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笔记法》 分卷阅读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 《柔软的笔记法》作者:英俊的大桥 文案: 口译员x小明星 这是一个柔软的故事 “四好青年”口译员遇上“道德帝”小明星 从朋友到恋人,砂糖恋爱向 01 空气中的每一个粒子都带着太阳烤过的味道,不过前几天刚下了雨,又还未到最热的时候,现在的太阳充其量也就是个中高火,若是有情调一些,还是有心情体会一下所谓的清新夏日的。 杜容正坐在凉棚下的椅子上背台词,忽然感到一股视线,下意识地抬头朝右前方看去,就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高大青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梢,对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躲开了视线转头就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觉得那一瞬间青年的脸红了一下。可能是龙套演员?看外貌说不定是什么影视院校的在校学生。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转念想到一会要去和石川对戏,杜容还是强迫自己马上进入背台词的状态。 杜容是个近来颇具人气的小明星,歌手出道,发的两张专辑销量都还不错,去年年初机缘巧合参演了一个偶像剧男二之后,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了不错的演技,之后经纪人也就开始给他接一些剧本,迄今也演了几个挺有人气的配角。现在参演的电影《天作之合》是一部都市轻喜剧,请来了日本当红花旦石川绘里出演女主角,两国合作也是这部电影的一个卖点。他在里面饰演女主角患有抑郁症的弟弟,算是一个对剧情具有推动作用的男三。 石川是演偶像剧出身的,气质清新,笑起来尤为阳光,自身又努力上进,近年来演技越发纯熟,在整个亚洲都非常有人气。而她私下里的形象却和展现给公众的有些不同,私下里的她非常安静,整个人甚至带了点忧郁的气质,不过为人非常温和,又很敬业,在剧组里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看到石川已经休息了有一会儿,自己这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杜容就准备过去和她对戏,走到一半,石川看到他拿着台本过来,似乎猜到他要来对戏,转头冲背后的树荫下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杜容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高大的人影站起来小跑了过来,正是刚刚看到的青年,等到对方跑过来,他也已经来到了石川面前。 一路小跑过来的青年气息有轻微的不稳,他微微鞠了一个躬道:“你好,我是石川小姐的随行翻译江诚哲。” “你好,我是杜容。”杜容点点头打招呼,顿了一下又问道:“之前那个翻译小白呢?” “白真是我师弟,跟导师出去做实践了,我来代班半个月。” 杜容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之前的翻译白真相貌乖巧讨喜,反应很快,业务水平也很高,大家都很满意他的工作。现在来代班的江诚哲就是另一种类型了,高大的身材,五官英挺,语速沉稳,业务水平也非常高,透着一股认真劲儿,杜容能感觉到石川仍然是很满意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学外语也要看脸了吗?杜容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自己的戏要到下午晚些时候才会再有,吃过助理送过来的剧组盒饭,杜容就开始有些犯困,他将身体往下滑了滑,靠上椅背,正准备戴上墨镜眯一会,就看到江诚哲往自己这边走过来,步伐似乎有些犹豫。杜容眯着眼睛看着似乎要打退堂鼓的来人,叫住了他,“哎,有事吗,小江。” 江诚哲顿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快步走了过来,他规矩地站到杜容面前,略微弓着身子,和坐着的杜容对视,高大的身影为他挡下刺眼的阳光。 “嗯……杜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杜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江诚哲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引人误会,马上解释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觉得您有些眼熟,和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看着青年小麦色的皮肤都掩饰不住的赧意,杜容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对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散发的直挺挺的直男气息,他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想和自己搭讪。或者说后面的解释只是掩饰,他真的喜欢自己这幅相貌所以想认识认识自己的姐姐妹妹?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失望了,因为—— “不好意思,我是独生子。”杜容依旧好笑地看着他。 江诚哲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恨不得马上找个洞钻进去,幸好后面隐隐传来了石川助理呼唤他的声音,江诚哲和杜容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跑了过去。 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杜容笑得瞌睡劲儿都不见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跳动的名字,杜容的好心情更上一层楼,接起电话的语气都带着轻快的甜味。 “喂,宋新晨。” “怎么了,听起来这么高兴?”电话另一端是低沉的男性声音。 “接你电话不高兴难道还要哭着接吗?”杜容笑道。 “你一天不挤兑我就屁股痒痒是吗?”对方调笑道,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出的话显示出了强烈的暗示意味。 “什么事儿赶紧说啊,我这儿一会开工了。” “杜大明星这么忙,看来晚上是没空赏脸吃顿便饭了。” “我大概七点收工。” “行,到点我去片场接你,想吃什么?” “上次那个烤鱼吧。” “好,我先定位置。” 接完电话后,杜容的好心情明显到剧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为了按时收工,他更是非常给力地几乎没怎么ng就拍完了自己当天的戏份。 收工之后他打发助理先开车走了,等了没多久,熟悉的车驶到他面前。刚坐好关上车门,就被按着后脑勺吻住了。再熟悉不过的两对唇舌彼此交缠着直到双方都觉得有些窒息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宋新晨又亲了一下杜容泛着水光的唇,然后帮他系好安全带,这才开始发动车。 “事情谈得怎么样?”杜容用手背随便抹了抹嘴上和脸颊上沾的一些口水。 “差不多敲定了,预计明年开拍,我看到时候能不能给你弄个好角色。” 杜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好啊。” 宋新晨是杜容所属公司董事长的独子,随着这些年的历练,在公司里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看样子再过几年就要接任父亲的董事长位子了。三年前就是宋新晨在酒吧挖到了杜容,并一路关照到现在。很多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认为杜容是被包养的小明星,可杜容却并不这么认为。当时宋新晨问他愿不愿意做明星的时候,眼神那么明亮诚恳,以至于杜容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相信他指出的康庄大道,进了公司签了约。之后宋新晨对他百般关照,从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 作到生活无微不至,而他们是在将近一年之后,杜容的第一张专辑发布的那天确立的关系,恋人关系。不过别人愿意认为是包养就包养吧,宋新晨确实给了他很多照顾,他给,杜容也就接着,迄今为止宋新晨给他的机会也没有什么是他没实力做好也非要靠关系硬塞给他的,没什么好矫情的。 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宋新晨之前去美国出差了,和一位名导演谈电影合作,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也知道事情应该挺顺利的,杜容很为他高兴。至于自己能不能出演,倒是根本无所谓,杜容对红的欲望并不大,无非是一份糊口的工作,要说的话,他还是更喜欢随便在酒吧瞎嚎几首歌的感觉。 晚上吃完烤鱼,他们回到杜容的公寓,一进门宋新晨就胡乱蹬掉了两只鞋,把刚脱完一只鞋,另一只还在脚上的杜容打横抱了起来,好歹也是抱着个大男人,轻不到哪里去,宋新晨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卧室就把人扔到了床上,杜容给摔得够呛,还没缓过神来,宋新晨就扯开领带压了上来。他一边吻着杜容一边解他的衣扣,解了两个就不耐烦地扯了起来。杜容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恍惚中想到,俗话不假,这还真是小别胜新婚。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杜容爬起来的时候已经10点了,床铺另一边空空如也,手摸上去只能感受到常温的床单。还好今天下午才用去片场,杜容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才爬起来,打算随便煮点稀饭垫垫肚子。 02 进入7月,天气越来越炎热了,有时候杜容会看着蓝到发白的天空发呆,看着看着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色了,就像一直盯着白炽灯一样刺眼的白,白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天杜容收工很早,五点多就可以走了。每天的日子就是从一个空调间移动到开了空调的车里,再从开了空调的车里移动到另一个空调间,除了要在室外拍戏的时候,其它时候都要躲在空调的庇护下。 杜容坐在车上,歪着头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隔着车窗看外面,一切都镀了一层暗茶色,连带着这燥热的空气给人一种没那么热的错觉。他们行驶到了一座立交桥上面,桥下两边都是小路,主要通向两边的城中村,两条路的人流量并不太大,这个时候路上只有一个骑自行车的青年。 可以看出他骑得速度不慢,风吹得他后背处的衬衫都鼓起一个包,杜容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他的保姆车很快就追上了自行车,马上又超过了自行车,杜容不自觉地转头向后看去,在桥上根本不可能看清桥下人的脸,不过他一下子想了起来,是江诚哲,对,今天他穿的就是这件短袖衬衫。 杜容招呼助理在立交桥出口停车,等了没两分钟,骑着自行车的人就过来了。江诚哲看到堵住了半个出口的保姆车,也没多想,捏住闸慢慢放慢了速度,调整着车头方向准备从空着的位置出去。杜容按下车窗,叫住了他。 “哎,小江。” 江诚哲愣了一下捏住车闸,停在了离保姆车尾两米的的位置。“杜先生?” “上车吧,稍你一程。” 江诚哲很明显地犹豫了,“这……不用麻烦了,我骑车就行。” “别磨蹭了,一会儿堵别人路了,天这么热,赶紧上来。” 杜容换到了副驾驶坐,江诚哲和他那辆有些旧的山地车挤在后面。 “小江,你今年多大了?”由于换到了副驾驶,杜容戴上了墨镜遮阳。 “年底就25了。” “那你研几了?” “今年刚刚研三毕业。” “哦,那小白呢?” “他刚读完研一。” “他是去干嘛了来着?”杜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江诚哲认认真真地回答着他的每一个问题。 “他跟着导师出去做实践了,下周三回来。” “那你来不了几天了。” “嗯,还有8天。” “你们平常……” “杜哥,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您好歹先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助理小王无奈道。 “……”杜容顿了一下,问道:“小江,你要去哪儿?” 按照江诚哲的指挥,保姆车开到了一个挺老的小区门口。 “就这儿就行,谢谢王哥,谢谢杜先生。”江诚哲笑着道谢,拉开车门下车,开始搬自行车。 “哎,这距离也不近啊,你每天就这么骑车去片场?得骑多久啊?”杜容按下车窗,看着窗外的青年。 江诚哲停下了动作,笑道:“也就这两天骑车来着,这两天拍戏的地方没有方便的路线坐车,前几天那个地方我都坐地铁去。骑快点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骑到了,还行。” 杜容还记得刚刚他刚上车的时候前胸后背都汗透了,在车里呆了这么一会儿汗落了下去,只剩下额头有几缕头发,虽然汗干了,却还是有些软软地趴着。 “这地方还要待四五天呢,这两天坐我车吧,别骑车了。” “没事儿,骑个把小时自行车也不累。”江诚哲把自行车搬了下来,关上车门,“谢谢杜先生,别麻烦了。” “行了,天这么热,明天7点你在这儿等着。正好这几天我和石川的时间安排差不多。我家和你这儿还算顺路,也不怎么绕。” “……”江诚哲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接受了杜容的好意,“那就麻烦杜先生了。” 今天杜容本来和宋新晨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却被临时放了鸽子,说是临时有个走不开的饭局,杜容收了工就直接回了家,叫好外卖窝在屋里上网。他有一个官方微博,不过一直都是经纪人在打理,他基本没上过,他自己有一个小号,平常用来看点段子手写的段子乐呵乐呵,只看不转,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哈哈党。 明天要早起,10点多他就去洗了澡准备躺下早早休息了,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通过猫眼看到门外是个高挑漂亮的陌生女人。杜容疑惑地打开门问道:“你好?” “你好,杜容对吧?我是田悦,宋新晨的未婚妻,想和你确认些事,方便进去说吗?” 杜容僵硬地维持着拉着门把手的动作,很快缓了过来,把人让了进来,并把门大敞着没有关上。 田悦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衣服,妆容精致,长长的卷发柔顺地散在肩上,步伐不疾不徐,整个人都显得矜持而高傲,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的。她坐到沙发上,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拢了下耳边的头发开口道:“我和新晨年底就要订婚了。之前他的私生活是怎样的我姑且不管,但是既然我们要结婚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就该有个了结了。” 她看着僵硬地站在那里的杜容,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前一段在美国度假的时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 候他已经答应我回来之后马上就解决好,我给了他一周时间……不过看来他好像解决不了,那么只能我自己来了。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好角色,唱片预算,如果你够聪明的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杜容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像话。 田悦愣了一下,也没有因为话被打断而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继续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半年前吧。” “我知道了,田小姐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补偿就不必了。”杜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声音已经调整到正常状态,“天晚了,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田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田悦眯了下眼睛,随即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站起来拢了下衣服,蹬着的高跟鞋踩着清脆的声音走出去,还帮杜容带上了门。 杜容坐到沙发上,后脑枕着沙发的椅背,闭上眼睛,隔着眼睑也能感受到客厅的吊灯投下的明亮灯光,在眼底映下一片惨白。 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杜容睁眼看到挂钟的指针指到了11点35分,原来连12点都没过,却感觉像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时间一样。杜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走走,这个房间安静到让他恶心。 杜容其实并不太爱出去玩,甚至曾经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也从不喜欢去认识什么狐朋狗友,只在最小限度必要的范围内社交,也从没有过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除了宋新晨。仔细想想,当初能和宋新晨走得那么近,说不定是因为孤家寡人太久了也想有个朋友,结果朋友升级成了恋人,现在又要变仇人了。 a市这座全国屈指可数的最繁华发达的大城市,承载了无数人的梦想与悲喜,满足着无数人的物质需求、精神追求,从没有休息的时刻。杜容打车到了一条酒吧街,随便找了间酒吧进去闷头喝酒。凌晨这个时间段从客观上讲明明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可主观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深夜,仍属于前一天的延续。年轻人在这座不夜城中尽情的挥洒着多到溢出来的热情,他们叫着跳着,嬉笑怒骂,配上跳跃的灯光和鼓点密集的音乐,嘈杂到让人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快乐的,不快乐的,统统丢掉,只剩下当下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被醉鬼调戏这种事杜容不是第一次经历。以前他总能找到圆滑的方法全身而退,毕竟他还要靠驻唱的工作糊口。即使不是考虑到客观原因,杜容主观上也并不喜欢与人起争执,可以用柔软方式解决的事情,他是不喜欢诉诸暴力的。可是今天当那个人醉鬼的手摸上他的脸时,他回了一个用了十成力的拳头。 醉鬼并不是一个人来了,他还有两个帮手。名为拉架实为帮凶,可杜容今天的战斗力颇强,也并未吃什么亏。一阵混乱之后,双方各自带着轻伤不欢而散了。盛夏夜晚的凉意是沁人心脾而舒适的,然而在江边吹风的话还是有些冷。杜容并不觉得有多冷,他在江边坐着发呆。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听小王八卦过,公司大股东田家的独女近来从国外留学回来也进了公司,想必就是田悦了。如此看来,还真是强强联手,天作之合。他懒得再去想什么被骗了半年,也懒得去猜测除了他们去美国度假的事之外宋新晨还骗过他多少次。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一件事就是不忠诚。无论是别人对自己不忠诚,还是别人因为自己不忠诚。 他只是想发发呆,放空一下大脑而已。 03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a市紧张而充实的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桥边有不少人踏着清晨的习习微风晨练,不少人都会对他这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表示一下关注,可也仅仅如此了,这个城市永远都带着一股淡漠的疏离,给予每个人以最舒适的私人空间,不会逾矩半步。 杜容清醒过后的第一个动作是去摸手机和钱包,竟然都还在,市里的治安真是不错。然后他看了眼时间,心下一咯噔。已经7点了,从这里打车到片场,即使不堵车也铁定迟到了了……他给小王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就匆忙打车往片场赶去。 过了9点他才到达片场。本来就对他的迟到有所不满的导演,在看到他嘴角的一小块淤青时简直暴跳如雷。亏得伤并不太重,在化妆师的妙手下勉强掩盖了过去。杜容再三地赔礼道歉,导演看到上了妆的效果后勉强放过了他。 午饭的时候,杜容远远看到江诚哲飘过来的犹豫视线,才想起来今天他放了人家鸽子,于是赶忙把人叫了过来。 “小江,真的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些状况,忘记要去接你了。” 江诚哲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这两天了,我骑车就好。”他犹豫地看了杜容一眼,复又开口道,“杜先生,你的伤……没事吧?” 杜容笑了,“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导演没骂我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挂彩了。这点伤根本比不过被导演那一通臭骂来得疼。”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杜容沉默了一下,而后又摆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有吗?这样小江,你把电话留给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会让你白等了。” 完全称不上高明的话题转移。不过杜容也确实想和这个青年交换电话。他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示意江诚哲存上号码,看到对方一丝不苟地编辑完名片就把手机递还给了自己,杜容想,真是个老实得不能更老实的孩子。而后按了一下通话键。 诺基亚的经典铃声响了起来,然后他看到江诚哲愣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杜容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回头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罪。” 江诚哲又紧张起来,“不用不用,真的没事的杜先生……” 杜容收起笑容,“你是不想和我吃饭吗?” “不不、不是、我……”江诚哲的舌头打了结一样,耳朵都红了。 “就这么定了。”杜容拍了拍江诚哲的肩膀,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英挺的青年,觉得就像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大型犬的狗头,笑容更深了。 今天有一场傍晚的戏,男主角状态似乎不太好,频频出错,差一点天就要黑了,总算过了,有惊无险。剩下还有一点夜场戏,不过和杜容无关了,他便准备收工回家。接着他便看到了宋新晨,坐在他的椅子上看着他。杜容扭头去找小王把车钥匙要了回来,让他自己先打车走,还好这几天都是让他开着自己的车接送的。 杜容走到宋新晨面前,平静到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拿车钥匙干嘛?”宋新晨有些好笑地看着杜容。 不知他是装的还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 真不知道,杜容都觉得有些好笑了,“换个地方说话,去你车里吧。” 宋新晨这才觉出有些不对劲,但是没问什么,两人坐进了宋新晨的车里。 “你怎么了?”宋新晨关上车门,十指交叉放到方向盘上,侧头看向杜容。 “我怎么了?”杜容看了宋新晨一眼,而后又转头正视着前方,“应该是要恭喜你怎么了吧。提前预祝你新婚愉快,宋老板。” 宋新晨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未开口,听到杜容继续道:“昨天田小姐来找我了。就这样吧,感谢你三年来的陪伴。”杜容挂着微笑冲宋新晨点点头,就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宋新晨急忙抓住杜容的胳膊,力道大到让杜容觉得有些疼,“你这是干什么?” “小容,你听我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杜容觉得十分好笑,“你要说什么?你不爱她?你们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多么狗血的桥段。退一万步讲,即使你不爱她,甚至她也不爱你,婚姻就是婚姻,需要忠诚,这是责任。”说罢杜容开始掰宋新晨钳着自己胳膊的手,却掰不开,反而被宋新晨一把抱住了,杜容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 “不,小容,你听我说!”宋新晨用力收紧手臂,稍微放松一点怀里的人就会挣脱他的怀抱,“给我两年,我一定解决这件事!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给我两年时间!” “那你应该两年后再来找我。”杜容不再挣扎,“不过即使是二十年后,我想我也不会原谅有劈腿前科的人。”他用力扯开了宋新晨的胳膊,打开车门跳下车快步往片场的另一边走去,他的车停在那里。 没走出多远,他就被猛然响起的一声喇叭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头,看到宋新晨还保持着捶着方向盘的动作,杜容不再看他,只是进一步加快了步速。 走到一个拐角时,和迎面而来的一团黑影撞了个满怀,杜容本来就走得虎虎生风,撞了这一下,由于惯性一下子向后仰倒在地,他用手肘撑了一下地,所幸没有磕到头。 “杜先生!”江诚哲急忙跑过来蹲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忽然从拐角冲出来,自己被撞得一趔趄,及时扶住了墙,倒是没有摔倒。可是冲过来的那人摔倒了,竟然是杜先生。 杜容两边的手肘和小臂都蹭破了几处,血掺着沙土,看着吓人,不过并不严重。江诚哲慌忙蹲下拉起他的胳膊看了看,杜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清楚神情。这时候江诚哲也顾不上去在意他的反常,只是慌慌张张地说,“杜先生,你等一下,我去拿点水过来。” 江诚哲拿了两瓶矿泉水一路跑回来,喘着气拉着杜容的胳膊冲洗着,当他气息平稳下来,伤口上的沙土也已经冲洗干净了,他这才发现杜容从刚刚被撞倒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甚至都没有站起来。 “……杜先生,你怎么了?”江诚哲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撞到哪里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从拐角走出来。”他把矿泉水瓶拧好放到一边,看到杜容裤子上被溅到的水,歉意更深了,“能站起来吗?哪里疼?要去医院吗?”他抓着杜容的胳膊想要扶他起来。 而后他抓着杜容胳膊的手被握住了,杜容依然没有抬头,“小江,会开车吗。” 江诚哲愣了一下,“啊?会、会。” “帮我开下车吧。”杜容拨掉江诚哲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走了没几步,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向后扔了过去,江诚哲下意识地接住钥匙,而后慌忙捡起矿泉水瓶站了起来,几步追上杜容,跟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不敢说话。 他脑海中都是刚刚惊鸿一瞥看到的杜容发红的眼眶。到底摔到哪里了,这么疼?江诚哲百思不得其解。 杜容一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江诚哲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车儿,偷偷地瞥了一眼杜容,马路上车水马龙,窗外霓虹闪烁,在杜容姣好的面容上投下剪影,挺直的鼻梁,微翘的鼻头,大大的眼缝,长而直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薄而润的嘴唇,总是翘着的唇角在睡梦中仍然带着微翘的弧度,看着他平静的呼吸,俨然已经睡着了。 这个城市这么大,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现在的江诚哲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只是单纯不想打扰这个人的好梦——总希望他的每一个梦都是开心美好的。 江诚哲只得一路开回了自己家。 04 杜容再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面陌生的天花板,上面还七七八八地贴着一些白纸,不知道是干嘛的。 屋内被橙色的暖光笼罩着,富有节奏感的沙沙声近在耳旁,杜容转头就看到江诚哲坐在他左手边的书桌前,带着耳机正在写着什么。 而写字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侧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然而江诚哲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马上又转头继续写。杜容挑了挑眉,撑起上半身看他在写什么。横放的a4纸上有几道竖着的折痕,江诚哲在每一格里竖着快速写着一些杜容看不懂的符号。接着杜容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笔记本上放着的视频。竟然是新闻联播……杜容又躺了回去,开始环顾这间陌生的房间。 这是一间十几平米的长方形房间,除去自己现在正躺着的双人床,就是床左手边的书桌,床尾处挨着右面墙角正对着自己摆了一个衣柜,往左是一个堆满了书的架子,再往左便是一扇木门了。床上铺着的凉席已经被自己暖热了,杜容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毛巾被掀开,睡着的时候不觉得热,这会儿醒了倒是觉得热了,想翻个身换块凉快点的地盘,却发现这双人床的另一侧摞着几大摞书,俨然是另一半床的主人,屹立此处巍然不动,他的活动空间也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这屋里也没空调,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夏天的,杜容伸展了一下双腿,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个圆形的小风扇,杜容坐起身把它抱过来研究了一下,在后面一拧,风扇就呼呼地转了起来,把它放到自己的肚子旁边,他又躺下了。 又等了不知多久,杜容约莫着有十来分钟,江诚哲终于把耳机放下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诚哲就看到杜容抱着个风扇吹肚子,他伸手扯过毛巾被,搭了一个角在杜容的肚子上,“不要对着肚子吹。”接着他边活动着手指边站起来,“杜先生,你饿吗,我煮点面吧。” 杜容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江诚哲几步就走到了门前,他打开门,杜容看到外面还有一小块地方,然后门就被轻轻关上了。 杜容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没找到手机,又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在枕头右边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他打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5 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12点多了。想到主人在忙活着煮面,自己却躺在这里装大爷,又不是瘫痪了,真是太可耻了。杜容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把小风扇关了,然后沿着床边看了一圈儿,找到自己的鞋穿上,去找江诚哲了。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高大的青年略弯着腰做饭的背影,这个呜呜嚎着的抽油烟机对于他来说太矮了。外面这块地方非常地小,只放得下一个小灶台一个小冰箱一个小桌子和一个小鞋架,右手边还有一个玻璃拉门隔出的更小的隔间,此时没有全部拉上,杜容看到了一个小洗脸池和花洒,应该是洗手间,而江诚哲左手边就是防盗门了。整个房间加起来估计也不到三十平。杜容觉得现在这个做饭的小隔间,只要再加一个男人进来站着,就要没法透气了。 大夏天的偎在火边做饭真是遭罪,他看到江诚哲的后背都被汗湿了,便随手拿过小桌子上摆着的一摞a4纸,帮江诚哲扇了起来。他本来并没有觉得特别饿,但是现在闻到饭的香味后忽然觉得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 江诚哲感受到背后的异样,扭头就看到杜容在给自己扇风,吓了一跳,“杜先生,你进去等吧,马上就好了。” “你做你的。”杜容继续扇着,“我这是以劳动换饭吃。” 左右不过煮个挂面,汤底已经弄好了,就差把面下进去了,江诚哲也就笑笑不再吭声,下了两包挂面进去煮了一会儿就关了火,打算再闷一下。把抽油烟机关上之后,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杜容发现现在手里拿着的a4纸也是折过的画满了符号的,好奇道,“这纸上是什么?” “笔记。”江诚哲看了一眼杜容手里拿着的东西答道。 “你的字可真潦草,看着像密码一样。”杜容笑道。 “就是密码。”江诚哲掀开锅盖,用筷子搅了搅挂面,觉得差不多了,打开灶台下的柜子,拿出碗筷。 杜容愣了一下,“啊?” 江诚哲边捞面边笑着解释。“其实是笔记法的一些符号,口译时速记用的,每个译员都有自己的一套。” “你给我们做翻译的时候没见你写过这些。” “在片场做的那些很简单,而且你们的对话也不长,脑记就行了。” 杜容想到刚刚江诚哲听新闻联播时的专注样子,奇道,“你用这个记新闻联播?我看你一直在记也没停,之后看着这些纸就能翻出30分钟的内容吗?” “记新闻联播只是用来练抓逻辑分层和对符号使用的熟练度的,不需要翻译。”江诚哲已经乘好了两碗面,“而且记完半个小时我也复述不下来全部内容,我老师可以,我还差得很远。”他端起两碗面,“杜先生,我们进屋吃吧,这里太挤了。” 回答卧室,江诚哲把面放到书桌上,理出一块空地,让杜容坐在木制的老式靠背椅上,把风扇摆好对着杜容打开,接着在床头摸到屋顶白炽灯的开关打开,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他又脱了鞋爬到床上去把床边的窗帘拉上,然后才在床边坐下,挨着桌角准备动筷子。 “小江,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害你这么晚还没睡,吃完面我就走,谢谢啊。”杜容拿起筷子,先说了这么一段。 江诚哲顿了一下,摇摇头,“这和杜先生没关系,我一般都要1点多才睡,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听新闻联播吗?”杜容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是有点和新闻联播过不去。 “嗯。”江诚哲点点头,又摇摇头,“要保证每天都有充分的练习量,除了听写,还要跟读、视译、交传……一天不练,自己知道。” 杜容心想,果然无论做什么,有的人能做好有的人半吊子,都是有理由的。 “先吃吧,一会儿坨了。”杜容没有动筷,江诚哲便也没动。 杜容这才发现自己不动,害得人家也不好意思先吃,赶忙应道,“好。” 非常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挂面,加了一些鸡毛菜,不知是江诚哲真的味道调得好还是杜容已经饿得失去理性判断了,他觉得这碗挂面简直好吃到像是中华小当家里的黑科技料理。 “可以啊小江,手艺真好。”杜容大口吃着,含糊不清地称赞着。 江诚哲笑笑,“杜先生喜欢就好。” “你别叫我杜先生了,这么正式。” “那叫什么?” “唔……叫哥吧。”杜容思考了一下道。 江诚哲停下筷子,看了眼杜容,眼里似乎带着笑意,“你比我还小几个月呢。” 杜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百度百科上写的。” 杜容挑了挑眉,笑了,“哟,这么关注我,还专门看我的百科?” “顺手。”江诚哲收回视线,仍旧勾着嘴角。 “虽然咱俩同岁,可是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你还是个纯洁的象牙塔里的白纸呢,叫声哥你哪儿亏啦。”江诚哲是年末生的,杜容是年初生的,勉强也算是同岁,接着杜容又挥挥手,又夹起一筷子面,“算了算了,别叫哥了,直接叫名字吧。” 江诚哲拿了抽纸递给他,垂下视线,嘴角依然带着弧度,“好。” 两人吃完这顿宵夜,已经差不多1点了。杜容虽说昨晚没睡好,可晚上睡了这么沉的一觉,刚刚醒的时候已经不困了,可吃完这碗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之后,他立马又困得意识有点朦胧了。 江诚哲把碗筷收拾好准备拿去洗,看到杜容挣扎的上下眼皮,轻声道,“别走了,你去洗个澡,在这儿凑合一晚吧。” 杜容做了10秒钟内心斗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衣柜下面右上那个抽屉里有新毛巾和牙刷,左下那个抽屉里有新的内裤,你随便在上面衣柜里找件t恤换吧,等会把换下来的衣服扔洗衣机,这种天气一晚上衣服就干了。”江诚哲交代完就端着碗筷去洗碗了。 杜容打起120分的精神头准备撑着去洗个澡,他按照刚刚江诚哲的指示找到了东西,顺便感叹了一下江诚哲干净整齐的衣柜和少得可怜的衣服。 结果洗完澡杜容的瞌睡劲儿又下去了不少,吹风机呜呜地吵得他心烦,吹了一会儿就关上了,头发半干着出来了。他穿着随便捞出来的一件江诚哲的白t恤和大裤衩,稍微有点大,江诚哲的个子可真不小,怎么也有185以上了。 杜容出去就看到屋里的灯又换回了那个暖光小台灯,而江诚哲手边摆着电子词典,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他过去瞄了一眼,是一沓打印着文章的纸,江诚哲正在旁边做批注。床上的书都被江诚哲搬到书架下面的空地了,窗帘又被拉开了,外面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床上,投下几道光影。 “你去洗吧。”杜容坐到床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6 上,看着江诚哲的背影道。 正在奋笔疾书的人头也不回道,“我再弄一会儿,后天要去做同传,今天资料才发过来,准备不完了,你先睡吧。” 杜容只得自己上床躺在了里面,一阵风从右边的窗户吹进来,带来一阵凉爽。杜容又看到天花板上贴着的白纸,像一块块大大小小的补丁,不知道是干嘛的。他扭头看了眼江诚哲,他非常专注地盯着手头的东西,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台灯投影出来的暖光和窗外明月洒下的清辉交汇融合在一起,为他认真的眉眼打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明天要记得问问他天花板上的白纸是什么鬼。”杜容这样想着,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05 江诚哲熬到快3点才告一段落,后天,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明天上午要去做同传的会是母校联办的一个经济学术论坛,自己被拉了壮丁,钱没多少,事儿可不少,几个想当然的会务对翻译指手画脚,颐气指使,虽然他厌恶这种高校行政人员的画风,可那些正正经经搞学术搞教学的老师他总是十分尊敬的,老师提了,也正巧那天上午石川小姐没排戏份,他也就接了。结果就是他只有两个晚上来准备。 左右是弄不完了,等白天的时候带去会场找机会准备一点,晚上再回来熬一晚吧。熬着熬着也就习惯了。有时候会议资料到前一天晚上才给,又或是前一天又全盘推翻,又或是发言人现场即兴发挥了,找谁说理去。 江诚哲想起来研一的时候有一次,也是学校联办一个东亚文化学术论坛,本来他的任务是跟着一位教授做陪同,结果根本找不到人,会务一问三不知,结果还非要让他去另一个分会场做交传。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一个研一的学生,就敢直接赶鸭子上架让去做学术报告的交传,就算分会场只有十几位学者江诚哲也付不起这个责任,况且说好了要去陪同的教授难道就这样放人家鸽子?会务却连确认一下都没有就想当然地认为那位自由行动的教授可能临时不来了。 鸭子的内心是拒绝的,行动上也拒绝了,会务却非常不高兴,“你不是翻译吗?现在那里缺人你就上啊!”鸭子的内心崩溃了,自我贬低了一番表示自己的确做不了,最后楼上楼下绕着各个分会场跑了半个多小时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找到了那位从未见过的教授,也亏得他前一晚雅虎了一下教授的照片,认出了他那有点像假发的发型。 总有人认为翻译就是人形机器,发言人总是不乏鼻子朝天三千米日理万机的大牛,不乐意配合拖着不给稿子,会务都觉得自己忙得人神共愤一直在做事统筹协调做得不要太好,总认为翻译就应该是即时输入了马上就可以即时输出,翻好了是你应该的,翻不好锅都得你背,只肯做两分的配合准备却想要十分的成果,还不乐意多给钱,花300块想要3000块的效果,怎么不上天呢。 江诚哲从对高校行政的厌恶想到从前摸爬滚打接的那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活儿,虽然也有不少画风正常大家合作愉快的,可这个社会也永远都不缺脑回路有问题的人,能轻易激起他人的负面情绪。江诚哲总是很认真,连生起气来都是认认真真地生闷气,心情不怎么好地洗完了澡,胸中的郁结却在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睡着的人时纾解了不少。 他拉开书桌中间的抽屉,拿出本厚笔记本,翻出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熟睡的杜容,若有所思。 杜容手臂上的碘伏已经被洗掉了,江诚哲又给他上了一遍药,都快困过劲儿了,沾上枕头就两眼一黑睡了过去,他还能有一个十分短暂的睡眠时间。 这天杜容9点才收工,昨天江诚哲骑车来的片场晚上却没骑走,而杜容这些天用的小车不方便放自行车,今天也就任江诚哲自生自灭去了。 电梯空无一人,杜容按下12楼,忽然想起忘记问江诚哲天花板的问题了……这记性,是不是得买点核桃露喝喝了。他还在思考等会要不要打电话问江诚哲以满足自己一想起来就抓心挠肝的好奇心,却在打开家门的时候只能被迫选择抛之脑后了。 客厅里弥漫着不小的烟味儿,电视在默默放着抗日神剧,宋新晨闭目靠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马上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 杜容顿了一下,关上门,也不理他,径自走到窗边开窗通风。 “昨晚去哪儿了。”宋新晨又点燃一支烟。 “把备用钥匙还我吧。”杜容不理睬他的问题。 “陈洁说你昨晚去酒吧还打架了。” 陈洁是杜容的经纪人,他受伤的事瞒不住,杜容也从来不对她撒谎,有事都是如实交代。 宋新晨吐出一口烟,“还在江边露宿……你有没有自觉?被拍到了怎么办?” “我的人气有几分你还不清楚?谁会注意到我。”可这件事杜容也确实有些理亏,“事情已经发生了,真的出现问题了再说吧。” “真的出现问题还来得及?” 杜容知道问题并不大,他根本没有红到会有狗仔会专门蹲他的地步,况且他又不是去黄赌毒,真的被拍了又怎样。即使真的被拍,一般公司也都能提前解决掉,最终会不会被爆出来,端看解决问题的性价比如何而已。“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小容,你正在上升期,我不想你迄今的努力白费。” “有这么严重吗?”杜容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关心你。”宋新晨站起身像杜容走去,“你连坐下来和我谈谈都不愿意吗?” 杜容侧身躲过宋新晨过来拦他的手,顺手把窗帘拉上,然后绕过宋新晨走到沙发边坐下。 “宋总,这件事我知道错了,也和陈姐报备过了,我这种三线明星的事不敢劳宋总费心。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负责的。” 宋新晨眉头紧蹙,“你要怎么负责?” “怎么负责?最多不做这行了呗,难不成我喝酒打个架被封杀了还不够,以后上街还会被人扔鸡蛋?”杜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宋新晨紧紧盯着杜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艰难地开口,“……小容,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我会解决这件事,原谅我好吗?” “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和田悦的联姻是父母的意思,我对她没有感情,最多两年,我会和她离婚,至于田悦那边,我会解决,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小容,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只是两年,那只是一张证书,没有任何意义,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你打算要孩子吗?”杜容摸过茶几上宋新晨的烟盒,磕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宋新晨皱了下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7 …我不打算要。” 杜容乐了,“你不打算要,但是你父母打算要是吗?”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缭绕,“我的天呐宋新晨,别继续突破渣的下限了好吗?会飞速加快我忘记你的速度的。”他顿了下又道,“既然要做丈夫了就好好过日子吧,别让我觉得你恶心。”烟只吸了一半,杜容却不想继续吸了,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撵了撵,“麻烦把备用钥匙留下。” 宋新晨几步迈过来抓起杜容的手腕,烟头被带到了地上,“不可能。” 杜容抬头望向他,“对了,这房子是你的,该走的是我。” 宋新晨眯了眯眼睛,“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走,你也不许走。” 杜容简直要气笑了,“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前男友?金主?” “我没有同意分手。”宋新晨咬着牙笑道,“你如果认为我们是包养关系,那也无妨,我只要结果。” 杜容彻底气笑了,“双方确认的分手叫好聚好散,单方面的分手不过散的难看点,这才是结果。至于包养,宋老板,我不同意,你要霸王硬上弓吗?” 宋新晨气到说不出话,把杜容压倒在沙发上,两人缠斗起来,最后双双摔倒地上,碰到茶几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杜容摔在宋新晨身上,他爬起来坐在宋新晨身上看着他,“你的房子还给你,怎么样,我这个小白脸觉悟高吧,给个好评咱们结束交易吧。”说罢他站了起来准备走,却被拉住了。 “我走。”宋新晨面色阴沉地站起来,“明天还要拍戏,别再出去乱跑,我们的事下次再说。” 杜容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朝他僵直的脊背扔了过去,烟盒和宋新晨的衬衫接触,发出一声轻响后投入地板的怀抱。“没有下次了,你不嫌烦啊!” 宋新晨的脸色更沉了几分,道了句“好好休息”,铁青着脸离开了。 06 杜容有点烦,这两天天气特别热,还一直在户外拍戏,热得心烦气躁。 中午小王拿了盒饭到他的休息室,天热胃口也不太好,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王,你知道现在有哪些楼盘比较好吗?” 小王和他的女朋友快修成正果了,已经看了几个月房子了,他闻言两口把嘴里塞满的饭菜咽了下去。 “杜哥,你要买房子?” “嗯。”杜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 小王似乎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可是杜哥,我们看的房子地段都不太好,太好的我们也买不了……” “地段不用很好,不要太偏就行。” “主要都是我对象在挑,那我回去让她整理一下告诉你?” “好,麻烦你了。” 杜容勉强把饭吃完了,小王收拾了东西出去扔,杜容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现在住的公寓是两年前宋新晨送的,即使是现在,要买这样一套公寓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倒不是矫情地非要证明自己冰清玉洁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金主给的都要还回去,宋新晨送房子送车,就像杜容送手表送袖扣之类的给宋新晨一样,自然都是送得起才送的,杜容当初既然收了,就不会矫情到非说现在分手了全还你。 可他烦现在宋新晨攥着备用钥匙不还,换锁就不至于了,他又不是非要宋新晨买的那套房子不可,买所地段一般的小点的公寓对他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了,那就搬家吧。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买哪里的房子是个问题,得挑一挑,但是明天剧组要去临市郊外拍几天外景,只能回来再说了。 剧组要在白真回来的前一天开拔去临市,最后江诚哲也只得跟着去再多做一段时间,等回来了再和白真交接。虽然剧组的陪同翻译因为比较简单练不到什么东西,但胜在剧组不差钱给的报酬不错,比起能拿奖学金和每月生活补助,不用租房吃饭食堂,重点在于提高自身含金量的白真,这个工作对于江诚哲这个处于刚毕业工作这个青黄不接的阶段的新社会狗来说,吸引力其实更大。 江诚哲背着一大摞a4纸和电脑跟着剧组一起去了临市。外景地是临市郊外的一个山清水秀的景区。《天作之合》讲的是一位刁蛮任性但是非常弟控的富家大小姐在父亲的要求下进自家公司实习,其父派公司总裁教她学习管理事务,两人发生了许多碰撞,与此同时另一位富家公子暗怀目的地接近女主,另一方面女主疼爱的弟弟一直以来控制良好的病情却有复发的趋势,女主与男主共同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在磨合中互生情愫终成眷侣的故事。 在这段外景地拍的剧情算是杜容最重要的一段剧情了,弟弟进山写生,姐姐不放心追了过来,后面还缀着包括男一男二在内的一大串跟屁虫,男主在这里看到了女主不一样的一面,女主也在这里开始认识到对男主的感情,而杜容在这里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自杀戏。 山里凉快,蚊虫也多,杜容一进山就被咬了不少包。由于正值暑假,景区人很多,宾馆房间数量有限,杜容本来是和小王住一间的,可第一晚他被小王震天响的呼噜声吵得一晚上没睡成,第二天小王看到他的黑眼圈内心无比愧疚。 杜容这样的小明星是没有生活助理的,只有在他有通告的时候公司会安排工作助理给他,小王跟过他几次,可之前并没有和他一起住过。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小王,但是在小王主动提出来换个人来和杜容住的时候,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让小王去找江诚哲了。 虽然也可以找其他艺人,可是比起麻烦那些点头之交的艺人,江诚哲反倒更亲近些,虽然认识不久,杜容还是挺欣赏他的,而且他至少能肯定江诚哲不打呼噜。 就这样,小王去住多人间祸害几个场务了,江诚哲换到了杜容的标间。 晚上杜容和剧组里的一些人吃了点宵夜,回来的时候,江诚哲已经在房间整理东西了。 “不好意思啊,临时把你拽过来。” “从多人间换到双人间,我该感谢你呢。”江诚哲把电脑拿了出来。 杜容笑笑,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再出来的时候看到江诚哲手里攥着笔耳朵里塞着耳机,语速很快地在说着中文,杜容好奇地看着他,江诚哲看到他出来后刻意又放低了些声音,仍然专注地对着电脑在念叨着,偶尔在纸上写上两笔,杜容就坐到床上边擦头发边围观。 “……有关警察局证实了此事,手榴弹没有爆炸,没有受伤报告出现。该南部城镇当地警察发表声明称,手榴弹里填装了爆炸物,但是起爆装置……”江诚哲卡了一下又突然进一步加快了语速,像蹦豆子一样,“但是有没有安装引爆装置目前还不明确。”接着他的语速又恢复到了普通快的程度,“该国难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8 民设施、针对难民设施的袭击仍在增加。” 杜容瞄了一眼江诚哲的电脑,上面正在播放新闻视频,画面下方写着日语,他听到江诚哲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起了下一条新闻,“旨在促进叙利亚内战结束的和平谈判、阿萨德政权和反政府组织之间、担任调停角色的联合国叙利亚特别代表、于29日在瑞士日内瓦,和叙利亚的夹法力……和叙利亚的联合国大使进行了会谈,啧。” 江诚哲停掉了视频出了口气,他这一段说的有些乱,两个人名不知道,句子有些长,逻辑没预测出来,传得不行。杜容听懂了大概意思,觉得江诚哲虽然没有平常片场里翻的那么游刃有余,但他也看出来他是和视频在同步说话的,自己这个听众也听懂了,刚刚他那种注意力完全集中的样子简直略帅……不,主要江诚哲本来就挺帅的。 “我这样会影响你吗?”江诚哲摘下耳机问杜容。 杜容摆摆手道,“不会不会,你练吧。”他看出江诚哲有些累,提议道,“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江诚哲抹了把脸,接受了提议。屋里没电视,杜容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宋新晨这几天仍然会给他发嘘寒问暖的短信,频率简直比他们热恋的时候还高,杜容一条也没回。他刷着微博,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挂着点微笑。 门被敲响了,竟然是石川的助理,这个助理会一些日常的中文,经过一阵略带困难的交流,杜容明白了他的意思。剧组里一帮年轻人在玩狼人游戏,石川也挺有兴趣,就让助理来叫江诚哲过去帮忙翻译,顺便把杜容也叫过去一起玩。杜容表示等江诚哲洗完澡两人就过去,助理就着急忙慌地又跑回去陪伴女神左右了。 洗完澡出来的江诚哲听说后,没什么表示,把电脑关了就跟着杜容一起去了。 玩狼人游戏里面还掺着个人形翻译机,也是玩出国际水准了,演男二的小鲜肉也在,虽然在剧里他演的是个有点阴险的纨绔子弟,现实里却总是卖萌犯傻,玩个游戏一直在搞笑,逗得石川很开心。 石川玩到10点就表示要回去睡美容觉了,江诚哲也要跟着一起回去,有人喊他留下来一起玩,杜容知道他回去还要忙半天,赶忙岔开话题帮他解围,自己又留下来玩了几局。 有个化妆师小赵后来坐到杜容旁边和他搭话,说了一会儿杜容发现她的目的是打听江诚哲。杜容觉得太好笑了,这个江诚哲,在片场的时候不是跟着石川在工作,就是自己找个地方戴着耳机叽里呱啦忙活,偶尔和自己聊几句,小赵好不容易找到几次机会和他聊天,都说不了几句他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事跑了。 可他也帮不了小赵,虽然他挺喜欢这个上进的青年,但是事实上他也没有多么了解江诚哲,除了知道他家天花板上贴着迷之白纸外……又忘记这个了!等会回去就问! 小赵见杜容半天也没给出什么有用情报,到了还跑神了,撇撇嘴打算还是靠自己吧。 杜容回到房间,果然看到江诚哲戴着耳机在练习,这次说的是他听不懂的外语。他回来就先去卫生间洗漱了,等出来的时候江诚哲已经没在说话了,正在纸上写着什么。杜容看他没戴耳机,电脑屏幕也是黑的,应该是可以说话的状态,就开始八卦起来。 “江诚哲,你有没女朋友啊?”杜容靠坐在床头,拿起台本翻了翻。 江诚哲停下笔来,扭头有些诧异的看向杜容,“没有,怎么了?” 其实挺明显的,看他这副每天醒多久就恨不得学多久的样子就知道没空谈女朋友,杜容掩饰地笑笑,“没什么,随便问问。你看我们剧组里这么多小姑娘,就没什么想法嘛?” 江诚哲挺认真的想了一下才答道,“没有。” 杜容看着他这么认真的脸,竟忽然无言以对了,挥挥手表示自己要看台本,让他忙去吧。 07 女主角在山里找了一天,终于傍晚的时候在山谷里的湖边找到了弟弟,弟弟正坐在湖边写生,旁边还支着个帐篷。弟控的女主角决定陪弟弟野营,在弟弟的要求下把后面的跟班们都赶了回去,只剩了男一男二赶不走,也就留他们下来以供使唤。弟弟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内向,但似乎状态还好,女主角和弟弟睡了一个帐篷,像小时候一样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夏天山里的蚊虫多,娇生惯养的女主角被咬了许多包,她抓着胳膊,觉得怀里空荡荡的,猛然醒过来发现弟弟不见了。急忙掀开帐篷,天朦朦胧胧的,太阳还没升起来,她四处望着找她弟弟,终于找到了,却发现她弟弟正在一步一步往湖里走去,水已经没到他的胸膛了,她大声叫着弟弟的名字,弟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向更深处走去。 女主角想也没想就要下水去救弟弟,刚跑了两步就被男一男二拉住,水已经快没到弟弟的脖子了,女主角急得不行,男主掐了她一把让她冷静些,自己跳到湖里去救人,而男二只会一直抱着她说些场面话…… 这段戏比较麻烦的就是要在日出的时候拍,今天早上拍的几条感情都不到位,后来太阳彻底升起来就没法拍了,只能明天早上再来,杜容觉得有点压力。 又看了会儿台本,揣摩了一会儿应该怎么演,想着明天日出前就要起来,杜容决定还是早点睡。睡前他瞄了一眼江诚哲,他似乎又在练听写。 杜容伴随着沙沙的书写声很快睡着了,这声音出人意料得催眠。 杜容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久违的噩梦。 永无止境自动麻将机洗牌的声音,惨白的白炽灯,烟雾缭绕的房间,不绝于耳的低俗的粗话。 只有他在黑暗中,怀里是他养了两个月的小狗,不知吃了谁给的鸡肝,一直在吐,嘴边都是白沫,已经不动了。 他去求爸爸带他去找兽医,牌桌上的男人又输了一把,不耐烦的扇了他一巴掌,甩给了他100块钱。他抱着狗一直在跑,跑,跑,找到兽医诊所了,看起来就不正规,可是没办法了,狗快死了。诊所的男人给他的狗打了一针,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他很高兴,开学的时候他上了初一,已经决定不能再哭了,可是现在很高兴,掉两滴眼泪就掉吧。 他抱着狗慢慢往回走,走得特别慢。下班的工人大潮,骑着自行车电动车往家赶着,路就这么宽,开着车的对骑车的人趾高气昂,开好车的又继续看不起开不好的车的人,他已经目击好几起吵架事件了。杜容总觉得,越是半瓶水晃荡的人越喜欢看不起别人,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能行。 有的人会停下来在路边买点凉菜卤味之类的,肯定是要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饭,杜容有些羡慕,每天都吃小饭店,太油腻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9 还没走回去,狗就又不行了,一直吐,眼睛也闭了起来。 杜容又回到黑暗中,狗彻底不动了,肚子也没了起伏。杜容很难过,却没有掉眼泪,只觉得再也不想养狗了。 黑暗忽然变成了刺眼的白色,浓妆艳抹的脸,像鬼一样,大腹便便的啤酒肚,像猪一样。无尽的争吵,又没有争吵了,只有沉默,沉默,沉默。 白色又变成了黑暗,城市的晚上万家灯火,冬天的夜里寒风冽冽。天台的风尤其大,他看到一个有些胖的背影,熟悉的背影,他叫了一声,转过来一张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样貌还不错的中年妇女的脸,她看着自己在笑,衣服被大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只风筝一样掉了下去。 嘭——! “杜容!杜容!” 杜容被晃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江诚哲英挺的脸。 “做噩梦了?喝点水。”江诚哲见他醒了,从床头柜上拿起水递给他。 杜容喝了一口,见江诚哲又递过来两张面巾纸,有些不解。他没有接面巾纸,而是因为觉得脸上不太爽利,抹了一把脸,却沾了一手水。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来刚刚梦中那张脸。 他忽然知道那场戏该怎么演了。 江诚哲把纸巾按到杜容脸上仔细擦了擦,又帮他擦了擦手。 “几点了。”杜容的声音有些哑。 “1点多。”江诚哲的声音似乎因为熬夜也有些哑,“你没事吧?” “没事。” “那快睡吧。”江诚哲拿过杜容手里的杯子放好。 “嗯。”杜容重新躺回床上,双眼却睁着,看着天花板。 那边关了台灯的江诚哲似乎困得不能行了,躺在床上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杜容本以为要失眠了,却在听了一会儿江诚哲绵长沉稳的呼吸声后,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一夜无梦。 天还没有亮起来,透着一层微光,山里的鸟儿已经醒来,用婉转清脆的叫声诉说着又一个清晨的到来。 湖水很冷,让人怀疑这到底是秋天还是夏天。 心里有个声音引诱着自己向前走,去吧,去吧,很快就解脱了。 “小远!!!” 有人在叫他,非常熟悉的声音。他看到最爱他的姐姐正焦急地朝他跑过来。姐姐最在乎自己的美貌,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想安抚他最爱的姐姐,告诉她不要急,告诉她不要怕。 太阳升起来了。 朝阳为整座山,为整个世界带来光辉,湖水映着朝阳泛着粼粼的水光,只有湖里的人是逆着光的,朝阳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江诚哲看到杜容在笑,非常温柔地勾着嘴角,一眨眼睛,却掉下泪来。那双眼睛里写着绝望,又藏着爱与不舍。 这条顺利通过了,导演还夸了杜容几句。 山里不同城市,没有了热岛效应的夏天完全是另一种温度,舒适凉爽,但早晚却有些冷,更何况全身都泡在水里,杜容一上岸就打了个喷嚏,接过小王递过来的浴巾裹了起来。 江诚哲看着不远处杜容和剧组里的人相谈甚欢,顺利拍完这场戏,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杜容明明冷得一直哆嗦打喷嚏,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愉快,江诚哲想,他应该挺喜欢拍戏的。 当晚杜容喝了江诚哲熬的一大碗姜汤,恶心地眉眼皱成一团,盖上被子捂了一觉,万幸将感冒扼杀在了摇篮里。 又在外景地待了两天,剧组开拔回了a市,杜容剩下的戏份不多了,之后石川的陪同翻译也会换回白真,杜容倒是没忘自己还欠江诚哲一顿饭,不过回去之后要跑几个通告,还要忙活看房子,他便和江诚哲说好等闲下来找他。 《周末乐翻天》是a市电视台的一档老少皆宜的综艺节目,请的都是些看起来就根正苗红端端正正的艺人,大家一起做做游戏聊聊天,请了歌手时再安排唱一两首歌,收视率不温不火,很适合吃完饭全家一起围着看看热闹。 杜容的公众形象一直不错,属于人畜无害类型的。没有绯闻没有负面新闻,通告不算特别多,但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露脸频率。其实他去年小红了一段,第二张专辑出来的时候正好第一次参演的偶像剧也播出了,吸了一批粉。如果按照正常艺人的规划,他应该乘胜追击拼命跑通告来攒人气的。但是宋新晨给他了一条不同的路,一条不温不火的路。 最开始宋新晨问他想不想做明星时,是想捧红他的,这点杜容可以确定。后来他们有了不一样的关系,在杜容显现出要红的苗头时,宋新晨的想法却也变了。至于到底是真的不想他太累,或是不想他太红没时间陪自己,或者二者兼有,杜容就不清楚了。他本身对红的欲望就不大,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他倒是觉得还不错。 也就是因为他和宋新晨的关系,他才能保持这样一种状态。没有后台又不是已经成名的大腕,在这种名利场里,非红即死,要么通告越来越多,要么通告越来越少,怎么可能会是他这种状态。 杜容心不在焉地做完了全程的游戏,最后结束前安排他唱了一首歌,他唱到一半时忽然发现宋新晨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央看着他,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吓了他一跳。好在这歌也唱了不知多少遍了,跑着神都能唱完,后半段他干脆闭着眼睛唱完了。 歌手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没有什么感情,却能让人觉得他深情满满,闭着眼睛都觉得是因为情之所至。 下了通告之后杜容非常自觉地跟宋新晨走了,心想这人又来上赶着找不痛快,真是够了。 这节目是晚上吃过饭录的,现在已经10点多了,宋新晨的脸有些红,似乎喝了不少,但他又穿得特别正式,看样子晚上是去应酬了。司机在一片沉默中把车开到杜容公寓楼下,宋新晨跟他一起下了车,一路跟着挤进电梯,进了屋。 08 宋新晨一进屋就直奔沙发,松了松领带,似乎很累地闭上眼睛。 杜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他使唤自己,“帮我倒杯水。” 眯了眯眼睛,杜容没说什么,去接了杯水放到茶几上,自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宋新晨两口下去杯子里的水少了一半,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你要买房子?” 小王听陈姐的,陈姐听宋新晨的,杜容这才想起这茬。不过宋新晨知道就知道了,他不打算专门告诉他,也没打算刻意瞒着他。事实上有套房子杜容觉得还可以,但还没想好要不要买,不过就在刚刚上节目看到宋新晨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明天就去买下来。 “对。” “你能不能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杜容都无语了,“明天我就给你腾地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0 ,你要是喜欢这儿,以后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宋新晨眯起眼睛,“我来这儿是因为喜欢这套房子吗?” “哟,那是因为我呗?情圣啊你,早干嘛去了!”杜容从没有这么刻薄地和宋新晨说过话,但他现在烦得简直想打他一顿,损两句算轻的了。他烦躁地站起身往外走,打算找个酒店住一晚。 “杜容!” 宋新晨也站了起来,杜容没搭理他,头也没回地关上门,没人再追出来。 杜容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一觉睡到7点。今天上午还有一个杂志访谈,得回家换身衣服。手机上有一条早上五点多发来的消息,宋新晨发的,就三个字,“不许走”。杜容简直信了他的邪,打算今天跑完通告就去买房子。他估摸着宋新晨应该不在家里了,大大方方就回去了。他猜中了,宋新晨确实没在家。 但是他的衣柜都被上了锁。 “……”杜容有一种真是日了狗的感觉。 还好阳台上还晾着几件衣服没来得及收,杜容揣着一万头草泥马洗了个澡,去赶通告了。 说是访谈,其实比较形式主义,采访问题小王前几天就拿给自己看过了,主要是要拍些照片。 忙到2点多结束,小王拿着他的手机过来汇报,“杜哥,中午的时候宋总打电话过来,让您完事了回个电话。” 杜容想到自己上了锁的衣柜,觉得这人简直幼稚得出人意料,拿过手机回拨了过去,响了两声,那边却按掉了。 他也没再继续打,让小王先拉着自己去吃饭,折腾到现在他就早上出门前吃了几个小面包。 正吃着生煎的时候,宋新晨的电话过来了。杜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喝了两口豆浆才接起来,也不打招呼,上来就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别搬了,我们谈谈。” “你把柜子锁上我就走不了了?”杜容好笑地问。 “我晚上去找你。” “不是,你这一趟趟的有意思吗?还没谈够?” “不够。”那边似乎有人在叫宋新晨,“我现在有点事,晚上见。”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这是最后一次。” “好,你说的,最后一次。” 宋新晨一句晚上见,杜容生生等到10点还没见人影,他刚把电视关了准备去洗澡,人来了。 杜容看着他熟练地换上拖鞋,去接了杯水,然后再自然不过地走到来坐到他旁边。 “我舍不得你。”宋新晨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杜容,而是直直地盯着前面黑着屏幕的电视。 宋新晨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杜容看着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他没有说话。 “你这么在乎那一纸证明吗?” 杜容很轻地叹了口气。 “新晨,我们的观念不合。”杜容看着宋新晨的侧脸,每一处线条起伏他都那么熟悉,“我认为重要的原则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束缚。” 甚至无所谓对错。甲之砒霜,乙之饴糖。抛开富人的联姻不谈,普通人也多得是单纯为了组建一个家庭而结合,对于“浪漫”的人来讲,或许只要两情相悦就万事皆可不计,被爱的一方的饴糖,空有一纸证明一方的砒霜。甚至更有恃宠而骄到认为自己才是受到迫害的一方,所谓法律,所谓纲常,所谓大众,支持着一个徒有空架子的失败者来迫害自己。 爱情即正义吗? 人不靠爱情活着。 爱情是需要条件的。它自冲动产生,在破土萌芽后却需要悉心浇灌。要呵护,要培养,要长久相伴。 它有太多种可能死亡。 无所谓对错,但显然,对于正义,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定义。 杜容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我不可能做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我们不可能了。” 时钟哒哒地走过一秒又一秒,宋新晨仍旧目光放空地盯着前方,杜容的每一句话间隔时间都很长,他就那么安静地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俯身放在茶几上。 “衣柜的钥匙。” 坐在沙发上的人没有任何表示。 宋新晨凑过去吻了他,杜容甚至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个稍纵即逝的吻就结束了。 他的手心里多了一把钥匙。 这套房子的备用钥匙。 “这里比较方便,别折腾了。” 杜容还没来得及兑现他欠江诚哲的那顿饭,倒是先因为石川的生日见到了他。看来石川对这两任陪同翻译都很满意,生日不仅请了剧组的人吃饭,还把这两个人都叫上了。 不过吃饭时杜容才想明白,还有一方面原因应该是石川考虑得比较周到。尽管石川并不太爱说话,但是别人跟她说话也是不排斥的。作为寿星,自然是今天的焦点,白真和江诚哲就得在旁边翻译。两个人好歹可以有个上下场交换,分头吃点东西。 吃完了一摊之后散了一部分人,剩下一群又杀去了ktv。 这家ktv的系统挺高级,还有不少外语歌,寿星被撺掇着唱了两首歌,接着就把话筒塞到了白真手里,附赠女神招牌治愈笑容一个。 白真也不扭捏,拿起来就唱了首摇滚,调子节奏倒是都没问题,只是他的声音不太适合唱这个,不过ktv里唱歌也就是图个嚎叫得爽快,所有人热热闹闹乱成一团。 杜容作为歌手,这种场合下总是会被推过去来几首现场版的,其实唱歌也有唱歌的好处,坐在下面除了聊天,也总免不了被劝酒。杜容当了一会儿人形点唱机,有些累了,演男二的小鲜肉贺伦很体贴地上来替了他。 结果刚坐下来就被演男主的齐舟桓逮住劝酒了。齐舟桓近年来发展得很好,俨然已经成为现在的演艺圈一哥,整个人都很沉稳,显得温文尔雅,在戏里面和石川非常般配。没人好意思去撩拨他唱歌,他也不主动去拿话筒,就坐在那里和周围的人喝酒聊天。 “杜容,来。” 杜容刚坐下,齐舟桓就塞给他一杯酒,他自己手里也有一杯,笑着举起来跟杜容示意了一下。 “齐哥,我开车来的。”杜容拿着酒杯没动。 “我刚刚让小江陪我喝,他告诉我等会他要给你开车,所以残忍地拒绝了我。”齐周桓耸了耸肩,笑着指了指左边。 杜容和齐舟桓现在坐在折过来的那一截沙发上,齐舟桓旁边就是石川和她的助理,接着是江诚哲了,而他坐的已经是横过来的那一截沙发了,因此杜容一抬眼就能和他对视。 杜容挑了挑眉,看到江诚哲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旁边,仰头瘫在沙发上睡着的白真。 当杜容喝完第三杯酒的时候,他琢磨出了点不对劲儿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1 齐舟桓……齐男神这春风般的微笑越看越魔性啊! 一杯接一杯地和你干啊! 杜容直觉他是喝醉了。 救命啊,别人喝醉了吹牛装死哭天抢地睡大觉,男神喝醉了就不动声色地灌别人啊! …… 杜容又去当人形点唱机了。 这场闹腾到差不多11点才散。 从吃饭的地方到ktv这段就是杜容载的白真和江诚哲,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打算让这两个人跟着自己的。 更何况有一位早就预定了要做自己的司机。 “江诚哲,你卖我卖得很熟练啊。”杜容靠在车座上,扭头用余光看着江诚哲把背上背着的白真塞到后车座。 江诚哲闻言抬起头,目光和杜容在车座与车壁的空隙间交汇。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逮到你。”江诚哲的眼神总是特别认真。 “湿漉漉的,有点像小狗。”杜容心想。他摆了摆手,示意江诚哲赶紧上车。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后座上的白真忽然醒了。这个头发有些自然卷的娃娃脸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环顾一圈,又从驾驶席和副驾中间的空位探出头来左右瞅了瞅,然后笑了。 “师哥,杜哥。” 他确认了前面坐着的是谁之后就又缩回了后座。整个人似乎还有些迷瞪,又闭上了眼睛。 白真就那么坐了五分钟,忽然开口道,“师哥,我想给你唱首歌!” 杜容没有喝醉,但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他系着安全带瘫在座位上,听到白真说话之后瞥了一眼江诚哲,看到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完全不搭理他的小师弟。 “师哥!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白真又从空隙处探出脑袋,“师哥!师哥!” 杜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道,“唱唱唱。” 白真满意地收回脑袋,靠到后座正中央。 “地道战!嘿!地道战!” “……” 懒洋洋地瘫着的杜容吓了一跳。 09 杜容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江诚哲,看到他仍然专注地开着车,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厢白真还在唱着,“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魂飞胆也颤!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人仰马也翻!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嘿嘿嘿!”最后他还自己加了三个字正腔圆的嘿! 杜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后座上闭着眼唱得特别陶醉的白真,后者唱完了睁开眼,和他对视了几秒后眨眨眼。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又唱了起来。 …… 杜容惊呆了。 他忍不住看了江诚哲一眼道,“他怎么了?” 江诚哲瞥了杜容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看路,“没事,他就爱唱歌。” 那厢白真又开始唱小苹果,“火火火火火火火!” 杜容:“……”爱唱歌就算了,可这都是什么选曲…… 江诚哲叹了一口气,“真儿,别唱了。”江诚哲的儿化音咬得字正腔圆,杜容听着很顺耳,转念又想到这叫人真是个学问。 三个字的名字倒是挺容易,直接去姓就能显得亲昵,两个字呢就有点烦人,究竟是叠着叫还是前面加小,后面加子,或是直接缀个儿化音,似乎要看具体的字。比如白真这个真,小真或是真儿都还行,真子是什么鬼……他这个容字就更烦人了,谁要叫他容容估计他得打人,容儿叫着拗口,杜子容子是什么鬼……也就小容还能接受,可总觉得有点腻歪。所以其实他挺烦别人不连名带姓叫自己的。 没来由的他又想起自己那个说话带南方乡音的经纪人,要让她来叫真儿,肯定只能发出“真、儿”的音…… 再联想到“容、儿”…… 杜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真的选曲已经切换了语种,现在正像连珠炮一样唱着一首节奏挺快的歌,可惜他什么也听不懂。 “他在唱什么?” “想死你就去啊,天天叨叨烦不烦,想死赶紧去呗。” 杜容:“???” 江诚哲笑了一下,“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应该是说那种天天矫情说想死又不死的人。” 杜容对白真的认识刷新到了一个新的层面。他的演唱会开完了,现在又开始搞新的幺蛾子了。 “师哥!师哥!” “……” “江江!诚诚!哲哲!” “……干嘛?”江诚哲非常冷淡。 “没事!叫叫你!”白真傻笑了一下,忽然转了个调子,捏着嗓子唱戏似地叫到,“哲~锅~锅~~” 杜容看到江诚哲整个人都无语了的表情时觉得好笑到了极点,于是他抱着肚子笑了起来。没想到却让白真注意到了自己。 “容~锅~锅~~” “……”杜容收获暴击*1,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次换江诚哲笑了起来,抓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有点抖,他笑了一会儿平复了情绪。 “白真,别烦人了,安静会儿。” 后面的人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真这么听江诚哲的话,果然不再作了。 杜容扬了扬眉道,“他这是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他酒量不行。” “看不出来他醉了是这种画风……” 江诚哲笑了一下道,“他平常也差不多。经常被一些音节旋律洗脑,然后就来祸害我们。” “……” “师哥!”白真忽然又唱了起来,“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哈哈哈哈哈哈!”杜容彻底不行了。 笑了一阵儿之后他捂着有点酸疼的肚子,“哎,他醉成这样回学校行吗?” “真儿,明天早上有课吗?”江诚哲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啊?”白真拿出手机看了看,“啊!明天星期三!” “啊!啊!啊!”白真以头抢座椅,撞得正是副驾驶,杜容坐在前面感觉到背后一震一震duangduangduang的,有点懵。 江诚哲看了杜容一眼,“他不回也得回了。”打转向灯左拐,问了一句,“作业没写完?” “……”白真抬起头来,“师哥,我酒醒了。” “差多少?冯老师的?” “嗯……半个小时的录音听写……噪音特别大!我的耳朵要烂了!” “回去洗把脸赶紧弄,别想着明天起来再说,你肯定起不来。” “第一节 课,我就是想明天起来弄也不行啊。” 江诚哲已经开到了学校,这么晚了再往里门卫不让进,他就停到了大门口。 “自己能走回去吗?” 白真打开车门,“能。” 一下车就绊了一跤。 …… 江诚哲任命地熄火解安全带,对杜容道,“你在车上等我一下。” 杜容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2 看着江诚哲下车捞起白真架着人进了学校。 大概等了十分钟,江诚哲跑着回来了,上车的时候还有点喘。他发动车,问杜容家地址。 “在福川路那里,到那边了我再给你指。” “好。”江诚哲把车开上路,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已经不太多了。 “你和小白关系很好啊。”想起刚刚白真闹腾的那一场,杜容不紧感慨道。 江诚哲却笑了,语气颇有些无奈,“你知道,学外语的阴盛阳衰,我们师门这三届只有我们两个男丁,当然要抱团取暖了。” “天天被姑娘包围还不幸福?” “……”江诚哲思考了一下道,“你能想象那种被一群鹈鹕包围着的迷茫的狗的感觉吗?” 杜容脑中浮现出以前在微博看到的鹈鹕夹狗夹猫夹小孩的各种图片。 江诚哲以为他没理解,特意解释道,“鹈鹕就是那种嘴很大的鸟,看到什么都夹……我们面对团结起来的一群学姐学妹女同学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杜容甚至感觉到了江诚哲的悲怆……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 在杜容笑得不行的时候,江诚哲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接起了电话。车里很安静,杜容也能听见话筒对面的声音。 “诚诚啊!”对面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张姨,怎么了?” “你姥爷今天一直说不舒服,上吐下泻的,刚刚我们给送医院了。” “啊?严重吗!” “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就是先给你打个电话,你看看赶紧回来一下吧!” “麻烦张姨您们帮忙照看一下,我去车站等第一班大巴回去!” “好好,你路上自己小心点,等会有结果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杜容早就坐直了身体,那一点酒劲儿彻底散了。 江诚哲看了一眼表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打车去车站。” “你姥爷家在哪里?”既然是坐大巴过去,估计也就是临近的地方。 “栾乡。”这是a市下辖的一个县,近年来旅游业发展的不错。 “你开车过去吧,三小时也就到了,坐大巴最早班也要五六点。” 江诚哲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这个提议,“那我借一下你的车,谢谢,我先把你送回去。” “别折腾了,开回我家还得半小时,也不顺路,来回费多少时间,直接去,我这几天没通告。”杜容把座椅放平继续道,“我可以明天再自己开回来。我喝了酒没法和你替换开,先睡一会儿养下精神,等会你困了就叫醒我我好陪你说话。” 江诚哲心里着急,也不再推辞,匆匆忙忙把导航设置好就开车上路了。 还没出市,张姨的电话就来了,说是急性肠胃炎,不是特别严重,不过老人年纪大了,还是得住几天院,让江诚哲不要着急,路上慢点。 江诚哲多少放心了一些,明亮的橙色路灯照亮了看不到尽头的略显空旷的道路,旁边的躺在座椅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记忆似乎有了微妙的重叠。江诚哲其实有些困了,但是并不想叫醒杜容,他打开了音响,把音量调低,里面传出来的是挺激昂的小提琴曲。 江诚哲觉得还挺好听的。 10 平常睡得也比较少,隔三差五可能还得通个宵,江诚哲也熬习惯了。 三点多的时候开到了栾乡,江诚哲先把杜容送回了姥爷家。这次杜容没睡得那么沉,在江诚哲帮他解安全带的时候迷迷糊糊醒了。 姥爷家两间房,小屋的床上堆了几床被子,江诚哲赶着去医院,先把被子抱到大屋姥爷的床上了,又从衣柜里捞出一条毛巾被给杜容,交代了一下自己明天上午回来,让杜容先将就睡一下。 小屋平常不住人,少了些人气儿,吊扇在屋子正中央吊着,单人的木床靠着里面这面墙,有窗的那一面窗户正下面摆着张书桌,这吊扇下面什么也不对着,哪儿也不挨哪儿,坐在书桌那儿可能有点风,躺床上基本感觉不到什么,杜容觉得这吊扇装的位置有点醉,真想吹估计只能搬凳子坐屋子正中间。 好在这边都是山,又是晚上,也不怎么热,杜容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诚哲赶到医院把陪床的张姨替了下来让她赶紧回家休息。姥姥过世了之后姥爷还一直守在这里,说是老伙计都在这儿,住惯了也不乐意挪窝,好在老爷子身子一直还算硬朗,自己上大学就来了a市,比起以前在老家,真要有什么事儿赶过来得要十来个小时算是方便多了。 江诚哲趴在病床边儿睡了一会儿,不到七点的时候睁开眼看到姥爷已经醒了,正躺那儿瞅自己呢。 “姥爷,醒了怎么不叫我。”江诚哲直起身体来抹了一把脸。 “我这刚睁开眼没两分钟呢。”姥爷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儿稀饭吧。” 江诚哲跑到医院门口买了点小米稀饭,回去把床摇起来打算喂他呢,老头儿还不乐意,非自己吃。不过看他端碗的样子挺利索,看来问题是不太大,江诚哲长出了口气。 “你看你,还专门跑回来一趟,不嫌麻烦。”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呢,老头儿先数落上他了。 江诚哲眉头一皱,“我不回来,您这住院呢好意思让人家张姨他们天天陪床啊。”他看着老头儿吃完了稀饭,伸手把碗接过来。“跟您说多少回了,别可惜那点儿菜,这大夏天的多容易坏,坏了您就别吃了,好端端病一场您自己不难受啊。” “陪什么床,我今天就出院。本来就没啥事儿,你王爷爷他们非让给我送医院,白挨这几针。” “什么叫白挨几针,上吐下泻那是闹着玩的?您别犟了,老老实实住几天院吧。”江诚哲不再听老头儿狡辩,站起来洗碗去了。 洗完碗回来伺候老头儿上了趟厕所,再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另一个病人也醒了,也是个老大爷,一阿姨正伺候他吃饭呢。 “我开朋友车回来的,他还住家里呢,我得先回去一趟,中午来给您送饭,您无聊了就看看电视看看报纸。”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 江诚哲手里拿着洗好的刚刚从早餐店借来的碗,看着老头儿眼里闪烁的八卦之光,特别无奈地答道,“想什么呢,男的。” 老头儿眼里的兴奋劲儿一下没了,瞥了他一眼,“臭小子,赶紧滚吧。” 江诚哲去把碗还给了早餐店,买了点儿包子茶叶蛋,又去旁边小超市买了牙刷毛巾,这才开车回了家。八点多点,杜容不知道起没起。 到家的时候他看到杜容蹲在姥爷家门前逗狗。 这小狗是条黑色的小土狗,眼睛上面两团和嘴两边到下巴的毛是黄色的,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3 额头到鼻子那一竖以及两只眼间那一横是黑色的,组成了一个十字,肚皮和四条腿也是黄色的。这狗也就三四个月大,是之前村里陈奶奶家的妞妞下的崽儿,他姥爷抱了一只回来养着玩。 杜容蹲在门口伸着手在小狗面前晃,小黑狗交替抬着两只前爪追着打,抬两下就要不稳的踉跄一下,然后又来。 江诚哲能看到低着头的杜容嘴角上扬的弧度。 逗着狗的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回来啦。你姥爷怎么样?” “急性肠胃炎,没啥大事儿。你等多久了?饿吗,我买了早点。”江诚哲提了提手里的袋子。 “刚起没多久。”杜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江诚哲和他前后脚进了屋,小黑狗也跟着进去了。 “你先洗漱吧,我买了牙刷毛巾,小超市卖的,质量可能一般,你凑合用一下吧。” “哪儿那么金贵。”杜容接过东西往洗手间走。 “怕你粉丝知道了打我。” 杜容愣了一下停了下来,回头看到江诚哲倒了杯水正准备喝,眼睛嘴角都噙着笑,他没想到江诚哲还会开玩笑,要不是看到他的表情,杜容都要下意识地以为他是真的怕自己粉丝打他。 “……”其实一点也不好笑,不过说这话的人是江诚哲,简直反差逗,杜容绷不住乐了,“那你记得顶口锅出门,护好脸。” 洗漱完出来,江诚哲已经把包子鸡蛋都放盘子里摆桌子上了,还泡了两碗麦片。 “你先吃,我去洗漱。” 杜容也不客气,夹了个包子咬了一口,梅菜馅儿的。麦片没什么味道,杜容其实不大喜欢麦片,不过这会儿有点饿,觉得麦片吃着也还行了。他剥了鸡蛋,把蛋黄挤出来喂了小黑狗。 “哎,这狗叫什么啊?”杜容冲洗手间喊了一句。 没人回他,那边传来漱口的声音。 杜容又夹了个包子,这回是肉馅儿的了。 又响了一阵儿流水声,过了一会儿,江诚哲才出来。 “它叫眉毛。”江诚哲坐下拿起筷子,回答刚刚杜容的问题。 杜容刚喝了一口麦片,差点没喷出来。 他呛了一小下,咳了两嗓子问,“眉毛?” 那边江诚哲咽了一口包子,“对,你看它的眉毛,多有特点。” “不是,那也不能就叫眉毛吧?谁起的名儿啊?” “我。” 在杜容眼里,现在江诚哲脸上的挂着的笑简直可以称为迷之微笑。他觉得自己刷新了对这位四好青年的认识。 江诚哲吃了一个肉包子,把肉馅夹了出来伸到眉毛头顶逗它。 小黑狗抬起前爪几乎站了起来,可江诚哲又嗖一下抬高了一点手臂,然后一人一狗就你来我往,你蹦我抬地打了一会儿攻防战,最后眉毛急得叫了两声,江诚哲才一挥手把肉馅扔到了门口,眉毛跟着就蹿了过去,江诚哲刚喝了一口麦片,一口吃掉肉馅又颠儿回来的眉毛已经眼巴巴地又蹲到他脚跟儿了。 吃了早饭,江诚哲去厨房,在砂锅放了米,用小火慢慢熬粥。 杜容还坐在饭桌那儿逗狗。 江诚哲把车钥匙递给杜容,“谢谢。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吃了午饭再走?” 杜容没接钥匙,仰着头和江诚哲说话,“我看这儿外面都是山,能玩儿吗?” “没什么景儿,就普通的山,这边是个林场,玩儿还是可以玩儿的,就是可能不太好玩……就能爬爬山,看看树,山上还有小溪什么的。”江诚哲把钥匙又踹回了兜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上去转转。” 杜容摆摆手,“这几天确实没通告,正好想放松一下。不过你别带我转了,得照顾你姥爷呢。我在这儿赖两天呼吸下新鲜空气方便吗?” “当然。我姥爷那儿也不是全天都得陪的,下午估计他的老伙计什么的都得过去看他,我主要就一送饭兼晚上陪床的。他们那些老头儿天天一起下棋打牌,每天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我要在那儿就是个大写的多余。” 杜容乐了,“中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姥爷。” “好。”江诚哲点头应了。 杜容看他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困字,让他去睡一下,自己逗狗看电视。 江诚哲定了个表,锅里还熬着粥呢,也就能眯一会儿。 这种睡一会儿就得起来,睡一会儿又得起来的感觉很难受。醒的时候总觉得脑袋像被铁锤咣咣咣砸了一通一样。江诚哲这些年已经练成了五分钟内强行起床的坚强意志力,他在床上赖了两分钟,忽然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算是清醒了。 他得去厨房继续做粥。出去发现杜容没在厅里看电视,而是搬了个小椅子坐在门口和眉毛玩。外面太阳挺大的,杜容坐在门槛儿里面的阴凉处,手里拿了几根儿估计是从院子里薅来的狗尾巴草懒洋洋地在眉毛面前一下一下甩着。 江诚哲招呼了一声,进厨房弄粥去了。砂锅里的白粥已经熬得挺烂的了,他把小油菜切碎了扔进去换大火搅了一会儿,又放了点调味料和香油继续熬了几分钟。 杜容闻着味儿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只狗。 “做的什么这么香?” “菜粥,给我姥爷吃的,他得吃粥。屋里没什么菜,咱俩等下出去吃吧。” “别麻烦了,我们也吃这个吧。”杜容看着那一大砂锅菜粥觉得挺勾食欲的。 江诚哲有点无奈地笑了,“给你弄一碗先垫垫吧,大中午光吃粥不饱,我本来是打算咱们晚上买点馒头回来再吃这个的。” 这一大砂锅粥,姥爷中午晚上两顿,自己和杜容晚上再吃一顿说不定还能剩点儿。 杜容最后吃了一小碗菜粥,再次确定了江诚哲是个做饭小能手。 11 杜容本来想买些东西去看老人家的,被江诚哲制止了。 “你买什么吃的他也吃不了,他这几天都只能喝稀饭。”接着江诚哲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难道你要给一农村老头儿送束花儿?他也不能够喜欢啊。” 杜容觉得理据服,想着走之前再买点东西给老人家放家算了。 到病房的时候,江诚哲的姥爷正在和同病房的大爷侃大山。老人家稍微有点胖,精神头看起来挺足的。 “姥爷,感觉怎么样。”江诚哲把饭盒放到桌上。 “好得很,下午就能出院。” 江诚哲瞥了他一眼,“老实住着吧您。这是我朋友,这次就是开他车回来的。” “爷爷好,我叫杜容。” “好好,你是诚诚的同学?” “不是,我们工作上认识的。” “哦哦,好好,好啊。不忙就在家住几天,让诚诚给你弄山货吃。” 杜容想老人家可能以为自己也是做翻译的了,也没刻意去解释,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4 道,“是打算叨扰几天。” 江诚哲已经把菜粥盛好递了过来,“吃饭吧。” 屋里另一个大爷笑呵呵地说,“这俩小伙儿长得多排场。老吕,你这外孙这么孝顺,好福气啊。” 老头儿明显心里挺美的,嘴上却只是哼道,“还行吧。” 这时候,同屋大爷的女儿提着饭盒回来了,看到杜容和江诚哲愣了一下,走到大爷病床边的时候又瞄了他俩一眼。 “这是我外孙和他朋友。”姥爷介绍道。 江诚哲和杜容跟大爷和阿姨打了招呼,俩人笑着应了。阿姨把饭盒一层层拿出来,又瞅了瞅杜容。 “呀,小杜长得真俊啊,能去当演员了都。我看着怎么有点面熟呢。” 杜容腼腆地笑笑,“阿姨过奖了。” 江诚哲看杜容显然没打算说自己的职业,也不多嘴,只是想乡下地方也挺好的,杜容能这么自由自在地出来晃荡也不必太担心被围起来。 姥爷吃完饭没多久,他的几个老伙计就来看他了。江诚哲杜容打了一圈招呼,又待了一会儿便走了,俩人还没吃饭呢。 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个护士认出了杜容,杜容给她签了名,婉拒了合影。不过小护士还是激动了半天。 小县城没什么高档的餐厅,江诚哲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饭馆。杜容大大方方地就准备下车,江诚哲却叫住了他。 “那个,你车上没有墨镜帽子之类的吗?” 杜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在车里翻出了一个黑框眼镜戴上了。 “这……够吗?”在江诚哲看来,只是多个黑框,认出杜容简直毫无压力。 杜容看了看外面,“你看,这都没多少人,问题不大,我带个墨镜口罩进去才会被围观。” 点菜的服务员是个小姑娘,一直在瞄杜容。他们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是俩帅哥,这在小县城可太难见到了,特别激动地就去招呼了。其实她更高高大大肤色有点黑的那位那种类型,但是走近了一看,她总觉得这个戴黑框,面容精致的青年很眼熟,像是哪个明星。可她这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名字,下意识也觉得什么明星会来他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小县城,取景都没什么好取的。 “……再要一个宫保鸡丁。”江诚哲点完最后一个菜,看到服务员还在偷瞄杜容,放下菜单又加了一句,“打包带走。” 江诚哲发现小姑娘去厨房报菜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要不你先去车上等着?” 杜容想了想,点头道,“好。” 其实就算被爆出来他来了个小县城也无所谓,掀不起什么浪,而且这料也太无聊了。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杜容不喜欢麻烦。 江诚哲本来想吃完饭还得去买点东西晚上送去张姨他们家道谢,然后还得买点菜回家,但是现在吃不成饭,看样子只能先回去一趟下午再出来了。 他提着几个一次性餐盒上了车。 “咱们先回去吃饭。” 杜容正在玩手机,见他上来,把手机放下了,“你不是还要去买菜?是在这边买?” “嗯,这都12点了,先回去吃饭,等会我再出来一趟吧,顺便加点油。” “回去吃个饭又出来多麻烦,车上吃算了。” “车上吃……”江诚哲皱了下眉头,想不出怎么形容,“放不开。” 杜容乐了,“你是吃饭还是比武啊?要放多开?金鸡独立着吃还是劈着叉吃?” 江诚哲本来只是没找着合适的形容词,杜容这一通说却把他逗乐了,“不是,车里吃多憋屈。” “年轻人要学会多吃苦,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挑地方。”杜容已经开始把餐盒往外拿了,“你去后面,我在前面。” 江诚哲其实无所谓,做口译有时候根本吃不上饭,人家在饭桌上也要交流,难道你能塞一嘴东西做翻译吗?相比之下,茶歇时人家喝茶吃点心他们不能吃都不算什么了,至少不是正经的一日三餐没法吃。 不过想想杜容他们这样的明星,工作起来估计也是什么苦都吃过。江诚哲听话地下车去了后座。 两个人在车里凑合着解决了一顿午饭,江诚哲又去买了菜和给张姨家的礼品,最后给车加满了油才回了家。 两个人到家已经三点多了。 到了院门前,两个人一起下了车,江诚哲去开了院门,杜容坐进驾驶室把车开了进去。眉毛一路扑到了江诚哲脚边,然后冲着这个陌生的铁家伙叫了起来。 直到杜容停好车下来了,它才停了嘴,接着又飞奔到了杜容脚边狂摇尾巴。 眉毛跟着两个人一路回了屋里,尾巴摇了一路。 杜容又坐到了门口的小椅子上,眉毛往地上一趴,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示意杜容挠。眉毛是那种短毛的土狗,摸起来手感并不怎么样,不过杜容还是很喜欢它。 和眉毛玩了一会儿,杜容就去洗了个手,打上肥皂洗得很仔细。 江诚哲从回来开始就进了厨房,这会儿终于收拾好出来了。 他和杜容打了声招呼,说是去给邻居送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杜容应了一声,洗完手出去,眉毛已经跑到院子里自己玩去了。 杜容玩了会儿手机,忍不住又去院子里找眉毛玩了。开始还没上手,一人一狗玩了一会儿你追我赶,你跺脚我踩鞋的游戏,后来就又忍不住上手摸了。 于是江诚哲抱了两个西瓜回来的时候发现杜容还在洗手。 “……” 杜容看到江诚哲有些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刚刚又和眉毛玩了。” 江诚哲有意招待杜容,打算多做些好菜,因此回来之后就又进厨房叮叮咣咣忙活起来。而杜容这一下午就在不断重复玩狗、洗手这两件事。 到吃晚饭的时候,他的手都要洗掉一层皮了。 江诚哲知道他下午来来回回的去洗手,觉得好笑便问道,“你为什么不玩够了再洗?” “我每次都觉得自己玩够了。”杜容夹了一筷子小笋,“然而你家眉毛太会勾人。” 江诚哲做的都是农家菜,食材新鲜,做饭的人手艺也到家,杜容吃得十分满足。 吃过饭江诚哲又去医院送饭去了,杜容就懒懒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从橘黄色变成蓝灰色最后变成黑色,这里的空气很好,今天晚上的月亮非常亮,不是新月不是半月也不是满月,杜容不知道这种半圆又凸出来一块的月亮叫什么,小时候他还很喜欢看夜空,后来好像就很少会抬头看天了。 江诚哲给他在水里镇了一个西瓜,他一直懒得动弹,还没去切开吃。眉毛本来一直趴在他脚边睡觉,这会儿忽然醒了。 杜容想那正好就去切西瓜吃吧,院门却毫无预警地被推开了。 对着杜容询问的目光,江诚哲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5 提了个小椅子放到了他旁边道,“哎,我姥爷一直叨叨姑娘姑娘姑娘累死我了,我看我不在他和王大爷侃还能聊点新鲜的,晚点我再过去。”主要老人会起夜,后半夜江诚哲还是想去陪着。 两个人都长手长脚的,坐这么矮的小椅子其实有点憋屈。江诚哲把腿伸直,双臂反剪在椅背后双手交握,舒展了一下肩部肌肉。 杜容也恢复了之前懒懒地伸直腿的姿势,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继续看天。 “正好等会儿吃西瓜。” 江诚哲本来仰着的头转了过来,“你还没吃啊?” “懒得动。” “没想到你这么懒。”江诚哲笑道,“不过和白真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他怎么了?” “他简直是……懒得出奇。” 杜容来了兴趣,“哎,讲讲。” “如果没事要出去,他能一直在床上躺着解决一切。躺着练交传,躺着听新闻……也就练笔记法得下来坐着写字。” “……” “比如水果他最多吃吃橘子香蕉。西瓜只愿意切成两半用勺子挖着吃。苹果要洗,嚼着还累。橙子剥一手水麻烦。” 杜容乐了半天,“小白太逗了。” “嗯,他就是个逗比。” 两个人最后也把西瓜切成了两半用勺子挖着吃,聊了许多有趣的事,作为一个隐形哈哈党,杜容觉得哈哈哈得很满足。 12 江诚哲走的时候杜容特意交代说自己要一觉睡到中午,让他不用管自己,安心陪床就行。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杜容醒了,爬起来自己煎了个蛋,热了点剩的菜粥垫了垫肚子,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这一觉睡醒再看表,竟然一点多了。估计前段时间太缺觉了。 从床上坐起来,床头忽然晃过一个黑影,吓了杜容一跳,原来眉毛一直趴在那里,听到杜容的动静蹭一下站起来开始摇尾巴。 厅里木桌上用水杯压着一张纸条,字体挺拔有力,是江诚哲留的,让杜容醒了自己热饭吃。 杜容找了个大海碗把饭菜弄到一起热了,端着碗坐门口吃了起来,眉毛在旁边欢快地摇尾巴等着他的投喂。 江诚哲推开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杜容穿着昨晚自己给他找出来的t恤裤衩,坐在门口阳光与阴影的交接处的矮凳上,一只脚还踩在门槛上,端着个大海碗扒拉饭吃,前额的头发还翘起来一块。 …… 看到江诚哲回来,本来正襟危坐在杜容面前摇尾巴的眉毛非常热情地奔了过来。 “你应该蹲着吃。”江诚哲一边小心着不要踩到脚边过于欢实的小黑狗一边大步走了过来。 “嗯?”杜容咽下一口饭,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江诚哲一眼。 “更能还原乡土风情。” “……”杜容把踩在门槛上的脚放了下来,反应过来,乐了,“哎才发现你是这种画风啊。” “这叫杀熟。”江诚哲自我评价道。 他现在的精神比昨天好多了,虽然晚上陪床是在几张拼起来的椅子上睡的,不过对他来说能睡就已经可以恢复很多精神了。晚上十点多到医院,伺候完姥爷洗漱又陪着聊了一会儿就睡了,没练习也没听新闻,也算是放了一天假。 今天陪了姥爷一上午,老头儿点名要香菇粥,他回来煮了粥,炒了几个菜,给杜容留了一些,自己草草吃完就去医院了。 伺候姥爷吃完饭没多久,姥爷的老冤家孙大爷来了,俩人竟然没吵嘴,江诚哲觉得他俩也挺可乐的,平常见天儿互呛,一有点儿什么事儿感情看起来还挺好。没一会儿张大爷和他老伴儿也来了,江诚哲也就先回来了。 “下午带你上山转转?” “嗯?”杜容正在洗碗,闻言侧头看了看正靠在厨房门框边的江诚哲,“你不歇歇?” “歇过来了。其实我姥姥就葬在山上,正好想上去看一下。” “哦,那好啊。”杜容洗完了碗,在水池里甩了甩手上的水,“带上眉毛吗?” 江诚哲摇摇头,“它太小了。” 杜容穿着江诚哲给找的长袖衬衣和自己穿过来的长裤板鞋,领口袖口和裤脚在江诚哲的教育下都扎得紧紧的,这天儿山里蚊虫多,这种不是景区,人出没少的山更是如此。 这片儿的山属于一个林场,江诚哲的姥姥姥爷以前都是林场的工人。 一路爬上去都是树树树,郁郁葱葱的树荫挡住了夏天的炎热,杜容一路跟着江诚哲往上爬。 地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野花,还有不少种类,黄的白的粉的,江诚哲一路摘了不少。 俩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着走着一只大虫子冲着杜容就飞了过来。杜容不认识这些虫子,不知道是马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反正挺大个儿,飞起来嗡嗡响的,到他面前就不走了,就在他旁边飞来飞去。 杜容整个人都僵硬了。作为一个很少到乡下地方来的人,他没见过多少虫子,也挺恶心这类玩意的。 “江、江诚哲……”他轻声叫了一下在前面走的人。 前面的人闻言扭头,看到杜容僵立在那里,面前飞着一个大虫子。 江诚哲也是在城市长大的,不过有时会来乡下看看姥爷,上了大学之后来得频率就更高了,林场这里的山他爬过很多次,但是说到底,他对大自然的了解也没有多深,他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虫子。 “……”江诚哲慢慢靠近过去,“你别动……” 走到离杜容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他扔了几朵花过去,花毕竟很轻,扔不多远,他没照着虫子砸,花自杜容和虫子之间穿过去,落在离杜容很近的地面上。 虫子又停留了几秒钟,掉头往地上飞去,杜容两步走到江诚哲旁边,看到那只虫子在地上的花前停留了几秒又飞走了。 “……”杜容想了想刚刚那个看不清形状个头非一般大的虫子,觉得有点恶心,“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认识。”江诚哲过去把地上的几朵花又捡了回来。 “哦?我以为你在这边的山上跑大的。” “不是,我妈当初援建的时候去了t市,在那儿认识了我爸,然后就在那儿定居了。我在t市长大的,我姥姥姥爷一直在这里,小时候暑假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后来来a市上大学就经常来了。” “你大学也是在f大读的?” “嗯,本校保研。” “学霸。”杜容评价道。 江诚哲笑了,“不敢当,你不是d大的吗?d大比f大难考吧。” 杜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而后忽然反应过来,“嘿,你这么喜欢看百度百科啊。” “就那一次看的,震惊于你是个大学霸,记住了。” “我跟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6 说,其实那上面没写全……”杜容笑着神秘兮兮道,“我是d大肄业。” 江诚哲明显愣了,张了张嘴,没出声。 “机械太难读了,学渣毕不了业只能出来卖唱了。”杜容拍拍江诚哲的肩膀,眨了眨眼“保密啊,我还需要营造这个学霸的假象。”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这片林子的边缘了。杜容跟着江诚哲出了林子,又爬了一阵儿,到了一处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地方。这边也零散分布着一些自然生长的树,覆盖着低矮的野生植物,有几个坟头零零散散地立在四处。 江诚哲走到一座墓碑前,用刚刚随手折下来的树枝清扫了一下,又清理了一下四周的杂草,把一路上摘的花攒成一束放到地上,双掌合十鞠了长长的一躬,杜容跟在后面也祭拜了一下,然后就退到不远处留江诚哲一个人在那里祭拜了。 江诚哲在墓前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祭拜完了扭头看到杜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吧。”江诚哲走到杜容身后。 杜容扭头问道,“你好了?” “嗯,你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杜容反问了一句忽然又像吟诗一样右手一挥,语气夸张道,“看这山、这树、这大自然。” 江诚哲绷不住笑了。 “你别说,虽然没什么景色,不过漫山遍野郁郁葱葱的还是挺洗眼睛的。”杜容伸了个懒腰,“有效缓解视力疲劳。” 下山的时候换了一条路,没在树林里走,周围都是些普通的山石山土野树野草。走陡点儿的下坡路的时候人都会有点颠儿,尤其是当你想刻意地加上节奏走快一点的话,杜容跟着江诚哲一路往下颠儿,玩心上来了颠儿地特别快,几步就超到了江诚哲前面。 惯性的累加特别容易摔跤,不过杜容一路有惊无险地颠儿过了那段有点陡的路,地势又慢慢平了。 “前面有条小溪,可以在那边玩一会。”江诚哲在后面说。 走过一片没过膝盖的野草地带之后,就看到了十来米开外的小溪。 溪水很清,杜容过去捧水洗了把脸,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江诚哲也蹲到旁边洗了把脸。 “有时候觉得住山里挺好的,空气好,自在。”杜容把手放到水里来回划拉。 江诚哲抹了把脸上的水,“让你天天住就烦了,干什么都不方便,昆虫什么的个头儿翻倍大,种类翻倍多,周围人的观念也不一样。” 杜容思考了一下,理据服了,一拱手道,“江大师所言甚是。” 俩人蹲河边划拉了一会儿水,开始觉得有点晒了。 杜容站起来的时候腿一阵酸麻,踩到一块石头,脚一歪一条腿出溜到了河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我靠!” 半条腿彻底湿了,还坐了一屁股土。 江诚哲把杜容拉起来,忍着笑,“你还会说脏话。” 杜容拍拍裤子上的土,没好气道,“这能叫脏话?明明是现代人的感叹词,就像古代人的呜呼哀哉之类的。” 江诚哲乐了,“你还说我画风突变。” 杜容又蹲下洗手了,闻言扭头看了江诚哲一眼乐道,“彼此彼此,杀熟嘛。” 江诚哲站在杜容身后,他要看到江诚哲得扭头仰视,从江诚哲的角度看过去,阳光正好打在杜容的脸上衬得他非常白,映着淙淙流过的小溪折射出一种五光十色的感觉。 果然是能当明星的脸,江诚哲想。 杜容湿了半条腿,裤子贴在小腿上,鞋也湿透了,走起路来感觉特别不爽快。俩人沿着小溪又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了一棵能遮出树荫的树。 俩人也不讲究了,就地坐到了树下,杜容把湿了的鞋袜脱了放外面晒。 13 在江诚哲姥爷家的时候还能搜到稳定点的2g网,现在上了山连2g网也不稳定了起来,杜容本想玩会儿手机,只能作罢。 江诚哲前后左右转着脖子活动颈椎,看得杜容也觉得肩颈难受了起来,不自觉地跟着转着脖子舒展颈椎。 “嗯?”杜容看到脚边不远处地上有一只蘑菇,蜷起腿跪起来,手撑着地凑上前围观,“这什么蘑菇?” 江诚哲也凑过来看了看,一只白色圆顶菌柄挺粗的蘑菇,“……不认识。” “这么一大片地方唯独这里孤零零地长了一只蘑菇……”杜容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哎,换个地方,我已经克制不住想要拔了它的冲动了。” 江诚哲扬起眉毛,有些惊讶地看向杜容。后者已经站起来去拾自己的鞋了。 鞋还是湿的,杜容干脆赤着一只脚走。 “我们宿舍楼下的草坪每年夏天都是小白的噩梦。” “嗯?”杜容扭头看到江诚哲跟在他身后笑。 “草坪里不规则分布着大片小片的野蘑菇,有点像大点的茶树菇,晴天的时候就干枯地像枯黄的叶子,一下雨就会膨胀起来。” 杜容的表情有点裂。 “他觉得恶心,每次路过又还是不由自主去看几眼,六月的时候三天两头下雨,晴天的时候他恶心,雨天的时候还是恶心……” 杜容的表情彻底裂了,“stop!我要吐了……人和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江诚哲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我没想到你也这么严重……你可以和小白交流一下了。” “交流什么?”杜容瞥了江诚哲一眼,“同病相怜的病友才不会互相伤害。” 小溪流到这里途径一个挺陡的下坡,形成了一个小瀑布,下面汇成了一个小水潭。 两人在水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撸起裤管把小腿泡到水里。 杜容摆弄了几下手机,还是连不上网,侧头瞥到江诚哲也在盯着手机,“你能连上网?” 江诚哲抬起头来,“我在看存好的东西。” “小说?” “不是,下星期一个会议的资料。”似乎看出来杜容有些无聊,江诚哲试探道,“我手机上有几个纪录片,你要看吗?” 江诚哲手机上的纪录片是黑白的……是日本制作的用来展现上世纪社会百态的纪录片,里面都是当时的真实映像。透过有些模糊的黑白胶片直观地去看一百年前的世界,杜容觉得还挺新鲜的。 “一位摄影师这样描述当时的贵妇间流行的时尚:她们戴着长至手肘的紧身羚羊皮手套,左右各有三十二个纽扣,握着爱人的手渴望接吻的男人们首先要埋头解决这六十四道关卡,但这样也只是露出了手,之后还有更可怕的难关。帽针、宝石、饰品,这是一个复杂的工作,解开数不清的纽扣,好不容易褪下连衣裙,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层层叠叠的蕾丝衬裙……” 看着画面上复杂的衬裙,杜容觉得好惨又搞笑。 纪录片没有字幕,江诚哲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7 解说的声音和女旁白的重合在一起,有时候跟不上了会按下暂停解说完再继续。 从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件,让人唏嘘的社会事件,到贵族的日常,平民的日常,一个小时看完了上个世纪前十五年的世界百态。 好像很多片段都用了快进,配上有点黑幽默的背景音乐,杜容总觉得像在看滑稽默剧。 不论何时有钱人总是很会找乐子,看人和袋鼠打架,雇人穿用风衣自制的翅膀表演从埃菲尔铁塔上往下跳,甚至还有个人在鳄鱼身上拴了个两轮小座椅当座驾,鳄鱼在地上慢慢爬,坐在上面的贵族用小鞭子慢悠悠地抽鳄鱼。 “真是醉了。”杜容评价道。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杜容穿上仍然有些潮湿的鞋跟着江诚哲往山下晃悠。回去的时候路过村口小卖部,杜容买了几根棒棒糖。 吃过晚饭,江诚哲去医院,杜容坐在院子里含着棒棒糖,手里还拿着一支喂眉毛。小黑狗一下一下舔着杜容手里举着的棒棒糖,舔了一会儿牙关一闭就像拽走,杜容不松手,一人一狗角力了一阵儿,眉毛甘拜下风只得继续就着杜容的手舔。 胜利的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又举了一会儿胳膊酸了,便松了手让眉毛自己吃去了。 手机忽然响了,杜容从兜里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按下接听,“喂,陈姐。” “小杜,你在哪儿” “栾乡。”杜容老实答道。 “怎么跑那儿去了?”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 “旅游。” “什么?你怎么一声不吭地跑去旅游?被……” 杜容打断了电话另一端的人,“放心,农家乐,我都没怎么出门,就呼吸下郊区的新鲜空气。” 陈姐沉默了一下,“临时给你接了一个活动,桓远酒店剪彩,后天上午我去接你。” “哦,好。”杜容利索地挂了电话,甩了甩手腕,手机转了个圈又被抓在手里,刚刚陈姐电话的背景音里有个人咳嗽了几声,杜容对声音很敏感,能听出来那应该是宋新晨…… 何必呢。 杜容叹了口气,一下一下地甩着手机,不知甩了多久,终于有一下没接住,手机掉到了地上,好在落地前先是砸到了眉毛身上,有了一个缓冲,手机没摔烂。 被殃及的眉毛嗷呜一声窜起来跑走了。 第二天杜容起了个大早,自己煎了鸡蛋,冲了点麦片。 吃饱喝足后,杜容到院子里,冲眉毛招招手,毫无戒心的小黑狗欢快的跑过来,被杜容一把抱了起来。 院子里有个水泥砌的水池,早上的阳光暖洋洋的,杜容把眉毛放到水池里,准备给它洗个澡。 眉毛是一只普通的土狗,皮实,好养,忠诚,不配合洗澡。 杜容和它斗智斗勇,比耐心拼耐力,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把它洗得干干净净,自己也溅了一身水和泡沫。 身上的t恤反正也脏了,杜容干脆脱下上衣用来给眉毛擦水,好容易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杜容都不舍得放它下地了,一路用衣服包着抱回屋里放到桌上,自己换了件衣服。 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洗了之后穿的是江诚哲的,本来刚刚身上那件是已经晒干了的自己的衣服,一时忘了,现在又只能穿江诚哲的了。 折腾到现在已经10点了,杜容换好衣服又把眉毛抱了出去,放到院子里的凳子上晒太阳,然后自己去厨房炒了几个菜。 杜容会做饭,只不过手艺很普通,一般也懒得开火自己做。 江诚哲回来的时候,杜容正坐在院子里,把眉毛放在自己肚子上晒太阳,眉毛洗澡的时候虽然反抗的厉害,洗完了好像也觉得舒服了,乖乖地趴在杜容身上,听到院门响,耳朵支楞了起来。 “你真给它洗澡了?我还以为你起不来呢。” 杜容把扣在脸上的帽子拿下来,“我不仅给它洗了澡,还做了饭呢。” “你饿了?”江诚哲以为他等得不耐烦便自己做了先吃。 杜容抱着眉毛不撒手,站起来,“不是,想做就做了,走吧,吃饭去。” 江诚哲吃饭算是挺快的,但是今天杜容吃得尤其慢,他吃完的时候杜容还有半碗米没吃。其实杜容挺挑嘴的,只是吃到不好吃的饭菜时他只会吃得少一点慢一点,不会任性尥蹶子抱怨不吃。 更何况这还是他自己做的饭。 江诚哲等着收拾碗筷洗碗,吃完了也坐在那儿没动,拿了手机用着2g网艰难地刷着新闻。 “真是努力认真的四好青年。”杜容一边戳着碗里的饭粒一边想着,“然而我的米饭盛太多了。” “吃不下了?”正在艰难地打开一个新闻页面的江诚哲忽然问道。 杜容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吃。” 对面的人诧异道,“我觉得挺好的啊。” “一般般,不怎么样。” 江诚哲有些好笑道,“我真的觉得挺好的,而且这可是你自己做的。” “我一向是一个高标准且客观的人。”杜容顿了一下继续道,“不会因为是自己做的就放水。” 尤其是这几天吃的都是江大厨做的饭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江诚哲看着杜容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饭,“要是真的吃不下了……” 杜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碗几口把剩下的饭都扒拉到嘴里,脸颊鼓得高高地咀嚼了几下咽下去,而后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哐一声放回桌上,站了起来,“不喜欢剩东西,剩下的菜晚上就拜托你了,我下午回a市。” “……其实我刚刚想说,你要真吃不下了可以给眉毛吃的。” 杜容伸着懒腰的手臂僵了一下,对啊,竟然忘了还有眉毛呢,心好累。 “你下午就走?”江诚哲站起来收拾碗筷,问道。 “嗯。”杜容把没伸完的懒腰补完。 江诚哲似乎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不会是因为不想晚上吃这些剩菜才要走的吧?” 杜容正往院子走呢,闻言停下怒道,“怎么可能!又不是三岁小孩。”接着看到江诚哲忍笑的样子,眯了眯眼,“你真是没谁了。”然后绷不住也乐了,“回去有通告。” “嗯。”江诚哲心情很好地端着碗筷去洗了。 杜容买了一堆东西跟着江诚哲又去看望了一下他姥爷,这次是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帽子黑框去的,坐了十来分钟便走了,江诚哲一路把他送到医院大门口,看着他上车。 开出去几十米,杜容看了眼倒车镜,正好看到江诚哲转身走回去的身影。 “有这么个朋友还挺好的。”杜容想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推了下眼镜。 14 杜容连着一个多星期都在赶通告,刚回来没几天的时候江诚哲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要送还自己留在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8 他姥爷家的衣服。其实自己的衣服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是江诚哲的衣服杜容却不好不还,而且还欠着一顿饭没请呢。 等终于闲下来的时候给江诚哲挂了个电话,大中午打的,彩铃响了一阵儿电话才接通,那头听起来有些嘈杂。 “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嘈杂的背景音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江诚哲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嗯……我这边的会应该五点半能结束,去哪儿吃?”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没事儿,你告诉我时间地点,我自己过去就行。” “我已经收工了,而且我还没想好吃什么,五点半我去接上你再说吧。” “行吧,我在梅川中心。” 那头似乎有人在叫江诚哲,杜容听到他应了一声,“那你赶紧忙吧,晚上见。” “好,晚上见。” 梅川中心是一个非常高级的酒店,整个二层是一个规格很高的会场,很多重要会议会选在这里开,算是很有名的一个地方。 杜容怕堵车,左右也没什么事,就提早出了门,没想到一路上顺畅得不得了,到地方的时候才刚过五点。 三楼是餐厅,杜容之前在这里吃过饭,味道还不错,不过和它的价钱比起来,它的味道就不那么值得了。在车里等挺傻的,杜容打算去买杯咖啡坐一会儿。 电梯里没人,杜容其实不太喜欢电梯升降的那一瞬间的失重感,尤其这种速度非常快的电梯。 电梯刚升了一点就停下了,停在了2楼,门一打开,外面却并没有人,正对着电梯的雕花木门大开着,里面的人乱糟糟的,看样子是已经结束了。江诚哲应该是往宽裕里说了时间,杜容干脆走了出去。 里面的人都西装革履的,三三两两成团地说着话,或是自己低头整理着东西,还有些会务人员穿梭着收拾会场。 杜容摘下了有些遮挡视线的帽子,四处张望了一圈,就在角落里发现了目标。 江诚哲正站在一排小隔间前,之前两人聊天时江诚哲提过那玩意叫箱子,现在他就站在箱子前面和两个人在说话。 江诚哲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西装,站得笔直,杜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之前在片场他工作时都穿得挺随意的,衬衫t恤休闲裤,还带着一点刚出象牙塔的学生气,现在一身挺阔的西装上身,衬得高大挺拔的青年肩宽腿长人模狗样的。 那边江诚哲和两个人分别握了握手,结束了交谈。杜容离他隔了半个会场的距离,站着没动,江诚哲看了一眼手表的功夫,又有一个人过去和他说话了,两个人交谈了几句,江诚哲抬了一下头,忽然看到杜容了,两人对视了一下,杜容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慢慢来,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座位旁边的侧袋里还塞着宣传页,杜容抽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是会议流程和一些发言人简介之类的,是场能源会议。 江诚哲一手搭着西装提着公文包,一手接着电话大步走了过来。走到杜容面前的时候电话也正好挂断了。 “翻译官真是业务繁忙啊。”杜容调侃道。 江诚哲无奈地笑道,“别取笑我了。” 两人一起去停车场取车,路上非常快速干脆愉快地决定了去吃日料。上了车,杜容刚打着火,江诚哲便问道,“对了,刚刚小白打电话说晚上他们办个茶会,你有兴趣去吗?” “茶会?” “嗯,日本茶道,随便玩玩。”江诚哲把包放到了后座上。 “我去方便吗?” “就我们这几届同门,没几个人,在学校活动室玩,晚上很清静的。” “不是,我是说你们同门聚会,我去方便吗?”杜容倒着车,余光瞥到江诚哲正在松领带。 “刚刚他打电话我说晚上和你吃饭,小白让问的。没什么不方便,就大家随便玩玩放松一下。” “那吃完饭一起去。” 两人只是决定了吃日料,也没定去哪儿吃,最后干脆到f大附近的一家居酒屋解决了。f大旁边是一片小洋楼,历史风貌建筑,很多小资的店。 江诚哲今天走了一次嘴,发言人说到朴瑾惠,日语里的惯用语序是“韩国的朴瑾惠总统”,而汉语里是“韩国总统朴瑾惠”,走嘴在口译里,尤其是同传里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是或多或少的而已,江诚哲走嘴的频率其实并不太高。 但是今天他耳朵里听着“朴瑾惠总统”,脑子里想着“总统朴瑾惠”,脱口而出就变成了“朴总惠”。 杜容乐得不行,催着江诚哲又讲了许多走嘴黑历史,讲完了他自己的又讲他同门的。 “你们太可乐了。”杜容笑得脸都疼了。 江诚哲喝了一口大麦茶,淡定道,“是你笑点有点低。” 想到等会要见到江诚哲那群可乐的同门,杜容忽然觉得还挺期待的,欢乐多嘛。 吃完饭已经七点多了,他们定的粗略的时间是八点到,两人慢慢悠悠晃悠到活动室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鞋柜上已经摆了三双鞋了。 脱了鞋摆好,推开活动室的门,就看到白真和两个姑娘正在里面打扫卫生。 “哎!真的是杜容!”两人刚进门,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姑娘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就奔了过来,“求签名!求签名!” 杜容看着几步跑到自己面前,仰着头盯着自己的小姑娘,觉得这热情的视线就像一只小博美。 “没眼看了……简直不想承认这是我学姐。”白真捂了一把脸,“杜哥,多担待啊。” “先进去再说。”江诚哲轻轻推了一下杜容,两人往里走,小姑娘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小碎步跑到里间了。 这间活动室前半部分有许多矮木桌和长条的木凳,后半部分是榻榻米,再后面还有一个里间,白真他们正在打扫卫生,一个姑娘跪着在擦榻榻米,刚刚那只热情的小博美奔过来之前也在擦榻榻米,白真拿这个拖把在擦前半间屋子的木地板。 江诚哲的西装和包都扔到了杜容车上,领带还没摘,这会儿挽起袖子很自觉地准备去帮忙。 这活动室看起来很干净,他们却都在一丝不苟地打扫着,杜容本来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拿个拖把,那边小博美就又颠颠地跑出来了,原来她刚刚去洗手了。 她跑到前面从书包里翻了本子和笔还有杜容的专辑出来,杜容简直都看到她背后的幻影尾巴了,给她写了几句祝福的话签上名,又握了握手,姑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拉着他坐下说话。 小博美叫孙蕊,自己演的第一部 电视剧是她很喜欢的小说改编的,她喜欢自己那个角色,后来又听他的歌也很喜欢,从此成了粉儿。 “昨天我们一起吃饭,我才知道真儿去片场做翻译了,还是《天作之合》!e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19 li是我女神!当然我我我也很喜欢你!你们还演姐弟!”孙蕊锤了锤桌子,“要不是我前一段时间去短期交换了!怎么会让真儿那个白痴抢到这个活儿!” “没想到你今天竟然和江师哥一起吃饭!还真来我们的茶会了!” “嗯,茶会听起来很有意思。”杜容被她的热情感染,持续了一天的好心情更上一个高度。 两人说话间又陆续来了三个姑娘,孙蕊一个一个给他介绍过去。最开始和她一起擦榻榻米的是她同学李飞雪,后来陆续来的黄珊珊、张若和朱俪都和白真一届,是她学妹。他们一届一般就三四个人,最新的老幺9月才进圈,现在白真他们还是老幺,四个老幺这次都到了,她还有两个同学都有事来不了,今天确定到场的还有一位她的学姐,和江诚哲一届。 “胡瑞学姐特别御姐特别有范儿特别美!”孙蕊的眼睛又开始冒星星。 张若和朱俪来的时候活动室已经打扫完了,李飞雪和黄珊珊正在把工具归位,两人就去里间收拾道具了。江诚哲和白真一人提着一个空桶倒完水回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学姐!”孙蕊激动地站了起来。 胡瑞身材高挑,穿着剪裁合体的连衣裙,留着漂亮蓬松的卷发,不能说长得特别美,但也很不错了,而且很有气质。 每一个刚进来的人都会对杜容表现出关注,毕竟只有他一个生面孔,而且还是个小明星。朱俪看到他的时候叫了一声,直观地展现了忽然见到明星的惊讶。杜容给每个姑娘都签了一遍名,包括李飞雪刚刚在把工具放好后也来让他补上了一份。尽管除了孙蕊和朱俪,剩下的人应该并不认识他。 其实很早前他也给白真签过名。 不过江诚哲倒没要他签过,学生和走入社会之间有一条太过明显的鸿沟,跨过去之后人会变得不一样了。有的人是变成熟或是变得更成熟,有的人是仍不成熟却也必须要做出成熟的样子,这是社会给的“普遍定义与要求”。 胡瑞就很好地展现出了她的成熟,并且杜容认为她是属于变得更成熟的那一类。 “你好,我叫胡瑞。” 杜容握上了她伸出的手,那双手并不柔软,但是修长干净,透着一股干练。 张若和朱俪端着整理好的道具出来,杜容才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全是姑娘……江诚哲他们过得还真是被包围的日子。 15 杜容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在往胸前围一个小布兜,有些不明所以。江诚哲很快系好了,手里拿了一卷东西到杜容身边。 “系上这个,我帮你。” 蓝色的小布兜在胸前是一个右衽的形状,上下各连着两根带子,江诚哲把布兜套在他身前,上面的两条布带在身后交叉分别从前面下方的两个金属扣中穿过再在背后系好。 “我们道具不够,也只会些皮毛,今天就点些薄茶玩玩,等会我给你点,你负责吃喝就行。”江诚哲从一个封着的纸袋中抽出一沓窝了一折的白纸,分了一半出来,塞到了杜容胸前的布袋中。 “这个是怀纸,等下我教你怎么用。” 原来这布兜就是为了模仿传统服装来塞东西的……解决了疑惑的好奇宝宝?杜深感欣慰。 “先说好,我不喝小白点的茶啊。”孙蕊敲敲桌子道。 “欸,我们也不想喝啊。”朱俪一边把一叠东西塞到怀里一边说。 黄珊珊和张若连忙点头附和。 “……”白真本来在叠一块紫色的方帕,闻言又把它打开了准备叠回长方形,“那我不点了吧,我当客人。” 李飞雪把一块红色的方帕折成了三角形掖到了布兜左边的带子上,“不然抽签吧。” “……”白真停下了手里折方帕的动作。 胡瑞奇道,“怎么,真儿点的茶很难喝?我还没喝过呢,真儿来跟我吧。” “他一懒骨头,手速特别慢。”孙蕊阻止道,“学姐你别喝了,还是我来吧。” 白真忍无可忍了,“……学姐。” ——然而并无法反抗。 胡瑞笑了,“能有多难喝,上茶道课喝过多少不知道谁点的粉水分离的茶了,我还没喝过真儿点的呢,江,你喝过没?” 江诚哲正在给杜容降讲那个方帕叫帛纱,是用来表明主人身份和清洁茶道具的云云,闻言楞了一下,“嗯……喝过一次,其实还好。” “师哥……”白真要疯了。 “行了行了,开始吧,真儿就跟我。”胡瑞把头发扎城马尾,赶鸭子似地把一众学妹赶上了榻榻米。 姑娘们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动作,所有的人都围观起了白真给大师姐点茶,江诚哲还一直在杜容旁边给他小声讲解白真每一个动作是在干什么,胡瑞每一个动作又是在干什么。 虽然姑娘们都在围观,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非常安静。 “……他现在把帛纱从腰间拿下来叠起来,准备擦道具。”江诚哲小声解释着。 杜容看到白真很灵活地两手不知怎么一动作,帛纱就被折成了一个挺复杂的小山包样,再一对折,右手捏着,左手取了面前托盘里的一个小盒子。 “现在擦的这个是装抹茶粉的茶罐,这种长得像枣,就叫枣,还有很多别的种类的。” 擦完了茶罐,白真把帛纱又抖开重新折了一次,开始擦一个小竹勺。杜容觉得白真擦东西的动作就像春风拂面,动作轻缓,根本没有清洁的作用。 “这些工具都很干净,这么轻轻擦几下这是为了在客人面前展现一下清洁的感觉。” 说话间白真已经擦好茶杓了,杜容听到他跟胡瑞说了一句什么,胡瑞回了一句,开始从怀里拿出怀纸,取面前盘子里的两块小点心放了上去,又把盘子转了两下换了个面朝回白真,整个动作非常优雅。 “这是请客人吃点心,客人道谢。盘子有正反面,正面对着别人表示尊敬,所以主人给客人的时候正面是对着客人的,客人又把正面转回去。” “现在从茶碗里拿出来的这个叫茶巾,麻布做的,要清洁茶碗了。” 江诚哲一直侧着头小声地给杜容解说,说得久了杜容觉得挨着他的那半侧脸都有些痒了。 白真又用水和茶筅清洁了茶碗,放了抹茶粉开始点茶了。左手扶着茶碗,右手拿着茶筅快速搅动。 其实杜容觉得他的手速看起来挺快的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嫌弃得那么惨。 “你看真儿点的茶,上面的泡沫看起来很不匀,有的地方还能看到深色的茶汤。”江诚哲贴着杜容的耳朵小声点评了一句,评论完似乎觉得心有不忍,又加了一句,“不过喝起来也还好。” 白真端着点好的茶,又转了两下茶碗,把正面转向胡瑞放到榻榻米上。胡瑞双手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0 支着地在榻榻米上划了两下到离茶碗还有一身位的距离处端了茶碗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划回一个身位,端上茶碗放到自己面前,再划了一次回到原位。 胡瑞转了茶碗把正面避开自己开始喝茶。她的每一个动作,一低头一抬手都很有气质,整个人很挺拔的感觉。 然而杜容还是觉得这个国家的文化好累。 喝完茶之后又原样收回道具,清洁茶碗茶筅茶杓,所有的东西原样放回去才算完。 围观的时候除了两位当事人,大家都是随意坐着的,现在几个姑娘都正座起来互相点茶了。 杜容和江诚哲换成面对面的位置,也开始了。 刚刚白真做的那一套动作很连贯灵活,而江诚哲行云流水地一步步进行下去,每一个动作却都像含着一股力道,杜容觉得面前这个穿着西裤衬衫打着领带正座着给自己点茶的青年就像一课挺拔的松树,忽然觉得特别羡慕。 刚刚杜容还觉得白真点茶的手速看起来也不慢了,直到现在他看到江诚哲点茶才发现自己确实错觉了。 江诚哲点的茶上面浮了一层均匀的淡绿色泡沫,中间还鼓起来一块像小山一样,入口之后非常香。 喝了茶江诚哲把茶碗清洁了一下,放了抹茶粉倒上水,把茶筅给杜容,让他也点一次茶。 “用手腕的力量,前后晃,对,不用太久。” 杜容觉得自己点的这碗,泡沫好像比白真那碗还好一点,不过也就半斤八两吧。 “难喝吗?” 杜容看着江诚哲三口半把茶喝完,问道。 “挺好的。”江诚哲用手指擦了下茶碗,又在怀里的怀纸上擦了一下手,补充道,“真的。” 所有人都点完茶喝完茶之后,安静的活动室就忽然热闹了起来。 “哎哎,我腿都麻了。”黄珊珊放弃了正座,抱着腿哀嚎。 江诚哲收茶碗的时候就告诉杜容不用正座了,这会儿他倒是没太大感觉。 孙蕊歇了一下说,“刚刚的点心是我这次带回来的,还有几种,我拿过来边吃边聊。”接着就拉着李飞雪一起起身去里间去了。 刚刚每个人就只有两小块点心,这会儿孙蕊和李飞雪端了四大盘吃的出来。 “走走走,到外面去,要不一会儿都掉榻榻米上了。” 孙蕊端着托盘直接走到外间,地上七零八落坐着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江诚哲和白真要把地上的茶盘先收到里间,杜容觉得和一群陌生姑娘待着有点可怕,也跟着一起收拾了一下。 16 同门茶话会从在校的学妹学弟们近来的实习谈到两位师哥师姐近来接的活儿,吐槽了几个醉人的甲方之后就变成了走嘴记录纪实分享。 其中的走嘴大王无疑就是白真,而且他的笑点还极低,走完嘴自己就憋不住笑了。 张若又贡献了一条,“小白上次还说了新伽坡呢。” “意大利亚、马雷西亚、新伽坡、咖拿大,加油真儿,你很快就能凑齐国名走嘴一条龙了。”孙蕊拍了拍白真。 有很多涉及到日语单词的谐音问题,杜容能get到部分笑点却不够完整,江诚哲就给他详细解释。 “……就是杀人这个词日语读‘sa tsu jin’,李飞雪传的时候‘杀’字串了,就成‘sha tsu jin’了。”江诚哲在旁边给杜容解释道。 “sha tsu jin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真笑得直锤桌子。 杜容笑得脸都疼了。 后来话题又转到了教师节要送什么给几位老师的问题。 “哎,老徐天天上课我们在下面练的时候他就坐那儿搓他那俩核桃,笑死了。” “上次上课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掏了个小牙刷在那儿刷呢。” “我那天坐公交看见一大爷手里在那儿搓一小玉米,特别小,我以为假的呢。”朱俪说,“然后我就问大爷,大爷说是真的,叫文玩玉米,不然咱们给老徐送这个?” 话音刚落,出去买冷饮的胡瑞回来了,“商量出什么成果没?” 胡瑞边发冷饮边听孙蕊总结。 “文玩玉米?长什么样,查查。” “我在查。”李飞雪低头摆弄着手机。 杜容倒是知道这种文玩玉米,并且知道这玩意特别搞笑,他正打算说呢,那边黄珊珊突然叫了一声。 原来是张若手攥着冰淇淋盒子攥出一手凉气然后塞她脖子里了。 “让我暖暖嘛。”张若道。 黄珊珊躲开她的手,朱俪看不下去正准备主持正义呢,就听那边黄珊珊道,“让我准备一下。” “……” “来吧。” 一圈人惊呆了,张若自己也笑得不行,“你真是没谁了,珊珊。”然后真的把手贴过去了。 黄珊珊这会脖子都没缩一下,淡定地继续吃冰淇淋,“我好吧。” 朱俪笑道,“你俩简直了。” 这段插曲过去,话题才又回到文玩玉米上。 “我淘宝上查到了,还挺好看的,要不回头去古玩市场看看?”李飞雪把手机拿给大家传阅。 “我知道这种文玩玉米,就是袖珍玉米做的,直接盘玉米粒就该掉了,之前我见过一个摄像大哥就都给盘掉了。后来他一查说是有的商家会上胶水,然后就自我宽慰好歹自己买的确实是纯天然的。” “哈哈哈,就是说天然的就会盘成玉米棒子,不掉籽儿的都是加工货啊。”白真总结道。 “哎,多亏杜哥见过这玩意。”朱俪把手机还给李飞雪,“那换别的吧。” “那你公交上看那大爷肯定买的是加胶水的。”孙蕊捅了捅她。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大爷刚开始盘还没掉呢。” 众人又笑作一片。 直到最后茶话会散场他们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不管最后是送别的还是就干脆送点花,都算我一份。”江诚哲道。 “也算我一份。”胡瑞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好的好的师哥师姐,你们赶紧回吧,东西我们收拾就行。” 胡瑞自己开车来的,车停到了学校的另一侧,大学内的治安很不错,她当然也不需要送,和江诚哲杜容同行了一小段路就分开了。 道别前胡瑞忽然提了一句,“对了,下个月有个会缺人,大概要两天,你有空没。” “具体几号?” “忘了,我回去问问,到时候给你电话。” “行吧,那你慢点。” “嗯,拜,杜先生也再见。” “再见。” 两人沿着小路往停车的地方走,杜容指着一栋楼问,“这什么楼?” “嗯?”江诚哲看了一眼,“哦,图书馆。” “为什么下面要打绿光?”杜容纠结地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1 ,“模仿鬼楼吗?” “……那些人一向审美比较独特。” 接着杜容一路看到了绿光行政楼,绿光校史馆,配合着f大的小洋楼建筑,一路都觉得阴气四散。 杜容开车把江诚哲送到楼下,本来今天的目的就在于还衣服,杜容的衣服还在江诚哲家,也就顺理成章地被邀请上去坐一下再走。 折腾到这时候已经十点了,虽说刚刚茶话会孙蕊弄了一堆点心,不过都有点齁甜的,杜容没吃几口,晚上的日料味道虽然不错,却实在不顶饿,杜容已经在思考等会回去的时候要买点什么宵夜了。 江诚哲把西装挂好,问了一句,“我有点饿,打算下点面,你要吗?” 杜容被这从天而降的喜讯砸得心花怒放,淡定道,“要。” 江诚哲笑了一下开始换衣服,杜容坐在书桌前,看着江诚哲脱了衬衫套上了t恤,背脊在套t恤的一瞬间伸展出漂亮的线条又马上被布料盖住。 “这小子身材还不错。”杜容想。 江诚哲下面的时候杜容就坐在屋里刷微博。没一会儿脖子就酸了,他仰起头转了转脖子,忽然就看到天花板东一块西一块的白纸了。 “我靠,我这记性。”杜容乐了,“真得买点核桃了。” 江诚哲端着面进来的时候,杜容第一时间就指着天花板问,“哎,这上面贴的纸是干嘛的?” 江诚哲愣了一下,笑了。他把面放到桌上,又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手上蹭到的汤汁,“这个啊。”他慢悠悠道,“我刚搬来的时候白真贴的。” “这一块块的狗皮膏药似的他不难受?” “难受。”江诚哲坐到床上,“但是不贴他更难受。这房子比较老,墙皮都掉了,上面一块一块的,有的要掉不掉的,他来了之后往上看了一眼就再也不会好了,踩着凳子抠了半天,想把那些翘起来的都弄掉,最后发现太难了,干脆找纸给贴上了。” 杜容听着江诚哲的描述就觉得一阵难受,这样看来确实贴了比不贴更能接受,他很理解白真。 “他说怕晚上睡觉墙皮掉我嘴里。”江诚哲补刀道。 杜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半天。 两个人都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江诚哲又泡了点大麦茶,两人聊了一会,杜容就拿了衣服准备打道回府了。 如果出卧室门的时候他没有侧那一下头,那么他这一天的心情就是从不错开场到非常不错结尾了。 但是他好死不死地侧了一下头,然后他就看到了卧室出口这面窄窄的墙。 墙上遍布着一块块翘起的墙皮。 orz 杜容觉得有点疯。 “……”江诚哲把他的头搬回正面,“别看了,忘了它。” 其实江诚哲有时候不太能理解白真,现在又要加上一个杜容,不太理解他们的这种强迫型症状。白真在他的天花板上贴了一堆补丁,本来还挺有成就感,但在后来他第二次来的时候,和杜容这次一样,看到了门框这面墙,其实这老房子稍微注意点看一圈的话,他们会更疯的。 后来白真就再也不愿意来他这出租屋了。当然江诚哲也没什么事情非要让他来。 最终这一天没有得到一个完满的结局。 真想让江诚哲搬家,至少得找个愿意重新粉刷老旧墙面的房东。 杜容在不停地回想着那面墙和克制自己不要再想之间一路开回了家。 17 《天作之合》接近杀青,杜容跟着剧组上了几个节目跑宣传,下个月他还有一场演唱会,颇是忙碌。 这天他们上了国内一档很有影响力的综艺节目《疯狂面对面》。主持人走一主几副的模式,单是主持人就能站一排,剧组的人这次也来的挺齐,于是台上就变成了乌央央一大片。 这节目的特色就是请一堆人气大红粉红乌央央站满一台霸占观众的屏幕,总有一位是你的心头好。 综艺节目总是避不开各种有意思没意思的游戏,杜容现在就很无奈地在和齐舟桓对战吹鸡蛋。 一张细长的小桌子正中间摆一个熟鸡蛋,两头站着的人互相把鸡蛋朝对方那边吹,最后鸡蛋从哪边掉下去就算另一方赢。 主持人加上嘉宾分成了两组,每组每次派一个人上场,一个人可以对战数人直到失败,最终剩下的人属于哪组便算哪组获胜。 杜容是他们组的最后一人,他上场时对面还有两个人,把贺伦吹下场之后他觉得腮帮子都酸了,饶是歌手肺活量还不错这一通吹他也有点累。 齐舟桓作为新晋一哥,一向是以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杜容本以为齐男神不会鼓起腮帮子那么没形象地认真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万万没想到……其实他完全可以做做样子输掉就好了,本来杜容也没有特别认真地对待,但是不知是否由于震惊,他竟没怎么多想地和齐舟桓角起力来。 最终胜利的代价就是杜容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真的好渴。 石川女神高兴地给了胜利归来的队友一个five,然而也并不能治愈杜容的缺氧眩晕。默默待着缓了一阵儿,主持人引着大家聊八卦的声音从一个耳朵进又从另一个耳朵出。 “那么下一个游戏就是考验大家运气的时刻了!”在主持人的召唤下,工作人员推着一台小餐车出来了,上面摆了一排乘着寿司的盘子。 “这里面有一个寿司里面是加了芥末的。” 又是简单粗暴的决胜方法,每次淘汰一人,直到剩下唯一一个站到最后没有“中奖”的人就是当之无愧的“幸运儿”。 秉持着对国际友人及女神的关怀,在主持人的舌灿莲花下,白真被赶鸭子上架代替女神上场了。 白真:“……”虽然他也不想看到女神吃到芥末,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想吃啊,明明只是个随行翻译,心好累。 这还是白真第一次在口译工作时刻混到吃东西的机会,虽然不知道哪一轮就会“中奖”。 明明是这么简单粗暴毫无意义的游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游戏总是挺得观众喜爱的。 寿司都是可以勉强一口塞的大小,每个人嘴里都鼓囊囊的,咀嚼的同时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直到看到某一个人露出不同于其他人的表情,便得知此番“鹿死谁手”。 “中奖”的人的反应都是不尽相同的,比如搞笑担当的主持人自然是反应夸张以精彩纷呈地表情展现出痛苦不甘以博观众一笑,比如躺着中枪来凑人头的可怜圈外人只能拼命忍耐住几欲被呛出来的涕泪痛苦捂脸,比如呆萌的小鲜肉反射弧慢半拍的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痛苦宣布—— “……是我。”梁伦一脸真是日了狗的表情,搞笑效果十分,卖萌效果十二分。 结果又剩下了杜容和齐舟桓,主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2 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戏称他们为“命运中的对手”。 杜容看着又被推上来的两盘寿司,几乎觉得有点反胃,毕竟他已经吃了8轮了。这么看来早点“中奖”其实也是一种解放。 本来想随手拿靠自己这边的这盘,没想到齐舟桓一上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去,杜容楞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男神依旧是迷之微笑,杜容就在这种囧囧有神的心境下拿起了剩下那盘寿司。 这寿司做的并不算小,所以刚入口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是否“中奖”的。咀嚼了几下后,杜容觉得一瞬间自己的整个头像是炸了一百吨烟花一样刺激,他听到大家都在笑,却觉得这个世界都和他隔了一层雾。 心好累。 反正都是要被炸这一下,他前面吃那八轮吃到撑的意义何在。 节目录到差不多10点才结束,一松懈下来白真就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 “感冒了?” 白真又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彻底带上了鼻音,“……嗯,估计是师哥传染的,也是威力大,一下午我就中招了。” “他怎么了?” “重感冒,我下午走的时候他有点烧。”白真拿了张纸擤了下鼻涕,“我等下去看看他好点没,不行还得送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杜容让白真在休息室等着自己,去和小王交代了一下,准备载着白真去探望病号。 白真打了一路喷嚏,弄得杜容觉得自己鼻子也有些痒了。 “等会儿我送你俩一起去医院吧。” “我就不用了,感冒反正都得一星期。” 杜容正想开口,白真的手机响了。 “哎,学姐。” “日了狗了,什么鬼!又改?!”白真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提前一周多给稿总算碰到个靠谱点的尼玛改来改去没完没了了!” “……可是师哥可能还烧着呢。” “嗯,我们把他那份分一下算了。” “后天就上场了,真是醉了!不会再改了吧!” “……靠,简直有毒。” 白真挂了电话连打了三个喷嚏,嘀咕了一句,“……真是疯了。” “杜哥,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下我师哥,我这边有点急事。” 杜容刚刚听他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多少猜到了情况,也没再问,“送你回学校?” 白真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也不顺路,我师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打电话也不接。前面找个地儿把我放下来,我打车走。” 杜容又往前开了一小段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卸下白真,白真走之前把江诚哲的备用钥匙给了他。 屋里黑乎乎一片,杜容借着手机的灯光摸进了卧室,江诚哲盖着薄被睡着,呼吸听起来有些沉重。 打开台灯,屋里顿时罩上一片暖光。 杜容把手放到江诚哲的额头上试温,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妙。 跑去拧了个湿毛巾把江诚哲脸上脖子上的虚汗擦干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他叫醒了。 江诚哲睁开眼看清杜容的时候愣了一下。 “今天小白跟着一起上节目。”杜容简要地解释了一句,“我送你去医院吧。” 江诚哲的反应有些迟钝,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 声音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沙哑到几乎听不清。 去厨房用电水壶烧上一壶水,等水开的时间用来帮江诚哲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长袖外套,再兑好温水回来的时候病号已经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坐在床边了。 喝了两杯水两人才出发去医院。 附近最近的医院是市总医院,杜容一路开过去,拉着江诚哲打算挂急诊,结果窗口的人让先去问分诊台,到了分诊台护士又让测体温,38.6度让挂发热门诊。到了发热门诊上来就让交100块押金,接着给发了小被子口罩和验尿量杯。 这时候江诚哲已经有点后悔来了。昨天备稿熬到3点,想洗洗睡吧结果热水器坏了,可他又非常想洗,就凑合着洗了个冷水澡,这通感冒发烧八成就是因为昨天那场冷水澡。 结果不仅第一次见识到了要交押金的急诊,还要验尿…… 江诚哲最终也只能窘迫地拿着量杯进了厕所。 在化验室又取了一管血,都化验完之后杜容陪他一起进了诊室,一位白胖和蔼的中年医生对着化验单详细地解释了他的病因症状所以打算给他开什么什么点滴什么什么药之类的,江诚哲晕晕乎乎地听着他的那些专业术语,心想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 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交费,一划价人说600。 江诚哲诧异了一下,一瞬间有点想扭头走人,可转念一想还有100押金在人手里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简直捶胸顿足恍然大悟。 江诚哲默默在身上翻钱,他的钱都随便塞在兜里,掏出来一看大票就四张,好在银行卡也在里面。 杜容听到600的时候也诧异了,江诚哲翻钱的时候他也掏兜,才想起来钱包在车上没带。 人工作人员大概对这种情况都司空见惯了,很亲切地指引道,“没事儿,出门右转一百米有银行,您去取就行。” 杜容自然不会让江诚哲拖着这身病躯去取钱,把人推到大厅的休息椅上坐着,自己回车上拿了钱包回来。 输完液拿了药两人往停车场走。 “你怎么样?好点没?” 江诚哲和杜容对视了一下,“听到他说600块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好了。” 杜容愣了一下,接着俩人不约而同地乐了。 “哎,这场病看的,简直能当近期谈资了。” “行了,到底好点没?”杜容边按车锁边问。 “嗯,感觉不烧了。其实真的,划完价的时候我就不晕了。” “哎。”杜容乐着抬手摸了下江诚哲的额头,感受到了满意的温度和触感才拉开车门,推了他一把,后者顺从地坐了进去。 18 这都后半夜了,杜容本想着把江诚哲拉回家自己也在他那儿凑合一晚算了,没想到却听到了他感冒的悲伤真相。 索性方向盘一打直接把人拐到自己家了。 江诚哲这次感冒颇是来势凶猛,纵然花了600大洋也只是烧退了,吃了药感冒也仍然在慢慢拖着。不过左右只是要随身不离餐巾纸而已,倒是不影响他继续做苦力。 这次的会要开5天,热水器坏了也确实没空修,江诚哲也就没推脱,大大方方借宿了。 两人这几天都很忙,杜容基本醒了就出门,回来洗个澡也差不多要睡了,江诚哲也是每天肝得脑袋要炸裂,修整了一天和白真他们碰头拿了资料,接着就开始了白天出去开一天会,晚上回来继续备战第二天的日常,是以虽然两人住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3 在同一屋檐下几天,却并没有太多交流。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会,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江诚哲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地买了些菜,打算做顿好的。 在厨房里叮铃咣啷地捣持了一阵江诚哲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杜容回不回来。 这些天两人都是各忙各的并没一起吃过饭,杜容回来的时间不一定,但肯定都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 真是昏了头了,江诚哲笑着摇摇头,手上却继续切起菜来。 等把材料都备齐之后,忽然发现天都黑了,江诚哲有点懵,往外看了一眼才明白过来时天阴了。 这是憋着一场大雨的节奏啊。 江诚哲没打电话给杜容,而是发了个短信交代了一声让他如果收工早就回来吃。 小葱拌豆腐,干煸豆角,香菇油菜,糖醋小排,一盘一盘摆上桌,江诚哲又回到厨房盯着最后一盘清蒸鱼发呆。 干他们这行的脑子总是要高速运转双核处理,有时候觉得脑壳都要炸裂了,所以如果有时间休息的话,比起玩乐他更愿意睡觉或是什么也不想就那么待着。 鱼还没蒸好,防盗门咔哒一声响了。 “江诚哲?”杜容一进门就问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客厅暗摸摸的,他边开灯边唤人。 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人,杜容一瞬间想到“田螺姑娘”四个字,有点好笑。 “你怎么想到要做饭了?” “你今天收工挺早的啊。” 两人同时出声。 愣了一下又都觉得好笑,杜容边换鞋边答道。 “啊,天阴得厉害就早收工了。没想到回到家里还有‘田螺姑娘’给饭吃,人生太美好。” 意外地江诚哲并没反驳这个颠倒性别的形容词,只是老实回答之前杜容的问题,“明天最后一场活儿,今天没什么事,一时兴起就买了菜回来。” 江诚哲回厨房看鱼,杜容也跟着过去了。 “切菜的时候才想起来也不知道你回不回来。” “哎,该你的躲也躲不掉。”杜容仔细洗着手,“天忽然阴成这样就是注定我今天有口福。” 正把鱼从锅里往外端的江诚哲笑道,“不要期望过高,家常菜。” 杜容闻言挑眉看向江诚哲,“年轻人,不要太谦虚。” 接着顺手就拍了他一下。这一下正巧拍到了腰上,杜容就看到江诚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歪了一下身体,手里端着的鱼眼看可能要掉,杜容赶忙伸手去接,下一秒就被烫得瞬间缩回了手。 盘子倾斜撒了江诚哲一手汤汁,他忍着没把盘子扔出去,救下了这盘清蒸鱼。 两个人都被烫了一下,江诚哲更严重一点,好在也只是红了一片。 杜容翻箱倒柜找出一管烫伤膏,盯着江诚哲涂上。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不是胆子小。”江诚哲无奈道,“我怕痒。” 杜容哑火了,江诚哲站起来的时候没忍住又戳了他腰窝一下。 这么大个儿的小伙被他这么轻轻一戳就又跌坐回了沙发上。 “哎!”江诚哲无语地看着杜容在一边笑得不能自已。 除了鱼和凉菜,剩下的菜都要热一下,热菜的时候江诚哲顺便又蒸了两碗鸡蛋羹。 菜都摆上饭桌,却发现杜容不知哪儿去了。 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江诚哲正准备去拿手机打电话,人开门进来了。 “我买了点啤酒。”杜容把手里的袋子拎起来示意道。 刚坐下还没开吃,外面就开始打雷,雨声从小到大的过程不超过10秒,倾盆大雨宣泄而下。 “……”杜容眨眨眼,“看见没,哥们儿这就叫运气。” 江诚哲还没来得及说话,吊灯一闪,屋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 开门看了一眼,楼道里的灯也灭了,看来是停电了。 这顿饭也是命运多舛。 杜容家里只有一个充电小灯做应急灯,好久也没充过电了,找出来一看果然灯光微弱,肯定撑不过一小时。最后杜容在客厅的小橱里找到了几组熏香蜡烛。 “以前粉丝送的……” 点上一排矮胖的熏香蜡烛,这顿饭终于吃到了嘴里。 没吃几口杜容就绷不住放下碗筷趴桌上乐得不能行。江诚哲对他的笑点之低已经见怪不怪了。 “哎,这闪电响雷带大雨的,俩老爷们在这儿乌漆抹黑的点着熏香蜡烛,这叫什么?”杜容自问自答,“被烛光晚餐?” 这种非功能性蜡烛的照明功能着实不怎么样,又因为矮,尽管点了一排,两个人看对方的脸也是影影绰绰的。 “烛光晚餐?我看有点像玩笔仙的。” “……” 江诚哲又吃了几口饭,才发现杜容沉默得有些异常。 那一刻杜容脑中走马灯似得过了一系列恐怖剧恐怖小说的画面。他其实挺怕这些,但有时又会忍不住看,看了之后就要全天不关灯上一阵,直到脱敏暂时淡忘,就又是一条好汉了……直到哪天不定被什么戳到,又会连带性地过一遍走马灯。 而且今天并没有灯可以开。 ……都是江诚哲的锅。 本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以及说出来就会好了这俩条真理,杜容开始单方面给江诚哲讲起了鬼故事。 “……”人家吃饭都是看电视听小曲,为什么到他这儿就是听鬼故事下饭了? “我本来一直都要靠着墙睡的,直到我看到一个画皮的故事……” 江诚哲舀了勺鸡蛋羹试了试温度,敲敲桌子道,“先吃饭,一会儿凉了。” 于是杜容老实地闭嘴大口吃饭,接着很自然地就被鱼刺卡了。 江诚哲看着他拿了手机就奔洗手间去,门也没关,只听到一会儿一阵的流水声,叫了两声没人应之后就坐不住放下筷子也过去了。 洗手间里杜容左手拿着大亮着闪光灯的手机,右手正放在水下冲。 “怎么了?” 杜容关上水管,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鱼刺?” 得到点头的回应,江诚哲过来接过临时手电,捏着杜容的下巴示意他张嘴。 刚刚自己试了半天也没弄出来,虽然有点尴尬,这时候杜容也只能老实仰头张嘴。 江诚哲找到刺卡在哪里,把人拉回餐桌边让他坐下,拿了双筷子奋战了一会儿成功解救了杜容。 “喉咙有事吗?” 虽然鱼刺是弄出来了,但那种异物感仍然挥之不去,杜容清了清嗓子,摇摇头。 这顿饭吃得真真是命运多舛。 大写的尴尬。 外面的暴雨仍然在下,江诚哲把窗户打开,夹着水气的夜风瞬间涌入屋内,凉爽非常。 “几年前不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吗?”江诚哲又重新拿起碗筷,“那天我们还是考试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4 周,大家都在图书馆,预测的那个时间点一过,整个图书馆都骚动了一下。其实那天特别平常,没雪没雨没太阳,多云的程度也特别普通。” 杜容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真要说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更像世界末日?” 为什么他就猜到这小子会这么说了。从笔仙到世界末日,就不能有点好。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杜容喝了一口啤酒,“我最多也就想到以前看的泰剧,渔民的房子四面透风,暴风雨一来,看着就凉快。” “……”江诚哲诧异道,“你考虑过渔民的感受吗?” 两人从吃饭转战到喝酒,杜容想到刚刚江诚哲提到的那年传说中的世界末日,那天他好像是一觉睡到吃晚饭。 事实上在他们小时候,大概小学的时候,有一年也说是世界末日。那时候还没有发达的网络,世界末日的话题就是报纸杂志界的香饽饽,成功跨过那一年最终也演变成了一场全民狂欢。 两人聊到那一年,江诚哲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杜容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什么,以前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层雾。只想起来似乎那时候每年春天都会黄沙漫天大刮沙尘暴,小学的门口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你会怕世界末日吗?” 杜容听到江诚哲这么问。 这些香薰蜡烛的香味似乎有些过于甜腻,杜容甚至觉得有点晕乎了。 “为什么要怕?”但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会让个体毁灭的意外因素太多了,说不定哪天出门就被车撞,走路上就被无差别杀人犯砍了。过一天算一天嘛,死就死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杜容站起来,弯腰吹灭了自己这边的几支蜡烛,“哎,你觉不觉得这蜡烛的香味太腻了?灭了灭了。” 虽然这排蜡烛照明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可现在就剩一支独苗就体现出它们还是起了低保水平的了。杜容不是喝高了吧?江诚哲这才发现杜容手边摆了一排空罐子了,到底什么时候喝了这么多的…… 正准备开口,就见杜容踉跄了一下,绕了过来,撑着桌子,俯下身来要吹蜡烛。 这时候外面一道闪电,屋里猛然亮了一瞬,江诚哲看着面前杜容的耳朵与脖颈在那一瞬间白得简直摄人心魄。 紧接着便是一声轰鸣,杜容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另一只手顺手便按到了江诚哲的腿上。 江诚哲怕痒,尤其怕这种不经意间的戳到痒肉的情况。像是一串连锁反应,从雷声到杜容到江诚哲再到两人摔倒,一切发生地都那么迅速自然。 杜容的嘴唇擦过江诚哲的嘴角,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的接触,分开时江诚哲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 既然有不舍,自然要追逐。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柔软和温热,江诚哲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有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东西马上便可抓到,但是现下这种像是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太过蛊惑人心,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 甚至刚刚狠狠嗑到地上的后脑勺,此时也像刚打了一剂麻药一样,疼痛都像隔着一层纱。 暴雨透过纱窗飘进屋里,窗帘被吹得高高飘起,夏季的燥热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雨被带到地底。 就要入秋了。 19 江诚哲顶着后脑勺上的大包做完了最后一天的同传。那之后仍然隐隐作痛了好些天包才消下去。 工作告一段落了,他便收拾了东西回自己的出租屋了。那个雨夜的吻杜容似乎因为断片儿而不记得了,他也没特意告诉他。 他要先想清楚一些事。 一是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做,直了二十多年还能忽然就弯了? 这个问题他没有纠结太多天。常年进行跨文化交流的人接受程度总是更高的,世界那么宽广,遵从内心所想才不会遗憾。 但是另一个问题却足以绊住他。 即便他可以接受自己弯了,并不代表他就有权利让杜容也跟着一起。这是一条需要慎重的路,杜容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家人,杜容的家人,杜容的事业,都可能被这条路影响。 不,在那之前首先要考虑的还是杜容的想法吧……会不会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不,说到底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都还没搞清楚。 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么多,对于这种苦行僧似的生活江诚哲无法说是喜欢或是不喜欢,或许早就已成为习惯。只不过新添的那些烦恼与思绪就像可以渗入一切缝隙的水一般如影随形地涌进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空隙。 时间就这样匆匆走过,杜容准备了多时的演唱会终于开始了。会场并不算太大,很符合他目前的人气水平,这样公司不会赔本,上座率看起来好看,粉丝们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江诚哲很早便定了vip票,并没有和杜容打过招呼,当天买了束花就去了。结果在会场门口还碰到了白真和孙蕊。不过不同于已经工作的江诚哲,两个学生买的只是普通票。 孙蕊苦大仇深地看着江诚哲手里的花。 “万恶的阶级敌人。” “……”江诚哲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位学妹如此大的“敌意”,“散场了一起去后台?” 孙蕊却摆摆手道,“不了,偶像就是要远观的,上次见到一次我就很满足了,不想打扰他。” “而且……”这次是白真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了。“作业还没写完……” 江诚哲挑眉,“作业没写完还敢跑出来玩?” “为了给杜哥捧场。”白真坚定地说,“通宵写作业也是值得的。” 进了会场,阶级敌人便和两颗小白菜分道扬镳了。 江诚哲听过杜容的cd,听过他在ktv里唱歌,也听过他无聊时随便哼的小调,但不得不说演唱会的感染力还是截然不同的。 唱到中场的时候,台上的杜容才看到台下的江诚哲。两人眼神交汇,杜容明显愣了一下,所幸正好是在间奏,没什么影响。 到下一首歌的时候工作人员抱了一小筐小熊玩偶上来,这首歌写的是青梅竹马的故事,mv里两人从小互相抢玩具,一只小熊玩偶贯穿始终。 杜容边唱边扔同款小熊,他朝江诚哲扔了两次这货都没接到,倒是在江诚哲附近的姑娘们高兴得不行。 最后一只他还是扔到了江诚哲那边,这次江诚哲终于放弃了绅士风度,伸长了手去抢,毕竟身高差是巨大的,而且杜容本来也是想扔给他的,这次自然轻松纳入囊中了。 虽然江诚哲也不知道自己抢个熊有什么用,但是在看到自己拿到熊之后杜容的笑时,他又觉得实在是太有趣。 这样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可爱无比,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呢。 杜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5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非给江诚哲扔个熊,刚刚看到江诚哲也来了时候着实愣了一下,这小子一声不吭就过来了,还买vip,真是捧场王。心情莫名就变得非常不错。到扔熊时就想看看江诚哲人高马大的拿个毛绒玩具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画风出人意料得挺和谐。 演唱会结束之后,杜容交代助理去把江诚哲带到后台来,自己往休息室走。 没想到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宋新晨。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杜容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干脆在门口站定,倚在门框上不进去了。 “干嘛不进来?”宋新晨把手里的烟暗灭。 杜容没说话,等着看他究竟“有何贵干”。 宋新晨站起来,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花束,走到门口,“恭喜。” 杜容没说什么,接下花,回了一句“谢谢。” 宋新晨特别喜欢送花。以前每次什么工作告一段落,mv拍完了,新专辑发布了,演唱会结束了,或是什么剧杀青了,宋新晨来接他吃饭时就会带一束花。 只不过这次杜容只会收花,不会再吃饭。 “小容……”宋新晨正想说什么,小王就带着江诚哲过来了。 江诚哲把花递给杜容说了声恭喜,杜容回了一个笑脸加道谢。 宋新晨和江诚哲对视,一个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一个摸不清情况有些迷茫。 杜容抱着两束花分别朝两边歪了下头,简单粗暴地介绍道,“我老板。我朋友。” 于是江诚哲礼貌地伸手,“你好,我叫江诚哲。” “你好,宋新晨。”两人握了下手,宋新晨笑了一下道,“是他男朋友。” 江诚哲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杜容就笑着接上了一句。 “嗯,前男友。” 宋新晨似乎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仍然从容不迫风度翩翩道,“对,不过下一任还会是我。” 闻言杜容挑眉乐道,“你又忘吃药了吧。” “本来想和你一起吃饭的,但是最近实在太忙,等一切办完之后再来找你。”宋新晨抬了下手又生硬地放下插回了兜里。“等我好消息。” “又开始犯神经病了。”杜容拉着江诚哲进屋,“你别找我就是好消息了。”接着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宋新晨也没再把门打开,似乎就那么直接走了。 休息室里沉默了一阵儿,江诚哲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杜容就抢过了话头。 “那什么,gay也可以有纯友谊嘛。”他顿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地继续描,“希望你别介意,当然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 杜容觉得自己简直越描越黑,智商像是掉到下水道了一样。 很多人都是一副我很开明从不歧视不同群体的样子,但当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时他们的反应就会完全不同了。江诚哲这样一个四好青年大概是挺传统的。 虽然杜容觉得以江诚哲的人品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又担心万一他介意的话……介意的话自己自然不会强求,可是可是可是…… 杜容还没想清自己在可是什么,就听到江诚哲沉稳的声音,“当然不会。” 看着怀里还抱着毛绒玩具的青年坦坦荡荡的表情,杜容觉得压在心头的乌云一下都散了。 小王来叫杜容出发去庆功宴了,杜容本想叫江诚哲一起去,又想到和一堆不认识的人吃吃喝喝江诚哲估计也不会喜欢,反而耽误他练习的时间,然后就又要熬夜了。 这么一想,便约了改天吃饭,放江诚哲先回家了。 江诚哲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地铁坐过了三站才发现,倒腾上反方向地铁的时候又有惊无险地被差点被门夹了。 今天也算是跌宕起伏了。知道杜容也喜欢男的确实解决了他的一大难题。却摆上了另一个难题在眼前。 不知道现在是宋新晨单方面在纠缠,还是杜容在和男朋友闹别扭而已。 更何况还有杜容那句让他偃旗息鼓的“纯友谊”。 南美爆发了一种新型病毒疫情,恐怖组织又炸了一个地方,某国大选的某位候选人出了些状况…… 研究了一下新病毒的百科,记了不少词,又练了几条新闻,江诚哲叹了口气,放下笔,靠上椅背揉了揉眉心。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江诚哲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杜容,赶忙接了。 “你……”那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没睡吧?” “没有。怎么了?”江诚哲听到对面瞬间松了一口气。 “庆功宴太无聊,我溜出来了。”杜容顿了一下,问道,“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好,吃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 “我都行。” “那要不……我买些烧烤去你家,你下点面?” 江诚哲笑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母亲传承的自己这一手厨艺,正好抓住了心上人的胃。 杜容到的时候江诚哲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只等人来了一煮就行。杜容把东西放到屋里又绕到卧室门口倚在门边看江诚哲做饭。 没两分钟突然想到旁边那面墙曾经带给他的冲击,又猛地挺直了脊背打算还是撤回屋里吧。却还是克制不住地扭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墙面已经平整了。明显是新刷的漆显得特别白,和其他墙面有着明显的不搭,但和它以前的样子比起来,杜容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杜容又倚上了门框,“哎,你刷墙了?” 江诚哲自然知道杜容在说什么,也没回头,应了一声。 杜容没来由地觉得有些雀跃。 20 杜容在心情暴躁了半个多月后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给他颜色看。 从最开始在一部新戏中的主要配角戏份硬是被删得快成客串,拍打戏时对戏的人还总是手误,导演不疼不痒地说上几句还是要继续拍,杜容身上挂了好几天彩。 然后是新专辑的企划开会开了一次又一次,计划不见有紧张,只是经费一缩再缩。 上了几次节目主持人也像被圈外人附体了一样,竟然会问那么多不符合圈内潜规则的问题让他下不来台。 再到今天陈姐告诉他,之前基本已经定下来的一场挺火的真人秀二季嘉宾的事黄了。 杜容直白地问陈姐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方却含糊不清地让他不要多想,通告可以再接。 要分析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 不会是宋新晨,但肯定是因为宋新晨。 那么是田悦?田家?还是宋新晨的父母? 不管是哪方,杜容都抗衡不了。 其实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非要做明星不可。 电视上在放动物世界,企鹅摔来摔去的样子实在太好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6 玩,杜容忽然很想去动物园。 几乎是下意识地拨了江诚哲的电话,非常顺利地就约好了后天上午一起去,等挂了电话杜容才忽然想起来,好像两个成年男人一起去动物园哪里怪怪的。 尤其是他还得带着口罩帽子去。 第二天晚上江诚哲专门打了电话过来确认杜容能不能早起。 “要一大早就去才能有最好的体验。” 杜容追问什么体验,江诚哲反而神秘兮兮地不肯细说了。最后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杜容第二天只得起了个大早直奔江诚哲家接人。 到了市动物园还等了五分钟人家才开门,杜容本来想说趁这个时间吃点什么当早饭,却被江诚哲以等下要跑一会儿为由阻止了。 一开园江诚哲就拽着杜容一路狂奔到了狮子园门口,杜容整个人都跑得有点懵,站定了之后喘了几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饲养员把狮子放了出来,狮子一下跳上园子里的高台上,嗷嗷地吼了起来。 近距离地体会狮吼还是挺震撼的,杜容愣愣地听它吼了两分钟,才找回思绪。 “我还从来没看过动物园的狮子这么有精神。”杜容搓了搓胳膊,他觉得自己毛孔都张开了,“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体验?” 江诚哲回了一个略带得意的笑。 狮子已经趴在了高台上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了。 “……”杜容震惊于森林之王的反复无常变脸速度之快,更震惊于江诚哲竟然对逛动物园还有研究。 “你怎么知道的?” 这问句有些没头没尾,不过江诚哲知道杜容问的是什么。 “以前我们做过一期讲动物园的节目。”江诚哲拉了一下杜容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走。 “就是练习作业。”紧跟着又加了一句对前文的补充说明,然后才继续解释道,“里面提到的。后来我们还专门来动物园验证了一次。” “你们的作业还真是包罗万象……还有什么类型?” “时事,科技,自然,历史,小品相声……”江诚哲随口数着,带着杜容到了一处休息区坐下。“看老师心情。” “小品相声?” “嗯。” 江诚哲从背着的书包里拿出饭盒,里面装着几个饭团。 “这玩意也能翻?” “看情况,翻不了的时候就追求效果对等。” 杜容一边吃着美味的早饭一边听江诚哲科普翻译的世界,体验了一把不明觉厉。 两人本着踩喂食点去的原则选择了路线,到长颈鹿的时候江诚哲又化身为了dr.江,神秘兮兮地逼着杜容看了十几分钟长颈鹿,直到杜容忽然发现长颈鹿侧腹的心形花纹。 “……而且你仔细看它的脸。”dr.江继续指点。 杜容定睛看了半天,也没get到有什么点,只得不耻下问。 “你看,长颈鹿有眉毛。” 杜容诧异地又去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乐得不行。 不仅有眉毛,睫毛还很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弯了腰,拍了拍江诚哲,“简直了!要不要这么无聊!” “没赶上它们吃东西,其实长颈鹿吃东西也很有意思。他们不是会反刍嘛,所以咽食物的时候你就能看到有东西滑上来又滑下去。” 离开长颈鹿园的时候江诚哲还在比划。 “你有没有想过长颈鹿的感受?”杜容双手捂住笑到疼的脸道。 江诚哲挑眉,“我明明在夸它可爱吧?” “我想叫你dr.江。”杜容没头没尾道。 江诚哲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只读到了硕士。” “但是我觉得你像百科全书。” “那不是应该叫江百科?” “但是dr.听起来更酷。” 两个人讨论着称呼问题继续向猩猩园前进。 杜容决定给自己放大假。 陈姐之前说有个新戏让他接,杜容干脆地拒绝了。 开玩笑,之前接的通告都能忽然变成龙潭虎穴,这摆明的套他弱智了才会去钻。直白地告诉陈姐在上面的问题解决之前他放大假。要封杀直接来,别浪费时间走迂回路线。 一向精明能干的经纪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让杜容先好好休息。 于是杜容把市里能逛的有意思的园啊馆啊都逛了一遍,什么野生植物园,玻璃博物馆,机器人博物馆之类的。 偶尔会非常莫名其妙地就给江诚哲挂了电话,不过对方却不是次次都有空的。 约了几次只有两次是成行的,但是再打电话时杜容也不觉得有丝毫不自然。 江诚哲刚从外地做了一个会回来,就接到了杜容问要不要去海洋馆的邀约。 前一段很忙,每次杜容打电话他都很想去,但最后也只挤出时间去了两次,这趟会结束之后他暂时没排活儿,打算休息几天。 杜容肯定出了什么事。他的官博都好久没更新动态了,而且从杜容约自己的频率来看,他空闲的时间肯定要更长,那么或许他最近都没跑什么通告。 虽然也可能是他给自己放假,但江诚哲就是直觉有什么问题。 海洋馆的售票处不知为什么会问每一位游客来自哪里,江诚哲最初还以为不同省市的人票面图画会不一样还是怎么,结果完全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因为这一出,江诚哲才知道杜容原来是邻省c市人。 一进馆就是一块绿色背景布,每一位游客都要在那里照一张照片。两人稀里糊涂照完了还问要去哪里拿,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含糊道“出馆时自选”。 海洋馆内部给人一种非常清凉的感觉,比起现在已经有些凉的季节,似乎夏天来更适合。有一个展厅把所有的鱼都拟人化了,画上各式各样的人物写上性格用以介绍。杜容觉得这些小鱼都长得挺奇怪的。 东西都是小了可爱,虽然长得奇怪也不妨碍这些小鱼看起来挺可爱。但接下去的展厅里鱼就大了起来,就只剩下单纯的奇怪了。 看了一路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鱼,两人走过海豹厅,浑圆粗壮的海豹就像一条条放大了很多倍的海参,像一支支离弦的箭一样旋转着游过来游过去。 两人研究了一下喂食时间,正好赶上海豹喂食,可只能仰着头看到海豹往上跳,或是从旁边不太清楚的实施录像看饲养员在上面的平台上提着桶投食。 再往前走就是企鹅馆,这间海洋馆分为四层,每下一层就不能再回去,离企鹅喂食还要一个多小时,两人现在企鹅馆逗留了一会儿,最开始还以为里面的企鹅是假的,因为十几只企鹅都一动不动地三三两两站着。等了好半天才有一只企鹅跳下了水。 待久了也有些无聊,两人干脆把这层的后半部分逛了,看了会儿不断变换壁灯而被映成更种颜色的水母,五颜六色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7 热带鱼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才又绕回了企鹅馆。 海洋馆里光线有些暗,杜容就只带了个帽子,这时候把帽子也摘了下来。企鹅馆前有几排凳子供游客休息,几个孩子隔着玻璃追着在水里游泳的企鹅到处跑,吵得让人心烦。 “你最近在放假?”江诚哲递了瓶饮料给杜容。 杜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有点难喝。 “啊,算是吧。” “因为你那位男朋友?” 闻言杜容扭头看了江诚哲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反而让杜容更诧异了。为什么有人的眼神可以永远都那么清澈坦荡,问个八卦都好像真理永伴自己左右一样。 倒是没想到江诚哲还会问这种八卦,杜容老实纠正道,“是前男友。” “工作上是遇到点问题,应该不是他干的,不过肯定是因为他。”杜容含糊地讲了一下宋新晨的事,江诚哲并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安静地听着。 21 “我跟你说,其实我是个道德帝。”杜容总结道,“所以他踩了我雷区。” 有一只在台上纠结了至少有十五分钟也没跳下水的企鹅,再又一次探头又缩回再探头之后,终于脚下一滑掉到了水里。休息席上传来一阵欢呼。 “我觉得很好。” 杜容没听清江诚哲说了什么,问道,“什么?” 江诚哲却没再重复,只是回了一个笑。 饲养员进到了管理,开始拿水管喷水,把企鹅都喷到了角落里挤作一团,有不少干脆最后都跳到了水里。 清理干净“陆地”,饲养员又喷了一遍玻璃,喂食终于要开始了。 这确实是这一个多小时来这些企鹅最活泼的时候,但是杜容深深地觉得好坑爹。说好的企鹅表演呢?明明就只是单纯的喂食啊。 还要忍受这么久小孩吵闹的噪音,心累。 最后一层其实是一条非常长的海底隧道,逐渐往上升到地面出口。 通道里有一条缓慢向前的传送带,两人走了一会儿干脆也上了传送带当懒人。 “不要紧,大不了不干这行了。”谈到工作的事,杜容无所谓道。 江诚哲觉得杜容似乎活得特别飘。就像暴雨那天他说不怕末日,江诚哲也不怕,但却不像杜容那样是因为“没什么好活”而不怕。 这样得过且过,无所谓活不活的一个人,就像氢气球一样可能下一秒就会轻易地飘走飞远飞高直到爆炸消失。 江诚哲觉得心里一阵发紧。 他想要抓住这只气球。 海龟慢腾腾地划着水,头顶上鲨鱼大张着嘴游过,露出一口锋利的牙。大大小小、总的来说非常大的鲼波动着两翼划水,像一张张地毯,还是电动的。 大片鱼群飞快地游过,像是银色的旋风,杜容照了几张照片,光从上而下穿透水面,隔着玻璃,隔着镜头,水中的银色旋风仍然是那么梦幻斑斓。 海底隧道很快到了尽头,出口处就是自选照片的地方。原来是要钱的,而且还不便宜。但这点钱两人还都不差,选了几个极地海底的背景让工作人员p上,取了照片出来。 照片p得特别假。 但是上面并肩而立的两个人笑得温和灿烂。 “主要是人长得好怎么拍都帅。”杜容弹了下照片,然后将几张照片重新塞进了纸袋里。 江诚哲笑了下,把自己那份也收了起来。 晚饭依然是江大厨掌勺,杜容坐在屋里玩手机。其实杜容挺喜欢江诚哲的出租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越是小的空间越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就像小时候会觉得只要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个头,妖魔鬼怪就都近不了身了一样。虽然明知道是幼稚可笑,但这种行为带来的安全感仍然是十分有效的。 翻看了一遍今天在海洋馆拍的各种生物,杜容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他和江诚哲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照片上两人并肩站在p出来的冰雪世界里,轻松愉快的心情透过镜头清晰地传达出来。 抬头就能看到门,目光又落到那部分新刷的墙上,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悸。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不要介意”“纯友谊”,现在似乎都打脸了。 慌忙移开视线,仰起头看到东一块西一块贴着白纸的天花板,又笑得不可自制。 各种各样好笑的片段走马灯似地涌入脑海。 各种各样的江诚哲,拘谨的,沉稳的,细心的,认真的,人模狗样的,一股脑地浮上心头。 “有点糟糕。”杜容想。 这顿饭杜容吃得有点心虚。 他背叛了江诚哲纯洁的友情,真是太糟糕了。 晚上江诚哲做完定额练习又过了1点,他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把桌上的纸袋扫到了地上,赶忙捡起来拍了拍。 江诚哲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看过去,拢了拢,拉开柜子,拿出本厚笔记本,把照片夹了进去,又翻了一下,抽出里面本来夹着的一张照片。 昏暗不清的灯光,模糊的侧脸,勾起了早已忘却细节却仍觉记忆犹新的回忆。 江诚哲从来都不喜欢吵闹的地方,想着刚刚逃离的群魔乱舞之地,非常后悔两个小时前没能更加坚决地拒绝自己的几个同学。 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到旁边有人在笑。 蓬松的褐色卷发松松扎了一下歪垂在一侧肩前,白色的亚麻长袍,红润的嘴唇挂着笑,眼角眉稍都因为笑意显得柔和。 江诚哲没来由地有点紧张。 面对未知或不熟悉的领域时,他总是容易紧张的,而眼下的情况绝对属于足以令他紧张的范畴。 “被朋友拽来的?” 耳朵像是塞了耳塞一样,听到的声音都显得模糊不清,江诚哲茫然无措得看到眼前这位姑娘笑得更开心了。 还未来得及询问她刚刚问了什么,就被两个出来抓自己的同学连拖带拽地拉了回去,只来得及回头看到那位打扮得像是从欧洲历史剧里走出来一样的姑娘笑咪咪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跳累了的同学们开始玩起了游戏。 江诚哲输了。 江诚哲要去索吻。 索刚刚从舞台上下来的歌手的吻。 原来那位穿着长袍的姑娘竟然是在这里唱歌的。可惜刚刚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听台上唱的是什么。 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同学推了出去,双脚向是不听使唤一样走到吧台旁边,正坐在那里和酒保交谈的姑娘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江诚哲觉得自己干脆死了算了。 可是下一秒她却拉着自己的衣领,江湖救急地给了自己一个吻。 江诚哲恍惚间似乎听到不远处同学们的口哨声。 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层水雾一样朦朦胧胧,只有当时心跳的感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8 觉无论何时都那么鲜明。事实上江诚哲一直觉得自己那天大概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尽管他在面对不熟悉的领域时总是难免紧张,却也不该像那天那样如此狼狈。 后来同学还用偷拍的照片笑话他,明明应该给他们几下的,但是当时江诚哲却一把抢过手机忙着用蓝牙传照片。 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江诚哲又去了那家酒吧,一次又一次,却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位……嗯,不知名姓的姑娘。 第一次在片场看到杜容的时候,江诚哲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明明脑海中那姑娘的样子都已经模糊不清,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和杜容有些像。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去问了,比想象中还要尴尬。若是给江诚哲记忆中的狼狈场景排个序,和杜容的第一次见面一定能继几年前那晚之后坐上第二的宝座。 却没想到之后一来二去和杜容成了朋友,自己还莫名其妙地弯了。 人生真是奇妙。 江诚哲总是谨慎的。越是经过谨慎思考后下的决定,之后就越不容易生出后悔的情绪。 没有再把照片夹回原来的笔记本里,而是拉开了旁边放杂物的抽屉随手放了进去。 知道了自己要什么,接下来只要去想怎样实现就好了。 22 其实宋新晨是个挺好的人,画风挺正常的富二代,至于有多富,杜容没什么概念也从不关心。这年头普通人里奇葩脑残都成群结队的,扒拉出个正常人多不容易,更别提还是个没什么公子病的富二代。 因此杜容一直觉得宋新晨长成这样一棵脖子不算太歪的树其实挺不容易的。 当然如果他不是富二代或许他们能走得更远。不不,其实也不能这么算,即使是没什么钱的在外面乱搞的也海了去了,三观这玩意和钱多钱少还是没太大关系的。 好在宋新晨所做的一切还不至于让杜容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至于田悦和宋新晨之间的联姻双方究竟都互相有多少真心,他根本懒得去想,反正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神游天外的状态很快被面前的照片拉了回来。都是自己和江诚哲的照片。科技馆的,海洋馆的,提着菜准备上楼的之类的。 把照片扔到桌上后,穿着黑衣的保镖就又退回了原位。 杜容把视线重新放回对面的中年男人身上。看起来就非常严肃的国字脸,浓眉高鼻,眼神威严。宋新晨的父亲。 杜容觉得他有毒。 一大早被几个保镖敲门吵醒,然后就被请到了这位的书房里大眼瞪小眼。对方不说话,杜容自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结果就被扔了一脸照片。 哦,不对,刚刚他好像吹胡子瞪眼说了几句话……是什么来着?杜容费劲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说宋新晨现在处处在和他们对着干,想自己独掌大权,还针对田家? 但是他现在在这里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又有什么用? 太有毒了。 “我猜您是警告我离宋新晨远一点?”杜容没等他说话,自己先开了口,“我觉得您既然拍得到这种照片,应该很清楚我没有缠着您儿子吧?” 对方眯了眯眼睛没说话,杜容也不怕,“其实我的意志很坚定,真的,如果您有什么能让他别再折腾的方法需要我配合的话,我一定在所不辞。当然,不符合我个人审美的我还是要拒绝的。”他把照片拢成一叠,“至于这些我和我朋友的照片。” “我承认您确实厉害,大概我的背景您早就调查个底儿掉了,知道也没什么能威胁我的,所以找到这么一个和我接触比较多的朋友来试探。”杜容笑了一下,“这个试探特别成功。不瞒您说这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所以如果他遇到了点什么,我就要改变我坚定的意志,回去缠着新晨了。” 杜容接受了一记很有力量的眼刀,回以微笑,“如果您想到什么好办法还是可以联系我。照片拍得不错,我想您肯定有底片,这些我就拿走收藏了,谢谢。” 拿着照片站了起来,屋里陷入一片低气压,对峙了半天,最终宋先生嫌弃地一摆手,杜容才又被请离了宋宅。 杜容依然悠闲地过着不知何时是尽头的假日,惬意无比。前段时间把想逛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现在他的假日安排就变成了在家宅着。 从上次发觉自己似乎背叛了江诚哲的友情之后,以前想也不想电话就拨出去的情况便被杜容以理性有效地克制住了。 这感情来得出乎意料,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但是杜容并不打算尝试让它开花结果。江诚哲值得很好的人生,他并不想成为那其中的一段弯路。不不,这么说未免太自信,弯路也不是自己说当就能当的。 杜容自嘲地笑笑,又翻了个身。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然而外面天已然大亮,而且八成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所以即使隔着这么厚重的窗帘,屋里也昏昏暗暗地只是近似黄昏。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杜容仍然懒懒地不想起来。 真是行尸走肉。杜容盯着天花板发呆,觉得十分可笑,又不知道是什么可笑。 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江诚哲的电话。 像是石子忽然砸进沉静的水面,一潭死水似的时间泛起了波纹。 湖心酒店29楼的旋转餐厅在a市非常有名,360度高空欣赏a市的繁华夜景,味美价更高。 接到江诚哲的约饭电话,杜容并没有什么理由要刻意拒绝,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也还好应了,到了餐厅杜容才知道是江诚哲生日。 旋转餐厅很有意思,靠窗的桌位是最好的,同时也需要加一部分桌位费,而其中又以七处玻璃地面的桌位最为炙手,这七处桌位要在靠窗的基础上再加上不菲的价钱,但是当天过生日的客人可以免去这部分费用。 江诚哲特别后悔刚刚挑桌位时吃下了侍者的安利交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真是信了邪了……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的潜质。 都是玻璃地面的锅。 后来刻意不去注意地面才觉得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可克制是一项要分去很多精神力的行为,美妙的夜景也不再有心情欣赏,所有的精力除了用来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地面之外,就是尽量不让杜容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了。 不得不说江诚哲是个比较能忍耐隐藏的人,杜容只觉得他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却并没看出他恐高来。其实杜容现在也是一门心思乱转,一般男人会在过生日的时候单独叫一位朋友来这种餐厅吃晚餐吗? 桌上烛光摇曳,杜容又饮了一口红酒,窗外的景象在非常缓慢地移动着,其实几乎感觉不太出旋转,但若是隔上一会儿再看,就会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一直在移动的。高楼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29 林立,霓虹闪烁,许多大楼的灯还是花式亮的,有的好看,有的猎奇,都成了一景。在这样繁华的城市是很难感受到真正的黑夜的。 除非停电。 杜容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停电的雨夜,不同于现在的纯情调用烛火,当时他们那一排小蜡烛可真的是为了发挥它们最本质的照明作用才点的,结果没想到后来味道却那么腻人……有什么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呼之欲出,努力思考却又想不出具体清晰的场景。 一顿饭吃了将将一小时,餐厅勉强转了半圈。两个人心思各异,也没聊太多东西,主要是杜容在讲近来天天看动物世界看来的新奇事。 重新“脚踏实地”之后江诚哲才出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有些懊恼。计划都泡汤了,自己大概真是和浪漫无缘。 杜容说要买点储备粮,正好路对面不远就有个商场,两人便一路压马路散步过去。两人采购了一堆吃食,中途江诚哲接了个电话,之后电话就像开闸了似的一通接一通的来。 又是一阵铃声,江诚哲看了眼屏幕,皱了下眉头,接了起来,“你们能不能统一好了再传达?” “明晚要?多少字?……不多是多少?不然你发我,晚上我看一下有多少难度怎样吧。” “……两万字你现在发给我,明晚就要,你觉得可能吗?”江诚哲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 杜容觉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他压抑的怒火。对面大概过分到一定程度了。之前的茶会上也听他们吐槽了不少遇到的奇葩受过的气,还真是行行都有难念的经。 “没事,慢慢逛。”江诚哲拿了一包柠檬片放进购物车。 其实他们基本都做过那种加急特急还字多钱少的苦差,但那都是学生时代的事,现在真的出来混了,要是还那么软柿子也就真没法活了。 每个收银台都排着不短的队列,两人挑了一个看起来能快一些的队列站了,闲聊着打发等待的时间。快排到的时候,杜容觉得有些口渴,记得商场一楼进门就有家饮品店,他便先下去买饮料,留江诚哲结账。 刚接过第二杯调好的饮料,江诚哲也推着购物车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在讲电话。走到杜容面前正好结束了通话。 “这么忙?我们赶紧回去吧。”杜容把饮料递给江诚哲。 “不是,是我同学,明天有个简单的陪同,事先通个气儿。” 天气越来越冷,出了大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一阵寒冷夜风的攻击,然后江诚哲发现自己刚刚顾着讲电话,忘记要购物袋了。 这么窘迫的事竟也能戳中杜容的笑点,江诚哲心情矛盾,一面是觉得更心塞了,可另一面看到杜容的笑又觉得似乎都无所谓了。 再回去买袋子也很麻烦,杜容就让江诚哲在这儿等一会,自己去把车开过来。 江诚哲换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不远处有两个小姑娘摆着张桌子在宣传请人填写问卷。 “填问卷送玫瑰花啦。先生填个问卷送你一朵花送女朋友好哇?”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卖力地对着一位路过的小年轻游说。 “没有女朋友。”小年轻没停下步伐,回了一句。 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后冲着小年轻背影喊,“没有女朋友送你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可惜小年轻仍然并没有被她的诚挚打动,仍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小姑娘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宣传的口号变成了“填问卷送玫瑰花,带朵花给女朋友,没有女朋友送女朋友啦。” “太拼了……”江诚哲想。然后他鬼使神差地过去填了一张问卷。 送女朋友的口号显然是开玩笑做噱头喊的,谁也不会当真,但其中一个更活泼的小姑娘看到江诚哲,心中有些小期待,便借势开玩笑道,“帅哥是要花送女朋友还是要女朋友啊?” 勾完最后一问,放下笔,江诚哲从桌上的花筒里抽了一朵花出来,笑了笑,“要花送人,不过不是女朋友。” 小姑娘心里的期待落空,却也落落大方,摆手冲着江诚哲的背影笑着喊,“我们的花开过光的,帅哥加油,一定马到成功,明天就有女朋友啦。” 江诚哲搓着花茎看着花在指尖旋转,觉得自己真是一时兴起。这花还是拿回家找个瓶子插起来算了,送杜容算怎么回事。或者说等会他问起来了,就说是填问卷送的随口问他要不要?不不,太奇怪了,还是拿回家吧。 今天出师不利,明天开始又要忙一阵,告白的事需要从长再议。下次一定要想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好在杜容总是在那里的。 23 杜容走进停车场之后眼皮就一直在跳。 果然预感成真,刚走到车旁边就被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围起来了。 “嘿,动手前能说下大家什么仇什么怨吗?指不定你们认错人了呢?” 没人理他的问话,杜容也没打算听到什么回答,只是分散点他们的注意力,下一秒便一脚踹到了自己的车上。警报器大声地叫了起来。趁他们一分神,杜容撒腿就跑。 不过他的体能实在一般,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打架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这种一对多的情况,已经可以预见要结结实实挨上一顿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手里都没拿什么东西,全是赤手空拳的,这样应该也就受点皮肉苦。 虽然明知逃不过,可人家要揍你,断然是没人愿意站着挨打的。能回敬半分是半分。杜容之前拍打戏学过几手花架子,刚摆开架势过了两招,一辆车亮着晃眼的大灯笔直地就冲了过来,晃得所有人都一愣,然后那车一声刺耳的急刹车生生停在他们面前,宋新晨冲了下来。 开始时还是有来有往,后来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被动挨打,宋新晨将杜容整个人护在身下,所有的拳脚基本都落在了他身上。 不知这种被动的状况持续了多久,领头的那人又狠狠踹了宋新晨一脚后,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诚哲一路狂奔过来,远远就看到地上有两个人,杜容正在小心把宋新晨扶起来。虽然都是皮肉伤,宋新晨也着实挨得不轻,尤其右腿伤得厉害,可能骨折了。相比之下,杜容身上的一点小伤也就跟从半层楼梯上滚下来的程度差不多。 看到杜容没什么事,江诚哲也就没有多问,把两人送到了医院。一路上宋新晨握着杜容的手装死不睁眼,杜容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懒得理他了。 医生给宋新晨处理一身的伤,杜容和江城哲在外面等,里面偶尔能听到宋新晨吸气的声音,他隔两分钟就要叫一声杜容确认人是不是还在,后来杜容烦了,干脆挪到了门边的座位上露出一点衣角,里面的人果然不再叫唤了。 想到江诚哲明天好像还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0 有工作,杜容就让他先回去。江诚哲其实想就这么直接把人拽走,可他没有立场这么做。他只能留下来看着杜容,并对杜容让他先回去的建议充耳不闻。 直到胡瑞又打电话来,说是要给他送材料。 杜容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笑站起来,摆成y字型转了一圈,“你看,我真没事,你快回去忙吧。”接着把江诚哲拽了起来,推着他的后背走了几步。 江诚哲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宋新晨的右腿果然骨折了,这一通折腾,他似乎很累,直接就睡着了。杜容也没叫他,和衣躺在旁边陪护的小床上,回想着这一晚上的事。 这场无妄之灾他并没受到什么损失,至于究竟是谁为了什么下的手,反正肯定和宋新晨脱不了干系,明天再和他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并不需要去想。 杜容想的是江诚哲。 给自己做饭的江诚哲,陪自己爬山的江诚哲,为自己点茶的江诚哲,和自己去各种地方的江诚哲,和自己分享生日的江诚哲,一路狂奔过来又在确认自己没事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江诚哲。 江诚哲可能也喜欢自己。这个认知只是想一下杜容就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单方面的情感总是更容易克制的,可当人知道箭头的另一边的人可能也画了同样一个箭头朝向自己,往往就会像踩错了刹车油门一般反向发展了。 杜容并不想成为江诚哲的一条弯路,不想主动出击硬生生要拗出那条弯路。但这不代表江诚哲与自己相向而行自己还非要推开他。 又不是自虐狂。 况且如果这也是江诚哲想走的,那对他来说也就不算弯路了。 明天解决完宋新晨的事就去找江诚哲,至于见到人打算说什么,杜容还没想好。就是忽然特别想看到他。窗外的月光柔和地撒进屋里,杜容坠入梦乡前迷糊地想到,似乎在江诚哲那儿住的那一晚,也有这么相似的一幕,但那时除了透过窗子的月光,还有温暖的橙色台灯,自己一睁眼就看到认真努力的江诚哲,对,在听新闻联播……真是……哈哈哈…… 杜容带着好心情入睡,大概一夜好梦,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没有消失。 宋新晨失败了,惨败。 一切大概都错在他自以为是。 自以为可以瞒着杜容结婚,瞒到瞒不下去时只要说清楚只是联姻杜容也不会在意。 自以为田悦只是个花瓶,自以为田悦最多算只高傲的波斯猫,自以为田悦再怎样也得是个矜持的大小姐,自以为田大小姐就算再有能耐,再是只隐藏的豹子,再开放自由,这样的田大小姐也总不至于还就非自己不可了吧。然而宋新晨最后发现自己一路下来的自以为都是错错错。 越是发现田悦和自己想得有多不同,就越是想念杜容,慢慢地简直变成了一种执念。而他终究还是错估了田悦。 结果就是在自以为终于要成功解决田家,解决这个恼人的联姻问题的时候,才发现之前自以为顺利的一切都是假象,就像如来佛看着孙悟空在自己手掌心里翻腾一样,田悦也是那样心情愉悦地,像是豹子玩弄手心里的猎物一样看着自己一个人唱大戏。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一面。整个人都因为田悦而焦头烂额,宋新晨之前还是想取消联姻,追回杜容,现在他只想取消和田悦的联姻,哪怕换一个别的什么李悦张悦都行! 宋新晨看着杜容沐浴在阳光下的睡脸,似乎是感觉到他长时间投注过来的视线了,杜容慢慢睁开了双眼,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都有些愣神。 看着杜容的眼神从茫然恢复到清明,这样一睁眼就看到对方的清晨他们曾经历过许许多多次,现在却觉得这情景恍如隔世如此陌生。宋新晨忽然清楚地意识到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杜容还是自己。 之前杜容演唱会上宋新晨还让他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好消息是彻底没有了。不对,现在自己终于决定不再纠缠了,这对杜容来说反而才是真的好消息吧。 宋新晨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有去解释这次的事是怎么回事,只对杜容说,“本来要给你的好消息没了,恭喜你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好消息。” 杜容挑眉,也没再问到底怎么回事,反正挨了顿打的不是他,宋新晨说了不会再有人为难自己,那么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等会出门又被补揍一顿。而宋新晨说不会再纠缠,这倒是个真真的好消息。 “小容,我……” 宋新晨还没说话,就被杜容打断了,“爱过。” “……”宋新晨一愣,笑了,“什么鬼,你真有毒。” 杜容惊讶道,“你竟然也会用这种句式了,可以啊。” 宋新晨本想问江诚哲的事,被杜容一打岔索性也就不问了。猜也猜出来了,他又不瞎。可自己这样焦头烂额,那小子却很可能轻轻松松得到自己再也无法追回来的人,想想就生气。 于是宋新晨打着最后一个告别拥抱的借口,在杜容下唇上咬了一口。下一秒就被人一拳打了回来,正打在自己的瘀伤上,宋新晨疼的直抽气。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着杜容嘴上暧昧的痕迹,宋新晨满意的目送杜容离开了病房。 杜容还没来得及腹诽宋新晨的幼稚无聊不明所以,就在门口看到了田悦。杜容犹豫了一下,点头示意算作打了招呼,就准备走人。田悦却叫住了他。 “不知田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和你道个歉。”田悦笑道。 不得不说田悦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这样一笑更是十分迷人,可杜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位田小姐和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不太一样。 “哦?我还以为是宋先生做的。不过左右都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还是田小姐没有达到目的打算再来一次,算是提前道歉?” 田悦看向杜容的眼神颇为欣赏,“上次爸爸把你请过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说话很有意思,新晨是喜欢你这样刺他吗?”她笑了一下,“说远了,这次不是爸爸做的,是我表哥。和新晨打这场擂台也麻烦了我表哥不少。他比较暴躁,总是要发泄一下不满的。” “不过你也不用内疚,他本来想教训的就是新晨,不过碍于爸爸和我面子嘛……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理解哥哥,就卖个人情给新晨让他去英雄救美了。”田悦撇了下嘴角,“本来我也不喜欢为难无辜的人,一箭三雕不是吗?” 杜容整个人都有点诧异,“你们清奇的逻辑我看不懂。不过就算宋新晨是因为我挨的揍,我也不会内疚。就算这事真是冲我来的,起因也都是因为他。道歉就大可不必了,只要以后别再殃及池鱼就好。” 不知道杜容的话哪点戳中了田大小姐,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1 她非常愉悦地笑道,“之前爸爸小题大做借你给新晨施压,还调查了你,实在是一些代沟带来的认识偏差造成的,以后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我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弄不到手的,更不需要通过为难不相干的人达到目的。” “况且上次听完你和爸爸说话,我还挺喜欢你的。”田悦眯了眯眼睛。 杜容瞪大了眼睛。 “你准备复工吧,这次我来捧你,放心,我可不像新晨以前那样捧得毫无诚意。” 杜容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圈,在看出来田悦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之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不上节奏了。 “谢谢……不过您不必费心了,我还没想好以后要不要继续做这一行。” 田悦挑起好看的眉,无所谓道,“随便你。要是打算复工就联系陈洁。”然后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进了宋新晨的病房。 “世界真是奇妙。”杜容想着,撇了撇嘴,离开了医院。 24 回家洗了个澡又沉沉地睡了一觉,杜容睁眼之后第一感觉是饿,看了一眼表,下午五点,第二反应就是不知江诚哲工作完事没,能不能一起吃饭。 想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昨天混乱中已经被踩烂了,还在车上扔着。杜容爬起来洗漱一通,决定先去买个新手机。 简单粗暴地买了手机,把卡从坏掉的手机里取出来重新安好,调试了一下之后就开始给江诚哲打电话,电话响了一阵却没人接。 杜容实在有点饿了,又还是想看等会能不能联系上江诚哲,看到对面街口有家卖关东煮红豆饼的,决定先买点垫垫肚子。 五脏庙的抗议声小了之后,杜容又打了一遍电话,还是没人接,按掉电话的一瞬间杜容有点不知道要干什么,站在原地能有一分钟,忽然想起来昨天两人买的东西最后都没了。江诚哲后来是两手空空急匆匆跑过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这边出事了的。 正好再去买些东西,然后直接去江诚哲家楼下等好了。 按照印象把昨天江城哲买的东西又重新买了个七七八八,打算再买自己需要的,杜容推着购物车网饮品区走,顺手又给江诚哲拨了个电话,这次直接关机了。 杜容其实是个很容易思维发散的人,还总是喜欢往坏的方向想,这下不免就开始担心江诚哲到底怎么了,不会忽然出车祸了吧,或者有什么意外了?总不至于宋新晨他爸真那么有毒去找江城哲的麻烦了吧? 理智上知道自己九成九又是想多了,感情上却控制不住杞人忧天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也没有继续购物的心情了,杜容推着塞了一小半的购物车匆匆忙忙结了帐,开车往江诚家开去。 江诚哲帮胡瑞做了一次壮丁。一场简单的陪同,待遇却还不错,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五点多结束了工作之后,他便给胡瑞打电话打算交代一声。 接电话的却是一位陌生人。 山间是胡瑞非常喜欢的一间居酒屋,江诚哲也跟着去过几次。匆匆忙忙打了车,路上堵了一阵儿,最后到地方的时候店里已经开始上人了。 山间的店面并不大,江诚哲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胡瑞。老板看到江诚哲过去找人,专门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确认两人是不是真认识,然后才放心地拍拍江诚哲的肩膀说“交给你了。” 胡瑞散着的头发有些乱,不知喝了多少酒,脸颊通红,安静地趴在桌上,看到江诚哲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又直起身来端起酒杯准备继续喝。 江诚哲把酒杯夺下来放回桌上,把人拉了起来,胡瑞非常顺从地跟着走了。 “我送你回家。”江诚哲扶着胡瑞在路边等车。 胡瑞倚在江诚哲身上,风吹得她的头发都糊在脸上她也不管,仍旧安安静静地说,“我不想回家。” 江诚哲没有回话,胡瑞又说,“我要去你家。” “陪我说说话,江。” 胡瑞坐在江诚哲的书桌前,直愣愣地盯着上面的一摞资料。江诚哲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说吧,遇到什么事儿了?” “昨天我爸打电话说我妈晕倒了,要住院,让我回家一趟。我就着急忙慌地把活儿扔给你连夜赶回去。早上赶到医院,我妈看起来还挺好的,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我才放心了点。我心想好容易回去一趟,我得多陪陪爸妈。”胡瑞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结果我妈让我去相亲,都安排好了,在哪里哪里吃午饭,对方是什么机关的什么科长,年青有为。我不愿意去她就和我闹,大闹了一通我还是去了。” “一个大腹便便还有点秃顶的男人。”胡瑞又笑了一下,“我听着他吹了一个小时的牛,然后就直接回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在路上还接到我妈兴师问罪的电话。我不孝,我让他们丢脸,我没人要,我眼光高到天上了,我一无是处。” “大学毕业我留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他们就一直说在外面待两年就知道老家的好了。后来我又选择回学校继续读研,也是闹了一大场,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我只想变得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这样即使遇不到想要结婚的人,说起我这么能干也算值得他们骄傲的事了吧?” 江诚哲看着胡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原原本本把内心所想的话说出来。 “我觉得你活得风风光光堂堂正正,你是老师的骄傲,是孙蕊他们崇拜的学姐,我也很欣赏你,所以我想你应该为自己自豪。” 胡瑞看着江诚哲没地方坐只能坐在床上,问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你这儿……怎么不换个房子租?” 江诚哲愣了一下,答道,“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但是以前倒是没想到后来杜容会这样频繁地来自己这儿,他接着又说,“不过这个月底房租到期是有打算换个好点的地方。”这样杜容再来时就不会这么挤了。 胡瑞拢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好,可是我比你大了三岁。江,我……” 江诚哲觉出话头有些不对,急忙打断她,“你喝醉了。” 胡瑞却像鼓足了勇气一般道,“其实只是三岁……你觉得我不好吗?”她像献祭似的凑上前去,两人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江诚哲被她扑倒在床上。 江诚哲可以轻松的一把推开胡瑞,但是他从未见过胡瑞这样脆弱的一面,不想再给她更多的伤害。胡瑞想要吻他,江诚哲躲了一下,这个吻最终只从嘴角擦过,落在耳根。江诚哲握住胡瑞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力量不大却足够坚定。 “胡瑞,你喝醉了。” 杜容惊喜地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2 现江诚哲家亮着灯,想着他手机估计是没电了,反正确认到人好好的就够了。高高兴兴地提着买的东西上了楼,按下门铃。 等了约莫两三分钟江诚哲才开门,杜容扬起的笑脸在看到江诚哲的一瞬间僵住了。 他的衬衫虽然应该已经粗略整理过了,却掩盖不住褶皱,配上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脸上隐约的口红印,看起来就像杜容正好打断了什么好事。 江诚哲看到杜容的第一反应是把人让进屋,杜容却先一步把手里拎的东西举起来,笑道,“昨天买的东西都没了,我凭印象又买了一遍,给。” 江诚哲还没反应过来,杜容就像等不及了一样拉过他的手把东西塞给了他。 “你先进……”江城哲的话在注意到杜容嘴唇上暧昧伤口的一刻都噎了回去,嘴比脑子动得更快,脱口问道,“你们和好了?” 越过江诚哲的肩膀,杜容看到一个姑娘从卧室跑到浴室里,根本没去管江诚哲在说什么,浴室里传来呕吐的声音。杜容简直一秒也呆不下去,含糊应了一声,“啊,嗯……我还有事,先走了。”还不忘留给江诚哲一个笑脸。 江诚哲被杜容肯定的回应砸得几乎窒息,屋里一阵响动,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胡瑞歪坐在地上,碰翻了一些瓶瓶罐罐。江诚哲却更想去追杜容,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刚下了半层楼,发现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脑袋里乱作一团。 江诚哲在楼梯间站了一会儿,拎着东西又上了楼,只是半层楼,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胡瑞的头发沾了不少水,妆也有些花了,江诚哲进门的时候她正准备走。 “……我送你。”江诚哲的脑子还在正常运转,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打算把胡瑞送回家。 胡瑞却敷衍地笑了一下,道了句,“不用了。”接着她一出门就又崴了一下,扶着楼梯的栏杆才没摔倒。 “还是我送你吧。” 胡瑞仍然背对着江诚哲没有回头,她把脚上穿的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 “胡瑞……”江诚哲想走过去,却被胡瑞喊住。 “我说了不用了!”她一只手捂住眼睛,“别让我觉得更难堪了……”她很快就把情绪都藏了起来,回头冲江诚哲笑了一下,声音带上浓重的鼻音,“行了,我可是胡瑞!这里可是国家的灯塔大a市!回个家还能被拐了不成。” 最后江诚哲还是坚持着把她送上了出租车,想要拍下出租车的信息,一摸裤兜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不知道是扔在家里了还是丢了,江诚哲也没心思管,看了两眼信息牌,记到了脑子里,才让司机开车走了。 25 江诚哲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又坐到书桌前的。他觉得许多事情乱做一团,却又什么都不愿意想。闹钟却在这时候响了,练听写的时间又到了。 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拿出纸笔。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首先为您介绍今天节目的主要内容……突出问题导向,确保取得实际成效……” 江诚哲机械地在纸上记着,今天的内容又是长篇介绍,一二三四五六一条条往下记,记着记着就开始慢慢跟不下来,跳过一点又一点,费力地往前跟着内容走。 “……举行了会见。”耳机里传来外国国歌的背景音,江诚哲放松了一下精神,播音员又开始说话,说了好几句他才回过神来继续记。 “今天起我们将播出系列节目……”一阵背景音乐,江诚哲又跑了神,播音员开始说话,但江诚哲攥紧了笔,却无法再集中精神记下去。 耳机里字正腔圆的播音员仍在兢兢业业地播送着新闻,江诚哲却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内容了。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处理不出它代表的意思是什么。 纸上是各种符号字母线条和简写字组成的笔记,今天的笔迹比平常的凌乱许多,越到后面越凌乱,不知从哪里开始就频繁的出现字母d,最后连分节线都没有了,只剩下满篇的d。 江诚哲把笔往桌上一扔,捞起床上的外套就走。 都是因为顾虑这个考虑那个才错过了机会。总以为最好的机会还在后面,却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他想见杜容,他要见杜容。 天气越来越冷,昨天一场大规模寒流袭来,正式供暖却还要等两天。江诚哲的冲动在等待中逐渐冷却,像是被一层层雪慢慢包裹起来。 等待漫长得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但当要等的人出现的时候,又会觉得之前的等待都像是一瞬就过去了。 杜容远远看到楼下有个人影时觉得有些眼熟,走近了发现果然是江诚哲。他就站在花坛旁边,不知站了多久,整个人都和夜色融为一体,染上了一层浓重的寒气。 江诚哲两条腿都僵了,他迎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杜容,迈出头两步的时候觉得僵直的腿都有些不听使唤。杜容快步走了过来,江诚哲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杜容觉得像是有一大块冰贴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先上来。”杜容反抓住江诚哲的手把人拉进了楼里。 江诚哲张了张嘴,没出声。杜容一路拉着人进电梯,上楼,进门。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把设定温度又往上调了好几度。接着把江诚哲按到沙发上坐下,打算去烧点热水。江诚哲一把拉住了他。 话僵在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反复想起车上宋新晨握着杜容手的那一幕,医院里宋新晨一遍遍叫杜容最后他不耐烦地移到了门边的情景,之前在后台时两人熟稔的样子,杜容在面对宋新晨时表现出的自己从未见过的一面,想起杜容嘴上的伤口,现在也还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所有的一鼓作气,都像充满的皮球在长时间的放置之后慢慢憋了下去一样。 杜容抽回了手,躲去厨房烧水。水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杜容就站在那里盯着它烧水,并不想出去面对江诚哲。 还没有怎么品尝满心欢喜却发现其实是自己会错了意的失落感,陈姐就叫他去谈工作的事了。回来就看到江城哲这又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和女朋友吵架了?自己这还在心塞着呢,实在没自信能拯救一个心塞的另自己心塞的源头。 哎,塞塞塞。 嘭的一声,开关跳了,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杜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水壶走了出去。刚出厨房门,就和江诚哲碰了个正着。 “我……” 杜容径直往客厅走,留给江诚哲一个背影。他坐到沙发上,语气轻松道,“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从茶几上拿过一只杯子倒好水,再抬起头时,杜容的表情也是完美的一脸轻松了。 被打断的江诚哲听到杜容的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3 问题茫然道,“什么女朋友?” “今天我忽然过去好像不小心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啊……”江诚哲这才反应过来杜容说的是什么,“那是胡瑞,她碰到点事,喝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诚哲快步走到杜容面前,“比起这个,我……我知道这样可能不太道德,但是……”他有些手足无措,然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每分每秒都变得更喜欢。我很想说我永远不会和别人结婚,只要你一个。” 江诚哲站在杜容面前,低头诉说着。一旦开了头,之后也就破罐子破摔,被冰雪包裹起来的冲动一涌而出,所有的情绪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表现自己。江诚哲单膝跪到地上,变成有些仰视着杜容的状态。 “我很确定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不会做这样的保证,因为哪怕现在的我觉得几率再小,将来也还是有可能,我会改变。所以如果我那样说也许你反而会不高兴。”他直直地看着杜容,“但是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欺骗你。如果我变了,你会第一个知道。” “我想看到你开心,但是我更想你的开心都是因为我。”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和那位宋先生和好?” 杜容愣愣地看着江诚哲,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看到江诚哲的手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伸过来,微凉的拇指摩挲过自己的下唇。 像是有电流从江诚哲的指尖一直传递到自己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有些痒。杜容抓住江诚哲的手,另一只手用力抹了抹他脸上还没有擦掉的口红印,笑得不能自已。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诚哲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我们没有和好。” 江诚哲因突如其来的喜讯瞪大了眼睛,马上就又被更大的喜事砸得晕头转向。 杜容低头吻上江诚哲。“其实我也喜欢你。” 这极尽温柔的一吻很快以两人十分默契的腹鸣为信号而告终了。 江诚哲的表情有点窘迫,杜容却笑得不行。他一把将江诚哲推到在柔软的地毯上,自己俯身上去,准确无误地再次印上那双嘴唇。江诚哲一个翻身反客为主,两人难舍难分地腻歪了一会儿。 杜容觉得整个世界都轻飘飘的,像是吃了许多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甜丝丝的。 然后他推了江诚哲一把,“哎,不行了,太饿了,我想吃面。” 江诚哲其实也觉得饿得不行,可又舍不得起来,突如其来的美好甚至让他觉得不真实,害怕一不小心就发现一切都是梦。 他亲了一下杜容的眼皮,又亲了一下额头,然后是鼻尖,唇角……每一次都想这是最后一下,然后又舍不得结束。 杜容忍无可忍地掐了他一把。 “先吃饭!” 两人的肚子又应景地先后叫了起来,杜容捂着眼睛笑得不行。 江诚哲被掐了一下,从甜蜜的疼痛中满意地确认到一切都是真的,笑着起身,把杜容也拉了起来,老老实实准备去煮面。 “我要加两个鸡蛋。”杜容一路跟进厨房。 拉开了冰箱的江诚哲无奈道,“你冰箱里一个鸡蛋都没有。” “……啊,对,买的东西在车里还没拿上来。” 艰难曲折地,两人的胃最终得到了姗姗来迟的拯救。 等待总还是值得的。 26 所谓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虽然没有结婚,不过刚刚互相坦白心迹的两人着实是有些如胶似漆。杜容仍然天天闲在家中,江诚哲出去做会,他便负责接送,不放过每一秒能待在一起的时间。 这天的会是f大主办的,新来的老幺们也被拖出来练胆儿了,今年又是四个小姑娘,江诚哲要给她们托底。 杜容把人送到学校,两人在车里磨叽着不想分开,最后江诚哲有些犹豫地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啊?可以吗?”杜容眼睛明显一亮。 江诚哲笑了笑,“毕竟主场,而且小礼堂构造特殊,等会你就知道了。不过我怕你觉得无聊。” 杜容拉手刹打方向盘,动作一气呵成。“不会啊,我一直想看看你怎么工作的。”杜容带着明显的好心情找起了车位。 会场设在小礼堂,一层是会场,从外部上二层可以通向会场上方的一小片露台,露台再上半层是一排同传箱子。从露台和箱子的小窗户里都可以看到下面会场的全貌。 提早了半个多小时到场,江诚哲带杜容看了眼箱子内部,然后又回了露台。露台乱七八糟的堆了许多桌椅,都落了很多灰,看起来像是一个杂物间。学妹们拿了湿巾在擦,江诚哲去要了几张,给杜容擦出来了一张能坐的椅子。 陆陆续续又来了些老师,江诚哲一一打过招呼,很快与会的学者们都开始进场了。 箱子里待不了那么多人,几个被提溜出来练胆儿的新丁除了轮到自己时上去,其他时候都待在露台准备或是拿着耳机听翻译。江诚哲给杜容也要了一个,他便坐在角落听。 最开始的致辞上去了一个小学妹,挺顺畅地说了下来,虽然中翻日杜容也听不懂,不过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然后小姑娘高高兴兴地下来和小伙伴说:“lucky!她都按稿儿来的!” 第二段致辞,开始还是新丁在翻,虽然仍然听不懂,不过杜容能感觉到她似乎语速跟不太上,说了一半就换成了另一个沉稳的女声,大概是老师接了过去。 左右翻译也听不懂,对致辞的内容也没兴趣,杜容一只耳朵上挂着耳机,边玩手机边听着。很快到了主旨演讲。 “本来我也是提供了我之前的论文,不过我觉得要全按稿子讲也没什么意思……”台上的大牛侃侃而谈。 耳机里的新丁明显顿了一下。杜容坐直了身体,越过露台的围墙看了眼台上的人。耳机里的翻译明显有些掉线,这边台上说了好多句,耳机里才传来一两句,不过声音听起来还挺冷静的。大概说了不到两分钟,就被接了过去。 熟悉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虽然略微有些失真,但是杜容却不会听不出来。 沉着冷静,只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安心。演讲的大牛大概彻底放飞自我了,杜容有点听不懂他讲话的逻辑,也或许是自己这个外行理解不了内行的逻辑吧。江诚哲仍然在一句不停地说着,偶尔会停顿几秒,然后又语速飞快的补回来。虽然听起来一直都很沉稳自信,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杜容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江诚哲内心的崩溃。 果不其然,在大牛停下话头,开始展示图片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气声。就像小猫抓了一下心尖,杜容好笑地扬起嘴角,觉得心里痒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4 痒的。 后来到了外方嘉宾演讲,杜容又听到了江诚哲翻的汉语。如果说之前的感觉是不明觉厉,现在的感觉就是自信的明确的大写的“我男朋友好帅”了。 听着他流畅地说着各种术语,和台上风度翩翩地学者仿佛同步了一般,杜容甚至能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他的微笑。简单明了通顺的汉语,让听众听起来惬意舒适。杜容想起来自己之前围观江诚哲做的准备,都是一沓沓资料,圈出一些词语语句做了点标记,想到现在江诚哲这样流畅的翻译都只是从那并不算多的标记中直接生成的,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晚上要多奖励他一碗饭。”杜容想到。 上午场结束后江诚哲带着杜容匆忙吃了顿饭,就要赶去下午的分会场了,分会都是小型发表,都是交传或是耳语翻译,杜容不能去,便自己悠哉游哉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买了些菜,回家洗好收拾好放着,等江诚哲晚上回来做。 想到上午江诚哲工作时候的样子,杜容不由地笑了一下。茶几上扔着几本新杂志,是那天陈姐给的,之前上的杂志发行了,她便带给杜容几本。 杜容随手翻了翻,俊男靓女的写真,新生代艺人或是当红艺人的访谈,厚厚一本杂志,满满的光鲜靓丽纸醉金迷……都是一张张供人消费的面具而已。 江诚哲是热爱着自己的工作的,杜容可以再明显不过地感觉到这一点。但是却不能理解他是怎样做到有热爱的事业的。唱歌演戏之于杜容都不过是吃饭的工具罢了,不觉得讨厌,也没有特别喜欢。最近被宋新晨的事闹得倒是有些厌倦,可也没到真就因为这个非要退圈了,更何况现在不是都解决了吗。 可是一旦开始想这个问题,杜容就发现,虽然找不到非要走的理由,却也找不到继续留下去的理由。但话说回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想要去做。 所以热爱自己事业的江诚哲,认真工作的江诚哲真是……太帅了。杜容又跑神到了江诚哲身上,想着上午从耳机里听到的他同传时的声音,觉得现在耳朵还痒痒的。真想把那样的江诚哲扒光在箱子里…… 杜容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最近真是过得太纵欲了,大白天的就开始想这些。 正好今天还买了些水果,杜容干脆又去洗起了草莓。 杜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便望向玄关,一眼就看到江诚哲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他把厚实的大衣脱掉随手挂到衣帽架上,边解西装扣边走过来。 杜容眨了眨眼睛,看着江诚哲又抬手松领带,然后再克制不住扑了上去。江诚哲被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了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手上的公文包直接掉到了地毯上。 江诚哲下意识地护了下杜容以防他撞到哪里,两人在沙发上缠作一团。杜容把江诚哲的领带扯松,又抬手去解了几个衬衫扣子,露出了小麦色的大片锁骨。接着便一口咬上了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副禁欲工作狂的样子简直撩人撩到没边了,嗯?”杜容含糊不清地道。 江诚哲的耳根悄悄红了,他的眼神暗了几分,揉捏着怀里的人,紧紧地把人往怀里压,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 两人结束了一个长长的吻,杜容微微直起身体,看到江诚哲大敞着的衬衣和皱了吧唧的西装,笑道,“哎,我的锅我的锅,明天我给你熨。” “饿了吧?做饭去。”他揉了揉江诚哲的头发,想要从江诚哲身上下来。 江诚哲一把把人又按了回来,说了一天话的嗓子微微有些哑,“你勾的火,你得负责。” 杜容感觉到顶着自己的硬物,挑眉道,“憋着,吃完饭再说,费了一天脑子不吃饭你体力够嘛。” 江诚哲把人抱了起来扔到旁边的大沙发上,“够不够试试不就知道了。” 杜容还想再说点什么,都被堵回了嘴里。江诚哲驾轻就熟地在杜容身上点起了一丛又一丛的火,自己也烧得除了眼前的人什么也看不到想不到。 每分每秒都在变得更加喜欢这个人。 表明心意时说的这句话真是再贴切恰当不过了。 该给100分。 27 江诚哲把菜端到餐桌上,看到刚洗好澡的杜容带着一身水汽,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睡衣的领口有些宽松,露出了形状精致的锁骨,江诚哲有点挪不开眼。 杜容感受到他的视线,愣了一下笑道,“行了啊,我都快饿死了。” 江诚哲搂上走到餐桌旁的人的腰,低头在那片锁骨上又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子,又停不下来地吻上了恋人柔软的耳垂,含糊不清道,“那我来喂饱你。” 杜容受不了地把人推开,笑得不行,“你怎么变得这么污了,还我正直老实可爱的哲哲。” “你发现得太晚了。”江诚哲摊摊手,“不过正直老实就算了,可爱是怎么回事?”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你管这种个头叫可爱?” “就是可爱啊,不过现在,哎……”杜容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支着下巴看向江诚哲。 江诚哲忙道,“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杜容笑着推了江诚哲一把,“吃饭吃饭。” 饭后江诚哲榨了两杯果汁,杜容有些无聊地调着台。江诚哲把果汁放到茶几上,弯腰把自己掉在地上的包拾了起来,从里面拿出手机,不小心带出了一个小食品袋。 杜若看着袋子里装的东西,迟疑道,“这是……香蕉片?” 江诚哲撇了撇嘴,“嗯,真儿做的,非要塞给我。” “……”杜容诧异道,“做的?怎么做的?” 江诚哲还没解释,自己先笑了起来。 “快说啊。”杜容戳了他一下,怕痒的江诚哲歪过身体躲闪,任杜容把袋子抢了过去研究起来。 “……他在暖气上烤的。”江诚哲咳了两声止住了笑。 杜容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这能吃吗?” “下午我被他塞了好几片,到现在也没什么症状,应该没问题。”江诚哲看着杜容解开袋子准备尝试,继续道,“其实还挺甜的,就是闻起来有点……” 他还没说完,就见杜容表情扭曲了一下,“好臭!” “香蕉就是有这种味,直接吃的时候不明显,这样烤完之后大概浓缩了,你别吃了。”江诚哲伸手要去拿袋子,却被杜容躲了过去。 虽然很嫌弃这个臭味攻击,可杜容又实在克制不住好奇心,鼓起勇气吃了一片。 “……好像还不错,甜味也浓缩了。”他忍不住又吃了一片,“但是真的太臭了!” 江诚哲看着他一边嫌弃得不得了一边又忍不住一片片地吃,好笑道,“再吃就要中毒了。” 杜容最后又塞了两片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5 到江诚哲嘴里,把剩下的放到了茶几上,“是你师弟太有毒。”说着便脑补起了白真切了一堆香蕉片搁到暖气上烤的样子,撑不住又笑了起来。 笑完了看到茶几上洗好的草莓,杜若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江诚哲看着他站起来端了草莓要走,问道,“你要干嘛?” 杜容眨眨眼,“等会你就知道了。” 江诚哲便也没再跟过去,拿过遥控板换起了台。等杜容端着两盘切好的草莓片出来时,发现江诚哲正在看一个重播的综艺节目,屏幕上自己正深情满满地唱着歌。虽然不会刻意去看自己拍的东西,但是他也不会特别排斥看到自己。因此杜容只是挑了挑眉,便去忙自己的了。 于是江诚哲就看到杜容把两盘草莓片放到了暖气上,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道,“你还说真儿有毒,你的毒也不轻。” “都是他传染的。”把盘子摆好,杜容满意地拍了拍手。 电视上杜容正在回答主持人的问题,说到在筹备新专辑的事。 江诚哲把果汁递给杜容,“你什么时候开始上通告?” 杜容喝了一大口果汁,不甚在意道,“不知道。”他看了江诚哲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现在的工作?” 江诚哲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杜容反问,“那你不喜欢吗?” “嗯……非要说的话,算是喜欢吧。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后来做的越来越好,也就从成就感中得到了许多喜悦吧。” “今天听你翻译的时候,我就想,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工作。”杜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特别帅。” 江诚哲没接最后那茬,直觉到杜容有什么事,“碰到什么问题了?” “有点不想做这行了。” “那你有什么其它喜欢做的吗?”江诚哲愣了一下,也没问原因。 杜容继续喝着果汁,过了一会儿才答道,“还真没什么喜欢做的。我是不是特别没追求?” “没……” 他歪了下头,不等江诚哲说话便继续道,“不过货已售出,概不退换啊。”说完便放下果汁站了起来,“哎,我的草莓片好了没。” 江诚哲微蹙了下眉头,没再把话题往回扯。杜容跑到暖气边端了两盘烤干的草莓片回来,自己先迫不及待地尝了一片。 “……怎么样?”江诚哲看着他微妙的表情,好奇道。 杜容扬了扬下巴,故作高深道,“嗯……你试试。” 其实江诚哲看到他吃进去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表情了,猜想大概是不太好吃,但还是给面子地尝了一片。 ……酸得不得了。就如同暖气烤香蕉片把香蕉的臭和甜都浓缩了一样,这草莓大概本来也不太甜,这样一烤,那酸味也高度浓缩了。 杜容看到江诚哲的表情,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忍不住又吃了几片草莓干。他的脸皱成一团,还要坚持说,“其实它特别有草莓味!” 江诚哲无奈地应道,“嗯,对。”然后帮杜容一起消灭起了草莓片。 然而最终却没能成功解决掉所有的草莓片,杜容单方面的投喂很快就演变成了擦枪走火,一路从客厅烧到了卧室,最后江诚哲要抱杜容去洗澡,被他没什么威力地瞪了回去。 “再来你明天就别进门了。” 江诚哲吻了吻杜容的额头,低笑道,“我就是想帮你洗一下,保证不做别的。” 接着杜容就发现自己或许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江诚哲了。枉他这么相信这小子!花洒不断地浇下水流,杜容双手撑在浴室的瓷砖上,感受着在自己颈窝肆虐的唇舌,以及身后像烙铁一样顶着自己东西,忍不住想到。 最后江诚哲顾虑着杜容,没有进去,而是让杜容并紧双腿,夹住了自己。 敏感柔软的大腿根部被这样对待,江诚哲每一次顶进来还会撞到前方更加敏感的地方,杜容很快也抬起了头。 江诚哲拦住了杜容想要自己解决的手,把人牢牢圈在了自己怀里,卖力地为恋人服务起来。 浴室里一片春色,低低的呻吟隔着水声更让人心痒难耐。 杜容懒洋洋地任江诚哲给自己洗澡,完成这被拖延了半天的任务。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揪了一把泡沫拍到了江诚哲鼻子上。 “说好的‘保证’呢!” 江诚哲有点没底气,小声道,“没忍住。” 杜容觉得他就像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可爱到不行,对那双黑亮的眼睛完全没有抵抗力,忍不住亲了一下。江诚哲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杜容感受到他微颤的睫毛,一下下的颤动像是羽毛扫在了心尖上。 “我又要忍不住了啊。” “……”浴缸里的杜容愤怒地朝浴缸外的江诚哲泼了一大捧水。 28 江诚哲神神秘秘地把杜容拽出了门,吃了顿泰国菜,然后拉着人到了……电影院。 杜容这才发现《天作之合》已经上映了。之前好像陈姐是问过他首映式去不去,被他推了。等被江诚哲拉进影厅,他才发现江诚哲神秘吧唧地折腾了半天原来是带他来看自己拍的电影。 “……”杜容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两人是压着点进来的,刚找到地方坐好,电影就开始了。 在大荧幕上看,石川是真好看……说是天生吃这碗饭也不为过。亲身去拍是一回事,看最后剪出来的成品又是另一回事。剧情被剪得张弛有度,非常抓人。女主角和男主角之间发生的许多摩擦碰撞不停地戳到影院里观众们的笑点,反响很好。 杜容演的弟弟的出场戏是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画画,被风吹动的白衬衫,安静忧郁的表情,一下就抓住了一些女观众的心。杜容听到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小声讨论了一句“好萌”,江诚哲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相视一笑。 石川的配音演员非常厉害,不仔细去想都不会觉得是后期配出来的。剧情走到弟弟进山写生那段,姐姐一声焦急的“小远”,感情充沛到让杜容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阳光照耀着湖面,波光粼粼,湖里的人逆着光,被镀上了一层金边,镜头推进,弟弟温柔地勾着嘴角,一眨眼睛,却掉下一滴泪来…… 看着大荧幕上自己的特写,杜容的表情有些微妙。不是没看过自己拍的戏,但是没像这样跑到电影院,旁边还坐着自己的恋人,一起看着自己的脸在荧幕上放得那么大……正想看一眼江诚哲什么表情,手就被握住了。 杜容看了江诚哲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瞥了下嘴,杜容也继续看起了电影。 交握的双手倒是再也没放开。 结局皆大欢喜,散场时周围的观众都在议论,杜容慢悠悠地戴上帽子口罩,暗搓搓地听了几耳朵,都是好评,满意地扬了扬眉。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6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6 “怎么忽然想到来看这个?”杜容系上安全带,问道。 江诚哲发动车子,笑了一下,没吭声。 杜容来气了,“嘿,问你呢。” “我们因为《天作之合》认识,是不是说明我们也是‘天作之合’?”江诚哲看了杜容一眼,带着点不好意思道。 杜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麻了一下,又看到江诚哲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顿时觉得更好笑了,不好意思还要硬着头皮说这种肉麻的话,也是醉了。 “是是是。”杜容笑着应道,忍不住捏了一下江诚哲的耳垂。 恼羞成怒的江诚哲狠狠亲了杜容一口。 看着这明显不是回自己家也不是回江诚哲家的路,杜容挑眉,“还要去哪儿?” 江诚哲目不斜视地认真开着车,“等会就知道了。” “师哥,杜哥。”白真拿着一串钥匙一路小跑了过来。 “嗯。”江诚哲应道,“麻烦你了,真儿。” 白真边开活动室的门边说,“没事,不麻烦。不过师哥你们真是好兴致,没事来点茶喝。” “毕竟我不用写作业了。”江诚哲道。 杜容十分不好意思,幸灾乐祸地笑了。 白真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师哥,你不说话我们还能做朋友。” 江诚哲笑笑,应小师弟的要求闭上了嘴。 小师弟反而更想炸了。还没炸起来,电话响了。白真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整张脸都嫌弃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没吭声,过了几秒,忽然拖着长音叽里呱啦地念起了……杜容听不懂,只觉得像咒,而自己就要被他念得超生了。 杜容挑眉,小声问江诚哲,“他怎么了?” 江诚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念的是日语的心经。” “……”又忍受了十几秒,杜容第一次有了想打白真的念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的忍耐似乎也到了尽头,先挂了电话。白真高高兴兴地收起手机,然后双手合十像被殃及的两条池鱼表示了歉意。 “那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写作业了……晚点我来锁门。” 江诚哲默默收回了没来得及打上白真的手,任他一溜烟地跑了。 杜容看着江诚哲慢条斯理地清洁茶具,添炭,烧水。有些暗的茶室里只有壶中烧的水轻声翻滚的声音,身处其中整颗心都安静了下来。 “是不是像松涛一样?”许久未开口,江诚哲的声音有些低。 杜容闭上眼又听了一会儿,回给江诚哲一个笑表示同意。 江诚哲舀了一勺清水倒入壶中,这一勺清水遇到滚烫的水发出一声轻响,中和了水相,这才开始点茶。 杜容喝了茶,看着江诚哲接过茶碗清洁了一遍之后又放上茶粉和水,自觉地接了过来也给他点了一碗。 “我学的这个流派,现任的宗主老先生,年轻时喜欢历史,他想追随的历史学家对他说‘历史太复杂,你可以在闲暇的时候来找我学你感兴趣的那部分。’于是后来他大学学了经济学。”江诚哲边清洁茶碗边说。“最后还是继承了家业,研究了一辈子茶道。” 茶筅搅动着抹茶,发出悦耳的“沙啦沙啦”声,江诚哲又点好了一杯茶给杜容。 “我们同门,每个人选择学这个的原因都不一样。比如胡瑞是因为觉得体面钱多,我就根本没去细想,有这个机会就学了,做得好就做了。之前倒是也有师姐师哥毕了业反而去四大或是做了别的什么的。”江诚哲忽然想到什么,笑了一下,“不过真儿倒是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才学的。” “因为喜欢才做,或是做了之后喜欢了,又或是只是适合才做,总能得到点什么。满足本身爱好的喜悦,成就感带来的喜悦,赚了钱带来的喜悦,都同样是喜悦。” 杜容垂下视线,三口半喝完了茶,把茶碗的正面转回去,放到了江诚哲面前。后者拿起茶碗,用眼神询问杜容还要不要喝,杜容点了点头。 “之前畏缩不前求而不得的时候,一有空就总是听你的歌,看你拍的戏,上的节目。” 杜容闻言扬了下眉,听着江诚哲继续道,“越是想念便越是想去听去看,可听了看了反而又更想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拍湖里那场戏的时候,我觉得你一定挺喜欢演戏。后来看你上节目,还有演唱会的时候,才知道你大概更喜欢唱歌。”他又点好了一碗茶,转好茶碗放到榻榻米上,“你唱歌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杜容没说话,端起茶碗仰头喝茶,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 “也许你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欢这些。”茶碗又回到江诚哲手中,他一步步清洁起来,“也许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这些。”最后将茶具都清洁完摆放好,“但是不管你想做什么,哪怕是想做米虫也没关系,我养得起。” 壶里的水仍然在轻声翻滚,唇齿间残留着抹茶的清香。看着江诚哲一脸认真的表情,杜容想了一会儿道,“嗯,怎么办,米虫虽然很有吸引力,但是我还是更想赚钱包养小白脸。” 江诚哲一愣,随即有些不满道,“不行,你赚了钱也只能包养大黑脸。” 杜容本来也不是这个意思,看到江诚哲的脸因为不满好像更黑了一点,顿时便笑得不行了。 为什么我的男朋友这么可爱。 这么好。 29 杜容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玩电脑。真人秀真是可怕……忍受着腰酸背痛的杜容忽然有点后悔接了这个节目。前两年明星真人秀掀起了一阵热潮,后来大家都开始拍,也就渐渐没那么有新意了。但是杜容接的这档是国内老牌娱乐卫视出品的节目,砸得可能性倒是不太大。至于会不会火,谁也不知道。 说到底这档节目能落在他头上……估计背后少不了田悦的指示。 “这位大小姐真是说到做到……”杜容心想。 杜容之前“失踪”的那段时间,官方给了个出国进修的理由遮了过去,重新“回来”后接的第一个大活儿便是这档真人秀。昨天刚刚录完,计划春节时播,也是他年前最后一个通告了。 时钟指向了九点,江诚哲回来了。杜容出去跑通告,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江诚哲结束完晚上的陪同工作就赶到了杜容这儿。 杜容抬头看着他走过来,用笑容表达了自己的喜悦,身体却仍是窝在沙发上没动弹。 累啊。 江诚哲手里提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大纸盒子,放到茶几上,弯腰吻了杜容一下,“很累?” “腰疼、腿疼、胳膊也疼。”杜容把电脑扔到一边,伸了个懒腰。 “你太缺乏运动了。”江诚哲嘴上说着,手上却自觉地开始给杜容按摩了起来。 “那是什么?”杜容冲着茶几抬了抬下巴。 “工作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7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7 餐。” “这么高级?” “嗯,今天的人级别比较高,在功夫楼吃的饭。” 功夫楼是市里有名的高规格饭馆,杜容这才看到盒子上印着功夫楼的字样。 “你还没吃饭?”杜容忽然意识到他拿着工作餐回来,不就是还没吃上饭吗,这都九点多了。 “宴会陪同嘛,我们早就有经验了,开始前吃了点面包。”江诚哲揉完了肩膀,开始往下走,“它们上菜特别快,而且上一道撤一道,也不管人家吃完没,所以到后来他们都埋头苦吃,基本没什么交流。而且今天还有不少欧美人,我跟的人旁边就是个爱尔兰人,筷子用的不好,每次就看他抖抖抖抖抖抖半天吃上一筷头,然后就被撤了,他这顿晚餐估计比我们还饿。”江诚哲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而且侍者每次给倒红酒就倒个杯底多一些,喝完再添。我另一边那个外国人特别想喝红酒,一直指着杯子说‘wine、wine’让侍者给他倒,但人家每次也就给他多倒一点,他每次都一口喝了不断地让‘再倒再倒’,特别暴躁。” 杜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抖抖抖抖抖抖艰难夹菜的外国人和一个崩溃地不停喊“wine、wine”的外国人,笑了半天,然后想到江诚哲还没吃饭,推了他一下,“哎,你不饿啊,赶紧吃你的工作餐啊。” “我吃了面包啊,而且他们晚上也没怎么交流,没动脑子,还好。”江诚哲仍在兢兢业业地给杜容揉着腰。 杜容伸手过去拿盒子,“面包算什么晚饭,赶紧吃你的高级工作餐。” “还挺重,看着像蛋糕盒。我来看看功夫楼的高级工作餐什么样。”杜容边撕着盒子上的塑料薄膜边道。 拆开盒子的一瞬间,杜容整个人都醉了。江诚哲看了一眼,也沉默了。接着两人都撑不住乐了。 高级的大纸盒里稀稀疏疏地放着一小瓶矿泉水,一个苹果,很小一块塑料薄膜包着的小蛋糕,两个……嗯,夹着东西的两片土司,所以应该叫“双明治”?以及一包榨菜…… “原来它的重量都来自于苹果和矿泉水。”杜容囧囧有神地端详着这盒蒙骗感情的“高级”工作餐。 折腾了半天江诚哲还真有些饿了,“工作餐嘛,期望值不能太高。”他拿了一个“双明治”,拆开上面的塑料薄膜,“哦?里面加的是酱牛肉。”他咬了一口,挑了下眉头,“还挺好吃的。” 他把榨菜也拆开,吃了后沉默了几秒,然后感叹道,“不愧是功夫楼,连榨菜也是高级榨菜……” 杜容好奇,拉过江诚哲的手,就着尝了一下。 “好吧,错怪功夫楼了。”杜容想了想,又道,“但它还是配不上这个包装。” 江诚哲把另一个夹了午餐肉的“双明治”递到杜容嘴边,刚说完它坏话的人毫无原则地咬了一大口。 看着身边双颊鼓鼓的人,江诚哲觉得心脏都柔软了,忍不住吻了一下杜容的嘴角。 “面包渣。”江诚哲一本正经道。 杜容瞥了他一眼,江诚哲被这一眼看得眼神一暗。 既然吃饱了,就该干活了,不是吗? “哎哎,你干嘛……我浑身上下都疼着呢!” “……” “……就一次啊。” 江诚哲用行动实力回答。 本就多日没见,再过几天又要各自回家过年了,两人确定关系后还从没分开过太久,对即将到来的年假江诚哲感到心情复杂。 于是仅剩的这几天江诚哲也不打算回家了,能腻在一起多久算多久。 这天江诚哲做完了今年的最后一场会,刚出会场就接到了杜容的电话。这个会场在一个繁华地段,两人干脆约在了附近的一个饭店,让江诚哲先过去点菜。 在第二盘凉菜上桌的时候,杜容慢悠悠晃了过来,江诚哲觉得心情就像跳动的火焰,瞬间雀跃了一下。都说爱情最后都会趋于平静,融入柴米油盐之中,不知是否真的具有普遍真理性。即使真是如此,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江诚哲觉得自己可能至少也还要5年才能稍微平静一点。 尽管内心是有些澎湃的,江诚哲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 杜容刚坐下,点好的菜就流水一般都上桌了,让他有一种受到了贵宾待遇的感觉。 “……应该说是你的幸运指数高。” 对江诚哲的说法,杜容不置可否,“你等会回去收拾东西?”他放了一个小香菇在嘴里。 江诚哲咽下口中的食物,“嗯,一起?” 杜容点点头,觉得这个问题简直问得太没有意义。 “我明天做些炒饭留在冰箱里,你晚上可以热一下吃。” “不如你中午多做些菜,我晚上吃中午的菜,炒饭留着明天吃。”杜容心情不错地提议道,“炒饭多做些,要不再包点饺子放着?这样我就不用叫外卖了。” 江诚哲的脸色不太好看,“哪能一直吃剩饭。饺子倒是可以包一些,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吃饺子。” 杜容想了想,“算了,包饺子还费事,我还是叫外卖吧,反正也就两天的事。” “你不是还要四天才走?”江诚哲疑惑道。 杜容沉默了两秒,眨眨眼,“我的意思是就这几天的事,怎么这么抠字眼,嗯?翻译官?” 江诚哲听着他懒懒的一声“嗯”,心就像被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他清了下嗓子道,“嗯……不然等会我们去买些材料,你自己做?” 杜容的表情有点裂,“你就别管了,我还能饿死自己吗。” 江诚哲这才想起杜容好像挺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不由觉得好笑。和杜容一起回姥爷家好像还是前几天的事,两人竟然已经走得这么近,真是不可思议。 可他恨不得还能再近一些,更近一些。现下的每天都很美好,美好到江诚哲经常会产生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是所有恋爱的人都会这样,还是只是自己太爱担心。他只想牢牢地将人抓在手里,确保不会在一个不留神间就消失不见。 吃了饭,两个人晃悠回江诚哲家。不大的房间堆了几个纸箱子,整齐地摆放着江诚哲的家当,其中书占据了绝大部分。 江诚哲物色好了新房子,年后回来就要搬家,最近在慢慢归置着行李。这趟回去过年大概要走半个多月,不过家里也有他的衣服,倒是不需要带太多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江诚哲收拾,杜容看着,看了几眼之后干脆躺那儿了。 江诚哲有些无语地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用腿轻轻碰了下杜容垂在床外的膝盖,“行了,走吧。” “吃饱了好困,不然今天住这儿好了。”杜容懒洋洋地提议。 “行啊,那你也先起来,我收拾下床在躺。” “别折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8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8 腾了,就这样吧。”杜容不动弹,“过完年回来就搬?” “3月搬,两边都谈妥了。”江诚哲不为所动,执着地把杜容拉了起来。 被拽起来的人有些不满,却还是乖乖站到一边看他弯腰整理起了床铺,“哎,其实这儿挺好的啊。” “你不觉得挤?”江诚哲头也没回,随口应道。 “小房间有安全感啊……不是,觉得挤你当初干嘛还租这里?” “以前这儿对我来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够用了。” “现在怎么……”问句还没出口,杜容就意识到江诚哲的意思了。 因为现在的生活不只是工作学习吃饭睡觉,还有各种关于男朋友的事……想到关于男朋友的事,电光火石间,杜容的思绪飞得有点远,以至于一不小心就跑偏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方向上。 收拾好床铺转过身来的江诚哲有些奇怪的看着杜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这么困?” “嗯……还好。”杜容摸了摸下巴,“不如来做点提高睡眠质量的事?” 说着,他一把把江诚哲推到床上,后者撑着床勉强没倒下,杜容就已经跨坐到了他的腿上。江诚哲眼神一暗。 “这可是你挑的头。” “……要学会可持续发展,嗯?” 声音很快淹没在重叠的双唇间。 30 江诚哲回家正好赶上了过小年。一年没见,父母看到他都很高兴,母亲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江诚哲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每天下楼跑10圈才能抵消母亲投喂的多余热量。 其实母亲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f大的食堂实在是一个学期赛一个学期的难吃,母亲也就习惯了在他每次回家时给他找补回来点。但这一年江诚哲毕业,哪怕是前半年也基本也没住在校内,自己开伙之后哪儿还能那么悲惨。可这项假期投喂的传统怕是早已定型了。 江诚哲晨练完,买了一兜包子油条带回了家,母亲已经热好了粥,父亲正在餐桌旁看报纸。吃了再平常普通不过的一顿早餐,父亲去上班,今年刚内退的母亲高高兴兴地找伙伴们玩耍去了。 到中午母亲买好菜回来做饭之前,都是江诚哲的一人世界。每天都要做的练习,手头还有个笔译项目,消磨起时间来实在很快。不过在开始今天的练习之前,他要先给杜容打个电话。 电话隔了半天才被接起,杜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 “你还没起来?!”江诚哲诧异地问。 “嗯?嗯……” “你不是今天上午的飞机吗?” “……啊?”杜容顿了几秒,声音听起来清醒了些,“啊……急什么,将近中午的班次,来得及。我都定好表的,就准备起了,你就打电话。”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江诚哲莫名有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他便听到自己问道,“你坐哪家的航班?”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才迟疑道,“西航。怎么了?” “……没事,下午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我要起来了,好好学习啊。”杜容隔着电话给了江诚哲一个吻。 江诚哲脸上的笑容不禁扯得更大了。他又叮嘱了杜容几句,才满意地挂了电话。之后的学习时间一直在间歇的心神不宁间度过,好容易熬到四点来钟,杜容打了电话过来。江诚哲听电话那头很安静,便问,“你现在已经到家了?” “嗯,是啊。”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江诚哲心神不宁的频率却更快了。他打开电脑,搜索了起了航班信息。 ……发现恋人撒了谎,江诚哲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懵。他不明白杜容为什么要撒这种谎,下意识地就想打电话问,却在按亮手机屏幕的瞬间又将手机锁屏了。或许是网上查到的信息有问题,或许……脑子里却像快放一样地闪过前些天吃饭时和今天打电话时杜容的不自然表现。 江诚哲皱起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而是定了明天一早飞回a市的机票。 下午便回到了a市,江诚哲打了车回杜容家,开门的时候还有些忐忑,在发现屋里没人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他坐到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打电话……自己真是想太多,过年杜容不回家能干嘛。可昨天上午西航确实没有飞c市的航班……大概是哪个地方搞错了。江诚哲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歪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又订了明天回家的票,这才站了起来。 这通折腾,真是的。 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也就凑合一晚上,江诚哲干脆买了外卖拎回去。打开门的瞬间,江诚哲感到了一丝异样,然后他便听到了轻微的响动,随机整个人都戒备起来。 小偷? 江诚哲把外卖放到脚边,敞着门,抄起手边的扫把往里走。出租屋实在不大,两步就走到了卧室门口,他屏住呼吸,猛地一下拉开了卧室门。 一片黑影劈头盖脸地袭来,江诚哲灵活地躲开,举起手里的扫把,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住了。 “诚哲?”手里握着个玻璃花瓶的人诧异道。 ……为什么本该回家了的恋人出现在了自己家? 把刚刚杜容用来砸自己的a4纸一张张收拾好,江诚哲也冷静了下来。回到卧室,杜容靠在床头玩电脑,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电脑扣起来放到了一边。 “你怎么回来了?” 江诚哲还没来得及问出自己的疑问,便先被甩了个问题。他把笔记纸放到桌上,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把这两天的心神不宁告诉了杜容。 杜容好笑道,“第六感很强啊小伙子。” 江诚哲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看着杜容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其实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我都自己过年的。” 杜容伸手戳了戳江诚哲的眉头,“干嘛这副表情。没告诉你是因为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过年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穷得一年到头就过年吃顿好的,现在过年也就是个计数的作用。” 江诚哲没说话,把杜容戳在自己眉心的手抓了下来,半晌道,“那你明天跟我回家过年。” 杜容一愣,“不用,这么多年我都自己过的。你安安心心回去就行了。” “你跟我回家。”江诚哲坚持道。 杜容笑了,“不是,说起来你用什么理由这么发疯突然跑回来的?” “……我说去朋友家玩了。” 杜容点点头,“嗯,然后明天莫名其妙带回去一个陌生人?” 江诚哲皱眉,“什么陌生人,就直接说……” “你一定要我去?”杜容打断他道。 江诚哲点头。 杜容仰起脸想了想,“那就说我和家里吵架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9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39 ,没地方过年,然后善良的你就邀请朋友来家里感受温暖了。” 江诚哲见他答应了,也没再对他编的理由发表意见,赶忙去订了票。 到了t市,杜容本来还想先在外面住一晚,让江诚哲回家说一声,第二天再出来“接机”,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江诚哲,直接被领回了家。 面对儿子出去玩了一天就带了一个漂亮小伙子回来,江母的表现是极为镇定的。这大概和舞团的伙伴们正等着她去练舞撇不开关系,她只来得及叮嘱了两遍让杜容放松玩,让儿子好好照顾朋友,就奔向了夕阳红舞团的革命事业中。 “……”直到关门声响起,杜容才从江母风风火火的一连串动作中回过神来。 江诚哲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拉过杜容的手道,“来我房间放东西。” 杜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江诚哲的房间,铺着素色床单的双人木床,靠窗的一面墙封了一套木桌柜,左边墙角堆着篮球,网球拍之类的体育用品,还立着一架……古筝? “你弹古筝?” “……”江诚哲顺着杜容的视线看到一眼墙角,“不是我的,别人寄放在我家,我妈就放我屋里了。” 杜容撇撇嘴,本来还期待了一把看江诚哲弹古筝呢……书柜上摆了许多书,甚至还有江诚哲小时候看的故事书,大一点时看的插图百科全书,再大一点时看的名人传记之类的杂书,从上到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透过这架书仿佛就能勾勒出江诚哲前十几年的成长时光。 另一层架子上摆着些奖杯奖状和照片。 “t市高中篮球联赛冠军留念”,“春芽杯作文大赛二等奖纪念”,“t市一中模范学生表彰留念”……江诚哲其实不太会照相,每张照片上的表情都差不多僵硬,稚嫩版江诚哲的严肃表情真是可爱到不行。 “……出去吃点东西吧。”江诚哲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走过来揽住杜容的肩膀往外走。杜容被带走了几步。 “哎哎,我还没看完呢。” “有什么好看的。”江诚哲仍然揽着人往外带。 “你好看啊。” “……” 杜容看着江诚哲有点泛红的耳垂,忍不住掐了一把,“有没有生活照啊,相册在哪儿。” “没有。”江诚哲道,“我带你去小吃街玩。” “我要看相册。” “没有。” 杜容一把掐上了江诚哲的腰,后者又毫无防备的吃下了这一招,整个人都歪了一下,赶忙抓住杜容还想继续掐过来的手。杜容的眉梢唇角都扬着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诚哲。 江诚哲叹了口气,无奈道,“晚上回来给你看。” “这还差不多。”杜容嘴角扬起一个更高的弧度。 31 江诚哲家的这个年过得非常清静,爷爷奶奶二老今年去了住在外省的小叔家过年,姥爷则是去了在南方的小姨家,今年便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过,现在多了一个杜容,反而更热闹了些。 江母对这个漂亮小伙子非常喜欢,江父一向寡言,但杜容也能感受到来自这位长辈的和蔼和善意。 大年二十九,江父也终于放年假了。戏剧频道正在放锁麟囊,他看得津津有味,刚听了一小半,出门买菜的江母回来了,二话不说就把他轰到了一边,换了一个正在演偶像剧的台。 “……”江父心里苦,只得跑到里屋听没有画面的收音机去了。 现在的电视台,套用一句笑话,真真是广告里插播电视剧,江母才刚择了两根菜,广告就来了。 “……快拨打4000919191,请认准千年银皮风斗。” 江诚哲和杜容一回来,听到的就是电视里待着洗脑旋律的广告音。 “妈,你在看什么?千年银皮疯狗?”江诚哲诧异道。 “什么疯狗,是风斗。”江母笑得不行,杜容也撑不住笑了。 “……”江诚哲换上拖鞋,“我爸呢?” “他……”江母还没答完,就被电视上正在放的广告吸引了注意力。一连串精彩的片段被剪辑起来,配上明星们的哀嚎和笑声,是个真人秀的预告片。 “哎,这个明星怎么这么像……”江母的疑惑很快就被字幕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名字证实了,“这不是小杜吗!” 杜容笑笑,“对,阿姨,那个就是我。” “你这孩子……是个明星啊?”江母惊讶地看着杜容,“怪不得长得这么标致。” “三线开外的小明星而已。”杜容乖巧地回道。 “哎,你还年轻嘛,谁不是一步步走上去的?”江母摆摆手,转而瞪了江诚哲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小杜是你同学呢。” “阿姨,唱歌演戏也都是一份工作而已,我也不能贴个条在脸上嘛,您也没问起来,就没想起来特意跟你说。”杜容眨眨眼,看起来非常乖,江母更喜欢他了。 江诚哲老老实实过去帮着择菜。 “下午去买年货,你们来提东西。”江母道,随即她又想起什么来,“哎,小杜不行,出去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阿姨。”杜容指了指自己待着的黑框眼镜,“我也没什么名气,戴上眼镜帽子,不会被认出来的。” “那你再戴个口罩。”江母笑得和蔼。 广告又放回了洗脑的“千年银皮疯狗”,杜容对这种旋律感到头疼,却因这个家的氛围感到温暖。 年饭由江母亲自主厨,江诚哲打下手,杜容最后吃得撑到靠在椅子上站不起来。这两天江母闲的时候在家里练舞,杜容上过几次舞蹈班,给她提了不少建议,江母现在是越看杜容越喜欢。看他撑成这样,又高兴又有点心疼,赶忙给他拿了点消食片,然后使唤儿子带人下楼散步去。 “正好外面新苑广场晚上放烟花,你带小杜去看看。” 江诚哲沉默着拿好两人出门的装备,裹得严严实实一起出了门。杜容察觉到江诚哲似乎有些不高兴,可又想不出他怎么了。默默坠在他身后走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高兴?”捂在口罩里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江诚哲没理他,又闷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一个转身,吓得杜容一个踉跄,差点滑倒。 “为什么踢我?” 杜容这才知道他在气什么。 其实在这里几天,杜容看出来江诚哲的父母都挺开明的,什么事都放孩子自己做主,他们这个年纪,父母最关心的对象的事儿,这几天也从没提过。就是刚刚吃饭的时候话赶话说到了江母舞蹈队里一个阿姨的女儿也在a市,就想让江诚哲去见个面吃个饭。说是年轻人多交个朋友,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江诚哲当时嘴都张开了,杜容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人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0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0 从来都只会说实话,连场合都不带挑的。 杜容踢了他一脚,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个话题就被错过去了。 “你要在三十儿晚上摊牌?” “我不想骗我爸妈。”不主动说明和刻意欺骗的性质是不同的。 “也不算骗啊,你确实没女朋友嘛。”杜容道,“我是你男朋友。” 江诚哲没戴口罩,冻得鼻尖通红,他看着杜容,“我去见那个女孩,你不生气?” 杜容眨了眨眼,“你会和她怎么样吗?” 江诚哲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杜容笑得眼睛弯弯,“我知道你不会怎么样,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是多认识个同乡而已。” 江诚哲觉得杜容转移了重点,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远处嘭地一声响,烟花升上半空又炸开。杜容拉过江诚哲的手,“都开始放了,快点。”裹得像个狗熊的两个人笨拙地像烟花的方向跑去。 新苑广场非常热闹,烟花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两个夕阳红舞蹈队在斗舞,路边张灯结彩,有一条小夜市。看着里面的小吃,杜容有点心塞……实在是没地方放了。 除了小吃,还有许多卖别的东西的摊位,其中最多的就要属花灯了。杜容看到一种花灯,愣了一下。他小时候也有这么一个,皮卡丘造型的塑料花灯,通上电就会一闪一闪的亮红光。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见到这种款式的花灯。 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两个。 江诚哲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小学生花灯,要拿着这玩意走路,他的内心真的非常拒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住了。杜容走了几步才发现江诚哲的灯并不亮。 “你怎么不开开?把手那儿有个按钮。”他提起自己手里正闪着光的花灯示意。 “……” 新苑广场旁边有一家友谊酒店,曾经是t市最高级的酒店,酒店最高层挂着一座大钟,新苑广场也就成了附近居民跨年的去处。 零点的一瞬间,广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无论是谁,身处其中都会被那份共同的喜悦所感染,杜容抓着江诚哲的手,感受到对方同样用力的回握。 他把口罩拉下来,冲着江诚哲喊,“新年快乐!” 寒冷的冬夜,只要一张嘴就会呼出一口白气,遮掩了一点视线,但不妨碍他清楚地看到江诚哲的笑脸,就像冬日的暖阳,照亮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32 初二下午,杜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几年没有联系过的姑姑打来电话告诉自己,那个人快死了。 “想不想见他最后一面,你自己看吧。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如果回来了就联系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杜容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事实上这样的表情很少出现在他脸上,江诚哲端着水果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不禁问道,“怎么了?” 杜容的眼睛转了转,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哦,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应该怎样说明,“我爸病危了。” 江诚哲瞪大了眼睛,听着杜容继续用平静地不能更平静的声音说,“我在想要不要回去一趟。” 这一瞬间江诚哲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记得杜容之前说的是母亲不在了,所以一个人过年。根本没提到过父亲。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什么更复杂的关系。但是杜容没说,江诚哲也就不问。 他把水果放到桌上,“如果不知道要不要去,那就还是去吧。毕竟不想去了也可以随时走。”他小心翼翼地选择了措辞,尽量不想干扰杜容自己的判断,只是提出一个他认为能减少恋人后悔机率的建议,然后他说,“我陪你去?”他用了一个疑问句。 杜容坐下,扎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咽了下去。 “嗯,有道理。”他笑了一下,“不过,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陪你去。”这次是一个陈述句。 “你明天不是要去姑姑家走亲戚?正好和叔叔阿姨说我和家里和好了,省得阿姨还操心。”虽然阿姨完全没有多嘴劝过他什么,但杜容偶尔能看到她对着自己露出担忧的表情。 江诚哲没说话,杜容便以为他默认了。直到第二天江诚哲把他送到了机场,直到要登记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直接跟着他上了飞机。 杜容叹了口气,无奈地反手握紧了两人交握在江诚哲膝盖上的手。 两人傍晚到了c市,这是一座富饶的海滨城市,同t市完全不同的气候,让这里的春节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氛围。 杜容带着江诚哲回到了一处老旧的住宅区,在一栋单元楼前的小花园角落里挖了十五分钟的土,终于挖出了一个小铁盒。 杜容把盒子打开,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把钥匙,他点点头道,“省了酒店钱了。” 江诚哲:“……” 整栋楼的电表在2楼,杜容经过的时候还专门确认了一眼还有电,然后带着江诚哲又上了一层楼,停在了一扇福字垂下来一半,积满了灰尘的防盗门前。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屋里充斥着长期无人居住的那种味道,到处都落满了灰尘。杜容摸上门边的开关,客厅的灯闪了几下,颤颤巍巍地亮了起来。 客厅里的布置再普通不过,沙发、茶几、电视柜,朴素的窗帘紧紧地闭着,杜容看了两眼,便往里面那间屋子走去。 江诚哲跟着他进了这间只有十几平大的小房间,一张单人床,一把单人沙发,一套桌椅,以及一个柜子便把这间房间填得差不多满了。 杜容摸了摸白色的皮沙发,沾了一手灰,他扬了扬嘴角,“这沙发坐起来感觉很不错,本来想让你试试,不过看起来不行了。”他晃了晃手,示意自己指尖上的灰尘。 “擦一下就好了。”江诚哲说出来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 杜容不置可否地笑笑,看了眼同样落满了灰尘的床单被子,耸了耸肩道,“是我考虑不周,这里没法住,我们还是去酒店吧。” 江诚哲拉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的手,“还有干净被子吗?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杜容眨了眨眼睛,“可是不一定有水。” “试试不就知道了?”江诚哲笑得英俊。 除了刚开始流出的水带着些红锈外,之后的水都是正常的自来水。江诚哲打了水擦着会用到的东西,包括杜容刚刚提到的很舒服的沙发。 杜容把床上的东西都用床单包起来扔到了客厅。该去拿被子了。他却停在大屋的门口,手抬了几次都在离门把手还有一拳距离的地方又放了下来。 江诚哲端着盆出来换水,看到杜容站在门前发呆,停下脚步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在那里天人交战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1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1 。终于杜容一把握上了门把手,轻轻旋开了门。 江诚哲笑了一下,转身去换水了。 这间房比杜容那间要大一些,还有一个小平台,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传进来,幽幽地照亮平台上被布盖着的一架钢琴。杜容走过去,轻轻地抚上琴身,半晌,掀开了那层暗红色的绒布。 他将手在裤子上随意抹了抹,擦掉刚刚蹭上的灰尘,也不管琴凳上积满的灰尘,直接坐了上去。 清脆悦耳的乐声响起,像是钟声的奏鸣不断回旋,江诚哲站在门口看着沐浴在月光下坐得笔直的人,眼前的景色漂亮到他移不开眼睛,又那么脆弱,让他有一种这一切马上就要融入月色中消失不见的危机感。 琴声戛然而止。 杜容扭头看到门外的人,扬起了一个笑容,“琴放太久了,音都不对了。” 江诚哲却莫名松了口气,看着他站起身,走到屋里的大衣柜前,从里面翻出了带着樟脑丸味儿的床单被子来。 两人的个子都不矮,睡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着实有些挤,但是江诚哲觉得很安心。似乎身旁这熟悉的温度和呼吸是最有效的安眠药,他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江诚哲翻了个身,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这两间卧室的窗帘似乎都不如客厅的厚,月光轻易便钻了进来,带来一室清辉。杜容就那么蜷着腿坐在那把白色的小沙发上,右手支着下颌,直愣愣地看着窗外。 江诚哲忽然想到这一晚上时不时冒出的违和感来自于何处了。这间房子看起来非常朴素,里面的家具摆设也都十分普通,怎么看都是不太富裕的工薪家庭的样子,却又有一些看起来挺高级的东西。 比如杜容喜欢的这把白色皮沙发,旁边屋子里的钢琴,客厅电视柜上摆的玉船摆件……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杜容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睛道,“你醒了?” 江诚哲坐了起来。c市地处南方,冬天温度都在零上,因此他只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便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听到杜容这样说。 杜容不疾不徐地讲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 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男女再普通不过地结婚了,男人有些闯劲,放弃了那个年代备受追捧的国企铁饭碗自己闯荡做生意,在妻子的帮持下有了些小成就。男人好赌,最后干脆自己开起了场子,日日泡在牌桌上。明明同样开始大腹便便却嫌弃起了身材走样的妻子,又或许是厌烦了这位原配妻子的唠叨,男人很快找到了新欢,开始了逐渐放任自我的生活。妻子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羞辱与冷暴力,因为家庭主妇的劳动是没有价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人施舍的。既然是施舍,自然一切都凭施舍方的意愿,更何况赚的钱越来越不够他去赌和潇洒的了。最后女人终于看开,选择了离开,独自供养起儿子。 虽然过得很不富裕,但比起那长达七年的煎熬恶心的时光来说,杜容觉得和母亲的两人生活再快乐不过。他努力学习,考上了有名的大学,学了很好的专业,除了要奖学金外,还找到了薪水不错的在酒吧驻唱的工作,他很高兴为母亲分担了压力,并满心期待着毕业之后给她更好的生活,却没有发现母亲的心早就病了。 关于母亲的死,他只用了很简单的“自杀”两个字就概括了。之后宋新晨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便放弃了本就没什么兴趣的专业,休学,签约,唱歌,演戏。左右都是吃饭,做什么工作都一样,何况这份工作很不错。 杜容非常平静,或许是因为他太平静了,江诚哲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泛酸。 33 杜容发了个短信问到了病房号,不慌不忙地带着江诚哲去吃早饭。 小区里有不少早餐店,那家他很喜欢的米线店换了老板,杜容尝试了之后认为比前一任老板的手艺差了两级。吃了早饭,两人往小区门口走,路过一家卖鸡蛋饼的店时,里面忽然冲出来两个小孩。 在前面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后面追着一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小姑娘,大概是他姐姐。姐姐很轻松地抓住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塑料梳子给他梳头。小男孩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经营这种早餐店的家庭并不富裕,大多是来城市打工的家庭,两个小孩穿得并不好,头发看起来也很多天没洗了。由于小男孩的头发实在不算蓬松,被这样一梳,头发就像三毛一样一绺一绺地趴在额头上,只不过他的毛比三毛多几绺而已。 杜容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苦大仇深,却不由觉得好笑。在这种好心情下,或许他等会儿会愿意进病房看那个人一眼。 然而到了医院,杜容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他隔着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张比记忆中老了很多的脸,也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敷衍地喂着他稀饭。 他在门前站了两分钟,病床上的人看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窗户,抬起了胳膊。那个女人也扭过来看了过来。杜容本想躲开,动作却不够快,既然被看到了,他也就没再闪开。 女人怔了一下,似乎并不认识他了。那张长得像一条丑陋的蛇的脸仍然让杜容感到一阵恶心。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同时他看到了病床上那个人眼中的渴望,那个人张了张嘴,女人隔了几秒才听到,扭回头去看他。 杜容转身走了。 看来早餐店的多毛小朋友带给他的好心情作用还不够大。 江诚哲就站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看到他只在门口站了不到五分钟就准备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旁。 两人在走廊上遇到了杜容的姑姑。杜容笑着打了招呼,毕竟这位姑姑也曾经接济过他和母亲,虽然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 “他的治疗费和丧殡费,如果姑姑也出了钱,姑姑那份我来承担一部分。” 中年女人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杜容仍然拿出一张名片——陈姐的名片,塞到了女人的手里,“联系这个人就好。” 然后带着江诚哲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他没有带江诚哲回老房子,而是找了家酒店。 江诚哲洗完澡出来,看到杜容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无聊地按着电视遥控器。见他出来,杜容抬头道,“下午待你去海边转一圈?明天我直接回a市,你回家过完年吧,我在家等你。”他眨眨眼,叮嘱道,“记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告诉阿姨。” “为什么不想我和爸妈说实话?” “因为没有必要。何必让他们平添烦恼?”杜容答得理所当然。 “因为我可能有一天会‘走回正轨’,没必要让他们白白伤心一次,是吗?”江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2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2 诚哲直勾勾地盯着杜容。 杜容错开眼神,又换了两个台,才道,“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够了。” 江诚哲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海边,c市的海滩被叫做白金沙滩,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沙滩,赤脚踩上去非常地柔软细腻。但这个季节赤脚踩在沙滩上还是有些傻,何况两人也实在没有这种心情。 杜容开始时还在找别的话题,最后也觉得无趣了,两人便默默无声地并肩走在沙滩上。夕阳染红了天边,波光粼粼的海面映着橘色,像是在水蓝色的画布上撒上了细碎的金粉。杜容小时候经常会幻想,水天一线的另一头是怎样一个世界。 其实他不太明白江诚哲为什么生气。他们相处地实在很愉快,杜容以为他们会这样顺顺当当愉快地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心平气和地分手,却没想到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产生矛盾。如果江诚哲要离开……杜容忽然觉得很难过,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想放手。但纠缠不休从来不符合他的行为标准。 大概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杜容这样想着。他伸手拉住江城哲的手腕,后者停了下来,用眼神询问着。 “阿姨腌的娃娃菜很好吃,你带点回来吧?” 他看到江诚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了,眼神里埋着藏也藏不住温柔,杜容觉得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细小的酥麻感从心脏传导到指尖。他喜欢江诚哲的眼睛,黑黑亮亮,永远都透着认真与坚定。 “我想眉毛了。”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从肩并肩变成了手牵手。 “那下个月去姥爷家玩几天。” 杜容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确定江诚哲暂时还会待在自己身边了。 “不过……眉毛是土狗,可能已经长残了。”江城哲继续道。 一只长腰黑狗的形象瞬间浮现在杜容的脑海里,“……没关系,我们可以带它上山了。” 江诚哲勾起唇角,应道,“嗯。” 这一页暂时揭了过去,两人分头回t市和a市。 江城哲最初定的是在家里过完十五,结果这一趟年过的,光是在天上飞了。杜容有点心疼,抬手揽住江城哲的后脑往下压,飞快地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回去好好休息,我在家等你。” 才坐上飞机杜容就觉得有点想江城哲。还好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跑通告,有事情做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回到a市,杜容还是直接回了江诚哲家,睡在满是江城哲味道的房间里,让他非常安心。他打算在这里窝上几天坐等开工,却没想到才过了两天,房子的正主就回来了。 江城哲额头上顶着一块纱布,左脸肿着,杜容看到他有些吃惊,看到他脸上的伤更惊讶了。 “你怎么回……你脸怎么了?” a市四季分明,冬天虽然不如t市冷,却也够受的。江诚哲脱掉带着一身寒意的外套,随口答道,“我爸打的。” 杜容楞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说了?” 江诚哲点头,“他们有权利知道。” “你怎么这么较真儿?”杜容猛地一下站起来。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分手。或许我会迫于世俗找个女人结婚,或是情况更好一些,我的结婚对象是个我喜欢的女人。”江诚哲缓缓道,“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并且我很爱你,我更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他们有权利知道儿子的真实情况。” “更重要的是,我想他们能分享我的喜悦。”江诚哲脱掉手套,随手扔到床上,“而且我知道他们总有一天能够分享到我的喜悦——因为他们爱我。” 杜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诚哲坐到床上,仰头看着杜容,认真道,“你总是为将来着想,对现在公平吗?” 杜容愣了许久,久到江城哲已经开始想要不要直接把人拉到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吻上再说的时候,杜容忽然笑了。 “看来我不仅对现在的你不公平……对现在的自己也十分亏待。” 总是认为世上最没有变化就是变化,总是做着最坏的准备,留着最好的退路。压抑现在,漠视当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颗自认为坚固的保护壳,无视被保护的东西是否真的想待在里面。 他抬手抚上江诚哲额头上的纱布,这个包扎似乎十分不走心,以至于又有一些血渗了出来。 如果将来这个人要放弃自己,他应该做不到潇洒离开,而是会全力挽留吧。这是现在还存有一丝理智的自己所能想到的结论。但从现在这个糟糕的趋势来看,他想自己到时可能根本就不会剩什么理智了。 杜容的眼神暗了暗,手指不小心用了些力,引来恋人的一声轻呼。 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34 虽然早就料到这档真人秀砸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谁也没想到它会火得……这么彻底。参演的几位mc都大火了一把,杜容一下忙到脚不沾地起来。 “盛夏蝉鸣里一点一点一点漾开,是你温柔的笑……” “啊,杜哥在唱他的新歌。”白真吸着酸奶,指着电视叫道。 电视上杜容正抱着吉他在地铁上卖唱集路费,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过来往他面前的吉他盒里放了五块钱,他边播着琴弦边像两位小朋友微笑致谢。 镜头很快切到了别的mc的场景,聚集在电视前的一群人又一哄而散继续忙自己的了,直到镜头又回到杜容身上,孙蕊叫了一声,一群人又聚回来围观。 杜容出了地铁站,被一些热情的观众围了起来,他温和地回应着他们,然后忽然抬头,镜头这时候也跟了过去,原来旁边的一棵树上蹲着一个男粉丝,正在艰难地往人堆里看。杜容笑着挥了挥手,喊了一句,“小心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江诚哲,江诚哲挑眉道,“看我干嘛?” 孙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坏笑道,“师哥,情敌不要太多哦,就问你怕不怕。” 江诚哲还没来得及答话,开门声就响了。他马上摆出最英俊的笑容迎接赶回来的恋人。 杜容一进门,就听到电视里传来自己的声音,无奈道,“饶了我吧,换台换台。” 他以前是对在电视上看到自己无所谓,但是架不住江诚哲一有空就看一有空就看啊! 江诚哲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抬了抬下巴,“这次是他们要看的。”然后冲着孙蕊挑了挑眉,似乎在为她刚刚的问题示威。 孙蕊诧异又好笑地发现,原来师哥是这种画风的。 江诚哲搬了新家,两室一厅,好地段精装修,租金不菲,但对口译界名气渐长的江译员来讲也不算什么负担。 师妹们以及师弟过来庆祝,虽然江诚哲认为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3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3 他们只是找个理由放纵一晚,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无尽的作业,用一晚上的开心换来明天的哀嚎……但还是给他们做了很多好吃的——虽然菜色九成都是杜容爱吃的。 吃饭前李飞雪交给江诚哲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胡瑞学姐的礼物,她说很遗憾没能过来,让我转达一声恭喜。” 江诚哲楞了一下,他当然也邀请了胡瑞,但是她正巧去外地做会了。年前那件事过去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旁边孙蕊他们都好奇学姐的礼物,让他快点打开,江诚哲无奈的放下手里抱着的大瓶可乐,拆起了盒子。 是一台高级榨汁机。 满足了好奇心,学妹们扭头就奔美食去了,江诚哲去把礼物放到厨房。他想起胡瑞总是矜持骄傲的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钻完牛角尖……应该不会太慢。 等他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桌上的菜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白真皱着一张脸,拼命在娘子军的筷子间隙下抢菜。 江诚哲的盘子里放着鸡翅,排骨和一些菜,量并不算多,但可以想象这样的战果有多么来之不易。他看着杜容面前只有孤零零一只鸡翅的盘子,赶忙撸起袖子坐下,加入战局,勇猛地为男朋友抢菜。 最后魔王们还算有良心,帮着收拾了残局才结伴潇洒走人,江诚哲坐到沙发上半天不想动弹。 杜容闲着没事,开始帮忙整理堆放在客厅的纸箱里的东西。一箱一箱的书,他干脆直接拖到书房里,往书架上摆。 放到一本辞典的时候,里面忽然掉出来一堆照片,杜容蹲下来捡,发现是之前他们一起去海洋馆时照的。 他笑着边捡边看,直到发现一张不同的照片。 杜容挑眉,看着上面两个吻在一起的模糊侧脸。 他拿着照片到客厅,看到江诚哲瞬间局促起来的表情,面无表情道,“这上面是你?” 江诚哲站起来,犹豫地点了下头,然后慌忙解释道,“这是好几年前……” 杜容打断他,“这是长福路的stardust?” 江诚哲一愣,“你也去过?”而且仅凭照片上的模糊背景就能认出来? 杜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稀薄的记忆被重新翻起,曾经、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可爱的愣头青。 …… “这是你?”江诚哲整个人都震惊了,“怎么可能?”他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那应该……不是个姑娘吗?” 杜容挑眉道,“那天有主题活动,视觉系知道吗?”他点了点照片道,“这是袍子,不是裙子。”然后他看着照片上仿真度极高的褐色长卷发,摸了摸下巴,“好吧,可能是有点中性。” “但是你那天没听到我唱歌?”杜容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记得你当时……应该是玩什么游戏输了来接受惩罚吧?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是个英俊的boy,不敢下嘴?” 江诚哲的情绪仿佛也一下子被带回了那个晚上,不由大窘,耳朵又红了。 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来这么早就和他有了交集。原来早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 原来喜欢的从来都是他。 唯物了二十六年的江诚哲,第一次开始有点……信命了。 35 杜容的生日的这天专门空了出来和江诚哲一起过。 早上不到8点他就醒了,刚一坐起来,旁边的江诚哲就也跟着醒了。他打了个哈欠,“你今天不是休息?不多睡会儿?” 杜容下床,赤着脚走在木地板上,走到窗前刷得一下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照了进来,躺在床上的江诚哲一瞬间有了一种自己要灰飞烟灭的感觉,不由抬手遮住了眼睛。 杜容很喜欢江诚哲现在的房子,两人近来都很忙,聚少离多,能住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选在了江诚哲这儿。其实之前江诚哲的房子杜容也很喜欢,只不过居民有些杂乱不方便总是去……这样看来他到底是喜欢江诚哲的房子还是喜欢有江诚哲的房子,还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今天要去看我妈。”他看着床上反手当着阳光的青年,笑着邀请道,“你要不要一起?” 江诚哲放下手,看着站在窗前逆着光的杜容,有些楞神,然后他应道,“好。” 杜容的母亲葬在a市南郊一片山清水秀的墓园。杜容喜欢这个充满活力,包容并拥有无限可能的城市,即使有一天他不再需要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只有这样的城市才能提供的世界里,他也想永远留在这里做这个城市里的普通一员。 他相信母亲也会很满意安眠在这个城市的一角陪伴自己。 前一段时间他又回了一趟c市,把母亲的遗物全都收拾了出来,运了回来。其余的东西只带回了那架钢琴。 他想他应该不会再回c市了——跑通告除外。 杜容带着江诚哲来到母亲的墓前,弯腰放下一束她最爱的百合花。 “妈,这是我男朋友。”他拽了一把站在自己身旁的青年,后者身体一斜,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杜容的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这样介绍道。 杜容将晚餐地点也选在了湖心酒店29楼的旋转餐厅,而这次他们来晚了,并没有坐上玻璃地板的位置,江诚哲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人气高涨的杜容现在出门的装备比以前更为严实,虽然他觉得自己这样看起来非常鬼祟,可还是乖乖戴上了全副装备。好在旋转餐厅定位高端,服务生恪守本分,客人也都不是会关心别桌坐了什么人的那种,餐厅为了营造情调又将灯调的很暗,因此一到座位上,杜容就开始一件件拆起了装备。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他们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时候。 但很快江诚哲就发现自己的结论下得太早了,杜容为自己的生日安排了一项“特别的”娱乐活动。当然这在杜容自己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项目而已。 吃完饭,出了胡心酒店,杜容就带着江诚哲拐到了旁边的中心大厦,坐电梯到了全国最高的观景台——还是纯玻璃地板的,玩耍。 江诚哲没想到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杜容却还没发现他恐高,只是疑惑他怎么站着不动,又忍不住想赶紧进去,便朝他伸出了手。 江诚哲心一横抓住了面前的手,跨上了玻璃地板。然后他就发现他是真恐高……整张脸都扭曲成表情包了。 杜容这才发现他的异常,“你……恐高?”其实看他的表情,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杜容有些好笑道,“你闭着眼睛,我带你走过去。” 江诚哲点点头。闭上眼睛果然就没感觉了,他在一片黑暗中任杜容牵着自己不疾不徐,稳稳当当地往前走。 “我跟你说,还真挺好看的,你看不到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4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4 可惜了。”杜容边走边看着两边的景色道,忽然他停了下来,换了左手去牵江诚哲,右手拿出了手机,“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回去看好了。” 在没有眼罩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意志一直闭着眼睛其实是件很难坚持的事。江诚哲在眼皮颤了半天之后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只要不看下面好像也没什么事,于是干脆就没有再闭上眼睛。 外面霓虹闪烁,繁华的夜景让人轻易就迷醉于这座美丽的城市,江诚哲同样喜欢带给了他充实的青春,喜欢的事业及心爱的恋人的这座城市。 旁边同样是a市地标建筑的全国第一高楼外墙灯光换了,一列“i love a市”的缩写跃然墙上。 江诚哲看向前面默默拉着自己,时不时停下照几张照片的人,没来由地想到很久之前,他心烦意乱时听写新闻联播最后记了一堆“d”的演草纸。或许自己应该在符号表上加上一行新的对应关系。不过这个符号根本不需要经历磨合期,就足以深刻地烙在他的脑海里。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来得及体会甜蜜的心情,脸就因为不小心瞄到的玻璃地板又一次扭曲成了表情包。 ……还是闭上眼睛吧。 虽然看不到前进的方向,但是他知道握着的这只手的主人在带着他往哪里走。 再清楚不过。 fin 番外 江诚哲站在门外,心情颇为紧张。眼巴巴地看着时钟走过五分钟,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 在看到屋内景象的瞬间呼吸一窒。 杜容躺在床上,衬衫大敞,露出线条流畅的大片胸膛,裤子褪到了大腿根部,靠近江诚哲这边的腿躯了起来,半遮半掩地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任谁都不会看错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湿润的双瞳看了过来,江诚哲有些不知所措。 杜容眨了眨眼,对江诚哲木鸡一样反应有些不满,又觉得好笑。“你……!”他惊慌地支起身体,脸上还带着被撞破私密之事的羞耻。 “……”江诚哲空白的脑子开始缓慢地转了一下。他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棒读道,“一个人玩多没意思,我来帮你吧。” “别过来!”杜容扯过薄被盖住自己,往里退着。 江诚哲两步跨到床边,“狞笑”道,“别费力气了。” 杜容躲着江诚哲抓过来的手,没出三回合就被人按在了床上。他“奋力”挣扎着,却不小心蹭到“歹徒”的“作案凶器”,本就有些起立的部位被蹭得更鼓了。 江诚哲咬上杜容的耳朵,杜容挣扎得更厉害。 “我要报警了!” “……”江诚哲顿了几秒,才想起下面的台词,“去吧,看看喊破喉咙会不会有警察来。” 依旧是棒读。 两人滚作一团,嘭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垫在下面的江诚哲头撞到了床头柜,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 杜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摸江诚哲撞到的地方,没摸出包来,“撞坏没?” “……没。”“歹徒”心累地答道。 “哦,那继续吧。”杜容敷衍地揉了两下恋人撞到的地方,便又切了回去。 趁着“歹徒”愣神,杜容一把抓过床上的薄被往他脸上一糊,站起来就跑。江诚哲慢了半拍才扯掉头上的被子,发现杜容才刚刚跑出了……三步远。 “……” 看到回过神来的“歹徒”,杜容吓得脸色一变,扭头就跑。江诚哲一个箭步,单膝支撑在床上,一把就把人扯了回来。 杜容仰面摔到柔软的床铺上,有点眼晕。江诚哲把人翻了个个儿,将他身上的衬衫往下扒到手腕处,很有技巧地系了个结。被反绑住双手的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邪恶的手伸向了杜容刚刚匆忙中只重新扣上了扣子的长裤,轻易便被褪到了膝盖。 所有的挣扎都在江诚哲握上半硬的那处时停止。 “放……放开!” 湿热地舌头沿着敏感的耳蜗舔了一圈,杜容难耐地缩着脑袋,却怎么也躲不开。 “再乱动现在就上了你。” 握着自己的手示威似地加重了力道,杜容噤声。 带着薄茧的手技巧地套弄着,杜容整个人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伸直了脖颈,喉结滑动。就快到顶的时候,江诚哲却忽然停了下来。 杜容不满地扭头瞪了他一眼。 “这算我强迫你的吗?”江诚哲的手绕到前方,掐上杜容胸前立起的尖端,后者无法克制地颤了一下。 “这时候又记起剧情来了……”杜容腹诽道,眯了眯眼睛,咬住饱满红润的下唇,再慢慢放开。 江诚哲看得口干舌燥,手上的力道不小心失了点准头。 “嗯!” 短促的痛呼拉回了他的理智,然后江诚哲便看到杜容有些幽怨的眼神,连眼角都泛着漂亮的粉色。 “是我强迫的你的吗?”他的手按上那柔软的嘴唇,仍在坚持地走着剧情。 杜容伸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由于张开了嘴,那只手指便滑进了温热的口腔内部,随即便被含了进去。 “是我……自愿的。”由于嘴里含着东西,杜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江诚哲抽回了手,利落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在杜容的后脑上系了一个坚固的结,剥夺了他的视线。对忽然陷入黑暗的不满,都被悉数无视。 “不,你这叫……勾引。”江诚哲顿了一下,“小……小……”他努力几次也还是没能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对他来说这算是带着侮辱性质的说法,而他没办法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的恋人。 杜容听着他纠结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笑场了。 江诚哲有些恼羞成怒。或许他不适合说荤话……那是因为他是个实干家! 细碎的吻从后颈一路蔓延,落到滑腻的肩头,到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的肩胛骨,再到线条优美的脊椎,点燃了无数的战栗。 杜容本就是在濒临定点时硬生生被停下的,江诚哲这一番点火又重新唤起的磨人的快感,偏偏他的手又被绑在身后没法动弹,他只得克制着逸在嘴边的呻吟,要求江诚哲解开束缚。 却竟然被拒绝了…… “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黑暗放大了其它的感官,以至于现在江诚哲低沉的声音都显得非常刺激。杜容感到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手捞起自己的腰,将他摆放成一个跪趴在床上的形状。 “宠物是没有资格要求主人的。”比起最开始,江诚哲的棒读程度明显好了许多,却仍然生硬。 “……”杜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由于刚刚江诚哲的“失败”以及自己的笑场,他以为这场一时兴起的玩法已经结束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5 柔软的笔记法 作者:英俊的大桥 分卷阅读45 了,没想到这个呆子竟然还在继续……虽然由于中间略过了一段而显得有些跳跃。 江诚哲的吻不断落在敏感之处,杜容的身上到处泛着水光,还有那双不断游走在柔腻的肌肤给他带来无尽的快乐与折磨的手。每每快要积累到一个临界点时就又离开,等待那些刺激的快感不甘心地沉下了一些后又回来轻易将它们重新唤起。 杜容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咬牙道,“进……进来……” 全部进去的时候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江诚哲缓慢而坚定地动了起来。然后杜容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刚刚那种不上不下的折磨中。江诚哲总是时不时擦过最要命的一处,不断地制造着磨人的快感,却总是不让他满足。 而刚刚摆好的姿势早已崩溃,杜容借着江诚哲的力道在被子上磨蹭。效果……杯水车薪。而这可怜的杯水车薪也马上便被剥夺了。江诚哲抽走了杜容身下的薄被,又伸手揽过杜容的腰,把人重新抬高。 身后的冲击的变得更快更重,杜容几乎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诚、诚哲……”他胡乱地摇着头,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解开……” 杜容的双手刚刚恢复自由,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了过来,而身体里的东西也随着这番动作滑出了一点,整个转了一圈,马上又顶了回去。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紧接着就又被新的一轮狂风暴雨所淹没。被绑了半天的双手恢复了一些知觉,他见江诚哲一反常态地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意思,便决定自己动手。修长白皙的手和可怜兮兮立在空气中的部位还未成功会师,便被另一只手残忍地阻止了。 杜容简直暴打江诚哲一顿,还未来得及有所表示,便被突然加重的密集快感所笼罩了。江诚哲将矛头直指最能激起杜容战栗的一处,强烈的攻势激得杜容几乎泛出生理性的泪水。他伸手撤下遮在自己眼睛上的领带,还没睁开眼睛,江诚哲就吻了过来。被压住的眼皮不安地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像一把刷子刷过江诚哲的心脏。 “我爱你。” 又一次的临界点来临,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把木柴,杜容这次终于突破了那条线,像是一个大浪卷到了最高点,江诚哲也紧跟着杜容达到了顶点。 杜容失神地喘着气。平复了一会儿后,他低头看向趴在自己胸前的江诚哲。想到刚刚自己竟然是完完全全靠着后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抓着江诚哲的头发,把人拽了起来。 面对恋人的怒火,江诚哲感到非常无辜。“不是你想玩情景设定的吗?” “……”但是设定里可没有你刚刚干的那些!杜容还没说话,就觉得仍然埋在体内的家伙又硬了起来。 江诚哲把自己的头发解救了出来,决定这次要更好地为恋人服务。既然是比起嘴上功夫更喜欢真刀真枪的实干家,江诚哲自然是立马开始了行动。 “……”杜容很快就没空生气了。 fin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