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心理(NP)》 分节阅读1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 第部 第章 1.1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 人的生中必定要和很人接触,也许是和你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是你的亲戚朋友,也许是你自己...... 你不承认吗?可是,你已经病了! 简行独自走在萧瑟的街道上,早春的天气还透露着丝丝的寒意,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灰色的毛衣领从驼色的围巾上面露出个小角。 他的眼神淡漠,在金丝眼镜轻薄的镜片后面谁也不会看眼。 这是城郊的小道,夜幕降临之后行人才稍稍了起来,偶尔会有人和他擦肩而过,有的是匆匆返家,的,是像简行样,要去找点乐子。 简行轻车熟路地拐进个肮脏的小巷,在个用霓虹灯编制的门牌下面停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 暧昧不明的光晕轻柔地抚摩着少年们青涩的四肢,这些发育没有完全的骨肉以难以想象的角度扭曲着,纤细的腰身随着节奏疯狂地摆动。台下不断有饥渴地手掌递上红色的大钞,以换取细腻而诱人的手感。 简行在舞台的正前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杯screwdriver。立即就有人向他投来暧昧不明的邀约,都被他微笑着以眼神拒绝。 这是个好位置,仅仅身着紧身丁字裤的少年们常常会走到这边,只消微微抬头,就能够清楚地看出少年们□稚嫩的形状,不过对于简行来说,这远远不够。 少年们虽然青涩,然而距离他的期望却还有段距离。 他想要的是加稚嫩的,娇小的。 然后简行就发现了他。 个漂亮的小天使! 简行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这种场所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极品。那是个不过11、2岁的小男孩,他的身体如他理想的那般娇小,巴掌大的脸蛋被滚圆的大眼睛占去了三分之,那闪着星光的大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将自己的身体蜷成团,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着。简行甚至光凭想象就能够知道他的肌肤是么的稚嫩,他娇小的□必定连细小的软毛都没有长出。 简行并不急于出手,因为他深知狩猎的规则。而耐性,是他制胜的法宝。 他的小天使似乎有些微微的不安,那是当然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被个人遗弃在这儿。 简行向他微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微笑有么的迷人。 小天使果然上钩,他困惑地望着简行。 简行于是伸出根手指,勾了勾。 小天使仅仅是略微犹豫了下,便跳下凳子,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 “你,叫我?” “我叫你,你就过来吗?” 简行压低了嗓音在小天使的耳边调笑着问。 小天使下子就红了脸,他不安地搅着自己的手指“我…….” 简行也不说话,而是将刚才点的杯牛奶递到小天使的面前。 “我,不喝牛奶。” 简行于是递上自己喝了半的screwdriver“酒,或者牛奶,你可以选。” 小天使想了下,还是接过了那杯牛奶,真是可爱的孩子。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简行不大记得了,他只记得他们聊了好阵子,然后他先去了后门,在那儿等他的小天使,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这个晚上要如何度过,也许他们可以到附近的旅店里先起洗个澡,他的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小天使被泡沫覆盖着的娇嫩肌肤。 然而他没等到他的小天使,却等来了只又臭又硬的拳头。 “你是简行?” 听到这样的问话,简行下意识的回了声“是。” 然后还没等他看清楚问话人的脸,他自己的左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下。简行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九年,他自认为自己从来也不是打架的那块料,当然也从不会为自己柔弱的四肢感到自卑,他很少惹事,于是挨打的机会也不。如果像这样挨上拳,他唯的期望就是自己能够晕死过去,从而少受些罪,显然,他的期望实现了,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嘶”简行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不小心触到了伤肿处,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休息了上午,他的左半边脸却依然没有消肿,唯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牙齿完好无损。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顶着这么张脸去上班。但是有什么办法,那就个郊区的小诊所,虽然为了撑门面开了这个精神科,也就他这么个医生,下午原本就被预约了心理治疗,为了这个饭碗,还真是不去不行。 没错,简行是个精神科医生,同时也是个不可救药的恋童癖。不过简行对此不甚在意,正因为是精神科医生,所以他加坚信,这个世界上比他变态的人得去了。 1.2 今天预约的这位病人叫做夏广美,名女高中生,她患有抑郁综合症。最初的时候是语言渐少,很少和学校里的同学交流,发展到后来的闭门不出,也不怎么能吃得下饭,她的父母在本城似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不想带她去大医院,怕遇到熟悉的人。她第次来的时候是和父母亲起来的,结果交谈进行到最后她突然起来哭着大喊“医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然后飞奔了出去。 因此害得简行被她父母骂了下午。 简行很是冤枉,他只是对夏广美的病因做了客观的分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过来预约了心理治疗的时间,不过这次她是个人来的。 “上次,对不起。” 夏广美低着头,两只手就差没把校服的短裙拧出永久性花纹来。 “最近有去上学吗?”简行手捂着脸,忽略了她的道歉,直接进入了主题。 夏广美抬起头来看着简行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委屈地又低下头去“有……” “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的好吗?” “还是,那样……” “走在人群里会觉得不安吗?” “非常的,很害怕,和别人接触……”然后她突然喊道“医生!” 她的声音直是轻细的,突然这样大声的喊,倒把简行吓了跳,他本能的回问“什么?” “医生上次说,我会变得这样,大约是因为父母的关系,其实,是这样的…….”她突然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简行只觉得额头阵痛,他捂了下额头,将面纸盒推到夏广美面前,然后从抽屉里摸出块糖问。 “要吃糖吗?” 夏广美呆了下,脸哭泣也忘记了,伸手接过糖球,刨开放进自己的嘴里。 “好辣!” “芥末糖。”简行无辜耸肩。 夏广美伸出舌头用手扇了扇,即便如此,还是把糖嚼了下去。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简行状似不经意的问。 夏广美又低下头去,缓缓地说“就像您说的那样,我父亲在外面有人了,不过不止如此,我母亲她在外面也有,其实他们都知道彼此,但是,他们都装做不知道,在家里个样子,对方不在的时候又是另外个样子。我很害怕,无论我和谁在起,我都会觉得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即使他们在对我笑,我也会觉得只要我不在,他们定会嘲笑我,说我的坏话,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太虚伪了…….医生你不会明白的,这种痛苦…….” 然后她听到简明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明白的。” “你骗人!”夏广美下子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你骗人,你根本就不会明白的!你定在心理嘲笑我!” “那你就当我是在嘲笑你吧!”简行的声音突然又恢复了冰冷,毫不留情“然后呢?被嘲笑了之后你想怎么办?就这样缩回你的龟壳里,永远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害怕!” “如果受到打击就只知道将自己藏起来,那么别人就会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也不想死了之后连自己的墓碑都受到别人的嘲笑吧?” 夏广美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回答,而是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么就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嘲笑的。” 夏广美迟疑了下,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用红肿的眼睛看着简行的眼睛,颤抖地说“我,没有,”她深吸了口气“我没有,值得你嘲笑的东西!” “对,然后把这句话放在心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记得对路上每个人这么默默的说遍。” 夏广美点了点头,机械地起身。简行给夏广美开了些药,并且反复叮嘱她什么药什么时候服用,服少,然后送她到诊所的门口,回来的路上在精神科的门口遇到了新来的实习医生明川。明川刚刚换好衣服从衣室出来,他穿的是上下分截的白衣服,因为是春天,实习医生的衣服还是短装,明川的袖口只到关节上方,露出少年特有的纤细手臂。简行忍不住看了两眼。 明川是上个月刚来诊所的,他在当地的医大就读,过了这个夏天就要毕业了,那时候有可能正式成为这个医院的医生,也就是简行的同行了。 虽然明川的年龄已经超过了简行的要求,不过在这个枯燥的诊所里,即使是这样的少年,也好过没有吧。虽然还不至于对他出手,但是简行还是愿意给他的目光,而不是给那些涂着厚厚的粉底来上班的小护士们。 “简医生!”明川微笑着,美好的像个天使。 简明也回以微笑,他继续向诊疗室的方向走去,明川却跟了上来。 “简医生好厉害。” “什么?” “因为医生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却总是能够眼就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等你做久了这行你也会这样的。” 明川默默点头,看着简行的背影若有所思。做久了就会这样吗?不是的吧,是医生你真的很厉害才对。 1.3 关礼晏在小诊所的门口徘徊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在接收到诊所门口看门的老大妈投来的不知道第少次好奇的目光之后终于踏进了小诊所的大门。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将瞳瞳送到这家诊所来,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家郊区小诊所的设施都简陋到了极点。但是瞳瞳最近的状况越来越差,几乎已经要连他是谁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他当然不能让瞳瞳去那些大型的医院,因为他是个杀手,职业杀手。个月前他刚刚成功完成了笔大生意,暗杀了个军火商的头头,现在外面风声正紧,他不能冒着将瞳瞳拖入自己的世界的危险将她送到大型的医院。然而即使除了将瞳瞳送到这家小诊所来别无他法,他还是要自己先来确认下这家诊所的医生到底如何。 “关礼晏。” 这是杀手的本名。听到自己的名字,关礼晏摸了摸插在腰间的爱枪银蛇(silver snake),走进了诊疗室。 精神科的医生是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作为个男人来说皮肤白得有些过分,也许照正常的状况来说,男人还称得上是斯文。但是他的半边脸不知道什么原因高高的肿起,副轻薄的金丝眼镜只有半是好好的架在耳朵上,还有半男人用两只手指提着,斜斜地覆盖在上半边脸上看起来滑稽意味十足。 关礼晏的心下子凉了半截。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和简行其实是两看生厌。身材壮硕的男人向来是简行最不待见的。 “关礼晏,男,25岁,保险推销员。”简行面读着对方的资料面时不时地抽两口气,脸,实在是疼。“病史,时常会焦躁不安?” 关礼晏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简行,简行皱起眉头,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分钟。简行随手将关礼晏的资料丢在桌子上。 这种样子的资料,确实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不过你也不用丢吧?关礼晏想。 “好吧,你所说的焦躁不安的状况是大概什么时候出现的?” 说话的声音也点也不柔和,定会吓坏瞳瞳“个月前。” “具体会有什么表现吗?比如说会对些固定的物品有破坏欲吗?” “没有,就是觉得不安。” “在这之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 “…….你觉得自己有病?” 关礼晏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下“不。” “那你来干嘛?” 关礼晏的额头青筋突起,他猛地摸上银蛇的保险栓,另只手紧紧握成拳头,要冷静,要冷静,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冲动。好半天,他才慢慢抬起头来,强扯出个微笑“也许是有病吧,你知道的,我只是常常下意识的想要否定这件事情。” “哦”对方突然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 然后简行突然将脑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对关礼晏说“你是那个不行了是吧?” “啪!” “简医生,出什么事了吗?什么声音……”明川听到响声推门进来,却被里面的情景惊的捂住了嘴。 在简行和关礼晏的中间,那原本用于摆放资料的木质桌子从中间裂开了两半。 “初步断定为,躁狂症。”简行镇定地宣布。 关礼晏转身就走,简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记得让关先生付清桌子的赔偿费用。”这句话是对明川说的。 “简医生,您没事吧?”明川送走关礼晏之后又折了回来,这时简行正在整理他的破桌子。 “没事,晚上叫废品回收的把这个拖走吧!他走了?” “走了,不过,那位先生还真是厉害,空手劈的吗?”明川看着木桌的断口感叹道,然后又抬起头来,认真地问“真的是躁狂症吗?” 简行淡淡地看了明川眼,然后冷哼了下,这下又牵动了伤口,他疼地捂住左半边脸“不,是精神病!” “啊?” 没病来看病,不是精神病是什么?简行也不想跟明川解释,这个孩子离正式的医生还差得远呢! 1.4 简行最近的生活简直无聊到了极点,自从那天晚上被打了之后,他便不曾去过那家pub。他又不是傻瓜,还不至于不知道打他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郊区的小诊所,平时病人就不,精神科是少之又少。诊所里固定的人员除了女人就只有明川,看啊看的也看腻味了。 他虽然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但还不至于变态到跑到附近的小学去偷窥漂亮的小男孩,虽然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然后在某天的夜里,是的,夜里。 他迷迷糊糊地按下手机的接通键“喂?” “是,简行吗?” 哦,这是么稚嫩而又美好的声音,虽然有点儿耳熟。简行下子来了精神 “我是!” “我是左明希,你还记得我吗?” 好熟悉的名字,简行回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天晚上给他带来灾难的小天使?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对了,那天晚上是他自己塞给他的…… “当然,记得!找我有事?” “恩,你现在能出来下吗?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简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瞄了眼枕头边的闹钟,凌晨2点半。这个时候,约自己,莫非是?他不及想就立即回道“等我10分钟。” 他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以最快的速度打扮好自己,然后出门拦了辆的士车。 左明希给他的地址离他住的地方并不算很远,靠近他常去的那家pub。他在门口,最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终于按响了门铃。 “明……” 简行对着缓缓开启的大门才吐出个字,就被只明显不属于少年的强壮有力的手把抓进了门去,而门内的情景简直让他失望透顶。 在他的面前,排着三个高大强壮西装笔挺的男人。 “简行!” 就在简行困惑不已的时候他的天使终于出现了。 “明希,这些人是?” “啊,他们是爸爸的保镖,别管他们,你跟我来。”左明希说完就拉着简行的手向屋里跑,然后他推开间房门。 进房门,简行就闻到了股子血腥味。 “简行,拜托你,救救我爸爸吧,他不肯去医院。” 简行这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在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双人床上躺着个男人,大概就是明希的父亲了,显然那血腥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在床边左右各了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处理着那人的伤口。 在看到男人的脸的同时,简行第个想到的是。靠,明希以后千万别长成那样!男人躺在那儿,无论是古铜的肤色还是胸前坚实的肌肉都令简行的胃阵阵抽痛,直想作呕。 “为什么让我救?”简行厌恶地说。 “你不是医生吗?” 对了,自己好像是有对明希说过自己是医生来着。 简行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查看了下男人的伤口。男人感觉到他的碰触睁开眼睛来看了看他,然后看到了在他身口的左明希。 “回去睡觉!”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点疲惫,但是却不失威严。 “但是……” “没什么但是,青泽,带少爷回房休息。” 在男人左边的年长些的男人应声拉着左明希的胳膊,就将他往门外带。简行也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你去哪?” 简行转过头,确定了男人问的是自己。“回去啊!” “你不是来给我治伤的?” “你不是不需要治疗?” “我现在需要了!” 简行的嘴角抽了两下,他看了屋里的另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眼,又想了想房间外的那三个保镖,终于放弃了强行离开的想法,乖乖的走了回去。 男人身上受的是刀伤,伤有些深,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到内脏。 简行边回忆起大学时代所血的外伤处理课程的内容,边给男人处理伤口。不过他不是专业级的,缝合的技术难免差强人意,有好几针他甚至因为缝得太歪居然毫不犹豫地扯掉重缝。 而那男人显然是条硬汉,被他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竟然也没喊声,只是疼得满头是汗疲惫不堪。 “你真的是医生?”在简行处理完切开始擦手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问。 “是啊!”简行这次回得倒快。 “什么科?”男人终于学聪明了。 “精神科”简行字正腔圆地吐出这三个字,还配合着露出口整齐的白牙。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晚上来被打扰了睡眠,又被剥夺了养眼的小天使的怨念终于得到了抒发。 1.5 简行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见从窗帘的缝隙里投射在地上的光线。 靠,天都亮了!算了,希望今天不要有病人来,这样他也好在诊所里补补眠。 然而就在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身后幽幽地传来,他居然还没有睡。 “你又要去哪?” 简行耐着性子转过头来,个字个字地道“回.家!” “不行!” 简行简直要发飙了“先生,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今天才睡了不到3个小时就被您的儿子个电话叫到这里来,我会还要上班!您的伤口我也给你缝合了,您还不许我回家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却完全不为所动“你得留下来照顾我,诊所那边我会让人过去给你说明。” 简行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他干脆不搭理男人的话,直接把将门拉了 分节阅读1 欲望文 分节阅读2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2 开来,不过他刚抬起只脚,就被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他深吸了口气又退了回来。他扫了眼房间然后道“我要睡觉。” “请便。” “我睡哪?”房间里可只有张床,并且那张床还被人占了。 男人斜眼瞄了下窗帘下面的沙发。 “不要,我要睡床”简行坚持。 “房间里只有张床,沙发,或者地板,你可以选。” 男人的这句话让他回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出给明希的关于酒和牛奶的选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果然人是不能有点邪念的吗?“我可以睡明希的房间。” “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儿子和个恋童癖独处室?”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仅是个恋童癖,还是个同性恋!”简行耸肩道,然后成功地看到男人再次变了脸色,不过他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听到男人用坚硬的声音道。 “如果你想,你大可以试试看,不过我相信就算我只剩下只手也足以拧断你的脖子。” 好吧,简行承认,男人说的话没错。 他自暴自弃地走到沙发边头倒下。希望能够做个好梦,梦见他的小天使,即使他总是给自己带来灾难。 第二章 2.1 it has been said that time heals all wounds.i do nothe wounds remais sahem with sbsp;tissue,a is never gone.——rose kennedy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切伤口,我不这么认为。伤口是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切永远也不会消失——罗丝?肯尼迪】 当简行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底倒映出张不怎么熟悉的脸。 “让你照顾我,你睡的却比我还死。”那人皱了皱眉头“算了,出来吃饭吧。”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口,简行才慢慢地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对了,昨天夜里他被他的小天使明希个电话叫到了这里,然后给那个男人缝合了刀伤。他呆呆地坐了会直到肚子里发出警醒声才起来向门外走去。 左明希的父亲,也就是昨天晚上受了刀伤的那个男人坐在餐桌旁,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除了脸色略显得苍白之外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当然,他可爱的小天使明希也在。 明希看到简行出来立即露出个招人喜欢的笑脸向他扑来“简行!” 简行顺势将明希抱在怀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明希!” 充满威严的声音使得明希不自觉地瑟缩了下,松开抱着简行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坐!” 男人抬眼,对简行示意。 简行斜了颇指气使的男人眼,最终决定还不是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听话地坐了下来。 “你最好吃些流质易消化的东西。” 男人刚伸到般的筷子因为简行的话而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让我照顾你吗?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简行冷然道。 男人思索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听简行的话,将筷子搁了下来,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做些有营养的粥来。” 简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刚准备对满桌的美食大快朵颐,手腕却被抓住了。他皱眉。 “做什么?” 男人却不理会他,只向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昨天那个叫做青泽的男人就将简行面前的饭菜全部撤了下去,只留了左明希的那部分。 男人用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吐出让简行欲死不能的八个字“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简行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在男人把脸转过去的时候用嘴型骂了句,我操你娘! 当然这句话并不具备什么实际意义,真要让简行去操女人,无论那个女人长得如何美貌,他也宁愿自己找根绳子先把自己吊死。 于是简行的早午饭就是十全大补粥,所幸粥的味道不错,不然他真的要为自己的嘴后悔不已。 在餐桌上通过男人和他的保镖们的对话简行大概了解到,男人叫做左岩,似乎是某个黑道组织的首领,这个街道都是他的辖区,当然也包括那个简行常去的pub。难怪明希个11、2岁的小孩那天晚上被放心的个人丢在pub,那家店里到处都是他的手下,如果他那天在店里对明希行什么不轨,大概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吃晚饭之后明希被青泽带走了,据说是送去上学,简行心内有十二万分的不舍,却又不敢言。原本不知道左岩的身份还好,自己还敢顶两句。黑帮老大啊,自己虽然贱命条,可也不能就这么赔进去。 说什么需要照顾,你看他的样子像是需要照顾吗?受了刀伤的人,睡了觉起来能走能吃,现在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闭目养神。 简行无聊的简直要发疯了,屋子里都是壮实的男人,这种充满成熟男人体味的环境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他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仰躺在沙发上的左岩身上,因为个子太高,他修长而结实的双腿只能搁置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的头枕靠在另边的扶手上,如果按照正常的审美来看,左岩确确实实是个不可得的俊美男人,他的五官非常深刻,让人怀疑是不是混了欧洲人的血统,发色是纯正的黑,发丝根根饱满。 仔细的看,他的脸上确实也有明希的影子,或者说是从明希的脸上能够看到左岩的血统。尤其是高挺的鼻子和色泽诱人的嘴唇,最大的差别则在于眼睛,明希的眼睛是滚圆的,非常可爱,而左岩的眼睛则是细长的,虽然同样都是很深的双眼皮。两人的睫毛都非常浓密。 “看够了?” 原来简行竟然不知不觉地移动到了左岩的身边,他惊得连退了三步,连连点头。转念想又觉得不对,他这不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刚刚是在偷窥? 左岩将长腿从扶手上拿下来,但似乎牵动了伤口,狠狠皱了下眉头。 简行下意识地上前搀扶,然后在内心对自己自我唾弃了番。 左岩看了他眼“我下午要出去办事,你也不用呆在这边了,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好”简行如蒙大赦。 “不过拆线的时候还要请你过来。” “这没问题!”简行答得巨快无比。 左岩又深深地看了他眼,终于招手唤来他的保镖甲“送简医生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 不过他说的话显然没有入左岩的耳,保镖甲像拎小鸡样拎着他的后衣领就将他拖了出去。 快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左岩喊了句“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然后门就关上了,他也不知道左岩听到这句话了没有。之后又是番自我唾弃,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自己果然还是太敬业了吗? 2.2 简行没有立即回他的诊所上班,而是让保镖甲开车将他送回了住处。 简行住的地方就在诊所附近,步行到诊所不会超过十分钟,当初选了这个地理位置也是为了方便上班。 城郊除了富人居住的别墅就没有什么像样点的房子,从简行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非常讲究的人,所以虽然他租的这间房子外表的环境相当差,但是内部却被他不惜代价的装修的漂漂亮亮。 他在住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了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优哉游哉地晃去诊所报道。 “简医生!” 明川冲进简明的诊疗室的时候他正在换衣服。虽然是春天,外面的天气还比较冷,因为医院的空调打的比较高,简行就在诊疗室里备了件衬衫,每次在医院里面的时候就换上衬衫然后套上医生专用的白大褂。 简行在听到明川的声音之后接连听到了两声门响,次是开门声,次是关门声。 他疑惑地换好衣服,然后打开诊疗室的门。 明川正背对着诊疗室着。 “找我?” “啊,因为昨天您没有来,又有很奇怪的人到诊所里来帮您请假,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您。” “没什么事,”顿了下简行又继续说“你背对着我做什么?” 明川却突然说“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逃也似地跑了。 “医院里禁止跑动啊!”简行大声提醒道,边心想,你能有什么事?个实习医生,还是精神科的实习医生…… 简行回到他的诊疗室,还没把凳子坐热明川却又折了回来。 “我刚刚忘记跟您说了,那位关先生昨天又来了。” “哪个关先生?” “就是上次劈坏桌子的那位。”明川边说边禁不住轻笑出声,大概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啊,我想起来了。”应该说,很难忘记吧“他又来做什么?” “说是找您,看起来挺急的样子,我告诉他您不在,他就回去了,今天大概还会来。” “我知道了。”简行点头。 2.3 正如同明川所估计的那样,关礼晏下午的时候又来到了诊所,依旧甭着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劈头却道:“我要你去帮我看个人。” 简行头也不抬“不去!” “你非去不可!” 迫使简行有所动作的不是关礼晏的这句话,而是头皮上传来的硬物的触感,以及令他无比惊悚的“啪嚓”声。 顶在他头上的是把枪,把银色的枪,把开了保险栓的枪。 简行觉得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是冷静得可以,因为他第个想到的不是自己人身安全的问题,而是,最近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简行缓缓地将双手举高,边抬起头来边瞄了眼门口。 “不用看了,门刚才被我锁起来了。” 简行和关礼晏对视了两分钟,终于慢慢地了起来,他脱下白大褂,然后开始解了衬衫的纽扣。上次来的时候关礼晏就注意到简行很白,这次他惊觉,简行不止是脸上的皮肤白,连身上的皮肤都异常的白皙。除此而外,简行的半边脸也消肿了,于是关礼晏突然发现,这个医生其实长得不错,应该说,是水准之上,因此直到简行解到倒数第三颗纽扣他才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 简行被他突然这么喊,疑惑地抬起头来“你不是让我跟你出去?当然是换衣服啊!”他理所当然地用大拇指指了指挂在后面衣架上的毛衣和外套。 关礼晏只觉得脸上阵烧红,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不耻。 “我得去和院长说声。” “不行。” 简行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我还要这条命的。” 打开门的时候又遇到明川,明川看到简行换上了便服奇怪地问“怎么了?” “你在的话刚好,我要和这位关先生出去下,你替我顶下班吧。” 明川吃了惊,他看了眼简行身后的关礼晏,当然,这个时候关礼晏已经将枪收回了腰间,用外套挡着“这怎么行?” 他指的是他以实习医生的身份顶班的事。 “没什么关系的,院长不知道就行,你就坐在里面穿上我的衣服,下午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但是……” “这是给你个锻炼的机会,好好干吧!”简行拍了拍明川的肩,便不再和他说,带着关礼晏从诊所的后门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关礼晏戴上墨镜和毛线帽,伸手拦了辆的士。 的士车在郊外的小路上七万八绕最后到了片住宅区,这片住宅区的环境比简行住的地方还要差上大截。两人路上都不说话,简行默默地跟这关礼晏爬上了栋老式住宅的四搂。突然身边的扇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个头发花白的老太。 “关先生啊,能不能让你妹妹安静点啊,没日没夜的吵死人啦!” “抱歉啊”关礼晏向老太深深地鞠了躬。他的态度恳切,老太张了张嘴,终于没再说话。 关礼晏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的房门。房间里面安静极了。 “曈曈!” 关礼晏朝屋子里喊。 “曈曈!” 他又喊了遍,还是没人应声。 简行跟在后面,悄悄地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屋子里光线很暗,东西也乱的厉害,满地的杯面,饭盒,不止生活垃圾,连生活用品都东倒西歪的。桌子还算好,只是放的位置有点歪,凳子都是没有棱角的塑料制品,共只有两张。卫生间的门微微丫开了条缝隙,里面没有镜子,原本应该是镜子的地方只有四个孤零零的螺丝钉,屋子里所有的碗筷都是塑料的,简行立即明白了屋里的另个人大约是得了什么病,看来,这个叫做关礼晏的男人还是很细心的。 “曈曈,怎么坐在地上,来,快起来。” 从房间里传来关礼晏的声音,还有个澄清的笑声,看来,他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简行走到门边,看到关礼晏将个傻笑着的头发零乱的女人抱到了床上。 女人还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她穿着过长的毛衣和牛仔裤,光裸着脚,手上和脚上都有些新的旧的擦伤的痕迹。 女人也看到了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关礼晏的衣服不停地向后瑟缩。 “送她去市立医院吧,你没办法照顾她。”简行说。 “不行!”关礼晏将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女朋友?”简行问。 “不是,”关礼晏想了想说“可以说是,妹妹。” “她这样久了,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我不能送她去,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关礼晏苦笑了下“我们起在孤儿院长大。我先离开了孤儿院,后来做了杀手,等我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告诉我领养她的是户好人家,我就放弃了找她。结果我再次回到孤儿院的时候,所得到的消息是领养她的父母早几年就在场火灾中丧生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这样了。原来她在养父母出车祸之后得到了个好心人的帮助,他们结了婚,生活得直都很幸福,但是没过几年,她的丈夫就出车祸死了,后来她就渐渐的不行了,辞退了工作,个人颓废的过着日子,直到我找到她。” “开始的时候,她根本认不出我是谁,我每天陪着她,跟她讲我们从前的事,有段时间她慢慢好了起来。但是我不能直陪着她,我需要钱来支持我们两的生活,所以我又接了笔生意,我把她寄放在家医院里,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她却变得糟糕了。我不能再离开她了。” 简行走过去,他每走近步,江曈就向后退点。简行也不管她,径自在床边坐下,然后突然把抓住江瞳的手腕,撂起她的袖子。江瞳吓得拼命挣扎,不过简行就算力气再小,也小不过个女人,所以江瞳没有挣脱得开,只是带着哭腔惊恐地用眼神向关礼晏求助。 “割过几次腕?” “七次,用过镜子、碗的碎片、叉子、铁窗框…….” “她叫什么?” “江瞳,曈曈。” 简行放开了江瞳的手腕,摊开自己的手掌说“你好,曈曈。” 江瞳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颤抖地伸出自己的手,用手指轻触简行的掌心“你,好。” “我叫简行。” “简,行。”江瞳机械地重复着,如同初次开始学说话的小孩般。 “曈曈,喜欢玩什么游戏?” “玩,游戏”…… 关礼晏慢慢地松开手,起身来,这时候江瞳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简行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关礼晏的动作,关礼晏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简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关礼晏正坐在窗户边抽烟,男人的侧脸非常漂亮,黑色的头发应该是自然卷,下巴上留了些未清理的胡渣。他这样个高大的男人坐在童用塑料板凳上显得有些滑稽。 “她怎么样了?” “睡了。” “她,能治好吗?”关礼晏说谢谢的时候也是对着窗外的天空说的,真是别扭的男人。 “不能,”简行回得很果断“即使是□上的伤口,痊愈之后也还是会留下伤痕,何况是心灵上的。精神病没有痊愈这说,只有情况好转或者坏。我还是建议你,把曈曈送到医院去,找家好的医院,你应该有这个财力。” “不!”关礼晏回答的很坚决。 “随便你吧!”简行耸了耸肩,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至于别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你,还能再来吗?”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关礼晏的声音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想不来也不行吧。” 2.4 简行从关礼晏的出租屋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叫车,而是步行了段。 春日夹杂着寒意的风撩起他及耳的短发,摩挲着他的耳朵,他不禁将围巾拢了拢。 郊区的小巷就像是条永无休止的迷宫,借着天上点零碎的星光,早上还擦得油量的皮鞋不是触碰到散乱在地上的易拉罐和塑料袋,发出或“哐当”或“撕拉”的响声。 他独自走了段,然后在接近大路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简医生?” 还不等他说话,手机的那头就传来明川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儿?那个关先生没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简行笑着说“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刚刚下班。” “那我请你吃饭,你在诊所门口等我会。” 说完就挂了电话。 简行带着明川来到市区的家西餐厅“坐啊!”看到明川探头探脑的样子简行有些好笑。 明川面上红“我还是,第次来这种地方。” 简行将菜单提给他“想吃什么就点吧。” 明川只扫了遍菜单,就把菜单递还给简行“我随便就好。” 简行也不勉强他,点了份鹅肝,份沙朗,份水果萨拉,然后开了瓶红酒,给明川要了份同样的。 “下午没人来吧?”点完单简明问道。 “没有,也没人发现您不在。” 简行笑了下,这时候酒来了。 “啊,我不会喝酒。”明川忙说。 “没关系的,这酒不醉人”简行挥退了服务生,自己给明川倒了半杯。 明川端起就被泯了口,皱了皱眉。 “今天那位关先生……” 不等他说完简行就打断道“没什么事。” 明川看了简行眼,知道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了。 简行的话向不,吃饭的时候话加少,明川边费力的切牛扒边偷偷地向简行那边瞄。他发现简行用餐的礼仪非常地道,连切牛扒都切得无比优雅。 “简医生为什么要到诊所来上班呢?”明川突然问。 简行切牛扒的动作滞,他抬头看了明川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切“这里很好啊,空气又新鲜。” “但是,简医生的话,明明可以去好的医院。”明川也曾经在大医院实习过,是托人找关系进去做的暑期实习,但是那里的医生比起简行来却要差上大截呢。 分节阅读2 欲望文 分节阅读3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3 “你知道什么是好的医院,什么是差的医院吗?”简行冷笑下“医院本来就是用来医人的,哪里都样。” 明川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简行说的没错,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的是,大的医院在待遇方面要比小诊所好了太,或者从另方面来说,简行是视名利为粪土? 就在这时,从餐厅的门口传来阵喧哗声。 明川好奇地转头,看见个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正门走了进来,餐厅的经理匆忙地迎了上去,似乎那些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走在最前头的个男人非常抢眼,他几乎是所有男人都要羡慕的那种类型,身材高大,轮廓分明,双细长的眼睛不怒而威。他面走,面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他身边的人则边用笔记着边不住的点头。 就在这是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在看向明川这边的时候视线突然定格,明川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在偷窥,连忙将头低了下来。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只感到阵风贴着耳边穿过,原来那个男人穿过了自己在了餐桌前面,他和简行的中间。 “简医生,真巧”男人这句话是对着简行说的。 原来他认识简行,明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 然后男人扫了眼明川“这么快就换口味了?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大。” 简行深吸了口气,他的语气如既往的冰冷,毫无起伏,他在陈述“这是我们诊所的实习医生。” 明川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但是却完全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您很忙吧,不用为我们这些小人物耽搁时间”简行用余光瞄了下那群在原地等着左岩的保镖们。 “后会有期。”左岩也很干脆,转身就走,看来确实是很忙。 “他……”等左岩走了之后,明川才敢开口。 “不是朋友!”还没等他说完,简行就直接否定了。 明川看了看简行,又看了看左岩消失的方向,决定还是专心食物为好。 第三章 第三章 3.1 有病,这是个中性词;变态,也不定就是贬义词。 至少在简行的心目中,他是这样认为的。 简行是个变态,他自己也坦然的承认这点,虽然还不至于把这两个字贴在脸上招摇过市。 简行在学校门外的墙角下,他周围是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有三五个相互熟识的围拢在起,讨论的内容莫过于今天的菜价如何如何,或者自己的孙儿孙女成绩如何如何。简行皱了皱眉头,时不时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面。 随着学校里传出的声铃响,大部分人都停止了交谈,全神贯注地向学校里面张望,生怕错过了自家孩子。 没会功夫,学校里开始渐渐地喧闹起来,孩子们嬉笑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先放课的孩子已经走到了门口。 简行稍微向门边挪了挪,但也没有太接近门口,与其说是厌恶拥挤,不如说是讨厌与这些人肢体接触。 大批的学生涌了出来,学生的队伍和前来接孩子的家长的队伍混杂在了起,时间场面无比混乱。 这个时候的孩子门都还穿着长款的校服,城郊的孩子不大懂得打扮自己,有不少甚至拖着鼻涕到处乱蹭,不过还是有几个天生丽质的,简行边看遍忽而皱眉,忽而微笑。然后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悠然!”他大声地喊着孩子的名字。 在学生的队伍之中,有个小男孩停了下来,小男孩长得比同年的孩子还要加瘦小些,他穿着和同学样的校服,神情有些呆滞。他东看看,西望望,不知道在找寻着什么。 简行见了有些好笑,又叫了声“悠然,这边!” 名叫悠然的小男孩终于发现了简行,绽放出个甜美的笑,悠然也许长得并不算可爱,然而气质十分干净。 他随着学生的队伍慢慢挤了过来“简医生。” “简行。” 这两个称呼几乎是同时响起,简行和悠然不约而同地看向另个生源。 “明希?”那在人群中定,正向这边张望的漂亮小男孩,不是左明希又是谁。 “真的是简行啊!”明希笑着了起来,也挤过来,然后他看到了简行身边的悠然“你是,张悠然吧?” 悠然收敛起笑容,往简行的身后躲了躲。 简行看看明希,又看了看悠然“你们认识?” “转,学生。”不同于刚才叫简医生的欢快声音,此时悠然的声音闷闷的,细如蚊呐。他想说的大概是明希是转学生这件事吧。 “是吗?是同学啊?” “恩”明希用力点了点头“简医生是张同学的?” 简行低下头摸摸了悠然的脑袋,却没有回答,而是说“走吧,我请你吃蛋糕,明希也起来吗?” 明希转头看了眼停在距离学校大门不远处的黑色现代以及在车前西装笔挺的保镖“我去说声,你们等我下啊!” 然后就飞奔而去,在明希和保镖说话的时候简行看到保镖的脸色变来变去,不过最终似乎还是扭不过明希,终于点头。 简行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附近的家名叫“米亚米”的甜点屋。 明希要了提拉米苏,简行给悠然要了个黑森林,自己则点了杯咖啡,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明希是个生性活泼的孩子,在陌生人面前还知道收敛,做出乖巧状,其实他和简行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大约是觉得简行救了他的父亲,所以对他颇有好感。他面吃面东拉西扯的说个不停,说爸爸总是忙,天也见不了次面,说那些保镖太呆板,无趣的很,最后说到学校,说这里的同学比以前的地方要好很,大家都会和他起玩。 而悠然则截然不同,只个劲的低头吃着蛋糕,从头到尾语不发。 “张同学”明希大概也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个同班同学,转过来叫他,但是张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听见,于是明希就伸过手去,想要碰触下他的脑袋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手指刚刚接触到张悠然的发梢就被“啪”的声狠狠挥开。 这下两个人都呆了,张悠然丢下手里的勺子抱住简行的手臂又向后缩了缩,看着明希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还没等明希说话,简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提了把,然后整个人被拉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下。 他被摔得头晕眼花,恍惚间只听到周围的惊叫声,然后听到有人对他吼。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依稀辨认出是左岩的声音,然后身上又挨了两脚。 可笑的是他此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这个男人明明前几天才被刀砍了,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3.2 简行所受的最重的下却不是被左岩打的。 直呆坐在原地的张悠然突然猛地扑在简行声上,大哭到“不要打简医生,你们不要打简医生!” 周围下子寂静了下来。 简行松开直护着脸的手,咳嗽了两声,他忍住痛翻了个身,手环在悠然瘦削的肩膀上,下下地抚摩着他单薄的后背,明明他自己才是受害者,此时却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左岩呆在边,脸色忽青忽白。 此时才刚刚回过神来的明希赶紧从沙发上蹦了下来,想要把悠然扶起来,但是想到刚才被挥开的情景又把手缩了回去,只蹲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 简行向他摆摆手,让他不要碰悠然,自己慢慢坐起身,然后把悠然抱在怀里,不断重复道“没事的,没事的。” 直到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简行才松开他起来,他的腰部和大腿都被踢了好几下,立的时候有些不稳,左岩伸过手来扶了他下,立即被挥开。 简行也不解释也不骂人,仿佛刚才他被他的幕没有发生过般,只当左岩不存在,牵着张悠然的手说“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 “医生,疼……” 悠然边抹着眼泪,边说。 “不疼,真的,来,我送你回家”然后拎起桌子上打包好的份蛋糕“这个拿着,带回去给奶奶知道吗?” 悠然接过蛋糕点了点头。 简行拉着悠然瘸拐地穿越围观的人群走到门口,左岩却追了上来“我送你们。” 打棍子给块糖?还没等简行开口,悠然却先喊道“不要!”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尖细,如同棒针般直直地刺入左岩的心脏。 简行于是直接推开店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拦了辆的士车。 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伤痕不断?简行不由得检讨起前段时间自己有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简行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实在是好久没去张家了,张奶奶太过热情,拉着他定要留他吃晚饭。 他从的士上下来的时候却看到个不想看到的东西。 昏黄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靠在纯黑色的奔驰车前,香烟的烟头忽明忽灭的烟火照在男人的脸色,只印出形状美好的嘴唇。 简行摸了摸还在阵阵发痛的腰部,刚在张家的卫生间自己偷偷看了下,青的那片可真叫好看。他低头,假装没看见沿着墙角向大门移动过去。 “简行!” 简行叹了口气,转过头来。 “左先生有何吩咐?” 左岩已经走到近前,他虽然已经丢了烟头,但是身上还是股浓浓的烟草味。左岩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简行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视。 简行揉了揉额头 “如果没事,我可以回去了吗?” “对不起”左岩却突然道。 简行愣了下,他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坦然的道歉。 “我原谅你。”简行说。 左岩猛地抬头。 “好了,您可以回去了,我也可以回家了,再见!” 他转身就走,却在越过对方的时候又被把拉住,他低头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阵阵地疼。好半天才挤出句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话。 “左先生要不要上来喝杯茶?” 3.3 左岩看着眼前这杯清可见底的“茶”,皱了皱眉头,但终于还是知道何谓基本的为客之道,只是将那杯凉白开向旁边挪了挪,没发表句怨言。 简行当然不可能给他近步的招待。 左岩见他进了房间之后直不出来,只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起来走了过去。 他从敞开的门缝里看见简行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最后拎出只药品箱,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先简行步拿起药箱里的狮子油“我来帮你涂。” “不用”简行伸手想夺过来,左岩却向后退了步,让他扑了个空。 简行盯着他看了会,终于放弃,左岩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撂起他毛衣的下摆,在看到那大片青紫之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最好热敷下。” “擦点药就好,不用那么麻烦。”家里的热水还没烧,有这个热敷的时间他不如去看看电影上上网什么的。 “还是敷下比较好。”左岩坚持,他起来准备到卫生间去找毛巾。 简行终于忍不住说“别找了,我家没热水。” 左岩看了他眼,还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当然,也带走了简行准备涂伤口的狮子油。然后简行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接水声,干脆仰面倒在了床上。 左岩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简行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金丝眼睛被随意地丢到边,毛衣因为有些短而露出截纤细的腰身。他的肌肤是纯正的象牙白,在房间暖光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左岩别过脸去咳了声。 简行立即又坐了起来,坐的时候又牵动了瘀伤冷嘶了声。 “那个孩子是……” 左岩突然开口问。 “儿童孤独症”简行不以为意地说“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开始的,悠然的父母长年在外面打工,他是由奶奶手带大的,我跟他处了有两年了,他现在也只跟我和他奶奶亲,不过终于愿意去上学了。” “…….对不起。” 他又说了遍。 简行摇了摇头,他本来就是个变态,所以别人无论怎么看他他都不会在意。沉默了会,简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向左岩招了招手。 左岩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简行伸就撩左岩衬衣的下摆,左岩惊得退了步。 “放心吧,对你这种年纪的我可是点兴趣也没有,我看看伤口。”简行解释道。 左岩这才不动了,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抛起来,不过脸色却比刚才难看了。 伤口处有些血迹,果然是又裂开了,简行从药箱里拿了伤药出来给他抹了抹,手指接触到伤口周围的皮肤的时候左岩忍不住颤了下,他的皮肤冰凉。 也许他从自己从“米亚米”出来之后就直在搂下等了,简行想。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不切实际。 “好了。” 左岩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候水壶响了,水烧开了。左岩去了厨房,没会端了盆热水进来,他熟练地用毛巾浸了热水。发现简行在看他。 “以前打架的时候常常受伤。”他丢了句不知道算不算是解释地话。 他蹲着给简行热敷,从简行的角度能够看到他的额头,额头也和明希很像。 “还有别的地方吗?”热敷完了之后左岩问。 简行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我自己来吧。” 左岩想了想将毛巾重新浸了热水递给他,然后自觉地出了房门,在门合上前,他看到简行将长裤脱到了膝盖以下,露出光滑而细白的大腿。 3.4 次日简行顶了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左岩是什么时候走的,跟这个人相处起来实在是无聊又疲累。他摸了摸自己还在疼的腰和腿又补了句,还伤。 “简医生,昨夜做贼去了?”明川见他哈欠不断精神萎靡不由得嘲笑道。受了个白眼,乐呵呵地跑掉,没会又折了回来。 “夏小姐来了。” 夏广美看起来比第次到诊所来的时候明显要开朗了许,虽然还不至于同当下时尚的高中生样能够流利的吐出时髦的词汇,不过面上常常带了羞涩的微笑,即使走在人群里也不会接受到怪异的目光。 “最近和同学们处得如何?” “昨天,和同学起去逛街了,还去了咖啡屋。”夏广美依旧低着头,不过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整个埋在桌子底下,至少能够看到脸色的表情了。 “交了朋友了吗?那很好啊!” “恩,然后,买了这个”夏广美说着打开书包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个包装精细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简行现在所用的桌子是诊所新置的,浅蓝色桌面的塑料桌。精神科里没有铁制的大件,因为害怕有些病人发作起来直接拿他们做凶器,上次的木头桌子也被劈坏了,考虑到安全问题,简行特别申请了轻巧的塑料桌。 “给我的?”简行拿起来看看,手掌大小的小盒子,猜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恩”夏广美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简行笑了笑,将盒子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之后他又和夏广美聊了些她家里的事情,关于她对于自己父母亲的事情做了些思想上的劝导,然后就结束了这次精神治疗。结束之后照例送她到门口,却在诊所的门口看到了个探头探脑的熟悉身影。 “明希?” 左明希似乎被吓了跳,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夏广美看了看简行,又看了看把头压的低低的左明希,最后向简行挥手道别。 夏广美走了之后简行走到他的小天使面前蹲下身问“怎么了?这个时候来找我,没去上学吗?” “简医生,我,我……”明希话还没说出口,又大又圆的眼睛却盈满了泪水。 个小男孩,还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就要在他的面前哭了,简行只觉得心脏楸疼了下,他左右看看,突然发现诊所看门的老大妈正在看这边,时间慌了。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面纸,突然想起来纸巾是放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了。又改摸明希的头发“别哭啊,有话慢慢说啊,你看,那边的大妈都在瞪我了呀!我没欺负你吧?” 明希睁开泪眼看了眼那边的大妈,果然在瞪着简行,不由得又破涕为笑。 “来,先进来吧。” 明希点点头,任由简行牵着进了诊所,路上不少路过的护士小姐看到了这个可爱的孩子,简行平时在医院里就不怎么跟这些护士小姐打交道,所以她们纵使好奇,也没人上前来询问,只是不时的窃窃私语。然后遇到了明川。 “简医生,私生子?” 简行翻了个大白眼“是啊,我十七岁的时候搞出来的。” 明川大笑“简医生果真是榜样。” 简行“哐当”声把诊疗室的门关。明希进了简行的诊疗室也不哭了,好奇地东张西望。 “说吧,到底怎么了?怎么不去上学?” 明希又低下头,好半天才支吾道“不想理爸爸。” 简行这才了然,大概是因为昨天他被左岩打的事情和左岩闹了别扭,他笑着揉了揉明希的头发“那也不能不去上学啊。” 明希又不吭声了。 “我和你爸爸只是有点误会。” “但是……” “这样吧,你答应我件事,我就什么都不介意了。” “真的?”明希的大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真的。”简行笑。 “是什么事?” “和悠然做好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他。” “没问题!”明希笑着拍了拍胸脯,样子十分可爱。 简行顿了下又说“悠然他,和别的小朋友有点不同。” “他生病了吗?”明希想起昨天自己的手被挥开的事。 “恩,不过,不是什么大病,如果你和他成为好朋友,他的病定会好的。” “我定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明希保证道。 “那,现在我送你去上学吧,你这样跑出来,你爸爸也会担心吧!” 明希想了想点了点头。 简行于是换了衣服和明川说了声,就送明希去了学校,在学校门口果然看到了黑色的奔驰以及神色焦急的左岩。 左岩看到他们两个长舒了口气。 “去吧。”简行推了下明希,明希看了眼简行,终于磨磨蹭蹭地向左岩走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明希终于笑着和左岩挥了挥手进了学校。 简行也转身准备走回诊所,他才走了几步,黑色奔驰从身边开了过来,车窗摇下,露出左岩刚毅的脸“我送你。” “不用了”从诊所到学校本来就没几步路。 “上来吧,我的车不好这样开着”他指的是在学校前面的小路上用步行的速度滑行,确实严重阻碍了交通。 简行想了想,终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坐下来的时候腿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硬物硌了下。他将手伸到裤子的口袋里才想起,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顺手将夏广美送的小盒子装了进来。 “是什么?” 左岩看到他拿着小盒子在手里把玩,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个病人送的。” 左岩顿了会说“女孩子送的吧?应该是巧克力。” “你怎 分节阅读3 欲望文 分节阅读4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4 么知道?” 左岩看了他眼,那眼神大概是在说你怎么这么迟钝“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 “这样啊!”简行恍然大悟,然后他突然捏住包装丝带的头轻轻撤,打开了包装,里面果然是巧克力,手工的,星星形状。 简行犹豫了下拿起颗放在嘴里,想当然地皱起了眉头,他果然讨厌甜的东西。 他又拿起颗转头问左岩“要不要吃?” 左岩转过头来,只是看着那颗巧克力,大概是想说自己要开车,简行想也没想就将巧克力递到了左岩的嘴边,左岩张口咬下。直到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简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左岩是完全可以用只手转方向盘的。 车直开到诊所门口,诊所看门的大妈抛来的目光比刚才给明希的还要的。也不知道是谁八卦的进去诊所散布了消息,左岩还没走几个小护士就围到了门口不断向这边张望,左岩也不在意,而简行却是全无所觉。 “简医生……”连明川也出来了。 明川看了看从车上下来的简行,又看了看车里的左岩,确实是那天在餐厅遇到的男人,那时候简行说不是朋友,那么他们又是。他内心的不安点点扩大开来。 第四章 第四章 4.1 会起起伏伏的才是人生,简行坚信这点,所以说人总不可能直倒霉下去的。 简行最近的生活突然又变得顺畅起来,左岩到底还是黑帮老大,不可能成天有事没事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少了左岩,也就没有了那群肌肉纠结的保镖,世界下子美好了起来,诊所里至少还有明川,偶尔他会去看看悠然,明希似乎确实的遵守了承诺,两个人相处得不错。 个人的时候简行当然要恢复他变态的本质,他的电脑里存了大堆可爱的美少年的照片和各种各样对正常人来说奇奇怪怪的片子,他可以慢慢欣赏。 除此而外还有个人,他记挂在心。 门铃被按响的时候关礼晏正在劝说曈曈吃饭。 他迅速地将饭碗丢在边,从腰间摸出银蛇拉开保险栓,个背翻越过床,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移动到正门的背后才开口问“谁啊?” 门外传来清冷的声音“是我,简行。” 关礼晏伸出手拨开门栓,人却保持在原地不动,不会儿门被推开了,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贴着门口的墙壁着的关礼晏微微吃了惊,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问,转身关上门栓好。 关礼晏这才收起银蛇挪了地方。 “曈曈呢?” “在里面。”关礼晏指了指里屋,眼神却从未从简行的身上移开过。 关礼晏觉得不可思议,第次见,简行给他的印象就是个半调子医生,他的语调冷漠,态度也差得厉害,总而言之看起来就是很靠不住的那种。后来虽然是被他劫持过来,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他不肯帮曈曈或者耍点小花样那他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然而他对曈曈的态度却表现得超乎常人的专业,那之后的几天,曈曈都非常的安静,几乎没怎么闹过。简行那天走的时候是说过他还会来,但是关礼晏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来。毕竟,简行确实没有那个义务在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身上花心思,关礼晏只觉得他没有把自己给出卖了就算好的了。 事实上这几天以来他也直都提高了警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挪地方的他下意识想要赌下,赌这个男人会不会出卖了他。 “你给她吃的这是什么?” 简行的声音从里屋穿了出来,关礼晏忙走了进去,看到简行手里捧着的东西脸色变了几下“我煮的菜……” 简行闻了下,毫不掩饰厌弃的丢到边。 关礼晏敢怒不敢言,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他个杀手,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只管能填保肚子,做的东西能补充人体基本需要就行,哪管味道什么的。 简行打开带来的大包,从里面拎出组饭盒,打开来之后里面除了热气腾腾的米饭之外还有香喷喷的菜和汤。 “从你房间的脏乱程度我就猜到你做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他的指责毫不留情“曈曈得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行。” 曈曈似乎也闻到了香味,伸出手就向饭盒里的红烧肉摸去,却被简行毫不怜香惜玉地拍了下。然后他抓住曈曈的手翻过来,将勺子塞在她的手心里,并且帮她固定好正确的姿势,自己移动到曈曈的伸后,抓着曈曈的手腕让她自己滔烫喝。 “你不要总是喂她,要让她自己做点事,她不会的,你就教她,这样她慢慢的才能恢复自理能力。” 关礼晏点了点头也在床边坐下。 他坐下来,简行就皱起了眉头“还有,不要抽那么烟,虽然曈曈不会抗议,但是对她的健康不好。乌烟瘴气的!” 关礼晏咬牙切齿,自从离开了孤儿院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说教过,但是他又不好反驳,他拎起自己的衣角闻了闻,大概是因为他自己吸烟,所以从来也没觉得烟味有呛人。他看了眼曈曈,起身来把衣服脱了从行李箱里拿出件干净的换上,又坐回了床边。 然后就默默地看简行教曈曈吃饭,他的动作很慢,比关礼晏自己照顾曈曈的时候表现的还要耐心,也不知道那个简单的滔汤的动作重复了第少,简行松开曈曈的手让她自己来。 曈曈对着简行眨巴了两下眼睛,便自己动了起来,她的手有点不稳,滔好了汤之后还在颤,勺子汤,到嘴里的时候只剩下三分之。 “曈曈做的很好,就是这样,再来次。” 简行不断重复的鼓励,曈曈似乎也很高兴,这顿饭吃了大约有个小时,但是曈曈点情绪也没有。 大概是好久这样持久的动作了,曈曈吃晚饭没会就累了,简行又哄了她下,她就安静的倒下睡觉了。 “为什么你要呆在那家小诊所?” 简行在给曈曈掖被子的时候关礼晏突然问。 简行的动作滞了下,苦笑着想,为什么最近总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那我应该在哪儿呆着?”他反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带曈曈去过很很好的医院,那里的医生都不如你。” “这算是夸奖吗?”简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关礼晏第次到医院劈坏他的桌子的情景,这和他的夸奖实在是搭不上边。 关礼晏原本还想说什么来着?他自己都忘记了,他还是第次看简行这样笑。他直觉得简行是个特别冷漠的人,即使他照顾曈曈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温柔,他的神情大是冷漠,那极少的部分则是冷笑和尖锐的嘲讽。 关礼晏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笑起来真的好看。 简行显然不属于那种阳刚气息十足的男人,也不是阴柔的那种漂亮,而是斯斯文文的,他的五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轮廓不是特别的深,鼻子不是特别的挺,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总之也说不上是俊秀,要说特别的,也就是皮肤白了些。但是如果他走在路上,关礼晏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很人愿意看他几眼,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种独特的纯净的气质,当然,这种气质本身和他尖酸刻薄的说话风格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联系的。 “喂,我走了啊。” 听到说话声关礼晏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简行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忙跟过去。 “谢谢你过来。” 简行把手搭在门把上,没有扭动门把,而是又转过头来“我还是那句话,最好把曈曈送到医院去,你个人没法照顾她。” 关礼晏低下头没有说话。 然后他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他第次开始,认真的考虑简行的提议。 4.2 当个人过得太舒适了,他又会常常忘记,好日子和霉运同样也是会有尽头的。 简行早上刚刚还在想腿上那块淤青怎么还没消完,下晚的时候就在诊所的门口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 而车主显然完全没有点自觉性,那么高大的个人,连人带车往小诊所的门前堵,如果可以,简行此时真的不想出诊所的门。 “左先生有何贵干?”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左岩微微笑拉开车门“载人吃饭。” 简行狐疑地看了左岩眼,心想几日不见怎的转了性,还是说,左岩有个温和体贴的双胞胎兄弟? “无功不受禄。” 他回了句,不是玩笑,是真的不敢去。左岩立即沉下脸来,简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犯贱,人家温和的时候看着不习惯,板起脸来他倒觉得亲切了。 左岩也不说话,当然,拉开车门的手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简行撑不下去了,随着围观的人数成倍增加,简行咬牙低头钻进了副驾驶座。 左岩开着车到了市区,还是上次简行请明川吃饭的那家西餐厅,餐厅经理照例出来迎接,简行才恍然,低声问。 “这也是你的地方?” 左岩点头。 西餐厅生意很好,不过左岩已经事先订好了二楼靠窗的位置,那显然是全西餐厅最好的位置。 简行依旧点了鹅肝,这家店的鹅肝味道做得非常好,然后又要了几份左岩推荐的菜,既然这家店是他的,那么店里那些菜比较好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简行从来不是话的人,左岩显然也不是,不过没有语言的交流两人也不显得尴尬,因为用餐的时候完全可以专注于食物而非共同进餐的人。 在餐后甜点上来之前,西餐厅的经理亲自推着盛满了鲜花的餐车送来瓶红酒,简行原本想对于这番华丽的开场表示不屑,却在瞄到酒瓶的时候视线定格,那是瓶1961年的petrus。 “看来你也识货。”左岩接过酒瓶,亲自给简行倒上。 简行接过酒杯,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也不急着品尝,而是放在边开始欣赏起它的色泽。 瓶陈年红酒应当在开瓶之后倒在洁净的容器里,让它和氧气充分接触,这个时间大约在十分钟左右,待它浓郁的香味就流露出来了才能开始品尝。 左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品酒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个小诊所?” 简行从酒杯后面抬起头来,苦笑,为什么最近总是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就好像他不应该呆在这里似的。 “怎么,左先生不待见我在你的地方呆着?” “不是,只是有点好奇。” 在他的地方,他当然让人去查过,但是在当地简行没有任何亲戚。人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如果不是出生在这里,是人都会向往高处爬,往繁华的地方走,但是这样个人,他看起来明显受过良好的教育,从他的花费来看,家世应该也非常不错,却又为什么要隐没在这么个小地方。或者说,他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然后两人开始专心致志地品酒。 “这是昨天笔生意的意外收获。”期间左岩只说了这么句。 简行看了他眼,也算是知道了今天他请自己出来吃饭的原因,原来重点就是这瓶红酒了,同时又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个黑帮老大要找自己这么个称不上熟识算不上朋友的小诊所精神科医生来陪他品酒,不过管他呢,这真的是瓶好酒。 1961年的petrus啊,那是现在即使有钱也不定能买到的。 被称作酒中王的petrus的最好年份酒,产自法国最好的酒庄波尔,有人甚至将petrus比作手工制作的劳斯莱斯,其实这并不夸张,为了酿造出品质最优的petrus,他们采用100%的梅洛葡萄,这种葡萄皮薄、早熟、甜度高。他们甚至宁愿剪去余的葡萄枝,以保证剩下的普通能够充分的吸收到阳光和养分,宁愿牺牲产量也要保证葡萄酒的品质,采摘的时候则集中在23天的下午完成。 有的人说petrus是生只喝次的葡萄酒,想到这里,简行不由得想笑,生次,却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分享了。 两人将整瓶的petrus喝的滴酒不剩,简行撑着脑袋,微微有些醉意,不是被酒精醉的,而是被酒香醉的。 服务生送来了甜点,然后两手交握在身前在边,简行下意识地瞄了眼有点惊艳。 虽然男孩不符合简行想要的年纪,当然餐厅不可能雇佣未成年的童工,不过长得十分精细,简行在心内赞叹餐厅的水准之高,连服务生的长相都如此上乘。男孩面带微笑,简行忍不住看了两眼。 左岩发现简行的异常,顺着他的余光看过去,不由得怒从心起,刚才品酒时候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原本今天是他的生日,昨天又得了这瓶好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想到明希,也推掉了所有应酬,就想要和这个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又无趣无味的冷漠男人分享,然而他却这样...... “变态!”他的声音不高,却也没有刻意压低,于是刚好周围的几桌客人和服务生都能听到。 下子周围安静了下来,服务生看着简行,惊恐间带着不知所措。 简行转过头来,他的眼神比平时加冰冷,半晌,他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回道“我本来就是变态,我从来也没有否认过,现在是您在请个变态吃饭,或者说,您只是想来侮辱我下。那还真是让您破费了。” 6700美金瓶红酒,简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尊严竟然昂贵至此。 他的声音里也透着冷笑,然后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失陪!” 4.3 市区不同城郊的清冷,到了夜晚处处是灯红酒绿。 夜风扑面而来,裸露在外面的手指很快就麻木了。 定在路边,看着张张陌生的笑颜,简行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哎呀真是的,在路中间做什么呀?” 简行的肩膀被撞了下,他回过神来,也没有去追究那个娇嗲的生源,而是伸出手来拦了辆的士。 他打开车门弯腰刚要进去,手腕却被把拉住,这个情形似曾相识,简行不用看也知道拉他的是谁。 “对不起。” 如果个人总是说对不起,那就代表这个人总是做错事;如果个人总是接受别人的道歉,那就说明这个人常常受伤。但是心已经死了,别人再在上面剐两刀又有什么区别?痛不会加深,伤口也不会愈合。 “放手。”他想甩开那只手,无奈对方力气太大。 “我送你回去。”左岩说。 “不用。” “喂,这位先生你到底走不走呀?”出租车司机最先失去了耐性,还没等简行回答,左岩长腿伸猛的脚踢关上车门。 “滚!” 出租车司机待要发作,然而探出头来看清了左岩的面容又迅速缩了回去,发动车子溜烟地就冲了出去。 左岩终于松开了简行的手,他出来的时候匆忙也没有知会餐厅里的服务人员,此时只能自己去把车开出来。他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简行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不动,在繁华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孤寂。 等左岩把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这里的简行不见了踪影,他也不顾跟在他车后等着开出去的车子,将自己的黑色奔驰就地停就冲了出去,他在道路的左右看看,也没有寻到要找的人,后面的车喇叭响成了片,他抓住身边路过的男人的衣领。 “看到刚才在这里的人没有?” “没有,没有……”路过的男人被他吓了跳。 这时候餐厅的经理也跑了出来“左先生,您怎么了?” 左岩看了他眼,将手上的男人丢下,脸挫败的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左先生……”餐厅经理战战兢兢地叫道“这个……” 印入眼帘的是条驼色的围巾。 “似乎是刚才那位客人落下的。” 左岩接过来抓在手里,围巾是进了餐厅就解下来的,摸在手里点温度也没有,和他的主人样,冰凉凉的。 左岩在简行家楼下等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才终于在昏黄的街道的另边看到了那个清冷的身影。 简行真的是走回来的。 “我……” 简行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个人般。 就在左岩以为简行不会理会他的时候,简行突然在他们那栋住宅楼的门口停下了脚步“上来吧!”他说话的时候头也没回,但是左岩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本来就是啊,这里除了他和简行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左岩不敢应声,默默地跟在后面上了楼,这是左岩第二次进简行的屋子。简行的屋子如他本人给人的感觉般干净而又清冷,没有丝温度。 “坐到里面去,把衣服脱了。” “啊?”左岩下意识地发出个单音,他突然觉得自己晚上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脸上的热度才会如此的高。 简行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自己先进了房间开了暖气,又开始翻他的抽屉“上衣脱了,我给你拆线,有十几天了吧。” “哦”左岩觉得他自己就像个孩子,听了大人的吩咐,丝不苟的乖乖执行。 简行的房间不大,里面搁了张床,张书桌,个衣柜,个电视柜,他是两室厅的房子,另个房间被装成了书房,电脑和书籍都在那里。简行平时个人的时候在房间里倒还活动自如,现在了个身材高大的左岩,房间下子变得小而拥挤。 简行皱了皱眉头,让他坐在床上别走来走去的乱动。 左岩依言坐下,他将外套丢在边,然后脱下里面的衬衫,露出健康漂亮的麦色肌肤,他的身体应当是长期经过系统的锻炼,所以肌肉的分布既均匀又漂亮,在腰侧的地方,扭曲着条缝合的刀伤,显然缝合的技术不是很过关,伤口实在是难看的可以。 简行的房间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这是左岩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的事情,所以左岩上次是蹲着的,这次,简行是蹲着的。两人调了个个,想到这里,左岩不禁有些想笑,不过,他没笑出声。 他低下头,简行的头发有些长,完全遮着了额头,所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头柔顺的黑发,连耳朵都遮得只剩下小巧的耳垂。简行正聚精会神地给左岩拆线,他认真的样子完全遮盖掉了他平时的冷意,看起来十分的温顺。 左岩突然很想知道,上次他在给简行热敷瘀伤的时候,简行从这个角度看着自己的时候又想了些什么。 不过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十之八九听不到什么好话。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要高兴点,而刚才那会实在是闹的够了。 他在搂下等简行的时候,明希也打了电话给他,原本是想要闹他,不过听说他是和简行在起就乖了,他突然觉得也许简行是命中注定要进驻到他们父子的生命里来的。 “好了。” 简行去收拾东西,左岩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线已经拆掉,留下的伤口实在是说不上好看,不过,他想留着它。 “刚才,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只是有点气晕了。” 简行看了他眼,他想你有什么好气的,但是他不想去追究,应该说,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 他不需要朋友,而这男人也和他喜欢的类型相去甚远,他不想再花费的时间与之纠缠。 他说“我不在意,你说的没错。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我生不生气,线也已经给你拆了,我也不会去找你儿子的麻烦,我还在我的诊所当我的医生,至于你,你是做什么的,你的生活你的人,切都与我无关。” 左岩只觉得呼吸窒。 是啊,简行为什么在自己伤害了他之后还对自己这么好,还请自己上楼来给自己拆线,因为他急于撇清关系。本来他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因为这个刀伤 分节阅读4 欲望文 分节阅读5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5 ,因为他给自己缝了这条线,他要拆掉他,拆掉他们两人最后的联系。 他看着自己那条丑陋的伤口突然想笑,原来从开始,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是啊,他有什么好期待的呢?对方不过是个变态的恋童癖,在情感上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他拿起自己的衣服,默默地走了出去。 夜色是如此的寂静,连月亮的颜色也是黯淡的,下午载了人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只余下条孤零零的驼色围巾。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最近打击抄袭范围甚广,所以特别注明,关于petrus的部分查阅了很资料,有些基本的东西比如梅洛葡萄的特点直接引用了资料内容~ 第五章 5.1 人为什么会想要谈恋爱,想要结婚,想要生孩子? 因为个人,实在是太寂寞了啊! 简行再次见到关礼晏的时候,是在个磅礴的雨天。 春天是雷雨发的季节,而且通常来得毫无预兆。简行看着窗户外面的电闪雷鸣,只觉得额头阵阵地痛。 “简医生,伞。” 简明转过头来,看到明川的笑脸,美好的像个天使。 “那你呢?”他接过伞问。 “我有”明川伸出另只手,里面果然还有把伞“有次我落了把伞在诊所,后来就忘了,刚才突然找了出来。” “那就谢谢啦,下次请你吃饭”简行笑着揉了揉明川的头发,撑开伞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明川摸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了很久。 郊外的道路大不是很好,到下雨天到处都是水洼和湿泥,简行边走着,边小心的看着脚下,终于还是不能幸免,鞋面上粘满了泥污。他看了看皮鞋上刺眼的泥点,干脆再不管他,大步的向前走去。 人类是种奇怪的动物,对于干净的东西,总是想方设法的保护,而但它染上了污渍,则不会再去在意它是否会变得脏。 然后简行就看到了关礼晏,他独自在雨中,低着头动不动,他没有打伞,原本卷曲的头发湿嗒嗒的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座城市的春天本来就不温暖,今天下了雨,气温又回降了下来,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皮衣,里面原本大约是草绿色的t血已经完全被雨水冲刷成了很深墨绿色,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此时正式下班的时候,路上有不少行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然而没有个人停下脚步。 简行看了他眼,从他面前直直地走过,走了大约有百米远,又叹了口气折了回来。 头上的雨突然停了,关礼晏困惑地抬头,看到把蓝格子的雨伞,那个拿伞的人,是他认识的。然后他感觉到有人拉着他的手腕,隔着衣服,没有温度,他机械地就跟着那个人路走,不知道走了久。 简行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带这么个麻烦回来,对方又不是什么甜美可爱的小男孩,不仅不是小男孩,甚至连美少年的边都沾不上。 简行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了,他干净的地板上了大滩的水渍,而那个带来水渍的罪魁祸首却毫无所觉,直直地在他的客厅中央。 简行瞄了眼自己心爱的皮沙发,终于没舍得,他端了张凳子放在关礼晏身后,示意他坐下,然后丢了条干毛巾让他自理,自己则去屋子里开暖气换衣服,两个大男人打把伞,当然没什么好结果。他的左半边身子全湿,是给雨淋的,右半边身子全湿,是关礼晏身上的雨水。 简行刚把衣服脱下来,就听到后面开门的声音“我等会给你开浴室的暖气,你去洗个澡,等我换好…….” 简行话还没说完,就被个冰凉的触感包裹其中,刺骨的冰凉,又湿又冷,他几乎要失声尖叫。而比这刺骨的寒意加令他不堪折磨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个成熟男人的怀抱里。 这种状态与其说是令他感到恐惧,倒不如说是令他感到恶心,是的,恶心。 “你做什……” 他奋力的转过头去,未尽的话语却被炙热的嘴唇所吞没。这是个吻,个粗暴的吻,口腔里霎那间充满了清淡的烟草味以及酸涩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的血。简行的嘴唇被咬破了,但是关礼晏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他的双手被禁锢,他只能做些无意义的摆动,当他睁开眼睛,却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因为他看到了双眼睛,双冰蓝的眼睛。 像是晴空的深处,没有云朵,没有杂质,那是种纯净的蓝。 这瞬间的停滞成了致命的疏忽,简行裸露的背猛烈的撞上木质的书桌,天旋地转中他想,操,定青了。 结实的胸口隔着湿冷的布料贴上他的胸口,不留点间隙,简行还没有从刚才的冲撞之中缓过神来,他手撑在关礼晏的肩上,另只捂着额头,不行,他太恶心了。 关礼晏冰凉的掌心在他的腰身上粗暴的揉捏,其中直手甚至探入了牛仔裤,凭着蛮力将半边浑圆的臀瓣拉出了坚硬的裤边,如同在蹂躏件玩具般毫不怜惜的猛力搓揉。简行本能的抬起右腿向前踢去,不过此时的他大概是不会想起来,他所面对的是个职业杀手。杀手灵活地个闪身,简行的腿刚好从他的身边擦过,他顺势抬高自己的腿,下子将简行顶翻在木桌上。 简行的后脑勺撞在窗栅上,他全身都在疼。杀手的嘴唇在他的脖子上漫无目的的啃咬,仅仅留下鲜明的痛感以及整齐的牙印。 简行手撑在桌子上,只手颤抖的向身后摸去,直到指尖碰触到个坚硬的物品。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那件物品向前砸去,正中杀手的脑袋。 关礼晏终于松了手,简行把推开他直冲卫生间。 关礼晏捂着额头,粘稠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间流了出来,把鲜红的血液,他自己的血。 他刚才做了什么? 卫生间传来阵阵痛苦的呕吐声。 关礼晏随手拿了条毛巾捂住头上的伤口,步晃的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卫生间的门敞开着,简行毫无形象地趴在冲水马桶边,吐得混天瞎地。简行显然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服,他的上半身裸露着,背部的曲线流畅而优美,牛字裤也斜斜的褪到臀部以下,露出半边形状美好的臀瓣。 关礼晏不由得心中动,苦笑道:“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关礼晏不是同性恋,也从来没和同性发生过关系,虽然在异地停留的时候常常有漂亮的男孩向他提出邀请,不过他还是喜欢身材惹火的外国美女。他自认为自己的技术不错,就算不是不错,就算他今天是行了□未遂之实,那也不至于真的吐出来吧?这真的是件很伤自尊的事。 简行好不容易吐完了,摇摇晃晃地起身来,理好衣服,洗脸,终于感觉好了。 他脸色青白的看着关礼晏,字句地说“我.有.恋.童.癖!” 关礼晏愣住。 简行看了眼自己镜子里的样子,脖子上,肩上,还有锁骨,到处都是牙印,有咬的深的已经发青,再看看背后,果然青了片,于是他的脸也青。 他又转过来看还愣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关礼晏,想骂,也许是想骂的太,他时竟然无从开口,当然,他的修养也不允许他摆出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想打,他本来就不在行,刚才经过了番折腾,加没力气做这个体力活。 “我不知道你到底发什么疯,不过你现在正常了,既然你正常了,门在那边,你可以滚了。看着你我恶心!” 说完他推开挡在卫生间门口的关礼晏,想要回房间拿衣服穿,却在经过关礼晏身边的时候听到了句话而停下了脚步。 “曈曈死了……” 5.2 室内的温度下子降到了冰点,简行看着关礼晏,后者依靠在门框上低垂着脑袋,头发上的雨水混着血水自耳际流下,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鲜红的血花。 简行时无语。 他似乎终于知道了关礼晏刚才不正常的原因,然而他还是推开了房间的门。 虽然他此时全身都难受得恨不能去浴室冲掉自己的层皮,但他还是拿起床上的t血套了起来。 他的床上片狼藉,上面有水渍,有血污,还有……鞋印,桌子上也没好到哪去,原本整齐堆放着的书歪斜这,有的掉落在了地上,那作为凶器的台灯萎靡的歪倒在边,灯座上还沾了刺眼的红。 头疼,全身疼,他想杀人! 简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关礼晏还乖乖的呆在原地动没动,简行翻了个白眼把关礼晏拉到板凳上让他坐下,然后开始处理他头上的伤口。 “我上次暗杀了个军火商,结果被道上下了通缉令,钱放在银行也直没拿。我原本是想拿了这笔钱就送曈曈到大的医院去,我只出去了半天时间,她就从四楼的阳台上跳下去了……” “她直想死,我早就知道了,我应该小心才对……” “确实是你的错。”简行的语调毫无起伏,没有半点同情心。 在他看来,面对这样个有严重自杀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本来就应该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出门的时候没有将通往阳台的门窗全部锁好,关礼晏确实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关礼晏抬头看了他眼“你就不能安慰我下吗?” 简行拉开自己的领口,露锁骨上已然转青的牙印,恶狠狠地道“那谁来安慰我?”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关礼晏低头不语。 “我回来的时候出租屋已经被警察封锁起来了,曈曈的尸体也给他们搬走了,而我连去认领都没办法…….”如果认领尸体,就要出示身份证件,他根本就没办法出示,如果进了警察局,被警察扣押在那里审查两人的关系,他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是不是很没用?”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简行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你今天可以睡在这,我明天去帮你把曈曈领回来。” 关礼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领?” “我是医生,曈曈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有办法。” 关礼晏盯着他看了半晌“谢谢你。” “简行!”他突然又叫简行的名字。 “恩?” “你说曈曈,为什么非要去死呢?” 简行顿了下“抑郁症的患者有三分之二会想要自杀,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感到疲惫,毫无兴趣;而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有十分之的人也会想要自杀,他们有被害妄想,常常会看到幻觉,觉得另个世界的人在召唤他们。” “那么曈曈得的是精神分裂症?所以她是响应了她去世的爱人以及养父母的召唤?”关礼晏原本对自己的推论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看着简行的脸色,他突然害怕了起来,他是杀手,他不怕死,也不怕疼痛,可是现在简行的脸色却让他感到害怕,是的,他害怕听到从简行口里所说出来的答案,他直觉的知道他并不想听。 “不是”简行说“我没有给曈曈吃药,是因为我觉得曈曈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她确实有定程度的情感障碍,但是,大部分时候,她的头脑是清醒的,我想,当然只是猜想,她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所以简行才会劝自己送曈曈去医院,曈曈,如果去了医院,曈曈的病情也许会再次加重,但是她至少不会死去。原来是他自己害死了曈曈。 之后简行还说了什么,关礼晏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想起曈曈的笑容,想到在孤儿院的日子,他感到有什么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简行看着他,没再说话,他要去洗澡。 第二天简行向诊所请了假,带着伪造的病例去了警察局,小地方的警察局本来就不会太严格的管这些事情,确认了下简行的身份就让他带着证明去市区的医院认领尸体。 当然期间也询问了他些问题,比如说房东说出租屋是两个人住的,还有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他认不认识。被简行东拉西扯的混了过去。 关礼晏依旧戴着黑色的毛线帽和墨镜,包括身衣服都是新买的,他已经不能回出租屋了,所幸的是他去市里领钱的时候将会暴露身份的东西都随身带了出来存在了超市的寄物柜里。 两人起到了医院,在停尸房里看到了曈曈的尸体,她的面容平静,就像睡着了般。 曈曈被葬在了郊外的墓园。 那是片很美的墓园,雨后的小山上道路还十分泥泞,然而空气清新,墓园里爬满了青绿的藤蔓,有些枝条上零星的点缀着嫩黄色不知名的小花。 简行不禁想,是啊,这已经是春天了。 关礼晏买了两块墓地,紧紧的挨在起,块上面刻着江曈,块上面刻着关礼晏,简行不解。 “曈曈算得上是我唯的亲人了,她走了,我给她立碑,等我死了,好歹还有我自己给自己留的块空坟。” 说话的时候关礼晏看着遥远的地方,仿佛江瞳就在那儿,正向他展颜微笑。 “你为什么还要住在我家?” 简行看着身后跟着他进门的关礼晏,脸的反感。 “因为我无家可归。” 关礼晏笑着耸肩,完全忽略了简行的坏脸色。 “那你继续睡沙发。”简行让步。 “为什么?你的床不是挺大?” “如果你想让我吐在你身上的话!” 关礼晏这才想起简行说自己是恋童癖的事情。 “简行!” “又做什么?”简行恶狠狠转头,却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关礼晏笑得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又撞疼了脑袋。 “简行!” “又干嘛!”简行直接用吼的,刚才洗澡擦的太用力了,现在后背还辣辣的疼。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好温柔。”关礼晏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趴在扶手上说。 然后他看到简行在愣了下之后,原本被蒸汽蒸红的双颊变得红,红晕不受控制的扩大开去,直红到了露在头发外面的耳根。 两人的相处之中,简行还是第次被关礼晏弄得哑口无言。 他穿着宽松的浴衣,头发还没有干,头发上的水顺着脖子路滑下,最后隐没在敞开的衣襟深处,他的肌肤原本是近乎透明的白皙,现在却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当然关礼晏不知道的是,那是因为简行掀他刚才拥抱了自己之后残留在身上的触感太恶心,而用力擦拭的结果。 关礼晏不由自主的问“你真的是恋童癖?” “为什么我要骗你?” “那你真的和小孩子做过?” 简行翻了个白眼“拜托你有点常识,恋童癖般是不会和儿童发生真正的□。”好吧,他承认,他只是个半调子的恋童癖,他只要看和摸就满足了。 “那你对小孩子以外的女人和男人都没有感觉吗?” “事实上,是这样的,顺带提,除了恋童癖我还有精神上的性洁癖,成年的男女,比如说你这样的,尤其让我恶心。”没错,他的性洁癖要比他的恋童癖严重得得。 “那你,不寂寞吗?”小孩子的话,根本就不会懂得感情什么的吧? 你不寂寞吗? 印象里,是谁曾经对自己说过这句话来着?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寂寞啊,我寂寞的都快要死掉了! 5.3 少年的双瞳是天空样的冰蓝色。 少年开心的笑“你是中国人,我也有半中国人的血统,所以在这个学校里,我就是你最亲的人。” 少年悲伤的哭“你受伤了,我却比你还疼!” 少年困惑地问“jane,你为什么总是个人?你不寂寞吗?” 明明连半个中文都读不出来,却非要说他们流着样的血;明明受伤的是他,他却哭得塌糊涂;告诉过他少次,自己的名字读简,不是jane! 少年总爱强辩,他说“你看,我们的头发明明是样的黑色。” 简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昨天在食堂遇到的非洲人还是黑头发呢。还是说,全世界人民是家?怎么说我也不该和你是最亲。 他说“虽然受伤的是你,但是我的心疼,中国人的武侠小说里不是常说,这叫内伤!” 简行吐血,你明明没看过武侠小说,而且心疼和内伤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受伤了你心疼什么? 他说“我就爱叫你jane,每次叫你的名字,我都会想到jane eyre,么美丽的爱情故事。” 简行无话可说,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然而当少年向他张开双臂,他的心动摇了,他说“寂寞啊,我寂寞的都快要死掉了!” 他后来常常在想,也许寻求温暖,就是所谓的人类的本能吧? 那个少年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yakebsp;cowell。他叫他,yake,yake的意思是,天空。 简行永远记得最后那天,在论文报告会上,他呆呆地看着yake在讲台上,所说的字句都是他的心血。 奇怪的是,他不觉得悲哀,也没有愤怒,他只想笑。 当他走上讲台,看到台下yake祈求的目光,他当着汇报厅里所有教授和学生的面撕毁了自己的论文,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说“我弃权。” 他笔直地走出了汇报厅,经过直以来对他照顾万分的教授身边的时候,从他眼里看到了失望透顶的目光。 yake追了上来拉住他“jane,对不起。我真的是太需要那份工作了,你知道的,我家里很穷,如果这次没有被选上,我就只能回家去了,我直努力到现在,我不想回去。jane,你会原谅我吧?我知道的!你这么有才华,家世又好,你不会在意这些的对吧?” 简行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挥开了他的手,那双手,曾经让他感到温暖,而现在,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那之后的几天,他在宿舍里闭门不出。 手机里留言不断,有教授的,说为他又争取了次机会,让他留在学校里再读年,语重心长的说他相信他的能力。 奇怪的是还有很是来自同学的,有的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都是表示对他的关心,可是他明明平时都不怎么和他们说话。 的是yake留的,问他在哪里,他说“jane,你会生气这是应该的,但是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我想留在这里,想和你在起,你能理解我吧?” “jane,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比你大很,所以我想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教授直很中意你,你这次就算没有通过也没有关系,再读年,我也会陪着你。但是我不同,我已经在这里读了五年了,如果这次还拿不到学位我会被送回家里,你也不希望我们再也见不了面吧?” “jane,你就原谅我吧,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发誓!” “jane……” 简行拆掉了手机的电池。 是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宁愿没有长大。 我的家世好,这是谁告诉你的呢?原来,你根本对我无所知! 当简行宿舍的门被宿舍管理员打开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人,凌乱的房间地板上,只留下只电池和主板分家的手机。yake将手机装起来,遍遍的听着自己的留言,悔恨的都要死去。 他今天才从教授那里知道,简行的所有上学的以及生活费用,都是他自己打工挣来的,他的母亲早逝,父亲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几乎是从他出生就住在医院里,已经有二十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颤抖地问。。。是不是很烂。。。。偶想重写,555555555 第六章 6.1 分节阅读5 欲望文 分节阅读6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6 人活在世界上,绝对不要对自己做过的决定感到后悔,因为人生总不可能是倒着过的。 简行活了二十九年,回顾过去,步步是伤。 然而他说,我只在乎我的未来,因为只有这个,是我所能够掌握的,即使它通常也不尽如人意。 yake,真是好久没有梦见过去了。 他的天空是蓝色的,而自己的,乌云密布。 简行在半睡半醒之间本能的向热源移动过去,半晌才发觉不对。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个厚实而温暖的胸膛。而他此时的姿势是叫他自己吐血三丈,他的脑袋枕靠在杀手的肩窝,而杀手的右手则绕过他的肩膀环在他的后背上,他只手搂着杀手紧实的腰身,两人之间密合得连条缝隙都没有。 关礼晏从床下面爬起来,他又撞到头了。不过他点不在意,卫生间传来的动静让他欢乐了好半天。 大清早实在没什么好吐的,简行干呕了阵,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没洗澡?” “马上就去!”简行怒吼“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沙发太小了,睡着不舒服”关礼晏摸了摸自己睡得酸痛的脖子,耸了耸肩膀脸的无辜“不要瞪我嘛,我本来睡的很靠边的,是你自己要靠过来啊,还搂着我的腰抱得死紧。” 他每说句,简行的面色就白上分,最后他猛地甩上卫生间的门。 很好,他会记得下次睡觉的时候把房间的门锁好,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要把关礼晏打包丢出门去,当然也不可能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其实是把门锁好了的,对于个杀手,扇普通上锁的房门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 这时门铃响了,关礼晏也没想就去开了门,他以为会是送牛奶或者是送报纸的,因为他在清晨的时候扮演过这样的角色来完成暗杀。显然他不知道,简行既没有订报纸也不喝牛奶。报纸,诊所里有,通常他在家是没什么心情看报纸的;牛奶,偶尔买几盒放在冰箱里留着招待小朋友用就行,虽然他通常也招待不到什么小朋友,这是个令人悲哀的事实。 左岩看到关礼晏的第反应是退后两步重新审视了遍门牌号,他没有想到,也没有那个心理准备大清早的时候在简行的屋子里看到别的男人,成年男人。 然后左岩沉下心来开始打量眼前的男人,关礼晏此时很随意地套着件比较宽松的t血,下身是条牛仔裤,光着脚丫穿着拖鞋,看就是刚起床不久。显然这个男人混了别国的血,他的眼睛是冰蓝色,黑色的头发带着自然的卷曲,似乎是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微微有些不平整。他的凌乱的卷发以及下巴上显然没有经过打理的胡渣让他给人种狂野的感觉,身高也和自己相差无比,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 左岩在打量关礼晏的同时,关礼晏也在观察着左岩,然后他得出结论,这是个不容小窥的男人,并且,还有那么点点的眼熟。 “你找简行?”关礼晏见左岩了半天也不说话只要自己先开口了。 左岩点头“他在吗?” 关礼晏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他在洗澡,你等下,我去叫他。” 左岩这才注意到卫生间里的动静,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确实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关礼晏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又干嘛?”简行的语气凶恶。 关礼晏委屈,他这次可什么也没干“有人找你。” “谁啊?” 关礼晏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他转过头,却发现门口的人不见了,他走到门口向楼梯下面看看,也不见人影,窗户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于是又走回去汇报“不知道,好像已经走了。” 对于早上突然来访的客人是谁,简行并不在意,只要不是美味可口的小男孩,又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去追根刨底。 “对了,关礼晏。”简行突然想起了什么。 关礼晏立即贴了过来,很少简行会主动和他搭话。 简行看到他笑眯眯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抽了下,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叫了他“你的眼睛,本来就是这个颜色?”昨天乱七八糟的,他都忘记问了。 “恩,生下来就是了。”关礼晏挤了挤右眼。他做“生意”的时候都会变装,如果是在国外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在中国就戴黑色的隐形眼镜。 “混血儿?” 关礼晏耸肩“大概吧,我出生就被丢在了孤儿院,所以除了这双眼睛我从里到外都是中国人。”他被丢到孤儿院的时候身上那个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他的名字也好,年龄也好,都是院长给的。至于他自己是混了哪国的血,也根本无从考证,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 简行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怎么,突然对我有兴趣了?” 简行翻了个白眼“没有。” 只是天空的颜色,让他突然觉得有点怀念罢了。 6.2 胃疼,头疼,全身都疼。 简行坐在诊疗室里整整天都萎靡不振。 而造成这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是强行入住他家的杀手。 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简行突然接到了个电话,他熟悉这个号码,并且乐于见到“明希吗?” “简行!”明希的声音带着焦急。 简行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怎么了?” “悠然下午没来学校,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简行立即起了身“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在学校。” “你在学校等着,我马上就到。” 简行远远的就看见明希个人在学校门口,奇怪的是,门口不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现代。 “你的保镖呢?” 明希看到他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因为悠然很害怕他们,所以我说服爸爸不要让保镖跟着我了。” 简行褒奖地揉了揉明希的头发“悠然什么时候不见的?” “午休过后,早上还在起上课的,下午就没来了。” “你等下,我先打个电话到他家。”随后简行拨通了悠然家的电话“张奶奶,我是简行啊……您个人在家吗?啊,悠然现在跟我在起,我带他和明希去吃点心……不破费不破费…….那我晚点会送悠然回家……好的好的,再见。” “悠然没回家吗?”明希紧张地问。 “没回”简行收起手机“不过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简行拉着明希的手拦了辆的士,没过五分钟就让车停下了。 “这是哪里?”明希显然还对城郊的环境不太熟悉。眼前是条清澈的小河,河前是大片嫩绿的草地,草地还很稚嫩,都是春天的新草。 然后在河岸边,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悠然!” 悠然转过头来,他先看到了明希,微微有些讶异,随后看到明希身后的简行,却起身来就跑。 简行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苦笑下,运动可不是他的专长。不过他没跑几步,明希就先步抓住了悠然。他死死地拉住悠然的书包,大口地喘着气说“你跑什么呀!” 悠然看了眼走过来的简行,突然又哭。 简行在他面前蹲下“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对,不起……”悠然只直重复这三个字。 简行叹息声,突然说“肚子饿吗?” 悠然抬起头,呆呆地望着简行,然后点头。 “想吃烧烤还是牛肉面?” “牛肉面。”这次的回答倒是快了。 “那走吧!”简行笑道。 于是三人去了附近的面摊,人要了帵子牛肉面吃。 “悠然中午在学校吃的什么?”吃晚饭简行又问。 “番茄炒鸡蛋,紫菜汤,酱排骨……”悠然扒着手指头算。 “吃晚饭遇到了什么人?” “大强和秃头吴,他们把你送给我的护身符弄坏了”说完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只用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简行。 “就因为这个?”简行哭笑不得。那个所谓的护身符,是前年的时候简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个栓着两个铃铛的小银锁。 悠然不敢说话,只是点头。 简行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怕我生气?” 还是点头。 “东西坏了就坏了,记住,这世界上物品的价值永远不能超过生命,东西坏了我可以再送你,坏少次都没有关系。” 悠然沉默了会,突然扑进简行的怀里。 等悠然哭够了,简行和明希起送他回了家,在告别的时候,明希忽然将自己的项链解了下来套在了悠然的脖子里,说了句“以后拿他当护身符吧!”转身就跑。 悠然看了看脖子里根绳子上系的小小铜环,又看了看简行,有点儿不知所措。 “收下吧,要好好珍惜。”简行只是笑,然后赶紧去追明希去了。 “你送给悠然的是什么?”简行问。 明希的脸有点红“爸爸说,是妈妈的遗物。” 简行愣了下,他第次听说,原来左岩的妻子已经去世了“这样好吗?把妈妈的遗物送给悠然。” “爸爸说要送给喜欢的人,所以……” 简行大笑,将明希抱起来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口“走,送你回家。” 到明希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家里没人吗?” “不知道啊,”明希掏出钥匙来开门“爸爸最近都不怎么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说到爸爸,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然后他转过头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简行“简行陪我玩会再走吧!” 简行想起上次和左岩的不欢而散,刚要拒绝,明希却说 “我想给你看上次我和悠然春游时拍的照片。” 简行心动,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想大约左岩也不在家,于是点头答应。 两人进了家门,却闻到股子的酒味,明希打开客厅的灯,于是简行遭遇了最近段时间以来最尴尬的幕。 左岩正坐在客厅沙发的中央看着门口,两人四目交接。 “爸爸,你在家啊!” 左岩看了简行眼,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他的眼睛里微微有些醉意,手上还拿着盛满大约是威士忌的酒杯。简行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下有不少空酒瓶,看来个人喝了不少。 明希被铺天盖地的酒气熏得受不了,掩住鼻子说了句“我请简行来家里玩会。”然后也不等左岩答话就拉着简行飞奔上楼。 简行不敢再看左岩,因为他眼里□裸的东西让他觉得有点心慌。在上楼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左岩的视线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如同根利针,狠狠地刺在他的背后。 然而真正进到明希的房间里,简行却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这是他第次进来明希的房间,里面充满了孩子天真明快的气息,明确的说,这里面的空气都令他觉得心情舒畅。他坐在椅背是粉色兔子的儿童椅上,明希从书柜里拿出相册给他看。 相册里不仅有明希和悠然春游时候的照片,还有很是明希小时候的,明希小的时候比现在要胖很,整个圆乎乎的,圆润的小脸上两只小鹿样的眼睛最为突出,水灵水灵的非常可爱。明希张张的指给他看,说这张是在哪里哪里拍的,那张是在哪里哪里拍的,每张都说的非常清楚。简行忍不住问:“都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明希点头“恩。” 简行想了想左岩那张冷脸,实在想象不出他抱着儿子张张的告诉他照片背后的故事的温馨情景。 最后几张是左岩抱着明希起拍的,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明希母亲的照片。 等看完照片都快要十点了,早就过了孩子般的睡觉时间,明希时不时地揉着眼睛,头点点的,最后干脆靠在简行身上睡了过去,简行微微笑,将明希抱上床去给他盖好被子,又将所有的相册归回原位才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客厅里漆黑片,左岩已经不在客厅了,简行合上明希的房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个房间的门缝透出昏黄的光线,简行路过的时候不禁向里面看了眼。 从门的缝隙中他看到左岩趴伏在桌子上,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醉了。 简行神使鬼差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从左岩大的不像话的床上拿了条毛毯给他披上,然而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手腕却被紧紧地抓住了,然后阵天旋地转,他的背重重地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6.3 简行虽然不至于千杯不醉,但自认为酒量还不差,然而左岩身上的酒气实在是太过浓烈,熏得他都有些晕了。 “你搞什么?” 他深锁眉头,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左岩,不过他才说了这么句,嘴就被左岩用手捂住。 “小声点。” 简行瞪大了眼睛看着左岩近在咫尺的脸,左岩的眼睛出乎意料之外的清明。他根本就没有醉,或者说,他远没有简行想象中醉得那么厉害。 “你也不想惊动了明希吧?或者,你想让他参观?不过我可要先提醒你下,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是儿童不宜的。” 他在他的耳边说,他的语调带着笑意,炙热的呼吸夹杂了浓烈的酒味吐露在简行线条优美的脖颈边,让他起了身的鸡皮疙瘩。 简行看了眼敞开了半边的房门,咬了咬牙,低声说“卑鄙!明希是你儿子!” 左岩对于他的指责却毫不在意,尖锐的牙齿在他的脖颈间细细的摩挲,仿佛在品尝件天下间难得的美味。这种酥麻的触感强烈的刺激着简行的胃部,他不敢大叫,而是奋力扭动着身体无声的反抗着。 “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的,你要记住,是你推开了我的房门,是你邀请了我,是你让我,上你!”他刻意加重了最后的两个字。 “啪” 简行大口的喘着气,然而他的这巴掌却如同启动切的开关般,成为了这夜暴行的开端。 左岩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还了巴掌,他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简行只觉得阵耳鸣,左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左岩完全化作了只野兽,他抓住简行衬衫的领口,直接将棉麻布料的衬衫撕扯成了摊破布,然而布料之下的景色非但没能让他满足,反而令他加狂暴。 “这就是你所谓的恋童癖?”左岩指着简行脖子上,锁骨上以及胸口未消退的凌乱齿痕,几乎要笑出了眼泪“既然你能给他上,为什么不能给我上?” 简行气红了眼睛,他狠狠地瞪着左岩,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挣脱左岩的桎梏向他撞去。但是即使他拼尽全力,面对左岩,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左岩毫不费力的就将他压回了床上。 左岩的条腿曲跪在简行的两腿之间,手环住简行纤细的腰身,另只手则将简行的双手固定在头上。他俯身,在关礼晏留下齿痕的地方加用力的□,直到那片肌肤都变成霞红色,然后并不满足,他干脆改为齿咬,每下都深入肌肤,带出血印。 简行疼地咬紧了牙关。 等到那片肌肤都染上左岩自己的痕迹,他才松了口,转而撕扯开简行的裤子。他的动作粗暴,直接连底裤起撕开,露出简行圆润而又白皙的臀部。左岩只觉得股热气直冲胯 下,他不耐烦地解开自己的皮带,但是也许他真的有些醉了,解了几下也没解开,他只好改用双手解。 而刚才直温顺的趴在床上的简行则看准了这个机会挣开左岩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就在他快到触到门把的时候只结实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砰”地声关上了房门,随后个炙热的□将他狠狠的压在了门上,房门落锁的声音断绝了简行最后的希望。 此时两人都是赤身□,简行的前胸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后背则被坚实的□紧密地覆盖,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左岩下身所散发的滚烫温度。粗大的下身深深地嵌入他的股缝,几乎要将他的臀部涨裂成两半,这炙热的家伙还不安分的在他的股缝间上下摩挲。 “如果比起床你喜欢着做,我点也不介意。” 这句话直接宣判了简行的死刑,在他还没来的及惊叫出声之前,左岩就以双手分开他的臀瓣猛冲了进来。 疼,整个过程对于简行来说除了疼还是疼。 左岩不会有丝毫怜惜之意,这点是简行从开始就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残暴至此。 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扩展,就这样直直地冲了进来,简行只觉的双腿发软,若不是左岩支撑着,他恐怕当时就倒在了地板上,全身的内脏都向上冲出,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肝脏会不会就这样从嘴里吐出来。 然而他最终没有吐出来,因为他的嗓子干涸得几乎要裂开,所有的东西都堵在胸口,让他窒息。 温热的鲜血顺着两人交 合的地方流了下来,左岩也毫无所觉。 就这样死掉算了,有阵子他甚至这样想到。 左岩的欲望仿佛永无止尽,从立着直到再次被丢到床上,简行除了还保有朦胧的意识,对于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支配权,他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如同破布娃娃般无力地随着左岩的律动而动。 插入,然后抽出,疯狂的律动,然后喷射在他体内,这样的过程不知道重复了少次。也许有那么段时间他是真的失去了意识,然后又再次在暴行中醒来。 当他再次恢复了意识的时候,他感觉到只肌肤粗糙的大手覆盖在他的欲望中心,有下没下的搓揉着。 他疲惫不堪地睁开眼睛,看到左岩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正卖力的取悦着他。他皱起眉头,扬起手来轻握住左岩的手腕“别搞了,没用的。”他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左岩抬起头看了他眼,他的眼神竟然有些受伤,简行想笑,明明受伤的是他才对,左岩做什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左岩只犹豫了下,突然低下头去,含住简行的欲望,他显然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的动作粗鲁,有好几次,牙齿硌到了简行脆弱的皮肉。 简行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突然哪来的力气,竟然下子将左岩推下了床去“够了!我对成年男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左岩坐在地上看着气喘吁吁的简行,眼底从未有过的绝望。 简行也不理会他,直直地向后倒在了床上,他实在是太累了,又疼又累。 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在碰触他的身体,应该是左岩,也只有他了。他听到遥远的水声,然后是温热的毛巾和肌肤的触感,还有深深的叹息声,最后终于睡去。 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他似乎听到左岩的声音,他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顶风作案,压倒,吃掉~ xd,偶感觉自己在写奸尸.....泪奔..... 第七章 第七章 7.1 人,即使加上高等这两个字,他还是脱离不了动物的事实。 当对某件固定的东西心生情愫,那么他们就会不断的去寻找和恋慕上相似的东西,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 然而是谎言或者真实,如果连自己都没有弄明白的话,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简行睡得并不好,即使他因为精疲力尽而长期处于意识抽离状态,但他依旧睡不好,无论换了哪个姿势,身上的某个部位都会疼痛,所以左岩刚有点动静,他就醒了。 他努力撑开眼睛。 左岩房间里的窗帘不是很厚,外面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晨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户映照在窗帘上,透出银河蓝色的光晕。左岩高大的身影就紧 分节阅读6 欲望文 分节阅读7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7 贴着窗帘侧的墙壁着,保险栓拉开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意外的清晰,他动不动地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简行也听见了,从大约是阳台正下面的位置传来“咻”的声闷响。 简行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左岩却非常清楚,那是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 接下来是细小的攀爬声,若不是此时周围的环境如此寂静,他们的头脑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根本就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声响。 落地了,如同猫儿样轻巧。 左岩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但是外面的声音却停了,5分钟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左岩深锁眉头,他知道,他遇上对手了。 接下来发生的切都是瞬间的事情,落地窗的另头不知道被什么砸碎了。左岩刚要向那边移动,他身侧的玻璃传出声奇异的声响,他知道事情不妙。果然,只被黑色的布料严实覆盖着的结实拳头拳击开了,刚才那奇异的响声原来是玻璃被贴上大片胶布的声响。 左岩躲闪不及,被拳头里展开的刀刃划伤了侧的手臂。 这是个职业杀手,能在以拳头破窗的同时展开指缝里夹着的刀刃,这是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如果刀刃展得快了,那么玻璃必定无法击破,如果展得慢了,那么拳头无法穿透结实的胶布。 左岩向简行的方向就地滚,蹲在床前叮嘱道“你不要动。”他的这个姿势原来是为了保护简行的安全。 就在他移动的同时入侵者已经破窗而入,两人个着个蹲着,中间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窗户被打坏了面,窗帘也被扯到边,原来外面天已经亮了,金黄色的晨光照亮了室内,屋子里的切都暴露在晨光之下。入侵者手上的枪在这光线下闪出银色的光芒,而简行也终于看清了入侵者的面貌,来人正是自称杀手的关礼晏。 时间除了简行之外,两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关礼晏脸色不好是因为看到简行的状况,简行手支撑着上身的重量,被单滑落在胸口之下,露出被凌虐过后的痕迹,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简直目了然。 而左岩的面色不好则是因为…… “银蛇!!!”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左岩的齿缝里挤出来的,他不认识关礼晏这个人,但是他认识关礼晏这把枪,因为关礼晏这把枪,他知道了关礼晏这个人。 关礼晏收敛起看到简行时愤怒的情绪,个好的杀手,定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转向左岩,再次审视起这个早上刚刚见过次的男人,他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乡下地方也有人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号。很眼熟,但不会是自己暗杀的对象,因为他暗杀的对象都已经死了,那就是相关的人,他迅速地在脑海中整理起杂乱而又庞大的图片信息。 “你是左岩?” 左岩冷笑,关礼晏皱眉。 两人都在冷静的计算着,毕竟是处于同等的境地,被人用枪指着头,两人都相信对方不会枪射偏,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啪”的声,似乎是原本想要下床的简行很衰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左岩的注意力有那么瞬间的分散,关礼晏毫不犹豫地开枪,幸而左岩还没有忘记所处的状态,本能地闪躲了下,子弹只插着左肩飞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稳,关礼晏就冲了上来脚踢中他的手腕,枪也飞了出去。 关礼晏边用枪指着左岩,边倒退着移动到左岩的手枪边,将那把枪拣起来插入腰际。 然后他才走到简行身边,将他抱了起来。 “要杀了他吗?” 关礼晏问简行。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原来是刚才的响声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左明希“爸爸?什么声音呀?爸爸?” 简行抬头看了眼关礼晏,默默摇头。 “没什么事,是外面的声音,睡觉去吧!”左岩这么说着,视线却始终放在两人身上动不动。 门外沉默了会,然后细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另面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关礼晏才抱着简行移动起来。两人退到阳台边上,简行看到从阳台的栏杆到前面的路灯之间系了根麻绳,看来关礼晏早已准备好了退路,关礼晏抱着他顺着绳子滑到了地面上,然后将他丢到楼下的辆车里。 简行觉得这辆车这么眼熟,直到关礼晏没用钥匙就直接启动了车简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就是左岩的那辆黑色奔驰,关礼晏偷了左岩的车…… 汽车开启的时候,简行转过头,透过车的后窗看向二楼的阳台,却只看到破碎的落地窗,以及被风扬起的窗帘,自始至终,左岩没再动下。 关礼晏把简行放在床上,着看着他笑。 “怎么了?”简行疑惑地问。 关礼晏却加深了笑意“怎么不吐了?”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解除了施加在简行身上的某个控制,简行突然爬下床去,冲入卫生间。虽然没有平时的速度快,期间还瘸拐,但也不像是刚才还副半死不活状态的人。 吐完之后简行扶着墙缓慢地挪动了回来,用还嘶哑着的嗓音冲着关礼晏怒吼“知道什么叫注意力转移吗?就是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疼痛上的时候,这种集中力盖过了性洁癖!!谢谢你让我想起来啊!”他的感谢毫无诚意,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所谓的诚意。 关礼晏用比刚才加欢乐的语气配合着脸认真的表情问“就像你刚才只顾着去吐,忘记了身上的伤样?” 他刚说完这句简行就瘫坐在地上,他说的没错,现在自己比刚才还要疼了……他用怨毒的眼光看着关礼晏。 关礼晏耸肩,又装无辜“那现在是让我抱你到床上呢?还是你自己去?” 简行瞪了他眼,开始以十分不雅的姿势缓慢向床的方向移动,以行动表示他要自己来。 十分钟后他如愿趴伏在了自己温暖而又美好的床上。 7.2 “这是什么?”简行盯着关礼晏手里的东西看了足足有两分钟。 “粥啊”关礼晏答得理所当然。 “粥是黑色的?你当我是白痴?” 关礼晏的面色黑的如同他手上那碗粥,但他还是强辩“没听说过黑米粥吗?” “黑米粥是糯米煮出来的,你用的明明是普通白米!”简行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他伤的是□,不是脑子,他还知道自己从来没买过糯米,再说糯米煮出来也不是这么个黑法。 “有的吃就不错的了,还挑三拣四的”关礼晏不耐。 “不吃我大概还能活几天,吃了估计我就活不过今晚了”简行用被子蒙住嘴巴,态度坚决。“我要外卖!” 两人互瞪了好阵子之后,关礼晏败下阵来,他举手投降“我出去买!” “还有,帮我去诊所请假,就说我被车撞了,至今昏迷不醒。”他最近请假太,没胆子再打电话给诊所所长请假。 “你事真!”抱怨归抱怨,关礼晏还是乖乖的出门去了。 在他出去的期间简行又睡了觉。 关礼晏回来的时候面色比出去之前差,他将粥铺买的粥丢在简行的床头。 “怎么了?”简行边吃边问。 “你没告诉我你们诊所有个难缠的小崽子。” 简行愣了好会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谁,再联想到关礼晏所用的称呼“小崽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说的是明川?他今天早上来诊所了啊,对了,他快毕业了所以没什么课了吧。” “就是那个小崽子,我给你从诊所请假出来之后他就直跟着我,死抓着我问是不是把你怎么样了,真是烦人,我能把你怎么样?” “然后呢?你怎么打发他的?”简行兴趣盎然。 “我直接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打晕了然后丢回诊所了。” 简行正将口粥送到嘴里,听到关礼晏的这句话差点喷了出来,不过还是给结结实实地呛了口“咳,咳…….” 关礼晏也不管他,接着说“不过那小崽子长的还不错,你跟他好了算了,也总好过那个左岩。” 简行翻了个大白眼,然后他突然想起来问。 “你和左岩认识?” 关礼晏这次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简行眼,似乎斟酌了下才道“他老婆是我第七个狙击目标。” 简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左岩才刚刚坐上老大的位置,徐睿是前任老大的女儿,有人出三十万买她的命,大概是觉得如果徐睿死了,左岩也不稳了。” 简行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明希应该才、两岁,所以他的照片里没有母亲的身影,他也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关于这件事,简行给不出什么评论,那本来就不是他的世界,即使事件的主角都在他的生命历程里参了脚。 关礼晏话锋转“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左岩?还是说,你喜欢上他了?” 简行淡淡地看了他眼“我只是不想明希伤心。” “左明希?”关礼晏的记忆里关于左明希的信息也就是个名字,以及他是左岩和徐睿的儿子“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是个恋童癖。”他的语调不是讽刺,而是单纯的在陈述个既定的事实。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你和她还真像。”关礼晏突然摸着下巴说。 “像?我?和谁像?” “徐睿啊,你应该没见过她的照片,不过我想我没有记错。”关礼晏对于任务相关的资料虽然会忘,但是对于他的狙击目标,他向来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他将自己新买的手提电脑搬过来,在上面敲了阵子,然后将屏幕转向简行“呐,看吧!” 屏幕上是张女人的照片,应该是为了方便狙击而偷拍的,背景是宴会厅,女人穿着红色的旗袍在人群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半张脸。 “眼睛和嘴巴比较相似,不过实话来说,你可比她好看。”在关礼晏看来,徐睿是个生性骄纵傲慢女人,即使拥有相似的容貌,但是简行的气质却加让人心动。 第眼看到照片中的徐睿,简行觉得点也不像,但是经过关礼晏这么说,他也觉得徐睿确实和自己有些像,并且越看越像。 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心底里升了起来,然而那种感觉来去太快,连他自己也抓不住。 他突然了然,为什么第次见到明希的时候,明希会那么乖巧的跟自己搭话,即使没有记忆,但是冥冥之中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男人找的老婆在不刻意间会有自己母亲的影子,而女人找老公也常常以自己的父亲作为标准,因为那都是他们心目中最为完美的男人和女人。 明希的潜意识间希望和自己亲近,因为他的身上有他母亲的影子。那么左岩对自己的纠缠不休也是同理,切真相大白,简单的如此可笑。 7.3 简行在家里躺了好几天,期间只有明川和明希打过电话来,不过他都没有接。 对于明川,开玩笑,他个车祸重伤的人接不就穿帮了嘛;对于明希,他则有些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然而就是没办法坦然面对。 关礼晏则直在他家里住着,在他不能自由活动的期间,自说自话的购置了大堆的东西,比如客厅里崭新的沙发床。关礼晏还在他的书房里添置了张新的电脑桌,靠,他的书房啊,他充满了美好童趣的书房啊,那里面的墙壁上天花板上都贴满了漂亮小男孩的海报,还有箱子他到处收集来的经典碟片,他昨天下床的时候进去看了眼,发现墙壁上的儿童海报有半被换成了姿态妖娆的裸女。气得他险些吐血。 “你要在我家住到什么时候?” 简行不明白,明明左岩都知道关礼晏就是暗杀他老婆的杀手了,为什么关礼晏还能安心的呆在这里。 “你不怕左岩报复你?” 关礼晏却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眼,丢下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这片显然都是左岩的地盘,如果他现在跑路,半是活不出去的。而从那天左岩对简行的态度来看,只要自己天和简行混在起,左岩就天不会对自己下手。而他自己,则乐于享受现在这种生活,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 第五天的早晨,简行终于推开家门上班去了。 明川看到他就飞奔了过来。 “明川,说了少次在诊所里不要奔跑。”简行好笑地说。 “简医生,简医生您没事吧?” 明川捧着简行的脸,左摸右摸,简行则笑得加开心,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我能有什么事?” 明川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径,赶紧将手松了开来,秀气的脸蛋上红了个透“因为,前几天那个关先生来给你请假,所以我以为……后来又听说你发生车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啊,其实是小车祸,我走在路上的时候被电动车撞了。”简行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打顿。 “那您……”明川瞪大了眼。 简行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左右看看,低声对明川说“可别让所长知道啊。” 明川笑着点头。 两人并排向精神科走去。 “这两天有什么事吗?” “没有,精神科冷清的很。” “夏广美有来吗?”简行突然想起来问。夏广美是他现在极少数固定的病人之,她几乎每周都要来趟诊所,算起来,上次开给她的药也该吃的差不了。 “不,没有。” 简行停下脚步看了明川点,有些疑惑。然而只是停顿了那么下,他又继续向诊疗室走去,在衣室换完衣服出来之后正准备用诊所的电话打给夏广美,明川却说有病人来了。 简行只得先将夏广美的事情搁下。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他的病历表上的年龄栏填着46岁,然而他却比这个年龄看起来要老上许,他佝偻着身子,眼神茫然,他应该是第次来这里的新病人。与他目光接触,会有种不舒适的感觉,总而言之,这是个叫人见过次就很难忘记的人,然而不止是在诊所,在周围的地区简行也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他的病例表上的姓名栏里填着“高建”。 治疗是从明川将诊疗室的门关上那刻开始的,事实上明川并不想离开,因为他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在门关起来的瞬间,高建转向门的方向,在他的眼睛里,简行看到了□裸的欲望。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简医生,我见过你。” 先说话的却是高建。 “我却没有见过你,高建,刚来这里不久吗?”简行迅速的回话,并且提出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让出主动权,他必须在主导的方。 高建张了张嘴,显然被夺取了主导权这件事让他显得不自在,他思索了会,得到的结论是他必须要先回答简行的问题,才能继续下去。 “我半个月前搬到这边来的。”然后紧接着说“我在附近那家小学的门口见过你。” “哦?你在那做什么?”简行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 “呵呵,跟你样啊,医生……”他边说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形容极其猥琐“我知道的,第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对吧?医生?” 简行强忍住恶心“你个人搬过来的吗?有家人同住吗?” “刚才那个小男孩是你的所有物吗?他可真漂亮啊?虽然有些大了,你可真行啊……”高建这次却没有理睬简行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 是的,他是个恋童癖,八成还是有暴力倾向的恋童癖,这种人十分危险,他们不止会猥亵儿童,严重的甚至会对儿童进行性侵犯。 他的自制力显然不够好,大概是明川的存在刺激了他,他开始失控,他开始喋喋不休,说话的内容趋于淫懱和下流。 简行脚踢向侧面的那张桌子,桌子抖动了几下,然后放在桌角的盆兰花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声碎裂声。 高建被惊了下,停止了言语,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你个人搬过来的吗?有家人同住吗?” 简行却看也没看地上的花盆的碎片眼,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不,我妈,跟我起。”高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乖乖地回答着问题。接下来的切都很顺利,简行了解了高建的基本情况,然后开了些药给他。高建从诊疗室走出去的时候又恢复了刚进来时候的样子,目光呆滞,茫然无神,看起来就像是个孤僻的老实男人。 简行目送他离开诊所,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他回到诊疗室,按照高建留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果然是个苍老的女声,应该就是高建的母亲了。简行大致的向高建的母亲述说了下高建的基本状况,婉转的建议她让高建去市的大医院住院,高建的母亲似乎是个非常温和的女人,说话的语调也是很柔和的,她对于儿子的病情看起来十分吃惊,并且答应简行会尽快处理好让儿子住院的事情。 结束了这通电话简行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那位高先生走了吗?” 明川是看到诊疗室的门没有关死才探了进来,然后看到了地上花盆的碎片。“兰花……” “没事”简行蹲下身挽起袖子,先将那株可怜的兰花捧了起来,还好,还能活。 “那个人,是什么病?”明川犹豫不决地问,事实上,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因为这是属于病人的隐私,于是他赶紧改口“抱歉,因为,他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他的眼神。” 简行点了点头“以后他要是来,你也不要接待他,让护士小姐去,离他越远越好,知道吗?” 明川点头,突然又道 “我刚才看到夏小姐了。” “夏广美吗?你溜出去玩了?” “没有啦,夏小姐在诊所里。” 简行这才觉得不对,般夏广美要来进行心理治疗,都是提前几天打电话到诊所预约,然后来的时候就直接到他的诊疗室,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去前面付钱“她怎么了?” “刚刚被担架送过来,我看着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就是经常来这边的夏小姐,她被送进了骨科,父亲母亲也起来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简行起身来在经过明川身边的时候突然执起他的手,将那株娇小的兰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去给它换个盆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7.1杀手为什么要来找医生,本来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偶就在这里解释下~~因为也不会写在文里了 小关目前是和简行住在起的,所以简行声招呼不打彻夜未归,再加上早上看到左岩,心里觉得不安就出来找寻,发现诊所已经关门,简行不在里面就加坚定的寻找的念头~~ 第八章 第八章 8.1 简行不信佛,但他却相信因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生而就的恶人,没有生而就的恶习,切的疾病都有它的病因。 “左帮主,资料放在这里了。” 在宽大落地窗前的男人摆了摆手。青泽于是将资料放在桌面上退了出去。 风撩起他的发丝,穿越他的耳际,丝丝冰凉,天气又转冷了,前几天还很温暖的,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暖和起来呢? 左岩关上窗户,落地窗上被关礼晏打坏的部分已经补好了,全新的玻璃,但是,打碎的玻璃可以补,有的东西却补不起来。 左岩转身走到桌子前,叠不算厚的纸,却记录着个人。在 分节阅读7 欲望文 分节阅读8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8 最上面那张纸上用黑体字写着两个字,“简行”。 当简行到骨科门口的时候,里面正乱成团,他才走到走廊的这头,就听见里面的吵杂声,他知道这两个声音,是夏广美的父亲和母亲,应该是说毕生难忘,因为上次弄哭夏广美而被骂的事情。 夏广美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争吵中的父母,言不发,如同个被遗弃的布娃娃。注意到简行进来眼神里才开始有了些许神采“简医生!”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屋子也不大,所以恰好所有人都听到了。 她的父母也停止了争吵,简行向她笑笑走了进来。 夏广美的右手和左腿上都上了石膏,露在外面的那只手臂和脸上都有处轻微的擦伤。 “怎么弄成这样?” 夏广美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你是简医生吧?”倒是她的父亲说话了。 简行点头。 “你来的正好,你是怎么给我家小美进行治疗的?我没见她好,倒是现在越学越坏了。” “不是简医生的错!”夏广美这次的声音倒是挺大的,说完自己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 简行看了夏广美眼,转过来问她的父母。他眼底所沉淀的冰寒,竟然下子让夏广美的父亲闭上了嘴巴。 “是这样的,这孩子最近不知道在哪交了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突然爱打扮起来,十几岁的小孩子,你说要打扮什么?每次要出门,都偷偷用我的化妆品,问她和谁出去,她又不肯说。我们没办法,就把她锁在房间里,没想到她竟然从阳台上往外面爬,结果摔了下来。”夏广美的母亲说完叹了口气又转向夏爸爸“你也是,成天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也不管管你女儿!” “怎么是我的错?女儿就该我管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管管?” “我要工作,我哪有这个时间。” “就你工作忙,我工作不忙吗?” “……” “你们把她锁在房间里?” 夏广美的父母还欲继续争吵,被简行这么严厉的问突然说不出话来。 “不然,不然怎么办呢?我们又都没有时间来管她,难道任由她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吗?” 简行按住自己的额头,他没有暴力倾向,但是他现在很想给眼前的两个人人个巴掌,也许这样还不足以打醒他们。他突然明白了关礼晏所从事的职业的伟大之处。 “少年儿童患精神性疾病绝大部分的因素来自于他们的父母和家庭,会染上不良习性亦然。”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美会变坏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夏母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为人父母,孩子出了事情却只知道推卸责任,你们为什么不先问问你们自己有没有做错过什么?”简行的语调冰冷,他直视着夏母愤怒的眼神,毫不退让。 “我们拼命赚钱,供她吃好的住好的,我们能有什么错?你有小孩吗?你懂什么?”夏母说着就要冲上来,被夏父把拉住。 “你以为抚养小孩子就只要供她吃喝这么简单就行了吗?那你怎么不去养条狗算了?”简行的语调也有点激动了起来“我虽然没有小孩,但我也是从孩子成长起来的,你们不是吗?你们的父母供你吃供你住你们就满足了吗?” 夏母被他堵得下子说不出话来,她转头看看自己的老公,又看看夏广美“但是……” “那个男人说……”这时候夏广美却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细小“他说妈妈,又老又丑……” 夏母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广美,看来她已经知道夏广美所说的男人是谁了。 “还有那个阿姨,她常常打电话来,‘你妈妈都老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廉耻,你爸爸怎么能忍受得了,你也劝劝他们赶紧离了吧,长成这样怎么还能有男人喜欢的,八成也是为了她的钱吧…….’‘说起来你和你妈长得也挺像的,好好保养保养自己吧,早点找个男人嫁出去,不过可要看紧了你的男人,别最后也成了你妈这样’。” “太可怕了…….”夏广美捂着脸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变丑……” 她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抓住简行的袖子“医生也觉得我很丑吗?我会,我会没人要吗?没有人爱,什么也没有……” 简行将夏广美轻轻抱在怀里“不会,你很漂亮。” “骗人……” “没有骗你,夏广美有颗很美的心。” “心?” “人的外貌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个人,无论年轻的时候么漂亮,他都会有衰老的天,但是心不样,心是永远不会老的。拥有颗美丽的心,比拥有美丽的外表要好了。” 夏广美抬起头来“真的?” “真的。”简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所以,你要保持下去。” “怎么,保持下去呢?” “不用特别在意它,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然后总有天你会明白的。” 夏广美似懂非懂地点头。 夏母捂着自己的嘴巴,句话也说不出来,夏父搂着她的肩膀,突然说:“阿敏,我们搬家吧!” 夏母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搬到个新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夏母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的点头,她哭了,年的情绪集中在这刻爆发了出来。在哭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夏广美的声线清纯而又乖巧,她说“妈妈,别哭!” 简行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少年儿童患精神性疾病绝大部分的因素来自于他们的父母和家庭,那你呢?也在绝大部分的范围以内吗?” “……自从三岁那年养父被送进疗养院之后便开始受到养母的性虐,长达5年…….” 在这座城市的另个地方,左岩死死地盯着资料中的这句话,狠狠扇了自己个耳光,砸碎了家里所有的酒瓶。 简行看了眼靠在门外侧的关礼晏“偷听可不是什么好的兴趣爱好。”选择性忽略了关礼晏的问题。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来接你下班呀!怕你在路上给人劫了嘛!”关礼晏大的理所当然。 “和你在起才会危险吧?”简行翻了个白眼。 “简行!”关礼晏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叫简行的名字。 “什么?”简行转头问。 “我要走了”关礼晏微笑着说。 8.2 简行愣了下,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关礼晏在说什么,他要走了啊…… “我还会回来的啦!”关礼晏猛拍了下简行的肩膀,他没有用太大的力,但就算他没有太用力,简行也承受不起,被拍的猛咳了声“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太想我啊!” 简行用力将他推开“你还是早点走吧,离我远点。” “哎,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枉费我们曾经同床共枕过。”关礼晏做伤心状。 “谁和你……” “简医生!”简行的话却被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明川打断,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诊所里呢。 “啊,明川啊,怎么了?” 明川看了眼在边的关礼晏,事实上,应该说是瞪了眼“那个,您上次说请我吃饭,还算数吗?” “算,当然算!” “那,12号晚上您有空吗?我那天过生日,我想……” “过生日啊,不和朋友起吗?”他知道明川不是本地人,所以肯定不会跟家人起过,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不会选择和朋友起过吗? “不可以吗?”明川低下头,眼底升起浓浓的失望。 “那倒不是,只是和我这个老头子起过,大概会比较无聊吧?” 明川赶紧摇头“怎么会呢!简医生还很年轻啊” 简行笑了“那,想吃什么?” “日本料理可以吗?” “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简医生明天见!”临走的时候明川还不忘挑衅地看了关礼晏眼,留下个胜利的微笑。令关礼晏哭笑不得。 “祝你约会顺利!”关礼晏毫无诚意地来了这么句。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简行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简行…….简行……” 似乎是关礼晏的声音,然后他感觉到温热的体温,他想,关礼晏怎么又进了他的房间!他想骂人!然而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睁不开眼睛,也发不出声音。 等他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坐起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打开房门,客厅里崭新的沙发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昨夜没睡过人般。然后他推开书房的门,电脑桌还在,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没有了。 关礼晏已经走了。 他终于走了,然而简行却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他从墙角搬过纸篓,点点的开始撕墙上的裸女海报,但是,海报可以撕掉,电脑桌和沙发床又该怎么办呢?有些东西,终究是恢复不了原样了,简行干脆连海报也不撕了。 他想着,也许有天,关礼晏真的还会回来吧? 然后又摇头,自己果然是太寂寞了。 “前往纽约的bt2158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前往纽约的乘客请前往7号登机口准备登机。” 关礼晏合上报纸,起身来,准备前往7号登机口,但是他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勾起嘴角。 “呦,左帮主,消息挺灵通的啊!” 他面向左岩打招呼,面以余光扫视左右,不知道他带了少人来,思忖着会动起手来他该往哪个方向跑。 “你不能去纽约,沃特森不会放过你。”左岩只是直直地在他的前面。 关礼晏再次愣住,随即又笑“我以为你会比较希望我死。” “为什么?因为徐睿?你应该知道,我和徐睿是利益婚姻。”左岩依旧面无表情。 关礼晏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笑得直不起腰来,突然他抬起头来,认真地对左岩说:“你是真的爱上简行了吧,你爱上他了!” 他用的是问句,然而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因为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得出了结论,并且对结论深信不已。 左岩默认。 关礼晏接着又说“左岩,我十年前就知道你,但是我到了今天才认识你,这也算是缘分吗?” 左岩皱眉,显然对于关礼晏的缘分论不敢苟同。 关礼晏终于停止了笑意,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悲哀“真好啊,你已经可以确定了,但是,我却还不敢肯定。”他从行李箱里拿出盘磁带交到左岩手里“本来是打算到了那边再邮寄给他的,现在交给你了。” 他转身“我要去赌把,所以,你最好祈祷我回不了,因为你定抢不赢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左岩才转身离开。 下晚的时候简行接到了夏广美的电话。 “简医生,我们明天就要搬走了。”夏广美的声音有点儿低落。 “这么快啊?” “是啊。我们准备搬回老家去,爸爸妈妈都还在忙,现在家里乱七八糟的。早上的时候那个阿姨又来家里闹过了,不过被爸爸赶走了。妈妈说,老家有大片田,有很树,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到河里去捉鱼。”夏广美毕竟还是个孩子,说到这些,语气里透露着兴奋。 “那很好啊,在老家也要记得定期去医院知道吗?”简行笑。 “知道!”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喂?信号不好吗?喂?”简行奇怪地问。 夏广美这才开了口,语调有点儿沮丧“但是,以后就见不到简医生了……” 简行愣了下,随即又笑了“到了那边把地址给我,我会写信给你的。” “真的吗?” “真的!”简行承诺道。 夏广美终于又恢复了心情,和简行聊了些有的没的就结束了电话,似乎是她妈妈在电话那头叫她了。 下班之后简行突然有点儿茫然,前几天关礼晏住在家里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下班回家,但是现在关礼晏已经不在了,他突然有点儿不想回家了。 他在因为下班高峰期而稍微喧闹了起来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两边都堆满了各色小摊贩,大是小吃摊,有麻辣烫、鱼蛋、牛肉丸等等,放课的孩子们欢笑团团包围住小吃摊,简行看着孩子们如花的笑颜,忍不住也买了串鱼蛋来吃。 在穿过两条街道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过身来“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8.3 男人在距离简行大约两米远的地方,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两个人就这么着,都不说话,仿佛周遭的喧哗都与他们无关般。 简行突然想笑,他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狡猾的可以。 知道他不愿意靠近他,就保持这样的距离,知道他不会搭理他,就这么默默地跟着自己,让自己先开口说话。 “明希说,你不接他的电话。” 左岩终于开口了。 真的狡猾,简行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评价,用儿子来打开话题,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明希。 “是啊,我故意的。” 简行气闷地转身,耳中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是质地良好的皮鞋和地面接触所发出的响声,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跟着,阴魂不散。 “明希很伤心。” 简行再次停下脚步,他恨不能抓住后面那人的头发,狠狠给他两拳,让他闭上嘴巴。因为他实在不想承认,他已经给他说动了,他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可爱的小天使明希。 不过他还是及时的制止了自己,他深吸了口气“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他。” 他继续向前走,后面的人也继续跟着。两人就这么前后地走着。 “你还有什么事?”简行觉得他就快要给左岩弄疯了。 左岩却只是在那儿看着简行,言不发。 “要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不需要道歉并不是说他不在意,而是如果对方说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如何回答。要真的再说原谅,他也说不出口,毕竟他也不是圣人,相信这世界上也没哪个人在被□了之后还能脸微笑的对□他的人说,没关系的我点也不介意。如果真有那样的人呢,他觉得有必要雇佣关礼晏给他颗子弹,帮他了结此生算了。 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他身上几乎每天都带着伤,如果左岩想让自己原谅他,那么最好的交换条件就是此生再不相见。除此而外,他别无他求。 “不会道歉的。” 靠! 这句话比他对自己说“对不起”还要加欠揍。 简行开始认真的考虑自己的存款够不够买关礼晏的发子弹。 “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左岩接着说“而且这次就算我道歉你也不会原谅我吧。” “……”理由可真充分。简行讽刺地想。 然后他就再也不想理他了,路走到家门口,却发现左岩在楼梯口止步。 他转过头,发现左岩确实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左岩在楼梯口,春天的暖风抛起黑色风衣的衣摆,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看起来就像是小说中常常提到的夜行贵族。他低着头在那儿,似乎是等待自己走入家门,简行有那么瞬间真的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护送自己回家。 就在他就要进门的时候左岩突然出声。 “简行!” 简行停住动作从门缝里探头看他。 “你真的,不能接受成年人吗?” 简行犹豫了会,还是如实回答“我生理上接受不了。”是的,生理上,不是心理上。 然后他看到左岩露出个真纯的微笑,笑的,额……像个孩子……. 不过,也许那只是他的错觉。 十二号的晚上,简行提前预约了市区家比较有名的日式料理店的位置,位置靠窗,风景独好。 坐下来之后明川点了瓶红酒,简行想起上次两人吃饭的情景不禁问道:“你不是不喝酒吗?” 明川却红着脸笑没有说话。 两人点了份日式小火锅,又点了份寿司拼盘。明川第次来日式料理店,对寿司的种类十分好奇,然而在尝试了个刺身之后放弃了所有生的海洋生物。 明川还自己订了个六寸的水果慕斯蛋糕,简行看到蛋糕只觉得阵晕眩,不过他还是强笑着吃了口,他实在是受不了甜腻的东西。看着明川个人把剩下的蛋糕全部吃完的情景,简行不禁头皮发麻。 “明川今年24岁了吧?”他赶紧转移明川的注意力。 “恩”明川点头。 “过了这个夏天,就要步入社会了啊。” “是啊,最近在做毕业论文,头疼的要死,简医生哪天有空也帮我看看吧。” “可以啊,只是不知道我够不够这个资格。” “怎么会呢!简医生可是我的偶像啊,不过说起来,简医生您是在哪里毕业的呢?” “哪里啊……”简行用叉子戳了下盘子里的蛋糕残骸“如果说ma的话,是tab。” 明川惊得连叉子都丢在了地上,他还是第次听说“美国tab的ma?”他张大了嘴巴,tab的心理学可是世界流的,当然也是出了名的难毕业。“简医生读了几年?” “两年啊!”简行奇怪的抬头。美国的硕士不大是两年吗? “专业是?” “医学心理学。” “天哪,那您为什么要在这里工作?” 简行苦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工作?” 明川觉得实在是想不通,个在tab拿到硕士学位的人,却在这种小诊所做精神科医生。但是简行说的也对,他又找不出什么充分的理由来反驳简行在这里工作的事实。 事实上他不知道,简行不止拿到了tab的硕士学位,还继续攻读了博士,只是因为yake的事而自己放弃了论文答辩。当然这件事简行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对他来说那仅仅是他生命中的小部分,并且无足轻重。 “明川毕业后打算在哪工作?”简行转移了话题。 明川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红了双颊“我,想留在这里。” “年轻人应该有点志向,何必留在这个小地方。”简行笑着说。 为了你啊!明川张了张口,但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他想了想说: “简医生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吗?” “当然不。”诊所要是没了你,那可要无趣了,这是简行的真心话,不过从前途考虑,还是去市区的大医院发展比较好,而且据简行观察,明川这孩子还是很有潜质的。“只是你应该可以有好的选择。” 明川笑了,直接忽略了简行的第二句话。他拿起酒瓶给简行倒上,这已经是他要的第三瓶红酒了。 也许是真的喝得有点了,简行觉得头有些重,然后他听到明川的声音。 “简医生,我能许愿吗?” “对了”简行拍脑袋“你还没许愿,不过,愿望不能说出来吧?” “没关系的,我的愿望很简单的。”明川好像在笑“能去简医生家看看吗?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这算是愿望了?”简行笑“太浪费了吧?” “不行吗?”明川的语调里透着微微的失望。 “行啊”简行撑着桌子了起来。“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来修文改错字的~~~偶是 分节阅读8 欲望文 分节阅读9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9 来修文改错字的~~~ 偶不是伪~~~~~~~·偶不是伪~~~~~~~~~~ 下午~~~~~~下午~~~~~~~~~~~~·(碎碎念.....) 第九章 9.1 这个世界上最难读懂的,就是人的心。 “进来吧”简行打开门,然后自己倚靠在门框上,他的头有些晕晕的,红酒的后劲很足。 等明川进了门,他将门关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下子倒在了床上。 “我要睡会,你随意参观。” 简行不是没有醉过,不过他酒品很好,有的人醉的时候会发酒疯,会胡言乱语,他不会,他只是四肢无力,简单的说就是肢体不怎么能受到大脑的控制,不过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有关门。他知道明川进来了。 随后简行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翻了过来,他原本是趴卧在床上的。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脖子,令他阵瑟缩,不过他没有力气去挥开他。领口的衣扣似乎被解开,他深深松了口气,刚刚他就觉得勒得发慌,不会儿,他的上衣就被完全解开了,他舒适地露出个微笑。不过这样又感觉有点儿冷了,他想翻个身把身子蜷缩起来,却被只手制止了。 是的,只手,只不大也不小的手,只属于少年的手,手心的肌肤润滑,贴在腰侧上非常舒服。 那只手开始在他的身侧游走,细细的,然后增加到两只,简行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仿佛那酒力从大脑扩散了开去,集中在了他身体肌肤的表层。 好热。 他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明川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最为敬爱的医生,就在他的面前,□的上身肌肤表面覆盖了层薄薄的红雾,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惑人的水气,睫毛上晶莹的层,不知是汗珠还是水雾,他细软的腰身因为自己的爱抚而不安的扭动。 明川承认,他今天灌简行那么酒是存了邪念,直到刚才简行倒在床上的时候他都还在挣扎,然而现在,他却抛开了切。 简行的身子实在太美,连那层薄汗都散发着诱人的酒香。 他禁不住俯下身子,在简行的胸前落下细密的吻。然后添上色泽美好的乳 头,时而轻咬,时而舔弄。 耳边传来简行按捺不住的低喘声,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最大的鼓舞。 他轻巧地解开简行下身的束缚,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并且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简医生”他在简行的耳边低吟。 简行却只是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 明川轻笑,又唤了次“简行。”他第次面对着本人叫了简行的名字。 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力道也掌握得不是很好,不过对于现在的简行来说,这显然已经足够刺激了。 “简行”他不断重复着简行的名字,然后低头舔上他软软的耳垂,先是轻舔了下,然后干脆张口含住,用嘴唇细细摩挲。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简行没坚持太久,就将自己释放在了明川的手心。 简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消耗了他太的体力,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些。 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明川。 明川正在解开他自己身上的束缚,注意到简行的眼神,展开个明媚的微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下,他说“简行,和我在起好吗?” 简行的头脑还处于空白阶段,应该说是反应慢半拍,所以他虽然听到了明川的这句话,然而却没能很快的理解。 明川看到他呆呆的样子不禁笑得开,他再次握住简行的分 身,在自己的股间磨蹭,简行很快又了起来。 简行举起自己无力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片刻之后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自己和明川都是不着缕,明川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下身挺立,正对着明川的□。 他惊,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把推开明川。 “你在做什么?” 明川没有防备,下子被他推跌到床的边,险些掉下床去,他坐在那儿,面上带着惊讶,然后是委屈。 “怎么了?”明川爬回简行的身边,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侧过脸来欲亲吻他,却被简行避开。 简行侧过脸,用力按着自己的额头。这是什么状况……他的头很疼,不是因为醉酒,却比醉酒疼得加厉害。 该怎么说呢?他斟酌良久,终于开口“明川,那个,我们不能……” “为什么?”明川大声质问,他的眼神有些受伤。他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不是吗?“您不喜欢我吗?可是我们明明……” 简行摆手打断他“也不是,不喜欢……” “那是为什么?”明川开始有些失控,每句问话都咄咄逼人。 “因为跟我在起,不会有任何结果”简行苦笑了声。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您说了,您不是不喜欢我,那我就大胆的说,您还是有点喜欢我的不是吗?那么您喜欢我,我也喜欢您,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明川边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都已经做到了这步,如果在这里被拒绝,那他就没有希望了,点也没有。 “明川,你听我说明川”这样漂亮的少年在他的面前哭了,简行的心都乱了,他想好好的将眼前的少年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他,但是他做不到。正因为喜欢明川,所以他做不到。“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是不样的喜欢。” “有什么不样!” 简行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我,明川。” 明川依言抬头看着简行。看到他字句地说 “我是个恋童癖者。” 明川愣了有好几分钟,周围像死般寂静,他是精神科的实习医生,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恋童癖,他当然也知道恋童癖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直以来简行对他的温柔微笑,交汇的眼神,原来仅仅是因为这个变态的癖好吗?好半天,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你骗人!” 简行没有反驳,而是披上衣服起身来,然后也给明川披上衣服“跟我来。” 他走出房间,推开隔壁书房的门。 “你觉得这样,我还是骗你的吗?” 他的书房里到处都贴满了儿童海报,柜子里则陈列着些收集品,孩子用的叉子啦,小碗啦等等,他拉开电脑桌下的两个抽屉,里面满满的是儿童相关的猥琐影片,那都是他的收藏。 他转过头,发现明川正盯着墙壁的角看,简行忙冲过去,把撕下上次没清理干净的裸女海报“这个不是,咳,这是别人的……” “所以…..”他冲着明川耸肩。 明川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切,良久之后,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简行说了两个字“变态!” “确实如此”简行也不恼火,平静地接受了这评价。 他转身回房,把明川的衣物都拿了出来丢在客厅的桌子上“你今晚要住在这里也可以,客厅里有沙发床,被子什么都在上面。” 然后他进到自己的房间,合上房门睡觉去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明川已经不在他的屋子里了,也不知道他昨晚睡在这里了没有。 9.2 “该死的,他究竟在哪?” “咻”的声闷响,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吼叫着的高大黑人应声倒地,他的眉心了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地冒出。枪爆头。 “sean!”他身边的男人唾了声,却没敢上前探查自己的同伴,而是迅速退到了身后的建筑物里面。因为他知道他的同伴已经没救了,并且如果他再上前步,很可能自己也要陪他起去了。 这里是美国黑街t3区,周围到处是倾倒的废弃建筑物以及外壁被各类污染物熏得漆黑的半使用性大厦,这片区域的道路曲折,盘综错节,便于隐藏却不便于狙击。然而在这片他们最熟悉的区域,他们却被杀了个落花流水,他们原本有48个人,现在还剩下少,男人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打散了,通往这个方向的共是5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个,而对方,自始至终却只有个人。 杀手银蛇。 最初的时候,他们荷枪实弹地分布在各栋大楼里面,男人敢发誓,他们从未有刻的松懈,48个人,他们可以完整地查看到这片区域的各个角落,只要银蛇进来,他们就立即捕杀。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的同伴开始个个遭到狙击,对方真的只有个人吗?他们被上面出卖了吗?这种疑问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豌豆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他们开始纷纷乱了阵脚,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观察点,开始逃亡。 男人紧紧贴靠在钢筋柱子的后面,铁柱上的锈迹剥落下来,黏贴在了他汗湿的背后和手心,然而他却连根手指都不敢动。 脚步声,死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从哪个方向来,上面?没有!门口?没有!……. 神经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男人将手心的汗在迷彩裤上狠擦了下,再次牢牢握住手中的枪。 大楼里面太过空旷,脚步的回声很大,完全无法判断从哪个方向过来。 男人不断地调整视线,他此刻恨不能再生出三只眼睛,能够同时看到前后左右。男人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然而脚步声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回荡在大楼的内部。 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男人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关在猎场里的猎物,明明逃不出去,却还坚持无谓的挣扎。 “出来……” 他低吼了声。 “出来啊啊啊!”在大吼的同时,男人换上背后的冲锋枪从上到下的对这大楼内部阵扫射,时间硝烟弥漫。脚步声也终于消失了。 男人大口地喘着气,随即将子弹耗尽的冲锋枪丢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般地大笑。 然而他笑了没几声,那脚步声便再次响起了,这次没有回声,方向在,后面?! 男人转身,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迟了步,只坚实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迅速收紧,随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把军刀的刀尖。 奇怪的是,真正被捕捉了之后,男人的内心却变得意外地坦然起来。 “你要的东西就在背包里。”他说。 他感觉到后面的男人点了下头。 “在死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杀手的声音带着痞痞的笑意,这是个游戏人间的男人。 “我是第几个?” “第四十八个。”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他是最后个。男人闭上眼睛,他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脖子,粘稠而温柔的血液瞬间覆盖住了他的脖颈。 关礼晏松开男人的尸体,从他的背包里翻出了这次的目标物,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件物品交给自己的雇主,然后就可以带着这笔佣金离开了,离开这个血腥的世界。 他想起简行那张冷淡的脸,如果看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去,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色,还真是值得期待呀。 不过,这个盒子究竟是什么呢? 关礼晏打开盒盖。音乐盒? 盒子里的齿轮转动了起来,是的,会发出声音的盒子,却不是音乐盒,里面发出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关礼晏所熟悉的声音。 “抓到你了!” 陷阱!关礼晏瞪大眼睛,他当机立断地丢掉盒子向外冲去,该死的,武装直升机! 他又回到大楼的里面。 “出来吧,银蛇,我知道你在里面,这次你是逃不掉的!” 和刚才盒子里所发出的同样的声音通过直升机的扩音器播放出来。 关礼晏也不理会他,而是冷静地观察着附近的地势,二楼可以。 他低下头贴着墙壁迅速移动到了破旧的楼梯口,然后边观察左右,边向二楼移动,到了二楼他没有停顿,直接冲破窗户抓住两栋楼直接连接的绳索就滑了过去。 滑行的过程中子弹不断从的耳边呼啸而过。 他直直穿过这栋大楼,又跳到了另栋,在沃特森的地面部队没有过来之前,他必须穿越这片钢筋丛林到达另边的港口。武装直升机就算要降下来也要花费些时间,而如果它直在空中,那么就危害不到从大楼内部穿越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穿越了第几栋大搂,直升机的螺旋桨声直回荡在头顶,地面上也渐渐吵杂了起来,地面部队到了。 他加快了脚步向前冲去,他已经能够听见大海的声音,快了,就要到了,只差点点。 他冲出门去,却停下了脚步。 该死的,直在大楼里穿行,关礼晏没有注意到,这是个上坡,港口在下面。下不去了! 直升飞机降了下来,地面部队也围了上来。 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男人穿着墨色的西装,浅金色的短发,瞳孔是绿玺般的碧绿“抓到你了,银蛇!”男人的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意大利黑手党沃特森家的现任当家,梅尔.沃特森。 被逼上绝路,关礼晏却笑了。 “别动,动的话我可要开枪了。” 沃特森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关礼晏的每个动作,然而关礼晏仅仅是加深了笑意,他突然转身向后跑去,在沃特森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下已经开枪了。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子弹穿越了□,击碎了骨头。 关礼晏从高崖上跌落。 他曾经问过简行, 如果我回不去了,你会忘记我吗? 简行只是沉默,没有回答。 他勾起个自嘲的微笑,那是定的吧…… 天空是蓝色,海水也是蓝色,原来海里的天空是这个样子。在最后的刻,他看到曈曈微笑着,向自己张开了双臂,拥抱是冰冷的,没有丝温度。 9.3 不知道为什么,简行今天总是心神不宁。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咚咚”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护士小姐,她端了茶水过来,平时这些事情都是明川做的。说到明川,也有好些天不见了,自从那天离开他家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诊所。 听诊所的所长说,他是去忙他的毕业论文和答辩了,但是只有简行知道,那只是他避而不见的借口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当断则断,也好过他对自己念念不忘而自毁前途。 手机铃响的声音吓了简行跳,他拿起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您好,哪位?” “简行,明希在你那吗?” 简行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左岩:“不在呀,怎么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明希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 对面沉默了会,传来左岩肯定的声音“明希失踪了。” “是不是还在学校里?再找找呢?” “不在,明希有个同学,叫张悠然的,他现在在我这,他说明希今天天都不在学校,他很担心才翘了课找到我们家里。但是明希早上就个人去学校了,除了学校和家,我能想到的只有你那里。” 个人名在简行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他边用单手脱掉白大褂边说:“你马上开车到榆钱街路口,在那等我。” 然后挂了电话,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 “简行?” 简行下意识地应声,下秒钟却被两个壮汉左右按在了地上“你们这是做什么?”简行愤怒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不由分说的拷住“你被逮捕了。” “理由?”双手被拷住之后简行的大脑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了下来。 “你是起儿童失踪案的嫌疑犯。有人举报你有恋童癖。” 简行沉默不语,任由便衣警察用衣服遮住他的双手然后拖走,他的大脑在整理刚才所得的信息,从男人的话中他得到了两条非常重要的信息。其是,失踪儿童应该不止左明希个人,这起案件很可能几日前就发生了;其二是,有人举报了他。知道他有恋童癖好的人就那么几个,不是左岩,不是离开了这里的关礼晏,那就只能是…… 他在从诊所门口到警车的这段路上左右搜索,果然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明川。 这算是报复吗? 两人的视线相接,明川迅速的别过头去。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坐在警车上,简行问。 “不可以。” 简行咬了咬牙,却也毫无办法,必须得尽快告诉左岩才行,不然明希真的危险了。 到了警局,警察将只大箱子丢在了桌子上,当简行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气得差点没跳起来“我要告你们非法入侵!” 没错,那箱子里所盛放的都是简行花费了不知道少心思收集来的海报,碟片…… 警察先生耸了耸肩“前提是你能洗脱绑架儿童的罪名。简医生。好了,进入正题,说吧,你把孩子们关在哪里了。” 简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失踪的孩子有几个?” “这你比我们还清楚不是吗?” “好吧,换个问题,最早的个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 他的神情认真,警察先生考虑了下,终于回答了他“五天前。” “失踪的孩子是三个对吗?” “不,是两个,简医生,就算你这样误导我们也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提出有利的证据。” 简行对于他的话听而不闻,两个,说明左岩并没有报案,所以加上明希是三个,五天三个,两天个,前两个孩子恐怕凶吉少,明希是今天早上失踪的,所以说今天晚上他会对明希下手,然后明天则会结束了他的性命,必须赶快。 “我要见我的律师。”他说。希望左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你没有……” 警察先生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人推门进来道:“简医生,您的律师来了。” 来人不过三十来岁,架着副黑框眼镜,除了头明显没经过打理的头发,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真正的律师。但是简行知道,他不是。左岩来的真快。 “告诉左岩,榆钱街五栋404号,找个叫高建的男人。” “那你……” “不用管我,先把明希救出来,定要快,必须赶在日落以前找到那个男人。” “律师”点头离开。 接下来依旧是漫长而折磨的审讯,警察先生翻来覆去地问着几个相同的问题,而简行则翻来覆去的回答同样的问题,警察终于不耐,也或许是恋童癖这三个字刺激了他们的暴虐神经,简行开始承受皮肉之苦,虽然警察也不敢做得明目张胆,但是对于本就不怎么强壮的简行来说也实在是够他受的。 奇妙的是,他竟然还能苦中作乐的想,最近真的是伤痕不断。 简行完全不知道时间,疲惫和疼痛交替折磨着他,天黑透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简行,出来。” “可以走了?”他趴在桌子上笑。 “恩,真正的犯人已经抓到了”这么说着的时候警察先生的脸色不大好看。 简行瘸拐地走出警察局,车头灯的光照得他眯上了眼睛,依旧是黑色,不过换成了宝马,对了,上次那辆奔驰被关礼晏偷走了,后来怎么处理了呢?他也没想起来问。 “明希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现在在 分节阅读9 欲望文 分节阅读10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0 家里睡了。那个混蛋原本是等到天黑之后再开始的……如果不是要拿他来换你出来,他刚才就给我弄死了。”说完沉默下来。 简行看他盯着自己看又不说话,奇怪的问“怎么了?” 左岩脱下外套披在简行身上“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橘子偶对不起你........... 偶很自觉的下去陪偶儿子了,大家永别了....... 明天结局~~大家可以开始订番外了。。。。 第十章 10.1 人为什么会常常经历失去? 心爱的人,心爱的物品…… 简行说:因为他们曾经拥有过。 而我,什么都没有。 当他被救出来之后,曾经有很人关心他,害怕他会因此留下阴影,从此走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当他开始研究心理学,他知道很精神病罪犯是由于童年阴影造成心理扭曲而产生的最终犯罪形态,因而他加明白自己和他们不样。因为他们是在享受了安逸美好的生活之后遭受的心灵创伤,这种强烈的落差给他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而自己,从开始就什么也没有。 从尚未记事开始他就开始接受虐待,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应该说这些对于般人超乎常人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就和普通人的吃饭睡觉样简单。 当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悲伤也离他远去了!这点,没有谁比他体会得加清楚。 “想说什么说吧。” 今天左岩没有像上次那样停在楼梯口,而是路跟进了门。 简行也由着他,因为他总觉得左岩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左岩依旧没有开口,而是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样物品,扁平的长方形物品,盘,磁带? “是什么?” 左岩平伸出手递了过来“关礼晏给你的。”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简行话中带讽,不过还是接了过来。他走进自己的书房,里面已经被搬得塌糊涂,地面上很杂乱的脚印,他的藏柜和书桌抽屉都空空如也,不要说墙壁上的儿童海报,无幸免的被撕扯得面目全非。 简行已经没有了在警察局里的激动,他平静地看着这切,然后走到书柜前缓缓地蹲下,他的腿上阵阵地疼。他打开最下层的小抽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面应该有只很久不用的老收音机。 收音机很快被翻了出来,按了两下,居然还能用。 无论么没有价值的东西,它也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简行突然想。 他将关礼晏的那盘磁带放了进去,收音机“嘶啦嘶啦”地转动起来。 “录这卷磁带的时候,我很矛盾”收音机里传来关礼晏的声音,含着痞痞的笑意,不太正经。简行时间想到了两人第次见面的情景,他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关礼晏是如何单手劈坏了那张桌子,个杀手,为了曈曈被自己左右刁难,还真是委屈他了。他又想起关礼晏在出租屋的窗边抽烟的样子,他的视线落在遥远的不知明的地方。然后是住在家里的那段时候,他想到那黑黑的米饭,突然觉得那也许也是种才华。然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简行摇头又笑,其实所有这些面,这就是关礼晏啊! “既希望你能听到,又希望你听不到,”声音还在继续,转而又带了些苦恼的语调“因为当你在听这卷磁带的时候,我八成已经回不来了…….我要去执行最后次的任务,如果顺利的话,我就可以从此告别这个行业了,除此而外,还能拿到大笔钱……你知道的,当曈曈死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我不会再在意金钱了,赚再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心想要保护的人留不住,我的生活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他顿了下又说“可是我认识了你……我想过了,如果我能平安回来的话,我定要亲口问问你,问问你……咳”他咳了声,似乎不大好意思“愿不愿意和我起走……” 左岩此时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紧张,他看了看简行面无表情的侧脸,双手握成拳头,并不锋利的指尖几乎都要陷入到掌心之中。 “你是恋童癖我知道,我不需要你爱上我,因为我也没有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你,我只是想陪着你,我们在起,和爱情无关,只是因为……寂寞……” 在简行以为磁带到此为止的时候,收音机里突然又传来了关礼晏的声音 “简行,你会忘记我吗?……算了,忘了,也好……” 因为,寂寞吗? 收音机里响起“嘶啦嘶啦”的声音,这次,是真的到头了。 “他死了吗?” 简行问的是在身后的左岩。 “昨天互联网上得到的消息,杀手银蛇遭到意大利黑手党地面部队的围捕,身中数弹掉下高崖…….”他突然停下来看向简行。 “你说吧。” 左岩还是斟酌了下用词“我派人去过实地,从那个高度掉到海里…….凶吉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简行点头,伸手关掉收音机了起来,不过因为腿上本来就有伤,又坐了太久,他起来的时候摇晃了下,左岩忙把扶住他。 待他稳之后又迅速的放开。 简行淡淡地看了他眼,走回自己的房里,打开抽屉,左岩却跟了过来,抢先步拿起抽屉里的药箱。 “我来。” 简行没有反对,他干脆地脱下上衣,青紫的痕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扎眼。左岩看着不禁皱起眉头。 “卫生间里有热水。”简行说。 所谓回生二回熟,左岩很快找到了热水和毛巾。 简行看着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热敷瘀伤的样子,突然轻笑出声。 左岩抬头,不解地看他。 “没什么,我想起被你打的那次,说实在的,他们打的都没你疼。” 左岩愣了三秒,脸上居然升起羞恼的红晕。 等敷好了身上,他看了看简行套在贴身的牛仔裤里的修长双腿,将毛巾交给他“你要自己来吗?” 简行却摇了摇头“你帮我敷吧。” 左岩这次愣得比上次还要久,他不知道简行是什么意思,然而他又不敢想。 规规矩矩地脱下简行的长裤,简行的腿形非常漂亮,没有余的赘肉,也没有纠结的肌肉,无论是骨骼,还是肌肤的颜色,都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睛。在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表面,几块大小不的青紫痕迹狰狞地躺在上面,左岩忍不住低头亲吻,很轻很柔的个吻,触即分。 他抬起头,看进简行的眼睛,简行的眼底里无波无澜,这种平静无来由的叫他心疼。 他直了身子,四片唇瓣合在了起。心动,慢慢环上简行的腰身,想要加深这个吻,却突然被简行推开。 左岩看到简行捂着嘴,手护住自己的腰身面色苍白,知道他的性洁癖发作,暗暗懊悔,向后退开了些距离“抱歉。” 简行的身上还在颤,他捂着嘴,用余光看了左岩眼,突然伸出颤抖的双手捧住左岩的脸,主动吻了上来。 左岩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讶,简直诚惶诚恐。 “简….行?”他甚至开始怀疑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简行。 “没,关系……”简行又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下。 这算是邀请了? 和粗暴地将药品箱扫到地上的举动不同,左岩小心翼翼地将简行放倒在床上,然而简行身上的颤抖却制止了他近步的动作。 他咬了咬牙,用只手遮住简行的眼睛“闭上眼睛。” 简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闭上眼睛,把他当做别人。 这个骄傲的男人,竟然甘愿如此委屈了自己。他抬高右手,摸到了床头灯的开关“啪”地关上。 “简行?” “闭嘴”简行恶狠狠地说“知道什么叫注意力转移吗?” “知道……” 身下的人温顺得不可思议,若不是简行偶尔发出按耐不住的喘息声,左岩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抱错了人,然而在快要进入的时候,简行还是胆怯了。他按住左岩的手腕。 “轻点……” 左岩知道自己上次是真的伤了他,心中加自责,动作也加轻柔。在自己释放了之后,他又握上简行的欲 望,被简行制止。 “没用的,不用管我。” 左岩却含住他的耳根轻笑,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入了简行的□“知道什么叫刺激前列腺?” “不……啊……” 体内的某个点受到了刺激,简行忙咬住下唇,快感如潮水向欲望的中心汇聚而去。简行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左岩的玩具,任由他摆布,却无力反抗,准确的说,是还乐在其中? 简行觉得好和坏这两个字不足以评判左岩这个男人,因为他粗暴的时候可以很粗暴,而温柔的时候能体贴的不像话,他知道自己不太能够和他有太□上的接触,在做 爱的过程中就尽量减少□接触的面积,即使是完了之后想要将自己拥在怀里睡觉,也先用厚实的被子将自己裹好,然后隔着被子抱着自己。 有那么瞬间,简行真的想过,如果以后直和他在起定会很幸福吧? 10.2 “简行!” 眼尖的明希先步发现了在学校门口的简行,飞奔了过去,却在扑进简行怀里的前刻停了下来。 简行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高建的事已经在明希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展开个柔和的微笑,轻轻地给了明希个小小的拥抱。 悠然却磨蹭着没有靠过来。 “怎么了悠然?” 悠然看了简行两眼,又低下头去“不知道,突然觉得简医生,好像要消失了。” “怎么会呢?”明希气恼地反驳。 简行哑然,这个和他相识了两年的孩子,竟然是如此的敏感,他突然有些不舍,伸手摸了摸悠然的脑袋“我要出去旅行阵子。” “那,什么时候会回来?”明希问。 “不知道,也许要很久,可以拜托你们件事吗?” 明希和悠然相视点头。 他将张上面写了字的纸交给悠然“如果我没有回来,请偶尔去郊外的墓园替我看看他们。” 纸上写着墓园的位置以及两个名字。 关礼晏,以及江瞳。 “好孩子”简行最后给了两人个拥抱,转身离开。 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着你们长大,看看你们能成长成什么样子,他想。 “简行,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望着简行的背影,明希突然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悲伤,他转身问悠然。 悠然的眼神却坚定,他说“如果他直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明希恍然,笑着搂上悠然的肩膀。对啊,如果他不回来,我们可以去找他。所以,要快点长大才行。 左岩当然不会傻傻的以为昨天所有的切不过是场梦境,然而当他醒来,他却宁愿昨天晚上只是场梦。 怀抱里那床被子还在,被子里的人却早已失去了踪影。 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简行的房子里,家具,电脑,衣服,日用品,甚至手机,样不缺,然而最重要的东西却都没有了。 没有存折,没有银行卡,没有护照…… 左岩依靠在墙上,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被甩了,彻彻底底的! 他终于明白了简行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如此温顺,他是那样个心底温柔的人啊。 左岩走到楼下,发动了车子,在车的后座上,那条驼色的围巾还静静地躺着,左岩将围巾拿起来,围在脖子上。 围巾是冰冷的,没有温度,不过,过会定会温暖起来的。 所以简行,人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终有天还会相见。 左岩相信,这不会是两人之间的结束。 “先生,请问您要去哪儿?” 简行歪着头想了想。 “请给我张去意大利的机票。” (end)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朋友应该已经预知到了这个结局,简行心中没有爱情,所以也走不到起,纵使以寂寞为名。 简行不会忘记小关,也不会抛弃过去,他只是想去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下面偶要修文~~写得太快不是件好事,很地方觉得不好~ 然后会上番外~~番外是美好的~~番外是自由的~~ 至于病态2,欠扁的说,目前只是个念头......会不会有,咳.....乃们就当不会有吧.....远目~~ 番外 番外之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番外内容均为无责任乱搞~~请勿联系正文  act1: “我房间里的那是什么?” 关礼晏从自己的房间冲出来,眼睛危险地眯成了条缝。 客厅里简行在看电视,电视节目的名称为《宝宝模特秀》,左岩在喝茶看报纸,报纸的头条为《xx市xx酒吧发生不名乱斗事件》,这是么和谐的环境。 “女人啊!”简行头也不回的答。 “我知道是个女人,问题是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简行终于转过头来“那不是比你的裸女海报要好?我特地让左岩找的。” 左岩的脸还在报纸后面,不过从他身体抖动的方向能看出他在点头。 关礼晏冷笑着摸上腰间的银蛇,边等待简行继续。 “你看,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你们可以共度个美好的夜晚……然后……” “然后?” “说不定还能有个……”他用拇指指了指后面的电视屏幕。 关礼晏觉得他的额头阵阵的疼“拜托你,就算我真的生个宝宝,等他12岁的时候你也已经40岁了好不好。” “不啊,7岁的就可以了,我要求其实不那么高。” “啪”客厅里的玻璃小几裂成了两半。 左岩在第时间保着了他的那杯茶,简行则脸平静地看着那张可怜的桌子,考虑下次还是买便宜的木头桌好了。 “那为什么不让他生?” 关礼晏指着左岩。 “他有明希了呀!” “有个还可以再生个的嘛”关礼晏直接无视左岩杀人的目光往简行身边坐“你想,他都有明希这么个成功的案例了,再生个也有质量保证,你再看看我,我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吗?” 听他这么说。 简行将目光转到了左岩身上,充满期待的目光。 “不要看我!” act2: “为什么总是我煮饭?”左岩问。 “难道我煮?”关礼晏反问。 左岩点头。 中午简行回来,指着桌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炒鸡蛋!”关礼晏答得理所当然。 “炒鸡蛋是黑色的,你当我是白痴?” “不就酱油放了点,哪这么话呢,有的吃就不错了。”关礼晏撇嘴。 “这又是什么?” “紫菜汤。”然后补充了句“紫菜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我知道紫菜是这个颜色,不过紫菜烧出来的汤总不至于也是这个颜色的吧?难道你买的紫菜添加了黑色素?” “这是……” “这是米饭”关礼晏抢先回答。 简行这次没说话,而是端起个碗递给边的左岩,左岩拿着碗走到鱼缸旁边,捏起粒黑色的米粒丢了进去。 肚子鼓鼓的珍珠鱼张大嘴巴口吞了进去,然后…… “浮上来了。”单纯的陈述了个事实。 “真的浮上来了也。”关礼晏的语调里透露着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的孩子。 简行翻了个白眼,个字个字地说:“我.要.叫.外.卖!” “帮我也叫份”左岩正式决定以后还是自己来做饭。 “也帮我……叫份……”关礼晏的声音越来越弱。 当然,没有人理会他。 act3: “喂,你来干什么?”小声的。 “我还想问你呢!”同小声。 “别动啦,空间已经这么小了。” “是你在动好不好!” “你们两个……” “……”四周片死寂。 “跟你们说过少次了!半夜不要爬到我床上来!” “咚”左边传来声。 “咚”右边也传来声。 然后是卫生间门打开和摔上的声音,再然后“哗哗”的就水声就不需要过的解释了。 卧室的灯“啪”的声打开了,从本就不大的床的左右边沿,各自伸出只手来,当然,不是同个人的手。 “疼!都是你的错,你到底做什么来的?”关礼晏先声夺人。 “做什么还用问吗?”左岩答得脸坦然。 “可耻!”关礼晏指控。 “那你又做什么来的?不是说‘和爱情无关’了吗?”左岩慢条斯理的反击。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 “是你自己把磁带交给我的,你以为我想要听吗?” 关礼晏无语。 “还有,别岔开话题。” “我个人睡不着不行吗?”关礼晏咬牙切齿。 “那很好啊!”说话的却是刚从卫生间吐完出来的简行“现在你不是个人了。”说完走出房门。 “喂,那你去哪睡?”关礼晏忙问。 要知道简行是绝对不会进他的左岩的房间的,理由是,那里面的空气会对他的身体健康造成极大的损害,那现在当然也不会选择去睡他们任何个人的床。 “我去和明希睡~”简行的声音里透露着期待和愉悦,边走还路哼起了小曲。 “你不担心?你儿子危险了哎!”关礼晏看着漫不经心地从地板上扒起来的左岩问。 左岩看了他眼“我忘记告诉简行了。” “我可爱的明希啊~~”这时候从房间外面传来声凄惨的呼唤声。 左岩接着说“……明希今天去悠然家玩,晚上不回来住了。” “……” “嗨,打个商量。”关礼晏突然说,面用手指着简行的床“给他换张大的吧!” 于是两人首次在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当然次日简行看到自己崭新的大床的时候,心情丝毫没有好转,而是请来锁匠将自己房间和窗户上的锁都换了新,虽然效果不见得会有好。 第二部 第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正如大家所见,偶开始码2了,因此番外也停了,因为剧情会在2里发展·~ 坏消息则是,2的新速度.....因为背景放在了意大利,虽然偶之前也和百度大嫂聊了好几天,但是所得还不足够.....此外最重要的点,我的悠长假日走到了尽头,不仅码字时间大大减少,下周大约还要去到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呆段时候......泪,祈祷偶在打开扇窗的时候,能够用偶的小本本搜到无线信号..... 总而言之,先谢谢大家对于儿子们的支持~~ 另外,请盗文的朋友不要在偶的文后面标3p。。。明明可怜的连cp都没有,偶可怜的儿啊~~  第章 1.1 分节阅读10 欲望文 分节阅读11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1 当上帝关上扇门,他总是会为你开启扇窗,不过,那扇窗不定就会通往你想去的地方。 第句是个真理,而第二句显然是简行自己加的。 然而简行喜欢的既不是第句,也不是第二句,而是第三句——那扇窗通往哪里,走了才知道。 威尼斯也许是这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坐在“贡拉”*上顺着大运河前行,目光所及之处,河岸两边几乎集中了14至16世纪欧洲所有类型的建筑,拜占庭、哥特、巴洛克、威尼斯……风格样,然而无不华美。当地的船夫还会为你演唱曲调优美的歌谣,在这里掌船的,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张口就来,那奇异的音调叫人沉醉不已。 不过,那都是对于有浪漫细胞的人而言。 而简行,显然不具备这点。 有时候就连简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矛盾至极的人。 他是个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却不追求爱情的人。如果让意大利南方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爱情,生活则不可想像,对于他们来说,爱情就是生活的部分,而简行的思想却背道而行,在简行的心目中,爱情就是爱情,生活就是生活。 不管怎样,简行还是欣赏了威尼斯的美,即使在欣赏的同时忽略了她的浪漫。他直喜欢奢华而繁复的建筑,尤以巴洛克和洛可可为最,所以对于包豪斯的存在,他直觉得难以理解,他不明白个人在全是直线的世界里要如何生存,至少他会疯。总而言之,除了送给在“贡拉”上拥抱和在叹息桥下接吻的情侣的无数白眼,简行的这段旅程应该还算是美好的。 应该, 这是个很重要的词。 事实上…… “jane,你知道这些房子是怎么盖出来的吗?他们可不是盖在土地上的哦!而是先要在水下打上木桩,很的木桩,然后再盖上木板,最后在木板上盖上这些漂亮的建筑……” “jane你知道吗?据说在叹息桥下接吻的情侣能够永远在起的哦!不可思议吧?我也不相信……” “jane,你看那边……” “jane……” 简行捂着额头,深吸了口气恨不能此时就拿根针来将这人的嘴缝上。他在思考,到底为什么他个人的旅行最后会变成这样…… 此时和他坐在同艘“贡拉”上的男人,强尼.阿切特里安,简直就是场噩梦。 你瞧,连船夫都对他的聒噪翻了白眼。 简行回想起三天前,他刚刚抵达威尼斯机场的情景,他从机场服务人员那里拿了本旅游小册子,正在研究游览路线。突然强尼就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指着自己大喊。 “jane,你是jane对不对?” 虽然简行对于人的记忆力向来不好,事实上,在所有的同学之中他还能记得名字的不会超过单手手指的数量。不过对方叫他jane,这就很好认了,会称呼他为jane的人,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两个,这两个都是他在tba读博士时候的同学,其中个是yake,还有个,就是强尼。 简行对于强尼的印象就是个得了年期综合症的男人,虽然他实际上没有年期综合症。简行唯次和强尼的深入接触就是接受教授的指派去集市买校庆活动要用的材料,在那之前,他直天真的以为只有中年妇女才会为了几美分和摊贩讨价还价纠缠半个小时。简行直是个既不主动也不会毫无理由的拒绝的男人,所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的性格强尼还总是喜欢围着自己转,不过他也从未刻意去回避过,然而自那以后,他第次坚定了和强尼保持距离的念头。 虽然简行自己是直升的tba硕士,但是他也知道,tba的硕士不是那么容易申请,所以他直想不明白,强尼那样的人是怎么能申请上的……也不知道他后来拿到博士学位了没有,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想,不过就算没有出那样的事,他也不会特别去关心就是了。 至于强尼为什么会出现在威尼斯机场…… 对了,他想起来了,强尼是意大利人! 然后连简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人旅行,就变成了两人旅行。 “jane……” 在强尼第不知道少次呼唤简行的时候,简行终于忍无可忍。 “强尼,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强尼顺着简行手指的方向看去,水面上平静无波“什么也没有啊?” “你再看看!” 强尼将大半身子都伸出了船去。 “啊,就是那个。”简行猛地拍了强尼的肩膀下,失去平衡的强尼顿时头栽进了水里。 简行转过身来,对着船夫无辜地耸肩,时心情大好。 “啊欠!啊、啊欠……” “其实你不必非要来陪我吃晚饭,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吧。”简行动作粗暴地将手中的叉子戳进盘子里的通心粉。 “啊、啊欠……没关系,反正是夏天,啊欠!啊欠……” 简行不再说话,继续嚼他的通心粉。 “对了,jane你打算在意大利呆久?”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趁着假期来旅行的吗?”强尼惊讶地抬高了声音。 简行皱眉“我目前失业中。” “真的?那太好了!” 简行被强尼比刚才加高昂的声音惊了下,叉子没戳准,叉到了盘子的边缘,金属和陶瓷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刚才对个失业的人说,太好了? 简行看着强尼,大概是希望从他的脸上能够看出到底是自己的听觉错乱了,还是他的神经错乱了。 “啊,我的意思是,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工作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不能!”简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潜意识的觉得,不会是件好事。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强尼耷拉下脑袋,那模样就像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 简行觉得自己的嘴动了下,是的,那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说:“说吧!”然后恨不能当时就撕烂了自己的嘴。 强尼顿时又来了精神“是这样的,我个过世友人的孩子,他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和普通的孩子样去学校,所以需要个好的家庭教师……” “我可不是师范毕业”简行不等他说完就打断“或者你想让我去教他心理学?” “jane你就别谦虚了,我曾经听教授说过,你在高中时期的各项成绩都非常优异,那个孩子年纪不大,以你的能力我相信绝对能教,而且待遇也相当优厚。对了,我这有那个孩子的照片……”强尼说着从衣服里掏出钱包,打开在简行面前,“看看,右边那个就是麦迪,他可是个好孩子” 照片上是家三口,在照片的最右边,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看起来不过8、9岁,棕色的小卷毛,小鹿样又大又亮的眼睛。 “强尼。”自从重逢以来简行第次叫了强尼的名字。 “什么?” “这个工作我做了!” “太好了,那我会就和麦迪家联系,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你就可以过去上班了。” 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强尼显然不可能发现到,此时简行的眼睛当中正闪烁着无比期待的诡谲光芒。 威尼斯是天堂! *“贡拉”是威尼斯的大特色。据说制作严格而又讲究:长11米,宽近1米半,以栎木板为材料,用黑漆涂抹七遍始成。坐满六人,加船夫人。(百度大嫂提供) 1.2 那又黑又软的短发,白皙而又滑腻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 “明希,别跑呀,明希!” 明希转过头来,咧嘴笑开,突然猛地扑了过来。 明希抬起头,嘟起粉嫩的小嘴。(偶真是罪恶……) 是要亲吗? 简行没做少思想上的挣扎,应该说几乎毫无挣扎,就顺应了自己的邪念低头迎了上去。 啊,么美好的触感,柔软,香甜,还如此……主动? 简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张和刚才有三分相似却成熟刚毅数百倍的脸。 “左岩!” 简行猛地推开对方,强大的后座力使他向身后深不见底的深渊跌去。 简行从床上“呼哧”下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旅馆的房间里,空调还在忽忽的运转着,窗帘没有拉好,从窗帘的缝隙里能够看到外面清澄的河水。对了,这里是威尼斯。 原来,是梦啊……. 不过,会梦到左岩,还真是不吉利!莫非要出什么事了?还是不要想的好。 不行,简行弯下腰,胃又疼了…… 简行用冷水冲了把脸,终于清醒,这时候旅馆房间的电话响了。这时候谁会打电话来,简行不用想也知道,他没有预定旅馆的叫醒服务,那么就只会是那个唯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强尼了。说到电话,简行突然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去买支手机来用了。他的手机自从丢了之后就没有再买,反正原本和他有联系的人就不,会主动联系他的是少之又少。不过,个人在外旅行,总是要找电话亭还真不是那么方便。 “早上好,jane!昨天睡的可好?” 简行揉了揉自己被严重摧残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答:“托您的福,真是好的不得了。”他理所当然地忽略了清晨的那个噩梦。 “哈哈,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住的不习惯。对了,我已经和朱利斯顿家的管家打过招呼了,你今天就可以过去看看,我跟他说了你没有地方住,如果你愿意在那边工作,他答应提供免费的住所。” “朱利斯顿家?管家?” “对啊,你不是忘记了吧?就是昨天和你说的那个孩子的家。” 简行拍脑袋,对了,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啊,那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想到那张照片,他顿时来了精神“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就可以,不过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了”强尼的语调充满了遗憾“我早上接到老板的电话让我立即飞罗马,真是对不起啊jane!等我回来定请你吃饭补偿你!”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的,你不用这么客气”简行说的是实话,事实上强尼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喜讯,他只期盼强尼在他还在威尼斯的期间长长久久的呆在罗马不用回来。 简行记录下地址,挂了电话,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打扮好自己,他要去寻找他新的天使了。 朱利斯顿家在运河对岸的朱缇卡岛(la guidecca),代步的工具依然是“拉贡”。 简行按照强尼给的地址,很快找到了目的地。他敲了3下门。 “谁?” 这句话是用意大利语问的,问话的应当是个青年男子,语调有些嘶哑,透露着些许的紧张。简行虽然听不懂,但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他用英语回道。 “我叫简行,是强尼.阿切特里安让我过来的。” 简行听到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不会儿,门上的小门开了,露出张严肃的意大利男人的脸孔,他看了简行眼,又瞄了下左右,似乎是在确定门口到底有少人。 “强尼呢?”男人问。 “他早上的飞机,去罗马了,让我个人过来。” “手举起来,转个圈。”男人突然说。 简行翻了个白眼“我是来应聘家教的,不是来坐牢的,先生。” 男人目露凶光,刚要开口却被屋里的声音打断了。 “行了,本,让他进来吧!”那是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 男人终于打开了门。 简行跟着男人到了客厅,那里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大概就是刚才那声音的主人了。简行猜测着他可能就是强尼所说的管家。 “简先生,请坐。”说话间老人用手杖轻敲了下地面。 简行依言坐下,名叫本的男人端来了白葡萄酒。 “我是管家,保罗.利兹,给你开门的那位是少爷的保镖本。少爷还在睡,等他醒了我再让他来见您。” 简行点头。 “强尼昨天打了电话给我,他是个好孩子,因为和已故的加利昂先生的交情,直都非常挂心大少爷。我很高兴您今天愿意过来,听说您是强尼在tba时候的同学,那么您也是学心理学的吗?请问您之前的工作是?” “精神科医生。” “那好,那好!”保罗连连点头,从桌面上推过张纸条“因为某些私人的原因,如果您愿意承担这份工作,请先签下这份合同。期限是年,再此期间您可以住在这里,具体的薪水标准上面有写,如果少爷满意,还可以再提升,您先看看。” “保罗!保罗!”就在简行正在看合同的时候,他的小天使从楼上跑了下来。 深褐色的卷发,小鹿样的圆眼睛,娇嫩的肌肤,连声音都无比可人。他抱着只小小的花球,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他比照片上看起来年龄还要小些,不过,有什么关系? 简行激动,大笔挥签上大名,将合同推还给保罗“我签好了。” 保罗动作迅捷地将合同书叠好塞进衣服的口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的那瞬间简行觉得他笑的像只狐狸。 “保罗!保罗,他是谁,保罗?” “是你麦迪哥哥的新家教。”保罗笑着将小天使抱了起来“要叫简先生,你得同他说英语。”他们用意大利语交谈着。 “简,先生。” 小天使小步小步地挪了过来。 简行心情愉悦地将小天使抱里起来“叫简行。” “简,行?” “对,简行”简行放慢了速度,又重复了遍。 “简,行,简行,简行……”小天使高兴地重复着。 “麦迪真是可爱的孩子”简行笑着对保罗说“能教导他是我的荣幸。” “不……” “真是不好意思,威尔虽然是个可爱的孩子,不过他不是你的学生,因为,我才是麦迪!还有,快点把我弟弟放下来,恶心的黄种人,你的口水都快滴在我弟弟的脸上了!” 打断保罗的话的是个看起来大约17、8岁的意大利青年,也是头深褐色的卷发,比起本那样典型的高大而又壮士的意大利男人,他仅仅能称得上是个男孩,他的身形单薄,对了,有些像明川,不过要比明川高些。 意大利青年看到简行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是得意,觉得对方被自己的威严震慑到了,然而他的得意没有持续久。数秒钟之后,简行用发音纯正的英文配合着认真严肃的表情对他说。 “可以说英文吗?我听不懂意大利语。” 麦迪猛捶了下楼梯扶手。 “咳”保罗轻咳声“那位就是您的学生,麦迪少爷。” “什么?”简行严重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问题,或者说,是这位管家先生的英语不过关“他是麦迪,那这是?”他举起手上的小天使。 “我是威尔!”天使威尔歪头微笑,天使的光环光芒四射,刺得简行眼睛阵阵地疼。 他终于再次深切地体会到,人生是与喜好无关的,虽然你可以大胆的从窗户出去,然而事实往往会告诉你,第二句话才是正确的。 1.3 “那个……保罗,我可以看下合同吗?”在此之前,简行从未想过有天他能够对着个老头笑的如此谄媚。 “当然可以!”这么爽快地回答着的保罗却将合同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抽出来递给了身后的本“会本会将复印件送过来给你。” 简行嘴角抽,在心里将保罗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个遍。 “我先带您去看看您的房间吧,请跟我来。” 简行依依不舍地放下可爱的威尔,跟在保罗身后上了楼。大少爷麦迪也冷哼了声向楼上走去,简行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浴衣,没办法,有小天使威尔在的时候,他又怎会去注意别人。绸制的浴袍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拉出诱人的褶皱,麦迪穿着拖鞋,他也许实际上比简行预估的年龄还要小些,身为白种人细长的小腿上却没有令人作恶的长毛,光洁而细腻。 简行不自觉地将视线定格在麦迪的小腿肚子上自我安慰的想,好歹,也是个美貌的少年。 “就是这间了”保罗打开右手边的间房门,这是个靠着运河的房间,阳台的下面就是潺潺流动的河水。而少爷们的房间则都在对面,既是背对河岸的面。“简先生还满意吧?” 简行点头。 “平时教导大少爷学习的时候,可以使用书房,也可以在大少爷的房间。书房里有很书籍,也有钢琴和些乐器,简先生会喜欢乐器吗?” “不”简行摇头“我生来缺乏音乐细胞。” “简先生谦虚了”保罗笑“我明天就得回西西里的本家,这里就只有你们五个人了,请和大少爷好好相处。” “五个?”简行扳着手指头回想,他,麦迪,威尔,本,那还有个是谁呢?这时候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声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那是?” “我妈”回答的却是大少爷麦迪,他回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个提到与自己最为亲密之人该有的柔和。 “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跟您说了”保罗突然插进来“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请不要进去。” 简行没有理会他,他看着走廊尽头紧闭着的房门,低低的啐泣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紊乱型精神分裂症?” 麦迪猛地转过头来看他。 “简先生不愧是做这行的,光听声音就能推测出来。听强尼说,您当年在学校里的成绩相当优异。” 听到保罗的话,麦迪看向简行的眼神比刚才加深沉,然后他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评判保罗话里的真实成分有少。 简行则不置可否。 简行在来之前什么也没有吃,于是欣然接受了保罗的邀请,起享用了鲜榨的果汁以及蓝莓派。而这所有的食物竟然是出自那个样貌凶恶且无礼的保镖本之手,看在食物上散发出来的香甜气味的份上,简行只稍稍犹豫了下就开动了。 用餐的只有四个人,简行,保罗,麦迪以及威尔,本在布置好餐桌之后端了份食物向楼上走去,大概是送给麦迪的母亲。 “餐具最好换成塑料的。”简行突然说。 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还在切派的简行,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简行在嚼完刚切好的那块派之后终于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于是解释道:““对病人的人生安全比较好。” 本呆在原地,看着保罗,保罗思索了下道:“先送上去吧,明天我让人买套塑料的餐具送过来。” “那个,我想请问下,麦迪今年大了?”用完早点,简行问道。 “大少爷今年刚满15岁。” 简行嘴角不自觉的抽。他终于记起来他会回国混日子的原因了,实在是因为,外国的孩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啊……昨天还是个甜美可爱的小天使,才年过去,就抽高成了竹竿,看看麦迪,15岁,自己快30的人,他却和自己般高。这个世界真是太残酷了,果然还是亚洲人比较美好啊! “那麦迪之前的学习状况是?” “啊,这里我要解释下”保罗习惯性地用手杖点了下地面“大少爷从来也没有去过学校,直是请的家教。” “为什么不去学校呢?般来说,即使请再好的家教学习到的东西也非常有限,如果增加和同龄人的接触,对于孩子的成长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个…….” “为了安全!”麦迪说,他将 分节阅读11 欲望文 分节阅读12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2 威尔抱在腿上,捏了捏威尔粉嘟嘟的小脸。他这个动作看得简行眼睛都直了。 “安全?”简行想笑“被害妄想?” 麦迪翻了个大白眼“无知的黄种人,你不会没有听说过朱利斯顿家吧?” “确实没听过。”开玩笑,他又不是意大利人。 “也不知道五大家族?” “那不是黑手党吗?”说到五大家族,这是简行的第反应,好吧,他承认他是电影看了。 “咳!”保罗重咳声。 本警惕地靠了过来。 “这年头谁还会称自己黑手党,早都洗白了,朱利斯顿家是正经生意人。”麦迪语带冷讽。 简行无语,麦迪的话是否可以翻译为,朱利斯顿家以前就是黑手党,现在洗白了,表面上是生意人?那本质还不是黑手党…… 他回头看了眼本,难怪家里有保镖,难怪本开门的时候那么小心,难怪麦迪和威尔的房间都向岛的内侧,难怪麦迪不能去学校……. “可以请问下前任家教离职的原因吗?”简行面部表情僵硬地问。 “因为他被沃特森家收买了意图暗杀我,被本处理了。”麦迪答得相当诚实,不过简行明显对他的诚实毫不心存感激。 “简先生您可以放心,您是强尼介绍来的,我们相信强尼少爷,所以我们也相信您。”保罗面带微笑,看起来就像是个慈爱的老人。 简行已然哭笑不得,他想,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们又凭什么相信我? “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不过请恕我冒昧的问下,您要打给谁?” 原来通讯权利也限制在合同里了吗?“强尼。”简行答。 保罗招手,本就拿来了电话,保罗拨好号码递给了简行。 简行起身来拿着电话走到了院子里,好在本没有跟出来。 “hi,jane,这么快就想我了吗?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你打的电话真是惊喜。” 简行深吸口气忍耐完强尼的废话。 “麦迪15岁了!” 强尼愣了下“是啊,他是15岁了。” “照片上才不过7、8岁。” “啊,我本来想说,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可是被你打断了,15岁有什么不对吗?” 好吧,是我的错!简行想。 “你没告诉我朱利斯顿家是黑手党。” “可是他们家在阿卡切西雷那代,也就是麦迪的爷爷那代已经洗白了,加利昂就是普通的律师,所以说,加利昂死的真是…….哎……哎?jane!jane?”强尼看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挠了挠头发,真是的,怎么挂了呢? 简行呆呆地看着手中被自己挂断了的电话,第次开始认真的思考个问题,自己当时是不是精神紊乱了要来意大利?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搜到个2格的信号,虽然随时会断。。。泪 因为网络的问题,我不能回复大家的评论,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谢谢所有留评给我的朋友,每条我都会认真的看,尽量的回:)  第二章 2.1 随遇而安,这绝对是种正确的人生态度。 所以无论简行遇到怎样的境地,他总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摆正心态,及时享乐。 “收起你放在我弟弟身上的□目光,你这个变态!” 保罗在千叮咛万嘱咐了简行和麦迪这样那样的注意事项之后,终于回西西里去了,当然临走时没有忘记带走简行那份合同的原件。简行在当天的中午就拿到了复印件,并且仔仔细细地阅读了遍,在阅读的同时,他在心里将朱利斯顿家的全体成员骂了个遍,心道你们怎么不干脆在合同上面印上大大的卖身契几个字。 好在合同上契约期限只有年,工资待遇也确实优厚,他总算是稍稍自我安慰了下。 唯让简行觉得高兴的事是,保罗在临走时关照他的小天使威尔,让他和他的哥哥麦迪起跟着简行学习。 于是逗弄可爱的威尔成了简行枯燥生活中的唯乐趣。 “你怎么知道我是变态?”简行将视线从威尔身上拉回来,用认真的语调反问麦迪。 麦迪时气结。 看到麦迪吃瘪的样子简行终于感到憋了天的怨气得到了抒发。他现在所处的状态用句不太切合实际的歇语来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就不信了,他整不过保罗那只老狐狸,还治不了这两个小的不成? 他走到书架前“你之前的老师都教你什么?” “政治,经济,哲学,英语,健康教育,实用技能……” “什么是实用技能?” “啊,这是本负责教的,就是如何面对环境的突然变故,如何应对各种暗杀。” 简行想,好吧,我们确实不是个世界的。 学政治大概是为了能够准确的分析实事,经济和英语则是为了方便做生意,哲学……真是精英教育“健康教育?” “让我们不要在外面和女人乱搞!” 简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才大“威尔也学?” “威尔以后要学。” 还好……. “你换过几任家教?”其实这才是简行最关心的,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他的前几任家教是不是都被处理了。 “任”麦迪回答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我小的时候直是我爸爸和爷爷在教我,后来爸爸死了,爷爷才将我们送到威尼斯,聘请了家教。” “他教了你几年?” “六年。” “你很伤心吧?”简行突然问。 “为什么我要伤心?是他背叛了我们,他该死!”麦迪猛地起来,抬高了音量,他显得有些激动,连坐在地板上玩耍的威尔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怯怯地看过来,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简行没有理他,径自点了点头。他大概有些明白了,之前那任家教的背叛定伤透了这个孩子的心,所以他现在才会竖起身的刺。 “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你只要负责教我们知识就行了。”麦迪坐下来,恶狠狠地说“不要试图接近我们,我们不会相信任何人,爷爷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你爷爷还教过你什么?” “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没有做到!”简行尖锐地指出。 麦迪愣了下,收敛起情绪,他知道简行说的没错,他刚才并没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你问完了吧?现在轮到我问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不同于刚才毛头小子的表现,他的态度沉稳,口气里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威严。 简行饶有兴致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对于他想问什么颇有兴趣。 “为什么知道我妈妈的病症?你都没有见过她不是吗?” 原来真的是个好孩子,简行笑“因为我养父也是紊乱型精神分裂症。” 麦迪微张嘴巴“养父?你的亲生父母呢?” “据说是偷渡者,在美国生下我之后被发现遣返回国了,只有我留了下来,因为我有绿卡。”简行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些事情,并不是他刻意隐瞒,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大家都选择性的回避,生怕触及了他的伤痛,不过对于他来说,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他的亲身父母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将他抛弃,都已经无关紧要。他从未觉得自己不幸,即使是深受养母虐待的那段最黑暗的时期,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比他加不幸的人得去了。 “你是,因为养父才去学心理学的?那你的养父母定对你很好了。” 简行笑了,他很少这么笑,既真诚又寂寞。 意大利人是骄傲的,甚至可以说狂妄自大的,对于麦迪来说,黄种人和黑种人同样低等,他第次正眼看眼前的男人,他突然觉得,其实黄种人也有长得好看的。 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简行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如果说养父母对他好,那大约也是在最初收养他的那段时候,那时候他根本也没有记事。养父是在他3岁左右的时候因为紊乱型精神分裂症而进的疗养院,在那之后他开始受到养母的长期性虐待,直到他7岁左右的时候被邻居发现。 7岁的孩子,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他什么也不懂,只能在法庭上,呆呆地看着那群陌生人为他辩护,看着自己的养母被送进牢狱。 后来他听自己的监护人说,他的养母被带走的时候他哭闹的很厉害。毕竟,那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了。 “那你养母后来怎么样了?”麦迪问。 “死了,其实她那时候的精神已经很不稳定,完全可以判的轻些,但是似乎她自己坚持自己有罪,要求大家将她送入牢狱。在我16岁那年,她在监狱里自杀了,她用我寄给她的钱在监狱里买了个残缺的铁锉子,切断了自己的大动脉。” 麦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干涸得快要说不出话来“那你的养父呢?” “还活着,在疗养院里住着,”简行去看过他几次,但是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即使告诉他,他也永远搞不清楚简行是谁“他的精神病有家族遗传史。” “能治愈吗?我妈妈的病?”也许这才是麦迪真正想知道的。 简行看了他眼,摇了摇头“不能!” 麦迪想笑,但是眉头舒展不开:“别的医生都说能,为什么你说不能?” “那你觉得能吗?”简行不答反问“那些说能治愈的医生,把你母亲治好了吗?” 麦迪不说话了,他憋了口气,语调尖锐地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去学心理学?既然知道根本无法治愈。” 简行抬头,将视线投到不知道焦点的远方“大概是为了,能够加的了解他们的世界吧!” 2.2 “好了,这些!”简行将他从书柜里翻出来的堆书丢在桌面上,边感叹了下书房藏书的丰富。 “数学,心理学,还有这是什么?汉语初阶?”麦迪脸厌恶地将书本本拎出来丢到边。威尔则顽皮的拣起来翻看,也不知道他看懂了几个字。 “对,这就是我要教你的东西。” “为什么要学数学?”麦迪皱眉。 “你们家不是做生意的吗?当然要学数学。”简行答得理所当然。 麦迪当然不觉得简行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 “心理学?” “不好意思,这是我擅长的。” “汉语初阶又是什么?” “我想你也不需要我教你学英语,所以就教你汉语吧。”简行耸肩。 麦迪暴怒,把将书本掀翻在地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行完全没有被他惊退分毫,而是淡定的从地上捡起那本数学书翻开放在麦迪的面前,又从旁边拿了笔和笔记本放好,然后自己往椅子上坐“好了,我们今天就从这门开始。” 麦迪怒视他,持续怒视他,未果,嘴角上抽了两下,终于坐下。 半小时后麦迪忍无可忍,将笔记本往桌子上摔“我讨厌数学!” 简行此时正趴在地上教威尔做最简单的加减乘除法,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我只教你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它会对你有用。” “能有什么用?你以为计算器是摆设吗?”麦迪嗤之以鼻。 “你不是说你不相信任何人?”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机器!不是人!”麦迪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相信机器是百分百准确的?机器就不是人造的?” 麦迪语塞。 “现在,2乘以3等于几?”简行突然问。 麦迪扒着指头算。 “等于6”威尔举手,然后脸天真的看着简行问:“对吗?” “没错!”简行褒奖似地摸了摸威尔细软的棕色卷毛。转过头来表情严肃认真地对这麦迪说:“看来,智商和年龄是没有本质上的联系的。” 麦迪扳坏了支自动铅笔。 下晚的时候门铃响了,简行起身来。 “应该是送食材的,本会去开门。” 简行于是又坐了回去“我以为本会自己出去买食材。” “本不会离开我们,他必须时刻注意我们的安全。” 简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你们两是不是平时都不出门?” 麦迪抬起头看他“基本,很少会出门,出门的时候本也会跟着。” “也不做运动?” “后面有个私人的球场,本偶尔会陪我们过去。”说到这些,麦迪情绪明显的有些低落,无论表面上看起来么成熟,他终究还是个15岁大的男孩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应该是最为阳光好动的,而麦迪却只能成天窝在这个两层楼的小别墅里。 “有这么不安全吗?”简行虽然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罪恶,犯罪占极少数,但也无法想象他面前这样两个孩子能受到怎样的威胁,必须小心谨慎至此。 “自从我爸爸死后。”麦迪耸肩。 “可以问下吗?”简行难得如此礼貌的说话,那是因为他判断这是个比较沉重的话题“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麦迪看了他眼,也没有打算做隐瞒“我们家去超市买东西,爸爸先出来开车,然后有人就等在车库旁直接拿冲锋枪对着他扫了遍,从他身体里最后挖出137颗子弹,我妈拎着东西就在不远处,亲眼看见他被射成蜂窝,后来我妈就成这样了。”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也许是职业本能,即使麦迪很快的说完了这段话,简行还是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麦迪的喉咙动了下,终于还是开了口:“跟我妈在起,我妈虽然将我抱在怀里,但我还是看见了。” 简行点了点头,用笔敲了敲桌面:“那么,继续这题。” 麦迪张大了嘴巴:“你不安慰我?” 简行奇怪地看着他反问“你需要安慰?” “不”麦迪顿了下“只是般人听到了不都会说好可怜呀什么的吗?”麦迪想起他的那些亲戚,即使那时候他才不过7岁,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他们的嘴脸,在父亲的葬礼上,那些他根本见都没见过的男人和女人络绎不绝地来到他的面前,有的亲吻他的手背,有的会拥抱他,有的亲吻他的额头,他们不断重复着相似的话语,无非是么可怜的孩子。但是天知道,他不需要这些虚伪的同情。 “有意义吗?” “……不。” 简行笑了下“那你是要继续这题还是我们休息下去让本做些点心?” 麦迪想了会“继续这题。” “威尔要点心,简行都不问威尔!”威尔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嘟着小嘴。 “哈”简行抱起威尔“那我和威尔去拿点心,麦迪你自己做完那题,可别做错了。” “知道啦,你真烦!”麦迪摆摆手让他快点走,直到听到“砰”的关门声,才回过头来看向门的方向,他当然不可能看到简行的背影,除非他有透视眼,但是他就那么看着。 他从未遇见过简行这样的人,完全说不上是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即使是笑着,也让人觉得疏离,却意外的能给人种安心的感觉,或者,是因为他是心里医生的缘故? 麦迪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各种杂念,专心投入到题目中的。说什么也不能做错了,他可不想被那个男人嘲笑。 2.3 “什么声音?” 麦迪正在绞尽脑汁和数学题奋斗,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声巨响,那是种类似于陶瓷器皿破碎的声音。他打开门跑了出来,眼前的情景却是简行倒在地的陶瓷花瓶碎片上,从他的怀里露出弟弟威尔小小的头颅,似乎是简行在摔倒的瞬间护住了威尔。 “怎么回事?”麦迪愤怒地责问,走过去将自己宝贝的弟弟先抱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是简行的过错了。 “妈妈,妈妈……” 被他抱在怀里的威尔却向着走廊的另头伸展出两只稚嫩的小手。 “夫人……”与此同时三人的身后,传出个低沉的声音,却是发自本。麦迪砖头,却看见本手捂着额头,手抓着门框从他母亲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鲜红的血液自他的指缝间流淌了下来,遮住了左眼。 “本!”麦迪将威尔的身子转背过去,不让他看见这血腥的幕。手拿起身边的电话准备打给家庭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管我,我没事,夫人她跑出去了”本扶着墙艰难地向走廊的另头移动,他深锁眉头,似乎头在发晕“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夫人会突然用房间里的装饰品袭击我。” “妈妈!”还没等麦迪反应过来,威尔已经向朝向花园那边的阳台跑去了,等简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阳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个情景。 麦迪和威尔的母亲跨坐在阳台的栏杆上,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比般的外国女人看起来都要娇小,红棕色的长卷发在风中翻着波浪,她笑着,笑容如同孩子般纯真,她穿着洁白的丝质睡衣,如果再配上对尖尖的耳朵,简行会以为她是西方奇幻小说中的精灵。 “妈妈”威尔刚向前走了两步,他们的母亲就惊恐地向后缩去,她显然已经不认识她的儿子了,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她原本坐的地方就很危险,刚刚那动,险些掉了下去。 “别过去威尔!”刚刚感到的麦迪眼疾手快地把将威尔拽了回来。 “我去拿麻醉枪”本看到这个状态立即转身回屋。 “你当我妈是野兽吗!”麦迪怒吼。威尔被吓得不知所措,泪汪汪的大眼睛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 本停下脚步,看了麦迪眼,又转头看了眼他们的母亲,终于还是坚持地向屋子里走去。 “妈妈,先下来好不好?那里很危险。”麦迪手牢牢地抱住威尔边恳求道。 然而他们的母亲仅仅是向这边看了眼,也许根本就什么也没在看,她眼神就像所有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般,轨迹涣散,明显的不受自己控制,然后她抖动着摇了摇头,继续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妈妈,我是麦迪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麦……迪……”他的母亲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是在思索,似乎又什么也没在想,却连头也没抬。 “是啊,我是麦迪。”听到母亲叫自己的名字,麦迪阵狂喜“您不愿意过来的话,让我过去好吗?” 麦迪说完松开威尔的手向前迈了步。 “不!不!不要过来,不要靠近!”他的母亲立即又慌乱了起来,这次她将另只脚也收了回去,完全在了阳台栏杆的外边缘。 麦迪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下,这时候简行却在了他的身边“你父亲平时怎么叫你母亲?” “艾、艾瑞斯……”麦迪机械的回答,他几乎完全僵在了那里,别说脚,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下,生怕惊动了他的母亲。 然后他看到简行向前迈了小步。 他先是伸出只手指“看这里,艾瑞斯!” 艾瑞斯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简行的手指,但好歹有了焦距。 “看好了!”这么说着的简行缓缓地张开自己的双臂,艾瑞斯也顺着简行的手指移动到他的身侧。简行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比平时还要大的音量,艾瑞斯受惊似地抖了下,然而她预备要向后瑟缩的动作却意外地停了下来,她的视线订在了简行的脸上。麦迪这才发现简行在笑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他说:“过来吧,艾瑞斯,你离天空太近了,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威尼斯的风撩动起他黑色的短发,从麦迪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嘴角扬 分节阅读12 欲望文 分节阅读13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3 起的弧度,薄薄的镜片之后,眸光灵动。他的身后,是水城霞红的夕阳,夕阳的光晕笼罩在他的身周,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堕落人间的黑发天使。 艾瑞斯只犹豫了秒,便飞快地跨过了栏杆,扑进简行的怀抱嚎啕大哭起来。 在四人的身后,握着枪的本终于松了口气。 兵荒马乱之后,麦迪将哭累了的母亲抱回了房间,顺便收走了她房间里所有有可能作为武器的装饰品——金属、陶瓷、玻璃,这切她能够运用自如的小件。艾瑞斯也许真的是累了,她趴伏在床上动不动,目光呆滞,威尔坐在她的床边,下下地抚摸着她红棕色的头发,嘴里喃喃地念着:“妈妈。” 当麦迪收拾完艾瑞斯的房间的时候,威尔已经抱着母亲的脖子睡着了。 麦迪笑着将威尔抱起来,然后亲吻了下母亲的额头。就在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麦迪。”很轻很轻的声。 麦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他直是个坚强的男孩,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简行和本都在楼,家庭医生迈蒙先生来了,他也是朱利斯顿家的成员,麦迪的远亲,是家族里少数知道麦迪家三人在威尼斯的人之,个喜好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总是把头发疏理的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麦迪看到简行坐在远离两人的沙发的另头,偶尔投向迈蒙的眼神毫无好感。麦迪不禁莞尔笑,他知道简行是个完全不会掩饰自己好恶的男人,如果他对你的第印象不好,他绝对不会给好脸色,正如同他会软声细语的教导威尔如何如何做题,而留给自己和本的永远只有冷硬的语句。 直到他走近了才发现简行坐在那里做什么,他的袖子挽在了胳膊的关节以上,从他堆叠在大臂上的衬衫袖子里隐隐可以看到红色的血迹,他的关节勉强地向内弯着,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 那就是原因了,简行之所以还愿意和两个自己毫无兴趣的成年男人离得如此之近的原因。 麦迪这才想起简行护着威尔摔倒时的情形,他定压在了花瓶的碎片上,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母亲身上,完全没有发现到这点。他又想到自己刚才对简行的态度,知道自己错怪了他,有些内疚。 他走过去抢过简行手中的酒精棉球“我来吧!” 屋子里的三人齐将视线转向了他,其中两个是因为刚才简行坚决的拒绝了迈蒙给他上药的动作,并且态度明确的挪动到了远离两人的沙发另头。所以他们很想知道现在简行会有什么反应。而简行仅仅是淡淡地看了麦迪眼,言不发地将手臂伸了出去。 迈蒙张口结舌地看着两人,麦迪家好歹也搬到威尼斯来好几年了,他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少,他从来不知道麦迪有如此温柔的面。那个孩子总是带着刺和别人相处。 简行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上。伤口处原本火辣辣地疼,棉球碰过的地方却凉凉的很是舒服,不知怎的他竟然想到了左岩,那个男人打伤了自己之后又给自己上药,然后在第二次,也是最后次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他们做了,他利用了他的感情,抚慰了自己的寂寞,然而那个冲动的夜晚所发生的切是对是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不会再见,他永远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个过客,即使他们曾经有过这世界上最为紧密的联系。 □很近,心却很远! 然而连简行自己也没有想明白的是,只要左岩的名字还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注定不可能从他的生命里被驱逐。 第三章 第三章 3.1 人活在世界上,就如同在冰上行走。 你踩在上面,永远不知道下脚是薄是厚,然而即使步步危险,你也只能坚定地向前。 旦熟悉了朱利斯顿家的生活模式,简行发现这其实点也不难。 两个少爷到底都是孩子,自从艾瑞斯的事之后麦迪的态度明显转变很,虽然大数时候还是别扭的竖起身上的毛,不过对于简行来说,无论么面目狰狞的猫,他的本质都还是只猫。 简行最为享受的是和他的意大利小天使威尔相处的时光,威尔真的是个非常纯真可爱的孩子,当然那要忽略掉麦迪和本投射过来的如利剑般的冰冷目光。 每周大约有这么到两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本会陪着他们到后面的私人球场去。大部分时间是本和麦迪在打网球或者篮球,威尔还不能参加这些剧烈的运动,即使勉强上场也半是捣乱拖后腿,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和在场边四处转悠的运动无能的简行玩儿,起拍拍皮球或者枕在简行的腿上午睡,后者显然不会拒绝,若不是麦迪时不时的以球砸之,怕是不安分的手爪不知道要伸到哪里去了。 在麦迪提出给简行加薪的条件之后,简行开始了本不是他份内的工作,偶尔去陪艾瑞斯说说话,她的状况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坏,至少没再出现过暴力举动,偶尔也会疯下,自己跳跳奇怪的舞或者唱唱歌,她的歌声非常好听,虽然简行完全听不懂。 “我妈她,真的不可能痊愈了吗?”艾瑞斯的意识非常错乱,极少的时候会知道麦迪是自己的儿子,却完全认不出威尔,大约是因为威尔在她的印象里还是小小的,所以她即使稍微清醒些也分辨不出来了。她清醒的时候,麦迪总是会觉得她有天还是能好起来的。 然而简行还是残酷的摇头“如果结合药物,再加上悉心的照料,当然,最好是有家人的陪伴她的病情会好转,想要恢复到完全和正常人样也是有很低的可能的,但是精神分裂症是没有痊愈说的,谁也不能保证它会不会复发,什么时候复发。” 麦迪将母亲抱在怀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突然抬头问简行:“你有想过,要去陪陪你的养父吗?” 他这样问,简行倒愣住了,续而笑反问道:“你觉得你母亲现在的状况很痛苦吗?” 麦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反射性地回答:“当然啊,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举个例子”简行说:“牛只吃草,因为它们是牛,所以吃草是正常的,如果人也像牛样趴在草地上吃草,那么吃草的人就是不正常的。那是因为世界在人和牛的眼睛里是不样的,同样的道理在人与人之间,恋物癖者觉得他恋物的举动是正常的,恋尸癖者也会觉得恋尸本身没有什么过错,因为那就是他们的世界,你会觉得你的母亲痛苦,是因为你和你母亲处在不同的世界,你用自己的世界来衡量你母亲的世界,你又如何知道她就觉得自己不幸呢?” 他顿了下又继续道:“你见过她跳舞,听过她唱歌,那个时候你心里想的定是,她不正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你有没有注意过,她的表情,那个时候,她都在笑不是吗?” “她是在和…….爸爸跳舞?在唱歌,给我们听?”麦迪颤抖地问。 简行点头“如果她想逃避,那么,你又为什么非要将她拉回这个痛苦的世界?永远也不要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然后你会发现,她其实比你想象的要幸福得。” 简行离开的时候,麦迪勾起了嘴角,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告诉简行,他是个么好的老师。 “这是什么?” 晚上脸不满地被威尔拖下楼来的简行看着客厅里散布满地的奇装异服问。他原本正在房间里猥琐地浏览着儿童相关的黄色网页。 麦迪难得的脸和年龄相符的兴奋表情,从地上拣起套衣服丢给简行“换上它,我们要去圣马可广场参加嘉年华!” 简行拎起手上的衣服,嘴角不自觉地抽。中世纪欧洲的宫廷繁杂服饰,胸前带有大百褶的衬衫,宝蓝色的外套,青蛙腿形状的裤子还有,他的视线瞄到沙发边排整齐的小马靴。 “我不要……” 最后还有个“去”字还没出口,是被本拉动保险栓的声音堵在了嗓子眼,只能乖乖拿着衣服回到房里换上。这衣服实在复杂的可以,他穿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麦迪大着嗓门在门外喊“生孩子都比你快!”才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出来反驳了句“你见过生孩子这么快的吗?” 却意外地没有接到小家伙的反击,他疑惑着转头,发现麦迪正盯着自己看得出神。 “很抱歉,我已心有所属!” 麦迪呆了下才反应过来简行指的是什么,他微恼,刚刚看到简行时候的惊艳被冲得干二净,沉下脸来反讽道:“如果你的所属指的是我弟弟,那么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那个可能!” 简行捂着胸口做伤心状,麦迪理也没理他。 “简行,你好漂亮!”威尔扑了上来,他也换上了宫廷装,小巧而又可人。 简行心情大悦,也没忘记纠正“是帅气,威尔!” “是帅气,威尔!”威尔认真地重复,连刚才还崩着脸的麦迪也被逗笑了。 今夜的威尼斯无人入眠,游客也好,本地人也好,大家从四面八方涌向圣马克广场,很人都盛装出席,带着各色的面具,当然也有人临时加入,穿着格格不入的衬衫t血在人群中也甚是自得其乐,他们在那儿喝酒、跳舞、高歌…… “你母亲呢?个人没关系?”简行说话几乎要用吼的。这里实在太过吵闹。 “给她吃了药,睡着了已经!”麦迪也吼着回答。 沉默着走了几步,麦迪又抬起头来对着简行的耳朵吼:“你救了我妈妈,谢谢你!” 简行看了他眼,吼回来:“说什么?我听不见!” 麦迪嘴角猛地上抽,这次,他的嘴离简行的耳朵近,他吼道:“简行!你是笨蛋!” 简行翻了个白眼。 简行牵着麦迪,麦迪牵着威尔,本则跟在三人身后。 刚进入广场中心,就不由分说的被陌生人拉进去跳舞,有热情奔放的意大利姑娘凑了过来拉住麦迪,麦迪似乎不太习惯和女孩子们的接触,起初有些羞涩,然而终是敌不过她们的热情,被拉了进去,当然没忘记紧紧抓着威尔。也有漂亮的金发女郎过来拉简行,穿着裹胸的束腰长裙,酥软白皙的胸脯随着节奏左右摆动,晃得简行阵眼花,避之唯恐不及。 简行惊退数步,手上已经失去了本应握着的温度,再抬起头的时候,视线被片黑色取代。 那是个黑色的斗篷,视线上移,停留在张金色的面具上。 “你是?” 拦在简行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捉住简行的手,将他拉入了乱舞的人群之中,片混乱之中简行只注意到男人嘴角上扬的弧度,陌生而又熟悉。 3.2 威尼斯的嘉年华永远也离不开两样东西,面具和华服。 在样式精致的而又妖异的面具背后,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是贫是富,是陌生是熟悉,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男人的双手绕到简行的脑后,将个精巧的面具戴在他的面上。面具的下半部分是诡谲的白,鼻子以上镶满了粉蓝色和空缺蓝色的钻,在面具的上部,插满了蓝绿色的羽毛,个冷艳的面具,和简行身上宝石蓝色的宫廷服非常相配,当然简行自己是看不见的。 简行不习惯从面具的两个孔里看世界,他的视线被很大程度的限制了。他也不习惯被人牵着走,加不喜欢吵杂而又人的地方,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他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他呼吸困难,难以思考,明确的说,是很难按照大脑的思维来控制自己的肢体动作,这种症状就类似于痫癫发作,强烈的失控感,当然实际上要比那个好很。 简行在跳舞,然而却不是根据自己的意愿。他感觉到只有力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他当然知道那个谁的手,但是他无法抗拒,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浮在空中,对了,就好似是在云层上行走般,而那只手臂,是他唯的凭依。 简行无意识地环上男人的肩膀,宽阔的肩膀,他熟悉那个肩膀的厚度,他熟悉自己手中的触感,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好像听到了男人在自己耳边的轻笑,却又无法确定,因为这里是如此吵杂。 他们跳了支又支舞,也许并不能称之为舞,因为简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如何移动的。 简行此时唯能够稍微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大脑,而他的大脑里清晰的显示着仅仅个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到尖锐的声音打破切杂音侵入简行的脑中。 “简行!” 简行向四周张望,最后终于在人群的缝隙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神色慌张的麦迪。简行把摘下面具。 “这里,麦迪!” 在高喊了几声之后,麦迪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他露出个安心的表情冲了过来“你乱跑什么!”然后他注意到了简行手中的面具“这是什么?面具?你买的?” 简行看了眼手中的面具,猛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周围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影子。 “算了,快走吧,这里乱的厉害,我们不能离开本太久。” “威尔呢?”简行边被麦迪拖着走边问,心想,今天怎么老是被别人拖着走,自己是小孩子吗? “让本抱着呢,他太小了放在人群里不安全。” 两人路冲出人群,跑到了广场边缘。 “他们人呢?”简行问。 麦迪慌乱的四处张望,最后沮丧地将帽子脱下来摔在地上“该死的,我让本在原地等着的!” “原地?”简行看了看四周“你是凭什么来确认方向的?” 麦迪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广场的边缘都长的差不。“也许,在另边?” 简行将麦迪的帽子从地上拣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重新按在麦迪的脑袋上“也许我们该绕个圈。” 麦迪看了眼中间狂舞的人群,也放弃了从中间穿越的念头。 “为什么不和本呆在起?和我在起可远不比和他在起安全。”简行问。 麦迪恨不能将眼珠子翻到眼皮上面,他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也不知道是谁乱跑跑丢了叫人担心!” “你担心我?”简行笑“我快30岁了,而你才15岁,你觉得我个人不安全还是你个人不安全?我好歹会知道回家的路,而且也没仇家。” “我哪想到那么!”麦迪气急败坏。他只是突然发现只手空了,简行不见了,就想到要去把他找回来,有什么不对?这个造成现在两人走丢的窘境的男人却还在这里教训自己。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简行看了气呼呼的麦迪两眼,突然将手放在他的帽子上用力,那本就有些大的礼帽立即遮住了麦迪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笑。 “你干什么!”原本只是将帽子抬高的简单动作,因为手忙脚乱而花了比平时数倍的时间,最后麦迪干脆将帽子直接摘了下来,原本梳的服帖油亮的棕色头发也被弄乱了。 “冰激凌”盛怒中的麦迪却被眼前的冰激凌捂住了嘴似地再吐不出个字来。将冰激凌递在麦迪面前的简行伸出舌头舔了口自己手上的另只冰凌,脸无谓地道:“我请客。” “就好像用的不是朱利斯顿家发给你的工资似的!”嘴里虽然这么说着,麦迪还是将冰激淋接了过来。他瞄了眼正如猫儿般舔着冰激凌的简行,突然伸出手道:“我要草莓的!” 简行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冰激淋,又看了眼麦迪手里的:“这是蓝莓!” “都是莓!”麦迪坚持。 简行只好将自己舔过两口的交了出去,换回麦迪手中的香草冰激凌,幸好他买的两种都是他自己喜欢的口味,面心想他昨天早晨明明还坚持着草莓派和蓝莓派大不相同,现在小孩子的心思果然难猜。 两人并肩走在河岸边,冰激凌很甜,风很暖,河水很清,谁也没注意到阴暗处射出的复杂目光。 这时候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了开来,所有人都驻足观赏,在运河口燃放的烟花将嘉年华的气氛推上了最□。简行和麦迪也停下了脚步,冰激淋融化了,又冰又粘的液体滴落在简行的手背上,他低头用纸巾擦拭,却在低头的瞬间瞄到了人群中闪而过的银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那本不属于他的世界,他的动作仅仅是本能,还稍带着犹豫,却足以救命。 麦迪的背受到轻微的撞击,他向前倾倒了几步,恼怒地回头“你做什…….” 他的话语因为简行侧腹涌出的红色而停滞,他的下唇不自觉的颤抖“简行,简行!”他抱着简行的腰身,但是他太小了,他的力气不够,他抱不动他,只能顺着他起坐在地上。 “跑……”简行只说了这么个字便失去了意识,在视线沉入绝对的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见黑色的斗篷以及金色的面具,男人的手中握着把黑色的枪,金色的面具被摘下,那是个,简行所熟悉的人。 左岩! 3.3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墙壁,晃眼的日光灯。简行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我在,医院?” “是的,你昏睡了天夜了!” 映入眼帘的是麦迪的脸,这个孩子比记忆中憔悴了许,明亮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凸陷的青黑色眼袋。 “你吸毒了吗麦迪?” 要不是简行现在伤着,还是为他而伤的,麦迪恨不能给他两拳,送他两只模样的眼袋。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告诉自己,定要冷静。 “你救了我,记得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简行皱起眉头。 麦迪吐出口气,笑了“你救了我妈次,又救了我次,朱利斯顿家会记得你的恩情,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真的?”听到麦迪的最后句话,简行突然激动起来,连麦迪也被他吓了跳。 知恩图报,这是他父亲直以来教导他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说出了上面那句话,不过般人,定都会把这个人情留着,像简行这样反应激烈的,倒还真是少见了。 “我倒还真有件事。”简行的整张脸上都放射出充满希望的光芒,刺得麦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说……”麦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的那张合同,帮我从保罗那拿过来,销毁了!” “想也别想!”麦迪连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绝了,语气凶恶。 “……你刚刚不是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简行愕然。人如何能翻脸翻得如此之快! “总之,这件不行!”麦迪眼神飘忽“换点别的吧。” “那目前就没有了”简行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状态,瘫在床上。 麦迪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种对于救命恩人的态度很是不妥,换了个语调安慰道“那个真的不行,你要是走了,谁来教我和威尔,等你有了别的要求再来找我吧,只要朱利斯顿家能做到的。” “能让我说句实话吗?”简行的视线订在天花板上。 “你说!” 简行垂下头,视线和麦迪相接“如果我知道来的会是子弹,我绝对不会帮你去挡。” 麦迪差点给他气得背过气去,他想也是,从简行平时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也应该想到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装英雄,尤其是英雄到来救自己的男人。 “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我只是比较倒霉,恰好撞在枪口上罢了!”简行继续道。 麦迪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不管你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你救了我是事实。也许我们不该现在讨论这件事。” “那说点别的”简行也正有此意“那个暗杀你的人,怎么样了?” “被击毙了。” “被谁击毙?” 说到这个,麦迪的眼神有点犹疑。 “谁?”简行又追问了遍。 “是被我击毙的,”本代替了麦迪回答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了门口,也许他直 分节阅读13 欲望文 分节阅读14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4 就守在门外面吧“我刚好带着威尔找到你们。” 简行犹豫了下,还是问“黑色斗篷,金色面具?” “赤色礼服,赤色面具。利华德家的杀手”本回答。 简行瞄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蓝色面具,蓝绿色的羽毛上还沾着些许的血迹。既不是杀手,也不是帮手,也许,在那个时候看见持枪的左岩,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也说不定。他闭上眼睛“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吧。” “你睡了天夜才刚醒,还说什么累了!”麦迪唠叨归唠叨,终究还是了起来“只能睡会,过会本来叫你吃饭。” 看到简行点头,他才退了出去。 “简行和柳先生不样,您不能再接近他了。”到了走廊上,本拦住麦迪道。 麦迪脸错愕地看着本,好半天才找回语言“你在说什么?他怎么配和柳比?”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左先生的事?干脆的告诉他是左先生击毙了杀手救了你们好了。” “我本来刚刚要说……” “那我现在回去告诉他?”本作势要回到病房。 “回来!”麦迪气急地吼了声,然后又突然收声“我有点乱,本,他救了我妈,又救了我,我只是,只是有点依赖,自从爸爸走了,你知道的,我很害怕……他保护了我们!他……” “我知道了少爷,这件事我不会向朱利斯顿阁下报告,不过,我会监督您!”本拍了拍麦迪的肩膀。“这不仅仅是您自己的事,朱利斯顿家现在的情势已经非常不好,我们不能再额外的树敌。从左先生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很在意简行。” “他和柳不同,本。” “他确实和柳先生不同,他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本点头。 “谢谢你,本”麦迪诚恳地说。他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停下来“爷爷知道我对柳?” “是的。” “那为什么?” “朱利斯顿阁下说,柳先生的心里,不会有您的位置……” 有点残酷的事实,然而却是现实。 麦迪苦笑“谢谢你,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父亲去了另个世界,母亲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爷爷的心里装的是朱利斯顿家,柳的眼里只容得下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了简行,也不会属于自己。原来自己,依旧无所有。 没有漂亮的小男孩,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事实上是,麦迪句你需要充分修养,就剥夺了他所有娱乐的权利,就在简行快要无聊的发疯的时候,本告诉他,他可以出院了。当然他住院期间朱利斯顿家分不少的将他的家教费打进了他的银行卡里。然而本同时还告诉了他另外个消息,那就是,他们要去西西里了。 “那很好啊,虽然时间短暂,不过我相信我们之间共度的日子之精彩我将永记于心,就此别过,路顺风。”是想忘也忘不了吧,毕竟腹部那个被子弹打进去过的地方会留下永远的伤痕。 片刻的沉默之后。 “你在发什么傻?”麦迪毫不客气地泼下冷水“你!简行!你要和我们起去西西里。” “我?为什么?” 麦迪“啪”地下将张薄薄的纸拍在了桌子上“合同第17条,我们在哪里,你,在哪里!” 简行三两下将那张纸撕成了碎片,即使他知道那只是复印件,他只是单纯的想泄泄愤而已。 “朱利斯顿阁下知道了嘉年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说家族里定有内奸,在找出内奸之前,我们呆在这里已经不再安全,威尔少爷和夫人已经先步在保镖的护送下去了西西里,因为您的伤势不宜上飞机,麦迪少爷执意要留下来等您起走。”本边收拾着简行的行李边说,无疑中瞥见行李箱里的两本美少年□绘本,万年不变的僵尸脸也禁不住拉出奇怪的弧度。 “劳少爷费心!”简行的语调里没有丝毫的诚意。 “不客气,谁叫您是我敬爱的老师呢?”麦迪刻意强调了敬爱两个字。 简行换好衣服“坐水上巴士?” “不”麦迪笑道“贡拉!” 简行满面疑惑。 “在走之前,不想最后游览下威尼斯吗?”麦迪满脸憧憬,虽然他在威尼斯住了好几年,但从未好好的游览过威尼斯。 点也不!简行却在心里回道。 他不想游览威尼斯,也不想去西西里,他已经踩进了个冰窟窿,生怕进了黑手党的老巢,就此沉入冰冷漆黑的海底成了鱼儿们的饵料。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评论,总结如下: 小左儿子没人爱~~ 可怜的小左~~ 第四章 第四章 4.1 回首过去,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许许的偶然,次的是偶然,两次或者就成了缘分。 简行无所谓缘分,对他来说遇到了就是遇到了,离别了就是离别了。 见过面的他也许会直记得,相处再久的也不定就会是朋友。 碧绿的运河水,天空是片纯净的蓝,简行倚靠在贡拉的船头,暖暖的阳光如同暖被覆盖在身上,阳光从指缝间穿过,投射在眼睑上,照得他昏昏欲睡。似乎自从受伤了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嗜睡,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喂,简行!”麦迪扯着简行的衬衫领子就是粗暴的阵摇“别睡了,你猪啊,睡不够!” 若是有力气,若对方不是黑手党大少爷,简行恨不能揪住麦迪的衣领照着脸上阵扇,也不想想自己被枪击是谁害的。想到腹部的伤,简行就悔不当初,他那时候定是中邪了才去推麦迪那么下。 简行像赶苍蝇样的挥了挥手,依旧不肯坐起来。 “简行,简行……” 麦迪的声音声低过声,起初是杂音,后面的成了催眠。朦朦胧胧间简行感觉到鼻子上的镜架被提离了鼻梁,然后个软软的触感覆盖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睁开眼睛,眼前是麦迪的笑脸以及他笑脸背后的片阴影,那是叹息桥的桥洞。 “刚才那是什么?”简行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麦迪皱眉,将眼镜重新给他戴上。然后闷闷地撇过头去。 “什么也不是!” 简行盯着他看了会,终于放弃思考,又倒了回去。 “少爷您……”本低声责备“这要是让左先生知道……” 麦迪狠狠瞪了他眼“我就是要让他看到!个低劣的黄种人,就他那点势力,等我复兴了朱利斯顿家还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忘了简行也是黄种人。 “少爷,您这话让柳先生听到,也定然没什么好下场”本哭笑不得地说。 麦迪这才反应过来他把柳也骂了进去,争辩道:“柳也算是半个意大利人。”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所以本选择不去理会。他们家少爷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次回去要是有幸见到柳先生,也好收拾翻。 本从服务台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少爷,我们必须分开坐。” “什么?不是订好了?”麦迪暴跳如雷。 “被改了。” “跟他说了是朱利斯顿家订的票了吗?” “说了,但是客服坚持的说对方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什么人来头这么大我倒要见见!”麦迪正要往里面冲被本把拦住。 “少爷不要冲动,我们不能引人注目。” “什么叫……” 麦迪还欲争吵,却被简行记脑捶打断,他捂住后脑勺,恶狠狠地看着简行“打我干什么。” 简行刚睡醒,被他吵的头疼“白痴啊你,你这么闹,是要全机场的人都知道你是朱利斯顿家的少爷吗?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我命长,很抱歉我可不想陪你再吃颗子弹。”简行火大的吐了这么串,说话难得这么用力,不幸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真他娘的疼! 麦迪见他捂着伤口,立即噤声,肚子气散去大半,音调也低了下来:“那现在怎么办?换成经济舱?真烦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等明天坐私家飞机。”朱利斯顿家的私家飞机今天刚好为他的爷爷阿卡切西雷.朱利斯顿服务去了,阿卡切西雷昨天在内华达谈成了笔生意,现在大约正在乘坐私家飞机返回西西里的路上。 “经济舱闲杂人等太,绝对不可以。”本反对道。 “别烦了”简行把从本的手里抢过机票“你们两坐起,我单独坐另边。” “那怎么行,你个人不安全!”麦迪忙说。 简行翻了个白眼“跟你在起我才最不安全!”他陈述了个事实。 本和麦迪进了右手边的头等舱,里面果然已经坐了两个人,本坐在麦迪的身边非常谨慎。简行自己打开了左手边头等舱的门,里面只有个男人,大约另外两个人还没有登机,男人正在看报纸,报纸遮住了脸,简行看不到他的长相。 简行合上门,男人也将报纸放了下来。简行的第反应就是,转身开门,然而男人却比他快了步,条长腿擦着简行的腰际脚将门蹬了个死,随即个温热的鼻息喷在了简行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个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想往哪儿跑呢?既然登机了,不是飞上去再降下来,人可是下不去的,你就别难为那些空姐了。” 简行深吸了口气,认命地转过身来,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巧啊,左先生。” 左岩也笑着,温和而又有礼,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搁在门上的那条腿:“不巧不巧,等着你呢!” “左先生诸事繁忙,等我做什么呀?”简行继续装。 左岩却不干了,变脸如变天,腿是放了下来,拳头却砸在简行的耳际,他凉凉地说:“简行你过的好的很啊,朱利斯顿家的少爷可是对上你的口味了?” 4.2 也有人同样无所谓缘分,理由却大不样。 遇到了就是遇到了,离别了,想见就去追。 “乘坐贡拉穿越叹息桥的情侣如果在船上拥吻,他们的爱情就能够得到永恒。” 简行愣了下,不明白左岩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左先生,大老远跑来说故事?”然后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挺唯美!” 左岩握了握拳头,心想要不要就这样直接把简行掐死算了,也好绝了自己的想头,就此解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原本满心期待的来到威尼斯,却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和朱利斯顿家的少爷状似亲密,若不是那个暗杀者威胁到了简行的生命安全,他倒是很乐意看到暗杀者给朱利斯顿家的少爷颗子弹。他知道简行是恋童癖,所以他天真的以为,简行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如果他谁也不爱,那么既然他肯接受和自己发生的关系,即使是利用自己也好,至少说明他是愿意接受自己的,然而…… “你们接吻了。” 简行呆呆地直视着左岩的眼睛,足足有三秒钟,然后举起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和谁?”左岩不语,简行仔细地回想了下,脸认真地问“麦迪?” 左岩冷哼声:“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我的眼睛瞎了,还是你傻了!” “你既没瞎,我也没傻,麦迪还是孩子,你想这些做什么!”简行不屑顾地说。个大男人计较这些,未免实在小气。 “孩子?如果他不是孩子我又何必在意!”左岩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样,和个孩子争风吃醋,可是如果对方不是个孩子,自己又何须担心。 我居然会喜欢上个变态恋童癖,我疯了吧我!他曾经无数次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简直悲哀的可以,他俯下身去。简行直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看见左岩的这个动作立即跳起来双手捂在左岩的嘴上,先发制人地道:“别!我会吐!” 左岩深吸了口气,猛地拨开简行的两只手,想要制服瘦弱的简行对于他来说本就易如反掌。另只手卡住简行的后颈,固定住他的脑袋,简行的嘴唇点也不柔软,大约是受了伤的缘故,色泽苍白,嘴皮干干的,想到这里,左岩又有些心疼,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遍遍地用自己的嘴唇磨蹭着简行的,直到干裂的唇面变得柔软而湿润。 这是个很有耐心的吻,反复地磨蹭,轻柔的舔吻,然后左岩笑了。 “还记得petrus吗?”他抵着简行的嘴唇说,湿热的气息叫人昏晕。 1961年的petrus,生次的葡萄酒。 简行不自觉地松了口,左岩的舌头趁机滑了进去,在温热的口腔里打着转儿,就好似在品酒之前,轻摇酒杯,想象那鲜红的美酒沿着杯壁晃转,香气怡人,口味香醇。手指的指尖感觉到简行的颤抖,他在退缩,可怜的舌头缩在气管的前面退无可退。左岩耐着性子遍又遍地用舌尖刷过他舌头的表面,直到到他受不了的卷起来与他纠缠。 良久,左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简行,他的眼睛是笑的,语气是恶狠狠的,他说:“你吐啊,我带了两箱衣服,你尽管吐!” 简行喘着气脸怨念地瞪着他,因为他悲哀的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吐不出来…… “不吐了吗?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左岩故做可惜的耸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armani,笑的像只餍足了的章鱼,爪须还缠在简行的脖子上,并且逐渐有下移的趋势。 那暧昧的触感激得简行阵哆嗦,他急中生智,弯腰捂住腹部,做痛苦状“痛!” 左岩脸色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气恼道:“现在知道喊痛,那时候逞什么英雄去给人家挡子弹。” 简行猛地抬头“那天真的是你?” 左岩气,气他们明明靠得已经那么近了,他却还是没认出来自己。“你现在才知道是我?” “你在那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要说我是去找你的,却看到你和个小男孩路亲亲我我? “不会是去杀麦迪的吧?”杀手这行现在难道这么吃香吗? “我是恨不得送他程!”左岩怒道。 就在这时头等舱的舱门被敲响了。 左岩放开简行坐回他原来的位置,简行看了他眼,在他的斜对面坐下,对角是长方形空间的最大距离。 漂亮的空姐走了进来用甜美的声音说:“尊敬的乘客你们好,你们现在所乘坐的是xx航空公司的xxx次航班,飞机即将起飞,请确认系好安全带,飞机起飞过程中请勿离开座位……” 空姐离开之后没久,飞机开始加速升空,简行感到耳朵里阵巨大的轰鸣声,他深吸了口气,摆脱不适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既然简行这么问了,那么说明他已经体认到了左岩此行的目的。 左岩淡淡地看了他眼,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个叠成四方的纸丢在桌子上。简行拿过来看,真是苦笑不得,原来是他写给夏广美的信的信封。他遵守了和那个女孩的约定,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你为什么来找我?”简行又问。 左岩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无声的控诉。他以为他表现得够明显,然而对方却只是装傻。 简行和他对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左先生,我以为我们两清了。” “两清?怎么清?我□了你,你利用了我,你想说我们就这么清了,然后忘记切,各自从头?帐不是这样算的简行!是的,我是□了你,但是我已经做了,后悔也没有用,难道你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简行用手腕抵住额头,他实在是对感情很无能,他感到头痛:“左先生,我们不需要从头来过,你需要的,只是忘记,这样我们大家都会轻松许。” 左岩时无语,他料不到简行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虽然他直都知道简行是个冷情的人。他可以接受责备和怒斥,但是他不想亲耳听到简行说自己是么的后悔遇见自己,希望他们未曾相识。 简行看到左岩起来脱衣服,吓得又往后缩了些,直到后背完全贴上椅背,退无可退。 好在左岩只是在原地,没有向前。他将质料上好的上衣丢到边,露出腰侧狰狞的疤痕,他的眼底是深切的悲伤,他指着伤疤说:“它还在,我怎么忘得了!” 简行沉默半晌,他心想,这明明不是我砍的,难道帮你缝了我也有错? 4.3 这两人“聊”得忘乎所以,完全忘记了此时正身处云层之上。 飞机突然阵剧烈的颠簸,不但没有系安全带,还完全不顾空姐忠告如同倒插的标枪般直挺挺杵在那儿的左岩脚下个不稳,向餐桌倒去。 简行在后面的那刻深觉自己犯贱,但是在前刻,他还是本能地伸出手去接了左岩。凭他那细麻杆子般的手臂显然是撑不住左岩的体重,于是两人上下重重地倒在了座椅上,时两人无语。 简行不说话是因为痛的,不过幸而是身体的另侧着椅,不然伤口必定要裂开。他自己清楚的很,就他那点子处理外伤的功夫,也就舍得下在别人身上了,从来不忍心折腾自己。 左岩稍稍抬起头,看了痛的龇牙咧嘴的简行眼,目光闪烁,他伸手帮他扶正眼镜,然后也不起身,而是低下头去,毛绒绒的脑袋在简行的胸口蹭了两下,干脆趴在那儿不动了。如果换做是个可人的美男孩,简行会觉得他像只撒娇的猫儿,而对方是左岩,大约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吃不饱要食吃的大型犬类。 算起来简行和左岩相识的时间也并不长久,只是发生了那许事,简行甚至不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能称得上是熟稔。在他的眼里左岩直是个成熟做派的男人,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眼光犀利,坦然的打人,坦然的低头认错,无论是□还是穷追不舍都做得顺风顺水,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简行第次看到左岩这样面,觉得有些新鲜的可笑。 他趴伏在自己的胸口,简行低下头只能看见捧又黑又密的头发,左岩的头发不长,但也不短,刚好及到耳垂,平时纵使梳得丝不苟,像这样软软的散在那儿的样子简行只见过两次,次是两人第次见面时,受了伤的左岩躺在床上,面白如纸,那次,简行给他缝了腰侧的刀伤,如此粗劣的技巧,然而对方声不吭的接受了。这么说来,左岩会记得自己也是应该的,那样的痛。不过自己之后也给他打了,不,在那之前也给他差人打过次,这样算啊算的,最后简行苦笑声,也许正如左岩所说,他们之间是怎么也算不清的了,然而的是建立在“痛”上,无论是□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这样全神贯注地回想着的简行完全没有发现到,他的性洁癖竟然没有发作。 空姐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个景象,个上身□的男人压在另个相貌斯文的男人身上,她发出声短促的惊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左岩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来,把抓起被他丢在椅子另边的上衣,不慌不忙地穿了起来。简行也捂着腹部的伤处慢慢地爬了起来。 “请问,二位需要什么饮品?”空姐依然换上职业笑容,或者说,这笑容其实还含义深刻? “咖啡!”左岩首先答。 “我也要……” 还不等简行把话说完,左岩就转过脸来,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给他牛奶,热的。” “为什么我要牛奶?”简行怒目而视。 “咖啡对身体不好。” 空姐此时已经笑盈盈地将热牛奶递了过来,左岩接过来不容分说地塞在简行的手里,自己端着咖啡喝了起来。 简行看了看手扣着上衣的扣子,手端着咖啡喝的左岩,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冒着热气的牛奶,恨得牙痒痒的。口倒腾下去,立时给烫得说不出话来。 左岩诧异地看着他,丢下手中的杯子将简行喝了半的牛奶杯接过来放在桌上手扶住他“喝这么急做什么?都说了是热牛奶了。” 简行苦着脸瞪他,然而眼睛里盈了薄薄的水雾 分节阅读14 欲望文 分节阅读15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5 ,蒸在镜片上朦朦胧胧的层,瞪人的效果明显不嘉。他将自己的舌头搭在下嘴唇上,小狗样的喘息。左岩看到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他要是直这样坦率好,他真是恨死了他的冷情。 左岩想笑又不敢笑,凑过头去对着简行的舌头吹气,离得太近,忍不住在苍白的舌面上舔了下。 简行反射性地缩回舌头,大脑明显没能跟上反应,镜片后面茫然的眼睛眨了眨,左岩又想亲他,这次还没靠近就被远远推开了。 简行的烫伤好容易缓和了下来,看着左岩还捂着他推的地方坐在那边不动,疑惑地问:“我没那么用力吧?” 左岩抬头委屈地看他,他说:“简行,你伤了我的心。” 他的眼神哀怨,看在简行的眼里,连简行自己也差点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才是十恶不赦的那方,幸而简行既非圣人,也非良民,才没有被他骗了去。 “左先生,你这又是何必,你看我们在起,你伤心,我伤身,没个得了好处去,您不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吗?”他特意用了敬语,也算是进步表达了自己撇清干系的意愿。 左岩似乎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说话不带顿“简行,我可以不要你的爱,这太难,我只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想照顾你,这是真的,不要总是这样拒绝我。”他做了最大的让步,爱情是卑微的,尤其对于爱上的那方来说,他可以放下切,身份,权利,在简行面前的男人,就只是个左岩。 然而对方却不领情“照顾我?左先生,在您眼里我是残了还是怎么了?在遇到您之前我直生活的很好,今天和您告别之后相信我样能过得很好。” 左岩嗖地了起来,他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右踱着步子,似乎在寻找个发泄的管道,最后俯下 身将桌子上的纸杯齐扫在了地上。恰好开门进来的空姐被惊了跳,无辜地看着舱内的两人。 简行深吸口气,用温和的语气对空姐道:“请问飞机上还有空位吗?经济舱的也行,我想换个地方。” 没等空姐开口,左岩便沉声道:“谁敢!” 空姐看了看简行,又看了看左岩,左右为难。简行也不想她这样为难,主动摇头放弃,空姐这才如蒙大赫,连忙拣起地上的纸杯,将地面和桌子清理干净推了出去,连来询问两人需不需要续杯的初衷都忘记了。 左岩坐回了和简行对角的位置,视线透过椭圆形的气窗投在了云层上,此时飞机刚好穿越片乌云,机身颠簸,外面黑鸦鸦的片沉沉地压在心头。 他不说话,简行显然也不会主动引他,那等同找死行为。简行是真的怕他,左岩这个人优雅起来可以很优雅,然而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简行和他闹这许久也实在累了,手撑着下巴就睡了起来。半睡半醒之间他感觉到腿上重,睁开眼睛,又看到那颗黑色的头颅,真是哭笑不得。左岩将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横躺在椅子上,他的个子太高,两张椅子的宽度明显容不下他,他就蜷缩起来,像只好大的虾米,像个被人遗弃了的孩子。 简行抬起只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手指伸到发梢前面,却还是停住了,收回了身侧。 简行不在意被人骂做胆小,他只想保持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思考了两天,为什么大家会比较喜欢小关而不喜欢小左,然后发现,我给了小左太少的笔墨,作为主角之到了第二部他依旧是个不健全的人物实在可怜可悲,所以4.2和4.3对于我和小左来说都很重要,我想了个晚上,小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然后早上起来,码完了4.3。 到了下午要贴的时候却还是犹豫,最后终于决定还是把它晒了出来,也许我明天还是会修,也许就这样丢了下来......这些日子呆在外面,生活全无规律,也静不下心来写作,总觉得最近写了的这些部分的质量,有些对不起大家...... 我依然要在外面呆几日,我的构思其实只到第五章,等到了西西里,全文的发展会进入到另个阶段,然而此文已经偏离了题目,很方面,我需要反思,请给我时间~ 在此十分感谢这些天来帮我文的血血和橘子~~可怜的血血也没有网了,容我幸灾乐祸之~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惊见此章的盗文,还标着第五章字样....那心情真是.... 那么与其让大家幸苦的去找盗文....不如我开锁让大家看吧.....我还真是想得开.... 原本是因为娱乐为主的随手之作....因为自觉文字没怎么斟酌就这么下来了只够格娱乐,但是既然已经传了出去....大家随意吧....还请不要太纠结此章内涵.....  愚人节番外(算番外喵?) ———————————— 旦你有所期待,世界就会给你惊喜。 也许只有惊,没有喜(笑!) 简行在剧烈的颠簸中醒来,转头茫然地望着窗外从彩色线条中渐渐脱离出来的风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飞机着陆了,而他,刚才竟然睡得如此之沉。 飞机还在轨道上滑行,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简行低下头,正对上双眼睛,如夜般漆黑。左岩的眼神闪烁,透露着祈求的可怜,像极了知道了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命运的狗狗。 左岩看着他,突然手支着扶手抬起头来,想要吻他,然而简行下意识的偏头避开了,左岩停在简行的脸侧,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脸颊上,脖颈上,痒痒的,暖暖的。 左岩就着这个姿势深深地看了简行眼,终于什么也没有做,安静的退开了,了起来,跺到窗边。 简行终于松了口气,他觉得再和左岩这样相处下去他迟早会要窒息而死,因为他必须时时保持高度的警惕,谨防左岩下步的动作。 就在简行准备打开保险带起来的时候,飞机的机身突然阵异常的震动,同时从飞机的尾部以及侧翼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是的,是爆炸! 左岩脸色青白,转过身来迅速将简行从座椅上拉起来。 “怎么回事?”简行被他路拖着面问道。 左岩却言不发,拉开舱门,然而门开,肆虐的火舌就舔了进来,原来外面已经被烈火包围了,左岩又迅速将门关上退了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飞机里面起火了,不管原因为何,现在的简行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询问只是反射性的。 左岩没有答话,不是不愿意答,而是没有时间答。他在舱内的两壁上摸索了番,然而全无所获。 最后他转向那面只比两掌大些的气窗,开始疯了样的捶着气窗,舱内没有什么可以供他使用的工具,桌子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他只能以肉掌去突破那唯的生路,鲜血不会儿就从的手指骨节上流了下来,他的手臂开始颤抖,但他还是坚持的下下捶着气窗。 舱内的温度开始迅速升高,汗水从额头,背后流了下来,湿透了衣服。即使飞机不发生爆炸,他们也要被闷死在这里。 左岩的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他又改用脚踹,然而气窗上连个缝隙也没有。 “够了!”简行实在看不下去的拽住左岩的只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左岩却拨开他的手,用力抱了他下,道:“我不会让你死!” 然后他笑了,简行第次看到左岩这样的笑容,很温柔,很温柔。在他愣神的那瞬间,左岩已经转过身去继续他的破窗工作。 简行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以为他不畏惧死亡,因为他全无挂念,然而他终于发现,无论是谁,在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时候,都会有所犹豫。 他看着左岩,汗水和血水混杂在起湿透了他的袖口,脚下双高档的皮鞋鞋面也破败不堪了起来,他停下来用袖口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又脚踹上了气窗,他用力太猛,强大的反弹力将他弹回了门口。舱门已经被烧得很热,他闷哼声再次爬了起来。 就在他抬脚的前刻,简行把抓住他的衣领,许是刚才的那些动作消耗了左岩太的体力,他很轻易的就被简行拉了回来。 “你在那别动,再等下,下就好。” 在这种时候,他还在担心简行失去了耐心,然而简行只是捧住他的脸,给了他个深切的吻。 左岩呆住了,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动作。简行只是笑,他回想起两人相识的种种,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命中注定是要和这个男人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个没来得及爱,个没有得到爱,然而这世界上有太的事情其实与爱无关,譬如生,譬如死。 重要的是,我们此时在起,哪怕下秒,化成灰。 在最后的爆炸声中,简行的脑海中只想起句话 “这是命定的死亡,我们的飞翔之路!” 够惊吧~~~ 愚人节快乐(奸笑,光速遁逃…….) 此番外仅悬挂日,自虐请尽快…..要殴也请…… 第五章 第五章 5.1 有种东西叫科学,也有种东西叫未知。 人总说不信不信,然而冥冥之中有许东西,你越是靠近,它越是远离;你越是想要远离,它却越是靠近。 简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在轨道上滑行着偶尔有些不易察觉的颠簸,机轮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的巨大声响刺激着耳膜,有些肿胀的难受。 简行做了个梦,就在刚刚,有的人总爱做梦,不切实际,异想天开。所以“做梦”几乎成为了不可实现的美好愿望的代名词,当然噩梦除外。然而简行不同,他不是个常常做梦的人。有人说没有理想就没有未来,所以简行常常在想,自己也许就是那种没有未来的人吧,因为就连他做的梦都如此真实。 他梦见在自己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养母抱着自己依偎在养父的怀里,他们用尽办法的逗自己笑,而自己却赌气似地厥着嘴,仿佛看他们手忙脚乱才是自己最大的乐趣。 那真的是个梦,因为他不可能有那么小的时候的记忆,然而养父养母的脸孔又清晰可见,让简行觉得自己就如同得到了次重生。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简行在醒来的时候也处于短暂的恍惚之中,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处于现实还是梦境,有那么瞬间他甚至在想,刚刚自己是不是死过次,以至于重新来过。 然而在清醒过来以后他又很快摆脱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 直到听到左岩的说话声,简行才想起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自己,还坐着个左岩。 此时的左岩坐在他的身侧,正手托着腮帮子皱着眉头看他。其实左岩已经这样看了他很久,从他醒来之前,直到现在。简行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动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左岩甚至以为他会不会就这样睡不醒了。 然后他看到他醒来,眼神有瞬间的迷茫,那个时候的简行很可爱,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搁在墙板上,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然后像是在回想什么,笑了,自嘲的那种笑,让人看了觉得很悲伤,然后又摇头,他在否定什么。左岩完全不知道,他发现他不懂简行,即使他已经把简行调查了个彻底,他依然不懂简行,他明明应该寂寞,却又如此执着的顽强。 所以他干脆问了出来。左岩做事情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生存的环境,或者说是他所处的位置使得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性,简洁明了的问句,能够使他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答案。不过他也不是那么直接的人,不想问的时候,不想回答的时候,他习惯保持沉默,也没有人能逼迫他什么。 “没什么。”简行淡淡地回答。他看到左岩的眉头皱得深,但是他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实上是,即使他想回答左岩的问题,也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不觉得别人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他自己懂就好,他有他自己的思考,直以来他太过习惯个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即使那不定就是好。 飞机终于停稳,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人声,机顶箱门打开的声音,拖箱的声音,手机的开机声此起彼伏,简行也了起来,他的太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大腿的麻痹,直到他身体开始下沉他才想起,他的腿似乎被左岩当做枕头用了很久,而他还没有收租用费。 左岩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扶住他,所以当麦迪兴高采烈的打开他们这间头等舱的舱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幕。 左岩面对着舱门,两手绕过简行的身前,架在他的腋下,而简行则手揽着左岩的脖子,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完全看不见面部,因为他的脸整个贴在了左岩的胸口,因为两腿没有着力,所以他看起来就像是挂在左岩身上似的,个暧昧无比的拥抱。 左岩也看到了麦迪,看到了也和没看到样,视线从麦迪的身上扫过去,就像是在门口的不过是空气中的浮尘,只是体积巨大了点而已。 简行发现麦迪却是在很久以后,在这之前他非常狼狈的折腾了自己番,整个脑袋都埋在人家的胸口,真是想不在意都难。他发现左岩从来不用香水,这是件很奇怪的事,像左岩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又有着这样的品味,却从来不用香水,他身上的气息也很干净,呃……洗衣粉的味道……然后就是,简行最受不了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然后场面就有点趋于诡异,简行只手从侧面拨开左岩,是的,拨开,这样看来他是想离左岩远些,但是他的另只手却又紧紧地抓着人家的袖子不放,他的膝盖还弯着,明显还在发麻,所以他不稳,所以他把左岩的armani扭成了麻花。边以左岩的麻花,不,是左岩的袖子为原点,如同圆规般晃来晃去,边捂着自己的胃,脸恶心到不行的表情,真叫左岩哭笑不得。 等他终于稳了,飞机上的人也下光了,他猛然拔腿冲下飞机,目的地,别人也许不知道,左岩却是心里透亮,机场的厕所呗…… 麦迪早已经把舱里看了个干净,他当然也知道这个舱里从头到尾只坐了两个人,他冷笑,话中带刺:“左先生费心了。” 他所指为何,天知地知他知左岩知,自然是左岩调了他们头等舱的位置,把简行单独放到了这边。 “朱利斯顿少爷。”左岩面上在笑,眼底冰寒。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并不是刻意回避问题,而是从开始就没有把麦迪放在眼里。 麦迪心里有气,却又担心跑掉的简行,他咬了咬牙,率先转了头,对本吩咐了声“走”,扭头就走。 左岩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冷笑,却也不去追简行,而是回去漫不经心地拿他的随身行李去了。 在这以后很久,有次简行突发奇想的问左岩,问他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能接住我。而左岩的回答却是,因为我的视线直在你身上,不敢稍离。 5.2 简行走到接机口的时候正看到乱的像蚂蚁样四处移动的麦迪,依旧脸死人表情的本负手在边,警惕地看着四周,老狐狸保罗满脸笑容地坐在椅子上,笑得脸欠抽,当然这仅仅是简行个人的想法,他还在记恨自己的“卖身契”。在他的身边还有个简行非常不想见到的人。 “呦,jane!” 没错,会这么称呼简行的,当然是那个疑似患有年期综合症的男人强尼。简行捂着额头,只觉得头加痛了。 麦迪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劈头就吼:“你别乱跑好不好!” 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而已……难道生理反应也是我能控制的?不过他指的不是上厕所,而是胃部活动。 简行也不想和麦迪计较这些,麦迪16岁,他总不能也表现得像是16岁,所以他干脆不去理他。 “你怎么在这?”简行问的是强尼。 “我刚好从罗马飞回来,下飞机就看到了保罗先生。”强尼笑得无比欢快,露出最前面两颗尖尖的虎牙,喜感十足。 “那可真巧啊!”简行不冷不热地说。世界这么大,航班这么,怎么就每次都给你遇上了! 强尼只是笑,仿佛听不懂他语调中的讽刺,也许,是真的听不懂也说不定。 朱利斯顿家的主屋前面是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布置得还挺现代,石砌的路面,花园里的花草都是呈对称式的分布,路的尽头是间三层楼高的大木屋,屋子倒是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保罗介绍说花园是前两年刚刚翻修过的,而主屋因为是上面传下来的,阿卡切西雷吩咐了不去动它,所以依旧是老式的木屋。 强尼大约是因为和朱利斯顿家有些交情,也跟了来,当然简行不会去过问,只要他不来烦自己就行。好在路上强尼也算是收敛,居然没说什么话。 麦迪也是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客厅在二楼的南面,走在主屋的木制地面上,无论是平地还是台阶,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烦躁的吵耳。简行不禁想,这里的主人,必定是位耐性十足的老人,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朱利斯顿家的家长,阿卡切西雷阁下端正地坐在面向门口的沙发上,在沙发的侧放着张折叠好的轮椅,看来他的腿脚不是太好。这是位身体略有些富态的老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肢体都显得丝不苟,头发染得油黑,白色的衬衫被熨得毫无褶皱,笔挺的灰黑色西装裤,两手交握在手杖上,黑色的手杖顶部纹着老鹰的头部,这个图案简行在威尼斯的屋子里也有见过,大约是家族的纹章了。 在阿卡切西雷的对面,背对着他们坐着另个人,从简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她)头长长的黑发,非常高贵的黑发,饱满,色泽深沉,在头发的尾部以白色的绳结随意地扎起,不辨男女。 “麦迪,我的孩子,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阿卡切西雷见到麦迪似乎非常高兴,展露出个柔和的微笑。这是个可怜的老人,无论他在事业上取得了怎样的成就,到了这样的年纪,却失去了唯的儿子,儿媳又疯了,唯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孙子了。 麦迪走过去,单膝跪在阿卡切西雷的面前,亲吻他的手背。“爷爷!” “好孩子,好孩子……”阿卡切西雷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什么似地说“去向柳先生问声好吧。” 麦迪于是起来,走到那个黑发男人的面前,恭敬地给了那人和他爷爷同样的礼仪,然后道:“柳先生!” 男人只是点头,没有说话,现在可以确定是个男人了。 然后麦迪起来,看向这边“爷爷,我来介绍,那位是我的老师简行。” 简行发誓,他从未见过麦迪如此的有礼,如此尊重的介绍,着实叫人受宠若惊。事实上,他不想和朱利斯顿家有太的牵扯,但是既然麦迪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走上前去,他说:“抱歉,我不会说意大利语。” 他表现得既不熟稔,也不疏离,不冷,也不热。 阿卡切西雷却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而是诚恳地说:“简先生,我听说过您,您救过我的孙子和儿媳,朱利斯顿家会记得您的恩情!” “我想您误会了,我……”简行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简行。”淡淡的,冷冷的,仿佛仅仅是将这个名字当做两个单字来发音。却是出自那个简行只看到背影的男人,简行转身,然后呆住。 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这样的容貌对心脏绝对是种挑战。男人以既放松又不失优雅的姿势依靠在木质的椅子上,两臂分别搁置在扶手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亚洲人,中国人?也许。他的肌肤是亚洲人的那种白 皙,不是欧洲人的那种白,而是偏向珍珠色,近乎透明的白,从他的手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的静脉。他的眼睛细长,微微垂着,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扑下来,嘴唇薄薄的,上唇有些自然的微翘。对了,就有些像日本人做的sd娃娃,还是奢华的。 分节阅读15 欲望文 分节阅读16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6 说到日本人,简行又想到了令他残念十足的充气娃娃,么精巧的工艺,如果拿来抱着睡觉该是么的美好,居然没有制作儿童,真是该死! 回归正题,麦迪是叫他,柳先生。 简行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想象,几年前,眼前的男人该是么的可人,个真正的天使,就在他在为错过了柳最美好的时期而扼腕感叹的时候,他听到麦迪问。 “柳先生,知道简行?”麦迪的声音怯怯的,真正属于16岁的胆怯,就像个真正的孩子。 柳抬起眼来,只是看了简行眼,没有说话,仿佛刚才叫了他的名字的人不是他般。 简行也看着他,美好的东西,他从来不吝啬于投去视线,但是他当然不会傻到去进步接触,柳身周诡谲的气场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如此美丽之人,他身后的护卫别说偷眼打量,连头都不敢抬下,那架势只狠不能将油亮的皮鞋看出个洞来。再加上他能和朱利斯顿家的家长平起平坐,以及麦迪的异于常人的尊重。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柳说,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然而却具有让人不容忽视存在感。 “刚好麦迪也回来了”阿卡切西雷点头,他正要开口,柳却突然抬手,示意他等下。阿卡切西雷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不必要的人出去吧。”他却说。个客人,在主人的家里却说这样的话,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简行也不介意,转身要走,柳却又说。 “不是你。后面那个!” 简行停下脚步,看向门边。在后面的,除了领他们进来的保罗,就是跟来的强尼。毫无疑问,柳所指的人是强尼。时间除了简行和阿卡切西雷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强尼毕竟和朱利斯顿家,尤其和麦迪的父亲似乎交情颇深。 强尼勉强撤起个笑容:“我去楼上看看艾瑞斯。” “我带您过去!”说完保罗带头走了出去,两人离开了会客室,门再次被关上。屋子里只留下阿卡切西雷,柳和他的两个似乎是保镖样的人,麦迪以及简行。 简行是哪也不是,坐也不是,不明白这个素未相识的美人究竟留下自己想要做什么。 5.3 “麦迪,你坐过来。”阿卡切西雷示意麦迪坐在他的身边,麦迪乖乖地坐了过去。“简先生也请坐。” 柳身后的保镖端了张椅子给简行,简行这才发现柳的两个保镖长得模样,双胞胎?还真是有趣。 简行所坐的位置刚好是柳的右侧,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柳精致的侧脸,他这时候才发现柳的穿着非常随意,米色长裤,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灰色的开衫,他的坐姿优美,说话之间偶尔会弹动细白的手指。他的手指也很漂亮,骨节分明,指尖尖细,手上的肌肤比脸上略粗些,但是也光滑圆润,那样的肤质,简行之前只在杂志的照片上看过,不过那都是上妆以后的。 “简行!” 听到麦迪的叫声,简行才将视线从柳的身上拉回来,困惑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麦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麦迪猛瞪他眼,转而愧疚地看着柳:“抱歉啊,柳先生!” “无妨。”柳轻扬手指。 简行这才意识到柳刚才在和自己说话。“什么?” 柳深深地看了他眼,也没有责怪他的失礼,而是又将右手抬高了些,双胞胎之上前步递了样东西在他的手上,白色的,似乎是只手机。 “在我面前也能走神啊!”柳这么说着,语调中有些不易察觉的的戏谑,似乎在笑,上唇微微上扬,他扬手将手机抛给了简行。 简行手忙脚乱地接住,看着起身准备走人的柳,不明所以:“这是?” “手机啊。”柳停下脚步,回的理所当然。 “……”他当然看的出来是手机,他又不是瞎的:“给我?” 柳点头。 “为什么给我?” 柳想了想,却只留下句:“他会打电话给你。”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会打电话给我啊?”直到麦迪送了柳回来,简行还在想这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麦迪的脸黑成了锅底,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气。 简行直觉麦迪知道,但是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算了,反正“他”会打电话给自己。会客厅里此时已经没有人了,阿卡切西雷由保罗推走了,他又独自把玩了下手机,起身向楼上走去。 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吵杂声。然后团白呼呼地东西就猛撞了过来,简行下意识地接住,若不是他手快把拽住楼梯扶手,怕是两人要直直地滚下楼去,不过纵使如此,他也还是向下摔了三四节楼梯,屁 股和后背都磕了好几下,疼得时间也不起来。 他的第反应是心理上的,他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第二反应才是生理上的,他骂,我靠,伤口定裂了! “简行,抓住她!”在后面边大喊边冲过来的是本,真难得他叫这么大声。 简行下意识地抱住怀里的雪白,软软的,是个女人,再仔细看,确是艾瑞斯。 “做的好!”本将艾瑞斯从简行的怀里拖了上去,交给后面跟来的家丁,连拖带哄的送走了。然后才来扶简行“你没事吧?” “你被人打枪再给人撞下试试!”简行没好气地说。他弯着腰,捂着腹部的手心湿湿黏黏的。 “快请医生过来!” 朱利斯顿家的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给简行重新缝合了伤口。简行躺在床上,脸的晦气。床前并排着强尼,麦迪和保罗。 “我要求加薪!”他至少短了十年的寿,这点要求绝不过分。 “好。”麦迪点头。 “加倍!”他又说。 “好。”麦迪转头看向保罗“现在就吩咐账务。” 保罗点头退下。 简行终于满足,拿起床头的葡萄吃的欢快。麦迪看着他这个样子,哭笑不得。 “刚才怎么回事?” “抱歉,都是我的错。”强尼却说,他今天确实话少得可以。 简行看了,他又继续说。 “我只是去看看艾瑞斯,保罗只离开了会,她却突然发起疯来,我时不察,让她冲了出去。” 简行皱了皱眉头“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很突然的……” 简行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强尼好歹也是心理学毕业,即使他学业不精,怎么和分裂症患者相处这点基本的常识还是应该知道的。可以说他对强尼说“什么都没做”这点即使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的不信。然而他最终选择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强尼走了之后,简行拉住麦迪问:“强尼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好像在给叔叔做事。” “他也是朱利斯顿家的?”强尼的姓氏,他记得应该不是朱利斯顿才是。 “算是很远的亲戚了,他们家直住在乡下,和这边来往不,强尼是因为从小被送到城里来上学,在这边住过段时间,所以和爸爸他们比较熟悉。” 简行点头。 “怎么了吗?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不是你的同学吗?”麦迪疑惑。 “没什么,”简行想了想还是说“以后别让艾瑞斯单独和他呆在起。” 麦迪愣了下,终于还是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吩咐了下去,他本能的相信着简行,他发现,有时候相信可以不需要理由。 次日天还没亮简行就被粗暴地拖了起来。简行不是个贪睡的人,实际上他还算十分勤奋的那种,然而无论是嗜睡的还是勤奋的,我想没有睡回在还没睡醒时就从被窝里拖起来,迷迷糊糊地被群比麻雀还吵杂的女人七手八脚地套上衣服,再由两个高壮的大汉路拖着塞进车子里,还能保持愉悦的心情。 “搞什么?”在被丢进加长的劳斯莱斯之后,简行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 麦迪坐在他的身边,今天穿得非常正式,简行第次见他穿西装,深色西装,头发也梳得油亮,让麦迪看起来比平时要加成熟了些。 “柳先生昨天说话你都没在听吗?”麦迪极其鄙视地看了他眼。 简行不语,他光忙着欣赏美人去了,哪还有心思注意美人说了什么。 麦迪从他的表情也看出来他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进去,深深叹了口气:“利华德家发了召集令,要求召开五大家族会议,地点在沃特森家提供的豪华游轮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麦迪白了他眼,指了指自己“我在哪,”然后又指了指简行“你在哪!” 简行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他的卖身契,他简直要抓狂。“可以问下违约金是少吗?” “你薪水的十倍。” 简行扳着指头算了下,还是算了…… “那个柳,到底是做什么的?” “柳先生是阿普利亚家的军师,教父的教子,教父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不过阿普利亚家从好几年以前就直是柳先生在负责了,也许教父去世之后,他就会正式继承阿普利亚家吧。” “教父没有儿子吗?”需要个教子来继承? “有是有个,不过现在还在监狱里,教父过世之前大概会被接出去吧。” 监狱……好吧……他就不八卦的去问是怎么进去的了。 “柳的全名是什么?”他又问。 “没有名,柳就是名字,教父赐了阿普利亚的姓给他,不过他还是坚持让别人叫他柳。”然后麦迪突然抬眼“怎么?你迷上柳先生了?”语气酸酸的。 “不,只是好奇。”美人美则美矣,却过了他所期待的年龄,看看就好。 “其实,你会迷上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麦迪松了口气之间,语调又有些落寞“认识他的人,只会有两种,爱他的,和恨他的。” “那你是哪种?”简行笑着反问。 麦迪看了他眼,淡淡地说:“我不恨他。” 那就是爱他了!这句话简行只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看向窗外,车窗摇下了条缝隙,暖暖的海风迎面吹来,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气息,他们到港口了。 第六章 第六章 6.1 想要接近样心仪的东西,通常人会采取两种方式,种是直接的,种是迂回的。 同样的,当人们开始尝试去接受某样东西的时候,你能接受拿种方式? 简行从来不觉得聪明,但也自忖离笨蛋这两个字想去甚远,然而在面对某些情况的时候,他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后知后觉的傻瓜。 当然,上面那句是麦迪的评价,不是简行自己的。 海岸的阳光尤其刺目,简行的眼睛从下车之后就没能完全睁开过。视线穿透轻薄的镜片,恨不得用这细小的眼睛将前面两个戴墨镜的人的背后射出个洞来,这两个人当然是麦迪和随行而来的本。 今天的港口只停泊了艘船,通体雪白的豪华游轮,这本该是属于沃特森家的财产,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船首挂上了五枚纹章,苍鹰、橙花、罂粟、蛇以及狮子,那是五大家族的徽章,标示着这次五大家族的会议。海伦皇后号,犹如俯卧在碧蓝海域中的白鲸,沉静而高贵,叫人惊叹不已。 港口的气氛非常之严肃,所有通道都被身着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们堵了起来,这些应该都是五大家族的保镖们。 每个进入港口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即使是五大家族的族长们也不例外,身上不得携带任何武器。 “等!”简行眼看着毛茸茸的大爪子就要向他身上摸过来,连忙后退。开玩笑,让这种大熊摸遍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这退,立马被五把枪抵住了脑袋。 麦迪赶紧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那个负责搜身的男人看到了麦迪胸前家族的纹章,态度稍微缓和了些,但是投在麦迪身上的目光依然带着不屑。那是自然,因为现在五大家族中朱利斯顿家明显处于劣势,他们早早的洗白,虽然生意做得还算不错,也仅仅是守住了上代的家产,阿卡切西雷已经上了年纪,而唯的继承人只有这个刚满16岁又没什么威慑力的孙子。 “他不让搜身。”男人指了指简行说。 麦迪瞪了简行眼,把他拉到边,低声说:“你配合点行不?” “我也想。”简行无奈耸肩“我有洁癖,严重的!”他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你哪这么毛病!”麦迪怒道。 “请问,他还要不要进去?”男人有些不耐烦的问。 “要!”麦迪肯定地说,然后转身“被他摸下会怎么样?” “会吐!”简行坚定地说。 “那你就吐在他身上好了,有什么好说的!”麦迪受不了的将他推了过去。 结果简行看那毛茸茸的大爪子伸过来,又不自觉的后退。“等,再等下!” “朱利斯顿先生!”男人满脸怒容地质问。 麦迪也怒视简行。 “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简行捂着自己的胃部深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盯着男人的脸看了足足有三分钟。 “喂,你往哪走!”麦迪哭笑不得地问。 原来简行边吸气,边后退,比刚才退得远了。 “我……” 简行刚要说话,却踩到身后人的鞋子向后倒去,身后的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托在怀里。简行知道那是个男人的怀抱,因为只有男人的手才会如此有力,奇怪的是,在淡淡的橙花清香的环绕中,他的胃竟然没起反应。 “稳了吗?” 似曾相识的声音,简行猛地住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柳先生!”向他问好的却是刚才给他们搜身的保镖,看来柳的地位不仅仅是在阿普利亚家,甚至在整个西西里都举足轻重。 “港口在那边。”柳扬下巴指向港口的方向。 简行的面色实在是好不起来,难道他要将自己向后退的原因说出来给眼前的男人听?那也太丢人了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柳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向港口方向走去了。 “柳先生!”那个搜身的男人又拦在了他们面前。 “怎么?”柳的声音依然低沉,只是微微斜了眼睛,那个男人就订在那不动了。 “我们,得确认所有人没带武器。”男人的眼睛看着地下说着。 柳倒也没为难他,两手摊:“行啊,搜吧!” 群男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人敢上前来。 “怎么,不想让我过去?” “不是,不是。”男人连连摆手。 “那快点搜啊。” 男人左右看看,终于走了上来,视线投放在自己的脚下,只意思性地在柳的腰侧轻拍了两下,就像是在为他掸衣服上的灰尘似的,然后便示意可以走了。简行看见,他碰过柳衣服的手放下来之后还在不自觉地打颤。 搜完了柳,男人又回到简行面前,当然,态度是天差地别。 简行又要跑,被麦迪把拉住。 “怎么,他不上海伦皇后号?”柳转过头来问。 麦迪两只手死拉住简行不放,他抬眼看了下负责搜身的男人,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道:“他有洁癖,严重的!”他重复了简行的话。 “有吗?那我刚才碰他怎么没事?”柳问,神情绝对的认真,认真的简行恨不能找个地洞现在就钻进去。 “我只是,对不太美好的事物……”他这样辩解了两句。 柳这次是真的笑了:“那我搜就没关系?” 简行发誓,柳绝对是故意的,无论是昨天还是……这个漂亮的男人喜欢看别人出丑。 负责搜身的男人是被简行“不太美好的事物”几个字刺激的全身发颤,他身后的男人们看着脚下,肩膀无不颤抖着,当然,是和负责搜身的男人所完全不同的颤抖,前者是气的,后者是笑的。 “柳先生!”男人语调激动地说。 “我知道”柳摆手,他知道男人的意思,搜身定是要他们负责的,自己不可以插手。他走到简行的面前,手抚上简行的肩膀,说了句:“委屈你了。” 然后简行只觉得后颈阵剧痛,便两眼黑失去了意识。 在倒地之前,他似乎看见了左岩,看见他满面怒容地从后面冲上来,冲着柳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简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居然晕了大半天,真是该死!脚下的地面并不平稳,有些微的摇晃,简行知道,他已经在海伦皇后号上了。 房间里只有他个人,麦迪和本都不在。 后颈还疼的厉害,自己八成是被柳打晕后直接拖了上船,这个人明明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下手就这么狠呢!简行郁闷的想。还有左岩,他相信自己那时候看到的不是幻觉,左岩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对了,他是黑帮老大,黑帮和黑手党,还真是黑到块去了。而且他似乎还认识柳。真是搞不懂。 简行干脆又向后仰倒在床上,他想继续睡,但是肚子却抗议了起来。他只好又爬下床,床头有小冰箱,他打开冰箱的门往里看了眼,然后嘴角抽,好个高档的摆设!犹豫了再三,他还是套上外套,打开了房门。 6.2 走廊上空荡荡的,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从走廊两侧的气窗向外望去,海天都是极深的靛蓝,耳边回荡的是潮水的声响,周围看不到陆地,也没有引航的灯塔,他们定是到了海中央了。 地面上铺了色泽鲜亮的红毯,简行顺着红毯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楼梯是铁质的,皮鞋的鞋底踩上去脚回声要来回传好阵子。 简行很少坐船,他总觉得船这种代步工具是能不坐就尽量不做的,比之飞机火车,船实在是不怎么安全,无论好的船只。泰坦尼克不就沉了吗?指不定下个就是海伦皇后呢! 这么想着,他又呸呸了两声,乌鸦嘴,乌鸦嘴! 楼梯口有两个高大的意大利男人看守着,左右,得笔直,好似门神。简行从这两人中间走过去,这两人看也没看他眼,不知是当他不存在呢,还是当他们自己不存在。 这层要稍微宽敞些,简行虽然不怎么坐船,但到底还是有些常识的,知道游轮的构造应当是越向上空间约小,金字塔似的,当然叠不了那么尖。 他本能的觉得厨房应当在下面,于是又下了层楼,下面那层是个空心的矩形,他在这层找到了升降式的电梯,电梯是透明玻璃的,他走进去,按了负层。从电梯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楼的中央大厅,大厅里聚集了很人,似乎是在举办场宴会。 桌子上摆放了精致的点心和各类高档的酒品,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都盛装出席。在那群人当中简行很快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在角落的本,以及…….强尼……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本应当是寸步不离麦迪才对,看来麦迪应该是和其他四大家族的族长在起,大约五大家族的高层都留在了别的地方议会也说不定,在宴会上也没有发现柳和左岩。 在电梯指向层的时候他猛地按下层的按钮,将电梯停了下来。不过他当然没打算去宴会上觅食,他实在是不想被强尼看到自己。他聪明地等在宴会厅门口,不会儿,果然看见酒侍端着空盘子和酒杯走了出来,他偷偷地跟在酒侍的后面,没走几步,又下了层楼,再七万八绕了会就到了简行的目的地,厨房。 厨房里忙得团乱,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入侵者,于是他堂而皇之地大快朵颐了番,酒足饭饱之后,满足地拍拍肚子轻手轻脚地推门退了出去。 简行 分节阅读16 欲望文 分节阅读17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7 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不想中国有个非常经典的词语叫做乐极生悲,于是他在兴高采烈地走了五分钟路之后,面对着错综复杂的楼道,恍然到自己迷路了。 “该死!”他拍脑袋,犹豫了会,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找了条路走下去,又七弯八绕了大约有十来分钟,他终于听到了人声。在个铁门的门口着大约有三四个男人,其中个看起来地位颇高,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在这个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地方,男人却肆无忌惮地穿着鲜艳且华丽的花衬衫,没错,就像海南岛的岛服,当然男人不可能去穿十五块(是15块吗…..我不大记得了)件的岛服,但是也不能排除夏威夷特产的可能性,因为那衣服实在是恶俗得可以。 男人在用意大利语和手下们交谈着,简行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所以男人面向他的手下们很快发现了他,并且高喊了起来。 男人转过身来,他戴着墨镜,典型的意大利棕色卷发,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副花花公子样。 简行还没反应回来是怎么回事,两个壮汉就左右将他按在了墙上。两人口的意大利语,简行听得眼冒金星,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用英文大喊: “你们做什么?” 花衬衫漫不经心地跺步过来,手轻佻地勾起简行的下巴,简行死命甩头,出了身的鸡皮疙瘩。 “放开我!”他要求道。 花衬衫皱眉看了他两眼,又对他说了句意大利语。 “说英文行吗?我不懂意大利语。” 花衬衫又盯着他看了会,似乎是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假,好半天,才用英文问:“中国人?” 听到他会说英文,简行松了口气回道:“是。” 花衬衫挥手,两个壮汉终于将简行放了下来:“在这里做什么?” 简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想回去定要好好洗洗才行,没好气地回:“我迷路了。” 花衬衫笑了,突然执起简行的只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下:“肯特.戴西尼波特。” 简行只顾着擦他的手背,也没注意听人家的名字,心不在焉地报了自己的名字:“简行。” 肯特也不介意他失礼的动作,侧过身,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简行惊疑不定地问。他直觉眼前的男人不太安全。 “每个家族都会有份名单,我记得朱利斯顿家的名单里有个是中国人,是朱利斯顿家的军师?” 简行有点怀疑他的英文是不是不太好,于是纠正道:“是家庭教师。” 肯特停下脚步,摘下墨镜,仔细地打量了简行下,他的眼珠是棕灰色,看得简行身上直发毛:“不是军师?” “是家庭教师”简行强调。 肯特笑着点头,又重新拾起脚步。边走边又问:“怎么会跑到下面来?” “来厨房找吃的。”简行权衡了下,觉得这时候还是说实话的好。 肯特弹手指“对了,刚才在开族长会议,现在小朱利斯顿应该在宴会厅了,你要去找他吗?” 简行稍微想了下,摇头。“你带我上去就行了,我可以找到电梯自己回房间。” 肯特却笑:“何必这么客气,我送你回房间。” 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啊!简行也就只能在心里喊喊了。 两人路走着,简行注意到肯特时不时地会看自己两眼,那眼神绝对的不怀好意,快要走到房间的时候,肯特突然若有所思地说:“中国人都长的像你们这么漂亮吗?” 这算是调戏了?简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知道肯特指的“们”是谁,他深吸了口气,决定装作没听见。 肯特也没再说什么,倒是在看到简行开的是哪扇房门的时候眼神沉了下。 “那个,谢谢你。”不管人家安的是什么心,好歹人家帮了你,所以至少说声谢谢,简行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肯特爽快地转身“后会有期。” ……有期吗?简行心情复杂,回到屋内合上门,所有的不适感时间全部涌了上来,他只觉得全身发痒,边抓这挠那边直冲卫生间,被熊抓啊被熊抓,洗澡啊洗澡,彻底清洗。 全身上下清洗遍,简行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卫生间,却听到了奇异的音乐声,在翻遍了沙发床箱子个柜子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原来在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是那只纯白色的手机。 他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发了好会呆,直到手机铃声停了又响,他终于犹豫着接了起来。 6.3 夜很静,潮水有节奏地拍打着船身,推过来,又折回去,波浪与波浪之间相互挤撞着,扭曲着,裙带菜般,大自然的音符总是发自内心的和谐。 简行的心是静的,如同室内昏黄的光晕般柔和,已经凉了的水顺着垂在耳际的发丝滑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入手感舒适的睡衣衣摆中,很快就被吸收了进去,仅仅留下个小手指尖大小看不清明的印记。 简行下意识地有手背抚摩了下那块,掌心有些凉意。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低低的“是我,”顿了下,又道“开窗。” 简行愣了下,看了眼被纱制的窗帘遮住的落地窗,那儿似乎是有个人影。他犹豫了会,挂断电话走了过去,拉开窗帘。 左岩手拿着手机,手撑着玻璃在那儿,黑布风衣的衣摆被吹得翻飞起来,就好像动画里经常会看到的夜盗。 他看着左岩,左岩也看着他,笑着,很爽朗的那种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般。见简行好久也不开窗,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神情有点点的委屈,最后着急地敲了两下窗。 简行这才打开了窗栓,夜风紧跟着左岩起涌了进来,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海上的夜晚还是很凉,冻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来。 简行不自觉地瑟缩了下,然后眼前片黑灰,整个人向后仰去,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触感,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个拥抱,暖暖的。 “简行。” 左岩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发音有些奇怪的模糊。 原本因为温暖,简行有了瞬间的依赖,然而身子暖起来之后,他又感到浑身的不适,他艰难地伸长了手臂,扯了扯左岩的后领。 “喂,起来!” 左岩却不理他,反而抱得紧,嘴里喃喃地叫着简行的名字,直勒得简行喘不过气来。简行张口喘息,却吸进来鼻子的酒气。 “起来!醉鬼,你到底喝了少酒!”简行怒道,这次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了起来。 左岩终于松了手,却是换了个姿势抱着简行,这次将整个脑袋都埋在简行的胸口,可怜的睡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领口经他这么折腾整个松了开来,刚刚用过沐浴露的肌肤滑滑的,手感具佳,左岩的脸无意识地贴了上去,猫儿般地上下噌了两下。 “喂!”酥麻的触感,简行浑身颤,奋力将左岩推到了边。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已经红成片,脸上也热得可以,该死的左岩。 眼看着左岩的爪在床单上摸啊摸的又摸索了过来,简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上面抓了个巨大无比的靠枕猛力塞在左岩的怀里。 左岩果然将靠枕抓了过去,抱在怀里,又叫了两声“简行”,昏昏沉沉地似是睡了过去。 见他老实了下来,简行才大着胆子爬了两步靠近过去。左岩抱着靠枕还真是睡得脸的满足。简行于是恹恹地又退了回来。 他远远地盯着左岩的睡容看了会,爬下床去绕了圈走到左岩的背后,自暴自弃地拽了他的鞋子,又开始死命地扒他的外套,面粗手粗脚地作业着,面在心里恨恨地骂了自己两句犯贱。 等扒完了左岩的衣服,当然,只是外套,简行又流了身的汗,他正准备去浴室再洗第二次,门却被人敲响了。 这时候会是谁呢? 也许是麦迪也说不定,这么想着,他打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了在门口的柳。柳看着他的眼神也略带了些讶异,不过不是因为开门的是他,而是…… 简行顺着柳的视线向下看去,后而恨不能头撞死,他手忙脚乱地整好自己的衣服,这次将自己裹得死紧,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柳先生有什么事吗?” “柳。”他这样回答。 简行呆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让他叫他柳。他想了会,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大的坚持,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柳。” 柳点头,语调却是绝对的揶揄:“左岩在你这吧?” 虽然简行没有照镜子,但他可以打赌说,他现在的脸绝对是红的,还是火烧通红的那种,然而他只能点头。如果他说不在,那会给人冲进去看到了,那才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不过,看到又怎么样呢?两个男人……男人……谁说两个男人就安全了?这个世界真是太不正常了……好吧,他承认他本来就是变态,但他好的也不是这口啊! 简行面部扭曲地点了点头。 然而柳却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你”简行反射性地发音。 柳又停了下来,看着他:“怎么?” 简行嘴角抽,他还问他怎么?明明是他自己找过来的:“你,就问这个?” “啊,因为左岩刚才喝了点,我没留神他就跑了,既然在你这也就放心了。船上不太安全,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比较麻烦。” “哦。”简行答了声,见柳还盯着他看,斟词酌句之后还是只能尴尬地道了声:“晚安。” 柳笑了下,也回了声晚安,终于走了。 简行回到房里,看着床上睡得死猪样的左岩,不知怎的越看越不顺眼,最后怒从心起,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床去,脚将左岩踹了下去。不知道左岩身体上的哪部分搁上了柜子,发出“砰”地声巨响。简行心惊了下,连忙又蹲过去察视,见左岩还活着,只是皱了眉头翻了个身,又摸索着抱枕睡了过去,终于松了口气。 他去浴室漫不经心地又洗了遍澡,回头换了柜子里的干净被套,横在可以容得下三个人的大床上个人满足地睡去了。 次日简行睡醒的时候,正看到张大脸,吓得险些失声尖叫,他捂着嘴,终于把冲口而出的惊叫声吞了回去,甩手拿了个枕头摔了过去,怒道:“大清早的,吓死人啊!” 左岩把抓住飞来的枕头,突然神情认真地问:“我昨晚没做什么吧?”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喝了之后的所作所为。 他这么问,简行也想到了。靠,他居然还跟他单独呆了晚上,想想也没有安全感,于是没好气地说:“没有!” 左岩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皱眉,喃喃自语道:“不过怎么有个包呢?” 简行心虚,原来昨天那声……是头……他掩饰性地咳了声。 “我怎么知道?”然而语气孱弱,目光也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啊,今天的太阳真好啊! 他明明看的是墙,可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开窍了 柳婆婆。。。婆婆。。。。(无限回声~) 第七章 7.1 简行说,我的生命里没有假设。 他不懂得幻想,对人生也没有特别的期待。 对简行来说,成天思考些如果的事,不过是浪费生命而已。 左岩在卫生间对着脑袋上的包照了好会儿,终于放弃回忆它的来源。简行依旧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老老实实不敢移动,时不时地向卫生间里瞄上两眼,生怕左岩突然想起些什么。 直到确定了左岩什么也想不起来之后,他才壮着胆子问:“你怎么还不回你房间去?” 左岩用奇怪地眼神看了他两眼:“这就是我的房间啊。” 简行噌地下蹿了起来“那我的房间在哪?” 左岩笑得脸欠扁:“我的房间不就是你的房间?”然后不出所料地收到了枚枕头。 简行砸完了枕头,发现床上已然再无东西可砸,地上是昨天塞给左岩的大抱枕,沙发上那个枕头是他早上丢出去的,于是气呼呼地坐下。想了会又问:“你在这做什么?” “谈生意!”左岩个字个字地说,语调神秘。 “骗鬼!”简行丝毫不留余地。 左岩苦笑,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简行的肚子。 尴尬…… “饿了?”贯的平板的陈述语气。 简行低着头,没理他。 “昨天晚上吃的什么?宴会上也没看见你,直在这边睡着?”左岩边说边走到房间里的小吧台后面。 “蛋糕,还有牛扒”简行回忆着,反正是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味道还不错。 然后他听到炉子的声音,好奇地看过去:“你做什么?” 左岩头也不抬“去洗漱吧,会就好。” 简行狐疑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脸神奇地看着吧台上冒着热气的粥和烤面包。 “中西结合,将就点吧。”左岩用盛粥的勺子轻敲了下碗的边缘说道,他的脸上似乎带着轻浅的笑意,绝对让简行别扭的亲近感。 简行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他坐下来,先检查了遍吧台的下面,原来食材是放在这里了。那个唬人的冰箱!那昨天偷偷摸摸跑到楼下的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呀为了什么! 粥的样子看起来不错,闻起来也很香,但是……简行就是不敢下勺子…… “吃啊,怎么了?”正在咬面包的左岩奇怪地问。 简行张了张口,终于也没好意思说出口,虽然样子好看,但是真的……能吃?好吧,他承认他有点被害妄想了。 左岩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生气,就着他手里的勺子自己吃了口,嚼下去道:“呐,没事。” 发现简行还是看着他不动作,左岩又问:“还有什么问题?” “可以换把勺子吗?”简行如实回答。 左岩沉默了两秒,突然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又吃了口,这次却没有嚼,而是只手握着简行的手腕压在桌子上,只手从简行的后脑绕过来托起他的脖子。这个姿势迫使简行不得不张大嘴巴,左岩毫不客气地覆了上去,温热的瘦肉粥混杂着男性特有的浓烈气息直冲进简行的嗓子,他还没来得及咳,湿滑的舌头也趁机冲了进来,抵在他的舌头上用力卷了下,不过终于还知道在简行爆发之前退了出去。 “‘勺子’,换还是不换?”左岩似笑非笑地看他。 简行用力抹着嘴唇使劲瞪回去,犹豫了下,猛力抽了吧台上的抽纸,上上下下把勺子擦了个仔细,开始口口地吃粥。 味道,恩,还不错。 简行刚吃完粥门就响了,左岩去开门,简行看不到来人,倒是听到了熟悉的臭臭的语调。 “简行呢?” 简行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在门口的果然是麦迪,他刚好憋了肚子没处发“你还知道来接我?” 麦迪心情明显也好不到哪去,也不回他,只狠瞪了左岩眼,拉起简行就走。左岩倒也没拦着,只是抓着简行的手,把那支白色的手机又塞给了他。 麦迪拖着简行进了没隔远的房间,本也在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简行质问道。 “我也没办法,是柳先生把你要去的。”麦迪闷闷地说。 简行看了眼手里的手机“你知道左岩对吧?” 麦迪瘪了瘪嘴,示意他坐下“阿普利亚家,五大家族之,现在是柳在掌管,左岩和他们直有生意上的往来,这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什么生意?”简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麦迪犹豫了下,还是说“军火,”顿了下,又道“左岩在中亚贩卖军火,阿普利亚家帮他在这边洗白,不过这几年基本已经不做了,他有很好的公司。我听说前段时间他原本的帮派也已经重组彻底融入地面上的生意里了。” “那他这次来是做什么?”简行是不懂他们黑手党,但也不会单纯地相信真的是所谓的“生意”。 “大概是来帮柳先生的,他欠柳先生的人情太大,之前洗白的事直是柳先生在帮他。” “柳有什么麻烦吗?”简行突然想起昨天柳所说的,如果左岩出事,他会有麻烦这样的话。 “柳先生的身世……很难解释清楚,阿普利亚家虽然目前由他掌管,但是……”说话的同时,麦迪时不时会顿下,似乎是在选择合适的措辞“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吧。”他最终想到了这样个贴切的词。 简行知道,关于他们的事,还是不要问的太清楚的好。不过即使他想问,也不定能得到答案吧。 “所谓的五大家族就是我们朱利斯顿家,阿普利亚家,沃特森家,戴西尼波特家以及利华德家。就各家的发展来说,最惨的应该是我们家和利华德家,但是我们家已经洗白了,所以没什么所谓,然而利华德家却是真正的在走下坡路,所以他们直伺机把我们拖下水,这次的五大家族会议也是他们提出来的,说什么要共同进步,我看他们没点互帮互助的精神,倒是想把其他几家都拉下去陪葬才是真的!”说这些的时候,麦迪的脸上呈现出超乎年龄的认真,以及难以察觉的微妙的哀伤情绪,家族,家庭,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然而现在的他,只有家族,冰冷的家族。 “既然开始就知道没什么好商议的,那为什么还要接受这个会议?” “不止我们家,其他几家也不堪其扰,不过大家也没怎么团结”麦迪苦笑耸肩“本来我们这里就没有所谓的朋友,只要是为了利益,随时都可以翻脸,我们家是受了柳先生很的照顾,至于沃特森家和戴西尼波特家的当家直也捉摸不透,谁也拿谁没办法。”说到这两个人,麦迪心里就不自觉的发怵,虽然昨天他们是第次见。“总而言之,船上不是很安全,你没事也别乱跑,本得跟着我,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说到房间,我究竟住哪?”难不成以后几天还直要和左岩共处室?还让不让人活? 麦迪看了他眼“你想住哪?” “当然是你这!”简行想也不想地答。 “你想住哪就住哪呗!”麦迪口里这么说着,转过身来,不可抑制地扬起嘴角。左岩啊左岩,你就好好奋斗去吧你! 7.2 你叫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那我没面子啊! 这是句俗套的台词,但是简行也觉得他说的没错。 于是麦迪带着本前脚出了门,他后脚就旁若无人地走了出来。 走廊上比昨天晚上的时候要稍微热闹些,至少不时的能看到人在走动,有服务生推着餐车,也有保镖来回巡逻,不过简行从走廊上走过,没有人会看他眼,这似乎是这里的种默契,这些服务人员绝对不会去管客人的动向。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应该有住人,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房间,当然也有人没有出去就是了,简行瞄到送餐的服务生敲开了703的门,不过他看不到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麦迪的房间是707,而简行昨天所住的那间是704。看来游轮有7层。 他从昨天找到的楼梯下了楼,他走路的速度向来不快,走到楼梯的转角处,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个高大的男人,简行躲闪不及肩膀重重地被男人撞了下。简行皱眉,回头的时候,撞他的男人也刚好转过头来,然而明明是那个男人撞了他,自己却脸的不悦,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不知道什么话就迅速的走掉了,从语气来判断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这仅仅是个小插曲,简行虽然有瞬间的怒气,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他又走了没 分节阅读17 欲望文 分节阅读18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8 几步,却见楼梯的背面跺出个人来。那人大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人,所以也是惊,待看清了简行,又猴子般的撺掇起来。 “hi,jane!” 居然是强尼….. 此时简行再想装作没看见也来不及了,只好勉强地扯了个笑。 于是强尼开始如既往地滔滔不绝起来“jane,昨天我怎么没看到你?吃过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可以去层的大厅,那边有自助早餐,不过基本都是西式的,意面和焗饭的味道都很不错……” 简行赶紧的伸手叫停“我用过了,谢谢!”再不制止他,怕是他要把下面的所有餐点都详尽的列遍。 “是客房服务吗?客房餐也很不错,是要的中式的吗?这里的大厨哪国的菜都会做呢……” 简行放弃的转移话题,因为他发现无论他把话题转移到哪里,强尼都有本事将这个话题无限扩展,并且即使他不提出话题,强尼也能自己制造话题。可以说,这也是种才能吗? 他干脆不说话,默默前行。令他无语的是,强尼如同强力胶般自发自觉地粘了上来,丝毫对他的脸色无知无觉。 简行路过楼梯,他会说,沃特森家的这艘游轮总价大约有2亿美金,共分为七层……简行向气窗外面看了眼,他会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天气预报说至少三天内都是晴天…..简行停下,他会问,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下,3层和4层都有活动室,里面有很室内项目可供选择…… 简行被他气得头晕眼花,无意识地直直走到了这层的尽头,尽头有扇敞开的大门,白天和暖的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简行不由自主地迈步出去。外面是个宽阔的平台,有个不大不小的游泳池,在游泳池边零星地着不少人。其中有很穿着比基尼的漂亮女郎,她们注意到了简行和强尼的出现,偶尔窃窃私语番,笑成团。 简行也不介怀,他走到船头。 纯白色的海鸟在头顶上低空飞行着,发出嘹亮的叫声,有胆大的,甚至栖息在了甲板上,然而旦有人靠近,又飞回了空中。 简行突发奇想,这些海鸟是不是也和人类样,心里期待着与人的接触,然而旦接近,却又胆怯逃窜。 天空是空灵的浅蓝,海水是深沉的碧蓝,海风抚摸着发丝,撩动着衣衫。因为靠近船的地方有很的鱼,偶尔还会有海豚在周围跃出海面。 阳光炙热,照在人身上叫人昏昏欲睡,简行突然觉得,如果着只是段单纯的旅程,似乎也不错。 等简行想起来的时候,强尼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在他右手边隔了米之遥的地方着个金发碧眼的陌生男人,男人默默地望着海面,他手夹着香烟,在薄薄的烟雾后面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简行觉得他是悲伤的,那是种似曾相识地悲伤。 “我有这么好看?”男人没有转头,然而简行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原来他刚才竟然直盯着别人看了好会。 “不。”他下意识地否定。 “那你为什么直看着我?”男人转过头来,笑着,充满自信飞扬跋扈的那种笑,仿佛刚才简行的感觉只是种幻觉。从正常向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金发,碧眼,天然眼影,不过,那是正常角度,而简行,明显不正常。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这绝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既不是美孩童,美少年,也不是柳那样的美人,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样寂寞。是啊,最近直在外面奔波着,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寂寞。 男人却点了点头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简行摇头,他确定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难道他很有名?难道是某当红明星? 男人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而是说:“可是我知道你,简行”他准确地叫出了简行的名字,发音标准。简行这才意识到,男人从开始就是在用英文和自己交谈,而在这个地方,初次见面的,无论是谁都会先说意大利语才对。 “你……”男人伸出只手,却被另只手抓住了手腕,不是简行的手。 男人和简行齐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两人中间的左岩。 男人随手将烟蒂丢入了大海,看得简行在心底暗骂污染。另只手用力甩,摆脱了左岩的约束。 “沃特森先生,会议在下午两点召开。”左岩淡淡地说,不带起伏的语调,只是单纯的陈述。 梅尔.沃特森眯起眼睛:“能让左先生来跑这趟腿还真是荣幸。”语调讽刺。 左岩不搭他的话,只是笑着,两人对视了会,沃特森突然将视线投向左岩的身后,然后又看了简行眼,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行觉得沃特森最后的那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恨。 而和离去的梅尔擦肩而过的而来的男人却是柳。原来刚才沃特森向后看到的是柳。 “没事吧?”柳这句话是对着简行说的。 简行点头,却是头的雾水。 左岩看着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才无奈道:“朱利斯顿家的小家伙没告诉你不要到处乱跑吗?” 简行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你比小孩子可会闹事了。”左岩宠溺地摸了他的脑袋,后者丝毫没有察觉,白白给他占了便宜去。简行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别的问题呢。 “你们聊,我先走了。”柳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左岩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左岩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是即使我不告诉你,你迟早还是会知道的。梅尔.沃特森,这艘船的主人,沃特森家的家长,也是,杀死银蛇的人。”说到银蛇的时候,他的心内是万般的不愿,那是他心里个永远也消不去的结。 7.3 第次见面,他拆了自己诊疗室的桌子,第二次,他用银色的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这绝对算不上是愉快的相识过程。 然而他问他,你不寂寞吗? 他们问了同样的问题,对于简行来说,yake曾经是他的天空,而关礼晏,却什么也不是。 既非情人,也说不上是友人,勉强来说的话仅仅算得上是,病人的亲属? 银蛇(silver snake)是他的代号,关礼晏是他的本名,名叫关礼晏的男人是个杀手。 切就是这么简单。 寂寞啊,寂寞又能怎么样呢?就只是寂寞,而已。 杀手过了段不属于杀手的生活,最终又回去了他自己的世界,杀人,然后被杀,这世界有时候公平的叫人难以置信。 “真的死了?” 简行从来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他只是问问,而答案,也许对他并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重要。 “我不能很肯定的说,也许沃特森本人加清楚,是他打捞了那片海域。”虽然,他和柳放在沃特森家的卧底都回报说,无所获。 简行点了点头,突然问:“有烟吗?” 左岩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摸出包烟,简行不认识那个牌子,他向来对烟没什么研究,从少年应有的叛逆时期起,他就对此无甚兴趣,这样说来,他的少年时期还真是乏味得可以,不,应该这样说,他本身就是个乏味的人。不过左岩会随身带的,必定是好烟。左岩抽出支点上,递给简行。 简行接过来,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慢慢地送到口中,他照着以前看过别人抽烟的样子吸了口,立即被呛得差点背过气去。猛咳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他将手指伸到镜片的背后,刮去那滴泪水,又看了眼手中的烟,反手丢入海中。然后就趴在栏杆上不动了,看着那点明明灭灭的火星在空中划出道扭曲的轨道,最终落入海浪之中,个翻滚,浮了上来,片刻之后,又沉下去,如此数次,终于不见了踪迹。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转头问左岩。 他很少这样主动和左岩说话,简直让人有点受宠若惊。 左岩愣了下之后答道:“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然后呢?得出什么结论没有?” 左岩摇头“结论就是,我永远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他的话说得暧昧,然而简行竟然没有特别介意,只是点了点头,将视线重新投向大海。 沉默了会,左岩突然问:“如果,银蛇回来的话,你会和他在起吗?” 简行转头看他,然后淡淡地说:“我的生命里没有如果,这个问题,只有在他活着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会去思考。” 听到这样的答案,左岩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唯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喜悦。 简行太过理智,再的热情也会被他冻成片冰土。 他接着又说,语调诚恳:“我说过,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左岩,我的未来没有你。” 这次,左岩觉得自己是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想笑,因为他真的觉得好笑,然后他真的笑着,他说:“你刚刚还说,你的生命里没有如果,未来难道不是种假设?” “但是你在我的面前,所以我能看到。”简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左岩突然伸手,摘掉他的金丝眼镜,带点无赖的语气说:“你什么也看不到,你看错了。” 简行没做回应,直直地看着他,这样对视了良久,左岩终于灰心,他将眼镜慎重其事地架回简行的鼻梁上说:“为什么每次,当我感觉离你很近的时候,你都要把将我推得远?简行,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简行低头扶了扶眼镜。 “我说过,你不需要回应我,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 简行终于说话了“左先生,没有人回付出而不要求回应,尤其是您这样的人,您不需要自欺欺人,我也不会相信。” 他又开始使用敬语,每当他开始使用敬语,就表示他想彻底撇清两人间的关系。左岩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堵的发慌,憋了半天憋出来句:“简行,你要是想甩开我,下辈子吧!” 简行没有接他的话,他的视线落在门的方向,那是双冰蓝色的眼眸,天空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omz....完全没有我预期的修的.....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没灵感呀.....  8.1 简行常常觉得,人类的记忆总是不太靠谱的。 有很时候,你以为已经记得很牢了的东西,却轻易的忘却;然而在另外些时候,你以为已经忘记了的,却突然的记起。 就如同现在,简行本以为自己早已忘掉的东西,突然鲜活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切仿佛昨日,少年时候,暧昧季节。 那个时候的简行还不知道何谓岁月催人老,也或者那本是个贪睡的年纪。他总爱午睡,他对于学院后面的湖边草坪有着种偏执的执着,常常以书为枕,蜷缩在树荫的庇护之下睡便是半个下午。 其实他睡得不熟,大部分时候,只是那样蜷缩着,享受着温热的阳光以及和暖的微风。 少年叫他:“jane!” 在他午睡的时候,遍遍,不厌其烦。 简行总是装睡,对于少年的叨扰,充耳不闻,连动个指头都懒得。少年的声音先是兴奋的,如同吱吱不倦的雀鸟,然后慢慢低了下去,然而呼吸渐渐近了,最后化作耳伴的细语,没有了嬉笑,以他那特有的清亮的嗓音认真的唤着他的名字。 “简行……” 字正腔圆,个音也没有走。声音软软的,催人入睡。伴随着暖暖的呼吸,落在简行的唇边。待到简行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看到片茶色,那是少年头发的颜色,他将脑袋轻轻的搁在简行的肩上,阳光透过枝叶在那头短发上映照出斑驳的金色光点,连同刚才那个触即分的浅吻,如梦如幻。 简行低头看了看少年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微微扬起嘴角,再次合上眼帘。 在美洲南方的阳光下,连心都被捂得暖暖的。 说起来,在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关于爱情的承诺和誓言,也没有那种最为亲密的接触,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的。 所以要说是谁对不起谁,简行也不曾想过。 他只知道,在他的少年时代,曾经有过这样个人,进驻到了他的心里,驱逐了他的寂寞,然后又以某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仓促的退出了他的生命历程。难受吗?总是有的吧…..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无力也不想去改变些什么。 生活还在继续,个人,两个人,或是人,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人总是为自己而活的,至少简行是。 将手中空掉的酒杯放在侍应的餐盘上,在餐桌上顺手有拿了另杯,连酒杯里放的是什么酒也没有看眼。 “hi!好熟悉的张脸。” 酒杯边缘的碰撞声是清脆的,简行的声音带着丝难得见的笑意。 然而接受碰杯的男人冰蓝色的眼睛愫地胀大,喉头滚动,脸的不可置信。yake看着将手中的鸡尾酒饮而尽的简行,执着酒杯的手势动动。他试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情景,却从未预见过简行会像现在样,主动走到自己的面前,轻描淡写的对自己说“hi”。 简行路过的侍应手中又拿了杯新的酒,冲着yake随性的微举:“我们之前见过?” 这是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还是直落的那种。前刻,他还为着简行的句招呼狂喜不以,后刻,他却成了对方口中的陌生人。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头发干,却是说不出个字来。 简行却笑了,又说:“我开玩笑的,yake。” yake苦笑摇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清亮里带着颤抖,语调故作轻松:“我从不知道你还会开玩笑。” 简行没有看他,他的视线在手中的酒杯里,这次只饮了浅浅的口:“你不知道的还呢,yake。” “你说的对……”yake喃喃地说着,也将手中的酒饮而尽。他们学心理学的有个通病,就是喜欢分析别人,他们通过别人的语言,动作以及生活习惯在推理别人的思想。这许年来yake也潜心学习,在心理学领域颇具成就。他居高临下,对于他人的内心任意践踏,然而在简行面前,别说是分析了,就连普通的应对他都难以维持。 简行看了他眼:“不要做出这副表情,你不欠我什么。” yake猛地抬头:“jane!” “确实在那个时候,你要比别人都和我亲近许,但是那不表示我们之间就必须有点什么”说话的时候,简行始终低着头:“我没觉得有什么损失。或者换个说法,我直也是个无趣的人,就将那个,当做是你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的补偿也未尝不好。” yake觉得口中发苦,半晌才道:“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第次次性听你说这么话。”他跳过了简行的话题,语调里带着点儿自嘲。 简行又笑,对于熟识他的人来说,他今天的笑容得有些异常“人总是在变的,yake,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他说:“jane,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对于他的话,他原来是直记着的,只是埋在心底。 “jane,你喝了。” “可我还没醉呢!”简行将空酒杯反了过来,滴红紫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滑落下来,散在地上,摔成几瓣,有如腊月的梅花,透着严寒。 简行觉得自己的心里凉凉的,冷的厉害,又冷,又硬,如同冰块般,他不禁捂住心口,想着,什么时候能碎了呢?如果心能够碎掉,那么至少证明,他是有心的,但是如果有心,那么为什么他不会爱,他不会痛? 他感到头有点重,双腿渐渐的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然后就在他向前倾倒的时候,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他抬起头。 “啊,左岩,今晚怎么这样热闹呢?” 左岩看着他,他第次看到简行这样的笑,嘴角的弧度很大,整张脸都是在笑的,在那笑容里左岩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脆弱的喜悦。 简行推开左岩,手拉着yake的袖子对左岩说:“来,左岩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大学的同学,他叫yake。” “我知道。”左岩连看也没看yake以眼,升手要扶简行,却被简行手挥开。 “你说你知道?”简行直直地看着左岩,然后又笑,和刚才的兴奋截然不同的落寞:“也是啊,你是左岩,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简行,你喝了”左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简行做纠缠。 “我还可以喝”简行看了两人眼,然后颓然地说:“好吧,我是醉了。”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左岩把拉住他的手“你去哪?” 又被简行脸厌烦地挥开“我醉了,让我个人静会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说话间竟然带着点撒娇的禛意,左岩时竟然忘了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8.2 夜晚的海风凉的厉害,简行穿着单薄的短袖禁不住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双手抱胸趴在栏杆上。海和天是同种颜色的,漆黑,唯有边缘的部分范着薄薄的蓝光,夜市极深的幽蓝,海上的星星异常的明亮,颗颗的散在头顶上,给人种伸手可触的奇异幻觉。 简行真的伸出了手,然而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有碰到。 “左岩没有告诉过你,个人不要到处乱跑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声音简行只听过次,就在今天上午。 属于欧洲人的白 皙的手臂自简行的耳边扬,未灭的烟头星星般明灭的光点划出个优美的轨迹落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简行没有回头:“关礼晏,他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沃特森侧身看他,脸色微变“是又怎样?” “有什么,能让个人这样轻易的就放弃求生的欲望”他转过来看向梅尔,目光中透着的那种情绪也许可以称之为怜悯:“他觉得落在你手上,比死亡加可怕。” “没错,因为我会折磨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沃特森突然面部扭曲,恨恨地道。简行总以为他该是和柳以及左岩那样习惯将情绪压在心底的人,除非被逼到极点。 “为什么?”他越是激动,简行反而越是镇定,他的头有些重,然而却不影响他的思维。酒精使他的大脑内部前所未有的安静,仿佛在那里盛放着个寂静的冬季,冰冷而又宁静。 拳头紧紧地握着铁制的栏杆“因为我恨他!” “为什么恨他?” 沃特森淡淡地看了他眼,又将头扭了过去,只手伸到衣服的内袋里摸出支烟点上,然后放在口中吸了口,直到飘渺的轻烟在空气中散去,才道:“他杀了我父亲。” 简行却摇头,带着些微醺的醉意,姿势不大自然的,他说:“不对。” 然后他自顾自地说:“你不恨他,因为如果你恨他,那么他死了,你又怎会如此悲伤。” “谁说……”沃特森想反问他谁说我悲伤,却被打断。 “这样执着的感情这世界上只会有两种,你不恨他,那么就是爱他了。” 沃特森张了张嘴,终于无言反驳,最后只是喃喃地重复着两个字“不是。” “既然爱他,为什么要逼他?”简行所认识的关礼晏,是个比谁都要加向往自由的男人,比起束缚,宁可死亡。“他做了什么事,让你非要以这样的方式去追求……”这不是问 分节阅读18 欲望文 分节阅读19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19 句,因为答案已经在简行的脑海中成形了。 沃特森笑了,他的笑声阴沉,他伸出只手,放在简行的脖子上:“简行,不如你猜猜看,然后,也好好想想,想好这个结论是不是值得用你的命来换!” 他到底是用了几分力气的,简行觉得喉咙被压迫着,刚才被凉风吹散的酒劲没有了去处,下子都冲上脑壳,晕得厉害,强烈的眩晕感中,他似乎听到自己用略带嘲弄的语气说:“沃特森,你被打破了,你承认吗?” 然后他笑了,不顾切的笑,仅仅持续了会,就被扼杀在了喉咙里。视线模糊,呼吸困难,全身都轻飘飘的,自己就快要死了吗?孤独的,冰冷的死亡,害怕吗?那是当然的。若说这世界上有谁真的不畏惧死亡,那定是假的。 恍惚之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大力的抛了出去,后背撞在冷硬的铁栏杆上,弹落在地上。空气重新回到他的口中,他趴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被人抓住衣领大力的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右脸上结结实实地埃了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头晕眼花,简行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在肮脏的酒吧后巷,他也是像这样被人从后面给了结实的个拳头。只不过两次主打的人有所差别,这个明显也比上次用力要小了很。 “你招他!?疯了你简行!” 当左岩看到甲板上的情景的时候,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顾切的将两人分开,幸好简行还有气。在短暂的安心之后就是愤怒,他居然点也不反抗,他是真的想死?他就真的谁也不在乎?所以他狠狠地给了他巴掌,他要打醒他。 打过骂完之后却又后悔了,看着简行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赶紧上去扶他,紧张地问:“哪里疼?我太用力了吗?” 简行任由他拨来看去,半晌才抓着他的衣服叫他的名字:“左岩。” “什么?” “我想吐。” “…….你,等…….”左岩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知该做何种表情。糟糕的晚上! 后背被狠狠地搁在又硬又冷的浴缸上,疼得简行蜷成团“疼!” “怎么不疼死你!”左岩恶狠狠地说,边粗鲁地扯下自己被吐得团乱的西装外套,连同里面的衬衫起丢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把简行从浴缸里拉起来,准备解他的扣子,简行却挣了起来,力气大的吓人,边往后缩还边喊着“我不要!” 左岩深吸了口气,手脚并用地压住他的手脚,反身把拨开冷水键。 简行原本全凭股酒气挣着,这下被冲得烟消云散,冷得直哆嗦,只知道往里蜷。 左岩乘机拨了他的衣服,换了温水,拿了毛巾来点点的给他擦身子。 简行动不动,闭着眼睛任他摆布着,不知过了久,他听到左岩说:“好了,起来吧。”随着他的话语而来的还有条柔软的毛毯。 简行从毛毯里探出头来,看到左岩在水池前面用毛巾擦自己的头发,他的身上也全湿了,西装裤扭曲地贴在他的腿上,衬出修长的腿形。 “这就好了?” 左岩转头看他,这才总算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简行咬牙不语。 左岩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看他瑟缩的样子,心底苦涩:“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子,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奸 尸。” 简行被他说得满脸通红。 “去休息吧,还是,你要留在这看我洗?”说完左岩作势要脱裤子,简行见这阵仗也不顾背疼了,动作迅捷地裹着毯子从浴缸里起来奔了出去。 左岩看着重重合上的浴室门,摇头苦笑,他本来少还是有些期待的。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下身,长此以往,对身体可不好啊。最后认命地打开冷水。 等左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简行的影子,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条皱成团的毛毯,衣柜开着,里面的衣服少了套。左岩拾起毛毯,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条驼色的围巾来机械地围在脖子里,吸着围巾上的暖气,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在距离左岩的房间不远的房间里,麦迪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他身后的本也警惕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两人互使了个眼色,后者猛地踢开房门,打开白炽灯。 “别开灯!” “简行?”麦迪看着蜷在被子里的简行,又惊又喜,示意本关上门,换了个暗点的床头灯。 他走过去坐在简行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简行你怎么了?不舒服?” 简行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麦迪:“你很像我认识的个孩子,又年轻,又好强。” “是吗?”麦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简行点头“有天,他突然对我说他喜欢我。” 麦迪心里动“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yake说喜欢他,然后他偷走了他的论文,明川说喜欢他,却陷害他,然后左岩呢?他又想从自己这里拿走什么,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们都不肯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不贪心,他只要他们陪在他身边就好,他可以付出,就像养母那样,疼又如何,至少养母不会抛下自己。 麦迪将简行的脑袋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 8.3 当法官的锤子重重地落下,简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养母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常常离开,然而他知道她终究会回来。 可是这次,他开始不确定了。 在养母转身的那刻,他突然有种预感,他觉得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他哭了,嚎啕大哭起来,他很少这么哭,因为通常这么哭的时候总是会召来疼痛,可是此时此刻他必须这么哭,被打也好,被怎样也好,他只希望那个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人能够回过头来看他眼,告诉他,她很快就会回来。 手腕被紧紧地握住,当左岩听到简行皱着眉头叫“妈妈”的时候,没来由的心疼。他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最终只是伸出手去抹掉简行额头的汗水。 然后他看到简行慢慢地睁开眼睛,神色朦胧,仿佛不知道身在何处。 “左岩?”他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我做梦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简行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这个时候的简行看起来非常的柔和,然而这仿佛是个短暂的错觉似的,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不着痕迹地松开左岩的手坐起了身,问:“你怎么在这里?” 冷淡而又理智,漠然而又疏离,左岩几乎要以为那个在昨夜醉酒之后脆弱的又无从宣泄,冲动的自寻死路,恐惧得蜷成团,甚至刚刚还可怜兮兮地拉着自己的手有如孩童般叫着妈妈的人和眼前的这个不是同个人。 “如果你直那么坦率就好了。”他不禁感叹。个正常的人不应该是那样的吗?伤心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会笑,做错事的时候会撒娇。 简行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他当然没有忘记,脖子和脸都还疼着。他眼神飘移,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左岩却反问:“你觉得自从昨天晚上之后我还敢放你个人乱跑?沃特森不是这里最狠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想杀个人。简行,你就不能老实片刻吗?” 简行翻了个白眼,究竟又是谁将他推到了这个危险的地方,此时却叫他注意安全,岂不可笑? “沃特森不会杀我。” “你怎么知道?你昨天差点死在他手里你忘记了?” “他不会杀我。”简行又重复了遍。语调坚定,就像是在陈述个既定的事实。 左岩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谁又会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又是什么?你所谓的心理分析得出的结论?” 简行却不理会他语中的讽刺“因为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被称之为秘密,是因为知道它的人少。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秘密,甜蜜的或是悲痛的。无论是哪种,拥有它的人,都是孤独。 “所谓的秘密,总是既害怕别人知道,又希望有人能够来分担。他不会杀我,这个世界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人,能够和他分担这份痛苦,能够让他轻松,如何舍弃?”顿了下,他又说:“就像我睁着眼睛看你调查我样,你想知道,我不阻止。”我给的起的,少都可以拿去,我给不起的,请不要勉强我。 左岩沉默半晌,抬头道:“简行,你该分清楚,什么对你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简行却冷笑:“如果你已经调查的足够彻底,那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分不清楚何谓真假。”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在门口的是柳身边的双胞胎保镖之。 “左先生,柳先生有请。” 左岩又看了简行眼,叹了口气起了身,走到门边,却发现柳的保镖没有动。 “柳先生说了,简先生也起。” 路无语,气氛尴尬,所幸的是柳的房间并不算远。 两人进门的时候,柳正坐在阳台上边喝茶边看报纸。这里可是船上,天知道他哪里弄来的报纸。 “你们谁来解释下”看到两人,柳将报纸丢到边:“为什么昨天晚上沃特森先生在甲板上无缘无故的掉了半颗牙齿?” “…….”简行昨天晚上没有注意沃特森后来怎么样了,不过,半颗牙齿……简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第次深刻体会到,左岩对自己下手确实是轻的。 “你叫我们来,不会只想说这个吧?”左岩倒不客气,拉了张凳子坐下,顺手也将简行拉了过去。 “刚才正式和利华德谈崩了,你准备下吧。” 左岩点头。 “准备什么?”简行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预感向来还算比较准,当然通常是指在不好的方面。 柳看了他眼,微笑:“开战。”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们要开战,那我呢?”开玩笑,他还年轻,再说就算要死,也不能死的这样不明不白。他倒是忘记了,如果昨天晚上左岩晚了步,他死的要加难看数倍。 “你和麦迪起,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简行却冷然,反常态,阵见血:“保护我们?把我们置于这个危险的境地的人不就是你吗?你说要保护我们,我不信。” 第九章 9.1 在种族的历史上,人类之间的相互残杀从未停止过,比之动物甚。 所有的战争无例外的始于某个目的,却在过程中不断的迷失自我。 在这个环境中,没有谁是真正无辜的。 柳说开战了,简行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jane,我们会死吗?” 简行低头看了眼冻得面色发青的yake,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问:“你怕死吗?” yake笑了,回答得毫不羞愧“我直胆小。” 然后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就像回到了年以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简行直觉得拥抱是种语言,叫人安心,也叫他无力承受。 沉默了会,他又说:“但是你知道吗?我愿意这样和你起呆会。” 简行几不可闻地笑,将yake搂得紧,他知道,他此时的脸色定和yake样的青白。 不知道时间,气温迅速的下降。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脚下从强尼他们离开后不久就时不时的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有时隐约还能听见类似爆炸的闷响。 希望小麦迪能够平安,他倒不是很担心左岩和柳,柳说:“我会保你平安。” 他说:“我不信。” 叫他如何相信?从开始柳就是有计划的,他带自己上船,利用自己来牵制左岩。 柳说:“你信与不信,我不在乎,我带你上船,就能送你下去。” 他还能说什么,他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去了,只能祈祷柳能达到完胜,也好保自己个平安。 但是究竟为什么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 “yake,不要睡,yake!” 他用力拍了两下yake的脸颊,手上没有痛觉,已经麻木,他清晰的看到自己呼出的气,团白雾。 yake微微动了两下“jane,我太困了。” 简行稍稍安心,接着有说:“你不能睡,再坚持会。会有人找到我们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受到情绪的影响,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啊,现在的气温又少了?早就过了零下了吧。 然而说出这样的话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是啊,混乱中谁又会记起无足轻重的自己,谁又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他们。 也许自己也应该像yake那样,去睡会,他没有信仰,也不相信命运,然而这刻他却突然了悟,为什么有人如此坚持命运,因为在很时候,你身不由己。 简行觉得自己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了重量,他知道自己在生与死的界限上徘徊,随时可能落下底层,然内心平静,全身轻松。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做曈曈的女孩,从天空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这样,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飞了? 他在黑暗中沉沦,然后不知道过了久,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声又声,语调里透露着急切,身体渐渐变暖,他知道这个声音。 “左…..岩?” 他睁开眼睛,睫毛上化开的水雾遮住了他的视线,片模糊。之后他被吻了,温热了气息化开了体内的冰寒,通过口腔直达肺腑。 拥抱,很紧。 “简行,你要吓死人了,你刚才都快没有呼吸了。”透过左岩的肩膀,他看到了麦迪,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 语言开始逐渐恢复“你,哭了?” 麦迪狠狠地抹眼泪,立即恢复了那张小狮子的脸“我才没有!” 左岩把将简行抱起,他这才发现,脚下还在摇晃,船身在震动,比刚才的感觉还要严重。 “好了,走吧。”左岩挥手,跟着来的人也纷纷移动起来,他们手握枪支,神情紧张。 “等等!”简行突然低喊,他的声音高不上去:“yake?” 左岩的面色有瞬间的沉郁,但还是别过身,让他看到躺在地上的yake,他似乎醒的比简行要早些,看着他,面带微笑。 简行也笑了,他说:“yake,我喜欢你。” yake有瞬间的愣怔,随即了悟。苦笑着点头道:“我也喜欢你,jane。” 我喜欢你,在往事里。 我们从未倾诉,因为爱在心里,从今以后,让往事随风。 “你就把他丢在那里?” 左岩又狠狠吻他“我能救他就算不错的了!”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说,“他不会有事,他是无关人士,会国际警察登船之后会把他救走,跟我们走反而不安全。” “国际警察?” “利华德招来的,想把我们起拖下水,刚才他们围了船。” “能出去?” “恩,柳已经在下面等我们了,他的船会过来接我们。” 简行点头,他始终没有发现,如果yake留在这里是安全的,那么他留在那里也定安全,因为他也是“无关人士”啊。 但是说到利华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是什么呢? 对了! “强尼!” “什么?”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麦迪反射性的问。 简行看着他,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凝聚成四个字“小心强尼!” 9.2 简行心里直有个问题,所以他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问:“为什么yake会在这里?” “yake?”柳皱眉。 “yakebsp;cowell,名单上没有他,但是他昨天出现在船上。”左岩补充说。 简行看了他眼,对于他知道yake的名字丝毫不感到惊讶。 柳向后面的人勾了勾手指“去查下”转身又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这次是带着笑的。 简行还在想要不要回答,那边左岩已经言不发的走到门边,门关起来发出响亮的哐当声。简行翻了个白眼,对着柳猛瞪。 柳端起茶来继续喝,看起来对答案本身根本就没有丝半点的兴趣。 柳喝茶看报,简行坐了会,又起来,转了圈,闲着无聊于是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身看了柳眼,发现柳依旧拿着报纸,似乎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终于放心大胆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发现柳的保镖跟了上来,不近不远地跟在身后,却是寸步不离。于是了然。 想了想,他停下脚步,向后面的保镖勾了勾手指头,同时在打心底里庆幸柳的保镖长的倒还不错,算得上是青年吧,却不是典型的欧洲体格,身材纤长而非雄壮,倒还让他有点交谈的欲望。 “打个商量。” 保镖在离他步远的地方,墨镜反射着幽暗的光“没的商量。” 简行愕然,与其对视良久,无奈对方面部肌肉丝毫没有变化,又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终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继续前行,同时努力忽视后面投来的阴暗视线。 简行下了楼梯,隐约听到下面有人声,他还没反应过来,保镖突然步跨到他的前面,将他挡在身后。 简行聪明的语不发。 人声越来越近,最后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被围在中间的明显不符合简行审美的中年男人颠着硕大的啤酒肚,满面红光,他身边的男人不知道在同他说些什么,他不断地点头,时不时地还发出阴冷的笑容。经过简行身边的时候,中年男人的保镖们都很警惕,中年男人自己也向这边看了眼,在这期间他身边的男人停止了说话,也转过来看简行。 不知怎的,简行觉得这个目光凶恶的男人有些眼熟。 待他们走远了,简行才问:“那是谁?” “特里安.利华德。” 对于这个姓氏,简行还是记忆犹新的,原来这就是利华德家的家长了。简行想了想优雅的柳,又想了想俊美的沃特森,朱利斯顿家虽然是个老头子,但好歹也有个算得上是美少年的麦迪。这样看来,简行作为个事件的半参与者,倒是很乐见利华德家的消亡。 没办法,那也确实是太伤人眼睛了啊! 这时候柳的另个保镖路慢跑着赶了上来,将张纸交给简行,简行拿起来看,原来是张关于yake的调查报告,柳还真是效率。 “yakebsp;cowell,医学心理学博士,” 他果然拿到博士学位了,简行苦笑下,心情复杂。 “他本人在美国加洲拥有家小型的研究所,个人为利华德家特聘的心理咨询师,”介绍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强尼.阿切特里安。” 道灵光闪过脑海,对了,刚才那个男人,他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突然有琐碎的东西,就这样联系了起来。 简行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纸交还给递报告来的保镖“代我谢谢柳。”待他离开之后装做若无其事地进了电梯。 保镖看着亮着着底层的按钮灯终于忍不住开口“简先生,冒昧的问下,您是要去哪里?” “我有点饿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保镖狐疑地看了眼手表,离午餐时间明明还早 分节阅读19 欲望文 分节阅读20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20 ,心理猜测着莫非简行没吃早饭? 简行也不管他,电梯停了之后他依照记忆找到了厨房,厨房里正为午餐忙的热火朝天。进了厨房,简行突然停下来对保镖说:“我想去下卫生间,你等我下,帮我拿点吃的,我喜欢这里的鹅肝。” 保镖想了想“你知道卫生间在哪?” “就在门口,很近,我来过次的。”说完也不等保镖回答就走了。 等十五分钟后保镖想起来出门寻找的时候才猛然想起,离厨房这么近的地方怎么可能建卫生间,然而门口哪里还有简行的影子。 此时的简行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强尼!” 强尼转过身,面上有瞬间的惊讶,很快有恢复了贯的傻笑。 “jane,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简行也笑“我只是想问问你。”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强尼爽快地拍胸脯。 那样子,让简行瞬间想起了年以前,当教授让他们两去采购活动用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拍胸脯,语调爽快,他说:“这点小事,交给我吧!” “为什么,要杀麦迪的父亲?” 强尼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你听见的。” 强尼低头沉默,笑容不再,良久,抬起头来,道:“你跟我来。” 简行甚至没有丝半毫的犹豫,就跟着强尼下了楼,他们到的地方,是那天遇到那个名叫肯特的男人的地方,身边有两个巨大的门,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强尼笑了,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有些悲伤,也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他说:“你还是知道了,你那么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是理由,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又不是神,”简行摇头“我只能猜到些,因为艾瑞斯吗?” “没错,”听到艾瑞斯的名字,强尼笑得有些癫狂“你知道吗,艾瑞斯原本是我的恋人,我们已经订了婚的,可是等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她却成了罗门的妻子,就因为罗门是族长的儿子,而我,不过是个朱利斯顿家的乡下远亲。” “所以你就勾结利华德杀了罗门,再嫁祸给沃特森?”知道他和利华德勾结,是因为今天在利华德身边的男人,他和那天在楼梯口撞了自己的男人是同个人,而就在那个时候,简行在很近的地方遇到了强尼。 “jane,你让我说什么才好,若是你不知道这些……” “强尼,既然从开始你就想拖我下水,何必现在又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早就盯上我了不是吗?连yake也卷进来了。”如果在机场和强尼的相遇不是巧合,那么之后的切,也都是顺应了这个人的安排吧“为了让我去测试,艾瑞斯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强尼不答反问。 “在主屋你去找艾瑞斯的时候,有点点怀疑。”不过他没有肯定的说艾瑞斯没有疯,并不是因为强尼,而是单纯的为了艾瑞斯,他觉得既然艾瑞斯希望如此,那么无论理由为何,都应该尊重她本人,没想到因为他的这念头,却救了艾瑞斯。 “我确实是从你进入意大利境内就开始注意你了”强尼爽快的承认“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比起那些最后拿了博士学位现在在心理学领域事业有成了,你也许加具备真才实学,所以我才萌生了那个念头。至于yake ,这样背信弃义的人,我却要问,当然他对你做的事,你难道不想报复吗?” 简行时无言,他猜测过很强尼将yake拉进来的理由,却没有想到,是为了这个。“强尼,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执着的好。”把事情看得淡点,让自己过的轻松点,难道不好? 强尼却摇头“无论你现在说什么也好,我已经不可能回头,朱利斯顿家第个不会放过我,加上又牵扯到了阿普利亚家和沃特森家……”最后他扯出个艰难的苦笑“jane,如果你真的聪明,你就不该跟我过来。” 他伸手按下墙上的按钮,简行身边的门自动开启了下来,个空无物的仓库。 简行转身就跑,却被强尼把抓住。好吧,简行想,他真的不擅长这种剧烈活动。 就在简行快要被拖入仓库的时候,强尼突然停住,随后竟然慢慢向后仰倒了下去。在他的身后,简行哭笑不得的看到了拿着棍子的yake。 “你怎么……” “我跟着你们下来的,快走!”他拉着简行就向外面跑,然而利华德家的保镖却拿着枪等在楼梯口。 “别开枪!”这么叫着的却是刚才被赏了棍子的强尼,他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不能放他们走!”保镖机械地说。 “我知道,但是不要在这里用枪,把他们关进冰库就行,你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注意吧?” 保镖们对视了眼,人个将简行和yake丢进了刚才的仓库。 混乱之间简行只注意到个词“冰库。” 9.3 简行看着yake,真是气得不想说话。其实他在下来的时候就发现yake跟着,所以他才如此胆大妄为,指望yake发现情况不对之后能够去找救援,却没想到他傻到自己个人冲出来。木头棒子,冷兵器? “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看我…..”yake低头,仿佛真的在反省,“现在怎么办?”他起来再门边摸索。 他居然还好意思问怎么办! “门打不开啊!” “当然打不开!”这么容易就打开了还用关吗! “这是什么地方?” 打不开门,yake开始打量起四周,周围囤积了不少木头箱子,空气里散发着股浓浓的,“鱼腥味?”他转头看向简行“jane ,不要告诉我,事实和我想象的样。”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错了,如果你不想听实话的话。”简行斜着眼睛说。 yake终于闭嘴,看来是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了。他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挨着简行坐下。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他语调孱弱地问。 “这个问题你应该在拿着木棒冲出来之前先想清楚。” “……jane。” “什么?” “你真孩子气。” “.…..”如果现在简行有力气,如果现在简行有心情,如果现在简行有武器,他就动手了,可惜他没有。 “当我没说。” yake却又笑,边还挪近了些。 “我已经听见了……” “好了,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吧?”犹记得从前,他们也常常这样吵嘴,说是吵嘴其实倒也不尽然。每次都是yake先做了什么惹得简行生气,简行心情还算好的时候就会说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不理会他了。然后yake就开始绞尽脑汁的逗间行笑,十次也能成功个七八次,剩下的两三次,就只好尽量不出现在简行的视线范围内,直到他消气。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 顿了半晌,“jane,你点也没变。” yake又挪近了些,四周开始冷了起来,他能感觉到简行身上散发的体温,暖暖的。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他以为简行会变,他经历了人世间最不可原谅的背叛,却可以这样坦然的和自己交谈,如既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从第眼见到简行的时候,他就知道,简行很纯。不是那种未经人世的纯,而是那种经过历练依旧保持着的纯净,坚定的,难以动摇的。 所以他喜欢简行,死皮赖脸的接近,然而又终日患得患失。 他无数次的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那样做,那么简行会不会从此就留在自己身边了? “yake。”简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为什么要来?” “你知道我从来也不想看你受伤。” “你受伤了,我却比你还疼”是谁曾经说过这句话,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遥远,往事而已。简行低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船上,为什么要来。” “因为强尼说你会在这里。” “你想见我?然后呢?” “想问问你,还愿不愿意原谅我,还能不能和我在起。” 他说的顺口,简行哑然。“你觉得有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只有做了才知道结果,这是你说的。” 简行终于笑了,“你倒记得。” “jane,很年了。” yake将脑袋搁在简行的肩上,双手抱胸,他穿的是短袖,胳膊很冷。“我那时候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这么年,我做了那样的事,这太折磨人了。”不断的自责,深深地愧疚,梦里也不能稍安。 “这就足够了。”简行不是圣人,但也并非睚眦必较。他不想纠结于某些特定的事情,因为那会阻止你前进。 简行感觉到肩头有些湿,他抬起手,摸了摸yake得头发,道:“会结冰的。” 然后他听到哽咽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他只想享受生活,平静而又自由的,那些个陈年旧事,又何必死抓着不放,只会空把人的头发染白了。 yake 问:“jane,我们会死吗?” 他是怕死的,既怕死,又胆小,爱又不敢说,仅仅是默默地纠缠。 然而他终究没有死成,简行也还活着,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个男人爱着简行,毫无遮掩的,近乎狂热的。 简行说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当爱已成往事,我们还有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忙疯了。。。好烦啊。。。脑死ing 本来想20号前完结的,再建个群的,结局都想好了,现在结不了了,还有章。。。郁闷,群的事也延后,因为新坑也只码了章,没办法上传。持续抓狂中。。。。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近期内放送番外,具体日期不定~~) 群号:87360523 通过验证请使用你们给s留言的常用id,如果没有就直接输入“病态心理” 入群之后请把名字都改成留言常用id,并且*务必先仔细阅读共享内的群使用说明。 此群号仅张贴此处,勿宣传,保留到周末。 s是时差党,只在下午和晚上会在哦~~ 然后亲爱的血血开始写小关的故事了,地址/onebook.php?novelid=479403 希望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支持血血~~ 10.1 人的习惯分为两种,天性以及后天养成。 天性易改而后天难易,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 当个3岁的孩子在偷吃糖果被发现之后哭泣着对你说,我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那么,请相信他。 但是如果是个成年男人,执着你的手,深情款款的对你说,为了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了,那么,请当他是在放屁。 简行发誓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事实上,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宁愿到死也不要遇到这种情形。 尽管他是被左岩抱在怀里看不清四周的境况,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不知哪里的爆炸引起的阵阵的剧烈震荡。 耳边传来的不是枪声就是爆炸声,那可比去电影院花高价看到的立体声电影精彩了。 他们目前所走的地方都还算安全,因为在负层,据说主要的交战地点是在甲板上,而柳的船是在负二层。 不过显然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爆炸就发生在距离他们这队人不到五米远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人受到波及,个被炸得尸骨无存,还有个被弹飞的木头砸破了脑袋。 船身被炸出个洞来,不知道谁在外面喊了声,子弹雨点似的自那个破开的大洞狂扫过来,对方仿佛弹药充足,完全不知道停歇。下楼的楼梯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然而他们没有办法再前进步。 “左先生,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跟船起沉了。” 左岩沉思了会,对身边的人说:“告诉柳,让他先走,”然后果断地挥手,“我们上甲板。” 虽然他的面色不改,但是简行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湿了。 他们离甲板越近,枪声就越响,快到舱门口的时候,突然冲进来队人,二话不说就对他们开火。看来也是对黑手党积怨已久,瞅准了机会要连根拔起。 左岩的人自然不会呆着不动任人宰割,他们倒也是训练有素,很快组织起来开始反击。 左岩手里抱着简行,身后护着麦迪躲在后面,只是皱眉。 “放我下来吧。”简行想了想说。 左岩猛地低头看他,神色有瞬间的悲伤,他毕竟是做老大的,也舍不下自己的兄弟送死。最后终于把简行放了下来,把拉过身后的麦迪说:“你们从后面走,如果遇到国际警察,就说是被逼上船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小心利华德的人。”然后交了把枪在麦迪的手里:“会用吗?” 麦迪点头。 “保护好他。如果他有事,你也不用活了。” 麦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用力点了下头。然后扶着简行往后走,刚走了步,简行又被抓住手臂拉了回去。 这个吻倒是很温柔。 左岩亲完了之后却不说话,只是看着简行的脸,半晌才放开,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麦迪翻了个白眼,重新扶住简行。 简行走了几步,犹豫了下,还是回过头来,轻声道:“小心点。” 左岩大约是听到了,那笑容让简行有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在枪战现场而是在游乐场。 两人这路下来却是顺利的可以,既没有遇到国际警察,也没有遇到利华德的人,却是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对方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相当惊讶,然而很快又笑了,抬起手来打起招呼。 “hi,jane。” 如果对方不是坐在摊血水里,简行也许会觉得这只是个年不见的关系不咸不淡的老同学之间的普通招呼。 “强尼。” “强尼叔叔!?你怎么……” 简行把拦住要过去扶强尼的麦迪。看到他的动作,强尼挤出个苦笑。 “没关系的,我现在做不了什么了。”他艰难的侧了侧身,让两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右半边身子,他的右手从大臂以下都已经不见了,那夸张的血水正从断口源源不断地流下。 简行挪到他身边顺着墙坐下,手上沾到了血水,粘粘的,很不舒服。 “我何尝又不想把事情看得淡些,让自己过得轻松些。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了,改不了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做了许错事,没有刻是心里好过的。” “jane,我真的是把你当成朋友的你知道吗?现在这样说,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你。” 简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他知道强尼说的是实话,因为如果他真的想自己死,那么那个时候就应该让那个人开枪了,而不是将自己关进冰库。 “jane,我好怕呀,原来死亡是这么可怕,孤独的,冰冷的”强尼突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他猛地抓住简行的手臂,吼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简行冷静地握住强尼冰冷的手,仅剩的只手,根根地掰开他几乎嵌入自己肉里的指头,慢慢地起身来。冷冷地道:“你必须死。” 强尼愣了下,终于冷静下来,笑得有些悲伤,喃喃地重复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简行拉起麦迪:“走吧。” “但是,强尼叔叔……”麦迪直傻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的对话十分诡异,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听懂。 “jane,”强尼突然又叫,他顿了下,说:“在最后的时候能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简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麦迪的手又紧了些。 他近距离的看过,强尼不止手臂上的伤,他的肺里还插了根细长的管子,大概是被爆炸波及到的。这样的结局,也许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他突然停下来问麦迪:“如果个人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他吗?” 麦迪症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机械的回答:“要看是什么事。” “例如杀父弑母。” “当然会。” “恨到想杀了他吗?” “当然!” “但是如果他已经死了呢?你会觉得如何?” 麦迪想了会道:“解脱了。” “那么恭喜你,你解脱了。” 麦迪看着简行,又看了看身后,已经看不到强尼的影子了,他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悲伤到想要流泪,然后毫不掩饰的痛哭出声。 10.2 “小心后面!” 简行本能的侧身,枚子弹从他的身侧飞过,直射入那个欲图偷袭的男人的肩头,惊得简行冒了头的冷汗。 “你会不会用枪的?” 死在别人手里就算了,死在自己人手里,自己未免太冤啊。 “少废话!” 麦迪拉着他就跑,他是受过射击训练没错,但是真正用起来,还是第次,刚才射这枪,他自己也给吓了跳,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刚才的枪声似乎使他们成为了目标,刚跑没几步,个高大的黑人就从前面冒了出来。 “嘿嘿!” 麦迪冲他傻笑。 黑人也笑,露出两排整齐白洁的牙齿。笑归笑,黑人倒还不傻,知道同时举枪。 麦迪灵机动,举起两根手指头大声问“2乘以3等于几?” 黑人迟疑了下,似乎真的在算。麦迪趁着空隙脚狠狠踹向他的裆部“是6啊,笨蛋!” 然后得意的继续前进。 “麦迪。”简行突然喊。 “什么?” “你可以出师了。”都会举反三灵活运用了。 麦迪得意的扬头。 “小心!”简行眼看着麦迪身后的男人就要扣下扳机,枪声响起,倒下的却是举枪的人。 “你们两个,过来这边。 ” “左岩?”没时间再交流些什么,简单和麦迪赶紧跑了过去。 左岩路护送着他们上了甲板。 甲板上的情景却是叫人绝望的,国际警察和黑手党们的火拚激烈异常,中间还夹杂着不知道倒向哪边的利华德家的人,简直片混乱,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 “不是不许带武器上船的吗?”简行看的瞠目结舌。 “这是沃特森的船,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囤好家伙,再加上戴西尼波特那仓库的重兵器。” 简行立即回想到那个叫做肯特的男人,难怪他那天如此紧张,原来那仓库都是军火…… “真正没有带家伙上来的也就只有朱利斯顿家了。” 左岩边说着,边举枪击毙了个从前面跑过的男人。 “你知道你打的是哪边的人?”简行惊异地问。 “反正不是柳的人。”左岩说话间目不斜视,又换了个弹夹。 简行嘴角抽“你就不怕沃特森和戴西尼波特事后报复?” “他们放在这的人就是送死的,真正惜命早也撤走了。”说着又是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光躲在这里放冷枪可不是办法。 这时候头顶上传来螺旋桨巨大的转动声,左岩抬头看了上面眼,突然说:“简行,希望你的推断是对 分节阅读20 欲望文 分节阅读21 病态心理(h 分节阅读21 的。” “什么?”简行听得头雾水。 左岩却突然把将他抱起冲出了他们藏身的地方,边示意麦迪跟上,路冲向甲板边缘。冲着上面大喊:“沃特森!” 简行这才发现,原来上面的武装直升机里坐的是沃特森。 左岩相信他,相信他的推断是对的,相信沃特森不会杀他,不但不会杀他,相反的,还会加希望他活着,会救他。 直升机慢慢靠了过来,舱门打开,沃特森伸出头来,手中拿着绳梯看着他们,还是脸的冷然“我只有两个空位。” “你把他们带走就行了。” 左岩把简行放下来,警惕地看着周围,直升机太过显眼。 沃特森冷哼声扬手抛下梯子,直升机往甲板上番扫射,逼退了意图靠近过来的人。 左岩推简行“走,上去。” 简行让麦迪先上,自己跟在后面,绳梯开始升高的时候,简行回头“你呢?” 左岩只是笑,没有回答,然后却问:“如果我活着回去,你会跟我在起吗?” 简行摇头:“我的生命里没有假设,这个问题,等你活着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会去思考。” 然后左岩又说了什么,简行已经听不见了,螺旋桨的声音太大,他们离甲板也太高。只依稀从口型辨别出大概是在埋怨简行在这个时候也不肯骗骗他。 麦迪和简行安全的上了直升机,却把真正的危险留给了左岩,没有了直升机的掩护,他成了中心目标。 左岩背靠栏杆,前面的路已经被围了起来。 “跳下去还安全点”沃特森冷笑着说着风凉话。麦迪瞪了他眼,简行却没有任何表示,没有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 左岩中了枪,他前面的遮蔽物并不,然后就在千钧发的时候,他看到十几个人从舱口冲了出来,是柳的人。 然后他看到了柳,依旧优雅,上膛,开枪,所有动作有条不紊。 柳似乎也看到了他,冲着这个方向扬起眉毛,似乎在说,看吧,我保证过的。保你们平安。 “走吧,没戏看了。”沃特森冲着驾驶员扬手。 “他们不会有事吧?”麦迪紧张地问。 “正面挑战国际警察,他也真敢。”沃特森没有正面回答,会不会有事,他也说不准,就他对于柳的了解,他敢这样带着人冲上来,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这是他的船,柳在下面放了小船他是知道的,默许的。但是国际警察必定后面也有支援,结果谁知道呢? 他们刚飞了不到十分钟,身后突然响起轰然巨响。 “爆….炸?”麦迪几乎不敢回头,然而背后火光片,直直地映照在了直升机的玻璃上。 “没种的老东西”沃特森起来摔了耳机,咬牙切齿。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利华德会真的炸船,当真是连自己的老命也不要了,死也要拖着他们陪葬。 然后他转头看向简行,简行坐在那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般。朱红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侧,明明灭灭。 10.3 沃特森推门进来的时候简行正形容猥琐的盘腿坐在皮质优良的转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小电影”,连有人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当然他也不习惯有人在进门前连门都不敲。沃特森当然不是那种没有礼貌的人,相反的,他的礼仪趋于完美,优雅完全不输给柳,但是他从来不认为他进自己的书房之前还需要敲门。 他没走两步脚下就被什么搁了下,再看却是装饰用的儿童海报,这种海报般在生宝宝之前或者刚生宝宝的妇女们之中倒是很畅销的,谁都希望自己有个海报上般可爱的小宝宝,但是简行买来做什么就…… 沃特森嘴角不自然的抽。 “你到底要在我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那天他把简行和朱利斯顿家的小朋友带出来之后,简行就在他的书房做起了窝,很没有自觉的不走了。 他的女仆几乎每天都要向他抱怨简行在书房里怎么糟蹋了,搞得他心情焦虑。 “借你书房用几天而已,别这么小气嘛。我连你的客房都没占用。” 沃特森差点把手里的酒杯子捏个粉碎,手腕咯吱咯吱的发抖。 他心道我宁愿你去糟蹋我的客房。 “你怎么不去住朱利斯顿家,你不是家庭教师吗?” “已经辞掉了。”简行头也不回地说。 “难道你打算以后就直呆在我这里?” “当然不。”简行关了电脑起身来,却伸手去拿了椅背上的外套穿了起来。 “要出去?” 简行突然停下动作直直地看着他,沃特森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看是不是身上哪里出问题了。 简行盯着他看了半晌,深深叹了口气。 从沃特森身边经过的时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自己诚实点吧。” 沃特森怔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歪头靠在墙上自嘲的笑。他饮了口酒,却喊道:“简行。” 简行停下来回头看他“什么?” “我今天接到消息说柳回主屋了,你可以去看看。” 简行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走了几步却又走了回来,从沃特森手里抽走了他的酒杯。 “别成天喝这个。” 他举到自己唇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动作,最后只闻了下连杯子起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然后在沃特森惊异的眼神注视下说道:“差点忘了,我有洁癖。” 这次是真的走了。 沃特森对着他的背影嘲笑道:“真正的洁癖是不会忘的,简行,你那是强迫症。” 但是简行并没有听到。 西西里的太阳很刺眼,他已经好天没有出门了,路过街边的花店,他想了想走了进去,买了大捧盛开的菊花。 高科技就是好啊,什么季节的花随时都能买到。 “我去叫少爷。” 吊着胳膊的本在门口远远的看到他过来说着就要进门,他和柳的部份人是坐着柳准备的小艇出来的,没有上甲板。简行却抬手阻止他。 “不用叫了,我是来看艾瑞斯的。” 艾瑞斯正在仕女的陪同下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收到简行送的花的时候露出脸灿烂的笑容。 “艾瑞斯。” 简行叫艾瑞斯的名字,艾瑞斯笑着抬眼看他。 “强尼死了。” 然后他看到,笑容渐渐从艾瑞斯脸上褪去。 他又重复了遍“强尼死了,你再也不用装了。” 纯白的大朵波斯菊摔落在地上,散开的花瓣如同冬日大瓣的雪花,破碎了地的是拾不回来的过去。 接到消息过来的麦迪呆呆的看着他的母亲向自己张开双臂。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她说:“麦迪,我的孩子。” 简行默默地退了出去,朱利斯顿家的门口却有车等着,司机却是简行见过的,柳的双胞胎保镖之,名字是,那戈? “上车,柳先生要见你。” 简行乖乖上车,在看到柳的狠劲之后还想违抗他那他还真得去借个胆子来用。 柳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要消瘦很,但是身上似乎又并没有什么伤,肩膀上却是了黑色的肩章,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带的孝。 简行看到那个肩章,心不自觉地沉了下。 “坐。”柳抬手示意。 简行依言坐下。 柳给他酌了红酒,然后自己慢慢品起酒来却不说话。 酒是好酒,简行喝完了半却还不见柳说话也没什么心情品了,心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吊人胃口。他故意咳了声,柳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了。 “最近过得可好?” “……”真是不错的开头“很好。” 柳点头,也不知道他对简行的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 他又道: “左岩他……”中间还故意停顿了好会儿,简行可以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柳看着简行似乎在看他的反应,然后终于接着说“你们会在起?” 简行翻了个大白眼,他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凉凉地道:“那也要他活着才行。” 死了还考虑个屁,他粗暴的想。 他看到柳笑了,绝对诡计得逞的那种笑。然后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到了他的身后,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喷在脖子里,接着胳膊也环了上来,将他从背后抱的死紧。 “那你是答应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简行奋力向外挣了挣,不自然地说:“我只说会考虑。” “那考虑的结果?” 简行想了想“结果还是不要吧。” “你刚才答应了的。”左岩的声音里有点点的委屈。 “没有”什么时候答应的?不要曲解别人的意思啊!“只是考虑!” “我听不到。” 简行嘴角抽,他扭过脸来,对这左岩的耳朵,然而才吼出两个字来“我说……”就被左岩把捂住了嘴巴。 然后就只能阿呜着眼睁睁看着左岩凑过来在他脸颊上用力咬了口,疼得他只能把悲鸣往肚子里吞。 “你答应了。” 简行被他咬了好几口终于挣扎出来,双手毫无章法的抵挡着“你再过来我要吐了。” 左岩却完全不为所动,嬉笑着:“你吐好了。” 简行时无言,他突然意识到左岩已经完全掌握了应对他的各种方法。 那边柳却了起来,朝简行扬酒杯“随便你们用到什么时候,我不收租金。”然后浅笑着出门去了。 简行的脸涨得通红,指着关上的门语无伦次“他…..你…..” 左岩从沙发后面翻过来,抓着简行的手指就往嘴里送,根根的含着,舌头情色地舔着。简行抽不回手指,憋了半天才憋出句“我没洗手。” 左岩却笑,手向下摸去,隔着裤子握住简行的下体问 :“那这里洗过了吗?” 简行身子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考虑了半晌,摇头。 左岩笑得欢,手指向后探去,狠狠地戳了下:“没关系,我喜欢这里。” 简行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想说“这里没洗”,但是嘴已经被左岩堵了起来,再也没机会说了。 “简行呢?” 麦迪来阿普利亚家找了几天人,都被柳以各种借口挡在了门外,今天终于得以进门的麦迪气急败坏地冲着坐在沙发上脸悠然自得的拿着报纸喝着咖啡的左岩吼。 左岩连看都不看他眼,只是抬手指着楼上。 刻钟之后麦迪又跑了下来“楼上没人啊!” 这时候柳和左岩都抬头看他,柳向那戈使了个眼色,那戈立即去楼上搜索了番,下来却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麦迪问。 然而那戈和柳样惜字如金。 “简行走了?” “似乎是。”那戈道。 “什么叫似乎?”麦迪转头看向重新拿起报纸来看的左岩,狐疑的问:“你知道他去哪了?不用去找?” 左岩却只回了两个字“不必。” 麦迪于是又觉得他们是在骗他,也许简行并没有走,于是上了楼决定再找遍。等他上去之后柳却问。 “真的不去找?” 左岩抬头看了他眼,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却是最先进的窃听器和信号追踪器。 柳于是了然“原来你早有准备。” 左岩脸得意。他在简行的所有衣服上都粘了个发信器,无论他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只要有信号,就能找到。 柳沉思了下,抬手按下窃听器的按钮,设备良好,音质具佳。他们听到简行的声音,非常清晰。 “这是你的孩子吗?今年大了?” 然后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七岁,来,amir,叫叔叔。” 接着是稚嫩和羞涩的童音“叔叔。” “叫amir吗?长的真可爱,来,让叔叔亲下…….啊,真乖,来,跟叔叔起坐吧。喜欢喝牛奶还是果汁?…….” “真的不错,连亲吻的声音都很清晰。”柳脸认真地评价道。 左岩的脸色此时已经不是难看这个简单的词足以形容的了,他唰地下起身来冲出门外,片刻之后又冲回来把从桌子上摸走了发信器。 于是麦迪再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满面笑容的摆弄着个类似窃听器的装置的柳了。 “左岩呢?” “追老婆去了。” “哎?他不是说不去找的吗?” 柳但笑不语,手里玩弄那个着窃听器。 左岩,你的路还长哪! 在那很久以后左岩才想起来思考简行是怎么能从柳的地头里走出去的呢?然后慎重的决定要和柳断交。 (end) 分节阅读21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