌:“?” 他不再预想分手,而是真心思考:辈子。 如何和这个人,走辈子。 从此安居,从此乐业。 午餐兼晚餐叫的是pizza,杜言陌不擅煮食,这些年他被安掬乐惯得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毋宁说他连水都能煮得很难喝。 杜言陌也不是没心学,但就……人有擅长跟不擅长之分,到最后安掬乐直接了当地宣判:“你没天分,放弃吧。” 杜言陌:“那我能做什么?” 这问题安掬乐想很久……真的很久,最后道:“等虾煮好,给我剥壳吧……” 从此安掬乐吃虾,有人总会早步替他把壳全剥净了,满满的盘,杜言陌自己却不舍得吃。 两人吃饱,杜言陌收拾,安掬乐想到前些日子他们在公司会议室里的交谈,他的确下意识规青年对他太好,怕届时走不了、离不开,这几年他们会走到这般程度,或许有些部分,是他默认促成。 夫妻、情人间最怕的不是吵架,而是吵都不吵。 想通了,安掬乐兴冲冲道:“咱来吵个架?” “……”杜言陌不知他又有何鬼主意,总归配合着就是了。“要怎吵?” 该讲的讲了、该骂的骂了、该整的整了……这时半刻,安掬乐当真舒心得找不到吵架梗。“好吧,下回再吵。” “……”这还能先预定的? 整个下午,两人窝在那儿看碟看照片,除了安掬乐抽的那张外,其余皆是风景和超马些实况,只有群身材矫健的男人可看。安掬乐心里很乐,随手拿就是签王,简直爆人品。他说:“我看见你给我表白那片了,抽就中,准吧?” 杜言陌没回话,弯唇亲他。以安掬乐的个性,他不在屋里,怎可能不称大王,翻箱倒柜?光碟片大半写了那是啥,独独那片没写,按男人的恶趣味,绝对不会不拿来看。 这小小计谋,说就露陷,沉默才是王道。杜言陌亲他,亲得他晕头晕脑,安掬乐吃吃笑:“干嘛啊,害羞了?” 杜言陌不答,继续亲,用吻把这事蒙了过去。 近傍晚时,安掬乐订的床包来了,质材还行,他叫青年给床垫套上新衣,铺好了,安掬乐在上头打滚,勾着棉被淫淫笑:“现在有两套了,想怎弄脏就弄脏。” 杜言陌俯下身,双手撑在安掬乐脸颊两侧,沉沉道:“回来吧。” “……” 安掬乐瞪大眼,迎着青年不偏不倚的深沉注视,嘴唇张了几回,却没发言。 这无法敷衍,他抚着杜言陌的脸,不愿他再失望,但……“我想先维持现在这样。” 安掬乐平日虽嘻嘻哈哈,然而面对真正的问题,向来直面答复,说了不,就没有回转余地,杜言陌目光黯下,显见失落,可他没讲,仅应了声。 虽知矫情,安掬乐仍安慰道:“那房我才刚辛苦用完没久,别说租约都签了,太便宜下住房客了。” 杜言陌这才状似好过地笑了下。“那定很漂亮。” “是啊。” 杜言陌:“那我能过去吗?我是说……偶尔。” 安掬乐这回直接:“不行。” “……嗯,我知道了。”杜言陌表情平定,不是没有失望,但世界上本来就没这么美的事,拿根魔杖挥,切回到从前。安掬乐心里那道藩,以前他撒离过,不代表现在也样。 杜言陌抱住他。“没关系,我等你。” 等什么啊?老子不过是不想拆掉那面墙也不想给你看。明明该是如此,安掬乐被他抱着,情绪时翻腾,胸口居然微微地酸麻了下。 有时候,他的恋人总是能用他年轻的感知,察觉到某些他无法轻易诉诸的东西,并将之化解。安掬乐心知这次样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论毅力、论决心、论力气,他没样赢得过青年。 也不想赢。 所以,现在就让他骄傲下吧。“再给我点时间。” 杜言陌没再进逼,只说了字:“好。” 他能等。 过了座丘、还有下座山,坎坎坷坷、波澜起伏。但不论环境如何严酷、情况么险峻,都必须坚持到底,直到终点—这即是超马的原始精神。 某方面说来,爱情和超马,确实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终归,都会是他毕生挑战。 他不放弃。 永远。 尾声 为爱乐业 “左边点、左边点……不不,右边点,歪了、歪了!” 《flawless》编辑部刚历经忍无可忍:“歪!歪你妈!你唧唧歪!全家歪!” 边骂边甩手不干,随意细,便忿忿从梯子上走下来。 冉撷羽:“哎呀,这看倒是正了……去你的,我没妈,也没唧唧,我全家正直!” 安掬乐悻悻,贴个海报而已,搞得他满头汗。不过贴上去以后,他心花怒放,满脸得意。“帅吧帅吧帅吧?嗯哼,他是我男人,你们想都不许想!” 众人沉默,冉撷羽唾弃:“你以为只有你家那位高帅富?谁稀罕!” 《flawless》最新期热腾腾出刊,附送杜言陌访谈拍摄的小海报,如今贴在编辑部的海报墙上,冉撷羽原先想做全开尺寸,安掬乐极力反对—开玩笑,小小张给妹们已经很厚道,搞全开,我让你脑门开! 吵了番,定案成了a4尺寸,都要做了,安掬乐使出浑身解数,从挑纸到效果,斤斤计较,私心弄成了相当豪华的张。 安掬乐身为美编,理所当然开后门,把那日照片通通存在家,甚至买了个相片器,成日在那儿循环播放,乔可南几回作客,始终受不了:“你本尊玩不够,还搜集这些,有病啊?” 安掬乐:“这叫情趣,你不懂。” 乔可南:“……” 他确实不懂,也不太想懂,就他来看,这行径压根儿就是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啊。 唉,其实安掬乐自己也很苦恼,搜集这条路,不走还好,走就是不归路。外加这两年他断断续续把所有关于青年的报导照片全收齐了,弄了个美美展示区…… 乔可南不讲,他也很有自觉:这叫变态。 甚至有回青年剪指甲,他差点把那碎屑拿回来供着了,乔可南脸你好脏:“我绝对死都不帮你辩护……” 这决计是不能给青年瞧见的,太丢人,然要他放弃,将之拆卸又不舍,眼看同居议程不停提出,他数度想戒,偏没忍住,前两天还跟厂商蹭了套型录回来,又爱又悔:“啊~~我这贱人!贱人!我这贱手!贱手!” 再拖磨下去,同居之日遥遥无期,安掬乐很烦恼,非常烦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屁眼也快缩,足足过了半年,恋人那儿却没点同居的意思,杜言陌从暗示到明示,安掬乐总是再看看、再看看吧,顾左右而言他,打太极功夫益发出神入化。 到底二十几岁青年,性子还不足稳,杜言陌几度在床笫间把人折腾来折腾去,逼出“好”字,安掬乐后头定能接棒啊爽啊…… 恋人对他素来心软,唯独这事,坚定得很,杜言陌不是不愿等,但到后来已变成种奇妙的较量—偶尔他会很微小的怀疑,那个人对他的感情,是否不若以往。 还是爱,但不再深。 杜言陌很烦恼。 非常烦恼。 不过比他们都烦恼的,是乔可南。 因为安掬乐旦烦恼,就会牵连到他,不是抓出去喝酒啦哭诉啦放闪啦有的没的,然后他就会被家里那位施法、以哀怨目光……两面不是人,整个难为。 尚若半年前,还能说是菊花心结未解,想使微娇,半年后的现在,已成无解循环,总之不把人销出去,他这辈子大抵不用安稳生活了。 于是乔可南索性不做二不休,挑了个吉日,把人拉出来灌醉,再用菊花手机打电话请人来接。 大事底定,乔可南看着旁醉醒醒的菊花,吐了口气:“别说我不道义,死道友不死贫道,再给你们折腾下去,我都要得胃病了。” 安掬乐晕呼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曲,乔可南:“等会唱点,尤其那啥‘半点心’……” “噢。”安掬乐听起,捧住乔可南的脸,开始呼噜呼噜唱:“你还会想我吗?你依然不说话……爱情就像是梦中花,醒来后都是假~~” 乔可南崩溃:“不是现在!!” “这样最好吗?让我把爱全部都让给他~~个心,分半好吗?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妈妈妈~~正待跳针,偏偏醉得不稳,往后栽人另个人怀里,安掬乐眨着醉眼,隐隐约约见了人,扬起笑,继续唱:“剩下的心愿意留给我吗……给我吗?” 那人抱着他,在他耳边叹息般说了句:“没有剩下的,全部是你的。” “嗯哼~”安掬乐满意了,终止跳针行为,靠在青年身上,乖得像只猫。 “……”乔可南下巴掉了,吓得不轻,这啥啊,居然有人制服得了这朵疯花?下盅了吧! 他看向对方的眸里不自觉添了点崇敬,青年看回来,上次见面已是五、六年前,何况仅是忽忽见,并未交谈,乔可南心想往后就家人(?)了,总得正式介绍下。“呢,我是……” 安掬乐:“我闺女!怀胎九月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 乔可南:“……” 杜言陌:“……” 两个清醒的男人交换眼,这眼代替千言万语,其他通通不必说了。 乔可南:“交给你了。” “嗯。”杜言陌领首,继而向安掬乐道:“菊花先生,回家了。” “好。” 个蹲下,个扑上去,配合默契,杜言陌把人背起,向乔可南示意:“谢谢你。” 这声谢,各种含义都有,谢他这些年对这个人的扶持和照顾,也谢他这次的“帮忙”,乔可南收下了。 他看着青年转身,菊花趴在他背上,脸安稳、幸福……乔可南心念动,终归没忍住,脱口讲了句:“好好对他,他值得你用心珍惜。” 杜言陌没回头,只笃定答了声:“我知道。“ 青年背着人走了,剩乔可南独自人,坐在喧闹酒吧里,他搔了搔头,这种松了口气又有点寂寞的感觉是什么呢?酸酸软软的,严格来挺像失恋,这想法若给家里那位知晓,肯定有他挨…… 他笑声,喝口酒掏出手机,拨打给那个会陪他走完生的人:“喂?我在酒吧,对,老地方。来接我吧,我想你了……” 安掬乐喝到烂醉次数很少,他般浅尝即止,微醇即可,但这回被酒仙刻意灌得不成人样,喝醉后的他除了乱唱歌外,其他都很配合—包含让青年送回家,并交出家里钥匙。 “咔嚓”声,杜言陌开了门,他找寻古关灯,终于摸到个像开关的东西,他拥下,室内即有了光。“菊花先生,进去吧……” “嗯……” 看着脸好睡不知情的恋人,杜言陌其实有点心虚,说好要等,却没耐住,用这种不甚光明的方式进他屋里,但做都做了……他扶着人,不料抬眼,便傻了。 ——他看见自己。 整片,满墙的自己。 杜言陌怔忡半响,把安掬乐搁在沙发,上前细瞧:有报导、有照片、以天空蓝为底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属于他的画面,有台相片播放器搁在小桌上,在昏暗室格外显眼。 里头是他先前拍摄的杂志照片……没用上的。 他看了很久,精美的杂志照片放完了,画面跳,变得粗糙,年轻而脸僵硬的自己,正拿着个类似土产之物——他用手机拍的,后来在他闯荡过程里,手机遗失,没了资料,如今张张,全在这里。 不要提那些报导,当时他尚未受到关注,简单几十个字,登载在千万字的报刊里,沧海粟,可这个人……却没错过。 矩细靡遗、全无遗漏。 上头甚至写了批注:加油,好好干;太好了,很平安;几时回来?算了,不回来也没关系;下次会好…… 他不在他身边这段期间,他不念不恨,直在……爱。 不停、不停的爱。 杜言陌在墙前,心里震动难以止息。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成长了、懂了、强大了、能好的珍惜这人了……其实不然。 相比对方不论他是好是坏是贫困喜乐潦倒或疾病,自始至终不问切的关爱,在乎能不能取得成就,与他并肩的自己;再做小仍有怀疑对方是否不再深爱的自己;不问意愿,闯入这片空间的自己……只能够自惭形秽。 他败涂地,却无法有任何丝不甘心。 杜言陌百般吐息,平复下翻腾情绪,决定把这片空间保留给他——他已令他毁了两面墙、两段记忆,就等吧,等辈子。 他探手抚过那人脸庞,转身离去,忽听阵落地声响,连忙停步上前。安掬乐醉昏了,从沙发滚下来,继续在地上呼呼大睡。 青年把人抱起,确认哪儿撞了伤了,这是怀里的人突然掀眼,两人四目对上,杜言陌心道不好,骤然冒出句:“这是幻觉。” 安掬乐:“?” 杜言陌:“你现在看到的……切都是幻觉,吓不倒你的。” 安掬乐脸迷蒙,随后竟被说服了。“幻觉哦……”他喃了喃,扑上去把人抱住,用脸磨蹭,心满意足。“早想订作个等身抱枕了,喔~耶~~” 杜言陌:“……” 他静止了会,估算安掬乐差不睡稳了,然才挣动下下,怀里的人便哼哼叫:“别乱动啦,咬你唧唧喔!” 说着还准确无误朝他胯下拍……在疼痛之前,加佩服某人这身本身,讲到唧唧,杜言陌完全不敢赌,只得僵在那儿,不敢再动。 到最后,是他放弃,不舍拉开怀里的美好存在。他仰头看了眼后方墙壁……满满片,他无可奈何地想;这样吧,等明天早菊花先生醒来,就跟他说“也把我当成你的收藏吧。” 就像这面墙壁的“我”样,请你让我留在这里,成为你珍藏的部分。 我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会为我骄傲,因此我不能放弃追求。 你是这么好,好得我不能不让自己变得好……这是我小小的点私心,请你成全。 但我不会再迷失了。 我已笃定方向——这生,拥有你,为爱乐业。 love life 之《乐业》完 番外之后来 安掬乐住过很房子。 有大的小的、旧的新的、豪华的破烂的……屋这个字,就是在片房顶里搁入自己至关重大的东西,单单人住进去,是不够的。 每间屋,他都用了很心思整理和布置,就连利曜扬那间破屋,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行李,逛衣服鞋子保养品,足足有十几箱,可每离开处,他却能清得干干净净,任何不属于自己人的,他都不带走。 所以对于令杜言陌再度入屋事,他很难不抱疑。 因为这行为或或少,都会给他眼下平静的生活,带来改变。 他暂时还想……逃避。 不料现实残酷,命运无情的浪花将他推打了又翻弄,安掬乐在屋宅里醒来看见杜言陌的瞬间,简直想哭都眼泪。 他扶额。“手机拿来。” 昨晚最后记忆停留在闺女笑靥如花、频频斟酒给他朗诵《将进酒》的画面,特别特别虚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想都知谁搞的鬼! 杜言陌乖乖奉上,安掬乐深吸口气,拨出电话—x!关机,来这招! 狠的是室内电话也拔了,“您拨的电话,暂时不通。”除非上门兴师问罪,否则要骂到人得等到周上班日,啥火蕴了两天,都得消了,最少气势肯定不足。 杜言陌趁此空当,端水拿药,又弄来条热毛巾,完全摸清安掬乐家宅配置,安掬乐吞了胃药和头疼药,索性四肢摊,任杜忠犬给他擦脸。 过程里他深情房客,眼神死,迟迟没等到预料内咆哮跟炸毛,杜言陌很紧张。“菊花先生,头还疼吗?” 岂止头疼!“你~~看~~到~~了~~” 他声音飘摇,充满怨气,杜言陌很聪明地没正面答复,无论怎样都是交往七、八年的恋人了,很知对方脾性,安掬乐有气时,放他自己打滚完,就没事。 果然安掬乐问完没有等答案,像只鸵鸟栽进床被里,不停嘀咕、碎念,杜言陌吁口气,放他自闭,把在楼下便利商店买好的早餐拿进来。“饿的话,先吃点。” 安掬乐没应。 他这会憋得比较久,十几分钟都没把头探出来,杜言陌怕他闷坏了,只得坐上床沿,微凉的指拂了拂他泛红耳根,低声道:“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就回去了。” 安掬乐呢喃了声,侧了侧身,又把脸闪进去点。 杜言陌看不太懂,这算好还是不好?可惜由他角度,只能看见男人脖颈,上头层浅浅的粉,景象诱人,杜言陌心念动,按捺住亲吻念头,正待起身,衣角却被人揪住,那人声音闷闷的:“……等我下。” “好。”杜言陌勾唇,坐回去。 对方没赶他,表示还没气到那份上,杜言陌底气足了些,便随之躺下,自背后揽着男人道:“别把头闷着,转出来点……放心,我看不见。” 过了会,安掬乐终于把脑袋抽出来。 杜言陌见他想得差不了,才解释:“你别怪乔先生,是我拜托他……” 安掬乐:“我跟他认识十五年。” 杜言陌:“?” 安掬乐吐口气。“我真的无法接受的事,他不会做。” 讲完这句,他恢复沉默,但意思很明确:这事没真正到达他会动怒的层级,事实上乔可南甚至是推了两人把,可安掬乐尚没准备,变故突然来袭,他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反应,面对年下的恋人。 那些东西,是他心底最私密的块,他不是没打算分享,但…… 杜言陌领会他言下之意,手臂忽然收紧。“我好羡慕。” 安掬乐:“?” “也很嫉妒。”杜言陌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那样的信赖和依赖……他明白感情再好的恋人都有无法坦然相告的事,或者正因是恋人,才有保留,想在对方面前保持漂亮形象、高大美好,他自己也样,没资格说人。 可立场转换,却无法大度面对。 小气得要命。 他那股沮丧之意没藏住,或说可以不藏,安掬乐听着,很难不心软…… “嗳。”他掰着杜言陌搁在他腰间的手指,手心及手背色差极大,完全是太阳晒出来的。你羡慕嫉妒我和朋友间的深厚感情,我何尝不羡慕嫉妒这浩瀚世界带给你的巨大诱惑? 偏又移不去目光,把对外发光的你张张个个片片的搜集了,搁在身边,直至老死。 安掬乐哼哼,掐他手背。“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跟他私奔。”本以为杜言陌听了这话,该有点反弹,不料对方仅只“哦”了声,安掬乐转过头来,脸便秘。“你这啥反应?” 总算看得见脸了,杜言陌高兴地亲了亲他。“不会有这天。” 安掬乐噎。 杜言陌望着他,漆黑的眸荡漾着片柔光。男人的前提搁在“哪天你不要”之上,而非狠的“我不要你”,他连撂话都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以前杜言陌或许会纠结在后面那句,现在却不会了。 杜言陌吻了上去,安掬乐呆半晌,随记习惯成自然的松开嘴唇,任由对方舌瓣缠裹进来,不过 分节阅读34 欲望文 分节阅读35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5 想到墙上东西被看见,很难不别扭,越吻越僵硬,杜言陌觉察到不对,含了含安掬乐上唇,结束这吻疑惑道:“怎么了?” 安掬乐:“……墙……” 他语声含糊,杜言陌没听清。 安掬乐又脸红了。这辈子只在面对眼前人时,他才有点羞耻跟下限。“你看到那面墙……咳,什么感想?” 杜言陌愣。 安掬乐:“等等。”他摁住胸口,深呼吸,刚出做了十几二十分的准备,就是害怕会听见两个字——乔可南常骂他的。“你可以老实说,没关系。” 他极力微笑,可惜笑容仍硬,杜言陌看着他这幅样子,实在是…… “噗。”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安掬乐内心片ooxx。“靠,变态就变态,我认了,你笑毛!” “不,我没觉得你变态……”见安掬乐副你少来的表情,杜言陌忖忖,坦承:“好吧,少有点。” 不过安掬乐搞变态也不是天两天,这词搁别人身上是贬义,轮到安掬乐倒成了种赞美,他会理直气壮回你:“怎样?我就是变态,你有得变态吗,蛤?!“ 就像现在——“对啦,变态有怎了?人生谁不变态,变态是自然定律,不变态怎能羽化成蝶?“ 杜言陌抱着人笑。“所以我没说不好……我喜欢你变态。” 安掬乐马上做贼喊捉贼。“我看你才变态,居然喜欢变态?” 杜言陌扬唇,含住他耳根,沉声道:“因为我能比你……变态。” “因为我能比你变态。” 这话的能信度有几分?五分?十分?……满分? …… “嗯,这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杜言陌在墙前抚着张照片淡淡道。他早熟,身形模样与金并无少差异,可不论眼神或内在,都了历练后的内容,不再单薄稚嫩。 当时的他,看着安掬乐,满脑子想的净是怎么样才能与他贴得近。 或许现在也样。 “菊花先生,你还记得十七岁的我……是怎样?”中间的语句压得很低很低,旁人听不见,这片空间里也无杂人,但满片的照片,即便内容是自己,仍有种被窥伺般的禁忌感受。 滴热汗自安掬乐脸庞滴下,他在迷惶里摇头,答不出话。 这样的情态维持了久?三十分钟前,杜言陌把他从房里拉到墙前,像要证明他那句话的可信度似的,逼他并“回忆”从前。 杜言陌自身后扶着他湿润下巴,掰过他脸,将男人嘴角溢出的涎液吮净,另只手则大力在对方白皙柔韧的胸膛上来回抚弄,不时揪扯那早被玩弄至充血的殷红乳首。 “嗯……”安掬乐手扶着墙细细的喘,被欲望蒸润的眼盯着照片里青年的各种样子,再对照此刻遭到本尊侵略的姿态,相较于羞耻,的是快感。 杜言陌还未进来,却先把他的身体摸了个透。青年模拟十五岁的时候、十六岁的时候、十七岁的时候……十五岁,他们第次做,那时的少年凭靠估狗补来的指示,在他身上做尽各种执拗尝试。 那些地方现已成安掬乐最为敏感的所在,它们被少年及青年反复疼爱,成了处标志,甚至认定主人,有时安掬乐自己来,还未必有感觉。 “呜……”腰肢敏感处被人轻轻拨弄,过电般的快感令安掬乐全身发酸、阳物滴水。 杜言陌弯身,剥开那人臀瓣,刚被手指拓张过的空穴湿漉漉的,饥渴地收缩着。这是排泄之处,很人嫌这儿脏,可人体每个细胞,哪个不是天天代谢、排造废物? 人身没有处是干净的,可没有处,是真正肮脏的。 杜言陌用两手拇指,令那肉穴翻开点。 色泽鲜艳,稍碰触,便如花朵般收缩颤动。 “好可爱。”杜言陌手指又插进去点,慢慢将他后穴扳开,细细窥看里头模样。 “哈啊……”安掬乐腿软得不行,要松弛括约肌,相当于下半身不能施力,他因而得艰辛,数度没力。 他知道,这是十七岁杜言陌的习惯。 有时是插入前,有时是射精后,他会翻开安掬乐后穴,用指腹在肛口变搔弄,察看变化,尤其喜欢那儿吐露白液,湿润到不行的样子。 那种近乎失禁的感受会令安掬乐低叫,连鼻头都泛红。 安掬乐没法瞧见自己那儿,只能听他形容:“操进去之前,是粉色的,操过之后会充血变成深红色,湿度也会升高,那时待着……最舒服。” 所以杜言陌很少会盲目闯进,他会先揉开男人穴肉,直至那儿足以承接三个手指以上的拓展,才将韧物挺入。 在这之前,安掬乐早已被折磨得前端出水,内部又臊又热。 他不只掌握了令安掬乐迷乱的方法,同时也没亏待自己。 杜言陌看够了,终于把食指整根插入,里头是刚抹进去的润滑液,已被熨热至舒适的温度,粘膜炙软、厚实绵密,却又脆弱,必须小心。杜言陌宁可少点快感也坚持那处足够湿滑,他又抹进点液体,安掬乐受不了,抗议:“你想胀死我……” 杜言陌亲他,用自己肿硬的下身顶了顶,口气冷静。“还早。” 安掬乐消声,下子脸热,确实那玩意儿进来以后,他才会真正撑死…… 杜言陌吸着他泛红耳根,数量增加到三指,最先还小心翼翼抽转,确认没问题了便手扶着安掬乐腰臀,手进出起来。手指的指节不规则及不时针对敏感点的攻击,跟被肉具直接插入相比尽管不够,却有另种为细致的快意。 “嗯嗯…….”安掬乐闷闷叫,阳物顶端溢出的水沿着茎根下滴,沾濡你了两边囊袋。 他双眸溃散,喘息益发湿润,细微的电流道接道窜过,自脊椎处堆积至脑干,他全身又热又软,忍不住握紧前端发硬的肉器,茎物受到压迫,龟眼随之酸麻,湿润液体不停吐出,滩了整手。 杜言陌持续指奸,安掬乐还未高潮,可整个人像被抛上钢索顶端,稍不慎就会坠落。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那几年怎么过的了,人再怎样只有两只手,专心对付后穴时,前头便少了抚慰,单靠撸管他能射,但射得极为无感及空虚,安掬乐用过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按摩棒,只差没买台自慰机,可他心底明白不论用什么,全是白费力气。 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二十四岁,将近十载的时光,在他培育出这个男人的同时,对方也毫不客气的改造了他。 用情欲、用情爱、用能想的、不能想的切切把他捆缚。离了他,自己只能空虚干涸而死、 “呜……”杜言陌还在用手指抽插,安掬乐肛穴早已烫软得不行,般到这时无须说,青年就会挺胯插入了,这回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安掬乐略显不满地转头瞪他,杜言陌淡淡笑,亲他的嘴,低声道:“菊花先生,我说了不让你求我,但这次……我想听你求。” 求?安掬乐呆了,不太懂。 “嗯。”杜言陌三指口气没入,没到骨节处,轻轻转动,蹭着边缘穴肉,逼得安掬乐直叫“不要了不要了”才道:“菊花先生,求我次,之后想要什么……都给你。” 说罢,他抽手,改以炙烫肉具抵在对方翕合的肛门上。 安掬乐低咽,脑子里几乎能立即描绘出青年那硕大龟具拥有的形状、色泽、脉络……样子。 “菊花先生……”青年喉音沙哑,显见也忍得辛苦。 安掬乐数度掀嘴,始终无声,床笫间的色情话他从不吝讲:进来、操我、干我、深点……但细想,每句皆是命令语态,不曾真正求他。被小自己十三岁的人操弄后穴,干得不成人样,居然……还要他求。 这般想,心里头就了点儿别扭。 杜言陌另只手抚过来,揉着他脸畔,在安掬乐湿润眼角处摩挲,像在逗他慢慢来。安掬乐口咬住他拇指,用尖牙细细地磨,磨到后来,倒想种爱抚。 他吮吸着对方指节,体内浴火闷烧,阳根益发酸胀,索性打心底的认了:求就求吧。 “求你……”前两字出口,后面的句子似乎也不困难,安掬乐捂着胸口,那儿烫得不行,放佛在鼓吹他将所有期望的在青年面前次倾吐。“我要死了……我想要……求求你,你别离开……呜!” 剩余的语句被霍然闯入的肉排彻底捣乱,历经开凿的后穴毫无阻碍,侵吞对方悍然武具。 安掬乐浑身泌汗,肤色异常潮红,尤其双颊,通红滚烫,突来的侵入令他差点儿没稳住,杜言陌伸手捞,自身后牢牢撑住了他,肉棍同时直没到底,将人牢牢钉住。 “咿啊……”安掬乐阵昏眩,青年边插入,边扶着他的腰调整姿势,安掬乐缓缓坐倒在他身上。 肉根未离,安掬乐背贴着他坚实胸膛,里头隐会生命律动,阵阵,伴随身下挺动震荡着他,身体的重量使结合处为紧密,青年阳具坚硬得想根木棍,几乎穿透了他。 他太硬,安掬乐腹疼,不禁用膝盖撑地,想脱离点,偏偏又被扯回来。 安掬乐呜呜叫,青年那粗糙的耻毛在他臀穴上蹭啊蹭的,又麻又痒。 好在杜言陌插入得不算用力,他先缓和地挺了会,继而撑开男人的腿,揪住他对那墙壁问:“你最喜欢哪时候的我?” “……嗯?” 杜言陌:“还记得开始,我是这样干你的。”未竟,他捉住安掬乐双边臀瓣,猛力挺胯,每下都撞进最深处、每下都将身下人开拓得无法再接纳,连褶皱都被干平。安掬乐头昏眼花,只能伴随频率呜呜啊啊叫,舒服得发疯。 “不……不啊……”这插法冲动至极,把他干得理智全无,眼泪都逼出来,安掬乐满嘴胡话,茫茫乱喊:“不行了、太深,我受不了……啊……呜……” 他失神,在迷蒙里看见照片中青年……不,少年青涩样子,恍惚间真的好像回到当时,被这匹不止餍足的年轻骏马摁在身下,不停操干。 杜言陌咬他耳朵,边干边问:“你喜欢年轻点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他又换了插法,肉具退出大半,剩余半在安掬乐前列腺上又挤又蹭,不给空隙,敏感点遭人针对性攻击,汇聚的快感几乎能将人淹溺,忘了原形。 安掬乐爽得不行,喘气声逐渐带上哭音,到后来甚至发不出声音。 杜言陌后来学会很做法,尤其这半年,大概晓得他真实年岁,床笫间的顾虑益发到位,安掬乐受用同时又有点不安及不满,相比不肯服老的幼稚情绪,的是…… “那我呢……” 杜言陌:“嗯?” 安掬乐转头,深棕色的眸底漾着片薄薄水光,漂亮动人。“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他问完这话就转开头去,副我知道答案你怎说都无用。 杜言陌见状愣,随后哭笑不得,把人困进怀里,贴着那人耳朵低低道:“我不是说了,我能比你变态?” 安掬乐头雾水。 杜言陌挺了下胯。“你说辈子,将来我要替你推轮椅、换尿布……对吧?我很期待。” 期待啥啊?这么期待我半身不遂? 安掬乐用溯润的眼睛瞪他,杜言陌宠爱的吻了吻他嘴角。“这样不论你想去哪儿,都得靠我推着,而且换尿布的时候,我刚好可以做次。”他眼神很热,表情认真,表示并非玩笑。 安掬乐嘴张大,噎了好半晌。妈妈啊,这里有变态!这变态还是他惯出来的。 ……而变态的,是他下腹抽了下,居然差点射精。 他想起自己老给乔可南讲的那句:“你们两个,就是坡锅配烂盖。” 搞半天,他也样。 或者人人都样,这世上,谁都是块拼图,了哪点、缺了哪点,等待着补完。 不定每片都恰恰好,然而他们可以补全缺漏,令之圆满,不使松散。 思及此,安掬乐转身抱住青年,抱得很牢,杜言陌任他攀着,打开他的腿再挺进:“菊花先生,不论何时……你都是最好的。” 很好很好,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好。 “呜!”伴随这句话,安掬乐小腹陡然紧,快感如电,射出的汁水通通溅在杜言陌垒垒分明的小腹上。 他眼蒙蒙,张着嘴哈哈喘气,毫无预料的射精令他有点儿迷茫,杜言陌抹下肚腹间的浓液,把人按在地上抽出大半分身,挺腰朝前戳弄。 安掬乐没射完,肠道痉挛,仍处在敏感情态,这时前列腺遭受刺激,波波细微又鲜明的酥麻感在他下肢里汇聚徘徊,全身连同骨头都发软,整个人发抖不已。 他呜咽着捉紧杜言陌手臂,语带浓浓哭腔:“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杜言陌太熟知他,包含对方身体的极限,他放缓腰速,却没停止。 不会儿安掬乐便个字都喊不出来,他双眼翻白,过分剧烈的情潮烧融全身,前头分身没硬,只可怜兮兮地颤着吐露淫汁,液体呈现半透明状。这无声的高潮持续很久,久得等安掬乐回过神来,满脸都是泪水。 身为估狗帝,杜言陌当然知晓这是怎回事,他亲吻怀里人湿漉的面庞,肉茎在他体内同步接收到他的快乐——紧窄的甬道阵阵收缩,吸着肉柱不放。 满足了人,杜言陌总算能够放任自己,快意驰骋。 “呼……呼……嗯……”安掬乐细细喘着,棕眼溢着水汽,他眼角泛红,浑身泛颤,那脸迷茫的样子,像个初尝雨露不知情况的少女…… 杜言陌为心底浮现的肉麻形容笑了声,充满爱意地亲吻他,心想这人不管过了几岁,肯定都能令他如此迷恋,不能自己。 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迟。 可总有天,我们都会变老。 变得很老很老……他八十,自己六十七,届时即便相差十三岁,在外人看来还不是两个老头子? ……不,按身下人的逆生长的程度,或许看起来,自己才是八十岁的那个。 杜言陌脑门滴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实在太不妙……过去完全没想象过的烦恼产生,他瞥了眼墙壁,里头是加年轻的自己,想到安掬乐动不动讲的呷幼齿、顾xx、青春尚好……十八岁可说是所有人的梦想及憧憬,他会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好? 他抱紧安掬乐,满脸沉思,后者失神意识到不对,抚了抚他脸问:“怎么了?“ “……. 没事。”杜言陌又动起来,可明显没方才那般投入专心,他边冲撞,边舔着安掬乐的脖颈、锁骨、胸膛……细嫩无瑕,这人有用心爱护体肤,杜言陌清二楚,先前男人甚至半真半假道:“我怕我不保养,就显老了。” 他说得对,杜言陌开始认真思考:或许安掬乐擦保养时,他也该跟着用用。 酣战完就饿了,安掬乐没力气,杜言陌做的饭能直接捅他刀,天人永隔。两人叫外卖,安掬乐咬着肯爷爷家的烤鸡,终于认命般道:“改天……去找个大点的房子吧。” 杜言陌伸手抹去他嘴角油渍。“不。” 不?不?! 啪嗒声,安掬乐嘴里烤鸡掉了。 杜言陌见他脸肝肠寸断,就晓得他想岔了,赶紧补道:“这间就好。” 安掬乐瞪他眼,你个毛孩子怎老不把话口气讲明白呢?他哼哼拾起鸡腿在四周比划了下。“这里太小了。”以前住的房子也不算大,但那时杜言陌没完全跟他同居,大半物事都搁在老家,所以还过得去,若长期住在起,肯定摆不下。“你那么大只,这大小哪够塞?” 杜言陌想了想,忽然抱起膝盖,把自己缩成团。“这样有没小点?” “……“孩子,你二十三岁了,好端端的卖萌是哪招啊?安掬乐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这儿?” “嗯。”杜言陌点头。“你住过的,我都喜欢。” 安掬乐笑。“我住过的可了。南部还有间呢……现在不知在不在。”物换星移,环境变迁,人生真没什么是留得住的,利曜扬那间破屋好几年前总算拆除,盖了幢崭新大楼。 安掬乐不太关心,毕竟他所重视的、用心珍惜的,历经百般流转,终归都在。 “……菊花先生。”杜言陌等他吃完,以湿手巾擦拭他的手道:“你喜欢的话,继续搜集吧。“ 安掬乐怔,随后热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话。被当事人揭露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的行径,他没哭着跑过十条街,心里素质已经够强大了。 杜言陌吻他泛红的脸,把惦了晚的话说出:“就把我也当成你的收藏好了。”这样,不论我走到哪儿,都是属于你的。 永永远远,属于你。 安掬乐还没回答,就听青年讲:“别拒绝……好吗?” 他眨眼看青年,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抱住他,乞求着“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然而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都样,只是了点强势和无赖成分,变成了:“不许不要我”。 怎可能不要? 安掬乐笑出来,柔柔抚着他脸,骂了声:“傻瓜。” 本来就拿他没办法,何况他又变得如此优秀,叫人从何推拒? 他当年爱上的,未必是最好的对象,可对方直努力不懈,如今真真实实成为了最好的,无与伦比。 他愿用自己的生,珍藏他。 于是在交往的第八年,他们终于真真正正住在起。 安掬乐还是搬了家,他找了间大的房子,里头同样有面大墙壁,属于青年的身影贴在上头,而在前头的地板上,铺了那块精心挑购的地毯——安掬乐跟前前房东把他吵回来了。 假日天气若好,杜言陌会在上头午寐,阳光自窗户拂进,映在青年身上,恍若件发光之物,与他墙上收藏合而为……这是安掬乐生里,最能感受到被爱环绕的时候。 他想自己这辈子,颠颠簸簸,住过那么地方、搜集过那么东西,却没有样比得上眼前青年,令他快乐。 这是最好的结局。 切美满。 bsp;crush 这是个智慧横行的时代。 所谓智慧横行,就是曾列为世界十大坚固武器之首、号称能防弹(并没有)的手机大厂诺基亚,都不抵智慧热,面临危机,现今人手台智慧型手机已不稀奇,还得台平板才够看。 不过杜言陌直是其中例外。 他觉得智慧型手机脆弱、难照顾,很麻烦,还不如以前那些老机子,地震兴许能靠它活命,于是始终采用智障机种。电信行业甚至直白写:“老人机”,安掬乐为此取笑很久:“你就是个小老头。” 这位小老头果真老头,提前痴呆,连掉了三台。安掬乐忍无可忍,狠掏腰包给他买了台最新、最贵、最傲娇的智慧机,并且附上句:“有种再扔试试看。” 开玩笑,台空机台币两万,杜言陌是真不敢了,就像捧着鸡蛋,小心翼翼,步步维艰。 安掬乐哼哼心想:早两年就该上这招。可那时顾虑青年……不,少年尊严没敢提,从前他连双鞋子都收得百般不愿,搞得差些分手,这回倒是风平浪静,没啥异议。 岁月如梭,众人望钟兴叹时光残酷,可那些流逝的分分秒秒,搁在青年身上,却没浪费毫。 已经能称为男人了——他的男人。 每思及此,安掬乐心情就像中乐透,好得能哼歌。 安掬乐用智慧机年,不过远远不算低头族,了不起等车时滑滑,看见杜言陌笨手笨脚不会用,遂很来劲地教导他:“呐,这个是fb、这个是line,应用程式都给你下载好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吧啦,杜言陌脸若听天书,不过倒也乖顺地研究起来。 尤其对老婆跑掉时揪得到人的通讯软件格外上心。 安掬乐跟着他新鲜了几天,症头过去便恢复往常使用频率,倒是杜言陌低头低得越发厉害,他想很正常,拿到新玩意儿,总想捣鼓,过阵子腻了就好。 仿料三天过去、星期过去……“杜言陌!吃饭!” 青年头也没抬。“等我破了这关。” 安掬乐:“……” 个屋檐下,当真能低头不见。杜言陌迷上个叫bsp;crush的小游戏,玩法是凑齐三颗糖果再消掉,关卡艰难,导致几日不理人。 安掬乐忿忿向乔可南抱怨:“有没搞错,他现场宁可剥那些糖果也不剥我。老子天人美貌,输给堆破糖果,传出去能听嘛?!” 乔可南:“哦,那个游戏还挺好玩的。” 安掬乐滑了下自个儿手机,点开软件,吃惊不小。“靠,你们这些人成日没事吧?这都看不见影了,逆天啊,手指没断?”他也不过玩到三十几关而已。 乔可南笑。“解压嘛,其实还挺快的,而且画面可爱,很治愈啊,又不花脑,边玩边想案子,有时忽然就通了……跟你说,有回我看见陆衍之在玩了,他死不承认!” 想象自诩总攻气场强大的陆大律师,偷偷摸摸低头灭糖果的样子……安掬乐乐了。“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玩物丧志,成天啃那些糖果,不来啃你了?” 乔可南:“还好吧,那游戏命得积累三十分钟,除非朋友送命……他又没朋友,玩死几次,肯定没耐性了。” 这倒是,安掬乐回想自己最开始还挺迷的,后来嫌 分节阅读35 欲望文 分节阅读36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6 要命麻烦,就搁着,青年兴许还在兴头上,不如随他去。 于是人生匆匆,泪眼朦胧,半个月再度过去…… 电视里的主持人依旧活跳跳,对着幅百年前的陨石坠落画面,激动大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口沫横飞,恍若陨石就掉他家门口,可身边这位前粉丝,却没瞧眼。 安掬乐瞥向埋首手机游戏的青年,心情复杂。风水轮流转,先前他偷偷跟这位喇叭嘴吃醋,不料他们双双失宠,安掬乐百无聊赖换了台,等青年玩死,结果直等不到,干脆凑过去看……看!近百封讯息,条条都是命,交友满天下啊? 他口气噎在那儿,眼神死。 关掉电视,安掬乐问青年:“破到哪儿?” “九十。”青年剑眉微皱,盯着手机荧幕,苦恼沉思下步。 这游戏的规则是连接三个相同图案进行消除,特别在于它有各式各样的任务和阻碍,而且数管卡并没有时间限制,命终了前可先在脑内推敲计划,当然运气最重要,不过某方面来讲,的确比般方块游戏有挑战性。 即使如此,骨子里还是方块游戏嘛!奇怪人类怎对消灭同样图案的东西特别有感?大抵十个小游戏,九个半都这般玩法。 安掬乐:“你都玩大半天了,休息会?” “好,破了这关。” 孩子这句我听半个月了……“你确定?” 呃,这话调听起来略不对劲?可杜言陌正推算方块的变化,无法分神,十分敷衍地低应了声。 安掬乐气笑了:很好啊你? 这是赤裸裸的轻视、藐视、无视!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他起来,口气把人推沙发上,杜言陌:“?” 安掬乐眼神冷。“听好了,破关前不许碰我。” 他讲完滑下身躯,在青年未及反应前将他睡裤同内裤并扯褪,只见粗黑毛丛底下,阳具蛰伏,像条冬眠冬蛇,安掬乐舔唇,熟练地用手套弄几下,唤醒那物,吞入嘴里。 “唔……”突如其来的快意令杜言陌倒抽口气,这会儿低头,看的总算是身边人。 安掬乐嘴巴小,青年全勃会令他嘴撑得受不住,于是趁他未起,整根吞咽至喉头,再吐出半,吮着那深色肉冠,啧啧有声。 杜言陌明确感知到自己下身由软至硬的过程,出入之间,男人脸颊鼓起块,依稀能够辨认出龟物形状。 这画面太刺激,尤其安掬乐熟知如何撩人,口交时必定注视对方眼睛,由下往上,神情迷恋,那臣服又淫媚的样子,足以驱使天下男人发疯。 “嗯……”安掬乐轻哼,调整姿势,懒懒伏在杜言陌腿间,嘴巴含不住了,使用手握着肉根,舌头舔冰似的在茎柱上滑来滑去,弄开顶端小口,戳刺吮吸样样来,吃得脸陶醉满足。 杜言陌再玩了游戏,他搁下手机,刚想触摸那人潮湿眼角,却听到:“破关前,不许碰我。” 杜言陌全身僵。 安掬乐牙齿轻轻在他龟肉上磨,随后用脸颊蹭杜言陌勃起分身,掀了掀湿润的嘴:“当然,射精也不行。” 听闻此话,杜言陌头皮全麻,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家恋人,是真气得不轻。 安掬乐的人生观向单纯:男人不能射最痛苦了,命根命根,跟命同等重要的根,要折磨自然挑这处来。 他平时不折磨人,可折磨绝对叫人求死不能,杜言陌先前被玩到差点不起,至今有心理阴影,如今时大意沉迷手机游戏,招来惩罚,后悔莫及。“菊花先生,我真的不玩了。” 安掬乐哪儿理他?“你玩,大大的玩,千万别客气!” 杜言陌无言,不玩不行了,只得想方设法尽快破快。 男人自然每令他“好过”,看家功夫全出炉,游戏音乐很治愈,偏偏搭上淫靡的吮吸声,安掬乐可以咬得很色情,从鼻腔里溢出的哼声没停过,到后来杜言陌根本不敢瞄他,看就想不顾切的把人搂进怀里,自下往上狠狠插他。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确保自己,没被玩到不起…… 杜言陌几度想泄都没敢,导致茎口发麻、根部作疼,人在危难情况下总会发挥异于常时的威能,这关杜言陌卡很久,糖果凑不齐,怎样都过不去,现在轻松的下子过了,他大松口气,讲画面给安掬乐看:“过了。” 安掬乐哼哼,用力吸他冠状底下的凹槽。“不继续?” “不了。”杜言陌连忙把手机搁得远远,恍若烫手山芋,碰都不敢碰。 好吧,安掬乐整够人,专心给他咬。 当作欺负人之后的甜头,安掬乐放松口部,将青年勃起寸寸吞入,吞到底了,噎得不行,喉头自然紧缩,给了杜言陌绝妙快感,可他仍以安掬乐状态为优先:“菊花先生,别勉强…….” “……嗯。”他确实吞不住了,眼角泛泪吐出大半,边喘气边握着根部,给青年手淫。 撸了会又含回去,在龟头处吸吸咬咬,爱不释口。 杜言陌胸腔紧绷,调整呼吸,手掌抚着安掬乐湿润脸庞,艰难道:“要射了。” “唔。”安掬乐从鼻腔哼出模糊声,却没放嘴,反而口气压下头颅,他不好吞精,每逢青年快受不住,便会用其他方式令他射,此回反其道而行,杜言陌再难忍住,挺了下胯,浓稠的体液喷了安掬乐嘴。 安掬乐虽有准备,但杜言陌射精力道大,有部分喷进他喉咙里,把他呛得直咳嗽。 杜言陌拿他又爱又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抽纸巾给他擦脸。“菊花先生……” “没事。”安掬乐接过面纸,却只擦了擦嘴角,精水完全含吞入腹,他擦嘴动作像吃完套优雅的法式套餐,唯独脸边沾了根卷曲毛发,惹人遐想。 杜言陌笑了声,帮忙拈下,拇指流连,爱抚对方嘴唇。 安掬乐启唇探舌,舔舔青年指腹,他做这些举动时,双水润棕眼似要挖掘人心肺,迷离性感,又艳又美,顾盼之间带了些哀怨、不满足…… 杜言陌叹气,赶紧把人捞进怀里,诚心诚意果断认错。“对不起。” 安掬乐从鼻子喷气,把脸别开。“对不起没用,我空虚寂寞从此不会再爱了。” “……”不知他最近又看了啥,杜言陌讨好地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蹭。“没关系,我爱就好。” 安掬乐时没语,不得不说这小子越大越难治,居然还懂靠甜言蜜语忽悠人了。 他哼两声,口咬住青年手指,像只发泄不满的猫。 杜言陌俊脸拧,装出很痛样子,总算逗笑了安掬乐。 见他笑,杜言陌松口气。“我等会就把游戏删掉。” “没关系。”他当然没小气到连个游戏都不让玩,不过事有轻重,不理老婆万万不行。安掬乐憋了半个月,终于整够人了,男人嘛,不管直弯皆很单纯,某方面满足,其他部分就会变得很大方“不用了。” 杜言陌怕他说反话,面色犹疑,正要出言保证,安掬乐白他眼。“大不了老子也陪你玩,行了吧?” 安掬乐不鸣则已,鸣惊人,说了玩就绝对不是敷衍的玩,fb好友通通被他搜刮,成日讨命,甚至干戈化玉帛,加了陆衍之作好友。 反正被识破,陆衍之索性光明正大玩起,安掬乐觉察到不对劲,给闺女报信:“你家那位有毛病吧?我看排行前三名,他关关第名!” 乔可南叹气:“不仅如此,他玩到现在,两百七十关,关关三颗星。” 安掬乐:“……”这得偏执? 乔可南:“而且他没朋友,没人给命,找到改手机系统等自给自足的法子,那啥给票,除了咱俩以外,全是马甲!” 安掬乐彻底无言了。 回半页,杜言陌睡到半,听见身旁传来钻钱锁的动静,他掀眸抬,差点吓坏——黑暗里束白光自下而上照拂恋人苍白脸庞,就是百年之恋亦备受考验。 安掬乐废寝忘食,杜言陌不得不讨饶:“菊花先生,求你先吃饭,别玩了。” “等等,差点……这关直破不了,混账,小小糖果如此嚣张,老子他妈都要累不爱了!” 到底谁才累不爱了?杜言陌吁口气,深深领悟再这样下去非长久之道,果断掐灭双方手机里所有叫人着魔的小游戏,只许安掬乐种蘑菇。 事实证明,面对糖果的唯解,就是剥掉再吃掉,凑齐三个再消灭什么的,太不科学了! 哪个夫夫不吵架 最近,安掬乐成了婚姻板的常客。 日子越过越平淡,某方面来讲完全是件好事,安掬乐偏偏有股难言的焦躁……像被阴冬里长日不见停的细雨笼罩,或是有人在你背后不断自言自语。虽无大事,情绪上却谈不上愉快。 罪魁祸首是谁呢?做不来的案子?仿佛各居地球与火星两端的他与业主?还是播了两百集同样的梗始终演不完的乡土剧?好像都有点。(乡土剧:弹着也中枪。) 他埋首案前,分明应该老实工作,可手指依然控制不住,第千八百万次点开浏览器,进入了婚姻板。 里头讨论火热,长年维持白热状态,反应人生阶段各自不同的问题。安掬乐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篇篇看,敲问闺女:“你和你家那只吵架不?” joke男:“吵啊,怎不吵?” 安掬乐惊了。“他能跟你吵?” joke男:“为何不能?上回我不小心讲了他句臭老头,他足足星期背对我睡觉。” 难得逮着机会,乔可南数落起他家那位老男人,篇幅落落长,安掬乐看得很有滋味,回:“他那么确定,你还跟他在起?” “嗳。”joke男:“我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过日子嘛,若不是因为喜欢,干嘛斤斤计较,浪费体力跟人吵?” 菊花黑:“不是有人进,爱他就不要改变他?” “呸!”乔可南挑了张不屑表情图。“都是群没真正谈过恋爱的人在讲,你当人真是拼图啊?扣上去就相安无事,还不是你退点我退点,相互磨合到适合?” 嗯,挺有道理,想想自己从前也觉得跟杜言陌吵下,可惜找不到梗,他承认自己闲得发慌,索性跑回婆婆妈妈板,从中汲取些“灵感”。 戛然,个新发布主题捉住他眼球——(闲聊)做哪些事,会令老公彻底抓狂? 文里串讨论,有人说不小心打坏老公珍藏的汽车模型啦、刮了他的3c产品啦、把d槽通通清空啦、在车里吃东西……林林总总,不而足。 然后他看见条推文写道:上回我拿老公的刮胡刀剃毛,他整整三天不跟我说话。 下方片哈哈哈哈,无人同情,面倒说先生好可怜……安掬乐也噗嗤两声笑了。 刮胡刀,听就很有男人味的东西,却被拿来剃……腿毛,先生应该很无言。 随后想到,他似乎没特别注意过青年剃须。 他进厕所,见洗手台上搁置的刮胡刀,拿起来瞧了瞧:最般的那种,还没啥三刀片四刀片的。安掬乐剃毛少,偶尔长几根,通通直接拔掉,于是没在关注这方面产品。 上网查,才发现刮胡刀对男人重要性相当于女性卫生棉,必须不伤肤。安掬乐研究了下,决定给恋人买个好的。 下单完,旧的那个可说无用,安掬乐升起恶搞念头:倘若拿青年的刀剃毛,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最少会有点“矮鹅”吧?他脑补的情况是等杜言陌闹完脾气,再把新刀拿出来,说我这是用心良苦啊,还不是看你用的刀旧了,退役前实现它最后回刀生价值。 他边想边哼,拿刀比划下,才发现……干,没毛剃。 腿毛不长,腋毛已够少,再剃就没了,数来算去,竟只剩头毛跟阴毛可剃…… 好啦,随便啦,他脱衣服,意思意思刮了腿根处的毛,还怕杜言陌发现不了,拈起根卷曲毛发,插香般立于刀片正中央。 切具备,他等恋人回家。 难得假日,杜言陌去跟以前的旅游聚会,安掬乐本以为他会晚归,没料八点就回来。他身酒味,见着安掬乐就讨抱,后者捏捏鼻,明显嫌弃,杜言陌抬手嗅了嗅:“抱歉,味道很重吗?” 安掬乐:“臭死了。”——也不想想平日真正爱喝的人是谁。 杜言陌:“那我先去洗澡。” 他体质好,不易醉,但今天算是喝了,脚步踉跄。安掬乐看得惊心,上前帮忙,杜言陌浅浅弯唇,俯首亲了下他的嘴,趁着有酒壮胆喊了声:“老婆。” 安掬乐愣,差点松手把人扔在地上。 他这人百无禁忌,却对称呼事异常敏感,要看他炸毛,喊声名字就行了。 有次杜言陌问他为何那般不喜欢?安掬乐踌躇半晌,咕哝:“毛毛的。” 杜言陌:“啊?” 安掬乐:“就毛毛的啦!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恶~心~~” 杜言陌:“……” 能接受菊花先生这种非常人的称呼方式,却不能叫他名字,这中间学问,杜言陌实在不懂。 安掬乐磨牙。“反正你别乱喊!” “……哦。” 安掬乐的名字是爷爷起的,这位老人家仙逝年,安掬乐几乎没啥印象,唯独小时候调皮,常和堂哥两人猜拳谁去拉爷爷胡子。爷爷年纪大,成日打盹,每次堂哥去拉都没事,换成他,爷爷总会发现,瞪大那双老眼,用不符合他年纪的力气大喊:“掬乐!” 久而久之,当谁直接喊他名字,就代表有难临头。 那不喊名字,喊别的总行了吧?“老婆。”杜言陌又叫了声。 借酒装疯。安掬乐懒得计较,只嘀咕:“谁是你老婆?” 杜言陌笑:“你。” 安掬乐哼哼两声,倒也没反驳。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扶青年进浴室,正想出去,就被人自身后拦腰抱住,差点栽倒。 杜言陌撑住他,在他耳边低低道:“起洗。” 安掬乐尾椎麻,这孩子,越大越挠人。“我洗过了……呜哇!”青年打开水龙头,尚未转热的凉水喷到身上,他低叫声,上半身全湿,不禁转头瞪他眼。 杜言陌脸无事,脱去自个儿衣衫,再脱安掬乐的:“陪我。” “……”青年醉就笑,好若被酒精软化了面部神经,安掬乐拿他这模样没辙,只得陪他第二次。 水温转热,莲蓬头底下两具成熟肉体相贴,杜言陌倒还记得自己身酒味,得先洗去;安掬乐洗过了,在旁淋水很无聊,索性闹他,把两坨白色泡泡朝青年胸膛贴,“你看,海咪咪。” 也亏杜言陌能不受影响,乖乖洗自己的。 他摸了摸下巴,胡须又长了,遂挤刮胡膏抹脸。安掬乐见着这幕,觉得新奇——刀片式得有刮胡膏辅助,否则易伤脸,早上剃须会弄得身湿,很麻烦,所以杜言陌般都在晚上洗澡时刻。 大约三天次,安掬乐没见过,也很正常。 杜言陌注意到安掬乐目光,主动问:“要不要剃?” 安掬乐:“不用,我不长。” 杜言陌闻言抚了抚恋人脸颊,指尖沾染的触感万分细致,点毛渍都无。“真的,好光滑。” “嗯哼~”安掬乐脸得意。 杜言陌好气又好笑,正待刮胡,却眼见发现刀片缝隙里卡了东西,他拈出瞧,微弯的毛发,色泽偏浅,他瞥向安掬乐,后者内心“喔喔”了下,要变脸了?呜哇,好想拍下来,偏偏浴室有水,手机不能带……可恶! 杜言陌再三细看那根毛物。“这……什么?” 安掬乐:“我的毛。” 杜言陌扬眉:“哪里的毛?” “阴毛。” 杜言陌朝下瞥,表示:“没剃干净。” 废话,谁没事把阴毛剃光啊? 还不及吐槽,就被把拉过,青年手扬着刀,手箍住他道:“我帮你。” “嗳?” 杜言陌神色不变,磨刀霍霍,黑眸底漾起跟刀样犀利的光。“帮你剃干净。” …… 安掬乐想跑,没跑成,恋人只手就能他捞起。他哇哇叫,平素杜言陌或许会放过他,但今日真的是醉了,他以前所未有的霸道跟强悍把安掬乐按住,扳开他的腿,将白色的剃须膏抹在对方耻毛上。 这太丢脸,想到等会做无毛鸡的命运,安掬乐脸皮再厚、再敢玩,也挨不住,他犹自挣扎,青年却把掐住他双囊。“别乱动,割到别处就完了。” 说罢,就开始剃。 天~~啊~~安掬乐掩面,不敢看,只觉得胯部痒痒的,青年动作很轻的,手持刀手摩挲,来回剃除,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遭这般对待,很难无感,安掬乐略微勃起,刚好将肉茎底部露出来,杜言陌示意:“张腿。” 安掬乐踌不依。 杜言陌:“不张开我剃不到,这样很丑。” 最后那字绝对是安掬乐痛点,罢罢,都到这地步,不如剃个干净。 安掬乐缓慢张腿,其实他平日都会悉心料理,会阴处光滑干净,杜言陌替他把上面剩余些杂毛剃除,拿莲蓬头冲净泡沫。 “呜……”体毛下的肌肤通常格外细致,水流直接打在上头的滋味难以言喻,既痒且麻,安掬乐满眼水汽,低头瞥,只见下面光溜溜的,赤色的分身微挺,显得特别突出。 好吧,最少唧唧看来变大…… 杜言陌亲他抽动的肉器,张嘴含入,吞没到底,安掬乐浑身颤,青年柔软嘴唇贴出他阴部,没了毛发遮挡,这奇异感受令他倒抽口气,血液在瞬间集中下腹,他完全坚硬,抵着青年炙热嘴腔,主动挺腰磨蹭。 杜言陌缩紧嘴巴,用了吸吮。 “哈啊……哈啊……”喘息声不觉加大,茎身发胀,铃口处益发酸软,安掬乐全身烫得不行,他抚上胸口,拧捏自个儿乳首,借由疼痛平复下这股过于迅猛的快意。 然而下秒,青年不知沾了什么的手指侵入他后穴里,在前列腺遭受挤压的同时,安掬乐尖叫着射入了青年嘴里。 杜言陌令他茎具撤出,咽下那些粘稠液体。 他嘴角沾了些许白浊,样子万分性感,安掬乐下肢麻,忽然捉起自己热意未褪的分身,自己打枪,这回他射得很快,残余液体喷在青年脸上,那画面驱使他血脉喷张,有种异样的倒错的快感。 似乎等他看够了,杜言陌才揩下那些体液,手在安掬乐胯间温柔游走。“你好可爱。” “……” “这里光溜溜的,好像小孩子。” 安掬乐瞪他,恨不得上去咬,杜言陌不以为意,他起身漱口,直到漱干净了才吻住恋人。“菊花先生,你其实很喜欢吧?” 安掬乐嗯嗯哼哼,不肯承认,偏又无法否认,他虽没青年持久,好歹般速度,今儿个明显射早了。 结果没把杜言陌惹毛,翻到自己失去毛……裸身还好,穿裤子那股不自在感便不停涌现,安掬乐局促得不得了,在沙发上扭来扭去。不时拉开裤子盯视光溜溜的下半身……他抱怨道:“好冷。” “喔。”杜言陌把条毯被递给他。“捂着。” 安掬乐没接。“我心冷。”说罢大叹口气,幽幽怨怨道:“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 杜言陌:“……” 安掬乐继续演:“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杜言陌随他。“嗯,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 安掬乐:“你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咦,台词不对了?你看你,都不好好跟我对戏,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靠靠靠,好痛!” 安掬乐不慎咬到舌头,疼得唉唉叫。 杜言陌拿他没辙,从常备医药箱里掏出口腔软膏。安掬乐哼哼唉唉地擦。“拗口死了,亏那些演员能不吃螺丝、不咬舌头,真他妈专业。” 被剃了毛,又咬了舌,安掬乐蔫蔫的,像只刚被主人剪毛而感沮丧的名贵波斯,只差没拿颗球在那儿拨啊拨…… 那话怎说的……萌?杜言陌看的怦然,把人捞进怀里,摩摩蹭蹭,亲他嘴唇。 安掬乐舌根疼,不能深吻,不禁加郁闷,没头没脑冒出句:“我们连架都不吵,会不会很快分了?”大抵是牵挂这事,他最近有点莫名焦躁,始终惶然。 这什么猎奇思路……不,对方是安掬乐,什么都不奇怪。 杜言陌很快镇定,反问:“不吵架不好吗?” 安掬乐:“吵架是沟通的种方式!夫妻之间因故吵架,彼此冷战,表面冷漠,背后却痴痴望着对方,无奈做不到主动求和……月光光心慌慌,月黑风高杀人夜,终于忍耐不住,歇斯底里大吼大吵,隔天变成社会头疼……不是,相亲相爱促膝长谈,相互落泪激h场,创造生命的大和谐……” 和谐什么的才是重点吧?杜言陌默默真相,想到:“所以你才拿我刮胡刀剃毛?” “人家看到说老公会为这事抓狂嘛!”安掬乐羞。“我想看你生气。” “……”杜言陌不知该讲什么,只能会所:“我不会为这种事生气。” “哦?” 杜言陌:“你想用就用,我会非常注意小 分节阅读36 欲望文 分节阅读37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7 心身体,不得b肝艾滋病,倘若真有万,请你跟我并承接。”索性要死起死,独独留着这人,他反而受不了。 安掬乐苦笑不得。“以这方面几率来说,我应该比你高。”他年纪 长,早年过过段荒唐时日,又捐过肝,怎样都是该出事的那个。 不过世间事的确不好讲,有人辈子抽烟却能长命活至九十,有人不过青春年岁便罹患癌逝世,生命无常,终归只能用尽全力去珍惜。安掬乐想明白了,“也对,当年我跟那谁三日小吵、十日大吵,还不是分了。” “……” 忽觉环抱他的手臂失了力度,安掬乐抬眸瞧青年面色,连忙叫糟。“我也就随口提提……” “嗯。”杜言陌神色阴阴,松开了他。 呜哇,踩中地雷。安掬乐暗骂自己怎白目得没下限呢?般不管男人女人最听不得伴侣提起前任种种,青年沉默起身去放药管,明显心情不佳。小吵可以,大吵就千万不必,安掬乐心头惴惴,正琢磨该如何安抚,三分钟过去…… “大概是这样。” 安掬乐:“嗳?” 杜言陌:“我生气的样子。” “……”安掬乐呆了会,时没消化。“你故意的?” 杜言陌表情既坦荡又无辜。“你不是想看?” 安掬乐:“……” 杜言陌摆起边唇角。“现在,你看到了。” 最后安掬乐足足三天没跟杜言陌说话。 以为自己养的是忠心耿耿的狼犬,结果是只腹黑杜宾,尽管早就擦觉品种有异,没想越来越黑,安掬乐深受打击,内心创伤,杜言陌只得垂耳卖萌讨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这闹,安掬乐便忘自己要送他刮胡刀,日进厕,见杜言陌拿旧刀剃胡,不由怔。“你……那把刮过我……” “哦。”杜言陌不以为意,只淡淡道:“菊花先生,我连你肛门都舔过……不会在意这个的。” 安掬乐瞪目,原来比下限比输是这般滋味…… 他总算明白了。 纽约纽约 (上)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搭了十几小时飞机的安掬乐疲惫望天……正,天花板,扪心自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纽约的天气正好,大窗外头,蓝天白云,远处摩天大厦高耸入天,安掬乐对这幅景象不陌生,在各式各样电视影剧里,看过她正常样子,也看过她被炸得不成样子,何况,他在这儿生活过年。 生不如死的年,从此令他听到纽约二字,都想远远绕道。 前头冉撷羽走了几步,发觉人没跟上,赶紧回头喊:“发什么呆呢你?快没时间了!” 安掬乐叹口气,提脚跟上。 他双手空空,只个提包,里头放了护照,美金还是在机场紧急兑换,可见这趟来得有匆忙。 匆忙得他只能用手机讯息通知自己远在亚马逊,正参加超马赛的小情人…… 七月到,正值学生放假期间,杜言陌亦没闲着,他接了个夜跑代言,之后预计飞往亚马逊,进行七天六夜的极地超马。 这些皆与都市废人体质的安掬乐无关,不过他有跟着报名夜跑的最短距离,以支持老公事业之名大行欣赏帅哥之实,没料全是妹子!堆大奶妹!然后就是群滴口水看妹子的直男…… 他只得把这些人通通当草泥马,幻想自己在原野奔跑,事后他向闺女哭诉,乔可南没同情:“废话,你个娘炮跑五公里,当然只能看妹子!铁铮铮的汉子都在精英挑战组跑十公里呢!你有没去健身房看过?我操,这些人学了草上飞吧?!”他最近被陆衍之逼迫去健身,对那些人逆天,很有心得。 现实残酷,无奈之下,安掬乐内心气哭了。 至于亚马逊,那是搁心底默默祝福。杜言陌向他提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儿踌躇,安掬乐这儿不所谓,依旧那句话:“很好啊,想去就去。”很干很脆,反倒把杜言陌噎得不行。 去前周,是没完没了的床上折腾。 安掬乐张嘴很会讲,却不爱讲自身心情,对于从前之事,杜言陌着实心有余悸,怕这人不是真正觉得好,做到半居然问:“你不喜欢,告诉我……” 搞得安掬乐很崩溃。“我很喜欢,小弟弟、大xx,哥求你了……快操吧!” 做个没完,安掬乐知他心有不安,配合度高得不能再高,管你背后骑乘着来,通通随你干,与人体极限相作对。结果临出门,杜言陌始终惴惴,毕竟这是两人“复合”以来,他第次远行。 安掬乐嘴里叼糖,手揉腰,手撑着门柱道:“行了,快走,你再看我也塞不进你口袋的。” 杜言陌垂眸深思,倘若能行,确实很想把人缩小了,塞进口袋,不管到哪儿都拎着,不怕跑了。 安掬乐简直要哭了,瞧着孩子现实幻想分不清了啊。 出十八相送,足足演了十来分钟,安掬乐前晚睡眠不足,频频呵欠,杜言陌步三回头,总算下楼。 “呼……”安掬乐松口气……真的是松口气,这小子根本想把他干到残废吧?直接半身不遂,没法跑,杜言陌预计去半个月,安掬乐只想:太好了,总算能歇火段日子。 才刚庆幸完,听嗙嗙嗙好几声,安掬乐疑惑回头,下秒就被人拥在墙上,嘴唇遭封。 他瞪大眼,青年居然又跑回来。“唔……” 杜言陌居高临下,双手托住安掬乐屁股,令他身躯抬高,好接吻。 双唇四瓣以各种角度缠绵厮磨,舌头与舌头黏连,潮湿的唾液声响回荡在楼梯间,安掬乐手臂环上青年脖子,与他吻得缱绻,此吻无关淫秽,感情成分浓厚,吻近毕,青年舌尖扫过安掬乐上胯,最终吮住他上腭,才抽离。 安掬乐哆嗦了下,他脸迷离,双目水润,青年俯下身,又亲吻他眼角眉梢……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生离死别了,搞成这样。 安掬乐内心好笑,可胸膛里溢入的东西,浓郁得不行,像遇热融化的巧克力,既甜蜜又酸苦。 放手了这么次,以为早已习惯,其实不然。看孩子跌倒,不论几次,做家长的总会心疼。 有些事,不是次数了就无谓。 他抱紧青年。亲了亲他额角。“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嗯。” 杜言陌又依恋地亲他次,好不容易走了。 安掬乐再度目送,要说对这暌违两年的“离别”完全看淡、无感,那是不可能,但这回他真是没力气跑了,既然这样就没啥好挣扎的,人在不在,日子照样过。 周,《flawless》修罗场刚结束,办公室众人很悠闲,昨天杜言陌利用机场网络,给他发了个简讯。 “在等转机。” 到早上,安掬乐看到另则:“还要转次。”时间是半夜,大抵怕吵到人,青年只发了这条。 隔日安掬乐上班,邻近中午,又见青年传来:“我到了。= o =” 这表情符号……安掬乐过去内心吐槽好几遍,偏不舍人家改掉,直不讲。 他看钟。台湾、南美相差约十小时,杜言陌那都晚上近凌晨了,历经长途飞行加转机,肯定疲惫,却没忘要联系他。 青年知错定改,改得这般彻底,安掬乐挺不忍的,偏没立场再说啥,实际离开过次,搞得杜言陌至今没安全感,不管人在哪儿,三不五时都要发讯确认他在哪。 此举十分黏缠,换做以往,安掬乐肯定抗议个两句,现在不会了。自己造的孽,自己不收拾,谁收拾? 于是再没话都会回:“情况怎样?” 杜言陌:“还好。” 安掬乐:“保重。” 媒体发达,如今总算不用封简讯三块钱,随手传着,身边人好似没走远。 习惯以后,其实感觉挺不赖。 乔可南对此评断:“你们总算开始谈恋爱了。” 安掬乐莫名其妙。“你以为我们前几年在干嘛?” “扮家家酒。你当爸当妈当哥又当姐,附带当床伴,能当的都当了,就是没当人家老婆。恋爱这种事得立场平等、身份相当才能谈,我说的是心理上,你们先前状态就像两头赛马,互相狂喊‘太太我喜欢你啊啊~~’往前奔,偏偏各跑各的,毫无共识,我在旁看着都急。” 好生动的比喻。安掬乐点点头:“那现在呢?” 乔可南:“终于发现方向致,互相适应呗!” 看来如此,安掬乐受教。 杜言陌:“睡了,明天进丛林,我跑完第再回复你。” 安掬乐:“好,加油。” 杜言陌传来张笑脸图,随后没了声息,安掬乐搁下手机准备下期工作,冉撷羽风风火火冲进来喊:“安掬乐,走!” “蛤?” 走去哪……不及问,就被连根拔起。我操,冉撷羽何时练就这般巨大气力? 安掬乐咋舌,听她道:“下午点的飞机,快赶不及了!” 安掬乐:“搞啥飞机?” 冉撷羽:“后天女魔头生日,她要办趴。” “哦,我知道啊。”主编受邀参与,向他们征求祝福语,什么您是我们伟大的、永恒的妈的殴富肥逊(mother of fashion),如同流星,光藏珍珠,照耀大家……趁机偷偷发泄不满。 冉撷羽深呼吸。“我告诉你,你冷静听,千万冷静、定要冷静、不能不冷静……” “……”安掬乐端杯子给她。“你先冷静你自己把。” 冉撷羽没接。“她助理刚来信,说希望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什么!”安掬乐尖叫,握紧杯子。“就后天耶?” “对。”冉撷羽发挥火灾现场力量,把人拉到楼下,招了计程车,上车前朝天空悲愤大喊:“去你妈的殴富肥逊不能这样整人的啊啊啊啊——” 安掬乐:“……” 冉撷羽吼完,畅快了,跟安掬乐块上车。安掬乐抬抬手里的杯子:“这就要去纽约?” 冉撷羽:“对。” 女魔头的懿旨,时尚圈谁敢不从?就是要他们十分钟后到,都得搭火箭炮赶去。两人互看晌,各叹口气,安掬乐喝着手里咖啡,很后悔刚上车前为何没跟着冉撷羽喊,蠢归蠢,总比肚子气没出发的好。 两人回家拿护照,行李之类压根儿没空收拾,万幸那处该有都有,先挡几天。 赶啊赶,等他们能歇口气时,人已在飞机上,长途旅程,冉撷羽戴上眼罩耳机先睡,筹备战力。 安掬乐没睡意,上飞机前,他匆忙给小情人发了句:“我有事去纽约了。” 彼端很静,升空前尚无回音,安掬乐关掉手机,想他还在跑,就不够咬了。 大抵等青年跑完,他也回台了吧。 想着,安掬乐戴上眼罩,窝在座椅里,开始数jj培养睡意。 女魔头这回开的是个化妆舞会,换做平时安掬乐跟冉撷羽还乐意玩玩,但舟车劳顿跑了千里远,说实话完全提不起劲。 不过工作就是没劲也得扛着,冉撷羽有气无力问:“你想扮啥?” 安掬乐:“随便……” 冉撷羽:“好吧,我扮嫔妃你扮太监。” 靠!再没干劲也不能切唧唧啊。“为何我得扮太监?!” 冉撷羽斜眼看他。“这边就三套宫廷装,自古皇帝都渣攻,你个小受担纲得起吗?” 安掬乐点点点:“你还挺了解。” 冉撷羽:“嗯哼~” 安掬乐讨厌皇帝,但不想当太监,于是绕过东方区,很老梗地挑了西方军服,雪白立领,金色双排扣,黑色西装裤,他穿完套上白手套,那姿态…… 打扮成清朝嫔妃的冉撷羽在旁艰难翘脚,啧啧有声:“我看你还是扮太监吧,不然太危险了。”诱人犯罪指数简直破表。 安掬乐哼哼,戴上军帽调整了两下,很得意。 他照镜,掏出手机在那儿自恋自拍,顺手传了张给小情人:“哥美吧?” 冉撷羽看看,直觉道:“我赌你今晚菊花定开……” 安掬乐翻白眼。“本人名花有主了,好咩?” “哪又不妨碍你被开。”而且……“你家小狼狗在巴西?” “应该吧。”反正是南美某处,他没概念。 冉撷羽手指扳了扳。“嗯,那确实赶不及。” 安掬乐:“?” “我正,明晚你菊花定开。”冉撷羽道:“我是你家小情人,见你这副……造孽样,肯定不远千里来……呢,推倒你。” 好修饰的甩词。安掬乐望天扯嘴,“妹就老实讲个操字吧。” 岂料冉撷羽摇头。“既然你都知道,本宫何苦造口业?” 真入戏……安掬乐无言以对。 两人千里迢迢从台湾飞来纽约,耗了足足十七小时,就为了女魔头远远见他们眼,嘴角微勾,表情不知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掬乐心里养殖的草泥马都快破栏而出,可没法,只得喝酒吃食以泄愤。 周旁三教九流,发挥外国人特有幽默,打扮夸张。说实话这场子十男九gay,剩的那个是bi,眉来眼去、端详窥探。安掬乐路走来,想若眼神能实体化,他肯定被剥得肉色尽显,缕不存。 安掬乐不讨厌被意淫,甚至能从容享受别人对他的“肯定”,有人朝他举杯,他也举回去,落落大方,毫无不快。 没料对方双眸灿,居然拨开人群,走上前来。 近距离见,安掬乐就识得了,这是个摇滚乐团主唱,今年十八岁。十八……尼玛,老子今年都三十八了。 那人金发蓝眸、样貌深邃,即便打扮成丧尸,依旧养眼。他刻意装老练,低声问安掬乐:“东方人?让我猜猜,你哪里人……” 这话题很无趣,安掬乐:“我喜欢你们的歌。” 对方:“?” 安掬乐笑。“前阵子发的专辑很精彩,等会能给我签名吗?”这倒不是假话,年轻人的专辑,充满了阳光及斑斓色彩,对世界抱持纯粹光明的希望,尽管生嫩,可听着心情很好。“有机会请务必来台湾开演唱会,我肯定去听。”顺便把自己哪里来讲明了。 那人惊讶,他们不是大乐团,今日受邀纯属机缘,没想这长相漂亮的东方人居然认得。“你不是说客套话吧?“ “当然不是,我都听到会唱了。“安掬乐哼了段,不是主打曲,得真听过专辑,才知有这首。 大男孩害羞了。“你声音很好听。” 白人皮肤白,脸红完全遮不住。哇靠~好嫩……安掬乐忽然很罪恶,他不是刻意发电,就……是个孩子嘛。“谢谢。” 不,现在的孩子不能“小”看,他上回对孩子放电,下场大家都知,安掬乐心道不妙,再度使老招:“噢,我有电话。”他掏出手机,凑到耳边,用中文叽里呱啦:“红烧牛腩、蟹粉狮子头、开阳白菜……” 装着装着,电话还真来了。 好险转震动啊……安掬乐边擦汗边偷偷接接听键:“喂?” “你在哪里?” 小情人低沉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安掬乐怔,下意识接回:“在你心里。” “……”杜言陌:“你在纽约哪里?” “哈?”安掬乐讲了饭店名称,电话彼端“嗯”了声,接着安掬乐隐约听见青年用破烂英语,向人转述。 貌似是计程车司机。 这……不会吧?“你在哪里?” 杜言陌:“在你心里。” “……”安掬乐反思自己教育方式是不是错很大?“你……比赛呢?”他记忆没错,青年这回得跑七天六夜。 如今数数,不过三天。 杜言陌没答。“你等着。” 青年挂了电话,安掬乐背脊窜过道电流,他咽了咽口水,盯着手机荧幕显示时间,要过三小时才是“明天”。好险,差点给冉撷羽讲对了…… 他抹汗,颗心七上八下,他有很问题要问,像是比赛怎了?为何突然跟来?越等越不平静,索性走到楼下大厅等候。 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外乎都是扮装的人,安掬乐打扮不算稀奇,走没两步肩膀忽然被拍了下,他愣转头——是刚才那位找他搭话的小青年。 对方问:“下来透气?” 安掬乐:“呃,是啊。” 那人摸摸鼻子,腆着脸道:“能否……能否给我你的电话?” “啊?”太久没被这般明确觊觎,安掬乐反应有点儿傻,傻得他忘了掩藏,直觉回:“你要个三十八岁大叔的电话干嘛?” “……”那数字挺惊人,对方蓝眸瞪大。“对不起?”他做出没听清的手势。 安掬乐阵好笑。“我三十八了,就算交朋友,对你们讲也太老了。”唉,没想到这字眼居然有从他嘴里吐出的天,是事实,不认都不行。 话刚讲完,就见饭店大门进来个落拓高大的身影,他被门侍挡住,安掬乐棕眸亮,嘴角自然绽出笑意。“噢,我朋友来了。” 杜言陌早看见身白色军服身段漂亮的恋人,以及旁边个打扮成恶灵古堡腐尸的年轻人——他眸眯,还没发话安掬乐就扑上了:“亲~爱~的~~” 说完当众在他脸上“啵”下,向门卫笑嘻嘻道:“我朋友,他今天打扮成……呃,民工。” 不过没邀请函,人不能进来,安掬乐无所谓,拉着杜言陌往外走。 杜言陌朝后瞥了瞥,见那扮丧尸的,表情丧尸了。 安掬乐把人带出去。挑了挑巷子便往里头钻,路灯下,蝙蝠侠正在跟超人激吻…… 所有人呆住,蝙蝠侠大喊:“我们先来的,滚出去!” 安掬乐摸摸鼻子,正待退出,不料杜言陌居然上前,用那口破烂英语道:“我等你们。” 蝙蝠侠:“哈?” 杜言陌把手上行李朝地扔。“要否起,巷子是共用的,你们不能占据。” 简而言之,此路非你开,要爽起来。 众人沉默。 杜言陌也不管他们,径自把身旁人摁在墙上,他弯下身,炙热嘴唇帖附,安掬乐不及抗议便先软了半,年轻的恋人太懂如何挑起他的兴致,很快安掬乐就被吻得不知东南西北,潮润的声响在窄小巷子里不时传荡。 身穿白色军服的军官被身粗布打扮的青年疯吻……吻到腰软,都不住,亲了足足五分钟,杜言陌将安掬乐的脸藏进肩里,朝看傻眼的正义联盟双人组道:“韦恩先生,克拉克先生,你们不做了?” 谁做得下去啊!超人喊了声:“欧买尬。蝙蝠侠气呼呼,把人拉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远,杜言陌才缓了力道,安掬乐咽下满嘴唾沫,红着脸,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超没良心的,蝙蝠侠跟超人都赶……” 杜言陌亲他嘴角。“小丑我也赶。”生存竞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安掬乐:“怎忽然来了?比赛呢?” 杜言陌揽他腰的力道强劲了些,久久才答:“我弃赛,不跑了。” “什么?!”安掬乐大惊,连忙爬下来,在他身上通乱摸。“你受伤?身体不适?” “不是。”杜言陌扯出枚苦笑,从何讲?如何讲? 那时他才刚跑完,在休息区喝水顺道看手机,惊见上头条讯息:“我有事去纽约了。” “!”手里水瓶赫然落地,旁防护员见他难看表情,尽责地上前探问:“怎么了?” 杜言陌睐望手机讯息,沉默许久,回:“我要退赛。” 防护员:“啊?” 杜言陌喉咙干涩,重复:“抱歉,我要退赛。” …… 对超马来讲退赛不是要紧事,毕竟他们环境严苛,随时都在挑战选手的耐力极限,甚至怕他们过分坚持,落下辈子的遗憾……可杜言陌直小心仔细,表现也佳,无缘无故骤然退赛,众人难以理解。 或许也无人能理解,从他在手机里看见“纽约”两字,浑身就像泡进凉水里,打骨子发颤,那是惨进骨髓里的不安、慌张……不成熟。 即使不退赛,在这般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下,他没自信安然跑完全程。 杜言陌从赛场离开,奔至机场,他想传讯给恋人,却满脑子混乱,难以梳理。安掬乐再三保证过不会再走,何况能主动告知他去向,绝对不是哪儿不满了才抽腿,可阴影太深,不把人紧紧揽在怀里……他安不下这颗心。 在高空上,他极力放空,中途在墨西哥转机,看见新讯:恋人袭白色贴身军服,容姿秀逸……诱人侵犯。杜言陌无言以对,倘若前会儿他是慌得想把人抱紧,这会绝对是恼得想把人拥在身下,恨恨操上个三天三夜。 长途旅程,他在飞机上把照片翻来覆去地看,阴沉得身旁外国佬拼命把肥重身子缩成坨,点儿没敢越界。 巷子里,他问恋人:“这打扮……怎回事?”他手抚上安掬乐颈脖处,在高领不料上头摩蹭。 方才的接吻令安掬乐身躯敏感,他颤了颤,答:“装扮party……” “哦?” 杜言陌大掌下滑,军衣左胸上缀了些看不出意义的胸章,他随手按住个,好险是缝的,但裁缝擦过胸膛,安掬乐痒得轻噫了声。“女魔头生日,把我和同事叫过来见面……” “见过了?”杜言陌摩挲他左胸,手指在他乳尖位置逗了逗,衣物底下的肉粒微微硬起,布料挺硬,并不轻易看得出来。 青年做爱方式向直来直往,难得这般温火炖青蛙,充满调情意味。安掬乐面觉得新鲜,面又觉不太妙,他想起自己身上装扮,两个人在小巷里,有 分节阅读37 欲望文 分节阅读38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8 种军官跟民工偷情的fu,那隐约窜上的兴奋感,令他短暂忘了危险。“见过……啊,痛!” 乳头隔着衣料被揪住,安掬乐难耐低吟,嘴上喊疼,可双棕眸润润,在夜灯下衬着笔挺军服,端正禁欲,格外惹人遐想。 杜言陌口舌发干,被这幕景象蛊惑,他很没出息地想:自己这辈子当真被吃死死,就连原先视为人生方向的东西,都能那么轻易割弃,第时间追到这人身边…… 他是他的士兵,只为效忠他人而活,他甚至能在这破旧暗巷里,给他跪下。 只要他别离开。 杜言陌很紧很紧地抱住他,安掬乐反常态地没讲什么坏气氛的调笑话,单纯回拥。两人身高差异令他每回被青年拥揽都会脚尖离地,有些喘不口气,缺氧造成种酩酊错感,如飘云端。 青年为何贸然弃赛,出现在此的原因,在这般力道下,安掬乐懂了。 他略有无奈,可到底不忍责怪,世上有些事终归只能依靠时间证明,不仅是青年缺乏安全感,他亦然。 可他依然期待,直到二十、三十年或久以后,当自己白发苍苍,闭眼离世前,他能够握着这个人的手,真心告诉他:谢谢你陪我走完这生。 (中) 入夜的暗巷里仅盏白灯闪闪烁烁,忽明忽灭映出两个情欲缠身的男人苟合身影。 安掬乐早年荒唐时候怎般地方都能办事,跟了青年以后倒是老老实实,只敢在有顶有房处乱来,许久没胡来,说没感到紧张绝对是假的。 这就是野合的乐趣——他告诉自己,可心头仍有处感觉奇异,对方阴暗里不甚清晰的面容,街道上隐约传荡的人声、闪而逝的车灯……在打乱情绪节奏,安掬乐攀住青年的力道莫名发紧,杜言陌亲吻他眼角鬓发,语气沉定地道出安掬乐不敢置信的“事实”—— “你不想在这里,对吧?” 安掬乐瞬间瞪大眼,心想怎可能? 学校的保健室、摄影棚的厕所,哪个不该干的地方没干过?杜言陌没等他反应,牵起他的手,说了声:“走吧。” 安掬乐没反对。 紧绷的身躯甚至缓解下来,他有些迷乱,就这样被杜言陌携出小巷。青年问:“订了房间吗?” 安掬乐点点头。 房间是公司安排,就在临街不远处,是间宽敞双人房。 杜言陌提好行囊,几乎是不由分说将人往那处带,安掬乐给门卫看了房卡,两人进去,在电梯上楼途中,杜言陌双手抱臂靠墙,不言语,可偶尔瞥望过来的眼神却很炙热。 像要把他当场剥光似的,安掬乐莫名有点儿腿软。 电梯门打开,杜言陌率先走出去,转头问他:“哪间?” 这是公司宿舍,招待出差人员用,层楼仅三间,安掬乐指了处方向。 他手颤颤,喉咙甜腻疼痛,吐不出话。 房门打开时候,他仍晕着。 彷如喝醉,分不清自己所处方向及所为,安掬乐听见“砰”地声,杜言陌扔下行李,大喇喇坐在床铺上,公司毕竟有来头,房间配置高级,床垫质感亦佳,没有半丝噪音,青年俊年抬,朝门边的安掬乐说了句:“过来。” 完完全全的命令句。 自己才是穿着军服,拥有绝大数操控权的人,立场却调换得毫不违和,安掬乐内心甚至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他迈开脚步,依言前行。 小腿发酸,仿佛踩在棉花上头,他走到青年面前,离得很近,近得他能嗅闻到对方身上气味:汗水、泥土、草叶……通通混在起,成了属于青年的主调,性感得诱人发情。 野兽般强大的费洛蒙下子透过翕张鼻翼及毛孔,渗入体肤,安掬乐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下腹勃起。 刚才在暗巷里压抑住的情欲感受,这会倾巢而出,淹没他大脑理智,安掬乐身躯晃了下,当场软到,湿润的棕眸上抬眺望青年黑目,抚着对方腿间那块坚硬隆起。“干我……” 他边说边揉,秀润的脸埋了进去,隔着那块棉布布料轻轻咬啮,像是知道里头有糖。 他无法控制自己。 杜言陌想干他,而他……亦想被干。 被狠狠地干、使劲地操,操到身为人类的尊严全消失,在这个年幼的青年身下不成样子——因为杜言陌就是这般希望的。 这念头像病毒,透过视线抚摸吐息唾液传染给他,诱他发情、发热,大脑发出会坏掉的警讯,所以他才无法再巷子里敞开,坦然说出自己内心真正渴望—— “干坏我……”他说。 杜言陌扬眉。 安掬乐抿唇笑,色情搓揉青年胯部,那儿早在撩拨底下产生热度,触感坚硬,男人棕色眸子水光闪闪,方才番咬弄致使裤裆布料染上水痕,安掬乐薄唇轻启,直言道:“你很想这么做……对不对?” 杜言陌沉默。他想,当然想。 从巴西飞来路上不只次恨恨想:干脆把人操坏了连床都下不了就省心了,总比看着他妖娆在外、招蜂引蝶的强。 不过妄想下还行,现实里是违法乱纪的事,安掬乐也清楚他干不出来,才敢不知死活地挑衅,治不了又不能不治,比癌症头疼,杜言陌叹口气,忽然把将人拉起,倒在床上。 安掬乐双眸挑起,见青年在床沿二话不讲开始脱衣,房里照明比暗巷好不知少,灯光汇聚在他美妙肌理上,激荡出层美妙的光。风光正好,安掬乐咽了咽口水,才想伸手去碰,就听对方冒出句:“别动。” 安掬乐“?” 杜言陌扔开上衣,木然离床走到行李处翻了翻再走回来,拿保险套?直到定睛看,安掬乐简直不敢置信:“你你你你你……” “新的,还没用过,不必担心。”杜言陌把手里东西绕了几回,口气很淡定。 问题不是那个好吗!“你怎会……有这个?” “救难用,可以承接百公斤以上重量,材质是棉,你常讲的‘天拎ㄟ尚好。’” “……”安掬乐快哭了,事到如今才终于有了玩火自焚的不妙感。“你哪儿学来……不要又是估狗。” “对。”杜言陌扯紧手里的童军绳,不紧不慢回出句老话:“我估狗。” “屁啦!”安掬乐崩溃。“估狗才没教你这个……呜哇!” 他翻身想跑,下秒被绳子捆住,青年安抚般的亲吻落在后颈,引发情人片战栗。“真是估狗学的,不过龟甲缚之类我还不会,暂时只会这种……” 你会我就完了!“呜……不要……” 安掬乐反抗,可想而知绝对无效——杜言陌脑里分寸分为两种:个会伤害安掬乐,个不会;前者他死了腐烂了都不会干,后者他旦决定要做,那就是千万匹草泥马也拉不动。 “乖。” 他边道边绑,杜言陌没给他脱衣,绳子全绑在军服外头,先是绕过安掬乐纤细颈子,接着再至背部缠绕,将他双手双臂反剪缠缚。 不算疼,可终归不是自然姿态,安掬乐难堪得眼角通红,杜言陌将人绑好,确认紧度无碍,指前方,“看。” “?”安掬乐莫名,直到顺着青年所指方向瞧,不禁梗了呼吸。 这……这太…… “很漂亮。”杜言陌附身在耳畔赞叹道,他面亲吻安掬乐耳垂,面略带强硬地楸住对方下颌,逼得他不得不前望。“你穿了这样,不看看不觉可惜?” 安掬乐无法反抗,眼睑抬,约有半身高的玻璃在夜色笼罩下成了面清晰光亮的镜子,它好不掩藏,诚实映出个容姿俊秀的男人身着军服,端正严肃,却猎奇地遭人以绳子反绑的羞辱姿态。 墨发高壮的青年在那人身后,似嫌不够,手扯绳,手绕至前头。极为细致缓慢地解开军扣。颗、两颗、三颗……里头衬衣暴露出来,这回杜言陌直接扯开,粗糙黝黑的手探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揪住他胸前乳点,用力拉扯—— “啊!”安掬乐腰腹紧,玻璃中只见青年大掌探入衣口,上下动作。军衣在身,并未暴露乳头模样,可光想象他手如何玩弄,加上实际感受,安掬乐双脚发软,绵绵快意自乳根蔓延延至下腹,令那儿益发鼓胀、坚硬。 杜言陌左右拧转好会,看男人表情慢慢变了,从原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羞耻转为淫媚,由他角度清楚瞥见安掬乐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明显得了趣味。 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分外诚实。 杜言陌边爱抚,边把旁边用来歇息的椅子拉了过来。 他抱着安掬乐坐下,抬高对方双脚,给他褪下裤子。 军服设计是贴身的,为防内裤线条浮现破坏美感,安掬乐穿的是件……丁字裤,紫罗兰色的。 杜言陌:“……”他心底那簇火苗旺了些,也不知是恼火妒火还是欲火,总归很火,火得他用力扯住那件轻薄的小裤子,连同里头物事并搓揉,万幸刚没时冲动真在暗巷开干,否则哪怕点被人瞅去,都够他喝醋喝三个月的。 “呜啊呜……”弹性布料箍住勃起下身,很胀很疼,他挨不住讨饶:“轻、轻点……” “不行。”杜言陌掐着囊丸,用副赌气口吻回答,他啃咬安掬乐泛红耳根。“菊花先生,你有心理准备。” “……嗯?” “今晚,我不放过你。”说完便以跟语气截然不同的轻柔缱绻姿态,抬起安掬乐下颌,在他脸畔亲了下。 这反差叫人时错愕,以为听错,可还不及反应,安掬乐双腿即遭人大力扯开,挂在把手之上。 这画面十分淫荡:丁字裤稀少的布料压根儿掩不住,下头软囊暴露出来,色泽红艳的茎柱则脱离束缚,直直前挺,顶端领口渗出清液,汇聚成整滴,最终不敌地心引力,坠落在地。 安掬乐腿部在椅把上难以施力,不得不收臀,软肉在囊袋后方帖成条缝,杜言陌自他腰部将手下探,揪住两瓣臀肉,朝外扳—— “啊!”安掬乐重心不稳,朝身后倒,此举令他屁股往前,腿脚开,条紫色布料同时卡进臀缝里,挡在穴前,欲遮还露。 杜言陌粗长手指撩开压根儿谈不上布的细绳,在皱褶外围按了按,继而探了段指节进去。 那儿毕竟不是接纳用的器官,未经湿润猛然闯入,安掬乐刹那吃疼,可疼归疼,早已习惯吞入男人器物的小穴没会便自发地吸吮,显现饥渴。 杜言陌向不缺耐性,他专心拨弄男人秘穴,在浅处抽插,直到那儿变得柔软湿润,才将长指整根探入。 “哈啊……”少了润滑液辅助,指腹刮搔摩擦黏膜的感触益发明显,恍若能烙上指纹。安掬乐腰腹抽颤,前头阳物挺立,就连军服底下的乳头都是坚硬的。 他唧唧胀得不行,很想自行抚慰,偏偏手被绑着……吃不到甜头的焦虑感在体内肆虐,令他难受哀吟,不得不求青年:“放开我、放开我……” 杜言陌不疾不徐给他拓张,问:“放了你,你会做什么?” 安掬乐时没懂他疑问,直到肉根受人把掐住,才倒抽口气,可怜兮兮答:“想打……” “打我?” 可以的话还真想!安掬乐转头,忿忿朝后瞪。“打手枪……” “这样不够?”杜言陌边问边撬开他已被折腾到无力的后穴,他手指搅,那儿便欢悦地发出潮润声响,他没抹润滑液,全是安掬乐自行分泌的体液。“还是……再深点?” 青年粗指进入,灵活地变换角度戳刺,快意随之袭来,安掬乐几乎回不出话。“晚……啊……” “好紧。”他都弄十来分钟了,“放松……” 杜言陌缓慢却确实地把两根手指分开,“啊啊——”安掬乐叫出来,可反抗就疼,只得依从青年言语,如此来穴部便毫无遮挡,平日这么做的时候好歹在有根东西堵着如今却是空空地被迫敞开……“呜……” 感觉太像失禁,安掬乐最先不肯配合,偏偏杜言陌力道巧妙,随他呼吸步调扯开穴肉。 安掬乐脑子晕晕的,原先紧绷的身躯在放弃抵抗以后,懵然涌上股解放感。他手臂不再感到痛楚,腹部变得柔软。 “看。”杜言陌在他耳边道。 现在安掬乐很清楚要看哪——夜光前个男人,他两脚张开毫无遮蔽,加淫秽的是双腿间的秘穴遭人用手指扯开,形成圆圆的个孔,洞口及粉艳的肠肉接触到空气,自然收缩,仿佛受到看不见的阳物侵入贯穿…… 此般想象令他内部发热抽颤,好像真的吮住了什么,前头阵难以言喻的舒悦感过电般涌上,那是平日里被操干到深处才能有的反应,可终究不是真的插入,随之产生的空虚感益发浓烈,致使安掬乐意志全失,哭了出来。 “插我……抽我……”他嗓音溢满浓浓哭腔,听来可怜极了。“你别生气……呜……” 安掬乐讨好般转头过去吻青年,杜言陌开始还不想他亲,把头移开,安掬乐亲不到他嘴,只得亲他脸颊嘴角各种亲得到的地方,边亲边求:“对不起……对不起……” 杜言陌吁口气。“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高兴……呜嗯嗯。”总算亲到,安掬乐心满意足,才刚伸出舌头要舔,就被对方吸住。 濡湿的接吻声响在空气里徘徊,舌头跟舌头就连相缠,承载不住的唾液连同泪水并滴落,沾湿了军衣领口。 安掬乐近乎贪婪地吸食青年舌根,诱他探进自个儿嘴里,他不停自喉头发出撩人闷哼,像借此平复所求不得的焦躁。“以后不穿给别人看了……你干我吧,哥想给你干……只给你干……嗯……” 他话说得下贱至极,当真里子面子都不要,杜言陌叹息,亲吻他湿漉面颊。“我不是……” 我不是真的要束缚你。 我想做个成熟大度稳重的情人。 可是我很不安。 我不想……别人看到你的好。 哪怕点,都不行。 杜言陌抽出手指,体内骤然空,安掬乐呜咽着叫嚣不满 。 青年手扯住绳子,手伸至下头,解开自身裤扣,蛰伏已久的凶器扯下内裤的同时弹跳出来。准确无误卡进安掬乐臀隙间。 安掬乐遭受绑缚的手略略挣,刚巧擦过青年腹下茂密毛丛,他想碰触对方茎根,却够不着,表情委屈不满。 杜言陌调整了下姿势,令他手能碰到。 那物在他手心里,因为看不见,安掬乐加仔细抚摸,抠弄上头 血脉贲起,只听杜言陌粗喘了几声,性物益加笔直硬挺。 “看前头。”杜言陌提醒,握住男人纤细腰肢,将他身躯提高,凶器对准后穴逐步挺了进去。 “啊……”即便后天足够炙热,可没使用润滑液的情况下承接起来依旧吃力,尤其肠道遭到热物推、压、寸寸侵入的感觉,活似有根木桩钉着,安掬乐略显难耐地想避开,青年依旧牢固宿制,坚定插入。 安掬乐口气噎着,吐不出咽不下,玻璃窗里的男人副乱七八糟的模样,不堪入目:上身军衣未脱,算是整齐完整;下身的丁字裤撩到边,将勃起分身箍成奇怪形状,他两条赤裸的腿大张,挂在把手上,肛口根粗黑物事插在那儿,贯穿到底。 那么淫荡。 安掬乐感觉自己像在战场上受到俘虏的军官,遭遇酷刑,被迫钉在粗壮的刑具上头,成了炫耀他人胜利的淫具。 他要被插死了。 这用情欲编织而就的刑罚,真能把人活活折腾死。 脑子里咕嘟咕嘟的,安掬乐迷茫睐望“自己”,仿佛进入了另外个世界。“我说……” 杜言陌:“?” 安掬乐舔了舔唇,眉头紧蹙压抑快感。“我什么都说……你、你别折腾我……” 这又是唱哪出?杜言陌沉默了会,不过很快回神找到状态,下身挺了挺。“真的什么都说?” 安掬乐可怜兮兮抽噎了下。“嗯。” 他现在很庆幸他们没真的在暗巷里开干,否则他无法这么自然而然,露出最无耻淫乱的样子。 他脑里想象青年可能会问他些羞耻问题,像要他形容后穴情状,喜欢如何插干之类,想得喉咙发干,不料青年开口便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那具丧尸……是谁?” “哎?”安掬乐怔了怔,没反应过来,青年似不满意,下身发力撞,这撞刚好擦过安掬乐径道敏感处,他当即抽颤,发出尖叫。“啊——” 后口相连处酸麻得过分,安掬乐爱极这般淫靡滋味,他动了动腰,试图再度摩擦,杜言陌却箍住他,不令他品味。 安掬乐压根儿没想和他斗,青年的持久力跟耐力皆非常人该有,他不服软,杜言陌绝对能像根真正的刑柱,插着他整晚。 安掬乐坦承:“我……我不认识……咿!” 前端被掐住,青年粗糙指腹抓蹭他细嫩龟肉,揪着他阳筋搓揉,副没关系你慢慢想。 安掬乐舒爽到双眼失神。“真的……不认识……” 相比男人毫无保留展露的淫态,杜言陌这儿倒是相当沉着——“他为何跟你要电话?”其实他不清楚,只隐约听见number之类单字,跟所见画面前后连结,大抵也不难猜。 “我、我不知道……呜!真的!我不认识他!啊啊啊!不要……不要这样……咿……”安掬乐在越发激烈的颠簸里失声大叫,他穴口被彻底干软,毫无阻碍地任由对方侵入鞑伐,杜言陌迅速地抽出挺入,不给他括约肌收张机会。 他内壁柔弱无力,完全咬不住,前头却硬翘至极,肉根伴随抽动晃摇,淫水横流。 “我……我笑了下,他就……他就过来了……啊呀……” 杜言陌:“你给他了?” 安掬乐:“?” “电话。”杜言陌角度刁钻,重重上挺,坚壮龟头下子撞在安掬乐前列腺上,弄得前者叫都叫不出,只能无意识回答:“没有……我没有……” “嗯。”杜言陌亲他,也知道没有,他的菊花先生不是那样乱来的人,可他还是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安掬乐有点儿委屈。“你不信我。” 杜言陌叹了口气。“我信。” 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不想继续这话题,于是箍了恋人的腰无语顶入,方才那般也不是只折磨安掬乐人,他同样憋得难受,如今大开大干,椅子太小不好施力,他索性提着安掬乐,就着肉根插在他体内的态势起,把人推往窗边好。 “呜!啊!”安掬乐腰被捉住,脚尖着地,臀部高高抬起,脸在失重下不得不贴在玻璃上,冰凉感带来些许缓解。 可还不及喘口气,杜言陌便顶撞了起来。 “啊啊啊!”安掬乐不停浪叫,眼里片迷蒙,不敢看自己现在究竟露出何等淫样,翘起的分身伴随后方撞击在玻璃上蹭蹭,淫汁沿着光滑 滑落至地。 双手已经麻痹得感觉不到疼,安掬乐整个人沉浸在激越的操干里,恍如为青年而生的淫物,每个细胞都因对方赋予的快乐而颤抖,幸福极了。 热度蓄积、白肤臊红,安掬乐邻近高潮边缘,肠道收缩益发厉害,杜言陌在这时解开了他身上束缚,抽出阳具,把将人翻转过来;安掬乐挨着夜景,被情欲折腾的表情既可爱又狼狈,杜言陌抬起他左腿,挂在手臂上示意:“环着我。” “嗯……”安掬乐手臂无力,软软搭在青年肩上,杜言陌倾首吻他,填入舌瓣同时,巨大坚硬的热物再度凿开后门,堂皇挺进。 安掬乐上衣未褪,成了最好辅助,他跟玻璃毫无摩擦力可言,令他身躯伴随撞击上下起伏,在快意里辗转流连,无从挪移。 “嗯啊、嗯啊、啊啊呜……”前列腺再遭顶,安掬乐承接不住,道电花打进他身体里,他抽了下,腿脚瞬间绷直,白液喷射而出,沾濡对方结实腹肌。 他射了好几道,把两人肚腹弄得片污浊,猛烈来袭的情潮令他脚趾卷起,眉宇纠结了很久才哈啊哈啊喘着气,放松了下来。 马眼里淫水连同泪液渗出,他使不出力,杜言陌撑着他,放缓力道持续抽插,才总算抽出,时少了支撑,安掬乐两膝点地,射毕的分身软软地垂落腿间,在此同时青年的阳物对着他脸,就这么射了出来。 体液热烫,粘稠地自脸肤淌下,沾脏军服,安掬乐下意识张嘴舔了舔,好不容易拾力瞧,青年狰狞龟物正对着他脸,距离近得看不清,又仿佛能透过那翕张小口,看见尿道颜色来。 杜言陌高潮刚褪,喘过了气,抬手抚上安掬乐清逸俊脸,他脸颊被属于自己的浊液用脏,片含糊,他将之揩下,安掬乐勾了勾唇,眨着湿润双眼,竟将他指尖沾附液体悉数舔去。 他抹点,安掬乐便添了点,直到大半体液都喂进他身体里,才心满意足地砸了砸舌。 真是…… 他晓得安掬乐并不喜欢体液味道,纯粹因为那是他的,才甘心愿意。 以前杜言陌讲过别勉强,不料安掬乐抡拳搁肚子上道:“我肚里全是你们杜家的子子孙孙,下回惹毛我,我就把他们通通打掉!” 杜言陌:“……”好吧,你开心就好。 所以现在,他任他去。 安掬乐意犹未尽给他洗枪,方才都被操得虚脱了,现下恢复点体力,又不知死活起来。“大人还要审我吗?” 杜言陌下腹烫,当下把人自地上提了起来,翻过来拥在窗户上。“菊花先生,我说过的。” “?” 他贴压上来,安掬乐胸腔遭受压迫,时 分节阅读38 欲望文 分节阅读39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39 喘不过气,朦胧里透过纽约夜景,看见映在上头的青年嘴角扯开抹弧度。“今晚,我不放过你。” (下) 安掬乐对纽约并没存留少美妙记忆,不过他挺喜欢这儿的秋天,天气宜人,不会太冷,适合睡觉——尽管在那年里,他其实没怎享受到这项福利。 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 床铺干软,厚度适中,细致布料擦过裸肤的触感尤其舒适,安掬乐舒服吟叹,可伴随清醒而来,身体的酸软疼痛实在不忍忽视,尤其内部隐约残留着被人开凿穿刺的火烫感,令他略感难捱。 有人牢牢箍紧他腰肢,他动了动,瞥头看,青年抱着他睡得正深,还难得发出细微鼾声,显示疲惫程度。 安掬乐爬起来睇望,倒是稀奇了,说青年像狗,平时真像。他睡得向很浅,警觉性高,但凡安掬乐醒来动身,都会跟着睁眼,这会却相当的沉,除呼吸外毫无其他动静,安掬乐好玩地戳他脸,也没反应。 “噗。”他笑了声,挪开青年沉重手臂,爬下床铺。 “呜哇……”室狼藉,除却床铺以外的地方,衣物四散,昨晚那件军服是称职地履行了它的存在意义(?),直到安掬乐三度射精高潮前,都没能脱下它。 “咚”声,安掬乐刚下床就腿软,做了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 简称orz…… 声音很大,杜言陌就是遭睡神绑票也得有意识了。“呢……菊花先生?”他朦胧睁眼,看见安掬乐摆了个很销魂的pose,连忙掀被上前,很习惯地将人捞起,搁回床上。 “要上厕所?”他揉揉眼,问。 安掬乐点头。“嗯,还有刷牙跟洗脸。” 他睡前有被“清理”过,这最后次在浴室里,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不过人类身体向尽职,失去都会再回来,杜言陌搀着他进厕所,服务到家地给安掬乐扶唧唧,对准马桶。 安掬乐点点头。“不必了,我自己来。” “乖。”杜言陌亲他耳朵,貌似没完全清醒,安掬乐都不知他到底真的装的:青年刚醒都会特别执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讲不听。 看人排泄究竟有何乐趣……安掬乐不懂,也不太想懂,习惯是魔鬼,这么年下来居然麻木了,虽然若能给他洗,他依然偏好自己来。 解决完生理需求,杜言陌把牙刷毛递到他嘴边。“来。” “……”安掬乐抬眸瞥他,应该还没醒……罢罢罢。“啊~” 杜言陌给他刷牙又洗脸,过程里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安掬乐心说好啦随你了,就连最后回床上都是被抱着过去。 青年贲起机理手感相当好,安掬乐手虽然疼,仍愉悦地摸了好几把。 他乳头肿痛,前晚捏玩得狠了,骤然他似想到什么问:“想不想给我穿个乳环?” “噗!”杜言陌自认在性爱方面除了喜欢把人折腾得动不了,全靠自己帮忙搭手之外,应无其他特殊嗜好……昨晚是突发奇想,刚好背包里有救难绳,并非真心迷上sm。 不知恋人哪来的疯狂念想,他雷完镇定安抚。“你怕疼。” 安掬乐呶呶嘴,无法否定,是人都怕疼,何况他挨过,比常人怕,即便爱美也没穿耳洞,戴的完全是夹式或磁式。 “别乱来。”杜言陌怕他冲动去弄,出言提醒,他握住他左腕,亲吻上头疤痕——历经岁月,那痕迹越发浅淡,不细瞧有时还瞧不出,安掬乐自己都常顽疾它存在,杜言陌却会翻来覆去地看,副比他还痛的样子。 他不是计较安掬乐曾为其他男人割腕,而是在意他受过的疼。 安掬乐明白,所以他珍惜自己,平日用个美工刀都小心翼翼,怕割到,不知情的以为他胆小怕疼——呃,确实没错,可真正的原因是他怕青年看了心疼。 爱情使人犯傻犯贱,以前安掬乐挺同意这句话,现在倒有了些不同看法。 份真正美好的感情,不该让人下堕,而是加地珍重自己。 它令你感觉美丽,像个宝物,闪闪发亮……再舍不得伤自己星半点。 因为有个人,会比你痛。 出社放了三天假,两个人都饿狠了,叫来客服服务。安掬乐盘腿坐在床上,边给松饼抹奶油边问青年:“来过纽约没?” 青年答:“来过次。” 安掬乐挑眉,咬了口松饼。“哦,何时?” 杜言陌揩下他嘴角奶油,舔进嘴里。“大约年前,来参加城市马拉松赛。” “……”安掬乐持抹刀的手有点儿颤,他搁下刀,想喝咖啡,杜言陌早他步将被子送上,他饮了口,平复下略微翻动的情绪,问出个大约日期。“是不是这时?” 详细日子杜言陌不记得了,但前后差不。“对。” 安掬乐哭笑不得。“你们在跑时,我人在对街的咖啡厅。”比赛很小,媒体并无刻意报导,那天他在公司里迎接完晨阳,打算吃个早午餐再回家洗澡睡觉,就见窗外矫健身影,道道掠过。 除了运动和恐怖攻击之外,你不会看见美国人大规模的跑——废话,安掬乐拿手机查了下城市新闻,确实有马拉松比赛,他近期忙碌疏忽了。 报导并没载明参加选手,他心念动,默默拿起托盘移往窗边,悄悄看完全程,中途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他叫了杯特浓美式,搞得之后想睡又睡不着,痛苦得要命。 人太了,他没看见青年,没想他真的有参赛。 杜言陌听着,心情复杂,滋味百般。那是他回台前最后次在国外跑马拉松,他直坚信恋人仍在台湾,不料他已抛下切来了纽约,甚至与他相隔不到街……他却只顾前跑,压根儿没留意周旁风景。 他以为自己在前进,可事实上错过的远比得到的。 青年敛眼,并无语,他坐在安掬乐背后,手臂自他腋下穿过,双手掌叠在恋人胸前,下巴靠在他肩上。“还好……” 还好,他仍爱他。 他们没有错过。 不敢责怪,但也不是全无怨愤……理性理解,感情却矛盾地频频想问为什么?这么爱我,为何能不要我?可他其实懂,或许就是太爱了才离开,不忍见情感变质,他就连走后都不忘偷偷注视,做自己最忠实强大的粉丝。 杜言陌边叹息,边抱紧他,至少眼下他在他怀里,他便再无所求。 他这声叹气擦过安掬乐耳边,他侧首抬眼,看见青年表情,只能苦笑。 据说狗跟孩子格外记疼,青年真把两者占全了。 总归人都来了,安掬乐拉人随处逛逛,他没怎玩过纽约,路上竟比杜言陌还显兴奋。 杜言陌对城市街景毫无兴致,他喜欢大漠风光、飞瀑丛林,安掬乐晃了几处,见青年兴致不高昂,遂镇定下来问:“接下来想去哪?” 杜言陌想不出来,只好说:“你高兴就好。” 安掬乐“切”声,出来玩最怕这种不冷不热的。反正瞎晃天,肚子也饿了,索性带着青年去吃饭。 他特意搭地铁过去,安掬乐般最讨厌人挤人,如此也要坚持去吃的餐厅,杜言陌少好奇。 那是间中菜馆,招牌破旧,里头人声吵杂,推门便闻到浓浓油香味,掌勺的老板将菜搁到前台,刚巧看见安掬乐,粗算的脸展露惊喜:“哟,这是谁呀?哪阵风把您这爷给请回来了唷!” 安掬乐笑笑。“菜单换过没?” “没,就那样!”老板指墙壁,斑驳水泥墙上挂满牌子,中英交杂,杜言陌跟随瞧,当场无言。 “呃……red burned lion head?” 红、烧、狮子……头? 老板点头。“我们招牌菜唷!” “……”不仅如此,麻婆豆腐叫bean bsp;made by a pock—marked womanl鱼香肉丝叫shredded parlibsp;sauce……忒直白了。 老板:“点什么?” 安掬乐:“老样子。” “好咧~”老板应声去准备,安掬乐领杜言陌随处觅了个位子坐下,餐馆小却生意兴隆,数是黑发墨眼的东方人在异乡打拼同时来寻点家乡味道,每个人来往间尽是放松神态,因为这儿只需动嘴,无须耗脑。 再大的苦闷,面对热腾腾的吃食,都能暂时打消。 服务生把几样菜端上来,杜言陌看见安掬乐所谓的“老样子”,有些怔忡。 红艳艳的糖醋排骨,香气扑鼻。 安掬乐给他递筷子,这年头兴环保,餐馆里数采用自己的碗筷,杜言陌偶尔觉得可惜:他喜欢看安掬乐给他搓竹筷。 “老板配方是按我建议调的,不知有没改变……吃吃看?” “嗯。”杜言陌夹起块吃了,随后惊诧。“……和你做的味道样。” “废话,就说是我给的配方了。”安掬乐敲他额头,随即做了个闪避姿势。“怕你嘴里喷龙,我躲躲。” 杜言陌哭笑不得,专心用膳,这是他最爱的菜,行走世界各地,遇见中菜馆他总会忍不住进去尝尝,可糖醋排骨但凡点用料差异,味道就不同,他看过安掬乐做菜,十分随性,唯独糖醋排骨他会用量勺,放料前仔细斟酌,认真得像在进行场化学试验,点儿比例都不能出错。 安掬乐:“好吃吗?” 相近味道,怎会不好吃?杜言陌点头又答:“我喜欢你做的。” 居然还懂恭维。安掬乐笑得眉毛都弯了,“哦,差在哪?” “这个。”说罢,青年侧过身来,不顾嘴边沾濡红艳酱汁,大喇喇贴上对方唇瓣,安掬乐惊讶了下,周遭人依旧自顾自地吃饭闲聊,没特别干涉他们这人——这就是纽约客的有点,他们冷漠,却足够尊重。 安掬乐舔去嘴角酱汁,捏了把青年的脸。“满嘴糖醋味。” 又甜又酸、又酸……又甜。 吃完安掬乐又捎了份饺子,那是二厨请他的。东西很好吃、店员很热情……热情过头了,明知没必要,杜言陌仍略在意,身边这人似乎不论去哪儿都能找人喜欢,甚至不分男女老少。 就连路边金发正妹,擦肩而过之际亦不忘抛媚眼。“oh,pretty boy.” 又瞟了眼杜言陌。“hot man.” 杜言陌:“……” “thanks.”安掬乐大方回以飞吻。个boy个man,讲是讲对了,可对象不对……杜言陌眺望远方,预感默默成真,恋人越活越逆天,时间法则在他身上简直谬论,行都行不通。 安掬乐窥见他复杂表情。“等下,不会吧……你在意?“ 杜言陌叹气。“菊花先生,你就别再挖苦我了……” 瞧青年窘得耳根泛红,他这副动摇模样千年罕见,安掬乐噗哈哈哈,笑得没心没肺。好怀念喔~ 养成真是双面刃啊,方面看着年纪小的对象在自身灌溉下益发茁壮,很有成就感;可另方面又日日担心被追赶、甚至超越,为此心慌难耐、夜夜难眠。安掬乐:“嗳,想不想知道人家维持青春的秘诀?” “……你讲吧。” 安掬乐学电视上那些广告女明星,歪边肩膀,只手撑下巴:“死都不能老。” 杜言陌“啊?” 安掬乐穆然正色。“每天照镜子,对自己说上百次:老了胖了丑了不漂亮了就去死,运用强大的意志力活体体内细胞,让他们积极新陈代谢,万不能偷次懒。” 虽说早知道他嘴里不会出现正经答案,但这实在是……“你完全可以松懈点。” 尽管这种想法很幼稚,但他真心希望这个人不要太勤奋,变老变胖变丑不漂亮都无所谓,别再具备任何吸引力,他最美最好的部分,他个人知悉就够。 安掬乐笑笑没答,他向来顺着青年,不过生唯有这事,绝对不会按他意思:爱情最禁不起安逸懈怠、得过且过,得过了就放任自己享受成果,就让你为我紧张牵挂操碎了新, 再没别的经历可去关注别人。 杜言陌忽然觉得毛毛的。“菊花先生……你好像有点恐怖。” “嗯哼~”这就是传说中“哼哼计划通”的表情,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算了,不逛了。” 杜言陌:“?” “回去了。”安掬乐道,既然杜言陌对都市街景毫无兴致,不如小俩口窝在舒服饭店里,你侬我侬、厮磨番。 这是杜言陌最希望的行程,他握住安掬乐的手,浅浅笑。“好。” 安掬乐:“……” “?”杜言陌不解他反应怎忽然像直被掐住的青蛙。“怎么了?” “……没事。”安掬乐偷偷抽出手,怕青年触及脉搏,发现自己异于平时的迅快频率。还能再没出息点吗?好像可以,他近乎魔怔地望向杜言陌眉眼,加加减减下来也看十年了,没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二十、三十年,他依旧能够为他枚笑意,心跳若此。 究竟是谁计划地套牢了谁?还真说不准。 大抵就是到死前,也分不清。 第三天。 杜言陌醒时发现身边床铺很凉,显示枕边人已起来了段时间。 短期内来回奔波,他难得睡得这么深,深得连枕边人离床,都没感觉。 他眨眨眼,翻身下床,房里无声,他以为人在厕室里……推门,没人。 他略微纳闷,不过生理需求胜于切,杜言陌掀开马桶盖——“嗨~亲爱的,早安,我有事出去趟,过十二点再来找我喔!”外加幅唧唧喷水图……杜言陌沉默半晌,吁口气,将贴在马桶盖内面的纸条撕下,搁旁先。 冲完马桶,他边刷牙边想:不知恋人又在玩啥把戏,可最恐怖的,还是对这切默默习惯,十足淡定的自己。 现在是早上十点,离中午还有两小时,杜言陌用了餐,见时间差不了,准备换衣,打开行李包见外出服上又动了张纸条,上头载明时间和地图,有种冒险游戏的味道。 秋高气爽,饭店外空气略显干冷,衬托阳光格外宜人,天空比想象中来得高,饭店旁便是赫赫有名的中央公园,深秋时节,金黄色的银杏树成了绝佳美景,惹得步调忙碌的城市人也不禁驻足。 公园很大,杜言陌按照恋人指示前往,他走了会,不知名的铜像之前,男人手插外衣口袋,戴着耳机,脸闲适地睐望天空。 他侧脸美丽,平素很闹,唯恐天下不乱,可独自人时的那份安和恬静又能丝毫不冲突。 杜言陌脚步有刹那的凝顿。他像回到很年前的那个夜里,汲着身夜露及找不到方向的彷徨,来到个与他相隔两个世界的地方。他踌躇犹疑,迟迟不敢踏入,然在看见这人扯嘴谈笑瞬间,心念动,就过去了。 从此人生风貌,再不相同。 如今那人依旧任他走来,杜言陌俯在他耳边,摘下边耳机问:“听什么?” “要听?”安掬乐愣了下,将耳边塞进杜言陌右耳里。他听歌范围极广,有时前秒才在放近似歌剧的东西,后秒阿吉仔沧桑歌声响起:“哇比别郎卡认真……”这回杜言陌听见道复古老旧的旋律,个嗓音低厚的老外在唱:“new york……new york……” “纽约纽约?” “嗯,部电影主题曲。男女来纽约发展圆梦,相遇相知相惜相恋,最终却抗不过各种现实压力,分手了。”说起这种悲剧,安掬乐始终面带笑容。“跟你说,城市会吃人。” 他张牙舞爪,学恐怖片里鬼怪吓人,城市让人武装,点点吃掉温情,失去热度。不过此刻风景金黄暖人,寂静清和。和吃人之类概扯不上关系。 只是剧情听来很不吉利,因对梦想的共鸣而相爱,最后又因梦想而分开。 安掬乐察觉他表情不对,不由苦笑。这傻小子,啥都能往歪处想。“个故事而已,我们可以听别的……“ 他垂头摁随身听,稍长发丝被风拂开,杜言陌看见他左耳垂上了个红宝石耳环。 光泽艳美,恍如传说里的荧惑,杜言陌被那道光芒吸引,伸手碰触……不是磁的。 “痛。”安掬乐肩膀缩,抱怨道:“咿咿咿,轻点,早上刚穿的。” “穿?” “嗯,你看。”安掬乐把耳垂翻给他看,后方有根针穿过。 杜言陌惊诧,男人平素最怕疼,爱美至极,却死不肯伤及体肤、穿耳刺洞,怎来了异国突然改了念头?“你早上就是去干这个?” “嘿啊。”安掬乐:“呐,宝石好看吗?” 杜言陌:“好看。” 安掬乐语不惊人死不休。“用你头发做的。” “……” “哗,你表情好扭曲,超正点。”看恐怖片都没这般动摇,安掬乐拿手机想拍,却被制止。 青年目光荧荧。“为什么做这个?” “很浪漫啊!”安掬乐笑眯眯,棕眸映着周遭金黄暖景,瞳孔似淡了层颜色般的透明。“本想给你当生日惊喜,现在提早了……不 “我不会讲。”头发做宝石,咋听之下有点儿恐怖,可若深思里头含义,他心底阵晃摇,安掬乐肤白,和红色极为合适,清润的漂亮里又添进抹艳色。“……你不会真有打算穿在乳头上?” 安掬乐:“对啊!不过你脸反对,就算了。” “……”杜言陌不知自己该松口气抑或……失望?跟这个人在起,每天都像圣诞节,地拆不完的“惊喜”,心理素质不够强烈,肯定挨受不起。 他伸手轻触男人脸畔,将指尖溢出的依恋细细涂抹在他肌肤上。安掬乐如只被抚摸的小猫,表情享受地把脸埋进他粗壮指掌,他发梢晃动,荧光若隐若现,瞥进杜言陌眼睛深处,那宝石里有自己的细胞,他的部分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占了这人身体处,说不尽的亲昵。 这才是安掬乐真正要送他的“礼物”。 杜言陌望着他,过很久,吁了口气。 他把人扯进怀里,力道大得扫动地上落叶,连同尘土扬起点,复又落下。他抱很紧,抱得安掬乐双脚腾空,有点儿难受,却没吭半声。 杜言陌:“菊花先生,原来……你都懂。” 是啊,他懂,当然懂。 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这人,生怕错过点,怎能不懂? 懂青年的不安及惶然,那些无法以单薄的言语安抚的害怕,终归只能仰赖时间证明,问题耗时太长,他舍不得。 他乐意青年为他操心惦挂,却万万不能伤心被挂,后者他那样做过次,不会再做了,也没力气做,他任由对方抱着,忽然就说了句:“我爱你。” 杜言陌愣住了。 “噗。”安掬乐好笑,捏他脸。“你干嘛那么惊讶?” “因为……”他不记得安掬乐上回讲是何时了,何况他直表现得很明白,所以他也没追问,未料如今回归言语,竟能产生另种不样的感动。“我好久……没听你讲。” “也对,我好久没讲了。”他荤腥不忌,什么都敢讲,唯独心里话害怕说了,就少点分量,最后就越来越薄了。 然后些必要言语,终究不能省。他摊手,“你看,我都变态得能拿你头发做宝石戴身上了,你还怕什么?” 杜言陌被他说住,刹时怔忡。是啊,他还怕什么? 他答不出来,可安掬乐就像在安慰自己。“相信我,你够好了,别再不安,担心我不爱你……想去哪就去哪,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杜言陌眼眶热了,他揽紧安掬乐,声音明显哑了不少。“我只想做你的人。” 安掬乐笑了笑。:你早就是了。“ 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他手培育粗来的,最好的男人。“你想想,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好不容易养出个称手的,凭什么白白便宜别人?那我死了都无法瞑目。” “嗯。”杜言陌把脸埋进安掬乐颈间,讨宠般地蹭。“嗯,我是你的,你别给别人。” 我也不会把你给别人。 他不会再因点不安轻言退赛,可同时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在任何刻,果断抛下切,倾尽所有力量回到这个人身边。 这不是牺牲,有时候认清轻重,放弃某样东西比取得需要力量。 他轻轻吻了吻安掬乐左耳垂,回了他不样的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包容我的软弱。 谢谢你给我信心。 谢谢你爱我。 从春至秋,四季迭,不论身处何方,他终于不再害怕听见纽约。 夫夫百问 1、请问两位的名字? 安掬乐(以下简称安):安掬乐,般大家习惯叫我菊花或菊花黑。 杜言陌(以下简称杜):杜言陌。 主持(以下简称主):话说有件事大家好奇很久……您(不自觉用上敬称)菊花真的黑吗? 安(眯眸灿笑):嗳,嘴巴讲不准啊,得眼见为凭…… 杜(立刻接):不黑。 安:茄~ 2、年龄是? 安(拔刘海):永远十八岁,不老神话! 杜:现在二十三。 3、性别是? 两人:男。 主(问菊花):那你女儿怎来的? 安(从鼻孔喷气):当然是我含辛茹苦岁月如梭珠胎暗结怀胎九月……认养来的。 众:……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安:小m~ 杜: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主(小声):分明就腹黑s…… 杜:您说什么? 主:没事! 5 分节阅读39 欲望文 分节阅读40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40 、对方的性格? 杜:很温柔。 安:好孩子。 主:……(os: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高兴就好) 6、两人是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安:七年前在gay bar门口。 7、对对方的第印象? 安:很高,最重要的~有根好jj。 杜:漂亮的人。 8、喜欢对方哪点呢? 安:jj大。 主:…… 杜:对我好。 9、讨厌对方哪点? 杜:对我太好。 安(怪叫):咦~~ 杜:你对我好,却从不说怎样才是对你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接受,把我放优先顺位,委屈自己。你想走得毫无挂碍、不欠分毫,对不对? 安:我没觉委屈…… 杜(叹):我知道 主:……(os:现在是什么情形?) 10、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安:很好啊~超好的。 杜:好。 11、怎么称呼对方? 杜:菊花先生。 安:哎。 主:……这是? 安:称呼啊,平时就两个人,我喊,他就来了。 主(脸同情看向杜):简直比狗不如啊。 杜: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12、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杜:他开心就好。 安:都可以,我很随性的~ 杜:……掬乐? 安(炸毛):没大没小! 主(擦汗):我点没看出您哪儿随性了。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觉得对方是? 安:狗,之前是德国狼犬,现在是黑杜宾。 杜:猫,波斯猫。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会送什么呢? 安:球鞋,旅行用去。 杜:杯子。 15、那么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杜:留在我身边。 安:回来吃饭。 主:这算礼物吗? 两人(相看眼):算吧?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般是什么事情? 杜:对我太好,却不懂照顾自己。 安:没耶。 杜:你看,连哪儿不满都不肯讲。 安(黑线):我现在开始不满你这点了。 杜(笑):太好了。 主:……你们高兴就好。 17、你有什么样的嗜好? 杜:跑步。 安:欣赏大jj。 18、对方的嗜好为何? 安:跑步。 杜:意淫大jj。 安(瞠目):哪有! 主杜:……(怀疑的眼神) 安:老子从来不意淫,都嘛直接淫! 主:……也是啦。 19、请问你的毛病是什么? 杜:太专注件事就会忘记其他事。 安:很耶。 主:放心,大家都知道您毛病很。 20、您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杜:……我也很想知道。 安:自我脑补完开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模式。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安(翻白眼):可以接受这种无聊又没爆点的访问的程度。 主:没爆点这就要问您了,您不是自称梗梗王吗? 安(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安:百货公司。 23、那时候两人的气氛怎样? 安:还算不错吧。 24、那是进展到何种程度? 安:我爱他、他爱我,他却以为我不爱他,我却以为他爱别人……好狗血,不洒吗?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安:家里。 主(嫌弃):那算哪门子约会。 安(拍桌):你以为我愿意吗!满二十前连野战都不敢打啊!这什么人生!! 主:……正常人生…… 杜(安抚):下次野外摄影带你去。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杜:报名过社区的陶瓷班。 安:买好各式情趣游戏服。 主(偷偷问):他最喜欢哪套? 安:医生或护士,而且医生袍定要长的,不然他会不开心。大概小时候被整很惨,长大想干回来。 27、是由哪方先告白的? 杜:我。 安:嗯哼~ 28、您有喜欢对方? 杜:无法形容。 安(哼哼):才不告诉你们~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安:不然咧? 杜:当然。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安:我不喜欢。 杜:不要。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安:收拾包袱准备下戏啰! 杜:不会让这种事发现。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安:哎呀,人心本变,不变才奇怪,无所谓原谅,相忘江湖,各过各的也没啥不好嘛~~ 杜:我不会原谅让他变心的自己。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小时以上怎么办? 安:自己打发时间啰! 杜:打电话询问情况。 主:你们真的很没爆点…… 安(黑线):我们只想正常的度过人生…… 主: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本身就很不正常!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部分? 杜:没有不喜欢的部分。特别的话,应该是头发,和他这个人样,漂亮又脆弱。 安:我…… 主:好,下题! 安(瞠眼):我还没答耶? 主(瞟):除了jj外有别的吗? 安:有! 主杜:? 安:胸肌!腹肌!二头肌!肌肌复唧唧~ 主:我们还是下题……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安:嗯~很想要我的时候,光眼神就能让我勃起。 杜:刚做完失神那时,若不控制我怕我会把他干坏。 36、两个人在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安:很。人家是他的跟踪狂、脑残粉嘛! 杜:不想做,单纯接吻的时候,他会很专心亲吻,次又次。 主:……坦白讲,我比较震惊居然有他不想做的时候。 安:哎呀,人家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不方便嘛~(羞) 主:…… 37、最不能抵抗对方说什么? 杜:乖~ 安:用“请带我回家”的眼神说拜托你。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杜:起跑步。 安:跑不动他背我走回来。 39、曾经吵架么? 杜:……(努力想) 安(眼神死):别提了!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杜:我们不吵架,菊花先生讨厌动脾气,而且大部分事情他会偷偷配合我。 安:发脾气什么的,又累又不漂亮,人家才不干~ 41、之后如何和好? 安:亲亲抱抱捅捅插插~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杜:当然。 安(笑):随缘啰~ 主(抱怨):你也太没爱了吧! 安:废话,他下辈子变成渣攻怎办?渣攻就算了,好歹有jj,转成蚯蚓我可就亏大了……好吧,条状物勉强可以接受。 主:……你们还是随缘吧。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杜:随时随地,除了他离开我那时。 安:对我身上切变化比我本人还清楚,他到底怎知道的啊? 杜(正色):因为爱。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杜:直黏着对方。 安:直让他黏。 45、什么时候会觉得“对方已经不爱我了”? 杜:他离开我那时。 安:(但笑不语) 主:您的答案? 安:很简单啊,旦有这种时候,我就不会在这儿了。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杜:菊花。 安:狗尾草~ (感谢画者提供)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安:之前是年龄,现在没了。何况谁都有些不想说的事情,怎能叫隐瞒? 杜:家里的事。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安:好吧,年纪。 杜:他对我太好,我怕辈子没办法补完。 49、两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安:算公开的。你认为台湾的媒体会放过我们吗…… 主:辛苦了……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杜:我会努力。 安(笑):我随缘~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安:受。 杜:攻。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安:我喜欢当受啊,当攻很麻烦的~ 杜:他喜欢,我配合。 主(震惊):所以你能接受被反攻? 杜(干脆):可以 安:我可不接受,画面不美,而且我喜欢被他上。 主:是你不要还是作者不要? 安(白眼):有差吗? 主:也是。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安:满意~ 杜:他满意我满意。 54、初次h的地点? 安:宾馆。 55、当时的感觉? 安:这孩子有前途。 杜:很痛快,又有点感伤。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安:唧唧很大、很长、很有力……喔对,形状跟颜色都漂亮,特s级。 主(确认问题):对方的样子? 安:我只注意唧唧,没注意其他耶~ 主:……= = 杜:淫荡又脆弱,惹人疼。 主(松口气):总算有正常点的回答了……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句话是? 杜:他听我年龄就跑了。 安(掩面):卖搁共啊~ 58、每星期h的次数? 安:想要就h了……不过以前只能在周末,所以大约周次吧。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约几次? 安:天天快乐~天天在~h~ 杜:三次。 主:?太少了吧?! 杜:他要上班,我要上课、工作、跑步,而且他做就很胡来,安全不管自己,我必须替他顾及身体……呃,请别告诉他,届时他不高兴,又逞强。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安:都看二十八万字了,再问这种问题,作者会哭的。 作:qvq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安:屁眼。 主:……大家并不想从小受嘴里听到这字眼好吗? 安:哦~那幽穴?冥谷?深壑?幸福宝地? 主:算了,屁眼就屁眼吧,你高兴就好…… 杜:眼皮。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安:眼皮。 杜(沉思):…… 主安:? 杜:我在想和屁……(主持人瞪,赶紧收回)穴口相比,几乎会阴离阴囊根0.5cm处敏感点,下回比较看看。 63、用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杜:很怕会干坏。 主:……但不都干下去了。 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杜:喜欢。 安:废话!! 65、般情况下h的场所? 杜:以前是宾馆,现在是家里。 主:他不是直吵着野战野战的?不带他去吗? 杜:讲讲而已,其实菊花先生很害羞的。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安(抢答):百货公司广场警察局门口中影文化城基隆海岸垦丁国家公园…… 主:……他害羞在哪了? 杜:……在我心里。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安:不定~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安:这需要啥约定?yes or no吗?(兴奋)下回来玩玩!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安:当然。 杜:没有。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两人:赞同。 主:嗳? 安:不干白不干。 杜:别人我不知道,但他这个人身体很诚实……干得好,或许就是你的。 主:真上进……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您会怎么做? 安:找许律师帮忙。 杜:……我不敢想象,我定会犯罪。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杜: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安:对啊~这小子紧张就会同件事不停做喔。唉,好怀念呐~~ 主:好,下题。 安:等下,我还没回答耶? 主杜:您有不好意思过吗…… 安:= =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安:看好到好~小乔我可能会答应。 陆(乱入):你想都别想!! 杜:我会请他估狗“寂寞”,他就会发现自己不孤单不寂寞了……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安: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 杜:不差……吧。(看向安) 安(亲他):你最好了? 75、那么对方呢? 杜:无可比较,但定是最棒的。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安:操死你个x货。 主:……(看向杜)你来答吧。 杜:……我爱你。 安:咦,我常讲啊! 杜(叹):请去掉后面的“大唧唧”、“大xx”……单纯的就好。 安(扭捏):人家不好意思嘛! 主杜:……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安:很想插坏我,又不敢的犹疑表情。 杜:我不给他他会死的表情。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杜(果断):不可以。 安:有阵子觉得可以、无所谓,现在不行。 79、您对sm有兴趣吗? 安:嗳~人家怕痛。 主(沉思):…… 主安:…… 安(崩溃):让我们跳过这题吧,拜托!!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杜:想办法改进。 安:去死。 主:不用这样吧?! 安(微笑):讨厌,人家讲讲而已~ 主杜:……(你确定不是认真的?= =) 81、您对强奸怎么看? 安:畜生、渣、垃圾。干,老子废他唧唧再废他老子的唧唧!反正里头都没好种。 杜:…… 主:好险你未遂……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安:我想他快点进来他还在那里摸!! 杜:我是为你好…… 安:我我好就操我! 主(同情看向杜):这年头攻君真难当……孩子,你咧? 杜:我想替他好好准备,他不领情…… 主:qvq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安:厕所。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两人:…… 主:好啦,大家都知道,下题下题! 85、那是攻方的表情? 安:羞。 ——安掬乐:利用暴力去侵犯个人,是最可耻的事。人比想象中记疼,何况你要用个强奸犯的身份让对方跟你在起吗?凭什么? ——杜言陌:如果我强暴了我爱的人,我永远不再见他,我没这个脸。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安:有过次未遂。 杜(垂头):对不起。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杜:我想杀死我自己。 88、对您来说“做为h对象”的理解是? 安:唧唧大、持久、腰力强。该捅哪捅哪,不会只懂闷头干……爱抚技术好。 杜:温柔包容,不问。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安:废话,老子花大心力调教出来的,我容易吗我!! 杜:他永远是我的理想。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安:大珠小珠落玉盘,大大小小通通有。 91、您的第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两人:……十五岁、 主:……不正当行为,请忽模仿学习。 做:(掩面)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安:不是。 杜: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杜:眼皮……可以感受到他很宠爱我。 安:屁……(主持人瞪,翻白眼)幽穴小口,行了吧?!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安:眼皮,反应很可爱。 杜:耳垂、阴囊……柔软的地方。 主:这两题好像未必是问h时……算了。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杜:插他喜欢的地方。 安:尽量做出没他会死的样子。 主:你都是演的?! 安:当然不是啦~本色出演。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安(眼神死):他究竟何时才会射…… 杜:什么都想不了。 97、晚h的次数是? 安:射精来论?我两次,他三次左右。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安:不定~ 99、对您而言h是? 安:上天赐予人类唯件值得称道的事。 杜:很好的事。 100、请对恋人说句话: 安(亲):我爱你。 杜:?! 安(笑):你不是想听吗?喔,主持人,我也爱你,小乔我爱你,大家,我好爱好爱你们~~ 杜:…… 主(同情):…… 主(擦汗):总算结束了…… 安:对了,你开始不用敬语了嘛。 主:对喔!(惊醒)你这个人实在太不正经了,完全叫人尊敬不起来嘛! 安(瞥向杜):快,去咬他! 主:请好好把人家当作人类看待啊。 杜:没关系,我习惯了。 主:qvq 番外 杜言陌 “喂,你跑步姿势很漂亮,是不是受过训练?” 放学时候的操场,热闹万分。 尤其篮球场,几个三五好友聚集块玩斗牛,旁还有观赏及加油团,倒是跑道这儿,三三两两的,离真正的喧嚣有段距离。 杜言陌跑了六圈,抵达起点,正想喝口水缓和下再跑,就见个样貌柔和的圆脸男人在司令前,朝他发话。 秋日里,他穿了件衬衫及深色西装裤,戴着眼镜像个教书匠——废话,这儿是学校,非学生打扮的,十之有九是老师。 杜言陌瞅了他眼。“……请问,你是谁?” 对方听他这般问,反应很紧张:“不是吧,你连你副班导都不认得?” 副班导?这么提班上确实来了个实习老师,教数学的,刚好是自己最不感兴趣的科目,所以也就没怎留心。 “有事吗?”他问。 “是没事……”对方叹气。“好吧。杜言陌同学,我再跟你做次自我介绍,我叫……喂,你个芭乐,往哪跑啊?!” 杜言陌没理他,径自跑自己的操场。 若那人是正式老师,杜言陌还会顾虑下,实习……就算了。 那老师啧了声,在操场边看他跑,杜言陌接连跑了几圈,缓步走回。他见男人还在,不禁挑了挑眉:不是没事? 男人脾气很好,被几乎无视依然没恼。“我叫王成浩,你是不是受过训练?跑得很标准,呼吸也没乱……看你没加入社团却每天来跑操场,应该是恨喜欢跑步吧?” “……嗯。”即便来实习,好歹是老师,杜言陌不好完全不理,也就意思意思应了声。 他猜测接下来台词大抵是老生常谈的喜欢跑步很好,但同样要注意成绩之类的老生常谈,未料那人笑:“不错啊,你有天分,好好跑,人生苦短,喜欢的事就是要贯彻到底。” 和预估内容不同,杜言陌讶异扬眉,这才仔细辨认起对方样子。 突然面对少年直白视线,王成浩揉揉鼻子。这孩子眼神真净,相貌也好,身型挺拔不似中二,教人欣羡。“我真想像你这样跑,可惜我有气喘,不能做剧烈运动……唉,我那么~羡~慕你~~” 居然还唱了起来……怪人。杜言陌无言以对,点头示意下就走了。 不过后来上数学,杜言陌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课堂上。那人讲话声音很温和,所以也特别催眠……班上睡到的越来越,那老师终于不得不停下,摸鼻子。“我讲课真这么无趣?” 旁同学玩笑:“前晚a片看了啦!” 王成浩脸红了红。“aaa……a片?!” 同学:“嘿啊,那谁谁超正的,要不要给老师推荐几片?” 他忙吼:“我我我……我有女朋友了!” 同学们哈哈大笑,老师i帧及也不太好意思。看a片跟有女友,本质不冲突,他不是不看,但见群国中小鬼头看得这般老练,实在是……很无言。 午后余晖照进室内,衬得他脸益发红润。 课堂余兴,杜言陌并无参与,他对a片无感,看过两次,产生不了兴头,不如跑步。 放学后,他依然去跑,奇异的是,他又见到这位老师。 这次王成浩没来搭话,杜言陌也懒得理他,自己跑自己的。可直被人窥看,感受实在诡异,甚至接下来好几天,这人都来看自己……跑。 他莫名其妙,终于按捺不住,上前问:“你在看什么?” 王成浩脸坦荡。“看你跑步啊,你跑得很好看。”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讲,不过第次杜言陌没搁心上,或说听听便过了。 称赞他跑步好看的,除了父亲,就是这位实习老师,于情于理,他说了声谢谢。 王成浩扬唇,忽然提到:“你有没在看体育比赛?星期三晚上七点有个马拉松特集,在xx台,有空可以看下。” 杜言陌闻言的确有些心动。 于是星期三,他特意提早回家,两岁妹妹扑上来,“葛格,看巧虎!” 杜言陌不得不陪……那些儿歌,他首首背起,有时做梦都能梦见那单调旋律,魔音穿脑。快七点了,他略显焦虑,想看那人推荐的节目,好不容易巧虎结束了,叶邵语又道:“我想再看片!” 稚岁小孩,会的言语不,句话能重复三百遍和大人比耐力。眼看她快哭起来, 分节阅读40 欲望文 分节阅读41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41 王杏纭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就再看遍,看完了换哥哥看电视好不好?” 叶邵语坚持:“好!” 杜言陌犹豫。“可是……” 王杏纭哄着女儿,给他记眼神,叫他别和妹妹计较,继父走来:“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王杏纭:“没什么事,小孩子看电视而已。“ 叶邵语奔过去。“把拔,看巧虎!“ “好啊。“叶父笑,抱起女儿。王杏纭去换片,电视里相同旋律的儿歌 再度响起,气氛片温馨和乐…… 杜言陌起身。“我回房了。“ 母亲似乎应了声,他没注意,其实不过件小事,没得看就算了,杜言陌胸口却不明所以地闷……他呼吸不畅,低低喘气,在这个家,他永远无法说出自己真正的需求和想望。 他恨不得沉默得像个隐形人。 或者,直接消失也罢。 王杏纭是在两年前改嫁的。 他没有反弹余地,即便心里抗拒,但父亲离世,他们母子俩日子难过,到底是事实。 继父他认得,在父亲丧礼时有来上香,顺道安慰母亲。没料安慰着安慰着,干脆把人娶过去了。 作为个继任父亲,对方态度并不差,吃穿用度应俱全,但就那样了。这个家没有他融入的空间,尤其妹妹出生以后是如此。 可他不能摆出抗拒的样子,那会令母亲难做。 就算对怀里的女娃,他无法产生半丝温度感情。 隔天王成浩问他节目看了没,他没说。 老师表情有点儿失望。“真可惜,我以为你有兴趣。” 杜言陌:“有,可是刚好别人要看电视。” 王成浩:“喔……那你有电脑吧?我有录档,要不传给你?” 本来都放弃了,没想还有机会能看到,杜言陌欣喜,急急说了声:“好。“ 王成浩愣,圆圆的眼直直瞅他,良久没言,杜言陌不解:“怎么了?“ “没,我就是觉得你现在比较像个十四岁……中二,之前太早熟了,熟到让我担心你会不会烂掉……呃,这是个形容,总之这时期你们会有很烦恼,我也算是过来人,虽然帮补了什么,但欢迎你们随时找我聊……热情邀约喔!” “……”还热情邀约咧。实在很想吐槽“漫画看了吧?”,杜言陌却无法否认,有句话他讲的没错。 他太早熟,熟得内里已经有些发烂迹象,若不趁早将之创除,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实,他很害怕。 生理上的饥饿可借由进食缓解,获得饱足,那么心灵的饥渴呢?又该何解? 他没有答案,只能放烂。 王成浩或许敏感地觉察到这点,才会不时来找他搭话。 这来二去,他们之间的交往便比般学生来得熟稔。开始他嫌他啰嗦、话、扰人,但久了习惯了,就觉这种偶尔被关心的感觉,并不差。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那人不时会传些冷笑话。数人已用智能手机,利用网络发讯,相比之下简讯费就显得高昂,可对方依然会发给他……像种特殊对待,叫人心里发暖。 对方偶尔会来看他跑步,甚至数度提议:“你不如换个有意思点的地方跑吧?” 换地方跑……杜言陌下意识就问:“那你会来看吗?” 王成浩愣,随即笑了笑。“好啊,有空的话。” 秋末的淡淡日光照拂在他身上,杜言陌睬着那笑容,对方嘴角处浅浅枚酒窝,竟令他心里震动了下,久久难以平复。 王成浩晓得杜言陌有个妹妹,点事权不在身上,不时会把相关比赛的影片存成档案给他。 有回杜言陌把随身碟插进电脑,惯性打开任档案,赫然愣住。 居然是部a片。 他瞄了眼随身碟内容,里面存了好些有的没的……全是a的。题材琳琅满目,里头女优个个长相可人、身姿婀娜,被几个男人轮流操干,啊啊呻吟。那在课堂上讲到a片会脸红的老师,私底下却在看……废话。 他好奇的是:用什么表情?什么样子?他会不会边看边自慰? 杜言陌素日对这东西毫无兴致,然而想象着那般画面,他竟勃起。 荧幕的女优和老师的身影逐渐重叠——他因快意蹙眉、浅浅呻吟的样子;求男人干得再深点、款摆腰肢的样子。脑里想象抑制不住,杜言陌下身胀起,发硬疼痛,他憋不住掏了出来,动手打枪,精液喷出。 他低低喘息,看着满手白液,呆了很久。 后来他伤网估狗,大致明白了自己的性向。 这事万万是不能给母亲知晓的。万幸信息发达,他知自己异于常人,但并非疾病,只是……在他搜寻相关文章及档案的过程里,凡有“老师”两字,他都会忍不住瞄几眼。 甚至略感兴奋。 这对象有点太明确,他心里没底。 旦产生了想法,异样感就越来越明确。他在课堂里看见男人,满脑子净是过往不曾有过的淫秽念头,无法自已。他发简讯次数益发频繁,只要没见他来看自己跑步,心情就会郁闷。 甚至次,他经过校内,那人貌似在跟自己女友说电话:“晚上我去找你,需不需要带什么?” ……当下,杜言陌只想冲上去夺过手机,并且把人摁在墙上,吻他……干他。 他没这么做。 他不敢,也不能。 对方随即发现杜言陌,讲了两句挂上电话。“嗳,你听到啦?” “……嗯。” 王成浩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底的幸福快乐没藏住,这牵动着自己的笑容,却不是为他,亦不会为他。 他估狗过,明白性向八成为天生,他喜欢男人,但老师不然。他有女友……从开始,他就是输家,连起跑争取胜利的资格都没有。 十月初,天候近寒,有个女孩子向他告白。 那是他在班里帮过的个女生,她性格强势不饶人,班里几个同学看她不惯,上学期联合陷害,举荐她清垃圾的职位,这学期打算依样画葫芦……杜言陌看见苗头,主动举手表示:“我来做。”我来做。“ 原因没他,纯粹看不惯旁人幼稚无聊的陷害举动。 其实她个性不坏,只是同样早熟,对班上同学的幼稚行径,时常不能忍受,遭致排挤。 杜言陌拒绝了,女生勉强挤出笑,抹泪说:“没关系,谢谢你,能告白我就很满足了。” 杜言陌口气淡淡:“……真好。” 女生:“?” 真好,还可以告白。 可是我不行。 他甚至得不到对方句谢谢。 他不甘心,偏偏无法,只能忍。 欲望就像只野兽,尽管用层层栅栏围住,可依旧不放弃地在他体内肆虐作乱,他好几次差些控制不住自己,尤其看那人甜蜜提及女友,格外不是滋味。 王成浩和女友是高中同学,他追了很久,对方个性温善,却不爱表达心事,总要男方猜。他偶尔疲惫,深感沮丧,杜言陌见状安慰,好几次忍下讲“分手吧”的冲动。 他想独占这人,刻意挑拨他跟女友间的关系。“她不懂你吧?”、“太累就放弃吧!” ……那些试探的言语,他事后想来,都为自己的卑鄙感到心惊。 ……他快受不住了。 杜言陌太懂自己,要不到,所以想,嘴里不讲,心底却挠得不行。他直觉得自己迟早有天会犯事,这念头令他恐惧,痛苦至极。 他上网看了很文很影片转移注意力,却不成功,倒是对男人间的做法益发熟悉,偏偏无法发泄……最后去外头跑步,跑得没命没力,隔日才敢状若无事,面对老师。 伴随欲望,他越跑越远……跑着跑着从寂静跑到繁华,再从繁华跑回寂静。他每日都在开发不同路线,然后次上网发现,原来自己跑过的区域里,有处很接近传闻中的gay bar。 他知以自己的年龄身份,绝对进不去,但就……在外头看看也好,能真实面见同类的诱惑,令他有些期待。 于是他去了。 他看见了个人。 个漂亮的男人,正在抽烟。 他在放火巷口,倚着墙,吐烟姿态那般沉静优雅……他是同志吗? 忽然,盆水浇灌下来,淋了那人身。 “……”太倒霉了,杜言陌心生同情。上头传来大妈叫唤:“夭寿喔~~少年仔,拍谢啊,有没怎样?我、我在浇花,手滑了下……“ “没事!”对方回以声,嗓音清亮。他拧发梢,自嘲般地笑了笑……连这副样子都十分好看,丝毫没损形象。 男人从防火巷走出,撞到了在旁看得略呆的他。 然后勾起嘴角。“拍谢。” 嘴角枚酒窝,浅浅的,相似得惊人。 对方问他要不要进吧,杜言陌这才想起:“你是同性恋?” “噗嗤。”那人失笑,眼眸眨眨,口吻坦荡又隐含股嘲意。“是啊,你不是?” ……他是。 平日不得不掩藏起来的性向,在男人面前却能自然袒露,仿佛真理。这份感知令杜言陌心里霍然松,不自觉便盯着他瞧。 对方似乎被睐得有点儿尴尬,主动开口:“我带你进去,好好玩。” 他进不去,这种把肯定会看身份证件的,可要他就这么回去……又很惋惜。好不容易遇见同类,不愿就此分别,尤其男人身上漂亮的气场、毫不保留的诱惑姿态……倘若他没误会,对方显然有意勾搭,就算不是跟他,也会跟别人。 这念头令有些在意,好像在橱窗里看了样东西,看了很久,却被别人买走了。 何况他也好奇,若跟这个人,自己又会变得如何。 他试了。 试得酣畅淋漓,把前半生积攒的欲望全数发泄出去,那人被干得奄奄息,几乎无力,却没半句抱怨。 杜言陌名字及自己就是这样了,他喜欢男人,可真正喜欢的,还是他的“;老师”。身体很轻,某些东西远去了,却新增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令他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对方脸惊吓,可依旧温柔地给他擦泪。 于是他难得产生倾诉念头,“我喜欢个人。” 对方沉默了很久,杜言陌以为讨烦了,正想住口,不料却听见他问了下去。 他就讲了。 “很好啊,去追吧。”可以吗?杜言陌直直望着他,想知道这句是真是假。 那人被他看了好会儿,才移开视线道:“你可以先试探下他是不是通知,或者是双。不是的话建议你三思,像我就对腰酥奶澎卡称顶扣扣的女生很没办法,那是天性问题,不会有志者事竟成。你不能妄想改变个人的口味和本质,对方也没义务。总之,要掰得弯的不叫直男,叫无骨男……” 乱七八糟的句话,可杜言陌忽然懂了。 些长时间横亘在他心底的疑问、不甘,竟霍然化开,得到解决。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人生的道理其实是摆在那边的,每天经过却不入眼,不懂嘴里何以这般干燥灼热,直到有人告诉他:“嘿,这叫口渴,桌上有杯子跟水壶,去倒来喝。”才幡然了悟。 那人的话就像砸了牛顿脑袋的苹果,杜言陌想着想着便释怀点了。那日以后他睡了几天好觉,不再受噩梦侵蚀,或说男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种生物,把淤积的精虫排空,就不会太难受。 虽仅相处四个小时,杜言陌仍清晰记得对方样子。他听见自己年龄,脸色白,说家里瓦斯没关之类,总之摸了很烂的借口跑了。杜言陌后来上网估狗,发现跟未满十五岁的人上床,不论如何都犯法。 可再个月,他就满十六了。 届时可以……可以怎样呢?他没那人联系方式,网络上管这个叫夜情,夜过后,各拍两散,再无相干。 ……没料他竟主动上他学校来了。 在教室里看见那人身影时,杜言陌很难不惊讶。 对方嘴角捺淡薄笑意,被人发现,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他那副招眼模样在学校这强调致的环境里格外不入。台上老师见杜言陌反应剧烈,不由稀奇,“杜言陌,你家长?” 老师那眸黑澄澄的,没合半丝杂念,杜言陌当下闪过刹那的狼狈。 可狼狈完,又有种豁出去的感受。 他无法对眼前人做的事,全对着那人做了。 杜言陌在片荒茫里恍如遇见生线,觉得不论怎样,都得牢牢捉住。 他并不想欺瞒对方,当男人说:“你想做爱,那该找你那个……呃,喜欢的人。”时,也很坦然就讲:“可是他不会喜欢我。” 这过去令他感到万分疼苦的事实,此际说来,竟这般顺理成章。 那人似被他给说怔了,时顿住,漂亮棕眸略略睁大。杜言陌瞅着他,斜阳照拂下,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对方身型虽比般男子纤薄,腰却挺得笔直,简单来讲,这人骨子里就是个硬的。 男人看男人,相比五官外貌,重视整体气场,这人即便曾经在他身下放浪呻吟,仍不予人荏弱之感。 相比疼爱这人……他觉得,自己会被这人疼爱。 这是种野性直觉,杜言陌始终不明白从何而来,后来事实证明,他料得没错。 这个人就是到自己要溺死了,也不肯向人开头求救。 杜言陌其实直都想不透,自己为何能得到他所爱? 他觉得自己表现差劲……从开始就存了不正当心思,并非把他当作爱人才与他上床,他向他讨要得那般贪婪,从他身上搜刮那些缺失的关爱感情——天知道,那压根儿不是安掬乐该负的责任。 安掬乐 他给自己介绍名字,做了个双手捧取的动作。“掬乐就是……捧起快乐,给我取名的人,是这样解释的。” 他左腕上道疤痕,狰狞显目,他坦然不遮,杜言陌没问其中缘由——他不想听他讲述关于自身的悲惨的事。掬乐掬乐,这个人生来就该捧着快乐。 于是那声称呼,很自然而然便吐了出来:“掬乐。” 安掬乐表情别扭,被人亲昵喊名,他受不住。 直到很久以后,杜言陌才领会:这个人其实很不擅长被爱。 不仅是爱人需要学习,被爱需要。比起送礼给别人,承受他人礼物在心里上的担负大些:因为总得时时刻刻想着还,怎样能不欠。 安掬乐习惯了“给”,而不是“要”,相较之下只懂掏取的自己,真是低下极了。 可他无法,安掬乐给他提供的空间太过舒服,温熙宜人,……切恰到好处,杜言陌抽离不开,感情的分量日日变迁,他变得无法再单纯索要,而想回报,希望他如其名,掬乐无忧。 听闻安掬乐不吭声跑去捐肝,杜言陌心里疼得要死。这人偏偏副无所谓:“我有个亲戚肝有问题,我捐了给他。” 为何不能爱惜自己点?近似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涌现,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倘若我很努力去珍惜珍爱你,你会不会愿意对自己好点? 他不知道,只能试试看。 可是他没做好。 他太急利,利曜扬的出现令他明白这人过去,心里堵得发慌,急于证明自己比那男人好、可靠,以致拒绝了对方施来好意,伤了人——到头来,他依然习惯了索要。 从肉体安慰变成讨取感情:我会对你好,请你也像曾那么喜欢那男人样地喜欢我。 ……请你,不要不要我。 杜言陌维持和老师简讯往来,可已变成种“顺道”。 他不再对男人抱持欲望,单纯地视作人生的向导、个曾鼓励他的存在。他们亦师亦友,所以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吐露自己在爱情里的生涩迷惘,求开解。 他发讯:“我喜欢的人,不把我当回事。” 王成浩开始对他有恋爱对象深感诧异。该怎说,杜言陌那性子简直像个苦行僧,副看尽人生百态,对切毫无波澜、不如归去。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小子不过会装。 表面成熟镇定,骨子里仍旧是个小鬼头。 王成浩:“那你就靠你的诚心诚意真情真爱打动她!想当年啊,我也是……” 吧啦吧啦吧啦,万幸简讯有字数限制,否则不知又要看几万字的青春文学。 老师已在实习结束后离开校园,他们很久没见面,杜言陌却不像从前那般饥渴不安,或说对象换了。 那头野兽仍在,却被安掬乐驯化成家犬,不再冲撞;然天不见安掬乐,就拿爪子挠啊挠,叫人心里痒得不行。 他固定周末去安掬乐家,可这次运动会,他却没告诉他。 自己年幼的样子,点都不想被他看见。 不料安掬乐还是来了……此举令他震惊,对方估狗得知,估狗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杜言陌几乎是不分时间地点压倒他,不愿他忆及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而对方不知是否觉察到,总之任他妄为,并没抗拒太。 事后他打给安掬乐关切情形,对方没接,他有点担心,刚巧收到老师发讯:“我遇见你表哥了,长得像明星样……对了,伯母也是美人,你们家基因真好。” 他心底莫名不安,老师是自己从前喜欢的人,菊花先生会不会知道了,所以不高兴了。 可杜言陌随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那个人不会在意的。 因为自己,从来就不在他的心上。 果不其然,那人平淡回来句:“刚巧遇到,人挺好的。” 杜言陌看得真不知该哭该笑了。 之后,安掬乐周末找他出去,给他试衣剪发。 他其实有点儿抗拒,偏偏男人脸开心,便不想打坏气氛,通通配合。 安掬乐给他打扮,说这些行头全是借的。他心底隐隐怀疑。又没证据,何况私心里也想:如果扮成他喜欢的模样,他会不会在乎自己点? 可他错了。 错得离谱。 这人心底终究无他,明治他不爱仍做,甚至用那般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我跟你,怎会对等?” 是啊,怎会对等?何来对等? 他无话可回,像只斗败的犬,狼狈逃离,可绕了几圈,还是想回主人身边。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能怎样做。 尊严是爱情里无解难题。有人说爱个人谈何尊严?又有人讲:先爱自己,别人才会来爱你。 两种说法各有道理,杜言陌估狗看了很文章,实际遇到才发现:他根本别无选择。罗曼史里如若方保全尊严傲然走掉,或许会引发另方及读者的欣赏——当然,前提必须是主角——现实里往往走了就走了,直接断点,再无后续。 他绕至安掬乐公寓前,管理员认得他,放他进去。安掬乐不在,他便在楼梯间坐着等。 结果安掬乐带了另个男人回来,两人甚至在门前打情骂俏:“讨厌啦~干嘛这么猴急~~” 陌生男人:“早进去早了事。” 安掬乐边笑边亲那人:“那你要温柔点喔~~” 两人入屋,门关上。 杜言陌怔在角,心想:心碎感觉如何形容?其实无可形容。因为碎了,连感觉都没了。 他真心想算了,却做不到,像个不入流的跟踪狂,甚至差些犯下滔天憾事——当你侵犯过个人,你能用何面目继续和那人在起?杜言陌想不到。 因为他最少还是个人,不是畜生。 万幸,他控制了自己。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我们不对等,这是事实……”但正因年纪小,他才敢这般死皮赖脸再乞求,这是他仅剩的唯筹码。“可是,求求你……” 安掬乐却说:“不要求我。” 就在杜言陌身陷绝望同时,听见他讲:“你喜欢的,明明就不是我啊。” 然后,落下泪来。 安掬乐哭了。 杜言陌傻了很久,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他不敢把事情往太乐观的地方想,可菊花先生的样子像是喜欢他喜欢得哭了,真的吗? 这太美好,他无法置信。 害怕仅是场梦,害怕这人反悔。杜言陌再度抱他,做得人走都走不了,才安心点。“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科室,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只能这样,直抱你、亲你,边说喜欢你……当然,你所有事都由我来包办,包含这儿的发泄。” 让你没了我,什么都不行。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 没有你,我定会死。 在电影院看到老师和女友相偕出现,他不再感到痛楚;没了丑陋的嫉妒,他真心祝福,希望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幸福快乐。 是安掬乐把他心里那些脓疮清除干净,变得无垢。有他在自己身边,杜言陌觉得自己可以变成个很好地,甚至好的……最好的人。 而他只需安掬乐给他次机会……次就好,他绝不再犯。 可安掬乐却给了他。 他说:“言陌,我爱你。” 行泪当下淌过脸颊,滴至心口,放佛圣徒的施洗。在这个人的爱情抚育之下,他心里那只渴爱的兽,终于满足,彻底平静了。 杜言陌把老师号码删除,包含过往和他往来简讯。他曾那般珍惜,却口气通通泯灭,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无情自私,可没办法。 并非没遗憾,可他眼下有加重要的东西必须守护。 他给不起安掬乐双眸,只能给他份安心。他那个人,表现在意只会表现出次,仅仅次,对方没悟,他就辈子不会再提了,任 分节阅读41 欲望文 分节阅读42 安居乐业(绝世好J面瘫处男攻x菊花怒放妖孽受) 作者:大刀滟/夏滟 分节阅读42 其烂在肚子里,自己承接腐烂痛楚。 他把号码加入黑名单,不知对方有无再传讯来。 毕业之时,老师来了。 听说他结婚了,日子或许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的,他人缘好,班上同学团团围绕,杜言陌没去,对方朝他方向瞟来眼,似想讲些什么。 杜言陌远远走离,他承诺过就不会违背。 直走到那人看不太见的地方,他才顿住脚步,朝那身影深深鞠躬。 老师,谢谢你。 番外二 利曜扬 浮生若梦。 不记得从哪处看来这句话,有时候利曜扬给自己点起根烟,烟雾袅袅里,他常觉自己的人生就如这般,缥缈而不真实。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追求那些平时不屑顾的东西:像是健康、像是亲人句体贴关怀,甚至愿以身边所有物资金钱去换取。尤其病痛到极致时,利曜扬常想这生就这么罢了,也无不可。 可那仅是夜深人静时,闪而过的短暂念头。 人活着无非是争,争权争利。争口气,他争了半辈子,争到割了指埋了心坏了肝,他不甘心最后落得个人走茶凉的凄冷结局。 妻子带了束百合,来医院探望。 花蕊已折,可香气依旧浓郁,十分刺鼻,利曜扬闻之皱眉。“你来拜死人的嘛?挑这什么花,弄得整个病房都是味道!” 他厌恶药水味,可讨厌花香、脂粉气,他示意小弟开窗,深吸两口新鲜空气,才好些许。 妻子无所谓地笑了声。“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 利曜扬皱眉。 妻子对旁小弟示意:“出去。” 小弟瞟了眼利曜扬,见他没阻止,便乖乖离开。 “我怀孕了。”她不罗嗦,面带微笑,隐含得意,像得了件极大的战利,充满胜利欣悦。“第八周,孩子我会生下来。” 利曜扬听了这周数,立刻觉察到部队,他几乎三个月没碰她,那不是他的种。“你……” 妻子不为所动,“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她说完起身,利曜扬气得想要追过去,偏偏身上插着管子,而妻子回头又附加句,“我跟我爸说过了,他支持我把孩子生下来。” 利曜扬闻言沉默,稍思索,便冷静下来扯了扯嘴角。“我不打女人,但我能保证,会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出生前就没爸爸。” 女子毫不介怀的笑。“别这么诅咒自己,我没打算跟你离婚,不管你愿不愿意,法律上你都得当他爸爸。” 这是强押他戴绿帽?“凭什么?” 她冷冷道:“凭你娶我得来的好处。利曜扬,别怪我没提醒你,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要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的惯着你。” 利曜扬愣。 妻子走了,徒留房恶心的香水及百合味。 要换做先前,利曜扬肯定不与她善了,两人年在外各玩各的,他不干涉,可搞出人命就是另回事,他以为这是两人默契,没料她居然趁他生病违反……确实,他如今衣服病痛身躯,泥菩萨过江,又能奈何? 何况他与妻子是利益结合,于内于外,他不能不认这个种。 他气得把花扫到地上,花瓣四散。当年婚时,会场以各色不同百合布置,没有的颜色她还特意要求花店去染,有粉有蓝,与雪白婚服相辉映,清纯动人——曾经,她也是个单纯沉浸在婚姻喜悦里的女子。 他们似乎有关段蜜月期,但事件太短,利曜扬已记不起。 他躺在病床上,平日无事,无非就是拿些过往翻来覆去的捡拾,像颗含到没肉的梅子核,咂来咂去,益发没有味道。 而拾掇最的,还是年轻时,他孑然身,反而活得放肆、有念想,身边还有个人。那个人……利曜扬闭眼,强迫自己不再想。 那是他人生里仅剩处的净地,当年他下定决心不再脏污,才终于放了手。 此后发誓,只在死前,慢慢回味。 他得了肝病,需要移植,给亲人那里放了消息,没过久便找到了肝源。他被推进手术房那天,很人来,他看着那些人想:不知里头有哪些真心希望他呼吸着出来? 他吸入麻醉,无了意识,事后听说手术途中他曾大量出血,差些不治,然而鬼门关绕了圈,阎王爷嫌他碍眼,仍没收人。 果真祸害遗千年,他骨子里其实挺信这句话的。 大抵是动过手术关系,他身体益发虚弱,腹部时常抽抽地疼。 他没特意照养,仇家亲家不论哪家,不管真心嘘寒问暖抑或趁机拉扯感情,补品没缺过,除了胶原蛋白悉数送去爱美怕疼却愿意捐肝给自己的小表弟,其余他个没留。 他那表弟总能出人意料,以为他恨死自己,没料危急时刻,居然肯为他捐肝。 因此,他舍不得死。 每逢伤口作痛,都像在提醒他:这世上仍有人爱他,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忽然,他很想见他。 利曜扬习惯做件事前先思考三分,把前路后步通通想全,唯独此事,他想到便做了,仿佛深植脑袋已久,只差执行。 他想起妻子那句:“别以为天下人都该无止境的惯着你。”只想叮笑:你错了,有个人就惯了他半辈子,就连他病重时都不忘惯他……有时候,利曜扬会对安掬乐生出股没来由的恨意——那孩子把他爱坏了,爱得他认定天下人都该这般爱他,把他捧得高高的,恍若天神。 可世上终究只有个安掬乐,他就像《白雪公主》里皇后的魔镜,不断告诉他:你是最美的,你是最好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安掬乐躺在床上文:“魔镜啊魔镜,我跟外面那些女人,谁漂亮?” 顽皮。女人到底跟男人不同,各有纯色,难以比较。可少年模样纯净,肤白秀润,毫无瑕疵……利曜扬怔了会,心里的答案令他隐隐惧怕,说不出口,好像说了,就承认了自己的异常。 他掐了掐少年鼻子,假意不屑。“幼稚问题。” 安掬乐撇撇嘴,抗议:“哪里幼稚了?白雪公主里的皇后,分明年纪大把,也还在问啊!”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她只是个缺乏自信的可怜女人,得了全世界的沉浮还不够,非要从魔镜嘴里得到肯定。魔镜啊魔镜,谁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因为魔镜是皇后的最爱,就算全世界都爱她,可只要魔镜不爱,那便是她的末日……” 所以皇后杀了白雪公主,她嫉妒看可以得到魔镜青睐的年轻女子。 安掬乐眨动浅色的眼,淡淡看着男人。“是我的话,不会杀死公主,我会杀死我自己……这样,就不必卑微祈求魔镜的爱了。” 当年,安掬乐十七岁。 利曜扬将那番话当作孩子的玩笑,笑置之,却没想到他竟然说到做到。 他杀死了自己。 而那时他在做什么?在马尔代夫,与新婚妻子共渡蜜月。 …… 十年后,他生病,妻子出轨;他此生拼搏基业,就快崩毁;就连过去属于他,只赞扬他的墨镜,如今看的、赞的、爱的、崇拜的……已是另个人。 个未成年的小鬼头。 他去找了安掬乐,看见得来的资讯,脸上恍若重重挨了巴掌。这口气,怎样都咽不下去。 现在想来,他图什么呢?不过是想发泄而已,到底没打算真正弃下切。小乐不愧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扬哥,我知你那边有不痛快,但你来找我,大错特错。我保证……你会不痛快。” 安掬乐说的没错。 他算是彻彻底底,痛上了回。 连死前他能拿来反刍的干净回忆,通通没有了。 利曜扬服了药,努力压制痛楚,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挺直。 没什么的,手术台上他死了回,差些回不来,现今再死次,感觉就没那么可怕。 小表弟刚拖着他年轻的姘头离开,另头就来了电话。 “扬哥。” 讨人厌的许商央,这年头黑道也搞智慧化,蛮力不值钱,动脑才是王道。自己领着弟兄在外出生入死要回几亩三分地,那边有人只要东东舌头,找人吵架,几十亿的土地便干干净净入了帮派口袋。 要人心里怎服? 利曜扬最先不搭话,他身体里那股疼意尚未过去,哪怕丁点都不想给这仇家听见。 许商央也不在意,他只负责传达:“老大说您都动过手术的人了,该找个僻静地方养养,最近东南亚那儿还算平静,您就过去段时日,顺便看看场子,挫挫那帮泰国佬的锐气,如何?” “呵。”利曜扬笑了声,这是打定主意把他流放了。 安分些,或许真能在南方岛屿,不算太差的度过晚年。 这事他不意外,近几年政府表面上的扫黑行动雷厉风行,黑帮就像个生意集团,面临危机总要转型,转型时那些不甚合作,毫无助力的元老,自然是第个被清算的,自古皆然。 他试图领兄弟抗衡,然许商央总能凡事给他围堵,连小表弟的事他都能管过来,生了三头六臂不成? 利曜扬不由恶毒道:“许商央,我承认你聪明,但像你这样混得开的我真是第次见……谁都像被你玩在手心,你屁股滋味就这么好,让那些老大们个个念念不忘?” 许商央:“怎,你有兴趣?” 未料及这般回答,利曜扬愣,下秒听他接到:“可惜我不想给你干。你那鸡巴脏的不行,肯定臭死了。” 利曜扬:“……” 许商央哈哈笑,又恢复先前温文如水的语调。“开玩笑的,扬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在意。” 利曜扬咬牙切齿。“许商央,你他妈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保证将来你定后悔。” 许商央叹气,“扬哥,您别老死死死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晦气?泰国人人想去,老大特意给了您这肥缺,想想您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他讲话像唱戏,没半分真,利曜扬气得掐了电话。 他去泰国的日子定下了,特意选在妻子临盆之前。 利曜扬想自己留着也是恶心,不如先过去了,把身子养好,再长久打算。 他没打算令许商央坐享其成,或者说他们之间的争斗,现在才正要开始。 他手里的俱乐部直经营的不错,那是他私人产业,近年末,他给工作人员发了大红包,小姐们拱他夜唱,他搂着最近的相好去了。 跑pub、唱k、彻夜麻将……年轻时他挺热衷的,年纪大了,渐渐疲懒,从骨缝里渗出浓黑的厌腻情绪。满腔乏味,他点烟平复,环视满场喧嚣,心里却很空寂。 不知谁点了首歌,mv阵回音,有个小姐拿起麦,轻轻唱:“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她声音很亮,唱的不差,有人意识到利曜扬反应不对,问:“扬哥?” 他走出包厢,掩上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他走出ktv,深夜里霓虹灯闪烁,微微刺痛双眼。利曜扬独自人前行,看着车子辆辆驶过,不曾停留,额没有遗恋。 利曜扬熄灭了烟,身上再无点光热,四周的街光仿佛与他没有点干系……事实如此。 他把人生最美好的事物挥霍光了,最终失去了崇拜。 他疲惫已极,这条路,却不知还要走久。 夜风袭来,他落下了滴泪。 分节阅读42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