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与华尔兹(H)》 分卷阅读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 & lovers：蛇與華爾滋》 作者: 榎田尤利 文案： & lovers老板之一的仁摩遥英， 聪明、俊帅又多金，活脱脱就是个黄金单身汉！ 迟迟没有恋人的原因，全是因为他是个把工作 当恋人的工作狂。 特别喜欢有挑战性工作的他，这次遇到了一个 真正的挑战——调教一只棘手的蛇。 为了将他训练成完美宠物，仁摩费尽心思。 这只蛇不仅懒散、桀骜不驯，还老是把他的话 当耳边风，真真是难以管教到了极点！ 可他在仁摩生病时却又一百八十度转变为家事 料理样样精、温柔体贴的新好男人……哪一面 才是真正的他？ 哪句话才是出自他的真心？ 欺骗了亚当与夏娃的蛇，究竟能不能相信？ & lovers系列，就由蛇来划下完美句点！ 正文—— 想当宠物？ 您在说什么呢？还是说，这是个难懂的笑话呢？宠物是指赏玩动物对吧？可是您怎么看都是人类嘛。 咦？您知道？ & lovers？ 还有介绍信……？ 那么请让我看看。嗯……好的。请这边坐，是的，请。请放轻松，因为我想我们会聊上一段时间。 容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要当宠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您应该对您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吧？但其实外表没有那么重要，甚至，自认为自己很漂亮，有自恋倾向的人不适合当宠物。主人并不是因为宠物漂亮才养宠物，而是因为这是自己所爱的宠物，所以才觉得他漂亮喔。 重点不是外貌，而是独一无二的个性，以及最重要的，您究竟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当然，我是指身为宠物的合适度，这点自己是很难知道的喔，分辨这点就是我的工作了。噢，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名片，敝姓田所。若您达到我的标准，也可能立刻录取，因为老板付予了我充分的决定权。 您吗？ 您……这个嘛，很难马上做出决定。 请您参加征选会吧。请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大部分的宠物都要经历过征选会。 & lovers每年会不定期举行数次征选会。 我们不会公开征选会的会场，也会严守宠物候选者们的个人资料，还请您放心。会场每次皆不同，时段也不一定，有时候也会有深夜的征选会。 评选委员共有数名，当中也有相当知名的人物呢。摄影师、大型经纪公司成员、心理学家和设计师……pet lovers的老板有时也会亲自来评选。评选委员的眼光都非常高，不论拥有多出色的外表，若他们判定此人不适合当宠物，就无法通过评选。 要怎么样才能适合当宠物？ 这是个很困难的问题呢。这要依您被分到哪一种宠物类别而定，宠物有好几种，从狗和猫等最受欢迎的宠物到鸟类、鱼类和爬虫类等。 嗯，有爬虫类喔。 比方说蛇呀，虽然这是难以驯养的宠物，不过也有饲主就是喜欢这种宠物。 那么，如果您想参加征选会，请在这张纸上登记，还需要出示证件，麻烦使用贴有大头照的证件喔。噢，驾照的话就没问题了。 对了，之前有只蛇捕获了相当不得了的猎物。 是只美丽又聪明的蛇呢。不，我无法透露详情，因为我有保密的义务。但是……呵呵，那真是段相当精彩的爱情故事呢。 登记好了吗？ 好，可以了。日后决定好征选会的日期和时间时将另行通知。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非常清楚，还请您对pet lovers严加保密，随便散布消息对您并没有好处，我们最重视的就是安全和隐私，这点不论是宠物还是会员都一样。 那么，我们征选会上见吧！ 1 「糟透了。」仁摩遥英边用指尖抚过高脚杯底座边嘟嚷道。 深红色液体在水晶杯中荡漾，散发出一股让人联想到熟透黑醋栗的香味。酒并不差。田所很清楚仁摩的喜好。 但最重要的宠物候选者却不吸引人。 今晚征选会上聚集了二十多位候选者，当中一半以上是女性，男性仅有数名。大部分的候选者本人比选前资料中附的照片还逊色。 「真是的，糟糕也要有个限度。那个七号根本是诈骗吧！照片看起来明明是位平面模特儿，但本人却是廉价整形的成果，额头的拉皮不自然到我都觉得可怜了。要是跟我说一声，我会介绍个更好的医生给她啊。」 看着明显表现出不满的仁摩，坐在身旁的友人苦笑道：「你依然是个毒舌的男人啊，最近修片也越来越简单了嘛……我觉得三号的女性是位美女啊。」 听到友人的话，仁摩翻开评选资料看了一下三号，但很快就皱起眉断然否决：「不行不行。」 「为什么？」 「她遣词用句不够正式，要是讲话会用『我觉得酱』、『好像不赖耶』之类，连热带鱼都不能让她当。」 「原来如此。」 这名用手指抚着下巴点了点头的友人和仁摩是旧识，有段时间曾是pet lovers的特别会员，但现在已经退会，偶尔会像现在这样以评选委员的身分协助仁摩。他经营模特儿事务所，因此挑选人才的眼光十分精准。本人也是位相当出色的美男子。 仁摩叹了口气，靠向象牙白色的沙发。 此次征选会会场是在仁摩名下出租公寓中的空房。这是针对从外地或国外来此出差，做中、长期停留的上班族所设计的高级公寓。格局是三房两厅一厨，客厅十分宽敞，正好可以当成伸展台使用，评选委员则是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评鉴候选者。今天还有另一名知名摄影师担任评选委员，但他因为工作提早离开。在他留下的数据上，以「暂时录取的话可以考虑」的附带条件选出两名候选者。虽然外表长得还算可以，但仁摩没有兴趣。因为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从事这份工作的心理准备。 「最近人才不足真让人欲哭无泪呢……难得出现好宠物，不是马上被赎身就是辞职了。」仁摩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故意用讽刺的语气说道。 但友人一副事不干己的样子不予以反驳，只回答：「如果是出色的宠物，任谁都会想要独占啊。」 面对这预料之中的答案，仁摩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虽然被他如愿地得到一只堪称极品的狗……不过一直相当孤独的友人能得到好伴侣，对仁摩来说也是相当乐见的发展。 宠物。 或称为伴侣动物（panion animal）。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 伴侣一词含有「朋友」、「同伴」及「另一半」的意思，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把宠物当成家畜了吧，就算是动物，宠物即为家人、朋友，或是难以取代、最了解自己的对象。 所以仁摩才会派遣宠物。 & lovers说起来就是拟宠物派遣业。人们有时会把宠物拟人化，让它们穿上衣服，而pet lovers则是相反。 由人类来当宠物──狗、猫或小鸟。 & lovers中也备有猛兽，满足想要特殊宠物的顾客。 若想要妆点舞会，就派遣名为热带鱼这种极为漂亮的伴侣动物；如果想听听美妙的歌声放松一下，pet lovers里甚至还有金丝雀。 说是派遣宠物，但如果把pet lovers和sm俱乐部混为一谈就不好了。 虽然名为狗，不过pet lovers的狗可不是那种狗。如果取得宠物同意，也可以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进行sm，但仁摩不太支持这种做法，若有强烈的那方面嗜好，最好还是找专家相伴。 「总之，就先留下十号和十三号吧……研习中如果没有问题就录取。田所，麻烦你调查那两个人的身家。」 「是。」站在一旁的田所点头回应。 「然后让那两个人去常去的那家美容院。他们发质受损，皮肤也很暗沉，要是有抽烟习惯，就马上叫他们戒烟。」 穿着朴素深色西装田所回答：「我知道了。」 田所是帮忙管理pet lovers实务的人，比三十四岁的仁摩年长五岁，是位沉稳但非常可靠的部下，而且眼光相当好，田所看上的宠物多半会成为pet lovers的红牌。仁摩虽不是以金钱为出发点进行这种特殊生意，不过由于天生个性好胜，要是没把每件事都做好就难以放心。 此时传来其它工作人员呼叫田所的声音。 「失陪了。」田所微微行礼，走向隔壁房。那是用来当作准备室的房间。 「──那么，之后要不要去吃个饭？最近新开的餐厅有位从尼斯请来的主厨，海鲜料理很美味。」 听到仁摩的邀约，友人说着：「很可惜。」露出带歉意的表情。 「小幸做了饭在家等我。」 「我就知道会这样，那只狗的拿手菜是什么呀？」 「小幸已经不是狗了喔……他不太会做菜，今天好像说要做意大利面。上一次煮过头，而上上次则是面太硬。他拼了命想扳回一城。」 说起来算是沉默寡言的朋友，满面春风地夸着恋人。仁摩像是表示投降般举起双手说：「好啦好啦，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起身送友人离开。 「可怜的单身汉就寂寞地吃晚餐啰！」 「仁摩，你还没有固定的对象吗？」 「我可爱恋人的名字是工作。她很爱吃醋呢，要是我一分心她马上就闹脾气。」 「你工作过头了。如果是你，应该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仁摩对一脸无奈的友人咧嘴一笑。 「没错，我并不缺对象。况且说起我啊，人长得帅又多金，外加品味好且风度翩翩。」 「只是有点自恋就是了。」 「不是『有点』，是相当自恋喔。要是没有比工作更刺激、比我更有魅力的女人出现，我是不会心动的。」 仁摩纠正后，友人便像是无可奈何似地叹了一口气。 说自恋虽然是玩笑话，不过也多少带点认真。关于外表，就算是以客观眼光来看应该也相当出色吧。由于曾祖父是外国人，浅色系的头发和眼睛总是能吸引他人目光，而说起工作就更有自信了，在年龄相近的人当中，很少遇到比自己事业更成功的人物。 「对象限定女性吗？」 被有同性恋人的友人这么问，仁摩伴随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容回答：「不是喔。」 「我也不讨厌漂亮的男人啊，不过，我不觉得会有比我更出色的男人，而且女人因为无从比较所以较容易选择，但不论如何，现在工作最有趣。餐厅的经营太过顺利，让人提不起劲，就这点而言，pet lovers就相当不错，才刚以为上了轨道，又会产生新的麻烦，让人玩不腻呢。」 友人站在铺了大理石的玄关处，露出放弃争辩的表情低喃道：「你这工作狂。」这是正确的评语，所以仁摩没有加以否认。 「最近找时间来我家尝尝小幸做的意大利面吧！」 「我会不会被马踢死啊？」 「我家没有马，你放心吧。等小幸精通好吃弹牙的意大利面时我再通知你。」 友人微微一笑，握住玄关门把。脚上的john lobb双钉环皮鞋则是一开始就未曾脱下。这间公寓多为外国人租户，所以在室内也不需脱鞋。 仁摩送友人到玄关外。 从门外流入温度稍高的空气，公寓的公共走廊有开空调，所以外面应该更热吧。这几天东京的晚上持续着热到难以成眠的气温。不喜欢冷气的仁摩连夜难以入眠，多少觉得有些疲倦，不过每到夏天总是这个样子。 仁摩稍撩起袖口看了看手表。 手表为国产太阳能电波表，要价并不高。 仁摩周遭很多绅士喜欢宝玑、百达翡丽等以百万为单位的手表，仁摩本身也拥有数只那种高级表，不过到头来随身戴的还是这只。时间正确、不需要更换电池，而且手表为钛制，质轻且便于使用。对自诩为工作狂的仁摩来说，这是只再适合不过的表。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离餐厅关门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仁摩已丧失兴致。仁摩并非特别讲究的美食家，虽然不讨厌高级餐厅，但他也会去便利商店采购，还常叫外卖。人类会觉得什么东西「好吃」，简单来说，当下想吃的东西就是「好吃的东西」了。 不光只是吃饭，跟什么人、去哪里、吃什么，以及要聊些什么话题，这些全都是重要的外在因素。如果是才刚交往不久的情侣，就算是用免下车服务吃快餐汉堡也吃得津津有味吧。相反的，就算独自一人面对高级餐厅的满汉全席，也显然会觉得食之无味，加上自己是老板，殷勤的店长会在身边不断打转，这也让人感到厌烦。 今晚还是早点回家，热一热现成的炖肉吃吧。进出仁摩家帮忙做家事的帮佣，做菜的手艺相当不错。 「仁摩先生。」 在仁摩准备回家时，田所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因为作业有点差错，还剩下一名候选者。」 「什么啊，现在只剩下我了喔。」 「我想这样也无所谓，其实他……」 「他是被转介过来的。」田所接着说道。 「似乎是很棘手的宠物，想说若是交给仁摩先生，应该会有办法。」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 「又来了啊，我都说我不是宠物训练师了……」 仁摩微微蹙眉，接过田所递来的资料。 转介过来的人，指的是从其它老板那里转送过来的宠物。 & lovers除了仁摩以外还有其它三名老板，但每一位都年事已高。因此实务部分大多交给仁摩安排，不过有时其它老板会以个人名义登录宠物，换句话说，这些是透过异于一般录取管道成为宠物的人。既然会被转送过来，就代表这是有某种问题的宠物。此外，仁摩擅于应付有问题的宠物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真是的，我讨厌不负责任的转介啊……上面没有照片。」 「是的，没有附照片。」 「反正本人都来了也无所谓吧──嗯？」仁摩的目光停留在资料某处。 「蛇，真少见呢。」 「是的，我觉得他是相当稀有的类型。可以带他来客厅吗？」 仁摩回答：「麻烦你了。」接着弯腰坐到皮革扶手椅上。 爬虫类的宠物相当少，虽然跟几乎没有人委托也有关系，不过近似蛇和蜥蝪且极具魅力的人真的非常稀少。像狗一样无私奉献、像猫一样优雅、像热带鱼一样光鲜亮丽──很难为他们加诸这类浅显易懂的印象，有很多案子都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顾客，但反过来说，爬虫类的特色就是一旦喜欢上了，就能持之以恒。 田所打开门。 一名男子走了进来，身材相当高大。仁摩将视线落至资料上，发现他的身高有一八五公分，比绝对称不上是矮小的仁摩高了七公分。现在还只看得到他的侧脸，而且由于浏海很长看不清楚长相，只看出他鼻子很挺。 姓名栏写着「龙巳杏二」。 男性，二十四岁。经验和兴趣等字段都是空白，备注栏上标着「和顾客发生过数次争执」。这种宠物只要消除登录纪录就好了吧──就在仁摩这么想的时候，杏二转向正面。 这瞬间仁摩就了解了。 就算他爱惹麻烦，也让人犹像该不该放弃这个男人……只要是pet lovers的老板，任谁都会如此判断吧。 与「美丽」一词有些不同，但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打过层次的发尾参差不齐，长度稍微超过肩膀，发质相当直顺。手脚修长的身上穿着款式简单的衣服，黑色衬衫配上深灰色长裤，衬衫布料稍有光泽。会觉得他的皮肤很白，应该是因为衣物颜色较深的关系吧。 浏海深处有对眼尾微微上扬的双眼望着仁摩，瞳色是黑色，有如黑夜般的漆黑。一般人都觉得由于是日本人，瞳色当然会是黑色，但实际上大多数人的瞳色都带点咖啡色。 漆黑的双眸以不客气的视线望着自己。 有种本该处于观察者立场的仁摩，反而成为被观察对象的感觉。 表情近于冷笑，薄唇的一角扬起，就算是误会也不能说他是个和善的男人。给人一种似乎在嘲弄他人的印象。长相端正，但还称不上是有着超乎常人的美貌，仁摩认识很多长得比他更美的男人。 但仍不禁被他吸引。 黑白的话是黑、光影的话是影，而要说善恶的话则是──恶。 明明给人这种印象，但无法移开视线。 「把衣服脱掉。」仁摩简短地命令道。 一般征选会不会做到这一步，虽然有包含健康诊断在内的身体检查，但仅在医生指导下进行。不过杏二不是候选者，他已经是一名宠物，若会犹豫脱衣就说不过去了。 有着漆黑双眸的蛇开始缓缓动作。 眉毛连动也没动一下，开始褪去衣物。衬衫慢慢从皮肤上滑开，不需要仁摩提醒他全部脱掉，他已连内裤也一并褪下。 当最后一件衣服离开脚尖后，杏二和一开始一样正对着仁摩。 相当出色的身体。 仁摩在内心赞叹着。没有一丝赘肉，话虽这么说，但他也不是有着一身让人倒胃口的肌肉，而是描绘出宛如优秀舞者般的肌肉线条。明明散发着男性魅力，但同时又有某种禁欲感，也因此更让人想试着触碰他。 仁摩伸出食指转了一圈，默默表示要他转一圈看看。 杏二毫不犹豫地缓缓在原地转了一圈。结实的臀部位置稍高，肩胛骨形状也很优美。从背后一看，右肩上有个刺青，只以墨色描绘出独特线条，图案应该属于部落图腾类。仁摩并不知道那是以什么为意象绘出的图腾，一般来说刺青容易给人粗俗的印象，却很适合这个男人。 再度望向转回正面的身体。 光滑肌肤上的体毛不多。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性器大小，以日本人来说相当有分量。应该也有许多女性客人看准这点指名他吧，或是男性客人也一样？仁摩再看了资料一眼，上面记录杏二接客不分男女，但似乎只限于抱人的那方。 『17页图片』 「那个刺青是什么？」仁摩将目光从资料上抬起，开口问道。 「是蛇。」 得到了个冷淡且简短的回答。 听到比想象中高的声音，仁摩才想起这个男人比自己小十岁。 原来如此，似乎是只棘手的蛇。 无法要求蛇有狗的奉献精神，也不能让蛇像猫一样趴在膝上，在伊甸园中诱惑纯真亚当和夏娃的蛇、让他们吃下禁忌果实的蛇。这个男人散发的就是那种气息，可以说他很适合想要悖德快感的主人。 「你好像引起了一些争端嘛，蛇本来就很难找到客人了你还……」 「你了解蛇什么？」 杏二不客气地打断仁摩的话。没礼貌的家伙。仁摩更换了跷脚的动作，为了不被对方看扁，刻意使用专横的语气说道：「有一般的知识啊。爬虫类、冷血动物、会从毒牙分泌毒液、会吞下整只老鼠，在基督教中是恶魔的化身。」 「……肤浅。」 「你说什么？」 仁摩一提问，杏二便缓缓将头偏向右边，重复道：「肤浅的知识。」只牵动单边脸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大概是这个男人的习惯吧。全裸地站着还能如此桀骜不驯，胆子倒是不小。很有意思嘛──敢顶撞pet lovers的老板啊。 「那我问你，你又了解蛇什么呢？」 「没有比蛇更美的生物。」杏二大言不惭地如此回应。 「这是少数人的意见啊，抱有生理上厌恶感的人压倒性的多。」 「那只是他们没发觉蛇的崇高之美罢了。」 「还说崇高呢。」仁摩抖动着肩膀笑道。 但即使遭到嘲笑，杏二的表情仍没有改变。笑出来的你才奇怪──他用这种眼神看着仁摩。 「所以呢？为什么和客人起争执？原因是什么？」仁摩停止嘲笑如此问道。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4 「什么都没做。」 「若什么都没做，应该不会被转介过来吧。」 杏二缓缓摇了摇头，重复道：「什么都没做。」 「似乎是什么都没做的问题。」 「什么意思？」 仁摩一这么问，杏二便慢慢踏出右脚，天花板灯源照射下形成的影子随之摇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什么都没做，这也勉强不来……蛇不是狗，就算听到命令也不为所动，呼唤名字也不会回头。」 杏二移动长腿，一步步朝仁摩走近。一步、两步……本来两人就没隔多远，只要前进三步距离就缩短一半。 「蛇应该是只要待在那就好……只要存在就有其价值。」带有一丝倦怠的声音这么说道。 站在一旁的田所对差不多要走近的杏二命令道：「停下。」 但仁摩却说：「没关系。」任凭他靠近。不过就是个全裸的男人走过来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要是露出畏惧的表情，才是正中对方下怀。 这只蛇在试探我。 他在试探仁摩这个人类。这个人器量有多大？是否是个值得听命于他的男人？ 好啊，就让你试探吧。 仁摩一动也不动，持续盯着逼近至眼前的杏二。 傅出嘎吱一声，杏二将右膝压到椅子扶手上。 身体向前倾，将脸凑上前去。杏二瞇细双眼望着仁摩，他收起笑容，薄唇中隐约可看到红色的舌头。 「你知道吗？」 那比仁摩大的双手撑住椅背。 呈现几乎等于被他覆盖住的状态。从有如皮革般光滑有弹性的肌肤上，散发出仁摩所不熟悉的香味。 郁郁苍苍、流水淙淙、野兽的气息──对，这是让人联想到深邃丛林的香味。 「说来蛇其实是信仰的对象。」 「……这是什么香水？」 「至今各地都还留有祭祀蛇的习俗。」 「香味不错。」 「人类对蛇抱有不同于恐惧的敬畏之情。」 「哪里买得到？」 杏二首度微微蹙眉，大概是对不搭调的对话心生烦躁吧。看到这个表情，仁摩不禁轻笑……但下个瞬间便叫道：「好痛！」 「仁摩先生！」 田所大吃一惊，连忙把杏二从仁摩身上拉开。仁摩掩着鼻头，皱着眉说着：「好痛啊……」鼻头被突如其来地咬了一口。 「真是只没教养的宠物，居然突然咬人。」 「因为你没在听别人说话。」 杏二毫无歉意地说完，从仁摩身边离开。一回到原本的位置，就捡起内裤开始穿回衣物。 「你不会是毒蛇吧……田所，情况怎么样？」 田所仔细观察仁摩的鼻子，回答：「留下了齿痕。」似乎没有流血的样子，换言之，他不是认真要咬人，但以轻昵的轻咬来说又太痛了。 「虽然是只外型不错的蛇，但没有受过调教。」 听到仁摩的评语，杏二冷笑了一下。 「他需要优秀的训练师，一名严格、聪明又有耐心的指导者。」 仁摩边摸着鼻子边闷闷地低喃道，pet lovers拥有数名专属训练师，大多数新人都是在那里经过多次研习后才开始工作，不过，若顾客想要完全没经过训练的宠物就另当别论。 「要指派谁负责呢？」 田所应该是打算立即着手分配吧。但仁摩对田所的问题摇了摇头，回答：「不用。」杏二穿上裤子，但还没系好皮带，灰银色的粗犷皮带头样式是一条蛇盘据在骷髅头上。 这只不良蛇很难应付。不是只要让他听话就好，桀骜不驯也是一项特色，一方面要活用这项特色，一方面也得做好身为宠物最低限度的调教。 仁摩起身走近杏二。 双方对峙，彼此互瞪。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光芒，就像黑暗深渊最深处有颗宝石在发光似的。 「到我家来。」 听到仁摩的话，杏二挑起唇角。 你有办法驯养我吗……他露出像是在这么说的表情。真是只自尊心极高，让人伤透脑筋的蛇。他不懂所谓的身分之差。 算了，也好。 对仁摩来说，工作越困难就越有趣。 2 仁摩是个忙碌的男人。 他是故意让自己忙碌，因为忙碌较符合他的个性。以金钱面来说，他不需要汲汲营营地工作。只要运用父亲生前遗留给他的资产，就能一辈子悠闲地渡过了，他拥有多项不动产，餐厅经营也十分顺利。 即使如此仍持续工作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他喜欢工作。 『……与其说是这样，不如说您是觉得不工作就没有活力的类型吧？』 被电话另一端的人如此指明，仁摩爽朗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也许是吧。真奇怪呢，明明是富家子弟，但要是不埋头工作的话，好像就会很不安。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方沉思了一阵子，回答：『因为孤独。』 听到预料之外的回答，仁摩也不禁陷入沉默。默不作声的电话筒传来「喵～」的一声猫叫。与仁摩对话的人年纪尚轻，但是位已认识十多年的沉稳青年。从观察力敏锐的他眼中看来，仁摩显得很「孤独」吗？ 『对不起，我太无礼了。让您不高兴了吗？』 对方转而用稍低姿态的声音道歉，仁摩则带着苦笑回答：「别在意。」只是有点讶异而已，并没有不高兴。会觉得讶异，是因为自觉被他说中了吗？ 「想要排遣寂寞之情的工作狂吗？感觉好像很逊呢。」 『仁摩先生很了不起呀，我想不透为什么您没有恋人。』 「最近另一位朋友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呢。就我个人而言，很想要有像你一样的漂亮男孩当恋人呢。」 『呵呵，您老爱开玩笑。』 听到柔和的笑声，仁摩松了一口气。 这名青年过去曾是宠物。自从年事已高的主人过世后，他就一直抑郁寡欢，不过现在似乎很幸福。猫叫声越来越多了，更远处还传来慌张的声音说着：『等一下，还没倒到盘子里吧！喂，让吉，你为什么总是……』仁摩很清楚是谁在喂宅邸内那数只猫饲料。 『您今天也在忙工作吗？』 仁摩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时钟回答：「没有。」 「我人是在办公室，不过已经要回去了。其实我从今天开始要替蛇进行研习喔。」 『蛇？』 「对，很稀奇吧？」 『宠物蛇都做些什么呢？』 听到这理所当然会产生的疑问，仁摩放声大笑。 「这就依主人而定啰，不过，虽然本来就不期待他们撒娇，但总不能只让他们在地上乱爬。不论是哪一种宠物，都有义务响应主人的要求。大部分的情况是，不拘泥于宠物种类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5 ，让他们做点简单的家事吧。」 『做饭之类的？』 「反过来由主人做饭给宠物吃的例子也不少。」 『这样啊，我当宠物的时候什么也没做呢。』 青年感慨的声音又补了一句：『感觉好像家人呢。』 家人──仁摩内心一阵愕然。 这并不是个让人感到开心的说法。拟宠物服务其实是一种拟家人服务吗？这对自认不需要家人的仁摩来说，是件会让人背脊发凉的事。 「和家人不一样喔，不过，常听到宠物就是家人的说法，所以也许有共同点吧……因为很多主人会跟宠物一起睡嘛。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拟恋人吧？蛇在宠物这方面的发展似乎也很合乎本性。噢，对了，要是你厌倦那个搞借贷的男朋友……」 『哪可能厌倦啊。』 声音突然变得极低，仁摩呆了一下。 青年的恋人似乎抢走了话筒。仁摩跟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聊的，瞥了传出嘀嘀咕咕抱怨声的话筒一眼，直接无视于对方的话将话筒挂上。对方八成会更加生气，也会将怨气发泄在恋人身上吧。而有如优美猫儿的恋人则会柔声安抚，也许还会印下一吻也说不定。无论如何，他们似乎很幸福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仁摩再次拿起话筒拨打了内线电话，对待命中的司机说：「我现在下去。」时间是晚上九点前，对仁摩来说算是提早下班。 仁摩对还留在办公室的秘书说了声：「我先走了。」接着走入电梯内。 这间办公室专门用来处理台面上的工作。公司规模很精简，约有三十人左右的员工，因此不需要太宽敞的空间，只要保全完备的大楼一层楼即可。 & lovers则不会使用固定办公室。 田所使用的办公室每隔数个月就会进行迁移，电话号码也会改变。由于大部分会员皆在线上预订宠物，因此办公室在哪里都无所谓。 虽然仁摩标榜这是「治愈人心的终极工作」，不过终究是非法组织。迁移办公室是万一遭到举发时的应变措施。虽然和警察及司法界打下稳固的良好关系，但最好还是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走近车子坐上待命中的宾利。 车子在夏日充满湿气的空气中平稳地发动，开往位于目黑区的自家。今晚气温似乎也没下降多少的样子。 和蛇……和杏二初次见面后已过了一周。 从星期一的今天起，杏二就会开始在仁摩家进行研习。钥匙已事先透过田所交给他了。虽说是自家，但其实是名下住宅之一，并不是老家。从祖父那代传下来的老家位于镰仓市，不过到市中心要花一小时以上，所以自然鲜少使用。 今后要和杏二同居一阵子，依照预定是两周的时间。 必须对那只难搞的蛇做好身为宠物的调教才行，仁摩很少会亲自进行研习，不过现在刚好其它工作都很顺利，搞不好还可能得周休二日，对仁摩来说就会陷入「闲闲没事做」的窘境。要是没有蛇的工作，他很可能就会再买下一、两家餐厅进行改装工程。 ──那么，房间会变成怎样呢？ 仁摩悠闲地靠在后座，如此思索。 宠物研习须给予数个课题。 在仁摩回家前，把房间打扫得能让主人舒适渡日。这就是给他的第一个课题。 最后一次请整理房子的佣人来是在一周前。 虽然不值得自豪，不过仁摩并不擅于收拾东西。觉得要把拿出来的东西收回原位极为麻烦，衣服脱掉后就随手乱丢，吃完饭后盘子也直接放在桌上。也许是因为自幼习惯有佣人的生活，没学习到「收拾东西的习惯」就这样长大成人了，也因此，仁摩是个待在凌乱房间就会感到焦躁不安的任性分子。 这次仁摩先把家里弄得一团乱。 自己几乎不会在家吃饭，所以厨房的情况还算好，但客厅和卧室都呈现极凌乱的状态。糟蹋了好好一间高级公寓。仁摩不需要积极地刻意把家里弄乱，只要照着平日的生活方式，转眼间就会变得凌乱不堪。 他要杏二把房子收拾干净。 这并不是多难的课题，但需要一定程度的敏锐度。此外，要如何解释「能让主人舒适渡日的房子」这个题目也是一项评分重点。过去接到相同课题的宠物候选者，曾在卧室及浴室放置芳香蜡烛，并不忘先向田所打听仁摩喜欢的香味，甚至还为晚归的仁摩准备了轻食和水果，打理得无微不至。他现在是热门宠物狗，受到会员们的宠爱。 约莫二十分钟就到达住家。 搭上电梯走到家门前。仁摩虽住在最高楼，但由于这是低层公寓，所以最高也只到四楼。仁摩不喜欢高楼大厦，因为大楼窗户多半无法打开。 「唔。」 打开门锁推开大门的瞬间，仁摩不由得屏住呼吸。 是烟。 烟雾迷漫。 虽然马上就知道是烟味，但到底要抽多少根烟才会熏成这样啊？怎么会搞成这样？仁摩皱紧了眉。田所没跟他说过这间房子禁止抽烟吗？ 低头望向玄关地板，把高级皮鞋散乱一地的是仁摩自己，当中还穿插着皮制凉鞋，两只鞋分别散布在对角线的两端。其中一只翻了过来，鞋底还黏了疑似口香糖的不明物体。仁摩脸色难看地用脚尖把那只凉鞋翻回正面。 有种不祥的预感。 甚至可说是除了不祥预感外没有其它感觉。 仁摩穿过走廊，房子的格局为三房两厅一厨，大小超过一百二十平方公尺。一进到二十叠榻榻米以上的客厅，发现昏暗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烟雾。而且气温还特别低，杏二把空调狠狠开到最强。 仁摩捂住口鼻冲向窗户。 将连接着阳台的落地窗全部打开，并拉开位于腰部高度的窗户，接着走进厨房把换气扇开到最强。吹进温暖的风，烟雾渐渐从窗户散去。 最后才终于点亮只在各处设有多个间接照明设备的房间。边走边感觉踩到了些什么，果然他完全没有打扫房子。不，是不是还变得更乱了？散落一地的有衣服、靠枕、杂志和遥控器，到此为止的确都是仁摩丢的。不过速食店袋子、揉成一团的汉堡包装纸，以及滚落在地上的啤酒罐之类的犯人却是另有其人。 「……很热耶。」 犯人就是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的这个家伙。 仁摩踹开脚边的靠枕，走近沙发。烟蒂自放在地上的烟灰缸中满出，弄脏原木制的地板。 「我应该有叫你先整理好房间才对。」 「我又不是佣人。」 杏二也不起身，嘴里叼着香烟回道。他穿着深紫色汗衫配上邋遢的宽松裤子。 「但你是宠物，宠物要听命于主人。」 「蛇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把烟熄掉。」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6 「这里又没标示禁烟。」 仁摩自男人一直懒洋洋地回嘴的口中抢下烟，杏二动也没动一下，只觉得百般无趣地挑起单边眉毛。当他终于边搔着睡乱了的头发边撑起上半身时，又再次抱怨道：「好热。」 该从何说起才好？ 仁摩顿时哑口无言。基本上，仁摩身边净是些优秀人才，是在被命令前就会依自身判断行动的类型，他也不打算以高薪聘用不是这种类型的人。虽然不想拿这只蛇和部下比较，但……再怎么说都太过分了。过去也曾照顾过问题宠物，但从没这么夸张过。成为宠物的人大多需要钱，若是为了赚取超乎常人的收入，自然会听从雇主的话。 「……我先问你一件事，你想继续当宠物吗？」 在仁摩说出最根本的问题时，便得到「有啊？」的随便回答。 「宠物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有高收入，是份好工作，我当然想继续。」 杏二笑了一下，脱下汗衫。他似乎真的觉得很热，胸前渗出汗水，并用卷成一团的汗衫随意擦拭胸口。 「你有负债吧？」 「有，所以更不能辞职。」 「但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干劲……喂，不准抽烟。」 仁摩狠狠瞪着叼起另一根烟的杏二。看来这只蛇是个老烟枪，就讨厌烟味的仁摩而言，这是只最差劲的宠物。 「你给我听好，若想继续当宠物还清债务，就要听从我的命令。研习期间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就是一切。不想听命的话现在就给我出去。」 杏二没有回答，用指尖弹开还没点火的香烟。散落在房内的杂物又多了一个。仁摩按捺想破口大骂的情绪，以平淡的声音命令道：「捡起来。」 这次他没有无视命令。 半裸的杏二一脸无奈地起身，捡起自己丢出去的香烟。由于他打算把烟放回烟盒，于是仁摩连着烟盒一把抢过香烟，用力将之捏扁在手中。 「给我记好，我讨厌烟和过强的冷气。」 「我记住了。那给我一间房间。」 「……你说什么？要我给宠物个人的房间？」 杏二若无其事地对勉强发出明显吃惊语气的仁摩说：「我可是蛇喔。」 「爬虫类就各方面来说都很特别，我有个养鬣蜥的朋友，他为鬣蜥准备了一间房间，是个像丛林一样的房间喔。」 「你又不是鬣蜥。」 「我无法忍受没有冷气的夏天，好不好？主人，拜托啦。小小的房间就好了。」 他用狡黠的眼神望着仁摩，发出毫无诚意的撒娇声。什么「主人」啊。 宠物中也有些人迟迟无法开口说出这个词，抱有抗拒感是人之常情。 若深入了解这个词的意思，就会无法说出口。随意脱口而出的人只把这个词当成一个名词而已，非常棘手。 「用名字叫我。」 「遥英？」 「为什么我得让你直呼名字啊，叫我仁摩先生。」 「仁摩先生，给我一间房间。」 真是只厚脸皮的蛇。明明自己就无视命令，却想提出要求。断然拒绝是很简单，但这样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仁摩得把这只蛇训练成出色的宠物。 「把这里收拾干净，这样的话就让你用里面的客房。」仁摩认为调教需要诱饵。 杏二一开始露出厌恶的表情，但仍慢吞吞地开始动作，捡起靠枕和衣服。动作明显表露出不耐烦但非常缓慢。仁摩自己来收都还比他利落，但仁摩不会插手帮忙。默默在一旁观看只觉得更加烦躁，于是仁摩先回卧室一趟，把西装换成居家服。 回到客厅时，虽称不上整齐，但环境变得好多了。 仁摩命他把堆在房间各处的衣服拿到衣帽间，杏二夸张地叹了口气后抱起衣物。没请佣人过来的期间，所有的衣服都送到洗衣店处理。 「放好了，好累，肚子饿了。」一从衣帽间回来，杏二就这么说道。 「又没劳动到会累的程度，只是适度活动吧。」 他的怠惰性情真让人傻眼。话虽这么说，仁摩也觉得饿了。现在要去外面吃也很麻烦，但这么晚了外卖服务也已歇业。由于佣人没来，冷冻库里也没有贴心为他准备的饭菜。 仁摩别无选择地打开位于厨房旁的储藏柜。 在别人送他的橄榄油和罐头中，夹杂着些许即食食品。虽然知道这对健康不好，但这种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除了常见的泡面外，还有只要放入微波炉热过就能吃的意大利风味食品。 「我要这个。」 一只手从背后探出，抢走仁摩正想要拿的泡面。大概是因为他光着脚吧，完全没听到脚步声。 「等等，那是我要吃的。」 「你吃这个比较好，微波炉义式炖饭。」 擅自替仁摩作主，宽大的手掌递上另一个包装盒。 「并不好，把泡面给我。」 「这是味噌拉面耶，不是名流吃的食物。你比较适合起司炖饭。」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即食食品吧，再说，这里的食物都是我花钱买的……喂，好好听别人讲话！」 杏二移动到水槽前，将水注入电热水瓶中，立即开始着手准备泡泡面。似乎完全没有要让出味噌拉面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厚脸皮地看着仁摩问：「筷子在哪里啊？」 「你……是在耍主人吗？」仁摩瞪着拆开泡面塑胶封套的杏二这么说道。 「没有啊？你也快吃那个啊。」 「不要，把泡面还我。」 「喂喂，我记得你也有经营高级餐厅对吧？既然这样就别为了区区泡面吵吵闹闹嘛。」 「这跟那是两回事。」 「好主人是不会吝于喂食宠物的。」露出一抹轻笑的蛇，双手抱胸站在水槽前傲然说道。 感觉完全不被放在眼里，仁摩的太阳穴不禁阵阵抽痛。 从没见过这种宠物……不，在谈宠物云云之前，他身为人类就完全不及格。太不像话、实在太差劲了。饥饿更增添了愤怒之情，甚至想干脆拿电热水瓶砸杏二。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泡面的问题了。 仁摩不发一语地走出厨房。 虽然听到杏二问：「你不吃吗？」但仁摩无视于他，径自走进卧室。虽然落到得空着肚子上床睡觉的下场，不过他当然不打算就此善罢干休。 仁摩用力拍打枕头思索着。 要怎样才能调教那只怠惰又任性的蛇？ 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了解两人的身分差距。可以下命令的是主人，而宠物则需听命行事。主人永远都处于绝对上位，宠物服侍主人是基本中的基本。 要怎么做才能使他了解这点？ ……让他尝到败北的滋味。 仁摩停止拍打枕头，稍稍扬起嘴角。 对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呢。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7 让他不是成为丧家犬而是成为丧家蛇。不需使用体罚。有必要用其他方法让这只不懂礼节的蛇知道，怎样的形象才称得上是真正优秀的男人。 连具体方案都想好了，愤怒也稍稍平复。 但仍无法抹灭空腹感，仁摩啃着置于床边的巧克力缓解饥饿，将头靠向枕头。客厅传来无聊的搞笑节目声，又让他再次燃起怒火，但其实也是因为累了，仁摩不知不觉陷入沉眠。 「仁摩先生，您预定的时间好像已经过了耶。」 隔天晚上八点过后，田所在办公室中这么说道。这里不是正业的办公厅，而是pet lovers的办公室。田所在两边都有挂名，往来两个不同的办公室。 现在用来当pet lovers办公室的，是前几天举办征选会的出租公寓，仁摩坐在橡木制古典办公桌前，边翻阅文件边回答：「我知道。」他在看的是和某位顾客相关的报告。 「您好像是说预约八点。」 「对。」 「若是您自己的店还无所谓，在其他的grande maison用餐迟到似乎不太……」 仁摩抬头望向担忧的田所，咧嘴笑道：「没关系的。」 所谓的grande maison指的是最高等级的法国餐厅，基本上需采预约制，店内常驻酒侍，是有服装限制的高级餐厅。 「我刚才有通知他叫他先去，也在那时跟他说过，会有位需好好招待的贵妇同席。」 「贵妇？这不是教导杏二餐桌礼仪的晚餐吗？」 「不是啊，这是让那只邋遢蛇了解自身斤两的晚餐喔。」 仁摩的手表指向八点十五分，预约时间为八点，一般来说现在应该是在开胃品之前，边喝餐前酒、边挑选晚餐配酒的时候。 不过，这是那只蛇有办法如此彬彬有礼的情况。 「杏二有正式服装吗？」 听到田所的疑问，仁摩不假思索地回答：「应该没有吧。」 分配给他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附有衣橱。里头全都是以骷髅或蛇为主题的，没品味的服饰。相对的，grande maison的服装限制规定男性必须穿西装，穿着有破洞的牛仔裤配拖鞋去，对方只会委婉地让他吃闭门羹罢了。 但是，因为是用仁摩的名义预约，如果是在自己的店可能会给予通融。因此这次才会在其他店订位。 「不过，因为他是个很会耍小聪明的家伙，也许至少会从哪弄来西装吧。或者是，若是那家店，可能会有出租西装的服务。」 「原来如此，您的目的是要让杏二出糗啊……但是，这会不会对不起那位女伴呢？」 「不用担这个心。」 一说出晚餐邀请的女性名字，田所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您的姑婆吗？那么，应该就不会因这点小事动摇了。」 「而且她不是那种面对不喜欢的男伴，还会忍着继续吃饭的人，可会毫不留情地痛骂喔……直到现在只要姑婆约我出来，连我都还是会很紧张。」 珠子姑婆是仁摩祖父的妹妹。 虽然她已年过六十，但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同时也是位周游各国的美食家。她一直以来就是位对餐桌礼仪十分要求的人，仁摩小时候也被她严格训练了一番。连到了二十多岁时，还曾被她斥责「一点也不会选酒」，在餐厅里当众出丑。跟这位珠子姑婆一起上餐馆，要陪她吃顿满意的晚餐是件极艰巨的任务。对过着吃速食和泡面渡日的杏二来说，应该是沉重的负担吧。 「虽然之后大概会被姑婆骂……不过这也没办法，让那只蛇碰一鼻子的灰比较重要，咦？蛇有没有鼻子啊？」 田所歪着头说：「这个嘛……」 「算了，有没有都无所谓。话说回来，关于这件事……」 仁摩用手指戳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这是关于最近几起纠纷的报告。 「这很不好呢，那位先生无视我的忠告。」 「前天也在狗的脸上留下伤痕，在这之后付了一笔相当庞大的钱作为慰问金。」 田所也一脸困扰。虽尊称为「先生」，但他不是老师也不是医生，那名会员是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棘手的议员。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政治家，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仁摩起身叹道。 若再不去餐厅，姑婆可能差不多要发飙了。 「再透过议员的秘书劝告一次。说要是他下次再对我们家的宠物动手，就要给予强制退会处分了。」 「我知道了。」 仁摩留下点了点头的田所，出发前往餐厅。那么，现场情况会如何呢——仁摩在移动中的车内独自窃笑，那只一点也不可爱的蛇，现在应该极度困窘吧。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小毛头，外加他不是像仁摩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不可能会熟知grande maison应有的礼仪。 再说，他还跟那位辛辣的姑婆同席。应该苦于应付她，根本没空露出平日那抹轻笑，坐立不安地引颈期盼仁摩的到来。 「等您很久了，仁摩先生。」 一到达餐厅，熟悉的经理便出来迎接。由于彼此是同行，因此也可说是竞争对手，但仁摩与这家店建立了互相尊重的良好关系。仁摩也以笑容回礼，之后缓缓开口问了一下状况。 「关于应该是先行入坐的人，他有给您添麻烦吗？」 「东云夫人吗？怎么会呢。」 东云是姑婆的姓氏。仁摩纠正道：「不，我是说年轻的男方。」 经理恍然大悟地大大点头，露出斟酌语词的表情说：「该怎么说呢，那位先生……」看来他似乎已经做出让经理伤透脑筋的糗事了。 「非常抱歉，他是位不懂事的小毛头，若打扰到您的话，我会请他回去的。」 「您在说什么啊？」经理瞪大双眼，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他是位完美的绅士，真不愧是仁摩先生的朋友。年纪轻轻就散发出那种存在感……说来真不好意思，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侍者甚至都不禁看呆了，东云夫人似乎也非常感佩喔！」 一瞬间还以为这是极端的讽刺。 但这位经理不可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仁摩压抑着想开口询问的冲动，露出虚假的笑容说：「那就太好了。」 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仁摩被引领着走进优雅但不会太过浮华，装潢洗练的店内。 在为贵客准备的窗边席上座先是看到姑婆，丰满的身材上装饰着黑色精致蕾丝。一如往常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婆笑容满面，看到仁摩后轻轻挥了挥手。 圆桌另一边则看到坐在姑婆斜前方的杏二侧脸。 他缓缓望向仁摩，接着站起身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8 来。 仁摩心想，这谁啊？ 黑发往后梳整，露出清秀的额头，极为符合其身高的服装显然是订制西装。虽然是黑色，但选用由不同质料织成、隐约带有条纹的布料，并没有沉重的感觉；裤子是近于银色的灰色，穿在里面的则是有光泽的白色衬衫，没有系上领带，擦得发亮的皮鞋也不马虎。光以外表来看，无可挑剔。 「仁摩先生，您来得真晚呢。」 蛇开口说道。不是用平时那种懒洋洋的说话方式，但也不到爽朗充满活力的地步，而是稳重沉着的语气。 「对啊，遥英。你太晚来了，我们下一道就要上主餐了呢。」 『43页图片』 仁摩入坐后，先向姑婆道歉：「不好意思，姑婆。」虽对杏二的改头换面感到意外，但不能表露在脸上。姑婆心情极佳，露出相当爽朗的笑容。 「今天酒也是杏二先生替我选的喔，虽然很久没喝勃根地了，但很适合这么轻松的场合呢。」 「这样啊，杏二能帮上忙就太好了……不过我都不知道呢，原来你对酒了解得这么透彻啊？」 「不，我一窍不通喔。」散发像是某位贵公子气质的杏二回答道：「只是从姑婆选的菜来看，觉得应该很适合口感清爽、香味浓郁的红酒而已，之后则是酒侍帮忙挑选。」 「不隐瞒自身无知的诚实态度也是美德呀，比装成瘪脚的品酒家好多了。」 最讨厌他人不懂装懂的姑婆，似乎非常喜欢杏二的应对方式。摇晃着红酒杯品味酒香，露出相当满意的表情。 「嗯，的确。」仁摩费尽千辛万苦，才勉强不让自己的微笑抽搐。 看来自己是太小看对手了。杏二作为一名grande maison的客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丢脸的举动，甚至连肩肘僵硬的紧张感也没有，宛如常客般自然地融入空间中。在乳酪的推车出来时，他也很有兴趣地听着领班的解说。最后他试吃了（注1）洗浸乳酪，但似乎不合胃口的样子，倏地蹙起眉。姑婆笑着说他这个表情很可爱，仁摩也只得跟着陪笑。 这场比赛是仁摩落败。别说是要让杏二出丑了，饭局迟到的自己才更是违反餐桌礼仪。 「遥英，你在哪找到这么出色的人呀？」 姑婆似乎极为欣赏杏二，用少女般陶醉的眼神望着他。 「噢，工作上认识的。」 「餐厅经营的工作？」 「是其他工作。」 「这样啊，是宠物事业那边吗？」 仁摩微笑点了点头。姑婆口中的宠物事业当然不是指pet lovers。以前曾不慎被她听到自己用手机谈论公事，当时连忙随口敷衍说：「我正打算着手进行宠物事业。」 「不开店贩卖吗？我也想看可爱的小狗小猫呢。」 「开店不仅耗费资金，也会对宠物们造成负担，所以我正在摸索其他变通方法。」 姑婆放下餐具，深深点头赞同。 「也对呢，被关在那么狭窄的地方，动物也很可怜嘛。这么说来，你从以前就是个喜欢动物的孩子呢……」 别提往事好不好……当仁摩在内心暗暗这么想的时候，杏二便开口插话道：「这样啊？」不了解他们背后关系的姑婆，露出怀念的表情说：「其中又最喜欢狗了呢。」 「以前我们家吉尔是只大型的萨路基猎犬，最亲近那时还是小朋友的遥英呢。那是你几岁时的事呀？」 「吉尔还在的时候，我还是小学生啊。」 「也对呢，你国中时就回家——」 姑婆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本来愉快的表情一瞬间闪过「糟糕」的气息，但很快又恢复爽朗的笑容望着遥英。 「你以前很爱胡闹呢，还曾跟吉尔玩得全身都是泥巴。」 仁摩苦笑道：「有吗？」将鲜嫩的菲力牛肉送入口中。 小时候——具体来说是四岁到十二岁，仁摩曾在这位姑婆家住过。升上国中的同时，便回到双亲所住的家中。 在端出餐后甜点和咖啡后不久，姑婆起身前往化妆室。 「你住过那个姑婆家？」 蛇恢复平时没大没小的语气，丢来一个没礼貌的问题。 像是在吃什么便宜零食一样，把甜点的马卡龙一个个塞入口中，皱起眉说：「这甜点味道真奇怪耶。」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怎样，简直就像迅速褪下外皮的蛇嘛。 「以前是。」 「为什么？」 「我母亲生病了。」 「现在好了吗？」 喀当一声，仁摩难得地发出餐具碰撞声。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些烦躁，仁摩蹙起眉回答：「已经死了。」杏二没露出一点歉疚的表情，只简短地说了声：「喔～」而已。 母亲过世是仁摩十四岁时的事。 时节为夏天，一个特别炎热的日子。 热辣的太阳当空照耀，热得后颈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别想了，回首过往也没有意义。家人的种种现在已跟自己毫无瓜葛。 更重要的问题是，眼前这只双重人格的蛇。 「……grande maison的礼仪及格了。」 听到仁摩的话，杏二一如往常嘻皮笑脸地说：「那还真是多谢啦！」 「有需要的话，我也在雪茄酒吧替你选根雪茄吧？」 「不用了。回家之后还有下个课题啊。」 「下一个？还有啊？」杏二捏起薄荷口味的棉花糖，不甘愿地说着。 仁摩边在咖啡中倒入奶精边回答：「有啊。」 「是比餐桌礼仪更重要的课题。」 「达成所有课题后，你会帮我介绍出手大方的客人对吧？」 蛮横的语气、傲慢的眼神，这样一看还真不知道哪一方才是主人。若是现在的杏二，感觉就像会大刺刺地把双脚抬到铺着纯白桌巾的桌上似的。右手手指不安地蠢动，大概是因为想抽烟吧。 「依你的努力程度而定。」 「蛇不适合努力吧？」 仁摩瞪着句句还嘴的杏二，无声无息地放下咖啡杯。 姑婆过了一阵子便回座，杏二说着：「覆盆子马卡龙很好吃喔。」恢复成笑容满面的好青年。看着满心欢喜的姑婆，仁摩也努力地不让脸上的假笑僵掉，同时突然想起母亲的忌日将近。 悠闲地享用完晚餐，送走姑婆时是十一点。 之后仁摩和杏二没有回家，而是入住市区内的饭店。一进到事先预约好的贵宾套房，杏二立刻想要擅自打开房内准备的迎宾酒，仁摩也疲于埋怨他的一举一动，决定放任他。 「那下一个课题是啥？」 「等一下……真奇怪，我明明叫他十一点到啊。」 检查了一下手机，对方没有留言。 「会有人来吗？」 「本来是预定如此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9 ，看来他还没到。」 奇怪。 仁摩找来的是pet lovers中当红的宠物猫，名字是伦也，现年二十一岁，但有着乍看之下也可假冒高中生的娃娃脸以及优美的肢体，非常受会员们欢迎。由于他的目标是成为演员，可以扮演高傲冷淡的猫，也可以是甜美爱撒娇的猫。 伦也很热衷工作，并不是会迟到的类型。仁摩有种不祥的预感，试着拨电话给伦也。在听着拨接声时，杏二递来酒杯，不过仁摩别过头表示不需要。要是喝太多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 电话拨通了。 仁摩还没开口说话，就传来紧张的声音说：『仁摩先生！』 「伦也？」 『怎、怎么办，客人突然闯进我家……哇啊！』 「快逃！马上逃走！」 『不行啦。』 伦也以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 『我现在困在厕所里，因为躲在这里可以上锁。可是没有窗户逃不掉，那家伙从刚刚起就打算踹开门，怎么办……！』 仁摩拿着手机直接走向出口，边往电梯方向走去边对伦也说：「我马上去救你。」 「二十分钟……不，你能撑十五分钟吗？」 『不、不知道，要依门的状况而定……』 「要是撑不下去就快点报警。」 『可是这样很麻烦吧？要是警方知道pet lovers的话……』 「别担心，警察那边也有会员，总会有办法的。听好，要是没办法撑到我到的话，就快拨一一〇喔。」 『我、我知道了。』 暂时挂断电话，搭电梯下楼至停车场楼层。 专属司机已下班回家，因此只能自己开车。当仁摩用摇控器打开车门准备坐上驾驶座时，杏二说着：「让开。」并挤到仁摩面前。刚才没发现他也在，令仁摩有些吃惊。从他呼吸急促的样子来看，似乎是相当匆忙地追上来。可能不是用电梯，而是用逃生梯跑下楼。 「喂，你在做什么！」 「是紧急事态对吧？着急的人开车要是出意外就糟了，你负责指路吧。」 杏二难得以认真的表情说出极正确的理论。没有时间与他争辩，加上认定现在人手越多越好，仁摩干脆地把驾驶席让给杏二。 还来不及系上安全带，车子就发动开出。 今天开的不是宾利，而是以红色奥迪出门。杏二的开车技术确实不错，正确地对仁摩的指路做出应对，在不致发生意外的范围内疾驰。 在伦也居住的公寓前停车，两人全力奔跑至三楼的房间。 玄关没有上锁。 直接穿着鞋子冲入屋内，最先映入仁摩眼帘的，是被踹得七零八落的厕所门。 「伦也！」 狭窄的厕所里，有一名穿着衬衫，双眼发红的男子。 伦也则是坐在马桶上，前襟被男人揪起，身体无力地瘫坐，鼻子还淌着鲜血。 男人看到仁摩和杏二，「噫！」地发出惊愕的声音。 「你这家伙……！」 仁摩一把抓住男人。 扯着男人背部的衬衫，打算把他从厕所中拖出来，男人则大吼大叫拼命挣扎。对方身高和仁摩相距不远，但体格较壮，而且狂暴得让人觉得他精神失常。 「痛……」 某个热辣的东西划过脸颊。 仁摩这才看到面向自己的男人手中拿着刀，令他身体一阵僵直。用指尖触碰感到热辣的部位，发现该处正流着血。 糟了。 没想到对方持有利刃，虽然一头热地赶了过来，但其实仁摩对打斗并没有自信。不，正确来说，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都没真正打过架。因为他一直身为富家子弟，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气息紊乱的男人一步步逼近。 在仁摩背部撞上墙壁时，眼前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 「你欠我一个人情啰。」 是杏二。 轻松抓住男人胡乱挥舞刀子的手臂，遏阻对方的动作。男人边哀号边用整个身体撞向杏二，而杏二则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扭紧男人的手臂。 「噫……呜啊……！」 「不放开刀子的话，手臂可是会断掉喔。你怎样我都无所谓就是了。」 听到他捉弄似的语气，男人发出凄惨的闷哼声。喀锵一声，刀子应声落地。仁摩立刻捡起刀，走到瘫坐在厕所里的伦也身边。 「仁摩先……」 「没事吧？有没有被刺伤？」 伦也脸色苍白，不过意识还很清楚。他用颤抖的手按住鼻子回答：「我没事。」 「一开始被打的时候，鼻子撞到墙壁……」 缓缓抬起头的伦也看到仁摩的脸，瞪大双眼：「不好了！」 「仁摩先生，您流血了……」 「噢，只是擦伤。」 仁摩用手掌抹去血迹，再次抱住伦也的肩膀。 「幸好你没事……真是的，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们没有彻底调查顾客动向的错，抱歉让你受惊了。」 当仁摩温柔地抚摸伦也的背部，他就噙着泪水紧紧攀住仁摩。 「喂，抱歉打断感动的场景，不过你们也顾一下我这边吧。」 听到杏二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到男人无力地瘫倒在走廊上。 「你应该没杀了他吧？」 「我把他勒昏了，只是晕过去而已。」 仁摩起身走近男人，打量他双眼翻白的脸。 伦也战战兢兢地靠近，低喃道：「他以前明明是位很温和的人……」 鲜少会发生这种意外。 太过沉迷于宠物的客人会变成跟踪狂。由于大多数客人都有一定程度以上的经济能力，因此会在征信社投入大把钞票，查出宠物的住所。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是需要注意的人物，俱乐部也能适时做出应对，但最麻烦的就是会瞬间变脸的类型。 仁摩通知了田所，这名优秀的部下很快就赶来现场，手脚俐落地展开善后处理。同时也带来医生，检查伦也是否有受伤，并在仁摩脸颊上贴了ok绷。他们没有把男人交给警方，而是通知入会时的保证人，请对方把男人带走，他当然也遭受除名处分，还必须支付惊人的大笔赔偿金。 「伦也，今晚一个人待在这里你会很害怕的吧？用我的名义在饭店过一晚吧。」 仁摩对坐在床上的伦也这么说。伦也抬起低着的头，鼻血已经止住了。 「可以吗……」 「当然啰。」仁摩也坐到他身旁。 「你是我们宝贵的宠物。最好也搬到其他公寓去，这笔钱由我们负担，之后去找田所商量吧。」 「不好意思，麻烦您这么多事。」伦也无力地说道，仍然苍白着脸。 「好好休息一阵子吧，等恢复精神后，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0 要让你拼命工作啰。」 仁摩开玩笑地说完，他才终于展露笑容。 之后的事就交给田所，仁摩和杏二则先行回家。现在回饭店也没有意义了，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到饭店完成结帐手续吧。 回程由仁摩开车，到家时已时过三点。 折腾了一晚多少感到疲倦，于是仁摩直接走向卧室。途中杏二问：「那课题怎么办？」仁摩只随口回答：「延期。」便关上卧室的门。 头有点痛。仁摩心想，自己的体质在夏天很容易感冒，得小心一点才行。 「……啊。」 想起某件事，仁摩再度打开房门。 找到杏二的背影「喂。」地叫了一声。懒惰的蛇缓缓回过头来。 「谢谢。」 仁摩一说完，他就挑动眉尾露出讶异似的表情。 「谢谢你救了伦也，你今晚做得很好。」 「这啥啊，是上司在夸奖部下吗？」 难得别人开口道谢，但杏二似乎不领情的样子。靠在走廊的墙边，双手抱胸瞪着仁摩。 「以身分来说就是吧？」 「你是主人吧？宠物很乖的话应该要给奖赏才对。」 「你是想生吞老鼠之类吗？」 也因为累了，仁摩口气变得很不耐烦。杏二直盯着仁摩并步步走近，在就快相触的距离停下。 才刚被那漆黑的眼睛俯视——就突然被吻了。 「……！」 仁摩大吃一惊，反射性地想抽身退开，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杏二没有用手抓住仁摩，一只手撑在走廊墙上，另一只手则是垂在身边。换言之，若想逃走其实轻而易举。 逃的话就正中杏二下怀了。 他大概会吃吃地嘲笑：「pet lovers的老板居然会被区区一个吻吓到？」 仁摩一动也不动，睁着眼接受杏二的吻，而杏二也一样没有闭上双眼。黑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刺激仁摩的脸颊。 这是个一点甜蜜气氛也没有的吻。 即使杏二探入舌头，仁摩也完全没抗拒。虽然不抗拒，但也没有反应，只冷静地评鉴杏二的吻技。 不粗暴，吻技也不差。虽故意发出湿濡声响，不过同时也注意着不让声响过大。仁摩仅在被他的舌头搔弄上颚时微微一颤。但也仅止于此。 亲吻和做爱不一样。 和喜欢的人接吻会心神荡漾，但被一点感觉也没有的人吻却不可能为之心动。所以仁摩几乎没和单纯上床的人接过吻。触动心弦的接吻经验——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57页图片』 「……真是无趣的男人耶。」杏二移开唇说道。 「你就不会说『啊嗯～』、『不要～』之类的吗？」 「谁会说啊。」 「对那个叫伦也的家伙，你就用很甜腻的声音说话啊。」 「你也考虑一下状况吧，伦也可是惊魂未定喔。」 「喔～？」杏二仔细地打量着仁摩。 「你一直都那样吗？」 「怎样？」 「每次遇到那种意外，你都要亲自冲过去吗？明明有可能会受伤的说。」 杏二戳了一下绊创膏，仁摩别过脸道：「住手。」 「我不一定都能到场，但我尽可能亲自过去……因为会担心啊。」 「担心宠物？」 「对。」 「因为是摇钱树嘛。] 杏二露出恶心的笑容说着。仁摩本想开口否认，但最后决定放弃。跟这只没教养的蛇讲这些也徒劳无功。 「快去睡，浴室你可以随意使用。」 「是、是，主人。」 杏二渐行渐远，仁摩这才真正关上卧室大门。主卧室内附有小淋浴间，仁摩在这里冲完澡后钻上床。 & lovers的利润并不高。 进帐虽然多，但开销也相对是一笔不小的金额。由于想确保会员和宠物们的安全，因此更不能掉以轻心。 要是抱着赚钱至上的心态，这种危险的宠物派遣业应该转眼间就会垮台吧。当然，其中也带有危险行业特有的刺激性。若赚钱是利己主义，那么追求刺激也是利己主义的一种。不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动机。 总之，今晚很累了。 给杏二的下个课题只得顺延。知道他擅于打斗，所以干脆帮他加上猛兽属性好了。不久前才因为热门的狮子辞职，让仁摩头痛不已。拥有力与美的男性是珍贵的品种。 仁摩将额头埋入枕头，边感受睡魔悄然袭来边思索着。 其他好像还有什么令人挂心的事……对了，就是那个麻烦的议员。 他应该有数名喜欢的宠物，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遇上伦也今晚的事件。得先吩咐田所，派人好好监视他才行。今后是不是该更勤于检查会员和宠物的关系才好呢？但过度干涉又很煞风景，真难拿捏两者间的平衡。 明天一定也很忙，非处理不可的事堆积如山。 仁摩心想，这是好事。 忙碌是好现象，让人觉得自己被需要。比被人认为「你这种人就算消失也无所谓」好多了。比无视于自己的存在——好多了。 仁摩边这么想边沉沉睡去。 译注 1洗浸乳酪：于制造过程中会以盐水或酒再三擦洗乳酪，使乳酪产生浓郁的香气及醇厚口感。 『61页空白』 3 这周意外特别多。 在发生伦也事件后的隔天，业绩居冠的餐厅主厨和店长发生对立冲突、另一家店则是酒侍差点被对手店挖角，而pet lovers这边是上次的议员似乎不知悔改又对狗动粗，让热门的狗伤痕累累地回来。 为了应付这一切，仁摩忙得焦头烂额。 而且身体状况欠佳，持续轻微发烧，倦怠感迟迟没有好转。是得了感冒吗？也许是因为一回到家，客厅就一片冷飕飕所致。那个蛇男完全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很多人在宠物身上寻求慰藉，但杏二的举动和慰藉天差地远。虽然觉得寻求刺激的客人也许会接受他，但即使如此还是有程度上的问题。不论如何，研习过程很难说是顺利。 傍晚，在好不容易慰留酒侍后，仁摩重重地坐到办公室的办公椅上。觉得疲惫不堪，连续数日深夜才回家，根本没好好入眠。 「接到来自伦也的联络。」 田所前来汇报。 「他说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欢迎随时联络。」 「已经恢复了？才没过几天吧？」 「好像是搬家后情绪也稳定下来，而且……看来他很在意那只蛇呢。」 田所端来的咖啡旁，放有仁摩觉得并不好吃，一种叫卡洛里美得的营养补充食品。当他一皱眉，田所就以坚定的口吻说：「请您至少补充一点热量吧。」 「最近您都没好好吃饭对吧？今天也没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1 吃午餐。」 「你也知道吧，我夏天的食欲一向不好啊。」 「佣人太太没来也不太好呢，之前那位还替您想了许多夏天时不会让人食欲不振的菜色……」 仁摩说着：「我吃，我吃就是了啦。」并拆开营养补助食品的包装。田所似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仁摩咬了一口后，总算是离开了办公室。 真是的。虽然他是个顺从且值得信赖的部下，但有时爱唠叨的毛病一发不可收拾。 打通电话给伦也好了——仁摩边咀嚼着干巴巴又粘牙的饼干，边将手探向办公桌上的电话。但在拿起话筒前，外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平常仁摩几乎不接外线电话，不过也偶尔会伸手接听，他随手拿起话筒报上公司名，但对方没有回话。 隔了一段诡异的沉默。 就在仁摩怀疑对方打错电话时，『遥英。』一个忘也忘不了的声音钻入耳中。 有种心跳停止的感觉。 停止了一阵子后，又像是失去控制般再次激烈跳动。仁摩下意识抓住办公桌的桌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勉强残存的理性拼命地命令自己：冷静！快一如往常地回应！ 「请问您是哪位？」 声音有发颤吗？语调有没有怪异地上扬呢？ 自己无法进行冷静的判断。 『是我啊，你忘记我的声音了吗？』 「……骗您的，几乎没有人会用名字称呼我。」 『真可惜，那是个可爱的名字呢。』 听到这种像是在对亲戚外甥说话似的语气，仁摩感到一阵恼怒。 这个男人——袴田从以前就是这样。自年轻时起就总是挂着绅士的微笑，绝不会大声咆哮。就连提出分手时，他都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岂止是好久不见。 那之后过了十年……不，过了十一年。如今仁摩过得很好，但最初的一年却十分凄惨。甚至觉得，原来不过是失恋，人类居然会伤得这么重。 但他不会说出口。 就算嘴巴被撕裂也不会说出这种事。仁摩已经不是二十三岁的小毛头了。 「托您的福，我还过得去。时常可以听到袴田先生的大名喔，似乎以北村先生的心腹之名，在政坛上十分活跃呢。」 北村议员今年四十八岁，外表看来是位温和且十分朴实的人，但他是名演说技巧极为高明的政治家。擅长外交问题，本身也精通三国语言。最近几年牢牢抓住无党阶级的选票，是身价水涨船高的新兴股。 『哪儿的话，我才在他身上学到很多呢。』 袴田虽谦虚地这么说，不过谣传在北村议员展露头角的背后，有一名让他表现出合宜形象的军师。北村本人并不守旧而且老实，但魄力稍嫌不足，过去似乎常有人说他缺乏对大众的认知度。 改变这点的应该就是身为秘书的袴田吧。袴田十分擅于引出一个人本来的实力。 「那么，今天有何指教呢？」 『口气还真疏远啊。』 袴田笑着这么说，仁摩在心中吐槽道：「本来就很疏远吧！」仁摩紧紧锁住这份情感，彻底装出冰冷的态度。 「不好意思，因为我现在正好在忙。」 恭敬有礼且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完。由于曾吃过一次苦头，这是理所当然的应对。 『那真是抱歉，我就只说重点吧。其实是听到评语说你经营的餐厅非常好吃，后天北村预定举办餐会，本来想说不论如何都要预约，但听说位置不巧都被订满了。』 「这样啊，那请告知店名和您想预约的时间。」 袴田说出的是仁摩名下数家店中，较为非正式的餐厅。最近才刚来日本的主厨手艺十分精湛，在美食家之间已广受好评。无法预订到两天后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我会询问店长订位详情，但是，无法保证一定能帮您订到位，因为我们的理念是所有的客人皆一视同仁。」 『这是当然，我没打算勉强。』 「有进一步消息会立即通知，烦请告知联络电话。」 仁摩抄下电话号码，恭敬地说：「那么我会在今天之内给予回复。」 『谢谢，麻烦你了。』 「那么……」 『遥英。』 「是，还有事吗？」 糟糕，语尾可能透出一丝不耐烦了。 仁摩轻咬下唇，因悔恨而紧蹙眉头。 袴田回答：『不，没什么。』声音听起来似乎略带笑意，这是错觉吗？ 我等你通知啰——他只说了这句话便将电话挂上。 感到疲惫不堪，仁摩垂下双肩，发觉自己背部泛出一层汗水。仁摩将手肘撑在办公桌上，用手捂住脸。 只听到声音就意乱情迷的自己真是没用。 应该已经忘记了才对，不得不忘记这段情。因为当时还年轻，所以特别执着，而且由于是初恋，受的伤也相对深重。 相遇是十四岁时的事。 十八岁再次见面，之后的五年眼中都只有他一人。直到他带着微笑说再见的那天，一直都只爱着他。 「可恶！」 仁摩低着头，反常地咒骂出声。 维持这动作静止一阵子，但最后仍抬起头拿起话筒。 工作，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总之，得先联络餐厅才行。 与店长通过电话后，袴田的要求似乎得以实现。听说刚好有一组客人取消预约。之后的安排就交给秘书处理吧。 应该不需要什么事都由仁摩亲自通知，更不需要跟他见面。 不，袴田应该已年过四十，搞不好外表已经变成一个难看的、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也说不定，头发也有日渐稀疏的可能。若看到他那副德性，仁摩心中的阴霾是否能烟消云散呢？ 「……哈。」 无聊。在想什么蠢事啊。 回家吧。 虽然还没到六点，不过今天的工作已告一段落。偶尔有天早点回家也不错。就算袴田再打电话来，只要人不在就不用接了。 手机在开往自家的车内响起。 是伦也打来的。一说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就笑说：『难得这么早回家呢！』 『那我等一下过去吧，上次的课题还没完成对吧？』 被这么一问，仁摩有些犹豫。 身体的倦怠感尚未消除，难得早点回家，本来盘算着今晚要好好休息。不过反过来想，提早回家的今天也许正好是个机会，得快点纠正那只蛇的本性，让他成为可上场工作的宠物才行。这样一来，仁摩也可以恢复舒适的生活。不仅不会在走廊上踩到那家伙的内裤，更不会在厕所角落发现烟蒂。 「那你可以九点来吗？」 『我知道了！』 伦也迅速回答的声音，听起来非常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2 兴奋。 「你喜欢那种型啊？」 『咦？』 「你喜欢杏二对吧？田所跟我说了喔。」 当仁摩捉弄般地这么说，伦也就以有些害羞的声音说道：『讨厌啦，田所先生真多嘴。』 『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啦，我喜欢温柔的人嘛。不过该说是很在意他吗……觉得pet lovers里虽然充满帅哥美女，可是好像很少看到像他那种类型的人啊……』 「我知道了啦。」仁摩笑着回答。 「喜欢就好，就抱着期待帮我试用一下吧。」 说完「那就九点见。」后挂断电话。 仁摩回到依旧乱成一团的公寓，先开始着手打扫卧室。当他笨手笨脚地换床单时，杏二从自己房间出来，一面打呵欠一面以懒散的语气说道：「真早耶。」看来他刚才是在睡觉。 「去冲澡。」仁摩边使劲把床单下摆塞进床垫下边命道。 「怎么，还卯起来整理床铺，要做喔？」 靠在门边说出下流话语的杏二，处于只有腰部以下有穿衣服的半裸状态。 「对，要做。但不是跟我就是了。」 「嗄？」 杏二搔着后颈以呆然的声音问道。 「课题啊，不是顺延了吗？快点去。」 好不容易整理好床单，仁摩把因睡眠而头发凌乱的杏二推进淋浴间。 「要好好连牙齿也刷干净喔。」 「你是我妈啊？」 「这是礼貌，对人家很不好意思吧。」 仁摩丢下还想说些什么的杏二，径自回到卧室。 在离床铺约三公尺的地方摆放一张单人座的椅子，并搬来一张小茶几，为自己准备一杯酒。 床边则放置矿泉水，将灯光明暗调整至适当程度。虽然灯光过于明亮会破坏气氛，但仁摩需要一定程度的可见度，最后再点个芳香蜡烛就大功告成了。有种自己化身为女仆的感觉。 在只有寝室整理为可见人的环境时，传来了门铃声。透过萤幕确认来的人是伦也后，仁摩便解除大门保全系统。过了不久，伦也就出现在玄关前。 「晚安，仁摩先生。」 穿着淡粉红色衬衫的伦也微微一笑，这身打扮很能衬托他漂亮的肤色。 「欢迎，来，进来吧。」 「好的。那个……家里好像很乱耶，是遭小偷了吗？」 人还在玄关就说出这种话，仁摩露出苦笑。仁摩和杏二一直都没有打扫，因此好好一间高级公寓也凌乱不堪。 「至少先打扫好卧室了，放心吧。来。」 当仁摩将伦也带往卧室时，杏二也走出淋浴间。 「……这是怎样。」 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杏二以疑惑的语气说道，并用冷淡的视线打量着伦也。看到刚洗完热水澡，微带水气的健美肌肉，伦也双颊泛红地抬头望向杏二。居然能让作为宠物接触过不少客人的伦也露出这种表情，看来杏二的费洛蒙应该相当了不得。 「第二个课题是床第篇。」仁摩指着烛光摇曳的卧室说道。 「跟这家伙？」 「对，之前见过面了吧？他是我们家的热门宠物猫……脸长得很可爱，但别掉以轻心，伦也可是身经百战喔。依照他的判定，你也有可能得卷铺盖走人。」 「喔？」杏二回以不感兴趣的回答。还带着水气的发梢滴下几滴水珠。 「那你呢？」 「坐在那张椅子上审查。」 「大叔在旁见习啊？」 杏二的口气明显带着贬意，且用手指着仁摩嘲讽道。虽不愿才三十四岁就被当成大叔看待，不过这话出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鬼之口。仁摩不想与他争辩这种小事，回答：「没错，年轻人就好好加油吧。」并弯腰坐到椅子上。 仁摩跷起脚，摆出大牌导演的架势弹了一下手指，作为要他们开始的信号。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伦也。 望着杏二微微一笑，拉起手将他引至床边。 「好久没遇到有人在一旁见习了，呵呵，我好像有点兴奋起来了。」 相较于乐在其中的伦也，杏二则是表情僵硬，没露出一丝笑意。注意到这点的伦也坐在床边，略带犹豫地问道。 「难道说你……不喜欢我这型？」 杏二面无表情地简短回道：「不会啊。」在伦也身边坐下。 「那是紧张？没有有人在旁观看或是3p的经验吗？」 「有。」 「我想也是，我听说蛇那方面的关系很复杂嘛。」 「你不是受伤了吗？」 杏二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似乎在顾虑不久前的跟踪狂事件，伦也张开双手回答：「完全没问题。」 「只有一点伤而已，不会影响到做爱喔。」 「可是你很害怕吧？」 杏二发出一反平时的温和声音，用修长的手指梳过伦也微带卷度的头发。 什么嘛，你也能做出这种动作啊。仁摩带着意外的心情拿起加水稀释过的酒。 「的确是很怕啦……那个，你在担心我吗……？」 「对受伤的人就没办法放手做吧？」 「明明是只蛇，却很温柔呢……啊！」 杏二轻咬伦也的耳朵，发出惊呼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来自惊讶，也许还带点快感吧。敏感的伦也脖子倏地泛起一层红晕。 「蛇温柔很奇怪吗？」 「因为……是冷血动物嘛。」 「是变温动物。」 边进行着似乎在哪听过的对话，伦也的身体缓缓被压倒。杏二熟练地褪下他的衣物，由于伦也也习惯被脱衣，因此双方动作十分流畅。 两人年轻的裸体相当漂亮，杏二结实的肌肉配上伦也光滑的皮肤。 双臂和双腿交缠后分开，接着再次缠绕。 部落图腾的蛇在杏二强壮的肩上蠢动，明明是观看着淫靡的性爱，但莫名有种在鉴赏艺术品的感觉，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下半身没有反应。倒不是因为仁摩对此冷感，而是两人的动作过于熟练的缘故吧。彼此都保有悠然态度，让画面看起来没有激情。 「啊啊……啊嗯……」 乳头受到刺激，伦也发出诱人的可爱声音。 但没有无法自制的感觉，在接受口交的时候也一样。的确是勃起了，身上也泛出一层汗水，但同时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让仁摩边啜饮威士忌边几欲打呵欠。 但是，中途状况突然有了改变。 在照顺序来说，差不多是该插入的时候时，杏二将伦也的身体翻了过去。仁摩本来以为他是要以背后位来做，但杏二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只抚弄着伦也光滑无瑕的背部。 「嗯……杏二先生……？」 焦急的伦也扭动腰肢。杏二则用宽大的手掌固定住他的腰。 「噫……！」 伦也的身体猛然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3 一颤。看到明显不同于刚才的反应，仁摩定眼仔细观察杏二的动作。乍看之下只是抓着伦也的腰而已，实际上杏二的拇指用力掐入骨盆一带。 「啊、啊……啊……怎、么了……」 杏二的手指开始揉捏着，伦也紧紧揪着床单扭动身子，仁摩不知道他身上起了什么变化。 伦也大口喘着气，手肘失去力气，额头抵住床单。 此时杏二的手指放开腰间，伦也发出一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像是想要更多般，极为诱人的叹息。那是完全没有演技或表演性质的气息。 「咦、啊……啊——！」 看来他只有一瞬间得以放松。 杏二的手指这回按向另一个部位，似乎是伦也腿间一带，但从仁摩的位置看不清楚。 仁摩拿着兑水的酒杯站起身。 确定杏二使用何种技巧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啊、噫……不、那个不行……不要……！」 伦也不顾一切地沉沦其中。 看到走近他们的仁摩，杏二咧嘴一笑。他身上一滴汗也没流。 但胯下的分身昂然挺立，在近距离一看，仁摩蹙起了眉。平时也在平均值以上的分身，现在膨胀到惊人的大小。是浮着静脉且向上弯起的凶器。若是新手和这个男人做，一定会被玩坏吧。 但是，现在折磨伦也的是杏二的手指。 本来以为是侵入至最深处的手指，其实位于会阴处。 也就是从阴囊根部连接至肛门的狭窄处，这里的确是敏感部位，但原来是会让人如此沉沦的敏感带吗？而且力道不是仅止于轻抚的程度，手指重重按入相当深的部位。 「不要……已经……噫啊啊啊！」 左手刺激着会阴，右手中指则插入后穴。 就连仁摩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伦也背部倏地一阵栗然。从甜腻的喘声看来，应该不是泛起恶寒吧。因过于强烈的快感颤栗，伦也双膝不住发抖。 「住手、住手啊……」 「为什么，很舒服吧？」 杏二的声音是恶作剧的口气，并且带有着紧贴在耳边般的性感语调。 「舒……舒服……太棒了……啊啊、不行……！」 可以看出伦也全身紧绷，腹肌宛如痉挛般发颤。 伦也维持高高翘起臀部，头靠在床单上的姿势射精。 和数名客人交手过的男人，光是后面吞入一根手指就被挑逗到高潮。 「啊……啊啊……讨厌……」 「你可是夹得很紧喔？」 伦也沾湿床单。虽然才刚射过，但阴茎仍未垂软。 「明、明明射了……可是无法平复……为什么……」 「你在惊讶什么，这还只是前哨战。」 「什么……」 「你将会变得无法靠其他男人满足。」 「啊……这样、怎么办……」 伦也四肢趴伏着，显得有些失神地啜泣。 「要我停手吗？」 被这么一问，伦也连忙摇了摇头。看到杏二昂扬的分身后他瞪大双眼，轻舔下唇攀向杏二说：「不要停。」杏二被顺势推倒在床上。 「不要停……啊啊……吶，快进来……」 「想要我的这个进去吗？」 「想，不进来就无法平复啊……全身热得快死了……」 伦也用身体用力摩蹭着杏二撒娇道。呈仰躺状态的杏二看向仁摩并勾起唇角。似乎是得意地表示「如何呀？」 的确很精彩。 杏二大概是知道什么特殊的经络吧，仁摩也看得出来伦也的沉沦并非演技，现在他也拼命地蹭着杏二，渴望得到对方的阴茎。 「吶，杏二……快点……」 「你会听我的话吗？」 「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那么……」杏二指着仁摩道：「帮仁摩先生口交，这样的话我就进去。」 仁摩大吃一惊，不禁退开床边一步。 近距离看着伦也的痴态，连仁摩的胯下也起了些许反应，但还不到会想要参战的地步。说实话，仁摩的确是和伦也睡过一次，但他可不想在这只一点也不可爱的蛇面前，展现出自己毫无防备的一面。 「仁摩先生，来嘛。」 伦也撑起身子呼唤仁摩。 「不行，我可不答应。」 「别这样，来嘛。我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啊……」 仁摩快步坐回椅子上，伦也则步履蹒跚地追上，在椅子前跪下后用力拉开仁摩的大腿。 「喂！」 「我口交技术很好的喔，您也知道吧？」 伦也转眼间就掏出仁摩半勃起的分身，在分身前端印下一吻后，一口气将之含入口中。 「……！」仁摩屏住气，想要忍过快感侵袭。 这是无意义的抵抗，虽然可以忍下一定程度的疼痛，但很难无视快感。不过硬是推开伦也又未免太扫兴。照这情况看来，应该只能顺应情势了吧，仁摩这么想着放弃挣扎。 「嗯……嗯……仁摩先生的……变大了……」 伦也吐出完全勃起的分身，伸出舌头不断舔弄。在有如小猫喝牛奶般的认真动作，以及只有人类才有的淫靡气息相互作用下，更加挑起仁摩的欲火。 杏二缓缓起身。 毫不遮掩他那过于雄伟的性器傲然走近。低头望着从根部向上舔弄仁摩分身的伦也，露出一抹轻笑问道：「好吃吗？」 伦也则以梦呓似的声音回答：「好吃。」仁摩边压抑喘声边抬头瞪视恶劣的蛇男。 「仁摩先生，表情很诱人呢。」 「在说什么啊……呃……」 「很可爱喔。」 本想揍他一拳，但现在没空这么做。 杏二低笑一声，绕到跪着的伦也身后，轻轻抚摸他的臀部。 「你这么努力地舔，可要给你奖赏才行呢。屁股翘起来。」 伦也暂时将唇自仁摩的阴茎移开，满心欢喜地抬起腰。 杏二戴上保险套并抹上充足的润滑剂，开始缓慢地入侵。 「啊……哈啊……啊嗯……」 伦也发出心满意足的喘息。伦也的该处已做好准备，似乎没多少抵抗就纳入杏二的分身。 「啊、啊……好棒，杏二先生的……嗯嗯、还向上弯起……啊啊……」 伦也白皙的背部妖媚地扭动。杏二拍了一下伦也的臀部，斥道：「喂，嘴巴停下了。」伦也这才连忙再次含入仁摩的分身。 「嗯……嗯唔……」 呼吸紊乱，苦闷的模样极为诱人。仁摩的额头也浮出汗珠，甜美毒素逐渐入侵体内。卧室中开着冷气，但还是觉得很热，仁摩动手松开衬衫前襟。 杏二尚未完全没入便开始缓缓律动。 即使如此应该还是触到相当深的地方吧。闷声的甜腻喘息和接合部位发出的湿濡声响充斥整间卧室。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4 伦也的口淫和杏二的挺腰动作同步化，当杏二用力挺腰，伦也含入喉咙深处的律动也更为强烈。 「……呜……」 仁摩也逐渐被逼至顶端，难以压抑流泄而出的喘声。 虽然身为pet lovers这种特种俱乐部的老板，但仁摩本身的性生活绝对称不上多采多姿，加上这几年特别忙碌，仅止于心血来潮时尝一下评价优良的宠物，并没有和特定人士展开进一步交往。 杏二突然停下动作。 「啊……啊、讨厌啦，杏二先生……！」 伦也吐出仁摩的阴茎，摇动臀部恳求道。杏二边搓揉玩弄他小巧的双丘边说：「让仁摩先生高潮吧。」杏二的脸颊终于也泛起红潮，汗水滑过胸前肌肉。 因汗水而贴在额前的浏海深处，那双有如诱惑人类堕落、恶魔般的双眼正闪闪发光。 「仁摩先生高潮后，你也能到达天堂。」 张开嘴不断喘息的伦也抬头望向仁摩。 一脸完全沉沦的表情，视线也涣散无法集中。嘴巴周围沾满唾液，但他完全没打算擦拭，再次展开更加激烈的口淫。使用喉咙深处的吞吐动作及绝妙的强弱拿捏，令仁摩不禁抬起下巴。 「……呃、啊……」 糟糕，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大腿紧紧绷起。伦也没有漏看这个反应，开始以嘴唇用力套弄，毫不留情地将仁摩逼上绝顶。 仁摩用力抓住椅子扶手。 「要、去了……！」 当仁摩呻吟般地说道，伦也便停下动作，用力吸吮整个茎部。身体内部迸出一道白色光芒，仁摩因冲击闭上双眼。 在第一波浪涛来临的剎那——有人伸手抓住仁摩的后脑勺。 被往前一带，堵住双唇。 「嗯……」 舌头在无法抗拒的快感中，被杏二牢牢缠住。 同时，隔着衬衫用力拧住乳尖。 热辣的麻痹感穿越腰椎直达背脊。这是至今未曾体验过的快感，令仁摩心跳加速。无意识间伸手攀住亲吻自己的男人肩膀。感觉若不这么做，身体就会颓然瘫倒。 双唇分离，仁摩终于靠向椅背。 『83页图片』 激烈的吻引起缺氧，头脑一片昏沉。当仁摩无力地瘫坐时，杏二将唇贴向耳边轻柔地啃咬耳垂，令仁摩陡然一颤。 「遥英……」 被以轻喃似的声音呼唤，胸口一阵刺痛。 「啊，杏二先生……好诈喔……」 听到在仁摩与杏二之间的伦也闹别扭地说道，杏二这才离开仁摩，拉起伦也的手扶他起身，说着：「好孩子。」并轻轻印下一吻。 两人就这样回到床上，这回是杏二位居上方展开交欢。仁摩整理好衣物，抹去额上汗水并啜饮加水稀释过的酒。 好热。 身体的兴奋怎么也无法平息。 是因为三个人交缠在一起的特殊情况吗？ 不对，不光是如此。 因为仁摩的身体忆起往事。过去与挚爱之人相拥的那种感觉……热情的吻、呼唤名字的温柔语气。 明明急欲忘却这一切的。 正因如此，仁摩在那之后虽然有抱过男人，但绝不让人拥抱。 ——遥英。 过去的恋人也会在仁摩高潮后，温柔地抱着他并那样呼唤名字。 倒不是声音和杏二相似，两人完全不同，但今天的电话打翻了记忆之柜。 伦也被深深贯穿，发出娇吟。 这身影和过去的自己重叠，仁摩不禁移开视线。 4 外表在水准之上。 床上技巧高超。 了解自身魅力，傲然但不流于逞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展现出大方的态度。 但是，还是很伤脑筋。仁摩双手抱胸这么想着。不得不说他每个课题都是毫无疑问地合格，但说到他是否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宠物，担负起工作的问题，却又无法予以肯定。杏二是个善变且随心情行事的人，过了这一晚，又变回成天怠惰渡日的蛇。由于他的好恶似乎也很分明，让人担心他会依上床对象不同而偷工减料。还存有许多不稳定的要素。 伦也倒是被杏二迷得神魂颠倒。 我第一次体验那么激烈的……他红着脸这么说。伦也一个晚上达到四次高潮，最后几乎呈失神状态，只得让他就此在仁摩房里睡一晚。虽然伦也很想和杏二交换信箱网址，但杏二冷冷回绝：「没必要吧？」伦也说这种冷淡的态度也很迷人，不过实在太无情了。 要怎样才能让杏二成为出色的宠物呢？ 仁摩将手肘靠在自家书房的书桌上，撑着脸颊思考着。 虽然姿势轻松，但身体怎么也使不上力。自伦也来的那晚后过了一周，身体的倦怠感仍未消散，且持续睡眠不足。到了周末，昨天本想久违地好好睡一觉……但偏偏梦到袴田令他辗转反侧。真是糟透了。 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身体往侧边一倾。 书房一片狼藉。书桌上并排着五个空马克杯。 因为端了咖啡进书房，喝完后就没拿回厨房洗。只不过是把马克杯拿到厨房罢了，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地上零零总总散落着看完及还没看的杂志和书籍，本该放在笔筒中的笔也散乱在各处，刚才光是要找红笔就花上十分钟。 附带一提，客厅的状况更惨不忍睹。 因为有两个人在乱丢东西。仁摩已抛下叫杏二打扫房子的念头，不管讲了几次他都只当耳边风，再讲也只是枉然罢了，且人也各有其长材，只能寻找其他调教方法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订下一个规则。食物类的垃圾要丢到垃圾桶。就只有这个规定。其他问题因为房子已经乱成这样，也渐渐觉得无所谓了。 说真的，仁摩实在提不起劲自己打扫。周末假期过后，就请清洁公司来打扫吧。 还有其他需费心的案件。 深夜，在仁摩正于闭店后的餐厅和店长商讨工作时，接到来自田所的通知。上次的议员先生似乎又惹麻烦了。虽然有人说有钱人不会和人起冲突，但不光是有钱，那些握有权力的人多半有某种误解，换言之，他们会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 仁摩虽然喜欢钱，但对权力没有兴趣。 安贫乐道的生活对仁摩而言是个困难的境界。若不雇用佣人，自己就得在垃圾堆中生活，这可敬谢不敏。仁摩想穿触感舒适且时髦的衣服，也喜欢享受美酒。这一切若没有钱就无法做到。 但权力又能做什么呢？ 政治家想要钱是为了权力。掌握莫大权力真的是那么吸引人的事吗？ 亦或是，为了获得更多金钱所以需要权力呢？为了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所以需要权力？这是真的吗？就没有比权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5 力更重要的东西了吗？ 不管怎么说，就动用权力行善或行恶都没兴趣的仁摩看来，实在难以理解政治家这种人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只有让蠢蛋握有权力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这项不争的事实而已。 而御法川正是这种蠢蛋。 就算政治家好色，其实倒也无伤大雅。只要御法川身为pet lovers的会员，想要不断轮流点名那只狗、这只猫都完全不成问题。就连sm倾向的玩法，只要获得许可就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要遵守规定。 和一般社会一样，pet lovers也有其规定。无法遵守这些规定的人，仁摩就只能请他离开。 ——又有宠物受伤了，这次是猫。听说对方在酒里下药将他迷昏，醒来时就被牢牢捆绑了……是的，因为是没有那方面经验的孩子，我想精神方面的打击应该也很大。多处脱臼，内出血也非常严重。 听到此回报，仁摩下定了决心。 命田所将除名处分一事通知御法川。再怎么说，至今都已通融过好几次了，因为就算腐败但对方仍是议员，惹得对方不快不仅麻烦，加上仁摩觉得他可能还有某种利用价值。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谈这些的余地了。 要是放任御法川，之后一定还会有其他宠物受害吧。保护宠物们也是仁摩重要的工作。 除名处分的事应该已经传到御法川耳里。希望对方不要上门找碴……在仁摩如此担忧的时候，响起有客人前来拜访的铃声。 仁摩带着不祥的预感检视萤幕。 「……骗人的吧。」仁摩不禁脱口低语。 黑框眼镜下的眯眯眼，外加松垮的脸颊。萤幕上显示出以西装掩饰中年发福的身材，身后还带着两名男性秘书的御法川。仁摩想都没想过，对方居然会直接杀来自己家，想必他是动用肮脏手段查出这里的地址。 本来想假装不在家，但这样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御法川是个死缠烂打的男人。在直接见到仁摩抱怨几句前，应该不会善罢干休吧。 仁摩别无他法，只得按下通话钮。 「御法川先生？还真是意外的贵客啊。」 仁摩说出恭敬到甚至有些虚伪的话时，御法川便不悦地皱起眉。 『仁摩，快给我开门。』 听到这仿佛自以为是哪国国王似的语气，仁摩故意回应：「遵命。」解除保全系统离开书房后，仁摩走进杏二的房间，事先叮咛道：「有客人要来，你可别出来喔？」杏二似乎正在冷气开得极强的房间睡觉，他回以模糊不清的回答。 在他们按响玄关处的电铃前，仁摩便将三人请进门。 由于不可能站在门口谈事情，只好领他们进入客厅。 「那么请随便坐，啊，可是没有地方可以坐呢。」 面对这别说是遭小偷了，根本就像暴风过境般一片狼藉的客厅，秘书们都看傻了眼。御法川也板着脸说：「你要不要雇个佣人啊？」约十年前遭逢车祸，自此之后左脚有些不方便的御法川便随身携带手杖。 「感谢您赐予珍贵的意见。请问议员先生今天来有何指教呢？」 仁摩仅在嘴角挤出微笑如此问道。 「你应该很清楚。」 「如果是指退会手续，我们已经办妥了喔。您不需要特地前来。」 「你胆子也不小，居然敢把我强制退会。」 「多谢夸奖，在下不胜光荣。」 双方都维持站姿进行对话。御法川狠狠瞪着始终保持笑容的仁摩。 「我不是说我会付医药费和慰问金了吗？」 「很抱歉，这不是钱的问题。由于先生您施加的暴力，宠物不仅是身体，连心灵都留下创伤。」 「只要招募新人就好。」 「本俱乐部不会做出把宠物用完就丢的行为。」 「哼，不管你嘴巴上怎么说，不都还是卖春组织吗。」 御法川用手杖「铿」地敲了一下地板说道。听说有不少宠物被这根手杖打得遍体鳞伤，他似乎很喜欢听宠物边哭边求饶的声音。 「御法川先生。」 仁摩用对小孩子说教似的声音说道。 「本俱乐部是集合绅士和淑女的组织，若无法遵守规约，除名处分便是理所当然的措施，贯彻这点是我身为老板的职责。」 「给我开个特例。」 才不要。仁摩边在内心吐舌头边低头道：「很抱歉。」 铿、铿，地板再次传出碰撞声。御法川显得相当不耐。 「仁摩，我是很不想说这种话啦，我应该不单只是会员，尊贵如我还特地上门拜访喔，你的应对态度也该稍微软化、成熟一点吧？」 听到这种说法，仁摩不禁「啊哈哈哈！」地放声大笑。 「成熟的应对态度吗？议员先生您说得没错，我希望您能成熟一点。明明显然是自己有错，还说出『因为我是了不起的政治家大人，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话，比小孩子耍赖还不如。」 「什……」 御法川脸色大变，站在身后的秘书一脸紧张。而仁摩也差不多厌倦了这可笑的对话，对御法川摊了摊手，直接了当地说道：「简而言之，先生您既无耻又恶劣，这种人没有资格当本俱乐部的会员。再说，没事先知会就到别人家拜访，这是哪来的野蛮人啊。今天是难得的假日，能不能请您快点回去呢？」 「你这家伙！」 咻！手杖发出破风声响高高挥起。 仁摩虽深知即将挨打，但他不打算躲开。要是受伤了就是被害者。认为这样一来立场会更有利，仁摩毫不退缩地站在原地，但还是不敢直接看着手杖挥下，反射性地闭上双眼。耳中听到秘书们惊慌的声音叫道：「议员先生！」 仁摩缩起肩膀等待冲击，但什么事也没发生。 再次传来秘书们叫着：「议员先生！」的惊呼声，仁摩试着睁眼一看。 杏二站在御法川背后，抓住指向天花板的手杖。他嘴里叼着烟，用显得很不耐烦的表情低头看着御法川。曲线优美的胸膛在没扣上半颗扣子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杏二以右手固定手杖，伸出左手抓住御法川的手腕。 动作快得看不清楚。手被重重扭转，御法川发出「哇啊！」一声哀号。手杖立刻应声落地。 「好、好痛……你谁啊！在做什么！」 「这是我要说的吧，你对我的主人做什么啊？」 「杏二，快放手。」 仁摩这么说道，但杏二问：「这大叔是谁啊？」迟迟不肯放手。嘴上称别人为主人，但总是无视命令。虽然觉得这是只伤脑筋的蛇，不过其实仁摩也觉得他替自己出了口气相当痛快。 被叫「大叔」的御法川涨红了脸，身体因愤怒及疼痛而发抖。 「杏二，放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6 开他。」 再次命令后，杏二才终于「哼」了一声放开手。御法川狼狈地瘫软，被赶到身边的秘书们扶起。 「真是不好意思呢，他是只对主人危机很敏感的宠物。」 「你说这家伙是宠物？」 「是的，他是研习中的蛇。他有毒，还请各位小心。」 配合仁摩的话，杏二倏地对秘书伸出手。「噫！」秘书发出惊恐的声音倒退数步。 「你、你可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典型的丧家犬台词呢，要不要再想点新的花招呢？常有人说议员先生您演讲技巧很烂喔！」 啊，是不是多嘴了……仁摩立刻这么想，但已经太迟了。御法川怒不可遏，不过在秘书们的劝说下还是愤愤离去。 一行人离开后，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杏二站着吐了一口烟问：「那是会员？」仁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力，将杂志及保特瓶等从沙发上移开，重重坐下。 「对，是政治家。」 「喔？还有那种会员喔。」 「有各种业界的人啊……喂，很呛鼻耶。」 仁摩一皱起眉，杏二就把烟扔进厨房水槽中。也懒得一一纠正他这些极没教养的动作了。 「可是，这样好吗？」 「什么事？」 杏二大步走近，一屁股坐到仁摩身边。不过由于沙发没有其他空位，所以他是坐在沙发扶手的地方。 「惹怒政治家什么的，不是很糟吗？」 「他不能对pet lovers出手……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总觉得头很痛，应该是因为看到御法川的脸吧。 「那家伙为什么会被除名啊？」 「因为他虐待宠物，硬逼他们进行sm。」 「哈！」杏二发出不屑的笑声。 「那种事在这种世界很常见吧。」 & lovers里，我会注意尽量避免发生。」 仁摩疲惫地靠在沙发椅背上，袭上一股强烈倦怠感。杏二倾斜身体，探看仁摩的脸。虽然视线很不客气，但现在他连闪躲的力气也没有。 「你好像本来就很有钱嘛，为什么要当卖春俱乐部的老板啊？」 「我们不是卖春组织，是宠物配对业。」 忍着头痛纠正道。自那晚后就没和杏二好好说过话了，迟迟忘不了被吻时的触感，所以故意避着他。与其说是要躲杏二，不如说是不愿连带想起袴田。 「可是实际上大多数的宠物都会跟客人睡吧。」 「的确，多半会附带性服务。也正因如此，我更必须保护宠物们才行。」 「明明前阵子才因此被划伤。」 杏二戳了戳仁摩脸颊上快愈合的伤口，仁摩则是任凭他摆布。 「非法工作多少都伴随风险。」 「老板亲自过去，不会太欠缺风险管理了吗？那种现场一般都会派其他人去吧？」 「那可不行。」 仁摩摇了摇头。只是极轻地摇头罢了，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仁摩用手扶着额头，深刻感到自己的身体陷入异常状态。其实连开口讲话也很吃力，但仁摩并不想中断与杏二的对话。不知道原因何在，也许是不想被他误会·pet lovers把宠物当成性消耗品——仁摩不希望他这么认为。 「宠物们是……重要的人才，不能托给他人，得由我亲自保护才行。」 「你这说法就像宠物比客人重要耶。」 杏二的双眼笔直地望着自己。那是透露出「不论是多小的谎言，我都能马上看穿」的试探眼神。但很可惜的是，现在的仁摩没有闲情逸致说谎。 「两者都很重要，但宠物更需要保护。」 「为什么？」 仁摩回答：「因为弱小。」觉得有点难发出声音，于是轻咳了一声。 「因为位居弱势，所以必须加以保护。动物的宠物不会讲话，主人需要用心照顾它们；而我的宠物们虽然会讲话，但处于受雇的一方，无论如何，付钱的客人都比较强势，所以……」 呼吸变得困难，仁摩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身为老板的我要保护他们。」 杏二微微瞪大双眼，露出讶异似的表情，但不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仁摩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继续说道：「好好保护他们，让他们安心……这样一来宠物们才能完成自己肩负的重要工作。」 「上床的工作吗？」 「不是……虽然有时也会包含那些，但严格来说不是，而是治愈主人。」 「治愈？说得真好听耶，具体而言到底是要治愈些什么啊？」 杏二像是批判般提高音量的声音，传到脑中引发一阵刺痛。 这头痛真伤脑筋。仁摩用指尖按着太阳穴并闭上双眼。但即使如此，眼睑中还是闪烁着让人感到不适的闪光。 「孤独。」 仁摩以沙哑的声音说着。 「宠物会治愈主人的孤独……待在身边不让主人感到寂寞。」 「那养真正的宠物就好了吧，养只动物。」 「……也许吧。」 头痛只越来越严重，也越渐难以整理思绪。而且好冷，这里的冷气开得太强了。 「养狗不就好了吗？养真正的狗。」 杏二满不在乎地说着，弯起膝盖把脚缩到沙发扶手上，过长的腿没有地方放。 「狗……？」 疼痛的脑中一隅，出现了一个影像。 影像有如老旧电影画面般模糊且没有声音，画面中有只大狗和一名少年。这是姑婆家养过的吉尔吗？不，不对，那个外型不是吉尔。 是拉斯堤。 拉斯堤已上了年纪，个性非常温和。是母亲所疼爱的大麦町犬。 「觉得要是……可以变成狗就好了。」 「嗄？」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仁摩抱住头，除了头痛和身体发冷外，还加上呕吐感。 明明睁着双眼，却看不清四周。极尽散乱之能事的客厅模糊不清。 「喂——你脸色发白耶！」 「变成狗……」 「等一下，你躺下来比较好。」 想变成狗。 当狗最好了。 若可以接受那个人的温柔照顾、可以被爱的话，当只宠物狗就好，比当个总是被无视的人好太多了—— 「仁摩先生，喂！」 「头……好痛……」 呕吐感急剧增强，虽然很想去厕所，但头痛过于激烈，连要移动身体都没有办法。杏二为了让仁摩躺下，开始把沙发上的所有东西扫至地上，留下一个靠枕让仁摩轻轻躺在上头。 「恶……」 才刚躺下就吐了出来。 杏二没有因此慌了手脚，他轻抚仁摩的背部。由于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吐出的大半都是胃液。即使把胃里的东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7 西全吐出来，仍没有减轻头痛，连张开眼睛都很吃力。 「……打电话……给田所……」 仁摩勉强挤出这句话。 听到杏二立刻回答：「我知道了。」想着得告诉他手机的位置才行，但仁摩已无法维持清醒。 醒来时人在医院。 在枕边的人是姑婆和田所。姑婆微微啜泣责骂仁摩：「你这孩子真是的，就爱让我操心！」 在部下面前被当小孩子一样骂，仁摩边苦笑边不断重复说着：「真是抱歉。」 虽然头痛已平复，但仍高烧不退，得住院四天三夜。 进行过各种检查，发烧似乎是过劳所致，而头痛则是因为本来体质就有的偏头痛发作。由于这几年都没有严重发作过，仁摩都快忘记自己有头痛毛病了。 「我迷糊间记得我被送上救护车……那是杏二叫的吗？」 出院当天，仁摩如此询问前来迎接的田所。 时间为下午，他们已结清住院费用，正走向医院玄关大门。 「是的，没错。之后则是通知了我。」 「真是大惊小怪呢。」 仁摩笑着这么说，但田所一脸认真地否定：「不会。」 「这是正确的判断，因为脑出血的症状也是相同的。杏二应该是知道这点吧。」 的确，若仁摩是因脑出血而昏倒，就是分秒必争的紧急状态。得以确保呼吸后，不该轻举妄动，马上叫救护车才是不二法门。 「那家伙怎么样了？」 「在公寓等您……我被他吓了一跳呢。」 仁摩问：「被什么吓到？」不过田所只微微偏了偏头没有回答。 一到公寓，田所就帮忙把行李搬到房间前，并坚决地对拿出钥匙的仁摩宣告：「本周要请您充分休息。」 「可是……工作堆积如山吧？」 虽说是本周，不过今天才星期二，是要我在家待五天吗？ 「您以高薪雇用优秀团队为的是什么呢？请放心交给我们处理吧，pet lovers那边也是，这点事还应付的来。」 仁摩嘟起嘴试着反驳道：「我已经没事了啦。」但田所不肯退让。 「不，不行。医生也跟您说过了吧？要吃些好消化且有营养的东西，并维持高品质的睡眠。因为压力也是偏头痛的原因之一。」 「这我是知道啦，可是在那个杂乱不堪的房里生活也会累积压力啊。满是垃圾而且又太冷，还弥漫着烟味……对了，要是在我住院期间有找清洁公司来就好了，哎～真是失策。」 田所看着嘀嘀咕咕不断抱怨的仁摩，微微一笑说：「那么下周见。」转身离去。 外表看来很温和，但他其实是个顽固的男人。 在仁摩叹了口气打算开门时，门就自己从内侧开了。 「哇啊！」 「唷，欢迎。」 看到杏二出来迎接诧异的仁摩时的打扮，仁摩再度吓了一跳。 他围着围裙。 不是咖啡厅侍者会穿的那种优雅款式。白色底且布满蓝色小花的图案有些眼熟，对了，是以前常来的佣人爱穿的围裙。这件很适合娇小且可爱的太太的围裙，穿在杏二身上十分突兀。杏二把头发扎了起来，右手还莫名拿着汤杓，一身会让人心想：「你是哪来的老妈子啊？」的打扮。这模样也许很引人发笑，但过于震惊的仁摩却笑不出来。 「我擅自借用罗。」杏二捏起围裙的肩带说道。 「你在做什么……」 「回家后先洗个手，之后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去。你还是病人，就乖乖躺着吧。」 杏二快速说完，仁摩则张着嘴哑口无言，被就此推入卧室时，仁摩又再次大吃一惊。 好干净。房间变得干干净净。 床铺整齐得可媲美饭店，床套枕套类也全部换新过，旁边还放着清洗完毕的睡衣。伸手拿起来一看，上头传出柔软剂的淡雅香味。地板一尘不染，且放着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香精灯，房内充斥着仁摩喜爱的熏衣草香味。 这么一说，玄关和走廊也很干净。玄关地板的大理石光可鉴人。 仁摩离开卧室走进客厅。 这是怎么搞的——这次来到了花田。不仅彻底打扫干净，四处还放满各式各样的花。有直接放在地上的装饰花盆，也有插在花瓶里的花，也许是家里花瓶不够吧，有些花甚至是利用玻璃容器装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从厨房传出声音回应呆然的仁摩。 「是送给你的探病花束啦，别看这样，大半我都请人搬到办公室去了。宠物们都很敬爱你呢。」 「探病……这样啊，花是探病用的……不对，不光是这样，是田所吗？是田所帮忙请清洁公司来的吗？」 「不是，是我。」 杏二站在有如样品屋般擦得闪闪发光的水槽前回答，仁摩边移往厨房边看着身穿围裙的杏二道：「是你安排的啊，很细心嘛。」 「明明弄得乱七八糟……专业的果然厉害啊。插花的方式也很有品味，出院后家里干干净净让人神清气爽。」 「这样啊，那就好。」 「……你在做什么？」 杏二调节盖子咕噜咕噜作响的锅炉火候，料理台上放着砧板和菜刀，切剩的菜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塑胶袋中。虽然是在做菜，但厨房却没有很混乱，这是做菜技术高明的证据。 「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在做菜。」 「你会做菜吗？」 「会，我擅长所有家事，比一般的女人还能干……也很有插花的品味喔。」 听到这话中有话的说法，仁摩讶异地望着杏二。杏二掀开那个叫好像叫什么lecreuset来着的红色锅盖，用杓子舀起汤状的食物。 「难道……打扫也是你做的？不是佣人？」 「对。」 「打扫、插花和准备食物？」 「对，来，尝尝看。」 杏二递来装着高汤的小碟子。仁摩愣愣接过小碟子并战战兢兢地放到嘴边。和风高汤散发香甜的味道，在清爽中带有一股独特的浓郁口感，盐味清淡却有着充分的鲜度。 「如何？」 「好吃。」 不禁说出赞叹般的回应。 「真好吃耶，这是什么？」 「和风蔬菜汤。我煮得又软又透，所以很好消化，要马上吃吗？」 仁摩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医院菜色不合胃口所以没怎么吃，不过由于过着几乎没有活动的生活，肚子也不太饿，但喝了一口蔬菜汤后，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 仁摩兴冲冲地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一朵小向日葵，鲜明的黄色和青翠的绿色感觉可让看着的人打起精神。 「可别烫到了喔。」 端上的蔬菜汤碗中，有马铃薯、红萝卜和西葫芦等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8 蔬菜以及猪肉块。肉光是用汤匙一戳就软软嫩嫩地散了开来，汤里浓郁的味道大概就是来自于煮了很久的肉吧。 仁摩埋首喝汤。 虽然味道质朴，不过真的很好吃。 口味不是法式清汤而是和风高汤让仁摩感到开心。打从心底觉得，原来自己想吃的就是这种口味的食物。 仔细一想，孩提时代总是吃和食。 姑婆的原则一向是「在外吃西餐，在家吃和食」。由于住在宽阔宅邸，所以也有长期居留的佣人，不过做饭会由姑婆亲自坐镇指挥。其中她最注重高汤类，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用最高档的干货来熬煮。 仁摩过去很神经质，对食物非常挑剔，不过他一向喜欢汤类。 对仁摩来说，姑婆煮的和风口味应该就是最熟悉且能安心的食物。自己经营的店不是法式餐厅就是意式餐厅，忙碌时就只随便以真空食品或即食食品等果腹，所以完全将这点抛在脑后。 仁摩甚至还续了第二碗，彻底享受了一顿和风蔬菜汤。 杏二什么话也没说，望着仁摩吃东西的样子。 而且也没有抽烟。这么一说，屋内的烟味消失得一干二净。 填饱肚子后，这回涌上满腹疑问。怠惰又爱乱丢东西的蛇去哪里了？那个叼着烟，态度傲然的杏二是—— 「能不能说明一下？」 杏二将冰凉的茉莉花茶放到仁摩面前，反问：「说明什么？」他已脱下围裙，身上穿的是白色衬衫加牛仔裤。 「别装傻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 「只是恢复成真正的自己罢了。」 杏二也在玻璃杯中倒了自己的份，坐在仁摩正对面。一脸轻松自在的表情，以指尖调整小向日葵的摆放位置。 「在那个肮脏的屋里生活真的很难过耶，抽着一点也不想抽的烟，也不能好好吃顿饭。真是有如地狱般的日子。打扫完之后，真不知道我有多清爽。」 「简单来说，现在我眼前的才是真正的龙巳杏二吗？」 「对。」 面对若无其事地回答的杏二，仁摩不禁提高音调。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伪装至今？」 「因为我不相信你。」 相当单方面且没礼貌的回答。杏二看着皱起眉头的仁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可是……」 「知道你对宠物们的态度后，我就改变想法了。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只想压榨我们的老板啊。」 「压榨？很少有人可领到像你们这么高的薪水喔。」 「蛇很少有客人点名嘛，薪水也不多啊。」 杏二仔细折好刚才随手挂在椅子上的围裙说着。 「那是因为你是只老是引起一堆问题的蛇吧。」 「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没有引起问题。只是说不出言不由衷的话而已。」 「言不由衷的话？」 「我爱你啦、你最重要啦，还有我眼中只有你之类。」 仁摩回以「嗯~」一声暧昧的回答。 仁摩知道杏二想说什么，很多女性客人会渴望听到这些话。当然，她们应该也不认为这是对方是发自内心的话吧，不过话虽如此，还是不能明显表露出说谎的样子。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只限于当下的真心」，女性客人会想作一场短暂的梦，就算没有连续性，也需要有真实性。 「你没有花言巧语的才能啊。」 「如果只做爱的话，我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喔。」 咧嘴一笑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使是这个至今看来都觉得很冷淡的表情，现在也觉得似乎有点可爱，看来蔬菜汤的威力惊人。 「面对追求精神面关系的客人，不能只是做爱而已。那你会像这样做菜给客人吃吗？」 「不会，做菜是我个人的兴趣。」 「你不就做给我吃了吗？」 「你大病初愈，而且田所先生也拜托过我。」 仁摩心想，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是给病人的特别待遇吗？如果他不会再做的话，那一定要请他留下食谱。虽然自己不会做，但只要拜托佣人就好了。 「我在想，我的演技还不够纯熟。」 杏二自我分析道。仁摩也说：「看来是呢。」表示赞同。 「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不擅长花言巧语。虽然想上床的客人会找我，不过老实说这种客人太贪求性爱，我觉得很烦。因为觉得烦，就渐渐变得心不在焉，久而久之就没有人点名了。这是恶性循环。」 「你很清楚嘛。」 仁摩语带讽刺地说完，杏二就边用手指弹着自己的杯子边回答：「我也有在想啊。」 「在你住院的时候，我想过了……然后，我在想，我是不是需要训练演技。」 「训练？」 「对。」杏二点点头。不习惯看到认真的蛇，所以有种奇怪的感觉。 「理想的宠物条件是？」 听到杏二的问题，仁摩回答：「依顾客而定。」 「有人想被宠物疼爱，也有人想疼爱宠物。就这方面来说，完全是视情况而定。」 「喔~那你的理想呢？如果你要养宠物的话，哪一种比较好？」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仁摩犹豫了一下，仁摩本身没有拥有过宠物，虽然有像这次研习一样，短时间和宠物一起生活过，但都只抱着「这是工作一环」的心态。 「突然这么问我也答不出来。」 「不要多想，这种问题就以直觉回答啦，快！」 一被催促就不禁脱口说出「温柔的比较好吧？」当人被问到预料之外的问题时，人类似乎会有老实回答的倾向。 「温柔的宠物啊。」 经杏二这么一确认，仁摩就觉得这个回答很像小女孩，不禁一阵害羞。 「那个……温柔的比较能治愈人心吧？」 「也就是说你想被疼爱罗？好，那就以这个为目标。」 杏二擅自做出决定并起身。 「以这个为目标……咦？」 绕过桌子站在仁摩背后的杏二，伸手从后方环住自己。被轻轻的、温柔得就像捧着易碎品一样地抱住，仁摩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杏二？」 『111页图片』 「我是会疼爱你的温柔宠物，就跟恋人一样。」 在耳边轻喃，让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换言之，你是要假扮恋人吗？」 「对。」杏二的唇触向耳垂，用气息搔弄耳边的细毛。 「我现在是在研习对吧？既然你是假想中的主人，那我就扮演你理想的宠物，尽全力疼爱你。」 「我并没有想要被疼……」 「骗人。」 耳垂被轻轻一咬，仁摩屏住气息。 「像你这种埋首工作的人，多半私底下都是懒惰虫。实际上你不仅不会打扫、做菜，甚至洗衣服也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19 是连内衣裤都交给洗衣店吧？」 「这……」 由于被说中了，仁摩完全无法反驳。 「在外头精力用尽的类型，都很想被人疼爱啊。再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是想要疼爱对方的类型，因为他们没残存那种余力嘛。」 经他这么一讲，说中的地方也不少。试着回想至今交往过的对象，若是女性多半都疲于花心思疼爱对方，最后导致分手，在金钱方面疼爱对方是无所谓，但要求精神层面的关心时，就会觉得非常疲倦；而若对象是男性，则因为一开始就划清彼此只有肉体关系，所以这方面的麻烦也较少，但还是因为有某些人会向自己撒娇而感到为难。即使一开始觉得对方很可爱，到头来仍越来越觉得麻烦。 「而且你的自尊心又很高，不愿承认自己想跟人撒娇。」 完全说中了。面对杏二入微的观察，仁摩表面故作平静，内心却非常惊讶。 「所以若不强迫疼爱你是不行的。」 「这是什么意思，强迫疼爱别人不是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 「咦……哇啊！」 才刚觉得椅子被人往后一拉，身体就突然被抱了起来。以新婚甜甜蜜蜜时，对待新娘子的公主抱方式打横抱起，仁摩一时慌了手脚。虽然外表纤细，但有一定身高的仁摩绝对不算轻，杏二边说：「……还挺吃力的耶。」边开始移动。 「喂！危险，快放我下去！」 「我知道很危险，好好抓住我……唔！」 杏二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认真，如果这样摔下去可会腰部重重着地。仁摩绷紧身子攀住杏二的脖子。一点甜蜜的气氛都没有。 「可恶……要疼爱别人还真是……粗活啊……！」 「没有人拜托你这么做吧！喂、喂，撑着点，再一下就到卧室了！」 杏二步履蹒跚但仍努力踏稳脚步，虽然双方都很紧张，不过从旁看来这情景不知道有多滑稽。杏二勉强把仁摩抱至床边，但没有余力将他轻轻放下。 「哇啊！」 被像是扔下似的重重落下。 仁摩边在弹簧床上弹动着，边对至少没摔下来一事松了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杏二也倒在床上，没礼貌的说：「你比外表还重……」 「那当然，我是男人啊！」 「也对。」 「真是的……如果是这种无聊的疼爱，我不需要。」 「别这么说嘛，我可是拼了命地在努力耶。」 杏二笑着撑起身。 他顺势覆盖在仁摩身上，用泛出汗水的额头轻轻触碰仁摩的额头。动作亲昵且极为甜蜜，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仁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别过头去。 「你休息一下吧，晚餐要吃什么？」 杏二俯视着自己，温柔地问道。 「……刚才的蔬菜汤还有吗？」 「有。」 「那吃那个就好。」 「我也帮你做个色拉吧，有不吃的蔬菜吗？」 仁摩考虑了一阵子，回答「芦笋」，自己怎样都无法喜欢那种独特的菜味。杏二微微一笑答道：「我知道了。」并亲了仁摩的脸颊一下。 当仁摩对这过于南辕北辙的转变瞪大双眼时，对方也露出害羞似的表情。 「别对每件事都这么惊讶，我也觉得这种演技很丢脸耶。」 对，这是演技。 杏二要扮演仁摩理想中的宠物。疼爱主人，跟恋人一样的宠物——既然仅止于此，那就不需要大惊小怪。难得杏二拿出干劲来，仁摩也该尽到老板的义务，接受这种有点廉价的爱情肥皂剧。 「……我还想吃冰淇淋。」 下定决心，试着如此开口。 杏二边抚摸仁摩的头发边问：「哪种口味？」 这种时候撒娇的恋人会怎么回答呢？应该不会说「什么都好」才对。 「我喜欢巧克力口味，不会太甜的那种。」 「这样啊。」 「然后，想要上面有鲜奶油和坚果，还有撒上巧克力软糖的。」 喂，别闹了……杏二没有这么说，而是再次询问：「要哪种坚果？」 仁摩回答：「杏仁。」，他便点了点头离开床铺。 「我去买东西，你要乖乖躺着喔？」 「呃……要是没有杏仁的话，其他的也……」 「没关系，我会努力找。」 宛如脱胎换骨的蛇留下这句话，迳自走出卧室。 仁摩半撑起身子叹了一口气。 伸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时，觉得莫名热烫。看来这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觉得被亲的地方有点麻痒，仁摩轻轻摸了摸该处。 『117页空白』 5 我没有演技——杏二曾这么说过，但仁摩认为如果这是真心话，那杏二就太低估他自己了。 「喂，靠紧一点啦。」 「怎样？你为什么要到我床上啊？」 「宠物想跟你一起睡喔，就好好疼一下宠物啦！」 如此要求的杏二，手上不知为何拿着一本大型绘本。 现在是星期日晚上。明天起仁摩就要再次投入工作，回到往常的生活。 在自家悠闲渡日对工作狂仁摩来说应该只会觉得痛苦罢了，但现在却对这段假期结束感到有点依依不舍。这几天过得还不错。不，正确来说是过得很开心。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应该会百般无聊，但因为还有杏二陪在身边。 杏二正如他的宣言，非常疼爱仁摩。 与其说是称得上出色的宠物举止……倒不如说他的表现就像恋人一样。毫无疑问的是有如温柔恋人般的理想宠物。 第一天晚上他为仁摩准备了完美的冰淇淋。 之后仁摩想去洗澡时，他帮仁摩放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并准备具放松效果的沐浴油，最后甚至还说要帮仁摩洗背。仁摩好不容易把他赶出浴室，不过他不论如何都要帮出来后的自己穿上浴袍并擦干头发。 隔天早上则端出完美的早粥。粥是中华风味，还加了白葱丝和松果。 三餐多半是杏二亲手制作，但期间曾叫过一次披萨。因为杏二租来的dvd连续剧实在太好看，两个人都看得欲罢不能。 在披萨要不要加美乃滋这点起了点争执，不过就连这种无谓的争吵都很像情侣。 两人还一起打过电动。玩杏二拿到房里的掌上型游戏机，游戏机这种东西仁摩连碰都没碰过，但尝试过后意外地有趣。不过很伤脑筋的是，当仁摩操作方向键要移动游戏中的角色时，总会不自觉地连自己的身体都往同一个方向倾斜。杏二看到他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让仁摩觉得有些不甘心。 昏昏沉沉地睡午觉时，杏二会替他盖上毯子。 一醒来则递上柠檬水。 杏二总是坐在仁摩身边，抱着他的肩膀不放。不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0 时抚摸发丝，甚至还会用指尖搔弄脸颊，且亲吻仁摩的太阳穴，若他想躲开，杏二就会闹别扭。 星期六因为天气很好，两人还出门散步。 避开最热的时间，到接近傍晚时才出门，仁摩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住的公寓周遭风景。商店街、公园和安静的小路。途中在便利商店买了棒冰，在路上边走边吃，本来觉得都几岁的人了还边走边吃，不过没有人投以谴责的眼神。 看到和母亲并肩而行的小孩子，才想到现在是暑假期间。戴着棒球帽的男孩被母亲斥责，到底要到何时才要开始写图画日记。 不久太阳就下山了。 在红色的夕阳余晖下，两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当仁摩呆呆地望着影子时，杏二就轻轻将他的身体拉近。此时仁摩突然想起，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要去扫墓的打算。那个人应该也不会想要看到仁摩的脸吧。 仁摩就这样过了数天，到了最后一天的今晚，杏二甚至提出说要一起睡。当然，至今两人晚上睡觉时都是分开睡。 「杏二，走开啦。」 「因为我是蛇所以不能到床上去吗？亏我还对你这么尽心尽力。」 「跟蛇是没关系啦……啊，喂！」 杏二硬是钻上仁摩的床。因为两人有体格上的差距，所以一旦被他用力往旁边推，仁摩毫无反抗余地。 「来，把枕头叠起来，跟我靠在一起，对对。」 并非倒卧在床上，而是两个人都靠在床头。杏二在毯子上摊开绘本，看来他是想说睡前故事给仁摩听的样子。 「这啥啊……《寂寞的蛇——小扭》？喂，我可不是小孩子喔。」 一开口抱怨，杏二就皱起眉说：「不要小看小扭。」 「这是名著耶，也是给对爬虫类有偏见的人看的启蒙书。你是我的饲主，更应该深入了解蛇吧？」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念。杏二抱住仁摩的腰将他拉近，并把绘本放在正中央。这大概是杏二的个人收藏吧。绘本看来颇有年代，封面的边角都已残破不堪。 杏二轻咳了一声翻开封面。 「小扭是一只蛇，是只寂寞的蛇。有着绿色身体、金色双眼和红色舌头。虽然没有毒，但看起来似乎有毒。所以大家都不敢靠近它。」 要像褓姆那样是不可能的。虽然口气有些僵硬，不过杏二仍继续讲下去。 内容非常单纯。 就因为是蛇，所以小扭怎么也交不到朋友，害怕寂寞的小扭为了寻找朋友出门旅行。经过几个小事件后，大家对小扭的偏见渐渐减少，最后终于也交到了朋友。是个很常见的童话。 最后，小扭对森林中的朋友们说：「大家都说我是冷血动物，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的确不是随时都温温热热，不过也不是一直冷冰冰。因为我是蛇，所以无法维持固定的体温。在冰冷的雨天时，我会跟着变冷，而在太阳公公出来的温暖日子，我也会变暖和。」 「同样的……」小扭这么说着抬起头，对大家说道：「温柔地对待我，给我温暖的话，我也会变温柔、变温暖。要是对我很冷淡的话，我也会变冷漠喔。我会觉得很冷、很难过喔。所以拜托大家，不要叫我冷血动物，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杏二边念边将唇贴向仁摩的耳朵。 一吹气，仁摩的身体就不禁陡然一颤，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杏二表现得就像真的恋人一样，所以连仁摩都有了恋爱的感觉。 「对我温柔一点、给我温暖，蛇也是会变暖的……只要你爱我，我就会变温暖。」 绘本上并没有最后一句。 杏二凝视着仁摩，伸手覆上脸颊将仁摩的脸转向自己，接着轻轻印下一吻。 这个吻实在太过于甜蜜温柔，让仁摩一阵迟疑。 该说「就算是研习也太超过了吧！」并将他推开吗？还是说，像这样彻底扮演情侣，这次的研习才有其意义呢？ 「……嗯……」 吻越渐深入。 舌头被紧紧缠住，传出唾液交融的声音。杏二的手指玩弄耳垂、滑过喉咙后，开始解开仁摩的睡衣扣子。 仁摩害怕地想着，会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被抱吗？ 但另一方面，有一部分的内心也觉得其实没什么关系。最近一直处于抱人的那方，不过倒不是没有经验。第一次做的时候——跟袴田做的时候，一直都是被他拥抱…… 头脑突然冷静下来。 「不行。」 仁摩转过脸避开杏二，在想起袴田的瞬间，就无法容忍被男人压在身下的自己。他也像这样疼爱着仁摩，极尽温柔、极其甜蜜……最后却抛弃自己。头也不回地狠狠抛弃。 「再下去就太超过了吧？」 杏二用不甘愿的声音说：「为什么？」仁摩扭动身子，想从他怀中挣脱，但被杏二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够了，我已经懂你的意思了。到此为止吧。」 「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 仁摩打算笑着掩饰，不让对方察觉心中的波澜，但嘴角只不自然地抽搐一下而已。 「你没问题的，可以当个好宠物喔。演技很棒。」 难得仁摩肯定地挂保证，但杏二却没有高兴的样子。 「要是我说这不是演技呢？」 背部滑下，头重重沉入枕头。杏二一下子就压倒仁摩，一气呵成这一连串的动作。绘本自床单滑落，发出一声闷响掉到地上。 「我想抱你。」 感觉漆黑的双眼就要射穿自己。双肩被牢牢按住，且杏二的膝盖抵上大腿。仁摩无法动弹，愕然仰望杏二。 「你疯了不成。」 「也许，是你让我着魔的。」 「冷、冷静点。」 仁摩的声音微微上扬，看来自己也需要冷静下来。 「听好，你仔细想想，你一定是太过投入自己的演技了。主动在自己身上加诸了暗示，才会真的以为我是你的恋人啊。在进行这类角色扮演的时候，常会有这种状况。」 仁摩设法要说服杏二，但他缓缓逼近的认真表情却肯定地说：「正好相反。」 「我一直觉得可以演得这么自然很奇怪。因为对象是你啊。」 「不对，是你太入戏了。再说我比你年长十岁喔！」 「那种事我知道啊。」 在快吻到的时候，仁摩将脸转开。杏二有些不甘心地蹙起眉。 「明明就比我年长，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啊？」 「你在说什么……嗯……」 再度被吻，堵住反驳的话语。这个边搔乱头发的热吻，也拨动了仁摩的心弦。杏二迫切想要仁摩的心情，透过任性但甜蜜的吻传至心中。 双唇分开，这次改在眼皮印下一吻。当仁摩闭上双眼，睫毛也被吻了一下。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1 仅止于轻触的吻就像是在苦苦哀求，杏二的手掌隔着睡衣温柔抚摸仁摩的身体，不过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等待仁摩主动将手环住自己的背。 「……为什么是我？」 带着混乱的心情一问，杏二便在凌乱的浏海深处眨了眨眼。 「你很值得疼爱。」 以怜爱的眼神在鼻头落下一吻。 「什么意思？」 「吃我作的菜时的样子很可爱。」 「别再说我可爱了，我已经三十四岁了喔！」 「生气的表情也好可爱。」 被人带着笑意这么说，仁摩眉间的皱褶越渐加深。杏二边亲吻脸颊边再次说道：「让我抱你。」知道对方没有强求的意思，仁摩放松了身体。 「杏二，你听好。虽然我有抱过男人，但我不要被抱。」 「没经验吗？」 「很久以前有经验，但之后就没了。」 「喔~」杏二撑起上半身。 「所以无法奉陪。要是插进那庞然大物会裂开的。」 「既然不能插入的话，先只用这边也可以。」 杏二的身体缓缓往下方滑去。 「住手……杏二！」 杏二无视仁摩制止的声音，连同内裤一并褪下睡衣裤子，仁摩连翻身的时间也没有，那已呈现些许反应的分身就被湿热的黏膜包覆。 「……！」 被以舌头温柔舔弄，全身窜过一阵甘美的电流。 仁摩的分身很快就在杏二口中完全勃起，杏二暂时吐出已彻底抬头的分身，边用舌尖四处轻点边抬起双眼望向仁摩。 「我跟伦也谁的技术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 「开玩笑的啦，别比较……现在只感受我就好。」 声音听起来略带苦涩。杏二仅含住前端，用嘴唇内侧来回滑动刺激。探出舌尖轻戳铃口处，令仁摩反弓起背脊。 「啊……」 最敏感之处受到强弱恰到好处的爱抚，身体感觉就快融化了。 仁摩不自觉地抓住杏二的头发。杏二含着仁摩的分身微微抬起头来，挑动半边脸颊坏坏一笑。 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他是有些狡黠的蛇，但倒不会引起反感。 反而让仁摩松了一口气。这是杏二，不是袴田，不是那个总是表现出绅士态度的温柔年长男人。 「杏、二……」 仁摩边喘息边试着呼唤他的名字，杏二则以加速双唇动作来代替回答。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就在仁摩这么想的时候，杏二的唇突然离开。 杏二深深弯起仁摩的膝盖，抓起一个枕头塞到仁摩腰后。 仁摩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手忙脚乱地想逃开，但杏二的动作比他更快，再次含住仁摩的屹立展开激烈爱抚。 「嗯……！」 听到打开盖子的清脆声响。 在仁摩想着「这是什么声音？」时，某种黏稠的东西便流向仁摩阴茎根部。是润滑剂。带有黏性的液体流入屹立根部的密林，接着形成一道细流慢慢通向更深的部位。 「我借用一下床边抽屉里的东西喔。」 杏二抬起头说道。 大概是在打扫时发现的吧，还来不及惊讶他真是个机灵的家伙，杏二的指尖就探向最深处。 长久以来没被外人触碰过的秘处，在湿润手指插入时惊惧地收缩。 「住、手……那里……」 「我会很小心的。」 说话的同时，手指倏地深入。 由于只有一根手指所以不会痛，但异物感极强。仁摩低声呻吟时，杏二便再次将脸埋入胯下。 边爱抚那被不断吊胃口至极限的阴茎，边探索身体内侧。两处同时受到刺激，越来越无法压抑带着鼻音的轻喘声。 杏二的手指缓缓滑过仁摩的内壁，不久就找到最敏感的部位。 「啊……！」 「找到了。」 感觉到杏二低笑了一声。 「一直没动用这边，所以很敏感呢……别担心，我不会乱来。」 「啊、啊、呜……」 杏二的确没多用力戳刺，但即使如此，这刺激对现在的仁摩来说仍过度充分，强烈的快感从背脊冲上脑门。 「我其实很想……增加更多根手指，用力搅动、拼命刺激敏感处……想办法让你哭出来……」 杏二边用脸颊磨蹭仁摩的阴茎边说出可怕的话。因为他曾让伦也沉沦成那样——被抱经验极为贫乏的仁摩根本承受不起。就这点来看，现在的杏二应该也相当克制了。 「噫……啊！」 在下腹部翻腾的热流正寻找着出口，仁摩的屹立被晾在一旁，迟迟没获得决定性的刺激。 「杏二……」 面对这想去又去不了的焦躁感，仁摩抓住杏二的黑发呼唤他的名字。 「嗯？」 「已经……快让我高潮……」 仁摩喘息着说道。来自内侧久未体验的强烈快感让仁摩肌肤泛红、双眼湿润。杏二被揪着头发望向仁摩，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 「你真的一直都当一号喔……亏你还超诱人的……」 杏二隔着屹立望向仁摩的表情这么说道。 「啊……快点……」 「真糟糕……我好像会迷上年长的对象。」 「杏二！」 再次用力拉扯头发催促，杏二才终于低下头。分身被温热的口腔包覆，仁摩唇间发出娇喘。 杏二不再吊他胃口了。 「……啊啊……！」 受到埋入体内的手指和热烫舌头的摆弄，仁摩在紊乱的呼吸中达到顶点。 感觉似乎听到某种东西破裂的清脆声响。 声音来自自己的体内。 那轻薄、透明却十分坚硬的外壳破裂的声音——当然，这应该是幻听吧。 外壳消失，灌入轻风，新鲜的风缓缓抚过仁摩的身体和心，一扫陈旧之物，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将萌生某种新生之物的预感。 『131页图片』 这感觉是什么呢？ 第一次透过做爱体会到这种感觉。 仁摩迸发的体液全都流入杏二口中，他像是要吸完最后一滴似的，吸吮着慢慢软化的阴茎。杏二的手指从身体深处抽出，令仁摩的胸膛起伏喘息并全身一颤。 「……呼……」 身体一口气丧失力气。 杏二躺在沉入床中的仁摩身边，替他整理好凌乱的睡衣，顺势面对面将仁摩拥入怀中。手和脚紧紧交缠，甚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被蛇给缠住了……与其这么说，更像是小孩子紧紧抱住喜爱的布娃娃。 头顶处响起「啾」的一声亲吻声。 「遥英。」 他呼唤仁摩的名字，不过仁摩懒得开口纠正他：「叫我仁摩先生。」只以沙哑的声音回答：「好想睡……」 「你说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2 么？把该发泄的发泄完后就呼呼大睡吗？你要是宠物的话，这样很糟糕喔！」 「我又不是宠物……我是老板所以没关系啦……」 舒适的疲倦笼罩全身，连张开眼睛都觉得累。仁摩吐了一口气，在微微飘散杏二的汗味及森林古龙水的环境中闭上双眼。 「喂，我这么努力，你连个夸奖的吻都不给吗？下巴很酸耶。」 「……多多……锻炼……」 「锻炼下巴吗？」 杏二轻轻摇晃仁摩，再次唤道：「遥英。」 但已经撑不下去了。 仁摩在一点也没有松开拥抱迹象的怀中落入沉眠。 已经有多少年没在他人的怀中入眠了呢——这个想法突然闪过脑海，不过仁摩无法维持意识。就算这里是毒蛇的巢穴，也一定会沉沉熟睡。仁摩的睡意已强烈到这个地步。 「晚安。」听到这声轻喃。 不过仁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回应了。 真不可思议。 身体好像轻飘飘的，觉得脚底似乎稍稍离地漂浮着。 感觉也像作了在水中漫步的梦……时间缓缓流动，身体感觉一片朦胧，自己与周遭的分界线变得暧昧不明。 仁摩有些苦恼。 虽然感觉不差，但缺乏集中力。就工作来说并不好。 这种朦胧感的原因显然来自杏二。仁摩原本打算在回归工作的今早起转换心情，但杏二还是一大早就宠着仁摩，而且还让他吃了甜腻腻的食物。 仁摩在办公桌前回想今早的情景。 在床上醒来后，带着一头乱发说出的第一句话是：「……这啥啊？」 弥漫咖啡香气的床上，出现一个大托盘。 「早餐啊，请在床上优雅用餐吧。」 这么说着的杏二早已一脸清爽并换好衣服，一袭直条纹衬衫配上休闲裤的打扮。 仁摩揉着眼睛来回打量杏二和托盘。 「我烤了格子松饼，配上你似乎很喜欢的巧克力酱，而这边是普通的枫糖浆，咖啡是美式咖啡，优格则加入了新鲜蓝莓。」 「一大早就吃甜的……？」 「早上才需要热量啊，我难得精心制作的耶，要是有怨言的话，我可要生气地嘶嘶叫罗。」 「我知道了啦。」仁摩伴随呵欠回答。 「我要在餐桌上吃，帮我搬到那边去。」 「为什么不在这里吃？」 「床上很不稳吧，而且我也想去厕所。」 杏二叹了口气端起托盘。 「亏我还特地准备床上托盘，你真不浪漫耶。居然还有办法当pet lovers的老板，说什么治愈人心的工作……」 杏二嘀嘀咕咕的一直抱怨，所以仁摩起身时顺便堵住他的唇让他闭嘴。虽然只是轻轻擦过的轻吻，杏二却端着托盘僵在原地。 似乎相当震惊的样子。 说老实话，仁摩也吓了一跳。至今从没和人接过这种吻。但刚才却非常自然、情不自禁地想要接吻。 独自到了浴室后，羞耻感一口气涌上心头，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区区一个吻就害羞不已的自己更是丢脸。仁摩用冰凉的水冲洗发红的双颊，甚至还深呼吸了几下，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松饼虽然甜，但烤得十分美味。 即将出门时立于玄关，这回是杏二主动一吻。一大早就陪他进行长吻，他还轻声低喃着「遥英」。仁摩一瞬间想起袴田，不过这个残影很快就消失无踪，看来记忆已被从袴田改写为杏二了。 仁摩带着轻飘飘的心情结束白天的工作。 听到部下们说：「总觉得您心情好像很好呢。」的时候感到一丝苦恼。本来打算在有旁人的时候要严加注意的，但也许还是隐约透出些情绪了。 不过晚上移动到pet lovers的办公室时，这种轻飘飘的心情就被田所的报告吹散。 「发现问题了。」 田所额头上刻着一道道皱纹。 看到鲜少因事而慌了手脚的男人表情，可知这是相当不好的消息。 仁摩坐在单人椅上，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问题越严重越需要冷静判断，就算是惊惶失措，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发现有人企图入侵顾客名单资料的迹象。」 田所的声音很僵硬。 「资料外泄吗？」 「还差一点，最后的密码没被破解，我想对方应该是在此收手了。」 仁摩叹了一口气，将紧绷几欲起身的背部靠向椅背。在可以设想到的问题中，会员数据外泄可说是最糟的状况，当然，仁摩早已预备好方法处理这种万一，但化为现实的话，应该需要耗费庞大的劳力和金钱。就算勉强得以应付过去，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经营pet lovers。 仁摩双手抱胸，沉下视线思索着。pet lovers的重要数据皆在田所的管理之下，仁摩则可以从终端伺服器存取资料库。当然也加上好几重的密码保护，这个密码只有仁摩和田所知道。此外，资料受到特殊程式管理，所以要用一般pc登入资料库几近于不可能。 换言之，只能从田所自家管理的主机，或是仁摩所持的终端伺服器才可以连进入资料库。 仁摩抬起眼望着田所。 「你家有异状吗·」 「没有。」 资料主机设置在田所家的地下室，此处还集结所有pet lovers的重要资料和可挪用为紧急资金的现金，保全措施十分稳固。就算有办法入侵田所家，也很难进入地下室。 而仁摩则是常随身携带终端伺服器。 依情况而定，其他人是有可能可以接触到这个终端伺服器的。 「——杏二吗？」 仁摩抬起视线，说出现阶段可能性最高的名字。甜蜜的气氛早已飞向夏空的另一端了。 「恐怕是。」 田所很快就如此回答。 「你觉得杏二有办法破解密码吗？」 「如果他是假扮宠物的黑客，应该不是不可能吧。」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是以顾客资料为目的接近我吗？」 田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手中的资料夹递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男人。 是没见过的年轻人。虽然是相当帅的美青年，不过下巴稍尖，眼神也有些凶恶。 「他是蛇。」 听到田所的话，仁摩挑起单边眉毛。 「什么意思？」 「不久前我就一直想与将杏二转送过来的老板取得联系，但他前往中东一带出差，迟迟联络不到人。最近终于取得联系，我向他请教许多杏二的问题，不过谈话内容却牛头不对马嘴。在我麻烦对方重新传送所有和杏二有关的资料后，就附上了这张照片。」 仁摩默默盯着那张照片，最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3 后「哈」地发出一声干哑的冷笑。 「被摆了一道呢。」 「看来是。」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仁摩把照片还给田所，边扒梳头发边反复说着：「被摆了一道。」无法克制自己低声冷笑，前胸微微起伏着。 怎么会这样？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愚蠢。 顾客资料差一点就要被那只假蛇偷走了啊。 仁摩维持坐姿、蜷缩起身子不断冷笑，觉得冷笑变得既丑陋又扭曲，因此不想让田所看到自己的脸。田所不发一语，静静等待仁摩恢复原状。 遭到背叛。胸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所以呢？」 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仁摩终于停止冷笑开口说道。 「你觉得这只满口谎话的蛇，为什么会想要顾客资料？」 「再怎么说，我们连他的本名都不知道，目前一无所知……只觉得受他人之雇的可能性应该很高。」 「我也有同感。既然如此，是谁派来的？」 「应该是和pet lovers有私人恩怨的人吧。有嫌疑的人不少，但最有可能的则是御法川议员。顾客资料是可用来威胁政敌的有力丑闻。」 「帮我彻底调查御法川的动向。」 「是。」 田所点点头，隔了一段空档后问道：「那杏二……那冒牌货要怎么办？」 「先别管他。」 仁摩淡淡回答。 「那家伙还没拿到顾客资料，他可能会为了破解最后一组密码，再次登入终端伺服器，或是为思索其他办法和雇主联络。」 继续假装不知情，试探对方的动向。 不能让他察觉我方动态，要一如往常地应对、一如往常地谈笑、一如往常地让他亲吻——继续装出沉醉在梦中的表情。 「我会找机会检查他的手机，那家伙外出时就派人跟踪他。一刻也不让让他离开视线，确实掌握其行踪。」 「我知道了。」 「记得把顾客资料换成假的。然后明天白天我会把杏二约出来，你趁那段时间在我家装监视器，每间房间都要。」 「卧室和浴室也要吗·」 「对，不过要由我来检视影像。」 既然要做就要做个彻底。怎么能再让那家伙耍呢。 虽然仁摩绝非好战之人，但被人当面吐口水他也不会默不吭声。仁摩不打算放过杏二和雇用他的人。 「我会立刻着手准备……仁摩先生。」 「怎么？」 田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没什么。」便闭上了嘴。 「怎么，这样很不舒服耶，快说。」 「不好意思，我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这个回答很明显是在说谎。 仁摩轻轻瞪了田所一眼，但不打算深究。田所大概是想问仁摩「您没事吧？」之类的。他已察觉仁摩和杏二的关系起了变化。 怎么可能没事。 仁摩真的气得差点吐血。 无法原谅自已竟被冒牌货的花招所骗。一开始扮演难以相处的蛇，巧妙操纵伦也并趁机吻仁摩，最后还利用仁摩过劳病倒的机会改头换面，就像恋人一样——变得极其温柔，宛如疼爱着仁摩的恋人。比起一开始就扮演温柔的男人，从冷淡转为亲密的男人的效果更加显著。一切都经过精心策划。表面上勤快地照顾自己，谁知道他骨子里嘲笑过自己多少次。 指甲在紧握的双拳中深深刺入手掌。 既不甘又羞愧。身为pet lovers的老板，居然被假冒的宠物骗得团团转。 「状况要一一回报。」 仁摩压抑激昂的情感说道。擅于塞言观色的田所鞠躬说道：「我知道了，那先失陪。」转身走出房间。 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响后，仁摩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看到视线中的精致玻璃摆饰，心想，要是摔破这个，心情会变好吗？可是一想到摔破后，自己得弯下身清理玻璃碎片，就觉得这个行为很愚蠢。 若不自行收拾善后，到了明天就会由田所打扫。仁摩不想留下情绪失控的痕迹。 虽然也很想喝点闷酒，但今晚不能喝醉。 之后要回到自家，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地和杏二见面。那家伙应该还是会假扮温柔的恋人吧？今晚搞不好也会钻上自己的床。 能忍耐屈辱，假装不知情吗？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不得不这么做。仁摩身为pet lovers的老板，有义务要死守顾客资料。 ……只要最后能笑就好。 仁摩如此说服自己。 那家伙还没盗走顾客资料，要抢在他之前抓到证据，让他一败涂地，最后笑着的人会是自己。 所以……只要忍到那时就好。 胸前口袋传出手机震动的声音。 仁摩取出手机，看到来电者后沉下脸。是杏二打来的。 「……！」 这次忍无可忍了。 仁摩猛地将手机砸向地板。手机外壳发出清脆声响裂开，电池也弹了出来。 仁摩因愤怒地绷起肩膀，瞪着坏掉的手机良久。 6 「手机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杏二边将自称是得意作的什锦饭添入碗中边说道。他换了一件新的围裙，这次是深蓝色的简单款式。餐桌上放着汤碗、菜碟以及鱼肉块。以晚餐来说有些晚，时间接近深夜十二点。 仁摩坐到餐桌前，露出苦笑说：「好像被偷了。」 「被偷了？」 「我在外面的咖啡厅和人谈事情，才稍微离开座位一下就不见了。我马上就请人停话了。」 「资料什么的不要紧吗？」 你就只会问这个啊？ 仁摩内心一阵冰冷，但还是装出一如往常的表情。 「我有备份，而且里面也没有外泄后会造成困扰的东西。」 「那就好……怎么了，你没食欲吗？」 看到始终没动筷的仁摩，杏二的脸蒙上一层阴影。仁摩一想到他的那个表情和热腾腾的食物，一切都是用谎言构成的产物，光是闻到味道就想吐。 「可能有点累了。」 不需要假装脸色不好，因为光是看着杏二，就真的会一阵反胃。 「抱歉，亏你还特地做饭。」 「没关系啦，饭可以冰起来嘛……是昨天有点勉强你的关系吗？」 隔着桌角坐在身边的杏二微微一笑，用指背抚过仁摩的脸颊。 胃部立刻涌出大量胃酸，仁摩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大叫「别碰我！」的冲动，在怒火中烧的同时，胸口深处也痛得像是被紧紧纠住一样。不知道这份痛楚的原因，更让仁摩烦躁不已。 「你好像有很精神嘛。」 勉强挤出笑容回应后，杏二便爽快地回答：「很有精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4 神啊。」 「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稍微解决了一件牵肠挂肚的事。」 愉快的语气令人感到烦躁，不让情绪表现在脸上真是件苦差事。 「这样啊，解决了什么？」 「秘密。」 骗子咧嘴一笑，瞎扯道。 「过阵子也会告诉你，不过就再等一下吧。」 「是跟我有关的事吗？」 「这个嘛，怎么说呢？」 杏二边大口吃着碟子中的青菜，边装傻含糊带过。仁摩背脊一阵紧绷。这是某种故弄玄虚的手法吗？他们注意到仁摩这边的动态……不对，应该是想太多了吧。 「有胃药吗……」 仁摩如此低喃，杏二立刻起身说：「等我一下。」 「打扫的时候好像有在洗脸台的架子上看到。」 「不好意思。」 杏二消失在浴室后，仁摩拿出藏在口袋中的小纸袋。里面装的是粉末状安眠药。药效发作很快但几乎没有副作用，被察觉到是药物的可能性很低，虽然药效时间也相对较短，不过仁摩只需要短短五分钟左右。 把药倒入杏二的汤碗中，再用手指轻轻搅拌。 用卫生纸擦拭沾湿的手指时，杏二说着：「找到啰。」回到餐桌前。 自手上的胃药盒中取出分装药包，和水一起递给仁摩。从正确地端出温水以便药粉快速溶解这点看来，他真是个心思细腻的骗子。 仁摩接过药和水杯说：「我等一下再吃。」将之放在桌上。接着，边径自喝茶边静静盯着杏二喝下汤。 「听说你老家有养过狗？」 杏二没来由地这么问。 「我是说真正的狗。你住院的时候，在医院遇到姑婆时听说的。」 不知道杏二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也不想聊狗的话题。但仁摩仍不得不陪他闲聊下去。 「……啊——你是说姑婆家的吉尔吗？」 「那个在法国餐厅时就听过了啦，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家以前养的大麦町。」 杏二大口吃着什锦饭。虽然他熟谙法国餐厅的礼仪，但这个男人在家吃饭就像野蛮人一样。不过并不会给人邋遢的印象。 「那不是我的狗，是我母亲养的。」 「咦？狗是全家一起养的吧？」 「我家不一样。」 拉斯堤是母亲的狗。只属于母亲的，狗。 仁摩的父亲是无暇兼顾家庭的类型，就埋首于工作这点来说，仁摩和父亲非常相像。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父亲可能是借工作逃避现实吧。逃避家庭……严格来说，应该是逃避妻子，投身于工作吧？拉斯堤也许是看穿了父亲的想法，它一点也不亲近父亲。 但是，它很亲近还是少年的仁摩。常瞒着母亲一起玩。 拉斯堤毫无疑问地非常喜欢仁摩。 它一看到仁摩总是用力摇着尾巴，在母亲不在的时候，还会咬着球又蹦又跳地跑过来。 但是，拉斯堤的主人终究是母亲。所以对拉斯堤来说，最重要的人也是母亲。 对母亲而言也一样。母亲十分溺爱拉斯堤，拉斯堤是母亲最重要的狗。身为儿子的仁摩，甚至根本连它的脚边都构不着。 「公寓的麻烦之处就在不能养大狗呢。」 杏二喝完汤后说道。 「你喜欢狗吗？」 仁摩一这么问，他就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说：「我什么动物都喜欢。」不把自己当长辈看的态度依旧，即便如此只要一看到这种表情，就会想起杏二还年轻。 「狗、猫和蜥蜴都喜欢，不过我觉得你适合养狗。因为得陪它散步，就算不愿意也得调整工作时间对吧？」 「我可不要养什么狗喔。」 「养嘛，养只大狗。一起带它去散步吧！」 杏二兴奋地说着。仁摩完全搞不懂他是在认真些什么，虽然讨厌无聊的对话，但现在起身离席还太早，仁摩有必要观察杏二的反应。 「现在养蛇就分身乏术了啊。」 配合他这么说完，杏二就露出显得很开心的表情。 「谁知道呢，从亚当和夏娃的时代起，人就常被蛇骗……我搞不好也被你骗了啊。」 直视着双眼这么一说，杏二便笑道：「你真多疑耶。」看他就算稍加恐吓也不为所动的样子，真是个了不起的骗子。 「我想养只大狗，跟遥英一起去海边散步，你工作过头了啦，多安排一点休息时间也……咦？好奇怪……」 「怎么了？」 杏二将手靠在桌子上撑住脸颊。 「总觉得……突然很想睡……」 「吃饱了就睡吗？真是怠惰的家伙……不准睡在这里喔！」 「我知道。」 杏二站起身走向客厅沙发。一骨碌地躺卧下来低声说着：「真的好想睡……」似乎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仁摩从卧室拿出毯子盖在杏二身上。杏二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说谢谢，不过这句话已模糊不成声。 「晚安。」 仁摩边俯视落入沉眠的男人边悄然说道。 关上客厅的灯，静待数分钟。 仅过几分钟，杏二的呼吸就完全转为鼾声。仁摩在他面前弹了弹指，确定他完全没有反应后开始找寻手机。手机似乎没放在衣服口袋里，于是仁摩走向杏二的房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的客房里有张小书桌，手机就放在桌上。 打开滑盖式手机，检查通讯记录。 记录没有显示人名，只罗列着数个电话号码。仁摩将记忆卡从手机中取出，把数据传至自己的笔记型电脑。把手机放回原位后，再将存下来的资料寄给田所，之后田所就会着手调查这些通讯来源。 仁摩进入自己的卧室，深深叹了一口气。 明天也会装设监视器，应该只要几天就能解决了吧。若快的话明天内解决也不是不可能。 已经够烦的了。真想快点结束一切，把杏二赶出这间房子。 「……养什么狗啊。」 冲过澡后，仁摩将身子重重埋入床上低语着。 一想起昨天才刚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就气得想连床一起烧了。不过，就算床消失也无法抹除昨晚种种。 觉得一切都很空虚，连愤怒的力气也荡然无存。仁摩虽闭上双眼，却一点也不想睡。在杏二怀中沉沉睡去的那几晚，感觉就像数百年前的往事。 在数度辗转反侧中，仁摩彻夜未眠地迎接翌日早晨。 隔天早上六点多就离开公寓。 仍睡眼惺忪的杏二说着：「好早耶。」到玄关送行。仁摩露出假笑撒谎：「我有个晨间会议要开。」自行开车前往办公室。 途中在咖啡店买咖啡时，接到来自田所的电话。 『那支电话号码是御法川私人秘书的电话。』 「这样啊，那可以肯定了。」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5 『我想应该是不会错。』 仁摩边等待中杯美式咖啡边说：「我想要掌握决定性的证据。」 「可推托的证据是不行的。找出让他百口莫辩的证据，要掐着御法川的脖子逼他支付大笔赔偿金才行。」 『秘书有可能会和杏二接触，我会彻底盯着他。』 「就这么办……有查到冒牌货的相关消息了吗·」 田所回答：『还没有。』 『抱歉，查不出本名所以迟迟没有进展。』 「那就没办法了，监视器准备的如何？」 『那边已万事ok了，大约几点可以去呢？』 仁摩考虑了一阵子，开口道：「一点。」 「我会约杏二出来吃午餐，叫他十二点半到办公室来，陪他慢慢吃顿饭，回家最快也是两点半。来得及吗？」 田所回答：『没有问题。』 接着，仁摩在早上十点打电话给杏二。 当仁摩邀约：「要不要偶尔到外面吃午餐？」杏二就连声回答：『要！要！』似乎不在意昨晚为什么会突然想睡觉。 『去轻松一点的店比较好呢，没有服装限制的。』 「意大利菜如何？附近有家不错的意式餐馆。」 『好啊，那我十二点半过去。』 轻松上钩，仁摩这么想着挂断电话。 田所表示装设监视器所需的时间约为四十分钟左右，应该足以在这段时间拖住杏二吧。 到了十二点，办公室里的成员都开始午休。 平常会在公司里吃饭的秘书，今天也说要到外面吃，办公室里只剩仁摩一人。由于尽量不想让杏二和其他人打照面，这个情况正如所意。 十二点二十分，传出敲响仁摩办公室门的声音。 正好在讲电话的仁摩拿着分机起身，稍早已先传简讯告诉杏二，因为秘书不在所以可以直接到ceo室。 「请转告他我想跟他商讨舞会的菜色，若菜色太过常见，客人可不会接受喔……对，麻烦你了。」 仁摩挂上电话打开门。 本来打算说「你来的真早。」，但仁摩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杏二。 望向手上拿着分机全身僵硬的仁摩，露出温和笑容的人是——他。 「因为秘书不在，我就擅自进来了。」 是袴田。 十一年前抛弃仁摩的男人。 面对这过于突然的来访，仁摩连装出一个假笑都办不到。焦急地想着，不管怎样得说点什么才行。看着明明是盛夏时分，却若无其事地穿着厚重西装的男人，仁摩勉强挤出僵硬的声音说：「没预约就来吗？」 「我想预约啊，试了好几次呢。昨天下午就打了四通电话，可是你的秘书却完全不帮我转接。」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诸事繁忙。」 「抱歉在你忙碌的时候来打扰，不过我很想跟你说话……嗯，这办公室真不错呢。」 袴田擅自走进仁摩的办公室环顾一周。仁摩边在内心咋舌边对袴田说：「不好意思。」 「我等一下还有客人要来，以后有机会再聊。」 「我很快就会讲完啦，噢，也不用端咖啡给我。」 仁摩将「谁要端给你啊！」这句话吞了回去，露出觉得很伤脑筋的苦笑。 袴田这个男人态度是很温和，不过其实也有相当自我的一面，视情况而定甚至会很强硬，可以说是带着温和的微笑将人玩弄于股掌间。也许他是天生适合当政治家秘书的人。 「好久不见了。」 袴田与仁摩面对面站着，有些感慨地说道。 仁摩心想，不可以转移视线，于是也回望袴田。感觉胸口深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痛楚，他暗暗气着这样的自己。 「嗯，好久不见了。尊夫人还好吗？」 「应该很好吧。」 「应该？」 「我们分居中啊，无法兼顾家庭的坏老公应该很快就要被开除了吧。」 本是半带着讽刺问起家庭，但袴田却笑容满面地回答。 开除是离婚的意思吗？虽然很想知道，但要询问又觉得有些不爽。在仁摩这么想的时候，袴田又更加逼近，低头看着仁摩说：「你都没变呢。」两人已几乎没有身高上的差距，但看来袴田仍稍微高了一些。 「怎么可能，您以为在那之后过了几年呢？」 「十年左右吧？从初次见面时算起就更多年了，那时你十四岁，是个任谁都会看出神的美少年。」 「对啊，您则是二十一岁，真是位出色的好青年呢。虽然现在变得有点大叔味就是了。」 故意不带抑扬顿挫地说完，袴田耸了耸肩笑道：「这也是当然的啊。」 「我已经四十一岁了喔，也变成大叔了。」 骗人。袴田虽然的确是老了，但不是仁摩所期待的落魄中年男子。而是在符合其年龄的沉稳态度中，还隐约透出暗藏魅力的成熟男人。虽然仁摩也三十四岁了，不过面对这个男人时，仍会觉得自己还是小毛头，真让人心有不甘。 「那么您有什么事呢？」 仁摩扼杀私人情感，业务性地问道。 「是私事，你今晚能排出空档吗·」 「不行。」 仁摩立即回答。袴田轻轻一笑，微微偏头说：「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吗？」 「袴田先生，我就趁这个机会跟您说清楚。现在的我没空和过去的男人在私生活上扯上关系。」 「这样啊，真可惜。」 在想说「您请回。」的时候，身体被陡然拉近。 后脑勺被袴田伸手按住。 而唇则是凑到自己的唇上。 仁摩不敢相信自己被吻的事实，甚至忘了挣扎。 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与这个抛弃过仁摩的男人十一年未见，他是单方面告知「因为我要结婚了，所以分手吧。」的男人。 年轻时的仁摩哭着苦苦挽留。 哀求着「要结婚可以、生孩子也无所谓，但求你别跟我分手。能不能只要一个月、不，一年跟我见几次面就好？」 这个男人却说不行。 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这对我们彼此都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低沉的声音，仁摩才终于回过神来。 用力将袴田推开后，看到杏二露出危险的表情站在旁边。看来他是在最糟的时间点走进办公室。 「你是怎样？在想什么啊！」 仁摩心想，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仁摩也很想问袴田。 「哎呀，相当年轻的访客呢！」袴田不为所动地说道。 「遥英，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让这种小毛头叫你遥英吗？」 被两个男人逼问，仁摩用手扶着额头道：「饶了我吧。」过去的无情男和现在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6 骗子男撞个正着——简直就像恶作剧。 「这家伙是谁啊？遥英。」 「以前的……朋友。」 「很久以前的朋友呢。我是第一个抱遥英的男人喔。」 听到袴田的话，杏二瞪大了双眼。仁摩本想阻止像是随时都要扑过去揪住对方的杏二，但一想到这也是假装的，就觉得一切都非常空虚。 这种闹剧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啊？ 「快滚回去啦，大叔。」 杏二狠狠瞪着袴田，但没有扑上去揍人。 这也是当然的，应该不用为了假装嫉妒而这么拼命吧。袴田露出坏心的笑容，分别看了杏二和仁摩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我会回去啊，我也是很忙的呢。」 「遥英，我们再联络。电话要接喔。」 「……我不会接的。」 「我是认真的喔。虽然时光不能倒流，但还是可能重新来过。」 「不。」如此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跟你早就结束了，没有重修旧好的打算。」 「不需要逞强，你其实是个很怕寂寞的人，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相较于这种眼神凶恶的小毛头，你更应该选择可靠的年长男人。」 「我说你啊！」 杏二揪住袴田的衣服前襟。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但也不能毫无反应，于是仁摩配合地说：「住手。」杏二皱着眉放开袴田，而袴田则一脸装模作样地整理领带结。 『159页图片』 「那就近日再联络。」 袴田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 疲惫无力的仁摩重重将身体沉入供客人使用的沙发，叹道：「搞什么……」深深低下头，不顾头发散乱地抱住头。 「是我要说的吧，那家伙搞什么啊！」 杏二岔开双腿站在仁摩面前问道。仁摩身心俱疲，甚至不想隐瞒了，半自暴自弃地说出实情。 「他也说过了吧，他是我以前的男人。」 「那家伙吞掉了你的第一次吗？」 「嗯，对。」 坦承后杏二便挑起眉。 「几岁的事？」 「你真啰嗦耶，跟你无关吧！」 当仁摩抬起头怒斥，杏二就呻吟般地说：「跟我无关……？」 连脸都涨红了，生气的演技也很高明。仁摩无力地露出冷笑，这个男人干脆去当演员算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不然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是老板、你是宠物。因为你是只素行不良的宠物，才特地由我来重新调教而已不是吗？不要连别人的过去都要插嘴！」 无法压抑激动的情绪，仁摩握拳揍向放在沙发上的靠枕。差一点就要脱口大叫：你明明一直在骗人，你这骗子！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杏二这句话与其说是生气，听起来更像愕然。 仁摩对杏二露出扭曲的笑容，肯定地说：「当然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会对比自己小十岁的宠物，而且还是只蛇动心吗？跟你只是调教过程中顺便玩一玩罢了。要是被你误会就伤脑筋了。」 「遥英，别骗人了。」 「我没骗人啊，蛇有没有骗人我就不知道了！」 此话一出马上就后悔了。 糟糕。明明打算装作被杏二蒙在鼓里的样子，却不小心说溜嘴了。 仁摩思索着解释的话语打算站起身来。但杏二却后退一步，眯细双眼边望着仁摩边慢慢退后。 「……只有我吗？」 「咦？」 「只有我觉得自己跟你心意相通吗？」 绝代名演员望着仁摩。这让人忍不住胸口一紧的逼真演技，甚至令仁摩说不出话来。 就像真的受伤了一样。 就像真的爱着仁摩一样。 「我……已经不打算跟任何人互通心意了。」 仁摩再次坐下，无力地说道。如果这是演戏，也许会是最高潮的一幕。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我学乖了……哈，你也看到刚才的男人了吧？」 如果对手是名演员的话，仁摩也得展现出高超的演技才行，但他没有演戏的才能。不过幸好若是这种场景，只要把心中所想的事实说出来就好，用最真实的表情……虽然很少提起这段往事，但现在只要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即可。 「那家伙是你以前的恋人吧？」 杏二不甘心地愤愤说道。 仁摩撇着嘴角点了点头回答：「五年。」 「我们交往了五年，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我眼中都只有他一个人。第一次见面是我十四岁的时候，他是我的家庭老师。因为我从那时起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实际上我的心被他虏获了九年呢！久得教人吃惊。」 「为什么会分手？」 「我被抛弃了。」 一这么回答，杏二便微微皱眉。那宛如指尖被荆棘刺到似的表情，应该是同情的演技吧？仁摩无力地靠向沙发椅背，露出一抹冷笑。 「他突然跟我说，因为明天要结婚所以不会再跟我见面。很简单的被干干脆脆地抛弃了。像是吐掉嚼了又嚼，淡然无味的口香糖似的，还有另一种说法是擤完鼻涕的卫生纸呢。你就随便采用一种你喜欢的说法吧。」 「结婚……」 「策略结婚啊，他担任政治家的秘书，所以跟那方面有权有势之人的女儿结婚。很常见的故事吧？」 「你完全不知情吗？」 杏二的语气听起来稍微缓和下来。仁摩边检视手表边回答：「完全不知情。」差不多是员工们要回来的时候了。 「连他在准备婚礼，还有不知何时搬了家，这些我都完全不知情。总之，在那之后我就对恋爱这种东西不抱期待了，现在只要偶尔和漂亮的女人或男人上床就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随便地就放弃啊？任谁都会失恋啊。」 杏二发表冠冕堂皇的意见。 「老是沉浸在十年前的失恋，不觉得这样很难看吗？」 「这个十年前的失恋耗尽我所有的恋爱能源，已经一滴不剩了。」 「无聊的借口。」 自己也这么觉得，仁摩仅嗤笑了一声并起身。筋疲力尽。明明连想都不愿想起袴田，却看到本人的脸，而且还被吻了，而这幕又刚好被杏二看到，导致得说明过去种种——还有比这更空虚的差事吗？ 「给我回去，午餐取消了。」仁摩指着门口说道。 难以再继续面对杏二。杏二站在仁摩眼前，以严厉的眼神望着仁摩许久。 明明就是个骗子，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看着对方呢？ 仁摩回望漆黑的双眸，甚至觉得很不可思议。 最后，杏二转过身。 「你比我想得还要胆小呢。」 离开前他转过头吐出这句话。 觉得他说得没错，仁摩什么话也没回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7 。 『165页空白』 7 这么一折腾，和杏二的午餐之约便取消了。 仁摩立刻通知田所，告诉他监视器的设置计划要延期。不过，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杏二在这之后突然消失，没有回到仁摩的公寓。 「被他逃走了啊。」 仁摩面色僵硬。 扭曲着表情露出冷笑，无法自制地嗤笑出声。那只狡黠的蛇，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来仁摩的办公室时就已经知道了吗？不对，如果是的话应该会更早远走高飞才对。 田所一脸苦恼。 田所赶到公寓时是晚上九点过后。两个人一起检查杏二遗留的行李，不过他没留下任何可以掌握到他身份的蛛丝马迹。只有几件衣服、游戏机和游戏软件，还有简单的洗脸用具而已。 「御法川的动向如何？」 「这个嘛……秘书和杏二的确有联络，不过迟迟无法掌握他和御法川联络的管道。以现阶段来说，要是秘书矢口否认就无法继续追查了。」 「谨慎地继续调查，轻举妄动反而对我们不利。」 「我知道了。」 田所回去后，屋内一片寂静。 这不是很好吗？安静又舒适。 这间房子本来就是寂静且舒服的地方，这数个星期只不过是特殊状态罢了。仁摩终于可以独自待在家中。 至今都还有杏二在。 有把房子弄得一团乱的杏二，也有将房内收拾干净，甚至还摆满花的杏二。 不论哪一个都一样是骗子。他不在了自己落得轻松。 仁摩没开电视也没放音乐，在只点亮间接照明的客厅内喝酒。轻啜着冷冻过的伏特加。真是厄运连连。 一开始的杏二既傲慢又怠惰，爱乱丢东西且态度嚣张。但转眼问态度便起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甚至还极疼爱自己。宠着仁摩让他卸下心防，策划窃取顾客资料，最后甚至连袴田都出现了……所谓的流年不利是在几岁时啊？仁摩不禁这么想着。 仁摩在终于取回的寂静中，享受着散发独特香气的伏特加。 真的好安静。 抬头仰望天花板，间接照明的灯光摇曳不定。盯着灯光看时便引起一阵轻微晕眩。 身体并没有太疲惫，但精神上极为疲倦。借助强烈酒精终于让自己开始想睡了，但懒得移动到床上。就算直接在这里睡着，也不会有任何人介意。 一个人很自在，喜欢独处，懒得与他人接触。 ——那为什么要把宠物介绍给客人呢？ 觉得似乎突然有人这么问自己。 感觉声音跟某人很像……是杏二吗？还是袴田呢？不对，袴田应该不知道pet lovers，不过因为政治家的顾客也不少，他有可能从别人口中听闻此事。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吧。」 已有醉意的仁摩在空无一人的屋内出声说道。 「我喜欢独处，但不是世上所有人都一样。虽然我喜爱孤独，但也有很多人无法忍受孤独，既然如此，就把这个当成生意，帮助其他人不是很好吗？跟就算蛋糕店老板不喜欢甜食也无所谓一样。」 举起酒杯自言自语，当然没有人响应。觉得自导自演的自己十分可笑，仁摩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够了之后便再度喝酒，流入口中的伏特加在胃中蔓延开来，但仁摩还是不断地喝着。 不记得自己究竟何时沉没。 会醒来是因为梦到可怕的梦。 衬衫湿漉漉地黏在肌肤上，全身都渗满冷汗。 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喝了冰水，但无法平息恐惧感。 耐不住独自一人的孤独，仁摩穿着布满皱褶的衬衫和西装裤，夺门冲出自家公寓。 阴暗的天空正下着雨。 体内还残留着酒意，所以无法开车。仁摩连伞也没撑，漫无目的地走着，在全身湿透的时候才终于拦到出租车。在司机问询问目的地时，才赫然想起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司机带着狐疑的表情转头望向迟迟没有回答的仁摩。 全身湿透且带着酒臭味，连头发都乱成一团的仁摩看起来只像个恶质的醉鬼吧。搞不好司机还会要自己下车。凄凉的情绪一涌而出时，仁摩以颤抖的声音说出某个地址。那是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的家。 三十分钟后，仁摩在门牌上写着辔田的古老宅邸前下车。 虽然站在门扉前，但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此时才第一次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四十分．怎么想都不是造访别人家的时间，本想掉头回去，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雨淅沥淅沥地静静下着，不曾停歇。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也听不到一点声响。仿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仅有自己一人似的。自己明明喜爱孤独，却感觉寂寞难耐。 此时，玄关大门突然敞开。 门一点预兆都没有、毫无声响地打开来，让仁摩吓了一跳。开门的是一名漂亮的青年。身材高挑脸蛋小巧，要以狗来比喻的话就如俄国牧羊犬般，同时俱备优雅和凛然的气质。他裸着优美的上半身，底下则穿着似乎是代替睡裤用的休闲裤。 「小幸，是你多心了吧？」 友人自青年身后探出头来，他马上就注意到一直呆站在门外的仁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看吧。」 青年……辔田的恋人，幸生这么说道。 「我就觉得有人在外面，好像有人在雨中等待着……」 「仁摩，你怎么了？」 穿着浴衣的辔田走上前，邀仁摩进入玄关。虽说是夏天的晚上，但不断淋雨的仁摩全身冰冷，以颤抖的双唇挤出话语：「梦……」 「我、我作了一个梦。」 「梦？」 友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说着：「总之先进来吧。」将仁摩拉进家中。 走进整理得十分干净的和洋混合式宅邸，仁摩裹着浴巾、被指引着坐到藤椅上。幸生没露出半点不情愿的表情，拿来另一条毛巾替他擦头发。 「不好意思……我……在做什么啊……」 终于从酒意和恶梦中清醒过来，仁摩突然一阵害羞。怎么会来这里给人添麻烦呢？这种事连小孩子也不会做。 「借我替换的衣服，我叫车回去……真的很不好意思。」 双手掩面以颤抖的声音道歉时，有人轻轻拉开自己的手。 是幸生。 曾数次看到他跟辔田在一起，但几乎没有直接讲过话。 「不行喔。」 瞳色稍浅的双眼望着仁摩。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才来这里的吧？不可以就这样回去。」 「不是的。我做了奇怪的梦，脑子一片混乱。」 幸生不放过打算随口塘塞的仁摩。 「那就讲完那个梦再回去，不是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8 对我，而是说给他听。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么做，所以我才会察觉到你来了。」 他露出诚挚的眼神，有如要求仁摩承诺自己般地说道，仁摩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倒。 幸生以前是狗。 田所只看一眼就十分中意，是只特别的狗。 所以将仁摩的朋友——辔田介绍给他当第一个客人。本来觉得幸生可以成为出色的狗，但是他和辔田的牵绊越渐强烈，很快就辞去pet lovers的工作。田所还说：「感觉似乎很庆幸、又似乎觉得很可惜啊。」 「我要去睡了，两位慢慢聊吧。」 幸生这么说完，打算离开客厅。辔田出声叫住他并印下一吻，相互凝视着的他们似乎已不需要言语沟通。若是平时的仁摩一定会开口泼他们冷水，但现在他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 幸生消失在卧室后，辔田先进入厨房，为仁摩泡了杯热奶茶。 仁摩则在这段时间脱下湿透的衣服，穿上借来的浴袍。啜了一口奶茶后，冻僵了的身体便升起一股暖意，独特的熟悉甜味并非砂糖，而是蜂蜜的味道。 「是怎样的梦？」 被辔田这么一问，仁摩感到有些困窘。就算对仁摩而言是极为可怕的恶梦，但听在他人耳中只不过是个荒唐无稽的梦罢了。 「仔细想想，那是个无聊的恶梦。」 「说出来听听，听说讲出口后就不会再做同样的恶梦了。」 『173页图片』 「真的吗？」 「谁知道呢。」 看到不负责地偏了偏头的友人，仁摩终于能够露出笑容。此时，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是被杀死的梦。」 不论多么努力克制，声音还是有些激动。觉得手指不住发颤十分难堪，仁摩紧紧抓住浴袍的衣襟。辔田严肃地点点头说：「那的确很可怕呢。」 「一开始不是我，死的是狗。是我家以前养的狗。后来要替它举办丧礼……全家一起在院子里挖洞，母亲、爸爸还有我三个人一起挖。」 辔田默默听着。虽然没有出声附和，但只要看到他的表情，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正一字不漏地仔细倾听。 「土很硬所以费了一番工夫，但我们还是挖出了一个相当深的洞……真奇怪呢，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根本没有全家合力做过什么，但在梦里却同心协力地挖洞。」 父亲用力挥着铲子。 母亲则拼命帮忙，少年时期的仁摩也一样。双手弄得脏兮兮，和土搏斗着。 「挖好洞……挖好坟墓后，我看着躺在旁边的狗。那是母亲过去很疼爱的大麦町狗拉斯堤。」 梦中清楚地回想起它的模样。 仁摩实际上也曾看过拉斯堤的尸体，这份记忆混入梦中。 「我觉得它好可怜，因为我也很喜欢那只狗。要被埋在这种冰冷的土中，真是太可怜了……但是，至此情况突然改变，因为是梦所以内容没有什么条理呢。要被埋起来的人变成我，父亲和母亲都看着我叫我快点躺到洞里。」 仁摩低下头，将嘴埋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用闷闷的声音继续说道：「母亲说，因为只要我死了，拉斯堤就会复活。」 没有什么道理。因为是梦，所以没道理。 但仁摩心里很清楚，虽然梦没有道理，但做这种梦是有原因的。 「这是从我小时候的——记忆中衍生出来的梦啊。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我和家人相处不融洽吧？母亲不喜欢我，母亲重视狗更胜于我。」 「仁摩，你想太多了。怎么会有这种……」 「不是我想太多。」 仁摩抬起头，直视着辔田说道。发觉自己稍微提高了音量，于是仁摩轻声道歉：「对不起。」辔田温和地催促道：「没关系，你继续说吧。」 「不是我想太多啊……很可惜，这是事实。我母亲患有精神疾病，虽然她是长大成人后才发病，不过看来是遗传疾病的样子。」 仁摩道出从未向他人提起过的事实。 「她是活在梦和现实间夹缝的人……对来她说，狗就是儿子，她眼中没有我这个真正的儿子。这作为小孩的成长环境实在太过恶劣，所以在我上中学前都住在姑婆家。」 辔田蹙起眉，抿上微微张开的唇。因为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话语。 「不是母亲的错。」仁摩静静说道：「生病不是本人的错吧？所以错不在母亲，这点就算是小孩子也能了解啊。只是，可以了解和可以接受似乎是两回事。」 「……我想应该不会有小孩可以接受这一点吧。」 辔田也平静地说着。这名友人的家人在意外中过世，他和仁摩以不同型式体验过和血亲之间悲伤的生离死别。 「也对，我果然还是很难过。因为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所以一直苦于无处宣泄愤恨。母亲在我十七岁时过世，但我甚至有一丝放心的感觉呢。觉得这样一来，母亲就成为回忆了。」 仁摩叹了口气，接着望向辔田微微一笑。 「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呢。」 「……我倒是觉得有点沉重。」 「抱歉让你听了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叫我说出来的可是你和你的恋人喔。不好意思，你就心情沉重一阵子吧！」 虽然仁摩是开玩笑地这么说，但辔田却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会的。」 「如果我的这份沉重，可以让你的心情变得轻松的话就好了……但应该不会这样吧。」 「……你真体贴呢。」 「别迷上我喔，我已经有小幸了。」 这回辔田也回以玩笑话，两人终于同时笑出声。仁摩确信，来找这名友人是正确的决定。 仁摩背负的过去无法改变。不论辔田是多么温柔体贴的朋友，都无法改变这点。他们很难彼此分担悲痛，因为两人的经历并不相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仁摩还是觉得很开心，只要他听自己倾诉就已万分感激。感觉似乎重新体会到朋友存在的意义。 「今天我就老实说了，我有点羡慕你们呢！」 仁摩一这么说，辔田就满足地点头道：「对吧？」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也需要一个好伴侣。」 「袴田那次我就学乖啦……虽然还是被坏蛇骗了。」 「蛇？」 辔田知道仁摩和袴田的关系，但对杏二毫不知情。仁摩只回答：「下次再跟你说吧。」今晚已经无法再讲更多烦闷的话题了。 回过神时，已是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间。 仁摩被带进客房，在友人舒适的家中贪睡片刻。 这次，没再作恶梦了。 杏二消失后过了数天。 杏二的身分依旧不明，也曾讨论过是否该请会员中的警方相关人士帮忙，但仁摩想暂时隐瞒顾客资料差点外流的事情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9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29 。想当然尔，会员不会希望自己的资料外泄。仁摩尽可能地不想让会员们担心，只能再自力救济一阵子，继续调查下去了。 仁摩的生活恢复到和杏二相遇前的状态。 严格来说，应该说是变得比以前更忙了。与其无谓地想东想西，还不如被工作追着跑比较好。 仁摩的工作狂症状变本加厉，废寝忘食地埋首工作。就在此时，接到伦也想辞去pet lovers工作的消息，似乎是交到了个有钱的恋人。伦也是pet lovers的红牌，本人也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份工作，是十分理想的宠物，但如果这是本人的意思，就该接受他的意愿，这应该和他遭遇过数次可怕经验也有关吧。现在他住在pet lovers所准备的住所，所以最近似乎要搬家了。 周末时，仁摩在办公室留到很晚。 闷热难耐的夏天再过不久就要结束。计划在明年春天起展开新事业的仁摩，打算自九月开始着手准备，为此也得增加员工数。 看着田所严格挑选的履历表，不知不觉就过了十点。 难怪会觉得肚子饿，仁摩这么想着打开办公桌抽屉。里头不输便利商店地摆满各式营养补充食品。这是田所的杰作。 仁摩随便挑了一种，在打开包装时响起电话声。 边想着「这么晚了会是谁啊？」边拿起话筒。 『喂——仁摩先生？』 虽然极低且微弱，但那是伦也的声音。仁摩立刻察觉事有蹊跷，主动问道：「遇到麻烦了吗？」 『对……那家伙，之前的男人又来了啦！』伦也小声回答。 跟踪伦也，后来被杏二勒昏的男人……那家伙又出现了。 「现在状况如何？」 『我在阳台，他还没找到我。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弄到手的，居然用备份钥匙进来，他现在好像在卧房找我……仁摩先生，怎么办？报警的话会给pet lovers添麻烦的……』 明明已经辞去pet lovers的工作，但伦也还是很替pet lovers着想。仁摩说会立刻派人过去，且不忘和上次一样，叮咛若危险逼近时要毫不犹豫地立刻报警，之后便暂时挂上电话。 但田所没有接手机。 也想过要派其他工作人员前往现场，但这样一来得先把对方叫来这间办公室，将伦也公寓的备份钥匙交给对方才行。为以防万一，仁摩和田所握有各间公寓的备份钥匙。躲在阳台的伦也被发现应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吧，仁摩留言给田所后，决定亲自前往。 司机已下班回去了，因此他搭计程车前往伦也的公寓。 仁摩在车上再度试着打电话给田所，但还是联络不上。一路催促司机开快一点，约十分钟左右就到达目的地。 仁摩快步奔向伦也的房间。 在大门前先深吸一口气，身上带着防身用电击器以备不时之需。这是田所自美国购入的最新款，但仁摩没有实际运用过。满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不安之情，但事态刻不容缓。 微微打开门，探看屋内情况。 屋子里一片漆黑。也就是说，对方应该还没找到伦也吧。此时突然看到人影，有个男人背对自己站在客厅望着阳台落地窗。 糟糕。 仁摩迅速进入屋内。 握紧电击器尽量不发出脚步声地前进，那个男人没有发现仁摩，似乎正在检查落地窗的锁。当然，窗户并没有上锁。 还差一点。 再一点就能碰到男人的背了。 玻璃窗上映出伦也的脸，看到仁摩后露出显得有些悲伤的表情。他缓缓动了动唇，说出无声的话语。明明应该要说「谢谢」，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更像「对不起」。 下个瞬间，整张脸被一大块布盖住。 闻到刺激性药味时，仁摩才终于领悟过来。 是陷阱，被设计了。 袭上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后悔，但连这般意识也维持不到几秒。 颊骨一阵疼痛。 发现这是因为贴在坚硬木质地板上的缘故，仁摩颤动眼皮想张开双眼。 这并不是安稳的苏醒。仁摩因强烈的头痛和呕吐感皱起眉，虽然得以勉强张开眼，但就是撑不起身子。 就想起身应该也办不到吧。 仁摩的双臂被反绑在背后，脚踝也被牢牢捆住，处于毫无防备地横躺着的状态。 「你醒了呀，仁摩。」 擦得发亮甚至引人反感的皮鞋凑至鼻尖，仁摩马上就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当仁摩无视对方时，鞋头就轻轻踢了下巴一下。 「呜！」 「哎呀，不好意思，很痛吗？」 有人用手硬把仁摩的身体拖起。 身体靠在墙边，仁摩用模糊的视线环顾四周。得先掌握自己所处的状况才行。陌生的房间与其说是公寓式住宅中的一间，更像是老旧的独栋宅邸。宽敞的窗户垂挂着厚重的窗帘，看起来像家具的东西则都盖着白布，换言之，这应该是现在没有人住的屋子吧。 「大叫也没用喔。」 将重心靠在手杖上的御法川很跩地说道。仁摩没有回答，仅用目光算了算在场人数。除了御法川以外，还有四个穿西装的人，其中两人是壮硕男子。应该是秘书和保镖吧，仁摩很快就了解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容我拜闻您的要求吧。」 嘴巴和喉咙都极为干燥，发出怪声怪气的声音。仁摩的西装裤满是灰尘，衬衫是还穿在身上，但领带不知去向。 「你很冷静嘛。」 御法川用演戏般的夸张声调说道。光是看到就令人一阵反胃的男人。 「大吵大闹也无济于事吧？要我交出什么您才愿意放了我呢？」 「好说，你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呢。但是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喔。」 交出顾客资料，或是说出密码——本以为他一定会如此要求的仁摩，皱起眉抬头望向御法川。御法川笑嘻嘻地拿出香烟，随侍在侧的秘书便立刻替他点烟。 「我想要的东西，你的左右手……是叫田所吧？他会替我送来。一说叫他拿东西来换回仁摩老板，他马上就答应了喔。现在应该已经从东京出发了，到这里大概要花两个小时吧。」 「哈……原来如此。」 仁摩愤愤说道：「不愧是政治家。」 「我话先说在前面喔，议员先生。我们的顾客之中也有些您惹不起的大人物，劝您别随便乱用名单。」 听到仁摩的话，御法川边吐出白烟边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会铭记在心的。不过我本来就不打算做这种蠢事啦，我会高效率且适度地利用。」 「当然，也请别忘记还有议员先生您本身的各种资料。」 仁摩忍着痛楚警告道，被硬扭到身后的手臂阵阵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0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0 发麻，就快失去知觉了。 「喔～真可怕呢。不过正如你所说，仁摩，你和你的俱乐部是个可怕的存在喔，牢牢掌握着财政界大老们的弱点。连无法跟妻子、秘书说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所以至今任谁都无法对你出手。」 「对呀。」 仁摩靠在墙边的身体缓缓朝侧边倒下，但他仍挂着笑容。 「比方说议员先生您最喜欢一边插年轻男孩，一边在自己屁股也插入按摩棒，这些事秘书先生也不知……呃……！」 胸口吃了一记杖击，仁摩顿时说不出话来。这猛烈的一击使胃液一涌而出，仁摩忍着差点要吐出来的痛苦，像虾子一样蜷起身子。 「你这男人真让人不爽。」御法川气急败坏地说着。 「自以为了不起，皮条客有什么好嚣张的。」 「……呃、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太嚣张的话，之后可能会吃大亏喔……？」 「喔？是吗？」 御法川自仁摩身边离开，唰地一声扯下位于房间角落，某个家具上的白布。 白布底下是一张古典风的床，遍布黄铜装饰的床架上，放有一块没铺上床单的弹簧床垫。 看到秘书在床上铺起深蓝色床单时，仁摩心中萌升不祥的预感。 「因为你的皮肤很白嘛，很适合这种颜色吧？」 御法川指着床单，露出极为猥亵的表情笑道。 「这是个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的时代，不觉得先保个险很重要吗？两个小时后你的左右手就会来，并把名单交给我。但在这之后，你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话虽如此，却又不能杀了你呢，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御法川抽着烟说明道，并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命令手下。 仁摩被两个人架起扔到床铺上。脸颊擦过全新的床单，感到一阵热辣。还来不及准备撑起身子，就有个人压到自己背上。 这重量令仁摩无法动弹，有如蝴蝶标本般无助。 脚踝的绳子被切断。 如同取代解开的绳索般，被扣上项圈。冰冷的金属碰撞声令仁摩一阵悚然。这不是pet lovers的主人们为自己的宠物所带上的，那种美丽又奢华的颈圈，而是金属制类似大型手铐般的样式——奴隶的象征。项圈上连着锁链，抓着锁链另一端的人正是御法川。 响起撕裂布料的声音。 衬衫被刀子割成两半，躯干部分的布料被割下，只剩袖子分别挂在左手和右手的手腕上。御法川的手下们动作十分熟练，到底做过几次这种事了呢？不光是衬衫，连皮带也被割断，一把扯下仁摩的西装裤和内裤。 仁摩全裸地趴在床上。 「呃、啊……」 压在背上的男人往后退，拉扯颈圈将仁摩揪起，冰冷的金属环深深扣入喉咙，痛苦还不足以形容这种感觉。项圈一直被持续拉扯到仁摩跪着挺起上半身。 「喔，可爱的小狗狗。」 御法川开口嘲讽道。 「这个模样很不错嘛，老板降级为宠物呢。」 仁摩什么话也答不出来。双唇因愤怒而发颤，脑中沸腾翻滚着。当然，对御法川的愤恨极深，但同时也无法原谅傻傻闯入这种陷阱的自己。接着，御法川的手下更拿出相机，听到拍下仁摩身影的快门声时，感觉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 「白皙的肌肤慢慢变成蔷薇色了呢，小狗狗觉得害羞吗？」 御法川用手杖拍打仁摩的臀部。仁摩紧咬牙关压抑声音，拼命忍耐想大叫「别碰我，你这混蛋。」的冲动。 「皮肤看起来还像二十多岁呢，噢，这种地方的颜色也很稚嫩。」 御法川探头望向仁摩的性器，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边如何啊？你这么貌美，想上你的男人也很多吧？」 腰部被高高抬起，头则被按向床单。御法川抓住臀部的双瓣，用力掰开到甚至传出一阵痛楚。仁摩忍耐着令自己几欲晕眩的耻辱，因为他很清楚不论说什么，都只会让这个卑鄙的男人更开心而已。 「哎呀，没有使用过度的迹象呢，是粉红色的，看起来很紧。」 「……！」 手指浅浅地插入，将该处撑得更开。 「来拍一下可爱的小穴吧，噢，可别把我的脸拍进去喔。」 响起相机的快门声。要是现在手上有枪的话，仁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些家伙吧。 「现在也在准备录影罗。最近有网路这种东西嘛，散播影片也简单多了。好了，虽然觉得我来当你的对象也别有一番趣味，不过风险有点高。」 演讲技巧极差的政治家自得其乐地说着。 「这次我帮你准备了其他男人，开心吧，是你喜欢的人喔……杏二，你在角落做什么啊？」 听到这个名字时，仁摩的愤怒到达顶点。 甚至觉得脑血管可能会因极度激烈的愤怒爆开，仁摩瞪着深蓝色床单，怒不可遏地阵阵发抖。听到有人走近床铺的脚步声，但仁摩无法抬头。 「仁摩，宠物蛇如何呀？」 连御法川的声音现在听来都很遥远。 「你跟杏二睡过了吧？这家伙的很大，要吞进去不会很辛苦吗？」 熟悉的声音以冷静的态度回答吃吃笑着的御法川：「我还没插过他呢。」 「他一直不让我上。」 「是要吊你胃口吗？那刚好，你就尽情插入、把他弄哭吧。」 「嗯，我会的。」 脚步声响起，仁摩知道是杏二正往这里走来。 仁摩的手臂被人抓住，再次被提起上半身。以跪在床上的姿势和杏二面对面。就算百般不愿，也会跟满口谎话又卑鄙的蛇四目相交。 「这模样真诱人耶。」 穿着黑色衬衫的杏二这么说道。 不是平时的亲切表情，而是一脸似乎觉得很无趣的样子。仁摩不发一语地看着杏二，就算是逞强也不想把脸别开。感觉眼睛太过用力，微血管似乎都要断裂了。 「你在生气吗？」 杏二眯细双眼问道，伸手触碰仁摩的项圈，喀锵喀锵地拨动锁链。 「骗了你我没话说……但说喜欢你是真的喔！」 「……你还真敢说啊。」 仁摩一回答，杏二便以手指抚向他的嘴唇。仁摩用力甩开头拒绝杏二的触碰，即使对将被侵犯一事放弃挣扎，也不想被触碰双唇。 杏二以受伤似的表情望着仁摩。 仁摩不懂他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受伤的是我才对。受伤的是被小自己十岁的小毛头耍得团团转的仁摩才对。而且他在这之后还要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熊熊怒火这种东西似乎不长久。 紧接着袭来一股无法克制的自嘲和悲怆。不论怎么否定，仁摩都已明白了，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萌芽的情感为何物。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1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1 被杏二温柔对待让自己感到欣喜。 觉得被他疼爱很舒服，甚至想把一切委身于他。 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有着和袴田的那段过去吧？仁摩很清楚被委身对象背叛的时候，自己会变成什么德性。从不吃、不睡到酗酒，最后发展为滥用药物，不知道给姑婆添了多少麻烦。就连花了三年重新站起来后，还是依赖着工作渡日。 所以仁摩无法完全相信杏二。 虽然无法完全相信——但仍对他倾心。在床上念绘本给自己听的时候就投降了，那是仁摩孩提时代的梦想。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希望绝不会看仁摩一眼的母亲能念绘本给自己听，不知道祈祷了多少次，希望母亲能跟自己一起躺在温暖的被窝中。虽然那是过于遥远的记忆，早就将之抛在脑后了，但杏二却让仁摩回想起此事。 真是只极度残酷的蛇。 「你这骗子。」 仁摩这么说道。感觉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虽然不想哭，但怎样也无法克制情绪。 杏二静静盯着滑过仁摩脸颊的泪珠。 「你的确是蛇，是冷酷又满口谎言的蛇啊。」 「遥英。」 「不准叫我的名字！」 「遥英……我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曾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杏二用指尖拭去仁摩的泪水，以温柔的声音说道。用那有如对恋人倾诉爱语般的声音和眼神，询问仁摩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才……不喜欢你这种人。」 仁摩脸色扭曲地回答道。 「我最讨厌蛇了！这恶心的爬虫类——可恶，快点做啦，要插就快插好不好啊！」 杏二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闭上嘴。 「差不多该开始了，时间不多。」 御法川命令道，杏二则回答：「我知道。」 录影模式似乎已准备完成，杏二对拿着单眼数位相机的男人伸出手说：「那个借我一下。」 「咦？」 「我也想拍拍看，一下就好。」 男人把相机交给杏二。杏二弯腰坐在床缘开始操作相机，御法川有些不耐地催促：「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 啪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同时，本来拿相机的男人大叫道：「喂！」因为杏二把记忆卡抽了出来。当在场所有人都一阵疑惑的时候，杏二拿着相机起身。 「大叔，接着！」 「什……呜啊！」 御法川大叫一声并双手掩面，牵着仁摩的锁链也应声落地。 杏二把相机砸了过去。由于是在极近距离，御法川根本来不及闪躲，相机正中脸部。仁摩呆呆地看着秘书们叫着：「议员先生！」赶到御法川身边。 杏二抄起附近的凳子，跳上位于窗边的床。 「遥英，快趴下！」 听到这声叫喊，仁摩连忙压低身子。 发出一声巨响，窗帘后方似乎本来有个玻璃窗的样子。杏二接着拉开窗帘探头检视下方。御法川高声嚷着：「别让他们逃掉！」穿西装的男人们便往床铺奔来。杏二挥动凳子牵制男人们的动作。 仁摩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还是知道这是逃跑的机会，摇摇晃晃地从不稳的床上起身，杏二迅速解开仁摩被缚的双手，说道：「走吧！」 现在没空询问他「去哪里？」 甚至无暇顾虑自己全身赤裸且还戴着项圈。总之先逃再说。逃离这里、逃离御法川。 但当仁摩和杏二一起站到散满玻璃碎片的窗框上时，仍不禁停下脚步。 「这不是二楼吗！？」 外面一片漆黑。 在点点星光中，可看出这里是老旧洋房的二楼，下头则可看到黑压压的灌木。 「对，可是没问题啦！」 「怎么可能没问题啊！」 「没时间犹豫了喔！」杏二踹开追上来的男人说道。 听到御法川淌着鼻血气急败坏地说：「快抓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而杏二则和另一个男人扭打起来。手背似乎是被玻璃碎片割伤了，不断地渗出血来。 「快走，遥英！」 叫我快走，是要怎么走啊。 仁摩抓着窗框踌躇不前。杏二揍了男人一拳，被打飞的男人撞上站在他身后新加入战局的另一人，两个人一起从床上滚落。 「快跳！」 御法川从另一边爬上床，涨红着充满私欲的丑陋脸孔，打算抓住仁摩的脚踝。不想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碰。仁摩放开窗框，抬头望向天空。 晚夏的夜空。 星星比东京漂亮得多。 仁摩屈膝一跃。 如果是鸟就能展翅高飞，不过仁摩是人类，所以直直往下坠落。项圈上垂挂的锁链扫向肩膀，发出清脆的声响。 背部感觉到一阵撞击。 在这比预料中柔软许多的撞击的同时，发出「噗」的一声。一个大型充气软垫状的东西裹住仁摩身体，接着传来另一个落下的声音，杏二也跳了下来。 「这边走。」 传来一个不是杏二的男人声音，拉扯仁摩的手。 仁摩听到这个和记忆中极相似的声音，不敢置信地看了对方一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果然是他，是袴田。在仁摩开口说些什么前，他就说着：「有问题等一下再问。」并把仁摩从软垫上拉下来。 「现在逃跑优先，穿上这个快跑。」 仁摩穿上他丢到地上的拖鞋后，被拉着发足狂奔。杏二也随后跟上。洋房中传出「快追！抓住他们！」的怒吼声。 他们拼命在灌木丛中奔跑。 细小的树枝不断划过仁摩赤裸的身体。杏二边跑边脱下衬衫披在仁摩肩上。 穿过疑似庭园的部分奔到柏油路上，一行人跳上停在路边的厢型车。仁摩和杏二钻入后座，袴田则滑入驾驶席，接着立刻发动车子。 「他们的车呢？」袴田气喘嘘嘘地问道。 「已经放气了。」 杏二也喘着气回答，仁摩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到无法开口说话。自孩提时代后就没这么拼命奔跑过了。 「录音呢？」 「一清二楚。」 杏二从披在仁摩身上的衬衫口袋取出小型录音笔这么说道。接着拿起放在车上的毛毯，再次用毯子裹住仁摩的身体，他的动作就像是要藏起珍贵宝物似的。两人一瞬间四目相交，漆黑的双眸欲言又止地摇曳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仁摩以沙哑的声音说完，杏二便递上矿泉水瓶。虽然喉咙极度干渴，但也许是因为尚未平息的紧张感所致，双手不住发颤而无法顺利喝水。杏二见状一把抢下矿泉水瓶。 「喂？」 「我喂你喝。」 转开矿泉水瓶盖，含了一口水凑上唇。 「……嗯……」 仁摩被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2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2 顺势将压向椅背并被印下一吻。 宛如甘霖般的水从杏二双唇流入口中，虽然有些迟疑，但敌不过口渴的感觉。仁摩拼命地啜饮着水，稍微溢出来的水皆由杏二伸舌为仁摩舔去。反覆了数次相同的动作，到了第五次时，吻中就不再有水了。 「啊、杏……嗯嗯……」 杏二按住扭动身子的仁摩，深深探入舌头。 宽大的手掌怜爱地抚摸仁摩的身体，途中询问：「有没有哪里痛？」被御法川用手杖殴打的腹部阵阵发疼，但仁摩仍强作无事地回答：「我没事。」话一说完便被杏二紧紧抱住，吻也越来越浓烈。 在黏腻的声响中，自驾驶席传来袴田的声音说着：「洋司，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吵死了，不要打扰我们。」 「太猖狂的话，我会把煞车和油门搞混喔。」 「你专心开车就好了！喂，遥英，把头转过来。」 仁摩扭身躲过再次将脸凑过来的男人，喘着气，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道：「给、给我说明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袴田先生会在？还有，刚才他用不同的名字叫你吧？」 「是我的本名。」杏二泰然自若地回答。 「白川洋司，太平洋的洋和司令的司。（注1）因为念起来跟杏二很像，所以不会太突兀。」 「……洋司……？」 仁摩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不久便战战兢兢地念了那个名字。有点害怕面对现实。害怕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对，洋司。」 他不理会仁摩的迟疑，显得很开心地再度凑上脸。仁摩在唇再次被堵住前，勉强向后仰起身子躲开。 「等一下，好好说完啦！你和袴田是什么关系？」 「我是被雇用的啊，受雇于这个骗子。」 杏二……不，洋司这么回答。 袴田在驾驶席不服气地反驳：「我没有说谎！」车子似乎是在安静的山路上奔驰，那应该是某个别墅吧？ 「你……不是御法川的间谍吗？」 「表面上是。」 「表面上？」 「表面上是受雇于御法川接近你，以盗取pet lovers的顾客资料，不过真正的雇主在这边，简单来说就是双面间谍。」 说到「在这边」的时候，洋司指向袴田。 「该不会是——跟北村议员有关吧？」 仁摩逐渐恢复冷静，得以消化事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北村议员和御法川虽然属于同一个政党，但听说他们两人极度不合。 「没错，御法川策划要击垮北村议员。由于可以想象御法川会用卑鄙的手段来胁迫，所以袴田先生也需要先掌握御法川的弱点。因此就把我以『拿钱做事的优秀骇客』的名义送到御法川那边。」 「那你真正的目的是……」 洋司点点头回答：「掌握御法川的把柄。」 「我的确是登入了你的终端伺服器，但目的不是顾客资料本身，只要知道和御法川相关的资料就好。不过时间不够没成功就是了。之后被下了安眠药，想说这下糟了所以暂时消失一阵子，但没想到御法川会使出如此强硬的手段，幸好你平安无事。」 经他一说明，一切的片段都组合了起来。 同时也燃起一股怒火。 说到底，这男人的间谍身分仍是不争的事实。就利用仁摩打算击溃政敌这点来说，御法川和袴田不都是一个样吗？ 在导火线终于烧尽的时候，仁摩也爆发了。 「好痛！」 出手甩了洋司一巴掌。 「什么叫平安无事啊！」 可惜因为距离过近，无法使出太大的力气。 「把人蒙在鼓里、彻底利用……！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啊！你知不知道啊！」 仁摩揪着项圈大吼，洋司以认真的表情道歉：「对不起啦。」 「对不起啦，呃——这要怎么拿下来啊……？」 「别碰我！」仁摩推开慌慌张张地研究项圈的洋司。 而袴田则说：「好了好了。」打圆场安抚仁摩。 「就是因为觉得责任重大，我们才来救你的啊，原谅我吧，遥英。」 袴田这番说词更是火上加油。 仁摩低声骂道：「你这烂人！」并吐了口口水。 「相隔了十年才跟我联络，也是因为想从我这边套出消息对吧？还一脸清高的样子，真是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不太对喔。那是紧急状况啊，因为洋司突然说他不做了，所以我才觉得这次只能亲自出马……」 袴田一面转动方向盘一面解释道。仁摩瞪着身边的洋司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说的那样啊，我不想当双面间谍，所以跟他说我要收手。」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仁摩紧皱起眉，洋司噘起唇说：「你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表情啊。」那是个孩子气的表情，但在他脸上却很自然。 「我是第一次丢下袴田先生的工作不管耶，他曾照顾过我，所以我尽量不想那样做……可是这次不行，因为我事先都没听他说过嘛。」 听到明显不满的语气，仁摩再次问道：「说什么？」 「说你跟袴田先生以前交往过啊。」 看着以眼看就要咋舌出声的不满语调说话的洋司，仁摩以认真的表情回应道：「……那又怎样？」 当不清楚话中含意的仁摩反问时，洋司就生起气来大声说着：「什么叫那又怎样！」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糟糕，超合我胃口』耶！话先说在前面，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喔，可是人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吧？你住院的时候我担心得不得了，怎样都无法继续扮演酷酷的蛇，甚至还不由得现出本性来照顾你啊！然后你也慢慢对我露出可爱的表情……」 「不要对比你大十岁的男人说什么可爱！」 「可爱就是可爱嘛!有什么办法！」 两人争吵不休时，驾驶席处便传来一声叹息。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嫉妒才不爽抛下工作吗？」 面对袴田的问题，洋司不高兴地回答：「才不是那样。」 「虽然嫉妒也是原因之一啦……我是觉得欺骗遥英很痛苦。想以洋司而非杏二的身分与他相处，而且，我也觉得再这样下去，遥英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是遇到危险了啊。」 仁摩语带讽刺地说完，洋司再次道歉：「对不起嘛。」并轻抚仁摩的手腕。发红刺痛的该处被他轻轻抚过，感觉并不讨厌。 当仁摩任凭他摆布，这回洋司就伸手环住仁摩的肩膀，轻轻将他搂入怀中。 厢型车已开上干线道路，目前为止似乎没有车子追来。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3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3 ……你是骇客吗？」仁摩不看洋司，开口问道。 「我会入侵电脑系统，但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因为我的成长环境不好嘛，自小就老做些危险的工作，还差一点就要加入黑道。那时袴田先生收留了我，支援我读完大学——学费我已经还完就是了。」 「我需要有能力的手下啊。」袴田如此补充。 「政治世界并不只有光鲜的一面啊，我想栽培一个能接台面下的工作且信得过的人才，本来打算让他慢慢成为我的左右手的……真是的。」 袴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趁等红绿灯的空档转头望向仁摩。 「这就是所谓因果报应吗？」 袴田笑着这么说。仁摩冷冷回应：「这笑话真难笑。」他便再次转向前方耸了耸肩。 洋司则开玩笑地说：「我倒是希望你遭到更严厉的报应。」 其实仁摩内心有那么一点觉得他罪有应得。 过去抛弃自己的男人。 这个男人挑中的青年。 还有受制于过去失恋经验的自己。 三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本来这一切应该会以仁摩遭到利用作结，没有演变到这一步的原因是因为洋司选择了仁摩，而非袴田。 「我本来以为他会成为优秀的部下呢。」 袴田毫不掩饰失落之情，仁摩听到「部下」一词，赫然想起田所。连忙跟洋司借手机连络田所，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太好了……我担心得都要疯了，真是太好了。」 仁摩为让他担心表达歉意后，田所便回答：『没事就好。』 「已经不需要前往指定地点了喔，不用帮我报警，这个问题我会私下解决。」 仁摩接着报告大概的事件经过，田所虽惊讶但也恍然大悟地说：『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田所还问杏二是不是在仁摩身边，仁摩不悦地回答：「是啊。」 「他不叫杏二，好像叫洋司的样子。居然骗人，真是气死我了……」 仁摩对信任的左右手抱怨，听到对方轻轻一笑。 『不过，他是真心的吧？』 「你是指什么？」 『您明明就知道。不论背后隐藏了多少事，洋司是真的深深喜欢上仁摩先生了喔。』 仁摩斜眼瞥了洋司一眼，转过身不让他听到田所的声音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此时田所大笑了几声，回答：『我当然知道。』 『好歹我也是站在pet lovers第一线的人啊，多少看得出陷入情网之人的眼神。』 「……是噢？」 田所肯定地对不太能马上领会这个说法的仁摩说：『是啊，我是专家嘛。』接着，稍微压低声音道：『此外，仁摩先生也有着一样的眼神。虽然您自己可能还未察觉就是了。』 听到田所如此补充，仁摩一时说不出话来。 编按 1杏二的日文发音为kyouzi，洋司为youzi。 8 在还残存着炎热的夏日气息，但早晚仍越渐凉爽的九月初，仁摩极为低调地举办了一场私人舞会。 宴会从正午开始，参加者为数名pet lovers的主要成员。都是和仁摩关系密切的现任会员及前会员们，还有他们的宠物或恋人。 「那你的腹部应该留下一大块瘀青吧？」 辔田手拿装满金黄色液体的高脚杯这么说道。他穿着一袭灰色西装搭配深蓝色衬衫，不过似乎稍稍放松了平日紧绷的嘴角。 「是手杖形状的瘀青喔，可不是说痛就能形容的……喂，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还没介绍你的重要伴侣出场。」 仁摩倏地皱起眉，否认道：「才不是。」 「这是庆祝厄运之夏结束的宴会，只是顺便介绍pet lovers的新员工罢了……」 「他慢慢成为仁摩先生的左右手了对吧？我听说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耶？」 毫不掩饰好奇这么说的，是跟辔田一起来的幸生。 白色西装和他纤长的肢体十分相配，开襟衬衫胸口处闪烁着华丽的钻石十字架。不用问也知道那是谁买给他的。 「是还不错啦，还比不上我。」 仁摩有些得意地说道。此时幸生说出「可是好像比仁摩先生小很多岁呢。」这种极度失礼的话。 「辔田，好好跟你的恋人说，男人三十才开始啊！」 辔田苦笑道：「我知道了。」伸手搂住幸生的肩膀。面对这随时要展开热吻的气氛，仁摩有种连冷水都懒得泼的感觉。以要去和其他客人打招呼为由借故离开。 身为主人的仁摩穿着一袭日间准礼服，虽然穿得很正式，但领带和胸袋巾特别选用光泽感强烈的樱花色，营造出活泼的气息。 舞会会场位于山梨县的某幢别墅。 就是那个仁摩被绑架，且差点被羞辱的洋房。 仁摩不是遭遇那种事后还能默不作声的人，短时间内动员了各方关系，彻底挖出所有和御法川下半身有关的丑闻。由于他除了pet lovers之外也在各处花天酒地，且不管到哪都是奥客，自然不缺各类八卦。这栋洋房似乎也是御法川偶尔用来举办淫靡派对用的地方。 仁摩曾去拜访过御法川。 刻意选在御法川在的时候，光明正大地造访议员官邸。料想自己一个人去有可能会被赶走，所以带了同行者。这个人就是北村议员。当然，是请袴田代为出面说项。仁摩的行事风格是，到了紧要关头就要用上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就算是过去的男人也不例外。 御法川面色僵硬地陪笑。 他们啜饮着难喝的咖啡，大半时间都在闲话家常，不过要离开时仁摩拿出医生的验伤单。资料上标记着腹部等多处瘀伤。 ——我没打算四处声张喔？ 仁摩笑容满面地说道。 ——只要您有心道歉就够了。什么？是的，我把一切经过都告诉北村先生了。他是位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不会说出去的，对吧？北村先生。 北村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人物。只用温和的表情推了推眼镜「呵呵呵」地笑了几声，就让御法川吓得脸色发白。 经过此事后，仁摩得到这栋洋房做为慰问金。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看，是栋古典且颇具气氛的建筑物。最近才刚更新过包括配管在内的整套供水系统，浴室也十分豪华，应该花了不少钱吧？真是活该。当然，仁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仁摩很会记恨，这点就和蛇一样。 仁摩整顿过屋子的内部摆设，换成属意的款式。把落地窗帘换成明亮色系，撤下低俗的油画挂上柔和的水彩画。极具天赋的设计师在保留屋子优点的同时，将整体气氛改得活泼明亮。 伦也则是消失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4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4 似乎是无论如何都需要一笔钱的样子，田所似乎不打算原谅伦也，建议派人搜出他的下落，不过仁摩下令别去管伦也。那孩子一个人也不能再多做些什么。只可惜受欢迎的猫又要减少了。 仁摩和接连出现的宾客们打招呼，在走上螺旋楼梯的途中看到一个自己压根没邀请的男人。倏地收起挂在脸上的笑容，注视着靠在黄铜扶手上的男人。对方也注意到仁摩的视线，勾起嘴角走下楼梯。 两人在螺旋楼梯约中段的地方面对面。 「袴田先生，我不记得有邀请您呢。」 冷淡开口后，袴田就厚脸皮地突然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言归于好呢？」并将插在胸前口袋中的玫瑰花递给仁摩。 仁摩没有收下，对这朵玫瑰投以要将之急速冷冻般的视线。 「我说您啊，不觉得丢脸吗？」 「请听我说，也许我的确是有意要骗你，可是……」 仁摩以一句「不是喔。」冷冷打断想要开始解释的袴田。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指那朵玫瑰。现在就算是少女漫画的王子也不会递玫瑰花了。」 「……是吗？」 袴田干咳了一声，把玫瑰花放回自己的胸前口袋。 「总而言之，我想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了。前几天您请北村先生与我同行，而您也能如愿拿到您要的录音了吧？彼此应该都达成目的了。」 仁摩从穿着飘逸华美服饰的热带鱼手中取过新的香槟，以极为冷淡的语气说道。 「话是没错，不过我也想为私事道歉。」 「太迟了，如果是十一年前的话我倒是听得进去。」 仁摩用带刺的语调回答，也许是对仁摩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感到心急吧，袴田抓住仁摩的手将他拉近。仁摩抬头瞪着袴田，开口要求：「请放开我。」但袴田并没有松手，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也变得有些固执了吗？ 「等一下，遥英。我接近你的确别有目的……但那时的吻是真心的。」 仁摩的视线停在玫瑰花上。眼前那朵无辜的花散发出淡雅香气。 「虽然过了十年以上，但我的心却悸动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对你美貌依旧感到讶异，真想揍一顿与你分手的自己。」 「那就揍啊？」 仁摩毫不留情地回答，袴田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妻子现在分居中，而且也没有小孩。」 「这些事与我无关呢。」 「我想跟你重修旧好，并且打从心底后悔……岁月流逝，你变得比以前更有魅力，是个对自己的工作极有自信的成熟男人。」 这应该不是单纯的阿谀奉承，袴田的眼神带着认真的光芒，且被赞为工作能力强的男人感觉也不差。仁摩以鼻音轻哼了一声，从袴田的胸前口袋中抽出玫瑰花。应该至少可以收下这个吧。 「遥英。」 看到仁摩收下玫瑰，袴田放心似地露出笑容。 仁摩在他眼角发现以前所没有的皱纹。啊……这个人也老了——虽然现在才这么想有点太迟了，但倒也不是幻想破灭，人理所当然都会变老，仁摩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你愿意考虑吗？」 仁摩正视着他充满期待的双眼，毫不考虑地回答：「不是。」 袴田的眉头立刻蹙起，脸上写满失望。 「玫瑰我就收下了，但不打算跟您交往。」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喜欢您了。」 自然地说出这个简单明了的答案。 这不是赌气也不是故意吊对方胃口，而是真的这么想。连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仁摩一直受制于和袴田分手的过去，再次见面时也曾如此意乱情迷。但现在却十分清楚，折磨着仁摩的是那段被抛弃的记忆，痛苦的是那种仿佛否定自身存在般的感觉，而不是苦于渴望得到袴田这个人。 「也就是说，更年轻一点的男人比较好吗？」 袴田意兴阑珊地说着，但仁摩倒觉得他的回应很有意思。以前没有多余的心思如此深入观察。仁摩一面暗想，年龄增长也是件好事，一面闻了闻玫瑰花的香味。 「遥英，你仔细想想。洋司还只有二十四岁喔，要疼爱你未免太年轻了。」 这说法欠缺逻辑性，一反袴田的平日作风。疼爱他人和年龄无关，真要说的话，是个性上的问题。 「是吗？他的个性似乎就是借着疼爱我来获得幸福耶。」 「这不保证可以长长久久喔。洋司在还没断奶时就被双亲抛弃，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你也渡过了一段孤独的少年时期，所以我能理解你们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光靠这点选择恋人不是好事。」 得知洋司意外的过去，仁摩轻轻挑起眉。从没听过他本人提起这些事。 「若是我的话，一定会好好疼你……」 「你很吵耶，大叔。」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211页图片』 仁摩仍将玫瑰放在鼻前，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你是在嫉妒年轻的我吧？」 「……对前雇主说话真不客气啊。」 「你已经不是我的雇主了，所以没关系。你给我听好了喔，要是你再纠缠遥英的话，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个人已经是我的……好痛！」 仁摩头也不回地用玫瑰花拍打正在讲话的洋司的脸。随着「啪」一声，飘落了一片花瓣。 「我的所有权只掌握在我手上，不要擅自干涉。」 仁摩以严厉的声音说道。一开始的管教非常重要，这点不论是宠物还是恋人都一样。 「遥英……」 回头望向哀怨地说着的洋司，发现他和仁摩一样整齐地穿着一袭日间准礼服，很能衬托他健美的体格。仁摩虽然内心一阵荡漾，但当然没有说出口，只把玫瑰花插到他的胸前口袋，并无视于发出愚蠢哀叹声的袴田。 「我很忙先失陪啰，其他的老板们也快到了。」 当他迈步走上螺旋楼梯时，两人同时出声唤道：「遥英！」再跟他们耗下去可没完没了，仁摩转头留下一笑，再次开始穿梭于盛装打扮的宾客之间。 仁摩是来这里工作的。 忙得不可开交。 喜欢忙碌的感觉。 过去曾是仁摩爱猫的青年，带着他臭脸的恋人来参加，而另一边也看到许久未见的狮子，他身边那位温柔的男性是谁呢？等一下叫他介绍一下吧。 热带鱼们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像是跳舞般地分送香槟。 天花板上豪华的大型水晶灯闪闪发光，落地窗外则有宽广庭园的绿意相映成辉。宽敞的空间最适合举办舞会。得到这么一栋好洋房，仁摩感到十分满意。 宾客们也差不多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5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5 到齐了吧。 是时候该介绍新的员工，仁摩请室内乐团暂停演奏。 优雅地举起右手呼唤洋司，他便姿态端正地走了过来。 辔田看了洋司一眼，接着将视线转向仁摩，嘲弄似地挑起眉。身旁的幸生则是小声地吹了声口哨。 仁摩边对做此反应的两人露出苦笑，边用银制搅拌棒敲响高脚杯吸引宾客们的注意。 觉得有东西触碰脸颊，仁摩睁开双眼。 不知不觉睡着了，而洋司则有如教养良好的狗一样，端正地坐在沙发一角望着仁摩。看来触碰自己的是洋司的手指。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仁摩以睡意浓厚的声音说完，洋司就哀怨地说：「找你找好久了耶。」 「居然躲在这种地方。」 「嗯……本来只是想稍微休息一下而已，可能是喝太多香槟了吧。」 仁摩轻轻摇了摇头撑起上半身，看了手表一眼，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似乎睡了二十分钟左右。可以听到楼下的客厅传来音乐和人们的谈笑声。 「我说，这个舞会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啊？」 「没有固定的结束时间。因为大家都是请司机开车过来，或是在附近的饭店预约房间嘛，应该会玩到很晚吧。」 不过室内乐团倒是先行离去，伴奏的背景音乐改以音响播放。 仁摩休息的地方是位于螺旋楼梯上方的小房间。此处以前可能是供佣人使用，房间靠近屋顶下方。由于仁摩喜欢这里的窗外景色，所以在此摆放三人坐的沙发、触感柔软的靠枕以及一张小茶几。水泥墙斑驳了一小部分，使用挂毯装饰墙壁。 「袴田回去了喔。」 洋司边递来玻璃杯边说着，杯中装的是冰水。仁摩润了润喉，简短地回答：「这样啊。」并稍微松开喉间的领带。 「那家伙愤愤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应该不会长久。说我无法治愈……你内心的孤独。」 仁摩把冰凉的玻璃杯贴在额头上轻轻一笑，正因为袴田了解仁摩的过去，才会说出这句话. 「也许的确如此呢。」 「是说我没办法帮你吗？」 「不只是你，谁都没办法啊，袴田先生也一样……你不觉得孤独这种东西，是无法由他人背负的重担吗？」 仁摩平静地问道，洋司收起本来不满的表情，认真地回答：「也许吧。」 「我说过袴田先生是我以前的家庭老师吧？」 「嗯，有听你说过。」 仁摩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重新面向洋司。 应该有必要先把一切告诉这个男人吧，亦或是，仁摩本身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让自己轻松一点。正如袴田的阴影纠缠了仁摩十多年，还有另一个无形的锁链从更早以前就一直束缚着仁摩。 「因为袴田先生从我十四岁的时候开始来我家……差不多是我离开姑婆家，回到自家后的一年左右吧。袴田先生有讲过什么和我母亲有关的事吗？」 洋司摇了摇头。 「我母亲患有精神疾病，难以把我当成儿子来疼爱，而父亲为了逃避母亲的问题，总是在外工作不回家。不过在我升上国中时，母亲的状况暂时好转，所以我就回家去了。」 仁摩不带任何情感，只陈述事实。洋司也维持相同的表情倾听。 「但是，好转的状况持续不到一年。母亲又变得只要一看到我的脸就说『离我远一点』与其说是讨厌，感觉更像是害怕吧。总之，我只能尽量不靠近母亲地生活着，幸好我家颇为宽敞嘛。」 就在这个情况下遇到了袴田。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于是马上就了解到仁摩的处境。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把同情和爱情混为一谈了吧，因为袴田那时也很年轻。 而仁摩也得以勉强振作。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袴田的出现是件幸运的事。当时的仁摩极需要可寄托精神及肉体的人，若非如此，他的精神状态可能很难维持正常。不是对母亲施加暴力，就是有自残倾向……或是两者都有。 「母亲在我十七岁时病逝。」 那是个酷暑之日。 仁摩莫名清楚地记得父亲一直担心干冰会不够用，因为遗体腐烂就糟糕了。 「她临终前的意识似乎模糊不清，握着我的手——呼唤狗的名字。」 洋司的眼神一阵动摇。 双唇微张，但欲言又止地再次闭上。 这也无可厚非，这段往事让人很难发表意见。 「拉斯堤，大麦町狗拉斯堤，是母亲的爱犬。母亲爱狗更胜于我，所以最后叫的是狗的名字。它也是只老狗了，在母亲过世后两个月也死了呢。」 母亲最后的声音。 温柔而沙哑地唤着「拉斯堤」。好乖喔，拉斯堤，我可爱的孩子。 她那空洞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呢？ 仁摩一直觉得当狗比较好。 与其当临终前也不被呼唤名字的儿子，还不如变成狗算了。当宠物比较幸福啊。仁摩一直这么觉得。 「若以佛洛伊德的说法来看，我会当pet lovers的老板可能也是因为受到这段过去的影响吧。虽然我自己不这么认为就是了。」 本打算尽量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洋司的表情仍彻底僵住。 眉间深深皱着沉默不语，过了一阵子才望着仁摩低语：「真是好险。」 「什么好险？」 「我本来还想送你一只小狗，想说送大麦町之类的应该不错……差点就要踩中地雷了。」 一瞬间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看来是真的。 看着苦恼地按着额头的洋司，仁摩不禁噗嗤一笑。 「的确是地雷呢。」 「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哈哈……真是败给你了啊……」 仁摩不客气地拍着洋司的肩膀不断大笑，笑着笑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然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而洋司则是…… 「不能养狗啊，嗯……果然你还是该养只蛇。」 他认真地思考这些事。仁摩边擦着笑过头渗出的眼泪边回答：「明明你就是只假蛇。」 「对了，那个刺青也是假的吗？」 「不是，本来就有刺青。我朋友是刺青师，说蛇会带来幸运。」 「喔？那你有碰到幸运的事吗？」 「有，我遇到了你。」 洋司咧嘴一笑回答。感觉好像很久没看到他这张笑容了。笑的时候嘴巴有些歪歪的，那似乎只是单纯的习惯动作。 洋司以双臂环住仁摩的身体。 「我跟你说过吧，蛇是变温动物。」 「嗯，你念绘本给我听过嘛。」 仁摩没有挣扎，任凭他抱着闭上双眼。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6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6 「大多数的爬虫类都会随外在环境变化，只要被爱，就会慢慢变暖。」 「你想被我爱吗？」 被压倒在沙发上，仁摩抬头望着洋司问道。洋司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小声回答：「不是现在也没关系。」 「只是觉得要是有一天能实现就好了。」 「真有耐心啊。」 「就算是不得已，但我的确骗过你。我不觉得能马上取得你的信任啊，而且……你的孤独的确是只有你自己能背负的重担，我没办法帮你。」 「但是……」洋司接着说道。 「若你累了，可以靠着我休息。背着重担，把重心靠在我身上嘛……我虽然比你小十岁，可是因为年轻，体力也很好喔。我可以像大树一样支撑着你。我会努力站稳，不会摇晃的。」 看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的洋司，心中顿时一暖。 这个男人果然既聪明又温柔。 仁摩有一段极长的时间没有固定交往对象，虽然不能说是有自信或很肯定，但总觉得若是跟洋司在一起，似乎可以顺利交往。 但是，只有自己依赖他人并不符合仁摩的个性。 既然如此，只要仁摩依靠洋司，而洋司也依靠着仁摩就行了。这样一来，就算两个人力气都快用尽了，也还是能彼此扶持、重新站起来。力量的分配是一大重点，最重要的是将相同重心靠在对方身上，巧妙地相互扶持。 仁摩拉近洋司的脸，印下一吻。 年轻的身体陡然一颤，虽然只是极轻的接触，不过仁摩几乎不会主动吻别人。 「……糟糕。」 舔着嘴唇的洋司用沙哑的声音低语。 「怎么了？」 「明明在讲感性的话题但……勃起了。」 他认真地这么说，仁摩将视线落至洋司的胯下。可以清楚地看出，直条纹印花礼服裤子的前方倏地隆起。 「是你吻我的错喔，再说我也忍到极限了。从你被绑架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没什么机会跟你见面……」 「这当然，因为你在田所那边研习啊。」 「我老是在做这些耶，当宠物的时候要研习，变成营运的工作人员后也要研习。我可是为了你才要帮忙pet lovers的工作喔，要求点奖励也无所谓嘛。」 「你想生吞老鼠之类吗？」 「这你以前就问过了。」 觉得洋司不满的表情很可爱，仁摩再次笑了出来。伸手勾住洋司结实的脖子将他拉近，在耳边低声说着：「来做吧？」洋司的身体因此微微一颤。 「做是……在这里吗？」 「在舞会正热闹的时候，丢下宾客们自行偷欢，很刺激吧？」 「真不愧是pet lovers的老板啊。」 「但是，可别乱来喔。」 如此叮嘱后，洋司就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乱来？」 「我十一年没被人碰过了，而且你的尺寸又不寻常，给我像对待处女那样，小心谨慎地做。」 仁摩边松开自己的领带边下令，洋司的喉结上下滑动吞了一下口水，点头道：「我知道了。」 一叫洋司去反锁房门，他就跳起来乖乖照做；而要他脱下西装外套并挂起来，他便手忙脚乱地把外套挂至衣架，还因为太过急躁一度导致衣架掉下来，只得重头再挂一次。 仁摩略带大叔味地想着：「比自己小的男人真可爱呢。」 但是，这种悠闲的气氛也持续不了多久。 洋司好像真的已经忍到极限的样子，将沙发上的靠枕全数扫到地上，只留下一个当仁摩的枕头用，接着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脱下仁摩的衣服。 松开领带、扯下背心，手忙脚乱地脱掉衬衫。甚至因为太过急切，使袖口的白蝶贝袖扣弹了出去。 「喂，我不会逃的，你别急啦。」 「不行，你太香了。」 洋司将脸埋入仁摩颈间，用力吸吮到甚至隐隐刺痛，这下一定会瘀血吧。解开衬衫前所有扣子，洋司的唇慢慢下滑，舌头缠上微微发红的乳头，逗弄小巧的突起使该处渐渐发硬。 仔细一想，也好久没被爱抚这边了，只偶尔有人会开玩笑地吸吮罢了。仁摩带着笑容，转眼间就被压倒在沙发上。 发红挺起的该处被轻轻咬了一下。 「……！」 熟悉的快感缓缓自体内涌出。 洋司用指尖轻轻搓揉玩弄被唾液濡染的该处，一阵酥麻感传至腰骨。洋司边微微探动舌头，边动手褪下仁摩下半身的衣物。将衣物褪至膝盖时，仁摩就自行把碍手碍脚的裤子和内裤踢掉。洋司也急促地喘着气，拉下自己的裤子前拉链。虽然脱掉了外套，但背心相领带都还穿得好好的。 「啊……！」 两人的阴茎相互摩擦。 察觉自己的前端已然湿润，仁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在抱其他人的时候，就算出现同样的现象也不会觉得羞耻，真是奇妙。当自己成为被抱的那方时，便会对自己兴奋的模样被人看到产生一丝抗拒感。 洋司的分身看起来比仁摩大了一号。 颜色呈暗红，龟头怒张的样子也十分勇猛，简直就像条狰狞的蛇。又热又硬的蛇不断磨蹭推挤仁摩的阴茎，两人的性器皆闪着湿润的光芒。 「……啊啊……」 仁摩发出甜腻的喘息，淫靡的景象令背脊阵阵颤栗。 两人相互紧贴着身体，宛如进行淫欲之舞一般地摆动着腰部。袭来一阵激烈的吻，令仁摩的呼吸随之越渐急促。唇和下半身这两处都传来咕啾咕啾的湿濡声响。 此时洋司突然抬起头，悔恨地低喃：「可恶。」 「没有润滑剂……得去拿才行……」 「不要，别离开我。」 仁摩拉住打算撑起身体的男人，用甜腻的声音催促：「继续。」 「不行啦……我会弄伤你的。」 「用别的东西代替啊。」 仁摩屈起单脚膝盖靠向自己的胸膛，微微抬起腰。 想要用手指撑开藏在更深处的部位，仁摩压低声音说：「来。」 「只要把你的射到这里就好了……你应该有办法射两次吧？」 「……！你这诱人的模样是怎样……」 洋司低头望向带着一抹轻笑的仁摩，红着脸说道。 「你有自己做过这种事吧？」 「想听我仔细说明吗？」 「不行，我会嫉妒到疯掉的……感觉会超快射出来……」 洋司照仁摩所说地用膝盖撑起身体后，开始套弄自己的分身。也许是不愿只有自己做吧，洋司开口对仁摩央求：「你也做嘛。」 「我想看遥英自己做的样子……可是不能射喔，只有我能让你射。」 「真是只任性的蛇。」 虽然嘴上抱怨，但仁摩仍回应要求伸手探向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7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7 自己的阴茎。小心不加诸太强的刺激，手下留情地慢慢摩擦。这是第一次在他人注视下自慰，感觉比想象中更兴奋。也许是因为洋司的视线过于热情的缘故。 「……嗯、啊……」 当仁摩发出带鼻音的声音，洋司的手部动作就越渐加快。 「遥英你……好淫荡……可恶，我要不行了……」 再把脚抬高一点——仁摩闻言便照做。 抱着膝盖张开双腿的模样极为淫靡，似乎更加刺激了洋司，结实的身体陡然一颤，热烫的液体喷向仁摩的秘处。 只射了一次并不能让洋司的阴茎因此安分下来。他用仍带有硬度的前端，仔细地将自己的精液涂在仁摩该处。 「啊……」 埋入手指时，仁摩轻轻喘了一声。该处被缓缓撑开，两根手指呈v字型撑开内部，扩张狭窄的空间。当洋司慢慢向上按摩最敏感的部位时，仁摩便发出难以相信是出于自己口中的娇吟。 「啊啊、啊……洋司……！」 「这里，很棒吧……？那里还有这里都……」 尚未埋入体内的另一根手指用力按向会阴。 「噫……！」 一阵电流窜过背脊，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仁摩甚至屏住了呼吸。这么说来……仁摩想起他也曾对伦也做过相同的事。 「这里……若看准时机按摩的话，感觉会超棒的。嗯，你前面都湿透了……」 洋司轻轻触向仁摩的阴茎前端，再慢慢移开手指，透明的体液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洋司将之放至唇边，伸舌舔了一下，露出淫靡的笑容说：「味道真不错。」 「洋司，可以了。」 仁摩也忍耐到极限，张开双腿引诱比自己年轻的男人。 不论怎样事先用手指扩张，要吞入洋司的分身一定还是很痛苦吧。虽然清楚这点，但还是想快点得到他，想要得不得了。 洋司似乎也一样，他捡起一个在地上的靠枕塞入仁摩腰后。 滚烫的热块埋人体内。 「呃……啊……！」 虽然知道得放松才行，但总是事与愿违，自己仍无法自制地绷起身子。仁摩以指甲刺入洋司的手臂紧紧地攀着他，用力地反弓起身子。多亏有滑溜溜的精液，仁摩得以吞入最前端的部分，但洋司的阴茎要完全没入仍有一段距离。 「遥英……」 脸颊上落下一吻。 「放松……不要怕我。」 「我、才没有……怕你……」 张开紧闭的双眼时，就看到洋司额上布满汗水，露出伤脑筋似的笑容。 「我很怕。」 有着美丽黑发的男人说道。 「可以跟你这么做……我高兴到害怕。我几乎没得到过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觉得很不习惯……」 此时突然想起袴田说过的洋司过往。他说洋司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双亲抛弃，甚至还说，仁摩可能是被洋司的孤独所吸引。 说出这番话的袴田双亲也在车祸中过世，一路苦学到大学毕业。 也许，所谓的孤独是所有人都有的重担。 只是重量和形式不同而已，但其实它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也说不定。即使是家庭圆满的人、有位无可挑剔恋人的人，应该也都会有感到孤独的时候。 应该都会有一瞬间想过，自己在这世上是否孤立无援。 人类拥有自我意识的代价是，同时也得到孤独感。 我不是别人，我就是我——只要有这种想法，人就无法逃避孤独。动物们和其他个体以及自然界之间有着些许牵绊，但人类在吃下智慧果实的同时，也切断了这条牵绊。 如同生与死密不可分的关系，自我意识和孤独也是一体两面吧。 「你可能……还没得到我喔。」 仁摩如此轻喃，用手掌抚过洋司的脸颊。洋司眼中浮现一抹不安。 「我不属于任何人。不论是命令还是请求，都无法束缚我。」 「遥英……」 「所以……你就将你的木桩牢牢钉入我体内吧。放下沉重的锚，让我哪都去不了……来……」 仁摩刻意收紧最深处，使洋司发出性感的低吟，再次开始挺动腰部。看来他已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遥英是……我的……！」 欲望不断向前推进，企图闯入长久以来没有人进入过的秘境。 「啊、呜……」 仁摩挺起背脊娇吟出声，身体因超乎想象的冲击不住发颤。无意识间抓住洋司的领带，攀着领带左右摇着头。 「啊、不行……不要……那么深……！」 「还没……还差一点……呜、别绞紧啊……」 「啊、哈……洋司……啊啊啊、洋司……！」 在被强硬撑开的疼痛与苦闷中，混有一闪一灭的快感。 仁摩拼命寻找那股快感。 张着嘴大口喘气，放松几欲绷起的身子。 「噫……啊啊！」 洋司的阴茎在中途退出，接着再度挺入。 在通过狭道的途中，前端巧妙地顶向敏感部位。洋司反复数次相同的动作，让仁摩得以牢牢抓住本来极不稳定的愉悦。 「啊……啊、那边……啊啊……！」 仁摩还记得如何用身体内部享受性爱。不，是因为对象是洋司，才会如此沉醉吗？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没空深思。 「……超棒的……热……好热、紧紧含着我……」 洋司如呓语般说着，提高了律动速度。仁摩的腰部也已开始自然地配合洋司的动作摇晃。虽然痛苦尚未消退，但身体泛起的热潮更为鲜明，感觉若不快点把这股热流释出体外，身体内部就要着火了。 「嗯嗯、啊……洋……啊……！」 洋司抬起仁摩的大腿内侧，将身体向上凹折成两半，虽然这个姿势对筋骨僵硬的仁摩而言有些难受，但现在的状况无法开口抱怨。 洋司以狂热的欲望席卷仁摩。 这是几近粗暴的做爱方式，感觉不到他和伦也做爱时的悠然态度。但对仁摩来说，却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洋司侵入到最深处，全身热得快疯了。感觉就连那些长时间积存于仁摩体内深处的寒冷冰块，也全都融化殆尽。 「遥英……遥英……」 洋司数度呼唤仁摩的名字，并用陶醉的声音恳求：「叫我。」因此仁摩也轻喃洋司的名字。虽然名字平凡无奇，但念起来却让人怜爱不已。 身体往前倾的洋司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仁摩感觉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小型爆炸。 「啊……啊、啊啊……！」 仁摩的阴茎也在结实腹部的摩擦下射精。后面被填满的绝顶快戚，感觉甜蜜到几近凶暴，像是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愉悦中似的。 心跳声有如狂欢节庆般喧闹。 脉动声大到甚至难以听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8 蛇与华尔兹(H) 作者:榎田尤利 分卷阅读38 见其他声响，话说回来，舞会进行得如何了呢？ 两人手脚交缠着，双双放松力气。 「喔哇！」 「呜、哇……！」 两人完全使不上力，失去平衡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洋司沉重的身体压在仁摩身上，压得他喉间发出「嗯咕」的奇怪声音。 「对、对不起……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 股关节阵阵酸痛、喉咙干哑、臀部不仅隐隐刺痛，还流出某种温热的液体，感觉糟透了。 「……呵……」 但仁摩还是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情很好。洋司一开始呆了一下，接着便跟仁摩一起露出笑容。 心跳恢复平静，听到楼下传来的音乐。 是华尔滋。 大家在跳舞吗？ 洋司抱起仁摩，让他坐在沙发上，再次询问：「还好吧？」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衬衫，替仁摩擦拭布满体液的双腿间。 「一点也不好，全身都好痛。」 「抱歉，不小心就太忘我了……那个，习惯之后就可以巧妙掌控，再怎么说我都算是有些技巧的，所以会尝试各种体位，让你进入天国……」 「你会跳华尔滋吗？」 「咦？」 也许是因为听到意外的问题吧，洋司不禁反问道。 「作为处罚，跟我一起跳华尔滋吧！」 「两个男人跳吗？」 「这可是pet lovers的舞会喔，见怪不怪了。」 仁摩将头轻轻撞向洋司的胸膛，洋司则用修长的手臂环住他的身体。 「我会做菜也会入侵电脑系统，可是没跳过华尔滋。」 面对有些苦恼地说着的洋司，仁摩悄声笑了笑。 不会跳也没关系，就算只是像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转圈子应该也很愉快。若是能跟所爱之人跳舞，舞步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穿好西装后就回舞会上吧。 回到那个宠物和主人们享受快乐时光的秘密舞会。 回到大家各自怀抱着孤独，相互扶持、彼此相爱的地方。 如果您有意寻找pet lovers，请伫足于都会街角，轻轻将手放在您的心脏处看看吧。 想必心中的孤独将会为您指路。 因为不懂得寂寞滋味的人，一定找不到真爱。 《全书完》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