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分节阅读1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 “天气真好啊。” “……是呢。” “……那个松阳,我说你真的适可而止哦,你就算抄着手脸惬意地在大雨里说什么‘天气真好啊’也完全不会让人相信的!还有晋助,喂你师控也要有个度吧可恶!他淋着雨说天气真好你就跟他起淋雨说什么‘是呢’,明明已经是脸濒临吐槽的表情了吧为什么还要硬是跟他凑出段正常对话啊混蛋!两个白痴给我滚进来啊!” 浅色的长发已经完全湿透的男人如梦初醒,脸上带了点怅然的表情:“啊,晋助,开始下雨了呢。明明是难得的好天气。” “下了很久了啊你个混蛋!” 在他身边的紫发小男孩抹了把脸上的水:“是啊。” “是你个头啊!!” 咆哮得声嘶力竭的古村婆婆总算等到大小两个人进了屋,边嘟嘟囔囔边给两人找干毛巾。古村婆婆是私塾里负责烧饭和打扫的人,起初松阳还会按月给她发放工资,但久而久之古村婆婆就在私塾里住下了,双方都似乎忘了工资这回事。 松阳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边看着对面乖乖被絮絮叨叨的古村婆婆蹂躏头紫毛的小鬼,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是想象不出,此刻这个脸【本大爷很不爽但在老师面前我定要乖】的小包子,会是未来名震八方的鬼兵队总督,在远的将来,他还会逐渐蜕变成为扬言毁灭世界的最危险的恐怖分子…… 是的,他并不是原装货。 来到这里时,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身体是吉田松阳的,也记得银他妈的剧情,知道他将来的命运。他知道自己开了间私塾,知道紫发小包子是高杉晋助,长发小包子是桂小太郎,还有未来会被自己捡到的卷毛小包子坂田银时。但是关于他自己本身,他除了推断出自己应该是个银妈饭以外概不知,名字,身份,所有前世的记忆他都没有。 “……阿嚏。”对面顶着头凌乱紫毛的小孩捂着嘴巴闷闷地打了个喷嚏,注意到松阳向他看过来的时候懊恼地用袖子抹抹鼻子,似乎并不想让他担心。 松阳赶紧在柜子里找出套小孩子的衣服递给他:“换上干衣服把,晋助。淋雨很容易感冒的。” “我觉得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了,松阳。”古村婆婆在边凉凉地吐槽。 高杉捧着干衣服:“那么老师……” “我也会换的。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把午休的同学们叫醒吧。”对上那双大大的干净的绿色眼睛,松阳就忍不住心里软,声音都放轻了,“拜托你了,晋助。” 高杉声不吭地点点头,抱着衣服啪嗒啪嗒跑掉了。 “喂喂先换上干衣服啊!真是的……”古村婆婆叫不住他,在松阳身边坐了下来,揉着膝盖抱怨道:“不是我说你啊,身为老师,能不能给学生做出点表率啊!带着学生淋雨算怎么回事啊!” “在下谨记。” “你看那个晋助都师控成什么样子了啊!算我求你了别再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了好吗!” “在下谨记。” “还有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总是看孩子也不像话吧!你看你妹妹美代子都嫁人了,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吧!” “在下谨记。” “你这个混蛋有没有在听啊!!边吃桂花糕边看书你‘在下谨记’个头啊!!” 》》》》》》》》》》》》》》》》》》》》》》》》》》》》》》》》》 秋天来,雨水就变得格外绵密漫长。天气由夏季的炎热逐渐变得凉爽,丰收的季节,清凉的风里都带着稻香。 到了秋天,村子里会举办些大型的秋收祭典,拜祭老天,庆祝丰收。松阳的私塾里几乎全是□岁的小孩子,遇上热闹的节目总要停课整天,全班同学起去祭典玩。 临出发前,全班十几个孩子严肃地在松阳面前成排,个个发问:“暖炉关了吗?” “关了。”松阳笑眯眯地扇着扇子。 “厨房里的柴火都灭了吗?” “嗯,灭了。” “那……走廊里的油灯?” “都熄了。” “那……”小朋友们苦思冥想了会儿,其中个小男孩举手:“老师,你桌子上的蜡烛吹灭了没有?” 松阳脸色僵。 孩子们用种“=a=”或“=_,=”的表情看着他。 “大概……”他露出僵硬的笑,“吹灭了吧。嗯,真的吹灭了。” “……不,我还是去看看吧。”个女孩默默地离开。 “真的吹灭了!大家不相信老师吗?老师很难过的……” 因为辈分高,直在边的古村婆婆直接巴掌拍到松阳头上让他闭嘴。 其他小孩同时捂脸:可恶般来说不应该是老师面带微笑地嘱咐“记得关门关窗噢”什么的吗!如果不是上次老师忘了关暖炉烧坏了整个房间的榻榻米,上上次忘了锁大门私塾被洗劫空,上上上次忘了灶上还烧着水就走了差点导致火灾,他们也想当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正常小孩啊混蛋!毁童年啊!! 负责检查的女孩回来报告果然没有吹灭蜡烛,大家都脸见怪不怪地簇拥着松阳走出私塾,最后还是由古村婆婆锁的大门。 走过段僻静的田间小路,祭典的喧闹像潮水样瞬间将他们淹没了。到处都能听到同时带着两三个孩子的母亲扯着嗓子在喊:“跟紧我哦!不要走丢了!” 班长桂小太郎扯着嗓子在喊:“跟紧老师哦!不要让他走丢了!” “班长!我们还像上次那样分成几组吧!轮流去玩和跟着老师!”另外个人扯着嗓子回应道。 孩子们迅速而熟练地分组,高杉径直走到松阳身边定了,拉住他的袖子。 “大家去玩吧!记得回家的路哦!”松阳扬高声音喊道。 “是!”孩子们大声应道,末了还补充句:“老师也要记住回去了路啊!我了个去敢不敢记住次啊!!” 》》》》》》》》》》》》》》》》》》》 其实来到这里也有年了,大大小小的祭典也参加过很次,活动内容大同小异,般都是吃小吃、玩游戏、看烟花,但是身处在热闹而欢乐的人群中,内心所有的阴霾与寂凉都仿佛被喧哗的声音冲走,忍不住就会雀跃起来。松阳拉着晋助和另个孩子的手在人群里向前走去,身后负责跟着他的小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看见两个孩子都被人群挤得难受,松阳弯下腰,示意他们爬到他背上来。 高杉明显沉吟了会儿,然后把把另个孩子推上松阳的背,自己则向松阳伸出手臂,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松阳身体的原主人长年习武,身上负着两个小孩的重量并不让他觉得吃力。他手托住后面的孩子手抱住高杉,夹在人流中继续向前走。 “老师,你会不会累啊?”背后那个叫翔郎的孩子小心地扶着他的肩膀。 “不会哟。老师背着你,你才能看到远的东西。” 听到他这么说,抓着松阳衣襟的高杉也扭过头去看远处斑斓的灯火和喧哗的人群,绿色的眼瞳被映得五光十色,像是染上了那些明亮的色彩。看了片刻以后他回过头,小声说:“如果有天我长大了,老师就不用再抱着我了。” 微笑着看了他眼,松阳轻声说:“是的,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再需要老师了,可以向自己的方向前进,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风景。” “即使是到了那时……”高杉的声音在人群中低得几乎听不到,“即使我已经很强大了,到了那时,老师还在我……我们身边吗?” 松阳怔。 “老师,要直陪着我们哦!”翔郎也急切地从背后凑上前问。 “啊拉,这么舍不得我?”压住心里深处的哀伤,松阳语气轻快地调侃,“你们啊,不是直觉得我忘性很大很麻烦嘛。” “不是的!”翔郎着急起来,“我们完全不觉得老师麻烦!” 松阳仰头看着远处明灭的灯火,嘴边带着清浅的笑容:“没事的。老师会直在你们身边。” 二 秋天行进得很快,转眼已经深秋,风开始掺入了冬天的冷冽。古村婆婆又患上了重感冒,她怕传染给孩子们,坚持不留在私塾里让松阳照顾,而是自己回到她那空荡荡的家里去养病。每天,村里的人都会给私塾带来套小孩子穿的棉袄,那是患病的古村婆婆在家里给大家做的。 “冬天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桂穿着他那套小红棉袄兴致勃勃地打着做雪球用的模子,“对了,今年大家也起打雪仗吧!” “班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前后矛盾了啊……” “高杉!”桂欢快地擦了把额上的汗,对在松阳身边的高杉喊道:“去年我是时疏忽才被你打败了,今年我定会击溃你哈哈!” 高杉不屑地“嘁”了声,凉凉道:“就凭你还想带人击溃我的队伍?等你什么时候不脑残了再说吧。” 每年下雪的时候,松阳就会停课让孩子们跑到田野上去玩。为了这件事有不少家长无奈地向他抱怨些“老师你年停少次课啊喂”、“别太宠着他们啊”,松阳都只置之笑。久而久之,了解他的个性的家长们也不再抱怨,因为他们的孩子在玩过了以后学习越发勤奋了。 去年下了场大雪,乐坏了这些小孩子们。他们果断组队对砍,渐渐地两队的领袖都开始凸显出来。高杉带的队只有些身手灵活的男孩子,绝对没有个拖后腿,以奇袭和游击战为主。而桂的队伍则是男女生都有,人数几乎是高杉队的两倍,而且分工井井有条,女孩在后方负责供应雪球,男孩则上前线拼杀,甚至还分出了医疗队,力气大但灵活性不强的孩子负责把“阵亡”战士从前线拖下来。 然而在高杉的指挥下,两队竟然打了平手。在最后时刻,桂被只冬眠的兔子吸引了注意力,于是桂军全军覆没了。 让桂跳脚的是,在松阳宣布了比赛结果以后,高杉熟门熟路地把那只可怜的兔子塞回了它的洞穴。 “是、是你把它丢到我面前的?”桂目瞪口呆。 “脑残。”高杉冷冷丢出两个字。 “……高杉晋助!!!!!” 回忆起去年的雪仗,松阳嘴边挂上了丝柔和的笑意。正着回答问题的高杉怔,小声问:“老师,我哪里答得不对吗?” “不,”松阳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我只是想起了去年的雪仗罢了。如果今年还能下大雪的话,大家起打雪仗吧。” “大家……老师你也来吗?”教室里的孩子们明显激动了。 “嗯。今年的雪仗,胜出的队伍有惊喜哦。” “噢噢噢噢!”孩子们骚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开始拉队伍了。 “现在冬天还没到,大家还有时间准备,就像今天已经开始打造模具的小太郎样。而且,据我所知,现在这种深秋的季节正是那些路边的浆果成熟的时候。今天下课后,请务必记得去看看。” “噢噢噢噢!!” “现在下课。”松阳微笑着把书本合上。 下午下课后,松阳离开私塾去探望生病中的古村婆婆。路过药店的时候,他听到几个带刀的武士边买伤药边闲聊:“西南方的战争也结束了吧……哎,村子也能有段平静的时光了。” “说起来,前不久我听说那边那个战场似乎有什么鬼在游荡来着……什么鬼来着?” “食尸鬼啦。” “哦对对,食尸鬼。咿,我猜肯定是什么没品的小偷,死人身上的东西也去扒,贪得要命,还起个‘食尸鬼’那么帅气的名字?我呸!” 松阳买了药,脸若有所思地来到古村婆婆家。陪着婆婆坐了会儿,古村婆婆咳嗽着说:“松阳,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看你脸心事的样子,怎么啦?” 松阳淡淡地笑了下,说:“事实上,西南方的战场可能有个饥饿的小孩子在四处游荡。我本来想着先来看望您再去找他,但是想到此时此刻他正饥肠辘辘地到处翻找着死人身上的食物,就有点坐不住了。” “西南方?我听说那里有食尸鬼啊。” “并不是什么食尸鬼啊,婆婆。”松阳起身帮古村婆婆掖了掖被子,“真是十分抱歉,我先告辞了。婆婆,如果您感觉舒服点了的话,拜托您再做件棉袄吧。” “噢,私塾里还有没穿上棉袄的孩子么?我现在就做。”古村婆婆絮絮叨叨地开始穿针引线了。 松阳路向着村子的西南方向走,没久就到了战场的边缘。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他刚踏入战场时,就踩了鞋的血水。 有点恶心……他毕竟不是原装货,看见天人和武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在地上扭曲着,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他先后遇上了几个收拾战场的天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刀解决了他们。身体里还残存着战斗的本能,挥舞刀的感觉对于他来说点都不陌生。 就这么走走停停,偶尔发现几个折返战场的天人,即使别人没有发现他,他也挥刀上去把它们砍了,以免它们伤害到还在这里游荡的银时。终于在落日西沉,天空仅余丝霞光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了个脏兮兮的银色脑袋。 他背着霞光向银时走去。 银时正在吃个从别人身上捡来的饭团,偶然抬眸就看到了正在走过来的他。红宝石样的眸子猛地眯,银时身手灵活地从尸堆上跳下来,对着松阳缓缓拔出残破的长刀。 “听说这里有食尸鬼出没才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是个可爱的小鬼呢。” 松阳仿佛没有看到那把刀样,声音温和地说着。刚刚说完,他自己就愣了下。这好像是原台词…… 银时的小脸上满是戒备,边拔出刀边死死地盯着他的举动。松阳敏锐地发现了他握住刀柄时颤抖的手。 ——极度缺乏安全感啊,这家伙。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原著里的松阳要把自己的刀给银时了。 他把别在腰间沉甸甸的武士刀丢给银时。 “给你。拿好了哦,这是我唯的把刀啊。” 银时抱着沉重的长刀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了,疑惑地抬眼望着他。 果然自己解除了武装以后,对自己的戒备就放下了半了。松阳想着,弯起嘴角,转身离去。 “如果想要知道那把刀的用法的话,就跟我来吧。” 晚霞像温暖的火焰样烧红了半边天空。半空中有乌鸦怪叫着飞过去。他心想自己跟银时的第次见面场景居然这么违和。 走了几十米没听到身后的声音,松阳回头看了看。 ——没人跟上来。 松阳眼角跳。 等他抄着手返回原地的时候,他看到坂田银时那个小鬼居然拿他的刀在切块巨大的牛肉。 “真是得救了啊。”看到他返回,银时也不惊讶,语调懒懒地说着,“之前还在想着怎么吃这块牛肉呢,就有人把刀送上来了。” 松阳爆青筋。 ——这货跟之前那个闷骚阴沉的家伙完全判若两人啊!难道坂田银时在被他捡到的时候就是这种大叔的性格吗?!可恶他还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他会养出银时那样的性格呢!! 松阳平复了下颤抖的嘴角,弯出个温和的微笑,上前几步把揪住了他那头卷卷的银毛。 “啊痛痛痛痛痛!!放手!!” 松阳微笑着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 “啊啊银酱的头毛!!银酱要变成秃头了啊混蛋!!怎么回事啊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从治愈模式变成战斗模式了啊痛痛痛!!”短手短脚的银时在空中洒着泪扑腾。 “你拿我的刀切肉吃?”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先放手好咩!!我定好好跟你学啊痛痛痛痛痛!!” 松阳松手把他放到地上,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自言自语:“咦?手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白白卷卷的……” “那是银酱的头毛好吧!呜呜呜呜银酱要变成地中海了呜呜呜……” “哦是么,拿来当做给同学们的见面礼吧。” “我真的错了啊大人!我不该拿阁下的刀切肉吃!我错了!请务必不要用白布条缠着我的头毛拿去当见面礼啊!” 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局还是松阳背着小银时回去了。银时开始不让他背,但是走得累了就不再别扭,乖乖地趴倒在松阳背上。 “你到底是谁啊?留着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银时顺手把刀往自己裤子里塞,抓着他的肩膀让他背着走。 松阳发现对于这个野生的小包子真的是完全没办法用跟对待高杉和桂他们样的方式来对待他,语气淡淡地说:“第,请称呼我为松阳老师。第二,请把我的刀从裤裆里拿出来。” “是是~”银时懒洋洋地抓乱本来就很乱的卷毛,随手把刀□往自己怀里抱,“如果你真的把这把刀送给我了,我就叫你松阳老师如何?” 松阳被气笑了:“这并不是什么交易吧?” “是是~”银时似乎完全不管他说什么,毫无节操地应道:“松阳老师就松阳老师,反正就是个称呼而已。我打个盹。” 松阳只想把这熊孩子给揍顿。 三 松阳背着个熊孩子走了几里路,快到私塾的时候听到熊孩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开腔了:“呃……对了,我们去哪里来着……” 现在才问啊!松阳深呼吸了几次,轻声回答道:“去我开的私塾。那里有很跟你样年纪的小孩子。” “喔。”银时趴在他背上挖了挖鼻子,无所谓地应了声。过了半晌,松阳又听到他开口问:“那是什么树?从来没见过。” 松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回答道:“是樱花树。现在快入冬了,花和叶子都掉光了。春天开花的时候会开得很漂亮。” “什么是开花?” 松阳愣了下。 “就是像烟花绽放样,”他极力想描述给银时听,“‘啪——’地下全部打开,整棵树会变得熙熙攘攘的全都是浅粉色的花朵。上课的时候,还会有很花瓣飘进屋里来。” “什么是烟花?” “……”松阳搜肠刮肚地找词。 “嘛,算了。”背上的银时长长叹了口气,“春天的时候就能见到了。唔,真的那么漂亮吗?”最后句他说的很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样。 松阳于是也抬头看看光秃秃的枝桠和布满晚霞的天空,轻声回答道:“是啊。到春天的时候,大家就会带上点心在树下赏樱。有人会在边弹三味线,大家在花树下边吃点心边谈天说笑。” “点心……有没有红豆团子?”银时眼睛发亮。 “不仅仅是红豆团子,还有很蜜饯、果子,如果那个时候古村婆婆——她也住在私塾里——有时间的话,我们还能喝果子酒。她酿的酒小孩子喝都不会醉,而且还有淡淡的香味。” 银时时没有说话。 “银……你的名字?”虽然有穿越党的特权,但是松阳还是觉得按常规来比较好。 “坂田银时。” “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啊啊别提了。”银时很烦躁地摆摆手,“个啰里吧嗦的臭老太婆,是她把我养到这么大的。” “她现在在哪呢?” “死了。” 银时回答得很快,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似的。松阳便不再问,伸手推开了私塾的大门。 “老师——你回来啦!”放学后还在私塾里玩耍的孩子们起涌上来,“咦?这是谁?” 松阳微笑着把背上的银时放下来,让他在孩子们的圈子里。 “坂田银时,他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今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他给孩子们介绍道。 “战场……银时打过仗吗?”男孩子们顿时兴奋起来,“手里还拿着刀啊!” 松阳看着他们淡淡地笑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最佩服的是什么,个小小的算不上是谎言的幌子,能够让银时快地融入这个圈子。 尽管银时刚刚跟他耍无赖耍得风生水起,但是下子被那么人围观还是有点吃不消。他皱着眉小小地后退了步。 于是松阳把他抱起来,对大家说:“大家明天再来跟银时聊天吧,银时现在身上有点伤,我先带他去收拾下。” “还带伤啊!!”他身后片blingbling的闪闪眼神,“好厉害啊!!” “呃,我好像只是掉了几根头毛吧,还是被你拔的。”银时趴在松阳肩上抽搐着嘴角说。 “那你也要洗澡了,身上都是血迹和汗水。”松阳观察了下他姿势有点不自然的右腿,“而且就算没有什么外伤,也要检查下有没有骨头受伤之类的。” “……我讨厌洗澡。” “必须洗。” “……那个,我碰水就会变身成为人鱼什么的,所以不如不……” “没得商量。 》》》》》》》》》》》》》》》》》》》》》》》》》》》》》》》 松阳把他头的长发扎成束马尾,脱掉外衣挽起袖子,放了满满桶热水。然后他目光凌厉地射向扒住浴室门不放手的银时。 “自己洗还是我来洗?”他淡淡地问。 “呀灭跌~”银时眼泪鼻 分节阅读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 涕横流,“我真的会变身的哦!到时定会吓到你的哦!你小心点哦!” “是是,我会小心的。”松阳无奈地应着,轻而易举就把银时从木门上摘下来,“试下水温。” “啊!!好烫!!!!”银时在他手里各种扭动着想逃走。 “你碰都没碰水吧!”松阳再好的耐心都被他耗尽了,三两下脱了他的衣服把他往桶里放。 “我死了!银酱我要死了!!啊!我看到了个金光闪闪的大胡子,那是椰叔咩?!”银时在桶里溺水状狂呼乱叫,溅出来的水花洒了松阳身。 松阳无奈地捋了捋湿透的刘海,认命般找了块毛巾开始给他擦身子。银时抱着他的脖子像要把他的头都拔下来:“救命啊~银、银酱要变身了!银酱全身都好痛啊!” 在他说到“好痛”的时候,松阳的手碰到了他后背的处异样的凹凸,心里凛,抄着他的腋下就把他整个人抱出浴桶。 果然,是道正在化脓的长长伤口,像是巨大的利器劈伤的,被水浸泡过以后洗去了表层的血水和腐皮,反而显得加狰狞。 “……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啊!啊这是甚?银酱要变成人鱼了吗?!开始长鱼鱰了吗?!”银时在他手里胡乱扭动着自己看自己的后背。 松阳把手里的毛巾甩,毛巾“啪”地声被甩在地上,溅了他们脸水花。 银时怔,安静下来,睁大眼睛看他。 两人对视了会儿,银时弱弱地说:“那个……” “先擦身吧。等会儿我给你上药。”松阳语气淡淡地说着,把银时放在地上,捡起毛巾洗干净了给他擦身子。 银时声不吭地让他擦身,银色的刘海遮过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又不是很痛。”片刻后他小声嘟囔了句。 松阳没有说话,擦完了以后用他的外衣把银时小心地裹起来,抱起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真的不是很痛嘛。”银时在他怀里窝着,小小声地边说边轻轻拽他头发。 “安静。” 四 松阳给银时的背上药的时候,高杉轻轻地敲了敲和室的门,在门外说:“老师,您的茶。” “麻烦你了,晋助。其实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拉开和室的门,松阳接过高杉手里的托盘,抓了抓高杉的脑袋。高杉眯起眼偷偷弯起嘴角。 “老师,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被抚摸完了,心情大好的高杉抬头看着松阳雀跃地问。 “唔……暂时还没有,晋助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后院里养的小动物。” 松阳拉上和室的门,银时死鱼眼样问:“那个笑得脸淫i荡的家伙是谁啊。” “是你的同学。”松阳声音里带上了点严厉,“以后要好好相处啊。还有淫i荡这个词又是从哪儿学的?” “那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说的。她经常说什么‘那个淫i荡的贱i人!!’什么的~”银时说着还很高兴地指着天花板模仿她的语气,“‘你这个淫i荡的贱i人!给我从勘太郎的床上滚下去!!’” 松阳无奈地把他的手按下来,继续用刀片把伤口附近的腐肉刮掉。 刮肉的剧痛不是伤口沾水的疼痛可以比拟的,但是银时并没有吭声。松阳看着抖成团的银时,拿着刀片的手都有点落不下去了。 “……嗷,弄完了吗。”看他久久不动,银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你不疼吗?”松阳轻声问。 “当……当然不疼啦!”银时用力抓着他那头乱糟糟的银发像要把他的头发都扯下来,“如果真的疼的话,银酱肯定会喊出来然后跑掉了。” “是么。” “嗷!!!” 银时个没注意,松阳碰了下他的伤口,惹得他没控制住自己的尖叫。 “疼的话,请说出来。”松阳蹙起眉轻轻说道。 “那又有什么用啊,疼就是疼了,我喊两声伤口就能不见么。”银时嘟囔道。 “至少你告诉我的话,我会轻点。而且,你也了个可以分担的人。” “什么叫分担?”银时懒洋洋地挖着耳朵,“我的伤口又不会分你半。” 松阳勾起嘴角笑了。 “你试试。对我说句‘很疼’试试。” 银时看上去有点难为情,挠着头卷毛扭捏了会儿,还是决定相信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呃……那个……稍微有那么点疼……大概类似这样的感觉……的说……” 松阳忍住笑,像对高杉和桂他们样温和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很软——然后柔声说:“银时真是好孩子。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银时要坚强点。” “什么啊,不要当我小孩子样哄我……”银时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快点上药吧!啊咧,你小心点扑药粉啊!进眼睛里去了啊啊!!” “是是。” “啊好痛!轻点啊!” “是是。忍着点,没事的。很快就好起来了。” “都叫你不要像哄小孩那样哄我!我……我才没有哭哦!绝对没有!呜呜……好痛!眼睛里进樱花树了!我要揉揉……但是别误会我我绝对没有哭哦!” “是是。” 终于上完了药,松阳小心地给他穿上衣服,然后拿过自己的大衣给他裹着:“过几天就会有你自己的棉袄了。在这之前先穿下别的同学的旧衣服可以吗?” “那种事怎样都好啦。”银时不肯转过身来,颗白毛脑袋埋在他的大衣里,看上去像只小猫样又可怜又可爱。 松阳笑了,但是心里又被他的样子拽得有点疼。他上前轻轻抱住了被裹在大衣里的银时。 “干嘛……”银时在他怀里弱弱地推了他下。 “只是想跟你说,没事的。”松阳把他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肩上,“偶尔试着依靠下别人,被拥抱着流会儿眼泪,没事的。银时,你要记得,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自己孤单个人了。你会有很很的伙伴,会有爱着你在意你的人。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银时很坚强地活到了现在,真的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你已经可以放松下来了,银时。觉得痛的时候就说出来,想哭的时候大声地哭,会有很人为你心疼的。所以,没事的。哭到你觉得累为止吧,没事的。” 开始银时还只是缩成小团沉默着,渐渐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抓住松阳衣襟的手越抓越紧,哭腔开始细细地从他怀中传出来。松阳像哄小孩睡觉样有下没下地拍着他的背,时不时揉揉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温和地说着些安抚的话。 “老师……”银时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老师……” “我在这里。” “你不要死了……不要像那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样死掉了……呜呜呜……我不要再变成个人……呜呜……你不要死掉……” “不会的。银时,我直都在这里。” . ——喂。 ——有人吗。 绵延至天边的尸堆里,坐着个小小的银发孩子。他望着被大雪覆盖的尸体,目光空洞地出着神。 ——喂。有人吗。 ——谁来跟我说会儿话。 ——好冷。 ——有人吗。就算是跟我抱怨句“好冷啊”都好啊。 孩子光着脚在雪地上走着。 ——跟我说说话吧。 ——无论是谁都好,跟我说说话吧。 ——好无聊啊。 ——好冷。 》》》》》》》》》》》》》》》》》》》 银时直哭到了晚上,晚饭时间都过了。后来可能是累了,他嘀咕了句“先让我打个盹”就睡着了,留下衣服全被泪水打湿了的哭笑不得的松阳。 松阳轻手轻脚地把银时放成侧躺的姿势,找了床棉被给他舒舒服服地裹起来,然后把刀放在他身边。他拉开门的时候,有寒风吹了进来,把银时又吹醒了。 “肚子饿!”银时嚷嚷道,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继续打呼去了。 松阳只觉得想笑。拉上和室的门,他往厨房走去,看看有没有点可以吃的东西。 经过书房的门,他发现里面还有灯光。他走过去拉开门,看到高杉和桂人手本俳句集默默看着。两人虽然安静,但是空气中有种劈啪作响的紧张感。 “在干嘛呢。”松阳微笑着问了句。 “噢!是松阳老师。”桂乖巧地合上手里的书本,“冬天的时候大魔王都冬眠了,我们正在寻找去往魔王城堡的道路。” “啪”地声,高杉手里的书糊上了桂的脸。 “是么。”松阳坐在他们身边,支着下巴笑吟吟地说:“小太郎啊,是谁告诉你大魔王会冬眠的?他只是在冬天的时候离开城堡寻找冬眠的公主然后把她抢回去罢了。” “太、太卑鄙了!”被书糊住脸的桂躺在地上握拳大吼,“乘人之危,不是个东西!那个,公主如果会冬眠的话她城堡的侍卫也会冬眠吧?高杉不如我们先找找去往公主城堡的路线吧嗷噗。” 把桂的脸踩进地板里的高杉恭敬地对松阳行了礼,然后说:“冬季刚开始的时候般会有冬日祭典,在祭典上会有俳句比赛,所以我和,”脚下碾了碾,“桂同学先开始做准备了。” “这样啊。”松阳饶有兴致地应着,“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你们两个准备下,先来吃饭吧。” “是。”高杉听到可以吃饭有点高兴的样子,但还是收敛了表情应了句。 “……”脑袋嵌进了地板里的桂微微举起手表示他也听到了。 》》》》》》》》》》》》》 私塾里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桂和高杉都是年回次本家的类型,所以在松阳的私塾里有自己的房间。私塾里还住着其他几个名门望族的弟子,但是他们的年龄已经足够大了,于是松阳就让他们佩上刀出去游历。 晚饭是在松阳的房间里吃的。松阳边吃饭边望着窗外出神,出了会儿以后他听到了桂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高杉绕着裹着棉被在地上打呼的银时转了圈,抱着手臂说:“不知道啊~可能是怪物什么的吧。” 你刚刚才见过他吧晋助。松阳默默吐槽。 “真的么?我去找点东西来戳戳他。”桂说着就跑出去了。 可能是饭菜的香气把银时弄醒了,银时起身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刚打算开口问松阳要吃的,就看到桂提着把菜刀脸正经地走了进来。 桂:“啊咧,会动耶。戳戳看~” 松阳:“……” 高杉:“你拿什么东西戳他啊啊啊!你跟他有什么仇吗?!” 银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银酱要被杀掉了啊啊啊啊!!!不知道哪里来的菜刀狂魔啊啊啊啊呀灭跌不要靠近我!!!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 冬天很快就到了。参加完冬日祭典以后,大家都开始翘首等待下大雪以打雪仗。 这段时间里,银时开始渐渐跟桂、高杉他们混熟了,三个小家伙经常是放学就不见了人影,然后到晚饭时间又满身是土地跑回来。松阳猜他们肯定是又掏哪里的兔子窝去了。 松阳最近也有需要操心的事。妹妹美代子跟丈夫久坂玄念吵了架从家乡跑了过来,赌气似的就在私塾住下了,丈夫过来了几次都被打出门外。玄念也是松阳的学生,但是显然是他变成冒牌货之前的,因此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松阳跟私塾里小辈学生的关系那样熟稔。每次妹妹把玄念关在门外的时候,松阳就得负责在他们俩中间调和,边劝妹妹边劝玄念,常常忙得焦头烂额。 “你到底是为什么跟玄念吵架啊?还吵得那么凶。”没有课的时候,松阳就坐在私塾的庭院里跟美代子边喝茶边闲聊,晒着冬天难得的阳光。 “仔细想想,好像是些很琐碎的事情,但是吵来吵去就越吵越凶,气之下就来哥哥你这里了。”美代子鼓着包子脸气呼呼地说着,“玄念那家伙太死脑筋了,跟着哥哥你读了点书就老是在卖弄!有的时候像个欧吉桑样老土有的时候又像小孩子样幼稚,没个时候是正常的!我讨厌他!玄念什么的最讨厌了!我不要跟他在起了!” 松阳听着妹妹典型的傲娇宣言别过脸笑,然后被美代子捏脸了。 “你笑什么哥哥?”美代子气鼓鼓地捏着他的脸凑近他质问道,“嘲笑我吗?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是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下次他再来我就跟他说分手!脚把他踢出去!” “是是,踢出去就踢出去吧。哥哥可以帮你踢。” “不准!玄念只能被我踢,哥哥不准插脚!” “是是……呃,你先松手吧美代子,脸有点疼……” “你在干什么臭女人!” “当啷”声长刀出鞘的声音,松阳凭着这幅身体的警觉性拉着美代子迅速后退步,就看到举着武士刀摇摇晃晃不稳的高杉。 “晋助!怎么可以用真刀?”松阳蹙眉,仔细看了看,那好像还是自己的那把,“怎么回事?银时给你的吗?” 银时愤怒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矮杉你个混蛋!声不响就把人家的刀拔走了还给我混蛋!” 美代子看着眼前还没自己的腰高的小孩子,竟然被吓到了。因为这个孩子的眼神像极了玄念砍杀敌人时的眼神,暴戾而冰冷,连眼白都泛着血红的颜色。 “哥哥……”她竟然被高杉的眼神逼退了步,害怕地抓住了松阳的袖子。 松阳蹙着眉看向面前举着刀眼神凌厉的孩子,高杉依旧倔强地跟他对峙着,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躲在松阳身后的美代子。 “……晋助。”松阳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妹妹,吉田美代子。” 孩子的姿势没有变,但是脸上的神情明显愣。 松阳伸手捏住他握着的刀脊,微微用力就把刀抽回来了:“你还小,现在就学习用真刀太危险了。把刀还给银时,然后给美代子道个歉吧。她被你吓着了。” 孩子像是炸了毛的猫被轻柔地抚摸了会儿样,慢慢平静下来。但听到他说“道歉”两个字的时候,高杉猛地抬头看了他眼,绿莹莹的眸子里竟然全是受伤的神色。 ——糟糕。 松阳怔,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还没来得及补救什么,高杉已经恢复了原来那副乖学生的样子,端端正正地给美代子行了礼,小声说:“对不起,我先前并不知道。”然后转身就走了。 风风火火冲过来的银时飞快地夺走了他手上的刀,用腿夹着刀鞘费力地把比他还高的武士刀插i回刀鞘中,然后把刀别回背上,望着高杉远去的背影挖鼻孔。 “银时,你对着高杉的背影挖鼻孔有什么深意吗?”桂好奇地凑上来看他挖鼻孔。 “啊啊,只是想用【哔——】弹他罢了。”银时懒洋洋地把【哔——】抹在桂的头上,转头看向美代子,“啊咧这就是老师的妹子是么,妹子你好。” “混蛋!坂田银时你抹了什么粘嗒嗒的东西在我头上!啊!拽不下来!”桂抓狂了。 美代子虽然对哥哥和丈夫各种傲娇,但是对待松阳的学生从来都是温柔包容的。她温和地摸了摸银时的脑袋,回答道:“你好,我是吉田美代子。指教。” 然后她回头对松阳说:“那么我先去做饭吧,失陪了。”说完以后对他眨了眨眼睛。 松阳看看高杉离开的方向,对她点头笑了笑。 “啊~真是好妹子啊,为什么银酱就没有这样的萌妹子呢~?”银时在松阳身边软绵绵地趴倒,张着嘴巴各种艳羡,“喂~老天快丢个妹子下来吧!快丢个妹子来砸中银酱的卷毛头吧!银酱没有什么要求的,只要是个喜欢天然卷男人的妹子就可以了!” 桂爬上走廊坐在松阳另边,因为腿太短,弯着膝盖脚也碰不到地面,干脆盘腿坐着:“老师我告诉你哟,刚刚银时在集市上被个女孩子羞辱了。” “啊————————假发你闭嘴!!你这种向老师打小报告的行为最容易被大家看不起了!!” “不是假发,是桂。”桂严肃地说了句,然后又转向微笑着看着他的松阳,“我们今天本来打算去集市逛逛的,但是在去集市之前高杉说要买支毛笔,于是我们又折回私塾里拿零用钱。之后我们就碰到那个羞辱银时的女孩子了哟!认真听哟!哦对了,我们在回私塾的路上看到有人卖糖葫芦,银时吵着要去买,但是我们又没有钱,于是银时安排了出‘声东击西’的戏抢了人家串糖葫芦。然后我们接着走啊走啊,就快碰到那个女孩子了哟!打起精神来哟!我们走啊走啊,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个穿着蓝色和服的女孩子,跟我们差不大哦对了,前面个插曲忘记说了,私塾的那条路不是很平坦,我被露出地面的石块绊了跤,摔了个狗啃泥嘿嘿……” “好长!前情提要太长了!而且还是些跟剧情完全无关的废话!”银时咆哮道。 “小太郎,今晚你的作业再加篇作文,限字数。”松阳笑眯眯地说。 “诶。” “‘诶’你个头啊!”银时脚把桂踹飞到庭院里,“good job松阳老师!就该让他写写限字数的作文!” 结果到最后松阳还是不知道银时是怎么被羞辱的,他倍感可惜。在美代子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玄念转达了下她的意思,为了不被美代子踢飞,玄念苦逼地表示他有段时间不会来了,请松阳好好照顾他的妻子。 “加油,玄念。”告别的时候,松阳微笑着说,“如果不能把美代子成功地领回家,我就跟你断绝师生关系哟。” “喂——太严厉了吧这个!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您腹黑了好啊!明明以前还是很温柔很单纯的嘛!” 微笑着把鬼哭狼嚎的玄念“碰”地关出门外,松阳转身招呼三个小鬼去吃饭。晚饭期间银时和桂互相用筷子插鼻孔玩得很疯,以往这个时候高杉就会出来阻止他们最后不由自主地参与到战斗中去,但今天高杉的兴致似乎不是很高,只是坐在边安安静静地吃晚饭。 美代子悄悄碰了碰松阳,露出个“很抱歉让你们困扰了”的歉意笑容。 松阳对她安抚地笑,低头给高杉夹了块鱼肉。高杉声不吭地捧着碗吃掉了。 高杉在私塾里算的上是早熟的孩子,可能是迫于大家族的压力,让这个孩子生性责任感很强,而且非常敏感。为人处世方面简直算的上是强迫自己拼命去适应成人圆滑的那套,极端追求完美,并且不愿意给任何人造成麻烦。所以有的时候松阳在想,如果什么时候能让这个孩子稍微放松点就好了,他本来还不到需要考虑那么事情的时候,像银时他们样疯疯癫癫地去玩就好了。 长此以往下去,这个孩子将会承受很大的压力的。 今天这件事也是这样。高杉觉得自己竟然对老师的妹妹拔刀了,这种事情在他的认知里简直是不可理喻。而且,松阳的那句“道歉”加重了他的心里负担,所以他才会内疚得闷闷不乐起来。 边想着边吃下最后口饭的松阳起身来,捧着自己的碗筷向厨房走去。拉开和室的门时,他微微侧过头,刚好对上了高杉直跟着他的视线。于是松阳不易察觉地对他招了招手。 高杉怔,然后整张小脸都像是被点亮了样闪闪发光。 六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惬意的宁静笼罩着这个小乡村,虽然冬天已经到了,但是村庄里挂满的灯笼还是让人心生温暖。松阳牵着高杉的小手,另只手拿着灯笼,沿着寂静的田间小道散着步。 他轻轻呼了口气,看到微冷的空气里有白雾升了上去。 “不知不觉到了冬天啊。”他轻声地说,“不知道古村婆婆怎样了。” 高杉眨巴着眼睛,也学着他的样子呼了口气,望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白雾出神。 “老师……跟妹妹的关系很好吗?”安静的灯光里,他听到身边的孩子小声地问道。 还是忍不住扯回去了啊……松阳勾起嘴角,垂下眸子看着他说:“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妹妹的哥哥吧。” “……是么。”高杉应了句,闷闷地低下头。 “但是哥哥们的世界也是很广阔的哦。他们不但只是在意自己的妹妹,还会去爱着别的什么。比如剑道啦,祭典啦,自己的学生啦。如果自己的剑道课上得不好,祭典被取消,学生难过了,他都会很不开心。也会有这样的哥哥呢,对吗。” 高杉抬起头看着他,绿色的大眼睛亮亮的。 “晋助。” “是,老师。” “跟银时、小太郎他们起玩开心吗?”松阳低下头微笑着问。 高杉亮亮的眼睛瞬间就变成了死鱼眼:“不,他们很麻烦,每次跟他们在起就得收拾堆烂摊子。麻烦死了,这些混蛋,想就来气。” 松阳没有答话,只是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轻勾起了嘴角。 两人沉默着走了段路。松阳手里的灯笼忽明忽灭,像颗燃在黑暗田野上的温暖的星星。 “朋友的烂摊子,还是由你自己去收拾比较合适。”松阳开口道,“但是如果有的时候遇到了别的些让你觉得很头疼的烂摊子,你也可以甩 分节阅读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 手就把它们丢给你的朋友,当然也可以丢给我。然后,你只要悠闲地吃着糕点,放心地看着我们去收拾好就行了。” “……有点不太明白……” “你只是个孩子,晋助。有些责任对于你来说太沉重,偶尔也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开开心心地去玩。没有人会责怪你的。”松阳温和地低头看着高杉在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的紫发,“当你玩够了回来,会看到老师已经把切都收拾好了,准备好晚饭等着你。” 高杉眨巴着看看松阳,嘟囔道:“老师,你不觉得这样会把我们宠坏么。” 松阳简直要笑出来了。这么小个孩子居然还像个老人样说“宠坏”什么的,违和感太强了。他清了清嗓子,柔声说:“晋助,有个美好的童年是很重要的。以后当你长大了投入战场,你就会明白这份回忆对你的意义。” “……”他鼓着包子脸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而且,”松阳看向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微笑着轻声道:“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值得老师去纵容你们。就算被宠得任性了点又何妨?不是每个时期都有人能够让你们放心地依靠的……” 高杉看上去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只是挠了挠脸,然后警惕地前后望望,没有人,就拽住了松阳的和服。 “怎么了?”松阳低头问他。 紫发的小包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样,像祭典时那样毅然决然对松阳伸出双手:“老、老师我有点冷抱下。”说完脸就红透了。 松阳温和地弯下腰把他抱起来,让高杉提着灯笼,自己则用身上的大衣把他裹进怀里。 “暖和点了吗,晋助?” 怀里的孩子满足地勾起嘴角,点点头。松阳感觉风似乎越来越冷了,决定开始往回走。 “要回去了吗?”高杉小声问,好像有点不舍。 “晋助还想再走会儿吗?”他低头问几乎是抱着灯笼的高杉。 高杉默默点头。于是松阳再次转了方向,向田野中央走去。 “……老师你不是认识路的吗,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 “可以依靠老师是没错,但是连认路这点小事都要靠老师的话,我岂不是教出了群路痴?” 田野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拂过枯树枝的沙沙声。他们在僻静的小道上安静地前进着,各自想着心事。 松阳偶然抬头,看到冬季的夜空中挂着的星星。于是他拍拍高杉的脑袋示意他抬头。 “什么……” “这样在田野中间仰望,夜空都显得比平时看到的要大。而且,今晚没有什么云,星星都要亮很。” 高杉默默地看了会儿夜空,应道:“是呢。” “视野开阔,心情也会变好吧。”松阳愉悦地勾着嘴角看着星空,“希望今年也能平安快乐地度过啊。” “……老师。” 松阳低下头,看到高杉绿色的眸子正安静地注视着他。 “怎么?” “我喜欢老师,希望老师能够直在、在我们身边。”孩子说到半开始结巴,“呃,学生的意思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老师……喜欢到忍不住定要表达出来的程度……嗯。” 松阳笑了。发自内心的愉快让他的笑容比星光加明亮。 “晋助这样说,我觉得很开心。” “……”高杉默默看着他,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低下了头。 “回家咯,晋助。” “嗯。” 七 冬天第场雪降临的时候,美代子跟着玄念回家了。 分别的时候,美代子轻轻抱了下松阳,笑着说:“我不在的时候,哥哥可不要寂寞啊。” “比起这个,我想知道为什么美代子你突然改变心意了?” “还不是那三个小鬼!”美代子说着瞪了在边凑热闹的银时三人,“骗我说什么玄念自己回家找小三去了,害的我踩着木屐路飞奔去找他。结果他只是在村子里找了个旅店住下准备长期作战罢了。” “不愧是我的学生啊。” “都怪你啊哥哥!你还幸灾乐祸!”美代子踩了他脚,他只好苦笑着躲开,“每次都是这样!旦我主动去找玄念了就肯定会被他哄骗回去!” 玄念在边挠头傻笑。 “明年我再去看你。走吧。”松阳微笑着把美代子向玄念的方向推了把。 美代子回过头看他,露出个跟他模样的温柔笑容。 “哥哥,我真的很不放心你啊……任何时候都是你在给予别人温暖和安全感,什么时候能有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让你放心地去依靠呢?” 开始下雪,私塾里的孩子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上课的质量大幅度下降。为免家长在他们打雪仗的时候提出抗议,松阳只好硬起心肠天小考两天大考,硬生生把他们的学习热情给拽上来。 “坚持哟同学们,等大雪积到膝盖就算胜利了。”松阳这样笑着跟大家说。 于是放学后私塾的学生们又了项活动,就是让全班最小的同学到雪地里去,比对积雪到他膝盖之间的距离。 全班最小的同学明只有六岁左右,每天都被群虎背熊腰的学长们提溜到雪地里去桩,亏松阳对男生的体质训练抓得很紧,才没有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生病。但是尽管如此,他每天都还是哭着跑回家去的。 古村婆婆的状况愈来愈坏。松阳开始私塾和古村家两边跑,有的时候来不及赶回私塾做晚饭,银时他们就自己跑出去找吃的,还会记得给他带份回来。 在松阳坐在古村婆婆身边给她喂药的时候,古村婆婆边咳嗽着边笑着说:“松阳啊……如果我熬不过去了,私塾那群小孩子会很伤心的吧……” 松阳心里酸,言不发地喂了她勺药。 “松阳你读过很的书,你应该知道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啊……我啊,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没有留下儿女,但是在我最后的这几年里……托你们的福,我过得很热闹啊……点都没有独居老人的寂寞……我啊,真的很知足了……” “今年如果下大雪的话,我们会像去年样打雪仗。”松阳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快点好起来,然后过来当裁判吧,婆婆。因为今年我也会参加。” 古村婆婆浑浊的眼睛亮了下:“打雪仗啊……我记得去年是小太郎赢了吧……” “不,是晋助。”他轻轻为她掖好被子,“您只看了前半段,后半段您在暖炉边织衣服。” “是吗……很期待呢,今年的雪仗……定会很热闹吧……”古村婆婆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很期待啊……” 松阳想像往常样弯出柔和的笑容,奈何怎么努力,表情都是僵硬的。 “老师——”三人组从门口走进来,“我们买了你的晚饭哟~在这里吃吧!” 桂和高杉知道古村婆婆住在哪里,但是因为古村婆婆极力阻止他们过来,他们直都没有来探望她。但是今天似乎是银时先起的头,两个人就带着他跑过来找松阳了。 “你们……咳咳……你们快出去!小孩子很容易被传染的……咳咳咳……”古村婆婆费力地推着坐在床边的松阳,“你……你快带他们回去,我没事的……咳咳……” “我会带他们回去的,你别激动。”松阳赶紧示意三人先出去,自己仔细检查了下床边的药和拐杖,然后匆匆跟着他们出去了。 回私塾的路上,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松阳是在担心古村婆婆,另外三个孩子可能是被吓到了,也声不吭。 走到私塾前面的大片田野时,银时停下了脚步。 “她快要死了。” 他说。 还没等松阳反应过来,高杉手里提着的饭盒已经砸到了银时脑袋上。紧接着他就冲上去照着银时的脸狠狠揍了拳,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混账!闭上你的嘴!” 银时头上脸上都是饭粒菜汁,左脸红肿了片。然而他还是安静地看着松阳,绯红的眸子似乎没有焦距:“老师,她快要死了。我知道的。” “喂高杉!”桂冲上来努力把他们拉开,然后转头又对银时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太冷血了吧!!” “她快要死了。”银时似乎完全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松阳遍又遍轻声地重复着,“那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死之前也是这样的。我知道的。她们的表情都是样的,我知道的……” 松阳缓缓地蹲下身,用手摸了摸银时被打伤了的左脸。他对他们缓慢地弯出个笑容,明明是很简单的表情,却让他觉得似乎已经耗尽了生的力气。 “乖。”他轻声说,淡淡地微笑着,“你们先回去。老师留在婆婆身边就可以了。” 三个孩子抬头看着他,表情在飘飞的细碎雪花里格外的悲凉。 “你们先回去。”他再次重复遍,依旧微笑着,声音依旧很轻柔,“老师在这里,没事的。” 松阳倚在昏睡的古村婆婆身边,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安静地回忆着。他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种茫然,想起面前这个虽然总是数落他却非常温柔的老人是怎样让他步步适应这里的。想起她给孩子们织出来的毛衣,因为怕扎到小孩子细嫩的皮肤,她所有的毛线都是用手搓得柔软起来的。想起她看着孩子们打雪仗时乐呵呵的笑容。想起这个老人对他说“很期待呢”。 疲惫感像山样突然地就向他倒了下来,让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想要找些东西去依靠会儿,然而他环顾四周,发现他唯能够依靠的人已经在弥留之际了。 (什么时候能有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让你放心地去依靠呢?)他的妹妹温柔地笑着,这样对他说。 仿佛是第次意识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他意识了到自己对孩子们说的“没事的,老师在这里”是么沉重。要肩负起这个重量,竟然如此困难。 “咳咳……”古村婆婆在阵嘶哑的咳嗽后醒了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松阳,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是松阳吗……” “……是我。”他轻声应道。 古村婆婆足足愣了好半会儿,才突然很高兴似的笑了起来,眼角止不住地落下眼泪:“啊……老天真是对我太好了……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守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松阳低着头,连丝笑容都已经挤不出来了,只是紧紧地握着她那只苍老的手。 “有人守着我……真是太好了啊……”古村婆婆似乎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另只手摸索着摸上他的脸,“松阳……松阳啊……你听我说……不能……不能让孩子们伤心啊……你……你跟他们说……说我去了个很美的地方……然后被那里吸引住了,不想回来了……哈哈……孩子们定会说‘婆婆太自私了!’什么的吧……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很好啊……” 松阳直沉默着。 “松阳啊……你……你可不能哭啊……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你不能……不能在孩子面前哭啊……那些孩子都是那么信任你……啊……那个晋助还是个师控……就算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了……你也不能……”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你是他们……最信得过的依靠啊……不能哭啊……” 古村婆婆像往常样絮絮叨叨着,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握住他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后垂了下去。 “……婆婆……” 窗外的雪花还在飘着,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纯白。有丝街道的灯光落进漆黑的屋子里,隐约照亮了他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 “至少这次……对不起,实在控制不住啊……至少让我哭这次吧……” 八 古村婆婆的葬礼,几乎全村的人都过来参加了。 古村婆婆没有儿女,于是村里的青年们纷纷自告奋勇去抬棺。当村人邀请松阳去抬的时候,松阳温和地拒绝了。 “我要照顾私塾的群孩子。”他这样回答道。 孩子们无法接受古村婆婆竟然熬不过第二年的春天的事实。尽管大雪已经开始没过班里最高的同学的膝盖,也没有人再提起打雪仗的兴致。他们个接着个强忍着泪水,学着那些大人样给婆婆的棺材行礼上香,认认真真地叩拜,然后默默地退到人群的最外面,扑到守候在那里的松阳怀里放声痛哭。 松阳只是像往常样安静地微笑着,抱紧每个在他怀里哭泣的孩子。 “婆婆走了,我们怎么办啊?”也有孩子边哭边这样问他。 而他总是回答说:“没事的。老师在这里。” 最后个来到他面前的是银时。银时穿着古村婆婆做给他的棉袄,眼睛红红的,银色的头发衬得他像只兔子。他豪气万丈地对松阳伸开双臂,说:“老师也想哭泣的话,尽管投进银酱的怀抱里吧!” 松阳被他逗笑了:“等你什么时候不再自称‘银酱’了再说吧。” 应婆婆本人的要求,葬礼很简单,基本上是行过礼以后就起棺下葬了。松阳留在墓地处理些后续事情,让孩子们先回家,银时三人则回私塾里去。村人们边互相说着些安慰的话边轻手轻脚地把墓碑整理得加漂亮,只有松阳直都言不发地扫干净墓碑周围的积雪。 暮色四合的时候,村人们看看收拾得差不了,对着墓碑再拜了次就准备离开了。松阳笑着跟他们告别,说:“我再看会儿。” 墓地只剩下他个人了。他走到棵大树后面,从树上取下了直挂在那里的三味线。 他抱着三味线找了个地方坐下,对着空气说了句:“婆婆,如果你还在的话,听曲再走吧。” 说完,他就合上眸弹奏起来。 这弹就不知道过了久。他只觉得雪下得越来越大,渐渐覆盖了他的半个身子。拨弄琴弦的手指渐渐僵硬,曲调也开始不连贯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他觉得似乎只要他直弹奏下去,那个老人的灵魂就会直在这里静静地聆听着。 当手指渐渐没有知觉的时候,透过合上的眼帘,他感觉到外面似乎有光。 于是松阳睁开了眼睛。 三个孩子在他面前。高杉手里抱着他的大衣,桂捧着个饭盒,银时提着灯笼,他看到的光就是那个灯笼发出来的。 他们默默相对着,都没有说话。 “……已经可以了,老师。”最先开口的是高杉,他凝着表情走过来把大衣盖在松阳身上,语气里少见地带上了强硬,“我们回去吧。” 桂捧着饭盒没有说话。 银时也静静地看着他,但是身子似乎在抖。于是他想起来,银时好像是可以看见灵魂的。 “婆婆还在吗?”松阳声音很轻地问他。 银时像是愣了下,然后语速很快地回答:“她刚刚才走。真的。” 松阳勾起嘴角。每当银时说“真的”的时候,十有□是在说谎。 “我们回去吧。”松阳说着,动作缓慢地放下抱在怀里的三味线,因为身子都快被冻僵了,起身的时候必须要扶着树干才能起来。他披上高杉送来的外套,带着三个孩子向墓场外面走去。 “回私塾再吃饭的话就太晚了,我们买了老师的份,先在随便个路边摊吃掉吧。”桂举着饭盒跑到松阳身边。 松阳微微笑了笑,接过了被体温捂得还是暖暖的饭盒。 走进路边摊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他足足在墓地坐了五六个小时。路边摊的老板心疼孩子们,免费给他们送上了烤丸子。在松阳喝了几杯酒以后,孩子们撑不住了,个接着个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松阳脱掉大衣给他们盖上。 “松阳先生对学生真好啊……”路边摊的老板叹道,“我们家的胜志从去了私塾以后连老爸都不会叫了,只会叫老师。” 松阳笑了笑,喝掉口酒说:“老板啊……假设说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窃取了这个人的身份罢了……我还值得这些孩子们这样对我吗?” 老板眨巴眨巴眼,明显陷入了困惑中。 松阳自嘲地勾起嘴角,准备起身。 “等等,松阳先生。”老板叫住他,认真地说:“虽然我不知道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孩子们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们比谁都要敏锐,他们感受到的松阳先生的温柔是绝对不会错的。所以,不管您是哪个世界人还是天人也好,您都是温柔的好人。” “……您发我好人卡?”松阳挑眉打趣道。 “不敢不敢,您可是全村女性的梦中情人啊~” 松阳又笑了。 “谢谢您刚才的那番话。” 》》》》》》》》》》》》》》》》》》》》》》》》》》 好不容易叫醒了三只包子,四个人走了段又黑又冷的路以后回到私塾,打开暖炉关上门以后就都瘫倒在地上了。 屋里暖和,松阳的醉意就开始上来了。刚刚被冻了五六个小时,又走了段路,他真的累得动都动不了了。 “老师,老师?”朦胧中好像有人在轻轻推他。 “算了,老师看上去都快累死了,假发你就放过他吧。”听上去像是银时的声音。 “不是假发,是桂。老师就这样睡在这里会着凉吧,被褥在另边呢。” “我去抱过来。银时你去检查私塾的大门锁了没有。” “饶了我吧矮杉!刚刚在墓地到处转来转去的时候银酱我都快尿了好吗!你看外面那么黑要是不小心踩到什么半透明的怎么办啊!” “你就这点出息。” “闭嘴!激将法对银酱我是没有用的!银酱我才不是怕什么半透明呢,只是觉得外面太冷不想出去罢了!” “半透明?半透明是什么?是那种在【哔——】的时候要打在重点部位上的那些……” “不,那是马赛克,假发你闭嘴。” “不是假发是桂。你才闭嘴。银时是因为怕那些马赛克所以才不想出去关门吗?是因为外面有人在【哔——】吗?” 松阳只手拍上了桂的脑袋,桂“啊”地声缩了脖子。 “我去关。你们要是累了,今晚就在这个房间里睡吧,暖炉都开好了。”松阳揉着额角穿上大衣出去关门。 等他回来的时候,三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三床被子,紧紧挨着他的被褥铺好了,钻进被窝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干嘛……” “老师起睡!”桂叫嚷道。 “嘁!这么大了还要老师陪着睡!”高杉唾弃道。 “……矮杉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歹回忆下刚刚是谁把银酱我从老师旁边的位置踹开的好么。”顶着个乌青眼圈的银时有气无力地说。 “好了,睡吧。太晚了。”松阳拍拍他们的脑袋,拉灭了灯,“晚安。” “老师晚安~” 虽然已经很疲倦了,但是松阳还是点睡意都没有。只是觉得疲惫,潮水样汹涌而来的疲惫让他喘不过气来。而身边的三只早就已经安静下来,甚至开始轻轻打鼾了,怕吵醒他们,他也不能起身。 不知道过了久,黑暗中有轻微的响动。 “老师。” 他睁开眼睛,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卷毛毛。 ——原来我喘不过气来是因为身上真的趴了个人啊!我还那么文艺地说什么“潮水样汹涌而来的疲惫”呢! “怎么了,银时。睡不着吗?” 顶着头卷毛的孩子看见他睁开眼睛了,就掀起他被子的角“哧溜”声钻了进去。松阳顺势抬起手搂住他,只觉得他身上冷得厉害。 “怎么这么冷?你刚刚跑出去过吗?”松阳有点心疼地捂住银时冷得像冰样的小手,“你到哪里去了?” “老师你忘性真的很大诶!银酱刚刚才想起来你把三味线都忘在墓地了,所以就跑过去拿回来。”银时边哆嗦着边还损松阳,“老师你把三味线丢在那里想干什么?让那些半透明给你送回来么。” 松阳时说不出话来。这么冷的寒夜,而且银时怕鬼是怕出了名的了,他居然还个人跑那么远到墓地去,只为了取把三味线…… “谢谢你,银时。”最后他也只能这样轻声说。 银发的孩子在他的被子里蜷缩成团,沉默了会儿,小声道:“我会长大的,老师。” “嗯?” “我说我会长大的。长大到不再需要依赖老师、可以保护老师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老师就不用这么累了。” “……”松阳有点惊讶,因此只是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啊~银酱定是被那些半透明附身了吧……”银时烦躁地猛挠他的卷毛,挠完了就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去了,“无视我吧!无视我就好了,银酱大人要睡觉了,不准吵我哦!” 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把抓住他的卷毛把他从松阳的被窝里揪了出来。 “坂~田~银~时~”阴测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高杉隐在黑暗的小脸像厉鬼样可怖,“你真厉害啊……趁着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偷偷钻老师被窝?” “啊好痛!!死矮杉你先放手!!银酱我就这头卷毛最有特色了被拔光了怎么办啊啊啊啊!!”银时边喊边蹬向高杉,高杉轻松地闪,于是睁着眼睛睡得死死的桂被银时蹬飞到角落里去了。 “呼 分节阅读3 欲望文 分节阅读4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4 噜噜噜……”桂满脸血地继续打呼。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看来高杉是真的动怒了,四处摸索了遍只找到了枕头,于是把按倒银时拼命用枕头抽打他。 银时身手矫健地翻身起来,脚踹翻了高杉,扯过桂的枕头就照他的脸抽上去:“糊你熊脸!哦呵呵呵呵投降吧傻子杉!你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嗷呃呕——” 高杉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拳,于是银时翻江倒胃地吐了地。 松阳也懒得劝他们了,叹了口气拽好被子倒头就睡。奇怪得很,刚刚那么安静他睡不着,而现在这种吵吵嚷嚷的时候,困意反而开始上来了。 不用想那么,先睡吧…… 于是外面的声音渐渐模糊,意识安静地沉淀了下去。 九 因为古村婆婆过世了,私塾需要再招个人负责煮饭和照顾孩子的起居。松阳刚刚把消息放出去,私塾里就挤满了前来应聘的人。准确地说,都是女人。 “小盆友~你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小糖人哦!” “姐姐会煮很好吃的饭哦!请关照我吧!” 正在进门的松阳差点被门槛绊到。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啊……私塾的孩子们字排开,庄严肃穆抱着手臂坐在上位,面前全是各种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使劲浑身解数在讨好他们。 “咳咳咳咳!”银时起身用力清着嗓子,“大家都看到了,想来应聘的人这么,而我们只要个就够了。所以,想到达松阳老师身边的女人,必须先过我们这关!哼哼,我告诉你们,银酱可是很难搞的哦!第个都搞不定的人乖乖滚回去吧!” 队伍第个女孩子默默地捧上了红豆饭。 银时:“……” “……坚持住哦银时!”桂在边会儿抓脑袋会儿抓银时的和服,“你可是我们的第个大将!不能那么快就投降!” 银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动作僵硬地推开碗说:“银酱我……不爱吃红豆饭……” 全私塾的孩子们都捂住脸集体抖肩。 私塾的孩子们轮流上阵,被刷掉的女孩越来越,但是也有不乏些刚好合了面试官胃口的留了下来等待第二轮筛选,连银时和桂这样坚定的面试官都被收买过两三次。然而每当轮到高杉上场面试的时候,所有应聘者都会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个刚好轮到她的可怜家伙。因为高杉坚定得个都没有放进来。 “人偶?留给你的小孩玩吧,大婶。” “点心太咸了。把盐当做糖了么。” “你长得太倒胃口了。” “妆容太浓。香水味太恶心了。” 不但不会放进来,还会板着他那张冷冰冰的正太脸用毒舌羞辱番。 松阳看了会儿都觉得那些女孩太可怜了,于是从门口走进去,拍拍手道:“十分感谢大家对招聘工作的支持。招聘结束后请各位留步,私塾给大家准备了点心。”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他出现所有女孩子的眼睛都变绿了? “老师你出来干嘛!”银时生气地推他进去,“我们来把关就好了,你进去啦!” “松、松阳哥哥?”人群里有个女孩怯生生地叫住他,“是松阳哥哥吗?” “对不起这样没有松阳哥哥只有个吉田先生妹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请回。”银时语速飞快地回答道。 松阳听声音有点熟悉,回头看了看她,仔细在原主人的记忆里搜寻番后想起来了,这应该是原主人小时候的青梅什么的?原主人游历的时候偶尔也会聚次,但是从上次见面算起来,好像也有六七年了。 “百合子?”他试探地问。 “是!我是银林百合子!”女孩子很开心地跑过来,双手交叠在身前给他鞠了躬,“好久不见,松阳哥哥!” “好久不见。”他温和地回答道,“伯父伯母还好吗? “是!他们最近搬到了这个村子里,今天我听说松下私塾要招人就跑过来看看,没想到是熟人呢。” “进来喝杯茶吧。” “……stop!”银时脚插i进他们中间,怪腔怪调地对百合子说:“真是十分抱歉呢这位妹子~没有经过面试官考核的应聘者是不能进入私塾的~这就是规定哟妹子~uand?” “银时,这是老师的故人。”松阳哭笑不得地按住银时毛茸茸的脑袋,“你这是干什么呢。” 银时却步也不肯退让:“要是有些人死皮赖脸地托关系,对那些排了个上午的队的应聘者不是很不公平?故人也不行,给我排队去排队去~” “没关系,那我不应聘了总可以吧?”百合子对有点为难的松阳摆摆手,然后俯下身摸摸银时的脑袋,“我跟你们的老师叙叙旧,你就接着去当你的面试官吧?” “……把手拿开。银酱的脑袋不是谁都可以摸的。”银时沉下声音冷冷道。 “银时!”松阳有点愠怒了,虽然百合子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太熟悉,但是总归是客人, “你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有礼貌点吗?” 他话音未落,银时就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松阳连他的表情都没来及看清楚。 松阳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重新露出微笑引着百合子进入庭院:“真的很抱歉。这边走。” 招聘的事让私塾热闹了天,最后敲定了个路过看热闹的老太太来做这份工作。那些被刷掉的年轻女孩子虽然惋惜但也没有办法,发泄似的把私塾准备的点心全吃光了以后就纷纷散去了。 有人负责做饭,松阳自然就轻松了,也有时间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最近村子里的行商给他带来了批从天人那里买来的书籍,他翻开看,满眼都是熟悉的文字。 “……这是从哪个星球弄来的……”他扶着额问。 “哦,那个星球好像很远的样子,叫做天朝星。” “……是、是么。” 但是松阳总觉得心里堵堵的,有些静不下来看书。他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孩子正在扫着积雪。因为古村婆婆的事,大家虽然强撑着笑脸,但谁也没有打雪仗的兴致了。原本放学后热热闹闹的院子,现在变得寂静了很。他抬高了视线,就看到那个头银发的孩子抱着刀坐在樱花树最低的树丫上发呆。 银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神很悠远地绵延到被火烧云染红的天边去。 如果说因为年的相处,他还能对桂和高杉有定的了解的话,那么对于刚刚被他捡回来的银时,他的了解简直就是零。他只是借着自己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来面对他,最再加上点对银他妈主角的印象。然而有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银时到底早熟到了什么程度,发呆的时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那个望着天空发呆的孩子,总算找到了郁闷的根源。 突然,有个孩子跑到他窗前,嚷嚷道:“老师老师,相田学长来探望你啦!” 他闻言起身,拉开和室的门走到私塾的大门边。 相田是他派出去游历的年长辈学生之。这些游历的学生有的时候也会回到私塾住两天,跟松阳讲讲外面的经历,然后再带上刀继续出行。他记起相田还是他教过的学生中最年长的个,年前他就被派出去游历了。时隔年,记忆中还显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称得上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了。 “老师,我正在往萨摩藩去,路上经过这个村子,就想着要来见您面。”满脸朝气的青年边说边从背上的包袱里掏出包东西,“看,给您带的礼物。” “谢谢。”他温和地微笑着接过,领着相田往自己的和室走,“先进来休息下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相田跟着他走过院子,边走边感慨道:“啊~老师你这里还是没有变啊……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这样想过,不管我在外面成长成什么样子,不管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老师这里永远都是这么宁静,像与世隔绝了样……” 松阳笑了,回头道:“相田出去趟,别的不说,赋词水平见长啊。” “老师你别说了,害的我又想起当年被您罚抄课文的悲催往事……” 两人说笑着穿过庭院,经过银时发呆的樱花树下时,银时那双淡漠的死鱼眼似乎动了下,看到松阳并没有抬头,才又抬起来看向远方的落日。 直到老太太叫他去吃晚饭了,银时才从树上跳下来。跳下树的时候长长的刀磕碰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赶紧把刀提起来,然后为自己的反应怔。怔了会儿,孩子负气似的把刀丢到了地上,跑去吃晚饭了。 到了夜深时,他又跑出来把刀抱了回去。 十 相田打算在私塾留晚,第二天再启程。于是晚饭桌上比平时了个人。相田虽然比高杉他们都要年长,但性格很爽朗,而且跟桂、高杉是认识的,他们很快就玩到块去了。说“玩到块”也许有点夸张,因为直都只有桂在跟相田打来打去,高杉如往常样边护住自己的碗防止唾沫星子什么的突袭边皱着眉念叨几句,而银时则是完全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刨饭,连红豆都没有撒上去。 还在赌气吗……松阳叹了口气,也许今天在百合子面前说他的语气有点严厉,但是任何位长辈看到他那个样子对待客人都会忍不住说上两句的吧……他抬起手试探地揉了揉那头柔软的卷毛,意料之外地被躲开了。 “你的脑袋现在连老师都摸不了了?”他又无奈又好笑地低声道。 “不想跟你讲话。”银时嘴巴里塞着饭闷闷地说。 果然是在赌气啊。松阳也没再说什么,勾了勾嘴角就把手收回去了。 银时看到他把手收回去,顿时露出了点愤懑和懊恼的表情,然后不小心被饭给噎住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噢!银时,你的喉管终于被红豆们塞住了吗!”桂立刻很人i妻地爬到银时身边坐好给他拍背,但是松阳清楚地看到桂每拍次银时都像是要被拍得陷进地板里去了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荞麦面比红豆饭安全了!至少卡在喉管里的时候可以‘唏溜’声滑啊好痛好痛。” 银时脸黑线地把桂的马尾揪起来,扯得桂整张脸都变了形:“假发啊,我看你的脑袋里也塞了不少东西嘛,需要银酱给你疏通下吗?” “不是假发,是桂噢噢噢噢!” 看着银时揪着桂的马尾把他往墙上摔,相田端着酒爽朗地笑了:“哈哈,老师你这里也热闹了不少嘛,以前就只有个呆桂跟脸严肃的晋助陪你吃饭来着。” 高杉闻言瞪他。 松阳噙着温柔的笑容跟他碰杯:“不要喝太了,我的酒量不是很好,你知道的。” “老师~”相田立刻露出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道:“你看我年才只能回来这么趟,你不陪我喝酒谁陪我喝啊?我明天就走了,今晚不醉不归嘛!” 松阳拗不过他,勉强又喝了两杯。 “喂,适可而止。”高杉在边皱着眉继续瞪他,“老师明天要上课,而且老师喝酒喝了会头痛的。” 相田露出狡黠的笑容,伸手搭上松阳的肩笑嘻嘻地说:“你们的老师今天是前辈我的!啧啧啧啧,不爽就来抢啊~” “……好了,相田也难得回来次,喝醉了也没什么关系。”松阳无奈地揉了揉脸不爽的高杉脑袋,“你们三个吃完饭就去做作业吧,今晚会下雪,睡觉时盖点被子。” 等吃完饭的三只捧着碗去厨房了以后,相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壶酒来摇了摇:“看~老师你今晚逃不掉了哟!我在外面漂了年,想发的牢骚都快把肚子涨爆了,唉。” 松阳把和室里的灯点亮点以后,接过酒壶给他斟满了杯酒,然后边给自己斟酒边微笑道:“说吧。我最能坚持到凌晨三四点。” “……”相田却沉默了。 “怎么了?” “……不,就是突然有点感动。”端着酒杯的清朗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外面游历了这么久,算是什么人情世故都见过了,才发现老师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无论何时都这么温柔地对待别人,唉,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成为老师你的学生。” 松阳勾起嘴角,跟相田碰了杯以后咽下口酒,然后亮亮杯底道:“有什么牢骚快点发哟,等我喝醉了你就没机会了。” “老师你别那么快喝醉啊喂,我先跟你讲讲我遇到的第个好女人……” 外面渐渐下起雪来。松阳撑着下巴迷蒙地看到天色已经很黑了,连远方的灯火都快要完全熄灭了。 “……然后我就拔出刀,嗝,声大吼道……”对面的相田还在边打酒嗝边絮絮叨叨着,而松阳已经觉得意识开始模糊了。 “……这段你是不是讲过了……”松阳托着腮嘀咕道。 “不,我没讲过,你听的应该是我去抢那些土豪的钱的那段……”相田黑线道。 “……什么……你去抢人家的钱?”松阳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边皱起眉严肃道:“人家辛辛苦苦赚……” “不,老师你刚刚听的时候还不是这样说的,你还说我有侠义来着。”相田胆战心惊地看着在松阳指尖转来转去的酒杯,“老、老师你不要再转杯子了,我总觉得它下秒就要掉下去了……” 松阳歪过头迷蒙着眼打量手里的杯子,半晌才吐出句话:“是吗?” “呃……老师你是已经喝醉了吧?” “完全没有哦。”松阳放下杯子,撑着下巴醉醺醺地对他微笑,“你……你继续说。” “……你还让我说什么啊,话说我有点怕啊,第次见到老师喝醉的样子不知道老师你酒品好不好啊喂……呃别喝了,可以了。”他说着说着眼看松阳又要斟酒,于是相田抽着嘴角把他的手按下来。 被他按住了手腕的青年依旧温润地微笑着,只是脸上微微的红晕让这笑容比平时分艳丽。松阳的五官原本非常精致,只是因为常常挂着的温和笑意才让他的脸不至于美得尖锐,而是像柔软的月光、碧绿的玉石那样美好。 相田下子有点愣,看着自己老师烛光下漂亮的浅绿色眼眸开始出神。 松阳只知道自己对他微微笑了下,然后开始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对方的力度突然加大,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另只手撑着桌子探过身来,缓慢地侧过脸吻住他。 松阳看着面前相田近在咫尺的脸,眨了眨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老师……”相田退开些,轻声说着,声线有些喑哑,“学生直都觉得您长得很美……但是小的时候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长大了才知道,这种极力想要靠近的感觉,叫做憧憬。” 松阳只觉得酒精早已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心里本能的不安让他开始向后退,并且抽出另只手臂试图抵开面前的人。 “你等等……”他皱着眉甩了甩自己已经变成片浆糊的脑袋。 放着酒壶和杯子的矮几被带翻,发出不小的声响。向听话的学生牢牢扣住他的双手,强硬地把他压倒在榻榻米上。 “等老师清醒的时候,切都来不及了啊……”相田低声说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悲哀,“你会说什么‘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啊’之类的论调吧,总之,现在是全世界都陷入沉睡的时候……上天也会宽恕我肆无忌惮次的吧?” 松阳的后脑勺碰到了地面,让他倒抽了口冷气。但是暖炉让房间里热乎乎的,他时也没办法明白现下的状况,只是迷迷糊糊地喃喃了句:“嗯,好文采……” “……老师,原来喝醉了就是天然呆了吗?”相田哭笑不得地松开只手撩开他过长的刘海,俯下身深深地亲吻他。 相田只觉得阵蚀骨的酥麻感窜上脊背,让他不禁想要做加疯狂的事情。在他用力扯掉松阳身上的阵羽织的时候,松阳开始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相田?”他的脑袋晕得厉害,但是被凉意刺激,终于开始找回理智了,“你……” 余下的话音被吞没在对方近乎疯狂的吻中。松阳醉意再浓也开始意识到目前的状况么糟糕了,开始用蛮力顶着对方的脸推开他,刚刚想翻身坐起来又被按倒在地上。 “……放手。”他的眸色终于冰冷了下去。 用力压制住他、眸色深沉的男人怔,迟疑了会儿,试探地轻声道:“老师?” “我叫你放手。”松阳冷着声音道,“不要让我动手伤你。” 大概是松阳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过话,相田的瞳孔剧烈颤抖了会儿,终于缓缓地松开手起身。 松阳迅速坐起身,动作太快导致脑袋也剧烈疼痛起来。他揉着额角,看看面前脸无措的学生,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这都什么事啊……他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嘴唇,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肿得厉害。相田还在边手足无措地着,脸上带着被惊醒似的惶恐。 “……早点休息吧。”最终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我也累了。” “……”相田默默看着被打翻的矮几和地狼藉,点点头,安静地往门外走去。走到半,他突然回头说:“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 “……” “我说的,那个,对你有憧憬,都是真的。”男人的声音有点哽咽,“游历了年回来再见到你,这种爱慕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所以……” “去睡吧,相田。明天你还要早起。” “……老师,我只要你句话。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老师和学生相恋,或者怎么看待男人之间的爱情,你,你都不会在意的吧?对不对?” 松阳的脑袋疼得简直快要炸开了。他蹙着眉抬眸看了眼扶着和室的门倔强地望着他的男人,那个家伙的表情像快要哭出来了。于是他还是心软了:“也许不会吧。” 相田像是听到了对自己的最终审判样,勾起嘴角笑得既释然又悲凉,然后对松阳行了个大礼:“学生今晚就启程了。今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见到老师,那么,就此告别了。” “……路顺风。” 十 松阳走到庭院里去打了盆冷水,忍着冬天刺骨的水温往脸上泼了几次,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他脱力般双手撑住井边闭了会儿眼睛,任由冰冷的水珠不断从脸上滚落下去。 “咳咳咳……” 寒风砭骨地吹来,把他的长发吹得凌乱。他皱着眉回忆相田的少年时期,只记得他是个很活泼很好玩的孩子罢了,而且相处时间并不算太长,只在私塾里呆了几个月就出去游历了。他还记得相田临走前死也不接刀拽着他的和服泪流满面的样子,当时还担心他会不会适应不了外面的世界。今天相田回来看他,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但是…… 松阳捋了捋浅色的长发,回眸,刚好看到银时他们的房间熄灭了灯。 这些孩子现在才睡?他都听到村里的人在敲四钟了。 明天……不,应该是几小时以后还要上课,不管怎样都先去睡吧。他这样想着,边捂着嘴咳嗽边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起来,他只觉得头痛喉咙也痛,果然是感冒了。 松阳撑着身体像往常样在讲台上微笑着为大家讲解课文,顺便还关注了下昨天很晚才睡的三只,看看他们有没有上课的时候打盹。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总是脸严肃盯着课本仿佛要盯穿了的桂,今天反常态地托着腮直勾勾地注视着松阳,如果除去那双大黑眼圈的话简直就是另个高杉了。而离他几个座位的高杉却没有看他,经常望着外面走神,表情很凝重。最让他意外的是银时,这个上课就开始打呼并且雷打不动的家伙,居然在抱着本书看,害的他都想过去看看他是不是在课本里夹了本jump了。 午休的时候,他到村子里买了些感冒药回来,午饭也不是很想吃,只是用杯温水送了药,就钻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嘎吱……”和室的木门传来声轻微的响动。 他睁开眼看看,轻轻喊了声:“小太郎,有什么事吗?” 桂闪身溜进和室里,还偷偷看了下外面确定没有人,才蹑手蹑脚地关上门,顶着碗粥坐到他身边:“老师,既然已经生病了还不吃东西是不会好的哦,会像欧巴桑的青春短裙样迅速腐烂下去的哦。” 已经完全习惯桂的说话方式的松阳微笑着接过粥,边吹凉边和声说:“谢谢。小太郎很贴心呢。” 桂认真地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喝了几口粥以后,似乎已经酝酿够了,开口道:“老师,我要报告件事。” 松阳歪头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呃,看到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 “……”桂似乎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但还是声音坚决地继续说下去,“昨天晚上我们在玩扔枕头的时候,我的枕头丢中了银时的脑袋,然后高杉自己滑倒了还怪我……” “说重点。”松阳微 分节阅读4 欲望文 分节阅读5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5 笑着竖起手掌。 “后来高杉说看到老师这里的灯还亮着,说不能让老师喝到那么晚什么的,所以就打算跑过来喊你。银时和我也跟着他跑出来,跑到半路的时候听到老师房间里有矮几被打翻的声音……”桂静静地叙说着,旦认真起来半点天然呆的样子都见不着,“我们趴在窗户上看到相田学长……当时高杉和银时好像想冲进去,但是我觉得如果他们在那时冲进去的话老师会很尴尬,所以硬是把他们拉住了。” 松阳撑着头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气氛很奇怪……所以我想银时和高杉大概会奇怪段时间了,我只是来告诉老师原因的,不然老师本来就在生病还被他们的脾气弄得莫名其妙的就太辛苦了。”桂说着俯身行礼,“学生考虑了晚上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希望没有让老师加为难……” 松阳温和地摸了摸桂的脑袋,说:“不,这样我就不会有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了,谢谢你,小太郎。” 他清楚地看到这个孩子从开口到现在手都在不安地抖着,直到他说了“谢谢”以后,桂才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 “那么老师好好休息吧,下午的课上自习也可以,我会好好管纪律的。” “谢谢。小太郎,你也是个温柔的孩子呢。” 桂的小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衣角带到了桌上的书页,“兹啦”了声。 桂把书摆正,然后说:“不是假发,是桂。” “……不,没有人在叫你假发吧……” 下午,听说他生病了的百合子过来看他。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最后只是松阳看书百合子坐在旁边织衣服罢了。据说百合子已经嫁人,而且现在已怀胎两个月。松阳劝她早点回去休息,但百合子只是笑着说:“松阳哥哥,你个人养病不会无聊吗?个人陪陪你也好。” 夕阳的光线映满了纸窗的时候,和室的门被拉开。高杉抱着堆药急匆匆地冲进来,看到坐在松阳身边的百合子时愣了下,弯了弯腰行礼,然后走到盖着被子靠坐着的松阳身边,低声说:“老师,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都怪假发那个脑残!下午自习的时候大家都问他老师怎么了,他从外面下雪直扯到红白机马里奥,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松阳看看他手里捧着的堆药,顿觉头疼:“晋助,我只是小感冒……” “小感冒拖久了也会变成大病的!”高杉固执起来的样子奇妙地跟桂重合了,“我们生病的时候,老师你还不是拼命给我们灌药来着!” “那么……我来煮药吧。”百合子起身去接高杉手里的药草,“松阳哥哥你先等会儿。” “麻烦你了。” “不麻烦您了。”高杉几乎是接着松阳的话音跟上去的,收紧了手里的药材,“等会婆婆过来时她会煮的。” 百合子被拒绝了,倒也不显得尴尬,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会儿高杉淡漠的表情,起身道:“那么松阳哥哥,先告辞了。” “嗯。好好休息。” 高杉起身送她出去,和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松阳看到高杉几乎是只穿了两件衣服就跑过来了,探身把被炉拖过来:“暖和下吧,晋助。” 百合子离开以后,高杉反而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钻进了被炉。 松阳靠在被炉边背对着高杉安静地看书。和室里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老师,这是什么文字?” 高杉递过本诗集,松阳略略看了眼,回答道:“天朝文字。你拿的是《全唐书补集》。” 高杉“哦”了声,小声道:“跟俳句有点像。而且有些文字我也认识。” 松阳笑了笑,边翻着书边咳嗽了几声。 “老师。” “嗯?” “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松阳垂下眸子沉吟了会儿,转过身去微笑道:“晋助,其实……” “其实学生只是觉得,老师你既然酒量不行,就别再喝了。”紫发的孩子语速飞快,低着头说着,“第二天又会头痛,还会不小心感冒什么的,酒还是不要去沾的好。” 听他这样说,松阳也顿住了自己的话头,只是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知道了。我以后不碰酒就是了。” 两人起看了会儿书,桂拖着不情不愿的银时也过来了:“噢噢噢噢!马里奥外送!老师这是你的b套餐,有白菜、米饭、米饭和米饭呃噗——” 高杉淡定地把书往他脸上抽,从银时手里接过餐盘。但是银时似乎是用了点力气往回抽,高杉下子没把餐盘接过来,拧着眉疑惑地看向银时。 “哟~老师,你那个妹子呢?你生病了她就跑掉了吗?”银时边挖着鼻子边吊儿郎当地端着餐盘向他走过去。 “混蛋不准把【哔——】掉到老师的饭里啊!”高杉炸毛,“真受不了!想死吗?!” “她有身孕,必须休息。”他并不介意地把餐盘接过去,“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身、身孕……”银时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桂举手回答:“吃过了,我们边上自习边吃的。” 高杉忍无可忍地“啪”地抽了下桂的后脑勺,然后端正地坐好说:“老师,我是放学了才吃饭的。” 松阳有点无奈地开口想说些什么,被道惊雷打断: “松阳老师最差劲了!” 松阳惊愕地看着那只银毛飞快地拉开门跑掉了。 “什……”他眨巴着眼看向面前淡定的两只。 桂鼓着腮吃他碗里的菜吃得津津有味:“这句话他已经说了第二遍了嗝。第遍是在昨天晚上。” 高杉托着下巴瞪了桂眼,警告他不要说余的话。然后他边翻着书边轻描淡写地说:“哦对了老师,刚刚送百合子小姐出去的时候她说她丈夫要她留在家里养胎,这段时间可能都不能来探望你了。” “百合子?那个银林百合子吗?”桂鼓着边的腮帮子边嚼边瞪大眼睛,“她竟然嫁人了?” “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噢噢……” “适可而止,假发你个死人i妻控。” “不是假发,是桂。” 于是两只很安静地看松阳吃饭。松阳可点都不淡定,他心里转来转去的只有两句话:“被讨厌了?”“为什么?” 直到吃完饭了他都没整理出头绪来。倒是高杉显得很淡然,还嘱咐桂说:“千万不要告诉银时百合子小姐早就嫁给别~人~了,不然假发你的人i妻会被银时抢走的。” 桂咬着松阳碗里的棵菜点点头。 “……还有不准吃老师的菜!揍你哦!” 十二 在银时跟松阳的冷战打到第三回合的时候,月已经快见底了。村里的人开始为元旦祭典忙碌,准备迎接新的年。 从元旦到1月3日这三天叫做“正月”,是不干活的。新年里,大家去参拜神社或到朋友家去拜年、喝酒,吃新年里独特的美味佳肴。孩子们玩日本式纸牌、放风筝、拍羽毛毽子。新年里,还在门上拉上稻草绳、插上松枝,意思是“插上树木迎接神灵降临”。装饰松枝的时间是1日至7日,这期间也叫“松之内”。 大人们提前就开始准备松枝、布置神社,向村里的行商预购纸牌,因为天气还很冷,不适合室外活动,风筝和羽毛毽子并没有少人买。松下私塾也早早放了假(家长们:……已经完全不想吐槽了,老师您年到底上几天课?)让孩子们回家过节。高杉在银时跟松阳打冷战的时候没少在中间搅合,比如火上浇油(“啊,话说起来,老师今天是扶着百合子小姐去集市的吧?啧啧,老师也会是个好丈夫呢。”),比如想方设法把银时跟松阳隔开(“老师你看那边!对看着那边就可以了,完全不用回头的!),虽然松阳完全不明白他对银时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哪里来的,但是看着银时见到他就摆出脸傲娇样就觉得又无奈又好笑,想过去揉揉对方的卷毛,手还没伸出去他就“哧溜”声跑掉了。 算了,过些日子再看看吧。他这样想着。 但是不管高杉这段日子怎样寸步不离地跟在松阳身边,在元旦这种隆重的节日,他和桂都是要回本家的。桂的家人来接他的时候,桂扒着门就是不肯放手,边哇哇大哭边蹬腿把来接他的人都踹到了边去。松阳好说歹说,再加上桂的家人也在边威逼利诱(“家里新进了个厨娘是个30岁左右的人i妻哦还会做很好吃的荞麦面~”),桂终于有点动摇了,松了手让家人抱着他往大门走。走到半他又后悔了,边喊着“松阳老师我不要回去”边拳打脚踢,被捶打的家人吐了地的老血。 正好这时银时叼着根棒棒糖路过,桂的手被制住了抓不到他,于是张嘴就咬住了银时的头卷毛。 “嗷——————————” 银时边飙泪边狂呼乱叫起来,棒棒糖从他嘴里掉到地上,他又觉得心疼得要死,下意识想蹲下去捡但头发被咬住只觉得整块头皮都要被扯起来了。于是他飙着泪“噼里啪啦”地抽桂的脸:“假发你这只狗!!松嘴啊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太郎……”松阳用力地憋住笑,俯身温柔地摸了摸桂的脑袋说:“几天以后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那个时候大家再起玩吧。” “对的对的所以假发你就不要再痴缠了赶快给我松嘴!!!!!!!” 桂眼泪汪汪地看着松阳,嘴里还咬着银时的卷毛呜呜咽咽:“红豆泥?” “乖乖的跟家人回去吧,小太郎家乡也有很要好的朋友吧?” 桂呆呆地想了会儿,松嘴了。 他说:“好像是的。” “……岂可修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让人火大!”银时也是眼泪汪汪的,边揉着他可怜的卷毛边在地上摸他的棒棒糖,“我的糖分呢呜呜呜呜呜……” “银时,不是狗是假发,哦不对是桂。” “谁管你啊混蛋!!” 相比起来,高杉的家人来接他的时候就安静了。高杉表情漠然地跟对方行了礼,在边等松阳跟他的家人客套完以后,就静静地背着他的包袱离开了。松阳在私塾门口微笑着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然后他突然转过身,向松阳跑了过来。 “老师……”紫发的孩子扑进他的怀里,牢牢抱住他不肯松手。 “只是几天而已,晋助。”松阳无奈而温和地揉揉他的头发,轻声说,“去吧,老师也会想你的。” 高杉直都很听他的话,听他这样说,轻轻点了点头,放开了手向等待他的家人走去。 松阳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才转身进来。 银时立刻移开了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挖着鼻子走进去了。 给私塾煮饭的老太太是有家人的,她当然也要回家过年。于是私塾里就剩下了松阳和银时两个人。松阳挽起袖子往厨房走去,太久没有做饭了,手艺都生疏了。 银时直言不发地挖鼻,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松阳走。 “想吃什么?”松阳温和地问。 “既然你都来问了,那么银酱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草莓蛋糕、草莓牛奶、红豆冰、糖水和糖炒栗子。”银时抱着后脑望着天嘀咕道。 “……”光是想想就觉得牙疼。松阳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牵住银时往外走去:“只有这次,晚上定要记得好好刷牙。” “……诶?银酱开玩笑的……”银时嘀嘀咕咕着,但是还是拉住松阳的手跟着他出了私塾。 因为元旦将至,街道并不像葬礼时那样寂寥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地在为祭典做准备。银时拉着松阳的手路看过去,绯红的眸子亮闪闪的:“哇,在搞什么?好热闹。” “元旦快到了。那时会有很盛大的祭典。” “我没有在问你,我自言自语而已!” “……”松阳别开脸默默地叹了口气。这种无力感已经有段时间没体会到了,上次好像是他背着这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当时还很认真地想过要不要揍这个熊孩子顿来着。 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大叔热情地招呼他们,大嗓门地喊着:“松阳先生~!给学生买串糖葫芦吧?” ……他似乎又有错觉了。为什么他觉得大叔喊完“松阳先生”以后街道上半的年轻女孩眼睛又绿了? “银时?”他低头询问银时的意见。 “欧吉桑,你的糖葫芦卖少钱?呐,给你块硬币,给银酱十串如何?”银时说着弹了颗【哔——】过去,“啧啧,你看都粘上【哔——】了,脏死了,老师我们不要在他这里买,我们走吧。” “喂——明明是你弹的好吗!!为什么你往人家的糖葫芦上弹了【哔——】还能心安理得地演出【谈到定的价格转身就走等商贩叫住自己再降价格】的戏啊!!岂可修你赔我的糖葫芦啊!!大叔我到底是为什么出门做的第桩生意就得遇上你这个小混蛋啊!!” 银时抱着手臂抖腿道:“哀嚎得不错嘛大叔,趴在地上把臀部翘起来,然后再‘汪汪’叫两声来听听。” “松阳先生这货这么小就是抖s啊!!你得管管他啊松阳先生!!”可怜的大叔抓住松阳的和服下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呃——”银时突然来这么出,松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像摸小狗样弯腰摸摸大叔的脑袋,“没事的,我赔你就好。别哭了。” “松阳先生您真是个好人嗷!!我们长谷川家都会感激您的!!”大叔泪流满面地抓住他的手嚎道,“松阳先生我真的不是在发您好人卡但您确实是个好人嗷!!” ……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长谷川这个姓?这种听到就既熟悉又悲剧的感觉是什么? “喂欧吉桑,摸够了就要放开了哟。”银时面无表情地把吃剩的糖葫芦竹签扎进大叔手背,“告你骚扰人家的老师哟。” “嗷嗷嗷嗷嗷嗷——” “……够了银时,”松阳实在看不下去了,话说连周围围观的群众都在默默流泪啊,“我们继续走吧。” “哦。”银时用力把竹签□,大叔的手背顿时飙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松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地带着银时走出围观人群。 经过刚刚的事,银时在这条街道的知名度下子拔高。他路上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竹签双手抱着后脑勺跟在松阳后面,但凡有想上来跟松阳打招呼的女性,他就把嘴里的竹签子□,然后往手心里“呸呸”吐两口口水,女孩子们就律拐了个弯折回去了。 “银时……”松阳实在是无奈极了,“你这样叼着根竹签,小心会儿扎到你自己啊。” “松阳哥哥!” 松阳循声望去,看到对面的店铺着提了两袋小吃的百合子和她的丈夫。百合子跟她丈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穿过街道快步走到松阳身边。 “今年也个人过年吗?”百合子笑眯眯地问。 “不,今年私塾里还有个孩子。”松阳边回答边回头望向银时,看到银时正在路边的石头上扭曲着表情磨他的竹签,“……应该会比以前热闹。” “那就好了,总是担心松阳哥哥会觉得寂寞呢。”百合子歪头看在松阳身后磨竹签的银时,“啊拉,是上次那个银发的孩子。是叫银时吗?” “……我是坂田银时。”银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起身,把竹签咬在嘴里呈吸烟状,“这位夫人就是吉田百合子小姐吧?也许您要考虑改姓了哟,因为其实老师并不姓吉田而是姓坂田。开始您跟老师交往的时候他就姓坂田了哟,难道老师没有告诉——啊痛痛痛痛!!!” 松阳爆着青筋望着被自己揪着卷毛提起来、在空中手脚乱蹬的银时,抽搐着嘴角对百合子扯出个微笑:“很抱歉,看来对这个孩子的管教还远远不够。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不这种疼痛的管教只要有次就够了啊老师!!我错了老师!!放过银酱的卷毛毛吧前不久它们才在假发的牙口下逃生啊!!” “对不起,我以为只要跟晋助君解释就可以了。”百合子掩着嘴恶趣味十足地笑,凑近银时道:“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就觉得我跟你们老师是对?在你眼中我们很般配?” 银时怔了下,挣扎的动作突然加大,扬高声音喊出来:“你这个淫……” 松阳把捂住他的嘴巴,银时就顺势扑进了他怀里。他抱着银时压低声音说:“够了银时,你要是在这里把那句话喊出来,以后我们都可以不用来这条街了。” 银时被松阳抱住以后,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 “开个玩笑而已。看到街对面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了吗?”百合子巧笑嫣然地往对面指,俯身对银时说:“那个才是我的旦那哦。你们的老师太抢手了,就算我没有爱着的男人也不会对他动心思的。” “百合子……”松阳无奈地笑道,“你跟个孩子讲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了,松阳哥哥。”她别有深意地望了他眼,“那么,他还在等我,先告辞了。” “下次再见。” 望着百合子远去,松阳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银时:“你今天也太……” 话音在看到银时泪汪汪的眼睛和不断冒血的嘴巴以后戛然而止。银时手里攥着血淋淋的竹签,含混着声音说:“呜呜……老师,银酱戳到嘴巴了呜呜呜……” 十三 松阳抱着银时急匆匆地赶回私塾。路上银时直在吧嗒吧嗒掉眼泪,松阳原本想跟他算账的心思被他的眼泪全冲光了,直在轻声地说“没事的快到了”“不要用舌头碰伤口”“很疼吗”,没想到银时听了他的话以后眼泪掉得凶。 “烦、烦死了,都说了不、不要像哄小、小、小孩子样……”他嘴巴边冒着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 总算到了私塾,松阳鞋子都没脱直接跑进了内室找医药箱,然后把银时放在地上,找出卷纸巾先把口腔中的积血给吸出来。 松阳移近了灯盏,仔细观察银时嘴里的伤口。还好没有戳到喉咙,只是侧着扎进了口腔侧壁,因为扎得有点深所以才会冒那么血。 “啊。” “啊啊啊啊……”银时苦着脸张大嘴巴让他查看伤口。 伤口不大,出血也应该很快就可以止住。而且因为面部血液循环丰富,伤在口腔里也不容易被感染。就是接下来几天吃东西要比较费劲了。松阳松了口气,找了块干净的干手帕压迫伤口附近,不会儿银时的嘴巴里就不再冒血了。 银时的脸有点肿,像是没有捏对称的包子。他捂着自己的脸哼唧了会儿,然后愤恨地把他路攥着的竹签给掰断。 “你到底是怎么把那根东西扎进嘴里的啊……”松阳无力地扶额,“所以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含着竹签到处走的吗……” 银时瞟了瞟他,在地上蠕动着挪到松阳身边,靠近他身边就果断抱大腿:“老师,那个百合子是真的已经嫁人了吗?已经跟那个傻乎乎的男人有了孩子了吗?” “‘傻乎乎的男人’不是你叫的。”松阳顺手揉乱了银时软软的卷毛,“你在百合子面前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如果被她的丈夫听到就麻烦了。” 银时翻个身,把脑袋枕在松阳的腿上,边望着天花板发呆边挠肚皮。 “老师,”他轻轻说,“我觉得,那个相田前辈是个胆小鬼。” 松阳怔。 “哪方面?”他沉吟了会儿,撑着下巴温和地问。 “各种各样的方面。”银发的孩子撇嘴,因为扯到了伤口而把嘴巴撇成个怪异的模样,“简单来说不是个男人。复杂点的话就不是个东西。” “……”松阳顿觉胃疼,“……有、有简单跟复杂的区别么?” “这样说吧,”银时换了个卧姿,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卷发,“如果是银酱的话,才不会在意别人对什么什么的看法什么的,也不会问对方会不会在意什么什么,纠结来纠结去什么的最讨厌了。啊~麻烦死了,想想都麻烦死了。” 松阳听得头雾水,虽然隐隐觉得他是在说那天晚上的事,但是他连串的“什么”跟“什么什么”听得他头晕,如果说麻烦的话你这种表达才最麻烦吧?松阳忍住了吐槽,继续撑着下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银时,你也是胆小鬼。” “什么啊!”银时猛地跳起身,指天画地地嚷嚷:“如果我再长大点的话,至少长到前辈那种身高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你揪着头发提起来的话,我就……” “跟身高又有什么关系?”松阳无奈道,觉得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你怕鬼,怕死,怕痛,怕孤单,不是胆小鬼是什么?” 银时默默地掰着手指数,最后发现自己无法辩解,愤愤地坐下来捂住腮帮子。 “所以,我才把我的刀交给你。” 银时怔。 “人们都说武士刀上有着武士的灵魂,虽然我是半信半疑……但是这种说法也挺好听的。”温润如玉的男人微笑着,“银时,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把刀放在自己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是还在害怕吗?害怕如果不小心睡熟了放松了警惕,就会重新回到那个废墟样的战场上,面 分节阅读5 欲望文 分节阅读6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6 对着天人随时到来的威胁,是这样吗?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睡觉时把刀放在身边的意义不再是为了随时起身战斗。你可以想想,这把刀里有我的灵魂在。我身为老师,定会拼上性命守护你。只要有我在,没有敌人可以接近你。你可以这样想着,然后毫无顾忌地睡过去。 “你相信我吗,银时?” 银发的孩子怔怔地望着他,很轻很缓慢地点了下头。 “然后等到你再长大点,这把刀就不仅仅是放在你身边让你安心的存在了。这个世界不会永远都像私塾里这么安静平和,它其实是不安定、危机四伏的。如果你害怕孤单,害怕身边的人个个离去的话,就要把这把刀坚定地握在手里,在要守护的人身前。如果你不想孤单,就要自己拔刀去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那样的话,你的伙伴就会越来越,你的身边就会越来越热闹。 “其实每个人都是害怕失去的胆小鬼。但是,能够起来守护别人的胆小鬼,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存在。 “明白吗,银时?” 银时呆呆地望着他的微笑,望了会儿突然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脸红了。然后他猛地起身,拉开和室的门跑掉了。 “……”松阳僵住了。 ——他在跟这个小鬼讲道理啊!他突然跑掉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除夕夜很快就要到了。按照习俗,除夕之前定要大扫除。但是私塾太大,又只有松阳和只懒得快死掉的卷毛,他只是象征性地扫扫院子就算了。在扫院子的时候,银时抱着比他还高的扫帚呵欠连天:“干~什么这么早叫银酱起来啊啊……唔~……困死了,银酱要困死了的说……” 松阳把扫帚竖在地上,回头笑眯眯地对他说:“银时,虽然我说过把我的刀放在身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入睡什么的,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睡过头。你看看太阳的位置,好像都快到中午了吧。” 银时用手搭凉棚呆呆望天。 “……算了。过来把这些积雪扫干净,然后在门上挂上草绳,就大功告成了。” “是……”银时迷迷糊糊地把扫帚抡起来,抡得像风车样在院子里到处转圈,顿时院子里雪花纷飞。 “……”松阳又有点胃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有淡淡的愉悦。去年这个时候是他个人在私塾里度过的,虽然看看书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但是果然有人陪伴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这样想着,他勾起嘴角朝身边的樱花树记猛击,树丫上的团雪就掉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淡定地捏了捏,扬高声音道:“银时。” 银时停止抡扫帚,疑惑地回头看他,顿时就被飞过来的雪球糊住了脸。 “……唔诶?!” 在银时愣在原地没有动作的时候,松阳淡定地把刚刚都扫起来的积雪拢起来捧到银时身边,然后全部倒到了他头上。 “……诶?!诶诶诶诶?!老师!好冷啊老师!!你在对银酱干什么啊!!” “今年没有打成雪仗,有点可惜了。”松阳微笑着把捧雪倒进银时的衣领里,“嘛,不过做雪人的话应该还来的及。” “啊啊啊啊!!那么想照着银酱的样子做雪人的话就给我好好地做啊!!直接往真人身上糊没有你这么作弊的吧喂!!等等你在做雪人还是谋杀银酱啊!!要死了啊!!银酱要被冻死了啊啊啊!!!” 银时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被从头糊到了脚,连动动身子都很困难,别提反击了。松阳心情愉悦地给他摆了个造型,欣赏了会儿后看着银时的苦逼脸又心软了,还是动手把他身上的雪拍掉了。 “冷冷冷冷冷……”银时说话都在打哆嗦,“你你你你给我记记记记住……” “好玩嘛。”松阳伸手给他捂冻得发红的耳朵,微笑道,“你向吃的跑的远,这么点小冷都克服不了?” 银时抖抖索索地往他怀里钻,于是他就边拍雪边俯身抱住刚刚比他腰带高的孩子。 过了会儿银时总算缓过来了,但是也没有像松阳想的那样拖着车的积雪过来泼他,只是阴阳怪气地说:“高兴了吧老师?” “嗯,高兴了。”他听出了银时挖苦的口气,不以为然地继续微笑。 “你高兴就好了。” 声音很轻,轻得像是阵风样,忽然下就掠过耳边了。说完这句话的银时揉乱了自己的卷毛,边嘀咕着什么边往厨房走去。 松阳却是怔。怔完了以后看清银时走的方向,在他身后喊道:“厨房里的年糕是元旦吃的,现在不能碰哦!” 听到他的话,银时走的速度快了:“有年糕?有年糕?怎么不早说呢!有年糕!” “……” 十四 除夕夜是随着大雪到来的。松阳早早地在门上挂了草绳,本来要插上桔子的,可是存货全被银时吃光了,他只好作罢。门边摆了门松,祈祷牌也做好了,就等着吃过年面。 “吸溜吸溜……”进和室就看到银时吃面吃得各种欢快。 “你就不能等我会儿……”松阳无奈地在他身边坐下,“还有,我那碗呢?” “抱歉哦老师,你那碗的面条好像和银酱碗里的面条粘在起了,银酱吸就吸光了。”银时鼓着嘴巴含含糊糊地说。 “对了,银时,除夕钟声前我要出去趟。你看你是在私塾看着还是去集市上玩?” “你去哪里?”银时警觉地从碗里拔出脑袋。 “给古村婆婆扫墓。”他简单地回答道。 银时听了以后,盯着自己碗里的面条沉默了会儿,然后说:“银酱也要去。” “诶?”松阳有点惊讶,“是去墓地哦。” “墓地就墓地,银酱又不是害怕那些半透明,跟着你去又有什么关系嘛。” “别被吓哭哦。” “切!银酱才不会呢!” “呜呜……老师……” 松阳头疼地手提灯笼手拉着银时在墓地里走,回头道:“所以不是叫你别来了吗。” 松阳知道银时看到的墓地肯定比他自己看到的要热闹得,因为从进入墓地开始他就在不停地“嗷!!”“走开!!”“不要抓着银酱啊混蛋!!”。他自己环视周,除了安静树立着的墓碑,其他什么都看不到。看来通灵能力并不是什么大众化的能力啊。 “要我抱着你走吗?”他低下头轻声询问。 “……”银时涕泪横流地默默对他伸出手。 松阳单手抱着银时,觉得已经有点吃力了。这个阶段的孩子长得飞快,加上私塾直都很注重男孩子的锻炼和营养,他觉得只要再过半年,他单手就肯定抱不起这些孩子了。 “你没有把刀带来啊。平时不是直抱着的吗。” “……切,失算了。”银时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走到古村婆婆的墓前,松阳放下他,把带来的祭品排在地上,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眸子,默默在心里缅怀着。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卷毛毛已经不在身后了。 浅绿色的眸子淡淡地环视周,松阳蹙着眉喊:“银时?银时?” 没有人应答。只有大雪压断了树枝的声音。 松阳提起灯笼,开始沿着排排的墓碑边喊边找。在落着雪的黑暗中,要找到那头平时很显眼的银发并不算容易。而且墓地很大,古村婆婆的墓又几乎是在中央部分,如果银时想要独自走出墓地也很容易迷路。随着时间的流逝,松阳已经有点焦急了。 “银时?”他边喊边把灯笼举高,“听到的话就答应声!” 终于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他看到那个坐在墓碑上发呆的孩子。 “银时!” 银时转过头看他,绯红的眸子如同初时在战场上徘徊样空洞茫然。但是随着他走近,银时的眼神开始有了波动,从惊讶到安然,再到淡淡的疲惫。银发的孩子就那样坐在墓碑上望着他浅浅地笑了,声音很低地说:“老师,我就知道你定会找到我的。” “你怎么了?”松阳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卷发,孩子明显是经历过了场逃亡,衣服和鞋子上都沾满了雪泥,头发上还挂着树枝,“为什么声不吭地走开了?” 银时低着头,看上去已经很累了:“可能是被半透明附身……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你很远了。身边都是层层围着我的半透明,无论我跑得快都甩不掉他们……” 松阳听着他几近是喃喃自语的声音,仿佛累得连痛哭都已经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酸涩片。他俯身抱起银时,提着灯笼往墓地外走去。 “如果觉得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松阳轻声对他说,“老师会带你出去的。” 他在落满了雪的墓地里行走着,周围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已经没事了,银时。我在这里呢。” 窝在他怀里的孩子轻微地颤抖了下,然后抓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收紧。 “老师啊……”银时的声音接近梦呓,“银酱直、直都很害怕……有的时候怕到在梦里惊醒过来,定要跑到老师的房间去看看老师还在不在……我害怕如果有天老师不在身边了,离开我了,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个时候谁来找我啊……” 松阳觉得喉咙有点哽住了。他沉默了会儿,伸出小指勾住了银时的小指。 “在你能够独当面之前,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他轻声道,“我保证。” 银时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绯红的眸子安静地注视了他会儿,才抿着嘴缓缓地跟他拉了钩:“不守信的话吞针哦。” 看着银时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松阳隐忍地闭了闭眼睛。 ——对不起。 师生二人在庭院边的回廊里等待除夕钟声敲响。银时从墓地回来像是被削掉了层hp似的,萎靡不振地靠在松阳身边坐着吃红豆糕,不会儿脑袋就开始点点了。 “不行哦银时,定要坚持住啊。”松阳哭笑不得地托起他越来越低的卷毛脑袋,“听着钟声许愿的话,来年年都能平平安安哦。” “啊~饶了我吧许愿什么的!神明大人啊,让天上掉红豆团子吧!”银时瘫在松阳身上仰天大喊,“喂听到了吗你个秃顶神明大人!!我拍手你听到了吗!!” 银时边吵吵嚷嚷边“啪啪”拍手,最后跳到院子里开始跳大神。 “红豆红豆红豆饭~红豆红豆红豆团~红豆红豆红豆串~” “你在唱什么啊……” “矮杉矮杉去死吧~矮杉矮杉去死吧~” “适可而止哦喂。” “砰嚓~咚咚咔~噗叽噗叽噗叽~” 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语言了……松阳笑着看他耍宝,而且他耍到半又困了,“噗通”声倒地打盹。 “起来。要守岁啊。” “……呼噜……” 松阳没有办法,起身把趴在地上打盹的卷毛只抱起来放回走廊上。银时还很舒服似的吹了个鼻涕泡,把脑袋靠在松阳的腿上蹭了蹭。 松阳直安静地等到了第声钟声响起。他摇醒银时:“听,开始敲钟了哦。” 银时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望着夜空发了好会儿呆。 悠长的新年钟声穿过被大雪覆盖的大片田野,穿越了漫长的距离,飘过热闹的集市,回荡在落着雪的夜空中。松阳自己拍了两下手,默默在心里许过愿以后,看到银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在发呆。 “银时,像我这样拍两下手,然后在心里向神明说出你最想实现的愿望。” 银时死鱼眼状看了看他,“啪啪”拍了两下手,闭上眼睛开始像念经样喃喃自语。 直到钟声结束,银时的嘀嘀咕咕还在继续着。 “……呃,银时,愿望不要太长……” 十五 新年的时候松阳带着银时四处拜访,发现了件事:银时虽然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性格,却并不能很快地融入孩子们的群体中去。平时松阳也只见到银时跟桂和高杉他们玩,以为他们只是起住在私塾里所以熟识得比较快罢了,但却没注意到当桂和高杉不在的时候,银时通常只是个人呆在课室角落里打盹而已。 “为什么不跟他们玩呢?” “饶了我吧老师,银酱好歹也是心理成熟的少男了,看不上他们那些整天只想着吃啊玩啊捣乱啊的小屁孩,代沟太大了玩不来。” 吃啊玩啊捣乱啊……松阳有点怀疑地瞟了银时眼。 “干、干嘛!银酱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呢!银酱啊,虽然双腿之间的贝吉塔还没长成巴比伦塔,但是该成熟的地方点都不落后哟!脸上虽然还没长胡子,但是最近呢下面已经开始长银色的毛……”银时开始揪着他的和服下摆叨叨咕咕了。 “……”说来说去还是只有下面啊!这代表着银时上下发育不协调吗?不,能够这么淡定地吐槽的自己才是最奇怪的吧!松阳艰难地保持着微笑,心中有种自己可能要被崩坏了的危机感。 新年第二天的时候妹妹美代子跟玄念过来串门了,再加上有许本来就住在村子里的学生过来拜年,私塾里下子热闹了很。新年第五天的时候,高杉先回来了。 “老师!”高杉在离私塾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跑起来了,张小脸盛满了快乐的光芒,“我回来了!” 松阳微笑着迎接他,在他扑进怀里的时候柔声道:“长高了呢,晋助。” “可惜还是没有我高呢,晋助。”银时在边挖着鼻子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高杉碧绿的眸子猛地眯,迅速从松阳的怀里退出来,在身后的行李里拔出把竹刀就狠狠劈向银时。 “唉哟~”银时反应也很快,直接把直抱着的长刀拔出刀鞘,“咔嚓”声,撞上刀刃的竹刀应声而断。 “剑道课上决高下吧,银时。”高杉冷冷地丢了句,捡起断掉的竹刀走进了私塾。 “这家伙搞甚,那么认真。”银时狐疑地把刀插i回刀鞘,“话说老师,你好像还没开始教我用刀吧?” “银时,那是因为剑道课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银时挖鼻的动作停了秒,然后继续:“……真的么。” 松阳只是微微笑就转身进了私塾。银时这段日子天天跟他呆在起他可能还不怎么看得出银时的变化,但是高杉这段时间的变化可谓巨大,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开始有了大家少爷的风范,剑道上的进步也是日千里,估计回家也没有偷懒练习。松阳早就知道这个阶段的男孩子是变化最快的,毕竟是从孩童蜕变为少年的飞速发展阶段。因此他在打心底里为高杉感到喜悦的时候,也不忘敲打了银时的脑袋两下:“要抓紧啊,不然你很快就追不上私塾同学的进度了。” 银时懒洋洋地抱着刀在想什么,似乎没听进去。 高杉正在往私塾的教室走去,听到他这样说,兜了个圈又折回来,定在松阳面前躬了躬身道:“老师,我从家乡带了礼物过来,请笑纳。” 松阳看着他副小大人的样子有点想笑,清咳声止住了笑意,像往常样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嗯,带我去看看好吗?” “是。” 银时瞪大眼看着松阳跟高杉往私塾里走去,似乎想尾随过去但又不甘心,只能在后面拉长了声音喊:“晋助君~晋助君~有没有给你的同窗好友准备礼物啊晋助君~?” “对不起,只有老师的份。”高杉冷淡地回道。 “喂喂那么吝啬?给银酱看下是什么礼物嘛。” 高杉索性转过身,双手抱臂眯起眼冷笑:“两手空空的家伙,你真的好意思跟上来么。” “……”银时无法反驳,只好默默在原地炸毛。 高杉给松阳带来的是把做工精致的三味线。般乡下的三味线,琴杆只用比较普遍的花梨木制成,琴身则绷上人造的皮革,而拨琴的拨子是塑料制的。然而松阳把这把三味线拿在手中,就判断出琴身的木料是非常名贵的紫檀,而拨子则是象牙制的,拨动琴弦时发出的声音比平时用的三味线清脆明亮得。 “我很喜欢。”松阳有些爱不释手地又拨弄了两下,“但是晋助,这样的三味线是很名贵的吧。” “家父要我带来给老师的。”高杉抬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弹三味线,碧绿的眼瞳里像在飘摇着大片的光影和花丛。 既然是家长送的,松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小心地把三味线放回蛇皮口袋,拿进和室里去了。 “老师你不弹吗?”高杉在后面跟着他走来走去。 “等到赏樱的时候再弹。”松阳温和地回答道。 高杉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新年第七天的时候桂就回来了。桂也是路跑着过来的,身后跟着似乎是他老爸的男子,不断在后面喊“小太郎你就不回头看我眼!好薄情啊小太郎!”跟着儿子起跑过来。 “老师——”桂开心地扑进松阳怀里。 “好久不见了,桂先生。”松阳边接住扑过来的孩子边跟他身后的男人打招呼。 桂听到自己名字,猛地在他怀里抬头,被他爸爸按了下去。 “好久不见,松阳先生。”桂先生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头发还是那么长。” “……”般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句“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之类的吗?松阳噎了下,微笑有点僵硬地说道:“旅途劳顿,不如在私塾休息几日?” “不了,内人出去打猎了,在下赶着回家喂伊莎贝尔。”桂先生温和地笑道。 ……打猎是什么?伊莎贝尔是什么? “老爸再见!”桂爽快地朝他爸甩手,然后拽住松阳的和服:“老师,我在家里把《奥之细道》给看完了~!” 被儿子抛弃的男人步履沉重地回去了…… 松阳勾起嘴角,牵起桂走进私塾里去。桂回来时还是下午正上课的时候,群小包子们“哼哼哈哈”地在院子里挥洒汗水舞刀弄枪的,好不热闹。桂看到银时他们立刻甩掉包袱,在地上捡起把竹刀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冲了过去。 银时抱着刀死鱼眼地在桂前进的道路上,直等到桂冲到面前了才忽然偏脑袋:“打不着~” 桂个趔趄在他身边擦了过去。然后他愤恨地抹了把脸,转了个方向朝高杉冲去。 高杉正在跟另个孩子对练,余光瞟到他冲过来了,轻蔑地勾嘴角,脚下错就闪开了,还顺势在他背上劈了刀。 “……”桂默默地趴倒在地上。 “小太郎退步了呐。”松阳笑着走近他,低身抄起了被丢飞到边的竹刀,“过年的时候只顾着玩了吧?” 说着他用竹刀拦住高杉正在垂下的刀尖,扬声道:“大家,都过来下。” 高杉看到松阳对着他摆出了进攻姿势,刚刚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消失了,立刻握紧竹刀严阵以待。 “我重演次刚刚小太郎和晋助的打斗,大家认真看。”即便手里的竹刀刀尖已经指向面前的紫发孩子,松阳还是非常温和地微笑着,对大家解说着,“即使是像小太郎刚刚冲向晋助那样,注意步法的话,还是可以在对方不留神的情况下发动偷袭的。” 松阳演示了次攻击的步法,然后放轻力道向高杉劈了下去。高杉敏捷地闪开,稳住下盘以后挥刀扫向松阳的腰部。 “啧啧,矮杉就只能攻击老师的腰。”银时挤在人群中懒懒地评论道。 高杉狠狠瞪了他眼,就被松阳的刀背敲到了肩膀。 “对战中要专心。”松阳淡淡地笑道,“再来。” 高杉抿紧嘴唇,开始全神贯注地跟松阳对练起来。 “下劈的时候要狠,不能犹豫。同时注意给自己留后路。” “出刀快。不用担心会伤到我,尽你所能地攻击我就好。” “这次的闪避和还击非常好。来,再做次给大家看。” “把握时机,看准我的破绽。” “很好。进步很大。” 高杉皱着张小脸跟松阳对打了会儿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松阳故意露出的破绽都在他以前不怎么会注意到的地方,要迅速反应过来必须要把紧张度提升到最大,精神上的疲劳很快就会影响到身体。 “晋助休息会儿吧。银时过来。” 银时把抱着的刀放到树下,拿了把竹刀过来。 “老师,我来了哦。”银时认真起来,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戾气顿时从他身上显现出来。银时明显是练过真刀的,但是正规的练习似乎很少,他所有的刀法都是在对敌中自己琢磨出来的。 而接下来的对练也证实了松阳的猜测。跟高杉比起来,银时用刀的方式加熟练,劈砍的时候力道也加狠辣。但是他最大的不足就是不懂得给自己留退路,仿佛只要这刀砍中了敌人就定会倒地样,完全不考虑对方闪避以后的情况。而高杉则是每次移动都会考虑下步的类型,最大限度保全自己战斗力的打法。 银时攻击了几次都被松阳轻飘飘刀挑开或闪过了,他的脸上明显带上了点懊恼和烦躁的情绪,挥刀的时候加大开大合,体力很快就消耗尽了。松阳看着银时汗水淋淋还脸 分节阅读6 欲望文 分节阅读7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7 不甘心地想再冲上来,微微笑了笑,反手做出了把刀收回腰间的动作。 银时只是短暂地滞了下脚步,然后继续举刀冲上来。 “拔刀术。”松阳轻声道。 缓慢收握在掌心的竹刀有瞬间的静止,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被重新从腰边拔出,刀柄重重撞击在银时握着的刀柄上,尖锐的破空之声之后是竹刀被击飞的清脆声响。 银时脸呆掉了的表情空着手在他面前。 “这记差不是完整拔刀术的三分之。”松阳直身子,在围观众的鸦雀无声中安静地露出个微笑,“今年开始,我会教授大家居合道。” 桂仿佛完全没有被惊怔的气氛所影响样举手发言:“老师,我听说过。我邻居家的哥哥已经开始学习了。他说只有到了他那个年纪的孩子才能开始学。” 松阳摸摸还在呆愣中的银时脑袋,脸上第次带上了严肃的表情。 “大家,你们不可能永远都留在私塾里让老师保护你们,你们要学会自己在这个战乱的世界上生存。请各位用心跟我学习,将来当我不在大家身边的时候,遇到危险了你们也能够自己解决。” 孩子们开始都是脸茫然,但是渐渐的,他们的眼神开始漂移不定,惧怕,怀疑,对未来的迷惘,的是种如梦初醒般的震惊。 松阳按着竖在地上的竹刀,重新露出微笑。 “所以,大家起加油吧。” 十六 过完新年,春天也快要到了。私塾开始重新上课,同时剑道课也从周两次增加到两天次。与此同时,各地不断传来战败的消息,天人在逐渐向内地侵入。 有的时候松阳带着学生们在街道上逛街,也会看到街道上开始出现些奇形怪状的天人。到了三月份,他给私塾中十二三岁的孩子们佩了刀。 “银时,你想要把新刀还是继续用我的刀?”在给银时佩刀的时候,松阳温和地问他。 “唔……用新刀也不错,但是你不能收回你送我的这把。”银时抱着刀警惕道。 其他孩子也许是在家里接触过真刀,但是都没有怎么用过,拿到属于自己的刀以后天天都乐滋滋地比划来比划去,私塾里到处都是被刀破坏的痕迹。 三月底,私塾附近的樱花终于开了。 松阳设了赏樱宴,让私塾里的孩子们自己从家里带上小吃和果汁,在私塾外片开得最繁盛的花树中赏樱。在和孩子们把被炉抬过去的时候,他看到银时直望着盛开的樱花怔怔地发呆。 “很美吧。”他笑着说。 银时反常态地没有傲娇,只是安静地点点头。 高杉坐在最大的那棵花树下抱着三味线等着他。等到被炉放下以后,他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把三味线递上,低声说:“老师,赏樱的时候就弹奏三味线,你说过的。” 松阳微笑着接过来,在高杉身边盘腿坐下,微微低着头用拨子试音。 于是所有跑来跑去的孩子都围拢过来,围着他坐成圈静静地等着。 “弹什么好呢。”试完音以后,他偏头询问面前的圈孩子。 “时之旅人!” “樱花樱花!” “风!弹风吧!” 时间,孩子们吵吵嚷嚷起来。 “赏樱的话,果然是弹樱花会比较应景。但是我只有把三味线,那首曲子如果配上尺八或者管萧会好听。” 高杉默默从衣服里掏出了把尺八。 “……晋助,你是早就打算让我弹这曲了吗。” “不,我是希望老师每首都弹次。”已经称得上是少年的高杉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望向他。 “弹吧弹吧!全都弹次吧哈哈哈!”桂踩在个可怜孩子的肩上,在人群里冒出半个身体大声起哄。 高杉身为大家少爷,管萧乐器之类自然都是精通的。他的尺八吹得悠长绵连,只是高低转音之间还不太熟练。松阳弹奏着三味线圆滑地掩盖了这些部分,有的时候高杉口气跟不上,他也能撩拨出几组小调调整节奏。于是曲终了,周围赏樱的村人都围过来了,在孩子们的后面微笑着鼓掌。 “安可~!!”银时踩在桂的肩上拢着嘴巴喊。 松阳安抚地摸摸身边正在把气喘匀的高杉的背,笑道:“为什么我有种在街头卖艺的感觉呢?” 紫发的少年眉眼弯弯地笑了,看来是真的很开心。 后来松阳又弹了几支曲子,有的时候是学生们在旁边伴奏,有的时候是跟着村里的乐师合奏,的时候是他自己安静地独奏着。孩子们在乐声中吃甜点喝果汁酒,在花树下跑来跑去地玩游戏。但是他身边围着听的孩子里总有桂、高杉、银时三个人,有的时候他们会兴致勃勃地抓来把三味线跟他起合奏,有时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弹奏。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花林上,热度蒸腾出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每个人身边。松阳边合着眸子弹拨着三味线边在心里安静地希冀着,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刻能够直持续下去,直直地持续下去。 “让我休息会儿吧,手都快麻了。”到弹到不知第十几曲时,他终于放下了拨子,有点无奈地对他们笑道。 “老师喝酒!”桂立刻很乖地给他递上了果汁酒。 银时和高杉两人同时抽了他的后脑勺,于是他手里端着的酒就泼出去了。 “想死吗,居然叫老师喝酒?” “假发~我是不介意老师又喝醉的啦,但是如果老师喝醉的话你自己抬他回去!” “不是假发是桂。” “小孩子都能喝的果汁酒,就算我酒量小应该也是可以喝的吧?”松阳加无奈了,自己重新斟了杯喝下去,“而且我酒量还没小到那个地步呢。没事的。” 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村人看到他在自斟自饮,提着酒壶就过来了:“松阳先生~来杯如何?真是好曲子啊。” 松阳手按住就要炸毛的银时和高杉,温和地接过对方手里的酒杯:“我只能喝点哦。” “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让您喝醉的。” ……头、头晕了…… 松阳扶着树干都不起来,模模糊糊的视野中只能看到面前三只的鄙视眼神。 “我明明只喝了两杯……”他试图辩解。 “老师你是笨蛋么。你是每个人都陪他喝了两杯你自己不记得么。”银时面无表情地说。 “那么,怎么办?”高杉则是完全无视了他的辩解,“是现在找人背老师回去,还是继续赏樱直到老师清醒点为止?” “找人来背的话……找谁好呢?”桂四处张望了会儿,伸手指了指躲在棵树后往这边偷看的个大叔,“就叫那个直在看着老师的叔叔好了。” “绝对不行!!”银时和高杉异口同声,同时把桂抽翻在地。 “为什么啊?”桂灰头土脸地爬起来。 “总之,是男人就不行。”高杉烦躁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而且我们必须要直跟在老师身边。” “男人不行的话,难道要叫女人来背?”银时也烦躁地刨乱了自己的卷毛,“叫两个女人扶着老师回去……”回头看见几个经过的年轻女孩,个个都是眼泛绿光地望着松阳,“啊~不行不行,女人也不行。” “那……不如叫人妖?”桂脸【我知道了】的表情握拳砸掌。 “在哪里找人妖?而且人妖才危险吧?集结了男人的兽性跟女人的花痴什么的……”银时边嘀嘀咕咕边挠着头在原地转圈,“饶了我吧~为什么老师要喝醉啊?麻烦死了,去死吧那些灌酒的人,啊啊啊啊麻烦死了~” 松阳觉得有点困了,于是靠着树干开始打盹。 “……喂喂喂喂给我适可而止点啊老师!!我在这里操心操得卷毛都掉光了你还给我打盹?!起来啊岂可修!!” “算了,只能等赏樱宴结束了以后再看看吧。”高杉像是无可奈何了样叹了口气坐下来,抱着双臂淡淡说:“总之,我们守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们去玩吧……”松阳抬手摸了摸桂的脑袋,“谢谢你,晋助,但是我还没醉到那种地步……” “老师,不是晋助是桂。” “……这里就是老师你最没资格这样说啊!!” 十七 赏樱宴开到傍晚的时候,很村人都开始带着孩子回家去吃晚饭了。私塾的孩子们本来想过来跟松阳道别,但是看见松阳靠着树干睡得正香,还是静静地跟着家长离开了。三只直坐在松阳身边打uno牌,偶尔抬眼看下松阳醒了没有。 春天的风轻柔地拂过树梢。樱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洒了他们头脸。银时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樱花瓣,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松阳眼,说:“老师身上也落了花瓣诶。帮他拍下吧。” “唔,说的也是。”桂起身用手里的uno牌往松阳身上拍去。 “……等等等等,”银时费了点力气才拽住桂的马尾,“你想干嘛?你就不能正常点地拍么!你不是我们之中最人i妻的那个么!” “银时,你那么想拍为什么不自己去拍?”高杉不耐烦地起身走到松阳身边,伸手似乎想把沾在他头发上的片花瓣拿掉,但是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下还是收了回来,“你、你看,这里沾上花瓣了,过来拿掉吧。” “矮杉你脸红个屁啊!”银时拽着桂的马尾对他吼,“干嘛指使别人啊!自己去拿掉啊!” “呼……呼呼……”桂边自己配声效边把纸牌当做扇子对着松阳扇风。 “假发你住手!你把花瓣扇得到处都是了啊!”高杉炸毛了,“银时不是你说的老师身上落了花瓣的吗!你自己过来拍!” “嘁,矮杉你是中二的少女么。”银时不屑地走过来把落在松阳肩上的花瓣拍掉,看到有片花瓣被桂扇到了松阳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拿掉了:“……” “……你够了,你脸红个屁啊!”高杉脚把他踹倒,“很恶心啊混蛋。” “不,这个嘛,这是因为呢,”银时在地上翻身坐起来,挠着卷毛死鱼眼样解释道:“走近老师看的时候,总感觉老师的脸有点像女人,皮肤有点光滑过头了什么的……” “闭嘴!!”高杉火大地抡起自己的三味线砸向他,“不准说老师像女人!!” 周围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松阳皱皱眉慢慢醒了过来。他第眼看到的是对着他扇风的桂,于是无奈道:“小太郎……现在不是夏天,你这样扇我会觉得有点冷……” “啊,老师你醒了。”桂欢快地丢掉了手里的纸牌跑到松阳身边,“我们回去吃晚饭吧。” 松阳摸摸桂的发顶,转过眸子,看到银时和高杉正热闹地打成团。 “……”松阳叹了口气,揉着有点疼的额角说:“回去了哟。” 两人的动作瞬间停住了,然后分别跳开整理自己的衣服。 松阳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摇摇晃晃的。他不禁扶着脑袋回想自己到底喝了几杯酒。 “这样不行啊……”他自言自语道,“得找时间好好练酒量才行……” “……老师,你只要不喝酒就行了。”高杉冷着张小脸跟上来,“至于练酒量,想都别想。” “想方设法。”桂说。 “法力无边。”银时接上。 “边、边、边、边……”桂结结巴巴地说着,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推了高杉把,“轮到你了。” “……老子没有在弄成语接龙啊你们这些混蛋!” “边尘不惊。”松阳淡淡地笑着接上。 高杉无奈地望了他眼,脸破罐子破摔地嘀咕:“惊弓之鸟。” “鸟不生蛋。”银时说。 “蛋、蛋……”桂边说边咬牙切齿地踹了银时脚,“蛋中有我。” “蛋中有我是什么东西?!”银时咆哮,“你就不能接蛋疼菊紧吗?!” 高杉:“……适可而止啊!!!” 吃过晚饭以后,松阳坐在庭院边的回廊上吹晚风,缓解下酒醒后的头痛。高杉抱着把三味线走出来,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晋助想给我弹曲吗?” 高杉边调弦边点头。 三味线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银时和桂也被吸引过来了,挤在松阳身边听。 高杉弹的曲子松阳并未听过,可能是他自己谱的曲。于是他饶有兴趣地听高杉边弹边唱。 “あなたが生まれたときはまだ私生まれていなかった。” “私が生まれたときはもうあなた白髪のお爷さん”。 “遅れて生まれて恨まれて早い生まれを恨みます。” “あなたが生まれたときはまだ私生まれていなかった。” “私が生まれたときはもうあなた白髪のお爷さん。” “时を同じく生まれたら日々仲睦まじく暮らせたに。” 少年的嗓音清越干净,配着三味线的铮铮声响别有番味道。松阳静静地听了半晌,觉得歌词似乎有些不太押韵,感觉像是从别的语言翻译过来再重新填词的样。 高杉似乎侧眸看了他眼,然后继续旁若无人地弹唱着。而松阳撑着下巴听了会儿,听到他唱到第二遍“私が生まれたときはもうあなた白髪のお爷さん(当我出生的时候你已白发苍苍)”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桌上的《全唐书补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天朝文字他看就能懂。但是他没想到高杉能够自学到这个地步,不但准确地翻成日文,还能根据这首词的意思做出旋律凄婉的曲子。想到这里,松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然而高杉的曲调戛然而止。紫发的少年抬眼看着他笑,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紧张:“老师,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晋助很聪明罢了,那么快就学会了首词。”松阳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 被夸奖的高杉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只是低声说:“只是这样?” “嗯?”松阳疑惑地歪过头看他。 “不,没什么。”高杉重新抱起三味线,继续弹唱起来。他学会的词不,只通了这几句而已,所以他也只是遍遍地弹唱这几句。少年望着夜空轻声弹唱着,眼神淡淡。 趴在松阳身边吃丸子的银时听了两三遍以后突然皱眉:“老师,这歌词是不是情诗啊?” 桂:“噢噢噢噢?” 高杉没有理会他继续弹唱着,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松阳笑着回答道,“是首很凄美的情诗改编过来的。晋助唱的只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则是对方的回应了。” 高杉碧绿色的眸子闪烁了下,将手中的三味线递给他:“老师,学生也看过这首诗的下半段,但是时间不足,不能完全翻成歌词。不如老师继续唱完它?” 松阳正要接过,银时却已经劈手夺走了三味线:“是是~晋助君已经唱了曲了,接下来请大家欣赏银酱的表演~” 松阳无奈地按住了另边似乎马上就要扑过去把银时揍顿的高杉,安慰道:“没事,下次还有机会。如果你真的那么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这首词翻给你看。” 向听话的学生反常态地强硬:“我不要看你翻这首词,我要听你唱!” “老师今天已经弹了很久,再弹的话明天他肯定拿不了书了。”银时抱着三味线在另侧,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杉,“所以你就死心吧,晋助君~” 高杉眯起眸子,言不发地盯了他会儿,突然勾唇露出了个冰冷的笑容。 银时回以猥琐的鬼脸个,抱着三味线来到庭院中央,把三味线像电吉他样抱着,甩卷毛,粗着嗓子对天吼了句:“yooooooooooo——;a fu口ck!!!” 松阳嘴角抽。 桂听他唱摇滚顿时来劲了,不知道从哪里掏了顶鸭舌帽出来往脑袋上反着扣,边扭动着边就跳出去了。 松阳看着两人边跳边唱他完全听不懂的内容(“那是rap哦老师!”“你们以为我没听过吗?不,那绝对不是rap。”),其中银时还不断以有节奏地往桂的脑袋上敲三味线,制造出4/4的节奏感。 但是看着两个小包子——不,已经可以说是两个小少年了,在院子里各种欢乐地扭腰摆臀摇摇摆摆,还是很喜感的。松阳刚刚开始忍俊不禁的时候,就听到“噗通”声,银时掉进庭院的池塘里去了。 “……银、银时!”松阳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着急还是喷笑,表情微微扭曲地跑到池塘边,刚好抓住了银时伸出湖面的手,“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被从湖水里捞上来的银时身狼狈,还满不在乎地往湖里吐了口水:“吃了点奇怪的水产品……” 松阳看着高杉面无表情地从他衣领里抓出条鱼丢回湖里,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你们两个真是的……”松阳边笑边拧干银时湿淋淋的衣袖,“你们是来耍宝的吗?” “嘁,都怪假发那个家伙,”银时挠着湿漉漉的头发不屑道,“如果没有他的和音银酱的摇滚还不至于这么烂……” “和音?摇滚?你们纯粹是在扭秧歌吧。”高杉在边嗤之以鼻。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你除了往我头上敲三味线以外你还做什么了?直都是我在跳舞和念rap啊!”桂出离愤怒地吼道,“话说没有你的‘鼓点’我的节奏感好点吧?而且现在我的头也不会那么痛啊!” 说着他就挨到了松阳身边哭丧着脸说:“老师给我揉揉……” 松阳扶着桂的肩膀轻轻地给他揉脑袋,望着面前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瞬间黑了脸的家伙微笑道:“银时去洗澡换衣服,晋助去检查下门窗,今晚早点睡吧。” “是……”银时无所谓地抱着脑袋往澡房走,路过桂的时候轻飘飘丢下句:“如果银酱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你在老师身边的话,就把你丢进池塘抓鱼吃哟~” 高杉默默点头对松阳应了声“是”,然后经过桂身边的时候轻飘飘丢下句:“居然敢麻烦老师,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等着瞧。” 被松阳揉着脑袋的桂:“……啊咧。” 十八 日子天天地过去,私塾课室里的日历页页地被掀掉,生活像私塾外安静流淌的溪水样闲适自然。到了夏天,私塾里最小的孩子明又要换牙了。 “他老是哭也不是办法,想想怎么样下子把他的牙拔掉吧。” 群少年围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成圈,脸的严肃。 “假发,要不然这样,”银时摸着下巴,“你拔根头发下来,绑住他的牙齿猛地拉……” “不是假发,是桂。”桂面无表情,“而且我的头发虽然很长,还没坚韧到那种地步。” “麻烦死了,”高杉脸不耐烦,“找块砖头砸下来算了。” 明:“……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闭嘴!不准吵到老师看书!”高杉喝道。 明:“……呜……qaq” “换牙的时候就是这么痛苦的了,”另个少年说,“哎,想当年我换牙的时候,喝了个星期的米粥……” 明晃着脑袋左看右看,发现松阳正微笑着向这边走过来,于是哒哒哒跑过去个飞扑:“老师呜呜呜……” “乖,别哭。”松阳温柔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要换牙了吗?” “牙很痛……”明捂着脸泪目道,“而且高杉前辈凶我……” 高杉爆青筋:“……不、不准乱说,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了……” 于是群少年就在松阳身边围观明张大的嘴巴。松阳用干净的手帕裹着手,轻轻用力就把松松的牙给拔下来了。 “疼吗?不要用舌头去舔。”松阳把手帕卷起来交给他,“洗干净以后放进罐子里存着。” 明眉开眼笑地攥着手帕跑掉了。 “各位,午休时间已经到了。”松阳直起身对面前的众少年说,“下午的剑道课任务又要加重,请大家注意休息。” 午休的时候,松阳沿着田埂向集市走去,打算买些毛笔和纸。中午的阳光炙热而猛烈,没走久他就开始出汗了。 “好久不见,松阳。” 松阳闻声回头,看到个银色头发、皮肤很黑的武士抱着手臂倚在树边。 “……次郎长,”他从记忆里得知,曾经的攘夷战争中,他跟这个人有过面之缘,“确实好久不见。” 脸上带着十字疤的男人微微勾唇,从树干上提起身子向他走来:“先说句,对不起了。” 松阳疑惑地歪头。 仿佛只是眨眼,这片僻静的林子里就“呼啦”声出现了群黑衣忍者的身影。 “将军门下的忍者。”次郎长面带轻蔑地扫了扫蓄势待发的忍者,“自从幕府跟天人妥协后就直在剿杀爱国志士。” “诶,我还以为是御庭番的呢。”松阳笑道。 “御庭番那种 分节阅读7 欲望文 分节阅读8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8 技术集团,当然是主战派的,怎么可能听从那帮窝囊废呢。” “那么,为什么呢?”松阳侧头看向次郎长,“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嘛,刚好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被这些人缠上了。天气太热了,懒得自己动手打,就带到你这里来了。”次郎长边说边露出笑容,“你不会以为我背叛你了吧?” 忍者们看着两人你句我句地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领头的忍不住声怒吼:“你们两个闭嘴!吉田松阳,泥水次郎长,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像影子样消失在树林里、出现在松阳身前的两个忍者被次郎长刀就砍倒了。他边甩着刀上的血水边皱眉看向松阳:“喂,你的刀呢?” “送人了呢。”松阳脸笑容。 “你把灵魂送人了?!算了……本来以为可以让你解决他们的,看来又要我动手了。” “呵呵,辛苦你了。” “……你这个家伙说话很欠揍啊。” 次郎长的刀法迅捷而且凶猛,把武士刀被他舞得像长枪样虎虎生风,很时候只能看到道银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大量喷溅出来的血花。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忍者的头目高声命令道,“分头行动!二队去松下私塾!” 松阳平和的眸子里厉光闪。 领命的忍者正要起步,只看到眼前道白光晃过,接着喉咙痛,然后就是充满了整个视野的鲜血喷出。 “我的刀!”被夺了刀的次郎长大吼。 “对不起,侠客次郎长就算只是肉搏也可以吧?”松阳边追着忍者们向前跑边回头送了他个温柔的笑容,“加油啊。” “……加油你个头啊!!!” 忍者们的脚程比他快得,然而他边抄小路追赶边不断砍倒跑得最快的忍者,最后竟然在忍者之前到达了私塾。 松阳在离大门十几米远的地方刹住了脚步,把淌着温热鲜血的刀尖指向地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正在飞跃而来的忍者。 身着黑衣的忍者们如同烟雾样降落在他周围,形成了个包围圈。个看上去像是临时头目的人走出人群,厉声道:“恶徒吉田松阳,你违抗上天意愿独断专行,今日我们便来取下你项上人头!我们名为……” “嘘。” 被打断了的头目愣了下。 面前面容温润的男人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缓慢地抬起手中鲜血淋漓的刀指向他。 “请尽可能地放轻声音。”他轻声笑道,浅绿的眸子冷冽如寒冬湖水,“现在是午休时间。” 把尸体都搬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以后,松阳脱掉身上溅满鲜血的外衣,回头看到次郎长也扛着尸体过来了。 “吉田松阳……”脸上满是十字路口的次郎长抽着嘴角冷笑道,“你他妈的赶快把刀还给我……” “抱歉。”松阳把刀丢给他,微笑道,“我正准备把刀起埋掉呢。” “……混蛋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两人合作把尸体掩藏好以后,坐在地上暂作歇息。次郎长沉默了半晌以后开口道:“那么,下步怎么打算?” “回私塾上课。” “……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次郎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幕府现在连剿杀志士的忍者都派出来了,你就点都不愤怒吗?都不想重新回到战场上去吗?” 松阳撑着下巴想了会儿,问道:“如果现在我上了战场,那些孩子会怎么样?” “你就算问我会怎么样也……”次郎长想了想,“回家咯,或者跟着你起上战场?” “我教出来的学生,没有个人是胆小逃避之徒。”他说,“他们是不会甘愿躲得远远的看着我战斗的。他们定会横刀在我的身边。” “那又怎……” “不可以。”松阳敛了笑意,淡淡地看向坐在身边的次郎长,“我不允许。” “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他们太小了?我记得我们当初上战场的时候也没满十五岁吧?” “所以才知道不可以。我们这代的童年已经被战争毁掉了……就是因为知道那种滋味,所以才不想让他们重复我们的道路。”松阳仰头看向碧如洗的天空,轻声说着,“哪怕是天,分,秒都好,也想要看着他们无忧无虑地、像个真正的孩子样玩乐欢笑。” 次郎长安静地注视了他会儿,才别开头说:“他们必须要经过磨练才能成长。” “是的。所以这是我自己有点不成熟的想法。”松阳露出温和的微笑,“我想让他们知道,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到底有么幸福。今后当他们走上自己的道路,无论遇到少艰难挫折,都可以凭着心底里这份美好的回忆坚持下去。让他们知道,只要继续前进,总有天能够找回这种幸福。” “……”次郎长抬头看着天空,“嘛,随便你吧。但是你不可能直让他们依靠下去吧?” “不会的。” 他听到松阳轻轻的声音,柔和得像要融化在午后的阳光里。 “因为时间不了。” 十九 秋天的时候,松阳给私塾里的学生们都量了次身高。 “昂哈哈哈哈,矮杉你要喝牛奶啊~”银时得意洋洋地指着树干上的划痕稀落高杉,“啊哩,拔刀作甚,不满的话就在身高上反驳我啊混蛋!” “混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量身高的时候踮脚了!” “银酱才没有呢!”银时说着跑到松阳身边,用手比划了下,“我现在已经到老师的肩膀了,矮杉你才刚到胸吧?” “啊,顺带提,我也到了老师的肩膀了。”旁边的桂举手发言。 “没有人在问你!”受到双重刺激的高杉咆哮道。 松阳有些无奈地拉开眼前两只准备动手的少年,低声道:“你们能不能正常地去树干那里量身高……不要拿我来做比对可以么。” 这个时候私塾门口来了个客人,松阳松开他们过去看,是百合子的丈夫。 “好久不见,池泽先生。” “松阳先生,我是来给您发请柬哒~”面前快要成为个父亲的男人满脸喜气,“再有个月百合子就临产啦~哈哈哈哈哈,定要来噢!” 还有个月就来发请柬了,真够猴急的啊。松阳很理解地接过请柬,温声应道:“我定会去的。请放心。” “哈哈哈哈绝对要来哦!那么我先走了,还有二十家没发呢~!” “请慢走。” 松阳拿着请柬回身关门,三只就蹭到他身边把请柬给抢了。 “我看看我看看~诶?三日宴?只听说过满月宴和百日宴啊,三日宴是个肾球?”银时脸疑惑地研究那张请柬。 “做父亲的巴不得早点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幸福啊。”松阳笑着揉乱了银时的卷毛,“银时还小,还不懂吧。” 银时把手里的请柬传给高杉看,边挖鼻边狐疑地抬眼看松阳:“老师……你也很想做父亲么?” “诶?” “我说,你想有小孩么?” 高杉闻言也抬起头看他,于是手里的请柬被桂拽走了。 松阳支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会儿,悠悠地说:“以前没有想过……不过有小孩似乎不是坏事?如果能够养育成个成功的大人的话会很有成就感吧……” “老师你要想好哦!要生小孩的话是要跟女人生的哦!是跟那些成天满身恶心的香水味、见到老师你就眼冒绿光、虽然在外面副光鲜的样子但其实房间里是团乱糟糟的、看上去似乎很会持家但是嫁过来就只会使唤丈夫的女人生哦!”银时似乎有点紧张,抓着他的衣襟摇晃着强调道。 “……为什么那么贬义的形容词啊……”松阳无奈地按住银时的脑袋把他推开,“你是直在私塾里没有出去过,有很好女孩你都没有见过啊。等你长大了,也许你也会有想要娶的女孩吧。” “老师……有想娶的女人么?”沉默了会儿的高杉开口问道。 “嗯?”松阳觉得他们此时的聊天内容越来越靠近三姑六婆的八卦了,但是转念想,这些孩子也算是长大了吧,聊聊应该没有关系……于是接着说:“虽然没有考虑过,但是如果能够成家的话……似乎也能安定下来吧。” “你现在不安定咩?有我们在你不是很安定咩?!”银时拽着松阳的衣襟猛摇。 “你干什么?不准对老师无礼啊混蛋!”高杉皱着眉把银时推开,清清嗓子低声说:“那么,我们该称呼她什么呢?师母?” “放屁!这是什么称呼?银酱我死都不会喊的!”银时的愤怒程度在松阳意料之外,他挣脱了高杉以后又扑回松阳身上,“你记住了哦老师!如果银酱有师母的话就天天都s她!s到她生不出孩子为止!” 松阳完全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边被银时拽着边试图解释:“我只是假设……为什么好像我明天就要娶了似的……” “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呢?”桂歪着头拽他衣袖。 “不,我不是说了……” “老师你应该知道银酱我是抖s吧?!如果不想那个女人变成抖m的话就不要娶她过门嗷!!!” “……”松阳望着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银时像只炸毛的猫样抓着自己的衣服咋咋乎乎,只好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毛,“老师没有要娶过门的女人啊……我只是说说罢了。” “……真的咩。” “嗯。” 于是银时松手了,若无其事地走到边去挖鼻:“啊啊~三日宴啊,到时候老师又要喝酒了吧?我们要不要跟着去呢?” “应该没关系的,我不会喝那么的。” “……”高杉死鱼眼地看了他会儿,回头对银时和桂说:“果然还是跟去吧……” “诶诶~又不相信我了……”松阳无奈地笑着拍着手里的扇子。 “老师,等你哪次喝完酒以后是清醒地回来时,我们就相信你。” 三日宴开得很大,连些外乡的人都前来祝贺。于是开完了以后,美代子和玄念无奈地把松阳扶起来往私塾走。 “亏你们直守在哥哥身边啊,”美代子笑着对三只说,“哥哥直就是这样,喝醉了以后智商骤降什么的……诶,我记得以前还被变态大叔拐过,是什么时候来着……” 银时和高杉的脸黑了。 “我们刚刚成亲那年吧?”玄念从妻子手中接过松阳,背在背上继续往私塾走,“在喜宴上的时候,我们才敬了三杯酒老师就醉了……给各位宾客都祝完酒以后,转身就不见了。” “然后呢。”高杉冷着脸说。 “然后?因为美代子了解老师的个性,就发动了所有的宾客去找啊……最后还是在路上找到了,呆呆地被大叔拉着走的老师……” 银时隐忍地吸了口冷气,用力挠着头卷毛以发泄自己的愤怒。 “哎,没办法啦,老师跟美代子本来就长得……我记得美代子说过,般都是老师保护她,但是当他喝醉了以后就换成她来保护对方啦~”玄念说着爽朗地大笑起来,“不过呢,现在美代子归我了,老师就不用费心啦哈哈……” “讨厌。”美代子撅嘴踹他。 高杉和银时没有管前面打情骂俏的两人,跟在后面抽着嘴角嘀咕道:“就是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前还发生过咯?而且还不止次咯?!” “恐怕是的……”银时的头卷毛都快被他拔掉了,“可恶——如果被我找到那个变态大叔定要把他的手剁下来啊混蛋!!!” “诶?啥?啥?”桂把路边的只松鼠送回洞里去以后跑过来听他们讲话。 银时把插i进他们中间的桂的大脑袋推开,皱着眉严肃道:“喂高杉,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找时间让他练酒量吧?” 高杉冷冷地瞥了他眼:“猛灌酒是会伤身体的,没人告诉过你吗?还是你那团卷毛下面其实是空心的?” “……信不信银酱我把你的身高再缩减三分之?” 趴在玄念背上的松阳眨眨眼,清醒过来了,小声喊道:“美代子……?” “哥哥,你还好吗。”美代子微笑着拨了拨松阳额前被吹乱的刘海,“我们就快到了哦。” 松阳有点难受地皱着眉闭上眼:“头有点痛……” “马上就到私塾了。坚持住不要对妹妹撒娇啊,哥哥~” 三只跑过来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些“老师你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老师我刚刚看到只松鼠啊噗好痛!”,松阳仔细地看了他们会儿,轻轻开口道:“我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们……” “……没救了。”银时木着脸下结论,“老师真的没救了。” “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是小太郎了。”松阳试图从玄念背上下来,“我还没有醉得那么……” “……我不是假发,老师。前辈你还是好好背着他吧。”银时依旧木着脸。 “唉唉,我们这辈学生都知道老师这个弱点啦~”玄念笑着把松阳往背上提了提,“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背负起老师呐~” 刚刚被揍了脑袋的桂给了银时拳:“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晃了晃,倒地了。 高杉踩着银时的尸体走过去,跟在玄念身边抬头问:“老师有喜欢的女人吗?” “诶?”玄念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天想了想,“这个嘛,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不过,我也很好奇啊,不知道未来的师母会是什么样子的咧。” “……木桶。”趴在玄念背上的松阳喃喃道。 “诶?木桶?老师喜欢木桶么?诶?木桶是个人么?” “别理他,肯定是在说梦话了。”美代子笑着过来顺了顺松阳背后的长发,“有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喃喃着说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出来。” 高杉低头思索了会儿,再次抬头问:“那么……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呢?” “诶——可能是温柔型的吧?温柔又有点傲娇?像美代子这样的……”玄念望天道,“般不是都这样说嘛,哥哥都是妹控什么的。” “……暖炉。”松阳喃喃道。 “诶?暖炉?什么意思?是出门没关暖炉的意思吗?诶?老师你出门没关暖炉么?” 银时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跟在玄念身后不说话。 “呵呵。”美代子勾起嘴角,“我知道哦。虽然哥哥不说,但是年的相处,我很了解他喜欢什么人哦。” 三只同时抬起头。 “猜猜看。” “那么,果然是有人选了吗?”银时头翘翘的卷毛都软趴趴下来,“果然已经在准备结婚了吗?” “呃?结婚?”美代子都怔了下,反应过来以后大笑起来:“银时你的脑补能力不错啊~完全不逊于小太郎呢呵呵呵呵~” 桂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看了她眼。 “你们知道你们老师喜欢谁吗?” “我不想知道。”高杉冷冷地回答道。 “啊~不要说不要说!”银时捂着耳朵烦躁地喊。 桂:“诶……说来听听看啊别打我好痛……” 美代子看着三只的各种反应,抄着手微笑道:“他喜欢的是你们哦。” “……诶。” “虽然哥哥并没有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温和地笑着,“陪着他度过了悲伤、寂寞和需要依靠的时刻的你们,在他喝醉的时候直守在他身边的你们……他有喜欢你们,你们是不知道的吧。” 三个少年都安静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谢谢。”她轻声说,“这是作为个妹妹对你们的道谢……真的,谢谢你们。” “喂喂美代子,突然那么文艺作甚,我起鸡皮疙瘩了啊。”玄念耸肩道,“而且不要说得好像生离死别样……反正老师直都会在我们身边的啦。” “……说的也是。”美代子眉眼弯弯地笑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在玄念背上打盹的松阳做了个梦。 漫长的,漫长的花季,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着,像是绵绵的秋雨样。耳边有笑声,三味线的乐声,还有人的说话声。 “像烟花绽放样, ‘啪——’地下全部打开,整棵树会变得熙熙攘攘的全都是浅粉色的花朵。上课的时候,还会有很花瓣飘进屋里来……” “我喜欢老师,希望老师能够直在、在我们身边……” “老师在这里,没事的。” “我会长大的。长大到不再需要依赖老师、可以保护老师的存在……” “如果有天老师不在身边了,离开我了,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个时候谁来找我啊……” “直都会在起吧……” “直都……” 二十 我叫福川幸之助,是今年刚刚进入野目监狱的狱吏。因为是新人,经常被些年长辈的狱吏欺负。 “真是受不了,”换班的时候,再次累的半死的我像只狗样跟同样是新人的同伴抱怨,“他们居然要我去查后面那四排牢房,般来说不都是人负责条走廊的吗?该死的,总有天我要杀掉他们!” “算了吧福川,”同伴半同情半嘲笑地说,“你想自己蹲进号子里吗?” 监狱的看守虽然很严苛,但意外的不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相反,这里的信息比些妓i院、酒馆什么的流通得还要快。上头给我们下达的命令,那些常年蹲号子的老油条只要听我们闲聊几句就能推算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十有八i九是正确的。就像这次样,野目监狱突然开始大量释放犯盗窃、偷i窥等轻罪的犯人,排排的牢房被空置出来,而且相应的监狱招了的新狱吏。资历最久的老犯人边听我们说边摇头叹气:“完了完了,这次可能要死很人啊,真是造孽。为什么那些大官什么的杀人不用蹲号子呢,混账东西。” 之后,那些牢房陆陆续续地被填满。这些人有些是武士,有些是商人,有些是游女,也有奴隶。我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相似之处会被用同样的罪名关进来,以我的级别当然也不能去打听,但是这些被抓进来的人里,有个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记得他是在个下着雪的夜晚被关进来的。他是个有着浅色长发、漂亮五官和温和笑容的男人,被狱吏们押着走进监狱大门的时候,他说的第句话是微笑着说的。 “真是得救了,”他对身边那个平日里对犯人最凶残的年长狱吏说,“这里比外面暖和了。” 我静静地等待着那个狱吏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打向他。 “哎,别说了。”那个狱吏挠头笑道,“如果不是天道众那些家伙看着,我们押你过来的路上就该给你件大衣的。” 然后他转向我,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里的狰狞表情:“看屁啊!带吉田先生去他的房间!给老子有礼貌点,这位可是熟人。” 我被吓得声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走在那个男人前面给他引路。我们默默地穿过鬼哭狼嚎的牢房走廊,转过拐角的时候,我身后那个男人再度开口了:“不用紧张,我不是你们前辈的什么熟人,只是野目监狱的常客罢了。” “不……”我下意识想否认,但是想我个狱吏还怕他个犯人就太可笑了,于是绷起了脸:“胡说什么!就算你是熟人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蹲号子!不听话的话小心老子抽你!” 男人走快几步跟我并排,微笑着听我说。 “所以你……你……”我发现我居然没词了。主要是他本身给人的感觉太过闲适,在监狱里行走像在逛公园样,让人没有办法把他当做犯人看待。 “你是看守我的狱吏吗?”他依旧温和地笑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那瞬间的尴尬,“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福川幸之助,要好好给我喊福川大人啊!” “……野原新之助?” “混蛋你怎么听的啊!幸之助啊可恶!而且还轻描淡写地把别人的名字都改成了个粗眉毛无节操的大头男孩啊!” 男人在监狱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愉悦地勾起嘴角。我第次离他这么近地观察他,发现他的肤色非常白皙,被浅色的头发衬加显得白得几近透明。眼瞳是浅绿色的,注视他的眼睛的时候,无端就会想到开满平原的青草或者刚刚冒芽的花枝之类美好而且让人心生温暖的东西。 “我是吉田松阳。请指教。” 由于监狱新招了很狱吏,我的工作下子就清闲了,只要每天溜半条走廊就行。松阳的牢房在这半条走廊的最里面,整条走廊唯的窗口就在他的牢房顶部,可以说是个监狱中很舒适的位置了。想想都知道是他的“熟人”安排的。 不知道为什么,鬼哭狼嚎的监狱里就他那片地方是最安静的。要知道他的对面还是邻藩暂时关押在这里的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什么的,在他没有到来之前天天都在对铁栏杆做击打练习,狱吏们如果不结伴就不敢巡他的牢房。而且松阳住的牢房原本是这个杀人犯的,他理 分节阅读8 欲望文 分节阅读9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9 应对抢占了他位置的松阳加仇恨才对。 但是每次我巡到那片的时候,总是看到松阳坐在那个小窗下借着稀薄的阳光看书,而对面的杀人犯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着松阳发呆,要么就是用席子隔着条走廊给松阳扇风:“热不热啊松阳先生?要不要再大点……” “贺岛先生,现在是冬天哦。” “诶?!是、是噢,我忘记了……” 然后我就看着那个传说中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扭捏地把席子卷成团塞到床下去了,还因为太过难为情而不断用脑袋撞墙。 “饶了我吧!!”我抱着马桶边吐边激动地对同伴吼道,“你都不知道那个情景有恶心,你想像下杀人魔贺岛脸红的样子呃呕——” 恶心归恶心,贺岛不做击打练习,我巡视的时候难度确实减少了很。有的时候松阳把手头上的本书看完了,就叫我过去再换本新的。我常常是出去买完了他要的书以后才反应过来狱吏是不允许给犯人带东西的。 我常常在把书递给他以后想,老子是为什么要为这个文文弱弱、点都不懂得胁迫别人的家伙买这买那还买得这么自然呢,对面那个杀人犯到底是为什么那么乖地讨好他甚至冬天还给他扇扇子呢,到底是为什么他可以把这片的犯人治得服服帖帖呢? “谢谢。”松阳从我手中接过书,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笑意,“真是帮大忙了。” 不知道经历了少次这种瞬间,我想我是明白了。问题大概就出在他说的“谢谢”上。自从做狱吏以来听到的最的就是犯人对我吼的“你去死吧”或者前辈说的“这么点事都不会做,去死算了”,但是从来没有个人可以对我说“谢谢”,用这样温柔的眼神注视我,温柔到似乎能够化开所有的坚冰。 说到底,我只是想听他说声“谢谢”罢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像对待个犯人样去对待他了。我时常给他带点外面的东西,除了书以外,还有些衣物和笔墨,我想他既然是位老师(听他的“熟人”说的),肯定会喜欢舞文弄墨之类的东西。我甚至会为他感到烦躁,看到他不得不栖身在这么个又冷又阴暗的地方就觉得难过,因为他的世界定是广阔的,而且定洒满了阳光。 有的时候我会在他看书的时候跟他聊天,说点外面的事情,说点我的事情,但是他从未讲过他的经历,以及为什么他会身在死刑犯的监牢中。无论我说什么他总是淡淡地笑着,撑着下巴安静地听。于是我想,他的那些学生在跟他讲话的时候,他定也是这样副姿势,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安心和可靠。 “喂,你讲得太久了混蛋,松阳先生定想看书了。”对面的贺岛不耐烦道。 “贺岛先生,你天天看着我看书,就不想看看这些是什么书吗。”松阳在我发作前轻快地接过话来,“你知道什么是俳句吗?” “……”杀人魔贺岛又开始难为情了,我的胃又开始抽搐了。 “‘京都看花天,群集九万九千。’”松阳轻声地念着那些听上去美得不像话的句子, “‘花云飘渺,钟声来自上野,还是浅草?’” 那瞬间,我觉得整个监狱都像是没有人了样寂静无声,只有他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他念着俳句时的笑容像这些句子样美,美得让人想要哭泣。 “这些俳句是赞美樱花的。”他微笑着把手中的书合上,然后抬头看着那扇仅仅透进点点光亮的小窗,“现在好像已经是三月了,些早开的樱花应该已经开得熙熙攘攘了。定很美吧。真想看啊。” 我转过头去,看到对面的贺岛把头靠在栏杆上,默默地流泪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直在哭,而且是放声大哭。酒友们以为我是喝醉了,想把在监狱里受的委屈发泄出来,纷纷来安慰我。只有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不知道怎么样对他们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很痛苦。非常非常地痛苦。 樱花开了,定很美吧。真想看啊。 回到监狱之前,我在附近的树林折了根樱花枝。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早开的樱花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整段花枝,热热闹闹地开放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办法停止此时不断落下的泪水。 听说那个将军准备开始执行这些人的死刑了,分地区分批执行的。知道了这件事的前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带些身份不明、但是穿着狱吏衣服的人进入监狱。这些人在各个地区晃会儿以后,然后直奔我巡视的走廊,在松阳的牢房前坐就是天。 我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松阳跟他们说话的方式几乎没有差别,通常都是以“好久不见”开头,乱七八糟地瞎扯通以后,以“早点回去吧”结尾。然后这些人就由我领着他们出去。在走出监狱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送我点东西,要我照顾松阳。 “次郎长,你居然会来看我,真令人吃惊。” 名为次郎长的银发黑皮男人临走时送了我盒银子。 “那个……西乡你的额头上新长了颗长毛的痣哦~我应该没有看错。” 身材魁梧的男人边哭边给了我条绣着鸳鸯的手帕。 “好好照顾美代子。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她再跟你吵架离家出走的话,我就跟你断绝师生关系哟。” 似乎是他学生的男人走的时候给我塞了沓银票。 我渐渐明白过来,前辈是在尽他所能,让松阳的朋友们最后见他面。他们送给我或者说是给我的贿赂,我都没有用掉。那些东西太过沉重了,满满地尽是松阳朋友们的泪水,我没有办法把它们用出去。 陆陆续续被前辈放进来的人大概快有二十个了。他们有的强颜欢笑地跟松阳讲些有趣的事情,有的看上去虽然想忍住,但是坐到松阳面前就不禁嚎啕大哭。无论是谁,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松阳永远都是淡淡地笑着听,偶尔说些无厘头或者非常温柔的话语。 只有个人是例外。看年龄,那只是个少年,没有长成的五官却已经可以看出他未来是个怎样英俊的男人。少年发色暗紫,气度雍容,看起来不像是之前来拜访松阳的侠客志士之流,像是大家少爷。这个少年安静地坐在松阳面前,隔着道铁栏杆,脸上的表情被紫色的刘海遮盖。 他不说话,也没有哭。 而我是第次在松阳脸上看到了类似焦急和悲伤的神色。但是他很快就掩饰掉了,如同以往样跟对方打了招呼,然后滔滔不绝地东拉西扯。拉扯了会儿没听到少年回应,他还敲了敲栏杆问声“摩西摩西?” 少年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在我提醒该回去的时候应了声,然后言不发地起身靠近我。 松阳猛地攥住了栏杆,声音有点紧张地喊了声:“不可以,晋助!” 名为晋助的少年滞了下,缓缓离开我身边,并且收敛了刚刚瞬间喷薄而出的杀意。 “晋助,你记得的吧?”松阳语速比平时快了倍,向来都是平和温柔的眉眼此刻竟带上了凄凉,“我说过有些太过沉重的东西,你是不能去背负的!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未来,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而你所需要做的只是直向前走不要回头,只要这样就够了!” 少年缓缓垂下眼睛看向他。而我也第次看到了他的眼睛。冰冷而妖异的碧绿眼瞳,偶尔有丝疯狂的血光自他的瞳眸中闪过。 “我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着,老师。”他轻声道,“从来都不。”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松阳跟他的学生对话,而且少年说完了以后就径直向大门走去,步伐很快,连我要跟上都有点吃力。到达了大门,我被灿烂地洒下来的阳光晃得眼睛发疼,然后就看到直大步走在我前面的人影突然停下,只手猛地掐上我的脖子把我按在了墙上。 阳光以几乎惨烈的方式打在那个少年的脸上。他居然在笑。那笑声像是从阴间传出来的样阴冷而低沉。 “你们这些人渣……”他嗓音嘶哑地低声笑道,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样,“我告诉你们,老师是不会死的……我们定会把他救出来,那个时候你的人头会被我砍下来挂在这扇大门上……所有让老师受到这种待遇的人,我都会把他们磨碎成肉酱……” 少年松手的时候,我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了样。少年像在看件垃圾样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我,眼神如同厉鬼样瘆人,但是他满脸都是泪水。 我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回到那条走廊里的。松阳看到我的样子愣了会儿,然后低声说:“那个孩子真是……我很抱歉,新之助。” “是幸之助。咳咳……你没必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是老师。” 这样说着的松阳,表情依旧温和,脸上清浅的笑意亦未淡掉分。 应该是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那个决定了。 上头要我们把监狱里的犯人都提出来,押送到江户去。我们知道这批犯人旦到了江户,就是上断头台的时刻了。 在野目监狱押送犯人们前往江户的时候,我和松阳正坐着马车行进在洒满樱花的田间小道上。 “我最只能给你挤出天时间,”我解释道,“而且之后我们必须加快马力赶上大队伍,不然我也可能会被责罚。动作要快,还有哪里想看的快点去看了吧。” “我知道。谢谢你。”男人的声音如既往地温和。 他选的是些比较僻静的小路,路上并没有碰到几个村民,最后到了处看起来像是私塾的地方。之所以说是像,是因为耸立在我们面前的不过只是被大火烧过以后的残砖断瓦罢了。 松阳默不作声地看着院子里被大火烧焦了的樱花树许久。然后他转过身对我微笑道:“真不巧,看来他们不在这里。我们走吧。” 从田野的另端走来个女子,穿着深色的和服,浅色的长发被挽成个漂亮的发髻。她的容貌非常端正漂亮,隐约可以看出跟身边这个男人的五官有相似之处。 “美代子。”松阳轻声道。 女子手里拎着的饭盒应声落地。 “哥、哥哥……”她脸震惊地看着他,缓缓地向他走来。 “新之助,能不能帮我个忙?”松阳在此时低声对我说。 “是幸之助。什么忙?” “等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别回头’。” 他声音轻淡,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意。 美代子已经定在他面前,明明双眼饱含泪水,却还是露出了跟她哥哥样温柔的笑容:“瘦了很啊,哥哥……” “嗯。监狱的伙食确实不怎么样。”松阳轻描淡写地把手抄在袖子里微笑着,“直都在想念美代子的手艺啊。” 眉眼精致的女子露出又好笑又苦涩的眼神。她整理了下被打翻在地上的食盒,拿出个饭团递给他,说:“这个饭团应该还没有被弄脏。吃吗?” “谢谢。”他眉眼弯,然后接过饭团就吃起来。 松阳和美代子聊了很久。他们不愧是兄妹,两人默契十足,只字不提要行刑的事情,只是个劲地回忆以前快乐的事情和像普通兄妹样互相斗嘴。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了很事情,知道松阳在把美代子嫁出去的时候难过了很久,知道松阳从战场上捡回了个孤儿,知道松阳对待他的学生非常非常温柔,知道松阳最喜欢的事情是带着学生起去祭典…… 暮色四合的时候,我有点焦急地看了看天,被松阳发现了。松阳微笑着理了理美代子有些凌乱的鬓发,和声道:“我要走了。今天能够回来趟都是拜这位狱吏所赐,如果我迟了的话,他要受罚的。” “好的,哥哥。”美代子也温和地笑着,“再见。” “天黑了,你不回去?” “马上就回去。我想再看你会儿。” 松阳动作滞,马上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笑容:“那么,我走了。” “路上小心。” 松阳登上马车,在妹妹的目送下渐渐远去。 我在马车里听到了车厢外低低的呜咽声,虽然明显是想要尽量抑制住,但是音量还是不能控制地渐渐大起来。我听到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像是终于爆发了样地在马车后面边哭边喊:“停下来!拜托你停下来!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哥哥……” 松阳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笑意。 “求求你……求求你停下来……”我从车窗看到她提着厚重的和服艰难地追赶上来,哭得像个小女孩样的狼狈,“哥哥,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说‘再见’!求求你们……” 连赶车的马夫都迟疑地回头看了眼松阳,而松阳侧眸看向我。 “……别回头。” 这三个字似乎是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的。然后松阳轻声对马夫说:“请快点,我们赶时间。” 我看到松阳流泪了。 直追着马车的女子终于追不上了,在原地抓着她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和服嚎啕大哭。 “我要怎么办才好……你们放过他好不好?让我去死也可以,求求你们放过他好不好?”她边哭边喊,已经完全看不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最后她已经不再会说什么话,只会遍遍地,像个年幼的妹妹样遍遍地喊着,“哥哥……呜呜呜……哥哥……” 我看到了天边的夕阳,红得鲜艳而悲怆。马车渐渐驶向夕阳,直到车厢里也被染上了那种色彩。 我想,我生都不可能忘记那个傍晚的夕阳了。 二十 “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睁眼……” 耳边直有个烦人的声音在絮絮叨叨,松阳皱皱眉,还是睁开了眼睛。 “啊!果然睁眼了!”面前个像是猩猩样的生物手舞足蹈,“果然这个咒语是有效的嘛!” 松阳左右看看,看到自己似乎是正漂浮在空中。脚下是片荒芜的战场,头顶则是灰蒙蒙的天空。 “……”松阳决定还是等猩猩开口。 猩猩兴奋完后,终于人模人样地定在松阳面前,摸着自己的胸脯缓缓说:“那个……既然设定中我是个nppc的义务吧。勇士,现在的你已经是个孤魂了。” “很显然。”漂浮在空中的松阳微笑道。 “……呃,你就没有什么问题吗?你就不能给我个【啊!真的吗!】的表情吗……” “问题还是有的。”松阳再次打量了次这个荒芜无人的战场,“现在的时间?准确的说,距离我死后过了久?” “呃——也有三五年了吧。”猩猩挠着自己的胸,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 那么攘夷战争还没结束吗。松阳皱着眉想了会儿,抬头看向面前好奇地注视着他的猩猩:“谢谢。那么我是不是该走了。” “……诶?只问这么个问题吗?都不问问你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不问问你前世的记忆什么的吗?或者说能不能重生什么的吗?” “如果是美好的记忆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得到了。”松阳缓缓转身,“前世的记忆我并不需要。嗯?” 猩猩脸意料之中地看着对方转回来。 “什么叫做重生?”他轻声问。 “诶嘿~我就知道你会回头的。”猩猩挠胸道,“你的灵魂又不属于这个次元,如果没有到回去的时候而你又意外暴毙的话,你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唯的办法就是,找肉体让你重生。” “要怎么做?” “呃……不知道诶。” 松阳眯起眼睛。被松阳盯着的猩猩嘴角抽,迅速退后半米:“那个……!因为我虽然是死神,也是第次接手这种案例啦!你得让我研究研究才行吧!” 这个世界连死神都是猩猩,空知真是没救了。松阳头痛地叹了口气,说:“那么,只能放弃了吧?不能回原来世界的这段期间,我可以做什么?” “你可以到处飘啊……看看风景什么的——不、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口怕啊人家好怕怕!!” 松阳低头看看脚下这片战场,天人和武士们的尸体堆积如山,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尸体间全是纵横流动的血液。他不禁皱了眉,朝战场外围飘去。 “诶,你去哪啊?” “像你说的,去看风景。”他淡淡回答道。 “好吧,那我也去着手研究让你重生的方法了。我找到了的话会告诉你的。加纳~” 松阳在战场上飘来飘去的时候,第个遇到的熟人是赤红着眼眸奋力砍杀敌人的玄念。 刀刃卷起的武士刀不断深i入敌人的盔甲和身体,不断拔i出溅落圈血花。在战场上战斗的人已经进入了种近似疯狂的状态,他眼白充血,脸上爆满青筋,对砍在身上的刀似乎完全没有痛觉,只是嘶吼着,呐喊着把面前的敌人个接个地砍倒。 在他个晃神的时候,几梭子弹打入了他的后背。 “玄……”松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玄念的战友冲过来把他拖离了战斗区。玄念边向外吐血边拉低战友的脑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闭嘴!”那个战友目眦欲裂,对着他恶狠狠地喊着,“老子不听你他妈的狗屁遗言!想见美代子就自己拖着条命去见她!” 松阳缓缓靠近满身是血的玄念。他看不到别的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手脚冰凉。 “……听……听我……”玄念存着最后口气喃喃道,“美代子……怀了……已经……五个月……别……别让她知道我……别……让她……伤心……不然……老师……会跟我断绝……” “……玄念。”他轻声地喊道。 玄念看不到漂浮在空中的他,最后用力握了握战友的手,口血喷出来,咽气了。 “玄念……” 战争的残酷,即便他只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不忍目睹。瞬间的别离,鲜血,被握紧的手,深入骨髓的剧痛,从来都是不堪回首的过往。然而今天,当他亲眼目睹了个学生的死亡后,那些被掩盖在最深处的记忆,如同波浪样自黑暗中汹涌而来。 “玄念……”他想伸手去擦掉那个青年眼角残存的泪水,可是他的手却像烟雾样穿过了对方的脸颊。 “不要哭,玄念……” 这样说着的他自己,眼前模糊成了片。 这片战场太大了。松阳不知道飘了久都没有走出去,当然也没有办法找到此时怀有身孕在家安养的美代子。 游魂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有的时候他只觉得在树边休息了小会儿,年就已经过去了。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望着天空发了会儿的呆,就又过去了五六个月。松阳看着自己脚下的战况越来越惨烈,对于武士来说形势正在急转直下,显然即将进入尾声了。 天他正无所事事地边飘着边发呆的时候,听到了兵器交接的声响。于是他凑近了去看,似乎是队天人正在围攻两三个武士。在暗色的背景里,那袭白色的战衣非常显眼。人群中似乎有人在嘶吼着什么,声音像野兽样。 “老子可是白夜叉!投降什么的至少给我准备五十份红豆饭啊混蛋们!!” “五十份红豆饭就把你收买了吗!能不能表现得像个武士啊混蛋!!” “哼!换做是你的话十瓶护发素就把你收买了吧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啊!至少给我二十瓶啊!喂谁能给我二十瓶护发素我就投降!拜托了!!” 松阳心里紧,赶紧加快速度向那边飘去。从半空看下去的战况加惨烈,银时的头银发被染得像红发样,身上的白衣有半都染红了,从他背上撕裂的衣料看来,他背上的那大片血迹应该都是他自己的。桂的样子加凄惨,右手似乎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他只能用左手飞快地舞着武士刀,逼退妄图靠近他给他致命击的敌人。 然而即便是这样,两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好,边跟敌人打得起劲边还互相吐槽,完全不像是两个被包围的重伤者。银时刚刚砍倒了扑到他面前的个天人时,声悠长的哨声从远方响起。 “诶嘿~”银时露出欠揍的笑容,“你们回家玩儿蛋去吧~” 话音刚落,浮在空中的松阳就看到远处浩浩荡荡的军队正在碾压过来。不仅仅是带刀的武士,还有举着新型枪炮的士兵。黑色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松阳听到脚下的天人惊恐的声音:“是鬼兵队!!” “撤退!!撤退!!” 天人们匆忙地往另边退去,却忘了他们的包围圈里还有两个嗜血的修罗。 “想往哪儿撤退?” 白色的夜叉沉声问了句,绯红的眼眸在灰霾的天空下如同最昂贵的红宝石样耀眼。银色的刀光闪而过,那种压迫感连空气都为止 分节阅读9 欲望文 分节阅读10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0 滞,紧接着就是喷洒了圈的血花。 桂从个天人的身体里用左手迅速抽l出刀,再回身划开另个人的喉咙,在漫天的血雨中扬着声音喊:“高杉——呃,看他的样子肯定又忘了帮我买护发素。” “假发你也好适可而止了吧,反正是假发怎么护理都不会变得顺滑的死心吧。” “不是假发是真发,打仗的时候不能经常洗头发,起码让我杀敌的时候顶着头护发素啊!不然对不起我这头黑发啊!” “饶了我吧!如果你真的敢顶着头护发素上战场的话银桑肯定第个就把你砍倒啊!去死吧!” “你才去死啊混蛋!” “你去死!高杉那家伙腿太短了,跑得这么慢!我们都快把这群杀光了。” 刚刚来到银时身后的青年总督眼睛眯,抽刀就向银时狠狠劈下去。 “啊……倒戈啦!!你们总督叛变了啊啊啊啊!!!”银时边狼狈地招架着边大喊大叫,“大家来砍这个叛徒啊!!!” 鬼兵队的人集体送了他个白眼。 群天人很快就被剿灭了。高杉擦干净滴血的刀,归刀入鞘,然后朝鬼兵队招手,就有两个人出来扶着银时和桂往回走去。松阳直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飘着,看着那几个人打打闹闹地往驻扎地走。 “你不用顾虑的,反正他们也看不到你。”不知道久没出现的猩猩挖着鼻子出现在他身边。 “我有个学生是可以看到幽灵的。”松阳淡淡说。 “我知道啊~但是你忘了你不是这个次元的生物了吧?就算是最强大的通灵眼也看不到不同次元的幽灵啊。” “是吗……”松阳轻轻应了声,说不清心里是如释重负还是惆怅,停顿了会儿转头问:“为什么你可以看到我?还有你的研究出结果没有?” “猩猩在这个世界是无所不能的。”猩猩死神挖着鼻子望天,“研究啊……似乎找到了个可行的方法,就是回到过去借用你死前的身体什么的……不过要避免改变历史的话,可能要找个办法复制副模样的身体出来才行。” “那么……” “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对不起!我定尽快研究出来!请别那样笑着看我!对不起!!我走了!!!” 松阳看着瞬间化成缕青烟的猩猩,敛起了脸上危险的笑容,边叹气边向银时他们离开的方向飘去。 二十二 松阳飘进武士的驻扎地时,营地里的医疗队正在给银时和桂包扎。 桂的右手臂被子弹洞穿,而且似乎腿上也中了几刀,被医疗队的妹子包扎成了半个木乃伊。他个劲地在嚷着什么“专业点啊姑娘!救国大任就在眼前,给我点速效药下子治好吧”,那个明显是新人的妹子爆了脸的青筋,连原本清秀的五官都看不见了。 银时光着上身让医疗队给他的背上药,两只手肘支着大腿很懒散地弯身坐着,死鱼眼看向给桂上药的妹子:“不用理他,你只要往他的脑袋上缠绷带就可以,那样他什么病都没有了。” “银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骂我吗?” “我不是在骂你难道还是在夸你吗!!妹子快把他的脑袋缠上!!这家伙的二货气息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啊可恶!!” 松阳探头看了下桂的伤,再绕到银时背后看他背上的刀伤,只看眼就蹙起了眉。 除去又深又狠的刀伤以外,银时的背上还插着几根被削掉半的箭,从箭头附近的皮肤颜色看来,这些明显是淬了毒的。负责银时的医疗人员显然也觉得很棘手,给银时喂了几颗止痛药以后就围着他开始开会。 “喂,要动手就快动手,银桑这么果着很冷啊。”银时鼓着腮把几颗药吐出去了,“好苦,不吃。去给白夜叉大爷拿几颗糖过来。” 绷带桂伸手把银时背上的根箭头戳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让松阳都不忍听下去了,“假、假发你……你……不带这么……这么玩的……” 绷带桂歪头看着脸色苍白趴在地上大喘气的银时,看了会儿以后:“诶。” “喂……谁来把这个家伙带走啊……”银时气若游丝,“把他带出银桑三十米范围外啊拜托了……如果顺路的话请送他去动物园吧……” 桂被两个医疗人员用担架抬出去了。剩下的几个人脸凝重地戴上手套,对银时说:“那么,我们开始了。” 银时似乎懒得理他们,只是朝身后的那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准备好了。 松阳看着那深入在腐肉中下下剜着的刀片,只觉得心里疼得像在滴血样。最后他也没有再看下去,只是蹲在垂着头的银时面前,像儿时样轻声地说着:“很疼吧,银时。再会儿就好了,再坚持会儿……没事的,银时,很快就没事的了……” 银时始终没有出声,直低着头忍耐着。松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在死死地咬着牙,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从下巴滴落下去。 这种痛苦的煎熬不知道过了久,终于开始包扎绷带了。银时默默地等到切结束后,哑着嗓子说:“你们出去会儿,我自己缓缓……” 医疗人员安静地掀起帘帐出去了。 银时在屋子中间安静地坐了会儿,皱着眉抬起手撑住自己的额头,隐忍地发出了声低泣。 “怎么了,还是很痛吗?”松阳焦急地绕着他走来走去,完全忘记了对方看不见自己的事实,只觉得心疼得快要呼吸不了了,“为什么不吃止痛药?不能怕苦啊……要吃糖吗呃不是……” “……很疼啊。” 松阳怔了下,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早已经从当年的卷毛毛蜕变成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的银发男人,此时正撑着额头默默地流着泪,声音低沉地喃喃着:“很疼啊,老师……” “……真的很疼啊,老师……” 到了晚上,营地里象征性地开了场庆功宴。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败仗的日子不远了,但是在战争时期,这种能够纯粹吃喝玩乐的宴会还是非常鼓舞士气的。 大家点燃了堆篝火,席地而坐,喜气洋洋地互相敬酒。高杉坐在主位,面色很淡漠地喝着酒,时不时随意地弹拨两下手边的三味线,周围都没有人敢跟他敬酒。 松阳跟着有点踉跄的银时走出营帐,远远地看到跟着群士兵群魔乱舞的绷带桂,跟银时样默默无语了会儿。这个时候,从旁边突然冒出了个男人,豪爽地往银时肩膀上砸,大嗓门直穿云霄:“哟~金时!!听说你负伤了嘛啊哈哈哈哈哈!!没伤到小金时吧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淡定地把说着荤笑话的男人个插鼻过肩摔,银时边“喀拉喀拉”地活动着肩膀边向篝火走去。身后脑袋栽在地上的男人蹬着腿啊哈哈叫着,他也没有理会,在篝火堆那里捡了根柴往他菊花里塞,世界顿时安静了。 松阳嘴角抽。 “哟~矮杉,难得在喝闷酒啊。”银时拎着个酒壶晃晃悠悠地蹲在高杉旁边,“失恋了吧?” 旁边的士兵们纷纷对敢于跟总督搭话的白夜叉投以敬仰的目光。 五官已经长开、此时已经是个冷漠英俊的青年的高杉淡淡地瞥了他眼,边弹拨着怀里的三味线边轻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过几天是老师的忌日了。” 银时端着酒杯的手顿,然后仰头口灌了下去:“噢,是么?我都快忘了。” 他的回答换来高杉声轻蔑的冷笑。 “银时,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说跟你和假发合不来,原因可能就在这里。”高杉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慵懒地把手臂搭在椅背上,“你们常常装傻,而我永远不会。” 银时绯红的眸子紧紧盯着手里的酒杯,似乎那些简陋的花纹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样。 高杉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手里那杯酒喝完后,挥手就把杯子丢进了篝火中,引得围坐在他身边的人阵心惊肉跳。然后他从银时手里夺过酒壶,直接灌了下去。 “啊咧,矮杉已经喝上了?”菊花里插l着根柴火的男人又摸着头的棕色卷毛蹦跶过来,“啊哈哈哈哈,叫上假发,我们四个人起喝杯吧?” 银时蹲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没有说话,反而是已经喝掉了半壶酒的高杉勾起嘴角轻声道:“叫他过来。说不定明天我们就战死了,最后来喝杯吧。” “啊哈哈哈哈矮杉还是那么悲观啊!那我去叫他啦~” 松阳看着joy4围在起杯接杯地喝着,他们表情各异,但是至少他们还在起。而且他还特别观察了下那个稍微年长点的成天“啊哈哈哈哈”的男人,应该是银魂里从战场上了天的那个坂本辰马。虽然坂本看起来只是在傻呵呵地给气氛僵硬的三只打圆场,但是松阳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聪明,还有对同伴真正的关心。 酒过三巡,整个庆功宴的气氛都热闹起来。先不提又在场地中间唱rap的桂,连银时和高杉都被坂本撵到了中间去发表什么庆功讲话。当然银时只是“呃呃呃呃”地对着大家打酒嗝和“xxxx”地爆脏话,轮到高杉的时候,他突然指着人群里的个女孩子,说了声:“不准喝酒。” 几乎是全场寂静。大家都面面相觑,来回观望着平时高不可攀的英俊总督和那个瞬间就红了脸的医疗队女孩子。 松阳也好奇地探头去看。那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刚刚沐浴过,披着头浅色的长发,穿着干净朴素的灰色和服。她冷不丁被高杉点了名,手里喝了半的酒杯都拿不住了,只会“诶诶诶”地到处张望着别人。 银时顺着高杉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有瞬间怔住的表情,然后就把高杉的手臂打下去:“认错人了,矮杉。” “不准喝酒。”高杉轻柔而又坚定地说着,目光涣散,“你喝醉了我们又要操心,拜托了……老……” 他没说出来的话被桂记刀背砍断了。坂本看着被砍晕在地上的高杉,皱皱眉说:“喂喂喂,这出手也太重了吧?” “我是为了自己。”桂敛脸上天然呆的表情,缓慢把刀收回刀鞘,“这个家伙实在太自私了。如果就任由他继续发酒疯扯出以前的回忆……谁来考虑我的感受?” “砍得好,假发。”银时把手从刀把上收回,“还好是你先出手了,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用刀刃砍这家伙。” 坂本左右看看他们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头说:“你们啊,还是继续装傻吧~这么认真的样子我真的看不习惯啊……” 桂看了他眼,然后脸正经地对银时说:“刚刚忘了纠正你。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垂着头发了会儿呆,最后叹了口气缓缓蹲在了地上。 “加油吧,假发。”他说,“我现在真的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装傻啊……” 二十三 松阳个人安静地坐在营帐外面,对着漆黑的夜空发了很久的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军开始拔营继续行进。 昨天被桂用刀背砍晕的高杉似乎没什么大碍,步伐飞快地走在队伍前面。而昨天那个说着“我现在太累了……”的银时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吊在队伍后面跟坂本打打闹闹。桂则像个老妈子样,路跟着队伍吆喝着什么“带齐水壶噢大家”“锅呢?锅带上了吗”,鬼兵队的士兵们碍着他跟高杉的同学关系都敢怒不敢言地用白眼甩他。 松阳并没有跟上去,因为此时空中又响起了猩猩的大嗓音:“哟哟哟~有好消息,听不听?” 松阳凉凉地瞥了只冒出半个头的猩猩眼:“最好是你研究成功的消息。” “……呃——”猩猩半个身体都从空气中浮现出来,他难为地挠着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松阳,“只是找到你可以用的身体了……复制那部分还没……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松阳大人您要不要看看您的备用身体?是吉田松阳攘夷时期的身体……” 猩猩在空中飘开几米,嘴巴里开始念念有词。松阳开始以为他在念咒语,稍稍凑近了点以后听到他在叨咕:“啊~肚子好饿,好麻烦啊这家伙,为什么我要接手这个家伙呢好麻烦好麻烦好麻烦……” 松阳伸手卡住了他动动的下巴,手上猛地使劲—— “喀拉。” “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猩猩歪着嘴巴嚎叫道,“现在马上就让您过目!!马上马上!!!”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松阳淡淡地说,“我很讨厌看着自己的学生痛苦,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既然你已经说了有可以重生的方法,那么就请你全力以赴地帮助我。” “是!!我知道了!!对不起!!!” 猩猩歪着嘴巴念了几句,他们脚下的战场就开始渐渐漫起白烟。白烟散去以后,松阳惊讶地发现原本空荡荡的驻扎地变成了片正在厮杀的修罗场。 “我是可以回到过去的,但是你不行,所以我只能重放自己脑袋里的回忆。”猩猩挠着胸解释道,“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幻境——啊!就是那个!刚刚从下面冲过去的那个!” 松阳凝神看着脚下混乱的战场,发现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正在其中挥刀厮杀着。那个人束起了头浅色长发,着身米色的沾满了血的战衣,双浅绿色的眼眸在漫天血红中冷漠得让人心寒。 “……那不是我么。” “是原主啦,那就是原主。”猩猩继续解说,“身体和灵魂要达到定的契合度才能结合,而且如果契合度不高的话,灵魂就会经常不稳定地脱离身体飞出去。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时期的吉田松阳啊……他现在的这副身体跟你的灵魂是最契合的了,我现在正在着手做的事就是把这副身体复制份给你……” “辛苦你了。” “真的知道我辛苦的话就请把我的下巴扶正好么!求求你了!” 松阳靠近那个幻影仔细打量了会儿。应该是比私塾时期的自己小上些的年纪,五官变化并不是太大。身手很好,即便已经身负重伤,还能干净利落地结束眼前个又个敌人的性命。 松阳看着对方砍光了圈的敌人,然后把刀立在地上暂作歇息,用衣袖拭去脸的鲜血。看了半晌,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啊咧?意外地是个美人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猩猩在空中猛清嗓子。 “还要久?”他抬起头微笑着问猩猩。 “啊……就算你问我还有久也……这种事没有个准数的嘛。” 感觉到松阳的目光缓缓落在自己歪掉的下巴上,猩猩泪目了:“五、五年?” “太久了。” “那么……那么三年?” 松阳叹了口气,轻声道:“越快越好。如果我再等下去的话……” 和猩猩耽搁,松阳就失去了银时他们的踪迹。他也不知道时间的快慢,不知道现在战争结束了没有。但凡看到群聚起来的队伍他都会过去看眼,但总是失望而归。 就这样边飘边发着呆,松阳发现自己似乎渐渐染上了爱发呆的坏习惯。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没有人能够陪他说话,因为本身不是话痨也不喜欢自言自语,他就只能发呆了。 终于有天,他又飘到别人队伍里面参观的时候,发现这支队伍正是高杉率领的鬼兵队。 松阳看着那面黑色的大旗怔了下,随即迅速穿过人群,寻找学生们的影子。 他知道像高杉和银时那样不轻易合群的人,定会安静地呆在个僻静的角落里。果然在营帐后面,他找到了分别坐在两头的银时和高杉。 只眼,他就看到了高杉的左眼缠着绷带,而且已经被血染得鲜红。 他微微蹙眉,反应过来以后心里疼的厉害。 真是要命啊……他艰难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感觉,看着他们受伤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心疼的感觉…… 桂在他们俩的中间,似乎想要阻止什么似的。但是他也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地面,什么都不说。 “就是这样。”高杉沉默了许久以后开口道,嗓音沙哑,“那个成天啊哈哈的白痴也走了,你们考虑下要不要离开吧。” 银时抱着刀坐在地上,沉默了会儿以后猛地起身大步走向高杉。 “银时!”在中间的桂把拦住他,表情严肃地说着,“他已经受伤了!就算再生气也要等到……” “你滚蛋,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也跟着提高了嗓音,“大家都是个私塾里出来的同学,在这种战乱时期反而是最应该互相理解的吧!而且现在形势很不利,如果我们自己内讧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天人!!” “……自我认识银时以来,这是我第次听到他在说正确的话。”高杉缓缓起身,“你滚蛋,假发。不要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说什么‘同个私塾出来的同学’。我们的初始目标原本就天差地远,我直忍耐着跟你们起走到了今天,然后发现我们的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银时明显是在强压着怒火,拳头紧紧攥在身侧颤抖着,语气竟然奇迹般平静:“高杉晋助,不管你怎样否认,你都需要同伴。” 高杉冷着声音笑了两声,仅剩下的独眼轻蔑地看向银时:“志不同道不合的同伴,不过是害群之马罢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想我还是明白的。” 桂个没注意,银时就已经掠过他直冲向高杉。两人在桂的惊叫声中飞快地过了两招,然后同时把手中的刀猛地摔,直接近身肉搏。 整个过程中,松阳都只是在边怔怔地看着他们像要置对方于死地样用尽全身力气搏斗着,动也没动。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如直在旁边喊停的桂。他想闭上眼睛,或者转身离去不看这残酷的幕,然而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睛固执地睁大着,像要强迫他留下这幕的记忆。 最后是满身淤青的银时把已经受了重伤的高杉按倒在地。他手揪着对方的领口,另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在头的侧静止着。 “你这个混蛋……”银时垂着头恨声说着,声音嘶哑而哽咽,“如果不是为了遵守约定,老子才不管你!如果不是老师临走时对我说‘要保护好同伴们’,老子他妈的管你去死!!” “闭嘴!!”高杉瞬间暴怒起来,“你没有资格提到他!!” “该闭嘴的是你!”银时照着他的脸拳砸了下去,淌着泪的眸子燃烧成了血红色,“早知道今天会这么麻烦,银桑我当初就不该他妈的跟老师立下约定!就应该当老师说的是屁话!不应该像个白痴样地相信着,如果我直遵守诺言,总有天老师就会回来!!!” 脸被砸向了边的高杉安静了会儿,突然向地上吐了口血水,暴起脚踹开了银时。 “我无时无刻不在恨着,银时。”高杉起身趔趄几步,稳了脚跟,声音清冷,“同时我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心里那头名为仇恨的野兽,强大到能够吞噬掉整个世界!银时,你尽管去保护那些软弱的东西,我不会阻止你。但是终有天,它们会跟这个世界起毁在我的手里!” 桂看到他们终于分开了,赶紧夹进他们中间防止他们再打起来。 银时冷笑着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往地上啐了口痰:“你就带着你那中二的梦想去死吧,高杉!” “如果你阻碍了我的道路,我会连你起都砍掉。我说到做到。” 二十四 松阳在已经变得空无人的营帐后面,抄着手动不动,任由正午的太阳变成夕阳,血红色的光华洒了自己身。 “……你没事吧……”猩猩从空气中冒了半个身体出来,小声地询问道。 “如果你动作能快点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长久的沉默以后,松阳才开口轻声道,“有空来问我有没有事,不如抓紧时间去研究。”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qaq” “你之前说过,如果找到契合度足够的身体,灵魂就能够跟身体结合?”松阳像是想到什么样抬头问道,“换句话说,短时间的附身也是可以的了?” 猩猩歪着下巴打量了他会儿,对他招手道:“你跟我来。” 松阳跟着他飘到了医疗队的帐篷里,看到了那个浅色长发的女孩子正在独自人摆弄着药品。 “整个营地中,只有她的身体你能勉强附上去。”猩猩挖鼻道,“而且会非常不稳定,可能对灵魂会有定程度的损伤哟。如果你不怕的话可以附她的身试试看。” “我要试试看。请教给我方法。” 短暂的恍惚过后,松阳感受到了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刻也没有耽搁,匆匆在医疗队的营帐里搜集到自己需要的药物和包扎用品,往医药箱里塞就撩开门帐走了出去。 “总督现在在哪里?”他随便拦住个武士问。 “哎哟,这 分节阅读10 欲望文 分节阅读11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1 不是小夜么?”武士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膀,“还没有死心呢?总督大人永远都不会看上你的啦,你还不如从了哥哥我……” “当啷”声,他的武士刀瞬间出鞘,松阳把着刀柄用刀锋按住对方的侧腰,沉声道:“只要给我指个方向就行了。不胜感激。” “……诶诶诶诶别激动,我我我我我告诉你就是了……”那个武士半天才反应过来,抖着声音向个方向指,末了还是不由自主地提醒了句:“总督现在心情好像很差……” “谢了。”松阳利落地归剑入鞘,转身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没走久,他就看到了顶明显比较大的帐篷,账门前还有两个武士按着刀在巡逻。他言不发地向里面走去,那两个武士似乎是认识他的,什么都不问就放他过去了。 “自求福。”其中个武士有些幸灾乐祸地在他耳边说了句。 营帐里面非常昏暗,松阳在门口了会儿才渐渐看清楚靠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的轮廓。他刚刚向前迈出步,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滚出去。” 松阳没有理会他,把手里的医药箱放在他身边,然后蹲下身向他的脸伸出手。 下个瞬间,黑暗里闪过冷厉的银光。松阳及时缩回了手才没有被刀砍断手臂,但是手心还是被刀风划伤了,开始汩汩地流出鲜血。 “下刀要砍的就是你的头了。滚出去。”高杉仅剩的只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冰晶样寒冷的光芒。 松阳无奈地捂住流血的手,语气淡淡:“别闹了。眼睛不上药会感染的。” 高杉握着刀柄的手僵。然后他眯起眼睛开始细细打量松阳。 “你……是医疗队的平岛夜?” 松阳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先包扎了自己的手,然后撩开对方的刘海,扳着他的脑袋让他侧过头,仔细观察他受伤的左眼。 被扳着脑袋转来转去的人并没有别的动作,反常态地顺从。他只是直死死地盯着开始给他上药的松阳,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似的。 “每天都给我送早饭过来的那个女孩?” 松阳有点想笑。过去那个天天跟着自己跑来跑去的晋助也长大了,而且看样子桃花运还不错?他清咳了声,带着点笑意应道:“就是我,总督大人。” “你笑什么。” “不,没事……” 高杉的眼睛是被利刃划伤的,看眼球的情况,这只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东西了。松阳捧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心疼,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高杉也在盯着他看,看了半晌后挥手拂开他的手,起身向营帐外走去。松阳蹲在地上收拾绷带和棉球时,听到他淡淡的嗓音:“你跟我过来。” 松阳愣了下,放好医药箱跟上去。高杉带着他左拐右拐,到达了处重兵把守的军营。巡逻的士兵纷纷向他行礼,然后退向边。高杉率先撩开门帐走进去,松阳迟疑了下,也跟了进去。 里面只有几个人,但是看上去都是在军队中地位很高的武士,银时和桂也在。他们看到高杉身后的松阳时,脸上明显怔了下。 坐在主位的武士喝道:“高杉!开会的时候不准带女人,这是军令!” 高杉姿势慵懒地在银时对面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松阳坐在他身边,然后转头面向那个武士:“这次会议又不是部署计划,不过是你的战后演讲罢了,有女人也无所谓吧?” 松阳下意识地想要盘腿坐下,高杉若有似无地瞥了他眼,他顿时反应过来,改成传统的跪坐式。 目光在高杉和他之间来回移动的银时眼眸闪。 那个武士似乎慑于高杉在鬼兵队中的威信,清咳了几声以后也不敢继续斥责,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松阳开始还静静地听着,但随着他跪坐的时间变长,小腿开始渐渐变麻。他算是彻底理解了身为女人的美代子了,以前她总是抱怨做个大家闺秀是么么痛苦,他当时还说她任性来着。 他悄悄地动了下小腿,被上位的武士发现了。那个武士突兀地向他发话了:“平岛小姐,您的看法呢?” 松阳露出无奈的苦笑:“对不起,我并没有听到。” “放肆!攘夷军的总司令说话你都敢不听?!”对面的个武士喝道。 “总督带我进来,已经违反了军规。”松阳淡淡地回应道,“如果我还处心积虑地记下大人说的每句话,岂不会有奸细的嫌疑?” 松阳说完以后扫视了下周围的人,大家都是副明知道他在偷换概念却无法反驳的便秘模样,于是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大人说今晚路过的村庄会有祭典。”坐在他身边的高杉轻声道,“但是为了严肃军纪,士兵们不得随意离开部队。” “诶,有祭典不是很好吗。”松阳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行军这么久,应该没有什么玩的机会吧?起去玩吧……” 正在喝茶的司令听到他欢快的语气口茶水喷出来。他边抹着脸上的茶水边气得抖抖地指着松阳:“把、把这个敢顶撞我的女人拖出去!!” “喂喂老头,都把年纪了要控制点自己的脾气哟~”银时抱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说,“不然等到你再老点,发现自己尿失禁的时候就没办法后悔了哟……” “白、白夜叉!!” 桂举手:“我要去~就算老头尿失禁我也要去~” “喂喂不要口个老头啊混蛋们!!!去切腹啊混蛋!!!!”司令凌乱地狂呼乱叫,“而且不要说得我已经尿失禁了样啊喂!!不知道很失礼吗!!!!” 松阳对着银时严肃道:“太失礼了,银时。快给尿失禁的老人家赔礼。” “脸平静地说着什么‘尿失禁的老人家’的你先去给我切腹!!!” 二十五 欢乐的人群,缤纷的烟火,章鱼烧的香气,挂满了个街道的红灯笼……松阳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间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听说鬼总督、白夜叉、狂乱贵公子三大巨头都跑出去玩了,整个军队顿时散了。士兵们都欢欢喜喜地换上浴衣跑到街上四处乱逛,到处都能见到佩着刀的脸凶狠的武士在捞金鱼或是跟群孩子抢章鱼烧。 “兵营有留人把守吗?”松阳有点不放心地回头问直跟在身后的银时。 “诶诶你操心那么干嘛?军队都散了哪里还有兵营?开完祭典以后喊声就集合了。”银时死鱼眼看着天嘟囔道,“大家都散在街道上,敌人反而没有攻打的目标吧。” 桂抱着几十盒小吃跑过来:“银时!我把人家的小吃店攻打下来啦!你看我的战利品!” “假发你作孽啊!!”银时边猛抢桂手里的小吃边嘴巴不停地咒骂,“哪家店那么悲催!那老板怎么不扯光你的头毛啊!!” 松阳在边抄着手温和地笑着看他们打闹,突然根串着丸子的竹签被送到了他面前,丸子后面是桂有点别扭的正经脸:“……吃不吃?” “谢谢。”松阳温和地接过。 “啧啧啧啧假发你不行啊!看到女孩子就僵了,还不够格呢……” “不是女孩子是……”桂猛地打住话头,反手把盒冒着热气的章鱼烧拍到银时脸上。 “嗷……好烫!好烫啊混蛋!!” 松阳好笑地看着两人又打起来。刚刚咬了口丸子,身后传来高杉淡淡的声音:“发髻松了。” “嗯?”松阳摸摸自己的头发,顿觉麻烦。他附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时候,她已经扎好了个漂亮的发髻,所以松阳并没有注意头发之类的问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髻渐渐松散,有几根长发已经落了下来。 问题是,他不会扎女孩子的发髻啊…… 前面正在掐架的两只注意到他苦恼的表情,都停下了动作。桂率先冲上来:“噢噢让我试试看!我会扎女孩子的头发哟~!” “……”有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了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桂扎头发的力度不得不让松阳怀疑他是跟自己的头发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突发奇想想把他的脑袋拔下来什么的,握着自己的把头发像在拔草似的又拉又拽,好几次他都受不了地小声开口:“……疼疼疼疼!轻点轻点,别那么用力……” “我看到我妈妈扎头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桂辩解道,“她还说漂亮的发髻定要紧实,所以力度要大。” “……令堂真了不起……” 结果疼得松阳眼含泪水,也只是扎起了个马尾辫。所以说桂这个家伙其实只会扎马尾辫么?只是扎马尾辫用的着扎那么紧实么?! “唉,只能让银桑出马了。”银时“喀拉喀拉”地活动着手骨,嘴巴里叼着橡皮筋肘子撞开桂,“按着刚刚的发髻来扎的话,银桑还是有信心的……” “……”只是扎个头发而已为什么要活动手骨? “唔……假发去给银桑找把剪刀过来。” “……我觉得我还是别扎了……”松阳抽着嘴角边说边护着自己的头发,“剪刀什么的算了吧……我就这样散着头发也没问题的。”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先让银桑过把瘾再说。”银时拉着他不让他走。 这时,爆着青筋忍了很久的高杉终于爆发了,脚踹倒了银时,银时大张着嘴巴倒下的时候还砸倒了只桂。他从旁边的铺子里拿过条橡皮筋,低头对松阳说:“转过来面对我。” “还是算了吧,晋助……” “不行。” 于是松阳只好安静地低着头让他给自己扎发髻。高杉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编着发辫,姿势像在缓缓将他抱进怀中样。从地上爬起来的银时和桂安静地看着,桂脸上带着点点笑意,银时却是脸不耐烦地抖着腿。 随着时间的流逝,银时抖腿的频率越来越快:“喂喂扎完了没有啊,矮杉你动作好慢啊,你是故意的么,人家妹子会误会的啊。” 高杉瞪了他眼,手里的动作却依旧不紧不慢:“连发髻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白痴闭嘴。” 桂激动地跳起来:“你居然骂我白痴?!” “……咳咳咳,看来有人膝盖中箭了。”银时撑着下巴盘腿坐在地上调侃道,“假发,快去咬他!” 桂抄起吃剩的竹签朝高杉戳去:“不是假发,是桂啊是桂!!” 高杉没有办法,放下手里扎了半的头发闪开:“又不是我在叫你假发!给我滚!” 松阳拢着自己编了半发辫的长发,眼角扫到摊子上有个小木梳,问了价钱以后买了下来。用木梳挽起个发髻总比编发辫来的方便,他随手就挽起来了。侧眸看到高杉和桂和银时打成团,他无奈地嘱咐道:“小心点啊,别把伤口扯开。” 然后他就往人烟比较少的街道末尾走去,想在烟火大会开始前找个好位置。 打得灰头土脸的三人在后面恹恹地跟着。 “砰——” 天空中传来烟花炸开的巨响。绚丽的光芒洒在了每个仰头观望的人身上,所有人的眼眸在这时刻熠熠生辉。 “动作快!”松阳边往街道末尾跑去,边回头笑着对三人喊,“先找个好地方再看!”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时,整条街道都是喧嚣的烟火声响和欢呼声。每张脸上都带着快乐的笑容,每个声音都在酣畅淋漓地述说着他们的喜悦。 松阳跑着跑着就喘不过气了,这副身体体能不行,而且他还得穿着下摆收紧的女式和服,迈步子都不方便。这个时候他的只手被拉住,抬头,只看到头被烟花染成彩色的卷毛。 “和服什么的撕开下摆就好啦,快点啊老师!” 那声“老师”过后,往昔种种像浮光掠影般飞快从他眼前闪回。在世界尚未变得如此残酷之前,他们曾经起度过了段么美好而安静的时间。雨水,雪,樱花,三味线,被和风翻动的书页,就在那个瞬间迅速地闪过他眼前。 即使无奈,他们还是必须学会坦然处之。即使有么怀念过去,他们还是必须向前走去。 松阳微微勾起嘴角,俯身用力撕开了和服的下摆,在周围路人的阵口哨声中让银时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跑去。 最后他们找到了处僻静的斜坡,跑过了大半条街道的四人都瘫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松阳则是边咳边喘。他隐隐觉得眼前有些眩晕,跟附身时的感觉有点像,就知道不稳定的时候快要出现了。他闭着眼睛定了定心神,用力按着太阳穴让自己清醒点。 “怎么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躺在旁边的高杉有点紧张地问,“你……你还是你吧?” 松阳温和地对他笑了笑:“我没事。” 这个地方周围都没有什么高大的遮挡物,夜空看上去无比辽阔,朵朵的烟花接连蹿升上去,“砰——”地声炸开。他言不发地地微笑着看烟火,身边的三人也安静地看着。 “很美吧。”看了会儿他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温暖的笑意,“谁选的地方?很有眼光。” “我选的哟~”视野里出现了桂的手。 松阳笑着揉了揉趴在自己头顶上方的桂的脑袋。 “你们平时天天都行军打仗,偶尔空闲的时候也要会找乐子才行。”松阳接着说,“只有常常记得去寻找些让人心生快乐的东西,才不会被战场的残酷吓住。” 三人都没有说话。 “美好的东西自有种力量。”他声音淡淡,笑容却依旧非常温暖,“它们不像刀刃那样尖锐,也不如大炮样拥有强大的震慑力,而是像春天的雨水样缓慢安静,却比什么都能深入人心。美丽的风景,动听的乐声,人与人之间的羁绊,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不论是谁,只要目睹次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你们有印象深刻的美好回忆吗?” 周围安静了会儿,最后是银时的声音在另边轻轻响起:“岂止是印象深刻啊……” “那么,请勇敢地继续前进吧。” 松阳望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轻声道。 “是啊……继续前进什么的,说起来那么轻松,实际上你们每步都走得艰难。但是,不前进不行吧?因为现在太痛苦,如果直停留在这里,泪水是永远都擦不干的啊……所以,走也好跑也好,就算是被回忆死死地拉着衣服也好,都要咬紧牙关前进……越是痛苦脚步就要越快,前方说不定会有什么美景呢?怀抱着这样的希冀,向前走吧……” 说完,他又像以往那样温和地笑了:“加油哟,大家。” 烟火已经放完了,夜空里很安静。 在松阳想换个姿势躺着的时候,银时突然坐起身拉住了他的和服下摆。 “银时?”松阳疑惑地看向他。 “啊~拜托你注意下吧……”银时别过脸不停地挠脑袋,“已经走光很久了啊喂!” 松阳才想起来,刚刚跑动的时候好像已经把和服下摆给撕开了。他有点尴尬地坐起身,刚刚想说什么,肩膀上沉,同时腰被从背后用力地抱住了。 “不要走……”高杉抵着他的肩膀喃喃着说,“不要走……我不要前进,只要停留在现在就行了……拜托了,不要走……” 松阳心里片酸涩。他轻轻摸着对方的紫发,喉咙里哽着说不出话来。 桂沉默地坐在他身边,垂着头稳定了下情绪,但是开口声音就哑掉了:“我们……我们很想你……” “我知道……”他轻轻地应着。 “受伤和生病的时候,想你想得快哭了啊,老师……” “我知道……” “我们……”桂的声音也哽住了,只说了个开头就再也继续不下去。 “我知道的……”松阳轻轻摸着他的脸,“我知道的,小太郎……” 银时在他面前,逆着月光看不清楚表情。 “为什么不说那句话?”他沉声道,“为什么不像以前样信心满满地说‘老师会在这里的’?” 松阳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就算只是哄我们也好,说次来听听吧……”银时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说‘老师在这里,会直直在这里的’来听听啊!” 松阳看着低头蹲在自己面前的银时,缓缓说:“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我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确实会直在你们身边,你们也看不到我的。” 腰上的手臂收紧,高杉低哑的声音响起:“那又有什么用?就算你直在这里,我不能看见你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银时抬起头有点凄然地看他,“连我也看不到吗?” “我……” 刚刚发出了个音节,铺天盖地的眩晕感瞬间吞没了他的意识。 二十六 被迫脱离那个身体的瞬间,他觉得浑身阵无力,知道这肯定就是猩猩说的什么对灵魂的损伤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飘去,他连回过身再看眼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圆满了吗?”猩猩出现在他身边跟他起上飘,“你这个轻飘飘的样子可能要持续几天咧。” 松阳微微勾起嘴角:“嗯。想要传达给他们的,都已经传达了。” “话说回来,你的学生还真是很快就发现是你了耶。”猩猩挠着下巴,“他们平时有那么敏锐吗?” “话说回来,你的研究完成了吗?” 看着猩猩飞速遁走的身影,松阳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飘了几天,他终于能自己控制方向了,但是再次地失去了银时他们的踪迹。 真是的……松阳又坐在棵树下发呆,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令人生厌的尸体堆和残刀断剑,他想去看看美代子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没有实体连路都问不了,只能在这片偌大的战场上飘荡。 攘夷战争已经走向了结束。战场上跟攘夷志士拼杀的不再只有天人,还有忠于幕府的武士和忍者。战况开始边倒,从攘夷志士的负隅顽抗变成了真正的屠杀。松阳看着这样惨烈的战场,虽然知道他们三人定可以活下去,但还是免不了提心吊胆。 又过了不知道久,切都结束了。天人占领了江户,在江户造起了空间塔。被战火洗礼过的江户正在天人的控制下缓慢地恢复生机,重建的速度飞快到让直停留在原地的松阳不得不吃惊。昔日荒凉的战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繁华的街道和林立的楼房。 天他正坐在间修缮到半的屋顶上撑着下巴发呆时,“啪叽”声,副尸体被丢在了他面前。 松阳疑惑地抬头,看到猩猩脸【来夸我吧来夸我啊】的表情在空中边飘边抖腿。 “什么。” “你都不会自己看看么。” 听到他这样说,松阳低下头重新打量被丢在自己面前的尸体。因为衣服和脸上染了大量的鲜血,松阳看了很久才认出来。 “这是……”他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惊喜,“是复制成功的身体吗?” “嗯哼。”猩猩挖鼻,“从攘夷早期的战场上下来的,挂彩挂得花点是正常的嘛。” “……”松阳看着那具身体挂在木架子做了半的屋顶上,血滴滴答答落得像下雨样,“……我想说的是,我会不会附上去没会儿就又死了……” “……”猩猩诡异地沉默了。 “……杀掉你哦。”青筋。 “嘛嘛,这具身体是最契合的,就算是这种德行我也没办法啊!”猩猩急急后退,“如果你动作快点附上去,我就把你丢到人的地方让别人救你如何?” “还会不稳定吗?”松阳准备最后问几个问题。 “不会了。这副身体是完全属于你的,附上去以后就算法师啊和尚什么的对你念念叨叨也不可能脱离的了。”猩猩看他缓和了脸色,小心地凑近他,“准备好了的话……我就把你塞进去了哟?” 松阳闭了闭眼,肃穆地敛了笑容:“来吧。” 剧痛! 这是他自晕眩中睁开眼睛的第个感觉。只眼睛被血糊住了完全睁不开,手脚完全动弹不了,似乎都受了定程度的重伤。他咬住牙沉下心感觉了下,初步判定了自己身上虽然枪伤刀伤都是密密麻麻的,却幸运的没有致命伤。 “啊,忘了告诉你了,这具身体是受着重伤的,会很痛噢。”猩猩在他头顶用欠揍的声音哼哼唧唧,“啊……不要打我……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打不到我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你个头!再让他挂在房梁上他就真的变成喷着血的花洒了吧!松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医……院……” “对对对,我马上把你丢过去。”猩猩挠头,抄着他的腰把他扛在肩上,“瞬间转移!瞬间转移!瞬间……啊咧咒语不对么?让我想想……” “……”他觉得他可能要再死次了…… “咕哩咕哩咕哩咕哩……” 不知道猩猩“咕哩”了久,松阳终于撑不住地昏迷过去了。再醒来时是被背部的剧痛弄醒的,他呻l吟着睁开眼睛,看到刚刚把自己摔在医院走廊里的 分节阅读11 欲望文 分节阅读12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2 猩猩正脸抱歉地对自己说:“对不起啊,下子没注意就把你摔在地上了。不过这里已经是医院了噢,你有救啦。松阳啊,我完成任务也要走了,走之前跟你交个朋友吧,毕竟这么特殊的案例不是谁都遇得上的。我叫空知,大家都喜欢叫我空知猩猩,哎真不知道为什么给我起那么龊的外号,难道我长得很像猩猩吗?我的星座是……” “……你……去死……”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松阳爆着青筋喃喃道。 他第次骂人骂的居然是个不猩猩不人的家伙,而且还是个话痨?而且还跟作者同名?不他自己就是作者吧!作者自己设定自己是银他妈的死神啊!好龊啊这个混蛋! “呀啊啊啊——!护士长!这里躺着个人啊啊啊!”走廊另边响起刺耳的尖叫声,“流了好血啊啊啊!!” “叫急救室的人过来!!担架!抬担架!!!” 松阳朦胧中感觉被人架着抬了起来。有人在他身边飞快地低语着:“喂,这身装束是攘夷志士吧?我们救他不会被抓吗?” “至少不能让他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吧?而且看这身打扮,反而像是前期的攘夷志士呢。”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回应道,“把他身边那把刀收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还给他。” 松阳用最后点力气,艰难地睁开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个微笑:“谢谢……” “啧。国家被天人占领的我们已经失去了立足之地,难道还要失去身为医者的仁心吗?”那个声音回答道,“不准说话了,保留点力气。那个谁,推他进急救室。”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洒在身上,轻软的暖意让他缓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会儿放在床头柜上散发着清香的花,眉眼弯,淡淡地笑了。 “睁开眼就笑,看来能捡回条命真的很开心呢。” 他转过眸子,看到登势婆婆边抽着烟斗边坐在他床边。 “咦?”没想到第个见到的人就是他在银他妈中认识的。 “小鬼,我是替绫照看你的。”登势婆婆吐了口烟圈,探身按响他床头的铃,“先介绍下,绫是给你动手术的主刀医生,我跟她有很久的交情了。” “请代我好好谢谢她。”松阳躺在枕头上温和地说,“亏了她,我才能捡回这条命呢。” “呵呵。她已经来了,你自己开口吧。” 松阳想撑着身体坐起来,手臂刚刚碰到床板,手骨就阵剧痛,疼得他皱眉倒吸了口冷气。 “别动别动,你全身都是伤,不好好养半年是不会好的。”从门口走进来的女医生按住他,“啧,受了伤也不会好好包扎,连肉里的子弹都不会取,你以为你是刚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处理,你那几根断掉的骨头全都会长歪戳进你的内脏里了。” 松阳看着对方头苍苍白发,轻声说:“辛苦您了。” “刚刚就这么觉得了,这个小鬼又懂礼貌长得又好看,难道这就是绫你这么重视他的原因?”登势婆婆抖着手里的烟斗调侃道,“喂小鬼,你小心点哦,寡妇什么的可是很饥l渴的呢。” 松阳被她口个“小鬼”叫的有点无奈。如果从年龄上看,他的年纪并不会比登势婆婆小少吧?至少他比次郎长……好吧,比次郎长小了十岁。 “闭嘴登势。喂,你既然醒过来了,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倒在医院走廊里吧?”名叫绫的医生插着衣兜坐在床边的把椅子上,“为什么穿着攘夷前期的战衣?为什么身上的伤口都是只有那个时期才能留下来的?比如说旧款的枪弹什么的……”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松阳微微笑,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我上秒还在战场上跟敌人厮杀,然后被枪打中,下秒就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答案从他看到自己将要使用的身体后就已经开始酝酿了,他说谎说得点都不脸红心跳,末了还很认真地睁大眼睛瞧着两个女人,以示自己的真诚。 “卖萌可耻。”绫大手伸把他的脸按进了枕头里。 松阳:“……” “难道是传说中的时空穿越什么的?”登势婆婆摸下巴,“从攘夷前期的战场穿到现代来了?” “既然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也懒得再刨根问底了。”绫不耐烦地松开手,挠了挠手心向松阳摊开手,“医药费。” “绫小姐,我记得您送我急救的时候说过‘医者仁心’什么的吧?” “滚蛋!你就那句话听得那么清楚啊!喂喂不缴清费用别想出院啊混蛋!就算你伤好了也得留在这里给我打杂啊混蛋!!” 松阳无奈地笑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登势婆婆就已经甩着烟杆笑开了:“绫你还是这么傲娇啊……小鬼,记得定要小心这个家伙,没准她哪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呵呵呵……” “登势闭嘴!病房里不准抽烟给我滚蛋!” “是是~我滚蛋。”登势婆婆像在哄小孩样答应着,收起烟杆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她伸手揉了揉松阳的脑袋,带着点笑意说:“小鬼,太过独立可不是什么好事,偶尔也要学会依靠下大人。下次我再来看你。” “……”被次郎长的意中人揉脑袋了……松阳躺在床上只觉得各种无奈,年龄差下子就增大了,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啊。 “出院的时候如果找不到工作,就来我这里吧。”登势婆婆推开门的时候又回头嘱咐了句,“别看我这样,人际关系还是很广的……最后说句,小心饥l渴的寡妇。” “滚!!!”把椅子砸在了登势婆婆及时关上的门上。 二十七 在医院里呆了个星期,虽然还不能下地,但松阳可以让护士扶着坐起来了。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小野扶他的时候总是脸红晕,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会“嗷呜”地小小娇呼(?)声迅速放开手,害的他有几次都没成功坐起来,还差点碰到伤口。 他本身脾气温和,对于她的几次小小失误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有点奇怪她过来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呀~”频率过高。有次坚持自己给他换药的绫迟到了,小野扭捏了会儿,询问道:“那个……吉田先生?不如这次我先给您换了吧?” “感激不尽。”他温和地看着她笑道,“最好不要手抖哦。” “那那那那那个……请请请请脱掉上衣……”小野不止手抖,整个人都快抖出片残影了。 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这样是不可以的哟,这样换药会弄疼我的。没事的,要不还是等绫医生过来吧?” “是,我明白。我没关系的。”小野红着脸小声说,“我会认真地换药的。” “嗯。” “我、我能不能把你的头发挽起来?”小野有点苦恼地望着他散落在背后的头发,“这样比较容易上药……” “麻烦你了。” 小野喜滋滋地梳着他的长发,看起来对他的头发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松阳耐心地等着她把自己的头发松松地挽了起来,然后解开自己的上衣带子。 “雅、雅蠛蝶!”小野捂脸,“我还没准备好!” “……”松阳正在宽衣解带的手僵,然后无奈地笑着说:“不然还是等绫医生……” “不不不不不,我可以了,咳咳咳,我可以的。”小野脸严肃地帮他的把上衣脱下来,手脚麻利地拆着他背上的绷带,“咳咳,只是换个药罢了,我在护理课上实践过很次……嗷……皮肤好白呜呜呜呜……” “……” 他背上和胸前的伤口都很,换药的时间持续了很久。松阳闲着没有事做,便半垂着眸子又开始发呆,直到小野换好了药开始给他穿衣服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衣刚刚穿了半的时候,“砰”的声,病房门被狠狠踹开了。 “哇!!”小野尖叫,“在换药呢,干嘛啊你!!” 松阳被吓了跳,回眸看向病房门口,却只看到抹银色又闪了出去。 “是谁?”松阳边穿着衣服边问小野。 “不知道耶,不认识的。可能是来探望病人走错病房了吧?”小野帮他把挽起的长发放下来,脸红扑扑的,“谢谢你吉田先生,如果不是你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让我放松下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给你换药呢……” 松阳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反应过来又收回手笑道:“可以吗?随便摸头什么的……” “……呜qaq”小野泪目了,“吉田先生我好喜欢你嗷……你不要出院好不好~!” “你想得美。”绫插着衣袋从敞开的病房门踱进来,“要不是我在登势酒馆花了点时间,你能有这次换药的机会?5号病房有病人吐了,清理去。” “……”小野默默流着泪出去了。 跟着绫进来的是这些日子每天都来看他的登势婆婆。她进来就露出奇怪的表情:“啊咧?天然卷呢?” 松阳怔。 “奇怪捏,明明银酱是跑的最快的阿鲁。”随后跟进来个红色中国装的女孩子和副眼镜,女孩子用手搭着凉棚在病房里四处观望,“难道走错病房了?” 松阳强忍着没有吐那副在空中飘来荡去的眼镜的槽,勾起嘴角微笑道:“你们好。” “对不起呐松阳,我在酒馆里不小心就把你的事抖出去了。”登势婆婆倚着门无奈地看着他,“万事屋的三个小鬼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攘夷前期的武士’之类的。” “我出去找找看。”眼镜里发出了新八的声音,随着他话音落下,松阳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个穿着道场服的少年。看着新八跑出病房,松阳不禁扶额:所以说只有开口说话才有存在感吗?这是个什么设定啊! 神乐毫不客气地拉过床前的椅子,往上面蹲,对松阳招手道:“我叫神乐阿鲁。初次见面,请指指点点阿鲁。” “是‘请指教’啊!”登势婆婆挥烟杆狠狠揍了下神乐的后脑勺,“教了你那么次还是不会说啊白痴丫头!” “吉田松阳。请指教。”他淡淡地微笑着回应道。 “你好好学学人家啊丫头!这家伙的礼数是婆婆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人中最好的啊!” “切,为什么用副【我家女儿太不争气了好好学学隔壁家那个小子啊】的语气说话啊!真不爽阿鲁。”神乐甩头,“恶,我才不是你女儿阿鲁。” “我回来了。”新八从病房门口进来,对着差点就暴走了的登势婆婆报告道:“银桑正在走廊尽头的那个长椅上流鼻血。他说他刚刚撞到门了,头有点晕,休息下再过来。” “天天被定春咬头的家伙会头晕?”神乐狐疑地挖鼻,“新吧唧,银酱该不会是看到了护士小姐的内内了所以流鼻血吧?妈咪说男人流鼻血的话不是自己挖的就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阿鲁。” “松阳,你认识银时吗?”登势婆婆淡淡地吐了口烟圈,问道。 “诶,为什么这么问?”松阳脸上还是很平静的微笑。 “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很紧张你啊。”登势婆婆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斗,“我才刚刚说了句‘从攘夷前期穿越到现在的,给人感觉永远都非常温暖的年轻武士’,他就拽着我的领子大声问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整天笑笑笑的’‘敢说不银桑就杀掉你啊老太婆’……噢,当然,他说完最后句我就瓶酒把他的脑袋砸开了。” 砸得好登势婆婆。松阳抽着嘴角在心里默默想着,什么叫做“整天笑笑笑的”,他的形象在银时心里就只是这样么? 但是现在对他们承认自己是银时的老师还是太早了。松阳为了避免长篇大论的解释选择了仅仅对他们说出攘夷前期时的记忆,如果他是安政大狱事件中的死刑犯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很麻烦。从时间上来说,现在的松阳应该还没有在乡下开设私塾,也还没认识银时他们才对。至于他自己飘来飘去、依附猩猩给他找来的身体重生的事情,他只打算告诉自己的学生。 所以还是等到他单独跟银时呆在起的时候再跟他解释吧。这样想着,松阳微笑着摇了摇头。 “是嘛,真遗憾啊。”登势婆婆叹了口气,“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二十八 跟登势婆婆说了会儿话,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的神乐和新八,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巾的银时终于推门进来了。 “啧。要打架出去打。”银时不爽地吩咐了旁边打成团的神乐和新八声,提起张椅子放到松阳床边,坐了下来。 松阳微笑着歪着头等他开口。 “……呃。”银发的男人似乎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语调懒洋洋的,“那个,你的情况我大致都从老太婆那里听说了,从攘夷前期过来的是不是?我是你日后的学生,坂田银时。” 松阳设想了几千次他们重逢的情景,却完全没有预料到他的开场白竟然是自我介绍。 银时的语气非常慵懒,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很漫不经心,但是他的头发直遮到了鼻尖,松阳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就那样低着头坐在松阳身边,双手握紧在分开的膝盖前,低沉着嗓音句句地说着:“唔……我下子也说不太清楚,但是我总归知道现在的你是没有开设私塾时候的记忆的。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虽然你会觉得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我能不能称呼你为‘老师’?” “银、银时……”松阳吃惊得都有点结巴了。 “是……反正就是这样了,银桑也不是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人。喂,小的们,回家吃饭去咯……”银时从椅子上起来活动了下脖子,没让任何人看到表情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银时!”松阳探身叫住他,身上的伤口被扯得阵疼痛,“你能不能跟我单独谈会儿?会儿就好。” “明天吧,银桑现在肚子很饿咧。”银时没有回头,懒洋洋地单手支着门框回答道,“明天见,老师。” “说‘明天见’的时候,应该是开心地笑着对对方说的吧!”松阳皱着眉焦急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带着这样副表情回去吗?!” 登势婆婆举着烟斗,怔怔地看着他们。连新八和神乐都停下打斗,有点惊讶地看着静立在门边不动的银时和抓着被子脸着急的松阳。 “嗯……怎么说呢,”银时背对着他挠了挠脸,“虽然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但是,果然老师还是老师啊。”说着,他回头对松阳露出了个非常温柔的笑容,“明天见,老师。” 松阳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找到能跟银时独处的机会。银时只是短短地在病房里坐小会儿,也不怎么跟松阳说话,大数时候都在跟新八和神乐互相吐槽。来看他的人都是群大部队地过来,大部队地走。他想挽留银时的时候,总是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掉。 深知银时的性格的松阳完全能够了解他此刻的矛盾和痛苦,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甚至动起了不管有少人都要对他和盘托出的念头。 这种僵持的状态最终被桂打破了。 “老师,我让你见个人。”银时推开房门淡淡地说,然后回头道:“喂,注意时间哦,老师现在可是重伤状态。” “呜呜呜呜呜老师!!!” 松阳还没看清楚,整个人就被只熊给抱住了。他在堆绒毛里奋力挣扎:“……好痛!压到伤口了!” 银时提着那只熊的后颈把他扔到了边,然后狠狠地补了几脚:“银桑不是说了老师现在是重伤状态么!!!杀了你哦白痴!!!” 松阳皱着眉半天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头看他的只巨大的熊:“这位是……?” “是你的另个学生啦,叫假发小太郎,是个二货。” “不是假发是桂!”桂费力地把熊头摘下来,“最近攘夷志士在搞宣传,用些可爱的动物形象吸引人什么的……” “假发,这种东西能吸引来的只有像你这样的白痴罢了。”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桂边脸严肃地纠正道边动作滑稽地把身上的熊套装脱下来,“啊呀……头发卡在拉链里了……老师帮帮我……” 松阳好笑地看着他,动了动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表示无能为力。 银时面无表情地抄起把剪刀向他走去。 “……雅蠛蝶!不要过来!救命啊!!” 正笑着看他们打闹的松阳突然意识到,病房里只有他和这两个学生。 “小太郎,去把门锁上。”他当机立断地开口道。 “是!”桂拖着熊套装去把门锁了,“接下来呢?” “找张椅子坐下来,我有话跟你们说。”松阳淡淡地看了眼像火烧屁股样突然蹦起来往门口冲去的银时,“把银时按住。” “是!”桂领命,飞身用脱下来的熊头扣住了银时的脑袋。银时哇哇大叫地团团转了几圈,头撞在墙上,倒地了。桂跑过去按着他的脑袋,“按住了,老师!” “……唉,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吧。”松阳无奈地看着在地上猛蹬腿的银时,清了清嗓子,“认真听哦。” 因为怕有访客到来,他用飞快的语速先解释了遍安政大狱是个什么性质的政治事件,阐述了如果自己的死刑犯身份泄露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然后他完整地把他死后飘来飘去的事情说了遍。 “攘夷的时候,我曾经附在个女孩子身上来见你们,还记得吗。”松阳直在说着,看着银时蹬来蹬去的腿渐渐静止不动了,“那个时候我附身的身体契合度不够,所以只能附身短短段时间。但是现在这副身体是猩……咳咳,那个死神从从前的时间中找来的,也就是说,虽然这个身体是属于攘夷前期那段时间的,但是灵魂却是那个跟你们朝夕相处过的吉田松阳的灵魂。” 桂开始还会“哦哦哦”地应着,到现在句话都讲不出来了。银时从刚刚开始就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松阳有点怀疑他被头套闷死了。 “全部说完了,舒服了。”松阳惬意地往枕头上靠,勾着嘴角笑道,“嗯,还有件事。我现在可以自信满满地告诉你们,老师直都会在这里,直直跟你们在起。” “……”桂泪目了,“……老师……” 松阳笑着接住桂扑过来的身体,揉着手感很好的黑发。后面终于被松开的银时皱着眉掀掉头套,低声道:“喂假发,适可而止哟,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银时?”松阳歪头笑了,对他伸出只手,“那么久不见,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银时脸上的表情像笑又像快要哭了样,握住他的手蹲在床边,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被子里。 “老师哟……”他的手有点发抖地握着松阳的手,声音低沉地从被单里传出来,“我好开心啊……银桑快要开心死了……怎么办啊……” 二十九 接下来的段日子,松阳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私塾时期样,没有战争,没有鲜血,没有残忍的分离,切都像被微风吹过的水面样自然而令人愉悦。自从他跟银时和桂坦白切以后,银时就几乎天天都赖在他的病房里不肯走了,于是每天松阳都会愉悦地看着万事屋的另外两只暴走过来用各种方式把他们的老大提溜回去工作。 “果然又在这里啊!”新八“乒哐”声把病房门砸开,“银桑我说你能不能适可而止啊可恶!客人们上门来永远都找不到老板啊!神乐老是冒充你把工作搞得团糟啊可恶!饶了我们吧这样下去就没有饭吃了混蛋!” “啊~?新吧唧你在说什么啊,银桑我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银时鼓着腮“咔哧咔哧”地吃着登势婆婆给松阳带来的苹果,“来跟我起说,apple……噗哇!!” 只见道红影闪过,银时“轰隆”声被神乐踹进了墙里。 “领队啊,这么暴力是不行的,女孩子就应该□化才对。”只巨大的兔子坐在松阳身边慢条斯理地削梨,“领队啊,你试试看能不能像我这样,连着不断地把梨皮削下来……” “你是桂先生啊喂!从刚刚开始我就直没有吐槽松阳先生床边的兔子,原来是你换掉了熊套装啊混蛋!” “不是桂先生,是兔美。” “哟,假发,我可以把你的头皮连着不断地削下来哟,要试试看嘛阿鲁。”神乐抬高下巴睥睨道。 松阳靠在床上微笑着看他们。他身上些比较浅的伤口已经愈合,如果有人扶着也能够下地走走,不过时间必须短点罢了。托银时他们的福,本该无趣的住院生活每天都精彩不断,虽然他本身喜静,但是这样热热闹闹的也挺好。 “啊,松阳先生,这是我们带给您的水果,请笑纳。”新八提着篮水果放到松阳的床头柜上。 “谢谢。”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水果,可是他个都吃不着,全被银时、神乐和桂给瓜分了。他微笑着致过谢以后,撑起身子打算下床。 “诶?诶?老师你要去哪?”银时猛地从墙里拔出脑袋。 “唔……今天是隔壁那个山本先生出院的日子,我刚刚才想起 分节阅读12 欲望文 分节阅读13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3 来。”松阳边艰难地下着床边回答道,“我去跟他道别。” “老师我扶你过去!”桂猛地起来,巨大的兔美套装把病床撞得歪了下,松阳差点个没扶稳摔到地上去。 银时铁青着脸揪住兔美的耳朵把桂抡出窗外,走到松阳身边伸出手:“这种时候就该银桑体现自己的帅气了。来吧老师,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我吧!” “……”松阳伸向床边拐杖的手僵。 “……我们在万事屋等你,银桑。个小时内不回来的话,你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新八眼镜反光地说。 银时的眼神明显飘忽了下:“呵呵呵,小孩子果然就是离不开大人啊……银桑很快就回去……” “喂——!你刚刚眼神飘忽了下吧?绝对是飘忽了下吧?!混蛋你是在说违心的话吧,你根本就是想住在这里吧!!” 神乐抱着伞溜达到松阳面前,扑闪着眼睛歪头打量了他会儿,挖鼻道:“银酱哟,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这个时代长得好看又很温柔的男人已经绝种啦,这种男人可是很抢手的哟,银酱你要追到人家少说也要有几百万的身家阿鲁。不然绝对没戏的阿鲁。” “胡说什么!” “嗷呜!” 神乐抱着被揍了的脑袋哼哼唧唧地被新八拖走了。松阳看向身边正烦躁地挠着头卷毛的男人,微笑道:“你扶我还是我自己过去?” 银时靠近他扶住他的手肘:“啊啊~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了,绝对是八点档的电视剧看了啊可恶!如果不是为了看每天早上结野主播的笑脸,银桑早就把那电视机卖掉去打帕青哥了……” “嗯。” “所以哦!这种小孩子说的话绝大数都是信口开河,不值得相信的哦!老师你肯定也了解的吧,毕竟你亲眼目睹过银桑自称‘银酱’的时期嘛!那段傲娇得不得了的‘银酱’时期你还记得的吧!” “我都不记得她说了什么……”松阳有点无奈地看着身边抓耳挠腮的银时。 两间病房之间的距离并不长,银时扶着松阳慢慢地走了会儿就到了。银时伸手去咚咚咚地凿门:“开门!查水表!” “……银时……” 里面位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急匆匆地把门打开,看到松阳微笑的脸以后,脸惊慌的表情立刻消失了:“松阳!你来得真巧,我刚刚还在想等女儿他们来接我的时候跑去找你呢!来来来,快坐下。” “祝贺你,终于可以出院了。” “哈哈哈哈,我还觉得可惜了,医院的饭菜不错,每天还有穿着护士装的小姐在身边围绕着,啧啧啧啧……”山本老人注意到在边的银时的死鱼眼,清咳两声端正了脸色,“咳咳,松阳啊,我今天也有正事要告诉你。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吧?我家世代都是经营乐器行的,祖上给我留了很家店……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名木匠,看着段段奇形怪状的木头在自己手中变成精美的工艺品,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但是迫于父母的要求,我直隐瞒着自己的爱好,乖乖地去学习乐器鉴赏之类的知识……” 在他述说的时候,松阳直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 “但是经历过这次事故后,我突然发觉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啦。所以,我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不再做乐器经营,改行成为个闻名江户的木匠!”山本老人说着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很傻吧?明明把年纪的人了,还像个热血少年样去追求梦想什么的……” 松阳垂下眸子,撑着下巴静静想了会儿。 “嗯……”半晌后他抬起眼,眸子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如果不想在临终时留下任何遗憾,就应该选择去做真正让自己感到骄傲的事。这是爱自己的最佳方式,跟年纪并没有大关系。我是这么想的。” “……呵呵,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定可以解开我的心结的。”山本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样来,我也可以放心地把店交给你了。” “嗯?”直在边抖着腿挖鼻的银时转过脸来,“什么店?” “乐器行。”山本把目光转向银时,“喂小鬼,你也应该觉得你的老师很适合三味线和古琴之类的东西吧?那家店就是经营古典乐器的。而且地方很安静,松阳应该会喜欢。” 松阳眨眨眼,心里似乎有点向往了。 “等等等等!在哪里?离歌舞伎町远不远?!”银时嚷嚷着插l入两人之间。 “就在歌舞伎町的尾巴上。跟邻町的交接处。” “有点远呢……”银时苦恼地挠了会儿头,转身看向松阳,“老师,你想去么?” “唔……如果银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找离万事屋近点的地方……”松阳听出了他语调里的不情愿,抬起头轻声对他说。 “好了吧,老师想去的话就去吧,不用管银桑的……”银时看上去烦躁了,头卷毛被挠得沙沙响,“银桑也不是小孩了,总不能天天都黏在你身边吧?” “是吗……” “而且,我觉得你确实很适合弹奏三味线。”银时小声说着,把头别向窗外,“我来看你的时候定要弹给我听。” “嗯。言为定。” 三十 “银酱的老师,你也是夜兔吗,为什么跟我样白阿鲁阿鲁阿鲁阿鲁阿鲁……” 神乐趴在松阳的被子上,攥着他的手腕比较完肤色以后就无聊地开始在床上打滚。 “你小心点啊神乐!如果碰到松阳先生的伤口的话银桑绝对饶不了你哦!”新八正在贤惠地打扫病房,边给床头的花浇水边拧着眉数落她。 这几天万事屋接到了找宠物的工作,新八和神乐再也受不了银时整天无所事事地赖在病房里,把病房门锁就丢下了狠话:“滚出去找那只猫!没找到就不准进来!” 松阳正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书,看到神乐懒洋洋地半眯着眼趴在他床上,蓦地想起了小时候的银时,不禁莞尔:“神乐很无聊?不如跟新八君打场吧。” “喂——!为什么突然要我当沙包?!松阳先生你想看戏也要适可而止吧!!住手啊神乐!!啊啊啊啊——” 松阳愉悦地从打成片的烟尘中拄着拐杖走出病房。自从银时赖在这里开始,他就很少再见到那个容易脸红的护士小野了。可能是被绫调去照顾别的病人了吧,他想。 因为是下午的散步时间,走廊上有很走来走去的病人和护士。松阳靠着墙壁慢慢地往庭院走着,打算出去晒晒午后温暖的阳光。 快要走出走廊的时候,走廊尽头走进了个带着刀和斗笠的灰发男子。他全身都散发着嗜血的气息,从斗笠下露出的嘴唇挂着阴冷的笑容。他逐渐靠近松阳,松阳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他眼,侧过身准备让路。 “……温度。” 冰冷的声音贴在耳畔响起。像蛇样阴冷湿滑的气息瞬间从他的脖颈边掠过去。 灰发的男子并不打算从他让出的路走过去,反而贴近了他,把他夹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令人生厌的温度。” 松阳扶着墙壁稳了以后,蹙起眉抬眼再次打量了对方会儿。 橙色的墨镜,灰色的头发,典型的阴森笑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高杉手下的人斩似藏。 “如果阁下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能不能让我过去?”他勾起嘴角对他微笑道,“毕竟我与阁下素未谋面,还是说为难个病人也是阁下的嗜好之?” “素未谋面啊……”似藏尖着嗓子重复了次他的话,然后似乎觉得很好笑似的自己耸着肩膀笑了,“跟那位大人过去的伙伴们相交甚密的友人,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注意到你呢?” 松阳有些不耐地别开头看着别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阴冷,仿佛四肢都会被冻僵样。 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太近了,让素来礼数周全的他觉得非常不适。 “只是来打个招呼。”似藏终于退开,带着阴冷的笑容融入人群中,“以后还会见面的……” 》》》》》》》》》》》》》》》》》》》》》》》》》》》 松阳坐在熹微的晨光里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书,旁边是趁着神乐和新八不在偷偷溜进来、趴在病床上打盹的银时。他束着头长发,目光虽然落在书上,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晋助的话……此刻已经走上了毁灭世界的道路了吧。 他微微垂下眸子,在寂静的清晨中轻轻地翻过页书。 正在发呆的时候,他的睫毛突然被银时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下。 “银时?”松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手还停在半空中的银时。 “……呃?”银时身子僵,眸子里有点迷离的神色被尴尬代替,“有、有只蚊子……” “哦,谢谢。”松阳对他微微笑,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书上。 银时的死鱼眼若有若无地瞥了他几眼,看他在认真地看书,就挪着凳子蹭过去,把下巴放在松阳的腿上。 “诶,干嘛,又要退化成‘银酱’了吗?”松阳好笑地揉揉银时柔软的卷毛。 “干嘛干嘛,借点地方放下脑袋怎么了?”银时面无表情地耍赖,“你的腿就那么金贵么。” “那我怎么看书?” “别看了嘛。” 松阳无奈地笑了,把只手放在银时的卷毛脑袋上,侧过头看向窗外正在日出中苏醒过来的世界。 “银时。等我出院以后,我想去看看晋助。” 手底下的脑袋动了下。银时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看他干什么。” “因为他现在定很痛苦。”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来由地想起小的时候那个被他摸头就脸红的紫发孩子,“至少点都好……我想要让他觉得开心些。” 银时半天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了会儿,他小声地叹着气说:“唉,没办法,老师你就是这样的……如果需要银桑的帮忙,就尽管开口吧。啊……不过银桑觉得我应该没有能帮忙的地方了,我已经能够想象出矮杉的表情了。去死吧矮杉。” “……为什么前面说得好好的后面又骂上了?”松阳无奈地扬起眉。 “不知道。老师你别动,待银桑打个盹。” “你真是的……” 三十 松阳住院住到手脚都快发软的时候,绫终于同意提前让他出院了。当然这也是他笑眯眯地把跟他聊天的护士们个个都说服了的结果。出院的时候,绫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吃辛辣食物。你身上还有些没拆线的伤口,下个月的这个时候记得来医院拆线。那个时候我会检查下你的伤,如果有被撕裂的痕迹我就废了你。” 松阳笑吟吟地应道:“是是,我会注意的。” “最后条,”绫瞥了骑着小绵羊过来接他的银时眼,“不准乘坐危险的交通工具。” “喂喂欧吉桑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银桑的小绵羊可是有a级质量保障的啊!”银时条腿撑在地上懒洋洋地挖鼻道,“前不久还刚刚装上了音响,可以边飙车边‘切克闹’哟。” “我知道了,我会慢慢走回去的。”松阳完全不理会那边的银时,依旧微笑着对绫说,“那么,下个月再来麻烦你。” “喂喂老师银桑可是专门开了爱车来带你啊!完全不卖银桑面子吗?!点都不想坐学生用辛苦血汗钱买下来的私家车吗?!” 松阳回头看着骑在小绵羊上咋咋呼呼的银时,微笑道:“那么你推着车陪我起慢慢走吧,这样可以吗?” “……嘁,果然还是嫌弃嘛。”银时不爽地把脑袋撇向边,熄掉了小绵羊,推着车慢慢走在松阳身边。 现在还没有到中午,阳光温暖而不显得太过热烈。街道上有来往的人,忙碌的忙碌,闲聊的闲聊,完全是派安详的样子。松阳抄着手左望望右望望,嘴角始终带着安静的笑容。银时推着车跟在他身后半步,不知道在想什么,直默不作声。 “……还是像在做梦样。”沉默了半晌,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轻声喃喃了句。 “嗯?你指什么?”松阳稍稍想了下就明白了,勾起嘴角,回过身捏了下对方的脸。 冷不防被捏脸的银时呆了下,捂着自己的脸睁大了眼睛。 “真实吗?”松阳眉眼弯弯,“还是要我用加‘激烈’点的方式?比如抓着你的卷毛往地上……” “不不不不已经可以了,可以了,很真实很真实。”银时忙不迭点头,紧赶几步推着车走到松阳身边,“老师啊,银桑早就想说了,我已经不是银酱了哦,能不能别再用那么幼稚的方式对待我了啊喂。” 松阳有点受伤地睁大眼看向他:“你居然嫌我幼稚?” “不是这个意思,银桑只是觉得……”他皱起眉抓脑袋,“老师还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啊。” “不好吗?” “当然不好,银桑已经长大了吧,无论是上面的毛还是下面的毛都……” “超速,罚款。” 不同于银时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穿着真选组制服的栗发少年脸无辜地把罚款单“啪”地声贴在了银时脑门上。 “……”银时爆青筋。 “哎呀,这不是万事屋旦那嘛。”手里拿着沓厚厚罚款单的冲田似乎才反应过来样歪头道,“既然是熟人,就放你马吧。罚款加张。”说完“啪”地声往他脑门上贴了第二张罚款单。 银时缓慢地把两张罚款撕下来,扯过冲田的领子露出扭曲的笑容:“你是真选组的那个,总司还是总郎是吧?无论是说推着车的银桑超速还是把罚款单贴在银桑的脑门上,银桑都可以认为你在蓄意挑衅是吧?可以这么认为吧?就算是警察,蓄意挑衅平民的话平民还是可以反抗的是吧?所以综上所述银桑可以把你手里这沓罚款单塞进你嘴里是吧?” “旦那,是总悟。我有在好好工作的,你仔细看看手里的罚款单。” 银时抽着嘴角放开冲田,收回手翻看手里的两张罚款单。 “……是哪个白痴会在罚款单的背面印通缉令?绝对是你吧总郎君,快点给我说‘是的就是我这个白痴’。” “是总悟。最近江户有个危险分子要到来了,我们真选组正在大街上到处派发通缉令。你好好看看吧旦那,如果见到这个人的话要打电话找警察哦。” 松阳在小绵羊的另边听着他们对话,见到银时看着通缉令的表情有点微妙,便走到银时身边去看。 银时看见他过来了,把印着“高杉晋助”四个大字和张照片的通缉令递给他,死鱼眼地挖着鼻子。 “嗯……”他微微眯起眼看了会儿,把通缉令还给冲田,“我记住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向你们报告的。” 冲田看着他眨巴了会儿眼睛,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被银时打断了:“总郎君,面对这位大人的时候说话定要过脑子哦~如果说出什么失敬的话,就算是你银桑也不会饶恕的哦……” “哦……”冲田表情凝重了起来,明显沉思了会儿才开口说:“冒昧请问句,这位是旦那的【哔——】对象吗?” 松阳还没反应过来,银时已经怒发冲冠脚踹向了冲田:“死小鬼你只是加了敬语而已吧可恶!内容根本就不堪入耳啊可恶!!杀掉你啊混蛋!!” 冲田灵活地闪开,跳上刚刚好开过的警车,边飞驰而去边喊:“请好好注意通缉令上的人哦旦那和旦那的【哔——】对象!!记得有情况找警察哦!!” “银桑我找警察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死小鬼!!抹干净脖子等着被我砍吧混蛋!!” 警察风驰电掣地开远了,路撞翻无数摊子。松阳抄着手沉思了会儿,上前拍拍银时的肩轻声说:“我们先回万事屋吧,谈谈晋助的事情。” “……” “怎么了,银时?”松阳拍了半天也没见银时转过身来,有点奇怪地问。 “……不……老师,你先走吧,银桑会儿就跟上。”银时背对他蹲下身,捂着脸闷闷地说。 松阳有点担心地绕到他面前。 “怎么流鼻血了?” “……最近吃了很上火的东西……” “自己不会注意饮食吗?”松阳无奈地看着蹲地捂脸的银时,“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得下啊。” “对不起……” “好了。先用纸巾塞住,回到万事屋后我再给你拍点凉水。” “这次将军也会出席的祭典。”脸正经的桂坐在松阳对面的沙发上说,“那家伙的目标是这个。” 松阳点点头,心里大致已经知道剧情发展到什么地方了。 “……老师。”桂蹙眉想了会儿,最后还是严肃着表情说出来,“高杉那家伙已经跟以前完全不样了,甚至跟攘夷时期都不样。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守护的东西,只是头味破坏的野兽罢了。那个家伙的危险性,连我们都无法预料……所以老师,请倍加小心。” 松阳蹙起眉,片刻后又舒展了眉心,温和地笑道:“谢谢你的提醒,小太郎。但是我觉得,对自己的学生没有什么好小心的。” 桂默默地点点头,也不再劝说什么了。 “反正老师你如果想见高杉的话,就去那个祭典碰碰运气吧。”银时鼻子里塞着两团纸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左脚挠了挠右脚,“银桑也会跟你起去的……不过你们见面的时候银桑就到处逛逛好了,不搅合你们说话了。” 松阳在他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怅惘的味道,不禁别过头看向他:“银时……” “很小的时候我应该说过吧,老师,”银时眼神淡淡地看着天花板,“你开心就好了。” 松阳心里的某处柔软的地方被温暖地触动了下。他坐近银时,安静地揉了揉银时的卷毛。 银时抬起眸子看了他眼,眼神延伸得很远,像是透过松阳的眼眸看到了很久远的回忆。然后他不耐烦地挥开了松阳的手:“啧,都说了别当银桑是小孩子了,不准揉不准揉。” “是是~”松阳看着他转过头时有点发红的耳根,微微勾起嘴角笑了,起身按住了银时的脑袋。 “我不是说了——”银时攥着他的手腕不想让他按脑袋。 “那么,从现在开始了。”松阳按着他的卷毛脑袋,就像初见时按着那个小小食尸鬼的脑袋样,对他露出柔软的笑容,“从现在开始,银时就是大人了。老师可真的要放手了哟。然后,如果可以的话,试着成为我的依靠吧。” 银时怔,然后咕咕哝哝地把头别向边。 “老师……”桂端正地挪到松阳身边坐下,“我也已经成长成了个合格的大人了,并且正在为江户的明天而奋斗着。请承认我吧,老师!” “……小太郎,能不能把嘴里的糕点吃完再说话……”松阳无奈地看着被点心屑喷了头脸的银时。 “这家伙已经没救了。他已经成长为糟糕的大人了,放弃他吧老师。”银时木着脸把脸上的糕点屑拍掉。 “你在说什么!你在挑拨离间吗?!”桂喷着点心屑神情激愤地凑近他,“想尝尝攘夷志士的必杀技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银时铁青着脸拳把他抡出了万事屋。 三十二 虽然银时说会陪着他起去祭典,但是万事屋接了源外老头的任务以后,银时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最后还是在祭典中跟他分散了。 松阳穿着件墨色的浴衣,抄着手悠闲地混入喧闹的人群中。他脸上带着点好奇的神色,东张西望地看别人摆的摊子。 “银酱的老师~”正在个摊子玩打枪的神乐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嘴里叼着串丸子瞄准靶子,“过来看神乐打靶子阿鲁,没有人作证的话madao大叔不认账阿鲁。” “喂喂中国姑娘,你刚刚把叔叔的墨镜打掉了啊!给我好好瞄准靶子啊喂!”madao泪流满面道。 松阳噙着点饶有兴致的笑容走近摊子。神乐完全就是在瞄准madao在打枪,每中个地方就兴高采烈地欢呼声,然后阴沉着脸道“礼物呢madao?不要不认帐哦,小心本女王打你阿鲁”,再接着就是madao边嚎叫着“已经在打了吧喂!!”边抱头鼠窜。 后来冲田也过来了,毫不客气地抄起杆枪就跟神乐较上了劲。松阳在几乎已经演化成为星际大战的摊子旁边微笑着看戏,突然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去,目光穿过如织的人群,落在街道对面个戴着斗笠、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只是直安静地在街道的另边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要接近他的举动。被人群所阻隔,松阳看不清楚那双碧绿眸子里的神色,只是从他的模样看出来,他应该在那个地方了很久。 松阳不着痕迹地留意了下冲田,然后穿过人l流往街道对面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他才似乎突然惊醒过来似的眯了下眼眸,转身准备离开。 “晋助。” 听到松阳淡淡的声音,紫发的男人停住了脚步,顿了顿,然后回过头来。 “……很不错的浴衣。”他淡漠地垂着眸子,目光在松阳身上溜了圈, 分节阅读13 欲望文 分节阅读14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4 然后这样说道。 松阳怔了下,然后弯起眼笑道:“真是的,跟银时样奇妙的开场白。” 听到同学的名字,高杉冷冷地笑了声,言不发地扶了扶头上的斗笠,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松阳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不要跟着我。” “咳咳……”松阳忍不住笑出声来,快步走到高杉身边跟他并排,“既然是祭典,人才好玩吧。” 男人把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前方。 “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了。”半晌,他才用很轻的声音这样说着,“要活下去,我只要不断地破坏就行了。” “哦是么,那我走了。”松阳接着他的声音说道,然后抄着手施施然离开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去看高杉。看到对方依旧冷漠地向前迈着步子,他不禁扶着额头无奈地长叹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身再次跟了上去。 他们前后地走了会儿,天空中突然传来不同于烟花的爆炸声,同时人群开始混乱起来,有各种尖叫的声音在人群里喊着“造反啦”“机器人开炮”之类的话语。松阳不小心被别人撞到,个趔趄之后再抬起头,已经看不到那个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了。 他沉吟了会儿,护着自己身上的伤向旁边的铺子靠过去,然后定在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在有点漫长的等待中,他目光淡淡地望向被火光映亮了半边的夜空,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等到街上的人都快跑光了,他才看到把手放在浴衣里的高杉安静地在街道上走过去。 高杉的嘴角边有片浅浅的淤青,应该是刚刚跟银时短暂的交锋时留下来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脸上的表情跟之前并无两样,只是眼眸里的冷漠变成了很淡很淡的寂凉。 松阳皱皱眉,扬高声音喊道:“晋助。” 高杉回过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过来这边~” 男人静静地在那里看他,动不动。 松阳倍感无奈,只好说:“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听到他的话,高杉终于还是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你在干什么。” “等你啊。” “我说过了,我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你错了,晋助。”松阳缓慢地说着,盯着他的眼睛,“你需要的东西太了。比如现在,你就需要这个。” 说完,他走近高杉,抬起手臂把对方抱住。 被冷不防抱进温暖的怀中,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下。 “暖和点了吗,晋助。” 松阳想起了很很的东西。寂静的田野,柔和的夜风。他牵着身边孩子的手,手里的灯笼像燃烧在田野上的颗温暖的星星。孩子脸红着对他伸出手,说着老师,我有点冷,能不能抱我下。 那天的夜空很星星,很广阔,看着它就能令心情愉悦起来。 被他抱住的高杉双手垂在身侧动不动。 “……虽然没有足以令人眩晕的光辉,”半晌之后,他才低沉地说,“但是却拥有能够让无尽的黑暗也变得令人安心的温度。” 松阳怔了下,想起在医院里碰到的似藏,勾起嘴角道:“令人生厌的温度?” 这次的沉默加漫长。最后,男人抬起手臂环住了松阳的腰身。 “……不。”他的嗓音有点低哑,“当然不。” “跟我说‘欢迎回来’,晋助。” “欢迎回来,老师……” “这样才乖嘛。”松阳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准备向后退步放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却用力地收紧。 “是你自己靠近我的……”用几乎可以勒断松阳的腰的力气抱住他的男人喃喃道,“这样的话,即使起下地狱你也没有怨言吧,老师……” “晋助,我的腰……”松阳蹙着眉小声抱怨着,攥着他的手臂想让高杉放松点力道。 高杉心情愉悦地笑了出来。他依旧没有放手,贴在松阳耳边低笑着说:“腰疼了,嗯?要不要我轻点?” “?” 男人好像有点无奈似的轻轻叹了口气,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打算,低声说着:“浴衣真的很好看,老师。但是以后别再穿了。” “……?”松阳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想起了件事,“对了,晋助,以后你可以来歌舞伎町街尾的古典乐器店找我。般没事的时候我都会呆在那里的。” “……三味线?” “嗯,有的。” “我会来的。”男人低声道,“老师,不要忘记你还欠着我首曲子。” 三十三 从祭典回来后,山本老人带着松阳去乐器店逛了圈。果然是个很好的地方,安静而又不会过于偏僻,周围都是书店和纸墨店,来往的人大都是私塾先生或是文人墨客,确实是个“门前无白丁”的地方。 “嗯……”松阳在店里的庭院转了圈,“对于个人来说,好像太大了。” “会吗?”山本老人也跟着他转来转去,“噢……可能是因为以前这里会有店员什么的吧,松阳你个人来管这么大家店也确实是……” 这家店的模样有点像座小型公园,进门就是个院子,沿着花间的小路进去,走几十步才能到达里面陈列着各种乐器的和式木屋。环境确实不错,但是面积太大了,看起来有点寂寥。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喜欢安静。”松阳微微笑道,“如果在这院子里栽几棵树的话,可能会显得有生机点。” “哈哈,这就随便你了,反正这家店就是你的啦。”山本老人看他挺满意,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笑道,“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去开创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啦。” 松阳微微勾起嘴角:“请加油。” 听说附近来了新邻居,那些开纸墨店的、书店的老板都来拜访松阳,顺便帮他收拾下店面。下午时银时开着他的小绵羊过来了,进门就张着嘴巴:“太大了吧老师,快有私塾那么大了吧喂。” “主要是庭院的面积比较大罢了。”松阳停下手里的扫把,“如果在这里种上树的话,感觉会好很。” “种树……” “嗯。”松阳眉眼含笑,“樱花树。” “你想弄出第二个私塾吗?”银时挖着鼻子漫不经心地问。 “我喜欢樱花树啊。” “……嘛,好吧。”银时别过头去看看院子里种着的花,“银桑进去看看里面?” “进去吧。” 松阳在门边脱了鞋,领着银时走进内室。陈列着各种乐器的和室非常大,铺着干净的榻榻米,墙上挂满了三味线、尺八等乐器,室中央还放着张矮几。 “银时开灯,就在你手边的墙壁上。” “噢。”银时“啪”地声打开灯,默默地绕了几圈,回来说:“老师,你不觉得个人住在这么大地方不安全么。” “不安全?”松阳扬起眉讶异地笑了,“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刀法是谁教的么?” “不……银桑不是那个意思。”银时挠挠头,“就是如果是老师你认识的不会防备的人啊,如果他突然动了什么坏念头啊,如果他还是有点身手的啊突然偷袭什么的,比如说某个常年在左眼裹着绷带的中二病啊~那么老师你叫人都没人听见吧。” “什么跟什么……”松阳跟往常样无奈地看了他眼,准备往内室走,却被他把拉住。 “啧。想起那天祭典放你去见矮杉,银桑就各种后悔。心情不好,老师拿酒来。” 酒倒是有,是那些热情的邻居们送来的。松阳从矮几下拿出壶酒,在内室里取出两个杯子用水冲了冲,放在了矮几上。 “话说回来,我也很久都没碰酒了。”松阳抱着酒壶眉眼弯弯。 “……你喝茶就行了,老师。” “咦……”松阳难过地微微睁大眼睛看他,“不就是酒量不好吗?我又不是酒品不行……” “……撒娇也没用。”银时把头别向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壶,“给我,快点。” 松阳攥紧了手里的酒壶不撒手,目光加哀怨:“银时……” 男人突然跳起来,烦躁地挠着自己的卷毛嚷嚷道:“好吧!那么想喝就喝吧混蛋!但是喝醉了以后必须乖乖呆在银桑身边哦混蛋!不准自己跑到外面去!” 松阳以灵魂状态飘了那么久,自然没有再喝过酒,所以听银时要喝酒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分杯了。他心情很好地给自己和对方倒上满满杯,执着杯子轻轻跟对方碰,口就灌了下去。 银时带着有点蛋疼的表情看着他灌了杯,然后自己也慢慢地抿了口下去。 “和矮杉的见面怎么样?”银时转着手里的杯子看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应该还行吧?” 松阳口酒灌得有点猛了,支着自己的额头慢慢缓过劲来,然后才反应过来银时在问他问题。 “嗯……”他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被他勒得酸疼的后腰。 “喀拉”声,银时手里的杯子被捏爆了。 “诶?银桑问你跟矮杉的见面怎么样,为什么你只是在扶腰?”银时的表情有点扭曲,“诶?诶?莫非发生了什么要银桑也走上毁灭世界的道路的事情?” “诶?什么?”松阳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边反问边拉过银时的手把他手上的碎屑扫掉,“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和晋助的见面对不对?” “喂喂你不是吧老师,只是杯酒而已啊!” “我没醉,只是酒喝得有点急了。”松阳取出个新的杯子乘上酒,“晋助……虽然小太郎说他已经变成了只只会沉醉在破坏中的野兽,但是在我看来,他依然是从前那个非常早熟的孩子罢了。敏感,缺乏安全感,因为责任心太重而不敢背负起太感情,宁愿自己孤独人的孩子。” 银时撑着脑袋直听他说,手指无意识地在矮几上敲打着。 “对了,银时,我看到了。”松阳微笑着端起第二杯酒跟他碰杯,“你确实有在好好地遵守我们临别时的约定呢。” 银时怔了下,然后似乎有点生气地皱起了眉:“你还真是好意思再提起啊!你知道银桑那时心里有苦吗!” “我知道的。”松阳心里软,放轻了声音,“辛苦你了,银时。” “老师。” “嗯?” “你……究竟是希望我们怎样生活着呢?”银时的目光落在黑漆漆的窗外,轻轻地问道,“是像我们的攘夷前辈样继续拿起剑为国家战斗着,还是像将军门下的忍者们,把自己的身战斗才能全部贡献给幕府?” 松阳想了会儿,眯起眼睛笑了:“你果然没有好好听我讲话啊,银时。” “诶?什么时候?” “在病房时,我跟山本先生说的话啊。”松阳探身为银时斟上酒,“如果不想在临终时留下任何遗憾,就应该选择去做真正让自己感到骄傲的事。我问你,银时,现在的你,能够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句‘我为自己感到骄傲’吗?” 银时端起酒杯的手滞。然后他的眸子动了动,看向松阳。 “已经成长到能够凭着自己手中的刀守护别人的你,为自己而感到骄傲吗?” 银发的男人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需要再抱着刀入睡,不需要再担心因为自己能力不足以保护别人而眼睁睁看着别人离去的你,已经能够勇敢地横刀在别人面前,说着‘我的剑尖所指的方向,就是我的国家’的你,为自己感到骄傲吗?” 银时垂下眸子安静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问:“诶?老师你怎么知道那句话的?” “……那不重要。”松阳微笑,“只是这样就够了。只要你们能够骄傲地生活着,这样就够了。” “……” “我说过了,那才叫做真正在爱着自己。”松阳仰头喝了杯酒,缓缓把杯子放在矮几上,“无论你们选择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快乐罢了。就像我喜欢去逛祭典,并不是因为烟花有漂亮,小吃有美味,只是……想要看到你们的笑脸而已……” 银时抬起眼睛看他,片刻之后从他手里抽走了杯子:“好了,别喝了,你已经有点醉了。” 松阳收回拿着杯子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对他露出个微笑:“我没事的。银时,我的世界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广阔。我的世界……” 可能真的是喝醉了。他想。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从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有点凄凉了呢。 “……只有你们罢了……” 不过是个中途进入这个世界的旅人,却拥有了那样温暖得连回首都会忍不住落泪的回忆。亲人,旧识,战友,都是从前那个吉田松阳的,并不属于他。而他的学生与他之间的羁绊,才是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如果没有他们,他在这个世界根本无所有。 如果没有他们,此时的他就只是孤身人。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喝了两杯酒就突然变得愁善感了,还是在银时的面前。不知要怎么把场子圆回来呢。 “想流泪了吗,老师。” 银时低沉的嗓音响起。 “如果想流泪的话,可以试着依靠下银桑吗。” 松阳有些讶异地看向他。平日里老是吊儿郎当的男人此时沉着眼眸,脸认真地看着他。 “银时?” “我是说真的,老师。从来都是你在给我们宽慰和怀抱,为什么你不能试试被别人呵护着的感觉呢?”银时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松阳身边坐下来,“银桑可以保证,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哟……” 松阳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缓缓把自己的脑袋按到他的肩膀上。 “银……” “不要说话,老师。就这样就可以了,句话不说地让银桑抱着你就可以了。” 松阳姿势有点僵硬被银时缓缓抱进怀里。他听到窗外有不知名的昆虫在鸣叫的声音,显得深夜加寂静。在矮几上燃烧的油灯,时而轻微地“噼啪”响着。 “你太紧张了吧老师,放松点……” 银时身上有甜甜的草莓牛奶味,让松阳想起了小时候总跟在他身后吸着盒草莓牛奶的小屁孩,忍不住“扑哧”笑了。银时放开他,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喂喂老师,银桑借你肩膀是为了接你的泪水的啊喂,你‘扑哧’声是怎么个说法啊喂!” “嘛嘛,这也算是另种方式上的安慰了。”松阳笑着摸摸银时的脑袋,“谢谢你,是我自己还不习惯依靠别人罢了。” “不准摸银桑的脑袋啊!!” “是是……” 三十四 他们接着杯杯地喝,然后在次碰杯的时候,松阳直接倒下去了。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杯杯地喝酒,叹气,最后把他扶起来扶进内室,放倒在地上盖好了被子。有人在很轻地顺着他的长发,然后起身离开了。 早上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入室内,让松阳渐渐苏醒过来。他揉了揉宿醉后疼痛的脑袋,有点踉跄地走出内室。 刚刚拉开和室的门,他就愣住了。顶着头凌乱卷毛的男人就靠坐在他的门边,抱着洞爷湖在打呼噜。 “银时……”他俯下身摇摇他,轻声唤道。 “唔?老师?”银时朦胧地睁开眼睛,刚抬头就僵住了,“啊……啊银桑的脖子!银桑睡落枕了!” “别动,让我看看。”松阳蹙着眉扳过他的脖子,在他连串的“啊痛痛痛痛”的呼声中给他轻轻地揉。 “你干嘛在这里睡啊。”松阳看着咕咕哝哝地起来活动手脚的银时,有点心疼,“里面有的被子。” “不……昨晚银桑在这里坐着想了点事情。”男人左右扭着他的脖子,“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想什么呢?有心事?” “啧,有什么好问的。银桑也是大人了,当然会有心事吧。” 松阳在店里看书的时候,第个客人上门了。 “那个……我想看看三味线和古琴什么的……”个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到他以后原本平和的声音变得惊悚,“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松阳放下书本抬起头,看到来人以后挂上了微笑:“西乡,好久不见。” “嗷——真的是你啊松阳!!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呢!!!”穿着女式和服的魁梧男人花容失色地捂着嘴,“你、你不是死了吗……等等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就在那里跟我讲话!!” 松阳无奈地停在了离西乡三米远的地方。 “你先说你为什么还活着!不,与其说这个,不如先说为什么你还是这副模样!!难道你是不老不死的妖精么?!噗——原来你是妖精?!” “……你听我说……” “不,妖精什么的倒也是可以接受。”西乡转眼就平静下来了,盘腿在矮几前坐下,“松阳啊,我在歌舞伎町开了家伪娘店,想新购置些乐器什么的。” 你倒是接受得很快啊!松阳嘴角抽了抽,把伸出去的手收回袖子里,也脸平静地坐在他对面,开口道:“要什么材质?” “唔……有什么材质?看上去比较高级但实际上很便宜的那种有没有?” “……”松阳默默起身浏览了下挂在墙上的乐器,挑选了几样指给他看,“杉木,桐木,应该都可以的。” “松阳你推荐的我当然不会怀疑了,直接报价格就好了。”男人从怀里掏出钱包,“话说松阳啊,我开的伪娘店你有兴趣吗?要不要来客串……” “……不。不必了。” “诶那么坚定?!松阳你的样子肯定可以成为我们店的头牌啊!!甚至比我们店最近新来的两个头牌抢眼啊!!” “……”松阳顿了顿,“假发子和卷子?” “……你怎么知道?”说起店里的事,西乡下子就来了兴致,“那两个上了妆以后,真的不是吹牛,艳压群雄啊!我们店门口都挂着他们的合照呢!” 松阳轻咳了声掩住了笑意。 “工作累吗。” “哎,麻烦的客人的时候也会累的。”西乡整理了下发髻,“但是也觉得很充实,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啊。” 松阳看向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眼眸里的神色依旧如同当年杀敌时般坚定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倾身向他行了礼:“我的那两个学生,承蒙你照顾了。” “诶?原来是你的学生?呃,好说好说。”西乡摆手,起身抱着乐器准备离去。离开前他还是不死心地扒着门跟松阳说:“松阳啊,我是说真的,你有时间的话来我们这里客串下吧!薪水绝对给你双倍啊!你也不用给客人倒酒啊什么的,往门口就行……” 松阳走到门边把他扒着门的手指根根掰开,微笑道:“这件事免谈。”然后“啪”地下就把拉门给关上了。 接下来的段时间,松阳直呆在店里接待各种过来购买乐器的客人,指挥工人在庭院里种上樱花树,把店面重新修缮了遍,渐渐变得忙了起来。银时跑来找他的次数也少了,他最近似乎也很有很事情要操心,比如千里迢迢跑来地球找女儿的星海坊主,比如万事屋那只大狗定春突然发狂,比如跟只老鬼踢罐子(?)。今天他脸憔悴地冲进店里,把团东西往地上扔,自己也跟着趴倒在那东西旁边:“救救我啊,老师……” 松阳被他吓了跳,起身看了看,发现那团东西竟然是个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他有点发愣地看着那个婴儿银色的卷毛和红色的死鱼眼,反应过来以后眉眼弯露出狡黠的笑容:“诶……银时当爸爸了?” “为什么连老师你也这么说……”银时个骨碌从地上翻身起来,死鱼眼懒懒地各种没精打采,“都说了银桑真的很小心的啊!绝对不会随便留下自己的种啊!” 堪七郎攥着小拳头眨巴了会儿眼睛,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在地上爬来爬去。 “那么……银时你现在想怎么样?”松阳忍俊不禁地看着那个小婴儿爬到他身边,然后果断抱大腿,动作跟小时候的银时像到了十成十。 “明天银桑会带他去找他妈,但是登势酒馆里的那群女人真是疯了……”银时盘着腿坐在他身边,伸手把挂在松阳腿上满足地眯起眼的堪七郎拎起来,“所以今晚肯定不能让这小家伙呆在那里。老师,你这儿不是挺大的么,暂存晚如何?” “可是我不会照顾婴儿……”松阳有点为难地支着下巴,“无论是换尿布还是喂牛奶,我都做不来……” “……你不是吧老师,你不是应该什么都会的么?” “你觉得老师都是超人么?” “哎——”银时无奈地挠头,看着坚持不懈地在他手里挣脱出来重新爬向松阳的小家伙,“换尿布什么的……银桑还是可以的。” 这次轮到松阳惊讶了:“银时,你确定?” “啧,换给你看看。” 银时动作麻利地给小婴儿换了尿布,末了还很熟练似的在人家屁 分节阅读14 欲望文 分节阅读15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5 股上拍了两巴掌:“看,这就换好了。” 堪七郎很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睁开眼以后就继续往松阳身边爬。 “喂喂死小鬼,看清楚是谁给你换的尿布啊可恶!”银时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回来,提到自己眼前跟他鼻尖对鼻尖,“那么小就是外貌协会会员了?死小鬼长大以后定是个公车色i狼啊。” “……呜哇哇……”堪七郎挣脱不能,扁嘴就哭了,边哭小手还边向松阳的方向抓啊抓的。 松阳笑了,伸手握住堪七郎的小手,另只手轻轻地捏住了他脸上的那坨婴儿肥:“诶,软软的真好捏。” “……够了吧老师,不要做出像那群疯女人样的举动啊喂。” 堪七郎飞起脚踹到银时脸上,然后扒住松阳的手臂爬进松阳怀里。松阳捏住他的脸的手指被他口咬住了,然后小婴儿就脸满足地抱着他的手指啃啃。 “……”银时捂着被踹的脸不想说话。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店里,大着嗓门喊:“吉田松阳~!吉田松阳在不在?” 松阳抬头看去,只见金色半长发粉色和服的来岛又子正不耐烦地扶着门脚点地。 “我就是。”他温和地回答道。 也许是高杉事先吩咐过了,尽管又子脸上各种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十分恭敬:“午安,松阳大人。我们家晋——” 话音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银发婴儿时戛然而止。她呆滞着表情望望正坐在松阳怀里挖鼻的堪七郎,再望望坐在松阳身边挖鼻的银时,最后望望歪着头等她说下去的松阳,半天就只“诶”了声。 “这位小姐?”松阳见她整个人在那里白化了,轻轻喊了她声。 又子脸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了样,憋了半天她才对松阳憋出句话:“……你是女的?” 没来得及去管旁边个用力把鼻子戳出血了的银时,松阳淡定地回答道:“不是。” “……噢,噢噢,”又子这时似乎才接上了线似的边摸头发边结结巴巴地说,“看来是我误会了……嗯,这误会还挺大的,嗯,挺大的。” 第三次在松阳面前鼻子淌血的银时边疯狂地往鼻子里塞纸巾边对她大喊大叫:“不,你不要再说了啊妹子!趁我身边这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你究竟误会了什么赶紧把你的嘴巴闭上啊混蛋!” 怀里的堪七郎淡定地朝又子弹出了颗【哔——】。 “可、可恶!居然敢对我这个美少女弹【哔——】!!”又子下子炸毛掏枪,完全忘记来找松阳干什么了,“小心我废了你啊!你就跟你的白夜叉老爹样让人讨厌!!” “第老子不是这个小鬼的老爹!!第二为什么你会知道银桑是白夜叉?”银时狐疑地看着她。 “她是晋助那边的人。”松阳在银时耳边轻声提醒道。 这句话出口,松阳就察觉到银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银时鼻子里还塞着纸巾,脸慵懒地起身走近又子,手搭上门边硬是把对方逼出了门外:“哟……矮杉那个家伙居然派人过来传话?他自己不能过来么?啧啧啧,谁让他总是毁灭这里毁灭那里的,告诉他银桑就住在老师隔壁哟,天天都过来找老师玩哟……” 松阳在后面看到又子脸茫然的表情,于是补充了句:“也不是隔壁,其实还是隔着几条街……” “……老师,这个时候能请你不要说话么?” 又子茫然地看了看银时又看了看松阳,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完成任务。她从银时身边绕过去,走到松阳面前以后从袖子里掏出张纸条:“晋助大人吩咐我将这个地址交给您,请务必亲自过去趟。” 松阳接过纸条看了看,并不是个熟悉的地址,而且位于江户的边陲地带,要去那里必须搭乘几天的马车才行。突然脖子痒,银时毛茸茸的脑袋也伸了过来,目光越过松阳的肩膀看向他手里的纸条。 “银时,这个地址是个什么地方?”松阳偏头问道。 “唔……接近乡下了,以前攘夷战争的战场边缘地带吧。”银时挠着头不确定地说。 战场的边缘地带……松阳想了想,把纸条收入袖子里,对又子露出微笑:“谢谢,我会去的。辛苦你了。回去见到晋助的话,请问问他什么时候聚聚吧。” “是。我会转告他的。”说着又子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喂喂妹子,你等等,也要记得转告银桑的话哟!跟他说银桑最近买了几棵品种不错的矮杉……” 又子爆着青筋掏枪就是阵扫射。 松阳无奈地抱着堪七郎走到和室外面等他们乒乒哐哐地打完。他刚刚走到庭院中间,就撞上了神乐和新八他们。 “孩子呢……”新八整个人向外冒着黑化的雾气,“莫非被银桑那个不知廉耻的大人给偷偷处理掉了……” “孩子呢阿鲁……”神乐像丧尸样摇摆着身体凶狠地东张西望,“银桑不知廉耻阿鲁……” “……两位,孩子在这里。”松阳抽着嘴角退开步,把趴在他身上啃衣服的堪七郎举到面前,“请务必小心照顾他。” “……孩子!” “……孩子阿鲁!” 已经找了堪七郎整天的万事屋两只眼前亮,起飞扑上来,差点把松阳起扑倒在地上。 “我们早该想到的,银桑那家伙出什么事就往松阳先生这里跑。”新八抱着堪七郎,只手扶扶被撞歪的眼镜,“话说银桑是不是还在这里?里面那乒乒哐哐的是怎么回事啊松阳先生?” “不用理会也没关系的,新八君。” “……不,我听到枪声和惨叫声了啊,真的不用理会么松阳先生?这不是你的店么?不把里面那两个打架的赶出去也没关系么?” 松阳支着下巴想了会儿,说了句“说的也是”,就抄起门边挂着的刀进去了。 “喂——!你拿着把真刀要干什么啊喂!我错了!确实不用理会也没关系的啊松阳先生!请回来吧松阳先生!” 分钟后尘埃落定,金发蓬乱、灰头土脸的又子脸不甘心地离开了,银时看起来还好,就是衣服上了几个洞,屁股上有道被刀鞘抽过的痕迹。 “……这也太过分了,老师……”银时倒在地上捂着屁股哼哼唧唧。 松阳带着温和的笑意把刀挂回去:“没办法,是你不听话啊。” “喔哈哈哈哈银酱被打pp了阿鲁!!银酱也有今天啊,老师打得好阿鲁!!”神乐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来滚去地大笑。 松阳扶正墙上被打歪的各种乐器,看看窗外的天色,对银时他们说:“你们也该回去吃晚饭了。银时,过几天我就出发,那个时候店子托给你照顾可以吗?” “银桑我可不认识什么古典乐器啊,有客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们。”银时老老实实地跪坐在松阳面前回答道。 “如果你不确定的话就不要插手买卖,只是看着店子就行了,别让这些东西被偷,然后告诉客人店主几天后就回来,请他们到那个时候再来。” “是……银桑知道了……” 松阳歪头打量了会儿异常乖巧的银时,思索了会儿,微笑道:“看来银时的软肋是被打屁股?要是我早点知道就好了。” “……不是的啊老师!绝对不是啊!”银时像被什么蛰了似的跳起来,“别用那么抖s的语 气和笑容说这句话啊!老师你不是应该又温柔又治愈的吗!” “什么?银酱的软肋是被爆菊花?!”神乐下子振奋起来,竖起伞对着银时狠狠戳过去,“我爆——————阿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十五 堪七郎还是在松阳家呆了晚。整个晚上松阳被这个小家伙弄得根本睡不了觉,他总是精神满满地在神乐、新八、银时和他之间爬来爬去,爬累了就往松阳怀里趴,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我要睡了,去找神乐他们玩吧?”松阳无奈地跟怀里揪着自己长发的小包子商量。 “来玩!来玩阿鲁!”神乐听,兴奋地对堪七郎伸出双手。 堪七郎扁嘴,哭了= = “……好吧,你就在我这里呆着吧。”松阳加无奈地把他搂紧点,安抚地摸着那头短短的卷毛。 堪七郎:qwq “……笑了~小家伙笑了……”新八也很兴奋地趴在松阳身边观察堪七郎,时不时摸摸对方软软的小手,“果然还是很黏松阳先生啊……” “喂……”趴在松阳被褥上的银时懒洋洋地挠挠屁股,对赖在松阳怀里啃他衣服的堪七郎说:“适可而止啊死小鬼,不要总是赖着老师,自己去睡觉啊混蛋。” 堪七郎:……啃啃~ 银时爆着青筋提着堪七郎的后领硬是把他拎开,不管他怎么大哭大闹都不松手,然后顺手往旁边铺好的小床褥丢。堪七郎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路就滚回松阳腿边去了。 银时:“……” 松阳无奈地撑起困得快要合上的眼皮,接住了像个球似的滚过来的堪七郎,继续有下没下地拍着他的背哄他睡着。 “老师,你就让他路滚出门外嘛,接住他干嘛!”银时不耐烦地挠着头,“啊啊啊麻烦死了,别这么纵着他啊!” “他还小啊,让他路滚出去什么的也太冷漠了吧。” “那么老师你就晚上都哄他睡觉吧!你就等到他睡了你再睡吧!老是纵着他会把他宠坏的啊老师!” 松阳低头看看怀里的堪七郎,堪七郎抬头看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因为本来就是死鱼眼,这个笑容看起来就是个标准的=w= 于是他又心软了:“哄他睡着了以后,我再睡吧……” “好了吧把这死小鬼往那里丢就行了!老师你也该去睡了,3点了啊!”银时烦躁地揪住堪七郎的衣服就要把他提起来。 堪七郎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松阳的绺长发,于是被这么拔松阳眼泪都疼出来了:“好疼!他抓住我的头发了!” “这小鬼怎么回事啊可恶!!”银时简直快要进入暴走状态了,左右望望脚踹醒已经趴在边开始打呼的神乐,“给我起来!!岂可修老子都不能睡凭什么你们睡得这么香啊!!” 堪七郎被提在半空中,发了会儿呆以后就开始咬松阳的头发。 “银、银时,去把登势婆婆叫来,快去……”松阳皱着眉拉着自己的头发小声道。 被踹醒了的神乐醒来就发起床气,皱着张包子脸击击碎了也在打呼的新八的眼镜。 “啊啊神乐你干什么!你居然把新吧唧给杀掉了啊!!别再给银桑添乱了好吗?!” “只是碎了副眼镜而已啊混蛋!!”被打醒了的新八咆哮道,“给我适可而止啊!!都说了眼镜不是新吧唧啊混蛋!!” 堪七郎咬了会儿松阳的头发,皱起脸在银时手上撒了泡尿。 “……真的,饶了我吧喂……”银时脸阴暗,“我可以把这家伙给杀掉吗……偷偷地杀掉再埋了也没有人发现的吧……” “冷静点啊银桑!” 堪七郎死鱼眼看了银时会儿,在他手上拉了团马赛克。 “……” “……银时!”松阳及时起身攥住了银时的手腕,回过头去喊神乐和新八,“只能去麻烦登势婆婆了!你们快点去!” “……放开我啊老师……”银时的眼眸都变成了白夜叉时代的血红色了,他爆着脸青筋露出扭曲的笑容,“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放开我……” 堪七郎看到松阳来了,七手八脚地爬到松阳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口。 银时怒气值max:“杀掉你哦混蛋!!!” 堪七郎对银时的脸上弹了颗【哔——】 “……”松阳。 “……噗呵。”神乐。 “……我去叫登势婆婆……”新八。 “呀咧呀咧,你们说你们还能做什么。” 登势婆婆抱着已经乖乖睡着了的堪七郎,鄙夷地看着屋里凌乱地躺了地的人。 “别的几个我还不说,松阳怎么连你也这样?我以为这么点小状况,你自己就能解决的呢。” 躺在地上的松阳无奈地捋开额前的刘海,对着在他身前的登势婆婆有点难为情地笑:“我真的不怎么会照顾婴儿……” 银时趴在他旁边大大地叹了口气,别过头看了会儿躺在身边的松阳,突然就笑了。 “笑什么啊。” “不,第次见到老师也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样子。”银时捂着脸笑,“这种手忙脚乱的样子放在老师身上,嘛,还是挺好笑的。” 松阳把被堪七郎的口水弄湿的长发拂到边,侧过眸子好笑地看着他:“所以我才说啊,你以为老师是超人吗。” 登势婆婆抱着堪七郎,轻手轻脚地放到给他准备的小被褥上,然后在银时旁边蹲下来,说:“不是我说你啊,银时,虽然你称呼松阳为老师,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跑来找他解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跟你的老师的阅历已经差不了少了。松阳你也是,自以为自己是老师就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其实在我眼里你跟银时样都是自大的臭小鬼罢了。” 松阳和银时同时怔了下。 “不说了,那两个小鬼都睡了,你们也快点睡。” 登势婆婆拉灭了灯。 周后,松阳把店交给银时,然后启程往高杉给他的地址去。 车坐了两天,下车走路走了个上午,松阳最终到达了处僻静的村庄。他沿着寂静的田间小路向前走着,心里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走到田间小路的尽头时,他眼前出现了座修缮得很漂亮的和室木屋。穿着淡色和服的漂亮女子静静地坐在门口,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长大了以后很漂亮啊,美代子。” “诶……哥哥反而年轻了,这样看起来不像兄妹像姐弟了呢。” 没有久别之后的泪水和拥抱,两人都只是淡淡地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晋助都告诉你了?” “没有。他只告诉我哥哥穿越到了现在,近期会来找我。”美代子微笑着,“不过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只要你还活着,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经过了什么过程他都不会感兴趣的。” “是吗。” “进来吧,午饭刚刚做好。”美代子拉过松阳的手,“今天还刚刚好来了个客人,你来的时间简直太巧了。” 走进虽然简朴却用各种植物装点得格外别致的客厅,松阳看到那个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正把手放在刀把上慵懒地笑着。 “……”松阳控制了下声音里的情绪,微微笑着迎上去,“辛苦你了,晋助。” 男人像是叹了口气,勾起嘴角道:“你们见面的时候点都不像分离年的兄妹啊……完全不激动,弄得我感觉像在做件余的事。” “怎么会余呢。”美代子温和地笑道,“哥哥现在高兴得不得了,你看得出来吗?” “嗯?”高杉歪过头凑近松阳打量了下他的脸,“真的么。” 松阳眉眼弯弯地迎着他的目光。 “听说似藏找过你?”高杉看似漫不经心地发问。 “诶,似藏是谁?” “不是谁,微不足道的只虫子罢了。”高杉很快地把话题扯开,“老师走了这么久也该累 了,请好好休息吧。” 三十六 在跟美代子的聊天中,松阳知道高杉是在今天清晨时分到这里的,直等到现在。松阳偏头看看倚坐在门口神色淡淡地抽着烟斗的高杉,微微笑道:“晋助真是帮大忙了。” “是啊,如果不是他派人出来找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哥哥你还活着。” “美代子。”松阳转过眸子温柔地对她笑着,“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只是哥哥和玄念都不在,有点寂寞罢了。” “到我那里住吧。” “不了。” 拒绝得太果断,似乎已经考虑过很次了样,让松阳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美代子勾起嘴角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哥哥,我在这里已经有了牵挂,所以我不能离开。” “……咦?”松阳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大,“美、美代子,你找到归宿了吗?” “胡说什么。”美代子带着嗔怪地瞪了他眼,起身拉开窗子,“你看外面。” 松阳起身看向窗外。在那个瞬间,时光似乎在倒流。他看到了背着夕阳跑回来的孩子们。欢乐的笑声,安静的田野,柔和的晚风,让他在那个瞬间有点恍惚。 “我没有哥哥你这么厉害,能够担负起老师的责任。”美代子在他身边,声音轻轻的,“但是,至少我能够为这些战场遗孤们创造出份美好得足以让他们铭记生的童年回忆。” “美代子~!!”孩子们欢快地跑进木屋,“我们去帮村里的伯伯拔完草了噢!” 有个孩子发现了跟美代子长得非常相似的松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你是谁啊?你是美代子的弟弟吗?” 松阳露出温柔的笑容,俯身摸摸对方的脑袋:“不,是哥哥哦。” “骗人……” 被围绕在群孩子中间的松阳偶然抬头,看到了依旧倚坐在门边的高杉正偏过头看他。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在回忆着什么,但是他的眼神谈不上什么怀念或是怅然,只是非常非常安静。就像那个上课时总爱托着下巴看他的小晋助,仿佛只要能够永远地那样看着他就满足了样。 于是他越过那群孩子走向高杉,在高杉身边坐下。 “你上次说我欠你支曲子?” “嗯。” 松阳歪过头看向高杉吞吐着烟雾的侧脸,微笑道:“今晚还上?” 高杉目光淡淡地看向远处正在下沉的红日,薄唇边弯出了丝笑意:“可以。” 美代子跟自己确实是兄妹,很地方出奇地相似。晚饭后,当松阳走进内室发现墙上挂着的三味线和古琴以后,他不禁这样想。 高杉取下把三味线,自顾自地调弦试音,然后就动作娴熟地坐到窗台上去了,坐姿各种风骚,看得松阳阵无语。他调完了弦,扬起眉询问地看向松阳。 “……咦?现在开始吗?”松阳睁大眼睛。 高杉眯起眼睛勾唇:“不然?” 松阳伸手把挂在墙上的古琴取下来,放在膝上用指尖轻轻拨了几下。 “不愧是美代子。”他轻声赞叹道,“很有眼光。” “但是还是把新琴吧。”高杉垂着眸子拨弄着怀里的三味线,“古琴上丝断纹都没有。” “嘛,只有我会弹古琴,美代子确实不会弹。”松阳笑道,抬眸看向坐在窗台的男人,“晋助,起调。” 男人看了他眼,微微勾起嘴角,开始边弹边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这次唱出来的曲调跟从前的那次有很大不同,明显是经过了改进,已经被修改成为首曲调凄美同时也顾及了词意中的憧憬的好曲子。男人早已不再是那个刚刚处于变声期的少年,沉着声音唱歌时的嗓音带着种好听的慵懒,又像情人之间的低语样沙哑而性感。松阳带着微笑默默地记着调子,等他唱完最后个字,轻轻吸了口气,把手放到了古琴的弦上。 指尖轻轻撩拨出串音符。古琴的声音跟三味线有着明显的区别,种悠长的古意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来。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松阳垂着眸子手按弦手弹拨,边轻声地唱着这首深情的词。高杉把三味线的拨子插i回原处,倚坐在窗台上安静地听着,目光直落在垂眸抚琴的松阳身上。 曲罢了,松阳微微勾起嘴角,抬头问:“我唱得怎么样?” 高杉淡淡地看了他半晌,把目光转向遥远的夜空。 “很美。” “诶,谢谢……” “老师。”高杉望着夜空,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我小的时候,曾经有段时间想当吟游诗人。” 松阳眨了眨眼:“真的么?” “带着自己钟爱的乐器四处漂泊,到了个地方就停下来歇脚,然后在那里编出美丽的曲子和诗句,留给那里的人。” “嗯……想想都觉得很向往。”松阳托着腮想象道,“像风样自由的灵魂啊……” “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赏樱宴?”高杉转过头看向他,“在我们起合奏了《樱花》以后,你对我说了‘为什么我有种在街头卖艺的感觉呢?’,于是我突然变得很向往这种自由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松阳露出温和的笑容,“也许饱受贫苦折磨,但是不会受到约束的生活吗。” “不光是因为这样……”他放轻了声音,几近是在喃喃般,“那天真的很开心……希望能够天天都这样开心,希望老师直能够陪在自己身边,所以才会有这种幼稚的梦想。” 分节阅读15 欲望文 分节阅读16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6 松阳按在琴弦上的手指滞了下。 “……但是,”说出这个转折词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眼神在刹那之间冷厉起来,“世界是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如愿以偿的。摔倒的时候即便是爬着也要往前走,但是前方没有路的时候,我就只能举起刀与整个世界为敌。世界加诸于我的痛苦,我会在有生之年不差分毫地还给它。” “……改变这个世界,也是守护的种方式……” “守护?”高杉冷着声音轻蔑地笑了两声,“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想过那种东西。拼死守护下来的东西,只在瞬间就会被碾碎,灰飞烟灭。反正也是在做无用功,索性丢弃这种无聊的牵绊算了。” 松阳的手指还按在琴弦上。但他只是低头怔怔地看着古琴的琴身,言不发。 高杉转过碧绿的眸子,凌厉的眸光在落到松阳身上的时候柔和起来:“为什么不说话,老师?” “……” “是因为从小教授我们守护之道的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吗?” “……不,不是的。”松阳蹙了蹙眉,抬起眼眸看向坐在窗台上的高杉,“我只是……只是在想要怎么说罢了。给我点时间,晋助。我定可以回答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高杉勾起嘴角,露出了丝淡漠的笑容,“但是无论我选择了哪条道路,我都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我说过了,是你自己选择靠近我的。” 松阳顿了顿,无奈地笑了:“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的。” 高杉淡漠的眸子动了下,半晌后他的声音轻轻响起:“为什么。” “因为我是不可能任由你个人独自痛苦的,晋助。”松阳沉了眼眸,敛起笑意,“虽然我还无法对你选择的生活方式作出回答,但是你定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你都是有退路的。累的时候沿着原路往回走,那个时候你会看见我在原地等着你。” 男人直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沉默了很久。直到快接近凌晨了,他才从窗台上下来,把三味线挂回原地。他拉开和室的门,并没有回过头,只是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晚安,老师。” “晚安,晋助。” 三十七 郊外深夜的寒气很重,松阳睡到半就被冷醒了。他起身加了件阵羽织,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 湿冷的空气扑鼻而来。松阳掩着嘴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就听到身后的黑暗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老师?” 松阳回过头,惊讶地看见正倚在门边抽着烟斗的高杉。 “还不睡?”松阳笑了,“是不是太冷了?我给你加床被子。” “不是。在不熟悉的地方睡不着。” 松阳抄着手走到高杉身边,轻声问:“会做噩梦?” 男人吐出口烟,淡淡说:“是。” 松阳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勾起嘴角。他拉过高杉的衣袖往里走去:“在外面会受凉的。还是进来睡吧。” 高杉似乎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反对,安静地让松阳带进了内室。 高杉的床铺还是原来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摊开过,可以看出主人完全没有在这里睡觉的意愿。松阳俯身摊平了被子,然后坐到了被褥旁边的被炉里。 “你睡吧。”松阳敲敲放在桌上的书籍,“我在这里看会儿书。” 男人的表情在烛光里有瞬间显得非常柔软。 “老师打算在这里守着?”他说。 “嗯。不可以吗?”松阳眉眼弯,“我记得你小时候做噩梦时,都会跑到我的房间睡。” 高杉好像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唇角弯,道:“起睡吧,老师。” 松阳微微睁大眼睛:“咦?可是你不会觉得还是被当做小孩子样吗?陪着睡什么的,不会觉得很……嗯……幼稚?” “我不是那个白痴天然卷。”高杉斩钉截铁地说,“就算还是被老师当做小孩子,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习惯。” 松阳想了想,点点头,低下i身子把被炉拖到被褥旁边,然后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炉。高杉掀起被子的时候嘴角挂着丝类似阴谋得逞的狡黠笑意,但是在松阳发现之前就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 熄灭了灯,躺在暖洋洋的被炉里,松阳就觉得顿时阵疲惫感袭上来。他轻声咕哝了句“晚安”,就合上眸子准备睡去。旁边的高杉安静了会儿,起身也钻进了被炉。松阳低声道:“是不是觉得冷了?”迷迷糊糊地往旁边让了让。 但是高杉似乎还挺精神,从背后搂紧了松阳的腰,低声唤他:“老师?” “嗯……” “困了?” 松阳转过身来,睁着迷蒙的睡眼看向高杉近在咫尺的绿色眸子,“晋助还不困?” “老师困了的话,就先睡吧。”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低沉而温柔,“我会守着你的。” 松阳微微勾起了嘴角,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紫发,低声说:“晚安。” 窗外已经有熹微的晨光渗入。高杉垂着眸子凝视着怀里已经睡着的男人,沉吟半晌,伸手捋开了对方额前的刘海。 “老师……” 最后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在凌晨的万籁俱寂之中,他用很轻的声音喃喃着。 “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松阳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美代子喊他去吃早饭。他应了在门外喊他的美代子声,揉了会儿眼睛,看到了躺在面前正淡淡地看着他的高杉。 “你已经醒了?”松阳迷蒙着眼睛小声问。 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勾着嘴角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长发,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醒了就起来吧,晋助。”松阳撑起身子坐起来,微笑道,“早饭已经做好了。” 他随手拿过条头绳,垂着头把脑后的长发全都扎了起来。他从余光中可以看到高杉也在他身后坐了起来,然后脖子后面突然是阵柔软而湿热的触感。 松阳怔了好会儿,才回过头去看刚刚猝不及防地吻了他的后颈的男人。 “……晋助?” “嗯,怎么了,老师?”高杉好整以暇地坐在被炉边,撑着下巴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松阳看着他的反应又怔了下,眨了眨眼,才继续问了下去:“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因为老师的脖子很漂亮。”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把头发扎好,起身对高杉伸出手:“快来吧,起去吃早饭。” “嗯。” 美代子在厅堂里带着安静的笑容等着他们俩入座。松阳环顾了下四周,问:“孩子们呢?” “早就吃过了。都出去玩了。”美代子边回答边给松阳装饭,“你们睡过头了呢。” “诶?真的?”松阳有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偏过头看向身边的高杉,“晋助,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不忍心。” 松阳只是表示明白了地点点头,反而正在给高杉装饭的美代子抬起眸子看了高杉眼,露出点若有所思的表情。 已经相当于是午饭的早饭过后,松阳像往常样提着刀到院子里练剑道,高杉叉着手臂在门边看着。已经是初夏的天气,还是残余了点点冷意的风吹拂过松阳系在脑后的马尾,有阵令人战栗的寒意顺着脖颈下去。 “哥哥,加件衣服。”美代子拎着件外衣走进松阳,带着微笑给他披上,“小心着凉。” “我不会那么容易感冒的。”松阳轻声笑着安抚她,“穿着外衣不好练刀。” 在他练了阵准备收势的时候,斜刺里有冰冷的刀风袭上来。松阳条件反射地挥刀格挡,然后迅速后撤步,看清了举着刀在他面前的高杉。 “咦,晋助想来练两下?”松阳笑着擦了擦额上的汗,手腕动,把手里的刀翻转了下,变成刀背向下。 高杉挑起边的嘴角,刀尖在空中划了道银色的弧,直直地指向地面:“让我试试看我的胜算有几成吧。” 长大成人的男人刀法加凌厉,劈砍的力道松阳几乎招架不住,只能借助繁乱的步法回避。高杉用刀的时候全身迸发出来的嗜血气息让他觉得有点惊讶,那是只有经历了非常惨烈的血的洗礼,才能拥有的像修罗样的气势。边想着,他边错身猛地欺近对方,刀锋相接的地方瞬间迸出刺耳的声响,在高杉想退开防御的时候,松阳松开握刀的只手,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肘。 “输了哟。”他轻声说。 说着他手里稍稍用了点力,对方握刀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松开了。高杉也没有什么沮丧的神情,还是脸淡淡的笑容,顺势松了手让刀柄掉到对方手里去。 “还是那么强啊,老师。” “你也强了很啊。如果你不局限于只用刀,说不定我就输了。” 把两把刀都收好以后,松阳发现他们这比试持续了很久,似乎都到了午后了。他抖了抖衣襟,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被风吹片冰冷。 糟糕,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感冒了。他边想着边还不忘摸了摸高杉的衣服,也是手的汗。于是他对高杉说:“去洗澡换衣服,别着凉了。” “你先去吧。” “听话。快去。” 男人皱起了眉,似乎还想争执什么。但是看到松阳脸温和而固执的笑容,他还是妥协了,闭上了嘴巴安静地往内室走去。 直捧着茶跪坐在回廊上看着他们对练的美代子起身向他走来,用手里的外衣把他裹起来。松阳接过他手里的热茶暖着手,边隐忍地打了两个喷嚏。 “你看你看,要生病了。”美代子责怪道,“这种换季的时候不注意是不行的吧。” “我没事。我有在坚持锻炼的……所以就算生病也不会太久。” 他们起坐在内室的被炉里,边喝着热茶边有句没句地聊着天。在次短暂的冷场后,美代子冷不防说:“晋助那个孩子很喜欢你啊。” “嗯?”松阳抿了口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以后眉眼弯:“我知道啊。以前古村婆婆说这个孩子是个师控什么的。” “……”美代子叹了口气,托着腮把玩着桌子上的镇纸,“白痴哥哥。” “……为什么突然骂我……” “那个银发的孩子呢?哥哥有跟他见面吗?” “是说银时吗?我现在的住处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小太郎我也找到了,但是他最近不怎么出现……”说着松阳皱着眉开始咳嗽,“糟、糟糕,感冒的来势很凶猛啊……” “早知道应该先让你换上干净衣服的,”美代子懊恼地会儿摸头发会儿到处翻找衣服,“我看看……我还是有留着玄念的衣服的,你先……” 她在无意识地说出那个名字以后,脸上的表情滞,然后张着嘴巴什么都没说出来。 松阳担心地看着她的表情,慢慢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问:“还好吗,美代子?” “……我、我没事,下子脑子短路了。”露出凄凉神情的女子瞬间就收敛了情绪,似乎有点艰难地撑起笑容,“快点换上,应该是合身的……” “对哥哥还要掩饰?” “……不,不要对我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哥哥,”美代子慌乱地推开松阳的手,抚平裙子的褶皱就起身准备走出去,“我还不能……不能接受哥哥的安慰,我不想回忆那件事,点都不想。” “……好,我明白了。”松阳看着对方有点颤抖的背影,抿了抿嘴,让声音里重新带上欢快的笑意,“我还能在美代子这里赖久?真想天天都尝到美代子的手艺啊。” “随便你,你想呆久就久。”美代子终于回过身来,脸上带着与平常并无二致的温和笑容,“不过,如果你不打算回去的话,那边会有人很为难的哟。” “咦?谁?” “……啊……白痴哥哥。” “……什么啊……” 三十八 出乎松阳的意料,这次的感冒不禁来势汹汹,而且他在美代子家里休养了几天都不见好。眼看半个月都过去了,松阳深刻怀疑他的乐器店会被银时他们给拆掉,于是他决定带着病启程返回。 高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每天都有人来找他汇报。松阳留在美代子家里的时候他直呆在松阳身边,见松阳启程了,也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老师,什么都不要管,留在家里好好养病。”临走前,高杉低声对他嘱咐道。 “好。”松阳露出笑容摸摸高杉的头发,“等你有时间再来找我。” 高杉垂着眸子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最后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揽过松阳的脖颈,闭上眼睛用额头贴了下他的额头,转身上了下人赶来的马车。 松阳看着马车远去,在原地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敛起了笑容。 “怎么了,哥哥?” “晋助好像有什么心事。”松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重新勾起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我走了,美代子,好好照顾自己。” “说好了,每半年来找我次。回去好好养病,别乱吃东西。不准喝酒。” “嗯。”松阳边应着边无奈地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走吧。车来了。” 回到歌舞伎町以后,松阳惊异地发现他的乐器行还没变成座废墟,原模原样地矗立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沿着庭院里的小路走到摆放着琴具的和室。 “欢迎光临……店主还没回,请明天再来……当然明天店主也不定会回来,所以不要再来了……” 松阳嘴角抽,快走几步把抓住了半躺在地上挖着鼻子看jump的男人的卷毛。 “啊痛痛痛痛!!” “银时,我让你看店是这样看的?” “啊咧,这个声音是……”银时惊异地回过头,“欢迎回来店主大人!这几天都没有营业额但是完全不是银桑的错!” “……绝对是你的错吧。” 松阳把行李和美代子给他带的特产都放好以后,披着件外衣回到和室,看到银时正蹲在矮几边歪着头打量他。 “瘦了诶。脸色还不好,生病了?” “有点感冒。” “啧。矮杉真不是个东西。” 松阳无奈地按住正挖着鼻子咒骂昔日同学的银时的脑袋,边掩着嘴咳嗽边低声道:“为什么老是骂他?还有,你怎么知道晋助会在那里?” 银时突然甩手挥开他的手,跳起来嚷嚷道:“那个混蛋就是欠揍!各种欠揍!老师你老是护着他干嘛!银桑就是骂他怎样!” 正扛着伞走进来的神乐拔高了嗓门嚷道:“换班了阿鲁!”顿了顿又抽抽鼻子小声嘀咕道:“谁在吃醋昆布?酸溜溜的……” “闭嘴!” “嗷呜!”神乐抱着被揍的脑袋泪汪汪地抬脚踹银时,“干嘛打我阿鲁!” 松阳无奈地看着神乐举着伞对着银时就是阵扫射,然后对准银时的菊花就把他戳出去了。 “这段日子谢谢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松阳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银时和神乐还没吃饭吧?我在路上吃过了。” “老师你生病了是不是银桑还是留下来吧……不,绝对不是想照顾你,只是想蹭饭吃罢了……”银时捂着流血的菊花艰难地爬上和室台阶。 松阳在银时面前蹲下身,边揉着他的卷毛边温和地微笑道:“银时,你现在应该回去找点药涂上,然后给神乐和新八做饭吃。老师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去吧。” 松阳到附近的药店买了药,吃下后裹了被子靠在被炉边看书。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他正准备熄灯睡觉时,屋外传来狠狠砸门的声音。 他怔了下,眼神凛,抄起刀就起身出去了。穿过寂静的庭院到达了大门,他缓慢地把门拉开,然后个人就软软地向他倒下来。 “老师……” 松阳大吃惊,慌忙丢了刀接住对方无力的身体:“小太郎?!怎么受伤了?!” 桂的样子已经不是用狼狈不堪就能形容的了,深色的和服上染满了血迹,刀也不见了,头长发被削掉了大半。他艰难地喘息着,勉强靠在松阳身上稳了,低声说:“不是假发,是桂……” “没有人在叫你假发!”松阳又急又气,下子把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八度,“不要说话,尽量放稳呼吸,我马上背你进去!” 桂顺从地让松阳把自己背起来往和室走。经过庭院的时候,他趴在松阳背上探头探脑:“哇,老师这里很大啊呃咳咳咳扯到伤口了……” “……安静!” “……” 把桂背到和室以后,松阳边翻找医药箱边整理着被负伤的桂吓得紊乱了的思绪。桂身上是道又深又狠的刀伤,明显是刀流的高手。再加上他的头发被削掉了大半…… 红樱?他微微蹙起眉,想起了从美代子家离开时高杉欲言又止的神色。 提着医药箱回到和室时,他微囧地发现桂正身血淋淋地钻进他的被炉里取暖,面前还摊着本书,这家伙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啊咧?老师你回来了?”桂脸上写着【啊!我吃了惊】几个字,然后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咳咳……老、老师……就算我活不下去了……” 松阳脸平静地在他身边坐下,撑着下巴看他。 “……看在我在外面待命了那么久的份上,江户的明天就请……” “没伤到要害吧?” “诶?噢,还好有老师的书挡了下。”桂说着,从给别人留下遗言的模式切换出来,从怀里掏出了本被砍了刀的课本,“血倒是喷得很,但是来的路上我已经给自己包扎止血过了。” “……开始为什么不说?还副重伤的样子拼命地喘。” “因为从案发地点到老师家很远,”桂脸严肃,“走累了。” “……”松阳扶着额头安静了会儿,重新打开医药箱,边对桂说:“我再给你包扎次吧。然后小太郎你去换上我的衣服。” “是。”桂领命,身手矫健地跑到衣柜边开始找衣服,“老师我要穿这件。我习惯穿蓝色的和服。” “……你穿吧……”松阳捂着额头,只觉得刚刚那么焦急地把这家伙背回来的自己真是蠢爆了。 桂让松阳给他重新包扎了次,然后各种欢快地穿上了他选的和服,最后摸自己的头发,顿时阴暗了。 “……好了,头发而已,又不是不会长出来……”松阳心力交瘁地安抚蹲在角落里默默无语的短发桂,“只是等段时间而已……” “要等久啊?不,其实作为攘夷的领导人,我对外形什么的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既然是领导人,即便再怎么不拘小节也要注意下外表吧?所以我的头发到底什么时候能再长长啊啊啊啊!!” 明明很在意吧!松阳边隐忍地打了个哈欠,边找了把梳子给桂顺了顺那头短了截的乱毛,轻声说:“作为个合格的武士,不管被外界改变成了怎样不堪的模样,都要鼓起勇气昂首挺胸地走在所有人面前。” “……”桂诡异地沉默了会儿,认真地给松阳行了个礼:“我明白了。老师的番话语如同醍醐灌顶,学生受教了。” “……”他就知道这套说辞对桂最管用了…… 三十九 桂还真的不理会他那头乱糟糟的短发了,转过脑袋观察松阳:“老师在生病吗?” 松阳点点头。 “噢。吃过药了吗?玩过红白机没有?” “……吃过药了。”什么玩过红白机…… “老师进来被炉吧。”桂拖着被炉过来盖住松阳的腿,“我会在外面警戒的。” “……不需要警戒了,小太郎。”松阳望了眼窗外寂静的深夜,“似藏应该会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 “咦?似藏是谁?”桂惊讶地看向松阳。 ……说漏嘴了。松阳握着拳抵住嘴唇轻轻咳嗽了几声,说:“我要睡了。小太郎你也快点休息吧。” “好。”桂边应着边又愤懑地重重捶了下被炉桌面:“可恶!是我大意了,居然会被那种试刀杀人的渣滓给暗算!” 松阳默默地扶稳桌子上跳了两跳的杯子,低声道:“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 桂听他这样说,垂下眸子又看了看手中被砍烂了的书。 “老师给的课本被砍烂了,对不起。”他小声说。 “咦?”松阳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晌又失笑地摸摸对方的脑袋,“用不着道歉的,小太郎。能护住你的性命,赔上老师的……” “好了!”平日里无比脱线的男人突然皱了眉低声喝止住他,“我知道的,别再说了……” “……哎?”松阳看着反常态的桂,时怔住了。 “那时私塾被烧得点东西都不剩,我们带在身边的只有老师给的课本而已……”桂微微低着脑袋,用很轻的声音述说着,“之后无论是经历了么残酷的战争,只要拿出来看看,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开心的时光样,就有了能够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把这本书保存 分节阅读16 欲望文 分节阅读17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7 到了现在,但是我记得在我们刚刚上战场的时候,有次天人偷袭我们的营地,我们不得不弃营逃走的时候,银时固执个人地折回去,只是因为他把老师的课本落在营地里了……” 松阳安静地听着,垂着眸子言不发。 “当我们拼尽全力只是抢回了老师的首级的时候……”他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轻,“真的太残酷了……那个时候,真的是太残酷了……” “小太郎,把头抬起来。” 桂怔了下,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松阳勾着嘴角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轻声道:“现在在你眼前的人是谁?你仔细看看,眼前的这个吉田松阳,是不是你的幻觉?” 桂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在这里。”松阳轻轻摸着对方柔顺的黑发,弯着眼眸微笑道,“看到了吗?” “……”桂像是哽了下,才轻声说:“我看到了……” “所以,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老师在这里呢。” 老师在这里。 从这些孩子长大到少年的过程中,他不止次对他们说过这句话。随着时光变换,这句话被赋予了不同的情感与重量。但是,他想,即便有么心酸,有么沉重,他都不会停止的。他会遵守这句承诺至死。 他这样想着。 大概到了凌晨的时候,庭院里又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松阳按住了翻身就要起来的桂,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提着刀走了出去。拉开大门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手里提着截断发的似藏就在门外。 “啊……又见面了。” 对方说话的语调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寒意。松阳脸上还带着微笑,手里已经不动声色地搭上了刀柄:“这个时间来拜访,有什么事吗?” “只是来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似藏露出阴冷的笑容,把那截断发提到他的眼前,“我好像个不小心,砍掉了你的个学生啊……” 松阳看着他手里的头发,深刻地感受到了被他塞在和室里正在偷看的桂发出的强烈怨念。 他想了想,敛起脸上的笑容,换上冰冷的表情:“我的学生没那么容易输掉,似藏先生。你既然专程登门告知我这个消息,不妨顺便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 似藏隐藏在黑暗里的脸似乎闪过了丝复杂的神情,半晌后他才开口说:“砍掉桂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松阳微微皱了皱眉,没抓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与高杉大人毫无关系。” “……我知道。”松阳怔了下才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似藏戴上斗笠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凌晨前最浓郁的黑暗中,“全世界只有你不能误解他……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夜没睡好的结果就是,起来他就觉得浑身发烫,发烧了。 桂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师,我定要去阻止高杉(虽然完全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然后用这副短发的样子在大家面前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向大家表示我拥有合格的武士之魂。啊,ps:我给老师留了张味万拉面的优惠券,有时间定要去吃噢…… 松阳默默地捡起桌子上放着的优惠券看了看,发现已经过期了。他边撑着钝痛的脑袋边叹着气把散落了地的绷带收拾起来,然后裹着厚厚的被子靠在窗边晒太阳。晒着晒着他就睡过去了。 等到他家的大门第三次被哐哐砸响的时候,他发现又是深夜了。 “……谁……”他实在不怎么舒服,连刀都没带就出去把门打开了。 “松阳先生……请救救银桑!!拜托了,我只能来拜托你了……”新八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语无伦次地吼着,边吼眼泪就边下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银桑,银桑他受了很重的伤!!” “新八君,新八君,”松阳用力攥住他抓着自己衣襟乱摇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没事的,现在带我去银时那里。别担心,没事的。” 新八几乎是路拖着松阳跑到了万事屋。进门松阳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然后他看到满身是血的银时正瘫软在沙发上。 昨天夜里是不是应该把似藏杀掉呢?他皱起眉认真地考虑了下这个问题。 “我们听说桂先生遇到了试刀杀人魔,所以找了他整天……但是后来不但没有找到,还遭遇了杀人魔,然后银桑就被砍伤了……”新八在边语速飞快地跟他解释着,“最近的诊所都关门了,所以只能把银桑背回万事屋……虽然我已经包扎过来,但,但是他好像流了很血……” “万事屋里有没有急救箱?”松阳解开银时的和服外衣大致检查了下伤口,平静地问。 “有、有的!”新八赶快起身,“松阳先生你先等等!” 松阳先撕开了几根布条简单给银时止了血,然后再重新上药包扎。在他动作的时候,银时醒过来了次,用微弱的声音说:“老师,手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很疼吗,银时?”松阳放轻了手里缠绷带的力道,低声问。 “还好……” 简短的对话过后,银时又陷入了昏迷中。 松阳看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和新八起把他抬进了内室,盖好了被子。起身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黑,脚下顿时个踉跄。 “松阳先生?”新八赶紧上来扶住他,“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先休息下……” “我没事……”他皱着眉扶着自己的脑袋,“有点发热罢了……新八君,请留在这里守着银时,有什么情况再来找我。” “不要太勉强啊……” “嗯,我知道。”松阳撑起个让他安心的笑容,“银时就拜托你了。” 四十 他并没有完全参与到红樱篇的剧情中去,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就发着烧,另方面,他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去面对桂、银时、高杉真正分道扬镳时的场景。他只是把店关了,从早到晚地裹着被子躺在内室里,慢慢地养着病。但是可能是因为心中郁结,他养了个星期都没能完全好过来。 新八跑过来给他汇报情况,告诉他银时跟似藏仗负了重伤,现在正在志村道场休养中。据说还每天都想跑出来找松阳,但是被他那个彪悍无比的姐姐给整得体无完肤地挡回去了。 桂也来看过他。照顾病人的时候他潜藏的人i妻属性似乎瞬间完全爆发出来了,从煮粥到清洗被单都手包办,还都干得干净利落,让松阳时间刮目相看。但是他似乎还要兼顾他的攘夷大业,来照顾松阳的时间也很有限。 天深夜,松阳正像往常样靠着被炉看书的时候,庭院里的大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松阳披上件外衣去开门,然后诧异地看见穿着紫底金蝶浴衣、戴着斗笠的男人正安静地在门外看着他。 “进来吧,晋助。” 松阳微微笑了,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男人摘掉斗笠,言不发地进了庭院,跟着他沿着花间小路走到了和室。 松阳摆好了被炉,然后往被桌上放了壶酒和两个杯子,笑吟吟地望向他:“我可以喝酒吗?” 高杉眯起眼睛盯了酒壶半晌,突然勾唇露出个笑容:“可以啊。” 松阳反而怔。 “诶,我还以为晋助不会让我喝酒呢。” 男人点燃了烟斗,把目光淡淡投向窗外:“如果敢喝醉的话就吃掉你。” “……”结果还是不让吗!那个威胁是什么?种新的威胁方式吗! 高杉自斟自饮了会儿,侧眸看到坐在边巴巴地看着他喝酒的松阳,勾起嘴角笑了下,低声道:“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可能会喝得很。如果连老师也喝醉了的话,到时候就没有人照顾我了。” 松阳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索性移近了点,端着酒壶给高杉斟酒。高杉安静地喝了会儿酒,放下酒杯低声自语道:“自从攘夷战争结束后,我就直在做噩梦。” 松阳放下手里的酒壶,把手肘撑在桌面上垂着眸子安静地听。 “梦里有人在惨叫,哀嚎,鲜血溅了满天满地。我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的首级被幕府砍下来放成排,道貌岸然的走狗们在他们的首级边大声宣读着他们犯下的所谓的罪行。然后画面转,我看到老师的首级就放在我面前。” “……” “梦境的最后,我会听到个疯狂的声音在脑海里嘶吼着,说‘杀掉他们,杀掉他们!’”高杉的声音微微嘶哑了,瞳孔疯狂地放大,“完全无法原谅他们……怎么可能原谅他们呢?那些夺走了我所珍视的切的人们……老师,当我跪在你的首级前,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你知道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眼睛睁大到眼角都裂开流血的感觉是怎样的吗?” “……晋助……” “所以这次跟银时他们交锋,我觉得非常失望。”男人敛了下声音里的情绪,端起酒杯饮而尽,“看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给予他们的沉重的伤害,像狗样跪伏在世界脚下苟延残喘!我就是痛恨这点……就好像当初跟我起默默看着老师的首级、起目睹几千万的同伴倒在同族人刀下的人不是他们样!” 松阳有点难过地看着对方痛苦而扭曲的眸色,伸手轻轻顺着他的紫发。 “所以……我是不会停止的。”高杉转过眸子,定定地看着松阳,“直到我体内的野兽停止怒吼之前,我都不会停止的……即使银时他们跟我反目、老师不赞同也好,我都是不会停下毁灭这个世界的脚步的!” “……如果这样能缓解你的痛苦的话,晋助,”松阳缓慢而艰难地开口道,“那就去做吧。” 刚刚还在暴怒地低吼着的男人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样,整个人都怔住了。 松阳自己也顿住了话头,只是默默地跟他对望着。 桌上的蜡烛安静地流下了滴烛泪,融化在烛台上凝结了。 “去做吧。”最终松阳轻声地说了下去,“就像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样,轮到你肆意次,然后老师和你的同伴们给你收拾烂摊子了。” 高杉缓慢地抬眸望住他,眸子里涌动着的神色复杂如潮。 “但是,不要轻易斩断跟我们的羁绊……你要知道,羁绊之所以会称之为羁绊,就是用最锋利的武士刀都斩不断的存在。” 男人静静地看了他会儿,起身绕过被炉走向他。 松阳还在垂着眸子低声地说着:“老实说我自己都非常苦恼,身为老师却无法对你做出指引……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是的,我传授给你们的、我自己遵循的都是武士的守护之道,但是就算我放任你也并没有违反我的道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重新抬起眼眸看向高杉,温和地笑起来:“因为,我不是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吗,晋助?” 男人的表情背着光看不清楚,他只是缓慢地在松阳面前蹲了下来。 “所以——唔……” 高杉的手扣住了松阳的后脑勺,用种轻缓却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然后他微微侧过头,吻住了松阳刚刚开始说话的嘴唇。 桌上跳动的烛光映在松阳猛然睁大的浅绿色眼眸里,散漫成片凌乱的光晕。 “……老师啊……” 男人用微微沙哑的嗓音唤着他,把手下移到他的后颈重新扣住,然后向前倾身加深入地亲吻他。 松阳被他向前的趋势压得控制不住地后仰,最后勉强用手肘撑住了地面才没有倒在地上。 失神只是瞬间的事,他早已经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直都在迟疑着,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只因为看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睫毛湿润了片,感觉到对方禁锢住他的力道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根稻草样,令人心生绝望。 不……不能继续下去…… 在松阳开始挣扎的时候,高杉突然猛地用力压倒了他,他支撑着地面的手肘被迫滑开,然后后背磕到了坚硬的榻榻米。在上方压制住他的男人眼神沉黯地看了他会儿,垂下头开始舔吻他微微凌乱了的和服衣襟下的锁骨。 “……晋……晋助!” 松阳惊,再次开始挣扎。这次他用了全力,结结实实地击中对方的腹部。只听高杉声闷哼,然后从他身上翻身下去,坐在边按住腹部低低地喘i息着。 松阳迅速翻身坐起,正在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时,眼角瞥见高杉腹部缠着绷带,而此时,绷带上正渗出点点的血迹。 “……你受了伤?”松阳心里疼,没来得及管刚才发生的事,用力拉开高杉捂住腹部的手,细细观察会儿抬起眸子,“是谁伤的你?” “……假发。”高杉垂着头边低低地喘i息着边回答,“红樱那件事的时候,他砍了我刀。” 松阳怔。 高杉像是偷偷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然后咬着牙痛苦地弯下身去。松阳赶紧起身去翻找医药箱,边找边安慰他:“抱歉,我下手太重了……先忍忍,我马上给你重新包扎。” 给高杉腹部的伤口包扎时,松阳发现他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可以看得出来桂是控制了力度的。想到这里,松阳稍稍有点安心了。动作麻利地给高杉包扎好以后,他轻声问:“还疼不疼?” “……还是很疼。”高杉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清咳了声回答道。 “……”松阳发愁地看着没有止痛药的医药箱。 “老师,我该走了……”高杉边说边艰难地起身,松阳赶紧起身扶住他,“以后再来看你。” “要记得当心你的伤口啊,晋助。” 直到戴着斗笠、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身影消失在夜雾中,松阳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他在心里回忆了下高杉的伤口深度和痊愈程度,怔了会儿,抄起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四十 “松阳,你有心事?” “嗯?”松阳从书上抬起头,看向坐在门边的登势婆婆,“不……只是在看书罢了。” 登势婆婆眯起眼抿嘴忍住了抹笑意,长长地吐出口烟,说:“你个上午都没翻过页。” 登势婆婆听说在酒馆里挂几把乐器会提升整个酒馆的档次,于是大早就到松阳店里选购。她要求颇,眼光又挑剔,直选到了中午都没选好把。松阳看了看外面有些炽烈的阳光,决定把登势婆婆留下来吃午饭。 “呀咧呀咧,说说看吧。”登势婆婆在桌子上磕磕烟斗,“我倒是很好奇呢,像你这种早熟的小鬼会有什么心事。” 还在叫他小鬼……松阳无奈地抬起眼对她笑了笑,低声说:“只是在想学生的些事罢了……” 他的语调本来很轻描淡写,但是登势婆婆个激动就把烟杆戳进了嘴巴里。她费力地把烟杆拔了出来,瞪大双写满八卦的眼睛惊异道:“天然卷终于出手了?!” “……诶?” “‘诶’是什么意思……”登势婆婆攥着烟杆猛吸几口烟,可以看得出她正在进行激烈的思考,“难道不是天然卷?松阳你有几个学生?” “……”松阳支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下,“二十几个?” “……不,你不用那么认真想的……”登势婆婆有点无力地垂下头把烟斗放在桌子上,“来吧,说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想学生的事吧。” 松阳屈起手指抵着唇想了会儿,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突然就被自己的学生吻了这样的事,不是随便就能跟别人说的。最后他还是收拾了下桌子上散乱的书,弯出温和的笑容:“我现在去做午饭。登势婆婆你想吃什么?” 登势婆婆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庭院里传来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了。松阳反应很快地把坐在门边的登势婆婆拉到身后,然后就看见和室的门被“哐”声踹开。 “真选组!例行检查!!” 随着声大喝,穿着黑色制服的队员呼啦就涌了进来,武士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了片,明晃晃地把室内照得片雪白。带头的是叼着根烟身笔挺制服的土方十四郎,他对着手下做了个手势,然后队员们就径直绕过松阳,提着刀走进内室里去了。 松阳护着登势婆婆,在边没有说话。 土方在和室里转了两圈,转过头看向松阳:“高杉晋助在哪里?” “我说,你把门都踹烂了闯进别人家里,如果有证据也就算了,没有证据的话可是会被告到死的哟。”登势婆婆平静地抽着烟道。 土方盯了松阳会儿,回头道:“山崎。” “是。”在他身后的山崎应了声,上前递给他部手机。 土方“啪嗒”声打开手机,送到松阳眼前。 “证据。” 照片虽然模糊了些,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在昏暗的路灯下着的两个人。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正要把斗笠戴上,似乎正手拿着斗笠手捂着腹部。浅色长发的男人露出半张温和地笑着的侧脸,正抄着手跟对方说着什么。 松阳微微蹙了下眉。 土方“啪”地合上手机,冷淡地说了声“带走”,就领着群队员要朝门外走去。 “咚——” “啊好痛!!”土方抱着撞上了炮口的脑袋跳脚,对着在门外扛着加农炮脸无辜的冲田咆哮:“去死啊混小子!!你是故意在我后面的吗混蛋!!” “不是的哟土方先生,是你的脑袋自己吸住了我的加农炮。快把脑袋塞进来吧土方先生,等我扣动扳机的时候就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等你扣动扳机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会被轰掉吧你这个混蛋!!你自己把头塞进加农炮然后扣动扳机吧!!” “是……” 声巨响过后,松阳的店被轰掉了半。土方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拔出刀扭曲着脸走向冲田:“果然又在瞄准我啊……我看我还是现在就砍掉你算了。” 冲田收起了加农炮,对着松阳眨巴了会儿眼睛,然后回头对土方说:“这位可是旦那的【哔——】对象哦,动了他的话旦那会跟真选组拼命的。” “嘁,明明是该拉进牢里的重大嫌疑人,谁管他是谁的【哔——】对象……”土方淡淡吐出口烟圈,片刻之后默默地回过头看向冲田:“喂,那个【哔——】是什么……” 松阳放下护着登势婆婆的手臂,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眸子看向土方:“好吧,我跟你们走趟。但是如果你们的证据不足以将我扣押的话,请放我回来,然后赔我的门和房子。” 冲田听他这样说,从怀里掏了对手铐出来:“那么,抱歉了。要怪就怪土方先生吧,记得出来以后要砍死他噢。” “你现在就去死吧混小子。”土方吐着烟圈淡淡说。 “去死吧土方先生。快去死。”冲田无辜状睁大着眼睛说。 “……”土方爆青筋。 松阳跟着土方上警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眼,登势婆婆在他被轰塌了半的房子前,神色淡淡地对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于是他勾起嘴角,任由冲田给自己戴上手铐,低下身钻进了车子里。 跟着冲田和土方还有群甲乙丙丁进了真选组,拐过前面的和室木屋,他们走进了后面的房间。房间非常阴暗隐匿,木制的地板踩上去就“嘎吱”响,整间屋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咦……真是个审讯的好地方。”松阳戴着手铐在屋子里溜达了圈,声音愉悦地说。 “……你也就现在能这么淡定了。”土方拉开张椅子,在桌子对面坐下,然后把刀“哐”地扔到桌子上,“坐下。” 松阳微笑着对他亮了亮手上的手铐。 “……”土方沉默着纠结了会儿,还是起身过来帮他把桌子这边的椅子拉开了。 “谢谢。” 土方敲了敲桌子,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是看上去又像是被刚刚自己拉椅子的举动打断了似的,嘴角眼角抽搐了会儿才开口问:“……咳。关于你跟高杉晋助有私下来往的物证,你有什么好说的?” “诶?什么物证?” “……”土方爆青筋,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就是山崎用手机拍下来的那张照片……” “好像是没什么好说的。”松阳微笑道。 “……”土方放在桌子上的手动,似乎下瞬就要抓起刀把他砍了似的,但他还是忍住了,“所以现在就是在让你说……” “明明是你问‘有什么好说的’吧。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嗯。” “……混蛋你是想死吗。想尝尝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的严刑逼供吗。” 松阳敛了笑容,不解状歪头:“其实我到了这里这么久,还是没有弄明白阁下到底想知道什么。” 土方点着了根烟,边揉着额角边淡淡地说:“高杉晋助跟你是什么关系?” “乐器行老板和想购买三味线的客人的关系。” 土方盯了他会儿,突然换了话题:“你叫吉田松阳?” 松阳笑容淡淡:“那是我的别名。其实在下的本名是叫吉田松松。” “……”土方半张脸都打上了阴影。他缓慢地抓起 分节阅读17 欲望文 分节阅读18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8 桌子上的刀,“唰”地拔出刀,刀尖直指松阳。 松阳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听说,攘夷时期极富盛名的白夜叉、狂乱贵公子、鬼总督都出于同师门下,他们的老师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好像是。”松阳把目光落到刀尖上,沉吟道:“但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是啊。”土方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但是我听说他是个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的男人。” “是啊。但是我听说世界上有很人都会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呢。” “是啊。但是我亲眼见过他的画像。被收录在真选组‘攘夷前期死刑犯’的档案里。” “是啊。所以回到开始,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土方边的嘴角用力地抽了几下,连带着刀尖起抖了抖。 “土方先生?” “……” 松阳轻轻叹了口气,把戴着手铐的手放在桌子上,声音温和地说:“土方先生,你手里只有张我送高杉先生出门的照片,你觉得可以说明什么呢?虽然我知道他是通缉犯,但是做生意的就是要连乞丐的钱都不放过——唔,是这样说的对吧——才能生意兴隆。而且我也没有窝藏他吧?最只是跟他谈了谈三味线的价钱罢了。” “……从来没听过那种谚语……”土方憋了半天以后才吐出这样句话。 “所以,我的门和房子?” “……高杉晋助那种地位的攘夷志士,来买三味线为什么不差遣手下?” “请去问他。” 四十二 土方默了默,别过头叫进两个真选组的队员:“你们把他带走,暂时扣押起来。” 松阳很乖顺地起身,跟着两个队员走了。转过拐角的时候,他瞥到土方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唉。又要坐牢了。”他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表情敢再欢乐点么。”队员甲小声地吐槽,打开个厢房的门让他进去。 他探头看了看房内,在门边不动:“没有椅子。” “……喂喂搞清楚状况啊!没听说过被扣押的嫌疑犯还问警察要椅子的啊混蛋!” “环境好差……” “……啰嗦什么快给我进去啊!” 正爆着脸青筋大吼大叫的队员甲蓦地失声了,整个人僵立在那里。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向松阳的方向倒下来,后脑勺上插i着根洞爷湖。 “喂喂~这是在干嘛?”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真选组门口传来,“你们这群税金小偷终于不满足于仅仅搜刮民脂了,开始绑架平民问家人要赎金了吗?” 松阳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去,正好跟穿着病号服、身上还缠满了绷带的银时对上目光。银时放下挠着卷毛的手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把插在队员甲脑袋上的洞爷湖拔i出来架到肩膀上,然后在松阳身前对着纷纷拔刀的真选组队员们挖鼻子。 “不关我的事哦旦那,要怪就怪土方先生。”冲田在包围着他们的队员外面,把眼罩拉上去脸无辜地对银时说,“干巴爹,杀掉他的话不但放你们回去还能给予真选组补贴两万日圆噢。” “真有这么好的事?好,成交!” “……成交你个大头鬼!!”土方携着股阴暗的气息从走廊的另侧袭来,噔噔噔噔靠近了银时以后“唰”声拔i出刀就要下劈,“乖乖去死吧,砍了你以后我好去砍那个混小子!” 银时用肩膀将松阳往后面推,然后举起洞爷湖个漂亮的格挡。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刚刚押送松阳的队员乙终于上线了,拔i出刀“嗷嗷”叫着向松阳砍下来。 在远处的冲田直懒洋洋的脸上露出了点正经的模样:“喂!田村!” 松阳手上戴着手铐,刀也被没收了。他有点狼狈地躲避了这刀,然后举起双手用手铐的铁链架住了对方的刀刃,发出响亮的“喀啷”声。 在他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时,只听身后阵劲风袭过。洞爷湖以雷霆之势从他身侧挥出,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刀还卡在手铐的铁链里的队员乙,紧接着队员乙就被击飞了十几米,路撞翻了无数摆放在庭院里的剑道用草人,最后撞上围墙,“噗”地吐了口血。 冲田像是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带人过去搀扶他。 “银时,下手太重了!”松阳偏过头对着身后的银时小声说,“这样会把事态越闹越大的……” 银时垂下眸子望了他眼,脸上丝笑容都没有。虽然死鱼眼还是如以往样无精打采,然而他眼睛深处似乎正隐忍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使得他整个人的气势与平常完全不样。 “你们这里是谁管事?是你吗串君?”他没有理会松阳,懒洋洋地把洞爷湖架到肩膀上,转过身面向土方,“在银桑的理智还没有被你这些白痴队员给打飞之前,不如解释下为什么把人家给绑架了?” 土方斜斜地垂下手中的刀,让刀尖指向地面,然后点起了根烟:“第,因为他疑似那个教出了‘松下三杰’的吉田松阳。第二,山崎。” “诶?”手里举着把羽毛球拍包围着他们的山崎冷不防听到自己名字,瞪大眼睛应了声。 “……”土方又爆青筋了,“把物证拿出来……” “诶?啥物证?” 土方缓缓把头转向山崎:“你是不是想死?” “……不不不不,我想起来了副长!!我想起来了!!”山崎把手里的羽毛球拍往地上丢,迅速跑到银时面前,严肃地对他举起手机让他看照片:“物证在此!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啪!” “……” “……” 真选组的队员们默默地看着被洞爷湖瞬间劈烂了的手机和他们周身萦绕着黑气的副长。 “……啊咧?在哪?物证在哪?”银时手搭凉棚到处张望,然后戳戳面前泪流满面的山崎,“你是叫山崎对吧?啊咧?物证呢?” 在土方快要变化出第二人格的千钧发之际,松阳插嘴了:“土方先生,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仅仅凭借张照片是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的,不是吗?” 土方勉强抑制住了火气,眯起眼睛边审视他边陷入了沉思。 “那么你的样子长得跟那个吉田松阳模样,你怎么解释?” “这个加没什么好解释的吧。”没等松阳开口,银时已经边挠着头发边迎上去,语调懒懒的,“那个人已经死透了,头都被砍下来了,他的学生还给他找了个好地方做了个碑。哎?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我刚好路过。” 银时是背对着他的,因此他完全看不到银时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银时说完以后把拉过松阳的手,递到土方面前说:“所以就是这样了,现在请解开手铐吧串君。” 土方盯着他们看了很久,才憋出句话:“……谁他妈是串君……” 冲田走上来,边给他解开手铐边说:“土方先生真是太没用了对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真选组会有这样个副长。” “总悟我真的忍了你很久了……” 在他解开松阳左手的手铐以后,银时拿走了冲田手里的钥匙,然后把那半边手铐铐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诶?”松阳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跟银时铐在起的右手,“银时?” “这个出去以后再跟你解释。”银时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钥匙丢进自己的和服里,“借你副手铐没有关系吧总郎君。” “噢。如果是为了增加生活情//趣什么的倒是没有关系。”冲田收回手点头道。 “……闭嘴。” 他们顺畅无阻地从真选组的大院里出来,往志村道场走去。 松阳回头望了望真选组的大门,边跟着银时走边喃喃道:“以后段时间都可能要被他们监视着了……” “是啊。在担心矮杉那家伙找你没有那么方便了么。” 银时大步地向前走着,也不管跟他铐在起的松阳跟不跟的上,路拽着他,拽得他手腕发疼。眼看志村道场就快到了,松阳顿住脚步扯住银时,举起手让他看铐住两人的手铐,微微扬高了声音:“到底怎么了?银时,你真的打算就直这样么?” “因为银桑还得养伤,为了避免老师你在银桑养伤期间到处乱跑,我只能把你铐在家里。”银时神色淡淡地低头看他。 松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把我铐在家里?” “老师,银桑虽然看上去挺无下限无节操的,但是有的时候可是非常大男子主义的哦~”他移开视线,继续拖着松阳向前走,“为了防止老师你在银桑看不见你的时候又被棵矮杉给搭上或者被弄进警察局,还是把你铐在身边好了。” “……”松阳被拖得趔趔趄趄,根本没反应过来,“银、银时,你好像是在生气?” “是啊,我在生气。” 说完以后,他伸手推开志村道场的大门。道银光闪过,柄长枪稳稳地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 “挺不错的嘛,还知道自己跑回来……”穿着粉色和服的阿妙“咔咔”地活动着手关节,笑容扭曲“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咦?” 看到银时身后的松阳,阿妙暂且收敛了恐怖的笑容,睁大眼睛打量了他会儿,然后目光钉在铐住他和银时的手铐上不动了。 “……嗯,这位先生,”最后阿妙表情微妙地开口了,“请问你需要把这个随便把人抢回家的天然卷男人杀掉吗?我可以代劳。” 松阳有点尴尬,无奈地勾起嘴角微笑道:“初次见面,我叫吉田松阳,是银时的……呃……” “是老师。”银时很快地接上去,拽着松阳绕过插在地上的长枪往里走去。 “老师?”阿妙有点惊讶地跟着他们,连斩杀银时的事都先放到了边,“吉田先生看上去很年轻啊。”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松阳边注意着脚下的路边侧头苦笑着回答她,“我确实是银时的老师没错。” “噢……”阿妙小声应着,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不愧是渣渣天然卷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师】。 “可能要打扰你们段时间了……”松阳在银时身后指了指他,无奈地笑了笑,示意【这家伙在闹脾气,请见谅】。 “没事,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样吧。” 四十三 和银时铐在起做什么都不方便,才半天松阳就有点受不了了。 “银时,别闹了……”松阳坐在躺着看《jump》的男人身边,无奈地笑道,“快点把手铐解开吧。” “啊……”银时边懒洋洋地挖着鼻子边哼哼着,伸手翻了页,于是松阳就被他的手带得向前倾,几乎趴到了银时身上,“有个坏消息,刚刚银桑上厕所,钥匙被冲走了。” “……” 松阳想起上厕所就个头两个大。他们的手被铐在起,个人上厕所另个人也要跟着去,在旁边别开头等对方上完厕所,各种尴尬。现在还只是过了半天,到了晚上要洗澡睡觉的时候估计加麻烦。 “那么我们出去找锁匠。”松阳淡淡地说。 “银桑身负重伤,行走不能。” “……”松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索性靠在躺着的银时身上边看书边问:“银时,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铐在起吧,不方便啊。” 银时沉默了会儿,阴阳怪气地回答道:“是啊,银桑又不像某棵矮杉,又通乐器又懂时政什么的,老师跟银桑呆在起很无聊对吧。” “咳咳咳咳咳……”坐在边边吃点心边看漫画的新八被呛到了。 松阳蹙起眉想了想,低声回答道:“我们没有聊过时政……” “……重点不在这吧喂。”新八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默默地低头道。 银时不说这个还好,他提到高杉,松阳就想起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想了个上午都是头绪如麻,根本找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去解释这个举动。是因为被他的话感动了?感动了就可以吻自己的老师吗?还是因为喝醉了把他看做另外的什么人?可是他记得高杉的酒量是非常好的…… 各种各样的话语回响在脑海中,纷乱成片。 (晋助那个孩子很喜欢你啊。) (喂喂师控也要适可而止吧!!) (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那个,对你有憧憬,都是真的。游历了年回来再见到你,这种爱慕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所以……) 他苦恼地揉揉自己的额角。居然把相田的话都想起来了。 “提到矮杉你就言不发地想事情,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吗?”银时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或者说是做了什么?” “唔?”松阳抬起头,却只能看到背对着他躺着的银时的后脑勺,“没什么,我在想别的事……” 银时翻了个身,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微微眯起绯红的眼眸注视着他。 这个时候阿妙拉开和室的门,捧着盘茶点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刚买的点心,吉田先生要尝尝吗?” “还好是买来的,如果是你自己做的银桑就噗哇!!” 阿妙用脚碾着银时头白白的卷毛,语气轻快地对着松阳微笑道:“不用客气哦,请用。” “……谢谢……” 窗外是接近深秋的天气,风凉爽干净。昨天刚刚下过场秋雨,空气里满是清新的雨水气息。他们围坐在被炉边边吃点心边偶尔聊上两句,气氛轻松而惬意。 “砰。”松阳伸出被铐住的右手去拿点心,于是桌上的茶杯被带倒了。 ……当然,轻松和惬意是在无视某些情况的前提下。 “很抱歉。”松阳对拿着抹布擦干桌子的阿妙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哦,吉田先生没有给我添麻烦。”阿妙笑眼弯弯,“真正给我添麻烦的是某个无下限的天然卷呢。” “……啊咧?银桑的膝盖突然有点痛。” 松阳勾起嘴角笑了笑,正准备换左手拿点心,个点心就被送到了他面前。 “啊。”银时把头别向边别扭地说。 “哎?”松阳愣了下,然后倾身咬住了银时喂给他的点心。 “咳咳咳咳咳……姐、姐姐,天气太冷了我得去添件衣服……”新八剧烈地咳嗽着,咳得面红耳赤地跑出去了。 “哇好疼!老师你咬到银桑的手了啊!” “抱歉……” “……我觉得我也离开下比较好。”阿妙默默了半天以后起身,“我去给小新找衣服……” 松阳吃完银时手里的点心,捧着茶细细地抿。茶水的温度有些烫,但是在这种微冷的秋季却烫得刚刚好。他小心地喝了口,很满足似的眯起眼睛微笑。 银时在旁边撑着脑袋看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安静又有点温柔的笑容。 “其实银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声音轻轻地说,“只要老师能直在这里,这样就足够了。” 松阳偏过头眉眼弯弯地看他:“不生气了?” “嗯。但是银桑不保证下次再见到矮杉找你的时候,能忍住不拔刀把他的身高再削减三分之。” “……好吧……” 虽然银时说不生气了,但是手铐的钥匙确实是被他给弄丢了。阿妙和新八帮他们找了个下午都没找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办法,找锁匠或者找真选组。 “现在都天黑了,锁匠们肯定都关店了吧。”阿妙替松阳发愁,“难道要再去趟真选组?” “哇哈哈哈!!阿妙小姐,是要找真选组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阿勋解决哟!!”天花板上突然掉下了个人,掉在地上滚了圈以后手舞足蹈道:“阿勋是你永远的骑士,永远随叫随到哦——” 松阳默默地看着这个连正脸都没给他的人被阿妙笑吟吟地击飞出去,那个“哦——”的尾音随着风越飘越远。 “让吉田先生见笑了。”阿妙微笑道,“现在快要入冬了,跟踪狂什么的越来越猖獗了。” “……入冬跟跟踪狂有什么逻辑关系么姐姐?!” “啊啊……说的也是呢。”银时死鱼眼地抄起洞爷湖朝地板上狠狠砸,地板“哗啦”声碎开,“这里还有个。” “银、银桑~!!”紫色长发的漂亮忍者我见犹怜地蜷缩在碎裂的地板里,“被你发现了呢……啊哈,小猿就是想偶尔跟银桑玩次捉迷藏什么的……” “哦是么,那么想玩捉迷藏的话就躲到大西洋或者南极洲去吧,总之就是银桑绝对看不到的地方。” “唔……银桑说话还是那么无情得令人发狂~!”小猿身手敏捷地从地板里跳出来,扭捏地在银时面前点着唇,“但是没关系哦,小猿就是喜欢银桑说话的这个调调!来吧!加猛烈地调i教我!把我当成你的专属母i猪!” “……谁想养头母i猪啊喂!话说你跟近藤先生是约好的吗每天都是起来这里潜伏啊喂!”新八声嘶力竭地咆哮。 阿妙微笑着柄长枪就抽了过去。 “啊……眼镜!!眼镜被打飞了!!”小猿在地上胡乱摸索了通,直摸到了松阳的脚边,“银桑,银桑你也来帮忙找找吧!!小猿没有眼镜的话就看不到银桑那英俊的脸庞了~” 说完她突然起身,小鸟依人地偎依进松阳的怀里蹭来蹭去:“啊~找到你了银桑~!不要离开我……” 松阳睁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跟银时铐在起的右手突然被拽着伸向了小猿的背后,然后他就看见银时提溜着小猿的长长围巾像丢铅饼样抡了出去。 “好了,这下清净了。”银时拍拍手,拉着松阳坐下来,“那么我们继续讨论这副手铐要怎么解开的问题吧。” “在那之前我想你们应该先讨论把我家地板打坏的问题。”新八眼镜反光。 “……咳咳。再去真选组是肯定不行的,唯可行的就是等到明天早上锁匠铺开门以后让他们帮忙解开了。” “就打算这么明显地无视我吗银桑?” “嘛,反正上厕所什么的尴尬着尴尬着就习惯了,大家都是男人嘛,别那么在意。”银时挖着鼻子,眼神四处漂移,“不过啊老师,你今晚要洗澡吗?” “我明天早上再洗也可以。银时要洗吗?” “银桑是重伤患者啊,洗次澡很麻烦的。不过老师可以去洗嘛,咳咳,我记得老师很爱干净的来着。” 松阳无奈地笑了:“我还没有到洁癖那种程度,推迟洗澡而已不算什么。两个人铐在起连衣服都脱不了吧?” “……呃,其实就算铐在起也是可以擦擦身什么的……别在意那么了,去洗澡吧老师。” “够了吧银桑……”新八在边捂着脸,“别再刷新你的下限了……我都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你懂什么!”银时恶狠狠地敲了下新八的脑袋,把他的眼镜都打歪了,“小时候老师还帮我洗过澡呢!银桑可是点都不扭捏哦!对于跟老师起洗澡什么的才没有抱过什么龌龊的想法呢!你想太了吧新吧唧!” “想太了的是你啊混蛋!” 四十四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松阳和银时艰难地把床铺铺好,抖开被子放好被炉。银时身上穿着的本来就是病号服,不用换就能睡觉;但是松阳穿的是外出的和服加阵羽织,于是他托着下巴望着两个人的手铐发愁。 “……银时,”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说你干嘛……” “好了吧老师,你都抱怨了很次了啊。”银时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腿边吊儿郎当地说,“事情进展到这种样子银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钥匙会真的弄丢了嘛。” 松阳看着对方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窝里,眨巴了会儿眼睛,垂下眸子露出难过的表情:“银时,你明明知道直以来我对你……但是你却从来不曾回过头来看我眼,也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银时窝在被子里的身子猛地弹,然后被子被他掀飞到边,他整个人像炸了毛的猫样扑上来抓住松阳的衣襟:“老师!!你是松阳老师么?!难道你的灵魂又飘走了么?!附身的混蛋赶快给银桑滚出来!!” 松阳看着对方睁得大大的眼睛,平静地微笑道:“今天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翻了翻你藏在榻榻米下面的书。” “……榻榻米下面的书?”银时的反应时间明显较长,“你、你看到些什么了……” “最上面的是少女漫,下面的没有看到,因为全部都是马赛克。” 银时嘴角抽搐,脸松了口气又奇妙地有点不甘心的表情:“那么……刚刚那句话是少女漫的台词?” “嗯。那个不知道叫《甜心宝贝》还是叫《梦中情人》里的。”松阳边说边撑着下巴狡黠地微笑,“不过银时,我记得你贯都是看《jump》之类的少年漫吧,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喂喂搞清楚啊老师,那种东西是那个暴力女藏起来的最后点少女心,才不是银桑的……” “这么说,那些打满马赛克的书是你的?”松阳依旧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 分节阅读18 欲望文 分节阅读19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19 银时看上去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卷毛下的张脸皱得不行。 “说实话哟。” “……好、好吧,是我的……”最后银时举手投降了,脸上的汗哗啦啦地往下淌,“但是、但是老师,银桑也成人了嘛,就算有点马赛克什么的也……” “嗯?我没有说不赞成啊。” “是、是吗……”银时悄悄地抹了把汗,小声嘀咕着:“可恶!为什么有种老妈发现自己儿子床下的黄//书的即视感……” 松阳脸上的笑容有点危险的意味:“但是银时,你在寄住的女主人家里藏这种书?” 银时的脸结成石块状:“我养好伤以后会带走的啊……” “希望你不要忘记。” “是……” 眼看跟他们住同间和室的新八快要回来了,松阳及时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有点艰难地单手脱掉自己的阵羽织挂在手铐上,掀开银时旁边的床铺被子钻了进去。 新八回来的时候,奇怪地看了裹着被子看书的松阳和趴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银时:“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 “因为都有点困了吧。”知道自己身下的榻榻米里就藏着银时的马赛克书,松阳的笑容难得有点心虚,“既然新八君也回来了,我们现在就熄灯了哟。” “啊,好的。” 熄了灯以后,和室里渐渐沉入寂静的黑暗中去。松阳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悄悄地挠自己右手的手心。 他缩了下手,翻身转向银时的方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轻声询问:“银时?” 银时的卷毛毛在黑暗里只有个毛茸茸的轮廓,绯红的眸子倒是亮晶晶的:“老师,我问你件事。” “嗯?” “你……咳咳,你有没有逛过吉原之类的地方?” 松阳蹙着眉仔细想了想,小声道:“唔,没有。” “那么……以前有过女人么。” 他有点惊讶地望向银时在黑暗里闪闪烁烁的眼眸,蹙着眉又想了想:“唔……是指喜欢过的人吗?” “也、也可以这样说啦!喜欢过的女人啊,起滚过床单的女……不不不不,银桑只是对老师你的情感经历有点好奇罢了。” 松阳好笑地看着对方把头卷毛挠得沙沙乱响,温柔地弯了眼眸笑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问下又会怎样。”银时的声音扬高了点,睡在那边的新八默默地清了清嗓子。 松阳很认真地想了会儿,似乎是真的没有。但是他看见银时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时,到口的实话又吞了回去,嘴角勾回答道:“嗯,有的。” “喀啷”声,手铐猛地被银时拽住了,松阳的手腕瞬间被手铐勒紧。 “银……” “银桑可以问是谁吗?是银桑认识的吗?”银时的声音非常平静,但是手里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放松。 “……你不认识的……” “什么时候的事?进展到哪里了?” “……好吧,其实是骗你的。”松阳艰难地动了动被手铐勒得生疼的手腕,抬眸对上银时的眼睛微笑着,“我没有喜欢过的人。” 银时在黑暗里看上去很冷的绯红眸子露出点怔然,然后他的眼眸重新染上了暖色:“真是的,老师,骗银桑很好玩么。” “抱歉抱歉。”松阳眉眼弯弯。 “我说……你们可以了吧喂。”睡在那边的新八忍无可忍地出声了,“不要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说什么午夜悄悄话啊!” 》》》》》》》》》》》》》》》》》》》》》》》》》》》》》》》》》》》》》》》》》》》》》》 第二天他们就出去找锁匠把手铐给解开了。松阳活动着酸疼的手腕,微笑着对被阿妙的长刀挑着回去的银时挥手告别。然后他沿着熙熙攘攘的江户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登势婆婆的施压,真选组真的乖乖地赔了他被轰坏的房子和被踹烂的门,然后雇佣了宇宙第的木匠铿锵兄弟来帮他修房子。于是仅仅过了个晚上,他的乐器店就恢复了原样。 他仔细清点了挂在墙上的乐器,细心地用羽毛扫掉落在琴身上的灰尘,然后从墙上取下把古琴放在膝盖上调弦。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是今天的阳光暖得刚刚好,让人禁不住想要走到阳光下去晒晒。于是松阳抱起古琴,走过落满秋叶的小径,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下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下开始弹琴。 “真选组!!” 他指尖下的琴弦发出了难听的“嘣”的声。松阳的手还放在琴上,默默地看着小队真选组队员“哐”地撞开庭院的大门,训练有素地列着队跑过庭院。当头的土方脚踹倒了昨晚刚刚装上去的和室的门,拔//出刀对和室内大吼:“真选组!!例行……啊咧?人呢?” 松阳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继续抚琴。 “算了,直接进去搜。”土方下令,点着根烟挥手示意他的队员。于是那个七八人的小队就鱼贯进入和室,分散搜查去了。 土方在庭院里转了两圈,发现了坐在樱花树下边抚琴边用种难以名状的神情看着他的松阳:“……咳。原来你在这里……刚刚怎么不答应?” 他为什么要答应群踹门闯进他家里的人?松阳停下弹琴的手,露出凉凉的笑容:“土方先生,好久不见。” 土方当然知道他们昨天才见过:“……” “那么,有何贵干?” “在我们消除对你的怀疑之前,我们有权利随时对你的家随时搜查。”土方冷淡地丢下句,回头看到他的队员们都出来了,朝他们招手,“撤。” “慢着。”松阳有下没下地弹拨着琴弦,垂着眸子缓缓开口,“把我家的门安上去。” “……”队员们默默看向被第二次踹倒的门。 “你们是打算自己帮我安上去,还是再次动用真选组的经费赔偿我道新的门?”松阳抬起眸子,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里却是片寒凉。 “……嘁。”土方不爽地别过头喊了几个人,吩咐了几声以后带队走出了松阳的庭院。 之后的段时间里,松阳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这队人喊着“真选组!!”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搜了圈以后又默默地走出去。松阳并没有怎么搭理他们,该看书就看书,该试琴就试琴,接待客人的时候解释几句继续接待。真选组几次都没有抓到他们想要的证据,士气次比次低落。 这天西乡又跑过来找他,据说是让他帮忙鉴定几把客人送来的三味线。松阳把耳朵贴到琴身上,用拨子弹了几个音节试听,然后起身正要说话的时候,和室的门被“唰啦”声拉开了。 “……真选组。”看到有客人,土方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自从他让他们帮他把门安上那次开始,这队人冲进来的时候就再也不踹门了。松阳抬眸看了他们眼,继续跟西乡说着:“这是长歌三味线,声音听起来很通透,应该属于上品。” “噢,谢谢了。”西乡边把三味线装回袋子里边狐疑地打量这群不请自来的人,“这些是什么人?真选组警察?松阳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难道你是妖精的事情败露了……唔,这样想也很有可能。” “……”松阳张嘴张到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松阳啊,”飞快接受了屋子里到处搜寻的警察们的西乡拍着他的肩膀不死心地劝说,“关于我上次说的让你客串的事,考虑得怎样啊?” “……完全没考虑过。” “喂喂,给你三倍薪水!!三倍薪水总可以了吧!!你知道我说出这个数目的时候内心那把老血……” “……请回。” 四十五 “松、松阳啊,我们店里新进了几套价格不菲的女式和服,我看其中有套就挺适合你的啊……”被松阳按住肩膀推到门边的西乡扒着门可怜巴巴地絮叨着,“是樱花色/底子缀白花啦,绝对很适合你的!到时候再让我们店里最好的造型师给你梳个花/魁……” 松阳“啪”地声把门拉上了。 这个时候在屋子里搜寻了圈的队员们也回来了,对土方报告说依旧无所获。土方神情淡淡地抽着烟,言不发。 “副长……”其中个队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说人家要是真的是个清二白的生意人,我们天天这样过来打扰会不会太过分了……” 土方眯起眼睛盯着庭院里的花丛,半晌才不爽地“嘁”了声。 “废什么话。日子久了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的松阳微微勾起嘴角。然后他起身往庭院里走去,走下回廊的时候回头轻声说了句:“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不快点回去的话会被淋湿的哟。” “……是,谢谢您的关心……”脸上直挂着有点心虚的表情的队员赶紧躬身应道。 “……你行个屁的礼啊混蛋!”土方瞪大眼睛抽了下队员的后脑勺,回头对着群队员大吼,“收队!!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段时间。后来渐渐就变成了这队人先敲庭院里的大门喊声“打扰了……”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庭院,来到和室再敲敲门,得到松阳的许可以后再进去搜查。 “太没用了啊土方先生,”偶尔跟着他们来次的冲田凉凉地调侃他,“这种仿佛去别人家里做客的形式是怎么形成的?” “你问我我问谁?!”土方狠狠地抽了口烟。 这天松阳又坐在和室里看书的时候,和室门被“唰啦”声拉开,有段时间没有出现的万事屋三人组就在门外。 “银时?”松阳有点惊喜地看着正懒洋洋挠着头走进来的男人,“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嘛……跟群机器人打了架,收了个叫小玉的机器人女管家什么的……”银时脸上难掩疲倦,但是看向他的眼眸还是亮闪闪的。他走近松阳把抱住他,拖长声音道:“啊……累死了,老师抱……” 松阳无奈地搂住扑进自己怀里蹭蹭的卷毛,温柔地低声笑道:“这么大了还撒娇?” 银时把卷毛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并没有说话,只是又疲倦又安心地叹了口气。 新八和神乐在边默默地看着他们。神乐看了半天,脸上露出了有点羡慕的神色,于是她举起伞下子就把银时戳到了边,鼓着包子脸对松阳伸出手:“我也要抱阿鲁……” 松阳笑着把神乐抱进怀里。 银时被戳到了边也不生气,把只手放在和服里坐在地上看着他,脸上是难得的温柔微笑。但是他脸上平和的神色并没有持续久,只见他眼眸冷,翻身起来“唰”地把和室的门拉开,对着门外僵立着的群人露出鄙视的眼神。 “哟,串君。在听人墙角呢?” “……谁他妈是串君……”土方见到他就忍不住爆青筋,“我们是奉命前来搜查的!” “嘁。群人在这里动不动的你以为银桑会相信么去死吧。” “你去死!!”土方把揪住银时的和服,“如果不是我后面的这混蛋说什么‘现在进去会不会不是太好’,老子早就脚踹烂这门冲进来搜查了!!” 在土方身后的个队员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松阳探头看了看,平静地说了声“请进”,然后揉揉还在抱着他的神乐头顶:“我们先到庭院里去吧,嗯?” “嗯……” 他们几个人来到庭院里的草地上坐下,有搭没搭地聊天。松阳听着他们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他们的冒险故事,撑着下巴温和地笑着。 “老师,看样子矮杉和假发都有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了呢。”故事讲完了以后,银时瞥了瞥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真选组队员,压低声音对他说。 “嗯。不过没关系,过段时间我也会去找他们。” 银时挠脸的动作停了下。 “找谁?去找假发还是矮杉?” “嗯……都要去看看的吧。” “前几章矮杉才出现过呢,不用这么快就提上他的戏份吧?去看假发就行了。” 松阳听他提起高杉,那种头绪如麻的感觉又上来了。他垂着眸子想了会儿,轻声道:“也好。” 听到他的应可,银时不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沉着脸仔细观察了会儿他的表情,低声道:“矮杉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 “……老师,”银时看着不远处吃点心的新八和神乐,烦躁地皱着眉挠头,“银桑又想把你铐起来了怎么办?” 松阳嘴角抽:“如果你敢再来次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哦。” “……对、对不起……” 》》》》》》》》》》》》》》》》》》》》》》》》》》》》》》》》》》》》》》》》》》》》》》》》 桂是很容易找到的,松阳只要随便在街道上拉个戴着斗笠的人问就知道了。 “桂先生?”戴斗笠的人警惕地看着他,“你谁?” “……我是想要加入攘夷志士的爱国武士……” “是吗?”戴斗笠的人狐疑地拧着眉,“既然你问到了桂先生,想必是很崇拜他的人?你知道他的名言是什么吗?” “……不是假发,是桂。” “错了!”戴斗笠的人嚷嚷起来,“那是以前的名言了,现在的名言应该是‘不管被外界改变成了怎样不堪的模样,都要昂首挺胸地走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他说的…… “嘛,不过你能说出桂先生以前的名言,应该不会是幕府的走狗。”戴斗笠的人挠挠下巴,随即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跟我走吧!” 当松阳跟着戴斗笠的人走到处正在被炮弹狂轰烂打的街道处并且看到举着加农炮的冲田时,他默默地望向了天空。 “桂先生就在这里啦,不过他现在好像有点忙……”戴斗笠的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确定他只是‘有点’忙……” “桂小太郎~!桂小太郎~!”冲田把加农炮架回肩膀上,举着扩音喇叭对着建筑物懒洋洋地吼,“你已经被包围了!速速举手投降!” 松阳在原地抽了会儿眼角,绕过街道从建筑物的后面进去了。随着炮弹的爆炸声,他在歪了半的建筑物里走了圈,然后在处楼梯拐角里找到了跟伊丽莎白抱头痛哭的桂。 “伊丽莎白……我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起了……”桂抱着伊丽莎白的脑袋(?)嚎啕大哭,“呜呜我的荞麦面!!呜呜老师我好怕!!” “……小太郎。” “呜呜……啊、啊咧?老师?”桂惊讶地抹掉眼角的泪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的松阳,“你、你怎么也进来了?难道你开始就在这栋楼里面?啊……老师我们要死在起了呜呜呜呜……” “小太郎……”松阳默默地看着自己被桂拉着擦眼泪鼻涕的袖子,“我想说的是,你不知道这座建筑物有后门么……” “啊咧?有么?” 松阳带着桂和举着【万分感谢~!】牌子的伊丽莎白在快被轰塌的建筑物里转来转去,找到他刚刚进来的地方,把他们带了出去。桂走出建筑物就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有真选组的埋伏以后恢复了严肃正经的样子:“老师,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我,不胜感激。” “……”为什么他在桂的声音里听出了点待机许久的人的怨气? 四十六 松阳跟着桂到了所谓的“攘夷基地”——其实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小酒吧——然后默默看着圈彪悍大汉围坐在桂周围,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人/妻之恋》的剧情。 “啊!忘了介绍这位了!”正说的唾沫横飞的桂猛地砸掌,起身走到松阳身边,给手下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恩师吉田松阳,请大家尊敬地称呼他为‘松阳大人’吧!” “……不,松阳大人就不……” “松阳大人!!”群虎背狼腰的武士们猛地下拜,对着松阳吼道。 “……”松阳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山崎的身影。还好,他似乎没有碰上山崎来卧底的时候。 “松阳大人,您坐!” “唰啦——”声,把摇摇晃晃的椅子被武士们以雷霆之势拖过来,“哐”地放在松阳的身前。 “……”松阳垂下眸子看着那把椅子幽怨地“吱呀”了两下。 “松阳大人,请喝茶!” “兵”地声,杯热茶被砸在吧台上,因为用力过猛而“哗啦”地溅出了半。 “……” “松、松阳大人,”个武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把本杂志递过来,“您要看书吗?这是最新的星周刊,上面还详细登载了【哔——】照门事件……” 松阳叹了口气,伸手抵住对方想要凑过来的脑袋,偏过头对桂说:“小太郎,为什么你的手下动作都这么的……生猛?” “啊,老师,”桂抄着手脸无辜地看着他,边回答边往武士们给松阳搬来的椅子上坐,“这就是我们攘夷志士的原生态啊,您不觉得非常有亲切的乡土啊啊啊啊——” “……”松阳默默地看着椅子被他坐垮了。 “松阳大人说的极是!!我们受教了!!”武士们声大吼,又齐齐向他拜倒下去。 “……抱歉,我不是在跟你们……” “松阳大人说的极是!!” “……我……” “松阳大人说的极是!!” “……”松阳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快要死光了,转身朝酒吧外面走去,经过还瘫坐在烂椅子上的桂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于是桂和伊丽莎白欢乐地跟了出来。伊丽莎白手里举着个【老师,您辛苦了】的牌子,怕松阳看不见还绕着他跑了圈从各种角度亮他的牌子。 “小太郎,最近怎么样?” “老师,最近我吃遍了江户的拉面馆,果然还是小时候老师煮的最好吃。” 伊丽莎白:【还是老样子,被真选组追着到处跑。】 “……没有受伤吧?” “话说回来,前段时间我经过个宠物店,专门卖大型毛球的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桂先生深谙各种逃跑之道,不会那么容易在追逃中吃亏的。】 松阳别过头捂了会儿脸,再转过来平静地微笑道:“毛球是吗?小太郎还是那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呢。” “噢噢忘记告诉你了老师,我们攘夷志士最近又在搞活动啦xd,具体时间是……” 伊丽莎白:【桂先生的这个爱好万年不变。】 “说的也是。总之,我也没有什么能再叮嘱的了,只能提醒你万事小心了吧。” “具体时间……” 伊丽莎白:【是。我会好好照顾桂先生的,老师。】 桂左右望了会儿,不高兴地抄着手嘟囔道:“结果是老师和伊丽莎白聊上了嘛,我完全被排除在外了啊。” 松阳:“……” 伊丽莎白用牌子抽了下桂的后脑勺,然后举牌:【如果不是桂先生的脑电波直飘荡在外太空的话你以为局面会变成这样吗!!】 “……老师,”被牌子抽得颠了两下的桂脸上第次露出了惊惧和怀疑的神色,“我、我的脑电波……” 松阳默默摸上对方的黑发,柔声道:“你的脑电波没有问题。真的。” 【……老师你太纵着桂先生啦!!】 ……(咦分割线突然变成了串珠子)…… 听说银时他们到个叫做柳生的大家族里闹事(?)去了,真选组的几员大将似乎也跟着去了,于是松阳迎来了难得的闲暇时光。 已经完全沦为信使的又子给松阳带来了高杉的封信。松阳拿着信研究了半天,只能看到首被抄下来的俳句而已,而且还是纯粹赞颂樱花的。他最终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把信收起来,抬眸看向老老实实跪坐在他面前的金发女子微笑道:“请转告晋助,信我收到了。另外,请他务必小心自己的行踪,最近真选组抓得很严。” “是。”又子点头应下来了,但是并没有马上起身,似乎还想说什么似的。 “来岛小姐?” “呃……有些事我很好奇,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造成您的困扰……”又子嘟嘟囔囔地说,说完以后又猛地抬起头拼命挥手道:“啊,您不回答也可以的,但是不要告诉晋助大人……” “嗯。请问。” “那、那个,呃,就是呢,咳咳咳咳,您跟晋助大人……呃不是,我当然没有想歪了,但是就是很好奇……” 松阳耐心地听着对方磕磕巴巴地说着。 “……咳咳,算了,我还是告辞了。”纠结着张脸磕巴了半天的又子,突然起身对他行了个礼,然后大步走出去了。 “诶?”松阳睁大眼睛,“……来岛小姐,你的枪。” “啊,噢,对对对。”又子又噔噔噔跑进来把她放在桌子上的枪拿走,边把枪别上边噔噔噔地跑掉了。 松阳探身出窗外用手心感觉了下外面的阳光,很遗憾似的摇摇头,拖过被炉盖住脚开始看书。还没翻开书页,和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 和室的门被拉开关上。松阳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个银发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神色莫辩地看着他。 “嗯……”松阳端详了会儿周身萦绕着肃杀气场的男人,最后把目光落到对方腰间的佩刀上,“这么年还是没有换刀 分节阅读19 欲望文 分节阅读20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0 啊,次郎长。” 男人摘下头上的斗笠,神色淡淡地坐在他面前,把刀放在腿边。 “武士刀是武士的灵魂。你以为谁都会像你样随便把灵魂送给人么,松阳。” 松阳勾起嘴角。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次郎长也勾起嘴角露出个笑容,“开始听西乡说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的癫痫又发作了呢。” “……在背后说别人有癫痫症好吗……” “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太低了。”次郎长从怀里掏出块布,把刀架在自己腿上细细地擦拭着,“以前我可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般上了年纪的人好奇心都不会太强,确认你是松阳就足够了。” “哦,这样。”松阳轻声应着,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话说我到了这个时空以后,受了登势小姐不少关照呢。” 男人擦拭刀身的动作停。 松阳嘴角勾出狡黠的笑容:“啊对了,你刚刚说你自己上了年纪?不知道有没有到达心如止水的境界呢?” “……松阳,你说话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抱歉抱歉,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调侃。”松阳弯了眉眼,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收回袖子里,“仔细想想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的眉毛太粗了?” “……是么……”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咬牙切齿,“但是我记得你在我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调侃我吧?至今我还记得我把忍者引到你那里,结果你把我的刀抢走拿去杀敌了……” “唔……”松阳用指关节抵着唇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会儿,“你年轻的时候眉毛确实没有这么粗来着。奇怪,这能算的上是变异么?” “……能放过我的眉毛么……” “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脸上的十字疤明显点来着。真可惜呐,总觉得次郎长脸上的疤应该再大点才能有侠客的气质。” “……就那么想划烂我的脸么混蛋。” 高杉晋助番外 世界。 …… 他们拿起刀为了那个人而战的时候,都还没满十五岁。 第次上战场下来以后,队伍里新招收的新兵们脸色惨白,到处都是崩溃的尖叫声和呕吐声。也有人被砍断了手或者脚,躺在担架上发出濒死的哀嚎。 他跪在帐篷外面,没有呕吐或者哭泣,指尖死死扣进地面,极力隐忍着。 他强迫自己回忆起过去跟那个人起度过的时光。樱花,三味线,笑容,还有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的温柔触感。 “暖和点了吗,晋助。” 那个怀抱的温度。 喧嚣而残酷的世界在逐渐寂静下去。回忆中再没有什么血腥的东西,只剩下他温和勾起的嘴角,美好如昔。 少年缓慢地吐出口气,微微睁开眼睛。外界的声音渐渐灌进耳朵,刚才的寂静与美好恍若场梦境。 ——要把他带回来。 ——要把独属于他的美好带回来。 高杉握紧拳头,拄着刀艰难地起身,走进了营帐。 …… 最近,他越来越地想起他的老师。随着分别的时间加长,隐忍在心里的思念越发浓郁,满满地像要从胸腔中爆发出来。 杀敌的时候,听着战友们闲谈的时候,擦拭刀身的时候,入睡的时候。他次又次地想起老师的脸,并且不切实际地幻想着当他们把他救出来时,会是怎样的个情景。 银时和桂也跟他讨论过从监狱中劫出松阳以后的计划。桂当时说了句:“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劫狱,我们剩下来的时间也许都只能用来亡命天涯。” 高杉缓慢地勾起嘴角。 亡命天涯?如果是跟老师在起,让他去死他都不怕。 还是少年的高杉并不太清楚自己对松阳的感觉。仰慕有之,敬重有之,依赖有之,也有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占有欲。 “……虽然这样说肯定会被你们这些混蛋嘲笑啦,”在行军中染上重病的银时躺在病床上边咳边笑,“但是,银桑真的很想他啊……” 他想,他也是。 那样深沉而令他痛苦万分的想念,让他次又次地梦见他的老师,然后在醒过来的时候望着漆黑的夜空,怅然若失。 有次深夜,他梦见了松阳喝醉的那个夜晚。 他看见他的老师被那个叫做相田的混蛋用蛮力压制在地上。然而镜头转,他竟然是从相田的视角,垂着头看着被自己压倒在地的松阳。 对方浅色的长发散乱在地上,脸上带着艳丽的酡红。他浅绿色的眸子迷离地望向高杉,红艳的唇边还像往常样勾着温柔的笑容,看得他下腹阵阵缩紧。 少年忍不住欺身上去,靠近那弯引人沉沦的笑容。 仿佛置身于火焰中的燥热。激烈的快/感与不满足同时袭上脑际。 “松阳老师……” 抵死缠/绵。 梦醒的时候,高杉原本压制着对方手腕的手中,空荡无物。他在黑暗里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头顶的帐篷。 “……睡觉的时候嚷嚷什么呢矮杉……”睡在旁边的辰马砸吧着嘴嘟囔,翻个身又睡去了。 他呆呆地看了会儿黑暗中的帐篷顶,猛地坐起身,冲出帐篷去寻找不远处的井。 冬天的水是冰冷砭骨的,少年盆盆地往身上浇着水,冷得牙关都在打颤。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水的温度,碧绿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那算什么,那个梦? ——他对老师的感情,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头发上挂着的水珠在寒风中结成了冰。高杉靠着井口坐下,疲倦地闭上眼睛。然而只要闭上眼,他就能看到松阳那双漂亮的眸子,蒙着层迷离水雾含笑看向他。 “……可恶——!” 不远处的营帐里钻出了个黑影。高杉警觉地抬起头,然后听到银时的惊叫声:“哇!谁在哪里?!是半半半半半透明吗?!银、银桑只是出来解个手,不会打扰您……” “……白痴。”高杉冷哼道。 “原来是矮杉啊,三半夜坐在这里吓谁呢。”银时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走过来,“啊……好冷,话说矮杉你在居然洗冷水澡?!噢……是不是做了什么【哔——】啊【哔——】的梦啊?” 高杉垂下眸子,半晌后缓缓勾起个邪气的笑容:“是。我梦到老师了。” 银时挠头发的动作猛地停。沉寂片刻后,银发的少年像头野兽样飞扑过来把他拳打倒在地上。 他们这架打得很凶,带着少年特有的血气方刚和残虐。最后把整个营地的人都闹起来了,直到被拉开的时候银时还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个头槌。 他被两三个人拉扯着离开井边,看着对方血红的眸子轻蔑地笑。 “高杉晋助——!!你这个混蛋!!”银时在几个人的拦阻下奋力地挣扎着。 “我是混蛋没错。但是,我并不像你样是个懦夫。” 是的。承认就承认吧,就算他对他的老师抱有那样的心思,他的犹豫也仅仅是对于他自己,而不是因为外界会给予他的眼光。 对这个世界承认他爱着他的老师,又有难。 …… 天人开进江户的步伐没有停止过,攘夷军的总司令每天都在队伍里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大体意思是守护国家赶走侵略者云云。他看见桂听得脸兴奋,心里觉得好笑。他的目标从开始就只有个,就是把他的老师带到自己身边。 “拿起你们的刀,用你们全部的力量守护这个世界!” 这句话说得不错。不过他的世界,从开始就只有个人。 他们行军到长州藩的时候,他遇到了老师以前的学生久坂玄念。玄念像个兄长样拍着他的肩,轻声问:“晋助,想不想去跟老师见面。” 无法形容那个时候的感觉。少年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回应,觉得大脑阵阵地发疼。 “……想。” “跟我来。” 他被戴上遮住整张脸的斗笠,穿上监狱里的狱吏服装,跟着玄念走进关押着松阳的监狱。在监狱的大门,他竟然没有迈进去的勇气。 持续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思念。几乎快要转变成疯狂的执念的爱意。在这刻,让他无法抬起他的腿,继续向前走去。 “怎么了,晋助?”玄念推了他把,“里面会有人带着你走的。” 他张张嘴,只发出了个干涩的音节:“我……” “不会有危险的。去吧。” 走进监狱里,他的大脑几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监狱的走廊七转八弯,灯光阴暗,让他有种自己独自在条很漫长的路上行走的感觉。 ——懦夫。 他对自己说。 ——高杉晋助,你才是懦夫。 …… 高杉最终坐在了松阳面前。他们之间隔着道冰冷的铁栏杆。 开始,谁都没有说话。 高杉试图先开口,然而胸腔里积聚的情感,在他开口的时候几乎要尽数从他口中爆发出来,让他不得不用力合上了嘴巴,咬住牙把那些情绪吞回去。 “晋助。” 他听到他的老师轻声地唤他。时隔几近年的分离,历经大大小小残酷的战役,再次听到松阳轻缓温柔的声音,让他瞬间就要掉下泪来。 “好像瘦了呢。行军的时候很辛苦吧?嗯,莫非嫌军队的饭菜不好吃所以没有好好吃饭?” 他张开嘴想要回答,然而有句话比他思考出来的回答快地到达了嘴边,让他再次用力地咬住牙关噤声。 ——我爱你,老师。 “银时和小太郎他们还好吗?晋助还是在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我爱你,老师。 “话说回来,最近我看了本赞颂樱花的俳句集,还读给他们听了呢。唔……可能是写得太好,有个人边听边哭了。” ——我爱你,老师。 “啊咧,晋助怎么不说话?就我个人在自言自语啊,感觉像是演独角戏呢。” ——我爱你,老师。 “摩西摩西?有人在家吗?” ——我爱你,老师…… 无法发出任何音节。无法抬起头再看他眼。少年攥着拳低下头,嘴唇快要被咬出血来。 想要对他说我爱你。想要不顾切地带他离开这里。想要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想要直直跟他在起,直到他们都死去。 ——但是不行。 明明是寂静而阴森的监狱,他的耳边却在遍遍地回响他跟老师合奏过的《樱花樱花》。那样轻快的旋律以种悲怆的方式演奏着,回荡在监狱里。 遍又遍。 …… 是松阳教会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因为有了松阳,他们在时间开始的最初,拥有了那么温暖美好的回忆。 然而,这个世界残酷得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们几近疯狂地在江户城厮杀,负了满身重伤,连头发上都是鲜血。然而他们得到的,只是个被白布包起来的头颅。 “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么?”天道众的个人在他们面前,轻蔑地把那包东西丢过来,“拿去。” 他跟银时都在原地动不动,手中扣着的刀随着颤抖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理智瞬间湮灭在长刀出鞘的时刻。 最后是桂抱着那个布包回去的。银时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慢慢地走着,手上的刀还沾着刚刚那个人的肉末。高杉走在最后,走着走着,突然跪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桂默默地回过头,然后回到他面前,把布包放在了地上。 银时直背对着他们,提着刀动不动。 “……要打开吗。”桂低声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用轻得像是怕弄疼了什么似的力气,慢慢地把布包解开。 无论过去少年,那刻心中的剧痛依旧无法忘怀。他没有像桂样在边默默地看着,也没有像银时那样完全背对着他们根本不敢转过来,而是安静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那张苍白的、没有丝笑容的面容,直到眼角痛,有丝丝的鲜血从眼角流下去。 ——老师。 ——老师。 ——老师。 他在心里轻轻地喊着,像儿时那样希冀着老师会温柔地对他笑,抚摸他的头顶。 ——老师…… 他跪在那里,直到天黑再天亮,直到他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那个瞬间,世界轰然倒塌了。 …… “世界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会继续走下去,是因为我必须要把这个世界拉下地狱,给他陪葬。” “然后在那之后,我也会到地狱里去。” “对他说,‘我爱你,老师。’” 四十七 次郎长和松阳聊就聊到了晚上,期间次郎长各种爆青筋各种想拂袖而去,都被松阳个难过的眼神加句“这么快就走了吗?不是很久没见了嘛……”给截住了,继续坐在松阳面前默默地爆青筋。 “……我说你啊……”最后次郎长木着脸望向窗外的半弯月亮,“能放我走吗……话说我真的没得罪过你吧,松阳?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个晚上都在挑衅我拔刀呢?” “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松阳微笑着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不过你的设定跟我的个学生很像,都是那种看上去永远都不会崩坏的类型。” “……那你去欺负你的学生啊混蛋!!” “诶?你觉得我在欺负你?” “……”次郎长默默地拾起地上的刀,言不发地走出和室,然后“啪”地把门甩上。 “哎……真不好玩。” 刚刚被拉上的门“唰啦”声又被重新拉开,月光下次郎长的脸扭曲得格外可怖:“……吉田松阳……你最好不要逼我真的拔刀砍你。” 松阳睁大眼睛看了他会儿,重新弯了眉眼微笑着说:“再喝两杯?” 回应他的是比刚刚加巨大的关门声。 土方从九兵卫家回来,就开始继续每天带队对松阳家的搜查。松阳看着土方张脸包扎的跟木乃伊似的还中气十足地吼他的手下,默默地对回来就赖在他家里不走的银时说:“我都快被他感动了。” “……老师,不能对敌人心软哟。” 拜土方的坚持所赐,松阳都快要跟半个真选组混熟了。尤其是土方带领的那队人,嫌弃真选组的饭菜不好吃,每当松阳准备吃饭的时候都会准时腆着张脸趴在窗上看。 “……”松阳咬着筷子默默把窗户关上。 “……啊……饿死了!!要被饿死了啊松阳先生!!行行好啊松阳先生!!”窗上顿时被拍上几个黑手印,“那个天然卷每天都来你这里蹭饭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啊!!” 银时黑着张脸把窗子打开,然后倒了盆开水出去。 “老师,为什么我觉得你这里越来越像菜市场了?”倒完开水,银时还把盆都用力丢了出去,然后走回来坐下继续吃饭,“银桑就离开了段时间,怎么变成这样的?” “……”松阳想了会儿,还是决定不把西乡每两天都跑过来给他展示所谓“很适合你啊松阳试下嘛”的和服的事告诉银时。 他们才刚刚吃了几口饭,和室的门就被“唰”地拉开,冲田脸上带着匆忙的神色冲进来把银时给拽了起来。 “诶?总郎你干嘛?” “是总悟。别问那么,跟我来就是了!” 说完冲田拽着银时就跑,银时反手抓住了松阳的袖子,于是吃饭吃了半的松阳就被银时给拽跑了。 “银时?”松阳很快就跟上了他们的步伐,偏过头问被拽得在风中飘舞的银时:“为什么把我也拉上?” “……啊啊啊啊老师银桑好想像你样用自己的腿跑啊啊!!可恶银桑听到自己在风中飞的猎猎作响啊混蛋!!我拽住你本来是想让老师把这个飞毛腿混蛋拽住谁想到你也跟着起跑了啊!!” 最后冲田把他们起丢到了咖啡厅的雅座里,喘着粗气对坐在桌子对面的温雅女子笑着说:“我、我迟到了……这个天然卷就是我的好朋友,啊,他旁边那个是他的——咳咳,也是好朋友……” 松阳听着冲田难得温顺像只大型犬的语气,不禁抬起眼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女子。 第眼觉得气质有点像美代子,但是明显比美代子带了分病弱的气息。他蹙着眉想了会儿,才记起来面前这个肤色雪白、栗色头发的女子是冲田的姐姐,冲田三叶。 “你们好。我叫冲田三叶。” “呼、呼……可恶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总郎你个混蛋给老子记住了……啊老师你干嘛踩我!……呃,坂田银时,请指教……” “吉田松阳。请指教。” 三叶微笑着看向身边表情有些腼腆的冲田,歪头道:“真好呢。原本还担心总悟的个性会交不到朋友,看来是我虑了。” “姐姐……”冲田皱起眉小声道:“不要在他们面前说那种话啦……” “啊拉。莫非是害羞了吗?” “……姐姐!” “是是,我错了,我道歉。” 银时由始至终都摆着张惊悚脸看着冲田跟三叶的互动,松阳倒是很平静,直抄着手安静地微笑着。 三叶把冲田闹成张包子脸以后,回过头来对他们露出温柔的笑容:“总悟在江户承蒙你们照顾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好。” “噢噢,”银时向后靠在沙发上伸开双臂慵懒地坐着,“这个嘛,银桑要求不,半年份的巧克力巴菲啊好痛老师好痛!” “……姐姐,我觉得你根本不用感谢那个废柴天然卷,让我给他颗炮弹就足够了。” 三叶把含笑的目光转向刚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了下银时卷毛的松阳,试探地问:“唔……吉田先生?” “请叫我松阳就好。” “是。松阳先生是坂田先生的老师吗?” “虽然很难解释清楚原因,不过确实是的。” “噢~”三叶歪着头微笑着打量他,“真年轻啊……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很难想得出来。” 最后冲田要带三叶去真选组逛逛,临走的时候他把拽过银时的衣领,狰狞着张脸道:“今天对姐姐不敬的事我记住了,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 然后他回头看向松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以后不要随便承认自己是谁谁谁的老师。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呢,不过这次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先放过你。” “喂喂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银时臭着脸挥开冲田的手,反过来拽住他的衣领龇牙咧嘴道:“之前银桑就叮嘱过你的了吧,跟这位大人说话的时候给我加上敬语,说完要记得鞠躬啊混蛋!!” “你跟我姐姐说话的时候就带上敬语了?!” 松阳无奈地分开对峙的两人,把银时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微笑着对冲田说:“今天的事,我代银时向你和你的姐姐道歉。银时本来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冲田先生也应该不是第次见了。” “为什么跟他道歉啊老师?!”银时的声音越来越火大,“不过是个姐控的臭小鬼,银桑还放下身段冒充他的朋友什么的,这家伙还不知道感激啊喂!!” “总悟?”三叶温柔的声音及时插|进来,“怎么还不走?” “是,马上就来!”冲田回头乖巧地应了声,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恢复扭曲的抖s表情:“旦那你就师控到死吧!先走了。” “……给我住!谁是师控啊混蛋!!” 今天大雨。 松阳拉开和室的门时,看到身血迹斑斑的男人就坐在回廊下,黑色的头发被屋檐上滴下来的浸得湿透,嘴里叼着的烟早已经熄灭了,烟头也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松阳安静了会儿,开口问:“不进来坐?” “不。”穿着被砍得破破烂烂的真选组队服的土方沉默了会儿回答道,“我就在这里坐会儿。” 松阳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撑开把伞走到庭院里把被大雨淋湿的晾晒衣物收进来。经过土方的时候,他把伞放在对方的手边,然后走进和室里去了。 不知道过了久,和室外的雨声里似乎夹杂上了说话的声音。他仔细听了听,好像是银时。 “喂喂串君,虽然银桑点也不想插手你们真选组的家务事啦,但是现在不去医院看看她好吗?” “……” “好吧,银桑也不劝你了。让让,我要进去。” 和室的门被拉开。被雨淋得全身湿透的银时神色疲倦地走进来,然后“啪”地声把门甩上。 “银时,你又不打伞。” 松阳起身拿过块干毛巾,动作温柔地擦拭那头软趴趴的银色湿发。银时低着头安静地让他擦头发,言不发的样子格外乖巧。 “老师。” “嗯?”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银时垂着眸子低声说,“能够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再次活过来什么的……真的是太幸运了。” 松阳敛起了嘴边的弧度,就着擦头发的力度把对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 “难过的话,就在这里安静地靠会儿吧。” “真正难过的可不是银桑哟。”银时的声音闷闷地从衣服里传出来,“不过……还 分节阅读20 欲望文 分节阅读21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1 是觉得可惜了。那么好的个女孩……” 松阳侧过眸子,透过和室的窗户看向外面坐着的黑发男人。男人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最后拿起他手边的伞,跛跛地走进满世界的大雨里去了。 四十八 冬天靠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松阳外出的时候都不得不换上靴子,穿外衣和戴围巾了。他出门的时候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踌躇了会儿,还是决定去拜访次郎长,免得他太寂寞了(次郎长:“……”)。 拜访完次郎长,再去桂那里转圈吧。他对着干冷的空气吐出口白雾,如果不是高杉那么难找,他也想去看看他的。 “松阳大人。”个戴墨镜、把三味线当吉他样背着的人在街角处,对刚刚拐过街角的松阳说,“在下已再次恭候时。” “……”松阳不得不赶紧停下脚步免得撞上去,因为他的位置恰恰好是那种【躲在拐角处吓你跳~】的位置…… “午安,松阳大人。在下河上万齐。晋助邀请您到他的船上去,如果方便的话请务必赏脸。” 松阳怔了下:“……晋助?” “是。晋助最近乘船经过江户,所以想与昔日的恩师叙叙旧。” “能麻烦您等我会儿吗?我去送了礼物就回来。” “是。” 松阳把西乡带给他的大堆女式和服都交给了次郎长门下的小混混并叮嘱对方定要交到次郎长手中以后(次郎长:“……”),跟着嘴角有点抽搐的万齐沿着河边路走,然后上了艘似乎无人把守的豪华屋形船。 上船,他就看到群鬼兵队的队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松阳嘴角抽:“怎……” “又子小姐,你肯定又忍不住八卦了吧。”万齐看都没看那些人,直接领着松阳往里走,“被晋助知道的话,你自己清楚后果。” 蹲在屋形船二层栏杆上的又子不耐烦地把玩着手里的枪:“别搞错了啊河上前辈,那些八卦可是武市前辈先放出来的啊,我只不过顺嘴传了传……” “你死定了,又子小姐。” “啊啊啊啊!!河上前辈你不会告诉晋助大人的吧?!你不会的吧?!” 万齐带着松阳左拐右拐,穿过错综复杂又装饰华美的走廊,最终到达了屋形船层最大的和室,停在扇门边不动了,点头示意松阳自己进去。 “谢谢。”松阳对他致谢以后,扶着门边俯身脱了靴子,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贯慵懒危险的男人姿态懒散地倚坐在窗台上抽着烟斗,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偏过头对他弯出少见的温柔笑容。 “你来了,老师。”他低声道。 “嗯……”松阳在案几前跪坐下来,有些不自然地勾起嘴角轻声道:“最近怎样?” 男人却没有回答他,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圈,最后盯住他有些闪烁的眼神,突然眼眸眯,低低笑出声来。 “怎么了?”松阳微微睁大眼睛。 “不……”高杉重新把目光放在窗外灰霾的天空,语气里还带着笑意,“某人看起来终于有点开窍了,可喜可贺。” 似乎是料到了松阳肯定不明白自己的话,男人从窗台上下来,端正地坐到松阳对面,把烟斗放在手边,接着说:“如果不是真选组盯得那么紧,我肯定不会让你走那么远来找我的。” 看到对方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松阳也稳了稳心神,暂时把那个吻的事情放到脑后,把手放到袖子里微笑道:“也不是很远啊。话说回来,如果晋助能经常回江户来看我就好了。” “如果这是老师期望的,我会尽量的。”高杉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抖了抖烟斗里的烟灰,托着下巴望向门口淡淡地说,“其实我有认真考虑过就这样把老师带走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诶。” “我选择的道路太危险,如果带上老师,老师会成为我的弱点。”他碧绿色的目光转过来淡淡地看着松阳,“唯的弱点。” “诶……可是我很强的。” “……这跟强不强没有关系……”高杉似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柔和了许,“现在太晚了,老师留在这里过夜吧。” 松阳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封信:“你的信我收到了。但是,为什么明明是松尾芭蕉的俳句,作者处署的却是你的名?” 高杉正在抖烟灰的手停,然后他抬起眸子冷着脸问:“什么信?” “哎?你让来岛小姐送……” 男人突然起身,拂动的衣袖呼啦作响。他大步走到门边,用力拉开和室的门。 “啊——快跑!!” 趴在门上偷听的又子惊叫声就想跑,被同样趴在门上的武市变平太给绊倒了,两个人四仰八叉地摔成团。 高杉俯视他们的目光寒冷如冰。 “对、对不起晋助大人!!!”又子趴在地上给他行大礼,脸上泪水横流,“我只是路过的!路过罢了!!绝对没有在听您墙角!!” “噢……可是你已经承认了呢。”长着双诡异猫眼的武士在旁边凉凉道。 “你闭嘴啊前辈!!你以为你就不是在听墙角吗!!” 高杉的目光越过趴在地上吵来吵去的两人,淡淡地落到抱着手臂靠墙的万齐身上:“信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万齐脸淡定地瞥向武市变平太,“虽然是我交给又子小姐让她送信的,但是是武市前辈拟写的。” “年轻人推卸责任可不好哦,话说开始是谁先说送信试探下松阳大人的来着去死吧河上。” “哎?哎?”又子还在状况外,“我、我送的信不是晋助大人写的吗?” “哎?”坐在桌子边的松阳同样在状况外,“试探我?试探我什么?” 高杉言不发,只是用拇指把腰间的武士刀推出了部分。 “……在下突然想起阿通小姐的新曲还没做,先告辞了。” “那个、那个《青少年保护法草案》我还没拟完,我也……” 又子虽然还没弄清楚,但是动物般的直觉让她下子从地上窜起来离开高杉十几米远,然后开始边跑边喊:“有什么吩咐再叫我吧晋助大人xdddd——” 高杉合上了门,从松阳手里接过那封信,冷冷地看了会儿,抬手就撕掉了。 “……唔,至少字迹挺工整的……”松阳迟疑着笑道。 高杉把碎纸丢到窗外让风吹走,然后垂下眼低声问:“老师,你觉得这是在安慰我吗?” “……诶?不是吗?” “……” 松阳在高杉的船上留就是几个星期。每次都是快要走的时候,武市、又子和万齐都会用各种理由从各种方向出来挽留他,从“明天船上有活动”到“虽然昨天我说了船上有活动但是其实明天才有活动”再到“请留步松阳大人!!虽然我还没想到有什么理由但是请务必留步!!”,有的时候是高杉邀他过去弹琴,弹就弹到夜深,然后对方轻描淡写地说句“太晚了,留在这里过夜吧”,于是松阳就“……”地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去。 “你们真的有什么活动吗,晋助?”有次坐在高杉旁边听他弹三味线的松阳有点郁闷地托着下巴问。 “……”男人弹出了个崩坏的音符。 “话说我还真的在期待着呢,莫非其实什么都没有吗?” “……有的。”高杉沉默了半天,低声回答道。 松阳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真的有?是什么活动?” “……‘还真的有’是什么意思?”高杉回头淡淡看他,“你想办什么活动。” “船上的话……烟火祭典怎样?” 高杉放下手里的三味线,拿起烟斗幽幽抽了口烟,无奈道:“老师,你就那么喜欢祭典么。” “嗯,是啊。” 高杉吐出口烟,别开头想了会儿,然后回头勾起嘴角:“好。” 四十九 松阳猜这次的烟火祭典是高杉临时吩咐下去的,因为在绚丽的烟火炸响在船的上空时,松阳看到了鬼兵队队员们脸“=口=”的表情。 “呵。”松阳心情愉悦地笑出声来。 被这声轻笑惊动的队员们看向在船舱门口的松阳,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心情很好,嗯?” 低低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松阳带着笑意回头望了眼高杉,再别过头看向夜空里灿烂的烟花:“是啊。” 甲板上没有灯,烟花起落之间,周围也随着明明灭灭。松阳抄着手微笑着看夜空里缤纷的烟火,高杉也安静地在他身边,没有像往常样举着烟斗抽烟。 “晋助开心吗?” 高杉怔了下,偏过头看向松阳,刚好对上了松阳那双被烟火染得繁花累累的浅绿色眼眸。 “是指看烟火?”他把头转过去,目光淡淡地看着夜空。 “不仅仅是指看烟火。” 男人把目光垂下来,下意识在腰上摸烟斗,却摸了个空。 “……老师,我的烟斗呢。” “诶,不知道呢。”松阳眉眼弯弯。 “……”高杉默默了会儿,最后低声说:“跟你在起的时候就非常开心。” “如果我不在呢?” “那么任何情绪都是没有意义的……”高杉不假思索地回答,速度快的似乎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因为我——” 高杉的话被松阳声轻轻的叹息打断。男人侧过眸子看向他,眉心微微蹙起。 “晋助啊……”最后松阳也只是望着夜空里繁盛的烟火,低声道:“还是那么让人放心不下……”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们沉默了很久。连绵的烟花此起彼伏地升上去,“砰”地炸裂开来,最后化作缕烟尘。松阳目光淡淡地看了会儿,轻声道:“你们攘夷的时候,我曾经附身在个女孩子身上来找你们,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那么,那个时候我说的话呢?” 高杉顿了顿,才开口道:“懂得寻找美好的东西那段话?” “咦,”松阳有点惊讶地笑着回头看他,“没想到你真的记得。” “老师的每句话我都不会忘记。”男人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神情,“所以呢?你接下来要跟我说什么?懂得去寻找美好的、让人心生感动的东西,而不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松阳睁大了眼睛。 “我就知道。”他低声地笑了,“老师,你直都是这样拼命地帮我们找能够快乐起来的办法,来来去去几回我都可以背下来了。” “呃……” “老师。”男人在时明时灭的烟火中从背后靠近他,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天我会吻你吗?” 松阳身体僵,连带微笑着的嘴角也抖了下。 “看样子是有认真想过的呢。”高杉低沉的笑声像闷雷样滚动在耳际,“那么,结论呢?” “……” 看到他有点纠结地抿着唇不回答,高杉勾起嘴角,倾身向前吻了吻他的耳垂。 “……晋助!”松阳只觉得脊背“刺啦”下窜上电击般的麻意,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躲到边去了。 男人勾起的嘴角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下妖孽而危险,碧绿的眸子在暗处像野兽样闪闪发光。他低哑着嗓音笑道:“你有没有结论都没有关系,但是我会按照自己的计划步步前进的……嗯,提前跟你说声,希望不要吓到你。” 已经被吓到了……松阳在离他米远的地方,又惊讶又有点无奈地睁大眼睛看他。 “……噗——” 怪异的声音响起,松阳警觉地回头往角落处张望,于是看到捂着鼻子喷鼻血的武市缓缓从阴暗处走出来,带着浓浓鼻音的腔调响起:“呃——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你们……” 刀光在瞬间亮起,再在下瞬间消失。等松阳反应过来的时候,武市已经不见人影了。 “……晋助,你把人家砍碎了吗……”松阳默默望向地上散落地的衣衫碎片。 高杉“喀啷”声把刀收回刀鞘中,抬起下巴指指已经飞奔到了船头的武市,然后低声道:“这里最糟糕的地方之就是闲人太了……” 松阳把目光转回高杉脸上,有点迟疑地问:“晋助,你说的结论什么的我还不明白是什么……但是我确实很想问你,为什么总是做出……嗯……刚刚那样的举动?” 高杉掠了他眼,声音带笑地回答道:“可能因为老师身上的温度太吸引人了。每当我跟老师呆在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再靠近点。” ……吻他耳朵算是“再靠近点”的方式之吗!松阳纠结着脸上的笑容言不发。 “我可是直在忍耐着啊……”男人慵懒而性感的声音在烟花的声响中不甚清晰,低低的笑声让人耳朵发痒,“克制着自己不去做些加过分的事…… 在松阳呆在屋形船上时,万齐消失了段时间,再回来时身上负着伤。他回来,先看看在高杉身边的松阳,然后不明意味地对高杉摇了摇头。 高杉眯起眼睛,挑起眉毛道:“是老师的话没关系。失败了?” “……是。因为白夜叉也加入了战局。”万齐捂着身上的伤口低低地喘着气,“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把他解决掉。真是十分抱歉。” 松阳抬起了眼睛。 高杉沉默了会儿,回头对他说:“老师,你是不是想回去?” “……” “我叫手下送你回去。”高杉深深望他眼,然后别过头朝个经过的队员招了招手,再对万齐说:“收拾好以后,到画舫上去。” 高杉比平时快了些的语速让松阳微微蹙了眉,忍不住插嘴道:“晋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高杉就猝不及防地侧过头又吻了下他发丝间的耳垂,而且这次还带上了咬的力度,成功让松阳浑身抖噤声了。 万齐:“……咳。” 男人缓慢地勾起嘴角,轻声而柔缓地说:“我确实是想要解决掉银时那个家伙。怎么了?” 松阳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惊讶看他,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下次再经过江户的时候,我再来看你。”高杉把手放进浴衣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老师,我的烟斗?” “……在你房间的柜子最上层……” “乖。”高杉勾起嘴角眯起眼睛道,“要等着我哦,老师。” “……”松阳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两个鬼兵队队员送下船了。 松阳回到自己家之前,必须先经过真选组。几个星期前还精神满满岗的真选组队员变得蔫头蔫脑,身上明显还包扎着绷带。真选组明显是经历了次重创,大院内挥刀的队员数量锐减,而且松阳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内室还设着灵堂。 在他呆在高杉的船上时,真选组动乱篇就已经过去了?松阳蹙眉回想了会儿,那段时间高杉几乎天天都陪在他身边,也没有看到他临时对手下下令,看来是很早之前就全部策划好了…… “哎哟,旦那的【哔——】对象,好久没见到你了。” 听到冲田的声音,松阳在真选组门口停住了脚步。 “最近回了次乡下。”松阳微微勾着嘴角回答道。 冲田拄着拐杖,脸上头上都扎满了绷带,但是脸上无辜的神情如既往地腹黑。他歪头打量了松阳会儿,说:“旦那找了你好久哦。离家回乡的时候要记得留文书,不然小心旦那会家暴。” “……”松阳嘴角抽,“谢谢提醒……” 他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冲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算自己的学生从事的事业会牵扯到数百条人命,也还是打算偏袒到底吗?” 松阳顿了顿,回过头微笑道:“银时又做什么坏事了?” 栗发的少年眨巴了会儿眼睛,然后也微微勾起嘴角道:“旦那的话,我们已经按照‘损毁警车’的罪名扣押过他段时间了。” 松阳点头示意他先告辞了,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回走,嘴角的弧度早已经消失了。 五十 “……” “……” “……去哪儿了,老师。” 松阳抬眼望着倚立在他家门口、胳膊和腿上缠满了绷带的银时,目光触碰到他的眼睛就觉得背后有阵寒意窜上来。 “嗯……”他还记得上次银时说过什么“如果再看到矮杉来找你就把他的身高再削减三分之”之类的,于是踌躇了会儿什么都没说出来。 银时从墙上提起身子,瘸拐地靠近他。 “去哪儿了。”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低头看着松阳。 “……”松阳稍稍退了步,拉远了距离以后才回答道:“银时,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回来的……” “但是却被矮杉绊住了?” “……” “被绊住了三个星期零天?” “……”居然还记住了日数…… “怎么不说话?” 松阳又望了望银时那双火气越来越大的眼眸,斟酌了会儿才轻声说:“因为很久都没见了,所以就……” “呵。” 银时咧嘴冷笑了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转身往庭院里走去。 松阳自知理亏,快步跟上去掺住瘸拐的银时,低声道:“银时,没有事先给你留字条是我的错,害你担心了。” “老师,你知道我找你找了久么,我连你妹妹家都去过趟了。” “……对不起……” 看起来银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往他的内室里躺就开始看漫画,无论松阳说什么都不理他。 松阳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软声软气地跟他说:“伤口好得怎样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换次药……” 银时言不发地翻过页书。 松阳抿了抿唇,坐得离他近了点,软绵绵地唤他:“银时……” 银时的身子像是跳了下,但是他还是冷冷地说:“再撒娇也没用。银桑老是让着你怎么治得住你。” 松阳嘴边弯起抹胜券在握的微笑,索性边推他边软绵绵地喊:“别生气了,对不起嘛。” “……”银时猛地挥开他的手,就地滚到了角落里去继续看漫画。但是他滚动的姿势看起来特别狼狈,像是在逃开什么似的。 松阳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声,静悄悄地从桌子上取了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地喝。 他余光里看到银时好像从书后面探了下脑袋,然后银时懒洋洋又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继续啊,求人原谅什么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松阳放下茶杯,小声说:“反正你也不想理我,我为什么要给自己不愉快呢。我出去趟。” 银时的脸纠结得都显得狰狞了,迅速从墙角滚过来抓住他的和服下摆:“你又去哪里?喂喂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吧,装那么可怜给谁看啊!你、你再用那种声音求求银桑原谅你什么的,说不定银桑就大发慈悲……” 松阳拽住快要被银时拽得歪掉的和服,微笑道:“大发慈悲才原谅我啊……那我还是不去碰钉子了。现在我必须出去转圈,因为看看时间西乡好像快……” 他的话才说了半,庭院里的门就被“哐哐哐”砸响了,伴随着西乡粗嘎的喊声:“松阳!!松阳!!你回来了吧?!快点开门啊!!” 听到西乡的声音,银时的脸绿了。 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了银时个“你看,都是你把我拖住了”的眼神,等着银时猫腰躲进了柜子里以后,穿过庭院给西乡开了门。 “好冷好冷!”西乡扭捏地提着厚重的和服跑过庭院,直奔内室里的被炉,“救命~!我们女人就是没有什么又保暖又好看的外衣可以穿……” 松阳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目不斜视地绕过他放在地上的堆和服,在他对面坐下来。 “西乡,我该说佩服你的毅力吗。” “嘿嘿嘿……”西乡搓着手傻笑,装作听不懂地起身把件深蓝的水纹和服抖开给他看,“你看这件,看起来既清纯又妖娆,走动的时候随着光线变幻,和服上的水纹还会动咧……怎么样,喜欢的话试下?” 松阳喝着茶不说话。 西乡默默地看他喝茶,突然猛地扑倒在地上大哭:“我求你了松阳……!!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伴破产吧!!真的,次就好,来客串次吧!!” 松阳微笑的嘴角僵,低声道:“我不会去的。” “嗷……求求你了!!求求你!!”西乡神情激动地猛摇松阳的肩膀,“我说了不用你接客,只要在门口着就行!!着露出迷人的微笑就行!!呃,当然最好可以露点肩什么的呵呵呵呵……” “碰”地声,银时从柜子里滚出来了。 “……啊咧?小卷子?”西乡狐疑地看过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老师,你的柜子不太牢靠。”银时挠着卷毛讪笑道,“银桑在里面睡觉,翻个身就掉出来了……” “小卷子,你也很久没有去店里了吧?” “……!”银时迅速退到松阳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抖抖索索,“老师,救救银桑啊!!银桑打不过他啊喂!!” “噢……我记得 分节阅读2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2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2 松阳你说过他是你的学生……”西乡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突然砸拳,“这样好办了!小卷子你劝劝松阳,然后你们师生起上阵吧啊啊啊啊——” “……老师,你把桌子掀翻了,茶杯要放在哪。” 松阳微笑着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放,起身拉开和室的门:“请回。” 被桌子砸得眼冒金星的西乡摸索着抓住了银时的和服,猛地用力就把他拽倒在地上了,然后小声对他说:“小卷子啊,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去也没关系,你看你能不能劝劝你的老师让他不要那么固执,男人嘛,不穿次女装怎么算的上是人生呢……” 松阳的额角“啪叽”声爆起了青筋:“西乡,我听得到。” “你太天真了。”银时整了整衣襟,懒洋洋地起身来,“银桑是不可能卖自己的老师的。让银桑去人妖店去几次都行,但是银桑是不可能让老师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顺便,把这些女装和服留下来。” “……噢好好好!”西乡赶快把怀里的和服堆在银时脚边,“那么我先走了呵呵呵呵——” 松阳垂着眸子扫了遍地上五彩斑斓的和服,然后抬起眼看向银时心虚的表情:“……银时。” “……不,老师你误会了,银桑是不会劝你去人妖店的!真的!!”银时退后步拼命摇手,顺便用脚把地上的和服往自己身边勾,“银、银桑只是对这些和服有点好奇……” “是么。那么银时穿来给我看看?” “……”银时的脸打上了阴影。 松阳把桌子扶正了再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地抿着言不发。 “……老师啊,话说为什么我们的位置下子就倒转了?”银时边挖着鼻子边小心翼翼地坐着挪近他,“刚刚不是老师在对银桑道歉来着么?银桑还没原谅你呢!” 松阳索性撑着下巴淡淡望向他:“那么你想怎么样?” “老师穿下这件和服,银桑就原谅你怎么样?”银时兴致勃勃地建议。 松阳连微笑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 “……好吧,我错了。”银时整个人蔫掉了,连头上的卷毛都塌了下去,“银桑想着你本来就留着长头发,连假发都不用戴……” “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死鱼眼地看了看松阳,不确定地说:“银桑刚刚……好像幻听了?” “不是幻听,是桂。” “……不,你没有幻听。”松阳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头黑色长发,“确实是小太郎。” “哇!!假发你吓死我了混蛋!!”银桑抬头就被吓到了,连连退出了几米远,“你已经饥|渴到要潜伏在老师家里等出场机会了吗!!” 桂慢悠悠地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脑袋先着了地,但是他依旧没事似的在了松阳面前:“老师,我来看你了。” “……小太郎,你脸上好血。” “啊,真的。”桂往脸上抹了把,面无表情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去死吧!”银时抬脚就要踹他,松阳飞快地拉着桂躲开了。 “老师,你明明说过那天要过来看我的。”桂依旧脸正经,但是眼神却幽怨万分。 “……”因为那天他被万齐半途截住了……松阳心虚地摸摸对方的长发,微笑道:“那天临时有点事……” 桂的眼睛滴溜溜转,看到了银时脚下的和服,顿时眼前亮:“啊咧?是谁送的和服?好漂亮啊!” “……老师,这个家伙真的没救了。”银时死鱼眼地看着桂跑到那堆女装和服那儿翻翻捡捡,把目光移回松阳脸上,“他连男人的身份都抛弃了。” “老师,”桂举起件雪白绣青花的和服望他,“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还好……”松阳不忍心打击他。 “那么老师试试看吧?” “……”松阳眼角跳。 “……假发,噢不,桂……”银时捂着脸看上去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了,“银桑我……直都错怪你了,其实你真的是前途光明的好青年啊……”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五十 松阳把西乡送来的和服又送到了次郎长家后(……),回来接着开店。 这段时间美代子过来看过他次,在他家住了几天就脸抱歉地告辞了。松阳想挽留她,但是她脸温柔地说:“那些孩子在等我回去。” “是吗。”松阳也笑了,但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美代子,我记得……你是有孩子的吧……?” 美代子明朗的表情黯淡了些,微笑道:“没有了。玄念的死讯来,孩子就没有了。” 松阳望了她会儿,倾身安静地把对方拥进怀里。 “哥哥啊……”美代子在他怀里微微笑了,“你真是温柔得过分呢……” “美代子也是啊。” 美代子轻轻笑出了声,离开了松阳的怀抱,轻声道:“下次轮到哥哥来找我了。再见。” “嗯。我会来找你的。” 天空开始纷纷扬扬下起雪的时候,新八过来跟他说起去仙望乡的事。 “仙望乡?”松阳想了想,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地方,“是温泉吗?” “是!”新八看起来很兴奋,“登势婆婆的朋友在那里,她请我们去那里泡温泉,松阳先生去吗?” 松阳想了会儿,记起那里似乎是有很幽灵来着?于是他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回答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也很想跟着去呢。” “当然不介意了,是银桑让我过来告诉你的。”新八笑道,“那么,出发的时候我再来通知您。” “麻烦你了。” 出发的时候外面正在下大雪。松阳裹着外衣和围巾还是觉得有点冷,索性再加了层外衣,然后路走到万事屋楼下。 “银酱的老师……”第个扑过来的是神乐,她蹭了两下直接钻进松阳的怀里去了,“银酱的老师穿得好厚好暖和阿鲁……” “喂,臭丫头原来你也会卖萌的吗!”银时在后面拎着两个旅行袋边挖鼻子边懒洋洋地走出来,“自己来拿袋子啊!” “咦?仙望乡很远么?”松阳记得原剧情里好像没有提过仙望乡跟歌舞伎町的距离来着…… “至少天的路程啊老师。”银时把旅行袋往神乐头上丢,撑开伞走到松阳身边,“没有带行李?” “唔……”松阳苦恼地想了会儿,“要么你们等等我,我再回去拿吧。” “算啦,银桑的衣服你也可以穿,别跑回去了。”银时不耐烦地揉着自己的卷毛,把伞向松阳那边让了点,“走啦走啦,出发!!” 新八正提着两袋东西从远处走过来,看到他们要走了,赶紧回头喊:“姐姐!姐姐快点啊!” “喂新吧唧,你怎么把暴力女也带来了啊噗——” 银时歪了歪倒了下去,于是松阳默默地把伞接过来给他挡雪。 “啊拉,”阿妙脸微笑地活动手骨关节,“银桑也在啊。” 新八抽着嘴角望向地上鲜血染红了片白雪的银时:“……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吵吵闹闹地上路以后,历经天的车程,他们到了片白雪茫茫的山区。进入这片地区,连松阳这种不通灵的人都能感觉到冷风中携着股诡异的阴凉气息,银时就不用说了,开始爬山的时候就拽着松阳的衣袖颤抖着说:“老、老师?银桑突然觉得冷了啊喂,突然阵冷风吹过耳际啊喂……” 松阳回头淡定地微笑:“噢,是吗?我没有感觉到啊。” “是、是、是、是是吗?噢、噢呵、噢呵呵呵呵呵,那肯定是银桑感觉错了……”银时不安地左右张望,手已经不由自主攀上了松阳的胳膊,“老、老师你不要乱走噢!定要留在银桑的视野范围之内噢!!不,才不是因为害怕什么的,因为老师你不认得路……” 松阳无奈地反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跟上前面的大部队。在漫漫白雪中走了会儿,他们最终到达了处蒸汽腾腾的大型和屋。银时拉着松阳的衣服胆子似乎大了点,头个跑过去砸门:“开门!!客人来了!!” 门吱呀声被打开,银时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嗷”地大叫声,飞快地退开十几米,差点把在后面的松阳撞倒。 “妖怪!妖怪啊老师!” “太失礼了,银时。”松阳蹙着眉推着他的背让他稳,“好好跟别人打招呼。” “不不不不老师老师!!!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在老板娘后面那个,那个,那个半透明的东西……” 松阳强忍住唇边的笑意,无辜地望向他:“没有啊,哪里?” 银时拽着他的衣服,看起来快要哭了:“老师啊……不如,不如我们回去吧,啊?” “从刚刚开始就直拽着吉田先生嘀咕什么呢?”阿妙从后面走上来,对着温泉老板娘鞠躬:“我们是登势婆婆介绍过来的,请指教。”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没有看到吗?”新八的脸也是青的,凑近了银时抖着声音道,“松阳先生,你能看见吗,就是那个在老板娘旁边吃花生吃得津津有味的‘那个’……” “咦,哪里?” “那个,那个幽——” “你闭嘴啊新吧唧!!”银时用力抽打了下新八的脑袋,“什么‘幽——’,是是是是是是替身啦!是替身!!” “银桑你真的太没出息了啊喂!!” 已经跟老板娘打过招呼,并且开始接过浴衣准备进去换的阿妙和神乐不耐烦地回头喊他们:“在那里喊什么呢!快点进来吧!” 松阳心情愉悦地准备走进去时,被银时把拉住。 “老师,”银时的脸色都是青的,“你能不能直呆在银桑身边?拜托了,生次的请求!!” 松阳又好笑又无奈地揉了揉银时柔软的卷毛毛,微笑着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 银时发青的脸色缓和了点,像只白毛犬样委委屈屈地耷拉着脑袋跟在松阳身后。松阳拉着银时走进木屋时,老板娘给他们递了两套浴衣。 “玩得开心。”老板娘露出诡秘的笑容,看得银时又是浑身抖。 “新八君已经去衣室了,我们现在去换衣服吗?”松阳偏过头温和地问银时。 银时抖抖索索地看着他想了会儿,小声道:“呃……我们,我们还是晚上再去吧……” “哎?为什么?” “晚上的时候光线暗点,银桑看不到那些替身……” “噢,也是。”松阳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忘了银时是真的很怕幽灵?”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幽……是替身!!替身啦!!” 晚上松阳和银时去衣室里换衣服,碰到了刚刚泡完从衣室里出来的新八。 “……银桑,去泡温泉会后悔的。”新八青着张脸对他说。 银时被拉在松阳手里的手猛地抖,然后他若无其事的声音响起:“有老师在这里,银桑怕甚。”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松阳说:“老师,你先下温泉,银桑会儿以后过来……” “哎?你要去哪?” 银时把脸转到边去,很不耐烦地说:“银、银桑才不想呆在温泉里看着老师脱、脱掉浴巾下池子呢……银桑又不是什么色|狼……” 松阳无奈地拽着他的卷毛把他的脑袋扳回来,看着他微妙有些发红的脸微笑道:“话说,我们都是男人吧,银时?这么犹犹豫豫的样子可不像你哦。” “噢so!既然老师你觉得没关系,那么我们就起下去吧!”银时飞快地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像是早就等着他这样说似的,“银、银桑还可以帮你擦擦背什么的嘿嘿嘿嘿……” “……”新八默默地走开了。 五十二 松阳不想把头发弄湿,于是在下温泉之前就把长发全部挽了起来。银时腰上围着条浴巾,在松阳身后看他挽头发,半天都没有说话。 “银时?”松阳转过身看向他,“可以走了吗?” 银时迅速收回了直停留在他后颈上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子走在他前面,另只手还在后面挠屁股:“走了走了……” 温泉被木板墙围了起来,虽然有灯光,却非常微弱。松阳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池边,把腰上的浴巾解下来叠在头顶,滑入了温暖的池水中。 他眯起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回头正打算喊银时,看到对方正脸色发青地捂着鼻子。 “……怎么?” “……不。”银时捂着鼻子慢慢滑入水里,“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惊悚和香|艳并存的感觉?呵、呵呵呵呵,老师你真的看不到那些泡温泉的替替替替替身吗哈哈哈哈……” 听银时这么说,松阳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于是敛了笑容低声说:“银时,你找个比较……比较干净点的地方,我们泡会儿就上去吧。” “呵、呵呵,老师你是不是也害怕了呢?没、没事的哦,银桑会保、保护你的……”银时对他竖起个大拇指,亮出两颗白牙脸“大丈夫萌大奶”的表情,只是脸色青得厉害。 松阳忍不住笑了,记忆中那些替身似乎都是聚集在池边的来着,于是他推着银时慢慢往池子中间走。 “既然来都来了,就算是有替身,也尽量享受下这里的温泉吧。”他柔声安慰直战战兢兢的银时。 “……老、老师,别再推着我往前走了,要撞了,要撞了!”银时猛地停住脚步,对着团空气大喊大叫起来。 松阳脚下踩的地面滑滑的,银时停下来,松阳就刹不住车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银时身体僵,然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红了。 “老、老师?” 松阳扶着他的胳膊稳了,歪头问:“怎么?” “干嘛扑上来……” “对不起,我没稳。”松阳抱歉地笑道,脸被蒸汽蒸得红红的,“没事吧,没撞到哪儿吧?” 银时背对着他,声音在滚滚的蒸汽中似乎变得低了许:“没有。” “还是能看到那些幽……替身?”松阳觉察出他有点不对劲,绕到他面前担心地看向银时那张被银色刘海遮住眼睛的脸,“如果实在害怕的话,要不还是先回——” 他话音未落,银时突然“嗷”地大叫了声,扑上来直接抱住他:“过来了!!替身们过来了!!!” 银时扑上来的力度比平常大了好几倍,直接就把松阳扑进水里去了。松阳拼命地试图在池子里稳,但是身上压着个人,脚下又是滑溜溜的青苔,于是两个人扑腾了几下,就都沉到池底去了。 温泉的池水有点烫,水里还有各种矿物质,松阳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紧紧搂着银时并且试图找回平衡。银时的手臂也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赤|裸的身体贴上来,竟然比温泉水还要烫。 在片黑暗与池水冒泡的咕噜声里,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颈部,然后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松阳的手碰到了池底,于是他用手用力撑,打算借力起来,但是环在腰上的手臂却在此时猛地用力往上捞,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又被打破了。松阳呛了几口水,条腿下意识地勾住了对方的膝弯。他正打算在水底睁开眼睛时,“哗啦”声水响,自己已经被银时捞出水面了。 “咳……咳咳……” 温泉里片寂静,只有松阳时断时续的咳嗽声和银时低低的喘|息声。 “老师,”银时的声音低哑得厉害,“你没事吧。” “……咳……呛了点水……”松阳蹙着眉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水,擦完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他和银时顶在头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头发也湿透了,看起来特别狼狈。 他发现自己的条腿还勾在对方的膝弯处,于是他把腿收回来,打算往池边走:“没办法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头发都弄湿了——” 骨节修长的手插|入他湿透了的发间,硬是把他转过去的脑袋扳了回来。 “诶?”松阳睁大眼睛看向手臂还环在自己腰上的男人,“银时?” 银时微微垂着头,刘海遮过了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松阳就是觉得此刻他是在看着自己。他环在松阳腰上和插|在松阳发间的手都没有丝毫放松,露出水面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整个人的感觉都像是某种缓慢苏醒过来的野兽。 “银时?”松阳迟疑着又喊了声,伸手攥住他插在自己发间的手,“你……还好吧?” 银时的眼眸从刘海下露出来,早已变成了血红的眸色让人不寒而栗。 “老师……”男人像是无意识般不停地喃喃着,环在他腰上的手缓缓收紧,“老师……” “是,我在这里。”松阳轻声应着,主动靠近他用手拍着他的背,“没事的,不用害怕。” 银时没有再说话,只是声比声重地喘息着。 他们的身体在温泉水中贴合,赤|裸的肌肤摩擦的感觉如此奇异。银时的身体依旧是滚烫的,似乎碰下都会被灼烧样。 松阳稍稍动了下,然后就感觉到有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腿根。 松阳怔了怔,刚要抬起头看他,就被银时按着肩膀推开了。 “老师……你先上去……”银时盯着他的眼神依旧黯沉,声音沙哑得像是变了个人,“这里……这里太替身了,银桑不想让他们看到……” “诶?好。”松阳移动到池边,从池边的架子上取下备用的浴巾,边给自己围上边丢了条给银时,微笑道:“泡的太久也不好,早点上来吧。” 银发的男人头顶着浴巾,言不发。 松阳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碰到了正在走廊里聊天的新八和阿妙。于是他弯了眉眼,温和地跟他们打了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吉田先生。”阿妙回头对他微笑,“刚刚泡过温泉吗?脸都是红红的。” “是。这里的温泉水还是挺烫的,泡起来很舒服呢。” 新八看起来是想插嘴,但是目光落到松阳头发上,先是愣了下,然后耳根发红地把头别到了边。 “吉田先生,你还是先去把头发擦干吧。”阿妙意味深长地看了新八眼,回过头来继续微笑着对松阳说:“冬天湿着头发到处走很容易感冒的。” “好的。谢关心。” 松阳跟银时、新八同住间房,当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银时还没有回来。于是他边用浴巾擦着头发,边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到处走动,然后在柜橱里发现了坛酒。 “……” 松阳望着酒坛上贴着的“坛xx日圆”,回头看看银时还没回来,心情愉悦地把酒坛抱了出来。 窗外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雪。松阳裹在被子里,杯杯地抿着酒,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泡温泉,赏雪,喝酒,如果不是知道身边有替身们飘来飘去的话,这应该是个完美的晚上了。 和室的门被“唰啦”声拉开,银时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师,你先回来了——你居然偷偷喝酒?!” 望着银发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把他面前的酒坛抱走,松阳把拽住对方的和服浴衣下摆,可怜巴巴地小声道:“我只喝了点点啊……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喝过酒了,你看你在我家的时候我都是在喝茶的……” 银时被拽得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酒坛摔在地上。他把酒坛往地上重重放,坐到松阳面前嚷嚷道:“老师你喝酒就算了,有没有看过这酒的价钱啊喂!!银桑我只是个四处奔波挣钱养家的madao没有闲钱给你买酒啊!!” 松阳抬眼看了看对方湿漉漉的头发,摸了把惊讶道:“银时,你洗了冷水澡?” “……啰、啰嗦死了!!”男人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挥开,“别想转移话题!!老师你……” 松阳撑着昏沉沉的脑袋听着他喋喋不休地发牢骚,边转着手里的杯子边回想上次他是怎么让银时投降把酒给他喝的。想起来以后他拖过地上的酒坛,眼神幽怨地看向银时:“最后杯……拜托了……” “……”正在滔滔不绝地发牢骚的银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收音机,卡住说不出话了。 “……咳咳。”反应过来的银时把抢过酒坛,正色道:“老师你又想用那招,银桑不会第二次中计的了!撒娇什么的只要有了免疫力银桑就——” “银时……” “……” 最后松阳勾着嘴角心情愉悦地给自己斟酒,银时蹲在边用头撞墙。 “……你也适可而止了吧!”撞墙撞得脸血的银时回过头看到他还在喝,把把他手里的杯子抢走,“让你喝最后杯你还喝个没完了,别老是让银桑那么操心啊喂!!” 松阳本来不想松手的,但是酒意涌上来,手里的力气不自觉就小了很,银时下子就把杯子夺过去了。 “……”银时惊讶地睁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看手里的杯子,然后不确定地说:“老师,喝了酒以后……武力值会下降吗?” “……” “……不准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盹啊混蛋。” “啊……”松阳被他吼,蹙着眉又醒了过来,“银时,你说什么?” 银时望着他,缓慢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缓慢地勾起 分节阅读22 欲望文 分节阅读23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3 了嘴角。 “老师……不如跟我来发吧。” 五十三 松阳路昏沉沉地被他拉进隔壁房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诶?来发是什么?” 银时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把和室的门拉紧,边嘟囔“破拉门没有锁真麻烦”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唔……看样子是个相对干净的房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替身。”银时溜达了圈回来,托着下巴下结论,“哟西!!可以办事了。” 松阳在门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银时回头对上他的目光,扬高嘴角笑了下,然后欺身上来用身体把他压在了墙上。 “……银时?” “‘来发’嘛……”银时边慢条斯理地说着,边悠闲地解开松阳浴衣上的衣带,“简单来说,就是做点非常舒服的事~~嘛,反正是舒服的事,老师你也不要想太,闭上眼睛享受就可以了。” “等……等等……”松阳赶紧抓住他解衣带的手,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具体……具体是什么?” 银时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是双绯红的眸子却亮着狼样的光芒。他盯了松阳会儿,低声道:“饶了我吧老师……银桑今晚~~~直都在忍耐着啊,反正你也喝醉了就当是酒后乱【哔——】嘛……” 说完他手里的力道顿时加大,猛地用力就把松阳的衣带给扯掉了。他们的浴衣都是两片布被衣带束起来的简单样式,衣带掉浴衣就顿时全部敞开了,露出因为刚刚泡过温泉而肌肤泛红的赤裸身体。 “这里到处都是替身很不安全,所以动作要快~” 银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他说样,喃喃完以后抬起松阳的下巴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唔……” 松阳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以后下意识地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可是酒精上涌的速度非常快,波波的醉意几乎要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顺带削减了他的力气。银时被他不痛不痒地推了几下,不耐烦地蹙起眉,拉掉自己的衣带就把他的双手直接绑了起来按在头顶上方。 “喂……唔……这样……这样不行……银……” 松阳被按在墙上疯狂地索吻,想要斥责的话语在银时滚烫的唇舌间变得断断续续。他艰难地在接吻的间隙中寻找喘息的机会,但是银时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样丝毫不放松,把他的嘴唇舔了又咬,反复吮吸他的舌头,连另只环着他的腰的手都不规矩地从敞开的浴衣里伸了进去,顺着光滑的脊背路往下摸索。 “……老师。” 银时离开松阳的嘴唇时,嘴角还带着暧昧的银丝,可以看出刚刚的场接吻有么激烈。他边直勾勾地盯着松阳迷蒙着眼睛喘气的脸,边把腿插入了松阳两腿之间摩挲起来。 “男人除了要顶天立地,守护身后的人以外,偶尔也要为自己的下半身着想。旦把思考能力交给了下半身,什么场合啊、身份啊、责任啊,都可以暂时放到边。诶?你说你没有这样教过我?嘛……在这方面应该放手让学生自学成才才对。” “……嗯啊……”银时的腿摩擦到了敏感的地方,松阳全身颤,喉咙里止不住地溢出呻吟。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哦。”银发的男人望着他的反应,微微勾起了嘴角,“银桑啊,可不是什么胆小鬼呢。” 说完,他用脚勾,让松阳靠着墙滑坐到了地上。松阳坐在地上轻轻地喘息着,抬起头看向面前半沐浴在月光下,半隐在黑暗里的男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和室内声如擂鼓。 银时在他面前蹲下来,分开他的腿贴近他,边持续亲吻他的嘴唇边把他的腿挂到自己的腰上,然后只手把他被绑住的双手按在头顶,只手探入他的裤子里。 “……不……!银时……那里……啊……” 松阳感觉到银时正贴在自己唇上厮磨的嘴唇勾起了个弧度,然后他的手开始缓缓用力套弄。空气燥热得仿佛马上就要劈啪作响,激烈的快感顺着脊柱“刺啦”声冲上来,连骨头里都被酥麻的感觉塞满。 银时的嘴唇渐渐下移,从已经有点红肿的唇角,到尖尖的下巴,从优美白皙的脖颈舔吻而下,最后在锁骨处流连忘返。松阳微微仰着脖子轻下重下地喘息着,浅绿的眸子没有焦距地望向天花板,脸上的表情似是绝望似欲求。 “我……曾经遐想过这个时刻……” 在他锁骨上细细啃咬、留下暧昧吻痕的男人低沉着嗓音说着。 “想像过老师的呻吟……被银桑挑起欲火时身体的反应……甚至是被进入时的表情……” “……不……不要再……” “但是当这个时候真正来临时,银桑觉得自己的那些幻想真是弱爆了……” 银色野兽的牙齿咬上了他胸前的红樱。 松阳的身体猛地弓,连带架在银时膝盖上的腿都颤抖了起来。 “太美了……”银时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放开压制着他双手的手从后面探进他的裤子,牙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呻吟……颤抖……皮肤的温度,这些太诱人了……” “银时……”松阳的声音在银时套弄和啃咬的动作下像小猫样颤抖着,“不要继续了……可以了,我……” 银时抬起眼看向他垂着头喃喃的表情,嘴角勾,把手伸出来把拉掉了他的裤子。 松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他。 银时的另只手还在他的股沟处来回滑动,最后停留在紧致的小穴处打着圈按揉。 “放松~~老师,放松~~~” 边按揉着那片柔软的肌肤,银时嘴里还像哄婴儿样轻声而温柔地喃喃着。 “……银时!” 松阳的脸下子红透了,抬起腿想踹银时,却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还顺势就把松阳的腿架到了肩膀上,让松阳的下方览无余。 “以后不敢偷偷喝酒了吧?”银时架着他的腿往他身上压,嘴角带着坏笑,“喝了连银桑都打不过了。” “好、好了吧,别闹……嗯……不要……不要咬那里……” 银发的男人闭着眼眸,侧过头舔咬松阳被架在自己肩上的腿的内侧,从膝弯处直舔咬到大腿内侧,最后他用手托起松阳的腰身,让松阳从墙上直滑到地上,并且渐渐靠近他双腿之间被自己套弄得挺立起来的分身。 “有没有试过被别人这样弄呢,老师?” 哑着声音说完这句话的银时,张嘴含住了松阳分身的前端。 “……!” 剧烈的快感在脑中炸开,松阳浅绿色的眸子里跳跃着大片大片烟火样的光影。他架在银时膝盖上的条腿在那瞬间猛地勾紧,喉咙里无法抑制地溢出甜美而已经微微带上了哭腔的呻吟:“不……不要……!啊……我……我不要……银时……银……” 银时对他近乎在求救的呻吟声置之不理,舌头顺着分身上激烈跳动的青筋舔上去,最后几乎含住了他整根分身,手里还在快速地抚慰根部的小球。 松阳向来素净,这种抚慰方式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激烈过度了。他的手被绑住不能推拒,但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挣扎,头浅色的长发凌乱地铺了地。 “别乱动噢,小心银桑把‘他’咬下来。” “……够了……够了吧……不……不行了……” 银时模拟着性交的频率开始让他的分身在自己口中进出,唾液被带进带出的水声回响在房间里格外淫靡。松阳开始还在他口中胡乱挣扎着,后来渐渐找到规律,架在他肩上的腿也开始慢慢勾紧银时的脖子,随着进出的频率挺动着腰肢。 银时含着他的分身望着他的反应,绯红的眼眸眯起带上了笑意。 松阳觉得胸腔中的空气已经渐渐不够用了,他加艰难地喘息着,发出诱人的呻吟,被绑在起的双手开始难耐地敲打着地面:“不行了……我……我不行了……要……嗯啊……” 银时突然吐出他的分身,捞起松阳的腰让他坐起身来,像只野兽样边疯狂地吮吻对方的嘴唇,同时双手都开始加速套弄他的分身。 “……银……!” 松阳猛地向后仰起头,浅绿的眸子紧紧闭上,嘴里只喊出了个音节就在银时的手里发泄了出来。 耳朵边是嗡嗡的耳鸣声,睁开眼睛眼前片雪白。松阳毫无焦距地望了会儿天花板,然后缓慢地把头垂下来,额头顶上了银时的额头,像是肺里的空气都被抽空了样长长地吸了口气。 他顶着银时的额头轻轻地呼吸了会儿,被泪水濡湿的睫毛闪了闪,滴挂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银时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脸,眼眸在月光下柔软得像片湖。 “……好美。” 他轻声说着,温热的手掌贴上松阳的脸颊,拭去了那滴泪水。 “老师高潮时的表情,简直要美死了……” 五十四 松阳垂着眸子微微张着嘴呼吸了会儿,把气喘匀了以后抬起浅绿的眸子望向对方绯红绯红的眼眸。 “……闹够了?”松阳试图平静地开口说话,但是高潮后的余韵让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丝颤抖。 “还没有,还没到正题呢。” 银时丝毫不介意松阳眼里丝丝散去的醉意,嘴角勾着点弧度,把手指插进他凌乱的长发里倾身亲吻他。他的膝盖压住松阳想要蹬开他的腿,再次把对方按倒在地上抬高腿,先前还温柔的动作开始逐渐变得强硬起来。 “……银时!你……”腿几乎被折到了胸前,松阳清楚地感觉到了大腿酸痛的感觉,“你……咳咳,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正在吮吻他的腰身的银时“噗”地低声笑了。他抬起眼睛,那双绯红的眸子在月光下早已变成了隐忍着欲望的暗红色:“啊……也可以这么说。”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睁着双暗红色的眼眸望着身下的松阳,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专注起来,甚至显得有点狰狞。他缓慢地把沾满液体的手探入松阳的股间,另只手随着手指进入的动作加用力地把松阳的腿按向胸前。 松阳抬头看见自己被浴衣带子绑住的双手,再望望跪在自己腿间缓缓往自己后面抹上液体的银时,忍着大腿的疼痛努力探头试图咬开绑着手的衣带。 银时的表情被隐在银色刘海下,只有勾起的嘴角在月光下十分清楚。他似乎抬眼看了看松阳的动作,然后根被沾满了松阳体液的手指缓慢进入了松阳的后穴。 松阳浑身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只是加用力地咬着手腕上的浴衣带子。 因常年握刀而十分粗糙的手指缓慢却不容置疑地进入着,银时低头看着被自己的手指插进去的部位,眼眸里的神色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可怕。房间内回荡着他声比声重的喘息声,就像有只野兽在瞄准自己的猎物、准备进攻样。 松阳忍受着后面胀痛的感觉,用牙咬开了手上的浴衣带子以后,伸手用力拽住银时毛茸茸的银色卷毛:“银时!你给我停——” 缓慢推进的手指稍稍往后退了点,然后个猛地插入。小穴被带着体液的手指用力摩擦,发出了暧昧的水声。 松阳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老师,很疼?”此刻银时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里带着隐忍到了极致的沙哑,“这样呢?这样还是很疼?”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手指缓慢地在后穴里抽插起来,极尽温存的力度避免了把内壁摩擦出血,但是动作从未停止过会儿,让松阳直忍受着异物在后穴进出的怪异感觉:“够了……你到底……这样未免也……” “……” “……坂田银时!” 手指抽插的动作停。 松阳把在对方肩上架到僵硬的腿艰难地收回来,想要夹紧双腿却发现对方的手指依旧插在自己的后穴里。他边艰难地向后缩着身子,边扶着自己还是晕沉沉的脑袋对面前的银时说:“停下来……” “……不。” 银时只是回答了他个字,然后欺近他的身体让自己的手指进入得深。松阳难耐地呻吟了声,随后被狠狠按倒在地上架高了腿,迎接他的进入。 没有足够的润滑,手指抽插出的水声只是低低地回响在房间里,带着点干涩的意味。松阳被翻了个身重新从背后被手指再次进入,压在他身上的银时正发出野兽样的喘息声,贴合着他背部的胸膛可以感受到飞快的心跳。银时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喃喃着:“老师,银桑……” 然后在下个瞬间,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松阳被近在咫尺的尖叫声吓得猛地睁开眼睛,背上压着他的男人突然抽身离去,噔噔噔地跑到了门边又噔噔噔跑回来用浴衣把他裹进怀里,对着团空气咆哮道:“给银桑滚出去啊混蛋!!不要在别人办事办到半的时候从门板外面伸个头进来啊!!” 松阳被他的手臂紧紧箍在怀里,有点迷茫地抬头望了望他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门,瞬间就明白了。 银时停顿了会儿,像在听什么人说话似的,然后继续咆哮:“闭嘴!!男人的别名就叫禽兽!!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妹子乖乖回去看言情小说吧!!从头到尾清水的那种啊混蛋!!” 他话音未落,就被阵奇怪的狂风给卷到和室外面去了,连带着撞烂了两扇门。松阳刚刚系紧了自己的浴衣带子,就感觉到阵奇怪的阴冷感掠过他直奔银时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银时嗷嗷大叫地跑掉了,“都是银桑的错!!!求你了妹子不要再追着银桑跑了嗷嗷嗷嗷!!!你值得好的男人——啊啊对不起不要靠近我!!!” 松阳垂下眸子拢紧自己的衣襟,扶着墙壁起身,刚刚被银时折到胸前的腿阵抽痛,连带后面的不适感,差点让他又坐到地上去。他蹙着眉甩了甩依旧醉意很浓的脑袋,扶着墙慢慢走回银时、他还有新八的房间。 “哈哈哈哈!又是吾辈赢了!!” 松阳望着房间里已经吾辈化的新八、神乐和阿妙围坐在起边哈哈大笑边打uno牌,也没有被惊吓到,安静地找到自己的衣物,件件穿起来。 三只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甩牌甩得啪啪响。松阳穿好了最后件外衣,围上围巾,穿上门口的靴子就向大门口走去。 仙望乡还是笼罩在片阴沉沉的气氛里,深夜的时候这种诡秘的感觉加强烈。松阳抬头望望天空没有下雪,就走进了温泉会馆外面的雪地里。 “这位先生,请留步。” 松阳淡淡地回过头看向在门口的老板娘,想了想还是弯出个笑容等待她说下去。 “为何深夜离开?是不是仙望乡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老板娘微笑着说。 “不。”松阳放缓声音温和道,“我对仙望乡的温泉很满意,登势婆婆真的介绍了个好地方。” “那么……”老板娘踩着木屐缓缓走近他,“是觉得房间有什么不合适吗?” “也不是。”松阳微微笑着,“心里有点事,想要个人走着想想而已。” 老板娘停住了脚步,在静谧的雪地中看了他会儿。 “这位先生,来到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是为了什么呢?” 松阳怔了下,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的时候,弯起眉眼笑了:“我不知道。” “那么,为什么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呢?” “因为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松阳噙着点温柔的笑意回答了,对她点点头示意他要走了,然后把手抄进袖子里走进了远处的深夜中去。 雪地上很寂静,偶尔有枯枝被压断的声音。老板娘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她身边的幽灵说话:“我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灵魂呢……但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就根本拿不走,真是可惜了……” 五十五 “……松、松阳,你有心事?” 松阳抬起眼眸望了坐在地上惊悚地看着他的登势婆婆,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没有啊。” “……那、那么你为什么看页书撕页……” 松阳低头看看被自己撕得惨不忍睹的书,叹息声合上了:“只是翻书时的手劲太大了。” “……是么。”登势婆婆默默抽了口烟,想问什么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抽搐了会儿嘴角清咳道:“咳咳,温泉好玩吗?那天我看你好像很早就回来了。” “嗯。挺好玩的。”松阳边眉眼弯弯地望着她边把手里的毛笔“咔”地掰断了。 “……”登势婆婆飞速地眨巴了会儿眼睛,然后眼珠子不自然地瞥向门边,“呃……看看天色,我也该回去了。” 松阳闻言,起身去送她:“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再来坐坐吧。” 把登势婆婆送到庭院的大门边,松阳眼就看见消失了近个星期的银时抱着手臂焦躁不安地在他门前踱着步子,因为天还是很冷,他把半个脑袋都埋进了围巾里,看起来似乎畏畏缩缩的。 “啊、啊!登势婆婆你出来啦!银、银桑是来接你的,快过来吧!”银时僵硬地跟登势婆婆打着招呼,眼珠不自然地转来转去,“好像是该交房租了吧?” 登势婆婆惊奇地看着他:“难得你主动来交次房租啊?打钢珠发财了吗废柴天然卷?” 银时猛力地挠着脑袋,那头卷毛在灰蒙蒙的天色下看起来白白软软的:“臭老太婆你很啰嗦啊喂!!快、快点回去收房租吧!!” 松阳抄着手倚在门边看了他会儿,微笑道:“银时。” 银发的男人像是被踩了脚样猛地弹了下。 “……老、老师……”他像个机器人“咔咔咔咔咔”地转动着脖子看向松阳,嘴巴不自然地咧着,“天、天气……不,今天的菜价……不不不,那个,那个人妖店……不不不不不!!” 松阳看着拼命找话题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简直像是能融化所有坚冰的温水样。他往门边让了步,眉眼弯弯地望着他:“想说什么,嗯?不如进来说?” 银时抽着嘴角干笑,脸上的冷汗哗啦啦地往下淌。 登势婆婆在门边边抽烟边来回望他们,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混蛋天然卷,”她似是不耐烦地磕了磕烟灰,抬眼道:“不懂得把握机会的话,幸运女神会因为太嫌弃你的卷毛离你而去的哟。” 银时睁大眼睛看了看登势婆婆,又望了望笑眯眯的松阳,猛地攥拳提气,自丹田发声吼道:“老师!!银桑会对你负责的!!!” 登势婆婆手里的烟掉了。 “……#” “……不不等等等等松阳,”登势婆婆惊悚着张脸试图拦住身戾气走向银时的松阳,“那、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啦,但是你要是出手的话会把天然卷打残废的哦!天然卷残废的话你肯定又会心疼的吧!所、所以你还是再想想……” 银时脸上露出了坚毅而悲壮的表情,连带死鱼眼都在大放光芒:“老师,虽然银桑个没把持住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但是银桑可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不是那种用完下半身思考就完全忘掉的男人哦!!” 登势婆婆边拦着全身都萦绕上了黑气的松阳边惊悚地望着银时:“……下半身?喂喂天然卷你到底是干了什么糟糕的事啊喂!!” “银……”银时望着松阳的表情,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握握拳又继续吼了下去,“银桑会好好对你的!虽然银桑的家境不怎么样,经常连房租都交不起,但是银桑会努力工作满足老师的切要求让老师过得开开心心的!!所、所以,老师,请相信银桑,嫁给我吧!!!” “……###” “松松松松阳!你冷静下!”登势婆婆几乎整个身子都扑上去地拦住松阳,趁着松阳因为顾忌伤到自己而不敢动的时候回头对银时喊:“混蛋天然卷你又刷新了你的下限了啊岂可修!!我让你把握机会你就求婚吗混蛋!!” “啊咧?”银时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难道不是这样吗?银桑确实是很想把老师娶走啊。” “你给我把嘴闭上啊白痴天然卷!” 只被掰断的毛笔笔杆破空飞出,直接扎中了银时那头白白的卷毛,于是银时脑袋喷着血地倒了下去。松阳走到他身边,俯身把扎在他脑袋上的笔杆拔了起来,轻声道:“银时,现在给你两件事做,第是现在、马上进来跟我比试刀法,第二是以后经过这里的时候如果被我看见你,就给我进来比试刀法。” “……比试刀法什么的不就是被老师你打顿吗……” “嗯,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银时脸朝下在地上趴了会儿,缓慢地坐起身,抽出腰上的洞爷湖边挠着脑袋边走进松阳的庭院里:“啊啊……没办法,被打就被打吧。老师你以后可能要天天动武哦,因为银桑可不是会因为害怕被打就绕路走的男人啊。” 说完他环视了下院子,又有点不耐烦地沙沙沙挠脑袋:“啊……银桑忘了老师你的刀被真选组没收了……嘛,银桑这里还有把,老师你不嫌弃就先用着吧。”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洞爷湖丢给了松阳,两手空空地在了松阳面前望着天空发呆。 “……既然是比试刀法,”最后松阳还是把洞爷湖丢回去了,“双方手里都要握着刀才公平。回去吧,银时。” 银时垂着眸子淡淡地看向手里的洞爷湖,看了半晌以后有点苦涩地勾了下嘴角,边往庭院外面走边背对松阳挥手:“是……我知道了,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会记得带两把刀来的……” 松阳没有等到银时下次的到来,因为他的妹妹送急信给他请他去趟乡下 分节阅读23 欲望文 分节阅读24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4 。 “抱歉……”眉目温婉的女子脸上头次带上了焦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神色,“我在这里其实没有什么熟人,而且大家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恶霸……” “出什么事了,美代子?”松阳担忧地低头问她。 在美代子的述说中,松阳得知最近村庄里来了伙匪徒,开始还只是抢夺路人的钱财和庄稼汉的粮食,后来逐渐变本加厉,开始绑架小孩子问家人要赎金。美代子收养了很孤儿,因此已经被盯上过好几回了,幸好孤儿们警觉性非常高才没有让他们得手。 “哥哥,开始我还不想麻烦你的……但是前几天,前几天我收到了他们的勒索信……”美代子边说边忍不住掉眼泪,颤抖着从衣袖里拿出张纸递给他,“我收养的个孩子被他们绑走了,他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孩子啊……” 松阳接过信,并没有先展开看,而是只手揽过美代子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 “美代子,没事的。”他搂着对方随着抽泣不断颤抖的脊背轻声道,“接下来的事,就全部交给哥哥吧。” 松阳集结了村庄里的年轻人商量了晚上,订下了详细的计划以后就开始置办武器,等待交赎金的那天到来。松阳惯用刀,但是村里并没有专门打制刀具的铁匠,只能暂时借用玄念留下来的武士刀。他从美代子手里接过这把刀的时候,对她安抚地笑,说:“我会小心使用的。相信我。” 美代子安静地点点头,转身拿出玄念的战衣递给他。 “早点回来哟。”她握着松阳的手,虽然满脸的担忧却还是弯着笑容,“我哥哥的实力我自己清楚,那种杂碎还不至于会拖哥哥太长时间。我会准备好晚饭等你,不按时回来的话我就不让你吃了。” 松阳笑了,轻轻敲了下对方的脑门,抱着战衣和刀转身离开了。 就如美代子说的样,战斗转瞬就结束了。 他潜行在前来收取赎金的匪徒身后路跟到了藏着孩子的地方,砍晕了匪徒带着孩子和赎金往事先设定的埋伏地点转移,然后和村民们起把追上来的匪徒们活捉了。 这次赎金的数额比较大,因此在他夺走了赎金后,匪徒们倾巢出动追击他,也因此让村民们把这伙匪徒网打尽了。因为他们作恶太,村民们在绑住他们以后群情激奋地就是顿暴打,松阳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停手,只能无奈地在边叹气。 “……老……老师……救……” 微弱的求救声从拳打脚踢中传出来。松阳怔了下,快步上前分开人群,寻找那求救声的来源。 “老师……”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蒙面匪徒躺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真、真的是你……” 松阳单膝跪在他面前,神色凝重地拉下了他蒙面的黑巾,细细辨认半晌后终于沉下了脸:“……翔郎?” 五十六 松阳向村民们要求带走翔郎,村民们开始并不太情愿,但是看在松阳在剿匪行动里出了那么力的份上,勉强点头同意了。 松阳提着玄念的刀言不发地往回走,翔郎在后面趔趔趄趄地跟着,也不敢说话。直到回到美代子家时,松阳才猛地止住脚步,神色淡淡地对差点撞到他背上的翔郎说:“饿了吗?” “呃?”翔郎完全没料到松阳的第句话是这样,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垂头道:“有点……” “进来。” 翔郎跟着他慢慢地走了进去。 美代子听到他的声音,满脸欣喜地走出来迎接他,脸色却在看到翔郎的瞬间沉了下去。她冷冷地看了翔郎眼,转头问松阳:“为什么带了个匪徒回来?就是这家伙,上次还拐走了邻居花村太太的儿子,被花村先生打得半死。” 松阳抬起眼对上美代子的目光,顿了下有点苦涩地笑了:“他是我的学生。” 美代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飞快地望了望松阳的脸又望了望他身后的翔郎,连声音都抖了:“不、不会吧?这个人在我们村里很出名的啊,什么坏事都——” 松阳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轻声道:“能不能准备副碗筷?” 美代子咬咬唇,望了他眼,安静地点了点头,回厨房里去了。 这顿晚饭气氛非常僵硬。美代子坐在离翔郎最远的地方声不吭地吃着饭,翔郎坐在松阳对面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小口小口地刨着饭。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松阳微笑着看向翔郎。 “……”翔郎噎了下,才缓缓说:“可能,可能是回江户去找熟人吧……” “然后呢?” “……重新开始……” 坐在另边的美代子冷冷地笑了声,低声道:“你每次被抓的时候都会这样说。” “……不!我、我真的是这样想的!”翔郎慌乱地看向松阳,“在老师面前我是不敢说谎的……” 松阳弯弯嘴角,给对方碗里夹了棵菜,轻声道:“过几天我也要回江户了。那个时候翔郎和我同行吧。” 美代子睁大眼睛看向他,猛地摔了筷子:“哥哥!必须把这家伙交给村子里的警察才行!” “就算是给我个面子吧,美代子?”松阳双手合十,眉眼弯弯地看向她,“拜托了嘛。” “……好、好吧,随便你啦!” 回到江户后,翔郎说要去找他的熟人,于是在歌舞伎町跟他分别了。 “翔郎,”松阳说着,眸子里染着温润的笑意,“‘重新开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勇敢点,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 目送翔郎的背影远去,松阳敛了脸上的笑意,垂着眸子抄着手慢慢往家走。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整条街道上都洒满了橘红的光芒,影子被拉得很长。在离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松阳就看到满头卷毛被染得橘红橘红的男人抱着刀坐在他家门前。 松阳怔了下,凑近他轻声喊了声“银时”,他没有回答。于是松阳俯身去看,发现这家伙正抱着两把刀,脑袋点点地打盹。 “……起来。” “……哎?哎……老师?”银时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看见背对着夕阳正淡淡看着他的松阳,眼里的困倦下子就散掉了,“你回来了?” “……”松阳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瞬间就鲜活起来的表情,想了想还是低声道:“我去美代子家了,没有跟你说声,抱歉。” 银时咧出个猥琐的笑容,抱着刀起身来等他开门。 松阳瞥了眼巴巴在门边的银时,淡淡道:“干嘛。” “肚子饿了~” “回家去吃。” “银桑在这里等了你天啊……”银时懒洋洋地挠挠他的头卷毛,“想去吃饭的时候又怕老师你回来了,心想着‘啊~再等会儿好了’,结果后来睡着了什么都没吃到。” 松阳正在开锁的手顿,侧过眸子看向他:“昨天也在这里坐了整天?” “是啊。”银时把手伸进和服里挠了挠,“不过昨天有带巧克力巴菲……有甜食就什么都不怕了诶嘿。” “如果我没回来就打算直在这里坐下去?” “是啊。”男人得有点不耐烦了,边抖腿边漫不经心地挖着耳朵,“如果老师你气得真的决定要离开,那么银桑是不可能找到你的吧。与其满宇宙地去找你,还不如乖乖在这里等着你哪天回心转意回来好了。” 松阳打开了庭院的大门,跨进去以后无奈地回头对银时道:“进来吧。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 银时有点犹豫地在门边,望了他会儿,默默地把手上的另把木刀递给他:“银桑从志村道场拿的。老师……不是要比试刀法什么的?” 松阳没理他手里的木刀,伸手拽了他的卷毛就把他拖进来了:“先吃东西,打你的事会儿再说。” “……疼疼疼疼疼!老师、老师为什么那么喜欢拽银桑的卷毛啊喂!手感真的那么好吗!话说你刚刚说了‘打你的事’了吧?你真的说了吧!什么比试刀法,其实就是为了打我吧!!” 最后银时还是坐到了和室的矮几边脸欢乐地刨着松阳临时给他蒸出来的白饭加咸菜,那双绯红眼眸弯的弧度之欠揍让松阳觉得手心很痒。松阳回过头打理了下和室里的乐器,选了把三味线坐在回廊上边弹拨边调弦。 整个庭院里的树木都掉光了叶子,显得十分萧索。夜晚的寒风里,只有和室里亮着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动人。 松阳微微垂着头有下没下地弹奏着,细细聆听三味线的声音寻找需要调试的地方。银时吃饱喝足了,向后仰躺在榻榻米上边听他弹奏边枕着手臂打盹。 然后在下个瞬间,安宁的夜晚被巨大的撞门声打破。 “沢翔郎的老师,在不在这里?!” 松阳几乎在大门被撞破的瞬间就提起木刀起身来,然而银发的男人动作比他快,抽过桌上的洞爷湖就朝门边飞掷了过去,正中嚣张地问话的人的脑门。 “喂喂,进门前要先敲门你们难道不懂么,你们乡下的老妈会哭的哟……” 银时捡起洞爷湖,横在胸前强硬地把门外的人全部推了出去,眼眸里隐隐有火光在跳动:“重新来次,记得要敲三下噢。” 松阳这时已经走到了银时身边,望了望门外伙龇牙咧嘴的小混混,冷声道:“翔郎怎么了?” “那个混账,仗着跟组里的小头目混得不错,来就混上了个高位置,然后马上原形毕露搜刮走了我们几个弟兄的钱!”带头的那个被木刀砸倒的混混起身嚷嚷道,“我们去跟上头汇报,上头说沢翔郎到处宣扬他是什么什么松阳门下的弟子,连次郎长大人都不敢碰他!我们可不知道吉田松阳是个什么人物,老子就要老子的钱!学生还不了就让老师——” 混混剩下的话被洞爷湖又快又狠的记抽击打断,整个人像风筝样倒飞了出去,哇哇大叫着撞上了对面的店铺。 “不知道吉田松阳是个什么人物?”银时扛着洞爷湖逼近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慵懒,“那么让银桑的洞爷湖让你知道下。跟吉田松阳大人说话声音太大打十下,不加敬语二十下,对他出言不逊百下啊混蛋!!!”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给我滚到松阳大人脚边去行大礼。” “是!!我知道了!!” 松阳蹙蹙眉,绕到边去躲开那个脸鼻涕眼泪跑过来跪拜的混混,抬眼望向眼前群似乎矮了截的混混们,低声道:“你们是什么组织的?” “啊……那个,”答话的混混瞥了眼扛着洞爷湖的银时,声音小了许,“我们是次郎长大人门下的个分支……” “次郎长有承认你们这个组织吗?” “……呃……他、他应该默许了吧……” 借用次郎长之名的混混团伙啊……松阳勾了下嘴角,垂下眸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被银时察觉到了:“老师,次郎长是谁?” “以前的朋友。” “那么翔郎呢?” “是我的学生。” “……”银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默默道:“不记得……” “我记得就行了。”松阳说着走到还在地上跪拜的混混身前,蹲下|身垂眸注视着他说道:“如果能够找到翔郎,跟他说,他的老师要见他。” “……如果能够找到他,我们何必过来找你……” “如果能够找到他,”松阳重复了次,浅绿的眸子里有寒芒在闪动,“请务必让他毫发无损地过来见我。” 趴在地上的混混茫然地跟他对视了会儿,低头咬牙道:“好吧……我们会尽量克制住不打死他的。” “你明白什么叫做毫发无损么?”松阳说着,嘴边带上了温柔的笑容,“还是说,现在就让你们永远失去找他的机会?” “……抱歉!我们知道了!” 目送混混们远去的身影,银时在被撞烂的大门边来回踱了会儿步,突然定在松阳面前嚷嚷道:“这算个什么鸟事啊老师!什么翔郎啊喂!银桑可不记得私塾里有这种【干了坏事就跑吧诶什么你们要我赔偿去找我的老师吧xdd】的不良学生啊喂!老师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谁冒充你的学生吧!!” “不是。”松阳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支着额头闭目休息,“他是我的学生。银时你是后来的没有印象,可能小太郎和晋助会对他印象深刻点。” 银时在夜色中默默看了他会儿,抱着洞爷湖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声说:“老师。假设说……嗯,只是假设,假设银桑不是你的学生,只是后来认识你的人啊或者朋友啊什么的,你……” 松阳侧过眸子看向银时那双闪闪的绯红眸子,突然就想起温泉时银时撑在他上方俯视他时那种灼热的眼神:“……突然很想打你顿呐,怎么办呢?” “噗咳咳——老师银桑先走了!!银桑先回去碎觉了明天见!!!” 五十七 松阳本来想去找次郎长问问情况的,但是次郎长先步来拜访他了。 “沢翔郎,”次郎长目不斜视地跨过庭院大门的废墟,“是你的学生?” 正在庭院里扫地的松阳怔了下,看向表情凝重的银发男人:“是。怎么?” 次郎长手里没有拿烟斗,只是拿着把真刀,刀身上隐隐散发出血腥的气息。 “如果他不是你的学生,”最后,男人还是低沉着嗓音开口了,“我真的会砍了他。” 松阳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松阳啊,如果我是你,早就把这种不懂事的小鬼给杀掉了。”男人边走进庭院边说着,“先不说他给侠客次郎长的名誉造成了什么损伤,光是他天天念叨着‘我是松阳门下的弟子’、‘我的老师可是当年被斩首却奇迹般地出现在现在的强人’,总有天你会被再次丢进死刑犯的大牢的,你明白么。” “……我这些天也在到处找他。”松阳转过目光看向庭院里的树木,“而且正打算找你呢,次郎长。因为我完全不了解翔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沢翔郎……完完全全就是条恶犬。”次郎长眯起眼睛,轻蔑地挑起了边的嘴角,“开始在歌舞伎町的混混里混了个脸熟,然后仗着他身还算过得去的武艺参与各种火拼取得名望路往上爬,不知道杀掉了少失势的小头目。来到江户才不过几个星期,就已经沾了满手的鲜血。而且这家伙的野心越来越大,竟然准备跟我的组织叫板……” 说着,他缓缓抽出刀鞘里的武士刀,让松阳看刀身上染着的血。 “我今天刚刚跟他交过手,”次郎长“喀啷”声收刀入鞘,“本来是想杀掉他的……但是觉得他的刀法透着几分熟悉感,仔细回想后才想起这种行云流水、随性得乱七八糟的特点似乎应该属于你的刀法……” 松阳垂着眸子言不发。 “所以,我只要了他条手臂,就放他走了。” “……” “你打算怎么办,松阳?”次郎长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口气里透着几分严肃,“有条恶犬打着松阳门下的名号,用你传授的刀法在这片地盘大肆作乱……还打算像以前样代替弟子道了歉就算了吗?” “不。”松阳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个字,抬起眼眸对他露出温润的笑,“不送了,次郎长。” “……哼。告辞。” 再次见到翔郎的时候,松阳根本认不出他的样子来了。 那是个下着暴雨的深夜,这个浑身血水、断了只手臂的人就那样直冲进松阳的和室里,倒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了。 “……老、老师……”连脸上都被划了可怖伤痕的男人蜷缩在地上发出濒死的哀叫,“救救……救救我……” 松阳睁大了眼睛,然后在下个瞬间冷厉了神色,抓起男人手里的刀架住破门而入的刀枪,抬脚就把快要冲进来的人踹了出去。 松阳手里执着把砍卷了刃的刀,在回廊里冷冷地注视着在大雨里淋着的群戴斗笠的人。 “我们只是沢翔郎的仇家。”被踹出去的人翻了个身起来,重新戴上斗笠,沉声道,“无关的人请让开。如果阁下硬要插手,请别怪我们不客气。” 松阳在原地没有动,刀尖斜斜地垂向地面。大雨喧嚣的声音灌满了每个人的耳朵,雨里冰冷的杀气逐渐萦绕开来。 像是头目的武士抬头看他眼,讥讽道:“莫非阁下竟然是个聋子?” 松阳依旧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丝笑容,像雕像样持刀在翔郎的身前。 “在下明白了。”那个武士朝身后招手,十几个人“呼啦”声围了上来。 大雨里的缠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尽管松阳用的是把卷了刃的武士刀。大雨把血水冲得整个庭院的地面都是,“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濒死的惨叫。松阳在雨里甩刀上的水珠,反手就把刀身送进了从后面袭来的个人的心脏。 等到切结束了,松阳浑身湿淋淋地走回和室,翻出医药箱给翔郎身上伤到的要害处上了药,然后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刚刚被刀刃划伤的手臂。在他擦干自己的湿发时,昏迷了很久的翔郎挣扎着醒过来,不确定地小声喊:“老师……?” “你没有伤到什么致命的地方,只是失血过。”松阳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雨水,看着外面的大雨淡淡说,“药箱在这里,如果觉得好了点就给自己身上的旧伤上点药吧。我还要出去处理尸体。” “……老师……”被称为恶犬的男人抽抽噎噎地哭了,抓着他的和服下摆乞求地望着他,“我……我惹到了不得了的人了……他们说定要我还钱,不然就算雇佣辰罗也定会要了我的命……” 松阳疲倦地拉开他的手,垂眸低声道:“我先去处理尸体,会儿就回来。” 男人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老师……你定要救我,老师……” “……要么你跟我起出去?”松阳疲倦得不想再跟他纠缠了,索性拽着他的手起身来,“你要跟我起去处理那些尸体么?” 翔郎识趣地松了手。 松阳冒着大雨在深夜里把尸体都转移到了僻静的地方以后,回来弄干净庭院里的痕迹,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他回到和室里,倚在门边困倦地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眼看向面前眼巴巴等着他回来的翔郎。 “说吧。”他拉上门,盘腿坐下来轻声道,“回到江户以后,告诉我说要‘重新开始’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翔郎低下头,很小声地说:“也没有做什么啊……就是到朋友的组织里帮他打工罢了……” “是么。打工的话,具体是做什么?” “……那、那个,可能是帮别人去送点货吧……” 松阳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晌,轻声道:“次郎长来找过我。” 本来就说得磕磕巴巴的男人涨红了脸,卡住了。 “我和次郎长的名字有那么好用吗?” “……” “杀人上位这样的事……做起来就那么心安理得?” “……老师,”翔郎小心地揪住松阳的和服衣角,“我以后会改的……你、你看,我现在都被那些人害得变成这种鬼样子,我以后再也不会踏入这个圈子了!我、我会重新做人,我会找个小本生意好好做起……” 松阳揉着自己的额角,闭着眼眸言不发。 翔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但、但是,如果这次的仇家收不到钱,我可能就要死在他们手里了!所以……” “所以,你是想让我借钱还给他们,还是想让我去杀光他们?”松阳撑着额头淡淡问。 “……不是!”男人拼命摇头,“我只是想脱身罢了……几天以后我就必须要去指定的地方还钱,不然就会被忍者们暗杀掉——但是几天时间根本凑不到那么钱……所以,我在想,如果是像老师那么强的人,定可以让我从他们手里顺利逃出来……” “指定的地方?” “是。”翔郎咽了口口水,拽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吉原。” “……翔郎,”松阳突然勾起嘴角笑了,“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吉原逛完游廊以后没有付钱,所以被追债了?” “……”翔郎诡异地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不仅仅是因为这样……” “还?” “还、还因为我不小心动手杀掉了那里的个游女……”翔郎小心地挑选着字词,“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因为那个游女侮辱我们武士……我怎么可能让那种低|贱的女人侮辱老师传授给我的武士道啊!” 松阳支着额头看着直从游女的态度念叨到哪家游廊的女人最好的翔郎,安静地开口道:“翔郎。” “……是,老师?” “我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在吉原被杀掉。”他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件事。” 翔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怔了好会儿才忙不迭回答:“好好好好!!老师你要我答应什么都可以!!” 松阳嘴角弯,垂下的眸子里有淡淡的倦意和怅然:“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 五十八 当松阳 分节阅读24 欲望文 分节阅读25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5 看到登势婆婆店里新来的名叫晴太的孩子时,先是愣了下,然后侧头对坐在吧台边喝酒边眼神温柔地看着那个孩子的银时说:“如果近期有计划去吉原的话,银时,记得叫上我。” 银时手里的酒杯被捏爆了。 “……啊、啊咧?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松阳无奈地重复了次,“如果你们打算去吉原的话,记得带上我。” 银时保持那个捏爆杯子的姿势保持了好会儿,直到晴太跑过来把桌子上的碎渣清理干净的时候,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啊……是么,因为被银桑做了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想找女人来滋润下了么……啊啊,明白了,银桑明白了……” “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没事没事!老师你不用理我的。”银时烦躁地甩了甩手上的酒水,把卷毛脑袋别到边,“知道啦知道啦!银桑会带你去的啦!带你见识下吉原的花魁啊什么的……” 松阳点点头,拉上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登势婆婆叫住了他。 “看样子好像又要下雨了。不带把伞吗?” “唔……”松阳自己也抬头看看天色,“应该不用吧。走快点就行了。” “噢。”登势婆婆边抽烟边审视地看了他会儿,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说。” 正各种颓废地趴在桌子上的银时闻言抬起了头,望了望松阳的表情又望了望登势婆婆:“怎么了?老师有什么事吗?” “八嘎。年轻人阅历太浅,还不会像上了年纪的人那么会察言观色啦。”登势婆婆把烟灰弹到银时的卷毛上,慢悠悠地转身走进店内去了。 松阳沿着歌舞伎町的大道直走下去,就到了次郎长住的地方。他喊来门口那个天天帮他送女式和服的年轻武士,请他去通报声次郎长。 “难得见你亲自过来找我。” 常年身戾气的男人缓缓走出来,边在门上磕烟灰边转眸看向他。 “怎么了,这样的表情。是下定什么决心了么。” 松阳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歪头道:“我脸上的表情怎么了吗?刚刚登势小姐似乎也提到过。” 次郎长缓缓勾起了嘴角,率先转身朝内院走去:“上了年纪的人,自然看的会深点。” 他们在内室里隔着张矮几相对而坐,松阳用指尖摩挲了桌上的茶杯会儿,开口问:“今天前来拜访你,主要是想跟你打听件事。你知道翔郎得罪的人什么背景吗?” 次郎长眯起眼睛,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只要告诉我那些人的背景就好。”松阳脸上的笑容如既往地温和,却又带着某种笃定,“其余的话不必说。” “除去游廊的老板以外,还有被杀掉的那位游女的恩客们吧。”次郎长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进入正题,“也许吉原自卫队百华也会来纠缠,但是对于你来说,只要带着你的那条恶犬出了吉原,她们就追不到了。” “……” “据我所知,那些恩客们之中有身份十分高的,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杀掉沢翔郎,他们会雇佣幕府的那些忍者。”次郎长抬眼看他,眼眸里的神色淡淡的,“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跟将军门下的忍者交过手吗?如果那些雇佣来的忍者之中有知道吉田松阳的人,你就完了。” “哦,这样。” “……”次郎长像是很无奈地吐了口烟圈,垂眸低声道:“我掌握的情报就这样了。实力之类的问题,如果是松阳你的话根本不用去担心。” “谢谢称赞。” “……没有在称赞你……”次郎长无力地把烟斗搁在桌上,“我们的实力相当吧,松阳?至少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哦……”松阳摸着下巴眉眼弯弯,“意思就是是在实话实说?糟糕,次郎长对我这么有信心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能再不正经点么混账……” 松阳探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言自语道:“啊,必须得走了,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 次郎长起身送松阳到了内室外面,默默看着他在回廊下穿靴子,到他穿好了走到院里时突然开口道:“你觉得值得吗,松阳?” 松阳顿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旦决定守护什么就要拼上性命守护到底……因为你是老师,所以决定不管学生做什么都要去守护他们?” 天色渐渐黯沉下来。滚滚的黑云占领了大半边天空,空气里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明知道如果你的死刑犯身份旦曝光,那就什么都完了。然而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停下脚步? “你难道不知道沢翔郎是个么糟糕的人?不知道这个人如果继续活下去会给的人带来不幸? “就为了守护自己的学生,甚至不论对错吗,松阳?” 开始有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松阳立在院子中央动不动,始终背对着次郎长言不发。 次郎长顿了顿,像是叹了口气,然后继续低声道:“不要让我对你失望了,松阳。 “我认识的松阳,虽然温柔到让人觉得似乎过于优柔寡断,但是该狠心的时候还是狠得下来的。旦决定了自己的方向就不会再改,而且绝对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事已至此,我只想告诉你句话。 “沢翔郎死不足惜。” 雨渐渐大了起来,密集的雨点打在院子里的灌木上,喧嚣的声音无端让人烦躁。次郎长最后句话的话音落下时,松阳终于转过头看向他,浅绿色的眸子在雨水里晕染出片冰冷的绿光。 次郎长望着他的眼睛,顿住了话头,只是安静地吸了口烟。 “……要不要伞?” “不用了,谢谢。” 松阳冒着雨路走到了真选组,轻轻地敲了敲木门,安静地等了会儿还没有人开门,于是便敲门边配音:“叩叩叩~” 木门“吱呀”声被拉开了,脸黑线的土方叼着烟出现在门前。 “……第次见到边敲门边自己配音的人。怎么了,大雨天的跑来真选组,家里遭贼了吗,还是终于打算举报乱党的下落了?” 松阳脸上都是雨水,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土方先生,你们不是没收了我的刀么,能不能还给我几天?用完就交给你们。” 土方个没忍住把嘴里叼着的烟喷出去了。 “……喂,大雨天的你过来真选组是来找揍么。” 松阳睁着浅绿的眼睛在雨里安静地注视了他会儿,再次笑眯眯道:“不能通融下吗?我定要带着刀防身才行。抱歉,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也编不出什么漂亮的理由,只能这样干巴巴地求你了。” “你刚刚说了‘编不出什么漂亮的理由’了吧?喂你开始是打算把刀骗回去是吧?!” “我保证用完后会交还给你们的,拜托了。” 土方垂着眸子看了还在淋雨的松阳会儿,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问道:“你要去干嘛。” “……” 黑发的男人蹙着眉注视着他被雨水淋湿了的头发和脸颊,最后把头别向边淡淡道:“你等等。” 土方拿着刀从仓库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把伞。他抬手把冰冷的刀丢给松阳,另只手把伞也递过去:“喏,你的伞。记得把刀还回来,如果还不了我就去找你的学生要。” 松阳抬眼看看不耐烦地把头别向边抽着烟的男人,微微弯出个笑来,撑开伞转身离去。 “感觉好压抑啊。” 松阳抬头看看吉原桃源乡最顶端的天棚,侧头对走在身边的银时笑道。 “是啊。”银时漫不经心地应了句,下刻就对着他咆哮起来:“当然会压抑啊老师~!你看看我们旁边有少游女在拽着我们啊喂!!喂喂头上插了朵大丽花的那个说的就是你啊不要摸银桑的胸!!” 他们进入吉原就被游女们缠上了,路走过来就听着各种娇声软语“客人来我们店里嘛~”“给你提供最好的服务喔~”,银时的卷毛还被拔掉了几根(“啊客人你的头发好卷好好玩喔~”)……比起被缠得紧紧的银时,松阳身边虽然围着很游女,但是可能因为松阳戴着斗笠、佩戴真刀,最有几个胆子大的游女抓着他的袖子小声问:“客人是哪里来的呀~”“是不是倒幕志士啊~” “不过话说回来,老师你第次来吉原也不用这么打扮嘛,啧啧,会吓到那些女人的啦。”银时艰难地从个游女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挠了挠自己的卷毛,又指向不远处寺子屋的最高层,“喏,花魁。漂亮不?” 松阳抬高斗笠,望向端坐在最高层的日轮。 妆容精致的女人端庄地坐在那里,眼神看上去很空洞,却带着某种坚定穿越过吉原的上空,仿佛可以透过天棚看到外面的太阳样。松阳看着看着,自己嘴角也弯起了丝弧度。 “……看得太久啦老师。”银时直在旁边撇着嘴瞄他,看到他边看着日轮边微笑的时候,整个人都裂了,“笑什么啊!!那个女人就那么漂亮吗!!银桑告诉你不准再看了啊!!” “啊~客人好凶……”旁边缠着他的游女捂脸娇羞道。 “你给我闭嘴!不要发出些银桑跟你打了炮的声音啊混蛋!!” 松阳收回视线,眼神带笑地看向银时:“不是你让我看的么。确实很漂亮呢。” “客人,”可能是看到松阳说话的时候非常温和,他身边的游女大胆地缠上他的手臂,凑近他的脸娇声道:“那个就是我们的花魁日轮大人哟~!客人如果带够了钱的话,说不定可以跟日轮大人说上话呢~” 松阳有点无奈地抽了抽自己的手,反而被抱得紧了。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银时炸着头卷毛把那个游女扯到边去:“不要那么没节操啊大丽花,看清楚你要抱的男人可在这里哟。” 直在另边抱着银时手臂的戴着花的游女脸黑了:“你是在喊我吗?先不吐槽‘大丽花’什么的,拜托你能认清人吗客人?” 松阳在旁边支着下巴想了会儿,偏头微笑着问旁边的游女:“那个,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自卫队叫百华?” 游女还没来的及回答,旁边的银时已经快要接近暴走了:“老师不准跟她们说话!!不准对她们笑啦!!岂可修银桑太火大了,不行了我们回去吧,走……” “不行,我还有事要办。” “办什么,打算办花魁吗?那么需要的话我们就在这里找间房滚床单就……” 松阳爆了脸青筋,抬手就用刀鞘抽了他的屁股下。 “嗷!对、对不起……” 五十九 在银时出手打倒了那两个骗走了晴太钱的看守以后,他们就像原剧情样被百华盯上了。银时路在松阳前面狂奔着,不停地发牢骚:“啊啊~这下麻烦大了,那些女的是要干嘛啊喂……” 松阳言不发地跟着银时跑,目光直在扫视着旁边的店铺名称。扫到翔郎提到过的店铺时,松阳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位置,然后冲前面的银时说:“银时,我们分开跑吧,甩掉她们以后找个地方集合?” 银时没有回头,抬起手臂往远处最高大的寺子屋指,然后拐进了条小巷里。 松阳会意,猛地提速向前冲,很快就把身后追击的百华甩掉了。 “啊拉~武士大人,来我们店里嘛~”看到个人在路上走的松阳,两边店里稍微大胆点的游女热情地上前缠住他。 “……不,不必了。”松阳微微汗颜地挣脱开她们,重新戴好斗笠,望了望那个寺子屋的方向,抄小路往那边走去。 拐进小巷里,松阳就看到银时、神乐、新八三个人川字躺成排,头顶还躺着晴太,每个人身上都扎了支苦无。 松阳:“……” “喂,还要装死装久,再不起来的话就用真的苦无了哟。” 淡金色头发的女忍者在他们旁边抽着烟斗,神色淡淡地说。 “啊……银桑还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银时泪流满面地坐起来,望了望扎在身上的假苦无,抱着脑袋抖抖索索地叹了口气:“吓死了……以为银桑辉煌的生就要葬送在吉原了……” “……不,银桑你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吧,你的节操已经算是葬送在吉原了。”新八拔掉扎在自己胸前的假苦无,凉凉地吐槽道。 银时抖抖身上的和服起来,正打算反喷新八的时候,眼扫到了在拐角处不知作何表情的松阳:“……” “……”银时的表情裂了会儿,然后瞬间恢复原样,死鱼眼微微睁大变成很正气的眼神:“其实刚刚看到这位忍者妹子的时候,银桑就知道她并不会杀掉我们……” “……骗人。” “嘛,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新吧唧。”银时闭眼摇头道,“银桑是为了配合她才装的那么害怕的。她开始对我们出手的时候,银桑双腿间的探测器就告诉我她是个好妹子……” “没听说过双腿间的东西有那种功能啊!!” 松阳默默地扶正了斗笠,提着刀走近他们。银时正揪着新八的领子各种喷唾沫,神乐提着过长的艺妓和服抱怨着:“好麻烦啊这种和服……穿着这种木屐打架都会崴到脚阿鲁。” “……不过,神乐穿着艺妓的衣服就算了,为什么新八君也穿上了呢……”松阳望着新八头上那根用橡皮筋扎出来的呆毛,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吐槽道。 银时挖着鼻子转过来看了看松阳,刚想开口回答他,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望着他的死鱼眼瞬间放光。 “为了完成任务,穿穿女装也并没有什么嘛。男人不穿女装怎么算得上是完整的人生呢~”说着他还用肘子撞了下新八,“呐,新吧唧?” 新八被撞了个趔趄:“……‘呐’你个头。” 月咏直淡定地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耍宝耍得差不了,才冷淡地开口道:“你们几个,都跟我来。” 他们穿行过隐蔽的后街,往吉原边界走去。松阳心知月咏是打算放走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安静地跟在银时他们身后。 只是偶然经过几个人的时候,松阳听到了些熟悉的字眼,眼眸眯,停下了脚步。 “……松阳先生?”走在他前面的新八疑惑地望向他。 “新八君,我还想在吉原逛会儿。”松阳望了望前面还在跟神乐互相吐槽的银时,压低声音微笑道:“你们先走吧。小心点。” “啊、啊咧?松阳先……” 松阳压低了点斗笠,闪身躲进旁边废弃的和式木屋里,贴着墙壁安静地听窗外两个人的对话。 虽然他们只是那家店的店员,至少松阳也已经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了。了解了确切的时间地点以后,松阳等他们离开了才从木屋里出来,像个普通的客人样在街上闲逛。 还没逛了几步,他就听到吉原边界那边发出轰隆巨响,回头望去,那些盘错在边墙上的巨大管道有部分坍塌了,尘土飞扬。 松阳心里紧,加快脚步向边界走去。 街道上的客人和艺妓惊愕地看向那些坍塌的管道,两边的店铺里都有人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屋顶上不时有百华的女忍向那边掠过去。在片混乱之后,街道上又渐渐归于安宁。松阳在街道中央提着刀走着,时不时压下斗笠,浅绿的眸子淡淡地左右扫视着周围的人。 “看,好秀气的小哥~” 身边的艺妓拉着他的胳膊掩嘴轻笑道。于是松阳也把目光转向了正从前面走近的人。 肤色白皙的少年边走边把缠着脸的绷带圈圈解下来,露出干净清秀的脸,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头上根橙粉色的呆毛随着走动的节奏摇摆。 “小哥,来我们店里吗~?”被关在如同监牢样的围栏里的游女们纷纷娇声招揽。 “唔……”笑眯眯的少年支着下巴歪头想了会儿,露出为难的表情:“抱歉,我对女人和酒都不怎么感兴趣呢~” “诶诶……那么小哥对什么感兴趣呢?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的哦~!” “撒~那……”他们在街道中央擦肩而过,少年温柔轻快的声音从他身边掠了过去,“果然还是些加刺激的吗?” “咦……客人口味好重~” 松阳路跑到坍塌的管道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银时他们。他努力地回忆了下原剧情,现在银时他们应该是在准备进入凤仙的城楼与他战了。松阳苦恼地在原地坐下,想着他有什么办法可以也进入那座城楼。 这座吉原最大的城楼有花魁日轮坐镇,而且陪侍的艺妓水平也远远超出吉原街道边的小店,很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不惜掷出大量金钱进入城楼玩乐。要求翔郎还钱的就是那家店的老板,另外还有几个有定地位的客人决心不论他还不还钱都杀掉他,所以他们定下的地点自然就在城楼中。刚刚听两个店员的闲聊,松阳也弄清了房间大致的位置,只是苦于如何进入这座防守严密的城楼罢了。 银时他们是怎么进入城楼里的呢? 他起来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决定先到城楼边再说。 解决完翔郎的事,他要不要介入吉原篇的剧情呢? 在往那边去的路上,松阳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知道就算没有他,银时也能在那场打斗中取胜。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假设,如果那个时候银时从开始就不是孤身人在作战,情况会不会好呢? “……” 刚刚走到可以看到城楼大门的街道拐角处,松阳就看到胸前装着篮球样的烟雾弹的女装银时和新八,旁边还有走来走去抱怨着“麻烦死了高跟鞋”的神乐和依旧脸淡定的月咏。 他想起来了,原剧情里银时他们好像就是女装混进去的…… “诶?老师?”银时边调整着他胸前两颗篮球烟雾弹的位置边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等等刚刚段时间你去干什么了!真的去逛花街去了吗!” 月咏望了望他,疑问地看向神乐,于是神乐回答:“银酱的老师阿鲁。是银酱直很想娶但是身家不够所以娶不到的人阿鲁。” “喂——乱说什么啊闭嘴!!” 在银时对着神乐阵乱捶的时候,松阳直在打量着他们那种有蒙面黑巾的忍者式和服。他打量的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月咏微微木着脸询问他:“呃……你很喜欢吗?” “……诶?不……”松阳蹙着眉进行了会儿艰难的心理斗争以后,声音有点干涩地问:“那个……这样的和服,唔……还有么?” 他们睁大眼睛看了他会儿,银时突然暴起揪住了新八的衣襟猛摇:“新吧唧脱掉!马上脱掉!!趁老师改变心意之前快点跟他换啊混蛋!!” “……银桑你太夸张了吧喂!!松手啊混蛋!!不要边揪别人的衣服边扭曲着脸发出那么可怕的笑声啊喂!!好可怕!!” 六十 “大红色阿鲁!我喜欢大红色阿鲁!” “大红色跟松阳先生的气质不搭配啦神乐,果然还是要白色或者苍青色吧!” “库哈哈哈……这件高开叉的老师你喜不喜欢?” “……”松阳黑着脸坐在旁边言不发。 “……我们还去不去打夜王了……”月咏在门边,死鱼眼地看着正在百华的个驻点里乱翻衣服的万事屋三人组。 “哟西,不要浪费时间。”银时最终砸掌做了决定,“神乐,把你手里那件玫瑰红的拿过来。” 神乐拿的是件款式最标准的百华长装和服,松阳审视了会儿,除了衣襟开得有点大、颜色有点鲜以外他并没有挑出其他什么别扭的地方。因为里面还要再穿件可以把领子拉上去蒙面的紧身衣,所以松阳还是比较爽快地接受了。 让他有点汗颜的是,银时这家伙直在“库哈哈哈”“噗呲呲呲呲”地傻笑着,边傻笑还边猛拍新八的脑袋,新八都被他吓到了躲到边去。 “那个,你会不会穿这种和服?”月咏颇显无奈地看了他眼,走上前对松阳说,“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我可以的。” 松阳自己在内室里换上了和服,微微抽着嘴角把腰上巨大的蝴蝶结绑紧,再低身穿上了高跟长靴。刚穿上的时候他就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去。 “紧身衣在哪里呢?”松阳敲敲门低声问。 “穿和服之前就应该先穿紧身衣的。”月咏小声道。 “……抱歉,真的是完全没有经验……” “啊……银桑忘记拿给你了,现在拿进来可以吗?”银时话音刚落就直接拉开门跑进来了,“我进来啦……” 松阳艰难地穿着高跟靴立在房间中央,有点尴尬地微笑着朝他伸出手:“紧身衣?” “噗——” 银时及时回头,鼻血就喷满了半个拉门。他趴在拉门上对着外面大声嚷嚷:“谁选的衣服啊混蛋!是你吗神乐?!衣襟开得太大啦你选的是艺妓穿的露肩装吗喂!!太不纯洁了!!做得好啊神乐!!” “最后句暴露了真实想法啊喂!!” 松阳默默地拉紧了点衣襟,望了望银时空空的双手,无法抑制地爆了青筋:“你根本没有拿紧身衣进来啊!” “老、老师……”银时淡定地回过头脸正气地看着他,鼻孔下面汩汩两行鲜红 分节阅读25 欲望文 分节阅读26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6 ,“紧身衣什么的太糟蹋这件衣服了,你想想看,从肩膀到脖子都被裹起来了可惜——” “……银时,我可以把你丢出去吗。” “我也要看阿鲁!”房间外面传来了神乐兴奋的声音,“我也要看露肩装阿鲁!” “啊,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新八的声音。 “……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月咏的声音。 “啰嗦!现在还没换好!”银时咆哮着把门拉紧不让他们进来,“老师,百华都不是披着长头发的,你挽起来看看嘛库哈哈哈……” 松阳爆着青筋艰难地走近银时,揪住他的衣服就把他往外丢。 “动作太大了老师!肩膀那里要滑落了要滑落了喂!”银时拽着他的衣服嚷嚷,半张脸都被鼻血染红了。 “……松手。”松阳磨着牙低声道。 “老师,”银时拽着不松手,对他咧出个非常非常猥琐的笑容,“那个,其实这样穿真的挺好看的,让银桑再看会儿吧?” “男人穿女装有什么好看的。”松阳无奈地松开他的衣襟,退开两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瞬间伸手抵住了银时想凑过来的脑袋。 “……想干嘛。” “……额呵呵呵银桑只是想看看衣服上的花纹什么的,才不是突发奇想想在这里来发什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时边嚷嚷着边撞烂了拉门被丢出去好远。 最后松阳还是在和服里穿上了紧身衣,直接拉高衣领把半张脸都蒙上了才出来。银时坐在地上砸吧着嘴叹息了好久,突然眼睛亮砸掌道:“老师,不如银桑帮你梳头发?” “好了。”松阳扶着门勉强立着,无奈地看向他,“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可以不用去打架了。” 说到打架,松阳有点苦恼地看向自己穿的高跟靴。百华统穿着黑色的高跟长靴,鞋跟几乎有六七厘米高,对于他来说走起路都很困难,别提跟别人动武了。他正蹙着眉想办法的时候,月咏走过来对他说:“百华虽然不是规定了每个人都扎日式发髻,但是起码发型要精炼点。最好还是不要披着长发。” “……好。” “咳咳,马尾辫不行。至少要扎成个简单的髻。来,我教你。” “……” “……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新八望着瞬间身份切换为百华首领的月咏,默默地转开头望向别处。 切都收拾好了以后,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凤仙的城楼前进。银时跟在松阳身边咧着嘴巴各种傻笑,时不时扶下走路走得趔趔趄趄的松阳。 “……银时,能不能不要再笑了。” “诶嘿嘿嘿好可爱,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师好可爱……” “……#” 松阳抬手想像之前样用刀鞘抽他,银时滴溜溜转就躲开了,连带胸前的两个篮球都晃了晃:“打不着~” “……”松阳终于体会到想骂人脑子里却片空白的感觉是怎样的了。 “银桑,不要再玩啦,我们快到了。”新八走在前面无奈地提醒他,“……话说直傻笑的银桑好可怕……口水都快笑出来了吧我说。” “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银时懒洋洋地挠着卷毛,配合着脸上那副快要笑瘫了的表情格外违和,“老师,银桑给你头上插朵花~” “……不……等等……!” 松阳躲闪不及,脚崴就被银时逮住了,硬是在他的发髻上插了根带花的发钗。 “到了,都正经起来。”月咏无奈地回头看着攥着松阳的手不让他碰发钗的银时,“装得像点。” 看着月咏已经上前去跟守门的百华交涉,松阳只能忍耐地瞪了银时眼,扶着他稳了,像模像样地在那里跟怀疑地看着他们的百华对视。 月咏跟百华说了两句,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通过了。松阳尽量缓慢地走过去,脑袋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忘记了的东西,他蹙眉回忆了会儿,还是没有想起来。 “首领,有可疑分子。” 长枪“咔”地架在了松阳身后,把万事屋三人组挡出去了。 松阳有点发愣地在门边回头看着他们,只有他通过了? “嘁,真麻烦。”银时托了托胸前的两颗篮球,在原地踮起脚尖转起圈来:“我是卷子……” “我是八惠子……” “我是乐子……” “……首领,有可疑分子。” 长枪“咔”地声又架在了他们面前。 “呃……那个,他们确实是新来的百华……”月咏心虚地挠着脸,同时给在门边的松阳使眼色让他先进去。 松阳担心地看了他们眼,对月咏点点头,推开大门先进去了。 大门刚刚“轰”地合上,松阳眼眸利,“唰”地把腰间的武士刀抽出来舞成片刀光,“丁零当啷”地打落了像雨点样袭向他的无数支苦无。 他想起来了……好像在原剧情中就是这样,百华的人早早地识破了月咏的伎俩,从进门开始就用苦无招呼银时他们什么的……话说这种细节性的东西确实很难记起啊…… 松阳打落了第批苦无以后,向前跑上了楼梯,边跑边用刀招架来自百华的近身攻击。百华分了批人在他身后追击,部分人留下在门口继续跟刚刚进来的银时他们对抗。 “老师!”大门处传来了银时的喊声。 “我没事,你们自己小心!”松阳朝下面喊了声,带着身后的这群百华开始在城楼七拐八弯的走廊里跟她们周旋起来。 从刚刚开始就直在不停地东歪下西倒下地跑,松阳垂眸望了望脚上的高跟靴,在个拐角处把它们全部脱掉了,光着脚在那里等待百华追上来。 “在那里!围住他!” 松阳安静地等着她们靠近他,手里的刀翻了个面,变成刀背朝下。 “抱歉了。虽然我的目标不是你们,但是这样紧追不舍确实很让人困扰呢。” 轻声地说完这句话,松阳迅速挥刀下劈,正好砍在第个人的后颈上。砍晕了第个人以后,他直接从侧边绕上去贴近追上来的百华们,矮身躲过梭苦无以后飞速舞起刀把她们个个砍倒。 望了望四周,似乎没有什么人目击到这幕,松阳松了口气似的把刀收回刀鞘中,回到拐角处把高跟靴再穿上。 六十 银时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刚刚阵打斗的喧闹过后,走廊里安静得让人心生不祥。松阳个房间个房间地找过去,最终找到了翔郎所在的房间。 松阳从门缝里观望了会儿,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只有个人,而且就是那家店的老板。但是他再仔细审视了会儿房间里家具摆放的位置,断定了房间内还有不下十个忍者在潜伏着,大概就是那些恩客们雇佣的。 “还不了是吗?”坐在翔郎对面的店主狰狞着张脸咆哮,“那么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天花板瞬间被蹬破,房间里的榻榻米也被掀起,十来个黑色衣服的忍者像影子样出现在房间里,纷纷对翔郎亮出了手里剑。 他简直就是踩点赶上了这个时刻啊……松阳心里想着,手里的刀瞬间出鞘,和室的拉门应声被削成几片。 “……百华?”店主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为、为什么?是凤仙大人的命令吗?” 翔郎正抱着头蹲在桌子边瑟瑟发抖,听到店主的叫声,也偷偷抬起头看向他。 松阳言不发,在敌人没有动静的时候先把靴子甩掉了,赤着脚拖着长装和服走进来。 “喂……喂!百华来凑合什么啊!”店主知道百华是吉原的精锐自卫队,绝对服从于凤仙,在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只能又惊又疑地边喊叫着边后退,“是、是凤仙大人吩咐你这样做的吗……” 松阳依旧没有回答,垂了眸子向边让出了门口的路,于是店主边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边回头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得罪凤仙大人的人的!请不要来找我!” 只是装成百华就有这样的效果,松阳确实始料未及。不过,在和室里围着翔郎的忍者则只服从于自己的主人,旦主人下令杀掉什么人,他们就算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放过对方。所以,这战避无可避了。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对他们拔出了刀,忍者们也凝重了表情严阵以待。和室里死般的寂静持续了会儿,然后就是苦无的破空声和刀剑相接的碰撞声纷乱成了片。 松阳身玫瑰红的和服在忍者们的黑衣中格外鲜艳,几乎跟每过会儿就从某个忍者身上喷溅出来的血花样显眼。他游刃有余地在忍者们的围攻里挥舞着武士刀,雪白的刀光晃得人眼前发晕,刀身上早已溅满了血迹。 觉察到身后有危险的气息迫近,松阳转身就把刀尖送进对方的胸膛里,然后把血淋淋的刀抽出来划开了眼前个人的咽喉。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用袖子挡住脸,但是又不得不应对从旁边袭来的手里剑,只能蹙着眉狠狠下劈砍倒对方。片溅起的血花中,他浅绿的眸子像冬天的湖泊样寒冷。 (你觉得值得吗,松阳?) 个走神,后背处先是片寒凉,紧接着就是阵剧痛。松阳忍痛回身砍翻了对方,但是因为被打乱了节奏,后方的忍者抓住空挡举着手里剑就袭上来。 松阳正准备硬生生受这剑的时候,那个忍者被从背后砍倒了。翔郎用仅剩的左手拿着把破刀颤抖着在忍者的尸体边看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样。 松阳淡淡地瞥了他眼,低声道:“去我家等我。” “……我、我……” “如果我回去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跑了,”松阳边说着边打飞右边过来的梭苦无,“我会杀掉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是……是!” 看见翔郎夺门而出,黑衣的忍者们立刻放弃了围攻松阳,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又被松阳用刀砍倒了几个。剩余的忍者只有三个还能勉强立着,松阳没有丝毫迟疑,道弧形的白光闪过,鲜艳的和服下摆像蝴蝶样翩跹开来,洒满了加刺眼的鲜血。 解决了…… 他闭上眼慢慢地吐出口气,还没来得及稳身子,右腿就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不同于以往的痛感带着眩晕感瞬加袭上脑海,让他脸色凝。 把躺在地上最后个苟延残喘的忍者解决掉,他盘腿坐下来细细检查了会儿毒针扎中的地方,咬牙用刀尖剜掉了已经开始微微发紫的腐肉,在自己衣角上撕掉条布紧紧包扎起来。 松阳坐在地上安静地调整了会儿呼吸,不知道过了久,走廊上开始响起喧闹的声音,隐约可以听见百华们喊的是“抓住那个孩子!”“有个少年把那个孩子劫走了!” 松阳扶着墙起来,缓慢地走近了走廊。因为和室的门已经被他砍烂了,当群带刀带长枪的百华从走廊上跑过去的时候,她们清楚地看到了和室里被鲜血溅满的惨状和扶着墙淡淡望着她们的松阳。 “……咦?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们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松阳就感觉到有股凶狠的气息携着杀招笼罩了他们。他迫不得已地抽刀格挡,还是无法控制地噔噔噔后退了几步。等他放下手里的刀时,刚刚还脸杀气地望着他的百华们已经变成了具具冰冷的尸体。 溅在墙上的鲜血就像在墙上长出的花样凄艳。 跟他样赤着脚的少年眉眼弯弯地从走廊那边走来,肩上还扛着个孩子。他头上的呆毛优哉游哉地摇摆着,走了没几步那根呆毛突然抖动了两下,然后他赤脚踩在汪洋般的血泊里温柔地微笑着看向松阳。 “哦呀~漏掉了个吗。真伤脑筋啊~” 松阳瞬间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道比刚才加迅猛的力道袭向他的脖子。松阳飞快地后退了两步,把刀插回了刀鞘中,双手握住刀身挡下了这击。响亮的“当”地声,震得他虎口都微微发麻了。 神威看起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攻击了下,笑眯眯地扛着晴太刚准备继续前进时,余光看到松阳还稳稳立在和室内,湛蓝的大眼睛睁开了下,然后嘴角弯出加温柔的笑意。 “百华里也有不那么废的女人啊。是被凤仙旦那亲自调|教过的吗?” 松阳安静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边提防着他的举动边把中毒的小腿往和服里缩。 神威挠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动作,把肩上的晴太拎下来,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瞬间贴身到松阳面前,野兽样凶狠的气息顿时把松阳从头笼罩到脚,白嫩的手化作手刀就要穿心而过。松阳眼神凝,抬腿往对方腰腹狠狠踹,同时拔刀挥砍,再次拉出了段安全距离。 “第三次~”神威灵活地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地,舔了舔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晃晃脑袋把胸前的辫子甩到了脑后,“挡住了我的三次攻击呢。糟糕,本来有事要办的,但是突然很想留在这里跟你玩会儿了。” 松阳心里暗暗惊。他现在背后有道深狠的刀伤,腿上还中了毒,还要应对这个每格挡击都几乎要耗尽他的力气的夜兔—— “凤仙旦那老是说我是不懂女人的小鬼,那么就这样好了~”神威砸掌愉快地做了个决定,“如果你能在我手下活过五招,就帮我生个孩子吧。” “……” 虽然面临着无比凶险的局面,松阳还是很想默默地捂会儿脸。 “库哟~” 嘴里说着跟动作完全不协调的温柔话语,神威纵身再次贴近他,湛蓝的眼眸意外清澈地不带杀气,只是带着玩乐般的愉悦。松阳飞快地拔出刀,再次把刀舞成了片雪白的刀光。 必须要全副精力的集中,连眼睛都无暇眨动。对方的攻击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拉开跟他的距离,长长的武士刀在此时竟然变成了累赘样的存在。松阳边艰难地格挡着边飞快思索对策,并且在个不留神之间中了记重拳,“咳”地吐出了口血。 “要休息吗~”神威笑眯眯地立在他面前,望着他蹙着眉捂嘴咳血的样子,“稍等下。” 说完他又掠到门边,把想要趁乱逃跑的晴太拎回来,直接在房间的柜门上打穿了个洞,把他卡了进去。 “不要乱跑噢,太调皮的小孩子我还是会忍不住杀掉的。” 眼看神威又要向这边过来了,松阳沙哑着声音低声道:“我不是女人,只是混进百华里办点事罢了。我们原本互不相干吧。” 神威顿住了脚步,头上的呆毛左右晃了晃,像在努力消化他的意思似的。 “……不是女人啊~” 比之前凶残了几倍的攻势瞬间袭上面门。松阳冷不防被攻击,硬生生受了他几记重击,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 “真没劲。那么,我可以毫无顾虑地杀掉你了呢~” 六十二 “真没劲。那么,我可以毫无顾虑地杀掉你了呢~” 神威按着他的脖颈语气颇不高兴地说着,同时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松阳脑袋旁边的榻榻米开始出现裂痕,整个人几乎要陷进地板里去。 松阳痛苦地在他手里挣扎着,攥着那些忍者掉落的苦无就要往神威的手臂上刺去。神威单手抓住他的小臂,望着松阳惊恐地睁大的眼睛温柔地笑,手指轻轻用力就“咔”地声折断了他的手臂。 “……!” 那种剧痛袭来的瞬间,真正的杀意也同时涌入了松阳的脑海。 他几乎没有点迟疑地用另只手攥住神威按着他脖颈的手臂,眼神厉,同样的“咔”声从神威的手臂里传出来。神威睁开了湛蓝的眼睛,像是有点惊讶,但是随即脸上就挂上了加浓郁的笑意。 松阳把手里的长刀丢在边,翻身把压在他上方的神威甩了出去,然后跪在地上捂着喉咙阵剧烈地咳嗽。 “稍微变得有趣点了呐。” 这样说着的神威,只是瞬间就闪到了松阳跟前,伸手就抓向他的咽喉。松阳蹙眉抬眼,挥手抓住他的手臂,然后从背后抽出手里剑刺向对方的胸膛。 “哈哈~”神威愉悦地笑了起来,身子向后仰躲开他的攻击,然后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个头槌。 “呜……!” 头骨相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那种沉闷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松阳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只觉得额头有股温热的液体在汩汩流下,很快流进了只眼睛里。他边小心拉开跟神威的距离边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血,重新从地上拾起了他的刀。 “时间不了,我要赶紧杀掉你了呢。” 刚刚的头槌让他的感官都没能迅速恢复敏锐,神威的声音像透过层棉花似的缓慢传入松阳的耳朵。然后那股熟悉而凶狠的杀气瞬间逼近他,松阳眯着眼睛后退了步,凭着自己的直觉反手握刀朝后上方送去,刀尖明显有刺入了肉|体的感觉,但是神威的攻势根本就没有因此而减慢分毫,从背后掐住了他的喉咙,然后膝盖狠狠顶把他按倒在地。 “结~束~了……” 少年的声音如既往地轻快温柔,握住他喉咙的那只手掌心被刀尖刺穿,他却完全不当回事似的继续用膝盖压制着松阳的后背,手里的力道也丝毫没有放松。 “……是……吗……”松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眯起眼笑了笑,猛地撑起身子把身上的少年掀翻下去,迅速回身抬腿向他的头部踢去。 脚踝被对方的手轻松地握住。眉眼弯弯的少年歪着脑袋望着他笑:“穿这种和服动作不能太大哟,大腿都露出来了呢。” 说完,松阳的脚踝骨在他手里被缓慢地捏碎了。 松阳咬着牙猛地刀削上去,神威立刻抽走手臂躲开刀锋。松阳缓慢地深呼吸着忍耐过脚踝的痛楚,然后提着刀就刺过去。少年依旧挂着愉悦的表情蹦跳着闪开,然而松阳手里的刀瞬间变换了方向,带着道冰冷的白光在少年胸前划出了道长长的血痕。 “哦呀~” 神威睁大眼还没感叹完,松阳冷着表情掠上前去忍着脚踝的剧痛飞快地把他扫倒在地上,膝盖按在他的胸前压制住他,然后高高举起刀直接插了下去。 “生气了么?看起来开始动真格了呐。” 被他压在地上的少年依然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在刀尖快要接触到他的脸时猛地单手攥住刀背,紧接着刀身就“喀拉”出现了裂缝,停滞片刻后,武士刀“哗啦”声碎掉了半。 松阳言不发,眯起的浅绿眸子里像有团熊熊的火在燃烧着,抿着唇继续把断刀往下送,神威微微偏头,后半截刀身就“砰”地插|进了榻榻米里。 松阳手里的刀本来只剩下小半截,他向下送刀的劲又很猛,刀身没入榻榻米里的时候他的脸几乎要碰到神威那张清秀白皙的小脸。他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湛蓝色大眼睛对他眨巴了两下眯了起来,然后猛地抽身退开,刚刚好闪过了神威记凌厉的手刀。 神威撑着身子坐起来,也不起,就盘腿坐在地上左右晃动着呆毛:“啊……我好像该走了。” 半张脸都是血的松阳本来严阵以待地在边准备防守,听他这样说怔了下。 “打得稍微有点开心,忘记时间了。”神威愉快地跳起来,赤着脚从他身边走过去,“凤仙旦那不知道等急了没有~” 松阳完全弄不清楚神威捉摸不定的性子,看他从自己身边悠闲地走过去,不知道该不该用手里的断刀攻击他。 神威就像散了个步样回到了被柜门卡住的晴太身边,拎着他的衣领重新扛到肩上,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松阳脱力了样地瘫软在地上,刚刚打算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又靠近了他。认出那股熟悉的杀气,他心头跳,正准备翻身起来的时候,肩上扛着晴太的少年就笑眯眯地坐在了他的腰上望着他。 “忘记了件事。” 刚刚场激烈的打斗已经耗尽了松阳的体力,他根本挣扎不了,只能撑着上半身提防着他。 神威动了动呆毛,把手伸向他的脸,松阳抬起手试图阻挡,神威笑眯眯地直接把他另只手也折断了。 “……嘶——” 少年没理会他痛苦得扭曲了的表情,伸手把把他脸上蒙面的黑巾扯下来。 “……你真的不是女人嘛~”神威望着他的脸望了半天,再摸了摸他的喉咙,才像是确定了样颇显失落地叹了口气,“好可惜。” “……” “好可惜。”少年轻快地重复了次,“如果你是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很值得期待呢~” “……所以说,”松阳从剧痛里缓过劲来,紧紧皱着眉喘息着抬眼瞪他,“我本来就不是女人……” “是啊。所以我说好可惜。” 话音落下,少年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脖颈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手臂抡就把他丢了出去。 他路撞烂了房间的纸门,从外面倾斜向下的屋檐滚了下去。身体悬空的瞬间,松阳下意识地想抓住屋檐的檐角,可是双手的骨头都被折断了,用力就钻心地疼,于是他只能从高高的城楼上掉了下去。 吉原的顶棚还没有被打开,整个吉原还处在最深的黑夜里。他在寂静的黑夜里掉落下去,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扬起来的玫瑰色和服显得异常凄艳。 ——这里……有高? 在下坠的时候,他模模糊糊想到了这个问题。他 分节阅读26 欲望文 分节阅读27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7 记得翔郎所在的楼层,所以很快就能够想出来,从那里掉下去必死无疑。 ——很痛……全身都很痛…… 楼层的灯光明明暗暗地在他的眸子里掠过去,光影交错的瞬间,有些东西像潮水样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前进,只要停留在现在就行了……拜托了,不要走……) 细碎的话语穿过了巨大的风声,隐隐约约在耳畔响起。紫发的少年那时这样说着,滚烫的眼泪顺着他的后颈流下去。 (就算只是哄我们也好,说次来听听吧……说‘老师在这里,会直直在这里的’来听听啊!) ——我说过了啊……我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吗? (当我们拼尽全力只是抢回了老师的首级的时候……真的太残酷了……那个时候,真的是太残酷了……) 松阳像是被什么刺了下样猛地清醒过来,咬着牙伸手去抓下坠中飞速掠过去的檐角。那些坚硬冰冷的檐角似是完全不理解他强烈的求生欲|望样,除了把他的手打得生疼以外,没有给予他丝希望。 ——不能再次…… 松阳终于抓住了层屋檐檐角,抓了没会儿就被断裂骨头的剧痛逼得放开了手。 ——再次离开他们…… (和老师在起的时候,就会很开心。) ——我也是啊…… (银酱直、直都很害怕……有的时候怕到在梦里惊醒过来,定要跑到老师的房间去看看老师还在不在……我害怕如果有天老师不在身边了,离开我了,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个时候谁来找我啊……) ——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个小笨蛋啊…… (老师会直跟我们在起的吧?直直跟我们在起……) ——会的……生都……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松阳再次对掠过去的檐角伸出手,这次用上了两只手,死死地扒住了屋檐的边缘。下坠的趋势被猛地止住,自身的重量和下坠的速度同时加诸在两只被折断的手臂上,痛楚撕心裂肺。 ——我……也想要直陪着你们啊…… 缓住了自己下落的身体以后,松阳抓住屋檐猛地甩身体,朝下层的屋檐落去。 ——所以…… 落在下层的屋檐上时脚踝也在钻心地疼,他滚下去了几米,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再次跌落下去的趋势。 确定自己已经停止下落,停留在屋檐上不动的时候,松阳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六十三 松阳昏迷了很久。 这中间他也清醒过几次,依稀能记得点场景。有次是被突如其来的日光晃醒的,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吉原的顶棚已经打开了。有个熟悉的人影灵活地落到他面前,那个轻快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啊咧。从那里掉下来还能活着啊~” 他的腰被少年只手臂提了起来,少年轻快地走了几步,把他丢进了那层的房间里。 “撒,给我好好地活下去吧,猎物哟。” 好像有次是被手臂上的剧痛疼醒的,他难受地呻吟了声,听到银时嘶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混蛋轻点啊!!老师很痛啊!!” “但、但是定要把断掉的骨头接上才……”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叫你们轻点啊!!!” 还有次苏醒是毫无理由的。松阳只觉得很暖和,就睁开了会儿眼睛。 银时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像在跟他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可以昏迷那么久啊……就算是中毒了也不应该吧……” “银桑……吉原的医师不是说了吗,那是忍者自己配备的毒药,要解干净需要段时间……” “麻烦死了,我知道啊……但是也太久了吧……” 最后次醒来的时候,松阳睁眼就看到银时和神乐毫无形象地睡在他身边,虽然两人头上手上都缠满了绷带,还是在大张着嘴巴打呼噜。他忍不住弯了嘴角笑了,望向从窗外射入的属于吉原的阳光。 “银桑……神乐……该换班了~”新八抱着水盆走进来,刚好对上了松阳望过来的眼睛,手里的水盆“啪”地声就掉了。 “……银银银银银银银桑!!!!!” 最先被新八高八度的尖叫声喊起来的是神乐,神乐边小声抱怨着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对她微笑着的松阳,先是怔了下,然后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哇——银酱的老师!你终于醒了阿鲁!” 松阳温和地望着趴在被子上抹鼻涕眼泪的神乐,然后抬眸看向刚刚被喊醒、还不明所以地揉着卷毛的银时。 “……啊咧……老师?” “嗯。” “……”银时张着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讷讷地挠了半天卷毛才憋出句:“要喝水么?” “要。” 银时小心地把松阳扶起来,动作很轻柔地给他喂水。松阳喝了几口被呛到了,别过头示意不喝了的时候,看到银时望着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松阳怔了下,想要抬手摸摸对方的头发,却发现手臂都缠满了绷带上了夹板,动都动不了。 “……喝完了么。” “嗯。” 银时把水杯放远了点,跪坐在他面前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松阳的手臂动不了,于是尽量挪近了点用脑袋蹭蹭他的大腿,眉眼弯弯地说:“银时是怎么啦?哭过吗?” “……啰嗦死了,才没有。”银时垂着眸子看着地面,语气很不自然。 松阳勾了勾嘴角,眯起眼望向从窗外倾斜而入的日光:“吉原的太阳出现了呐。” 神乐和新八也露出了笑容,望着窗外日光下生气勃勃的吉原,说着:“好不容易才夺回来的太阳哟。” 松阳低下眸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百华的衣服,只是里面的紧身衣被脱掉了。他刚刚愉悦了点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抑郁了,爆着青筋望向银时:“既然都帮我把紧身衣换掉了,为什么不能换下外面的女装?” “穿着紧身衣不好接骨头。”银时垂着脑袋回答着,语气反常态地认真,“而且吉原里除了艺妓的衣服就没有别的了。” “……银时,你还是不高兴啊。”松阳歪着脑袋眨眼看他,“我不是已经醒了吗。” 银时突然起身,边挠着卷毛边懒洋洋地朝门外走去:“啊……肚子饿了,老师我去给你找吃的~” 在吉原休养了几天,松阳决定趁着深夜偷偷回去趟,处理完翔郎的事以后再溜回来。 他知道来回吉原和歌舞伎町之间有马车可以乘坐,他只要走出吉原的地界就可以了。右脚的脚踝骨碎裂得比较厉害,但是双手手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可以勉强支着拐杖行走。松阳所在的和屋是专门提供给夜王战中受伤的人养伤用的,拐杖什么的倒是非常好找。 只是他拄着拐杖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银发的男人倚在大门边淡淡地看着他。 “……唔……”松阳难得有点心虚,别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银时的表情隐在夜色看不清楚,依稀像是叹了口气,然后他声音干涩地说:“要去哪,我背着你去。” “……其实我……” 银时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不由分说地把他背到了自己身上。松阳垂着眸子看着从他手臂上垂落下去的长长裙摆,低声道:“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如果你是为了自己任性的话,银桑肯定会很高兴的。” 银时背着他缓慢地走着,走出了吉原。正是深夜时分,外面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店铺也大打烊了。微凉的夜风吹过来,拂动着松阳鲜艳的裙摆。 世界空旷得像是只剩下他们二人般。 “……老师,睡着了吗?” “没有……” “虽然知道你现在点力气都没有了,但是银桑定要说点什么,不然心里难受死了…… “老师……你能看到那边山上神社的灯光吗?你以前也带过我们去神社祈祷来年平安什么的……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我们拿到祈愿符以后,全部都在那上面写了对老师的祝福什么的…… “‘松阳老师心想事成’、‘松阳老师早点娶到个好女人吧’、‘老师生都要平平安安啊’……私塾里的二十几个学生,每个人都认真地在祈愿符上写了给老师的祝福,然后挂到神社那棵大树上去……啊……当时还起定下了‘谁告诉老师谁就是小狗’之类的傲娇誓言来着。” 趴在银时肩膀上的松阳眨了眨眼睛,安静地露出了个温暖的笑容。 ——真想看啊。 ——满满树在和风中摇曳着的祈愿符,有二十几个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他的名字和温暖的祝福。 ——那样的美景,真想看啊。 银时顿了顿,低沉着声音继续说:“在那之后,我个人又偷偷地去了次神社。在那棵大树下,跟自己定下了个约定。 “‘长大了以后,定要守护好老师啊。’ “啊啊……说起小时候的事,银桑总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说……” 说到这里,银时停顿了很久。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晚风吹拂过店铺布帐的悉索声响 “……但是,真是没用啊……至今为止,银桑次都没能完成自己的约定…… “银桑曾经举起刀守护过很很的人,但是无论挥刀少次、挽回少人的笑容,心里还是觉得空空荡荡的…… “最想要去守护的那个人,并不需要我……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永远都在孤身作战,好像全世界没有个人能够让他依靠样……受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也永远不会想起银桑,只会个人静静地等待黑夜过去…… “老师啊,给我个机会吧……银桑已经、已经是个能够背负着沉重的行李、坚定地走下去的男人了啊……已经成长到可以在老师想要哭泣的时候给予拥抱,在老师战斗的时候横刀在老师身边,已经是个强大到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足以让老师在我身后的男人了啊…… “拜托了啊,给我个可以守护你的机会吧…… “……算是银桑求你了好吗……” 男人低沉的声线到了最后微微地哽咽了,于是低低的话语声也中断了。松阳趴在他的肩上垂着眸子言不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最后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走了远,深夜的寂静被车辆的声音打破了。辆警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然后猛地刹车又倒车回来停在他们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了土方叼着烟的脸,他蹙着眉望着他们说:“大半夜的……嗯?” 目光在松阳缠满绷带的腿上掠而过,土方望了望银时低垂着头言不发的样子,语气很不耐烦地说:“上来吧,捎你们程。” 平时总跟土方过不去的银时意外地没有拒绝,拉开后座的门把松阳抱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了后座,依旧垂着头言不发。 “你到哪里去弄成那副鬼样子的啊喂。”土方边开车边把嘴里的烟头吐出窗外,“话说回来,为什么还穿着女装?” 松阳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旁边的银时懒洋洋地开口了:“关你什么事哦税金小偷,看什么看小心银桑喊‘有色狼’噢。” “……嘁!” 六十四 土方路开着车,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快到万事屋的时候问了句:“你们去万事屋还是去乐器行?” “哈?当然是万……” “去我家。拜托你了。” 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松阳淡淡地出声说了句,再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土方打着方向盘转了方向,从后视镜瞥了他眼,问道:“话说回来,你的刀呢?不能还了么?” “啊,好像是呢。” “嘁。” “等下,先去万事屋。”银时突然开口,语气带上了点强硬的意味,“先把这身换下来。” 松阳望了他眼,垂着眼眸不说话了。 “……到底要去哪啊不要把老子当成的士司机啊混账……” 万事屋内静悄悄的,神乐和新八都还在吉原养伤,楼下的登势酒馆也早就打烊了。银时把松阳放在沙发上,自己到衣柜里去倒腾衣服。 “啊……空知猩猩那个老混蛋,银桑的衣服全都是个款的,老师你别介意了。”银时从衣柜里拿出套跟他身上模样的白色和服,死鱼眼地看向他,“虽然还有豹纹和金钱款式的,不过想想就知道老师你不会穿的啦。” 松阳靠坐在沙发上,对他露出有点疲倦的笑容:“真是了解我啊。” 银发的男人望了他会儿,在表情变化之前迅速回过头去把衣服丢给他:“要不要银桑帮忙?真的只是纯帮忙喔。” “……”松阳微笑着对他示意了下自己两只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万事屋里没有开灯,静谧的月光像层纱幔样柔软地铺洒在地板上。银时安静地把松阳背上巨大的蝴蝶结解开,把他身上的玫瑰色和服脱下来丢到地板上,再给他穿上自己的白色和服。在松阳以为他已经全部弄好了正准备坐直起来的时候,银时搂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松阳听着对方下下微快的心跳有点愣神。 “……这次真的是吓死银桑了……”银时抵着他的头顶喃喃道,“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 “唔……怎么说呢?从老师你回来开始,银桑感觉就像在做个很长的美梦样……啊……以为快要梦醒了,真的吓死我了……” “银时,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跟我说过的话?你说你直都很害怕,怕到每天晚上都醒过来看看我还在不在的那段。” “……啊咧?银桑说过那么逊的话吗?” 松阳无奈地弯起眼眸笑了,抬头望着银时的眼睛轻声道:“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我对你保证过了我会直在这里,不是吗?” “小的时候你也保证过,还跟我拉了勾。” “那个时候是……” “嘛,不过没关系了。”银时放开怀里的松阳,张脸懒洋洋地重新把他背起来,“不管你怎么想,从今往后就由银桑来守护你了。抗议无效……” “银……” “快点把伤养好了,我们再来发吧——别乱动!喂喂要摔下去了哟!噗……反应那么大好可爱哟……” 银时背着松阳到了他家门口的时候,绯红的眼眸眯了下,然后懒洋洋地笑了:“哟,同窗。你还真的直在这里等呢。” 独臂的男人听到声音就立刻从墙角边起来,看到银时和松阳身模样的白色和服愣了会儿,然后恭恭敬敬地弯腰给松阳行了礼:“老师。” “……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银桑把你的眼珠弹爆哟。” “进来。”松阳淡淡地看了他眼,轻声道。 松阳让银时直把他背到和室的主位上,隔着张矮几望向坐在面前的翔郎。 “银时,”他想了想,扬起微笑望向直蹲在他身边的银发男人,“不如……嗯,你先出去会儿?” “为什么?不要。”男人懒洋洋地蹲在那里挖鼻子。 松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正色望向面前有点惴惴不安的翔郎,低声道:“翔郎,当初你拜我为师、入我门下的时候,给我行了三次跪拜礼,敬了杯茶。今天请你重复次拜师礼的流程,然后就此退出松阳门下。” 银时挖鼻子的动作停下了。 “……老、老师……”翔郎睁大了眼睛,看上去在很费劲地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老师,我直都很尊敬您,我……” “从此你就失去了‘松阳门下’这个名号的庇佑,想要在被夺去持刀的手臂的情况下在江户平安地生存下去,除了改名换姓、收敛锋芒以外别无他法。 “这次我在吉原保护你免遭杀身之祸,算是我身为你的老师为你做的最后件事。从今往后,如果你再重蹈覆辙并遭到仇家追杀,我只会袖手旁观。而且,如果你在退出师门以后还继续假冒松阳弟子之名,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你。 “以上。现在可以行礼了。” 松阳浅绿的眸子在月光下清冷得让人从心底发寒。他用轻缓的声音说完了以后,就直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神色不断变幻,直到他迫不得已地朝自己跪拜下去为止。 翔郎用仅剩的只手臂给他敬茶的时候,茶杯被他颤抖的手差点打翻了好几次。被称为“恶犬”的男人竟然在边给他行礼边抖动着肩膀哀泣。 “……老师……学生真的很尊敬您……” “如果你不是为了失去庇佑而落泪,我会感到很欣慰。”松阳的神色点都没有软化,垂着眸子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学生,“但是,有些事做了是会有报应的。” “……对不起……对不起啊……老师……” “翔郎,好自为之。” 银时在翔郎身后拉上拉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有点发白了。松阳闭着眼眸靠在墙边坐着,脸上点表情都没有。 “说什么保护他是作为老师做的最后件事,其实把他赶出去才算的上是为他做的最后件事吧。”银时在门边低声道,“在恶犬的脖子上套上枷锁,硬逼着他去适应平静却清清白白的生活……” 松阳疲倦地靠坐了会儿,缓缓睁开眼睛对他微笑道:“抱歉……这次真的是我任性了,还让你负着伤背我回来……” “适可而止吧。别再摆那副笑脸了,点都不好看。” “好了,现在也快天亮了,银时快点去休息吧。” “……真的适可而止吧喂。你当银桑跟你说的话是耳边风么。”银发的男人背着月光走近他,蹲下身缓慢地把他抱进怀里,“不准再摆这副笑脸了啊混蛋……” “……” “如果疼的话就说出来,想哭的话就大声地哭,这是当初你跟银桑说过的话吧,自己都不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啊。他还记得对小银时那样说完了以后,那个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但是,难怪啊…… 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样的话语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就像是团柔软的东西下子撞进了心里样,虽然不是很疼,却温暖到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的地步。 那个孩子当时定也像他样,带着某种不甘心拼命地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吧。 “我……” 松阳有点慌张地开口了,然而开口嗓子就是哑的。 “我是老师…… “……是你们最信得过的依靠…… “所以我……” ——不能哭啊,松阳。 ——连老师都这样,孩子们该怎么办啊。 ——既然是老师,就应该在他们哭泣的时候,能够平静地微笑着给予温暖的怀抱。 银时抱着他安静了很久,用很轻的声音说:“没事的。” “……够了,”松阳试图用手肘推开他,“回去休息……” “偶尔依靠别人次,没事的。” “银时!” “跟银桑说‘很辛苦啊,很痛啊’,说次来听听看吧。我……啊好痛!” 银时被松阳唯完好的那只脚踹中肚子,“嗷”地声以后就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老、老师!好破坏气氛啊喂!”银时抱着肚子坐起身来咆哮道,“银桑要说那么文艺的话容易么银……” 剩下的话语在看到松阳的脸以后被卡在了喉咙里。松阳坐在片月光里眼神安静地看着他,脸上不断有泪水在流淌下去。 “……转过去。” “诶?银桑……” “转过去。” 银时愣了半天,默默地挠着卷毛背对着他盘腿坐好,叽叽咕咕地发牢骚:“好傲娇啊~太傲娇了吧喂。话说银桑还想着演出尘把默默流泪的对方抱在自己怀里安慰然后顺水推舟来发】的戏码来着啊好痛!” 六十五 虽然松阳手脚的骨头都在恢复中,但是乐器行还是可以照样开的。街坊邻居们都是很热心的人,看到店里有客人都会跑过来帮松阳把。 “松阳先生~有客人了!”直接把晒纸的摊子摆在松阳家门口的纸铺老板大着嗓门喊。 “这位客人,松阳先生还在养伤,您想看些什么……” “我找他。”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临时来帮忙的纸铺店员殷勤的话音。男人说完后,直接拉开内室的门,垂眸望向正在换额头上的绷带的松阳:“老师。” 松阳怔了下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惊喜起来:“晋助?” 可能是看到高杉戴着斗笠而且浑身危险的气息,引他进来的店员有点犹豫地看着松阳,不知道该不该关上门。 松阳给了店员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招手让高杉进来。高杉反手关上内室的门,慢慢在松阳面前坐下,言不发地开始解他额头上的绷带。 “诶?晋助?” “给我看看。”男人轻声说着,撩起他的刘海细细查看他额头上的伤。 松阳弯着眸子任由他查看自己的伤,娴熟地开始闲话家常:“话说回来,晋助好像很久都没有来了呢。最近都去了哪里呢?你不是说回到江户就来看我么。” “宇宙。”高杉简单地回答道,听了他的后半句 分节阅读27 欲望文 分节阅读28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8 话,垂下眸子勾起嘴角看向他弯弯的眼眸:“想我吗?” “嗯?当然啊。” “我也是。”紫发的男人低沉着嗓音说着,眼神很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脸,“偶尔会感到孤单,但是只要想到老师还在这里等着我,心情就会好起来。” 松阳眨巴了两下眼睛,歪头望向他:“这可不像是晋助会说的话呢……孤单什么的。” “不能把老师带在身边,当然会觉得孤单啊。” “……是、是吗……” “嗯。”男人合了眸子轻轻吻了下松阳勾起的唇角,然后睁开眼眸低声笑道:“我很想你。真的。” “……”松阳完全没反应过来地睁大眼望着他。 外面传来店员干干的声音:“松、松阳先生,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喂!有很粉色泡泡从门缝里飘出来啊喂!!……啊咧,哪里来的猫?” 内室的门被小小的爪子刨了两下,然后拉开了条缝,先是个小小的黑猫脑袋钻进来,黑猫眨巴着琥珀色的眸子望向室内的松阳和高杉,突然卡在门缝里不动了。 “喵!!” 只听“碰”地声,黑猫被脚踹了进来,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滚到松阳腿边,软软地趴在地上看他们。 内室的门被拉得开了点,只卷毛的白猫“哧溜”声钻了进来。 松阳怔了好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这两只猫好像是银时和桂…… “猫?”他身边的男人有点疑惑地喃喃道。 正在揉脸的卷毛猫动作停,抬起双死鱼眼望向坐在松阳身边的高杉。 “……喵嗷!!!!” “喵!喵喵!!喵……喵喵喵!!” 黑猫拼命地拽住了炸了毛就要扑过去的卷毛猫的尾巴,应该是在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但是松阳听来就只是连串的“喵喵”声。 高杉眯着眼睛盯着它们半天,突然嘴角勾露出个冷冷的笑容。他像是完全没看到那两只扭打成团的猫样,自顾自地给松阳额头上的伤包扎好,勾着嘴角低声道:“这次我会在江户停留段时间。老师负了这么重的伤,我住在这里照顾老师可以么。” “喵!!!” “当然了,晋助想住久都可以。”松阳微笑道,看着高杉拎起扑向他的卷毛猫丢出去好远又有点汗颜,“我给你收拾间房间好了。” “老师,你受了伤就不要再费心了。”高杉支着下巴语气淡淡地说,“我就跟老师住间吧。” “喵!!!喵嗷!!!” 黑猫已经爬上了松阳的手臂,挂在那里荡秋千。卷毛猫被丢到了房间角落里,挣扎了半天才起来,身的卷毛炸起,像个刺猬样怒瞪着高杉不停发出低低的吼声。 “诶?好。” “……喵……” 卷毛猫瘸拐地爬回松阳怀里,看起来又不敢再去扑高杉,张长满了卷毛的猫脸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似的,边用脑袋蹭松阳的手边发出哀哀的叫唤声。 松阳无奈地摸了摸卷毛猫的头顶,再把已经爬到自己头顶蹲着的黑猫抱下来放到卷毛猫身边,轻声对高杉说:“这两只猫看起来像是流浪猫啊。我想让它们也在这里留晚,晋助不介意吧?” “……我对猫过敏。” “诶?”松阳睁大眼睛看向表情有点阴沉的高杉,“我记得你小时候并不对猫狗过敏啊。” “……它们太吵了。” 卷毛猫脸便秘的表情望了高杉半天,戳戳趴在松阳怀里用爪子挠他衣服的黑猫,“喵”了几声。黑猫终于挠破了松阳的外衣角,望了望卷毛猫,然后钻进衣服的洞里睁着眼睛打盹去了。 “……喵!!”卷毛猫狠狠地抽了它下。 “晋助……”松阳有点哭笑不得,“你好像很讨厌它们啊……” “是啊。很讨厌。”高杉点燃了烟斗,边抽边淡淡地瞥了两只猫几眼,然后望向松阳:“不过如果老师坚持的话,留晚也没有关系。” “是吗,太好了~”松阳眉眼弯弯地笑了。 高杉望着他的笑脸,阴沉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倾身揽过松阳的脖颈,吻了吻松阳的眼角,低声道:“果然,老师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美了。” “唔……” “又要问为什么吗?”高杉亲密地抵着他的额头,眼睫几乎要触到松阳不断闪动的睫毛,声音性感而沙哑,“因为我喜欢这样,不行吗?” “……喵——” 尖利的猫叫声响起,卷毛猫突然蹿起来,尖尖的牙齿扣进了高杉的手臂里。 高杉淡漠地看了看挂在手臂上的卷毛猫,嘴角勾起残虐的笑容,手臂甩就把卷毛猫甩出去了。 卷毛猫被摔到了墙上再软绵绵地滑下来,打了个滚起身接着朝高杉扑来,双猫眼变得狰狞无比。 “好了!”松阳无奈地把卷毛猫抱起来,又望向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斗的高杉,“晋助,你也是的,不能温柔点么……” “自不量力的家伙,”高杉冷冷地望着在松阳手里挣扎的卷毛猫,“想来妨碍我至少先弄清楚自己的斤两。” “喵——!!”卷毛猫炸毛大叫。 打了个盹醒过来的黑猫拽了拽卷毛猫甩来甩去的尾巴,“喵”了几声摇摇头,卷毛猫就渐渐安静下来了,抱着松阳的手呼哧呼哧喘粗气。 松阳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打算起身出去跟帮助他的邻居们道谢,顺便把店关了。他刚刚把怀里的两只猫放下,高杉就起身准备扶他了。 “谢谢,晋助。” 松阳感激地看了他眼,放心地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他了。 高杉环着他的腰扶着他慢慢走出去,嘴角直勾着很愉悦的弧度。两只猫跟在他们脚边转来转去的,卷毛猫蹲在高杉脚边亮了几次爪子,但是顾及到松阳还是没有爪子刨下去。 吃过晚饭后,高杉像在船上样取了把三味线开始弹奏。松阳给两只猫喂了食,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书。 高杉开始还很专心地弹奏着,弹到后来他开始边看着松阳的侧面边走神。松阳无奈地按住他的手腕,笑道:“晋助,你知不知道从刚刚开始调子就乱飞了?” 高杉垂眸望了望松阳还缠着层绷带的手臂,伸手拉过松阳的手扣在手心里:“老师。” “嗯?” 正埋头吃饭的卷毛猫警觉地抬起头。 “……”高杉沉默了会儿,只是轻声地说了句:“手很漂亮。” 松阳“噗”地笑了:“那么严肃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 松阳望着他怀里的三味线想了会儿,弯了眉眼微笑道:“就这样挺好的。” “我就知道。”高杉勾起嘴角,垂着眸子细细把玩松阳白皙修长的手指,声音很低沉,“有没有想过和个人起过辈子?” 松阳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地板上发了会儿呆,直到卷毛猫爬到他的视野范围内睁着双猫眼抬头望他,他才收回目光,轻声回答道:“听上去就很美的感觉。” “如果你希望过这样安静的生活,”高杉说着,把他的手放开,声音还是低低的,“我可以为了你停下来。” 松阳怔了下,抬眸望向高杉深沉的碧绿色眸子。高杉也安静地望着他。内室里就只有黑猫把脑袋埋在饭里咀嚼的声音。 “晋助,”最后松阳还是弯起了笑眼,“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像你啊。” “也许是因为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回来的时候又知道你负了伤。”高杉轻声说着,眸子里闪烁着宝石样的碧绿光芒,“所以就在想……如果我能够跟你在起,生都在起的话……” 卷毛猫像人样用后腿立在他们面前,也没有“喵喵”地叫,只是睁着双猫眼定定地看着松阳。 “……啊,果然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像我了。”说到半,高杉突然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然后碧绿的眼眸重新变得锐利而笃定起来,倾身把松阳的脑袋揽过来,用力地吻了他的嘴唇。 “晋……” “我爱你。老师。” “……喵嗷嗷嗷嗷嗷——!!!!!!!!!!” 六十六 高杉吻他的时间持续了很久。这段时间他听到了卷毛猫的咆哮声和黑猫打翻了饭盆的声音,连着脑海中回忆的声音纷乱成了片。 ……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师控……这个他知道啊…… 紫发的男人睁开眸子望了望完全没有反应的他,勾起嘴角换了个角度继续深入地吻他。 ……但是……“爱”什么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师控”这个范围了吧…… 卷毛猫用力地咬住了高杉的手臂,几乎要咬下块肉。高杉微微地抽了口冷气,在松阳的唇边留下了个细小的伤口。 ……之前……之前晋助也这样吻过他……那个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传达这个意思了吗…… 他的身子被对方轻柔地放倒在地上。高杉俯在他的上方持续着缠绵的吻,手指温柔地缠上了他凌乱在地上的发丝。 ……不,等等……那两只猫是银时和桂,他们还在看着……至少要先摆脱这种境况再想别的…… “唔……” “我爱你……”男人在他准备挣扎的时候低沉着嗓音开口了,碧绿的眸子背着光满满的全是复杂又缱绻的思绪,“很久很久以前就直,直想要跟你说……” “……晋助!”松阳仰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撑起身子望向自己上方的高杉,“咳……你先起来再说……” “老师,我爱你……”高杉合了眸子吻住了他微微开合的嘴唇,缓慢却又不容置疑地把他压回到地上,“我……” “喵!!喵!!”卷毛猫把高杉的手臂啃得鲜血淋漓,却不见男人的动作有丝毫迟疑,抽过黑猫打翻的食盆就往高杉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高杉及时撑起身子躲开了,食盆“砰”地声砸在墙上,再滚到松阳的脚边。松阳趁着他撑起身子的时候艰难地从他身下抽身出来,手骨断裂的地方阵疼痛,让他不由得蹙眉“嘶”了声。 卷毛猫蹲在他身边,血红了双眼睛瞪着对面正用衣服擦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的高杉。黑猫还保持着那个把食盆打翻的动作,只爪子举在半空中呆呆地动不动。 “晋助……” 高杉抬起眸子言不发地望向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却说不出什么了,只是隔着片烛光怔怔地看着对方。夜晚很寂静,只有温柔的夜风缓缓拂过树叶的声音,但是他脑袋里却乱哄哄地响成片。 “嗯,想说什么?”高杉勾着嘴角垂下眸子,用衣袖随便包起被卷毛猫咬出来的伤口,再抬起眼睛,“我等着呢。” 松阳坐在他面前发了好会儿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用袖子擦了擦唇边被咬出来的血迹。 黑猫跳进松阳的怀里,猫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严肃。它端坐在松阳的腿上,对着另边的高杉正色道:“喵喵喵喵,喵……喵喵呜~喵喵。” “……”松阳捂住了脸。 ……完、完全听不懂…… “喵喵喵!”卷毛猫狠狠地抽了下黑猫的脑袋,然后用爪子支着下巴开始严肃地思考。 内室里沉默了会儿,卷毛猫跳到地上,像人样立着开始嘘嘘。 松阳默默地看着卷毛猫开始用嘘嘘在他家的地板上写字,看它写了行“不要欺人太甚啊混……”,然后嘘嘘就不够了,把抓过黑猫开始踹它的肚子。 “喵喵!喵喵喵!” “喵……”黑猫被踹得涕泪横飞,可怜兮兮地起来接着嘘嘘,接着那行字写了下去:“混水摸鱼鱼龙混杂杂七杂八……” “喵喵!!”卷毛猫拽着黑猫的蓝丝巾用力啃它脑袋。 “喵……”黑猫泪目,在那行字后面“噗”地拉了坨【哔——】,看上去就像个句号。 “……银时,小太郎,”松阳沉着脸说,“变回来以后给我把地板洗遍。” “……”两只猫同时抬起头望着他,望了会儿眼泪汪汪地扑进了他怀里:“喵——” 高杉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起身绕过那摊【哔——】,扶着松阳的腰让他起来:“夜深了,去别的房间睡吧。” 松阳怀里还抱着两只猫,瘸拐地让高杉扶着自己走出了内室。他直言不发,直到高杉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嗯……”松阳迟疑地想了会儿,低声道:“我得想想才……” 男人低沉着嗓音笑了,靠在他怀里向前走的松阳都能感受到他胸前的震动:“我只是告诉你而已……这样今后无论我采取什么行动,克制不住地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老师都不用再问我‘为什么’了……” “诶?”松阳蹙了蹙眉,小声道:“那样肯定是不行的,晋助。” “撒,谁知道呢。”高杉把松阳扶到另间内室,轻松地把又咬上他手臂的卷毛猫摔到墙上,笑起来的样子邪魅且势在必得,“老师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么心软呢。” 松阳抿了抿唇,转过身轻轻地把瘫软在墙边的卷毛猫抱回来。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了,周围的店铺似乎都熄了灯。高杉拖出两床被子,像小时候样动作利落地抖开给他盖上,然后吹熄了蜡烛,很安静地在他身边躺下。 片黑暗中,松阳只能看到窝在他怀里的两只猫不断扑闪的猫眼。 高杉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看上去睡得很舒服。但是松阳就完全没有睡意了,闭着眼睛闭了会儿又睁开看看天花板,过了会儿又望望高杉沉沉睡着的脸,再转过目光看看窗外寂静的夜景。很零零碎碎的片段和话语不停地进入他的脑海,让他刻都安静不下来。 怀里的毛球突然动了下,卷毛猫顺着他的衣襟蹭上来,用脑袋磨蹭了下他的下巴,就睁着双死鱼眼安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银时?”松阳小声问。 卷毛猫望了会儿松阳,默默地用自己的小爪子挠他的脸,挠得松阳有点想发笑,于是无奈地握住了它的爪子:“别闹,很痒啊。” 黑猫直睁着眼睛窝在他怀里望他,但是松阳知道桂定睡着了。 卷毛猫从他手里抽出爪子,垂下眼睛望了望自己的猫爪,然后“噌”地亮出了尖锐的指甲,翻身往高杉脸上刨去。 “……银时!”松阳好笑地把它小小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卷毛猫蜷成团,看起来气鼓鼓的。 他勾着嘴角轻柔地抚摸怀里的卷毛猫,轻声道:“银时好像有什么想说的?等你变回来以后再说吧。” 卷毛猫安静了下来,眯着眼睛蜷在他的衣襟里温顺地被抚摸着。 松阳边给卷毛猫顺着毛,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再次望向高杉离得他很近的睡脸,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该好好想想才行。就算乱得没有头绪,也要努力想出个最佳的解决办法……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松阳发现自己又是在高杉的怀里,明明昨天夜里他已经尽量拉开了些距离睡了。 “醒了?” “唔……”松阳默默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占了他的枕头正流着口水打呼噜的两只猫拎下去,然后望着高杉不自然地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高杉懒洋洋地半垂着眸子斜躺在床铺上,嘴角勾着点笑意望着他,“果然老师睡在身边就是不样。” “是吗……”松阳有点无奈地抄着手坐在边,话说他可是几乎个晚上都没睡着啊…… 躺在榻榻米上打呼的卷毛猫率先个骨碌了起来,踹了脚睁着眼睛打盹的黑猫,然后虎视眈眈地在松阳和高杉之间。 “银时,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恢复身体?”松阳揉了揉卷毛猫的小脑袋,低声问道。 被踹醒的黑猫用爪子揉了半天眼睛,被自己的爪子戳伤了脸,哀哀地“喵”了声,趴到松阳的腿上不停地“喵喵”叫着。 于是松阳把黑猫也抱起来,安抚地挠了挠它的耳朵:“是是,不会忘了小太郎的。你们打算怎么办?” 黑猫眨巴了会儿眼睛,别过脑袋望着正攥着爪子脸凶狠地在高杉面前的卷毛猫,“喵”了几声,然后卷毛猫死鱼眼地望了望高杉再望了望松阳,似乎有些犹豫不定的样子。 高杉点燃了烟斗,倚靠在床榻上淡淡地吞|吐着烟圈,低声笑道:“呵,就算你坚持要留下来监视我们,以这副身体能干什么呢。等拿回了你那副身体再来妨碍我吧,白痴。” 卷毛猫的猫脸上爆出了几道青筋,然后它纵身跳,飞速地冲出门口,跳上了围墙,几下就不见了。 “喵喵!!喵喵喵!!”黑猫在后面边叫着边追了上去。 高杉默默地抽了会儿烟,突然开口说:“老师,到船上去吃早饭吧。” “哎?” “嗯。万齐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快点收拾,我们要出发了。” 松阳被高杉半强硬地搀抱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攥住高杉的手臂:“等等!上船?去哪里?” “不,船是停泊在江户岸边的。”高杉淡淡道,“我说过的,我不会让老师跟我起去冒险。” “我给银时他们留张纸条……” “不用了。很快就回来。”高杉勾着嘴角低声道,眯起的碧绿眸子在清晨的阳光下明灭不定,“不过是吃顿早饭罢了。” 坂田银时番外 {花与雪。} 坂田银时其实是个非常懒散的小孩。 听说小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就应该有自己的记忆,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的人生就开始了。银时记得他跟着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生活了几年,互相骂着对方“混蛋”和“去死吧”地相依为命着。然后有天,那个老太婆死了。 诶,死了。 这就是银时的反应。这个念头很快地闪了下,然后他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开始在战场游荡。 死了什么的,不过就是永远见不到那个人罢了,有什么好悲伤的。人生什么的,麻烦死了。想那么做什么,就算在战场上溜溜达达到死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的银时,在那个漫天都是灰霾的日子里,遇到了那个拯救了他的生的男人。 “听说这里有食尸鬼出没才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是个可爱的小鬼呢。” 对方的声音十分轻柔。银时跟老太婆住在起的时候,天天都是对着对方的耳朵吼的。然而这种像是雪花落到了地上样的声音,他开始甚至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讲什么。 跟着他走也无所谓,想那么麻烦死了。 于是银时就跟着他来到了个很大的私塾,看到了很跟他样大的孩子。 给他上药的时候,那个人对他说疼的话定要说出来。银时本能地觉得麻烦,但是看到对方眼里的笃定,心想好吧,说句也无妨,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别人喊疼的经历。 “呃……那个……稍微有那么点疼……大概类似这样的感觉……的说……” 开始有点难为情,但是他看到了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的神色。那是像水样的温柔与怜悯。在那个瞬间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为他心疼的。 有点难为情,但是感觉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个老太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有点想她了。他被对方拥在怀里,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流泪。但是,他舍不得离开那个怀抱。 很温暖。 他和私塾里的孩子们样,称呼那个男人为“松阳老师”。 他在篇《我的老师》的命题作文里面这样写:“我的老师长得点也不好看,个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皮肤还很白,难看死了。男人就应该全身黝黑,肌肉发达……” 后来这篇作文被他的个叫高杉的同学给撕了。于是他们从此结下了孽缘,三句话说不完就会开打。 但是他知道他的老师其实非常好看。讲课时时而抵唇沉思时而垂眸浅笑的样子,摸着他的脑袋要他看看外面洁白的雪花时的样子,迎着熹微的晨光想着心事的样子,都非常好看。他知道高杉那个混球永远都像个偷|窥狂似的死死盯着他的老师不动,而他又不想让老师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偷|窥狂,于是上课的时候永远都在打盹。偶尔觉醒来,看到他还在讲台上,用那种像雪花落在地上样安静而柔软的声音在给大家念着俳句,他的心情就会没来由地好起来。 “春天什么时候才到呢。真想让银时看看樱花啊。” 有次他们在吃晚饭的时候,松阳老师撑着下巴这样若有所思地说。 “嘁。让这个家伙学会欣赏樱花,完全是浪费时间。”高杉如同往常样损他。 “银时没看过樱花吗?”桂脸惊悚地看着他,“银时真是个土包子。” “……看没看过樱花跟土包子有个屁毛关系可恶!!” 但是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银时也有点期待。樱花啊……听他说好像很漂亮的样子,会有老师温和又无奈地对他笑的时候那么漂亮吗? 不不不,老师什么的点都不好看! 坂田银时是非常、非常懒散的孩子。懒得交作业,懒得打扫院子,懒得跟太小孩子说话,懒得那么热情地跟别人交朋友。 他懒得跟别人结下那么深的羁绊 分节阅读28 欲望文 分节阅读29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29 。如果对方像那个啰里吧嗦的老太婆样死掉了的话,他就会忍不住地边说自己“太逊了”边伤心很久。 所以,才不要去在意那么人呢。麻烦死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从来没有在松阳老师面前出现过。 准确地说,在老师的面前,他心里从来都没有那么乱过。 依恋着。但是又恐惧。 他进入私塾的时候快到冬天了,天空时常下着小小的雪花,很宁静。虽然他在战场上也见过雪,但是总觉得私塾里的雪干净漂亮很。 “银时,又在看着窗外发呆啊。”松阳老师用手里的书卷敲他的脑袋,无奈而又有点宠溺的样子,“在看什么呢。” 银时懒洋洋地把目光从窗外的雪花转到面前的人身上,眨巴了会儿眼睛,挖鼻道:“没看什么。” “唔,”浅色长发的男人探头望望窗外,“觉得雪花很漂亮?” “才不是。不要乱说啦!” “是是。” 他望着对方眉眼弯弯的样子,没来由觉得珍惜。 雪落到地上就会化掉,虽然飘落下来的样子很美,但是太短暂了。 短暂得令人恐惧。 春天还没到来的时候,照顾他们的古村婆婆去世了。 跟私塾里那些先来的孩子不同,银时跟古村婆婆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他还是很难过,因为松阳老师的笑容没有了。 他告诉老师古村婆婆快要死掉了以后,老师让他们先回去。他走到半路,突然又折返了。 “你聋了吗?老师让我们先回去!”高杉火气很大,语气冲冲地跟他说。 “我又不是到古村婆婆那里去,我去买点草莓牛奶。”银时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子。 “银时,以前真的没有发现你原来这么冷漠。”高杉冷着声音说,“滚去买吧,我也懒得跟你讲话。” 桂看了看拂袖离去的高杉,再回头看看留在原地没有什么表情的银时,默默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跟上高杉走了。 他按着原路回到古村婆婆家,趴在窗上往里看。 那天夜里的雪下得很大。冬天的风像刀子样来回刮着他的皮肤。他艰难地踮着脚,把半个身子都挂在窗台上,扒着窗棂的手都快冻僵了。 但是他并没有从那里离开。因为他看到他的老师个人坐在古村婆婆的床边,在流泪。 银时直都觉得自己是私塾里最早熟的孩子,但是那天他就像个白痴样隔着扇窗子看着他的老师,明明知道对方听不到,还是遍遍地小声喃喃着: “不要哭啊,老师……” 真是的,像个白痴样。他想。加白痴的是,他也流泪了。 松阳老师跟他们上课的时候,提到了“守护”这个词。 “大家现在可能还不太能理解,但是没有关系。”松阳老师微笑着,声音又轻柔又安静,“今后你们会遇到非常美好的人和事物,美好得值得你们拼上性命去保护他们。到了那个时候,请记得要勇敢点。那样就可以了。” “老师有守护着的人吗?”班里的同学举手这样问。 “有啊。” “诶?谁啊?” 松阳老师缓慢地把手里的书合上,眉眼弯:“不告诉你们。” “诶诶诶诶——” 守护。 老师在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好看。想要让老师再露出那样的笑容。不想再让他自己个人安静地流泪。所以,虽然不明白,银时还是偷偷地把这个词的念法和写法给记住了。 过年的时候,只有松阳老师和他留在私塾里守岁。老师说要去古村婆婆的墓前看看,银时咽了口口水,还是自告奋勇跟着去了。 结果他被十几只半透明追着跑遍了半个墓地。 这件事可以在他【小时候的糗事榜】中排行第。但是正经历着的时候,他真的快要被吓哭了。到后来真的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坐在个墓碑上蜷缩成团,在心里默默念着各种驱鬼法咒。 ——老师会来的。 不知道从哪个瞬间开始产生了这个想法,砰砰乱跳的心下子就安静了下去。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直到那团温暖的灯光笼罩上他冰冷的身体。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老师的话,定可以找到我的。” ——你会来的。 坂田银时真的是个懒散得过分的孩子。但是,与其说是懒散,不如说他时刻都在害怕着。 ——羁绊太深的话,失去的时候会很痛苦的吧。 比任何孩子都经历得,看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所以他害怕。个人潇潇洒洒地行走轻松啊,不用背负着那么的悲伤和痛苦。然后在某天,个人安静地死去,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难受的感觉。 ——那样不是很好吗。 ——……但是。 “如果觉得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老师会带你出去的。” ——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没事了,银时。我在这里呢。” ——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人的温度,已经深深地、深深地烙在他心里了。 银时抓着他的衣襟,从倔强的隐忍到终于放声大哭。 深深地依恋着这个人的笑容和温度,同时又因为这样深沉的依恋,让他觉得前未所有的恐惧。 ——不要离开我。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老师。 后来松阳老师把他抱到私塾里,两个人并排坐在回廊下听着钟声准备许愿。银时望了望坐在身边微微笑着许愿的松阳,拍了两下手,合上了眼睛。 春天的时候,松阳老师带他们去山上的神社挂许愿符。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望了望,把写着给松阳老师的祝福的许愿符挂到树上去。 他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刚好到了松阳老师身边。他的卷毛脑袋被揉了揉,然后头顶传来松阳老师轻快的嗓音:“撒,应该可以去看樱花了呢。” 当银时真正看到开满了大片树林的樱花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师直坚持着要他去看看。 盛大而热烈地开放着的花,因为是在拼尽生的力量盛开着,而让人觉得无比惊艳。然而它们是那样安静的淡色,虽然繁盛却点都不喧闹,莫名地让他想起了冬天的雪。 “很美吧。”松阳老师在身边弯着双眸子微笑着问他。 就是因为太美了,所以才那么短暂吗。樱花也是,雪也是。 还有…… 银时抬头望向对方的笑脸,安静了会儿以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明明不是那种容易愁善感的人,却在刻不停地恐惧着。银时烦躁地挠乱了卷毛,跟着老师走进了片花荫里。 赏樱宴的那天,花开得很好,松阳老师的三味线也弹得非常悦耳。银时坐在他身边听着,很安静地望着他。 第二天松阳老师酒醒了以后,揉着他的脑袋笑吟吟道:“昨天玩得开心吗?” “般般啦。” “噗。” “笑什么啊!” 松阳老师按着他的头顶,浅绿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望向他:“已经……可以冲淡以前那些回忆了吗?” 银时怔了下,抬头望向他微笑的表情,然后不知道怎的,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守护……是指在遇到值得用性命保护的人和事时,勇敢地交出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 “我,坂田银时,在此发誓……啊咧?好像有点不对。” 银时跪在神社的那棵大树前猛挠脑袋。 “我,坂田银时,愿意跟松阳老师共度生……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可以让松阳老师直直微笑下去…… “我,坂田银时……话说这个开头好像就有点不对啊呃……” ——那么,让我死了也可以。 后来银时听松阳老师再次讲到“守护”这个词,小心地问了句:“那个……守护什么的,是不是指定要为个人付出生命啊什么的?” 松阳老师默默地看了他会儿,用手里的书卷不轻不重地抽了下他的脑袋。 “差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远远没有那么严重啦。”他无奈地说着,“上课不要睡觉啊,银时。” 银时抱着脑袋,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啊啊,糟糕。但是他已经在那棵树下留下誓言了呢。 所有的这些回忆,他跪在着火的私塾前时,像是部默片样安静地在他脑海中放映过去。 他浑身都是伤,手被反绑在背后,还有两个戴斗笠的人左右地在他身边压制着他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 他看着那个人被反绑着双手背对着他往前走,几乎要走进那片冰冷的月色中去。 ——开什么玩笑……!! “放开我!!”少年目眦欲裂地挣扎起来,顾不得浑身伤口的剧痛嘶哑着嗓子喊:“老师!!老师……” 泪水从带着血迹的脸颊上流下去。在左右两边的人面无表情地用手里的长枪按着他的脖子用力把他压在地上,让他全部的挣扎都像只丧家犬样绝望。 ——可恶——!!! ——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杀光你们杀光你们去死啊去死啊群混账!!! “银时。” 月光下的人转过头来,眼神如既往地温柔平静。 “之后就拜托你了。” 声音很轻柔,就像雪花落在地上样安静。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定很快就能回到大家身边。所以,在那之前,请守护好大家。” 松阳老师眉眼弯弯地笑着,对他勾了勾小拇指。 “言为定。” ——……骗人。 ——骗人!!! “……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仿佛整个世界的悲伤都涌进心底,眼前瞬间片空白,耳边“嗡”地下响成了片。银时跪在地上不顾切地喊叫着,挣扎着,泪水淌满了脸颊,直淌到地上去。 “放开我!!!可恶——!!!老师!!!老师啊啊啊啊!!!” 那天夜里下着雪。然而,那些雪花接触到熊熊燃烧的大火,就全部融化了。 ——结束了…… “老师……老师啊……” ——可恶…… “呐,假发。把那个布包包好点,然后给我。” 桂缓慢地挪动了脚步,艰难地蹲下去把那个头颅重新包起来,然后交给他。 “……拜托你了。”桂嘶哑着嗓音,“我得把高杉送回去。” 银时把那个布包抱在怀里,缓慢地爬上附近的山,边四处走动边自言自语着。 “啊……这个地方太暗了……” “唔,这里倒是亮点,但是风景不行……” “啊啊~就这里吧,麻烦死了。” 银时缓缓蹲下去,用手点点地在地上挖出了个坑。 山里非常非常安静。偶尔有花叶落到地上的声音。 他恍惚间听到了跟松阳老师起守岁时,那个悠长的钟声缓慢地“当——当——”响着。松阳老师似乎还坐在他身边,微微笑着等待他许愿。 “啊……听说跟老天爷你说说银酱的愿望,愿望就能实现?早知道有这么方便的事,银酱就事先列好份清单念给你听~=w= “第,请让银酱死在草莓牛奶和红豆饭里吧! “第二,银酱要妹子!要萌天然卷的妹子! “第三,每次银酱去买《jump》的时候,漫画铺的老板都会因为银酱长得太可爱送本《jump》给我! “第四……好吧,以上都是开玩笑的。接下来这个才是真正的愿望噢~给我洗干净耳朵听着啊混蛋。” 小小的孩子拍了两下手,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松阳老师,长命百岁。” 六十八 上次码头处停的是空知猩猩bug设定之的能升空的屋形船,这次则是非常普通的小画舫。松阳被高杉搀着走过去,上船的时候他受伤的脚抬不起来,于是几乎是被高杉整个人抱上去的。 “……我、我自己……”松阳微微抽着嘴角看了看在画舫上泪流满面的又子,努力地挣扎下地,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回头打算说高杉句:“晋助,不要总是做这样的……” 紫发的男人敛了笑容,睁着双碧绿碧绿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松阳猛地截住话头,犹豫了会儿还是摸了摸对方柔软的紫发:“嗯……没事了,就当我没说过……” 高杉微微勾了勾嘴角,还是顺着松阳的意思把他搀上船去了。 “好久不见,松阳大人。”万齐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听闻您受伤了,晋助大人和我们都很担心。” “好久不见。”松阳也弯起嘴角回应道,“我的伤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又子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半天才憋出句:“晋助大人,恭喜你……” 她说了半的话被武市变平太戳打断了。又子顿时炸了毛似的捂着自己被戳的背掏枪咆哮:“干什么啊!枪射穿你的○○啊混蛋!!” “请冷静下来,又子小姐。”武市变平太用那种松阳听就想冒冷汗的怪腔怪调说着,“常言道即便是真实也总会被谣言掩盖,虽然我们鬼兵队内部八卦出来的谣言已经跟真实差不了,但是如果你不想被高杉大人的刀砍成两半的话,还是不要在松阳大人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嗯。” “……前辈,你说的前半段的逻辑我完全没有理解。” “唉,可能因为你的脑子是空的吧。” 高杉扶着松阳走进了船舱里,拉上了船舱的门以后外面的枪声和惨叫声就小了许。松阳抬头望着关上门以后缓慢走近他的高杉,歪头问:“唔……早饭?” “手下在准备。老师等会儿吧。” 松阳点点头,四处张望了会儿,从桌子上拿了本书看。高杉原本只是坐在桌子的另边点烟斗,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松阳真的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抬起头的时候,高杉已经在他身后环着他的腰,低着头看他手里的书了。 “晋助……”松阳有点无奈地动了动身子。 身后的男人安静了会儿,片刻之后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以前我也很喜欢这样抱着老师,但是你从来都不会觉得不自然,是因为即便老师看到我长大成人了,心里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吧?” “……” “等到我对你告白了以后,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小孩子了吗?” “……” 松阳只是沉默着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书,高杉也安静了下来,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像是这样的呢。”最后,松阳弯了眼眸,温和地笑了。 高杉转动了下碧绿的眸子,望向松阳白皙的侧脸。 “自我回来以后,虽然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们已经长大了,是经历过残酷的战争还坚强走下来的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但是当我看着你们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把你们的身影跟小时候的你们重合起来。” 高杉意味不明地“嗯”了声,继续环着他的腰安静地听着。 “‘真是个小孩子’、‘还在胡闹呢’……这样的想法,也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松阳轻声说着,唇边有很温暖的笑意,“‘撒,没办法,再纵容他们下吧’这样的想法,也自然而然地会跟着出现。我知道你们都已经是有着自己的世界观和坚定方向的了不起的人了,但是,嗯……果然作为老师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学生还没能成长到让自己放心得下的地步啊。” 高杉安静了会儿,缓慢地收紧了手臂,勾起嘴角道:“果然,老师在轻轻地说着什么的时候是最让人惬意的了。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咳,晋助,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但是,对你说‘我爱你’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晋助了。”高杉低声笑着,危险的气息开始从身上萦绕而出,“如果还不认清这个事实的话,说不定我会采取什么激烈的行为让老师明白哟。” 说话的时候,他的指尖就已经探入了松阳有点松散的衣襟,暧昧地轻轻拉扯开衣带,被松阳把攥住。 “嗯?反应倒是快了很。”高杉微微挑起眉,勾起嘴角笑道:“还以为老师要再久点才反应过来呢。” 松阳有点头疼地揉着额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端正地坐在桌子另边,小声道:“已经在银时那里吃过次亏了,怎么可能再……” 高杉的眼角跳了下,缓缓抬起眼。 “在银时那里吃过次亏了?”他字句地重复着松阳的话,碧绿的眸子缓慢地眯起,“什么时候的事?” 浓浓的危险气息和压迫感随着话语扑面而来,松阳微微抽了下嘴角,望着窗外转移话题:“嗯……稍微有点饿了呢,早饭还没……” “什么时候的事?” 松阳的目光从窗外转到房间里的天花板上:“话说晋助,你的画舫还是如既往地装潢华美啊……” “……老师。” 他的目光又从天花板转到门口:“来岛小姐和武市先生还没打完呢……不去看看不要紧么?” “如果我在现在老师负着伤的情况下吃掉你,老师觉得自己的反抗有少胜算?” 松阳顿时觉得脊背上阵不明的冷意拂过去,回头望向高杉幽深的碧绿眸子,尽量泰然自若地微笑道:“嗯……晋助好像生气了?呃……其实并没有吃大亏,银时只是……” 高杉神色淡淡地看着他词穷语结的样子,眸子里的光芒越来越危险。 “……其实只是在次去温泉的时候……” “噢……起泡温泉?” “……其实……嗯……” 在松阳又无奈又有点想笑地磕磕巴巴的时候,高杉紫色的衣摆动,起身面无表情地绕过桌子向他走来。 “晋助大人!!” 在高杉伸出的手快要碰到松阳的肩膀的时候,船舱的门突然被又子“喀拉拉”拉开了,又子急匆匆地冲进来嚎了嗓子,然后说:“真选组好像在附近搜查,手下的人说先把船开远点会比较好!” 高杉淡淡地收回放在松阳肩上的手,回答道:“可以。” “是!!” 拉门又“喀拉拉”地被拉上。在拉门撞击到门框发出“碰”的声时,高杉瞬间沉了眸色,双手按住松阳的肩膀个用力就把他按倒在地上,然后欺身贴了上去。 “晋……” “晋助大人!!” “不准进来,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高杉挥手就把刀掷了过去,卡住了快要被拉开的门。 “……呃——是!那个,手下的人说早饭做好了,我给你们端过来……” 高杉的嘴唇正贴着松阳的耳畔缓慢地厮磨,听到又子的话低低地笑了两声,弄得松阳浑身抖以后,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似的直起身回答道:“放在那里。” “诶?晋助大人,你现在还不吃?放凉了就……” “我在吃。你可以走了。” 听着门外的又子远去的脚步声以后,高杉撑着身子靠近松阳的脸,勾着嘴角低声道:“如果你真的点都不反抗的话,我可能会真的把你吃掉哟。” “……诶?”松阳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睁大眼睛,看向勾着他的衣带垂眸看他的高杉,“这个……这样叫做‘吃掉’?” “……不然呢?”高杉的脸黑了半,“老师,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用力敲你的脑袋。” “……咳。”松阳伸手推开高杉的脸,有点不自然地侧过头小声道:“即便是老师也会有不懂的东西……不行,晋助起来。” 高杉勾了勾唇,竟然顺从地起身了。松阳有点尴尬地坐起身,理了理衣服,拉开门把早饭的托盘端了进来。 “饿吗?”松阳把饭菜都摆好在桌子上,抬起眼睛微笑着问他。 “挺饿的。”高杉动都没动那些饭菜,双碧绿眸子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吗。”松阳抽了下嘴角,“嗯……吃过早饭以后,我就该回去了。不然银时他们……” “哦,是么。可是船已经开远了。” “……诶?” 六十九 画舫在水面上缓慢而安静地前进着,松阳可以从窗口看到两边的岸上有排排黑色制服的真选组队员在来回巡逻着,似乎在查处码头上的艘货船。 过了会儿,天空开始飘起了静谧的小雨。于是松阳叹了口气,轻轻地把窗子关上。 “看来时半会确实是回不去了……”他抚着脸上的雨水低声自言自语道。 高杉勾起嘴角,倾身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在小雨天显得有点阴暗的室内顿时亮了起来。他起身靠近了松阳,挨着他坐了下来。 “老师的手伤还没好,还不能弹三味线。”男人嗓音低沉,紫发被跳动的烛光染了层温暖的颜色,“那么,我只能个人弹了。” 听到高杉说要弹三味线,松阳顿时来了兴致,把手伸到他面前边张开合拢手指给他看边欢快地说:“虽然伤还没好,但是已经恢复到可以弹琴的地步了。我也来弹吧。” “不行。” “……晋助~我很久没弹了……” “撒娇也不行。”高杉面不改色地从橱柜里拿出三味线和拨子,边调着弦边 分节阅读29 欲望文 分节阅读30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0 语气淡淡地说:“等你的手完全养好再说。” “……”松阳很难过地看着他调完弦开始弹奏。 高杉瞥了他眼,嘴角带上了点笑意,垂眸边拨弦边说:“再摆那种表情就吃掉你哦。” 松阳噎了下,默默地挪开了点距离。 “老师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撒娇的样子很诱|人吗?” “……咳。”松阳清咳了声以后就不再说话了。实际上他的脑袋里反复闪回着高杉小时候乖乖牌学生的样子,然后不断询问自己这家伙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高杉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只是垂着头安静地开始弹奏三味线。清越的乐声从拨子下不断飘荡出来,伴着静谧的雨声回荡在房间里。有潮湿微凉的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吹得桌子上的烛光不断跳动,室内的光线也就忽明忽暗。松阳撑着下巴听着身边的男人弹奏三味线,觉得那种带着水汽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于是安静地起身把紧闭的窗开了条小缝,看着窗外的凉风把桌上的蜡烛吹熄了。 高杉抬眸望了他眼,继续弹奏着怀里的三味线,轻声说了句:“如果生都这样过下去,老师愿意吗?” 坐在窗边的松阳回过头望向他,发丝被带着雨水的风吹拂开来。 “老师不是很喜欢安安静静的生活吗?”高杉的眼眸在阴暗的室内噙着点点微亮的光,“如果我停下来跟老师起安静地走完这生,老师愿意吗?” 松阳垂下眸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温和而笃定。 “即便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高杉猛地抬起眸子,手下的乐声蓦地停住了。室内就只有雨水打在窗棂和水上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成片。 “其实在你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终有天会离开你们,所以直拼命地珍惜着跟你们相处的时光。”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雨声掩盖过去,“那个时候不断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命运可以改变,可以跟你们生都在起……生啊,么长的段时光,可以看好次樱花开落的美景吧……” 松阳顿了顿,对高杉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回来以后,真的非常非常开心。我希望自己哪怕是远远地注视着,看着你们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只要那样就足够了。况且,我现在跟你们的距离比自己想象得要近很。嗯,我觉得非常满足。” “……但是,”高杉脸上没有笑意,碧绿的眸子不断闪烁着,“那跟我说的‘生都在起’有很大区别吧?” 松阳歪头注视了他半晌,再次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嘴角勾出了温柔的弧度:“晋助,师生情和爱情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明白吗?” “当然。”高杉还是紧紧地盯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三味线的拨子,“所以,你要说什么?” 松阳望着他的反应,柔软了神情叹了口气,坐近他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果你是因为爱情跟我在起,你想要的必定比因为师生情跟我在起要很。但是,我未必给得了你。你明白吗。” 高杉蹙着眉望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潮湿的风持续不断地吹拂进来,雨水也在不断地敲打着窗棂。松阳停止说话,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风声和雨水的声音。 松阳安静了会儿,把三味线的拨子从他扣紧的手指间抽出来,垂着眸子望着指尖上的拨子低声道:“晋助从小就那么敏感,责任心又强,又不肯寻求别人的帮助,所以今天晋助选择的道路我很久以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害怕会再次伤害到你。在我自己无法确定心意的时候,却让你直对我付出却得不到回报,那样不是很糟糕吗。” 高杉偏过头望了他半晌,声音很低地说:“我以为老师会先考虑师生伦理之类的东西。” “诶。”松阳失笑,眉眼弯出个好看的弧度,“那些东西当然也会考虑,但是怎么可能比你重要呢。”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紫发男人就突然用力把他抱进了怀里,力度大得像要勒断他的腰样。 “……如果不想我对你的感情转变为爱意,”男人沙哑地在他耳边说着,还伴随着低低的喘息声,可以想象得出此时说话的人有激动,“那么就不要直对我那么温柔啊……现在才对我说‘师生情’和‘爱情’的区别的话,不觉得已经很迟了吗?我明明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爱着你了啊……” “晋……” “不准说话。”高杉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放松了点手臂的力度,让松阳整个身子都被环在自己怀里,“老师啊……从你把我从高杉家接到私塾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有天我会无法离开你……” 松阳的眼睛望着桌子上被风页页掀开的书,回想起初遇高杉时候的情景。据说高杉家是个等级森严的世家,连进入服侍的仆人都要经过上千次严格的挑选。那个时候高杉的父母上门拜访过他以后,决定让高杉入读松下私塾。 “你对我说的第句话是‘这就是晋助吗?跟想象中的大家少爷不太样呢,不是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吗’。” 随侍在高杉左右的仆人当时很严肃地纠正他,说是要称呼高杉为“高杉少爷”才行,并说就算是进入私塾读书,也不能让高杉荒废了家族内的礼数。 “然后你很认真地回答他们:‘我会记得的。’但是在牵着我回私塾的时候就已经全忘光了,口个‘晋助’叫的特别顺口,回到私塾以后也没有让我温习什么礼数,除了上课以外跟我说得最的就是‘来玩吧’……” 高杉低声地说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无奈而宠溺的笑意。 松阳没想到他会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他每句话都能复述出来,摸了摸高杉的背弯着眸子说:“嗯……因为那时候你小小年纪总是板着张脸,我就很想逗你玩啊。” “……很温柔啊。”抱着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继续说着,声音还是很低,“真的很温柔啊。那个时候我直都是这样想的。然后就忍不住想要再靠近点,想着如果我能够离你近点的话,是不是能够感受到你的温柔呢?那种温度和笑容,是我从出生起就从没见过的…… “老师教我边赏樱边吃甜点喝果汁酒,而不是无趣地吟诗作对……教我回到私塾的时候要大喊句‘我回来了’,对我说‘晋助跟老师行礼的时候不需要太繁琐的礼节,只要乖乖地让老师摸头就可以了’,这些我都还记得……” 松阳听着男人低低的声音,忍不住温柔地弯了眉眼。 “跟老师起弹奏三味线的时候,就直在想着‘啊,如果能够跟老师起到处流浪就好了,那样全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男人的声音伴着雨声格外静谧安宁,“后来进入战争的时候,每次战事过后坐在帐篷边望着满天的硝烟时,总是会想起这个年少时的愿望,然后想念着老师,在那里直坐到天亮……” 松阳心里疼,伸手揉了揉高杉的头发,低声道:“好了,战争时的事就不要再去回想了。” 高杉勾起了嘴角,稍稍松开怀里的松阳,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碧绿的眼眸含着点狡黠的光芒:“我就知道老师在听完了以后定会心软的。然后,你就不可能再拒绝我了。” 松阳有点惊讶地抬起眼睛看向他,微微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可是私塾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啊。”高杉微微合了眸子亲吻他,然后重新拉开距离,带着笑看着松阳睁大的浅绿色眼睛,“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跟老师告白,就定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老师……相信我吗?” 松阳被他按着靠着他的额头,睁大眼睛望了会儿他的眸子以后,攥着他的手臂无奈地微笑道:“是,我相信你。” 七十 “老师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叫相田的家伙?” “……当然记得。”松阳加无奈地纠正他,“晋助,你应该喊他‘相田前辈’的。” “他对你表白的时候有受到过你这么温柔的对待吗?”高杉望着他的目光加柔软,“果然,即便是老师,也是会偏心的呢。” “……”松阳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反驳。 和室的拉门就在此时被敲响,门外传来万齐的声音:“晋助,你的刀把门卡住了,那么我就在这里说好了。那个,刚刚从手下那里听到情报,说是猩猩准备开启人气投票篇什么的……又子正在那里跳脚呢。” 高杉还没说话,松阳就先噎住了:“……咳咳……” “到时候鬼兵队内部的秩序可能会有点乱啊,在下稍微有点担心,所以先跟晋助说声。”门外万齐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晋助的排位比在下高什么的在下绝对是顺服的,但是如果武市变平太那个家伙排位也比在下高的话……”他的声音有瞬间的扭曲,“在下的刀也很久没砍人了的说。” 松阳:“……” 几乎就在万齐离去的脚步声响起时,松阳就看到高杉的头顶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样浮现出了个箭头,箭头的尾巴跟着个“4”的数字。 “……诶,第四名嘛,挺不错的。”松阳在无语了半天以后抵唇干咳了声,舒缓了眉眼微笑道。 高杉淡淡看了他眼,低声道:“那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完全无关紧要。但是,为什么老师……没有排名?” 松阳“咦”了声,抬头望了望头顶,果然没有像高杉那样跟着个箭头和个数字。他垂下眸子想了想,温和道:“撒……可能是重生人物的特点?” 高杉抿紧了嘴角,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我感觉有点糟糕……好像老师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样。” 松阳怔了下,完全没料到高杉会那么敏锐地戳中了事实。他倾身摸了摸高杉的头发,轻声道:“晋助还是去看看部下好了,现在这种……嗯,特殊时期?说不定你的手下会乱成团呢。” “随便他们。”高杉微微蹙着眉,很厌倦似的抽了口烟,“如果这些人仅仅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原因就被扰乱了的话,那么他们活该被乱刀砍死。” 微不足道啊……松阳忍不住笑了,在空知猩猩设计的这种奇葩的世界观下,也许就只有这么个人认为人气投票什么的微不足道了吧?不过,确实是真的没办法想象高杉也参与进这种大乱斗里呢。 室外的雨水还在下,高杉把卡在门上的刀□,甩了甩刀身上的水,然后缓慢地拉开拉门。 门外着三个满脸是血的人。松阳默默地扫了遍他们的头顶,又子头上顶着个“23”,万齐的是“19”,至于武市变平太…… “喜欢萝莉有错么?眼睛长得像猫眼有错么?有错么?”武市睁着双淌着血泪的无神大眼抠着门板喃喃道,“果然,这个腐朽的世界还是毁掉——” “不准玷污晋助大人的名台词啊混蛋!!”又子暴躁地抬枪就“砰!!”给武市来了发。 高杉神色冰冷地注视着他们三人。 “……那个,晋助,”最后还是万齐开腔了,嘴角抽动的频率略有些不同寻常,“画舫上虽然只带了十几个手下,但是果然……他们都对自己的排位不满意,所以开始互殴降低对方的排名了——嗯,”看到高杉丝毫未动的冰冷神色以后,万齐果断把目光转向了松阳,“松阳大人,目前看来,画舫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晋助这里,如果能够在这里躲会儿就再好不过了,会妨碍到你们吗?” 松阳望了望言不发的高杉,转眸对万齐他们微笑道:“不会。请进吧。” 被小雨淋得湿淋淋的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和室,都没敢去看高杉此刻的脸色。万齐探身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然后就在松阳对面正襟危坐。 “……啊,松阳大人,”正襟危坐了会儿的万齐猛地发现了不协调之处,“为什么你没有排名?” “这不关你的事,万齐。”高杉倚在窗边冷淡地回答道。 “……是。” 室内沉默了下来。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松阳抬头望了望倚在窗边望着窗外想事情的高杉,还是起身把他从窗边拉开,轻轻地合上了窗户。 高杉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放,等松阳关好了窗户回身往桌边走的时候顺势拉,让松阳面对面地靠向自己。 “老师,觉得冷吗?” 松阳垂眸望了望高杉身上的浴衣,无奈地笑道:“嘛,我觉得晋助会冷吧。” 高杉柔软地弯了嘴角,碧绿的独眸也温顺地眯了起来,低声在他耳边道:“抱我下。” 松阳睁大了下眼睛,回头看向端坐在桌边的三个人,那三人原本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跟高杉的,看到他回头立刻把目光转向天花板或者地板。 “在撒娇吗?”松阳于是回过头,眉眼弯弯地顺了顺高杉的紫发,然后很轻地抱了他下,“唔……这样?” “不……”高杉背靠着墙,伸手把他整个人都揽过来,然后紧紧箍在怀里,“是这样。” 身后的三人发出了类似喉咙里有硬物的艰涩咳嗽声。 “我爱你,老师。” 松阳脸上热,小声道:“你已经说了很次了。” 高杉低低地在他耳边笑了,然后他略微拉开了点松阳的衣领,缓慢地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吮吻。 “……咳咳咳咳咳!!”那边的咳嗽声越来越响,几乎是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松阳被脖子上的温热触感惊了下,茫然了会儿下意识地推开高杉的脑袋:“晋助,别这样……很痒。” “你会慢慢习惯的,老师……”高杉勾着点邪邪的笑意,重新舔吻上那片白皙的肌肤,半合着眸子用牙齿轻轻地噬咬起来。 “……咳,看样子乱斗应该也结束了,我们不如回去看看吧?”万齐极不自然的建议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好啊!好……”又子应到半就已经拉开门跑掉了。 “不。”武市的声音依旧那么销魂,“我要坐在这里看完。嘿嘿。” 闻言,高杉略略抬了下眼睛,然后松阳就听到武市莫名紧张的声音再次响起:“啊,突然想起大江户青少年保护条例还……” 直到三个人的脚步声都远去,和室的门被拉上了以后,松阳才再次把正伏在自己脖子上反复吮吻的高杉推开,眉眼带笑道:“现在你满意了?你开始不就是在打这个主意么。” “……老师也会说那是‘开始’。”高杉的声音已经完全喑哑了下去,紧紧盯着他的碧绿眸子也是片黯沉,“抱紧我,老师……就当是我的再次任性也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推开我。” 看到松阳犹豫了会儿还是主动靠过来了,高杉眯起眼睛勾唇笑,然后大地拉开他的衣领,把他的长发都拨到边,专心地啃咬他脖颈上的肌肤。 松阳抱着他的腰,言不发地任由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片暧昧的红痕。 高杉看到他半天没有说话,低声道:“老师?” “……” “……你居然在打盹?” “……诶?”松阳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咳咳,我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不好……” 高杉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终他还是转开眸子叹了口气,然后盯着松阳低沉地笑了:“好啊,老师可以继续。” 说话时他的手已经顺着松阳的脊背抚摸了下去,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 “嗯……”松阳浑身都抖了下,被腰上的那种酥麻感刺激得呻吟了声。 “如果老师还可以继续的话。”高杉低笑着把后半句话讲完,指尖挑开他本来已经松松垮垮的衣带,手掌贴合着松阳的里衣往里面探去。 暧昧的衣料摩擦声在室内响起,像是某种淫|靡的暗示。当高杉的手指隔着层布料恶作剧般地捏住松阳胸前的红樱时,松阳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连声音带着丝颤音:“不……” “噢……”高杉附在他耳边轻喃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指尖缓缓施力揉捏,眯起的眼睛里带着发现了什么样的兴奋光芒,“老师……身体好敏感啊……” 松阳僵了下,用力掰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试图往后退去。然而紫发的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样,放开在他胸前作恶的手用蛮力把已经浑身酥软的松阳扣回自己怀里,边在他腰间按揉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低声问:“银时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吗?” 松阳全身都随着他手上熟练的调情动作颤抖着,手脚几乎完全使不上力气,原本是推拒他的手慢慢变成了抓着对方的浴衣不让自己滑下去。高杉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微热的手掌开始探入里衣,抚上里面温热光滑的肌肤:“到底有没有?” “晋……助,已经……够……” 望着松阳已经开始迷乱的眼神,高杉勾起嘴角,收回缓慢在他脊背上来回抚摸的手,重新揉捏上因为衣服被拉开而暴露在湿冷空气中的红樱:“老师肯定没有什么经验吧,嗯?这些明明只是最普通的调情而已,这些都受不了……” 他缓慢地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对方随着喘息而不断起伏的颈侧,抬起来的眼眸里有着野兽样蠢蠢欲动的光芒:“那么接下来的……你该怎么办呢?” 七十 画舫外的雨水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顺着干净的玻璃窗滑下去的水珠映进松阳浅绿色的眼眸里,原本是冰凉透明的模样也似乎染上了炙热的气息。 “我们有很、很的时间……”高杉贴着他已经变成粉红的耳畔低声说着,手掌从松阳腰际向后缓慢地摸下去,“而且我也不急……我愿意看着老师步步沦陷的样子……” 男人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际,松阳想要偏头躲开,却又被高杉恶意地轻轻咬住唇角动弹不得。 高杉的动作缓慢得磨人。松阳微微仰着头喘息着,被对方温柔抚摸的手开启了全部感官的身体在无助地颤抖着,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想要贴向对方的身体。高杉的手在他的衣服里四处游走,从光滑的脊背到他最敏感的腰际,再向前滑过肚脐探入大腿根部,缓慢地打了几个转以后又刻意不去碰最要命的地方,而是缓缓地再次向上摸去,停留在胸前缓慢地揉捏着点红樱。 “……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松阳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下去,连无意识发出的呢喃都像是在邀请对方进步进攻样甜美得诱人。高杉直勾着嘴角注视着他的表情,看到他脸烧得连嘴唇都变得红艳时,低低地笑了,搂紧了他的腰就吻上他的嘴唇。 高杉的吻技跟他调情的技巧样高超,两个人就靠在窗边并不太激烈地拥吻了会儿,松阳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软软地推拒着高杉的胸膛,喉咙里溢出像是讨饶的呻|吟声。 “受不了了吗?”高杉离开他的嘴唇,伸舌把连在两人唇瓣之间暧昧的银丝卷进口中,微微眯着眸子看着蹙着眉喘息得厉害的松阳,勾着的嘴角直就没有平伏过,“啊……这样让人很为难呢……如果做到中途老师受不了晕过去了就不好玩了吧……” “……什么……中途?”松阳好不容易在片混沌的意识中清醒了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滚烫的脸颊,抿着唇拉远了点距离。 高杉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也不去阻拦松阳边拉紧衣襟边离开他的怀抱,缓缓走到矮几边好整以暇地坐下,对松阳伸出手臂轻声道:“坐上来。” 松阳怔了好会儿,睁着双还带着丝情韵的眼眸望着他。 “来……坐上来。” “……晋助,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松阳还靠在墙边蹙着眉拉紧自己的衣襟时,高杉迅速起身拉住他的衣服往自己的方向猛地拉,松阳就踉踉跄跄地瘸着条腿扑到了高杉的身上,连带衣服也被拉掉了大半,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似乎耀出了片莹白的光芒。 “晋助……!” 高杉把他拉到自己腿上以后,用手臂环紧了他的腰,然后自己往矮几上倒,松阳就被他带着趴伏在了他身上。 高杉分开松阳的双腿放到自己身边两侧,让他的膝盖跪在矮几上,手顺着和服的下方缓缓贴着他的大腿摸索进去的时候,松阳只能无力地瘫软在高杉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着,浅绿的眸子像是被晕染开的墨水样朦胧,还不时随着高杉的动作颤抖下,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激烈的快感像是闪电样瞬间冲上大脑,眼前变得朦朦胧胧,手脚完全失去力气,思考能力也尽数丧失。高杉调情的动作越来越火热,让原本就没有少这样的经历的松阳根本束手无策。 “嗯?你开始扭腰了呢,老师……好可爱的反应啊。”躺在他下方肆意挑逗他的身体的男人抬眸望着他迷离的眼神,刻意压低了嗓音问:“很舒服吧?承认吧……明明就很舒服吧……” 松阳试图直起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上身撑起来,没撑到半,高杉在他和服里游走的手突然个使劲,松阳难受地“唔”了声重新倒回高杉身上。 “想逃?”高杉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他的耳朵,“来不及了。” 说着,高杉的指尖终于按上了他身后的禁地。松阳眼前片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敏感地感觉到身后有根手指正在缓缓地挤了进来。 ……那个地方是上次银时…… 松阳下子紧张起来,被分开在高杉身体两侧的腿下意识地夹紧。片迷蒙中,他听到下方的男人轻轻倒抽了 分节阅读30 欲望文 分节阅读31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1 口冷气,指尖缓缓地在因为紧张而用力绞紧的地方打起转来。 “嗯……”松阳紧紧闭着眼睛,两腿夹得紧,却因为夹紧腿的动作稍稍抬高了腰,让对方有了大的可乘之机。他朦朦胧胧听到高杉低声赞了句什么,然后个天旋地转就被对方按倒在榻榻米上。 透过片薄薄的泪水,松阳只能看到高杉那只眼睛里的碧绿沉淀成了几近墨绿的颜色,他不安地喘息着望向上方的男人,被压在头边的手试图握紧却依旧没有力气。 “这个表情很美。”高杉压低身子靠近他的脸,低声道,“但是,我想要的不仅如此……想要看到老师是怎样从推拒到主动缠上我的,想要看到老师被我弄得快要昏迷的样子,想要看到老师哭着向我求饶……啊……只是想想就觉得兴奋起来了……来,把腿打开……” 松阳被他露骨的语言弄得耳根都红了,被高杉的膝盖顶弄到腿心,仰起头“唔”地呻|吟了声。 “……够、够了……” “现在说‘够了’什么的还是太早了……”高杉的手指抚摸上他难耐地发出呻|吟的嘴唇,缓慢地摩挲着,“老师应该是在被做到不断高|潮停不下来的时候,在连用腿勾住我的腰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对我说这句话,用细细的哽咽着的声音……” “晋……”松阳猛地睁大眼睛,因为高杉的另只手已经探入了他的裤子钻进了后面的禁地,缓慢地描画着形状,“够了,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很漂亮。”高杉低沉的声音响起,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再也克制不住的欲|望,“让我很想……” 他俯身凑近松阳的耳边,继续说着:“……狠狠地蹂躏它……” 松阳推拒着高杉的手臂被轻柔地拉开,高杉闪着可怕光芒的眼眸进入了视野。他低下头舔吻松阳的耳垂,用身体压制住松阳下意识的剧烈颤抖,然后低笑道:“……直到它坏掉。” “……晋助——”松阳再也受不了似的低声喊了出来,嗓子里带着点颤抖,“放开我……!” 高杉沉默了会儿,温柔地抚摸上松阳的脸颊:“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别害怕,老师……” 在他扶着松阳赤|裸的脊背轻柔地亲吻他时,平稳行进的画舫突然猛地个摇晃,然后就是越来越激烈的颠簸。 和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万齐略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是明显是顾忌着什么才不直接拉门进来:“晋助,前面的河道上有两队攘夷志士的船在火拼,我们可能得想办法靠到岸边去。” 高杉迅速地把松阳身上的衣服全部拉上,略略平缓了下呼吸,冷声道:“知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两队人马都好像是桂小太郎的……”万齐的声音出现了丝崩坏,“据说是为了人气排名分成两个阵营打起来了……” “……知道了。”高杉扶着额头等万齐的脚步声走远了,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总有天我要杀掉假发那个混蛋……” 松阳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好会儿,半天才缓慢地坐起身扶住墙壁免得自己被强烈的摇晃再晃到地上去。高杉直静静地坐在边望着他,当画舫靠岸重新平稳下来的时候,他刚起身,松阳就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要下船了。”高杉停了下脚步,然后继续缓缓走到松阳身边把他扶起来,系紧了衣带,“走吧,老师。” 七十二 那天他和高杉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上了岸以后,悄悄跟万齐告知了声,请他派人到歌舞伎町跟银时和桂说声他在哪。 “能帮到你很荣幸,松阳大人。”万齐说,“但是在下该怎么让手下跟白夜叉和狂乱贵公子说呢?直接说您在晋助这里吗?” 松阳有点烦恼地沉吟了会儿,低声道:“那么,只要告诉他们我很安全就好。麻烦你了。我怕他们会担心。” “是。在下明白了。” “谢谢。”松阳眉眼弯,像是放下心来样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万齐望了他会儿,像下了什么决心样开口道:“松阳大人。” “是?” “您能承诺永远都不会丢下晋助吗?” 松阳怔了下,抬眸望向万齐被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安静了会儿轻声答道:“是。我不会丢下他。” “即便是野兽,也是需要清醒的时刻的。”万齐低低地说着,“晋助的旋律激烈而张扬,就像丝毫不按理出牌随意敲打出来的打击乐样,但是总是会有最后丝清朗的旋律……在下想,他最后的清醒是留给松阳大人的。” 松阳垂着眸言不发,缓慢地把手收进袖子里。 “松阳大人,”万齐的目光在他领子里的红痕上飞快地掠了眼,“虽然在下知道在下并无这个资格,但是假若晋助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请允许在下代他向您道歉。” “不必了,河上君。” 万齐愣了下。 松阳眉眼间的笑意没有减少丝毫,声音也是淡淡地带着暖意:“我会让晋助自己来跟我说的。” “……在下明白了。”万齐沉默了会儿,低声答道,“那么,在下去办您委托的事了。” 鬼兵队就在岸边的处旅馆落脚了。上岸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休息了夜起来后,众人头顶的排名数字都不见了。 窗外不断传来鬼兵队的队员或欢欣鼓舞或纠结着要算旧账的吵嚷声,松阳倚在窗边端着杯茶慢慢地喝着,垂着的眼眸里看不清神色。 和室的门被轻轻拉开关上。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走进洒落在和室里的阳光中,先是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后在门边坐下。 “……老师。”他沉默了会儿,“你找我?” “是。”松阳抬眸对他弯弯嘴角,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晋助,坐到桌子旁边来。” 高杉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弹,碧绿的眼眸里尽是晦涩不明的神色。 “老师想对我说什么?”他低声道。 松阳歪头看了他眼,再次弯起笑容重复道:“坐到桌子旁边来吧。” 高杉又沉默了会儿,起身从门边走过来,安静地在矮几边坐下来。 松阳把手心贴在温热的茶杯上,浅色的长发在窗外暖融融的阳光里被染上了层薄薄的淡金色。他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晋助,昨天的事……” “果然老师还是不能接受么?”高杉的眼眸微微暗,“我明白了,那么我先告辞。” “诶,”松阳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笑吟吟地把他拽回桌子边,“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告辞什么?” 高杉微微勾了嘴角,垂着眸望着他低声问:“那么就是说老师可以接受了?” 松阳让他在桌子边坐下以后,重新端起茶杯细细地抿,弯着双眸子什么都没说。 男人并没有看到他预期之中的反应,有点意外地蹙了眉。 “我昨天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好地把头绪再整理了遍。”松阳放下茶杯轻声道,“然后现在,我想让晋助听听我考虑了个晚上的成果。” 高杉蹙着眉望着他,指尖有点不安地叩着桌面,轻声道:“……是。” “唔……从哪里开始来着?”松阳在高杉瞬间无奈下去的目光里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砸掌道:“果然还是用倒叙法吧。就从昨天开始说起。” “……我听着呢,老师。” “果然,晋助还是太任性了。” 突然的指责让高杉微微睁大了眼睛,叩击着桌面的指尖也僵在了半空中。他抬眸看向松阳沐浴在阳光里的脸,试图看出点什么,但是松阳的笑容如既往的柔软温暖。 “虽然很难为情,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在这方面……嗯,怎么说?非常迟钝。”松阳顿了顿继续说着,看到高杉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的认同表情,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等发现事情开始向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通常都已经晚了。但是既然我是老师,这种弱点我以后定会千方百计地在学生面前掩饰起来的。不然就太没有面子了。” 高杉保持着眼睛睁大的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扯远了。刚刚说到晋助你太任性了,简直像个小孩子样。”松阳抄着手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反省了晚上,大概是因为我太纵着你了吧。” “……什……” “是,我们再往前倒叙。”松阳弯着嘴角给高杉倒了杯茶,放在他手里,“你对我说了‘我爱你’,我也跟你说了‘如果你是因为爱情跟我在起,你想要的必定比因为师生情跟我在起要很。但是,我未必给得了你’什么的,记得么?” “……记得。” “那么,晋助想要什么?”松阳撑着下巴望着他低头抿茶,“就像昨天你对我做的事样,那就算是‘未必给得了你’的个典型例子~失望吗?” “……”高杉似乎被呛了下,抬起眼睛审视了会儿松阳的脸色,低下头去掩饰弯起的嘴角:“咳……虽然老师的语气好像很自信,但是脸有点红呢。” 松阳默默地别开脸沉默了会儿,转回来的时候又是脸淡淡的微笑:“是,我们再往前倒叙。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船上,你好像说了什么‘直在忍耐着啊’‘克制着自己不去做些加过分的事’什么的,也是指这个吧?” “……老师,又脸红了。” “……咳。”松阳合眸清了清嗓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片清润的浅绿色,“在我的乐器店里,晋助第次吻我的时候,好像也是故意放大了自己的伤痛让我心疼,然后不追究你来着?” “……”高杉默默地垂下眸子望向自己手里的茶杯。 松阳撑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了他好会儿,颇无奈似的长叹了口气,眉眼带笑地伸手去揉他额前的紫发。 “你那么早就抓住了我的软肋啊,晋助。”他的嗓音温和得像风,“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对你硬下心肠,没办法拒绝你,知道我对着你们的时候心软得不行,尤其是在再次回到你们身边以后……” 高杉安静地让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望着松阳的眼睛像是入了迷样移不开目光。 “但是,即便是软肋,我完全不打算改变这点呐。” 他叹息着,又摸了摸高杉绑在眼睛上的绷带,才收回手放进袖子里抄着。 “也许对于你们来说,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是对于我来说也是样的。”松阳弯着眸子微笑着,“你们的存在,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很温暖也很美好,就像是春天初绽的樱花样。啊咧?又用樱花来打比方了。 “你们给予我的绝对比我给你们的得。所以,你们是我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存在。 “真正有价值的事情是什么,世界和国家的定义又是什么呢?并不能说不知道,只是我们每个人的定义不样罢了。”松阳望着高杉碧绿的眼睛,缓慢地轻声道:“对于我来说,能够让我感到骄傲的事情就是让你们坚强地、美丽地活下去,永远不要对自己的选择后悔,永远不要在必须勇敢的时候后退。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世界。” 高杉的眼角抖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下心脏样。 “这就是我所认为的老师。即使你们长大成人,朝着各个方向远去了,我也会在原地等着。”松阳抄着手微笑着,“哪天你们觉得疲倦了,被外面的世界伤透了心了,只要毫不犹豫地往回走就可以了。我将会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大概,这就是老师吧。” 窗外的阳光很柔和地洒进来,让人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和室里安静了会儿,松阳突然歪头问他:“唔,好像又扯远了?” “……没有。”高杉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没有,老师。” “这部分我本来只打算几句带过的,果然晋助坐在面前就让我想起了以前研讨俳句时的情景啊。”松阳眉眼弯弯,“撒,我说了那么,只是为了接下来的句‘虽然老师会因为这样忍不住宠着自己的学生,尤其是总是爱撒娇有点任性的孩子,但是不管怎么样纵着他们,他都是不会爱上小孩子的。’” 高杉微微抬了下眼睛,却又立刻垂了下去,言不发。 松阳也沉默了,片刻以后端起有点凉的茶抿了口,弯了弯眉眼道:“嘛……算是个小提示。” 高杉开始还面无表情地望着手里的茶杯出神,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他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了个漂亮的弧度。 “我记住了,老师。”他微微笑着回答道,“别忘记我是私塾里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 “……晋助。我突然想问你句,你会不会后悔?” 高杉抬起眸子,望着他的碧绿眼眸意外地清澈坚定,如当年的那个紫发孩子。 “不。绝对不会。” 七十三 “这段时间都去哪了,松阳。” 松阳维持着打开庭院大门的姿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深沉的夜幕中,银发的黑皮男人只有双眼睛是亮的,就像片锋利的刀光。 “好久不见,次郎长。”松阳转过身微笑道,“话说回来,如果你不说话,在这种深夜里我还真的发现不了你呐。” “……#” 松阳打开庭院的门,领着次郎长走进走进内室里。他拍了拍矮几上积着的薄薄层灰,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然后跟次郎长样盘腿坐下来。 “没想到你是第个发现我回到歌舞伎町的人。”松阳抄着手笑眯眯道,“我原本打算先回来休息晚,明天再去跟你们打招呼来着。唔,今天几号来着?” “……如果你是想算算自己离开了久,那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超过两个月了。” 松阳露出了点惊讶的表情,然后在次郎长鄙视的眼神中迅速回复了淡淡的微笑。 “那么,今天这么晚登门拜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次郎长垂下眸子注视了会儿桌子上安静燃烧的蜡烛,淡淡道:“你的那个被我砍了条手臂的学生快娶亲了,当老师的还是去祝贺下他吧。” 松阳歪头微笑:“哪个学生?” 次郎长抬头望了他眼,像是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沢翔郎快娶亲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以老师的身份,如果顺路的话就去祝贺他下吧。最近我手下的人都在忙着准备的事呢。” “好,我知道了。”松阳弯了眼眸,“恭喜了。” 室内又安静了会儿,只能听到深夜里某些昆虫鸣叫的声音和烛心噼啪燃烧的声音。 “那个家伙的妻子会是个好女人。”最后次郎长又开口了,“毕竟是被翔郎的勤奋和傻气触动了的女人。” “是吗。” “上次跟你说他是恶犬,是我的错,松阳。”次郎长低低地说着,“年纪大了,有的时候连人都看不太清楚了。那个家伙旦褪掉了青年的血气方刚和争强好胜,其实本质上还是个正直到让人想刀砍倒他的傻瓜。” “是吗。” 次郎长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松阳。” “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对危险的气氛感知得越来越迟钝。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危险已经近在咫尺了。” 松阳眨了眨眼,敛了笑容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浑身戾气的男人露出了点疲倦的表情,“应该说,还没有。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打仗的时候,每当天人偷袭我们之前那几分钟,都会有种手脚发冷的不安感。现在的我就有那种感觉。” 松阳蹙起了眉。 男人继续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许久,突然拿过刀起身,对着松阳举起了刀:“喂。来打场吧。” 松阳睁大眼睛望了他会儿,小声道:“我的刀断了。” “……” 最后次郎长手里拿着根树枝在松阳对面的时候,整张脸比锅底还黑。 “是,就这样打吧。”松阳笑眯眯地攥着根树枝在庭院里,摆出了对敌姿势,“抽断了的话就是输了。还有,不准打脸。” “……”次郎长手里的树枝被他自己个使劲掰断了。 “诶,你认输了?” “……是我的错。”男人丢掉两截树枝,提起刀往门口走去,“我本来就不应该来找你的……啧,心情差了。” 松阳攥着根树枝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完全隐进了夜幕里,他才缓慢地凝重了表情。 第二天松阳早起来,就看到自己卧室的窗口上挂着头乌黑乌黑的长发。 “……”他沉默了会儿,试探地叫道:“小太郎?” 张白皙的脸从长发中间露了出来,桂本正经地望了他会儿,突然露出了个欢快的笑容:“噢!!老师你回来了!!” “……下次还是从门进来吧。”松阳把被窗户卡住了的桂拖进来,帮他扯了扯乱七八糟的和服,“爬窗子这样的事……不太适合小太郎做。” “啊咧。”桂边用手宝贝地梳着自己的长发,边睁大眼睛望向他,“为什么?因为不符合狂乱贵公子的气质吗?” “……”因为你从小就是爬树定会被卡住的体质…… 松阳带着桂往摆放乐器的和室走去。刚刚拉开和室的门,他就看到头卷毛的男人正摆着个耍帅的姿势仰头喝着草莓牛奶。 “……银时,爬墙进来的?” 银时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刘海遮过了眼睛副很深沉的样子。 “甩手就走了两个月零十二天,度蜜月去了么。” 松阳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杯子看了看,小声道:“还有灰尘呢,没洗过直接用的吗?” “啊……被告白就乖乖地被带走了,早知道这招那么好用,银桑就天天在老师耳边吼什么‘嫁给我’了。” 松阳抬起眼睛安静地看了他会儿。 “所以呢?”银时摇摇晃晃地起来,在原地晃悠了会儿打了个嗝,继续慢悠悠地说:“现在是银桑该退出了?” 桂直跪坐在松阳身边默默地看着他们,看着银时在那里晃晃悠悠,本正经地说:“银时,你是喝牛奶又不是喝酒,怎么可能像喝醉了酒样晃来晃去的。” 银时的动作僵了下,然后他对着桂恶狠狠地吼:“闭嘴!!般这种时候失意的人都应该喝醉的吧!!银桑忘了带酒带了草莓牛奶过来这种细节给我忘掉混蛋!!反正你的大脑也装不了这么复杂的细节吧!!” “银时。”松阳突然轻声喊他,让银时暴躁的动作下子就完全停了下来。 银发的男人睁着双死鱼眼望着他。 松阳想了会儿,才缓缓开口说:“虽然晋助跟我告了白,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是我的学生。” “……骗人。矮杉那种人,我才不相信他跟你单独在起两个月什么都不会做。” 松阳安静地垂下眸子,开始用手边的抹布擦桌子上的灰。 银时见他不答话,脸上的表情又焦躁起来,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地发着牢骚:“果然吧!果然是骗人的!两个月的时间都够他把你吃干抹净几十次了!可恶混蛋矮杉!!” “够了吧,银时。”安静地坐在边的桂突然开口说话了,“老师现在也很乱,你看不出来吗?” 银时和松阳都愣了下,同时转头看向桂。 “无论是你还是高杉,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从来都不去想那样说那样做了以后老师会怎么想。你们都是自顾自地展开攻势,没发现老师直都是虽然很迷惑又不太情愿,但是因为怕伤害到你们而决定勉强自己。莫非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还是私塾时的那个只要装不懂事就可以让老师包容切的小孩子吗?” 内室里安静了好会儿,银时的动作定格成个扭曲的状态,有点怯怯地问:“那个……桂?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桂严肃地说:“等等,我还没讲完,就句话没讲完,加上这句话就会显得很帅气了,所以定要让我讲完。咳,觉悟吧,男人,做好切腹谢罪的准备了吗?还有,不是桂是假发。啊不对,是桂。” “……去死吧!!” 松阳望着被银时脚踹得卡回窗子上的桂,望了好会儿突然弯出了个笑容。 “你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的件事,小太郎。” “诶?啥?”桂努力地从窗子里把自己往外拔。 “相田来过以后的第二天,我不是在生病吗。那个时候你端着餐盘过来,对我说……” “啊!那个是秘密啊!秘密!” 松阳眨了眨眼,又弯起眸子笑了:“是。对不起。” 银时挠着卷毛左右望了他们会儿,仰天叹了口气,边挖着鼻子边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啊啊~完全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那么银桑就回去了,让老师安静几天吧。” 银时蹲在回廊里穿靴子的时候,犹豫了会儿,用很轻的声音对松阳说了声:“老师,对不起。” 七十四 其实在那天深夜次郎长来找他的时候,松阳就应该回忆起现在也许已经进行到了四天王篇了。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所有剧情开始的细节他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所以当看到西乡店里的那个叫下巴美的伪娘严肃着张浓妆艳抹的脸坐在他面前时,他只想用力地 分节阅读31 欲望文 分节阅读32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2 捶下自己的脑袋。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了。”下巴美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跪坐在松阳面前认真地望着他,“现在歌舞伎町就要开始进入战前戒严状态了,整条街道都被分成了四个强大的势力。妈妈桑让我来问问松阳先生,作为登势手下大势力坂田银时的老师,同时又是妈妈桑和次郎长攘夷时期战友的您,现在选择在哪方?” 松阳蹙着眉望了他会儿,低声道:“那个……下巴美小姐?就像您说的,孔雀姬召开四大巨头的会议是为了遏制次郎长的势力,但是对于登势小姐和西乡来说其实完全没有要遏制他的必要吧?像西乡那样聪明的人,定会知道孔雀姬只是为了利用他的力量对付次郎长罢了。” “那个,松阳先生,不是下巴美啦,是鄂美。呵呵呵~怎么连您也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明明是长得那么好看的个男人……讨厌啦。” “……对不起。” “因为次郎长帮派的作风贯都很强硬的说。”下巴美摸着自己的下巴说着,“这个街道开始并没有什么四天王之称,只不过因为次郎长霸王样的作风让很人都对他不满,所以给跟他势力相当的登势、妈妈桑和孔雀姬封上‘天王’的称号,以为这样就能遏制住他了。后来渐渐地,‘四天王’这个称呼在歌舞伎町叫开,也就没有人再质疑了。” “所以?” “所以,根据妈妈桑的原话就是‘我对派系斗争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但是对明明只是安安静静地开着家伪娘店却被称作什么天王的很不满,如果压制住次郎长就能去掉这个称号的话,那么跟华佗合作也没什么。’我们想了想,觉得孔雀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孔雀姬执意要发动对次郎长的战争,那么在跟她合作的立场上的我们就能保证不被卷进去。” 松阳撑着下巴想了会儿,淡淡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孔雀姬的煽动力很强,能够把明明平静的水搅成滔天巨浪。西乡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如果您回去以后他还是问起的话,那么请把我的看法告诉他。” “好吧,我知道了。”下巴美按着裙摆起身了,“还有件事,松阳先生,妈妈桑问您什么时候才来客串。” “……请转告他,我永远都不会去的。拜托你了。” 松阳自己坐在和室里考虑了会儿,还是决定去找次郎长手下的人把情况问得清楚些,仅仅凭借自己对剧情的记忆是完全行不通的。 他边想着事情边抄着手慢慢往次郎长家走的时候,碰到了正在巡街的近藤、土方和冲田三人。 松阳跟他们都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刚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土方喊住了他:“喂。” 松阳不解地回头。 “最近这里有点不太平。”黑发的男人叼着烟神色淡淡地说,“如果乡下有什么亲戚的话,最好在他们那儿呆段时间吧。” 松阳歪了歪脑袋,慢慢道:“不太平……不是你们警察应该负责的事么?” “哈哈哈!松阳先生,其实有些事情我们真选组也是无能为力的……”近藤挠着脑袋干笑道,“类似于帮派斗争啊、黑帮内乱啊什么的,其实真选组是插不上手的说~” “可以了,局长,”冲田在边有点无奈地说,“不要随便就泄露这些机密啊,不要像那边那个说话从来不过大脑的死蛋黄星人啊。” “喂总悟,你不但骂了我还骂了蛋黄酱吧?想死吗?” 冲田眨巴了会儿眼睛,从背后掏出了把加农炮。 “喂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打!!”直到松阳走远了还能听到近藤的咆哮声,“总悟把炮放下!!十四你也不要拔刀啊喂!!我们真选组的形象啊啊啊啊!!!” “近藤老大,真选组本来就没有什么形象,不要誓死维护了。让我把蛋黄星人的脑袋炸开吧,也许里面填满了蛋黄酱也说不定呢。” 松阳拐过街角的时候,正好看到被混混们追赶的新八和神乐。两个人都没看见他,溜烟就从松阳身边擦过去了,只留下新八的哇哇大叫声还留在风里。 椿平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吗?设计陷阱让银时带头挑起四天王之间的战争……松阳蹙着眉继续抄着手往前走,来到次郎长家门口时,却看到翔郎正在艰难地用只手往门上贴红纸。 松阳在原地了会儿,轻声道:“翔郎。” 翔郎先是愣了下,回头看到他时眼睛顿时睁大了:“老师——不,松、松阳先生……” 松阳抄着手微笑地走近他,把门上贴歪了的纸扶好:“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了。” “……是,谢谢……”翔郎有些局促地望着他,“老……不,松阳先生,那个,虽然我在次郎长先生家装饰着这些,但是我的婚礼可能要在别的町办了……因为次郎长先生的吩咐……” 松阳安静了会儿,低声道:“因为战争要开始了?” “是……”翔郎小声应道,“而且现在情况很不好,原本四天王定下互相牵制的协议是华佗为了遏制次郎长先生而想出的主意,但是现在好像是登势那边的势力先开始挑衅了,所以按照协议,其余三天王都要联手对付登势……” “是吗。那么,关于椿平子这个女孩,翔郎知道少呢?” 翔郎像是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道:“她是我们的大小姐,次郎长先生的亲生女儿……她好像很想挑起这场战争,还带着次郎长先生手下的些人去设计陷阱让银时先步动手——咦,老师……松阳先生好像不惊讶?” 松阳微微勾了下嘴角,问:“那么,次郎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有急事找他。” “次郎长先生好像还在开四天王的会议,可能还有段时间才能回来……” “谢谢。”松阳眉眼弯弯地拍了拍翔郎的肩膀,轻声道:“翔郎,可不可以给我把刀?说来惭愧,我自己的刀好像弄丢了。” “是……?”翔郎迷茫地看了看他,看了会儿以后才突然惊醒似的睁大了眼睛:“老师,你不能被卷进去,这种规模的派系斗争是前所未有的啊!” 然后他又在松阳温和的目光里低下头去,低声补充了个“松阳先生”,然后走进去取了把刀出来。 “是我们的备用武士刀……”翔郎小声说,“请万事小心。” 松阳坐在次郎长家的回廊下安静等待着,直到天色转暗,天空像是快要下雨了似的,才看到那个男人身形缓慢地从门口走进来。 他抬头看了松阳眼,径直拐过他走进屋里用布细细地擦拭刀身,然后把刀收回刀鞘,低声道:“要开战了……如果你什么势力都不想沾的话,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明明开始,只是因为个无聊的提议让四天王联合起来,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触即发的形式的?”松阳轻声道。 “华佗那个狐狸精把切都算计好了……”次郎长低低地叹息了声,把刀别回自己腰间,“西乡的儿子也被挟持当了人质,现在他想后悔都不可能了。我都把年纪了,对于这种阴谋感知得很迟钝了……” “不是你没有感知到,而是你在纵容那个叫平子的孩子吧,次郎长。” 次郎长的动作停,言不发地经过松阳身边,走进庭院里向门口走去。 “只是因为是这个孩子跟华佗联手设下的陷阱,所以你根本不忍心破坏是吗。” 松阳的眼眸在片灰暗的背景里亮出团浅绿色的光晕。 “明明以你的势力,想要在战争爆发前就把它遏止住轻而易举,但是你直犹豫到了现在这种根本无法控制的地步。这样不像你啊,次郎长。” 次郎长背对着他安静了会儿,低低道:“连自己的刀都不爱惜的人闭嘴。” 松阳的目光落到了他腰间的佩刀上。 “如果武士刀是武士的灵魂,你觉得你的佩刀还是当年的那把吗?” “那么你把刀送给了学生,他就有好好地珍藏到现在吗?” “诶,有啊。”松阳弯了眸子,冷凝的表情终于柔软了下来,“不是好好地在那里吗,写着洞爷湖的那把。”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密集在他们头顶,场倾盆大雨仿佛随时都会到来。庭院里安静了很久,松阳淡淡的声音才响起来:“如果你还是侠客次郎长,那么,请不要让我失望。” 背对着他的男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半晌以后才低声笑道:“你现在算是报翔郎那件事的仇吗。” 松阳弯了笑容。 “感觉很差吧~谁让你上次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心眼还能再小点么##” 男人在原地了会儿,缓缓地提着刀起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做什么侠客和父亲了。” “留步。” 凌厉的刀风从背后袭来,次郎长错身后退步,反应极快地用刀鞘架住了松阳又快又狠的记劈砍。 尖利的刀剑相接声后,阴暗的庭院里迸溅开银色的火花。 次郎长偏过头望望松阳手里的刀,看到刀身并没有出鞘,勾了嘴角笑道:“我以为你真的要杀了我呢。” 松阳加重了手里下压的力道,弯了弯眸子,然后睁开眼露出了清冷的眸光:“你宁愿当坏人,用绝对的霸权来保护这条街,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你打算狠心砍伤登势小姐,让她远离这场战争,那也是你的事,我并不会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次郎长架着他的刀,目光越过两把刀的间隙望向他的眸子。 “登势那里似乎有个身手不凡的家伙。”最后他面无表情地问,“你的学生?” “触碰到我的底线的话,”松阳眸子里流过抹锐利的光芒,“即便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的。” 次郎长垂着眸望了他会儿,突然用力把刀鞘上抬,挥退了松阳以后干脆利落地把刀收回腰间。 “真是令人羡慕啊,松阳。看来时代不光是改变不了你的容貌,连灵魂也给你好好地留着呢。” 七十五 松阳从次郎长家出来的时候,也许被当成了登势那方的势力,颇费了番功夫才摆脱了次郎长门下的混混们的纠缠。等他好不容易赶到墓场时,天上正下着大雨,脸上有点淤青的次郎长浑身湿漉漉地从雨幕里走出来,看到他以后也没有什么表情,侧身给他让开了路。 “我留手了。”擦肩而过时男人低声说,“不过那个家伙就像疯了样地想置我于死地,为了自卫我还是稍微出手攻击了下。” 松阳淡淡地望他眼,转开眸子加快脚步往墓场里走去。 “松阳。”男人迟疑了会儿还是叫住了他,“登势……拜托你了。” 满世界哗哗的雨声喧嚣得让人心慌意乱。松阳飞快地在排排墓碑中寻找着,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长发和衣服,他的手冷得几乎快要握不住湿漉漉的刀。 终于在片坍塌的墓碑边,他看到了道长得触目惊心的血痕。 “银时。” 他轻声地喊着,提着刀沿着那道血痕跑到了正趴在地上的银发男人身边。 银时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双绯红的眸子只是定定地望着满身是血、靠坐在墓碑边的登势,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像是在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 松阳飞快地给银时检查过伤势,然后又检查了登势身上的刀伤,略略安下心来,脱掉自己湿透的外衣尽量拧干给登势的伤做了初步的止血工作。 雨似乎小了点,他听到趴在地上的男人在极小声地喊着:“婆婆……婆婆……” “登势小姐没事,我们要快点送她去医院才行。”松阳说着,看到银时还是目光涣散的模样,蹙起眉轻声道:“银时?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师……” 松阳怔了下,正想应他,却发现他的眸子完全找不到焦点,明显是被自己的回忆魇住了。银时缓慢地垂下眸子,脸上露出极其悲伤痛苦的神色:“老师……老师啊……” 松阳抿了抿唇,俯身把登势背到身上,然后拽住银时没受伤的那只手,淡淡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盖过了周边喧嚣的雨声:“你在看着哪里,银时?我就在这里。” 银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满是混合的雨水血水和眼泪,看得松阳心里阵阵酸楚。 “起来,银时。”最后他还是轻声地说着,边背着登势边用力拉起银时的手臂,“你受伤的是手臂和额头,你可以起来的。来。” 银时被他拉了会儿,终于还是缓慢地撑起身体了起来。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松阳身上,低声喃喃着:“老师……” “我在。像这样慢慢地往前走就可以了。”松阳背着登势,有点艰难地用肩膀支撑着银时靠过来的身体,声音还是很淡很温和,“没事的,有我在呢。” “……老师……” “银时已经做得很好了。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老师……” 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遍又遍在倾盆大雨里这样喃喃着,直到嗓子哑了下去,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松阳有些担心地侧眸看了他眼,轻声道:“登势小姐没事的。次郎长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掉她。” 银时微微颤抖着张开嘴,半天才喃喃出句话来:“……结果……结果还是这样……” “?” “还是……要依靠着老师……”男人的话音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在哗哗的雨声中根本听不清楚,“还是……像条……丧家犬样……” “不甘心的话,就对自己说着‘这是最后次了’,然后放心地依靠着我吧。”松阳低声说着,抽出只手用力地扶住了银时,“就算抑制不住眼泪也没有关系,哪怕是狼狈地哭着,就这样向前走吧。” “……真是……太没用了……”银时断断续续的话音还在继续着,湿透了的银发软软地盖过流着泪的眼睛,“又……失去了……次次地……明明是……想要保护好的啊……” 大雨丝毫不顾及人的心情,依旧哗哗地下着,地上溅起了片水雾。 松阳闭上眼低低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有点发抖的声线,轻声道:“你并没有失去啊,你要守护的东西都在你身边呢,不是吗。” 银时抬起头,从来都挂着吊儿郎当表情的脸上全是令人心碎的绝望。他目光涣散地望了会儿松阳的脸,又重新低下头去言不发。 “现在我们要先把登势小姐送到医院去,然后给你包扎。”松阳继续轻声说着,“接着我们都要换好干衣服以免着凉,还要跟神乐和新八完整地解释整件事。要做的事很,打起精神来。” “……” “已经……没有前进的勇气了吗?” “……”银时直低着头,雨水从他的银发上快速地滴落下去。 “那么,抱歉了,”松阳扶着银时背的手收紧了点,眉眼间重新带上温润的笑意,“就算是拖着你的卷毛我也定要让你往前走呢。头毛被拔光了的话可不要怪我啊。” 他们把登势送到了医院以后,碰上了松阳重生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医生绫。绫边指挥着医护人员把登势推进急救室,边对坐在走廊长椅上垂着头言不发的银时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松阳?那个混蛋终于受不了登势天天催房租而动用暴力了吗?” “……不是。”松阳回头望了眼正在被护士包扎着的银时,低声道:“原因有点复杂,跟最近的四天王内斗有关。” “你们搀和进那么危险的事里干嘛?!” 松阳无奈地微笑着听着绫开始对他絮絮叨叨地各种数落,直到直低头坐在长椅上的银时突然起身,他才惊讶地转头望向银时。 “银时?” “……银桑出去转转。”银时低着头缓慢地往外走去,“会儿新八他们来了,麻烦老师解释给他们听吧……拜托了。” 松阳缓缓把手抄回袖子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目送着他离开。 登势被推出急救室,转移到重症病房的时候,神乐、新八、凯瑟琳和小玉都过来了,来就抓着松阳不停地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天要塌了样。问完轮大家都在病房外守着的时候,新八小声问了句:“松阳先生,银桑呢?” “银时跟次郎长打了场,受了伤。”松阳垂眸淡淡道,“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银酱受伤了阿鲁?!”趴在病房玻璃上的神乐瞬间窜到松阳面前,“严重吗阿鲁?!” “不。”松阳缓和了下凝重的神色,温和地摸摸她的脑袋,“不严重,不要担心。” 大家在病房外商量了下,决定轮流守在登势床前。但是当不需要留守的人被劝着回去的时候又坚决不肯走,最后所有人都在医院里守了夜。 “情况已经好转了。”第二天绫过来告诉松阳,“登势是失血过导致昏迷,但是刀伤并不致命。你跟他们说下,让他们安心吧。” “是。谢谢。”松阳用手背掩住了个哈欠,转身回到病房门口的走廊里去。 “……你也在这,松阳。” 松阳抬起眼睛,看到穿着花和服的魁梧男人正捧着束花望着他。 “西乡?” 西乡望了他眼,叹了口气,再次转过目光看向病房门口聚着的几个人:“就是这样了,现在……歌舞伎町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如果想要保命的话,还是离开这条街吧。” “……孩子被抓去当人质了吗。” 低沉的声音在松阳身后响起。松阳愣了下,就听到新八激动的声音响起:“银桑!” 西乡回过头,低声道:“即便是我,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人。他们能够拜托你吗,酒馆子?” 银发的男人沉默了会儿,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说道:“不用担心,反正我已经打算关店了。” “……混蛋天然卷!!!”凯瑟琳咆哮着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狰狞着张脸吼着:“婆婆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夹着尾巴逃跑吗?!!” “……你是打算让我去战斗吗。”银时像是没有了全身的力气样轻声喃喃着,眼神里是松阳非常陌生的东西,“别开玩笑了……仅仅次郎长个人就把我打得那么惨……” “没想到你是这种窝囊废,混蛋坂田!!” 银时安静了会儿,默默地挣开凯瑟琳的手,低声道:“婆婆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弄成这样的,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随便你们自生自灭了。” 银时从松阳身边走过去,边走边用很轻的声音说着:“抱歉了。我……觉得自己已经保护不了任何东西了。” 七十六 松阳路都远远地跟着银时,跟着他把整个歌舞伎町都快走了遍以后,银时总算在登势酒馆停住了脚步。 银发的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会儿万事屋的大门,抬起脚似乎想上去,但是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松阳正要上前的时候,银时突然转身缓慢地离开了。 在又漫无目的地走过了几条街道以后,银时最终停在了乐器店的大门前。他在那里了会儿,很安静地坐到了门槛上。 他们走了那么久,太阳早已经落到西边了。金红色的夕阳映着银时的身影,他头银白色的头发被染成了温暖却让人觉得凄凉的颜色。 松阳望着他个人坐在那里,只觉得眼眶微微酸。这种情景他以前也曾经见过,那是银时坐在他家门前等他回来的时候。但是现在,银时像是已经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暂时落脚样。 他安静地走过去,在银时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沉默到了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直到天边的最后丝晚霞隐去,松阳轻轻地摸了摸他脑后的卷毛。 直像雕塑样坐着的银时微微动了下,安静了会儿,才低声说:“老师,对我失望吗。” “没有,银时。”松阳收回手放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地面轻声道:“直向前行走的人,总有天会觉得累的。如果感到累的话,就这样安静地停会儿吧。” “……” 松阳想了想,弯起双眸子看着他微笑道:“屋里有果酒。我们拿到庭院里喝吧?” “……” “就这么定了。来,进来。” 松阳拉着银时走进庭院里,又从屋子里拿出酒放在草地上。他放了杯酒到银时手里,抱着酒壶笑眯眯道:“我自己试着酿的。” 银时迟疑地抿了口,捂着嘴沉默片刻,“噗——”地声吐出来了。 “太酸了。”他恢复了双死鱼眼默默地边擦嘴边看着松阳。 “真的吗。还好我让你先尝了。” “……为什么啊喂,不是因为自己尝好了再给别人喝的么……” 松阳看着银时把酒杯放下以后,突然往后仰就躺在了草地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天空出神。于是他把酒壶放到边,挪了身子靠着身后的樱花树安静地坐着。 “银时。” “……饶了我吧老师,那种酒银桑真的喝不了啊。” 松阳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轻声道:“我和次郎长是攘夷战争时的战友。” 分节阅读3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3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3 银时默了下,应道:“噢。” “以前,他和登势小姐的丈夫寺田辰五郎是挚友,营地里总是能见到他们俩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身影。西乡还跟我说过,他们两个绝对是穿条裤裆长大的。 “后来,辰五郎在次战役里为次郎长挡住了颗流弹,给次郎长留下了‘绝对要保护好她和这条街’的遗言就死去了。” 松阳边抚摸着难得温顺的银时的卷毛,边沉默着叹息了声。 “我们退出了战争以后就没有再怎么联系了。再后来,我听说侠客次郎长为了条街上的生意得罪了不少过去共同行侠仗义的朋友,还到处主动跟别人断交,那种决绝的姿态,就像是要个人走上条不归路样。 “我回来以后,也听说次郎长在歌舞伎町做各种不法生意,手下还有大量的混混给他卖命,如果不是看到他持着刀的样子,也许谁都想不起他曾经是那个身正气的侠客次郎长了。 “但是今天,我跟他谈过了以后,好像明白了点东西。 “这家伙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违背仁义做着违心的事,是为了绝对地保护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有拥有像国王样的霸权,他才能够清理各种对歌舞伎町的威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让这条街成为像铁城样易守难攻的地方。” 说着,松阳笑眯眯地揉乱了银时的卷毛,问道:“那么,你对我的这点发现有什么看法?” 银时蹙着眉沉默了会儿,半晌才揉着自己的脑袋喃喃道:“啊……果然是个白痴啊,那个死老头。” “是吗。” “歌舞伎町不是他个人的吧,那么大包大揽的会让人很不爽啊。” “是吗。”松阳撑着下巴微笑着应道,“那么银时你呢?” “……什么……” “你不是觉得守护别人是你个人的事吗?”松阳起身坐到他身边,弯着眸子望着那双绯红的眼睛,“越是沉重的东西就越是执着地个人去背负,就像全世界只有你个人是信得过的样。这样会让人很不爽呢。” “……喂,老师,为什么银桑觉得你好像也是这样……” “是是,我们都有同样的问题。”松阳无奈地笑了,安静了会儿以后低声道:“但是,不要再这样了。” 银时眨了下眼睛,转过眸子望向他。 “那样的银时,会让我觉得很心疼。” 银时望了他会儿,转回眸子望向天空,微微垂了点眼脸喃喃道:“就是这个眼神……” “?” “……第次带我回去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银发的男人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嘴角勾起了点微苦的笑意,“别这样啊,老师……这样银桑会永远都离不开你的啊……” “谁说我会离开你的?”松阳轻声说着,眼眸里的笑意比月光还柔和,“如果我不在的话,银时偶尔想逃避想偷懒的时候要找谁去呢?” 银时把手臂放在眼睛上,抿着嘴唇言不发。 松阳微笑着抚摸了会儿他的头发,安静地望着他的脸说:“累了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你。所以,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银时。” “……松阳。你到底是哪派的。” 松阳望着浓妆艳抹的西乡,微笑道:“我不属于任何方势力。” 西乡端详了会儿松阳的脸色,蹙眉道:“可是我觉得你像是登势帮的。如果真的是的话,要跟过去的战友成为敌人的心情真的很差。” 松阳加深了点笑容,把拦在人妖众人面前的刀收回刀鞘中,轻声道:“我不属于登势帮。但是如果银时也是大天王的话,或许可以把我称作银时帮吧。话说回来,不是应该明天 才来拆店的么?身为天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此时西乡带了群浩浩荡荡的人妖伫立在街道中央,手里都拿着武器。松阳个人在登势酒馆的门前,脸笑眯眯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大帮人。 “……不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西乡低沉了点声音,“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只是来帮忙在明天到来之前守住登势酒馆的,我怕次郎长和那个狐狸精先下手。不过看来,他们也没有违背承诺。我们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吧。” 松阳看着群人慢慢地走远,缓慢地敛了笑容,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华佗所在的城楼的方向。 次郎长似乎已经准备单刀赴会了,而银时随后也会到那里去。个是过去的战友,个是重要的学生,看来这些理由已经足够了。 松阳并没有再到医院去看登势的情况,而是花了下午的时间仔细地把刀打磨了遍,练了几十次直到那把刀顺手为止。他望着雪亮的刀身上映出来的浅绿眼眸,那之中正有什么东西在灼灼发出光芒。 ——应该说是热血沸腾吗……总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样的形容词呢。 松阳自己微微地勾起了嘴角,缓慢地把刀收进刀鞘。刀锋被收进刀鞘中时发出金属质感的摩擦声,听上去冰冷至极。他想了想,找出卷绷带把手心和手指仔细包裹起来。这样握刀的时候才不会伤到弹三味线的手指。 ——稍微……觉得有点期待明天啊。 七十七 切收拾完毕以后,松阳提着刀在去往城楼的必经之路上边踱着步边等待着。踱了几个来回以后,他远远地看到次郎长正慢慢地从小路尽头走过来。 “早,次郎长。”松阳笑眯眯地打招呼。 男人这时才看见他,下意识地就退了两步,沉声道:“松阳,你在这里干什么?” 松阳歪头想了会儿,微笑道:“晨练。” “……少骗人了。”次郎长的目光从他手里的刀逡巡到他包着绷带的手指,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下,“你明明连手指都裹好了,以前每次开战之前你都有这个烂习惯。” 松阳怔了下,眉眼弯弯地回答:“我自己倒是不知道这个已经是习惯了呢。那么,次郎长要去哪里晨练?带上我吧。” “你想得美……谁要去晨练啊混蛋。” 松阳也不理会他说些什么,见次郎长抬步往城楼那边走去,也提着刀跟着他走。 “……吉田松阳。”最后男人很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我知道你旦下了决心就很难再改变的了,我也不打算在路上跟你耗时间。但是,至少你要听听孔雀姬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 “华佗在歌舞伎町用赌场大赚特赚,而同时她也是宇宙海盗春雨的干事,江户的情报贩子。”男人继续往前走,“他们跟江户的各个政治势力联系密切,其中就包括了天道众。” “噢。” “……噢你个头啊!”次郎长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对他咆哮起来,“上次也是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 松阳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会儿,微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去取华佗的项上人头的么。死人的话,应该不可能向天道众泄露情报了吧。” “……你有把握能把华佗手下的人全灭么。” “我会的。”松阳转开了目光,低声道:“我……还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呢。” 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向城楼前进。 “对了,我该怎么进去?不如就装作次郎长的小弟吧。” “……谁要你这种怪物做小弟啊。” 凭借着“次郎长小弟”的身份,松阳也成功地混了进去(次郎长:“……”)。他们来到了间巨大的和室,面容精致的华佗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 “真的是贵客呢。” 次郎长淡漠地看了她眼,嘴角勾起丝有点冷酷的笑容,言不发地径直走到和室外的栏杆上靠着。 华佗“哗”地声打开羽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双狐狸样眯起的美眸:“两位都是。” 松阳跟次郎长对视了眼,提着刀走到了和室的门边,副“我只是路过打个酱油你们继续聊”的样子坐下来。 “真是拙劣的圈套啊,华佗。” 华佗的眼眸从松阳身上抬起,望向栏杆边的次郎长:“进来就直奔主题吗。” 次郎长微微勾了嘴角,低声道:“你把那小鬼作为引爆器,在这条街上挑起战争,然后让四天王的实力互相消耗,然后你再彻底歼灭我们,独霸这条街……虽然细节不同,但是大体上这就是你的计划吧?” 华佗低低地笑了声,嗓音幽柔地开口:“但是已经太迟了,那些可悲的猴子,现在已经个不剩地战死沙场了……你的女儿也是样。” “我可不认为他们是会任意由你摆布的角色……不过因此我才有机会和大美人单独约会啊——松阳,把你那副看电影现场的表情收起来混蛋。” “我可不要跟你单独约会呢。”随着华佗的话音落下,大群身白衣脸上裹着绷带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和室里,“但倒是为你准备好了宴会呢~” “……辰罗吗。”次郎长低声笑了起来,“能够聚到这么,该说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呐。” “持续了那么久的你我之间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这条街是完全属于我孔雀姬华佗的了,不……应该说是宇宙海盗春雨,第四师团团长的吗。” 说着她又移低了点羽扇,偏过眸子望向直坐在门边望着他们的松阳,眼眸眯,加魅惑地笑起来:“不过,看来次郎长你也不是两手空空地赴宴的呢……虽然只是个在攘夷前期扬名天下却在后来退隐了的武士,但是,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天道众那群人见到自己斩过首的人再次到他们面前时的表情啊……“ 次郎长勾起嘴角:“如果你有信心能把这个怪物收服了的话,那么请便。我定会敲锣打鼓送他上路的。” “……好过分。”松阳无奈地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起身来望着他笑,“会儿如果我【不小心】砍中你的话,可不要怪我啊。”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和室的门被“轰”地踹开,银时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让你久等了,黑脸老头~” 松阳默默地把出鞘了点的刀身按了回去,抬头对上了银时的目光。 “……啊咧?老师?” 华佗句“你是什么人”噎在了喉咙里,回过头来睁大眼睛看向松阳。 “新八君和神乐先去西乡儿子那里。”松阳温和地说,“有我在这里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神乐和新八望了望他们,点点头转身跑开。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银发的男人挠着卷毛慢悠悠地走进来,“因为是战友嘛……啊啊……老师你还真是到处招惹桃花呢……喂黑脸老头,你得离老师太近了,到栏杆上去,如果跳下去就最好了。” 跟松阳相距了整整条走廊宽度的次郎长默默地爆了青筋。 “你对名扬天下的次郎长还敢这么嚣张啊,小哥。最后个能在这里的人就是胜者,这样应该不错吧。” “哟西。胜者就把老师带走吧。但是如果是你胜了的话,”银发男人原本耍帅的表情瞬间扭曲,“银桑死了也会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的嘿嘿。” “……不要乱吃飞醋,我对你的老师完全、点兴趣都没有,你们师生两个都是混蛋###” 被无视了的华佗咬牙切齿地狰狞了脸色咆哮起来:“赌上宇宙海盗春雨之名,给我把他们都杀掉!!!” 在辰罗们没来得及动弹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化作两道残影掠向中央,雪亮的刀光带起大片喷溅出来的血花。 “撒,”银时的眼眸在刀光中像红宝石样灼灼生辉,明亮得几乎要耀瞎人的眼睛,“来吧。” 那两个人对付十几个辰罗就像砍瓜切菜样,几乎把所有辰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于是松阳敛了自己的气息,边向正在门口观战的华佗走去,边缓慢地从刀鞘中拔|出了刀。 “上!!”华佗还在狰狞着表情喊叫着,“都给我上啊!!” 雪白的刀光瞬间映亮了整间和室。松阳挥出击后反手卸掉了正从他身后对他偷袭的辰罗的手臂,然后回身把刀深深地刺进他的喉咙。然而他再转过头望向华佗的时候,浅绿的瞳孔微微缩。 华佗明显被吓得不轻,大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松阳。然而她身前还挡着个辰罗,被刚刚松阳全力的击几乎劈开了两半。 “失手了吗。”他轻声自语道,浅绿的眸子瞬间凌厉,雪亮的刀身再次化作了片银白刀光。因为觉察到他意图而迅速聚拢过来的几个辰罗在原地静止了会儿,“噗——”地喷溅出了大片的血花,滚烫的鲜血直溅到了天花板上。 “吉……吉田松阳……”华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巍巍地指着面前被血水溅了身、眼神淡漠地看着她的松阳,“你……我定……定会把你送到天道众那里……让他们……” “嗯。”松阳微微勾起了嘴角,轻声道:“所以,我才定要杀了你。” “……快点过来这边!”华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扯着嗓子对屋里还在跟银时他们缠斗的辰罗们喊,“快点过来保护我啊!” 辰罗们不愧是宇宙中跟夜兔齐名的战斗种族,速度比最顶尖的忍者们快上了十几倍,似乎只是眨眼就把松阳完全包围起来了。极其擅长团体作战的辰罗们很快就摆好了车轮战的阵型,凶残的攻势从四面八方笼罩上来。 长久得似乎永远不可能结束的战斗。松阳脚边渐渐堆满辰罗们的尸体,围绕着他形成了个圈。他手里的刀从刀尖到刀柄全部都是鲜血,完全看不出原本雪亮的模样。他的长发和和服也被血浸透了,就像是淋了场血雨样。 在闪电般迅捷的格挡和挥砍中,他瞥见华佗正小心地往门边移动,眸色沉,抬手用刀鞘打断了个辰罗的手臂,然后迅速丢掉刀鞘夺了他手里的刀,瞄准了方向用力飞掷出去,把华佗的和服下摆连着腿起“当”地钉在门上。 个辰罗抓住了他分神的机会,直接从他背后把刀深深刺进了他的侧腰,深到直穿透了身体,从身前冒出了大截血淋淋的刀尖。 七十八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上削,那个辰罗的手臂完全脱离了身体,落在地上的尸堆中。 松阳踉跄了几步,隐约听到银时焦急地喊了声“老师”,闭了闭眼睛,忍着痛扬起声音喊:“银时!不要分心!” 刀身没入得太,直接拔|出来会喷出大量的血。于是他舞刀逼退了大群围拢上来的辰罗,咬咬牙“咔”地挥刀砍断了从身前冒出来的大截刀身。身后有凌厉的杀气瞬间逼近,他用力握住扎在腰上的刀柄把半截刀从身体里拔|出来,反手架住对方挥砍下来的刀,然后凌厉了眼神回身把对方劈出大片喷溅的血花。 背上有令人安心的触感贴上来,松阳回眸望了望,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跟他背靠背地着,凌乱的喘息声显出他此刻的状况并不乐观。 “……果然,好强啊,老师。” 松阳错步闪过个辰罗的攻击,用力刀把对方的脑袋削落下来。他听着银时带着嘶哑喘息的声音,把手里砍卷了刃的刀再次送进另个辰罗的肚子里,浅绿的眼眸里电射出血样的红色光芒。 “……如果,我能够变得强的话,”银时边喘息地笑着,边挥刀砍倒从上方袭来的辰罗,“也许,就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吧…… 松阳笑了,举刀格挡住辰罗砍向银时的刀,抬腿把那个辰罗踹倒在地上。 “很好啊。”松阳当胸贯穿了那个倒在地上的辰罗,然后迅速拔|出刀起身划开面前个辰罗的喉咙,“那么,骄傲地继续向前走吧,银时。” 在他背后持着刀的男人低低地笑了,突然暴起加快了挥砍的速度,咧着嘴巴边笑边狰狞了眼神咆哮道:“大干场吧,你们这些混蛋!!!” 因为这次有了松阳的加入,次郎长和银时都没有像原剧情样受那么重的伤。但是当砍倒了最后个辰罗时,松阳抬起眼睛望向门边,只能看到地上挂着片和服碎片染着血的刀,华佗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瞳孔瞬间缩紧,踉跄着跨过满地的尸体,拖着刀往门口追去。 “老师!”银时艰难地迈着步子想追上来,“你个人去太危险了!” “城楼里所有的兵力都在这里了。”松阳扶着门回头对他微笑道,“银时就在这里跟次郎长算下你们的旧账吧。次郎长,我敢说银时定比你强。” 浑身浴血的次郎长沉默了会儿,低低笑道:“正合我意。” 银时沉着眼眸望了他会儿,低声道:“到时候定要在你承诺的地方等着我,老师。” 松阳也敛了笑容,笃定道:“定会的。” 说完,松阳就带着刀沿着城楼的楼梯往下跑去。地面上还有拖着前行的血迹,松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华佗留下的。 路上都没有人来阻拦他,果然华佗的雇佣兵全都被他们杀光了。然而到华佗面前的时候,松阳的眼眸缓慢地眯了起来。 “我的精锐部队确实是那些辰罗……”华佗摇着手里破破烂烂的羽扇,在群黑衣忍者后面对他露出扭曲的笑容,“但是~我还有群忠诚的忍者为我卖命呢……这个……这个歌舞伎町是我的!我的!!” 说着,她狰狞了眼神尖叫起来:“杀掉他!不需要保留全尸,只要头是完整就可以了!” 在松阳瞬间凌厉了眼神,扶着腰间残破的刀柄准备拔刀出鞘时,几梭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前排几个忍者的脑袋。 松阳望着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群带刀武士,露出完全在状况外的茫然表情。直到片刀光和血水飞溅中,他看到了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正持着刀眼神残虐地注视着华佗。 “再说次。” 男人声音低沉地说,滴着血的刀尖缓慢抬起来指着华佗,碧绿的眼睛染上了嗜血的神色。 “再说次‘杀掉他’试试看。” 华佗被他眼里的神色完全震慑住了,大张着嘴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这当口,鬼兵队的人已经干脆利落地把那群黑衣忍者全灭了。高杉把刀收回刀鞘中,回眸对手下说:“你们先把华佗带走关起来。对了,为了避免她泄露什么情报……” 紫发的男人缓慢地眯起眸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尽可能地把她逼疯吧。不管用什么手段。” “是。” 松阳望着鬼兵队的人训练有素地架着华佗踩着满地的尸体离开,紧绷的身体缓慢地放松下来。旦放松了神经,他就觉得身上所有的伤都在剧烈地疼痛着,手里直紧紧地握着的刀也“当啷”声掉到了地上。 高杉用很轻的力道把他揽过来,让他疲倦地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战争结束了,老师。受了那么重的伤,去医院吧。” “……嗯。” 高杉从手下那里拿了件外衣披到松阳身上遮过了些血迹,然后扶着他慢慢地走出了城楼。 松阳受的伤比银时轻点,在银时还在住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绫的絮絮叨叨中办了出院手续,回到自己家中。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次郎长正裹着身侠客的披风,蹲在他家的草地上注视着他。 “爬墙进来的?” “……堂堂侠客次郎长,怎么可能会干那种没有品格的事。” “是吗。”松阳关上庭院的大门,走近他指了指他衣服上的灰,“这个颜色,是我家围墙的墙灰吧。” 次郎长忍着脸的青筋,尽量平静地开口对他说:“松阳,我现在是来跟你道别的。” 松阳眉眼弯弯地歪了脑袋:“终于意识到战争结束了,打算回家去了吗,次郎长。” “哼,拜你的学生所赐。”次郎长望着地面淡淡地说,“这条街只要有他在,不,只要有这些人在,就永远都不会沦陷。所以,我要去完成我的下个约定了。” 夜风缓慢地吹拂过来,吹动了满树的花瓣都在往下落。松阳在次郎长的面前微微笑着垂眸看他,轻声道:“去吧。既然你也是有软肋的人,就应该生都守护着你重要的人。” “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你,但是,认识你还是很高兴,松阳。” “我也是。话说回来,我带给你的那些女装和服有没有试过?” “……我走了,你这个混蛋####” 次郎长边戴上斗笠边走到门边,停了停,回头对他说:“不过,看着你的学生的样子,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件能让他高兴到疯掉的事情啊。” “……” “就这样被重要的人珍视着,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吧,松阳。再见了。” “……再见。”松阳的声音哽了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要好好地做个父亲啊,别再让平子难过了。” 银发的侠客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走出了大门。晚风温柔地吹拂地他身后的披风不断摆动,但是男人向前迈进的步伐点都没有迟疑,就这样在松阳的目光中缓慢地隐进了夜幕。 松阳垂下眸子弯起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关上了庭院的大门。 等到银时也出院了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和平和繁华。登势跟西乡商量了下,决定在歌舞伎町举办场盛大的烟火 分节阅读33 欲望文 分节阅读34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4 祭典庆祝四天王的内斗结束。 “我知道老师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所以把银时起拽过来告诉老师了。”桂坐在他面前刺溜刺溜地吸着面条,“高兴吧老师,起去吧。” 松阳无奈地看着吸面条吸得正欢的桂,轻声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小太郎不是通缉犯么……” “没事,祭典那天真选组集体放假了。”桂抹了抹嘴巴,本正经地望向枕在松阳腿上懒洋洋地打盹的银时,“所以,如果高杉过来的话也没关系的哟。” 松阳怔了下,柔软地弯了眼眸。反而是银时个猛子坐起身,拽着桂边用力摇他的衣领边气势如虹地咆哮:“你去死吧假发!有银桑在的地方就没有那个矮子的容身之地!尤其是在老师身边!!” “最近,晋助好像要到宇宙去了。”松阳第次在他们面前说起高杉的近况,带着很温和的笑容,“我真的很想跟他聚次呢。毕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不要。”银时蹙着眉老大不情愿地枕回松阳腿上,边挖着鼻子边发牢骚,“我讨厌他。” 松阳歪头望了他会儿,自信地微笑着砸掌道:“那么我自己去见他好了。” “——绝对不行!!!!!” 最后,行四个人加只伊丽莎白出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时,高杉和银时的表情都非常微妙。 “为什么这些家伙也在?”高杉低声问着,轻轻拉住了松阳垂在身侧的手。 “……应该是银桑问‘为什么这个混蛋也在’吧。”银时抽着嘴角问,“啊咧?这次不应该是银桑跟老师的单独约会么?啊咧?开始不是说只有银桑个人过来么?还有矮杉,想被砍手么。” “开始就说好了是起来啊,银时。”桂鼓着腮帮子吃章鱼烧,身后跟着抱着大堆零食的伊丽莎白,“你不是同意过了吗?” “……闭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烟火已经开始在夜空中朵朵地绽放开来。他们沿着歌舞伎町的街道路向前走着,周围全都是伫立着抬头望着烟花欢呼的路人们。银时从人群中挤出来,手里抱着两盒章鱼烧若无其事地挤开了高杉拉着松阳的手,走在松阳身边边吃边抬头望天:“啊啊……婆婆这次真是下血本了,都是些高级烟花啊。” 高杉阴冷地勾起嘴角,拇指把腰间的刀缓慢推出刀鞘:“想死吗,银时。” “来啊混蛋。”银时死鱼眼地望了望他,把嘴里的竹签吐|出来,“上次红樱那件事的账还没算呢,干脆次性算个总账吧。” “别闹了。”松阳无奈地微笑着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这样聚在起呢。” 高杉低笑了声,眼神冷冷地望着银时:“本来就是已经分道扬镳的同伴,不过是起点样罢了。” “你们有样的起点,就已经足够了。”松阳温柔地轻声笑道,“世界上那么的人,要有怎样的缘分才能让你们都从同个地方出发呢。撒,走吧。” 桂往松阳手里塞了盒小吃,自己接着到处搜罗吃的玩的。银时原本是跟在松阳身边的,后来被几个认识的店老板灌了几杯酒,神志不太清楚地在松阳前面傻笑着晃来晃去。松阳侧脸望了望从有点不情愿到饶有兴趣地打量旁边店铺的高杉,抄着手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绚烂的烟火在天空中不断地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晕笼罩着整条街道。然而松阳眼眸里的光晕加绚丽,像是有丛熙熙攘攘的花开在了那片浅绿色中,染满了温暖的光芒。 “跟上来啊,老师。” “是是。” fin. 2012.07.28 2012.10.18 作者的话0w0 其实这篇类似于作者后话的东西是在卡文的时候就写好的了=w=唔,大概是在银桑的番外以后?也就是总督跟33表白了以后的那段时间的产物~ 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结局了【挖鼻 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整篇文上没上30万啊,上了的话要开定制就很麻烦了啊……开定制的话所有的福利都会完、整、地包含进去哟~虽然完结了但是看情况也许会出点什么番外啊什么的,嗯。 以下都是作者的自言自语,嘛,懒得看也无所谓啦~ 我喜欢上松阳老师这个人物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了,那个时候好像还是在高考(作者君此时是大xd),边偷偷躲被窝里搜银魂的同人文(那个时候萌银桑萌得死去活来啊混蛋),看了囧人囧事(天天潜水追着看啊混蛋),看了艳鬼(尼玛2012年之前看不到阿夜被推倒了吧绝对的吧喂),还有很新开但是现在已经被作者放弃了的银妈坑。很银妈坑都是从私塾时代开始,然后很很银妈坑都把松阳老师写得各种萌各种美好,然后就开始大虐= =我当时已经被红樱篇时松阳的笑容闪瞎掉了,所以每看次大虐那颗心就艾玛那个痛啊混蛋!!就在反复想松阳老师为什么要死那么次啊混蛋!!赶快给我复活了搅基去啊!!! ……综上所述,开坑原因就是这样了=w= 高考快到的时候倾城篇出来了,尼——玛当时真想把大猩猩给我掼到楼下去啊!!虐心啊喂!!虐得完全睡不着啊!!而且那个时候每天都戴着耳机上下学,经常反复听银他妈的各种bgm,脑内剧场及其活跃,各种脑补私塾时代或者松阳在万事屋时代出现时的场景,当时还因为经常在哔哩哔哩上看银他妈,脑补的剧场里还不时有臆想中的弹屏飘过去= =好吧写手们的日常都是这样的吧嗯,戴着耳机边走路边傻笑或眼含热泪什么的= = 上大学之前的暑假就开坑了xd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清新,蹲在椅子上深夜码大虐什么的= =到军训的时候,见识了教官之间的jq以后瞬间开始重|口=w=拔军姿的时候各种臆想松阳被推倒的姿势(诶嘿~)各种被进|入的表情(诶嘿~)各种“啊……好深……”的呻|吟(诶嘿嘿~)……(对不起这部分我想说点,我估计耐心看作者后话的读者也不舍得跳过这里吧嗯哼~)我们军姿是40分钟,40分钟足够让我完成脑海里的前|戏、高|潮了,再有10分钟休息时间完成事|后。啊……那个时候觉得军姿好美妙啊……诶嘿嘿嘿嘿……当我军姿的时候,我就会自动屏蔽教官的那张苦逼脸,想着美人松阳被各种体|位入侵、吃了spring药以后的诱|受反应、女装play什么的(所以银桑和总督的福利就是从这里开始构思的了= =),然后浑身发热,目光灼灼,面色潮红地盯着教官那张苦逼脸。话说我直想写松阳的诱|受啊……现在码着这篇作者后话的时候个人福利还没出来,就直在想着如果松阳主动对着银桑或总督张开腿,双眼含泪地说什么“进来”的情景……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其实我很有内涵的,完全不是什么想用道|具折腾松阳,想让尼桑s|m松阳,想让串和抖s起前后,想让次郎长跟松阳打完以后直接把疲惫的松阳推倒【……诶!】的无良作者!你们看我的情感戏写得催泪啊!是吧是吧~! 咳咳。 关于结局,其实暖之还是纠结了很久的。3p什么的,像飘啊飘这种【略】正经的文很容易就把人物给崩掉,只能臆想下肉啊什么的了。至于1v1,就算是分了结局,我也觉得会很难受。毕竟无论在哪个分结局里都会虐到银桑或者总督任何个人,这样想我觉得那个心抽痛的诶哟…… 而且,真正对于这几个人来说,最幸福的时光不就是私塾时跟松阳老师在起,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叫做“战争”和“失去”,每天跟看不顺眼的同学互相掐架的时候吗。 所以,就这样吧。 银桑和总督你们俩就继续掐吧啊哈哈哈哈!! 假发你就继续傻缺吧啊哈哈哈!!! 啊哈哈君你就继续在本文不存在的大河剧里啊哈哈吧啊哈哈哈哈!!! ——还有,就这样被重要的人珍视着,生都快快乐乐地呆在他们身边吧,松阳。 番外、3p福利 这是很久很久以后发生的事了xd “啊~~~~好冷啊混蛋……”银时哆哆嗦嗦地拉开万事屋的门,“新吧唧和神乐那两个混蛋!大冷天的把银桑个人丢在万事屋里,自己就去志村妙家快活!啊~~~啊咧?早知道当初是不是应该面不改色地把恐怖料理吃下去而不是摔在别人脸上呢?这样这个时候银桑我也能在那里烤火了呜呜呜……不,不可能的吧,谁都不可能面不改色的吧。” 嘀嘀咕咕了通的银时抱着肩膀拉开卧室的门。 “回来啦,银时。” “……诶?” 眉目温润的男人倚坐在被炉边,弯着嘴角对他温和地笑。 银时睁大着眼愣在那里的样子让松阳又无奈又好笑。他起身把卧室的门关上,顺手揉了把卷毛:“怎么了?不过是提早从美代子那里回来罢了,用得着那么吃惊吗?” “……老师~~~~~~~” 像是突然被戳了开关的机器人,被揉了卷毛的银时瞬间复活,欢乐地把对方扑倒在被炉边。 “……好疼!”松阳个不留神就被从背后扑倒了,脑袋磕到了被炉的边角。银时听他喊疼,赶紧坐起身,撩开他的刘海查看:“诶?撞到哪里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边揉着额上的淤青边无奈而宠溺地看着他,没有发丝的阻挡,含笑的眼眸在灯光下漂亮得无法形容。银时的瞳色瞬间就变深了,他俯下身贴着对方的耳朵轻声说:“呐……那么久没见了,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来做嘛~” “呃?!”松阳嘴角抽,“我才刚刚回来……还没说上两句话你就……” “所以银桑已经忍了很久了。” 低沉的话音滚动在耳际,带着浓重的欲望气息,让松阳的耳根瞬间染上艳丽的红色。银时手解开松阳身上的深色外衣,手抄起手边的洞爷湖朝天花板用力甩,随着阵“乒呤哐啷”的混乱声响,某个忍者跟踪狂掉下来了。 “啊~又戳到小猿的敏感点了~~”紫色长发的漂亮忍者扭捏地挨在银时背上,“不愧是银桑啊,对小猿的身体了如指掌……” “银桑没时间跟你废话,今晚到明天早上不准再躲在万事屋偷窥噢混蛋。” “啊咧?又要推倒老师了是吗?”小猿倒也不怎么失望,拉开窗子跳了出去,“那么小猿明天再来xdd” “诶?什么?”松阳再也忍不住了,弯起上身揪住银时的衣领,“她那种习以为常的语气是什么?到底有少人知道我是被压的啊?!话说为什么她对于这种事情那么平静啊……” “老师哟~拜托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银时顺势托起对方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嘴唇,手里飞快地给对方宽衣解带,“啊~~不行了,小银时要爆炸了,快点快点~~~~~” 就算已经经历了很次,松阳还是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松,淡淡的粉红色直从脸上染到耳根,再顺着优美脖颈路染到被褪下衣服的白皙胸膛。松阳攥着正在噬咬自己肩膀的银时的手臂,轻轻地颤着声音道:“银时,有、有点冷……” 银时很温柔地把他放倒在地上,拖过被炉盖住他,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撑着手臂压在他上方:“暖和了吗?” 长发散乱了地的松阳看着对方温柔而隐忍的眼神,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嗯。” 银时绯红的眸子瞬间变暗:“那么……我继续了?” “……嗯。” ====================虽然主角占了前戏部分但其实这是作者首次写的3p==================== 当银时的第根手指进入松阳的身体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个慵懒性感的声音自门边响起:“哟,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正在低低呻吟的松阳浑身僵,下意识想从地上起来,于是趴在他身上的银时开始大嚷:“好疼好疼好疼!要夹断了!小银时要被夹断了!” 高杉猛地把被炉掀开。 “啊——好冷!”银时嚷嚷了会儿,看到只手把松阳抱在怀里的高杉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顿时炸毛:“好吧!银桑才刚刚开始前戏就被你打断了!不过那又怎样?从老师选择先来看我的时候,矮杉你就应该死心了!给我从万事屋滚出去啊混蛋!别忘了把老师给我放下!” 高杉没有理会他,低头对被紧紧锁在自己怀里的人柔声说:“我收到你的信了。你说你先到万事屋跟银时打个招呼再来看我,我等到现在也没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被这个家伙缠住了。” “……”松阳耳根通红。 “不过呢,总是对学生这么心软是不行的。”高杉的语气依然温柔,然而贴在耳边的声音却逐渐带上了种危险的气息,“虽然我们的第次就是拜你的心软所赐,但是这种心软只要给我个人就够了。明白么?” 说完他就转过眸子看向银时,淡淡地问:“做到哪里了?” “呃?什么?”银时睁大了眼睛,“矮杉,你难道……”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找答案吧。”高杉说着,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的浴衣脱下来给松阳穿上,“盖下也好,别冻着了。” 松阳肤色白皙,而且肌肉不像他们那么明显,腰身也很细,穿上紫底金蝶的浴袍,整个人艳丽得不像话。他的长发还凌乱地洒在身上,刚刚被银时狠狠吻过的嘴唇泛着樱红,完全颠覆了平时温和清雅的模样,简直像妖精样引人沉沦。 “喂喂饶了我吧,难道要银桑看着你们做吗……”银时直直地盯着靠在高杉怀里的松阳,目光根本没办法转开。 “那又怎样?”高杉露出挑衅的笑容,“白夜叉的耐力如何……为什么不让我见识下?” “不……”听着他们对话觉得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的松阳开始挣扎,“晋助……我不想……” 高杉抱着松阳挪到墙边,自己靠着墙壁,然后让松阳背靠着自己。他边制住松阳的手臂,边扬起声音对还在呆呆看着松阳的银时说:“还在看什么,过来搭把手,把他的腿抬起来。” “……晋助!!”松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高杉,“你……唔……” 封缄了他话音的是个绵长的深吻。松阳仰着头靠在高杉的肩上被深深的吻压制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银时已经靠近了他们,并且边压抑地喘息着边分开他的腿抬了起来。 松阳身上草草穿着的浴衣早已松了半,边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银时抬高他的腿,他的下身顿时览无余。 “已经开始硬了啊,老师……”银时哑着嗓子说着,伸手去揉捏对方勃起的分身。 “……不……银时……啊……”松阳的身体阵激烈的颤抖,边被高杉吻着边从喉咙里发出呻吟。 “抬好腿,别的地方不许碰。”高杉的嗓子也是哑的,但神志还清醒,挥手打开了银时乱摸乱蹭的手。 “……杀掉你啊矮杉,你真的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吗!” “老师……”高杉没有理他,低头嘶哑地对松阳说着,边缓慢揉捏怀里颤抖着的人胸前的红樱边贴着他的耳朵询问:“刚刚跟银时做到哪里了?自己说出来听听。” “晋助……”松阳脸红得像快滴血了,在他手里徒劳地挣扎着,“别这样……” “跟银时,”高杉缓缓地重复着,手中加大了力度,“做到哪里了?” 松阳咬着嘴唇把头别向了边。 “够了,矮杉你别把鬼畜的那套用到老师身上……”银时直看着松阳的表情,看到他蹙眉咬唇的时候受不了地喊起来,“快点啊混蛋!他居然咬嘴唇了可恶!不行了银桑的下面真的要爆掉了!” 高杉微微勾起嘴角,充分湿润了手指,直接就插了两根进去。 “……疼!” 松阳身子弹,手指颤抖地扣住散落在腿边的浴衣。高杉却似乎没有听到样,缓慢地在他体内抽动起手指来。 润滑剂的声音在小穴和手指之间响起,整个卧室都是抽插小穴时的粘腻的“唧唧”声。 “怎么样?”高杉手环着松阳的腰手在他的下身动作着,抬高了眼睛看向已经忍得爆出青筋的银时,“好看吧?老师的下面可是完全对着你呢。” “……看就知道你没有经验,”银时眼白泛红地注视着被抽插的部位,眼睛眨不眨,“没听到老师说‘疼’么。” “那是因为某个猴急的白痴说‘快点’的缘故。” 松阳直忍耐着后庭胀痛的感觉,直到高杉觉得时机到了,开始次又次地攻击他体内的敏感点。 “……嗯啊……” 他没有忍住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学生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他顿时羞窘,再次蹙着眉把头别向边。 “很好听啊,再呻吟两声……”银时凑近他的脸,轻轻吻了吻对方蹙起的眉心,松阳看到他的眸子已经变成了火红的片,“老师的呻吟声,可是每次银桑跟你做时加速的动力啊……” “别说了……” 高杉用力插进了第三根手指,松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被银时顺势扶住。 “老师的下面很紧……”高杉贴着他的耳朵喃喃道,“每次插进去总像要吸住我的手指样……听到了吗?我插进你体内时的水声……看来老师很兴奋啊,下身都涨的快要射了吧?” “别说了……”松阳咬着牙喃喃道,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里带着诱人的轻颤,“别那么……别那么用力……晋助,轻点……” “银时,你离开老师米远。”高杉扶着腿已经发软的松阳起来时,冷冷地对依旧扶着他的腿的银时吩咐道。 “……混蛋。”银时暴怒地眯起眼睛,“话说从刚刚开始就直在指挥银桑,要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 “难道你想起上?不怕弄疼老师?”高杉说着露出个邪恶的笑容,“别遮掩了,我看你不是看得很开心么。” 松阳软软地靠在高杉身上,透过朦胧的泪水喘息着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银时。 银时看到他眼泪汪汪的表情,倒吸了口冷气,退开几步说:“好、好吧……就这次……” 高杉勾起嘴角,扶着松阳的腰轻声在他耳边说:“开始了,老师。” “……咦?”松阳惊讶地睁大泪眼,想回头看他时,突然顶进来的巨大炽热让他个没忍住叫喊出声,“……等……!” 高杉紧紧搂着他的腰让他向后靠,而自己则次比次深地向前顶。高频率的抽插让小穴处的水声响成片,松阳的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抓着,只能向后攥紧高杉扶着自己腰的手:“啊……啊……太快了……晋助……晋助……” 银时盘腿坐在被炉上面看着被从背后插进的松阳。他身上的艳丽浴衣依旧没有完全脱落,随着被抽插的动作挂在身上大幅度地起落着,衬得肌肤加雪白。他脸上无助的神情里又带着渴望得到的欲求不满,看得银时的小腹阵阵抽紧。 高杉边挺动下身,边伸手去揉握松阳前方的分身。他贴在松阳耳边遍又遍地询问:“舒服吗?老师,舒服吗?” “晋助……晋……” “没错,就是这样,边跟我做边喊我的名字,然后喊着我的名字高潮吧……”高杉咬着他的耳根,嗓音低哑而性感,“回答我,舒服吗?” “……啊……唔……”松阳迟迟不肯说,引得高杉的动作瞬间加大。松阳咬着牙挤出破碎的呻吟:“舒……舒服……别那么深……啊……不要……” 几次大开大合的抽插过后,松阳仰起头呻吟,把持不住地高潮了。高潮的时候他的小穴用力咬紧了还在体内进进出出的硕大分身,惹得身后的高杉瞳孔缩,把把松阳按倒在地上继续用力抽插。 “不行了……”刚刚发泄过的松阳承受不了比刚才加激烈的动作,指尖像要扣进榻榻米里样死死地抓着地面,精致的脸上显现出动人的情韵,“不行了……啊……啊……太快了……” “老师……”高杉哑着嗓子唤道,“该让我看看你高潮的表情了……” 说着,他就着分身还在对方体内的姿势,用力把他转过身来。松阳像是虚脱了样瘫软在地上,双腿还大大地分开着,腿心处插着高杉巨大的分身。他看着天花板艰难地喘息,浅绿色的眸子已经开始失神得找不到焦点,艳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而这样无助而柔弱的表情看得高杉浑身震,按住松阳的腿几乎要把他的腿折到胸前,挺腰加猛烈地抽插起来。 整个房间里都响着抽插时淫靡的水声。松阳的腿像是痉挛样会儿用力蹬直会儿勾住对方的腰,连带着难耐地扭动腰身的动作,引得挺腰动作的男人也开始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想把对方口吃下去样发出可怕的光。 “晋……助……太……太快……”松阳的呻吟已经破碎不堪了。 高杉最后进进出出了几次,正要发泄的时候,银时抄着松阳的腰硬生生把他从高杉的分身上拔了起来。 “你个混……”高杉瞪大眼睛,咒骂了半就泄了出来。 “你那么激烈,老师明天起来的时候腰会酸的……”银时的眼睛早就变成片赤红,明显是强忍着欲望理智地在跟他对话,“看看银桑是怎么做的吧~首先找个枕头……” “银时!”松阳无力地抓住银时的肩膀,水汽朦胧的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你……你还要……” “做老师可不能偏心啊。”银时低沉着声音说,“话说银桑我已经忍了很久了,这句话开始我就说过吧 分节阅读34 欲望文 分节阅读35 (银魂)松阳老师飘啊飘(NP) 作者:落暖之 分节阅读35 ?” 他从柜子里抽出个大枕头,垫在松阳的腰下,然后架起松阳无力的腿放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坚硬的分身直接插进已经湿淋淋的小穴里。 “银……!” 两人之间几乎完全没有间隔,就算是换人也完全没有给他个喘息的机会。而且银时上来就憋着股劲声不吭地猛烈插他,他架在银时肩上的腿不自觉地开始乱抖:“不要……不要了……我……” 银时上身挺立地跪在地上,直把他的腿折到了胸前,几乎是直上直下地在抽插,捣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松阳想要激烈地反抗,浑身却早已没有力气,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呜咽声,分身却再次立了起来。 “噢……”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的高杉有点意外地轻声说,“有手呢……” “哼……”银时边流着汗动作着边回应他的挑衅,“老师跟我做的时候不知道有舒服……你以为我会像你这种变态样鬼畜吗?” 说着他突然从松阳体内抽出,低声笑道:“嘛,我只是抖s罢了。” 松阳迷惑地睁开眼睛,望了望做到半突然停下来的银时,看到对方也在微微笑着注视他,便轻声道:“银时?” “怎么了,老师?” 不继续了吗?当然以松阳的性格来看,这句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合拢双腿,看到银时和高杉都脸平静地看着他,怔了会儿,然后开始从被炉下面抽出衣服穿上。 “别穿啊,银时不要了我还要呢。”高杉眯眼轻笑道。 “你第二次了,不知廉耻。”银时鄙视他。 松阳红着脸艰难地穿着衣服,起身的时候个踉跄差点没摔在门上。银时起身扶着他,身上丝不挂却还十分正常地说着话:“小心点,你要去哪里我扶着你去。” “……你先穿上衣服再说吧……”松阳无奈地拉开卧室门往外走去。虽然他自己刚刚才被银时点燃了欲望,但是要他开口向银时求欢,还不如他自己去冲个冷水澡。 “我不能穿啊……” 这样说着的银时,在扶着松阳经过万事屋的沙发时猝不及防地把对方压倒在沙发上。 “不然穿了再脱麻烦。” 松阳刚刚才穿上的里衣又被银时扯掉了。被银时凶狠地插入的瞬间,他难耐地呻吟了声,然后瞪向俯在他上方的银时:“你疯了!在这里的话神乐他们回来了怎么……” “噢,这个老师不用担心。”银时按着松阳的肩膀坏笑道,“你该担心的是客厅里有窗户,叫得太大声的话,死老太婆会听到的哟。” 松阳瞬间睁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就被银时凶猛地顶,呻吟声不禁溢出了喉咙:“啊……” 呻吟了声后他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声不吭地被银时折腾着。银时似乎是坏心眼地想让他呻吟出来,用上了各种旋磨、九浅深之类的技巧,还不停地舔吻着松阳胸前的红樱。松阳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湿漉漉的雾气,全身都不自觉地痉挛,明显已经被顶到了快感的高峰。 高杉倚在卧室的门边安静地看着松阳隐忍又快慰的脸,眸色沉黯。 银时反复换了几次姿势,甚至让松阳扶着沙发的后背弯下腰,而自己则边抚慰对方前面的分身边大开大合地在后方挺动着,直到松阳腿软得再也不住,顺着银时的力道无力地滑落到沙发上去。 松阳咬着自己的嘴唇忍受着强烈的快感。欢愉的汗水从身后男人的银发上落下来,再落到他白皙的脊背上,顺着优美的腰线蜿蜒下去。 “诶……看来还是算了。”银时蹙着眉俯身摸摸他盈满泪水的眼角,“看老师忍得这么难受,银桑心里也不舒服啊。” 说完他就着插在对方体内的姿势把松阳抱起来:“我们回去咯~” 走动的时候,巨大的分身在小穴里挪动旋转,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阵激烈的快感袭上脑海,松阳用力抓住了银时的手臂:“不……不要……!” 银时感觉到正被自己分身插入的小穴猛地个吸绞,那种销魂的快感让他皱紧眉倒抽了口气拼命忍住了射精的冲动,然后就有什么热热的液体喷上了自己的腹部。低头看,只看到松阳瞬间通红的脸。 “哇,又高潮了呢。”银时挑起眉,“老师……莫非是觉得这样边走边做很舒服吗?” 松阳又羞又窘,张嘴就咬住了银时靠过来的脸。 “诶诶诶诶诶居然咬我的脸!虽然银桑觉得这个时候咬人可爱到爆了但是为什么是咬脸!!” 松阳咬住不松口,双泪汪汪的浅绿色眼眸怒气冲冲地瞪着银时。 银时看到他的脸以后,痛苦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唔……居然瞪我,好可爱哟~~~捡到大便宜了哈哈哈!” 刚刚开始直在看戏的高杉终于按捺不住了,凑过来舔了舔松阳小巧的耳垂。 “嗯……”松阳像小猫样低低呻吟了声,搂着银时脖子的手臂开始不由自主地松开。 “矮杉你又干什么?又来参脚么?”银时警惕地把松阳的手臂拉回去。 高杉冷冷地看了他眼,扳过松阳的脑袋开始吻他的嘴唇。 “啧。”银时不爽地啐了声,不管不顾地扶着松阳的腰开始新轮的抽插。 “唔……唔啊……”被银时把着腿耸动的松阳上半身又靠在高杉身上,被高杉温柔地吻着嘴唇。他已经开始感觉到疲倦,但是身边的这两个学生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样千方百计地挑逗他、燃起他的欲望。银时半跪着在他的小穴里用力抽动分身,高杉则蹲在他身后边吻他边抚摸他的胸膛、大腿和暂时有些萎靡的下身。刚刚高潮过的身体非常敏感,快感比以往强上倍,但是身体太过疲倦无法做出反应,因此也无法发泄。松阳觉得自己就像飘在云端,却久久落不到地面样。 “放过我……”最终他在灭顶的快感中闭上眼呻吟出声,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下去,“放过我……我不要了……我……啊啊!” 银时个挺身,低吼着把滚烫的精华尽数射了进去。 无力地伸向空中的手被谁温柔地握住,十指相扣。 “太棒了,老师……”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朦胧中这样低沉地响起。 “老师的硬了半我就射了,怎么办?”松阳蜷缩在地上快要进入昏睡状态的时候,银时有点苦恼地挠着卷毛,“呀咧,不发泄的话男人的身体会出问题的哟。” “那正好。我才第二次呢。”高杉提起松阳的腰把他按在地上。 “你这个禽兽,高杉晋助。” 高杉冷笑着看了眼银时的下身,“彼此彼此。” “……你给我出去!不要再来了!嗯……嗯……啊……别……别那么深……” 松阳是被丝透入卧室的阳光惊醒的。 卧室里片狼藉。衣物、润滑剂、精液满地都是,松阳只看了眼就脸红地别开了头。他艰难地推开左右两个男人环住他的手臂,刚坐起身就歪倒了下去。 这两个混蛋……松阳趴在墙上咬牙切齿地揉着自己酸疼的腰,还有自己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正在汩汩地流淌出大量的液体,大腿根部也布满了斑斑的暧昧痕迹,不难想象他们趁他昏迷过去的时候还做了少次。 “……晋助说得没错,我不能这么心软……”松阳扶着墙边起来边喃喃自语道。 他拉过件看上去尚完好的衣服披上,还是没忍住看了看两个男人晨光下的睡颜。 银时蜷着身子,手臂似乎还在抱着他样弯曲着,吹着鼻涕泡睡得正香。松阳不禁想起刚刚捡回他的时候,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也是天天这样蜷缩着睡着,枕边总不会忘记放着他的刀。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虽然懒懒散散却很容易就快乐起来的孩子,被他领着去看很很美好的东西,看着樱花的时候会发呆,听他弹三味线的时候会发呆,跟桂和高杉打闹的时候会露出很开心的笑容来。 高杉也是侧躺着,他的绷带在昨晚似乎被拆下来绑他的手了(青筋),但柔软的紫发盖过了左眼狰狞的伤口。他也在静静沉睡着,从来只有阴冷和嘲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安详。松阳俯下身顺了顺他的头发,突然有些想念当初他们在田野中拉着手起散步时,抬头看到的那片星空。 是放不下的吧,吉田松阳。正是因为这样,才而再再而三地对他们心软,才会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两个男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皱皱眉都苏醒了过来。然后他们抬起眼,看到了坐在他们身边无奈又温和地笑着的松阳。 “早安。” “早安,老师。嗯,不如……我们再来……” “……给我滚出去。” 作者的话: ……这是很久之前就构思好的了(军训期间?),人物稍有崩坏抱歉……话说这跟正文完全没有关系,连正文的番外什么的也算不上的说,只能当做是作者的臆想产物(?)~~ 但是即便崩坏了也是肉啊喂!!给我留言啊喂!!哭出血泪给你看噢~~~~~ 分节阅读35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