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 第1章 似是旧人来(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章 似是旧人来(一) “墨少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晚上九点十七分,m市朝仙湖旁边栋两层砖红色小别墅里,突然响起声凌厉的哀嚎声。 朝仙湖里面摆着金色尾巴的小金鱼儿都吓了跳,忙甩过尾巴快速地往湖底钻去,撞得湖里碧色的水草直摆腰。 别墅是很简单的两层修砌风格,湖边柔和的荧色路灯透过楼大大的落地窗照进去,映着屋子里亮堂堂的吊灯灯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影。 右边的男人垂着头,扶着额,左边的女子挺直了脊背盯着男人看。 不难发现,刚刚这声高亢的女声,绝对是从这个看着瘦瘦的女生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墨少恒将手肘枕在膝盖上,扶着额整理了下言辞,半晌,他抬起头来,轻咳了声,调整好面部表情,诚恳地对着旁边的女儿动之以情: “峦峦,爸爸这也是情势所迫啊,你看爸爸把年纪了,做点生意不容易啊,你就帮爸爸这回,好不好?” 话还没落地,墨少恒就看见旁边墨浅画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下,他赶忙假装拍了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心里道,呃,好像措辞严重了那么点啊…… 墨浅画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生物学的关系是她父亲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墨少恒,你这是卖女求荣!” 墨少恒看着她,讨好地笑了笑,宽慰到:“爸爸也没让你非要跟他怎么样是不?就是去看看嘛……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是正流行这个嘛,相亲,你看,听着洋气!你就是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处处,不合适的话就假装处处嘛……” “假装处处”…… 墨浅画感觉自己阵头晕目眩,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奇葩的老爹! 从晚上下班回来,墨少恒就直在劝她去跟什么市长的儿子相亲,拜托,她才刚刚大四,还正是朵花的年纪,而且她这花儿开得极香极艳的,学校里追着她跑的人不在少数,她到底要去相哪门子的亲? 墨少恒就给她解释,最近市政府出了个新的投标项目,他想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但是这个新上任的m市市长居然是个木疙瘩,给他送包茶叶他都不收,请他吃饭也直请不到,墨少恒上门访了几次也没见着人,把他给急得,就差去庙里求神拜佛了。 墨少恒正急得团团转呢,结果今天下午前任老市长给他来电话了,说新市长家的儿子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但是不管家里怎么催,就是直不着急,女朋友都懒得交个,又给他透风说市长家儿子跟他家宝贝闺女儿是个学校的校友。 墨少恒思量,这是在拐着弯儿告诉自己,只要自己的女儿跟市长儿子对上眼了,这项目十有八~九就是他墨少恒的囊中物了,想到这里,他瞬间觉得豁然开朗,回家就马上问问女儿的意思。 哪知墨浅画听便挑起了眉:“爸,你糊涂了?我还没毕业呢,相什么亲?” 墨少恒先是拐着弯儿给墨浅画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什么“女孩子二十二岁的年纪就应该考虑交交男朋友了”啊,什么“我跟你妈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你了”啊,花言巧语地劝了堆。 墨浅画死活不买账,没道理嘛,当初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她这个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过早谈恋爱,免得上当受骗,如今倒好,她大学还没念完呢,怎么就成了她爹非要拉着她去相亲了? 墨少恒见说理说不通,便只好袒露了实情,把项目的事说了出来,哪知道他刚讲完,墨浅画便发飙了:“墨少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情理都说不通,墨少恒便只好利诱了,他看着正嘟着嘴鼓着腮帮子怄气的女儿,哄道:“你喜欢的那个牌子,听你梅姐姐说,可是出秋季新款了啊,只要你去帮爸爸这次,爸爸的卡,随便你刷,你想买少件衣服都成……” 浅画白了他眼,还是不为所动,墨少恒便又加码说:“还有手机,爸爸给你换个最新款的,好不好?” 浅画哼了声,抱起双手斜看了他眼,墨少恒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底牌亮出来:“好吧,爸爸给你买车!” 墨浅画看了他眼,脸上的喜色掩藏不住,她将头往墨少恒旁边凑了凑,笑眯眯地问道:“真的?” 墨少恒把拉过她,对准她的脑门就是巴掌:“早就想着这茬了吧?你就是故意挖个坑,让你老子往里跳是吧?” 浅画“嘿嘿”笑,往墨少恒身边挪了挪,靠在他肩头,谄媚地笑着说:“反正也是要买啊,早买晚买都是样嘛,爸,你说是吧?” 墨少恒没好气地推了她把:“你这点鬼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不过说好了啊,上学的时候不许开。” 墨浅画忙顺从地点点头,开心地搂着墨少恒,直夸世上只有爸爸好。 相亲。 这个在墨浅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只能远观不可近玩的词语,这个标志着个女人开始摆脱稚嫩走向另种人生道路的词语,这个适龄男女津津乐道、乐此不疲但是青春活力的女孩儿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词语…… 墨浅画没有想到,这词语落在她头上的速度这么快,差点把她砸得晕头转向! 从出租车上下来,浅画还是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下衣服,男方也够摆谱的,地点定在了市里最高级的西餐厅,用餐的地方在二楼,楼是普通消费者休闲茶饮的地方,装修得还算别致,尤其这面大大的落地窗,材质透亮,尘不染。 四顾了下周围,见没几个行人,浅画便紧走两步到窗边,对着窗户照起镜子来。 为了迎合市长儿子这高调的品位,她家老爹带着她到百货公司逛了整下午,平日里只要上了三位数的衣服,墨少恒总是皱着眉头说学生没必要穿得这么奢侈,可那天只要浅画穿着好看,她爹居然吊牌都不看,眉头不皱,脸色不变地利落刷卡。 难得这么爽快地买次衣服,浅画自然把她老爹的竹杠敲了个够本。 今天这身儿衣服,是墨少恒亲自挑选的,用他的话说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都八~九不离十,这位市长公子肯定也喜欢这件儿。 墨浅画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袭纯白的裙子,尖领,衬得她的下巴尖尖的,h型的裙身设计,穿在她瘦瘦的身板上显得松松垮垮的,裙子下面搭了条紫红色的打底裤,脚上是双米色的酒杯跟单鞋。 浅画不禁嫣然,平日里披散下来的咖啡色头发被束了起来,好看的大波浪随意地垂在脑后,额前的几缕碎发被她全梳理到了左边,斜斜的刘海儿配着她小巧的脸蛋儿,再加上这身打扮,谁看了都觉得是邻家小女生嘛,现在的男生,不都钟爱漂亮妩媚型么? 笑着摇了摇头,浅画想,墨少恒说得没错,男人的眼光都是相似的,可是个爸爸和陌生的男人的眼光,那可真不太样…… 拢了拢头发,拉了拉裙摆,墨浅画将包包搭在左手腕间,挺直脊背,抬高下巴,施施然朝餐厅里面走去。 今天她的任务,说好听点是相亲,说白了,就是为了她家那个利欲熏心的老爹能赚笔大钱,她勇者无惧地来色~诱市长公子了。 这姿态,她可要摆端正。 踩着高跟鞋上了二楼,墨浅画故意摆了个她自认为撩人的姿势,抬高下巴四下打量了圈,原想着先吸引吸引周围人的注意,让市长公子见她就觉得惊艳,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可是等她摆完谱,收回下巴看,尴尬地发现,原来这层就只有个人! 传闻中的官二代正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埋头玩着手机,精致的皮质沙发旁边,放了两盆郁郁葱葱的招财树,那公子哥儿的脸就若隐若现在树叶的剪影间,浅画远远地只能分辨出来个大概样貌特征。 小脸,平头,瘦。 不过这身形,确实似曾相识啊…… 昨天墨少恒就告诉她,这位市长公子跟她是个学校的校友,当时她还不信地“切”了声,她读了四年书,可没听说她们学校什么时候有个市长儿子。 墨少恒说,这市长是新上任的,是原来的某某局长提上来的,浅画还是直摇头,别说局长儿子,她连乡长的儿子都没见过。 这会儿远远的这么看了眼,墨浅画却突然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心里直雀跃,该不会真是校友吧,是校友的话,这色~诱的事儿可算是迈出了坚实的大步啊! 这么想着,墨浅画就兴奋地朝着那边的猎物走过去,还故意把高跟鞋踩得咚咚响,可那猎物也不知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就是不扭头看她。 好吧,保持神秘感是吧?墨浅画这样想着,便紧走几步过去,屁股坐到这猎物的对面。 这时埋着头研究着手机的公子哥儿总算是抬起头了,他看着眼前脸好奇表情的浅画,友好又礼貌地轻轻微笑了下:“你好。” 墨浅画的脸,瞬间由好奇变得惊讶,最终转成面如土色。 她伸手指着眼前的人,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你、你……” 某公子还是脸诚挚地微笑,他把抓住浅画的手指握住,象征性的摇了两下,开口自我介绍到:“你好,我是陆随年。” 然后他收紧指关节,狠狠捏了浅画把,面色不改地说: “没错,就是那个被你包养了年的,陆随年。” 第1章 似是旧人来(一) 欲望文 第2章 似是旧人来(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章 似是旧人来(二) “我说,你别装死了行不行?” 手里拿着剪刀剪着花茎的尤唱晚,抬脚踢了踢坐在吧台后面,脑袋都快扎进收银台的大理石桌面里了的墨浅画。 “晚儿,你不懂,我要死了……”浅画有气无力地吐出这么句,又继续拿脑袋在冰冷的桌面上磕了磕。 捋了捋袖口,唱晚继续剪着花儿,不耐烦地吼道:“你都这样纠结了下午了,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还累呢,这些花明天早上就有人来拿货,你倒是也帮我弄两下啊!” 浅画有气无力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然后加无力地摆了摆手:“晚儿,你不懂我内心的挣扎。” 唱晚没好气地白了她眼,道:“拜托,不就是个陆随年嘛,这三年来被你包养过的男人还少了?今天你见了个陆随年,明天后天还指不定有少个陆随年呢,你当初干这事儿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这种结果?” 墨浅画眼前黑,不禁又瘫倒在桌面上:“毒妇,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啊?当初我怎么知道他陆随年是市长儿子?当初我怎么知道会有天我会回来巴结他?当初我怎么知道他这么记仇?” 说到这里,浅画突然气愤起来,她愤愤不平地起来,蹲在唱晚身边,分析道:“晚儿,我觉得他完全是故意的,就想报当初的包养之仇。” 然后她拍巴掌,恍然大悟道:“对,就是这样,他早就咬准了要报复我,所以才让李叔叔透话给我爸,让我去跟他相亲。我说啊我说,开始见到我的时候,还跟我装模作样扮深沉,原来这都是他部署好的……你说对不对,晚儿?” 唱晚把将她拉住,抓了把花塞到她手里,说道:“废话,这不明摆着么。快点快点,你也来弄弄,晚上还有课呢,再不弄明天就出不了货了。” 墨浅画从地上捡了把剪刀,拿起花便目露凶光狠狠地剪起来,陆随年,你还真是君子报仇,两年不晚啊! 唱晚边专心地剪着花,边看着浅画,问道:“对了,当初你是为什么要包养陆随年来着?” 当初她是为什么要包养陆随年来着? 墨浅画坐在陆随年的对面,手中拿着小勺有下没下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忍不住去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候浅画刚刚上大,某天t大的网上出现了张帖子,这帖子发出来便迅速被顶了起来,时间点击和阅读量迅速飙升。 帖子的内容为:“大女生,求包养男生名,除了负责该男生的日常生活开销,另外每月有零花钱500,女生会不定期送男生礼物,决不要求男生送女生礼物,被包养的男生,在被包养期间要直和女生保持恋爱关系。有意者请联系经济管理系,墨浅画。” 帖子的下面附了张浅画的照片,小脸,直发,细腰,长腿,好男生看了,都直说正。 这张帖子出来不过半天,下面的留言就过了五百,很男生都在叫嚣着求包养,另外还有男生在说,就这样的姿色,即使倒贴,也要求交往。 墨浅画在电脑这头选花了眼,这么男生来应征,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正当她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善后的时候,她的宿舍楼下便传来了阵清爽的吉他声。 楼下的人熟练地弹着吉他,唱起了歌,是那首浅画最爱的《听说》。 男生的声音,有种迷离的慵懒,倦倦的,带着些微粗噶的沙哑,就像粒沙子被包裹在行云流水之间,让流畅悦耳的音线滚入了些许颗粒感,格外抓挠人心。 “听说,我巷口你常经过,听说你不再寂寞,听说你,提起了我……” 像是被蛊惑了般,墨浅画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伸长脖子朝窗外望去,只见楼底下小花坛边的石椅上,坐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正抬起眼望着她宿舍窗口的方向。 他穿格子衬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板鞋干净又利落。柔和的面部线条,不规则的斜刘海衬得他看起来像个邻家小哥哥。 浅画注视着他,他也眼光不移地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唱完首歌,然后温润地笑了笑,拿起放在旁边的束向阳花,柔声却响亮地问她:“我可以被你包养么?” 就这样,陆随年成为了墨浅画大学三年里,包养的第个男生。 而现在,当初那个邻家哥哥般内敛含蓄的男孩就坐在她的对面,两年没见,他已经变成了个成熟的男人了。 他瘦了点,脸部的轮廓看起来利落了些,头发也剪短了,以前的斜刘海、韩风造型的头发已经剪成了小平头,露出了他俊朗的额头,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了几分让人心动的帅气。 这时候墨浅画也顾不上仔细去分析陆随年的变化,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随年,哆哆嗦嗦地问:“你真的是市长的儿子?” 陆随年浅浅笑,喝了口咖啡,看着她说:“如假包换。” 浅画心里哀叹声,看来,果真是天要亡她啊!天要亡她! 想到这里,浅画忙见风使舵,对着陆随年露出个谄媚的笑容:“随年哥哥,看在咱们也是旧相识的份儿上,你就放我马好不好,回头你告诉你爸,就说你看不上我,好不好?” “随年哥哥”…… 陆随年听到这声娇滴滴的呼唤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他仔细地打量了下对面这丫头,两年不见,倒是漂亮了不少,这小嘴儿怎么学得灵光起来了?知道喊“随年哥哥”了,当初是怎么追着他“陆随年”、“陆随年”得大呼小叫的,他可是都记着呢。 陆随年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呢?我哪有看不上你,我看你顺眼的很呐……”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墨浅画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陆随年,心里气急败坏地想,这个男人在故意刁难她。 虽然内心愤恨,但人在矮檐下,她也只得默默把不满吞了回去,继续讨好道:“随年哥哥,当初你被我包……呃,不是,当初我们在起的时候,我不对你挺好的嘛……” 陆随年赞同地点点头,神色严肃又认真。 确实对他挺好的,偶尔也给他买点小礼物啊什么的,如果不提她使唤他为她买早餐的话,如果不提她让他背着爬了上午的山的话,如果不提她发脾气的时候就对他拳打脚踢的话,如果不提某次他冲动吻了她下,结果被她狠狠扇了耳光的话…… 忽略这些,她对他还确实蛮好的。 墨浅画算是看出来,这个人虽然在假装很诚恳地点着头,其实眼睛里明明就透着股“是这样吗”的光芒,再回想了下当初对陆随年的所作所为,她自己也有点心虚,便“嘿嘿”干笑了两声,喝口咖啡转过头去。 气氛时间变得尴尬而微妙,这边这个如坐针毡,边哀戚戚地感叹命运待她太不厚道,边在心里把陆随年这块现在看起来格外扎眼的臭石头,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而那边的陆随年却面带微笑,如见着什么有趣的动物般直盯着浅画看,看得浅画背脊阵发凉,他直沉默不语,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伸长胳膊,摆出个大爷的坐姿,意味深长地看着忐忑的她。 就这么静默了大概十来分钟,墨浅画终于忍不住了,她抱起双手求饶道:“陆大爷,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发个话,ok?” 陆随年依旧不咸不淡地笑着,看着对面耷拉着脑袋的浅画,不禁玩性大起,问道:“我说什么都可以是不是?” “是!是!是!”浅画认命地点点头:“只要你不要我的命,怎样都可以……” 陆随年邪恶地挑唇,眉毛扬,坏笑着说:“跟我睡也可以?” 墨浅画抬起头来,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还不如要我的命!” 陆随年“哈哈”声笑出声来,这回是真正的开怀大笑,他看着摆出副视死如归表情的浅画,忍俊不禁:“好吧,好吧,那我们来点容易的,来,先叫声学长我听听。” 墨浅画真的只有翻白眼的份儿了,什么?学长?陆随年,你还真是恶趣味啊。 虽然心下真的很嫌弃这个称谓,浅画还是闷哼哼地叫了声“学长”,陆随年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得寸进尺道:“大声点,没听清……” 浅画简直窘迫死了,果然,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当年她是怎么压榨陆随年的啊,那些荣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啊,包括陆随年系着红领巾讨好地叫她“学姐”的画面,都还清晰地闪现在她的眼前啊,没想到,报应这就来了。 简直是现世报啊,现世报! 墨浅画边悲怆地回想着过去,边只能屈服在咸鱼翻身的陆随年的淫威下,只得又抬高声音,闷闷地叫了声“学长”。 陆随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幼稚地拍着手狂笑了几声,然后伸长脖子凑到浅画面前,笑着说:“好了,现在我们进入正题,我可以说服我爸把这个项目争取给你爸,你也要答应我个条件。” 墨浅画的眼前倏然亮,陆随年对她的惩罚这么快就结束了么?她面色喜,在心内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随年,喜悦地问:“什么条件?” 下秒,墨浅画便又从明媚春日坠入寒窑,果然,她怎么能期望陆随年可以轻易放过她? 这个蛇蝎心肠的伪君子! 只见陆随年欢畅地笑着,轻轻把条件讲出来: “你,被我包养年。” 第2章 似是旧人来(二) 欲望文 第3章 似是旧人来(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章 似是旧人来(三) “你,被我包养年。” 陆随年悠悠然然地说。 墨浅画只觉得眼前阵发懵,她在脑海里咂摸了会儿,还是觉得没听清,于是抱着最后丝侥幸问:“你刚刚说什么?” 陆随年白了她眼,懒得再跟她废话:“你刚刚不是听见了么?” 浅画不死心,接着问道:“你的这个包养,跟我的那个包养是个意思么?” “嗯……”陆随年装腔作势地深思了下,拧着眉头解释:“表面上看是样的,但是实际上有点不样……” “哪点不样?”越是听他这么说,墨浅画越是觉得忐忑,不过她依旧不死心地存着点残念,陆随年是个好人,恩,真的是个好人…… 可是……好人? 只见陆随年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还装模作样的咂咂嘴回味了番,才盯着浅画说:“样的是,我也支付你每个月的日常消费费用,也会给你零花钱,当然,比起你略显寒酸的五百元,我会给你翻两番,也就是每月两千,另外我也会给你些小惊喜、小礼物什么的。” 啧啧,墨浅画咂着嘴看着这个官二代,真是有钱啊,就为了当初那点小仇恨,现在就要花这么大血本来报复她。两千块,她家老爹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都才两千好不好! 如果不是浅画潜意识里还记着当初她怎样使唤陆随年的,这会儿她简直要欢呼雀跃了。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么?管吃管穿还给生活费,快赶上墨少恒对她的待遇了。 但是,对方是陆随年,就不可能这么称她的心意。 墨浅画心里盘算着合计了下,认定这是个阴谋,于是她斜着眼睛看着陆随年,说:“条件是什么?恐怕不止我当初的保持恋爱关系这么简单吧?” 陆随年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丝狡黠的光,他凑过来揉了揉浅画的头发,称赞道:“真是冰雪聪明。” 墨浅画把头缩,防备地看着他,说:“直接说。” 陆随年将身子往后靠,问她:“当初你的包养合约是怎么的,背给我听听。” “为什么要背?”浅画不打算配合他。 “好啊。”陆随年退步道:“你不背,我背。” 说完还真麻利地背了起来:“第,包养期间,男方不能劈腿。第二,包养期间,男方不能对女方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牵手可以容忍)。第三,男方绝对服从女方,随叫随到。” 背完之后,陆随年挑眉看了看墨浅画,问道:“是这三条,没错吧?” 浅画没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心里正想着,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陆随年也不理会,继续说:“那么,我的条件是:第,包养期间,女方不能劈腿。第二,包养期间,男方和女方需要住在起,说直白点,就是同居。第三,不限制双方肢体接触。” “啪”得声,刚刚听到第二点就忍不住拍了桌子的墨浅画,终于忍不住推了把桌子了起来。 她火大地盯着陆随年,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说:“陆随年,你这明明就是包二~奶!” 陆随年“噗嗤”声笑开了,玩味地看着气鼓鼓的浅画,说:“我奶都没有,哪来的二~奶?” 墨浅画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是气不打处来,她拎起包直跺脚,又时想不出骂他的话,最后只得恨恨地说:“不要脸。” 然后她理理衣服就要走:“你爱包养谁就包养谁去,我不跟你玩了。不就是个项目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我爸能舍得要钱不要我么?我还就代表我爸告诉你,这项目我们不要了,你爱给谁给谁!” 说完便转身,窝了肚子火往外走,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跺得“咚咚”直响。 “如果你爸知道,你不是第次毁他的生意了,他真的不会怪你么?”陆随年看着墨浅画的背影,悠悠地问道。 墨浅画的脚步忽然滞,心“咯噔”跳了下,她转过头去,不安地看着陆随年,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陆随年也毫不避讳地看着她,说:“三年前花田彼岸那个项目,你爸是怎么输给池西的,你忘了么?” 池西! 这两个字就这样直白地、莽撞地、不容拒绝地钻到了墨浅画的耳朵里,让她时间忘了身在何境,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片,耳朵里尽是“嗡嗡”的轰鸣。 时隔三年,墨浅画没有想到,她还会听见这个名字,她没有想到,这个名字是从陆随年的嘴里蹦出来的。 浅画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晃了晃,有些不稳,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她迷茫着眼睛看着陆随年,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随年也感觉到了,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浅画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看着她迷雾般没有焦距的眸子,突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些许下作,居然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威胁,她又怎么能答应他的条件呢?她又怎么肯来他的身边呢? 陆随年觉得有些挫败,为了自己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自私,也为了刚刚当她听到池西两个字后,眼中闪而过的伤痛…… 但是他还是开了口,他佯装镇定地看着墨浅画,回她:“某次你喝醉了,我听你提起的。” “哦,是吗?”墨浅画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她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慢慢地重新走到位置上坐好。 又是阵漫长的沉默,可是这次的氛围,却变得沉重了,浅画直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她弯着脊背不说话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可怜,可怜得让人止不住心疼。 陆随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惴惴地看着她,看着她直动不动地想着什么,最后终于抬起头来,咬着唇说:“行,包养吧。” 眼睛里,泛着隐忍的泪光,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光里,可以看到浅画的眼睛里细细密密的红血丝。 她真的,快哭了。 跟唱晚起吃了宵夜,墨浅画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了。 到家的时候,墨少恒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浅画过去,坐到墨少恒的旁边,看着他。 墨少恒回头看了她眼,发现浅画正盯着他,眼睛里有种他陌生的神采,悲伤中又带点愧怍。 墨少恒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浅画摇摇头说:“没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了个递给墨少恒。 墨少恒笑了笑,接过橘子吃了起来,又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面播的是足球比赛,浅画看不懂,也提不起精神看。墨少恒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边看边还跟浅画讨论着,虽然浅画没应他,他还是兴致昂扬。 墨浅画偷偷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下墨少恒,她很久没有这样专注地看过他的老爸了,原来,墨少恒的发间也开始藏着些许的银丝了,原来,墨少恒的眼角,皱纹也已经那么深了,原来,岁月在墨少恒脸上刻下的印记,已经那么深刻了。 浅画突然觉得鼻子酸,眼眶忍不住地泛起了潮红,她看着墨少恒,轻声说:“爸,你老了。” 正专心看着电视的墨少恒听浅画猛不丁地来了这么句,下意识地“嗯?”了声。 墨浅画坐过去,抱着墨少恒的肩膀,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瓮声瓮气地说:“你老了,都有白头发了……” 墨少恒“呵呵”笑了两声,说:“能不老么?女儿都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了。” 浅画的鼻子忍不住地泛酸,喉咙也开始哽咽了,半天说不上话来。墨少恒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疼爱地问道:“我们峦峦今天怎么变成林黛玉了?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今天相亲那小子欺负你了?” 浅画没有说话,只觉得泪珠儿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怕她不小心动下,眼泪就会马上狂风暴雨般滚落出来。 墨少恒见她这样,心疼的不行。浅画的妈妈走的早,家里又只有这么个宝贝疙瘩,从小到大他就是捧在手心里养的,最见不得就是自己的心肝儿在外面受什么委屈。 他连忙把浅画揽到怀里,低头看着她,问:“真的是今天相亲那小子欺负你了?没关系,你给爸说,爸给你做主,不就是个项目嘛,爸爸要不要都无所谓的,啊……” 听到“项目”两个字,墨浅画便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像条绵延的小溪,顺着低垂的眼睑流下来,湿嗒嗒地浸湿了整张面庞。 她止不住地抽噎了两下,然后低声地问墨少恒:“爸,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会原谅我么?”她没敢抬头去看墨少恒,直垂着头,低着眉眼。 “当然了。”墨少恒拍了拍怀里的女儿,安慰道:“爸爸就是给孩子擦屁股的,不管孩子做了什么事,即使爸爸会责怪,会教训,但是除了必要的教育之外,爸爸的心,始终都是偏向孩子的。爸爸,是孩子的保护伞……” 墨浅画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做了团,她反手过去,搂住墨少恒的脖子,泣不成声,墨少恒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就像小时候她丢了心爱的玩具的时候样,就像她每次想念妈妈想到哭的时候那样,就像第次她尝到了爱情的伤,哭得天地变色的时候那样…… 哽咽着,墨浅画终于说出了那句三年前他就应该说出的话: “爸,对不起……对不起……” 第3章 似是旧人来(三) 欲望文 第4章 当我遇上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章 当我遇上你(一) 雷厉风行。 陆随年没有想到,他闲淡洒脱了二十五年,今天还能骄傲地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做事风格。 将他银灰色的车停靠在女生宿舍楼底的那颗大银杏树下,陆随年抖了抖裤脚,精神抖擞地靠在车的引擎盖上,心情良好地打量着这个他好久没来的地方。 银杏树仿佛又长大了些,翠绿的叶子葱葱郁郁地叠在枝头,入秋之后,学校里很树的叶子都开始枯黄了,这棵银杏却像正是生长的时候似地,叶子翠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陆随年仰着头看了看那些在枝头随着微风颤抖、跳跃着的叶子,时光又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冬天,也是在这棵树下,个穿着毛茸茸毛线开衫,戴着白色粗线针织帽子的女子,正蹲在这里,片片地捡着银杏叶子。 想起那时候她那双笨重的棉靴,和她冻得赤红的耳朵,陆随年的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抹温柔的笑意。 索命阎王。 这是墨浅画接到陆随年的电话后,能就近想到的个形容陆随年最直观的词语。 完全是索她的命啊,索她的命!昨天才跟他商量好了协议,今天就火急火燎地杀到了她学校,这不是阎王索命是什么? 挂了电话,墨浅画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想着,陆随年,算你狠,步步逼她不带手软的。转念又把心横,想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就看谁先弄死谁! 牙磨,脚跺,浅画拎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陆随年笑吟吟地看着墨浅画向他走过来,今天的她穿了件军绿色的长外套,里面是件米色的针织衫,下面是条枣红色的短裤,长腿上套了双黑色的丝袜,越发显得她瘦巴巴的。 扶着下巴想了想,陆随年看着已经到他面前的墨浅画说:“这可有得养了……” “什么?”墨浅画显然没懂他在说什么,手插在衣兜里,皱着眉头问他。 陆随年伸手揽过她,笑着说:“你太瘦了,养肥不容易。” 墨浅画没注意,猛不丁就被他的长臂带了过去,她拧紧了眉头拗着身子想挣脱,不料陆随年这下也是使了劲儿的,就是箍住她,不让她挣脱。 浅画急了,抬脚就往陆随年腿上踢了下,专踢在了腿骨上,只听见声沉闷的声响后,陆随年的嘴角传来了阵“嘶嘶”地隐忍疼痛的声音。 浅画不禁心里乐,“噗嗤”声笑了出来。 陆随年放开她,俯下身去揉了揉腿,半扬着脸看她,问道:“你哪来这么大劲儿?” 浅画看他张俊脸被皱得像刚出笼的小笼包,便忍不住笑开来,陆随年恼火地把抓住她,摁着她的脑袋就往怀里塞。 浅画被他摁得喘不过气来,又是阵拳打脚踢。 闹了好阵子,陆随年才抓着脸红如潮、气喘吁吁的浅画,正色道:“快去收拾你的东西,我等你。” 墨浅画还没反应过来,平稳了下呼吸,瞪着双迷茫的大眼睛,疑惑地问他:“收拾什么东西?” 陆随年横她眼,不满道:“昨天才签好的协议,你这么快就忘了?当然是接你过去跟我住了。” “什么?”墨浅画惯性耳背,伸长脖子贴到陆随年面前,问道。 陆随年才不管她,伸出修长的手,对着她的屁股就是结实的巴掌,命令道:“还不快上去收拾!” 很时候,墨浅画都觉得,人生就是部狗血到血腥味都能熏死人的电视剧。 在她墨浅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仿佛每件大事都那么像八点档的恶俗剧本。 六岁的时候,妈妈走了,就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因为心脏病,妈妈在浅画还是个扎着两条麻花辫、跟着隔壁家的孩子因为块毛钱的花生糖而打得不可开交的小姑娘的时候,匆匆便离开了。 浅画记得,那天的黄昏特别的艳丽,整片天空都是橙红色的,天边还有大团大团的火烧云,那些鲜艳而层次分明的颜色堆积在起,就像幅刚上完色,颜料还未干的油画。 那天的她,急切的想要回家,等到后来,当浅画终于长大了,明白了些事情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切来得并不是毫无征兆,还是有某种预感的,这种预感让小小的她放弃了和小伙伴们玩跳绳,而是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只是,那时候懵懂的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脸色苍白地躺在了床上。往常神采奕奕的妈妈,在那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单薄,像张脆弱的纸。 浅画在床沿,小小的她刚刚和床沿样高,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觉得妈妈怎么那么像初夏刚刚绽放的栀子花,那样薄薄的,白白的,雨洗过般,没有任何尘世的污垢和泥土。 直到现在,浅画都觉得,那时的妈妈身上,也有股夏雨初霁时花朵的芳香。 后来,十五的时候,她第次爱上了个人,这个人给过她生与死的承诺,也曾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此生非她不可,结果呢,利用她,伤害她,最后背叛了她。 当然,也像是被某个想象力贫穷的编剧规划好了似地,这男人离开她之后就远渡重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再后来,十九岁的时候,她有了人生的第次放纵,她包养了个男生,包养了年,这年,她对他穷尽使唤之能事,硬生生让个米七八的男生每天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看着她脸色的晴雨变化而审度着自己的言行,他伺候她,像伺候古代吹毛求疵的老佛爷。 但是,怎么能希求命运在关键时刻放过她呢? 当墨浅画怀里抱着那只深褐色的毛茸茸狗熊,端端正正地坐在陆随年的车里,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道路时,她不得不再次感慨,生活真是屡出奇招,让这狗血的八点档彻底把她搞崩溃了! 坐在驾驶位上,悠闲地开着车的陆随年,不时地拿眼角的余光瞥她两眼,浅画不用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位大爷今儿可真是得意惨了,简直风头出尽啊! 三年,墨浅画在t大里算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但是至少也小有名气吧,当初的包养事件出来,t大从大的毛头小子到大四的饥~渴学长,不说大数吧,至少有三分之是认识她的。 那时候浅画放在开水房的水壶,都能被些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认出来,等她去打开水的时候,往往水壶早已经满了。 那时候尤唱晚还总揶揄她,说她可是标准的大众情人啊! 这些小事不说,就说他陆随年毕业之后,这两年里,到浅画的宿舍门口求包养的男生,能排成条龙。而且个个有备而来,送花的,献唱的,跳舞的,送情书的,摆蜡烛的…… 真可谓使尽浑身解数,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这些男生做不到的。 最离谱的就是有个男生居然在她们楼下当众耍起了杂技。把食堂里的小碟子偷了几个过来,用几根小棍儿顶着耍,那姿势,那动作,那利落的身手,把浅画和唱晚都看得愣愣地。 最后的时候,唱晚张着嘴推了推下巴,叹为观止地感慨:“人才啊!” 这就是墨浅画的人气,算不上大热,但至少也有几个小粉丝啊!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但也有很女生在背后暗暗跟她较劲儿,比不过她还要嫉妒的直跺脚啊! 可是,半个小时之前,陆随年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宣布,她被他包养了。 墨浅画反被陆随年包养了,这新闻在t大的圈子里的重量,就类似于奥巴马被强~奸了样。陆随年的话刚落地,就听见了阵混乱的声音,有笑声,有唏嘘声,也有叹息声…… 浅画没有分析这声音里面都有些什么情绪,她只感觉身子僵,头晕,恨不得立刻钻到陆随年这个天杀的那辆车的车轱辘下面。 她真是晚节不保,丢尽了脸啊! 可是陆随年很显然就是故意的,甩完这句话之后,就抱着双手,笑盈盈地看着她说:“现在可以上去收拾你的东西了吧?” 墨浅画简直气不打处来,刚刚还跟他打打闹闹片融洽和谐,结果他突然冒出句让她回去收拾东西,她不愿意,他照着她的屁股就是巴掌不说,还拎着她就往宿舍门口走。 浅画挣扎着用手挠他不成,反被他抓住了手紧紧扣住,她对她又踢又打,尖声叫到:“陆随年,流氓,你放开我!” “流氓?流氓的事我还没动手呢,等把你弄回去了,我再慢慢耍给你看。”陆随年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坏笑着看着她。 “混蛋!”浅画急了,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边想努力挣开他,边骂道:“谁要跟你回去?鬼才跟你回去。” 陆随年放开她,盯着她问:“你该不是想反悔吧?” 墨浅画揉揉被他放开的手,哼了两声没答话,没想到,就趁她沉默的这两分钟,陆随年瞬间就变出了花样,双手在嘴边捂成喇叭状就喊开了: “墨浅画被我包养了!……墨浅画被我包养了!……” 浅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砰”此起彼伏的开门关门声,几乎是每间宿舍的阳台都有脑袋探出来,好奇地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瞬间,墨浅画只有个想法,陆随年,算你狠! 被陆随年这么闹,浅画自然也没脸继续在宿舍里混了,她埋着头急匆匆上楼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忙不迭地跑下来,逃也似的钻进了陆随年的车里。 墨浅画看着瞬间心情大好的陆随年,心里恶狠狠地想,狐狸,这男人就是狐狸!怎么狡诈怎么跟她玩儿,她算是领教到了。 见墨浅画脸心有不甘、咬牙切齿的模样,陆随年的心情出奇地畅快,他满意地打开收音机,愉快地听起了歌。 浅画这会儿心下恨得直痒痒,面上是懒得看陆随年那张得意洋洋的嘴脸,便将头偏向窗外,完全无视小人得志的陆随年。 车在秋天的微风里穿过宽敞的街道,浅画漫不经心地看着街边行走的形形色色的人。 蓦地,个白衣翩翩地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墨浅画的心猛地突突跳起来,她摁住胸口,长吸了口气,大声道: “停车!” 第4章 当我遇上你(一) 欲望文 第5章 当我遇上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章 当我遇上你(二) “停车!” 墨浅画心急地喊了出来,旁边的陆随年吓了跳,下意识地脚踩住刹车,车轮在路面上划出道尖锐的摩擦声后,两人因为惯性齐齐往车前方倾去。 车刚刚停稳,浅画就慌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陆随年不解地看着她,见她下车就结结实实地栽了个跟头,便也忙不迭地解开安全带,追了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浅画就那样猛不丁地摔了下来,她抬起眼,只看见各式各样的鞋子,心里阵尖锐的疼痛划过,浅画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白茫茫片,像刚刚经历了场暴风雪的肆虐,绵延的,是无边无际至冷的冰原。 挣扎着爬了起来,浅画拨着人群茫然又慌乱的寻找着,她瞪着双美丽却无助的眸子,伸着头四处张望着。 明明,刚刚就是看到了…… 那白如雪的衬衣,那样简单而直白的颜色,只有他,只有他才能穿得那样挺拔而骄傲,只有他能将那贫乏的素白,穿出耀眼的光芒和迷人的色彩。 只有他!只有他! 浅画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嗡嗡”得全是杂乱的轰鸣,她的心毫无章法却沉稳有力地“突突”跳着,那感觉,像是个不小心就要从她的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迷茫地四处找寻着,不过瞬间,手心和脑门上都沁出了层细细的汗。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焦急地喘着粗气,陆随年看着也慌了神,被她的样子吓着了,连忙把抓住她,轻声问:“怎么了?” 浅画伸手去推陆随年抓着她的那双手,有气无力的说:“你放开我,我找不到了……” 陆随年是把拽紧了她,强拉着她揽进他怀里,压着嗓子问:“到底怎么了?” 身子被陆随年箍在怀里,浅画的头却还倔强地偏着,眼神四处游走,急切地找寻着,陆随年急了,忙扳过她煞白的小脸儿,轻轻拍了拍,用低低的却格外沉重的嗓音喊了声:“浅画!” 浅画这才抬起眼睑看他,模模糊糊辨认出是陆随年的脸,心中阵戚戚的哀鸣声向起来,胸腔间蓦然生出把尖刀来,直直朝浅画的心尖剜去。 突如其来的阵痛刺得浅画眼前黑,手脚软便栽倒在了陆随年的怀里。 浅画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恍惚是夏天,河边的青草刚刚长好,颜色青翠的像是被人拿颜料泼过似地,她光着脚踩在河边的鹅卵石上,脚心被这些经过河水冲刷已经变得圆润的石头弄得酥酥麻麻的。 浅画边歪歪斜斜地走着路,边忍不住的咯咯直笑。 梦里的她穿着件暖黄色的雪纺裙,裙摆被河风吹得飘起来,荡在她两条细长的腿旁,梦里的她留直发,乌黑顺滑的头发,也随着微风凌乱地贴在她鹅蛋般的脸蛋儿上。 河水在阳光下翻着粼粼的微波,浅画扬着脸笑着,呼唤着不远处提着她的鞋子,正灼灼注视着他的少年。 “池西,我好不好看?” “好看……” “这样好看的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好……” “真的吗?” “真的……” “有真?” “以,我的性命起誓……” 说着这话的少年,白衣翩翩,双清亮的眼睛闪着烫人的光芒,隔着远远的距离,浅画似乎都能看得到,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鲜活的倒影…… 梦境又突然变成了冬天,起风了,吹起了路面上层层叠叠堆积着的梧桐叶,那些叶子,枯黄又干瘪,从叶梗到经络,都脆脆的,碰就碎了。 浅画看见梦里的自己,只套了件薄外套,单薄地在街边,看着面前沉着脸的男生。 她依稀拽住了男生的衣摆,低声下气地说着挽留的话,男生只是默默地、却格外用力的掰开了她的手。 浅画看到,梦里的自己哭了,眼泪湿哒哒地落到自己洁白的鞋面上,那么晶莹,晶莹到她似乎都能看到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又手足无措的模样。 “非走不可么?” “对不起……” “你还爱我么?” “不爱了……” “你爱过我么?” “我不知道……” 浅画伸出手,好想轻轻地抚摸梦里的自己,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擦干她汹涌如潮的眼泪,告诉她,这样不漂亮,点都不漂亮,不要哭,不要为他哭…… 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发了疯般的哭泣,像个任性的孩子般抱着男生的手臂苦苦哀求,男生却还是狠心而绝情地甩开她,大步离去。 梦里的她瘫倒在路边,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不要走好不好?等等我好不好? 梦里的她这样祈求着,可是只有黄昏凋落的梧桐叶和萧瑟的寒风陪着她,看着她窘迫又心酸的饮泣。 浅画的心,又开始绵长而剧烈的疼痛,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这梦就如魔魇般困着她,让她无法自拔。 “你爱过我么?” “我不知道……” “你爱过我么?” “我不知道……” …… …… “浅画……浅画……” 陆随年忧心忡忡地看着窝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墨浅画,只见她双目紧闭,眉头拧得紧紧的,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脑门上全是汗珠,嘴唇也死死地抿着,双红唇被她咬成了深紫色。 将车停好,拉了手刹、熄了火,陆随年才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轻轻拍着墨浅画的脸,柔声喊她。 墨浅画的眉头瞬间拧得紧了,头也开始不安地晃动起来,陆随年紧张起来,忙使了点劲儿在她的脸颊上拍了拍,浅画低低低嘤咛了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陆随年松了口气,忙拿过纸巾盒抽纸出来帮她擦额头上的汗珠。 墨浅画睁开眼睛,就看见陆随年衣服如释重负的表情,她转了转眼珠儿,发现车正停在某个小区楼下,她扭脸看了看陆随年,陆随年的大手就伸了过来,用纸巾在她的额头上拭了拭。 呆滞了会儿,墨浅画才想起了刚刚在路上失控的举动,她瞪大眼睛看了看陆随年,眼神里全是探寻。 “这是我住的小区。”陆随年以为她在问他这是哪里,忙解释道。 墨浅画坐起身子四处看了看,很平常的个小区,绿化却做的不错,楼下移栽了好些桂花树,初秋的季节,正是桂花盛放的时节,这会子,隔着车窗,都能闻到股沁人的桂花香,清淡却悠远。 浅画的心,莫名便安定了下来,她抬眼瞅了瞅那些藏在翠绿叶子丛中的金黄色花朵儿,想起自己刚刚冒冒失失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安。她斜着眼睛看了眼陆随年,问道:“刚刚,把你吓到了吧?” 陆随年见她缓过来了,心里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嗔怪地看了她眼,说:“还说呢,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突然失心疯似地便往街边冲,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你就晕晕乎乎地倒过去了……” “失心疯”,墨浅画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居然笑了,可不是就是失心疯么?看见个似是而非的影子便丧了心智般奔了过去,她怎么忘了,他早已经不在了,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陆随年见墨浅画笑得莫名,便问道:“刚刚是怎么了?” 浅画整理了下思绪,笑着看着他说:“没事,就是仿佛看见了很久以前我弄丢的小狗。”然后她环顾了下四周,问道:“你该不是让我就跟你住这里吧?” 陆随年的家……恩,怎么说呢?跟墨浅画想得还真不样…… 墨浅画觉得,既然陆随年是市长的儿子,那么不住个小洋楼,至少也该是间大房子吧,但是,当她进去的时候,真心被这个迷你的小窝给搞懵了。 房子大概只有四十平米的样子,除去客厅、厨房和厕所,当然就只剩下个卧室了,墨浅画当时心里就阵发毛,搞什么,就个卧室,难不成以后她要跟陆随年睡张床?! 这怎么得了?! 进了陆随年的卧室,墨浅画是吓了跳,房间倒不是像般男生那样乱糟糟、东西乱丢、杂乱无章的,相反的,陆随年的卧室出奇的干净、整洁,只是…… 墨浅画看着四处摆放的各种毛绒玩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陆随年,从心底深处开始对陆随年的性别乃至性取向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陆随年被她看得阵尴尬,忙解释道:“因为你要搬过来,所以临时买的,以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墨浅画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她确实喜欢毛绒玩具没错,可是,陆随年真会对她这么上心? 管它呢,浅画也没空去探究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只有个问题,就这么张床,以后她们要怎么睡? 想着这个问题事关重大,浅画也顾不上女生的矜持,迟疑地问出来:“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就睡这里?” 陆随年白了她眼,心想着这么白痴的问题,答案不是明摆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墨浅画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你睡哪里?” 陆随年又对着她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你没看见我这儿就个卧室么?我当然也睡这里了。” “你……你也……睡这里?”浅画强压着心里想要尖叫出来的冲动,还是耐着性子做第二次确认:“你是说,我们……” 话还没说完,陆随年就脸认真地肯定了她的想法,将她还在喉咙间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对,以后我们睡在起!” 第5章 当我遇上你(二) 欲望文 第6章 当我遇上你(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章 当我遇上你(三) 几乎是用逃的,墨浅画奔回了花店。 尤唱晚正埋着头理着花枝,浅画气喘嘘嘘地奔进来,捂着胸口直喘气。 唱晚抬头看了她眼,淡淡问了句:“怎么了?有鬼追着你?” 浅画拍了拍胸脯,还心有余悸地往身后看了看,好像真的有鬼追着她似地,看到后面其实片阳光灿烂,行人和车辆都有条不紊的各行其是,浅画才舒了口气,仿佛终于放下心来,驼着背,挪着步子到柜台后面接了杯水。 浅浅啜了两口,浅画看着正摆弄着那大束浅粉色香槟玫瑰的唱晚,问道:“又是林峰的花?” “恩。”唱晚应了声,没抬头。 “他倒是有心。”浅画意味深长地看了唱晚眼,悠悠地说道。 唱晚笑了笑,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半晌,回她句:“再有心,也是无力。” 浅画赞同的点点头,又抱着杯子大口喝了两口水。 林峰算是这间花店的老主顾了,经常到这儿来买花,每次都是样,粉色的香槟玫瑰,来二往的,跟浅画和唱晚也都混熟了。 浅画记得,好像听林峰说过他是个什么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她也没仔细听,主要是因为,林峰每次来都喜欢围在唱晚身边转,浅画看得出来,每次林峰看唱晚的眼神都闪着异样的神采,像是有簇又簇的火焰在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着。 其实,浅画也隐隐担忧过,她怕这火焰,终有天会烧到唱晚。怎么说呢?单看林峰这个人,是很不错的,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待人接物又温文尔雅,心思细腻,如果跟这样的男人在起,肯定会过得很好。 但是遗憾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对于浅画和唱晚来说,林峰作为个三十五岁的已婚男人,即使有再的优点,都是她们万万不能沾染的,这样的感情,就算两个人的相爱是合法的,但是也会受道德的桎梏,社会的诟病。“第三者”这样的称谓,完全有能力毁了个像她们这样正玫瑰般怒放的娇美少女。 好在唱晚对林峰倒是半点心思不动,浅画也暗地里试探了好几次,每次唱晚都坦诚地告诉她,她和林峰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的,浅画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其实浅画也知道,唱晚是不可能对其他的人动心思的,她心里,还念着个李原呢。 想到李原,浅画放下杯子,坐到唱晚旁边,问道:“你上次是说李原这个月就回来了吧?” “恩。”唱晚手中的动作滞,头半抬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浅画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晦涩,便靠近了些,轻声问道:“怎么了?有变数么?” 唱晚回头看着她,眸光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她吸了口气,缓缓说:“峦峦,我很害怕……” “怎么了?”浅画拉着她,关切的问。 “我不知道。”唱晚低下头:“这三年来,我直为了他而活着,为了等他。”说完,唱晚叹了口气,将手中还拿着的花转了转,接着说:“可是,峦峦,现在他要回来了,我却突然觉得有点怕。你知道么,昨天晚上睡了以后,我闭着眼睛,努力想记起他的样子,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我都记不起来了……” 唱晚的眼光里,开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浅画的心,也跟着她的情绪莫名地揪了起来,她安慰道:“不会的,你们只是分开太久了,见到了就会好了。” “是吗?”唱晚拉着浅画的手明显用了点力,这么个小小的动作,便泄露了她心底所有的恐慌和不安,浅画也紧紧地回握了她下,安慰道:“是的,别怕啊,晚儿,你们经历了这么,定会幸福的。” 唱晚的眸光闪了下,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她又叹了口气,轻声说:“但愿吧。但是时间,真的会改变很事情,比如我,比如他。我真的怕,我们再也无法毫无间隙。” 浅画哑然,突然时也想不起安慰的话。她蓦然想起中午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似是而非的背影,想起那刻她的心如刀绞,便突然觉得时光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三年,三年便是沧海与桑田。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唱晚依旧剪着花枝,但是从她略显迟缓的动作里,可以看出她其实心不在焉。 浅画却瞪着双大眼睛看着对面那束束开得冶艳的颜色妖姬,雾茫茫的眸子里,仿佛钻进了层水汽,看起来,越发迷蒙了。 晚上墨浅画直等到墨少恒回来才开始吃饭。 换了鞋,墨少恒走到餐桌前,将脱下的外套搭放在椅子上,解开衬衣的袖口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浅画:“怎么,今儿没爸爸陪着,不想吃饭?” 浅画点点头,将盛好的米饭放到墨少恒面前,墨少恒接过来,拿起筷子说:“刚刚在外面已经吃了点了,但是不碍事儿,跟谁吃饭也没有跟我的宝贝女儿吃饭香。” 浅画笑了笑,不客气地说:“那是当然了。”然后也盛好饭坐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墨少恒把平日里浅画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慈爱地嘱咐:“吃点,你看看你,总是不长肉,女孩子,瘦巴巴的不好看。” 浅画低头扒了两口饭到嘴里,低声说:“爸,以后我回家的时间可能会变少。” “为什么?”墨少恒边吃饭边问。 “嗯……”浅画想了想,该怎么组织这个理由,如果直截了当的说她要被陆随年包养,墨少恒没准会去找陆随年拼命。想到墨少恒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浅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墨少恒见她没说话,便停下筷子探究地看着她,浅画被他盯得红了脸,忙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我谈恋爱了……” “恋爱了?”墨少恒看着脸红的像水煮过的虾子似地,将信将疑地问:“跟谁?” “那个……”浅画被墨少恒盯得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说:“不是就是陆家那小子嘛……你不是让我跟他处处看嘛……” “哦。”墨少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真看上他了?” 浅画的心里,有万个声音在骂,看上个屁啊,就她那个混蛋流氓样儿,鬼才看得上他,但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憋着气点点头。 墨少恒显然是被浅画骗住了,也是,若浅画面前有个镜子,她也会被自己骗住。看她现在这表情,脸含羞带臊、欲语还休的娇俏模样儿,谁看了都觉得这是初谙情~事的纯情少女,在提到心上人的时候,本能的羞怯。 但是墨少恒哪里知道,浅画真实的想法却是,要隐瞒着被包养的事实、还要勉强承认跟那个混球在恋爱,她的心情真的是无比窘迫和气恼! 但是无论如何墨少恒却是被骗住了,他喜笑颜开地看着浅画,叮嘱道:“既然感觉不错就交往看看吧。爸爸倒也不真是图你给我把那个项目拿到手,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这些年啊,爸爸看着你,也总是担心,当年……” 墨少恒没有继续往下说,浅画的心又像是被针刺了下般,尖锐地疼了起来,墨少恒看见浅画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要不,你搬回来住好了。当初你说要住学校,我想着我们家离学校是还挺远的,便答应了,现在你大四了,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干脆回来住好了?” 浅画还没有从刚刚的心痛中回过神来,又被墨少恒这么说,只觉得刚刚吞进去的饭都卡在了胸口,堵得她难受,她锤着胸口瞪着墨少恒,艰难地说:“爸,谁说大四没事情做了,事情好呢,我们还有毕业设计和论文要做,也还有几门专业课没有修完,我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呢。” “是吗?”墨少恒提起筷子,点点头说:“那好吧,等你下学期的时候再考虑搬回来住吧。” 浅画又用力地锤了锤胸口的位置,好不容易才觉得卡在胸口的饭下去了些,她喘着气、伸长脖子想,瞒阵是阵吧,等项目到手了,她才没功夫去伺候陆随年那个大爷了,到时候她就来个翻脸不认帐,拍屁股走人,他陆随年即使抱着她的大腿叫姑奶奶,她都再也不理他这个混蛋了! 真是混蛋,彻底的混蛋! 墨浅画恨恨地想,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中午在陆随年家里的那幕。 “对,以后我们睡在起!”陆随年将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浅画心里惊,回头看了看陆随年那张很是宽敞、现在枕头上摆满各种毛绒玩具的大床,再扭过头来惊恐地看着陆随年,哆哆嗦嗦地说:“我明明说过,要跟你睡,还不如要我的命吧?” 陆随年扯着嘴角坏笑了声,玩味地看着她说:“现在你可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己了哦……” 浅画下意识地去捂胸口,防备地看着他。没想到陆随年“扑哧”声便笑了出来,浅画见他笑,心里没底了,将胸口捂得紧了。 陆随年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浅画说:“哎,丫头,你是偶像剧看了吧?捂什么捂,好像你真有似地。” 浅画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恶狠狠地瞪了陆随年眼,跺脚,转过身就要走,陆随年把拉住她,往怀里扯,没想到这扯没有把浅画如他预期般扯进他宽阔的怀里,倒是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他脚下个没稳,两人双双朝地上栽去。 好在床沿挡了陆随年下,他的腰正好撞在床沿上,撞得他痛得阵龇牙咧嘴,还没等他在疼痛中回过神来,他便发现浅画就倒在他的身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压在他的颈间。 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陆随年自然不会放过,左手上把抱紧了浅画,右手已经迅速地抬起了浅画的脑袋,闪电般迅速地吻了上去…… 第6章 当我遇上你(三) 欲望文 第7章 当我想起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7章 当我想起你(一) 混蛋,流氓,神经病…… 当陆随年凉凉的唇碰上墨浅画的唇的时候,浅画的脑袋里将所有能想到的骂人词汇,都统统用到了陆随年身上…… 变态,疯子,伪君子…… 陆随年就那样猛不丁地吻了下来,右手牢牢地捏着浅画尖尖的下巴,左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薄薄的唇轻轻地贴在浅画的唇上,柔柔地、辗转地吻着。 在陆随年刚刚碰上浅画的那刹那,浅画的脑袋蓦然片空白,像是墨色的夜空里突然闪了道闪电,那样突如其来的苍白感,让浅画的思维瞬间停滞。 陆随年就是趁着这个空档长驱直入的,他热热的,却稍微带点粗糙感的舌头就那样大喇喇地闯进了浅画的嘴里。 等浅画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连拒绝的机会都错过了,陆随年就那样温柔的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牙齿也轻轻在她的下唇上若有似无地啃咬着,浅画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她伸出拳头,拼命捶着陆随年的肩膀,脚也用力蹬,身子往外挣,企图挣脱陆随年的钳制,没想到反而被陆随年抱得紧了,吻着她的动作也变得重了起来,他极有耐心地勾着浅画的舌头慢慢磨,唇也游刃有余地贴着浅画的唇,轻轻吸着,想要引~诱她配合他。 只觉得头皮阵发麻,浑身片燥热,浅画挣扎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强烈。陆随年不满地“哼唧”了声,只好放开她,放开前还念念不舍地舔了舔浅画的下唇,小心翼翼地咬了口,留下个浅浅的齿痕。 陆随年松开她,浅画就猛地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倒退了三步,脸惊恐又愤怒地瞪着陆随年。 要是按照浅画惯常的脾气,刚才她就耳光甩过去了,事实上,刚刚,这样的冲动已经涌到浅画的脑门了,她几乎就要忍不住抬手往陆随年的脸上招呼了,但是想到墨少恒,浅画还是硬生生把这股冲动给压下去了。 她没有忘了,两年前,当陆随年也像今天这样突如其来吻了她之后,她条件发射给他的那巴掌。 当年的陆随年,在挨了那样的巴掌后,眼眶瞬间就充满了血丝,两只眼睛凌厉地看着她。 浅画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凛冽的陆随年,平日里柔和的面部瞬间绷紧了,变得分外严肃,充血的眼眶里,流露出的,是屈辱和恼怒。 浅画故意去忽略了当时的陆随年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满满的难堪和掩藏不住的受伤,她硬着脖子瞪大眼睛回望着他,咬紧牙齿挂出副不服输的表情。 前秒,浅画还坚定地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下秒当她看见陆随年瞬间黯淡下来的眸光和渐渐搭耸下去的肩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因为她明明看见,陆随年的目光里,有太隐瞒不住的失落。 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陆随年,直把她当女王般伺候的陆随年,直在她面前唯唯诺诺、陪尽笑脸的陆随年,那天出奇地没有哄她,只是深深看了她眼,便擦着她的肩走了。 那天之后再见陆随年,却是她们要解除包养协议的时候了,两个人沉默地达成了致之后,陆随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没跟她说句话。 那时候墨浅画望着陆随年笔直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也许自己真的伤害了他,伤害了个二十三岁的年轻男人的自尊,让他丢了颜面,也丢了继续讨好她的勇气。 所以,陆随年定是恨她的,浅画想着,两个人在那样的氛围下不欢而散,陆随年的心里,定骂她不下千次了。 陆随年肯定很恨她,这不,这就火急火燎地找她报仇来了! 再看刚刚偷腥得手的陆随年,正似笑非笑地仰靠在床上,两眼放着神气的异彩,见浅画正盯着他,还厚颜无耻地伸出舌尖轻轻抿了抿下唇,仿佛刚刚才享用完了盘味道上好的甜点。 浅画简直气炸了,但是又不能对他动粗,他怕他个不顺心,不仅砸了墨少恒的项目不说,是会兽性大发口吞了她。 她只能长长吸了口气,喷着愤怒火焰的大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在心里早已经把陆随年的八辈儿祖宗都问候了遍,陆随年挑眉玩味地看着她,优雅地翘起了脚,双手撑在身侧,悠悠地说:“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怕我又忍不住。” 浅画惊得又倒退了两步,攥紧拳头防备地看着他,陆随年心情大好地“哈哈”笑,夸赞道:“你还真是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啊……” 这话钻进浅画的耳朵里,马上变了味儿,变成了调侃和威胁,浅画脸上晕开的红云瞬间绵延到耳根,颈侧。 她像看那些抗战时期奸~淫~掳~掠~样样都干的日本鬼子那样,紧紧盯着陆随年,最后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脚抬,拔腿就溜。 惹不起你这个尊贵的市长少爷,我躲还不成么?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墨浅画瞬间便瘫倒在那张她熟悉的大床上。想到以后还要跟陆随年这样个披着羊皮的人渣睡在张床上,浅画只觉得,还不如让她死了的好。 迟早她会被陆随年玩死的,浅画居然有这样种强烈却不详的预感,她皱着眉头哀叹了声,抓过床上的枕头狠狠撞了几下,心中的烦恼却没有消减半分,心绪却乱了。 闭着眼睛躺了会儿,浅画才缓缓坐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她得收拾点东西带过去。 从床上跳下来,浅画去衣柜里寻了两套睡衣和些日用品,睡衣是之前墨少恒给她买的,长袖长裤,穿起来能将浅画整个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之前浅画直都没有穿,因为她觉得睡觉嘛,要睡得舒服,裹得那么严实,被窝里又不透气,简直憋得慌。现在却恰好有用途了,跟陆随年那样个流氓、色狼生活在起,她恨不得能将整个脸都包起来! 想了又想,浅画记起她的书柜里还放着把军刀,是她梅姐姐出国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很小巧,但是也十足的锋利,浅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着,是该把这把刀带在身上,回头陆随年再敢欺负她,她就直接用刀捅他,反正法律上不是有规定嘛,正当防卫是合法的。 “哼”,浅画哼唧了声,马上翻到书柜边上,去找那把刀。 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浅画胡乱的拨了拨,没有看到刀的影子,嘟了下嘴,浅画起来想翻上面的柜子,脚没注意,下踢翻了下面的抽屉,抽屉里的东西全部都掉了出来。 浅画皱了皱眉头,蹲下去捡散在地上的各种东西,正收拾着,张老照片就那样在浅画毫无防备的状态下,钻进了浅画的眼帘。 照片是在x大照的,那时候,正值初冬,难得的晴好天气,橘黄色的太阳光懒洋洋地洒在x大的篮球场上。 那时候浅画穿着厚厚的毛线外套,她很怕冷,到冬天就手脚冰冷,所以她总是比平常人早套上厚衣服,外套是酒红色的,宽大的帽子里有层厚厚的白色绒毛,看着就很温暖。 那时的她也很瘦,紧身牛仔裤套在她的身上都皱巴巴的,那时的她,搓着手看着镜头,甜甜的笑,头偏向左边,偏向某个宽阔的肩膀。 池西。 今天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格外的,到,这之前,浅画都以为,她已经成功的忘了他了。 可是这时候,看着这张有了年纪味道的照片,看着他身上虽然被汗湿透却依旧笔挺的雪白衬衫,看着他明媚的笑脸和他笑起来时脸颊上深深的酒窝,看着他仿佛融进时间的隧道里,变成永恒的雕刻的俊朗面庞,浅画的心,还是翻山越岭的疼。 三年,她已经竭尽全力忘了他了,她已经严格要求自己不要去想了,可是终究,她还是没有做到。 三年的时间,她花光了他留给她的所有钱,十二万,听起来像是个庞大的数字,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个庞大的数字,三年里她用这笔钱包养了很个男生,到,她都没有去计算。 自从陆随年走了之后,被浅画包养的男生,没有个是超过个月的,的,能撑二十来天,少的,半个小时不到就坚持不下去了。 也是那个时候浅画才明白,原来陆随年对她有么容忍和有耐心。跟她在起,陆随年定受了很委屈,但他居然从来没有抱怨过句。 就是这样的陆随年,最后都被她耳光打走了。 浅画捏着照片的手都在发着抖,她紧紧盯着照片上那个眉目如画、面如刻的男生,只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奔跑着千军万马,那“达达”的马蹄,反反复复地踢在她的胸口上,让她觉得,胸腔像是要爆炸了般难受。 用力地深吸口气,浅画将照片翻过来,照片的后面有排小字,浅画看着,再也止不住的泪流满面,心终于撕裂般破碎,尖锐的疼痛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x年x月x日浅画和池西于x大篮球场 池西说待到我们都老了也要坐在这样的阳光下笑着聊往事” 原来,往事是把,锥心的刀。 第7章 当我想起你(一) 欲望文 第8章 当我想起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8章 当我想起你(二) 墨浅画下午只有门课,上完课之后,正跟尤唱晚商量着起去花店做点事,走出校门的时候,便看见陆随年的车停在校门口。 这位公子哥儿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套头衫,下身是条米白色的裤子,脚上双纯白的鞋子,被他刷得干干净净的,在下午四点钟明媚却柔和的阳光下,看着格外的闪耀。 切!浅画在心里感叹道,明明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偏偏打扮出幅学生的模样,脸皮还真厚! 但是即使是她也不可否认,本就生着张俊秀的脸的陆随年,在这样身搭配下,还真像是个未踏出校门的大学生,阳光且充满活力。 唱晚眼就认出了他,再想起这两天浅画给她抱怨的,关于陆随年的种种恶行,这会儿看见陆随年,心中是觉得搞笑,便吟着笑,给陆随年打了个招呼。 跟浅画厮混了年,对唱晚,陆随年自然是熟悉的,见唱晚跟他打招呼,便莞尔走两步到她们面前,寒暄道:“唱晚,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学长。”唱晚也笑着回他。 “啧啧。”陆随年砸了两下嘴,抱起手看着旁正冷眼看着他的浅画,意味深长地说:“看看,唱晚就是有礼貌。唱晚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都刁了,点礼貌都没有,见了学长也不知道叫学长。” 说完又瞟了浅画眼,皱着眉头痛心疾首地说:“我前两天就碰到个丫头,明明就是晚了我三届的学妹,偏偏还对我大吼大叫,就这样陆随年、陆随年的,真是没有规矩。” 说完还感叹地摇了摇头,墨浅画在旁脸都黑了,她恨恨地瞪着陆随年,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儿,真想拳过去,拿指关节把他敲成猪头。 陆随年看着浅画那恶狠狠的眼神儿,忙往后退了退,用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无辜地看着浅画:“哦……浅画你瞪着我干什么,我可没说你啊,你别对号入座……” 唱晚在旁看着,忍不住“扑哧”下笑出声来,她看着气恼的浅画,心里想,完了,浅画这回是碰到冤家了。 将浅画手里捧着的彩纸拿过来,唱晚笑着对浅画说:“好了,花店就不用你帮忙了,你跟学长走吧。” 见唱晚这么机灵,陆随年顿时喜笑颜开,忍不住跟唱晚寒暄了两句:“唱晚,你的花店还在呢?” “在呀。”将彩纸卷好放进书包里,唱晚笑着回他:“这可是我维持生计的生意,我怎么舍得不经营。”说完朝浅画眨眨眼,冲陆随年挥挥手说:“我走啦。”便转身走了。 浅画没好气地瞪了陆随年眼,吼道:“走吧,债主,我上辈子欠你的。” 陆随年打了个响指走到车前,边帮浅画拉开车门,边靠在浅画的耳边轻轻说:“你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你是这辈子欠了我,两年前欠了我,你忘了?” 啊!这个记仇的混蛋! 浅画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但是跟陆随年坐到台车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让她难以忍受。 车开动以后,浅画悄悄瞥了眼正专注开车的陆随年,这样想到。 就像从前,每次跟陆随年坐在同台计程车里的感觉样。那时候,每次坐车,浅画总是习惯性地将头偏向车外,看着窗外掠过去的这个城市的剪影,而陆随年,总是习惯性地看着她。 其实,再见陆随年,除了最开始的出乎意料意外,浅画还有些愧怍。当年两人在那样的状况下不欢而散,浅画直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欠陆随年句抱歉? 回想当初在起的日子,浅画总是在想,长得那样白净的陆随年,恐怕这二十年里受过的折磨,都没有跟她在起的那年的时间。 那时候刚刚失恋的她,完全就像个疯子,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很时候,半夜两三点,她都会被失眠折磨地心烦意乱,只能起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但是她又十分怕黑,所以陆随年经常被她拖起来,陪她失眠。 女生宿舍楼下有个小小的池塘,池塘上面有个木头搭建的小桥,那时的他们就经常坐在那个小桥上,坐就是整夜。 天亮了,陆随年就去给浅画买早餐,往往他总是早上第个踏进食堂的人。 滚烫的牛奶和刚出锅的煎蛋,浅画拿着,趁热吃了,回去还能美美地睡个好觉。而陆随年则回去洗把冷水脸,再急匆匆跑到教室里帮浅画上课。 陆随年走了以后,某天晚上,浅画有次也样失眠到深夜。那时候她在半夜打电话给那时正被她包养的男生,电话接通以后,还没等浅画说完,那个男生便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还气呼呼的骂了她句神经病。 或许她真的是神经病吧,被陆随年照顾习惯了,浅画直以为陆随年对她所做的事情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甚至理所当然,而直到那通电话之后浅画才真正意识到,没有人能真正心甘情愿的伺候她。 除了陆随年。 陆随年走后,她再也没有吃过那样热气腾腾的早餐,也再也没有谁在她想赖床的时候发短信给她:你再睡会,我会给你做好笔记的。 那时的陆随年,真的对她很好。 陆随年扭头看了看正在想着什么的浅画,调戏到:“怎么,在幻想我们以后的同居生活?” 句话就把浅画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中,陆随年又从回忆里那个温润、隐忍的男生,变成了面前这个朝她坏笑着,嬉皮笑脸的样子总惹得她忍不住恼火的坏蛋。 浅画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揶揄道:“是呀,我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去买鞭炮和烟花庆祝呢!” 陆随年“嘿嘿”笑了两声,没跟她顶嘴,半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唱晚的男朋友还没有被放出来啊?” “快了,就这个月吧。”浅画答道。 “唉……”陆随年叹了口气:“真是难为她了,那么小个姑娘,还要赚钱养家人。” “有爱心你也包养她呀。”浅画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陆随年皱着眉头看了看她:“你以为包养容易啊,我包养你个就够呛了,搭进去我半个月工资呢。” 浅画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也没谁求着你包养,我还不乐意呢。” “什么?”陆随年瞪她眼,提高声音问道:“你刚刚说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浅画忙见风使舵,陪着笑脸讨好道:“可乐意了,想到要被你包养,我睡觉做梦都能笑出朵花来,这可是我命里的福分啊,随年哥!” “这还差不!”陆随年幼稚的心立马被满足,得意洋洋地笑成了朵三月的桐花。 恶俗!浅画在心里又挥着小皮鞭把陆随年翻来覆去鞭打了好几遍,脸上却使劲牵扯着肌肉陪着笑:“那,陆少爷,我爸那项目那事儿,你跟你家老爷提了没有?” “提了。”陆随年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 “那,你家老爷怎么说?”浅画满怀期待,小心翼翼地问。 “老爷子说,他做不了主。”陆随年面色不改,淡淡地说。 “什么?!”浅画却淡定不了,尖声叫了起来:“陆随年,你逗我玩呢?!” “你看,你看……”陆随年扭头瞪她眼:“我就说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吧,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呼我的大名!” 浅画伸手在胸口抚了抚,顺了顺刚刚窜到嗓子眼的急脾气,平稳了下呼吸,再次问道:“你家老爷子,到底是怎么说的?” “就是那么说的啊!”陆随年用肯定的目光看了她眼:“老爷子说,这次这项目规模有点大,毕竟以后是要发展成商业中心的,所以他们打算采取公开竞标的方式。” “公、开、竞、标!”浅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这四个字重复了遍,她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地冲到眼眶里,最后涌上脑门,她尽量压低嗓音质问道:“那么,陆随年,你耍我,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浅画真的是气炸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她都签了卖身契,甚至已经收拾好东西上了贼船,准备跟这个混蛋同居了,他现在居然告诉他,项目这事儿他居然搞不定! 那她到底卖的是什么身?! 见浅画真的火了,陆随年忙安抚道:“你别急嘛,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墨浅画显然不相信他有什么好办法。 “我爸说了,虽然这次是公开竞标,但是他会照顾你们些的,在标书相差不是太的情况下,我爸会优先考虑把项目给你爸的。”陆随年解释道。 “什么叫相差不太?”浅画又急了:“那如果差得太呢?万有比我爸公司优秀很的方案呢?这事儿不是就黄了?” “怎么可能!”陆随年看着她,胸有成竹的笑了:“放心吧,不会有优秀的方案的,因为我们有帮手。” “谁?”浅画狐疑地问道。 “我个好朋友。”陆随年答道:“叫沈放,tud毕业的,牛掰的不得了,设计在国际上都得过奖的。” “tud……”浅画默默念着这三个字母,脑袋像突然被什么击中了般,有瞬间的停滞。 陆随年听她念着,好奇地瞥了她眼,问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个学校?” “呵呵……”浅画干干地笑了两声,答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鼎鼎大名的tu啊,不知诞生了好著名的建筑学家呢!” “哟!”陆随年惊诧地看了她眼:“没想到你个文科生,知道的倒挺。” “是嘛。”浅画的眸光闪烁着,解释道:“我爸是干这行的嘛,知道也不奇怪。” 陆随年能明显感觉到浅画的情绪瞬间跌到了谷底,浑身散发出股浓浓的、抹不掉、躲不开的忧伤,他没有再追问下去,直视着前方,安静地开着车。 tu。 浅画在心里在将这个名字又默默念了遍,脑海中突然响起个遥远的声音: 峦峦,你知道么,我的梦想就是tu,我定会成为名优秀的建筑师的,定! 浅画想起了还在上学的时候,读过的篇席慕容的散文,她忆起文中有那么句,很像她此时蚁噬般疼痛的心境: 繁花落尽,我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朵、朵,在无人的山间轻轻飘落。 第8章 当我想起你(二) 欲望文 第9章 当我想起你(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9章 当我想起你(三) 该怎么形容和陆随年同居的感觉呢? 墨浅画认真的想了想,她发现这种感觉很奇怪,切看起来是那么莫名其妙,但又仿佛是理所当然。 就像现在,她坐在陆随年家米色的布艺沙发上,看着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陆随年,竟然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错觉。 陆随年是给她做过饭的,仅有的次。 那是两年前的初春,乍暖还寒的时节,浅画寝室四个姑娘,趁着春阳正暖,便结伴去爬山,结果半道上便下起了细雨。 浅画原想着,既然已经立了春,应该不会太冷了,再加上早上出门的时候,朝阳初升便有些暖烘烘的,所以出门的时候就穿上了长裙,外面只套了件薄薄的针织开衫。 回来的当天晚上,浅画就感冒了,第二天早上是烧得下不了床,陆随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两声,就又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陆随年正窝在她们宿舍的阳台上熬粥,确切地说,她是被陆随年熬粥的动静弄醒的,因为,实在还是蛮香的。 t大的女生宿舍管理还是蛮严格的,男生般进不了女生宿舍,何况,陆随年还将他在宿舍煮泡面的锅和堆熬粥的食材带了进来。 浅画使劲儿撑着沉重的眼皮,从床上探出个脑袋来看陆随年,浅画的宿舍在三楼,大概是怕过往的人看见,陆随年直猫着身子蹲在阳台上,手里拿着把叉子,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锅里的粥。 后来浅画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煮粥的工具全是陆随年从他自己的寝室带过来的,煞有介事地装在个工具箱里。据说他借口是给女同学修电脑的,还带上了他的计算机三级证书给宿管阿姨看,宿管阿姨还真被他给蒙住了,扣押了他的学生证,就放他进去了。 开始切都很顺利,在陆随年精心的烹调下,锅香喷喷的燕麦粥便煮好了,等浅画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坐在桌子前准备喝粥的时候,才发现,陆随年居然只有锅,没有碗。 这当然还不是最不幸的事,从浅画看到陆随年的那刻起,她就在想为什么他要拿把叉子去搅锅里的粥,当然,答案也不负她所望,陆随年只有叉子,没有勺…… 浅画瞪着面前这锅热气腾腾的粥,手里拿着把开叉极大的叉子,哀怨地瞪着陆随年。 陆随年尴尬地“呵呵”笑,解释说:“平时都是煮泡面的,煮了就直接吃了,叉子比较好用,呵呵……” 最后的结果是,陆随年将锅放在冷水里,晾温热了,最后由病怏怏的浅画,端着锅,喝掉了整锅粥。 这件事被尤唱晚她们作为笑柄,拿来涮了浅画很次,每次她们都夸张地捧腹大笑。用唱晚的话来形容,就是那时烧得迷迷瞪瞪的浅画,病歪歪的,风扶杨柳般轻飘飘的,柔若无骨地坐在那儿的时候,还以为是林黛玉呢,结果抱起锅就喝啊,那架势,完全是打虎好汉武松,在景阳冈喝酒时候的状态嘛,张小脸差点没塞到锅里去! 浅画自己也觉得挺丢脸的,但是说实话陆随年熬得粥不错,恰好她烧着烧着也烧饿了,就那么咕咚咕咚全喝了…… 而现在,在陆随年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浅画偏着头,看着在厨房里熟练地折菜、洗菜、切菜,最后下锅的陆随年,他转转悠悠的身影,突然与两年前那个蹲在她宿舍阳台上的少年的影子交错起来,让浅画恍惚觉得,时间又倒退到了两年前。 “真的不要我帮忙么?”浅画终于坐不住了,伸长脖子问。 “不用,快好了。”陆随年答道,然后顿了下说:“我平时不怎么吃辣,所以家里没准备太辣椒,今天就吃得清淡点,好不好?” 哟,浅画笑了,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这个无辣不欢的口味! 陆随年不爱吃辣,也不怎么能吃辣,偏偏在浅画的饮食规则里,辣椒是越越好,记得从前在起的时候,浅画总爱拖着他去吃麻辣锅,每次都辣得陆随年双目赤红,额头上的汗,雨水般直往下滚。 记得有次,浅画时兴起,拉着陆随年,连续三个晚上都去吃了麻辣锅,第四天到要吃饭的时候,陆随年的脸都变成了青紫色,他拉着浅画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再吃麻辣锅了? 浅画不同意,板着脸说:“那怎么行,我还没吃够呢!” 陆随年的脸就难看了,只见他纠结了半天,最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我最近这两天……上厕所……有点那个什么……困难……” “噗!”浅画当时看着他憋成猪肝色的脸,差点没笑的趴在地上打滚,陆随年也窘迫死了,要不是他实在是太“困难”了,打死他也不能把便秘这事儿说给浅画听。 浅画笑呵呵地想着这茬儿,陆随年已经端着盘完工的炝炒藕丁出来了,他看着正乐不可支的浅画,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可乐?” 浅画抬头看了看陆随年的脸,觉得好笑了,干脆捧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陆随年狐疑地看了她半晌,她也绝口不说为什么笑,陆随年便懒得探究了,去厨房炒他的鱼香肉丝。 要不怎么说陆随年在浅画身边潜伏了年,她都没有看出他是什么高官的儿子呢?你看陆随年炒得这手好菜! 浅画满足地咽下最后口饭,摸着吃饱后圆鼓鼓地肚子,菜足饭饱地叹了口气,对陆随年比了个大拇指:“给你个赞!” 陆随年骄傲地收下了,笑着说:“被我包养可比被你包养有福了,横竖都是我给你弄吃的。” 浅画“嘿嘿”笑了两声,说:“跟你混,迟早得长肉。” 边收拾碗筷,陆随年边回她:“我还怕养不肥你呢。” 浅画笑眯眯地揉着肚子,吃饱之后心情极好的她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计,哼着小曲儿就欢快地洗碗去了。 看着浅画在他面前跑过来跑过去的身影,陆随年不自觉地嘴角上翘,眼睛也弯了起来。 真是好久,没有看见这丫头这瘦瘦的小身板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了。 两年了,他可,真是想念…… 吃完饭,收拾妥当之后,浅画便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陆随年搬了电脑出来,放在茶几上办公。 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分秒地过去了,电视里的节目也慢慢变得无聊起来,浅画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遥控器,偷偷瞄了眼陆随年,只见他还在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忙碌地翻飞着。 浅画好奇地伸着脖子打量了下,都是些乱七八糟、她看不太懂的代码,浅画撇了撇嘴,嘟哝道:“程序员要不要都这么高科技啊……” 陆随年显然是听到了,他侧过头来看了浅画眼,笑了:“哥哥干的可是高技术含量的工作。” 浅画差点没吐他口吐沫,以前真是没有看出来,陆随年还真是恶趣味,总是逮着浅画就让她叫他“哥哥”啊,“学长”啊,“随年哥哥”啊之类的,能把浅画恶心出身鸡皮疙瘩的称呼。 瞅了瞅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陆随年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浅画,问:“你要不要先去睡了?” “啊……”浅画含糊地应了声,其实她早就困了,平时的这个时间点,她们寝室几个丫头开开卧谈会,也就都睡了,之前她就悄悄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只是她直强忍着罢了。 主要是她内心在挣扎,这个,就张床,她真的要跟陆随年同床共枕么?! 真是尴尬死了,这个问题!浅画想着。这会儿陆随年问起来,她觉得窘迫了,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怎么?等我跟你起睡?”看着浅画脸纠结的模样,陆随年轻佻地笑了,还专门把他的脑袋往浅画面前凑,瞪着眼睛等浅画的反应。 浅画的脸,又烧成了团黄昏时鲜艳的火烧云,脸上的温度迅速升腾起来,连颈子都并被烫的粉红粉红的。 小人得志,陆随年看着浅画的反应,又不要脸地大笑起来,浅画简直窘迫死了,她把推开陆随年,“噌”地起来,豁出去了,眼睛闭,拳头捏,瓮声瓮气问道:“你真的要跟我睡张床?” “恩。”陆随年笑眯眯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 “不……不行……你睡沙发……”浅画的舌头都有点打结,颤着声音说。 “那怎么行?沙发上我睡不着。”陆随年马上反对:“再说了,这是我家,哪有在我家我还要睡沙发的道理?” “那……”浅画的脸红了,像只刚出锅的醉虾:“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好啊。”陆随年这次倒是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我工作还没做完,你要是能安心睡在我旁边,不担心我对你动手脚的话,你就睡在这儿吧。” 说完还假装诚恳地深深望了她眼,挪着屁股给她腾了点位置出来。 “你!”浅画被气得直跺脚,瞪着眼睛看着陆随年。陆随年笑嘻嘻地跟她对视了会儿,看了看时间真的不早了,才放过她说:“放心去睡吧,我买了张折叠床,待会搭在卧室里睡,你放心吧,不会占你便宜的。” 浅画这才放心地瞪了他眼,收拾了东西去洗漱,陆随年笑了笑,心里想着,既然你都跟我住在起了,怎么可能让你跟我分房睡。 做完了工作,陆随年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顺手关了电脑。 进卧室的时候,浅画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钻在自己的被窝里睡得那么安静,陆随年又不由自主地笑了。 搭好床,铺好被子,陆随年看了看熟睡的浅画,俯身下去,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便扭灭床头灯,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半晌,个轻轻的声音传来:“那个……可不可以……开灯睡?” 陆随年睁开眼睛,扭亮灯,看着浅画。浅画的眼睛还是紧紧闭着,脸上滚动着团生动的酡红。 “你没睡?”陆随年柔声问。 “睡着了。”浅画低声嘟哝着:“这是梦话,我怕黑,不要关灯睡。” “好吧。”陆随年强忍着心中的笑意,知道这丫头是害羞了,他伸手将灯光调到最暗,轻声说:“好了,睡吧。” 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浅画死死地闭着眼睛,心却止不住地咚咚跳,刚刚她其实直没睡着,陆随年那轻轻的吻,霎时让她乱了分寸。 她的心,真的,跳的好快呀…… 第9章 当我想起你(三) 欲望文 第10章 让爱成往事(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0章 让爱成往事(一) 周末的时候,好心的陆随年给墨浅画放了天假,恩准她回家去玩天。 说这话的时候陆随年高傲地抬着下巴,斜睨着浅画,大气地说:“今天爷就饶过你。” 被陆随年的恶俗口味恶心惯了,浅画也学会了见招拆招,跟着他撒疯。只见她把两腿叠,屈膝下去,两手在扣在起放在腰侧,做了个古装剧里行礼的姿势,垂眉顺眼地说:“谢主隆恩。” 幼稚的陆随年,自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给她开了门,送她下楼了。 去唱晚的花店呆了半天,因为是周末,花店的生意很是不错,唱晚在旁忙得团团转,浅画却躲懒窝在柜台里,拿出手机打手游。 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唱晚气呼呼地过来,把夺了浅画的手机,双水汪汪的眼睛使劲儿地瞪着搭耸着脑袋、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的浅画,吼道:“墨浅画,你能不能自觉点啊,这花店好歹还有你的股份呢,你就忍心看我个人这么操劳?” 浅画翻了个白眼,回嘴道:“股份是股份,我又没分你的红利。再说了,你不提股份还好,提股份我就恨不得你这花店早点赔光,关门大吉呢!” 唱晚听,抬手对着浅画的后背就是结结实实地巴掌,这丫头劲儿本来就大,这巴掌下去,还打出了声闷闷的声响,浅画疼得直咧嘴,喊道:“喂,尤唱晚,你恨不得把我脊椎打折是不是?” 唱晚没好气地瞪她眼,愣是把她从椅子上拖了起来,拉到店中间坐好。 唱晚转身拎了个小桶过来,又抱了大束香水百合给她,命令道:“快给我勤奋地修剪起来!” 浅画简直欲哭无泪,她委屈地鼓着腮帮子,不满地吼道:“尤唱晚,你够了啊。我天天被陆随年欺负还不够,好不容易放个假,你也欺负我!” 唱晚才不吃这套,她冷冷地看了浅画眼,阵见血地嘲讽道:“你确定你天天是被陆随年欺负?” 呃…… 浅画无言以对,虽然陆随年确实直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但是真正欺负她的事情,倒还真是没有,相反,陆随年做的菜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时语塞,浅画干脆恼羞成怒,凶巴巴地威胁到:“你再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我就把投资撤回来!” “好啊。”唱晚依旧不动声色,挑着眉看着她:“那我退成现金给你,你拿去用好了,五万呢,你得再包养少男人才能花得完啊?对了,陆随年会不会准许你再去包养男人呢?” 说完得意地看了眼脸色瞬间变得愤慨的浅画,皱着眉头,摇着头添油加醋道:“啧啧……看陆随年的样子,也不算是么暴力的男人,应该会给你留条命吧?” 浅画简直无语了,只好认命地抓起剪刀剪花,最近她发现她的反应能力明显下降了,嘴上胜不了陆随年也就算了,现在连唱晚也来欺负她,偏偏她还不争气地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唱晚满意地笑笑,也埋头干起活来。 唱晚的这间花店,当初就是拿池西留下的那些钱开的。 浅画永远记得她第次见到唱晚的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是刚刚入校的时候,新生军训的最后个项目是去山上露营。教官提前就通知了大家,山上物资很匮乏,大家需要自己准备食物和水。 当天晚上就在山上搭帐篷休息,浅画向来怕黑,又是在荒郊野外的,自然睡不着,后半夜的时候她实在是睡不着,就拿着手电筒,爬到帐篷外面,准备找个地方坐坐。 才走了几步,浅画就听见某个帐篷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浅画的心顿时紧张地提了起来,打算回去,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又在作祟,浅画在原地犹豫了好阵子,才把电筒举到头顶,朝帐篷后面走去。 在晃动地电筒光下,帐篷后面的人显然被吓了跳,压抑地叫了声,迅速地跳了起来。 这跳还真把浅画吓了个半死,她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没想到走近,偌大个黑影忽然跳了起来,把她颗心差点没惊出来。 浅画当时就吓懵了,缩着拳头,蜷着身子动不动地到那里,在暗处的那个人影也愣愣地着,分辨了半天,终于看出了浅画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之后,才放心地走出来,到了浅画面前。 直到惊魂未定的浅画被拉着坐到草地上,她才弄明白,刚刚这个人是躲在这后面吃东西,她用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焦距片迷茫的眸子,盯着旁边这个在电筒光的光线下看起来格外清秀的女生,问道:“你吃东西为什么不在帐篷里面吃呀?” 女生摇摇头,把手中的东西拿给浅画看,个干干瘪瘪的馒头和小瓶矿泉水,她垂着头小声说:“我怕把其他人吵醒了。” 浅画瞬间就明白了,比起其他人带的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这个女生手里这个硬硬的馒头,实在显得很寒碜,帐篷又是分成了四个人顶,确实有些不方便。 浅画时也找不到话往下接,只好转移话题:“那,你叫什么名字?” “尤唱晚。”女生答道:“我是中文系的,你呢?” “我也是。”浅画高兴地说:“那我们以后会经常见到的。” “恩。”唱晚也笑了笑,然后尴尬地看了看手里的馒头,浅画瞬间便明白了,刚刚唱晚被她那么吓,肯定还没有吃饱,这会儿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吃了。 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浅画从地上爬起来,轻声说:“我去拿个东西,会儿就回来。” “恩。”唱晚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说:“你去吧。” 浅画迅速地奔回自己的帐篷里,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背包拖出来,便又朝唱晚跑过去,到的时候发现唱晚正将最后块馒头塞进嘴里。 浅画有点心酸,她这来去还不到分钟,唱晚就这么狼吞虎咽地把那么块硬邦邦的馒头都吞进去了。 浅画抱着背包坐下来,唱晚轻轻对她笑了笑,嘴里还在咀嚼着馒头沫儿,大约是太硬了,浅画都能听到她努力咽下去时,喉咙里发出的“咕隆咕隆”的声音。 见浅画正在盯着自己,唱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拧开矿泉水瓶子,灌了大口水进去。 浅画的心,突然觉得有些揪痛,从小她就被墨少恒娇生惯养,衣食不愁,哪里受过什么苦啊!而眼前这个跟她同龄的女孩儿,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着矿泉水吃冷馒头,看着真让人心酸。 浅画拉开自己的背包,将包里墨少恒给她准备的食物翻出来,全部放到唱晚的面前。 唱晚诧异地看了她眼,浅画又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对,唱晚肯定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同情。于是她又把身子往唱晚面前挪了挪,笑眯眯地说:“看你吃东西,我也饿了,我们起吃吧。” 唱晚显然没有想到,她垂着眼睑看着浅画,低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浅画笑着拿起包饼干塞到唱晚怀里:“我还要借你的水喝下呢,我也渴了……” 唱晚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把水递给浅画,然后跟她说谢谢。 那样个天色青墨的夜晚,是两个正像三月的桃花般鲜艳盛开的女孩儿,友谊的开始。 后来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浅画搬到了学校的宿舍住,进了宿舍才发现唱晚居然和她住个宿舍,于是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地越来越好。 交心了之后,浅画才知道,原来唱晚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唱晚的家庭条件其实没那么糟糕,虽然不是太富裕,但是每月给唱晚的生活费还是足够的,唱晚之所以生活的那么窘迫,是因为她在帮着李原养他家人。 李原是唱晚上大学之前的男朋友,两个人交往了半年。在唱晚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唱晚跟群同学吃过散伙饭后,跟李原起回家。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几个抢钱的小混混,几个人纠缠之中,李原失手用从混混手里抢过的水果刀,捅了其中个混混。 这刀下去就是重伤,李原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李原进去之前就拜托浅画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李原的家里只有个瘫痪的妈妈和个还在上初中的弟弟,因为家庭情况困难,李原根本就没读少书,早早就出身社会,担起了养家的重任。 他进去了之后,这个担子就落到了唱晚身上,所以每个月唱晚拿到生活费之后总是将大部分都寄给李原家里,李原的妈妈需要吃药,而李原的弟弟,需要上学。 浅画听着唱晚讲这么心酸的事情,眼眶不禁红了,她问:“那你怎么不告诉你爸妈呢?” 唱晚摇了摇头说:“我们家是农村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如果告诉他们我交了个进了监狱的男朋友,他们肯定会伤心的。” 浅画想想也是,便拉着她的手安慰了番之后,思量了下问她:“唱晚,我们做点生意好不好?” 那时浅画手里正拿着池西留给她的、烫手山芋般的分手费,正愁没地方可用,便和唱晚两个人合计,就开了这样间花店。 当时开店的时候,她俩都没抱太大的指望,浅画想着,反正横竖这钱得花了,成与不成,试试总是好的。 结果没想到,花店的生意直都不错,唱晚将花店打理的很好,这几年里,这间花店几乎成了她全部的经济来源。 而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除了花在这间花店上的五万块,池西留下的钱,也几乎被浅画花光了。 终于,他留在她的世界里的最后样东西,也没有了。 最后样,也是让她锥心剜骨的样。 这笔钱花光了,但愿,池西,你就能彻底滚出我的世界了。 浅画在心里,这样想着。 第10章 让爱成往事(一) 欲望文 第11章 让爱成往事(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1章 让爱成往事(二) 晚上和墨少恒起简单的吃了个晚餐。 吃饭的时候,墨浅画看着桌上墨少恒亲手炒的几个小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人的胃口是很容易被惯刁的,才吃了陆随年几天的饭啊,这会儿就开始嫌弃她老爹的手艺了。 吃着饭,浅画想起了那天听陆随年说的那件事儿,便颠着筷子问墨少恒:“爸,我听陆随年说,你们那个项目,需要公开竞标……” “恩。”墨少恒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会儿面色不变地吃着饭。 “那……”浅画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期待地看着墨少恒:“你们的胜算有大?” “这个……难说……”墨少恒抬到半空的手停了下,微微皱着眉头说:“这次起竞标的,还是有几个实力相当不错的公司。会不会爆什么冷门,我也预料不到。” “是吗?”浅画的脸色瞬间就凝固了,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墨少恒看着浅画沉着眉眼担忧的模样儿,怜爱地笑了:“你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说竞争大,但是爸爸在这个市场上也翻滚了二十年了,刷子还是有两把的。爸爸也不定会输的。” “我知道。”浅画嘟囔着:“我知道你不定会输,可是我想要,你定会赢。” 这段日子,从当年花田彼岸那件事被陆随年重提之后,浅画的心里,直不是个滋味,当年是她手导致了墨少恒在争夺那个项目上的失利。 墨少恒损失了少,浅画没有去问,但是这两年墨少恒直忙忙碌碌地谈着各种项目,每次回到家里,都累得不行。 浅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争取花田彼岸的失败,墨少恒才这么忙碌地工作着,但她清楚,要是当年墨少恒拿到了这个项目,现在的他,定会轻松很。 浅画虽然不太懂生意、经营管理上的事情,但是这次这个项目,墨少恒这么重视,陆随年也说这个案子很大,以后会发展成商业中心,浅画也能想得到,如果墨少恒拿下这个项目,那么或许三年前她犯下的错,就能稍稍弥补点点了。 “好啦!别为爸爸担心了。”见浅画直歪着头,颦着眉思量着什么,墨少恒伸手去揉了揉浅画头顶细软的头发,慈爱地说:“你就乖乖去谈恋爱吧,爸爸的事儿,你能帮上点,自然最好,但是爸爸也不指望你帮忙,你就别为爸爸操心了。” 墨少恒提起谈恋爱的事儿,浅画就想起了陆随年,想起那天他说他有个朋友可以帮忙,于是她忙欣喜地看着墨少恒说:“爸,我想起来了,陆随年那天说他有个朋友,学建筑的,tud毕业的,设计在国际上还拿过奖呢,陆随年说他能帮你。” “哦?”墨少恒来了兴趣:“tud毕业的?那你让陆随年什么时候给爸爸引荐引荐。” “恩。”浅画高兴地点点头,捧起碗来开心地吃饭。 看着女儿那张单纯的笑脸,墨少恒不禁嘴角翘,但是转念又想到下午刘秘书给他说的事情,墨少恒的目光又猛然顿,他深深地看了浅画眼,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她吧,怕她难过,当年浅画扑到他怀里,哭得天地变色的模样儿,他到现在都记得,真比在他心上捅两刀,还要让他心疼、难过。 但是不告诉她吧,迟早又是会遇上的,与其到时候给浅画来个措手不及,倒不如现在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再说了,他的乖女儿,现在不是也恋爱了嘛,也能放下了吧? 墨少恒犹犹豫豫地纠结了好半天,看浅画慢吞吞地把碗里的饭都吃光了,忙拿起汤勺给她盛了碗汤,用汤勺将汤盆里颜色诱人的西红柿鸡蛋汤盛进碗里的时候,墨少恒终于下定决心,这事儿还是告诉她的好。 将汤碗递回到浅画的手里,墨少恒思量了下,定了定心神,说:“峦峦,你先把汤喝了,爸爸有件事要先告诉你声。” “什么事啊?还搞得这么严肃。”浅画好笑地看着墨少恒突然变得严肃的脸,问道。 墨少恒抬了抬手,示意她喝汤:“你先把汤喝了再说。” 浅画简直好奇死了,她很少见到墨少恒这样的脸,有点沉重又有点担忧,她忙狼吞虎咽地迅速喝完了汤,理了理衣服做坐好,探究道:“到底什么事啊?” 墨少恒还是顿了下,仿佛说这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似地,半晌才开口告诉她:“那个叫池西的,好像回来了。” 浅画的脑袋,“轰”地声便炸了。 墨少恒把下午刘秘书告诉他的事,讲了遍给浅画听。 其实对于池西这个人,墨少恒没有太的印象,第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浅画十八岁那年,浅画神神秘秘地跑到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她长大了,谈恋爱了。 女孩子大了,自然会经历这些,会心动,会有喜欢的男孩子,会蠢蠢欲动地想要谈场花儿般纯洁却热烈的爱情,所以墨少恒当时只是笑眯眯地摸了下她的小脑袋,叮嘱她:“女孩子定要学会爱护自己。” 后来就经常听浅画提起这个名字,年少的爱情,来得青涩却甜蜜,何况,池西还是浅画喜欢了三年的人,自然时不时地就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上,池西、池西地絮叨个不停。 但是墨少恒真正见到池西却是在三年前花田彼岸的招标会上面。那时候刚刚毕业的池西还像是个愣头的毛头小子,但是却是这样个其貌不扬的、刚刚迈出大学校门的小伙子,出其不意地夺走了墨少恒带领整个团队为之奋斗了三个月的项目。 说实话,那个项目输的有点可惜,池西拿出的方案,几乎跟墨少恒的团队研究出的方案如出辙,但是池西显然细心点,比起墨少恒的方案,池西的方案在采光、绿化等小细节方面都有亮点。 相比起来,墨少恒的方案像是个毛胚,而池西的方案却是经过精细的雕琢、加工后,得出的最终完成品。 所以那次,墨少恒输得心服口服。当时走出会场的时候,墨少恒还有些许欣慰,他家峦峦看上的,原来就是里面那个赢得满堂喝彩,优秀得璀璨夺目的少年。 可是没想到,之后不到个月的时间里,池西便抛弃了浅画。 下午的时候,刘秘书推门进来给他说关于招标的事,墨少恒粗略的扫了下竞争对手的名单,发现“远大”两个字正好排在他们公司的下面,墨少恒皱了皱眉头,指头在办公桌上轻轻点了几下。 “远大”就是当初池西所在的公司,当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自从拿下了花田彼岸的项目之后,下子便鱼跃龙门,这几年公司越做越大,发展简直如日中天。 “远大……”不知不觉间,墨少恒已经把这两个字念了出来。 看着墨少恒眉头微锁的样子,刘秘书便说了句:“当初助远大夺走了花田彼岸的项目的那个年轻人,听说从国外进修回来了,远大这次说不定会有好牌,我们得有所准备。” “恩?”墨少恒怔,抬头看着刘秘书问道:“你是说,那个叫池西的,回来了?” 他回来了…… 呆呆地坐在餐桌前,浅画的脑海里,直不受控制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回来了…… 她又想起前几天在街上晃而过的身影,原来,自己没有看错,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又回来了! 拉开椅子起来,浅画迷茫地绕过餐桌上楼,脚步像灌了铅般沉重,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 墨少恒担忧地看着她,冲着她的背影柔声安慰道:“峦峦,别想太,过去就过去了,啊?” 浅画耸了耸肩,脚下个没踩稳,身子滑了下,她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扶手,撑着腰步步往上爬。 他回来了!他居然还能回来! 直到走到卧室,浅画都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 还回来干什么?国外不是他的梦想么?tud不是他的梦想么?不是说只有在国外才有好的发展平台么? 还回来干什么?! 扑倒在床上,浅画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身子轻飘飘的,脑袋却格外的沉,闭上眼睛,浅画想着,这定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回来的,他怎么可能回来,在利用完她,抛弃完她,侮辱完她之后,她不相信,他还有脸回来再面对她! 呵,怎么可能! 浅画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浅画才发现,刚刚想着想着居然不小心睡着了。 迟钝地摸过电话,浅画扫了屏幕眼,是陆随年。 “恩?”按下接听键,浅画随意地“嗯”了声。 那头的陆随年柔柔地笑了,浅画接电话向来这样,从来不会用“喂?”开头,而是凭她当时的心情,想到什么音节,就发出什么音节。他捏着电话又往耳边靠了靠,轻声问道:“在干什么?” “刚刚睡着了。”浅画揉了揉眼睛,慵懒着嗓子,沙沙地说道。 “是嘛。”陆随年看了看表,才十点半:“这么早就睡了?你在我这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睡得那么早?” “身边有条狼,怎么可能睡的着?”虽然睡得迷迷瞪瞪地,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但是浅画还是利索地翻动嘴皮子骂道。 “哈哈……”陆随年爽朗地笑了两声不忘跟她逗趣:“是条什么狼?色狼?色狼怎么没吃了你这个小红帽儿?” “吃小红帽的是扮成外婆的狼好不好?你有没有童年啊?”浅画哼了声,顶嘴到,刚刚还阴郁的心情,随着她跟陆随年你句我句的拌嘴,瞬间便消退了很,浅画也来了力气,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精神百倍地跟陆随年斗嘴。 “好好好,那就是扮成外婆的狼。”陆随年“嘿嘿”笑着附和道:“那你以后叫我随年外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吃了你这个小红帽。” “呃……”浅画在这头假装干呕了两声,骂道:“陆随年,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的低级口味?” “我的口味低级么?”陆随年反问道:“我觉得挺高级的啊,不然,我怎么会包养你?” “包养两个字就已经够低级的了,好不好?”浅画翻了个白眼。 “那也是你先低级的。”陆随年聪明伶俐地反击道:“我只是学习了你的低级,正好,我们两个都低级,般配!” “你……”浅画又被他堵得语塞,便又恼了,没好气地问:“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就是……”陆随年的语调突然低了下来,轻轻地说:“想你了……” 浅画的眼前,突然又种电闪雷鸣的错觉,当陆随年低低的嗓音靡靡地响在她的耳畔的时候,她突然被陆随年性感的声音蛊惑得无以复加! “躺在我的被窝里,想起你每天都躺在这个地方,我想你了;走在我的房间你,想起你每天都走在这个地方,我想你了;看着我床头柜上的书,想起你每天都在看着这本书,我想你了……” 陆随年因为低沉而带着股浅浅却格外魅惑的鼻音的嗓音还在绵延不绝地响在浅画的耳畔。 浅画捂着胸口,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又来了,这种感觉,这种心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的感觉,又来了! 第11章 让爱成往事(二) 欲望文 第12章 让爱成往事(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2章 让爱成往事(三) 中国现当代女性文学研究。 墨浅画双手捧着脸惆怅地看着黑板,黑板前面那个穿着火红色短裙的老师正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浅画无力地翻了翻眼皮,她真的不懂大学里为什么会有这么粗糙乏味的课,事实上,大学四年里,学校设立的很课程她都很不能理解。 以前听说大学里上课的规则就是,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但是得益于陆随年给她养成的坏习惯,大学里浅画上课的规则是,有人替的课程必逃,没人替的课程选逃。 所以大学四年里,浅画自己坐在教室里,坚持到下课铃声响起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仗着她那颗聪明的小脑袋和惊人的记忆力,这四年里的每次考试她都能有惊无险、低空飞过,路绿灯,畅通无阻。 今天她难得来上次课,可是这课居然上得这么让她想要睡觉。 这个打扮得分外妖娆的老师讲课实在没劲,浅画每次看向黑板的时候,都会被她嘴上凃的艳紫色口红给惊到,瞬间跳戏,感觉自己分明不像是在教室里,倒像是处在夜店之类的乌七八糟的环境里。 现在的老师也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浅画愤青地哀叹了声,转头看唱晚正在专心致志地在书上勾勾画画、圈圈点点,那认真的模样儿,看得浅画都不忍心打扰,浅画又忍不住感叹,果然,唱晚每年都能拿到等奖学金是有原因的! 实在是无聊,浅画只好摸出手机来玩了会儿,来回划了好几下,也觉得没趣,便悻悻地、恹恹地用头抵着桌子发呆。 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骚扰下陆随年,于是翻开通讯录,点到陆随年的号码,手指飞快地在屏幕 上翻飞,麻利地打字: “在干嘛?” “想你……” 陆随年回得飞快,几乎是立刻的,这俩字就闪到了浅画的屏幕上。 最近陆随年似乎很喜欢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戏她,每次都将这样暧昧得赤~裸~裸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偏偏浅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听到这样的字眼,就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幸好现在是发着短信,浅画拍了下自己翻红的脸,稳着自己已经紊乱的心跳,佯装无谓地回他: “你不调戏我会死?” “我调戏你,你会死?” 陆随年从来没有打算在嘴皮子上放过她,每次都极尽伶牙俐齿之能事。 “我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我怕你被我弄死。”浅画反正坐着也是无聊,干脆跟他钻起了字眼儿。 “反正我总是会死,被你弄死好过我自己死。”陆随年依旧字句不让。 “依照现在的法律,弄死你,我也会死。”浅画上了瘾,乐呵呵地跟他斗。 “那正好我们起死,生同衾,死同坹。”陆随年这样回道。 浅画的心里,突然有股热热的暖流在涌动,她分不怎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这感觉来得既陌生又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经历过,又似乎切都是那么新鲜。 但是她没有仔细去探究这是什么,她只是抿着嘴笑了笑,然后舞动手指转移话题: “我很无聊,你无聊么?” “本来不无聊,但是你无聊我就无聊了,有你陪着无聊,我也没那么无聊了。”陆随年简直像个逻辑学家,这么绕的句子,他居然说得那么顺嘴。 浅画默默叹口气,知道要是在嘴皮子这点上赢了陆随年,她还得再修四年中文,她只好讨饶道:“算了,说不过你,你才是中文系毕业的吧?” “算不上毕业,上了年的课而已。”陆随年回,浅画想起当初她的课几乎都是陆随年帮着上的,便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墨少恒要给我买车,你帮我选?”浅画问。 “你这是想见我,在找借口么?”陆随年反问。 “……”浅画时语塞,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反驳他,只好追问:“去还是不去?” “就当你默认了。你下课后,校门口见。”陆随年回。 浅画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下午四点十分,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 下课的铃声响,浅画就连忙收拾了将书、笔、笔记本股脑塞进了包里,拉着唱晚就往校门口跑。 唱晚被她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 浅画开心地笑,凑在她耳边轻轻说:“墨少恒要给我买车了,待会我就跟陆随年看车去。” 唱晚听后也开心,但也不忘揶揄她:“你这是因为要去看车开心,还是因为要看到陆随年所以开心啊?” 浅画无语,在唱晚的肩头轻轻锤了拳,嘟着嘴说:“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天天都看得恶心了。” “是嘛?”唱晚别有意味的笑:“嘴硬。” 出校门,浅画远远就看见了陆随年的车停在门口,而陆随年正靠在车身上,低头玩着手机。 今天的他穿了件藏青色的长款风衣外套,里面是件v领的米白色羊毛衫,下身是条和他衣服同色的裤子,脚上棕色的休闲皮鞋,头尖尖的,很好看。 浅画径直朝陆随年走过去,突然觉得在黄昏的阳光里,陆随年眉目清朗的模样格外得不样。 阳光是温暖的宝橙色,天空是辽远的蓝色,云朵是干净的白色,街道是灰扑扑的黑色,而陆随年,是耀眼的金色。 浅画的眼前,突然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的感觉,尤其当陆随年也看见了她,收起手机抬起头对她微微笑着的时候。 他那浓浓的眉毛,和弯弯的眼睛,让浅画觉得自己正处在个幻境里。她仿佛置身在片迷雾森林里,周围都是茫茫的雾,唯有陆随年清澈的眉眼和俊朗的面庞是真实的,真实地离她越来越近…… 她居然,被陆随年的美色迷惑了! 浅画用残存的点理智,这样想着,墨浅画,你真实越活越幼稚了,居然还泛起了花痴! 但是她的脚步却依旧很欢快地向他的方向迈过去,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此时的她,吟着笑,两颗黑黑的瞳孔,泛着宝石般闪烁的光芒,就像两颗灯光下的黑玛瑙,色泽明亮,光彩灼灼。 猛然地,浅画的左手被双有力的大手拽住。 本能地回头,浅画被吓了跳,忙抬起眼来看面前这个莽莽撞撞的人。 不看还好,就这眼,便让浅画浑身的气血凝固,股热气从脚底心直窜到脑门上,她眼前黑,差点没稳。 面前的人紧紧地抓着浅画的手腕,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因为激动,他的双唇泛着青白,就像他身上这件白色衬衣的颜色样。 还是样的白衬衣!还是样的只扣四颗扣子!还是样将衬衣的领子熨烫得笔直、挺拔!还是样!所有的都样! 浅画能够感觉,自己在发抖,因为她听到了自己的牙齿不停互相磕碰的声音,她觉得她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在颤抖,尤其是脸上,她感觉她的脸快僵成座雕像了。 陆随年看着拖住浅画的那个男人,眉头皱了起来,他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过去。 唱晚在旁也愣住了,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根据脑海里浅画给她看过的那些照片的印象,她还是轻易地将这个男人的身份辨认了出来。 池西,他……回来了? 浅画依旧在脸震惊地看着池西,池西也满眼期待地看着她,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陆随年走过去,握住了浅画的另只手。 手心骤然阵温暖传来,浅画愕然扭头,见陆随年正跟她比肩着,他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然后手上加攥紧了她的手。 浅画的心里,居然莫名便安定了下来,她抓着陆随年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他挂出副友好而礼貌的微笑,看着池西,镇定地说:“好久不见!” 浅画又懵了,脑袋又陷入了片混乱之中,这是什么情况?陆随年……认识……池西? “好久不见。”池西也微笑着看了看陆随年,然后将目光转到陆随年牵着浅画的那只手上,明亮的眸子瞬间沉,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浅画的心,却是阵轻微的颤抖。三年了,三年没有再听过这个声音了,低沉而有力,成熟而稳重。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大哥哥般的感觉,这个让人充满了被保护感的感觉,这个从前她听了便会觉得所有困难都不可怕的声音…… 三年了,居然,他还会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随年问。 “有阵子了。”池西答道。 “你点都没变。”陆随年说。 “你倒是成熟了不少。”池西回。 “是吗?”陆随年“呵呵”笑。 “是啊……”池西也敞开心襟跟他寒暄。 浅画听着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心里结成了张网,所有的思绪都被网在了起,让她时不知所措。她紧张地缩了缩手,指尖在陆随年的掌心了划了划,陆随年加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靠近他,然后他直视着池西的眸子,笑着给池西介绍: “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墨浅画。” 第12章 让爱成往事(三) 欲望文 第13章 让爱成往事(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3章 让爱成往事(四) 很年后,当墨浅画回忆起如今的点点滴滴,她总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心神不宁、放松防备,让陆随年就这样大剌剌地长驱直入,闯进她的胸怀的呢? 怎么想都没有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在t大门口,黄昏像幅动人的油画的下午。那泼染后的天空,晕色过的阳光,和挺拔俊逸的陆随年,居然,那么像她因为回忆而杂草丛生的世界里,点燃黑暗的光。 池西就在她的右边,有力的手指强硬地拽着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像天边变幻的云,或惊喜,或冲动,或担忧,或失落…… 而陆随年轻轻握着她的左手,轻轻的,仿佛没有重量,但却有实实在在的温度从他的掌心蔓延到她的指尖,温暖她凝固的血液,安抚她颤抖的心。 “这是我的女朋友。” 陆随年这样说。 浅画没有惊讶也没有反驳,只是温顺地看着她,眼里流淌着股莫名的温柔,那样情的目光,看得池西的心尖,突然像被什么可怕的虫子咬了口般,疼得整个心尖都蜷缩卷曲起来。 尤唱晚也怔怔地在旁看着这纠缠的三个人,然后她轻轻细细地叹了口气,仿佛能够预见这日后的纷乱纠葛,也仿佛,在浅画瞬间变得软腻如糖般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池西望向浅画,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却是对着陆随年说:“是吗?你的女朋友,很像我的个故人……” “个故人……” 当浅画坐在西街这间装潢简约却不失精致的咖啡屋里,面对着面前这杯她许久不喝的卡布奇诺时,又想起了这句话。 是啊,故人,故去的人,池西,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死了么? “怎么?不合胃口?”见浅画正盯着咖啡发着呆,池西搅动着自己面前的蓝山,问道。 浅画没答话,只是笑笑。 “我记得以前,你很喜欢的。”池西目不转睛地看着浅画,说。 “以前……”浅画笑着抬起头来,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克制着自己心中涌着的躁动,握住拳头将头扭到边再不看他。 以前,我还喜欢你。浅画在心里这样说着。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了。”看着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浅画这样回他。 这条街还是样,跟三年前样,不太热闹,也不太冷清。 这间咖啡屋还是样,跟三年前样,除了天花板的颜色被重新刷成了宝蓝色,除了收银台那边两株绿萝长大了点,除了那片留言墙上的字句变了点。 其实,没什么不样。 浅画的目光,移到那片留言墙上,上面堆满了用各种颜色的笔写的字,最上面的层,有人用很粗的红色笔写道:“牛牛和猪猪要辈子幸福。” 呵呵……辈子…… 也许是辈子,也许是明年,也许是明天,又也许,就是下秒…… “还能找到我们当时写的东西么?”见浅画的目光被留言墙吸引,池西也望向墙的方向,半是询问,半是感慨。 “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陈年往事了。”浅画直在勉强自己笑着,即使现在,她的脸部,明明就僵得发硬了,但她依旧翘着嘴角,语气不起半点波澜。 池西好像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没接话,也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端起咖啡浅浅喝了口,半抬着眼睑问道:“陆随年,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和你有半点关系么?”浅画的忍耐已经渐渐支持不住,语气里开始压抑不住地带了嘲讽和厌烦。 池西显然听出来了,他抬起眼,将浅画眼底隐藏不住的愤怒和憎恨看得清二楚,心里涌过阵无奈和愧疚,他放柔目光,喑哑着嗓子轻声唤道:“峦峦,你别这样……” “你别叫我!”浅画尖叫起来,无论她怎样捏着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这声“峦峦”还是立刻让她变成了只炸了毛的小猫,她脸色发白地握着泛青的指关节,猫咪般哀鸣出声:“你不配叫我!” 这是她的小名啊!墨少恒就是这般喊她,带着满满的宠溺和爱,让她从小到大都觉得,这称呼像是杯刚刚调好的蜂蜜水,暖暖的,甜甜的,浸得她的心肺都温温热热的。 当初池西也给她这样的错觉,当他也像墨少恒那样唤着她的小名的时候,当每次她在他身旁,他沉稳地说着“峦峦,跟着我!”的时候,她当时真的以为,他会像墨少恒样,爱她到永久。 可是永久到底是久?不过才几年的时间啊,这声称呼从池西的嘴里出来,便像是根锋利的刺,刺得浅画耳膜发痛,脑袋发紧,胸腔里也阵阵愤怒的轰鸣! 他不配这么叫她,他真的不配! 池西的脸僵,眉毛也扭在了起,露出了个心痛的表情。 是心痛么?怎么可能是心痛,浅画嘲讽地想。 “我们,好好谈谈可以么?”池西软言软语的哄着浅画。 “我们不是在谈么?”浅画冷着脸回他:“你把我从陆随年的身边拉过来,不就是要谈么?” 刚刚在校门口,他就是这样说的:“我可不可以,跟我的故人叙叙旧?” 尽管浅画直给陆随年使眼色,示意他,她不想跟池西谈,但是陆随年只是深深地、安抚似地看了她眼,就同意了:“时间不要太长,我还要跟她去约会。” 轻轻地、像是鼓励般地握了下浅画的手,陆随年就放开了她,任她被池西带着走,任她被池西拖到了这个她已经三年都不敢再踏足的地方。 “我知道,你恨我……”池西小声地说。 “是,我恨你,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浅画咬着牙说:“可是,那也只是以前了。现在我不恨你了,事实上,如果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忘了你是谁了。” 浅画抓着大腿,竭尽全力去撒谎,池西当初是么利落的丢了她,她就要么利落地忘了他。 两两相忘,这才是爱情里保持骄傲最基本的法则。 “可是我现在回来了……”池西喃喃地说,两只眼睛像两颗燃烧着的火炬。 这是浅画么熟悉的眼神啊,每当池西想要得到样东西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种眼神,迫切而充满渴望,期待却饱含野心。 “所以,你回来干嘛?”浅画咬着泛着紫色的唇,斜着眼睛问他:“是荷兰的食物不合你的口味,还是荷兰的妞不对你的心意?” 池西明显地怔,失神地看着她:“你变了,从前你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是吗?”浅画淡然笑:“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是不是?不再好骗了是不是?” “不是……”池西顿了顿,缓缓说:“从前,你从来愿意把我跟其他的女生联系在起。” 又是重重的击,猛然地落到了浅画的胸口上,毫无防备便砸得她阵头晕目眩。 以前!她怎么有勇气跟他坦然说着以前?!她怎么敢承认,这么年她还住在以前里,逃不出来?!她怎么有信心能泰然自若地听他说着以前?! 求求你,别再提以前了…… 浅画在心里这样哀求着,双手在桌下死死扣着,尽量压抑住自己的表情,嘴上却还是强装着冷漠:“我说过了,我忘了你了。” “真的么?”池西显然不信,当然,浅画不是演员,所以她眼神中不受控制溢出的隐痛,也让池西不能相信,他试图伸手去握浅画的手,浅画却满眼防备地使劲往后靠了靠。 “唉……”池西叹了口气:“我真的让你那么伤心么?” 快要忍不住了…… 浅画的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说:眼泪……快要忍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倔强地抬起头,勇敢地看着池西,大声地质问:“你到底还回来做什么?又要回来抢我爸的项目是不是?这次……还要我给你偷方案么?” 池西在听到最后句话的时候,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浅画,是了,是厌恶,是真正的厌恶,彻底的厌恶…… 当浅画说起当年的事的时候,她居然,神情里只剩下了厌恶……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浅画依旧讥诮着:“又是你的梦想?现在你的梦想是什么?钱?女人?权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池西的脸上,爬满了痛楚,当浅画就坐在他的对面,满脸憎恶地提起当初的事情,他终究再次尝到了那样蚀骨的痛楚,这痛楚,和三年前如出辙。 三年前他跟她分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太痛了,以至到现在,还历久弥新,而现在这样的痛重新涌过来,和三年前的感觉样,池西有种深深的绝望感。 他弄丢她了,真的弄丢了。 “你说话啊?”浅画不懂池西沉默的含义,事实上她也不想懂,她只想现在池西能跟她吵架,吵架就好,让她能有合适的借口摔门而去。 因为她真的撑不住了,情绪堆在胸口,她难过得快要爆炸了…… “现在我的梦想,是你。”池西终于开口。 这话,他是按着胸口讲出来的,他看着浅画的面庞,目光里全是哀痛和不舍,那样的双眉目啊,让浅画瞬间便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再也控制不住,浅画粗暴地摔了凳子就冲了出去,眼泪像六月突如其来的大雨,又急又狠地冲刷着她的面庞,灼烫着她的心。 眼前的路已经模糊了,浅画已经看不清这整个世界,她谁都看不见,她想,这是场梦,只要忘了就好,只要醒了就好。 于是她就这样软绵绵地跌进了个撞上来的怀抱里,也不管是谁,浅画把揪住对方的衣衫,腿软便蹲了下去。 对方把她拎起来,紧紧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哭吧,最后,哭场。” 是陆随年! 这样软软腻腻的温和嗓音传进浅画的耳朵里,浅画终于分辨出是陆随年。是啊,这温暖的怀抱,分明就是陆随年。 再也克制不住,浅画终于松开咬着唇的牙齿,放声大哭,那声音,像极了草原上走丢的小羊羔,在半夜人静时,彷徨无措的啼哭…… 第13章 让爱成往事(四) 欲望文 第14章 若忘心上伤(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4章 若忘心上伤(一) 回家后,墨浅画病了场。 高烧39度不退,额头直滚烫滚烫的。好几次陆随年都问她,要不我们去医院吧?浅画烧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哼唧着说不去。 浅画直不喜欢去医院,她受不了医院里四处弥漫的消毒水味道,和厚重的药味儿。 浅画的妈妈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家里也直是这种味道。妈妈走了以后,浅画就直对这些味道敏感又抗拒,所以没什么非去不可的情况下,浅画是不愿意踏进医院半步的。 陆随年只得依了她,忙进忙出地用毛巾浸了水给她退烧,浅画的脑袋直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又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脑海里直印着的画面,零零碎碎的,浅画却还是分辨得出来,自己跌回到了关于三年前的那个梦境里。 那时候池西刚刚毕业,整天忙着投简历找工作,浅画也直晕头转向地跟着池西到处跑。 那时候是夏天,太阳正烈,浅画穿着短裤和凉拖,陪着池西家家公司的跑,给他拿水,递纸巾,简直像个小保姆。 后来池西的工作终于有了眉目,有家叫远大的公司想跟池西签约,待遇也非常优渥。接到电话的时候,池西开心极了,把抱起浅画欢快地转了好几个圈。 浅画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不枉她这么些天跟着池西日晒雨淋,她的脖子和肩膀有些地方都晒得脱皮了,终究还是值得的。 可是浅画没有预料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三年前的远大,还是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不要说业绩了,就连公司的管理系统都还不太完善。 但是那时的远大虽然初出茅庐,却有大野心。 那时刚好赶上花田彼岸生活小区招标,市政府采取了公开竞标的方式。远大自然摩拳擦掌,如果这个项目拿到了,那么它远大就算稳稳拿到建筑业的入场券了。 有野心是回事,但实际操作又是另外回事。远大那时候人手不够,创作团队也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才,所以,远大要想从家有头有脸的建筑公司手里抢过这个项目,难比登天。 这块天鹅肉看着却吃不到嘴里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尤其那时远大又迫切地需要这个项目,正在他们筹莫展的时候,池西撞了上来。 当时池西去远大应聘的时候,远大的位秘书眼尖看见了跟着来的墨浅画,当时他便觉得这女孩儿看着眼熟,后来细想才记起她是墨少恒的女儿。 远大虽然还在起步阶段,但是也有个优势,那就是不差钱,创建公司的资金够足。这个秘书之前就是家还算有名的建筑公司里做总经理秘书,不久才被远大高薪挖角挖了过来。他在某次和墨少恒起的饭局上见过墨浅画,所以那时候见了浅画,便认了出来。 池西并不知道,得益于浅画,他才进了公司,那时候刚刚踏出校门,满心热血壮志的他,进公司就被泼了冷水。 远大的总经理明确地告诉他,要不择手段拿到墨少恒的竞标案。 池西不是没有犹豫过,但远大给他的交换条件确实太过诱人。只要这次竞标远大成功了,公司会给他笔奖金,然后公费送他去tud留学,学成归来,他可以直接升为远大的副总经理。 几乎是立刻的,池西便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彻底的臣服了。 浅画也没有想到,池西会给她这样个难题,让她去偷墨少恒的竞标方案。听到池西这么说以后,浅画仔细想了想,然后为难地看着池西,迟疑地问:“定要做么?” “定要,峦峦。”池西竭尽全力去说服她:“我们经理说了,只要这次我们拿到了花田彼岸的项目,他就升我做副总经理。峦峦,这是我的未来和前途啊!” 池西刻意隐瞒了要去留学的事实,只告诉了浅画,这个项目带给他的利益是奖金和升职。 浅画还是有点不愿意,毕竟天平的另边是墨少恒,她咬着唇思考着,内心的挣扎越来越剧烈。 池西见浅画还在犹豫,又哄到:“峦峦,你想想,如果我做了副总,那么以后我的发展空间就是无限的,我也会尽快独立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变成个真正的男人,而只有我成长了,我们才有未来。你毕业我们就结婚,你难道不想么?” 最后这句话,简直戳到了浅画的命门,她的心尖颤了颤,抬起头来望着池西,眸子里全是憧憬和期待,她嘴角挂着惊喜的笑,问道:“真的么?” 池西重重地点了点头。 浅画便这样轻易地相信了池西,从墨少恒那里偷出了方案,经过远大设计组的重新加工,墨少恒的方案便马上新罐子装旧药,变成了远大的设计。 就这样,花田彼岸的项目如愿落到了远大的囊中,池西也如愿拿到了飞往荷兰的机票。 而也在那个时候,浅画才知道,什么是欺骗和背叛。 就在西街那间他们常去的咖啡屋里,池西轻飘飘地说出了“分手”两个字,浅画惊愕的望着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久前他才承诺,她毕业了,他们就结婚,而现在,他却亲口说出了分手。 “我要去留学了,下周就走。”喝着咖啡,池西并没有看浅画。 “去久?三年?五年?”浅画感觉自己的唇都在哆嗦,她看着池西,眸子里滚落出浓浓的哀伤:“我可以等你啊,去久我都可以等你……” “不用了。我可能不会回来了。”池西还是没有看浅画,语气里却全是冰凉和冷漠,他从衣服包里拿出张卡递给浅画,淡淡地说:“这里面有十二万,是公司给的奖金,这件事情亏了你,所以这奖金,我全部给你,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毕竟,我欠你的。” 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个耳光,浅画觉得自己的双颊像是有两团火在旺旺的燃烧着,*辣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池西,问道:“你给我钱?你居然给我钱?” 池西这时候终于抬头看了浅画眼,浅画这才看清楚,往日里看着她的时候,那双充满宠爱和怜惜的眸子,那双能让她安稳、安定的眼睛。此刻却像是无星无月的夜晚,那黑暗无际的天空般,深不可测。 他便是用这样让浅画觉得莫名害怕的眼神看着她,冷漠地说着绝情的话:“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但是,就当让我安心吧,我不想欠你太。” 不想欠她太!补偿她! 这样的话像把把尖刀,被池西扔出来,划过浅画的心口,浅画仿佛都能听到这些刀飞过来的时候,那冷飕飕的声音,她按着发疼的胸口,双唇惨白地问:“我的爱情,就值这十二万么?” 池西没有答话,他默默地从座位上起来,安静地走了出去,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嗓音喑哑地说了句:“去好好谈恋爱吧!别忘了我。” 听见没有,这个混蛋,到最后居然还要告诉她,别忘了他! 浅画怎么可能忘了他,在他给了她这样的羞辱和伤害以后,不用他提醒,她也会直把他记在心里,逢年过节不忘拿出他的生辰八字,用尽全力去诅咒,祝他离开她之后,简直生不如死! 但是浅画又怎么忍心就这么和他分开,毕竟他是她爱了四年的人啊!从她十五岁情窦初开时开始,池西就是她眼里,唯的男人。 她怎么舍得! 浅画脚步匆匆地追了出去,从背后拉住池西的衣服,拽着他的衣服下摆,轻声哀求着:“不要,不要抛弃我。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照顾我,我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烦你,不会惹你生气,也不会妨碍你,你带我走好不好?” 池西住了,却依旧没有说话,浅画哭了,眼泪顺着脸颊路滑下来,落到嘴里,苦苦的、涩涩的、酸酸的,她紧紧抓着池西的衣服,做着她这辈子,最低声下气的事,她用近乎绝望的嘶哑声音求着池西: “求求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没有你,我不快乐,点都不快乐。我想跟着你走,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 十*岁的年级,到底能承受少痛呢? 浅画不知道,她只知道,当池西缓缓地、静静地,却格外用力地掰开她的手指的时候,浅画觉得,她痛得快要死了,她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地跌倒在了路上。 池西把她拽起来,淡淡地说:“你要保重。”浅画疯了般抱着他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不要走好不好?真的,非走不可么……” “对不起……”就连这句对不起,都说得好勉强,好淡漠! 浅画终于绝望了,她软绵绵地靠在池西肩头,小声地问:“你还爱我么?” “不爱了……”池西答。 “你爱过我么?”浅画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察。 “我不知道……”池西这样答她。然后便粗暴地甩开了她的手,大步朝前面走去。 最后的最后,终究只留下浅画个人,无力地跌坐在街头,嘶声哭泣。 这段记忆那样的痛,痛到浅画每次想起,都会自我催眠,这是个噩梦,是噩梦,池西不会这样对她的,定不会…… 这样催眠的次数了,浅画也便被自己骗了,梦境渐渐变得不那么真实,这三年里,每次梦到这段,梦里的浅画都处在冬日萧条的街头,而周围,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醒来之后,浅画就会安慰自己,这定是个梦,不是真的发生过,因为池西走的时候,明明就是夏末。 但是现在,浅画发着高烧,这个梦境再次跌到她的脑海里,而这次,却是生动地昨日重现,让她逃无可逃。 包括最后的她,浑身哆嗦地坐在咖啡屋里,温吞吞地将那杯混着眼泪的卡布奇诺喝进肚子里,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捡起桌上那张银行卡的画面,都那么清晰,清晰的可怕。 原来,都是真的啊! 第14章 若忘心上伤(一) 欲望文 第15章 若忘心上伤(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5章 若忘心上伤(二) 大概是睡了很久,墨浅画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胀胀的,没有力气。她挪着酸软的手臂,捏了捏麻麻的腰,试图翻个身。 腿动,突然觉得不对,好像碰上了床边的什么东西,浅画使劲儿抬起头来看了眼,发现陆随年正趴在床边上睡着,被她这么碰,立马便惊醒了,正抬着惊喜地眸子望着她。 陆随年见浅画醒了,忙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抚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说完便起来,大步朝卧室外走去。 浅画看看陆随年匆匆忙忙的背影,再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明晃晃的。 不会儿陆随年又回来了,抬手按了门口的开关,屋子里的光线下子就充沛了起来。 陆随年的右手上端了碗粥,左手正拿着勺子来回的搅着、晾着,嘴里还呼呼地吹着气散热。 拉着椅子坐到床前,陆随年还在专心致志地凉着粥。浅画这才抬眼看清楚了陆随年的脸,他的脸色有点暗,皮肤也糙糙的,眼睑下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格外清楚,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副忘了梳理的模样儿。 “我睡了很久么?”浅画小声地问。 “恩。”陆随年看着她,嗓音格外温柔:“睡了天夜了。” 这天夜,他几乎都没有合眼,直守着她,深怕她会突然变得严重了,他直胆战心惊地不时拿手去试她的温度,直到下午碰上她额头的时候,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他才放下心来。 他去厨房熬了皮蛋瘦肉粥,快好的时候就直开着小火温着,然后又坐到床边守着她,最后实在是觉得困,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烧仿佛是退下来了,他才放心地睡了小会儿。 又凉了会儿,陆随年估摸着差不了,才看着浅画说:“坐起来吃点东西吧。” 身子实在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浅画几乎是用挪动地,将身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陆随年看着她艰难挪出被窝的样子,不禁好笑。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他探身过去,把将浅画拎了起来,又将两只枕头叠好放在她的身后。 他按着她的肩膀,将被子拖过来,盖在她的身上,笑着说:“你看你,病了就跟个孩子似地。” 浅画脸红了,也没劲儿反驳他,便任由他嘲笑着将被沿压在她的两只胳膊下面。 瞟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碗,那粥的香味儿便诱惑似地直往她鼻腔里钻,真是睡了天夜,浅画这会儿闻着这粥的味道,瞬间觉得饿极了,忙心急地问他:“煮了什么?” “粥呗,能有什么?”陆随年瞪她眼,拿过碗来,用勺子舀了勺子粥,就往浅画的嘴边送。 浅画神色慌,心笃笃地跳着,忙伸手推他的手,嘴里连声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别闹。”陆随年小声地呵斥了声,虽然是呵斥,但陆随年的声音浓浓的,黏黏的,蜂蜜般稠稠得,听得浅画瞬间愣,她怔怔地看着陆随年,只见他温润地笑,挑起嘴角笑着说:“来,哥哥喂你。” 呃…… 又来了!恶趣味的陆随年! 浅画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最近变得特别不够用,她真是揣度不出陆随年的口味啊!时而像个翩翩君子,时而又恶趣味恶心得她想弄死他,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陆随年时不时爆发出的能腻死人的温柔,往往缠得浅画的心,不受控制地活蹦乱跳。 再被陆随年这样无休止地调戏下去,没准她也会得心脏病的,浅画想。 “发什么愣啊?”陆随年又瞪了浅画眼,哄小孩儿般柔声命令道:“来,张开嘴,啊……” 鬼使神差般的,浅画居然听话地张开了嘴,口含住了陆随年送过来的勺子,陆随年邪邪地笑,夸赞道:“很听话嘛!” 浅画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要死,刚刚忙着神游去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陆随年摆弄了,正想着发火呢,嘴里粥的味道却由舌尖路浸漫到体内所有的味觉神经里,她不由自主地伸长舌头,舔了下勺子,再用嘴唇抿干净。 真好吃! 陆随年在粥里加了香菇和虾仁儿,再加上煨的时间长,米粒儿都已经烂了,黏黏稠稠地,味道便加钻了进去,真的好香啊! 浅画体内的馋猫儿瞬间抓挠了起来,她催促陆随年:“再来口,我还要吃。” “好吃么?”陆随年又舀了勺送进她的嘴里,问道。 “恩。”浅画点点头。翘起拇指给了他个赞。 “真有那么好吃?”陆随年又送了勺过去。 “恩。”浅画再次诚恳地点点头。 “我不相信。”陆随年再送勺。 “真的。”浅画忙着吞着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不信你自己吃吃。” “这可是你说的。”陆随年明朗地笑,眼睛里突然泛起闪亮地光,他“噌”地下起来,迅速地伸手过去捏住浅画小巧的下巴,两片热热的唇便贴了过去。 呃…… 浅画承认,在袭吻这件事情上,陆随年相当有天分! 她还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陆随年的脸已经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他的唇那么热,烫得她头皮阵发麻,四肢瞬间僵硬到不能动。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浅画出奇地没有觉得愤怒,也没有觉得羞辱,她只是觉得,心跳得好快啊,扑通扑通地,像是快要蹦出来了…… 说吃就吃,陆随年完全是冲着粥去的,他麻利地撬开了浅画的唇齿,伸出舌头在浅画的嘴里四下舔着,仔细地扫着她牙齿的每个角落,然后又来勾住她的舌头,仔仔细细舔了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得意地咂咂嘴:“恩,味道是不错!” 仿佛被施了魔障般,浅画瞪大了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浑身僵硬地看着陆随年,脚底心里突然升腾起股温热的酥麻感,让浅画觉得,既陌生又害怕。 “怎么了?第次被哥哥亲?”见浅画怔忪着发呆,陆随年不怀好意地调戏她。 浅画的耳根渐渐染上了层薄薄透透的红色,那红润的色泽,让陆随年又有种忍不住想上去咬口的冲动,见浅画还是动不动,陆随年勾起手指在浅画的鼻子上划了下,柔声问:“怎么?还在回味?” 鬼迷心窍地,浅画居然很配合地伸出舌头抿了抿嘴唇…… 陆随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然后胸腔里阵闷闷的声音,最后,他终究忍不住爆笑出来。 浅画这才从迷蒙中骤然清醒过来,她只觉得面部阵发烫,羞得把扯过被子捂到头上,整个人缩成团钻到被子里窝着。 丢死人了!人说你回味,你就真的要回味番啊?! 浅画懊恼地在被窝里伸手捏自己的脸,丢人!丢人!丢人! “哈哈哈哈……” 陆随年肆无忌惮地笑声透过被子钻进浅画的耳朵里,浅画是窘迫死了,恨不得立即张双翅膀飞出去!太丢人了! 陆随年看着像只小鸵鸟般撅着屁股缩成团的人,心情大好,他拿勺子将碗敲得叮当响,语气明快地问她:“还吃不吃饭啦?” “不吃了。”浅画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地答,虽然那粥的味道确实很不错,虽然她确实很饿,但是,她已经没脸出来吃饭了! “很好吃的哦。”陆随年循循善诱:“你不吃我可吃了。” “撑死你!”浅画心里恼着,诅咒道。 陆随年的心,就像是被灌满了三月刚出的洋槐蜜,甜甜的,暖暖的。他望着被子里那团,心软成了汪碧水。 这便是,他这么年来,唯的思慕啊! 当年那个穿着棉布裙子、运动鞋,梳着齐肩的直发的女孩…… 那个拿着矿泉水,在阳光下尖声呐喊着的女孩…… 那个第次走进他梦里的女孩…… 那个让他想要疼爱的女孩…… 那个他直等待着,等她走向他的女孩…… 现在就这样害羞地缩在他的床上,而刚刚,他们接吻了。 这是么美好的事情,好到,即使让他用除她之外的所有东西来换,他都愿意。 所以,他定要守护她,不让她哭,不让她流泪。昨天见了池西后,她那样崩堤的眼泪,已经让他心如刀割了,他不想再看她难过。 让我拥有你,好不好?浅画。 陆随年的心里在这样说着,但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句子:“你睡着的时候,唱晚给你打过电话。她说李原周末就要回来了,问你跟不跟她起去。” 浅画这才掀开被子露出个脑袋出来,看着陆随年问:“这周?” “恩。”陆随年答。 “得去啊……”浅画想了下说:“你不知道唱晚,她其实很脆弱的,只是装得很坚强而已,没有我陪着她,她肯定很害怕……” “是吗?”陆随年问。 “是啊……”浅画说:“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都自己承担。我好讨厌她这点,总是要我为她担心。” “人总是装坚强,味的逞强就会让身边爱她的人替她担心,这样是不对的,对不对?”陆随年看着浅画问道。 “是啊,人要学会分享和分担嘛。”浅画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浅画,你现在要分享么?”陆随年话锋转,盯着浅画问:“我已经准备好分担了。” “什么?”浅画显然没有跟上陆随年跳跃的思维,习惯性地反问了句。 “关于池西……”陆随年淡淡地说。 浅画脸色黯,将头扭了过去,没再说话。 “浅画,你刚刚才说过的,要学会分享,不是么?”陆随年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向他。 “我知道。”浅画的眼睑低垂,没有看陆随年,哑着嗓子低低地说:“可是,以后再分享好么?这个……” 陆随年没说话,深深地看着她,眸光闪烁明灭,思量了下,他点了点头说:“周末我陪你们起去好不好?” “好。”出乎陆随年的预料,浅画这次很爽快地便答应了:“正好我们缺个车夫。” 说完调皮地冲陆随年笑了笑。 陆随年也是笑,伸手又在她玲珑的鼻尖儿上勾了下。 第15章 若忘心上伤(二) 欲望文 第16章 若忘心上伤(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6章 若忘心上伤(三) 周末的时候,意外地下起了小雨。 场秋雨场凉,头天还是能穿着裙子摇曳的晴好天气,这会儿下起雨来,居然也泛起了丝丝薄薄的凉意。 称职的车夫陆随年早早就把墨浅画带了出来,麻利地将车停到了尤唱晚的宿舍下面。 向准时的唱晚,今天却在浅画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催促以后,才慢吞吞地从寝室里出来了。 浅画看着唱晚不紧不慢地步步往过来挪,便几步窜过去,抓着她的手叹了句:“怎么的?要见心上人了,躲在宿舍里打扮呢?” 然后她捧着唱晚的脸仔细地看了看,研究道:“也没见你化妆啊……” 唱晚勉强地笑,浅画这才看出来,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她忧心地看着唱晚,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唱晚摇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看起来干干的,没有光泽,她拉着浅画,轻声说:“走吧。” 浅画觉察出来了,唱晚有点不对劲,但看着唱晚不怎么想说的样子,便只好作罢,跟在唱晚身后,朝陆随年的车走过去。 唱晚的脾气就是这个样子,除非她自己开口,不然谁从她的嘴里都问不出什么来。 路上大家都有些沉默,陆随年再安静地开着车,浅画心事沉沉地不时看着唱晚。 今天的唱晚,确实很反常。 从坐上车开始,她就直动不动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平日里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此刻看起来雾蒙蒙的,没有焦距,只是无神地、愣愣地盯着前方。 “晚儿……”浅画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手掌轻轻地覆在唱晚僵直着搁在膝盖上的手上面。 这样轻轻的触碰,浅画敏感地察觉到手心阵酥酥的颤动,她讶异地抬头看着唱晚,果然,唱晚在颤抖——无声却格外剧烈地浑身颤抖着。 “ 晚儿……”浅画吓了跳,低低地喊了声,怔怔地看着她。陆随年也听出了浅画声音里的不对劲,忙从后视镜里看了浅画眼。 唱晚抖得越来越剧烈了,她紧紧抓着浅画的手,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直直地看着浅画,唱晚哆嗦着嘴唇,颤声说:“峦峦……我怕……” 浅画的心下子就软了,她坐过去,轻轻将唱晚抱住,柔声安抚道:“别怕,我陪着你呢……” “我控制不住……”唱晚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浓浓的颤音,贴着浅画胸口的身子,还是抑制不住在微微发着抖。 浅画的眼梢瞬间就红了,她紧紧抱着唱晚,将头放在唱晚的肩头,用手上下顺着唱晚僵硬的背部,无声地安慰着。 开着车的陆随年,默默伸手开了音乐。 是钢琴曲,曲调行云流水般,舒缓却流畅地倾泻了出来。时间,车内的空气就变了,仿佛身处在寂静的幽林里,溪水潺潺,绿树葱葱。 唱晚的注意力,瞬间便被分散了大半,在这样让人浮躁的心都能归于尘土的琴音里,她紧张的心绪渐渐沉淀了下来,慢慢地,终于不再那样恐慌地颤抖了。 浅画抬起头来,感激地朝后视镜里看了眼,恰好,陆随年也正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两人的眼神交汇,浅画居然觉得两颊热热的,有点不好意思,忙匆匆收回了视线,抱着唱晚不再说话。 真正到监狱门口的时候,唱晚反而镇定了下来。 天空里飘着迷迷蒙蒙地秋雨,雨丝又小又细,却还是很快地便将唱晚的头发沾湿了,雨水变成细长的水珠儿粘在唱晚的发丝上,看起来白白的,透透的。 李原出来的时候,唱晚笑了。 浅画知道,唱晚这笑容里包含了太太,三年等待的苦涩,三年劳苦的心酸,三年期盼的隐忍,三年守望的难捱…… 真的,太太…… 浅画是第次见到李原。 虽然在服刑期间被剃成了光头,但依然掩盖不了他的英气。 李原很结实,大概是在服刑期间锻炼出来的,身姿挺拔,浑身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轮廓也很刚毅,两根浓浓的粗眉卧在他两只有神的眼睛下面,看起来特别有男子气概。 唱晚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望着李原,用她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明媚冲着李原微笑着。 李原出来就看见了唱晚,他走过去,牵起唱晚的手大步朝浅画他们走过来。唱晚被李原宽大的手掌拉着,耳边是他阔别时的声音:“别回头,我们要干净地走。” 唱晚的心,瞬间被种莫名的温暖填满了,她抬头看着李原,眼睛里泛着少女特有的傻气,含情脉脉。 “欢迎你回来。”浅画看着李原,笑着说。 “你就是浅画吧?”李原马上反应过来了,也微微笑着看着浅画说。 “恩,她是墨浅画,我女朋友。”陆随年嘴快地接过话头儿,自我介绍道:“我是陆随年。”然后便向着李原伸出了手,李原点了点头,伸手跟陆随年握了握。 浅画在旁看着陆随年不满地翻了翻白眼儿,每次他介绍她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总是说得那么顺溜,让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真是的! 回去的路上,浅画识趣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唱晚和李原坐在后座上。 从李原走出来的那刻开始,两个人的手直是紧紧牵着的,唱晚的脸上,也直挂着笑,双颊泛着幸福的红晕。 真好…… 浅画在心里感叹着,不自觉地也笑了起来。 李原坐在车里,看了看车内的环境,伸手在车顶和车把的地方摸了摸,说:“这车还挺不错嘛。” “呵呵,还行。”前面的陆随年接了句。 “我在里面学了车辆的修理和维护。”李原解释道:“对车也了解了些。” “那正好。”浅画扭过头来接话道:“我正要买车呢,你帮我参考参考。” “呵呵……”李原笑了笑,说:“你家不是有钱嘛,有钱还怕选不到好车?有钱就买个贵点的,砸点钱上去,越贵越好嘛……” “呃……”浅画时接不上话来,她觉得李原说这话的味道不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又分不清楚哪里不对,所以只好尴尬地笑了下,便重新坐正,不再说话。 “你这男朋友不怎么富有啊!”李原没有觉察到浅画心里隐隐的不舒服,又开口说:“你看他开的这车也是经济适用型的,你们有钱人现在都不讲究门当户对了么?” 这次不仅是浅画,连唱晚也隐约觉得李原的话仿佛长了刺般,直往人身上扎,她差异地抬头望着李原,喊了他声:“李原?” “怎么了?”李原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他疑惑地看着唱晚脸上明显的制止他继续说话的意思,不解地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你有点不样了。”唱晚低低地说。 “是嘛。”李原讪笑了两声,说:“可能是跟监狱里那帮混小子呆惯了,说话有点不中听,你们别介意啊。” “呵呵……”浅画只好勉强笑了两声。 气氛时变得有些尴尬,唱晚有些惴惴地看着李原,生怕他又说些什么不合适的话出来,李原倒是副闲适的样子,自在地吹着口哨望着窗外。 还是陆随年打破了这尴尬,他从后视镜里瞟了李原眼,问道:“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李原想了下,答道:“还没怎么细想。在里面呆着的时候,倒是跟几个混小子计划过去抢银行发笔横财,可是他们现在还出不来,哈哈……” 气氛又凝固到了冰点,陆随年还算反应快,笑着干干地接了句:“你很幽默!” 然后便都没有再说话。 李原吹了阵口哨后,也歇了下来,紧紧攥着唱晚的手,问:“我住哪儿?” “我在学校外面给你租了个房子。”唱晚小声地回他。本来应该让李原先回家看看的,可是李原的妈妈最近被他姑姑接去邻市检查身体了,所以就暂时不急着回家。 李原的家也在农村,之前唱晚想着李原出来以后反正也得在市里找工作,便就近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个单人间。 “你跟我起住吗?”李原问。 唱晚的脸红了下,她低垂着头,小声说:“我住学校,挺近的。” “就起住吧,好不好?”李原埋下头去,拿额头碰唱晚的脸蛋儿,嗓音粗哑地询问:“嗯?” “以后再说吧。”唱晚的脸直发烫,三年没有这样跟李原亲近过了,她还有点不适应。 后面的车座上片春光旖旎,浅画坐在前面,听着后面两个人的悄悄话,屁股便像是粘了麦芒似地,扎扎的,在椅子上烦躁地扭来扭去。 陆随年斜着眼睛瞥了浅画眼,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浅画白了他眼,没理他,陆随年便又使劲做了做勾手指的动作。 浅画伏脸过去,问他:“干嘛?” 陆随年把她轻轻往身边扯,贴着她的耳朵悄悄说:“告诉唱晚,不要跟他住在起。” “为什么?”浅画也悄悄贴着他的耳朵问道。 “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样,是正人君子。”陆随年咬着她的耳朵说,说完还不忘偷个香,在浅画的侧脸上,轻轻印了个浅浅的吻。 真是够了! 浅画触电般缩回身子,翻着白眼看着这个“正人君子”,心里暗暗骂道,啊呸,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条狼好吧?! 第16章 若忘心上伤(三) 欲望文 第17章 我爱上的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7章 我爱上的你(一) 第次看见沈放的时候,墨浅画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大约浅画活了这么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男生。 如花少年这四个字,浅画终于知道该怎么用了。 沈放完全像是漫画里跳出来的人物,眉目如画,线条如刻。 沈放穿了件米黄色翻领针织线衫,里面是件白色的宽松t恤,下身是条米白色的休闲长裤,因为他腿长,所以穿起来格外挺拔,鞋子是双匡威经典款帆布鞋,整个人看上去,休闲又洒脱。 浅画直直勾勾地盯着沈放的脸看,艺术啊!简直是艺术! 看那墨色的眉毛,整齐又漂亮!看那英挺的鼻梁和清澈有神的眼睛!啧啧!大眼睛双眼皮啊!皮肤也太好了吧,看上去光光滑滑还泛着健康的红润色泽!两片红唇怎么性感的那么恰到好处啊!再看那下巴线条……嗯……侧着头跟别人接吻的时候定特别好看…… “砰”冷不丁记板栗砸到了浅画的头上,让她从邪恶的幻想里瞬间惊醒过来,她恼火地抬头看了眼,只见陆随年正屈着两根手指,大为光火的看着她。 “好看吗?”陆随年脸不满,火大地盯着她问。 “好看。”浅画嘴撅,揉了揉头顶,完全忽视他的不满,笑眯眯地说:“长得真帅!”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陆随年的脸黑了,用副怒其不争的眼神,鄙视地看了眼她花痴的样子,嫌弃地说。 “有吗?”浅画忙伸手去摸嘴角,陆随年看她那没脑筋的样子,是气不打处来,拧着她的耳朵就是顿揪,骂到:“花痴就算了,你还白痴!” 浅画手上没摸到什么东西就已经知道被陆随年耍了,再被他这么揪,瞬间爆发,拽着陆随年就是阵拳脚招呼。 “咳!”旁被忽视的沈放终于看不惯面前这对鸳鸯的打情骂俏,故意重重地咳了声。 浅画这才神经大条地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呃,还是个大帅哥,于是立马停手好,张羞红的脸低垂着,轻声喘着气。 “hey,girl”沈放笑着朝浅画吹了声口哨:“;you?” 被帅哥这么喊,浅画兴奋地抬起头来,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刚张开嘴,就见陆随年脚朝沈放踹了过去:“hey你个头啊,拽什么洋文啊,不会说普通话?你再朝她给我吹声口哨试试?” “噗”……浅画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是她第次见了陆随年骂人,样子嘛,还挺性感…… 陆随年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脚倒是真真切切踹到沈放腿上去了,他呲着牙俯身揉了揉被陆随年踢痛的脚踝,说:“陆随年,你脾气见长啊!” 陆随年拿眼睛横了他眼,没理他,心里道,你长这么张勾引女生的脸,我没给你剥了皮就算厚道了,谁让你刚刚惹得浅画那个白痴盯着你看来着! 沈放直了身子,又看着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的浅画,重新用普通话问到:“你是谁呀?” 陆随年又过来插话:“她是我女……” 这次没等陆随年说完,浅画就利索地接了下去:“二奶!” 沈放愣,盯着他俩看了阵,“噗嗤”声笑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指着陆随年,笑得喘不过气来:“她说什么?二奶?陆随年,你可真长脸!哈哈哈哈……” 陆随年也没料到浅画会接了这么嘴,他瞪了浅画眼,浅画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哼,谁让他今天早上煮饭的时候穿了她新买的毛绒拖鞋,还不注意将意大利面的酱汁浇到了她的鞋子上! 沈放差点笑背过气去,陆随年的脸青阵白阵地来回盯着这两个人,最后把抓住沈放,没好气地说:“走,进去吃饭!” 沈放被他拖着往饭店里走去,还不忘喘着粗气笑着嘲笑他:“陆随年,你够本事啊,如今好这口了?” 三个人拉拉扯扯的终于在饭店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了,陆随年烦躁地翻着菜单,沈放脸欲说还休、意味难平地看着墨浅画。 刚刚为了堵陆随年那句女朋友,浅画想也没想就把“二奶”两个字甩了出来,这会倒被沈放盯得不好意思了,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脚在地上直画圈。 “二奶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沈放忍不住好奇地问。 呃……浅画看了陆随年眼,希望他能帮忙介绍下自己。 陆随年陆公子可是记着仇呢,看都不看他的“二奶”眼。 “我是墨浅画。”浅画只能尴尬地自我介绍。 “墨鱼的墨,浅坑的浅,画饼的画?”沈放突然又笑了,凑近浅画问到。 “呃……这么说倒也可以……”浅画脸黑线地回味着他刚刚组的几个词语,果然,留过学的人就是不样,中文有那么烂么?词语有那么匮乏么?颜色清浅的水墨画,句话就能概括她的名字好不好?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浅画忍不住在沈放脑门上盖了大大的“绣花枕头”四个字。 “绣花枕头”完全不在意浅画鄙视的目光,无比兴奋地看了正埋头研究菜单的陆随年眼,亢奋地问:“那你有没有听随年讲过个棉布裙女孩的故事?” 沈放话音刚落,陆随年便猛地抬起头来,神色紧张地看着沈放,压低了声音说:“沈放,把服务员叫来,我要点餐。” 沈放不理他:“你没长嘴啊?” 陆随年瞪了他眼,淡淡地说:“长了,但是你好像长了张。” 沈放瞟了陆随年眼,发现他皱着眉头,眼眸深锁,便会意,陆随年是不许他说他的棉布裙女孩呢。 “哎!我还以为这么好的故事,你早就迫不及待讲给二奶姑娘听了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浅画笑了笑,便摆出副绅士又迷人的笑容大声招呼服务员。 浅画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没想到陆随年还有不为人道的秘密啊! 她伸手拽了拽陆随年的袖口,好奇心旺盛地打探:“什么棉布裙姑娘啊,你女朋友?” 陆随年恼火地看了眼浅画那副兴致盎然的样子,面色沉,没有理她。 他有女朋友她就那么开心么? 她就那么想探究? 浅画看出陆随年心情不好,她依旧不死心地问:“你不想提她啊?她把你甩了啊?” 陆随年的脸,黑得就像每月下旬、月亮藏在云朵后面的时候的天空,墨青的颜色,难看极了。 浅画见他不答,又将头扭向沈放,沈放看着陆随年包公似得脸,无奈地冲浅画摇摇头,摊摊手,然后又心情大好地抱着双手,用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对面的这两个人。 丝毫没有眼力见又皮糙肉厚的浅画,依旧锲而不舍地拉着陆随年的袖口,央求道:“你就给我讲讲嘛,强迫症,得不到答案会死的。” 浅画软绵绵的,撒娇似的口气,瞬间就把陆随年的心融化成了滩清水,他没好气地瞪了沈放眼,用眼神骂他,嘴贱! 沈放倒是心情愉快,乐呵呵地看着他直笑。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女朋友?”浅画换个策略,问道。 “不是。”陆随年终于松了口小声说。 他看了眼浅画,在心里说——现在还不是。 “那就是你喜欢的女孩?”浅画不死心地继续探究。 “嗯……”半晌,陆随年才嗓音绵长的发出声“嗯”,那声音温柔得像是沾水的软毛水草,滑滑的,腻腻的,柔柔的。 浅画却突然愣住了。 心像是被什么羽毛轻轻的划过,有点酥麻的悸动,又有点抓挠不得的难受,她拽着陆随年的手失了力气,只是僵直的放着。 他那样温柔的语气应该就是很喜欢的人吧? 可是为什么听到他有喜欢的人,她点都不开心? 甚至……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浅画微张着嘴,讶异着此刻自己奇妙的心理变化,三个人都沉默了,气氛顿时安静得有些微妙。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浅画摸出来看,是唱晚,她忙收回放在陆随年小臂上的手,跑到边去接电话。 陆随年直垂着眉将手里的茶杯晃来晃去,自然没觉察到浅画的不对劲,可是沈放睁着双迷人的大眼睛,刚刚浅画那瞬间失神的表情和忽然黯淡的眸子,自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会还没表白吧?”见浅画出去了,沈放不可思议地看着陆随年问。 “还没到时候。”陆随年轻声说。 “真是服了你了。”沈放露出副叹为观止的表情:“五年,奥运会都又开了届了好不好?这点破事你都搞不定,鄙视你。” 说完还真给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陆随年没有说话,淡淡地喝了口茶。 “听说袁心要回来了。”沈放突然记起昨晚他妈说的事儿,随口说到。 “回来就回来,她每年不都要回来那么几次么?”陆随年头也没抬。 “说是调回来了。”沈放补充道。 “应该的,她爸这次都升成局长了,意料之中。”陆随年还是副波澜不惊、不瘟不火的语气。 “啧啧!”沈放摇了摇头:“我终于知道冷血是什么意思了,你太无情了,人家喜欢了你十几年不说,就冲人家跟你青梅竹马的关系,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青梅竹马怎么了?青梅竹马就要特殊点啊?”陆随年抬头瞄了沈放眼:“我跟你还是青梅竹马呢,你要嫁给我吗?” 沈放马上脸惊恐的表情,双手抱着胸口,恐慌地说:“我是直的。” 陆随年鄙视地看了他眼,浅画刚好接了电话回来,他抬眼问她:“怎么了?” “晚儿说她要去陪李原找工作,让我帮忙看着花店。”浅画坐下来说:“我刚刚出门忘了带钥匙了,我就让她把钥匙给我送过来。” “哦。”陆随年点了点头。 菜上得很快,陆随年和沈放边吃,边有句没句的扯着,饭刚吃了半,唱晚就过来了。 唱晚将钥匙递给浅画,顺便给她说了有几个订单是急着要的,浅画拉着唱晚给沈放介绍:“这是我朋友,尤唱晚。” 沈放了起来,眼神突然变得亮亮的,他柔软地笑着,深深地看着唱晚,轻吟道:“小桥流水庭院,尤有软风唱晚。” 第17章 我爱上的你(一) 欲望文 第18章 我爱上的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8章 我爱上的你(二) “小桥流水庭院,尤有软风唱晚。”沈放眼放异彩地看着唱晚,柔声吟到,然后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沈放。” “你好。”尤唱晚礼貌地对着沈放笑笑,也伸出了手,细白的手指在沈放的掌心微微停留了下,便匆忙收了回来。 沈放的掌心,像只烧的正旺的红烛,滚烫滚烫的。 “峦峦,那我就先走了,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唱晚扭头对墨浅画说。 “嗯,去吧。”浅画点点头。 唱晚朝大家都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匆匆推门出去了。 沈放的手还保持着刚刚伸出去的姿势,目光寸步不离地追随着那抹宝蓝色的背影。 唱晚今天穿了棉白的裙子,外面套了件宝蓝色的大翻领外套,长发细腰,纯净里带着些妖娆,清澈间也隐隐溢出些性感。 “你是种猪么?见到个异性就要瞄两眼,哼两声?”沈放还沉浸在刚刚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里,陆随年煞风景的声音冷不丁地就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放回过神来,发现陆随年正拿着筷子冷冷地斜眼看着他,而他的“二奶”已经在旁笑得花枝乱颤,人鬼不分了。 “种猪”…… 浅画简直笑歪了嘴,没想到陆随年毒舌起来还真是什么都说啊!她边想象着沈放这张脸配着猪的身子,被关在笼子里,还不住对着小母猪哼哼的样子,边揉着发疼的肚子,笑得肆无忌惮。 “你懂屁,你知道什么叫做见钟情么?”沈放丝毫没有被陆随年影响情绪,欢快地坐下来,不 屑地看着陆随年说。 “你那是荷尔蒙分泌过剩。”陆随年用加不屑的目光回瞪他:“小心点,容易长痘。” 沈放对着陆随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决心不再理他,他看了眼还在傻乐着的浅画,凑近来,温良地笑着问:“你那个朋友,电话是少?” 张本来就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现在笑成了朵花儿,浅画看着他说:“别想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不碍事。”沈放毫不介意,笑眯眯地说:“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我未婚,她未嫁,切都好办。” “你还是省省吧。”浅画斜睨了他眼:“别那么缺德好吧?” 沈放张厚得跟城墙似得脸凑得近了,他越发灿烂地笑着,灿烂地像朵绽开的烟花:“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哼。”浅画瘪瘪嘴,想起刚刚他脱口而出的句子,便又重复了遍:“小桥流水庭院,你倒是很有诗情画意嘛?可有什么出处啊?” “出处倒是没有。”沈放的脸上挂了几分得意:“随口就来的句子。” “哟,你也是中文系的吧。”浅画倒是有几分意外,之前还以为他是绣花枕头呢,这会看也不是那么中看不中用嘛。又想起之前她组的那几个词,浅画忍不住吐槽:“那凭什么说我的名字的时候就是什么浅坑啊,画饼之类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沈放坐直了身子,笑着朝陆随年努努嘴:“某个人说的。” 浅画看向陆随年,果然,陆随年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甚至还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他干干笑了两声,说:“那时候文化程度还不够……” “那时候是哪时候?”浅画好奇地问。 “就是那时候。”陆随年面色窘迫地拿起水杯喝了大口水,然后往浅画碗里夹了筷子菜,转移话题道:“快吃,待会该凉了。” 浅画还想继续问,陆随年已经将头埋在饭碗里,迅速地扒起了饭。虽然满腹狐疑,浅画也只好作罢,端起碗吃起来。 吃完饭后,陆随年陪着浅画起去花店,三个人分开的时候,浅画不忘嘱咐沈放,别忘了周末墨少恒约了他起吃饭,沈放笑了笑,捶捶胸口,表示让她放心,然后便打车走了。 整个下午,浅画就直跟陆随年忙着拾掇花店里的事情,浅画发现,陆随年真的是万能的,什么事情只要给他讲次,他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像剪花、扎花、包装这样繁琐的事情,浅画到现在都还做得不怎么顺手,但是陆随年几乎是学就会,连用彩带绑的蝴蝶结,他都能绑的很精巧。 浅画边用蜗牛般的速度理着花枝,边看着手指上下翻飞,然后迅速扎好个双蝴蝶结的陆随年,感叹道:“陆随年,你该不是连生孩子也会做吧?” 陆随年脸黑线地回头盯了她眼,被她运用修辞手法的能力所深深折服了,他给了她个“我服了你”的眼神,便再懒得搭理她。 因为有巧手陆随年,唱晚交代给浅画的工作很快便完成了。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叫了外卖,吃完便坐在店里有句没句的聊天等着唱晚回来。 浅画还是很感兴趣那个棉布裙女孩的故事,又拖着陆随年磨了好阵子,陆随年直坚定地守口如瓶,除了点头摇头,和偶尔几个单音节的感叹词,便再没余的话可透露。 浅画有点小失望,心里很不高兴。 有些是因为她强迫症的性格,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然总觉得心里痒痒的,悬悬的,那种想挠又挠不到的感觉,很是难受。 的些是觉得心口像是塞了大团软软的棉花,堵得她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她想大约是因为最近跟陆随年过于亲密,加上陆随年又不止次的在言语和动作上调戏她,让她的心总是上蹿下跳得,好几次都险些被他的糖衣炮弹蛊惑了。 但是现在却知道,原来陆随年的心里还住着个人啊! 棉布裙女孩,听着就很清纯美丽的样子。那定是陆随年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的人吧,因为,大约只有青涩的少年时代,男生才会这样纯净地去喜欢个人吧。 浅画的心里,莫名地便有点酸酸的,她窝着身子坐在边,垂着眉目不再说话。 她在想,既然陆随年心里有个喜欢的人,那么干嘛还要来招惹她,总是说些暧昧的话也就算了,还总是趁她不注意就亲她算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咋咋呼呼,好奇地不停问东问西的人,此刻却突然安静地像个睡着了的小猫咪,陆随年不禁转头看向浅画。 只见她低着头,左手有下没下地扣着右手指甲,也不知在想什么,两只脚来回地晃动着。 陆随年的心,突然便柔软了下来,像静谧的星空,安静的,却不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唱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浅画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凑上去问:“怎么样?” 唱晚接过来喝了口,摇摇头:“没什么着落。”她的嗓音低低哑哑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疲惫。 “别急,慢慢来。”浅画安慰道。 “嗯。”唱晚点点头:“他学历低,不怎么好找。”环顾了眼周围的花,唱晚抬头问道:“订单都搞定了?” “嗯。”浅画点头:“有三个下午已经过来拿走了,这里还剩了两个。”然后她看了眼那束扎好的马蹄莲,转头看着唱晚问:“林峰现在不买玫瑰了?” 唱晚的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 “这花不是给他老婆的吧?”浅画直看着唱晚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嗯……”唱晚微微点了点头:“他要离婚了。” “晚儿……”浅画的语气重了点,下午看到林峰的订单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这几年林峰直都买粉色香槟玫瑰,怎么突然变成了马蹄莲,况且,马蹄莲可是唱晚最爱的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唱晚捧着茶杯又喝了口水,轻轻说:“峦峦,他离婚不关我的事。或者说,就算有,也只是小部分。林峰直靠着他老婆的支持走到今天,如今他有实力了,不想再依附他老婆生活了,所以才想起要离婚的。” 说完唱晚看了眼被陆随年包装得很漂亮的马蹄莲,接着说:“他送我花,我本来是不要的,但是他很固执,我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真的只是这样么?”浅画不放心,又问了遍。 “真的只是这样。”唱晚笑着,拉起浅画的手:“峦峦,你放心,之前李原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都没有对他动心过,现在李原回来了,我就不会了。” “那就好。”浅画也笑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收拾收拾,关店了吧?” “好吧。”唱晚也确实累坏了。今天跟着李原不停地跑了好几家公司,结果有几家婉转地让他回来等通知,有两家却毫不留情地当场就告诉他,不能录用。原因也都差不,李原学历低了,还是有前科的人,公司实在不能放心录用这样的人。 到后来,李原都有些灰心丧气了,去街边报亭买水的时候,就因为卖东西的阿姨看了他几眼,李原就暴躁地跟她对骂了起来。卖东西的阿姨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中年妇女的刁钻泼辣劲儿全都使了出来,骂得要难听有难听。 最后还是唱晚跑过去拉开了李原,又赔着笑脸道了好半天的歉才算完事。 走的时候卖东西的阿姨还在后面尖声尖气地补充了句:“小姑娘,这样的男朋友还是趁早分了吧,免得以后跟着他遭罪。” 李原伸着脚又想回去,唱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硬是拖住了他。回来的路上,李原直都黑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唱晚也累了,送他回去之后便又拖着疲惫的身子来花店了。 关了店门,陆随年陪着浅画起把唱晚送回了宿舍。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宿舍楼下,浅画伸手抱了抱唱晚,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唱晚靠在浅画肩头,轻声说。 “好了,晚安。”浅画放开唱晚,笑着说。 “嗯。”唱晚朝陆随年也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陆随年把勾过浅画的脖子,把浅画揽进怀里,也笑着朝唱晚挥挥手:“好的。” 第18章 我爱上的你(二) 欲望文 第19章 我爱上的你(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19章 我爱上的你(三) 因为棉布裙女孩的关系,墨浅画这几天直闷闷不乐,平时呆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变得不怎么爱跟陆随年说话,饭也吃得少了些。 不明就里的陆随年,还诧异是不是自己最近做的东西不合浅画的胃口了?所以下班后连忙跑去超市买食材,决心下番功夫,亮亮自己拿手菜给浅画看看。 买完东西出来,天已经黑了。 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白天变得短了些,才六点半暮色就攀爬上了天空,街灯和霓虹也渐次都亮了起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陆随年给浅画拨了个电话,这几天她也不爱呆在家里,每天都早出晚归,有空就往唱晚的花店里跑,呆就是整天。 “嗯?”浅画接电话的声音恹恹的,倦倦的。 “还在忙?”听见浅画酥酥的声音,陆随年的嗓音也不知不觉放的柔软下来,像块松松软软的棉花糖。 “在忙……”浅画懒懒地回他。 “待会回家吃饭,我买好菜了。”陆随年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哦。知道了。”浅画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重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看着小桶里那束新送来的向日葵发呆。 坐在边拿着计算器算着帐的唱晚,扭头从眼梢斜睨了浅画眼,问道:“你干嘛骗他?” “我哪有?”浅画的下巴在手臂上动动的:“我的确很忙啊。” “是啊。”唱晚笑了,看着她说:“忙着发呆,忙着神游是吧?下午就见你抱着个手机,两眼无神地想东想西的,还敢说你忙。” “就是忙,好不好?”浅画的精神恹恹地,也不跟唱晚争论,她偏着头看了看时间,又重新将脑袋扎进了胳膊里。 “峦峦……”唱晚叫她。 “干嘛?”浅画抬起头来看向唱晚,发现唱晚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唱晚的腰:“有话就说。” 唱晚看着浅画,嘴角勾起了清浅的笑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要恋爱了?” 陆随年拎着大包东西,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没有注意,突然从暗处窜出个人来,把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 陆随年先是惊,随后便闻到了这个贴着他的后背的温热身躯上,股浓浓的玫瑰香水味道。 他定,摇摇头,也不看背后的人,沉声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背后的人变本加厉,使劲搂着他的脖子,身子轻巧的跃,瞬间便敏捷地翻到了陆随年的背上。 两条修长的腿挂在陆随年的腰两侧,颗毛茸茸的脑袋贴在陆随年的颈旁,吐气如兰:“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女人看了?” 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陆随年身形顿,他没有伸手去接,背后的人几乎是悬空挂在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你下来。” “我不。”背上的女子倔强地搂紧了他。 陆随年无奈,只好伸出手去拉她,剥开缠在他脖子上的两根细长手臂,他转身看着被他剥下来的人,微颦着眉说:“重死了。” “我明明就瘦了。”从陆随年的背上跳下来,袁心撅着嘴看着他:“你仔细看看?” 袁心说她瘦了,陆随年便随意地打量了下她。 袁心今天穿了件枣红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件银灰色的紧身t恤,下半身穿了件水洗蓝的超短牛仔裤,配着墨绿色的薄丝袜和黑色带铆钉的高跟鞋。 跟浅画的鹅蛋脸不样,袁心的脸型,像轮满月。本来是很俏皮可爱的,但是有了中分的大波浪发型修饰,看起来便了几份成熟的韵味,相较于浅画不时流露出的清纯气息,两个人完全是不样的类型。 陆随年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袁心看在眼里,得意地收了收腰。 今天这身衣服可是她精心搭配的,紧身的t恤恰好能展露出她盈盈握的腰,超短的牛仔裤配上高跟鞋,能最大限度地拉长她腿的比例,使她看上去,了几分性感。 陆随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问:“你不冷啊?” 袁心刚刚才生长起来的那点得意的小火焰,瞬间便被陆随年泼没了,她气恼起看着他问:“你就不能夸赞下我穿的很性感,很好看?” “好看吗?”陆随年反问:“我不喜欢这种风格。” 他喜欢穿着纯色的白裙子,头发束起来,额前留下几缕细碎的刘海的样子…… 他喜欢穿着卡通睡衣,头发乱糟糟地铺在脸上,眼睛因为犯困而有些微肿的样子…… 他喜欢大口吃着饭,嘴里的饭还没有咽完,就肆无忌惮冲着他大呼小叫的样子…… 他喜欢,墨浅画那样子。她的百个样子,千个样子,万个样子…… 陆随年又笑了起来,眸光温柔的像天边闪烁的星光。 “真的不喜欢么?”袁心失望地看着陆随年,她可是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拖出来,反反复复选了好久才决定这样穿出来的。 “恩,不喜欢。”陆随年口直心快:“不过,很适合你。”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不是他喜欢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袁心是好看的,换句话说,如果她面对的男人不是陆随年,对方定会夸赞她漂亮的。 “是嘛……”这样说并没有让袁心觉得好点,她拢了拢头发,看着陆随年手上拎着的东西,好奇地过去拨开来看:“你要煮饭啊?” “嗯。”陆随年点头。 “好耶!”袁心兴奋地拍了拍巴掌,高兴地拉着陆随年的胳膊说:“走吧,我们上去吧!” 陆随年却没有动,他看了袁心眼,又来回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怎么?”见陆随年面露难色,袁心撅起嘴不满意地看着他:“我都到你楼下了,你不请我吃饭哦?” 陆随年又犹豫了下,想着浅画待会回来,会不会不高兴?但转念想,她迟早也会碰上袁心的,早点给她介绍清楚也是好的,免得以后在什么突然的情况下遇见,反而惹得她误会。 这么想,陆随年便点了点头。袁心瞬间便笑了,开心地拖着陆随年的手往小区里走。 浅画推开门便听到阵银铃般的笑声,她疑惑地退了步看了看门牌,又盯着手上的钥匙看了看,确定没有开错门后,才探着脑袋往屋里钻。 正在炒菜的陆随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围着围裙,右手掂着铲子就出来了,从沙发下面找出浅画早上出门时乱丢的拖鞋给她,笑着说:“回来了?” “谁呀?”袁心也从厨房里蹦了出来,跳到陆随年的身边,伸长脖子望着浅画。 浅画正在换鞋,看见平时只有陆随年个人在忙活的厨房里,突然冷不丁蹦出个女孩子,时间懵了,满脸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袁心也疑惑地看着浅画,她刚刚是自己开门进来的,屋里还有她的拖鞋,这个女孩子,住在这里? 扭头盯着陆随年探究地看了几眼,袁心刚刚就已经瞄到了陆随年的卧室里有很毛绒玩具,床头还有套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只是刚刚陆随年直在忙着洗菜,她也过去帮忙,便忍住了没有问他。 现在看着这个保持着换鞋的动作,眉目清秀的女生,袁心几乎是肯定了,这个女孩住在这儿,跟陆随年住在起。 可是,她是谁? “她是谁?”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浅画和袁心齐齐看着陆随年问道。 陆随年看着浅画,又看了看袁心,介绍到:“这个是袁心,从小跟我起长大的朋友。”然后他扭头对着袁心说:“袁心,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墨浅画。” “女朋友?!”袁心忍不住叫了出来,她满眼诧异地望着陆随年说:“你刚刚说,她是你女朋友?” “不像么?”陆随年笑着,伸手拉过刚换好了只鞋的浅画问道。 “谁信啊!”袁心扫了这两人眼,浅画红着脸缩在陆随年的身边,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尴尬。 袁心笑了笑,盯着陆随年说:“陆随年,你跟我打马虎眼呢?我是喜欢你没错,你也不用这样来拒绝我吧?” 浅画抬起头来看着袁心,恰好对上了袁心探究的目光,袁心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和怀疑,她心里想着,就这么个素面朝天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陆随年的女朋友? 而浅画的注意力却显然被袁心那句“我是喜欢你没错”吸引住了,她抬头看着袁心,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妆容精致,五官大方,身材也是无可挑剔的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不像她,太瘦了,干干瘪瘪的,没胸没屁股。 这么想,浅画便又心酸了起来,她看了看袁心,又看了看陆随年,闷闷地低下了头,抬脚准备去卧室呆着。 陆随年仿佛看出了她想逃跑,忙把抓住了她,将她按到怀里,抬眼看着袁心再次强调道:“这是我的女朋友,墨浅画。” 第19章 我爱上的你(三) 欲望文 第20章 我爱上的你(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0章 我爱上的你(四) 好好的顿饭,三个人吃得都不是滋味。 仿佛是宣誓主权般,餐桌上袁心直在讲着她和陆随年小时候的事情。 陆随年带着她去农家院子里偷摘桂花,结果被狗追了几里地;陆随年有次考试不及格,在院子里被他爸罚跪;陆随年小时候爱吃绿豆酥,结果有次吃太消化不良,住了好几天的院…… 袁心边说便“咯咯”地笑着,不时拿目光瞥浅画,像是在说,你看,我和陆随年拥有那么的回忆,从小到大,二十年,而你凭什么就能是他的女朋友? 浅画开始还能沉默地听着,袁心拿眼睛瞪她,她也装作没看见。后来袁心越说越来劲儿,把两个人还很小的时候,起洗澡这样的破事儿,都拿出来说得津津有味,她便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陆随年把碗重重地放,筷子“啪”地声搁在碗口上,他看着袁心,挑起眉头,冷着眼大声说:“你够了啊!” 陆随年生气了,袁心明显地愣。 他们三个人当中,陆随年的脾气是最好的。小时候不管沈放怎么欺负他,陆随年都笑眯眯地拉着沈放求和:“爸爸说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吵架之后笑笑就过了,沈放,你不要跟我吵架了好不好?” 长大了也是样,无论沈放和袁心怎么闹他,他都是笑笑便过了,有时候实在闹得过分了,他也会皱着眉头踹沈放几脚或是拧着袁心的耳朵骂几句。 但是陆随年没像现在这样,真正地发过火。 陆随年的脸色,像深山里的冬泉,凛冽刺骨般冷,他双唇紧紧抿着,眼睛紧紧盯着袁心,目光像箭样射出来,寒嗖嗖的。 刚刚在外面没有觉得冷,这会儿袁心抱了抱胳膊,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穿的太少了,怎么感觉有点想哆嗦? 这样的陆随年让袁心着实愣住了,她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随年。 刚刚直埋头吃饭,没有吱声的浅画,这会儿也抬起头来,摔了碗和筷子,起身钻到卧室里,抬脚狠狠把卧室门踹得关上了。 “砰”得声,震得整个屋子仿佛都晃了晃。 陆随年凌厉的眼神扫到了袁心的脸上,袁心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着盛怒的陆随年,委屈地低声问:“我说错什么了?” 她说错什么了,不就是讲了点小时候的事情么?他至于这么生气么? 又扫了袁心眼,陆随年扭头看了看紧闭着的卧室门,回头瞪着袁心说:“行了,吃完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便起来要走。 袁心伸手去抓住了陆随年的衣摆,陆随年回头看她,她的眼睑都已经湿漉漉的了,她看着陆随年,目光像暗夜里盏小小的荧光灯:“她就那么了不起么?” 就那么了不起?惹她不高兴的话都不能说? 拉开袁心拽着他的手,陆随年的声音淡淡的,像杯晾了整夜的白开水:“好了,你先回去吧。” “我到底算什么?”袁心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陆随年,我今天来看你,不是为了看你有了个什么女朋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陆随年没有看她,眼睛盯着卧室的方向,低声说。 “我哪里不如她,你要这样护着她?”袁心的声音越拔越尖,嘶吼出来:“她比我漂亮么?比我身材好么?比我……爱你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袁心的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滚了出来,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用力的、紧紧地攥着。 陆随年回头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复杂,半晌,他终于开口,语气软了下来:“我给沈放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说完便没再回头,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袁心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像六月突如其来的大雨,不停地洗刷着她漂亮的脸蛋儿,她只觉得颈部阵酸软无力,忍不住落寞又绝望地垂下头去。 陆随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浅画正拥着被子坐在床头埋头玩着手机。 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样子,陆随年不觉地又将温柔的绵绵笑意挂在了嘴角,他脚步悄悄地走过去,坐到床边,唇角浮动着春日暖黄昏般明媚的笑意,眼角微翘着,静静地看着她。 浅画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用手指划着屏幕玩着她最近迷上的消除游戏,但是陆随年看得出来,她明显有点心浮气躁、无法专注。平日里她玩得极好的游戏,现在玩得乱七八糟。 “什么破游戏!”浅画终于恼了,扔了手机烦躁地嘟哝道。 “昨天晚上你还兴高采烈地直呼好玩呢,怎么,这就嫌弃上了?”陆随年笑着调侃她。 “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关你什么事。”浅画没好气地说,也不看陆随年,反手捡起手机又玩另外款游戏。 陆随年也不急着跟她争辩,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眉目含笑地看着她玩儿。果然,不消分钟,浅画又火大了,这次她用了劲儿,把手机摔得老远,骂道:“都是些什么弱智玩意儿!” 陆随年笑了,看着她说:“往日里你可是很喜欢这些弱智游戏啊。” “你就是想说我弱智是不是?”看陆随年笑得春风得意的样子,浅画的气简直不打处来,逮着点间隙就跟陆随年吵上了:“是呀,我就是弱智,怎么了?” 嗯……终于发火了……陆随年心里想着。 浅画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太好,刚刚在餐桌上的时候,他直看着浅画的表情,看到她眸光暗沉地皱眉了,便知道她是生气了。 是他把袁心带回来的,这顿骂他是躲不过了。陆随年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浅画,把抓住她的手,入冬了,浅画的手开始变得冰冰凉凉的,贴在陆随年的掌心里,凉得他的心阵发疼。 “是我做的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陆随年收了笑容,目光变得水草般柔软,他柔柔地看着浅画,轻声细语地道歉。 拳头出去,砸在了棉花上,浅画看着眸光柔和的陆随年,心里就像是堵了大块石头般,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还想发火,可是陆随年的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星光般柔和的光芒,她有火也发不出来。 懊恼地甩开陆随年的手,浅画翻身就想往床下跳。 陆随年伸手拉住她,重新将她柔软的手抓进掌心里,他叹了口气,按着她的肩膀说:“你不喜欢袁心来这里,以后不让她来就是了。今天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告诉你,吓着你了。” 陆随年以为,浅画生气是因为袁心撞见了他们住在起,浅画觉得尴尬。他紧紧拉着浅画的手,解释道:“我在楼下碰见她,想着你们以后总是会碰面的,我手里又拿着菜,不请她上来吃顿饭,也过意不去……” 浅画撅着嘴,听他解释,心里却还是难受得慌。她是因为被袁心撞见了,所以恼羞成怒么? 好像不是…… 她好像是在介意,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喜欢陆随年,不仅喜欢,还喜欢了那么年。他们拥有那么回忆,到,二十年前,她还不认识陆随年,陆随年就已经跟这个女孩儿是朋友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介意呢?还这样心口紧紧的,酸酸的,有什么情绪在胸口胀胀得快要溢出来了。 陆随年喜欢的那个棉布裙女孩,是这个叫袁心的女孩子么?好像不是,因为陆随年因为她对袁心发火了。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陆随年还有少她不知道的事啊! 他有个他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又有个喜欢他很久的女孩子,他身边原来有这么女孩子…… 那么她墨浅画呢?是哪个女孩子?被他包养的女孩子?被他调戏的女孩子?总是在很人面前被他称为女朋友,而实际上只是想报当初的包养之仇的女孩子? 浅画的心,酸酸的,涩涩的,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涌动到眼眶里,积蓄得越来越,就快要掉下来了…… 她望着陆随年,眼里的泪光在灯光下璀璨如繁星,陆随年瞬间慌了手脚,忙问:“怎么了?” 浅画不说话,抿着唇看着陆随年,眼里的泪就像清晨绿树上晶莹的露珠儿,闪着微光,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陆随年的眸光开始闪烁,明明灭灭,他脑袋转,个念头闪电般迅速地窜进他的脑海里,他抓着浅画的手越收越紧。看着浅画,陆随年迟疑地问:“你不是因为不想见袁心而生气对不对?你是因为袁心说的话生气对不对?” 浅画的泪,刹那间便滚落了出来。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对,我不喜欢听她说话。 不喜欢听她说,她喜欢了你十几年;不喜欢听她说,你们的共同的回忆;不喜欢听她说,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你;不喜欢听她说那句“她比我爱你么”…… 很不喜欢! 心里明明在这样呐喊着,浅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咬着唇看着陆随年,只顾着流泪。 两行泪痕亮晶晶地,刺在陆随年的心上,有点痛,又有点惊喜的甜蜜,他伸手抹去她清澈的眼泪,抚着她的脸颊,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的目光,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轻声问:“你喜欢上我了,是么?浅画……” “砰”…… 客厅的方向传来了阵沉闷有力的关门声。 第20章 我爱上的你(四) 欲望文 第21章 你来我这里(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1章 你来我这里(一) 从陆随年的家里出来,袁心仿佛失了魂儿,无头苍蝇般在楼道里乱撞了会儿,才无力地靠在墙壁上,伸手摁亮了电梯下行指示灯。 电梯还没来,袁心仰面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温柔的陆随年。 那样温柔地看着那个女孩子,那样温柔地拉着那个女孩子的手…… 即使那个女孩子对他发脾气,对他吼,他也温声细语,目光如糯般注视着她…… 袁心不止次地期待过,陆随年能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她——只看着她。可是这么年,陆随年直淡淡的,就像他的脾气样,不温不火,他何曾用那样胶着的目光注视过她?! 她还以为,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的!她甚至还想过,或许是因为他不善表达! 原来,他不是这样的。 袁心的泪,滂沱大雨般急急砸下来,四处横溢,沾湿了她的耳郭,她的发和她天鹅般细长的脖颈。 四岁那年,幼儿园里玩过家家的游戏,有个小姑娘非要和陆随年家,袁心冲上去揪着她的头发就跟她打了架。那时候她就知道,陆随年不能在其他女生的身边,定不能。 十二岁的时候,她收到了第封情书。她拿给陆随年看,以为陆随年会吃醋,没想到陆随年却只是笑着说:“是哪个男孩子,我给你参考参考。”她马上便将情书撕了个粉碎。 那天晚上回家,她写了很封情书给陆随年,直到她手抖酸了,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十六岁的时候,篮球赛上,她拿着从小卖部借来的喇叭,当着操场上几千个人,在观众席上,大声对他表白。周围的人都起了哄,他却神色尴尬地呵斥她:“别闹。” 这么年里,她对他说过很次“我喜欢你”,而他对她说的最的话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那么,他喜欢什么风格? 这么年,她几乎什么都做了。头型个接个的换,却换不到他喜欢的;衣服堆堆的买,却穿不出他喜欢的;就连说话的语气,她也次次地改,他却永远只有句:“你原来的样子就挺好。” 她真的快疯魔了,爱上了这样个男人! 她围着他,像追逐花香的蝴蝶,而他从来察觉不到。 要不是这么年来陆随年直单身,她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也是朵娇放的花,也有数不尽的莺莺燕燕围绕着她,她直这么辛苦的守候着个看不见他的人,不过就个理由。 没有人到他的身边之前,她就还有可能。 这是袁心,唯的念想。 可是如今,这点念想也没了。 袁心的脑子里,像是有上百只蚕在进着食,沙沙地响着,声音窸窣烦人,扰得她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连电梯来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 “你怎么了?”沈放迈出电梯就见了袁心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满脸泪水。 袁心睁开眼睛,看见是沈放,她双手撑着墙壁直了身子,走两步到沈放的面前,头扎进沈放的怀里,张开嘴,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我早就告诉过你,放弃他。”拉着袁心坐到车里,细心地替她绑好安全带,沈放叹了口气,说。 “你怎么会知道?”袁心的眼里还充盈着泪光,她看着前方的路,路灯下两旁的景观树在阴影里变成了墨色的丛丛:“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 “因为喜欢上个人的时候是不样的。”沈放告诉她:“男人在很时候,相信第眼的感觉。” “连你也要给我讲见钟情的谬论么?”袁心哀哀地扭过头来,看着沈放。 沈放的眼神却突然变得深沉起来,眸光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着碎钻般的光芒:“以前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 袁心看着沈放,看着他眼眶里不同寻常的东西,心像是被某只爪尖凌厉的猫抓了把,疼得她的五脏六腑都紧紧地缩。 那样的感觉,就是爱情么?陆随年终于有了爱情了么?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沈放的眸光亮,他兴奋地看着袁心说:“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心灵,也为了欢迎你回来,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袁心完全没有心思去要什么礼物,但看着沈放那么兴奋的样子,还是问了声。 “你喜欢什么花?”沈放说着就麻利地打火发动车子:“想要少我都送你。” 说话间已经顺畅地挂好挡,轻踩油门起步了。 路上,沈放都兴奋地像个孩子,车开得格外地快,不过十来分钟就开到了唱晚的花店门口。 可惜的是,花店已经关门了。 沈放眼里燃烧的火焰,瞬间就灭了。 从车上下来,沈放走到花店的门口,看着那块小小的招牌,和招牌上的联系电话发愣。 那天见过唱晚后,沈放就问陆随年要了唱晚花店的地址,因为浅画不肯告诉他唱晚的电话号码,所以他只好跑到花店来自己问。 那天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花店已经关门了,他便是在这块小招牌上找到了唱晚的电话。 “有电话,你要打么?”袁心见沈放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话号码发呆,问道。 “不用了,改天吧。”沈放叹了口气说。 要打的话,他早就打了…… “看来今天这礼物是送不成了,改天吧。”沈放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袁心说。 “好啊,改天吧。”袁心也看着花店的小小招牌,若有所思地说。 而此刻浅画正躲在卫生间里生闷气。 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地,这会儿她就像头暴躁的小狮子,脚狠狠踢着摆在角落里的拖把。 方才她那么无理取闹地通哭,惹得陆随年颗心上蹿下跳地不住揣测,最后还捧着她张红苹果似地小脸儿问道:“你喜欢上我了,是么?浅画……” 也不知哪根神经被牵动了,浅画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然蒙,然后她便想起唱晚吟着笑看着她、问她是不是要恋爱了的样子。 她立刻向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咪般,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扑到陆随年的身上就跟他打了起来。 即使后来浅画绞尽脑汁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会作出那样的反应。但是那时候她就是神经病般,头扑到陆随年的身上,拎起拳头就打开了。 陆随年显然也被她的反应惊呆了,明明刚刚还闪着双大眼睛,楚楚动人的掉泪,现在就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子,不停地抽噎着,软绵绵的拳头雨水般向他砸了过来。 没等陆随年回过神来招架,浅画已经拳打脚踢、手撕嘴咬、十八般武艺全都招呼到了陆随年的身上。 虽然她也没什么力气,打到他身上的拳头也都像被豆沙包砸了般,但陆随年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几乎是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跳着的人,也着实累得够呛。 等浅画终于打累了,陆随年也累得红着脸喘着粗气。 打累了,浅画便推了陆随年把,气冲冲地再踹了他脚,然后面色赤红,眼里烧着怒火,气哼哼地跳到地上,光着脚溜烟跑到卫生间里呆着。 陆随年被她这系列的行为弄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平复了下心跳,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扣了扣门。 浅画蹲在马桶上,没吱声。 “浅画……”陆随年低低唤了声。 浅画还是没吱声。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没有喜欢我,我知道了。”陆随年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低落和失望。 浅画没答话,两只眼睛出神地望着门口,灯光的照射下,陆随年的身形变成了团模糊的黑影,映在卫生间的毛边玻璃门上,浅画盯着那团黑影,期待着他再说些什么。 半晌,陆随年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门口的那团黑影,也缓缓褪了去。 像是被蜜蜂轻轻蛰了下,浅画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心尖猛地缩,有微妙的疼痛迟钝地传来,但是疼痛也就是那么瞬间的事情,随后马上便被接踵而来的无名怒火给冲散了。 浅画气得在卫生间里直跳脚,伸出脚不停地踢着角落里的拖把,仿佛这拖把长了双陆随年的眼睛,张陆随年的嘴脸。 浅画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总之就是生气,他说她喜欢她,她生气,他说她不喜欢他,她生气! 简直快要气炸了! 咬牙恶狠狠地盯着无辜地拖把,浅画下比下狠地踢着它,边踢边骂:“混蛋,恶棍,笨蛋……!” “咣当”…… 外面的陆随年只听厕所里传来阵沉闷的声响,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他忙跑过去,在门口又敲了敲门。 良久,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闷哼,然后浅画鬼哭狼嚎的哭声就响彻了整个屋子。 “陆随年……救命……” 第21章 你来我这里(一) 欲望文 第22章 你来我这里(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2章 你来我这里(二) 墨浅画这次真的是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了。 俯身趴在医院的病床上,浅画哀怨地侧脸看着在床边的陆随年。 陆随年半仰着头,脸朝着荧光灯的方向。 病房里的灯光很亮,在灯光的映照下,外面的景物都变得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反而是陆随年的脸,变得越发得明亮。 莹白的灯光柔柔地洒在陆随年俊朗的面庞上,洒在陆随年澈静的眼眶里,洒在陆随年修长干净的手指间…… 洒在…… 陆随年手上那张墨黑的ct片上…… 对着明亮的荧光灯,陆随年举着片子,仔仔细细地研究了遍,边研究边止不住地摇头,哀声叹着气。 “你看看,我都给你说过少次了!”研究完那张对着光会显现出些灰白横杠的片子,陆随年扭过头来看着浅画,痛心疾首地说:“不要在家里光着脚跑!作为人类,我们是要穿鞋的啊!” 作为人类…… 这四个字瞬间就惹恼了墨浅画,她出离愤怒地想要马上跳起来,摁着陆随年这个幸灾乐祸的混蛋,结结实实地打架。 但是她翻身,屁股便阵疼痛传来,有点尖锐,像撕裂般强烈,又有点钝钝的绵延,在整个腰部到大腿之间…… 呃……说直白点就是屁股…… 半个小时之前医生才给她下了结论:“尾椎骨轻度骨折。” 浅画闷哼了两声,心内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但是心有余力不足,她现在摊上这么个拖后腿的屁股,怎么跟活蹦乱跳的陆随年决高下呢? 哀怨地叹了口气,浅画决定不看陆随年丑恶的嘴脸,将脸侧到相反的方向,浅画费力地伸手够了下屁股,用手掌轻轻地揉着,真是,很疼啊…… “我来帮你啊……”见浅画的手在被子下面拱拱的,陆随年瞬间贴心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浅画,善良地伸出援手。 “滚蛋!”浅画没有余的话给他,大声吼道。 抬高声线便觉得好像又牵动了身体里哪根神经,屁股显得痛了,她龇牙咧嘴地用手揉了揉,颦眉再也不理陆随年。 混蛋!在外面还给别人说什么她是他的女朋友,她都伤成这样了,这混球居然就想着趁虚而入,落井下石…… 亏她之前还为了想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而伤透了脑筋! 鬼才喜欢他呢!混蛋! 浅画简直被气死了,将头缩在被子里,闷着声音呻~吟着,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跤摔得可真他妈疼! 不会儿墨少恒便赶来了,跟着起来的还有沈放。 陆随年通知墨少恒的时候,墨少恒正和设计组在起讨论新项目的事情。陆随年给他简单地说明了下情况,告诉了他检查结果,也给他说医生说了不是很严重。 墨少恒吃了定心丸,便想着把会开完再过来,但又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匆匆结束,赶了过来。 进病房,看着将头埋在被子里的浅画,墨少恒的目光立刻变得温柔慈爱,他走过去,摸摸浅画缩着的、只剩下颗毛茸茸头顶的脑袋,正准备喊她,浅画便“嗖”地下伸出头来,吼道:“陆随年,你给我滚边去!” 墨少恒愣了,抬头看了看刚刚就直在这病房里的男子。 这是墨少恒第次见陆随年,之前虽然听过很次他的名字,也听过不少他的事情,但是他这还是第次见到陆随年本人。 清俊端正,这是墨少恒对陆随年的第印象。毕竟是长辈了,又是男人看男人,自然首先注重的,不是皮相。 墨少恒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陆随年,不错,小伙子长得很挺拔,眉目之间也能看得出来挺成熟稳重,做自己女儿的男朋友,还是可以的。 陆随年却没有注意到墨少恒打量的目光,他被刚刚浅画吼的那声吸引了视线。他看着床上那个脸色酡红,愤怒地拧着眉毛,张大嘴巴喘着气的人,正毛躁地将头昂了起来…… 熊熊烈火般火热燃烧的视线,在看清病床边坐着的人之后,马上变得柔软,柔软中带着些许尴尬:“啊……爸,你来了呀……” “噗……”边的沈放这会儿笑了,他走到陆随年身边,看着他,将头埋在他颈侧,小声问道:“你够能折腾啊,把人家的尾椎骨都弄骨折了。到底是用了什么花样百出的姿势啊?” 说完他目光暧昧地将陆随年的脸上下扫了遍,嘴角带着意味绵长的笑…… “猥琐!”陆随年朝着沈放的肋骨就是毫不留情地肘子:“你不下~流会死?” “害羞了…!”看着陆随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沈放了然地笑:“我懂得。” “你懂屁!”陆随年没好气地说。 墨少恒抚着浅画的后脑勺,疼惜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摔得啊?” 浅画可怜兮兮地看着墨少恒,脱口就出:“被狗追的……”说完也不看陆随年,朝着陆随年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狗追的…… 陆随年的眉毛颤了颤,嘴角抽搐了下。 “怎么那么不小心。”墨少恒嗔怪了句:“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观察三四天就可以了。”陆随年抢着答了声。 “哦……”墨少恒若有所思,想了下后,歉疚地看着浅画说:“爸爸这几天有点忙,项目夺标的事情已经完全启动了,所以爸爸不能天天照顾你了。回头我让张阿姨过来照顾你,出院了就回家去住,好吧?” 好啊! 浅画的心里在呼唤着,她要回家,哪怕回去天天对着他们家那个天说不了十句话的保姆张阿姨,也不愿再跟着陆随年这个混蛋受苦了。 可是…… 墨少恒的话音刚落地,陆随年就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叔叔,我来照顾浅画吧。” “你啊?”墨少恒有点意外,抬头看着陆随年。 “你放心吧叔叔,我肯定会百分之千的尽心。”陆随年笑着说:“这次浅画摔了,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是嘛……”墨少恒对陆随年的好感瞬间又拔高了个高度,他含着笑看着陆随年说:“只是峦峦过两天出院了……” “可以到我那儿住!”没等墨少恒说完,陆随年便抢着说:“我个人住。最近工作也不忙,我可以请假照顾浅画,你别担心。” “去你那儿?”墨少恒皱了下眉头,怀疑地看着他:“合适吗?” 陆随年瞬间便看出了墨少恒眼里的担忧,忙保证到:“叔叔,你不相信我是个正人君子,但我也绝不是是豺狼虎豹,浅画受着伤呢,我可不会……” 后面的话陆随年没说,但意思也算是很明白了,墨少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叔叔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我是个爸爸,你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陆随年温雅地笑着说:“叔叔,我和你样,我也爱浅画,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嘛……”听到那句“我也爱浅画”,墨少恒的微微颦着的眉头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他起来,拍拍陆随年的肩膀,笑着说:“那我家宝贝女儿,就拜托你了。” 陆随年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时墨少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浅画眼,便出门去走廊里接电话。 陆随年也低头看了浅画眼,浅画的眼神空洞洞地,正直直地盯着陆随年看。 陆随年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他不安看着浅画,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这是他第次当着墨浅画的面,告诉别人,他爱她。 是的,他爱她,这么年,直静静地,默默地爱着她。 从第次见到她开始到现在,五年,他对她的爱情,已经从颗细小的种子,渐渐萌芽,生长。到现在,已经变成了颗参天大树,树根盘根错节地横亘在他的心间,紧紧地缠绕着他,他已经,无从剥离。 两年前,他本来以为,他有对她说爱的机会。 那时的他,已经毕业了。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晚上,陆随年推掉了和班上同学的聚会,跑着去找浅画。 彼时的浅画刚刚睡醒,神色怔忪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大的那年,她直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晚上经常整夜不睡,白天则蒙着头,睡就是整天。 带着她去她最爱的那家店里吃了铁板烧,又给她买了她平日里最爱喝的那家的奶昔,还给她买了她爱吃的炸香蕉、煎牛柳、烤鸡腿…… 他把她喂得饱饱的,然后紧紧拉着她,沿着学校的操场直走,走了圈又圈,他的手心都开始不停往外渗汗了。 浅画被他抓得死死的,他掌心的糯湿黏黏地粘在她的掌心里,滑溜溜的,很不舒服。她试图从他手里抽出手,但陆随年却格外用劲地攥着她不让她挣脱。 吃得肚子圆滚滚地,又被陆随年拉着这么转圈,陆随年紧张得神情恍惚,根本没发现他步伐很快,浅画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跑了会儿,浅画便觉得肚子疼,她拖着陆随年,撅着嘴抗议:“陆随年,你等等!” “怎么了?”陆随年扭过头来看她。 因为跑过了,浅画的脸红红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白嫩的脸蛋儿上,铺着层绒绒的小绒毛,她看上去,像颗熟透了的、沾露的水蜜桃。 陆随年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他便情不自禁地朝着浅画小巧的鼻子下面、那两片粉嫩的红唇欺了过去。 四片唇碰到起的那刹那,陆随年的脑海里,瞬间空白片,紧闭的眼前,突然电闪雷鸣,白光闪。 “啪!”也几乎是瞬间的,浅画的手就甩到了陆随年的脸上。 怔了半晌之后,陆随年的目光变得恼怒,他用灼灼地视线看了看浅画,便沉默地松开了她的手。 准备好的表白没有机会开口,陆随年也是在哪个瞬间才知道,啊!原来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啊! 在她身边年,那样掏心掏肺地呵护着她,原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啊! 自己爱的人对自己的爱没有丝毫知觉,这是那个时候的陆随年,恼怒的唯原因。 而现在,表白的话在这样的状况下猝然说出来,陆随年真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回应,他的心狂跳着,目光恳切地看着墨浅画。 而浅画已经完全愣住了。双眼无神地直直看着陆随年。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情况是…… 她不仅要跟他同居,而且这同居还得到墨少恒的同意了么? 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 第22章 你来我这里(二) 欲望文 第23章 你来我这里(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3章 你来我这里(三) 陆随年痴痴地望着墨浅画,浅画也愣愣地看着陆随年。 边的沈放干脆抄起了双臂看好戏。 半晌,浅画终于喃喃开口了:“陆随年,你真是太棒了!” 墨少恒你都忽悠得住,真是,太棒了! 陆随年的嘴角动了动,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但是至少没有开口拒绝他,算好,还是算坏? 他哪里知道现在浅画的思维完全跟他不在个频率上,浅画幽怨地看了眼陆随年,认命地又缩到被子里躺着。 沈放在旁看得愣愣的,虽然他也看不怎么明白这两人之间的猫腻,但他还是配合地对着陆随年竖起了大拇指:“你太棒了!” 不会儿,墨少恒便回来了,他走过去拉开浅画的被子,嘱咐道:“爸爸公司还有事,忙完了再来陪你。” 闷闷地回了声“好”,浅画继续缩着头,不看旁边的人。 “我用不用跟着去?”沈放问墨少恒。 “今天你就先休息吧,回去再想想结构的细节,我去就好了。”墨少恒拍了拍沈放的肩膀,说。 墨少恒刚出门,尤唱晚就进来了。 看到唱晚,沈放的身子,不由得阵紧绷,他紧紧盯着唱晚的身影,目光竟是刻也挪不开。 唱晚来了,浅画瞬间就变成了孩子,捂着屁股直喊疼,唱晚安慰了几句,又笑着骂了她怎么那么不小心。 浅画刚开始还龇牙咧嘴地干嚎,后来跟唱晚说着说着也高兴起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得,连疼痛都忘了。 旁边的两个男人,都僵直着身子,看着这两个絮絮叨叨、打打闹闹的女人,想要插嘴又插不上,只好都闷声干看着。 闹了会儿,唱晚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又安慰了她两句:“你好好歇着啊,我明天再过来陪你。” 浅画点了点头。 陆随年看了沈放眼,摇摇头,将车钥匙甩给他:“你去送送唱晚吧。这么晚了,打车不方便。” 沈放立马眉开眼笑,对着陆随年眨了眨眼,便殷勤地到唱晚的旁边,哈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唱晚也不推辞了,笑着朝陆随年挥了挥手,就跟着沈放前后的出去了。 坐到车里,沈放直很激动,激动便慌了手脚,火都没打就开始踩离合挂档,唱晚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温婉地笑了笑。 沈放也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二十五的年纪了,偏偏这时候表现的像个涉情未深的毛头小子。 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缓缓跑着,为了延长这段距离,沈放开得极慢。 车内开着暖气,暖暖的,不会儿,唱晚的两颊上便染上了层红晕。 沈放只觉得空气闷闷的,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伸手松了松领口,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你男朋友的工作找到了么?” “没。”唱晚轻轻答了声。 我帮你吧…… 沈放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说不出口,便婉转地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 “那……谢谢了。”唱晚抬头来看了沈放眼,微微笑了下。 这笑,便灿如春日里开得极盛的粉杏,娇嫩的花瓣儿沾露带风,悠悠地飘落到沈放的眼底、心里。 沈放的心骤然阵狂跳,他只得强迫自己扭头看着前方的路,喉结上下滚动着,压抑着自己心口 那份突然蹿起来的燥热。 暧昧的气息在小小的车里不停涌动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唱晚低着头看着并拢的膝盖,而沈放看似专注地看着前方,实际已经心猿意马,心内暗潮不断涌动。 “你说的话,我都相信,说的好听,说的甜蜜……” 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唱晚忙从包里摸出手机。 是李原。 “喂?”唱晚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自然地看了沈放眼,低声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那边李原的声音透出些许不耐烦。 “在路上,刚刚去医院看了浅画。”唱晚轻声解释道。 “这么晚还在外面?”李原的声音里,已经开始有些压抑的怒火了。 “很快就回来了。”唱晚轻声说,安抚着李原的情绪。 “赶快回来!”李原大声喊道,然后便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唱晚不好意思地看了沈放眼,用眼神问他能不能快点,沈放也听见了刚刚在电话里唱晚委曲求全的态度,心下不觉阵狂躁,踩油门的脚也加大了力度。 车很快就驶到了唱晚宿舍楼下,车刚停稳,唱晚就探头看了看,从车窗看出去,有个模糊的人影坐在楼下池塘边的椅子上,正低着头抽烟。 唱晚抬头看了沈放眼,感激地笑了笑:“今天谢谢你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嗯。”沈放本来想留着她再说会儿话,但是顺着唱晚的目光,他也看见了那个在路灯下找不见的阴影里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只好柔声应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了。”唱晚对着沈放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去了。 车灯下唱晚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地单薄,她拢了拢衣服,拉紧了包包,快步向那个暗处的影子走了过去。 沈放的心里,突然像闷了好几床厚厚的被子,捂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沉默地看了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会儿,沈放反手打了下方向盘,将车开到旁边那栋宿舍楼下,熄了车灯,也点了支烟。 唱晚到李原面前的时候,李原手里的烟也快燃到尽头了。看着唱晚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唱晚:“哪去了?” “不是告诉你了么,浅画摔伤了,我去医院看了看她。”唱晚坐到李原身边,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刚刚谁送你回来的?”刚刚的车灯那么亮,李原不用看也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 “是浅画的个朋友送我回来的。”不知怎么的,唱晚竟有些心虚,她的声音,明显又低下去截。 “男的还是女的?”李原眉头拧紧了,问道。 “男的。”唱晚的音量越来越小,莫名得,她既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李原,虽然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约是唱晚心虚的态度惹怒了他,李原刚刚直压抑着的怒火这时候全窜到了脑门子上,他紧紧盯着唱晚,黑暗里,他盛怒的眼眸中仿佛窜出了火花,烧得唱晚阵莫名害怕。 “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因为愤怒,李原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你嫌我坐过牢,嫌我找不到工作,你也跟外面那些人样,觉得我是个劳改犯,觉得我丢人是不是?” “李原……”唱晚没有料到李原会这么生气,她怔怔地望着李原,张嘴想解释。 李原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气冲冲地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尤唱晚,你还要不要脸,勾着我还想着去搭别的男人。我说我怎么那么次问你,你都不愿意跟我起住,原来还想着在外面钓凯子。是,我没用,我没钱,没工作,养不起你,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去找新男人?别人有车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怎么那么贱?” 唱晚愣住了,她没有想过有天李原会这样跟她说话,以前的李原是那么温柔,总是轻声细语地哄着她,而现在的李原,看起来和魔鬼没什么两样,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着,双眼也因为冲天的火气而变得猩红,嘴里还说着那样恶毒的话…… 唱晚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她咬着唇看着李原,委屈地说:“李原……你说的太难听了……” “难听么?”李原讥诮地笑了声:“你能做这样难看的事,就不许我说得难听?尤唱晚,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有我在,我宁愿你死在我身边,也不允许你去找别的男人。” 说完他嘲讽地看了唱晚眼,恨恨地说:“你好自为之。” 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唱晚的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她看了看椅子上李原留下的东西,是碗色泽诱人的酸辣粉。 她最爱的酸辣粉。 李原就是为了送这碗粉,才直在这等着她吧,这么冷的天,他定在这里等了很久。 想到这里,唱晚的心不觉便又柔软了起来,心里的愧疚又了分,是啊,李原生气是应该的,当他冷清清地坐在这里等她的时候,她却因为另外个男人心情复杂着。 伸手端起那碗酸辣粉,唱晚的眼泪还在不停地留着。他真的是等了很久,酸辣粉都凉了。 轻易地,唱晚便原谅了李原刚刚的口不择言,甚至还觉得是自己错了,是她对不起李原。捧着那碗在冬日的寒风里已经凉透的酸辣粉,唱晚小心地拨开外面套着的塑料袋,撕开筷子,合着眼泪吃了起来。 而不远处路灯的阴影里,沈放抽着烟看着那个孤孤单单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刚刚李原那样大声的嘶吼,他自然是听到了。 他很想冲出去,拉着那个小小的人儿,将她拥在他温热的怀里,安慰她,给她温暖。 但是他终究没有,他只是看着她,然后心烦意乱地点燃支又支烟。 直到她终于起来,慢慢朝宿舍楼走去。 她的影子渐渐看不到了,沈放才狠狠吸了最后口烟,长长地吐出阵烟雾,他终于发动车,快速地朝门口驶去。 第23章 你来我这里(三) 欲望文 第24章 你来我这里(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4章 你来我这里(四) 墨浅画住院的第二天,池西便过来了。 当时的浅画正趴在床上闭目养神,陆随年出去给她买小笼包去了。病房的门“咯吱”响了下,浅画还以为是陆随年回来了,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地问:“你是在医院门口抢了清洁阿姨的包子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池西没有吭声,默默地走到病床前。 浅画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正想再调侃陆随年几句,不曾想眼睛睁开,便见了池西那张表情生硬的脸。 池西可能是想笑着跟浅画打个招呼,但是看到浅画后却不知怎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刚刚牵扯到半的笑容也变得似是而非,张脸以怪异地表情僵着,实在是生硬极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怔怔地互相凝望了半晌,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连彼此的心跳、呼吸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呆愣了半晌,浅画终于回过神来,刚刚初见池西时,时变得迷茫如白雾的眼眸,这会儿瞬间冰冷地像这天气,雾也渐渐凝结成冰:“你来干嘛?” 扬了扬手上束新鲜的向阳花,池西总算活动了下僵硬的面部肌肉,清淡地笑了下:“我来看看你。” “我不需要。”浅画垂下眼睑,把头扭向另外边,不想看池西那张鲜活的脸。 他可真是神奇,像丢破布娃娃般丢了她之后,还能这样神清气爽地到她的面前,还能轻描淡写地冲着她微笑! 转眼间,浅画甩给池西的,便只有个铺满了咖啡色卷发的后脑勺,无奈地摇了摇头,池西自动地走到病床边的柜子上,将手里的花束插进摆在柜子上的小花瓶里。 “把你的东西拿走。”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浅画的心不觉阵阵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池西没答话,安静地将花儿朵朵理好,将它们摆放地错落有致,层次分明。 他直都是这样,总是专注于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别人怎么说不重要,甚至连浅画怎么说,也不重要。 池西太过理智,甚至理智得可怕,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算旁边的环境是枪林弹雨,也丝毫不能让他停下来。 所以,他总是清楚明白地知道他想要什么,什么是对他最好的。以至当他的梦想和爱情摆在面前的时候,他都能很清醒地权衡,然后选择重要的个。 梦想和爱情,他选择了梦想。 tud和墨浅画,他选择了tud。 “我说了,把你的东西拿走。”浅画的眉头皱了起来,抬高了音量对池西说。 背后传来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个宽厚的身影拢过来,床沿猛地沉,池西坐到了浅画的身后。 他抬手轻轻抚了下浅画的头发,轻声问道:“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浅画很想伸手将池西放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撩开,但屁股不健全的她翻身都有点困难,抬手也格外费力气,她只得紧咬眉头,皱着鼻子,脸嫌恶地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池西的手顿,脸色僵,五根修长的手指还做着抚摸的姿势,就那样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思量了半晌,他还是将手放了下去,轻轻柔柔地抚在了浅画的头上。 “我知道,现在你还恨我。”池西无力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峦峦,你告诉我,怎样你才能不气,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嗯?你告诉我……” 胃里突然阵不适感传来,不知道是早上没有吃早餐的缘故,还是其他。浅画只觉得自己的胃里泛着酸,有些酸酸涩涩又苦如黄连的东西,正结成了气泡,“咕噜咕噜”直往她的喉间钻。 好不容易,她才压制住了这阵让她反胃的反应。倏然睁大眼睛,浅画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问:“池西,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真的很恶心。” 窗外的天,是冬日里少有的明亮辽远,没有了贯飘飘渺渺的雾霭,今天的天,看起来格外的蓝,天际还飘着皓白的云朵儿,朵朵,格外澄净美好。 “现在的你,穿着高档的西装、衬衣、皮鞋……”看着空中那群列着“”字飞过的鸟儿,浅画缓缓开口:“你变得像个成功的男人了。也对,你现在是远大的副总经理了,你应该也成功了。你的梦想实现了,不是么? “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起的时候,你从来不肯花我分钱,即使我为你买瓶水,你也会摸遍浑身上下,抖颗钢镚儿出来给我。那时的你说,你是男生,你应该养我。 “所以,你毕业的时候,我从没提起过,要我爸帮你找份工作,尽管我知道,有我爸帮你,你会少走很弯路。这是你的自尊心,我知道。所以我不逾越,我宁愿跟着你在烈日下走街串巷地投简历、面试…… “我守住了你的自尊心,可是你呢? “十二万。你用十二万就买了我的爱情。你知道么,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爱情还挺昂贵,至少卖了十二万。而你走的这三年里,我用这十二万买了很爱情。所以,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慷慨?” 刚刚直停留在浅画后脑勺上的手,终于缩了回去,浅画的身子,也忍不住地轻轻抖,她闭上眼睛,无力地说:“所以,你用十二万埋了我,连同,我对你的爱,从那天开始,直盲目地爱着你的墨浅画已经死了,起埋葬的,还有当初我胸腔里那颗,见你就止不住疯狂的心……” 池西的手,无力地垂到了身侧,浅画的声音极轻极柔,可他还是察觉到了,浅画言语间止不住地细微颤抖。 他想伸手抱抱她,但是手伸出去又迟疑地放下了,他垂下头,思量了半晌,才低声说:“我会还给你的,我从你这里拿走的切,我都会还给你的。峦峦,你相信我,我定会还给你的。” 眼皮动了动,浅画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又沉默地坐了半晌,池西最后还是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床上那个不愿面对他的人,轻轻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出门便碰到了陆随年,陆随年在走廊里,贴在病房外冰冷的石灰墙上,手里拎着装着小笼包的塑料袋,正低着头想着什么。 听见声响,陆随年忙抬起头来,看了池西眼,不自然地笑了笑。 池西也友好而礼貌地笑了笑,远远地又望了病房里的人影眼,回头看着陆随年说:“麻烦你,帮我照顾她。” 陆随年笑了,像夏日的风轻拂过青翠茂盛的竹林,笑容间透出些脱俗的清冷:“我不是帮你照顾她,她是我的人,照顾她是我的义务。” “她是我的人”,这几个字钻进池西的耳膜里,他的头皮不自觉地骤然阵收紧,轻轻攥了攥拳头,池西唇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便擦着陆随年的肩走了。 转过走廊的拐角,池西从包里摸出电话,滑到个号码上,打过去:“谢谢你告诉我她受伤了,改天起喝酒……” 拎着小笼包,陆随年脚步悄悄地走进了病房。 闭着眼睛的浅画还是敏锐地听出了脚步声,她扭过脸来抬头看了眼,见是陆随年,不自觉地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有人来过了?”陆随年看了浅画眼,若无其事地笑着问。 “没有。”浅画缩着头,也不看陆随年,情绪明显有点低落。 陆随年的心,猛然阵揪紧,他深深地望着浅画,像是误食了深秋里长满刺的苦瓜,那又苦又涩的味道,顺着舌尖喉管直往身体里钻,怎么也止不住。 她那么不开心,是因为池西么? 她…… 还是那么在乎那个人么? 刚刚他兴冲冲地买了小笼包回来,在门口就见了那个挺拔的身影坐在她的床前,两个人低声细语地说着话,那氛围,好像再容不得另个人插~进~去。 出神地看了会儿,深深的挫败感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让他觉得既心酸又失望,他只好缩回身子,靠在病房外的白色的墙壁上等着他们说完。 可是他们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说了那么久,连他手上的小笼包都不知不觉冷了…… “浅画……”看着垂着眼睑,不愿说话的浅画,陆随年这声呼唤,竟然苦比莲心。 “嗯?”浅画抬起头来看着陆随年,眼眶居然水汪汪的! 陆随年不受控制地发怒了。 看着浅画双眸含泪的样子,陆随年的体内竟猛地窜出了股无名怒火,*般越燃越旺,烧得他心烦意乱。 她就那么喜欢他么?! 就那么喜欢么?! 扶着床沿蹲下来,陆随年双目睁圆了看着浅画,浅画被他盯得不知所措,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已经聚集起来的潮湿雾气,瞬间就要凝结成水滴。 陆随年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把抓住了浅画的下巴,身子侧,头偏,脸贴着床上柔软的枕头,双温热的唇瓣便朝着浅画贴了上去。 浅画眼里的泪珠终于成型,眼睛眨,颗滚烫的泪便落了下来,温温热热地砸在了陆随年的左脸上。 这不是浅画跟陆随年第次亲吻,但这是浅画第次感觉到陆随年的粗鲁。 明显带着怒气的陆随年口含住了浅画冰凉的唇瓣,舌头也迅速而霸道地钻进了浅画的嘴里,攻城略地。 浅画有点招架不住,平日里见惯了温柔儒雅的陆随年,自然没有办法应付现在这个长驱直入,像是要宣誓主权般对着她又啃又咬的男人。 扭着脖子挣扎了几下,浅画试图从陆随年的攻势里挣脱出来,谁料陆随年却个反手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勺,舌头是要命地直往里钻,那架势,像是要钻到她的喉咙里。 浅画摇着头,“呜呜”地抗议了几声,陆随年不但没有理她,还用牙齿咬着她的唇不放,稍微使劲,牙齿衔着那片柔嫩的唇瓣便咬了下去…… 第24章 你来我这里(四) 欲望文 第25章 就这样沉沦(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5章 就这样沉沦(一) “唔……” 浅画的抗议声全被陆随年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这个吻格外的绵长,陆随年像是想要口将浅画吃掉般,狂乱而霸道地吻着她,吻得浅画脑海里面阵空白,像是有万只蝴蝶在脑海中不断扑闪的翅膀,那轻微却又细密的声响,挠得浅画的心,像是有长了细小的脚的虫子在趴,痒痒得,酥酥的。 浅画不知道陆随年为什么生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因为生气而失控的陆随年,吻到最后,鬼使神差般,她居然轻轻地口含住了陆随年在她的唇齿间作威作福的舌尖。 “嗞……” 像是有股电流穿过身体,陆随年的身子猛地抖,眼前突然阵精光闪过,他瞬间僵着身子停下了动作。 浅画却像丝毫没有察觉般,闭着眼睛,又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下陆随年的下唇。 “砰……” 陆随年的世界里,突然传来了阵惊天动地的坍塌声,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双因为距离近而被放到无限大的美丽双眼。 浅画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在轻轻的颤抖着,睫毛尖上还沾着几颗小小的泪珠儿。 是她,没有错! 陆随年的怒火瞬间被阵突如其来的狂喜所代替,他试探性地又探了探舌头,浅画依旧无知无觉地吮住,两片娇嫩的唇,在他的舌根上轻轻的磨。 陆随年简直快要疯了,这样的感觉太美好,美好到他忍不住想喊出声来。 终于,浅画开始主动回应他了! 狂喜的陆随年马上双手捧住浅画小巧的脸蛋,伸长了身子覆身过去,温柔而又缠绵地和浅画吻到了起…… 病房里两个正浓情蜜意,忘我纠缠在起的人,自然不会看到,病房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孤单地茕茕立着,两只手在身侧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对有的人来说,夜晚是安宁的,可以洗去白天的身疲惫,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优哉游哉地散散步,又或者窝在沙发里看出轻快的电视剧。 而对于另外些人来说,夜晚是猖獗的,放肆的,可以放任灵魂无底线地放纵,沉沦,不再考虑救赎谁,也不再考虑被谁救赎。 夜店,是收容这些孤单又孤傲的灵魂的最佳场所。 深v的背心,齐大腿根的超短裤,十厘米的高跟鞋,袁心把自己打扮得十足火辣。 下午刚刚做好的酒红色卷发慵懒而随性地披散在光裸的肩膀上,额上几缕凌乱的发丝在夜店闪烁的灯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她微阖着眼睛,放肆地在舞池里摇动着,丰盈的胸挤在背心里,眼看着就要从v字领口边呼之欲出。 不消会儿,袁心的身边就围满了各式各样的男生,有的朝着她吹着口哨,有的和她对着舞,有些大胆的,直接贴着她温热的身子,跳起了贴身舞。 袁心抬眼看了周围的人眼,也不躲闪,来者不拒地放肆跳着,任着那些耍流氓的男生,故意地摩擦着她的胸,她的臀,她的大腿…… 放纵……她需要放纵…… 吧台的方向,股清冷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 袁心抬起头来,朝吧台的方向看了眼。 那个男人就坐在吧台前面,手里端了杯蓝色的酒。他的身材很健壮,又健壮又挺拔,头发很短——几乎是没有头发,只能在灯光下看见头皮上有黑黑的层,如破土而出的嫩芽般、短短的而又细密的发根。 而他的双眸,正毫无保留地看着她,目光深得像片海。 袁心的心,突然阵狂跳。 这个男人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就像个无底的黑洞,想要把她卷进去。 袁心的心内,霎时间升腾起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男人,会带着她下地狱。 突然地,袁心便怔住了,呆呆地停下了动作,动不动地望着吧台前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用寒冰般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就这样沉默地对看了大约有三分钟,袁心突然便笑了起来。 下地狱又如何?下地狱便下地狱,难道现在的自己,比身在地狱里好么? 既然要放纵,那么,就疯狂到底吧! 伸手将胸口的长发撩到耳后,袁心挺直了脊背,大步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坐到男人旁边的位置上,袁心的眼神依旧是刻也不离开这个也在直直盯着他的男人,伸手招呼了下服务员,袁心笑着说:“给我来杯和他样的酒。” 男人笑了,眼神变得加深邃了。 “你对我有兴趣么?”喝着酒,袁心暧昧地笑,直白地问。 “当然。”对面的男人也直白地回她。 “你想跟我玩么?”袁心凑近了,贴着男人的胸口问。 “你敢玩么?”男人丝毫没有示弱,目光依旧坦坦荡荡地注视着袁心。 “我美么?”傲然挺立的两团白雪软绵绵地撞到了男人的胸腔上,男人的眼眸又是缩,眸光变成了汪墨色的湖。 “正合我的胃口。”男人笑眯眯地答道。 “说你爱我,你就能拥有我。”袁心贴近了男人,涂着鲜艳的橙色口红的性感嘴唇在男人的颈侧不时地哈出着热热地气息。 “我宁愿说我想拥有你,这至少比我爱你来得真实。”男人的目光狡黠的闪,巧妙地回答道。 “呵呵……”袁心低低地笑了两声,笑声里有掩藏不住的哀伤和落寞:“你们男人,都这么诚实么?” “也不。”男人呷了口酒,眸光动了动:“只是这里,比较适合诚实而已。” 将杯子里的酒饮而尽,袁心伸手招过服务员,又要了杯。 “这可是烈性酒。”男人悠悠地看了她眼,好心地提醒到。 “我知道。”袁心苦涩地笑了笑:“只是现在,我不需要清醒。” “你不怕我吃了你么?”男人笑了,意味深长地问道。 把扯开领口,袁心朝着面前的那人暧昧地笑了笑,埋头在男人的耳畔轻声说:“你能看出我没穿内衣么?” 像是火柴终于“刺啦”声划燃,男人的眸光终于旺旺地燃烧了起来,他把拉住袁心的手腕,贴着她的脸,用低哑粗嘎的嗓音最后次询问:“你玩得起么?” 伸手拿过刚刚送上来的酒,口气全部灌到了肚子里,袁心的两颊晕着两团诱人的酡红,她将唇贴在男人的脖颈上,吐气如兰:“有什么不敢。” 男人没再顾忌,把抱起她,大步流星地朝夜店门口走去。 冬日夜里的寒风吹过来的时候,袁心才从刚刚的靡乱里清醒过来,她抬眼看了下正抱着她的男人,街灯下,这个男人有着对英挺的眉毛和挺拔的鼻梁,面部线条也硬朗的不像话,点不像陆随年,那样清俊、柔和…… 陆随年…… 想到这个名字,袁心便又痴了,想起早上在医院里看到的那幕,袁心的心,就像是颗玻璃,碎得四分五裂,偏偏碎片还四处散着,扎她的五脏六腑,扎得她千疮百孔,身体内像是被人捅了好小窟窿,每个都在往外源源不断地喷着血…… 使劲摇了摇脑袋,袁心闭上眼睛,决定不去想,可是闭上眼睛,陆随年的影子便接踵而至,源源不断地涌到她的眼前,她的脑海里…… 她真的快疯了! 抱着她的男人,在街上健步如飞地奔走着,甚至没有想过要去打辆车,就那样直抱着她,径直奔向了西街的间宾馆。 直到被塞进浴室里,温水顺着花洒淋下来,不停地冲刷着袁心光裸的肌肤的时候,袁心才猛然惊觉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事。 她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水花细细地淋下来,浇湿了她的身体,也浇回了她的理智,她想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怎么会跟个陌生男人来到这样的地方…… “咣咣……” 浴室的门响了两声之后,男人粗噶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洗那么久?” “就……快出来了……”袁心含混地答了句,抬头看了看四周,拉下浴室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身上,缩着双腿走了出去。 男人正靠在床上看电视,见袁心出来了,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躺过去。 袁心却着没动,叠着双脚,神色不安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看了半晌,才讥诮地笑了:“怎么?到这个时候不敢了?” “谁说……不敢了……”袁心倔强地昂起头看着他,心下却还是生出阵止不住的颤抖。 “敢就过来。”男人又重新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袁心看着他,他的目光又变得暗夜般黑,黑得看不到边际,她有点害怕,她不知道这黑暗的尽头是通向哪里,可是她又有点被蛊惑,这种无知的神秘感,这种不停魅惑着她的邪恶力量,让她根本移不开眼睛。 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袁心还是双手裹紧了浴巾,双腿颤抖着朝着他走了过去。 第25章 就这样沉沦(一) 欲望文 第26章 就这样沉沦(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6章 就这样沉沦(二) 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袁心已经分辨不真切了。 她是怎样就被面前的这个男人诱惑了,怎样就鬼迷心窍地跟着他来到了这个房间,又是怎样就被他强有力的压在身下…… 她已经彻底理不出头绪了。 只是这刻,袁心的意识,从未有过的清晰,她白炽灯般明亮的瞳孔里,面前这个男人的脸,格外的真切。 他正俯□子看着自己,目光如岩浆般灼热粘稠,袁心的心又开始抑制不住地狂跳。 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汪沼泽,翻滚着黑色的泥浆,而沼泽深处,却又泛着绿幽幽的荧光,让她觉得既害怕又充满魅惑。 灯光下的这个男人,像朵开得极盛的罂粟,她明明知道他会变成她的穿肠毒药,但她依旧意乱神迷……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肌肤,宽厚的掌心里有些粗糙不平,袁心把捉住男人的手,反过来看,才发现他掌心有条长长的疤痕。 那疤痕看起来像只蜈蚣,巨大又狰狞,握着他的手,袁心抬眼问他:“这是怎么伤到的?” 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笑了,他抬起唇角看着袁心说:“如果我说是我拿刀扎人的时候 不小心划伤的,你相信么?” 袁心的眼睛瞬间睁圆了,瞳孔急剧地放大又收缩,她在男人的脸上探究地浏览了圈,发现他直笑着,那笑容就像只斑斓的花蝴蝶。 而他那幽不见底的眸子却闪出只毒蝎子般狡黠的光。 “哈哈……”袁心笑了,拍着他的肩膀:“怎么可能!” 男人的笑容灿烂了,他伸手把捉住袁心左胸前那座傲人的小山峰,粗糙地搓揉了两下,俯身到她的耳边,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耳根,吐着气说:“当然是骗你的了。” 他的舌尖热热地触到袁心薄薄的耳根上,黏黏的唾液濡湿了耳后那敏感的小块地方,袁心不由得心尖抖,身子止不住地战栗了下。 “嗤……”男人忍不住嗤笑了声:“小敏感……” 袁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夏日早上粘着露珠的艳色芍药,色泽粉嫩匀称,芳香宜人。 男人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烈火,粗鲁地伸手把扯开袁心身上裹着的浴巾。 阵刺骨的冰凉袭来,袁心忍不住惊呼了声。浴巾下她可是赤着张娇美的身体,这下这层包裹被扯开,她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面前的男人也显然吃了惊。 袁心的身材是极好的,丰腴的胸,杨柳般的腰,挺翘的屁股,纤长的腿,怕是跟时装杂志上的模特儿比起来,也有过之而不及。 现在,这具美好的*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微微有些干燥的空气里,肌肤如玉,温润细腻,还泛着晶莹的潮红。 欺着她的男人,眸光暗了,盛满了猩红的情~欲味道。 “别……冷……”肌肤接触到冬日里冰凉的空气,袁心忙不适地环抱住了胸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楚楚可怜地嘤咛道。 “马上就会暖和了。”男人邪魅地笑,在袁心的脖颈上咬出颗深深的吻痕。然后他抬起脸,迅速地几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霎时间,具滚烫而粗犷的男性身躯,带着浓烈到抹不开的荷尔蒙味道,泰山般覆到了袁心的身上。 两片赤~裸的肌肤紧贴着互相摩擦,激起袁心身上波又波的战栗,突然而至的燥热感由脚底心缓缓升腾起来,逐渐蔓延至全身。 男人在袁心美好的身体上摩擦着,从耳根到她两根性感的蝴蝶骨。 男人亲吻她,像虔诚的教徒亲吻着圣地闪着佛光的土地,他濡湿的唾液,温温的,黏黏的,点点浸湿了她每寸柔嫩的肌肤。 男人的唇在袁心的身上点燃了簇又簇的火焰,烧得她唇干舌燥,不知所措,她伸手轻轻地抱着男人毛茸茸的脑袋,希望他停下来,又希望他继续勇往直前…… 那双仿佛有魔力的滚烫的唇,沿着她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路往下,烧在她的锁骨上,烧在她的胸腔上,烧在两团软雪上…… 男人宽厚而粗糙的手掌,热热地托着她胸前两颗成熟汁的水蜜桃,手法娴熟地搓揉了几下,刚才还白胜雪的两团,瞬间染上了片诱人的红润色泽。 张嘴口含住颗鲜红的小樱桃,男人的舌头柔柔地挑着它翻动着,不时还囫囵地吞口,吸进口腔深处,又缓缓地吐出来。 两番这样的逗弄,袁心已经不堪忍受,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虫子胡乱地爬动着,痒死了,却又抓挠不得,难受得紧。 她抬手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紧紧贴着她的脑袋,想要赶走他,却又软绵绵的使不出今儿,像是要把男人往自己的身体里揉…… 男人的动作越发地粗鲁了,手里放肆地搓揉着白雪,嘴里又大口地吞咽着雪山上的珍果,不时还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那么下…… “啊……” 声陌生而格外娇媚的嘤咛声从袁心的嘴角逸了出来,袁心瞬间尴尬地红了脸,这喊声太过暧昧,让她隐隐觉得羞耻…… 男人却得意的笑了,舌头在雪山上缠绵地舔了圈,不安分地手伸到了袁心身下最敏感的地带。 勾着食指探了下,男人拿出瞬间变得黏湿的的手指,笑着伸到了袁心的面前:“我就说吧,敏感的东西,这样就受不了了?” 袁心撇过脸去,不敢看男人手指间那晶莹透亮的东西,耳根已经红得像十月的枫叶林了。 “不逗你了,这就喂饱你……”男人的眸光猛地沉,双手大力地分开袁心的双腿,壮硕的身体挤了进去。 “别……”袁心的身子不由地抖,她看着男人,不自觉地将手指含进嘴里,眸光闪烁说:“我害怕……会很疼吧……” 男人的身子猛地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忘了袁心眼,问:“第次?” 袁心红着脸点了点头。 男人有点意外,今晚的袁心直表现的很主动,即使不是主动,但看在男人眼里也是欲拒还迎,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子。 虽然意外,男人的眼光还是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他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下袁心此刻看起来像盘色泽鲜艳的美味菜肴的脸,笑着说:“那我们先这样……” 还没弄懂男人说的“这样”是“哪样”,袁心便又不自觉地尖叫出声…… 男人滚烫而粗糙的舌头,就那样蛮横地挤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在她隐秘到不可言说的地方为非作歹…… 头皮阵阵地发紧,四肢也麻到动弹不得,袁心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种不可言状的奇痒,痒得她只能胡乱地扭着腰肢,唇齿间也不断滚出声声让她脸红心跳的低吟…… 身下的男人用力地按着袁心的双腿,不许她乱动,舌头却没有停止作乱,依旧阵阵地撩拨起袁心失控的战栗…… 袁心被他折磨地快要发疯了,这种像是要死去般的感觉,让她既陌生又期待,她无力地摇晃着脑袋,咬着拳头想要制止自己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 终于,当袁心以为她快要活不下去了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起头来,身子往前靠了靠,将袁心的双腿挂在他的两只手腕间,腰间用力挺,随后便有个硬硬的东西,直直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痛…… 但是却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撕心裂肺,袁心只觉得像是有把生了锈的刀在她的小腹间划了下,这痛楚,绵绵的、钝钝的…… 袁心咬紧了嘴唇,沉默地承受了这份痛楚,双腿间突然被塞进了东西,胀得她难受…… “放松……”男人伸手轻轻按了下袁心紧皱的眉头,轻声哄着:“会儿就好了……” 让袁心适应了阵,身上的男人才开始缓缓动了起来,他动得极缓极慢,每下却不忘辗转地在她敏感的体内细细研磨…… “呃……”袁心止不住低声吟了出来。疼痛依旧在绵延,但那种让她头皮发麻的酥麻感也在野草般疯长,这种痛与乐,让她觉得既难受又舒服。 男人的汗水很快就汇成了汗珠儿,颗颗滴在袁心的脸上,胸上…… 和着这酸痛和快乐,袁心很快也出了汗,眸子里染上了层浓浓的雾,灯光照进她的眸子里,也变成了细碎的光圈,个个…… 在这些闪着美丽色泽的光圈里,面前男人的脸,突然便闪烁起来,变成了层层叠叠的好几张脸,每张都有着清俊的轮廓,明澈的眸光,和煦的微笑…… 陆随年…… 袁心的眸光瞬间变得迷离,她抬手触摸着男人挥汗如雨的面颊,痴痴地望着,抬眸微笑…… 陆随年……陆随年……陆随年…… 你终于也会这样看着我了,陆随年…… 身上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喉咙间也开始滚动着阵压抑的低喊,袁心只觉得眼前开始出现片辽阔的海,海上翻滚着巨大的浪,而陆随年,正在这浪尖上,朝着她微笑…… 身下传来波让她浑身抽搐的战栗,脑海里阵轰鸣,像是有千万朵烟花齐齐在天空绽放。 而陆随年,在她的眼前,笑得比烟花还灿烂…… “陆随年……!”在那阵像是死过回的快乐里,袁心止不住大声喊出了这个名字。 而抱着她齐齐怒吼出来的男人,口里也吟出个她不知道的名字: “晚儿……!” 作者有话要说:陆随年:作者,你过来下。 小妖:怎么的呢,年年…… 陆随年(把揪住小妖的脸):你瞎啊,我才是主角好不好,20章你丫就给了我四场吻戏,第场吻戏还要挨打,可是你妹,几个配角的肉你写的这么香艳,是!要!闹!哪!样! 小妖(委屈地):因为……你的肉……会十分……不!香!艳!啊! 陆随年(揪头发):劳资要罢工! 小妖:(⊙o⊙)…… ps:小妖这章没有自己捉虫,因为我不敢正视我这尺度!(捂脸暴走中)! 第26章 就这样沉沦(二) 欲望文 第27章 就这样沉沦(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7章 就这样沉沦(三) 在医院住到第三天,墨浅画就受不了了,冲陆随年尖声叫着,求他把她弄回家去。 池西几乎每天都定时来骚扰浅画几遍,有时候浅画不理他,他就默默地坐着,看着浅画,句话也不说,眼神却片刻不离地胶着在浅画身上。 再次赶走了厚脸皮的池西后,浅画终于爆发了,揪着被子痛心疾首地喊陆随年:“老娘要回家!老娘现在就要回家!” 边也早已忍得眼睛发直的陆随年立刻马不停蹄,半分不怠慢地去办了出院手续。 据说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两天,但是陆随年马上抱着手臂义正言辞地说:“住院还是不住院,这是我们的权利,不是我们的义务,你们这样是侵犯人权好嘛?再说了,我现在没钱了,给不起住院费,到时候你们要是告我拖欠医药费怎么办?为了我们的生命和自由,我坚决要求办理出院手续!” 周围堆的医生护士,都满头黑线,无语地看着大言不惭,副理所应当模样的陆随年,最后还是浅画的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那好吧,就给你们办手续吧。但是记得要及时来换药,病人如果有发烧等症状,立即送回医院!” 陆随年满意地点点头,马上手脚麻利地办理了出院手续。 怎么把伤患弄出医院,陆随年又好是折腾了会儿。 浅画的屁股还是疼,这让陆随年背也不是,抱也不是,不用提她自己下床走路了。 最后陆随年只得昂首挺胸地将僵直地撑着双腿的浅画,打横抱了起来。那场面,个面部抽筋的男人,抱着个虽然没有打石膏缠绷带,但是横躺着跟电线杆子没两样的女人,脚步缓慢地步步往医院门口挪…… 周围人的目光,怎个目瞪口呆可以形容! 将木乃伊似地浅画塞进车里,没错,就是塞!陆随年像是往火堆里塞柴火那样将浑身绷直的浅画塞进了车的后座。 然后他甩了甩快脱臼的肩膀,刚刚浅画那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已经让他的肱二头肌拉伸到了极致,他的两个膀子差点没自己掉下来! 碰到车里软绵绵的坐垫,浅画终于松了口气,畅快地哼了声,在病房里趴了两天,她终于能换个地方…… 趴着了…… 车子路驶到了陆随年住着的小区,挺稳,陆随年便甩着胳膊从驾驶室钻了出来,摩拳擦掌地准备抱着木乃伊小姐上楼。 “随年……” 陆随年的手刚刚碰到车门,便听见细细地声呼唤从背后传了过来,陆随年扭头看,是袁心。 反之前性感火辣的装扮,袁心今天穿了件粉蓝色的套头羊毛衫,格子短裙下套了件咖啡色的打底裤,脚上是双黑色的平底浅筒靴。 这样的打扮其实适合她点,让她看起来还像个学生,清纯地像朵七月里怒放的白莲花。 袁心的目光,婉转地看着陆随年,双目流转,顾盼生辉,眼光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后悔着什么。 “有事么?”陆随年看了眼袁心,淡淡地问。 袁心的眸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她痴痴地看了陆随年眼,语气低落:“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也不是……”陆随年顿了下:“只是我现在有事,浅画还在我车里呢,我要送她上去。” “是吗?”袁心苦笑了下,唇角牵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胸腔里股涩如酸杏的味道,毛毛躁躁地从心上直窜涌出来,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开不了口。 “没事,你去吧。”终于,袁心的喉咙里模模糊糊滚出这几个字。 陆随年隐约觉得,今天的袁心有点不对劲,平时的袁心总是大大咧咧地吵着他,闹着他,没心没肺地像个孩子,而现在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竟是从没见过。 但陆随年却没有去深究,只以为她是心情不好,袁心又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受了什么委屈不说出来就憋的慌,所以她有什么不畅快,总是要吐出来的,陆随年也不担心。 他的注意力,心只在车里那个伏面趴着,嘴里不时哼哼唧唧的伤患身上。他朝袁心点了点都:“那我先上去了。” 然后便打开车门,把里面那个呲牙咧嘴的家伙又揪了出来,打横抱住往楼上走。 没来的及绷直身子的浅画,被他猛不丁抱,瞬间拉到了她伤残的尾椎骨,她立马疼得尖叫起来,伸手就去抓陆随年的脸。 “啊……!”陆随年被她抓到,也是痛得声惊呼。 “神经病!”浅画骂道。 “暴力狂!”陆随年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骂着钻进了楼道里。 袁心仍然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渐渐隐去的打情骂俏的背影。 冬天了,寒风冷不丁地吹来,袁心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原来,天气已经这么冷了……无论她怎样抱紧双臂,都觉得,风止不住地灌进了她的身体里,煽动着她每个骨头,她每个骨头缝,似乎都冰冷的发疼…… 下午的时候,尤唱晚正埋头在花店里拾掇着花枝。 店门口突然团阴影笼了过来,唱晚抬头看,门口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身笔挺的高级灰西装,浅粉色的衬衣,袖口翻了出来,露出了骨节干脆的手腕,左腕间只精致的男士手表,显示着男人的成功男人气质,脚上双鳄鱼皮的赭色皮鞋,衬得他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唱晚将眼睛眯,对着男人笑了笑:“你来了。” “今天忙么?”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缓步走到唱晚面前,男人笑着问。 “不忙。”唱晚笑着,拿出只板凳递给他。 接过来坐下,他凑到唱晚跟前,看着她手上束开得极艳的牡丹,诧异道:“这个季节还有牡丹?真是少见。” 看着手上娇嫩的花枝,唱晚也笑了:“是啊,我今天去订货的时候,也惊讶了下,这个时节,居然有开得这样妍丽的牡丹。” “你喜欢么?”男人看着唱晚问:“我买来送你。” 唱晚皱了皱眉头,严肃地看着他说:“峰哥,以后别送我花了好不好,我很有负担。” “可是这是我唯觉得快乐的事了……”叹了口气,林峰无奈地说:“你就让我这样吧,我保证,再个月,个月我就不坚持了。” 唱晚还是皱紧了眉头:“你这是何必呢?我都说过了,我有男朋友,我对你也是普通朋友的感情。我收你的花,实在是不好,你就别为难我了。” “你这是在为难我……”林峰的脸上流淌出股连唱晚都理解不了的悲伤:“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喜欢了你这么年,直想为你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表达点点心意都不可以么?” “我真的很为难……”唱晚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劝说他。 “尤唱晚!”门口突然声厉呵传来:“你在干什么!” 李原来就见了唱晚跟着个男人靠坐在起。互相注视,交头接耳的样子,好不亲密! 唱晚抬头来看了眼,见是李原,忙不自在地“噌”地下了起来。 李原自出来以后,就变得十分敏感,无论唱晚跟谁在起,只要周围有异性,他都会大动肝火地责问番,所以此时,虽然她心胸坦荡,但被李原撞见了,她却仍然有种赤~裸~裸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李原的双目瞬间就红了,他过来把扯过唱晚,抓着她的胳膊,目光带刺地看着林峰问:“他是谁?” “我的个老顾客。林峰。”唱晚忙给他介绍,然后她看着林峰,羞涩的笑了下:“峰哥,这个是我男朋友,李原。”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李原的目光稍微缓和了点,他轻蔑地看了林峰眼,然后回头看着唱晚,警告道:“你最好别在外面招蜂引蝶,被我发现,你就完了,尤唱晚。” 李原当着林峰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唱晚听了,瞬间窘迫地红了脸,她尴尬地抬头看了林峰眼,林峰也诧异地看了唱晚眼,那目光似乎是在说,你男朋友怎么这副德行。 唱晚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又看了李原眼,轻声说:“我知道了。” 然后她眼睛滑,望向李原的颈部,发现那里居然有两条深深的血道子,像是被指甲之类的尖利东西划到了。 唱晚忙伸手去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原的眸光瞬间沉,唇角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下,淡淡说:“没事,被铁丝勾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唱晚嗔怪了句,忙去柜台后面翻出创口贴给他贴上:“先贴上,待会去买点酒精消消毒。” 李原点点头,抬头正碰上林峰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洞察切的明朗和危险的警告。 李原的心,不由地沉。 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嵌进他肉里的猩红指甲……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这周报了学习班 所以可能不能日了 改成隔日 所以 小伙伴们 要记得等我哦~ 顺便祝福我,考试直绿灯好吧~~~~~~ 撒朗黑~各位~么么哒~╭(╯3╰)╮ 第27章 就这样沉沦(三) 欲望文 第28章 留下来好吗(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8章 留下来好吗(一) 伤患墨浅画,近个半月之后才能欢快地下床蹦跶。 个半月能发生什么事呢? 墨少恒成功夺下了“墨染”项目的招标。当然,“墨染”这个名字,也是根据墨少恒的企划书定的。 项目定下来的那个晚上,墨少恒在m市最豪华的酒店里,举办了场晚宴。 刚刚能直立行走的墨浅画,大早就拖着陆随年出门了。 百货商贸里,浅画急得直剁脚。晚宴上,墨少恒不仅邀请了业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邀请了不少政府官员,陆随年的爸爸——陆昌行陆市长就在名单上。 成年以后第次参加这么正式场合,浅画自然不能失了姿态,所以她接到墨少恒的电话之后,马上身手麻利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对着陆随年大呼小叫:“陆随年,快点快点,我要去逛街!” 而前秒,她还装死地趴在床上,哼哼唧唧揉着屁股使唤陆随年:“人家好虚弱,好想吃玉米粥……” 逛了整整天,陆随年都错觉,他们快把这栋大楼的地板踩穿了,浅画却还是上蹿下跳地,忙忙碌碌地来回穿梭在两家店之间。 她看中了三件衣服。 件嫩绿色的荷叶裁剪的长裙,斜肩的设计,稳重中不失性感,玲珑中不失大气。 前襟是片镂空刺绣,刺绣的花纹是朵朵繁复的茉莉花,有的花瓣舒展着,隐隐透着沁鼻的芬芳;有的半开的花朵,含风带露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像极了江南水岸边,面容姣好的羞怯绣娘;有的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傲矜矜地挂在枝头上,只等着鲜艳的朝霞将它们唤醒…… 裙子的下摆设计成了花枝的造型,枝头连着叶子,片片,颜色深浅不,像阳光下的片茉莉花田。 另外件,是件红色的短裙,v字领口,腰身收得极好,恰好能将浅画纤细的腰间曲线完美地呈现出来,裙摆也停在膝上三公分处,将浅画雪白笔直的长腿,拉伸得长。 最让浅画犹豫不决地就是它背部的设计,经过设计师的巧手设计,这件裙子的背部是只展翅的美艳蝴蝶,随着浅画的举动,蝴蝶也仿佛活了过来,不停地在浅画的背部扇动着翅膀,仿佛个不小心就要从她美玉般的背间脱身而出,栖身花间。 最后件,是件旗袍。 无论什么时期,女生总是会对旗袍有着股近乎痴缠的狂热,尤其是在女孩转变为女人的过渡时期。 旗袍是由上好的蚕丝织就的,颜色是端庄而不失活力的米色,整块面料上,是副泼墨的水墨画,明山秀水,碧潭间枝独秀的明艳夏荷,只露尖尖角的花苞,却别有股傲然姿态。 浅画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三件衣服,皱着眉头直跺脚,三件衣服,件明艳,件妩媚,件端庄,件件她都爱不释手,她快选疯了…… 陆随年好笑地看着她来来回回地跑,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要不三件都买了吧?” “什么?”浅画瞬间愣:“三件都买了?” “啊!”陆随年抱着手看着她:“三件都挺适合你的,穿着都好看。” 其实,什么东西穿在她身上,都是好看的,哪怕是块破布…… 然后陆随年的脑海里迅速脑补了下浅画裹着块破布的样子,虽然脑海里他还是很有道德的在重点部位打上了马赛克,但是他还是不可遏制的脸红了。 这边陆随年在脑海里邪恶地将浅画剥光了遍又遍,那边浅画若有所思地咬着唇,小脑袋不住地点着:“恩……原来可以这样啊……” 她马上跳到边,兴奋地给墨少恒打电话:“爸,我挑了三件衣服……” 墨少恒在那边直点头:“好的,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下,让他们记着就行。嗯,晚上早点到。我让司机去接你?那好吧,好吧,嗯……” 打完电话,墨浅画兴冲冲地跳到店里,兴奋地让导购把衣服都包起来。陆随年在身后把揪住了了她,对她摊摊手。 刚刚趁她纠结得眉毛都快拔光了的时候,陆随年已经贴心地让导购把她选的三件衣服都包了,眼睛不眨地麻利刷了卡。 浅画的目光在衣服的价格标签上盯了盯,又在陆随年的脸上盯了盯。 陆随年把搂过她的脖子,拎过导购递过来的袋子,拖着她就往外走,嘴角得意地上翘着:“爷有的是钱!” 浅画的心里,莫名便觉得美滋滋的,倒不是因为买了几条中意的裙子,而且这裙子件件儿都值钱,而是,她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墨少恒,她还是第次收到别人送的衣服。 这个别人,还是最近让她胸腔里的小鼓莫名活跃的陆随年…… 浅画就直这么笑眯眯地被陆随年拖着走,脑子里忽忽地转着,吹出个又个粉色的泡泡,两人都快走到门口了,浅画才若有所思地顿脚,伸手拍脑袋,又旋风般地朝里面跑去。 陆随年几步上去把抓住她,莫名其妙:“怎么了?东西落下了?” 浅画反手拽住陆随年就往里面跑:“我忘了,要给晚儿买件,晚上她跟我们起去。” 晚宴上,墨浅画和尤唱晚自然成了整场焦点。 浅画选了那条茉莉长裙,细长的裙摆下,白皙光滑的脚踝从浅口的宝蓝色羊绒面高跟鞋里露出来,她欣长的身姿和姣好的外貌瞬间夺去了大半场男人的目光。 唱晚拉着浅画的手,不卑不亢地和她比肩着,虽然从小就跟所有平凡的女孩儿样长大,但是在这样大的场合面前,她却丝毫不逊色,没有丝胆怯。 刚刚还端着香槟谈笑风生的沈放,在唱晚踏进门的那刹那,就灵魂出窍动不动地盯着她。 如果说,平日里穿着街头抓大把的衣裙,却别有番清纯韵味的唱晚,是天上璀璨的星星,那么此刻穿着华贵的衣服,天鹅般骄傲地昂着她修长光洁的脖颈,挺拔的样子,就像是太阳,在这华灯初上的时刻,在这墨青色的天幕下,突然发出了灼灼的光亮。 耀眼得让他,丝毫移不开眼睛。 唱晚的衣服是浅画替她选的,袭耀眼的白,扇形的抹胸设计,腰间恰到好处的收了进去,配上条长长的白色腰带,出门的时候,浅画特意帮她将腰带绑成了朵玫瑰花的形状,袅袅婷婷地盛放在她盈盈握的腰间。 裙摆是前短后长的裁剪,前面能将唱晚笔直的腿型展露出来,后面长长的拖尾又有种仙子初降凡间的美感。 整个裙身上没有任何的花纹点缀,只是袭不然尘杂的白,却格外的适合唱晚,就像衣服本就在那个位置,与生俱来便穿在她的身上样。 两个女孩挽着手走到了酒店中央,两个女孩都挽着高高的发髻,额头光洁饱满,面庞青春明亮。 个是水榭边郁郁葱葱的茉莉田,阳光斑驳地漏在花叶之间,晒出清新却格外萦人的甜甜幽香,个是空谷里傲然绽放的幽兰,带着晨昏的露,沁溢着若有似无的香。 周围的人都开始“啧啧”有声。今天晚宴上来的,是建筑业界的人,跟墨少恒也有少老相识,浅画他们大数自然都是认识的,都交头接耳地夸赞,这孩子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的人在打听着尤唱晚,这些人长久混迹在这个圈子里,很也算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出席这样的社交活动的机会,自然也不胜枚举,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孩儿,若是见过,这么夺目的光芒,他们自然不会忘记。 时之间,整个酒店内全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浅画和唱晚相视笑,是抬高了下巴,昂首阔步往前走。 墨少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平日里浅画懒,总是副不修边幅分样子,如今这么打扮起来,倒真的比许大家闺秀加漂亮可人。 浅画扑过去抱住墨少恒就开始撒娇:“我今天好不好看?” “好看。”墨少恒笑着把缠在他身上的女儿拉开:“穿着这么淑女的裙子,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哼。”浅画嘴嘟,朝他伸出手去:“裙子不是你买的,是陆随年给我买的,你得把裙子的钱给我。” 墨少恒笑了笑,伸手从包里掏出张卡放到浅画手上:“是爸爸没意识到,你已经大了,谈恋爱了,自然用钱的地方了。爸爸下午让小刘去给你办了这张卡,以后想买什么就买。” 说完揉了揉浅画的前额:“我们峦峦啊,不再是学校里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喽!” 浅画接过卡,开心地亲了下,跳起来抱着墨少恒的脖子,伸嘴就在他脸上印了下。 虽然墨家也算是不折不扣的富商了,但是从小墨少恒给她用钱就极有节制,从不给她买奢侈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也就罢了,连上学的生活费,也是跟班里其他孩子差不,直到上大学,她的生活费都只有两千点。 这下子下给了她张金光闪闪的卡,她自然是乐坏了。 唱晚在旁看着浅画孩子气的反应,不觉也笑了,墨少恒把浅画拉住,瞪她眼:“你看看你,这么大个姑娘了,还像个孩子样,你看看人家唱晚,就比你文静了。” 浅画回头看了眼唱晚,“扑哧”下笑了:“爸,那是你不了解晚儿……” 个喝醉了酒之后能只穿内裤跑到阳台上放声高歌的人,跟“文静”这两个字,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这边三个人正说说笑笑,门口泊好车的陆随年走了进来。 大约是陆随年的车型过于大众化,而门口负责泊车的服务员又过于忙碌,刚刚他们到门口的时候,愣是没人帮他们泊车,我们的市长公子只好自己去泊他那辆破车…… 改往日休闲舒适的装扮,陆随年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西装,里面是件浅蓝色的衬衣,没有系领带的衬衣领口,随性地敞开着,让他在那么严肃的西装里,出了几分洒脱率性。 其他的人只管喝酒聊天,也有人拿眼睛瞟了陆随年几眼,大约都觉得他太过年轻,又长着张白嫩的皮相,都以为是在场哪个小女孩的男朋友,或者是哪个公司的新人,便都看了两眼就不以为意地忘了。 直到墨少恒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笑着给大家介绍:“这位是陆随年,小女的男朋友。” 这时周围的人才都懒洋洋地开始打量起陆随年。 陆随年正像动物园的动物般接受着周围目光的洗礼,门口突然阵骚动,几个保安和群身份不明的人拥着个人进来了。 不用看,单看着气势和排场,以及保安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知道是谁来了。 “爸……”陆随年出口喊了声。 瞬间,陆随年就从动物园的小动物瞬间升级,周围的目光开始看起来,像是探索只不明所以的熊猫……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回来啦,几天没,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今天小妖会双,另外章晚上放出来。 ps:大家就甩个评给我吧,我快被冷死了~~~~~~呜呜~ 第28章 留下来好吗(一) 欲望文 第29章 留下来好吗(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29章 留下来好吗(二) “爸……” 看着陆昌行被堆人簇拥着走了进来,陆随年响亮地叫了声。 陆昌行抬起头,看了儿子眼,慈爱地笑了,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手扶着他的肩,给瞪直了眼睛的众人介绍道:“犬子陆随年。” 人群里爆起阵此起彼伏的称赞声。 “长得真帅啊!”“有涵养!”“看就很稳重!”“年轻有为!”…… 乱七八糟,各种夸赞的语言都潮水般涌了过来,陆随年的后脑勺上突然便生出了堆蜘蛛网,真是世风日下,如今,这趋炎附势的嘴脸,越发了…… 陆昌行显然是见惯了,吟着笑点头:“小儿不才,都二十又五了,也没成什么大器。” 人群里又是阵唏嘘,溢美之词加得朝陆随年涌了过来…… 见众人议论的差不了,墨少恒适时地走了过去,握住了陆昌行的手:“陆市长,谢谢赏脸!” 陆昌行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看着墨少恒身后,上下打量了下挺直了脊梁着的浅画,问道:“这就是你的千金吧?” 墨少恒点点头,伸手把浅画捞了过来,介绍道:“小女墨浅画。” 浅画的心,不知怎么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红着脸看了陆昌行眼,便紧张地垂下了眉眼,低声说:“陆叔叔好,我是浅画。” 陆昌行笑了,拍了拍浅画的肩膀:“我家随年经常说起你。百闻不如见,果然是个端庄的姑娘。” 听到这话,浅画的脸红了,她不自在地抬眼看了陆随年眼,发现陆随年的目光,也正笑意绵绵地盯着她,她的脑海间轰隆声,心间像有什么破壳而出,发出声细微的轻响。 晚宴上的人都看愣了。这干人等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样番介绍,墨少恒便是跟陆昌行攀上亲家了。 在场的不管是墨少恒的朋友还是墨少恒的对手,都不由心间震,以后怕是要巴结巴结墨少恒了…… 有了这么番开场曲,晚宴的氛围自然加其乐融融。 对于这次项目招标,有眼力见的都知道,墨少恒的方案简直无可挑剔,这个项目也算实至名归,但也有些不服的,总觉得墨少恒是攀爬了什么关系才将项目到手了。 如今好了,不管墨少恒是不是攀了什么关系,就算他是攀了关系,他攀的这个关系,般人也是撼不动的,那些颇有微词的人,也就只能讲不满尽数吞进肚子里了。 晚宴进行到半,墨少恒示意大家静下,他简单的讲几句话。 墨少恒端着酒杯,简单的致了几句词,全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最后的时候,他说:“这次墨染花都的项目能够成功,除了我的团队以外,我还应该感谢两个人,两个年轻人……” 然后他扫视了下全场,目光停在了沈放的身上:“个就是沈放,另外个,基于他自身的利益,恕我不方便透露。”然后他礼貌地笑了笑,看着沈放说:“经过我们公司股东大会全体股东代表的同意,我们决定聘请沈放出任我们公司设计部总监,不知你意下如何?” 人群的目光都投放到了沈放的身上,唱晚也抬眼望着沈放。 大厅的琉璃灯下,沈放张能颠倒众生的脸,看起来格外的夺目,他微翘着双唇,两片唇瓣色泽饱满丰厚,竟比女人上妆的红唇还要性感几分。 而他泛着水光的眼睛里,那颗宝石般闪着光泽的眸子,也正动不动地盯着唱晚…… 电光石火间,唱晚觉得,仿佛时间都在那刻静止了,整个世界里,只有沈放那双闪着动人光泽的眼睛,灯光的倒影映在他的眼角,他的眸子仿佛会说话,正对着唱晚讲述着个动人的故事。 故事太过逼真,让唱晚觉得,她仿佛身临其境,心随着他而跳动、跳动、跳动…… 跳动得……好像不再属于她了样…… 第次,唱晚像是被摄了魂魄般定定地望着他,而沈放的眼睛越来越亮,笑容越来越大…… “谢谢墨总,这是我的荣幸。”沈放的目光终于移到了墨少恒的身上,他儒雅地笑着,谦卑地说。 墨少恒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我们公司里,有了你这么位得力干将,势必会越来越好。来,我们大家举杯,我也共祝大家越来越好,蒸蒸日上!” “好!”周围的人都欢笑着举起杯来。 墨浅画从来不知道,原来参加这种晚宴是这么无聊的件事。 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剪裁合体的衣服和美丽的高跟鞋,开始她还很兴奋,可是现在,她却烦得快死了。 衣服太合身了,以至于她都不能吃东西,吃就隐隐觉得腰间勒得慌,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开始还好,可是长时间这么着,她觉得她的小腿肚都在发抖,脚掌是钻心般疼。 她抬手碰了碰唱晚,低声抱怨道:“晚儿,你是不是也觉得点都不好玩儿?” 等了半晌,唱晚没有回答她,她便将脸凑到唱晚面前看她。 唱晚正发着呆,两眼无神,思维涣散,根本没听到浅画说话。 张开五指将手掌伸到唱晚的眼前挥了挥手,浅画问:“你怎么了?” 唱晚这才找回点神志,刚想回答她,左手就被双细长的手拖住,拽着她便往阳台走去。 浅画刚想抗议,自己的手就被另外个人拖住,拖着她就往大厅后面的休息室走。 穿着高跟鞋,唱晚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这个欣长的身影,脑海里面乱乱的,各种想法都浮了出来,她根本理不出头绪。 她只是觉得,攥着她的那双手好温暖,这么冷的冬天里,他的温度,烫得她整个心都热了…… 将唱晚拉到阳台上,沈放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见她光着两只白玉般的肩膀,两根美丽的蝴蝶骨动人地凸了出来,让她看起来加瘦弱了。 脱了自己的外套,环到她的肩上,沈放看着唱晚,欲言又止。 外套上还沾着他的体温,刚刚在温暖的室内没觉得冷,这会在这凉风习习的阳台上,唱晚顿时觉得阵寒气扑面而来,但是他的外套,却像春日的阳光般,温暖的包裹着她。 “尤唱晚。”沈放低低喊了声她的名字。 “嗯?”唱晚抬头望着他,轻声应了。 “来我的身边好不好?”沈放的目光,炙热得像是熔炉里的铁浆,迸裂着灼灼的火花。 “嗯?”唱晚的心,猛地沉后,便乱了分寸,放肆地跳动,她只能本能地反问声。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低低靡靡的嗓音,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沈放快要在唱晚的脸上盯出朵花儿来了…… 唱晚这会真的挺清楚了,太清楚了,以至于在她的脑海心间都产生了回音。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会跳得这么剧烈,在这静谧的阳台上,在这连呼吸都近到可以听见的地方,她的心,那么狂热的跳着,下、下,那沉稳有力的声响,听得她自己两颊燥热,耳根发红…… 沈放自然也听到了,他靠近了些,拉着唱晚的手,嘴唇里呼出的热气煽动着唱晚头顶上柔软的发丝:“好不好?” 他这样恳切的声音,让她根本就不能拒绝,况且,她现在这样疯狂的心跳,她又怎么能拒绝? 唱晚的身子抖了抖,言语在喉咙间滚动了两下。虽然刻意清了清嗓子,但是她的声音还是粗哑的不像话。 “不好……” 她说。 最后的时刻里,唱晚还是找回了点理智。 她想到了李原。 虽然最近的李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可是唱晚知道,他定是压力太大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李原出去跑了天之后仍然没有收获,回来的时候,他坐在那间小小的花店里,抱着唱晚,双眼通红。 他问她,他是不是太没用了,所有人都不要他? 唱晚的心,瞬间便揪到了起。出来这么久了,该努力的都努力过了,可是李原依旧找不到工作,李原都开始自暴自弃了。 唱晚记得,当时她抱着李原,觉得她什么都可以原谅,可以原谅他时不时地对她发脾气,可以原谅他总是喝酒,可以原谅他开始不断地怀疑她,对她越来越尖锐…… 他是自卑啊……受了这么次打击,他也开始妄自菲薄了…… 清冷的寒风里,沈放温柔的眉眼前,唱晚就那么不合时宜却又恰到好处地想起了李原,然后她刚刚还被迷得乱七八糟的心智瞬间回来了,她轻声说:“不好。” 沈放眼里的光,瞬间就熄灭了下去,抓着唱晚的手也失了力气,半晌,他微微笑了下,轻声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喜欢我,像我喜欢你,那么……” 作者有话要说:是嘛?请你们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们那样的~~~o(∩_∩)o~ 第29章 留下来好吗(二) 欲望文 第30章 留下来好吗(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0章 留下来好吗(三) 清浅的月光,将月色轻轻地剥落了层。 梓江边上,寒风阵阵。 冬日的深夜里,江边几乎没有行人,只有街灯鳞次栉比的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在这寒风里,也显得格外孤独。 竹丛的掩映下,江边冰凉的石凳上靠坐着两个男人。 个穿着长长的黑色呢大衣,里面件雪白的衬衫干净整洁,被他穿得格外笔挺。 另外个,眉目如刻如画,俊美的似是从漫画大师笔下跳出来的朗朗少年。 此刻两个人的表情,出奇的相似。愁绪都凝结到了眉宇间,两个人都抿着嘴,半低着头。 俩人的手上,都握着罐装啤酒,石凳上面,两人的脚边也都零零散散地滚落着啤酒瓶,看样子,他们是想大醉场。 满满的月亮撒着清辉,让着寒夜似乎泛上了层薄薄的霜,空气里,有种触手冰凉的味道。 “呵……”沉默了半晌,池西低低地笑了出来,他侧眼看了下旁边的沈放,叹道:“没想到,大冬天的,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还要躲在这冷冷清清的地方喝酒。” “呵……”沈放也笑了,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嘴里随着他唇齿的张合,呼出股股的热气,遇到冰冷的空气马上凝结成雾:“太热闹的地方,只会显得我们越发孤独罢了,我们何不就这样孤独到底呢?” 池西点点头,拿起手中的啤酒罐跟沈放碰了下,大口灌了口酒,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你今晚会来。”沈放也闷了口酒,说。今天的晚宴,墨少恒肯定是邀请了池西的,但是直到晚宴结束,池西都没有来。 结束后,走出酒店大门,沈放觉得自己的心里乱糟糟的,便打电话约了池西起出来喝酒。 池西没有立刻答话,他望了下辽远的墨色天空,叹了口气,垂下头,低声说:“我哪里有什么资格去……” 顿了顿,他又轻声问道:“她,今晚漂亮么?” “漂亮……”沈放回他,脑海里个曼妙的白色身影闪而过,他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用力捏了捏手间的酒罐,喃喃说:“仙女样美,美得让人心惊……也……心碎……” 池西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现沈放其实是在说着另个人,他只听沈放说她漂亮,然后她如夏日初荷般美好的样子,便钻进了他的脑海里,阳光下对着他,绽放着美丽醉人的笑。 美的让他心惊,也让他心碎…… 时无话,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地沉默了半晌。最后,沈放转过身来,看着池西:“说实话,你后悔么?这次这么大个机会,你就这么错手放过了。真的值么?” “没有值不值。”池西沉声说:“你知道的,沈放,要赢回她,这是我必须要做的选择。” “但是你也没必要……”沈放说了半,便没再继续了,他摇摇头,也叹了口气:“你这样等于自己将自己关进笼子里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个行业,最注重基本的细节了……” “我知道。”池西又喝了口酒:“正因为知道,所以,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我才出此下策的。” 看着池西,再想想自己,沈放不禁苦笑:“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池西这才觉察出沈放言语间的心酸,他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受伤了?” “我表白了。”沈放苦笑了声。 “然后呢?”池西问。 “被拒绝了。”沈放的笑容苦涩了:“我原以为,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可是,我想错了。” 这个月以来,沈放几乎每天都会去花店看看唱晚,她忙着的时候,他就帮帮她的忙,生意冷清的时候,他就坐着陪她聊聊天。 他能够感觉到,唱晚在慢慢地对他打开心扉,从开始时候对他的礼貌客气,到后来她也会主动给他讲些她身边发生的事,会告诉他,她在某个时刻的心情是好是坏。 她也给会他讲李原,但也只是他问到了,她就简单聊两句。 有时候两个人聊到兴趣相投之处,也会像两个小孩样兴奋地吵吵嚷嚷,小小的花店里,两个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那些时候,总让沈放觉得,他们那么近,他们的心那么近…… 近到…… 仿佛只要他伸手,她就会毫无顾忌地来到他的身边。 可是原来,这切只是他厢情愿的臆想。 晚上的阳台上,唱晚的脸蛋被冬日里割面的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她咬着唇说:“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我们还是朋友,我会忘了这件事,希望你也忘了。” 这样绝情的话,她说得那样顺嘴,不是真心话又是什么? 沈放只能尴尬无语,面色窘迫地看着她,看她用殷切的目光在征询他的意见,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当然不好! 他做不到! 所以像她拒绝他那样,沈放也严肃的拒绝了唱晚。 他不想跟她当朋友,他不能不喜欢她。 两个人就这样不欢而散。是沈放先走的,走的时候他的肩膀摩擦到了唱晚瘦削的肩膀。 他的外套还停留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可是她却在赶他走…… 想到这里,沈放的心又开始绵长地痛楚起来,他捏着啤酒罐猛灌了几口酒,然后将空了的啤酒罐捏碎,狠狠地朝江面上扔去。 顿时,映在江面上的灯光,随着波波粼粼的水圈,支离破碎得狼藉片。 “男和女,我和你,都逃不过爱情……”池西也笑了,笑容竟比沈放的,要苦涩几分。 同样在这夜色十分下,睡不着的,还有浅画和唱晚。 晚宴结束后,浅画拉着唱晚回家住,陆随年也跟他爸回家去了。这会儿,浅画跟唱晚两个人,将头埋在被子里,缩在浅画房间里那张大床上,像极了两只小白兔儿窝在草原上的模样。 浅画拉着唱晚的手,跟她咬耳朵:“晚上沈放拉你干什么去了呀?我本来想跟过去的,可是陆随年非要让我陪他去吃蛋糕。” 浅画撅了撅嘴,陆随年那个恶趣味,居然还很童真的喜欢吃水果蛋糕。晚上他神神秘秘地把浅画拉到休息室,浅画还以为什么事呢,结果他脸兴奋地给她指了指桌子旁边摆放的那个大大的六层蛋糕。 蛋糕是墨少恒准备晚宴的最后环节拿出来的,所以暂时被放在了休息室里。蛋糕做得很精致,每层都有不同的花样,当然,每层都是不同的口味。 而陆随年钟爱的水果口味,偏偏是在中间第四层。 浅画抬眼望了下陆随年,用眼神问他:“你该不是想现在就偷吃吧?” 陆随年很快用眼神肯定了她的想法,那闪着光芒的眸光似乎在兴奋地称赞她:“bingo!真聪明!” 浅画简直服了陆随年了。 真的,在两年之前,浅画永远不会想象到陆随年是这样个人。 恶趣味,幼稚,流氓,脸厚,好吃…… 但是也细心,体贴,幽默…… 总是让她很有安全感,有时又让她很无语,总是让她的心小鹿乱撞,有时又让她恨得直想朝他挥拳头…… 不过不管怎么样,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和他起吃了起来,只不过比起水果味的,她喜欢第三层的芒果慕斯味…… 后来,当在所有人的掌声中,服务员把蛋糕推出来之后,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个完好无损的蛋糕,而众人看不见的另外面,每层蛋糕都被偷偷切了好几块。 幸好这个蛋糕推出来也只是意思意思,没几个人是真正想吃这个蛋糕,不然,浅画真不敢想墨少恒的脸色。 想到这里,浅画又不自觉的笑了笑。唱晚却没回答她,她将自己的身子团在两只胳膊里,咬着唇,什么话也不说。 “晚儿?”见她不说话,浅画轻轻喊了声。 “嗯……”唱晚这时候回答了。声音却是低低的,轻轻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浅画拉着她的手问:“刚刚出来你就不太高兴。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沈放欺负你了?” 听到“沈放”两个字,唱晚的身子,莫名颤抖了下,她抬起眸子看着浅画,眼眶红红的,还是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浅画怔。唱晚的样子,明显就是忍不住要哭了,她忙推开被子垫着枕头靠坐起来,搂着唱晚的肩膀,问道:“真的是沈放欺负你了?” 咬着嘴唇,唱晚摇了摇头。嘴唇被她越咬越红,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颗眼泪顺着她的左眼眼角滴落下来,落在她白如玉的面庞上。 “峦峦,我好像做错了。”唱晚的嗓音嘶嘶哑哑的,像块被砂纸摩擦着的石头。 “什么?”浅画头雾水。 “有个人,我好像把他推远了,可是,我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唱晚的眼眶通红,含着哽咽的声音绵绵的,听得浅画心口紧。 “你是说,沈放么?”浅画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他是对的,是样的,真的是样的……”唱晚低低地喃着浅画听不太懂的话,眼泪颗接着颗的往下掉。 浅画紧紧抱着她,唱晚说的是谁,对她来说其实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希望唱晚能够快了。所以,此刻拥着哭泣的唱晚,浅画的心里,也难受极了,她陪着唱晚起,默默地掉着眼泪。 唱晚的心,像是被谁用力的揪扯着般,缓缓却止不住的直疼痛着。 是样的,真的是样的…… 我也像你喜欢我那样的喜欢你…… 只是,我却不能像你喜欢我那样去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咚咚~今天的新来了~ 谢谢支持的筒子们~ 谢谢来~ mua~ 第30章 留下来好吗(三) 欲望文 第31章 留下来好吗(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1章 留下来好吗(四) 第二天,墨浅画和尤唱晚睡醒已经是十点了。 头天晚上聊得太久,又结结实实地哭了场,两个人即使是睡醒了,都觉得浑身疲惫得很,眼睛也肿得跟两颗核桃似的。 好学生唱晚第次逃了课。 早上开始上课的时间是八点半,班上几个要好的女生接二连三的给浅画和唱晚打电话,告诉她们说老师点名了。 唱晚还能半眯着眼睛应付两句,浅画则直接忍不住爆了粗口:“点她奶奶个腿儿!” 然后转过去又是蒙头就睡。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墨少恒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浅画疑惑地看了他眼,问道:“爸,你今天不去公司啊?” “不去。”墨少恒回头看了她们俩人眼,笑眯眯地对浅画说:“厨房里有早餐,你去端过来,跟唱晚起吃。” “哦。”浅画应了声,汲拉着拖鞋,溜烟往厨房跑去。 她是真饿了。昨天晚宴上除了跟陆随年偷的那几块蛋糕,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光喝果汁就喝饱了。 从厨房里端了玉米粥和泡菜出来,浅画又去拿了趟小笼包,招呼着唱晚坐下来,两个人扫昨晚的阴霾心情,敞开胸怀开心地吃了起来。 “峦峦……”墨少恒手上拿着遥控器,头偏过来喊浅画。 “恩?”浅画嘴里正囫囵吞着口包子,闷闷地应了声。 “晚上叫池西和沈放起吃个饭。我这儿也没有池西的联络方式,你给他打个电话。”墨少恒说。 “我也没他的联络方式……”浅画本能的接了句,半晌后脑海里才反应过来,刚刚墨少恒说的那个人是谁,她口包子险些没咽下去。 瞪大了眼睛,浅画看着墨少恒问:“你叫池西干什么?” “他没告诉你?”墨少恒问。 “告诉我什么?”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浅画拍着胸口问。 “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墨少恒放下遥控器,对浅画说:“这次墨染的项目,设计方案是池西和沈放起做的。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池西和沈放在tud读书的时候,竟然是同学,两个人是个教授带出来的。听沈放说,他们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不相上下,很比赛都是他们俩平分秋色呢。” 沈放认识池西?这又是哪跟哪儿? 浅画这包子是吃不下去了,喝了口稀饭,她干脆放下碗筷听墨少恒说。唱晚听到沈放的名字,脸色变了变,面上依旧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暗地里耳朵也竖起来了。 “这次这个项目啊,是池西主动要帮忙的。”墨少恒接着说:“只不过我直没见着他的人,他每次都是和沈放在起研究方案,沈放再回来跟我们讨论。你还别说,这高材生就是不样,我们设计组那些小子,真没法跟这两个家伙比。” 浅画听得愣愣的,心下也是阵响鼓重捶,她看着墨少恒问:“那远大怎么办呢?池西现在不是远大的副总么?” “这我也不知道。”墨少恒摇摇头:“我也是方案确定了之后才知道这事儿的。我还以为是你拜托他的呢。不过说来也奇怪,池西这孩子明明能力不错,他们远大拿出来的方案却连第关都没有通过,他们的方案在其他方面都没什么挑剔的,但是偏偏在最基本的排水问题上没有设计合理,评委组眼就给枪毙了。” 浅画还想问点什么,但又觉得话堵在胸口,什么都问不出来,她看了看墨少恒,沉默了半晌,才答应到:“好吧,我去给他说。” 去远大的路上,浅画的心情,简直比八公斤的乱麻还要沉重。她不明白池西这样是什么意思,但她隐隐又不想明白。 这三年来,她直觉得,是池西抛弃了她,是池西不要她了,所以她才会为了忘记他而做了这么莫名其妙又出格的事情。 而事实上,不也是这样么? 现在池西回来了,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他的梦想,现在又这样尽力帮助墨少恒,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如三年前样,对他的事业和理想抱着那样强的企图心和热忱,那么现在,这个项目正是他回国后展露抱负和才华,能让他在公司稳脚跟的最好机会,他怎么舍得放弃? 是他真的变了,还是,他另有所图? 路上,浅画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脑海里乱成团,什么都理不出来。 进了远大所在的大楼,浅画径直乘电梯上了远大所在的十六楼。 跟前台小姐说明了来意之后,这个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的女生,礼貌地微笑着告诉她:“池总现在正在董事长办公室开会,您稍等片刻。” 浅画只好坐在前台的沙发上等着。 等待的时候,浅画竟然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其实,在池西离开的这三年里,关于很她想不通的问题,经过时间的沉淀,浅画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关于池西为什么宁愿放弃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关于她和池西这份感情中,池西究竟有没有过真心对待?关于她曾那样全心全意带着天真的想望爱着这个男人,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浅画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是当浅画坐在这里的时候,她隐约觉得,或许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可是究竟是怎样?她发现她根本不愿意去知道那个真正的答案…… 中途的时候,浅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经过排排的办公室,她不经意地瞟了眼,发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细细的缝隙,浅画看到池西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 浅画放慢了脚步,不自觉地轻轻贴近门口,里面董事长的声音很大,个中气十足但明显上了年纪的声音:“你知道的,我们对你抱着大的希望。可是你这个错误出的完全是不应该的。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远大以为着什么吗?我们远大正在筹划上市,如果这个项目拿到了,我们公司就能上市,你不是不知道。但是,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对不起,董事长。”池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粗哑,好像刚刚才经过了场宿醉:“我本意是想将方案做得美观些……” “你的初衷是好的,我们知道。”董事长的声音低了些:“但是你这样擅自修改方案,是违背了我们的团队合作精神的。何况,你将我们团队决定好的那么出色的个方案,改成了个不合格品。” 池西没有说话,埋头听着。 “所以,有错我们必须是要惩罚的!”董事长说:“具体怎么惩罚,我们开会研究后再决定,今天告诉你,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池西,你是我们公司最看重的人,希望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是。”池西低低应了句。 浅画紧走了几步回到了前台,坐在沙发上等着池西出来。 池西出来就看见了浅画。 她端端坐在前台的沙发里,身上穿了件深蓝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深口羊绒衫,整个人看起来茸茸的,特别温暖。 带着浅画到三楼的咖啡厅坐下,池西还是如往常的点了杯蓝山,这次他抬头征求了浅画的意见:“喝什么?” “西柚茶。”浅画的手在饮品单上翻了翻,随便点了个。 “真的不喝卡布奇诺了?”池西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她说。 “不喝了。”浅画觉得喉咙里干干的,像是堵了团火,说话也便加言简意赅。 “好吧……”池西又笑了,无奈里带着些苍凉和苦涩。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个……”喝了口桌子上的小杯柠檬水,浅画清了清喉咙说:“我爸说,他想请你起吃个饭。” “你来么?”池西看着浅画,问。 “不来。”浅画摇了摇头。 “那,去和不去有什么关系呢?”池西的目光,还是如既往地胶着在浅画的脸上,看得浅画阵不适,将头埋了下去。 “真的那么难以面对我么?”池西自嘲地笑了笑,端过服务员刚刚送来的咖啡喝了口。咖啡里还什么都没有放,滚烫的苦涩随着舌尖路蔓延,浸润到舌根,流窜到喉间,滴落进心房里。 “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呢……”浅画的心口也泛起了层苦涩,她咬咬牙,坚定地望着池西,轻声问道。 三年。三年的痛楚和伤痛让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深深的哀伤,这哀伤随着她水汪汪的目光散射出来,压得池西心口疼,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峦峦。”池西哀哀地叫了声,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吗,从我回国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浅画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是啊,没用……”池西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彻底的伤了你的心。可是你知道么,峦峦,当年,我的难过,不比你的少。” “你以为,我真的舍得放弃你么?第次遇见你的时候,是七年前了吧?那时的你,还小小的,副还没有长开的样子。我永远记得那天你背着大大的双肩包,推开我们社团的门,凑颗脑袋进来问,学长,你们还需要啦啦队么?那副单纯的模样。 “仿佛就是从哪个时候起,我的世界里,不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你的影子。开始的时候,我只当你是个小丫头,小小的,有点可爱又有点傻气。可是后来,我越来越发现,你像是道光,随时随地,总能吸引我的目光。 “后来我上了大学,你还是喜欢像个棉花糖似地黏着我,我也喜欢被你黏着。直到你说,你喜欢我…… “峦峦,你知道么,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直在疯了般狂笑,快乐的像个孩子。我喜欢你,从来不比你喜欢我少。 “可是,和你在起之后,我越来越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我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能进远大,完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是墨少恒的女儿,而你又恰好是我的女朋友。 “峦峦,如果我不强大,那么我永远只能这样活着,我会永远配不上你……这样的生活,我真的不敢想象。” “所以,你选择了那样伤害我?”浅画听不下去了,眼眶翻红地打断了他:“可是你可以让我等你啊,我愿意等你啊,你为什么不?” 作者有话要说:举起你们的右手 让我看见你们 o(╯□╰)oo(╯□╰)oo(╯□╰)oo(╯□╰)oo(╯□╰)o 第31章 留下来好吗(四) 欲望文 第32章 留下来好吗(五)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2章 留下来好吗(五) “你为什么不?”浅画的目光,砂子般掉进池西的眼里,磨得他眼睛发热,发痛。 为什么不? 他何尝不想…… “我怕……”池西的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我怕你不会等我,我怕后来我带着希望回来,会失望……” 东成西就里不是说了么,要想不被拒绝,最好的办法是先拒绝别人。 可是他不知道,感情是个最不讲道理的世界,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想讲道理。 “我不是你。”浅画望着池西,缓缓地说。 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容易放弃。 这话就像是鞭子,狠狠地抽到了池西的心上。是啊,都怪他,是他放手得太早,可是这次,他真的不愿再放手了。 手轻轻地挪到浅画的手边,池西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覆到浅画的手背上。 浅画的心哆嗦,条件反射般缩回了手。 伸出的手“啪”得声掉到了桌子上,池西尴尬地笑了笑,眼眸转了转,掩盖了他眉眼间的失落。 “这次的事情……”浅画稳了稳情绪,低着头低声说:“谢谢你了……” 刚刚在办公室外面听到的那番话,浅画也大概知道了,这次是池西帮了墨少恒。 “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的。”池西摇了摇头:“也……还给叔叔……” 不是三年前花田彼岸的项目,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池西真的不敢想象。也许还是某个公司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在这个物价飞涨的社会里,夹着头生存着。 也许经过他的省吃俭用,他也有能力付套房子的首付,然后每个月还完房贷继续过着不算拮据但也永远称不上富裕的生活。 这就是他的命运,来自个普通的单亲家庭,妈妈只是个平凡的小学教师,他想出人头地,没有机遇,他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而浅画不样,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只要她要,便能够得到,如果她跟着这样的他,只会尝尽生活的辛酸苦涩。 幸好,花田彼岸的项目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现在的他是tud毕业的高材生,镶过金的海龟,公司的骨干,刚刚回到公司,公司就给他配了俩帕萨特。 是花田彼岸的项目成全了他,或者说,是墨少恒成全了他,所以,这是他欠他们的,他必须要还。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爸很开心。”浅画的话里,带了很陌生的客套,落在池西的心里,堵得他发疼:“我就是来告诉你声,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特地过来告诉你,晚上在我们家吃饭,我爸说就简单的聚聚,吃个家常饭。” “还是那个。”池西看着浅画说:“还是以前那个号码,我的电话。” 回来之后他费了好番功夫才从这个电话号码的新主人那里买回了它,他就是怕有天浅画想联系他了,却找不到他的号码。 “我知道了。”浅画喝了口水,沉默了会儿。池西也没说话,直看着她。 这样的相处方式,让浅画觉得莫名心慌,很快她就受不了了,拿着包包从沙发里了起来:“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便伸腿跨了出去,池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问:“圣诞节,起过好吗?” 晚饭的时候,陆随年烧了条香喷喷的鲫鱼。 鱼里加了蒜蓉和豆豉,还有软绵绵的酸菜,还在锅里煎着的时候,就已经窜出诱人的香味了,再在锅里这么剪水煮,香味全都烂进了肉里。 出锅前偷了嘴,陆随年边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鱼往客厅走,边得意地咂咂嘴,自夸道:“哥哥当初没去当厨师,简直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损失!” 放往常,浅画早秃噜句顶回去杀他的气焰了,但是今天浅画却声不吭,捧着下巴靠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陆随年还以为这丫头是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呢,为了将就她,还专门把平日里放杂物的茶几收拾了出来,将饭菜都放在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在这丫头面前。 哪知道,浅画只用筷子在鱼里戳了戳,伸出舌头舔舔筷子尖儿,尝了尝味道便放了筷子不说话,闷着头又将目光挪到电视机上面去了。 “怎么了?不合口?”陆随年坐到浅画的旁边,将头伸到浅画的面前,看着她问。 浅画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陆随年不解,看着浅画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问她:“有人欺负你了?” 浅画还是没说话,埋着头沉默了半天,终于抬眼看着陆随年说:“陆随年,你说过,人要学会分享,是吗?” “是啊……”陆随年答。他没有忘了,那天浅画哭得眉目难辨的样子,那是他第次看见浅画哭得那么伤心。 “那么,陆随年,我现在给你分享。”浅画坐直了身子,直直盯着陆随年,问:“你愿意听么?” “好……”已经预感到浅画要说什么,陆随年的心,没来由地乱了方寸,他再不看浅画那双闪亮的眸子,侧过身子挨着浅画坐着,假装泰然自若地拿起筷子,指尖却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十五岁那年冬天,我喜欢上了个男生。”想了很久,浅画磨磨蹭蹭地还是开始说了起来:“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我们高中学校后面有段青石路,路边有两棵鹅掌木,冬天的时候,叶子都黄了,夜的风雨后,青石路上铺满了湛黄的叶子……” 浅画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冬日的清晨里,绵绵的细雨中,她伸手去够挂在最低处树梢上的那片叶子,那片叶子形状生得别致,颜色又鲜艳,那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流行捡树叶做书签,浅画也就想摘下那片叶子回去做书签用。 叶子没够着,脚下却猛不丁地滑,浅画直直就朝着前面扑了过去。 那条路本来就修在后山上,除了那条青石小路,山上全是些树和藤蔓,虽然那山生得小,也不陡,但是浅画那么扑下去,还是悬在了半空中,身子被周围的藤藤蔓蔓和树枝架住了。 那时浅画还小,也不重,就这么四仰八叉地扑在那些枝枝叶叶之间,动就晃悠悠地,像是下面的支撑随时要散架,她也随时可能朝下面的荒坡滚下去。 就为了装个文化人,矫情兮兮地去摘什么树叶,这下好了! 浅画趴在那乱丛中的时候就彻底觉悟了,这辈子她再也不干这么文艺的事了! 后来是池西把她从那堆柴火中拉了出来——浅画已经再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那些枝枝蔓蔓了…… 年少的喜欢,或许开始得就是这么无厘头,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次意料之外的遇见,声砰然有声的心跳,切就顺理成章又不可思议地开始了。 讲到这些的时候,浅画的眸子里还是闪着光彩的,毕竟是她的初恋,又是她又爱又恨纠结了这么年的男子,回忆起当初的种种,浅画还是觉得美好。 但是这些话听到陆随年的耳朵里,却让他觉得格外刺耳,心里像是灌进了好几升的碳酸水,咕噜咕噜直往外冒着酸酸的、膈人的气泡。 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那么美好?!她曾经追着池西笑靥如花的幕幕,他比她记得清楚! 喝了大口水,强压住自己不断窜涌的情绪,陆随年耐着性子,听浅画讲。 “后来,他利用了我。”讲到这里,浅画的嗓音倏然变得低低沉沉的,喑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伤痛:“我帮他偷了我爸的方案赢了花田彼岸的项目,他成功之后就抛弃了我。” “我知道。”陆随年的心情也沉了下来,他不喜欢看浅画伤心的样子,浅画的痛,就像是会传染,总会丝不落地转移到他身上,她不开心,他就不快乐,她痛,他会比她难受:“你有次喝醉了,告诉过我。” 那次是陆随年唯次见过浅画醉酒,两个人去吃麻辣锅,吃得开心了,浅画就叫了几瓶酒。叫了酒又不能喝,瓶啤酒还没见底浅画就开始胡言乱语,拉着陆随年的手就叽里呱啦说了大堆,说到后来,声泪俱下,鼻涕眼泪抹了陆随年身。 “是嘛?”浅画勉强笑了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酒品真是够差的,天知道那天陆随年是怎样把路上放声高歌各种神曲的浅画背回宿舍的,反正陆随年记得路上他都没敢抬头…… 太丢人了…… 陆随年还在回忆当天的情形,浅画却已经跳到了正题上:“今天我去见池西了。他解释了当初为什么会……不要……我……” 最后几个字浅画说得勉强,直以来,虽然自己的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但是真的要在其他人面前说出这句话,浅画还是觉得别捏。 “你原谅他了?”陆随年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他看着茶几上那条鱼,突然觉得那鱼瞪着双大眼睛很是碍眼。 “我不知道。”浅画埋着头说:“他让我跟他起过圣诞节。” “你同意了?”陆随年冷着脸看着浅画,看得浅画的心里也阵发慌,她嘴唇哆嗦着回他:“我说我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 陆随年的身体里,又升腾起阵无名的怒火。 跟那天在医院里样,他看着浅画对池西这么犹豫不决的态度,他就闹心! 但是他偏偏又没什么立场发火,这火堵在他心间,简直要把他的心烧成灰了! 烦躁地了起来,陆随年迈开步子就往厨房走。 “你干什么去?”浅画在他背后问了句。 “那盐。淡了。”陆随年火大地回了句。 然后这鱼就再也没法吃了,怒火熊熊的陆随年分不清盐和糖,也分不清放糖的分量,好好的锅鱼汤,就这么变成了糖开水——还甜得能腻死人…… 最后在浅画各种不解的目光下,怒火冲天的陆随年干脆甩开膀子,声不吭地睡觉去了。 整晚再没说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这章补上了,小妖前两天都在外地,没办法码字,但是榜单又没有凑够,所以就将就在手机上码了千字发了这章。今天补齐了。 对不起各位看文的宝贝们了。 还好现在小妖手上的事情都完了,以后可以勤快地定时文了。宝贝们不要抛弃小妖哦,小妖会很勤奋的~~~坚定ing! 么么~mua~ 第32章 留下来好吗(五) 欲望文 第33章 留下来好吗(六)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3章 留下来好吗(六) 圣诞倒是很快就来了。 这几天陆随年都没怎么跟墨浅画说话,浅画也直闷着头想着她的事情,对陆随年的情绪也不闻不问。 陆随年简直要怄死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明明这两天自己都直板着张脸,对她爱搭不理的,他的不开心表现得这么明显,她却依然能心安理地视若无睹。 其实陆随年也知道,浅画这两天心里不宁静,但是就是因为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不宁静,所以才觉得火大。 之前他们俩不是直都相处得很愉快么,那次在医院里,他吻她的时候,她还回应他了呢!虽然谁都没明着说,但是陆随年能感觉到,浅画在慢慢对他敞开心扉,她到他的身边,只是迟早的事儿。 可是池西蹦出来就什么都变了,浅画开始摇摆不定了,之前慢慢偏向他的心也渐渐开始远离他了,他怎么能够不恼火? 浅画心里反反复复纠结的问题,不过就是圣诞跟谁起过,或者确切点,圣诞跟不跟池西起过? 如果跟池西起过,就证明她是原谅他了。 她原谅池西了,那么他陆随年还有机会么? 陆随年的心,七上八下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上烤架的虾子,烤架下烧着旺旺的火,把他快要烤熟了。 沈放看着陆随年急得直跺脚的样子,反而心情大好,拍着手,咧着嘴笑个不停。 陆随年忍不住想拳头招呼上去,沈放身手敏捷地躲开了,扯着他坐下来,沈放和颜悦色地安抚道:“你急什么嘛,我赌浅画定不会跟池西起过圣诞。” “为什么?”陆随年瞪着沈放问。 “直觉!”沈放将他那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笑成了朵明亮的花儿,他扶着下巴点着头,试图给陆随年洗脑:“第六感你知道吧?很准的。” 陆随年不耐烦,抬手就给了沈放那饱满的前额响亮的巴掌。 捂着瞬间泛红的额头,沈放不服气地给了陆随年两脚:“我跟你说真的。你就偷着乐吧,我在旁看得真真的,浅画对你是有心的,咱不说感情有深,但至少人家对你是有感情的。” “不像我……”沈放的神色瞬间黯,想起了唱晚,眸光里不自觉又沾上了月光般凉凉的哀伤:“厢情愿……” 沈放的心情沉重了,陆随年瞬间就有了种好哥们惺惺相惜的感觉,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他坐直了身子,看着沈放说:“我打算表白了。” 沈放白他两眼:“早就该做的事了,拖到现在,娘们般婆婆妈妈的。” “是啊……”陆随年将身子放松,懒懒地往椅背上靠:“早就该做的事了……” 圣诞早上,大早浅画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躲进卫生间里好阵折腾。 陆随年自然也睡不着了,拥着被子,睁着眼睛躺了会儿,他才慢吞吞从被窝里爬起来。 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陆随年将身子倚在冰凉的墙上,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浅画刚刚洗完了头,正准备吹头发,听陆随年敲门,便边拨拉着头发边问:“什么事?” “嗯……”陆随年迟疑了会儿,问道:“我买了晚上的电影票,起看吗?” 白天的时候,浅画还有课,所以陆随年没指望白天她能陪他,就只订了晚上的票。 浅画好半天都没有说话,陆随年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叹了口气,正想说“不愿意就算了”,就听见里面的人小声的咕隆了声:“好。” 这句话是陆随年这么些天里,听过最好的话了。 陆随年的心,瞬间便明朗了起来,前两天挥之不散的阴霾也似乎瞬间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哎!”瞬间心情大好的陆随年,忙兴奋地穿好外套,高兴地跑到厨房给浅画煮早饭了。 整天,陆随年都处在种莫名的兴奋中。 兴奋地去唱晚的花店里买花,还非要自己亲自动手修剪、包装,唱晚赶着要上课,把钥匙交给他之后就回教室了。 谁知道圣诞的时候,花店的生意出奇的好,陆随年开门之后就再也关不上了,不时的有订单进来,于是动手能力超强的陆随年,就个人蹲在花店里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等到唱晚下课了,看着唱晚背着包朝花店门口走,陆随年伸长了脖子瞅着唱晚的身后。 看着陆随年脸焦急的样子,唱晚不觉好笑,她笑着几步走到陆随年的面前,伸手挡住他的视线:“别看了,峦峦没来。” “哦……”陆随年显然很失望:“她去哪儿了?” “去找池西了。”唱晚很诚实地说:“她让我告诉你,她去去就回来,你等等她。” “哦。”听到前半句,陆随年的心的就灰了,到底她还是去找池西了,虽然她说了她会回来,但他还是不开心,总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突然间空了般,冬日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陆随年的不开心那么明显,唱晚瞬间便觉察出来了,走进店里放下包,唱晚安慰道:“学长,你别难过了,你要相信峦峦。” 浅画是喜欢陆随年的,这点,唱晚也深信不疑。这几个月,有空浅画就在她耳边叨叨陆随年,从开始叽叽喳喳的抱怨,到后来会因为陆随年的举动而情绪波动起伏,作为旁观者,唱晚和沈放样,看得清楚明白。 陆随年没有说话,婉转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走过去抱起他精心扎好的花束,陆随年对唱晚说:“那我先走了。” 唱晚对他点点头:“峦峦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陆随年应了声,抱着花上了车。 陆随年直接驱车去了电影院。 时间还早,陆随年便坐在车里发呆。 开着暖气,车里的空气有点闷。陆随年总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堵了块什么东西,呼吸都难受,他松了松领口,打开车窗,闭着眼睛仰头眯着眼睛睡了会儿。 直等到路边的街灯都亮起来了,陆随年还没接到浅画的电话。陆随年的心像是在火上煎着,火急火燎地疼。 电影进场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浅画还是不见踪影,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陆随年终究忍不住拨了浅画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电话那头,是机械冰凉的女声。 调整了下坐姿,陆随年又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领口,看着夜色掩映下,灯火通明的街道,沉口气,继续等。 直到第二天凌晨。陆随年都没等到浅画的电话。 五点半,陆随年终于认命地发动了车,拨着方向盘往回走。 路上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陆随年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头越来越胀,越来越痛,视线也越来越看不清楚。 勉强地将车停回小区里,陆随年跌跌撞撞地扶着墙上楼回家。 脑袋像是不属于他的,胀痛得厉害,又沉又麻。 心也样,痛得厉害,空得像座荒城,杂草丛生。 眼前似乎有浅画的笑脸,模模糊糊的,却分外漂亮,漂亮得如镜花水月般。 她是他的镜花水月,永远似是而非地存在在他的世界里,他以为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原来,只要她转身,他们之间,就隔了那么远,那么远…… 那么远…… 陆随年的嘴角,隐隐露出些苦涩的笑意,眼角却有颗滚烫灼人的液体徐徐滚落了出来,那样烫人的温度,是陆随年从不曾体会过的,就像此刻他疼痛得快要爆炸的心,他竟不知道,原来心可以这样痛。 痛地让他直不起腰来。 最后他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浅画回来的时候,陆随年正蒙着被子缩成团躺在床上。 “陆随年……”浅画轻轻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她走到床沿边看,陆随年满脸都是汗,脖子里也沁着汗珠儿,贴身穿着的保暖内衣都润润地湿了层。 陆随年的身子却在不停哆嗦着,嘴唇也直颤抖着,睫毛“扑扑”地闪着,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柿子。 浅画吓了跳,伸手抚上他的额头,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陆随年只是不停哆嗦,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浅画慌了,想起这时应该打急救电话,便忙不迭地起来往外跑,想去外面拿包包找手机。 意识昏沉的陆随年却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因为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声音变得颤巍巍的:“留下来,好吗?” “什么?”陆随年没什么力气,拽在浅画手腕上的手也只是软绵绵地贴在浅画的手上,浅画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紧闭着眼睛的陆随年问道:“你说什么?” “不要……”陆随年的声音苍白:“不要去别人的身边,就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浅画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狂跳,嗓子间也瞬间干涸地不像话,她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轻轻蹲□子,浅画双手抓着陆随年的手,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 “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 暂且让你们修成正果吧 撒花~~o(≧v≦)o~~好棒 第33章 留下来好吗(六) 欲望文 第34章 让我爱上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4章 让我爱上你(一) 陆随年其实鲜少生病,年难得病两回,病就病得不轻。 脑袋直昏昏沉沉的,意识虽然模糊,但还是隐隐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和事。 他隐约知道,是浅画回来了,坐在床边,轻声跟他说着什么话,但是他听不太清楚,只能下意识地拉着她的手。 不能让她走,定不能让她走…… 睡了整整天,晚上的时候,陆随年终于能勉强睁开眼睛了,脑腔里还是胀痛得不像话,像是被别人塞进了几十公斤的棉花,头昏昏重重的,思绪却轻飘飘的,不留神便抓不到了。 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陆随年下意识地往床边看。 还好,她还在…… 浅画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件明黄色的长款翻领呢外套,里面是件西瓜绿的字领羊绒毛衣,下面套了条墨绿色的碎花短裤,打底裤的颜色是紫红色的,她整个人看起来色彩鲜艳,像是刚从油墨画里脱身出来的。 陆随年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如她的名字般,她真的像幅画儿样。至少,于他陆随年,浅画就是幅幅画。 有时候,是水墨画,颜色清朗,若水似雾;有时候,是油画,色彩明艳,欲滴还凝;有时候是素描,简单清静,纤素干净…… 她是他的世界里,最美好的存在。 这么年,无论少次的面对他,他始终像初初见她时那般,心跳明朗,眸光刹那间变得澄亮…… 浅画正低着头神游,从早上回来开始,陆随年就直轻轻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叫医生,不让她买药,不让她给他拿毛巾敷,总之就是句话,打死不撒手,不让她走。 不让她走她便坐着,坐就是天,她都快无聊死了。 浅画神游了好会儿,抬头又看了陆随年眼,这看才发现陆随年早就醒了,正睁圆了双好看的清澈眉眼盯着她看。 脸上蓦然红,浅画有些不自在地看着陆随年问:“什么时候醒的?” “有会儿了。”陆随年的嗓子干干的,哑哑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声音低低的。 “哦。”浅画不自然地应了声,起身想逃:“我去给你倒杯水。” 拉着她手腕的手加了点力道,虽然还是软绵绵地,但是足以表达陆随年的意思了。 浅画迈出的脚尴尬地收了回来,抬眼看了看被他紧紧抓着的手腕,脸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红得像夏日里,少女明亮的红裙子。 陆随年没说话,只是拉着她,两只眼睛灼灼地盯着浅画的脸看,像是要在她脸上盯出朵花儿来。 浅画的手被他拉着,他睡着的时候没有觉得,现在他醒了,两只明澈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她便觉得格外尴尬了起来,脸越烧越红,手腕间也觉得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爬,爬得她浑身不自在。 浅画尝试着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陆随年马上又抓紧了她。他病着,实在没什么力气,她便不和他拉扯了,手腕任由他攥着,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随年终于开口问道。 “早上。八点左右。”浅画的声音也变得低低的,被他拽着,又被他烧得旺旺的目光盯着,她……害羞了…… “哦。”陆随年低声应了,想起早上的时候,模模糊糊地,他好像跟她说过什么话,想着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不过也就那件,在他脑子不怎么顺畅的时候,还能脱口说出的话,除了那件事也没有别的了。 只是他记不清楚她是怎么回答他的。答应他了?还是拒绝她了? “我早上,跟你说了什么?”想了想,但是发现脑子实在是转不动,陆随年只好直接问她。 “你不记得了?”浅画的神色瞬间绷了起来,两颊上晕染了层可疑的潮红。 “嗯。”陆随年轻轻点了点头。看她这反应,他能肯定了,早上他肯定是把表白的话说出口了。 “没……没什么……”浅画的心口狂跳,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她闪躲着陆随年像探照灯般明亮的目光,打哈哈道:“你说了些胡话,我也没听懂……” 陆随年笑了,看着面前这个脸红到脖子根的小东西,他真想把把她拉到怀里,捏捏她那因为害羞而泛起牡丹花瓣般粉嫩的粉红色泽的耳垂,亲亲她这会红扑扑看起来格外诱人的小脸蛋儿…… 可是,这会他实在是没这个力气…… 况且,他想听她的回答。 “那,我再说次?”陆随年的手慢慢往下移,指尖挪到浅画热热软软的手掌心,探寻着她的手指。 浅画的心,跳得像是四月的惊雷,她哆嗦着下唇,结结巴巴地说:“说……说什么?” 轻轻地扣住她纤细的手指,陆随年紧紧地将自己修长的五指与她葱白般白嫩的五指扣在了起, 抬起另外只手,陆随年温柔地抚上她红红的脸颊:“跟我谈恋爱好不好?喜欢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们……相爱好不好?” 因为发烧,陆随年的手心很烫,可是他发现,浅画的脸颊,比他的手心烫。 带着浓到抹不开的温柔和炽热如熔炉铁浆般的心说出这么番话,陆随年觉得自己的心口瞬间变得紧紧的,热热的,心也像是上了马达,这颗飞速的跳动了起来。 他痴痴地望着浅画,目光像张密密的网,严丝合缝地笼着她。 而浅画,彻底傻了。 她愣愣地看着陆随年,愣愣地听着自己胸腔里格外明晰的心跳,愣愣地发现自己已经忍不住湿了眼眶,有颗热热的眼泪,正贴着她滚烫的面颊滚落下来。 她的眼泪,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烫人的东西,烫得她的心口阵阵的颤动,发紧又发疼。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浅画的眼睛几乎眨不眨地看着陆随年,大大的眼眶里往外滚落着颗颗的眼泪,缓缓的,却像打翻了豆子口袋般,密密麻麻往下掉。 陆随年心疼,忙用大拇指揩她的眼泪,嗓音沙哑地问:“怎么了?不愿意是不是?不愿意你也别哭啊,我没说要强求你……” “混蛋……”半晌,浅画终于嘴巴撇哭了出来,她抬手握拳轻轻砸到陆随年的肩上,骂道:“陆随年你最混蛋了……” “我知道……我知道……”陆随年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边哄她:“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他还躺着,又没什么力气往起来爬,只好远远伸着胳膊给她擦眼泪。浅画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外涌,他时来不及擦,急的他满头大汗。 “你知道什么呀?”浅画哭得厉害了:“没良心的东西,你才是没良心的东西,人家早上就答应你了,你这么快就忘了?枉我还在这里守了你整天,饭都没有吃……” “什么?”陆随年的手猛然顿,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浅画,欣喜地问:“你答应我了?” 刚刚浅画时急了,也没顾上什么矜持就把话甩出来了,这会儿被陆随年这么反问,她才知道害羞了,立马闭上嘴不答话。 陆随年的心中此刻已经千树万树梨花开了,他紧紧抓着浅画的手,把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陆随年笑着看着浅画说:“过来……” “干什么?”害羞的浅画扫往日里对陆随年吆五喝六的样子,扭捏地看着陆随年,迟疑地问。 “我想抱抱你。”陆随年说,他既然没劲儿爬起来,她就自己到他的怀抱里来吧。 “才不要。”浅画的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我要去吃东西了。” 说完起来就想走。 俗话说得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陆随年急了,瞬间浑身充满了能量,他卯足了劲儿支起半个身子,手上用力拉,便将刚刚抬出条腿,平衡感还不够的浅画拉到了他的怀里。 浅画惊叫了声,还没反应过来,陆随年软绵绵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翻身把她困在了身下。 “你……你干嘛……”陆随年身上的滚烫气息扑面而来,浅画紧张地心阵猛跳,眼睛使劲儿眨了眨,她警惕地盯着陆随年问。 揽着她的腰躺下来,陆随年将浅画毛茸茸的脑袋摁在他炽热的胸膛上:“我说了,想抱抱你,你别想了。” “我……”句话堵得浅画哑口无言。什么叫她想了?她才没有想呢?她才没有那么流氓呢?她才……不会以为他刚刚是想……亲她呢…… 想到后面越想越没底气,浅画懊恼地咬咬牙,在陆随年的怀里拱啊拱,想翻出去。 “别动……”陆随年的嗓音沙沙的:“乖乖的,呆在我怀里就好……” 浅画立马不动了。陆随年的声音太温柔,温柔到都能挤出水了,她瞬间便和着他这水变柔软了,柔软到变回了女人原本的形态——女人不是水做的嘛,她现在就软成了滩水。 真是,没骨气…… 搂着她静静呆了会儿,陆随年满足地长长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等这刻,我等了久……” 浅画不说话,将脸颊安静地贴在他的胸口上,嘴角浮起了笑意。 “其实……”陆随年俯下脸来看着浅画:“我是想亲亲你的,但是我怕,感冒会传染……” 说完他勾着嘴角,坏笑起来。 浅画怔,然后便羞得直锤他的胸,锤完恨恨地看着他,他居然取笑她。 陆随年还是挂着那副不坏好意地笑,看的浅画心中郁结,她想也没想就扬起脑袋,将软软的唇向陆随年坏笑的嘴角贴了过去。 个绵长糯软的吻,四片唇瓣接触,便天雷勾动地火般发不可收拾,两个人都像是饿了很久的狼刚刚找到肉片般,如饥似渴地纠缠在了起,直吻得浅画头脑发蒙,眼前发白,浑身酥软成了滩泥…… 这个吻格外的长,到后来分开时,浅画使劲张着嘴直喘气。 伸手搂着浅画的后脑勺,陆随年的嗓音因为情~欲而变得加粗噶:“现在还饿么?” “不饿了。”扶着胸口喘气,浅画红着脸摆手。 将额头抵着浅画光洁饱满的前额,陆随年的声音越发喑哑:“可是我饿了……” 说完便又将灼热的唇瓣朝着浅画粉朱色的双唇上贴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 码字到现在才码出来 小妖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所以就没捉虫 明天再来捉~ 第34章 让我爱上你(一) 欲望文 第35章 让我爱上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5章 让我爱上你(二) 吻也吻了,抱也抱了,将墨浅画柔软的脑袋摁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下巴轻轻磨蹭着她毛茸茸的头顶,陆随年满足地闭上眼睛,舒服地呼了口气。 她就那样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对陆随年来说,人生中真的没有比此刻要心满意足的时候。 浅画早已经被陆随年的浓情蜜意弄得晕晕乎乎脑袋打结了,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燥热,竟比发着烧的陆随年还要烫人。 想起刚刚让她脸红心跳的吻,浅画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着。 太羞人了,她居然主动去吻了他! 浅画心下阵懊恼,身子窝在陆随年的怀里,小脑袋不自在地拱了拱。 刚刚受到破壳而出的小爱情滋润的两个人,仿佛都忘了已经天没吃饭了,反而都两颊红润有光泽,像刚刚饱餐了顿,餍足后的饱满感怎么也掩饰不住。 抱着浅画的脑袋磨蹭了好阵子,陆随年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昨天让他等了那么久,他的心都碎成了玻璃渣了,虽然现在他显然就拼凑治愈了,但是想起昨天等着她时,那随着时间的缓缓溜走而渐渐变得绝望的心情,他还是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为什么?”浅画自然不知道陆随年那样苦苦煎熬着等待了她那么久,问道。 “你不是……”陆随年顿了顿,埋下头来看了浅画眼,迟疑地问:“你不是去找池西了么?” “是呀。我去告诉他,我不能跟他起过圣诞了。”浅画点点头。 昨天下课后她就径直去找池西了,告诉他,她不能跟他起过圣诞。池西的眸光瞬间变得黯淡了,他看着浅画,眼神里的失望都能化成水流淌出来了:“为什么?” “我有约会了。”浅画淡淡地回他。 她有约会了,陆随年约了她起看电影。 回来的路上,浅画直在想,她原来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她,别说是跟谁看电影了,只要池西需要她陪,即使天上下刀子,她也要马不停蹄地跑到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陪陆随年看电影很重要,比池西重要。 她的心,真的变得不样了。 “然后呢?”见浅画皱着眉头思索着着什么,陆随年不禁紧张起来:“然后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浅画无语:“说完我就回来了。” 陆随年无语:“那你干嘛不来陪我看电影?还有,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宿舍。”浅画回:“昨晚跟晚儿挤了个晚上。” 陆随年把眼睛瞪:“你是不是忘了看电影的事儿了?” 要不干嘛把他晾在边,整晚连个电话也没有? “没忘。”浅画摇摇头,叹口气说:“昨天晚儿那儿出了点事……” 昨天浅画刚刚走出池西的公司门口,就接到了唱晚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唱晚直哭,哭着让她赶快过去。 浅画急急忙忙打了个车赶了过去,还没进门就见了门外围了堆人,里面三个人影扭做团,像是在厮打着。 急忙拨开人群钻进去,浅画到店里定才发现店里已经乱作了团,画被扔得到处都是,地上洒满了破碎的花瓣和花茎、叶子。 李原和沈放打了起来,唱晚正哭着夹在两个人中间试图将两个人分开,打急了眼的两个男人,像两头发怒的雄狮,谁也不让谁,紧紧地扭打在起,唱晚怎么弄也把他们弄不开。 浅画被眼前这景观给搞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李原怎么会和沈放打起来了? 见浅画进来了,唱晚忙哭喊着让浅画帮忙,浅画也急了,脚跺,也不管这状况么混乱,她自己有么糊涂,只管卯足了劲儿冲上去,拦腰把抱住了沈放。 这边浅画尽量用她瘦瘦的身板儿拖住沈放,那边唱晚也拽着李原的胳膊哭着求他:“别打了,别打了……” 好番折腾,这两人总算是分开了。花店外面早就围了堆看热闹的人,这会儿全都伸长了脖子,叽叽喳喳往店里面凑。 沈放身的火没发泄完,抄起地上个花瓶便朝门外扔了出去:“都他妈给我滚远点,看什么看!也他妈想跟我打架是不是?” 花瓶猛不丁地飞了出去,差点砸到人,幸好那姑娘反应快,个闪身躲过去了,花瓶飞到街上,“砰”地声碎了,发出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外面的人马上都直摇着头,嘴里不高兴地说着“这人怎么这样”,脚下却都还是知趣的都走开了。 浅画被沈放吓得愣愣的,平时把他当美少年看,直觉得他风雅翩翩的,没想到发起火来也这么……粗鲁啊…… 浅画正发着愣,沈放把抓过唱晚的手,将她拖到他的身边,中气十足地大声说:“跟我走。” 唱晚的眼眶里全是泪水,脸上早已经是汪洋片,但是即使在泪光的掩盖下,眼尖的浅画还是发现了唱晚的左脸有些不样,好像有些红肿起来了。 浅画正准备问是怎么回事,李原已经迅速地抓住了唱晚的另外只手,他厉声对唱晚说话,眼睛却像黑洞般沉沉地盯着沈放:“你哪儿也不许去!” 浅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原,脸色冰冷的像块十二月的寒冰,面上泛着层层雪白的霜花,他的眼睛像是两个沼泽,黑黢黢的泥浆里,闪着动物般绿油油的光,看得浅画心惊胆战。 伸手使劲将唱晚拉得靠向自己,沈放的眼神也像两支喷着火舌的枪,他看着李原,拳头不由自主地又攥紧了。 “痛……”唱晚低低地呼喊出声,被沈放这么无意识的用力抓,手腕上阵巨大的力传来,握得唱晚的手生生的疼。 沈放心紧,忙松开她,垂眸关切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把她捏痛了,李原却在这个时候猛地发力,把将唱晚拉到了他怀里,伸手紧紧地箍住她。 “妈的!”沈放骂了声,又想往李原身上扑,浅画眼疾手快,忙又抱住了沈放的腰。 “你先回去……”唱晚带着浓浓的哭腔对沈放喊。 “什么?”沈放的身子僵,艰难地抬头看向唱晚。 “你走……”唱晚哭了很久,现在嗓子几乎都哑了,磨砂纸般沙沙刺刺的,她看着沈放,不停地流泪:“你走……” 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凉水,沈放的气焰瞬间便灭了,身子越发地僵硬了下来。浅画松开拦着沈放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先回去吧,晚儿有我照顾。” 沈放呆呆地了很久,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唱晚,唱晚却不看他,垂着头只是哭。她身后的李原这时却挂出了丝微笑,眼神越发深邃地看着沈放,目光里裹着满溢的鄙夷。 踌躇地了会儿,沈放总算认命,两只肩膀搭耸了下来,他深深看了唱晚眼,拿过刚刚甩在柜台上面的衣服,缓缓地走了出去。 沈放走了,唱晚才转身看着李原,神情冷淡地说:“你也走。” “尤唱晚,你有病啊?”李原不耐烦地看了唱晚眼,问道。 “是,我有病!”唱晚的声音抬了起来:“我有病你离我远点,你走!” “我看你就是有病!”李原气极了:“神经病!” “我知道我有病。”唱晚边哭边吼:“怎么,你又要打我?” “打你?!”听唱晚这么说,浅画眸光倏地阵收紧,她看着唱晚,不可思议地问。 唱晚没说话,李原也没说话。浅画看了看唱晚的脸,瞬间股怒火从脚底心窜出来,直往头顶上冒,她两步走到李原面前,盯着他问:“你他妈才有病吧?” 李原的眉头皱,显然不想听浅画说话,他横了浅画眼,抬脚就想走。浅画伸手把扯住他,火大极了。 “李原,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知道你进去这几年唱晚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么?”浅画声色俱厉地盯着李原大声质问:“这几年,她没买过件像样的衣服,没吃过顿像样的饱饭,为什么?为了养你那个瘫痪在床上的妈,为了养你那个读书也不成器的弟弟!你知不知道你妈年四季除了唱晚,几乎没人管?你知不知道有次唱晚为了帮你妈洗床单被褥不小心翻进了你老家那条河里,差点就淹死了?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打她?” 李原的脸色难看了些,他看了看唱晚,眼睛里揉入了些复杂的情绪,把甩开抓着他的浅画,李原冷冷地开口:“你先问问你的好朋友做了什么好事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浅画回头看了看唱晚,唱晚也看着浅画,终于忍不住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收藏真的是……涨个掉两个……涨两个掉四个…… 我的文真的有那么难看么难看么难看么难看么? 你们也没人给我留言神马的,觉得我的文文写的不好的话,大家可以提出来啊,小妖吸取了你们的意见,才会写的好呀,不是吗? 所以,拜托各位,也留个言神马的吧,搞得我真的以为我天天玩的是单机~o(︶︿︶)o唉 第35章 让我爱上你(二) 欲望文 第36章 让我爱上你(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6章 让我爱上你(三) 晚上和唱晚起窝在宿舍小小窄窄的床上,浅画的心还是觉得闷闷的。 从第天认识唱晚开始到现在,浅画每次面对唱晚的时候,都有种莫名的隐隐心痛。总觉得上帝在造物的时候还是有偏颇的,他给了唱晚柔美的外表和善良的个性、横溢的才气,却让她的命运这样坎坷、荆棘丛生。 李原的老家,浅画也去过次。 两年前国庆放假的时候,唱晚带着浅画去看过次李原的妈妈。 那地方是个离市区极远的小镇,从市里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到县里,到县里再转个小时的车到镇上,到了镇上还要步行二十来分钟才能到李原的家。 坐车到镇上的时候,浅画就已经受不了了。路上全是盘山公路,山陡,路又崎岖不平,车颠簸的像是行驶在暴风雨来临时的海面上的船样,七上八下的。 车里坐的又大是去县里办事或者赶集的村里人,狭窄的小面包车里,除了塞得满满的人之外,还有背篓小鸡崽。 车里什么味道都有,很种说不清但十分难闻的气味混合在起,让平时从来不晕车的浅画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用提向来晕车的唱晚了。 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甩了几个急转弯之后,浅画再也没忍住,扒开车窗,将头伸向窗外,歇斯底里地吐了起来。 刚刚直闭着眼睛强忍着胃里那阵不适的唱晚,也再也憋不住,趴在浅画的背上,尽全力地伸长脖子跟着浅画起吐了起来。 个小时的车程,浅画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下了车后两个蹲在街边,边干呕边流眼泪,那滋味太难受了,如果可以,浅画怕是真的要把心肝脾胃起呕出来。 李原家住的村子,虽然偏僻,但风景还是不错。切都是原生态的,清澈的小河像条绸带抱着这个小村子,让村子看起来真有些柳暗花明又村的味道。 小河畔炊烟袅袅,鸟语花香,当浅画和唱晚手拉着手走在田埂上的时候,整个村子看起来宁静极了,除了偶尔有两声农家的吆喝外,切都是静谧而美好的。 唱晚告诉浅画,她的老家也是这样。她的爸爸妈妈每天也是这样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歇,虽然辈子平平淡淡,但是却格外宁静平和。 浅画兴奋地摘了把田埂上不知叫什么的湛蓝色野花,笑着回她:“那他们岂不是应了那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倒也没那么有情致。”唱完也笑了:“只是辈子看着这大山,这田地,这五谷杂粮。” “其实这样也不错。”浅画说:“这里的空气新鲜啊,比城里好了。” “你这会儿是觉得不错。”唱晚笑她:“等你呆久了你就不觉得了,现在啊,你是有股新鲜劲儿。” “是嘛……”浅画吐吐舌头,又摘了朵花儿,高兴地跟在唱晚身后朝李原家里走。 走到李原家里,浅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从小就在城里长大的她,几乎没有想过,还有人会住这样的房子。房子四面都是泥土墙,为了增强泥土的粘着力,还在泥土里混进了很麦梗。 屋顶是由几根粗大的树干搭成的,好像年代已久很久的样子,浅画都能看到柱头上有很虫子钻的小洞。 屋顶上盖了茅草和寥寥几片瓦片,这样简陋的房子,肯定是挡不住大雨的。浅画看到四周的墙都有雨水浸湿后留下的痕迹,屋里也很潮湿。 李原的妈妈,就睡在最里面那间屋子里。 床单和被褥都是唱晚买的,浅画记得,是她陪唱晚起去选的。 进门,浅画就闻到了股浓浓的怪味儿。 听到有人来了,李原的妈妈本来还睡着,这会也睁开眼睛看了看。见是唱晚,李原妈妈因为久病而显得格外苍老枯黄的脸上,吟上了满满的笑容:“是唱晚来了?” 唱晚走到床头看着李原的妈妈,扶着她靠坐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住了?” 唱晚每个月都会给李原妈妈寄钱,除了李原妈妈的医药费之外,她还拜托了李原的二婶照顾李原的妈妈。 当初讲好了,个月三百块,李原的妈妈就搬到他二婶家住,由他二婶照顾李原妈妈的日常起居。 “他二婶嫌我没钱。”李原的妈妈叹口气说。 “这个月的钱不够么?”唱晚皱了下眉头,那个月她已经够省吃俭用了,加上花店赚的钱,她给李原妈妈寄了千五,怎么还是不够? “钱被李猛拿去用了,他说是班上又要交什么资料费。”李原妈妈说。 李猛是李原的弟弟,读初中,平时就不怎么务正业,加上几乎没人管他,像是匹脱了僵的野马,爱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他把钱拿了,无非是去上网请客抽烟了,哪里会去交什么资料费。 唱晚皱了皱眉头:“阿姨,我上次不是都跟你说了么,钱你让二婶家的姑娘帮你取,怎么又被李猛拿去了?” 二婶家的姑娘已经读高中了,人也懂事,唱晚直叮嘱李原妈妈,把存折交给这姑娘就好。 但怎么着李猛也是李原妈妈肚子里掉出来的块肉,自然没有不疼的道理,所以每次李猛要,李原妈妈都给了。 “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李原妈妈以为唱晚生气了,忙解释道:“你就不用管我了,我就在家里住个月,没事的。” 唱晚的眉头皱得深了:“怎么能让你在家里住呢,连给你做饭的人都没有个。” “不碍事的。”李原的妈妈直摆手:“他二婶还是有人情味儿,每天都会给我端碗饭过来。” “那也不行!”唱晚说:“就算是吃没问题,可是拉撒的问题总要解决吧。” 李原妈妈的脸色阵尴尬,她憋了好久才开口说:“我……其实我直憋着……已经八天没大便了……” 唱晚差点哭了,浅画也差点没忍住。太可怜了…… 烧水帮李原妈妈洗澡,浅画负责烧水,唱晚负责给李原妈妈擦洗身子。灶台是很原始的那种用石头裹着泥浆堆砌起来的,口硕大的铁锅也好像是很久没用了,锅底沾了层厚厚的灰。 浅画对用柴火烧火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窍不通,火着了又灭了,再点燃再灭了,反反复复生了好几次,才将柴火点燃了。 收拾完李原妈妈的个人卫生,两个人又去河边洗被褥。 走到河边才发现没有洗衣粉,浅画隐隐记得刚刚来的时候村子那头好像有家小卖部,便跑着去买洗衣粉。 浅画回来的时候河边个人都没有,床单被褥都在,被褥大半部分已经被浸湿了,只角被拖进了河里。 唱晚就在河里“扑通扑通”挣扎。 其实岸边的地方河水并不深,唱晚掉进去立马起来是没事的,但是唱晚掉进去之后马上慌了,胡乱扭着四肢四下扑腾,渐渐离岸越来越远。 浅画吓了跳,立即就跳了下去。好在她是会游泳的,十月的河水也不太深,最后还是把唱晚给拖上来了。 这件事情,浅画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所以这几年里,唱晚每次去李原的老家,浅画总是提心吊胆的。 “峦峦……”唱晚缩在被窝里,小声叫浅画。 “嗯……”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浅画轻轻应了声。 “我其实真的没做对什么。”唱晚压着声音说。 “为什么?”浅画看着唱晚问。 “我好像真的喜欢那个人。”唱晚深深吸了口气,软声说。 浅画愣,抬眼看了看唱晚的表情,唱晚的神色有点悲怆,浅画的心也是莫名阵揪紧:“你是说沈放?” 今天白天花店里发生的那场闹剧,浅画后来也知道了原委。大概是沈放过来给唱晚送花,唱晚不要,两个人时之间产生了拉扯,沈放个不自禁,抱住了唱晚,没想到这幕正好被李原撞见了。 两个男人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才有了后来浅画看到的那幕幕。 “嗯……”唱晚闭了闭眼睛,纤长的睫毛笼在眼睑上,灯光下刷出两排阴影:“我好像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呢?”浅画不解地看着唱晚:“你们认识不过几个月,怎么就知道喜欢呢?” 我跟陆随年认识那么久,为什么我还是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跟时间没关系,峦峦……”唱晚看着浅画温声说: “想念他。他不在的时候,会想念他,他在的时候,甚至也会,想念他。 想见他,想听他说话——或者,即使不说话,闻着她的味道,也会很开心。 想靠近他,想牵他的手,想躲进他的怀里,想感受他的气息。 想拥有他,想理直气壮地在他的身边,想他成为我的骄傲…… 峦峦,我是这样喜欢着他……” 浅画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节奏越来越明快,那些盘亘在她脑海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沉沉思绪,仿佛瞬间便找到了出口,冲撞而出,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的心内,打开了扇窗,明媚的阳光照进去,金灿灿的光芒里,她仿佛听到自己在对着那个眉目清俊的男生说:“欢迎光临,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的关心,小妖顿时感觉好了呢~哈哈~ 虽然小妖的感冒还没好,不过小妖的脑袋已经不昏不烧了,额,能够码字想问题了哈哈~ 所以小妖就马上来新了~ 谢谢木有抛弃我的各位妞儿们~么么哒~ ps:我感觉我的感冒是陆随年传染给我的,陆随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脸红ing) 第36章 让我爱上你(三) 欲望文 第37章 让我爱上你(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7章 让我爱上你(四) “然后呢?”陆随年问。 浅画讲到尤唱晚坦白自己喜欢沈放后,就直闷着头没说话,脸上阵红阵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随年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然后就没有了。”浅画回他,两颗脸蛋儿通红通红的,她才不告诉他,就因为唱晚那几句话,她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所以早上回来之后,他拉着她让她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答应得那么爽快。 “肯定有什么……”陆随年不死心,压着浅画两条纤长的腿,张俊朗的脸欺到了浅画的眼前,他扬着眉撇撇嘴:“你们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小秘密,你告诉我嘛。” 浅画的脸红得透亮,她用力推开陆随年,翻身踹了他脚:“不要,你走开。” “走哪儿去?”陆随年被她踢得莫名其妙:“大晚上的,我去哪儿?” “滚去睡觉。”浅画嘟着嘴推又靠过来的陆随年,指了指他的折叠床:“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 “啊!”陆随年惊叫声,张脸扭成了苦瓜色:“我们都这关系了,还要分床睡啊?” “我们……我们什么关系啊……”浅画羞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见浅画那副羞得不知所措的样子,陆随年恶俗的本性又窜出来了,他嘴咧,开心的笑了。 眉毛两挑,嘴角勾出个痞痞的笑容,几个小时之前还烧得直说胡话的陆随年,这会儿精神格外的良好,他下扑到浅画的身上,双手压着她,危险的笑着说:“怎么,想到什么了,脸都羞红了?墨浅画,你不正经!” “你才不正经呢!”浅画急得眼睛发红,屈起双膝就去踢陆随年。 不过就说了会儿话的功夫,陆随年强大的恢复系统已经发挥了巨大的能量,这会居然已经能按住浅画了,压着她得意地直笑。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你脚我脚地折腾了好久,最后折腾的累了,陆随年才心满意足地呼呼喘着气,乖乖地滚到了他的折叠床上。 “被子盖好。”边叮嘱着浅画,边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陆随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满到不能再满了。 这个世界原本就这么奇妙么?人生的际遇原本就这么峰回路转么?昨天在电影院门口等浅画的时候,陆随年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能够幸福的这么彻底…… 关了床头灯,陆随年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昏睡了天,他其实现在精神头儿十足,但是他不想再继续跟浅画这样甜蜜地闹下去了,今天他已经感受到了太的幸福,到,他的怀抱快抱不下了。 他像是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不喜欢心急地口吃掉,他喜欢点点慢慢地品尝味道。 屋子里下子暗了下来,窗帘没有拉,楼下的路灯昏黄的光影影绰绰地透过窗口漏了进来,斑驳出小块小块昏暗的影子。 浅画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撑得她难受,又觉得床上有点空荡荡的,她滚啊滚啊,滚了好几个圈,才从床这边滚刀床那边。 来回滚了好几个圈,陆随年都没有反应,闭着眼睛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浅画的胸口阵发闷,她郁闷地蒙着头缩进被子里,又郁闷地掀了被子坐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陆随年……我怕黑……” 扭亮床头灯,陆随年睁开眼睛看着她:“把灯打开睡?” “好。”闷哼了声,浅画咕咚声又缩进了被子里,卷着被子背对着陆随年,闭起了眼睛, 陆随年笑了笑,把灯调黯点,也闭上了眼睛。 美到三分钟,浅画又“噌”地下坐了起来:“那个……陆随年……开着灯我睡不着……晃眼睛……” 陆随年的脑门上滚出了堆的黑线,他支起脑袋看着浅画,眼里全是玩味,他要是看不出浅画是在找茬,他的脑袋才是真的烧坏了。 见陆随年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浅画脸上窘,心“扑腾扑腾”不住地跳,她好像真的太不矜持了,表现地太明显了。其实她只是顾虑着陆随年还病着,想让他上床来睡,只是这样单纯而已啊……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么流氓啊…… “好了,我能睡了……”捱不住陆随年探寻嬉笑的目光,浅画懊恼地咬嘴,将被子掀到头上,头扎进了被窝里:“关灯!” 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拿她没有办法,陆随年摇了摇头,关了灯,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屋子里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连小区外面隐约传来的汽车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见,陆随年看了看浅画,见她蒙着头没再翻腾,黑暗里他温柔地笑了笑,再次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后,床上的人终于耐不住缓缓伸了个头出来,悄悄地问:“陆随年,你冷不冷?” 年中最冷的时候大概就是圣诞前后这么几天了,浅画实在不忍心看陆随年那么大个人缩在小小的折叠床上,浑身裹得跟只蚕茧似得。 何况,这蚕茧是刚刚退了烧的病人。 伸手抚了抚额头,陆随年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浅画缩了缩舌头,好吧,她又冲动了…… 刚刚准备转身,陆随年已经身手敏捷地从小床上翻了起来,跳到床上,把抱住了她。 冷不丁被陆随年抱了个满怀,浅画的心又“突突”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可以睡小床的……” “别说话……”躺下来紧紧抱住浅画,陆随年的气息游走在浅画的颈间耳畔,挠得浅画的心痒痒的:“如果不想让我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的话,就乖乖躺着睡觉,别动……” 陆随年的声音粗粗的,哑哑的,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浅画的脸阵又阵的发烫,心却突然踏实安定了下来,轻轻地笑了笑,压了压被角,浅画这次终于是认真地闭上了眼睛。 夜色沉沉,周围都逐渐变得安静,只有夜店还是片热闹欢腾,对于那些习惯放纵,喜欢在夜生活中沉沦的人来说,天的生机才刚刚开始。 袁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家夜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怀着份陌生而又让她格外忐忑不安地期待。 今天的她穿了件银色的亮片装外套,下面是条紧身的黑色皮裤,脚下双正红色的高跟鞋,鞋跟有十厘米,这个装扮让她看起来既尖锐又火辣。 夜店里转动的彩色灯光流转在袁心耳畔巨大的银质圆圈耳环上,她边小口地啜着酒,边不时地瞄着门口。 终于,当dj把歌换了首又首之后,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满满地映入她的眼帘里。 几乎是进门,李原就看见了袁心。 李原不得不承认,袁心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在夜店里经常会碰见这样那样穿着性感,面庞妩媚的姑娘,但是袁心就能漂亮得那么出众。 就像是朵牡丹开在片玫瑰田里,因为气质不同,所以美得加刻骨。 不过刹那,李原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他挺直了脊梁,大步朝袁心走去。 这次的沉沦狠快。 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语言交流,李原直接走过去拉起了袁心的手,拖着她便往外走。两个人出门便直奔最近的宾馆。 这次的李原格外心急,进门,李原便抱起袁心甩到了里面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袁心惊叫了声,还没回过神来,李原已经欺了上来,粗鲁地把撕开了袁心的衣服。 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余的言语交流,连袁心说要先洗澡的话都被李原尽数吞进了喉间。 几乎是侵略般地,李原势如破竹攻陷了袁心的身体,像头压抑许久的困兽,埋身在袁心的体内发了疯般地驰骋。 奇怪的是袁心居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虽然现在她的处境跟被侵犯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但她居然变态地很迷恋这种感觉,屈起长腿勾着李原精壮的腰,袁心眯起眼睛,心甘情愿地沉沦。 感觉来得又快又烈,不会儿,两个人都受不了了,齐齐吼了出来,和上次样,两个人还是吼着不同的名字。 “陆随年!” “晚儿!” 激情退却以后,两个大汗淋漓的人都瘫软在了床上。拍着直喘气的胸脯,袁心忍不住问道:“谁是晚儿?” 李原不答,起身靠在床头,点了根烟,猛吸了口,他缓缓开口:“谁是陆随年?” “我爱着个叫陆随年的男人。”袁心诚实地回答:“到现在还爱着他。” “我爱着个叫晚儿的女人。”李原也哑着嗓子回答她:“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江江江江 说好的新如期而至啦 首先,感谢大家,小妖走了这么久,大家都对我不离不弃,还直留言鼓励我,谢谢大家了,也对不住大家了~ 然后,给大家拜个晚年,小伙伴们,各位漂亮的妞儿们,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年里天天开心,完事如意。 小妖今后定加加油努力,不辜负大家对我的希望的,打滚卖萌中~ 第37章 让我爱上你(四) 欲望文 第38章 剪不断的爱(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8章 剪不断的爱(一) “我爱着个叫晚儿的女人。”李原哑着嗓子回答袁心:“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爱她。” “为什么?”袁心的眸子转了转,双美目水汪汪的,顾盼生辉:“为什么不能?” 李原没马上回答,他靠坐在床头,深深吸了好几口烟,轻轻叹了口气,唇齿间滚落出团团的烟雾,李原垂着眉,双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是隐藏在眼睑下,让袁心看不到虚实:“如果你的陆随年爱上了别人,你还会爱他么?” “会!”几乎是想也不想,袁心立刻答道,然后她美眸黯,眼角翻动起星星点点的光,扯动嘴角落寞地笑了笑,袁心的声音像是杯刚刚泡好的苦荞茶:“实际上,他已经爱上别人了。” “是吗?”抖了抖烟灰,李原斜睨了袁心眼:“所以你才会跟我乱来?” “乱来……”袁心咬着唇,咂摸着这两个字。可不是乱来嘛,个女孩子最最宝贵的身子,她头脑热便交给了身边这个陌生人——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上次夜鸾凤颠倒,天亮之后,李原什么话也没说便穿好衣服要走,袁心躺在床上,拉着被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李原的身影顿了顿,回头瞥了她眼,转而讥诮的笑了:“名字?有那么重要?夜情,你们有钱人不是都喜欢这么玩么?” 冬日的早晨冰冰凉凉的,袁心将被子拉至脖间仍觉得自己冷得直打颤——这男人的目光和语气,既然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冰凉。 “你真的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想到那天的幕幕,袁心不禁抬起头来看向李原,再次问道。 “为什么定要问名字?”李原的目光又冻了起来:“知道名字,你就不算乱来了?” “也许是吧。”袁心喃喃的回他:“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定是疯了。我爱陆随年,发疯般地爱着他,可是我现在却跟你在起。”说完她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嘴角扯出抹自嘲的笑:“这样赤~身~裸~体的在起……” 李原没说话,手间的只烟已经快燃到了尽头。 “这段时间我直在想,是不是我生性就这么……”顿了顿,袁心思量了下才把那两个字吐了出来:“放~荡……” “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知道这样是错的,可是还是想再见你次。”袁心苦笑了下:“我明明那样深爱着陆随年,可是见到你的时候,我却能跟你这样……” “我知道。”吸完最后口烟,李原长长吐了口气,个瘪瘪的烟圈在空气里飘啊飘:“你不是我带到这里的第个女人,事实上,我经常会在夜店里遇见这样那样的女人,我也睡过很不同的女人。” 李原看看袁心,见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便笑了。这次他难得地笑得很明朗,眸子也很明亮,不似以前像永远看不透的夜空,他抬手摸了摸袁心的脸颊,笑着说:“我是个坏人,难道你看不清么?” 怎么会看不清?第次遇见他的时候,袁心就有预感,这男人会带着她下地狱,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他往下跳的…… 想到这里,袁心也笑了,她笑着摇摇头说:“我也不是个好女人。” “是啊!我们都不是好人。”李原叹了口气,像是脱下了层面具,现在的李原看起来才像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爱着个女人,却跟其他的女人上床。你爱着个男人,现在却躺在我身边。我们都是样的,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只能这样肮脏地寻求*上的欢愉。” “是吗?”袁心苦笑:“所以我才会觉得加的空虚么?” 摁灭了最后点烟火,李原伸手搂住了袁心,袁心吸了口气,温顺地挪动身子靠在李原的胸口。轻轻抚着袁心的头发,李原哑着嗓子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么?我叫李猛,猛兽的猛。” “噗……”袁心笑了:“倒是很适合你,刚刚的你呀,就像头猛兽。” “是吗?”李原撇起嘴笑得坏坏痞痞的:“那你喜欢吗?” 袁心的脸蓦地红,伸出粉拳在李原胸口上锤了两拳:“你取笑我!” 李原笑得开朗了,紧紧把袁心揽在怀里,袁心被他抱得满满的,心竟然也突然觉得充实起来,她伸手在李原的脖子上轻轻画着圈,问到:“今天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是……”李原答。 正是深夜里,冬日的夜,格外静谧,宾馆又在平日里相对比较冷清的西街上,这会儿,显得静悄悄的。 窗帘半开着,外面就是大街,室明亮的灯火和着窗外街灯的光,李原第次有了想要倾诉的*。 “你知道吗?”李原的声音干干的哑哑的:“我第次去夜店,是因为她,就是晚儿,跟别的男人吃饭去了。那个男人有钱,比我有钱……” 李原的声音变得加低沉,还藏着股掩饰不住的懊恼:“我知道,我没用,我没本事,我找不到份正经的工作,我还要花她的钱,我知道迟早有天她会嫌弃我……可是当她真的跟别的男人在起的时候,我还是受不了。男人都样,尊严往往比命重。 “那天我跟她大吵了架,骂了她。然后晚上我怒之下第次进了夜店,那晚我遇到了个女孩儿,大浓妆,身上就裹了两片儿破布,呵,其实夜店里很女孩子都穿得很露骨…… “当晚我就带她来了这儿,她很骚,在床上浪得跟只狐狸似得,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告诉我,她才十九岁。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真的很不样。有人这样活着,有人那样活着。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权利,晚儿她,也有权利追求她想要的生活…… “当时,我真的想放了她,可是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又变得无法控制地想要留下她。或许,这就是我的爱情,我无法想象她离开我之后的场景,所以无论我想放过她,到最后我还是要囚住她。 “那天之后,每次我跟她闹了不愉快,我就会去找女人,不同的女人……呵呵……”李原笑了,笑得格外酸楚:“这样我就会忘了,忘了她带给我的痛,忘了她的心在渐渐远离我,我想,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我原谅她了,原谅她开始看向其他的男人。” “今天呢?”袁心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不禁眼尾潮红,水汪汪的眼里泛着泪光:“今天她又跟那个男人在起了么?” “今天……”李原痛苦地叹了口气:“今天我撞见他们抱在了起……” 袁心的心阵揪痛,她看着李原因为难过而挤在起的眉眼,心里的难过潮涌而至,双手搂着李原的脖子,袁心的眼角滑出滴热泪:“别说了……别说了……我懂了……我懂……我也样……我还……我还看见他们同居……看见他们接吻……我们都是样的……样的命苦……”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忍住胸口那阵要命的难过,李原埋□子,轻轻吻着袁心的额头。 刚刚经过心灵交流的两个人,瞬间便纠缠地像两条缺水的鱼,紧紧地互相交缠着,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求生。 经过了刚才猛烈的折腾,现在两个人都缓缓地,轻轻地要着彼此。 扶着袁心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李原躺平了身子,半屈起双腿,轻轻托着袁心浑圆的屁股,引导着她缓缓坐下来…… 瞬间被填满和被包裹的感觉,让两个人齐齐低声吟哦了出来,袁心柔柔地趴在李原的身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李原坏笑了声,在袁心屁股上揪了把:“懒东西,动啊……” 袁心的身子阵过电般的酥麻悸动,她红着脸颊低声问:“怎……怎么动啊?” “嗤……”李原嗤笑了声,捧着袁心屁股的手轻轻使劲儿,把她往上抛,自己再挺身往上顶…… 潮水般的酥麻感涌来,袁心忍不住“嗯……”地长吟了声…… 李原得意地笑了,挺身又重重给了袁心记,这样几下之后,袁心满足地直嘘长气,嘴里也高声低声地嘤咛起来…… 李原却不动了,坏笑着看着她,让她自己来。袁心扭动着身子,深深勾了他几下,李原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下面硬是忍着没再动作。 娇声嘀咕着拍了李原几下,见他还是没反应,袁心只好生涩自己动了起来。 毕竟是才初经这事儿不久,袁心□地像刚刚张开条小间隙的贝壳,再加上她上下左右毫无章法的扭动,李原很快就忍不住,下面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吸咬,舒服得他直想喊出来…… 袁心也难受得紧,浑身说不出来的痒,又说不出来的快乐,惹得她直想快狠地上下左右摇晃,偏偏又不好意思大声叫,只好忍着阵闷哼…… 李原终于忍不住了,扶着袁心的腰坐起来,捏着她光嫩的腰间,口含住了她左胸那颗鲜艳的红草莓,按着她边吞吐着鲜艳的果实,边大力的冲撞起来…… 白嫩的酥胸被李原的唇齿轻轻啃咬含弄着,下面被他玩命的顶着,上下都被他这样强占着,袁心的脑海里瞬间阵空白,四肢百骸都酸软的不像话。 “啊……!”声绵长的尖叫过后,袁心在李原怀里瘫软成了摊泥,□阵没规律的抽搐,李原也低吼声,在这阵要他命的抽搐里释放了出来…… 这次,在眼前的漫天烟花里,袁心没有喊出陆随年的名字。 而大汗淋漓的李原,也只是低吼了两声,便抱住了瘫软成团的袁心,双唇吻着袁心的耳后颈间,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很久之后,当袁心回想起自己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唯能想起的,便是这夜里,这刻李原满满的谴倦温柔。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铺洒进宾馆洁白的床单上的时候,袁心睁开惺忪睡眼,慵懒而性感地对着李原展颜笑:“早上好,李猛。” 李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个名字他还没有习惯,但他很快也搂过袁心温柔地笑了,在她额上印上个吻。 他们从不接吻,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两个人起去卫生间洗了澡,彼此还很贴心的为彼此将身体擦干,出门之前还缠绵地拥抱着,拉着手走到前台,退房之后两个人终于分开,变成了路人。 李原戴上了他惯冷漠的面具,面具下他的目光深邃地像片海。 而袁心,则骄傲地昂起头,摆动着性感的腰肢,扮演着她轻车熟路的高贵小姐。 黑夜里肮脏的秘密似乎就这样掩盖在了冬日早晨迷茫的阳光下。 如果忽略门口那个用早报遮挡着脸的身影的话,没有人知道,昨夜的这里,发生过怎样的靡靡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说 要把小妖关小黑屋 哦 哈吉嘛 陆随年:作者 你妹啊 你怎么又把配角的船戏放出来了? 小妖:切 你用得着船?句话就把你乐得晕头转向了好不好? 陆随年:o(∩_∩)o~那倒也是~ 第38章 剪不断的爱(一) 欲望文 第39章 剪不断的爱(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39章 剪不断的爱(二) 暖黄色的阳光从窗户外漏到墨浅画的脸上的时候,浅画才懒懒地动了动眼珠子,温吞吞地睁开了眼睛。 这夜睡得很踏实,她像只小猪般拱在陆随年暖烘烘的怀抱里,整夜做的都是温暖的梦。 浅画睁开眼睛看了看周遭,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轻轻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陆随年,发现他居然还在睡着,孩子般睡颜澄净,呼吸匀称。 点点扭动着挪过身子,浅画面对着陆随年安静地躺着。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陆随年,才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干净,澄澈的眉眼和清朗的面部线条轮廓,熟睡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个邻家哥哥般俊朗的少年。 伸出食指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浅画的嘴角不觉逸出朵又朵的微笑。 两年。她从没想过还会遇见他,没有想过有天她会喜欢他,喜欢到愿意让时间久停在这个瞬间。阳光媚好,空气里泛着慵懒的味道,而她满怀欢喜地看着熟睡中格外迷人的他,想就这样,直到老。 浅画浅笑着,遍遍地来回抚着陆随年的眉头,直到陆随年伸出手来,紧紧攥住了她温柔的指尖。 还没睁开眼睛,陆随年便先笑了,握着浅画的手,将她紧地揽在怀里,刚刚睡醒的嗓音听起来靡靡地懒懒地:“醒了?” “嗯……”浅画问声细语地“嗯”了声。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女人样,浅画柔软得像江春水。 “浅画……”陆随年嗓音绵长地唤了她声,等她软软地应了,他便越发搂紧了她:“原来,不是梦啊……” “嗤……”浅画忍不住笑他:“你就这么喜欢我么?” “嗯!”陆随年笃定地答。浅画胸口阵悸动,脸上热,什么话也没说,贴着陆随年的胸口只管笑。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甜蜜,可是现在,缩在陆随年的臂弯里,除了甜蜜,还有满怀的感动。 从前和池西的关系里,浅画总是奋力追逐委曲求全的那个。而现在她被陆随年捧在手心里视若瑰宝,她的心里自然盛满了感动。 两个人就这么拥着又在床上赖了好会儿,陆随年才念念不舍地爬起来去做早餐。 刚到厨房里,浅画又像只泥鳅般黏了上来,从背后把抱住陆随年,踮着脚尖将下巴抵在他温厚的肩膀上,缠着他不放手。 陆随年边僵着手淘米煮粥,边还要忍着浅画不断在他耳后吹气,撩拨起他心上阵有阵的酥痒,实在是辛苦,可他始终挂着满足的微笑,乐呵呵地任浅画胡闹。 大火煮上粥之后,陆随年终于腾出手来收拾背后这个磨人的妖精了,他“噌”地把将浅画从身后捞过来,抱起她就往客厅走。 把将浅画扔到沙发上,陆随年欺过去,压着她就开始治理这个不听话的小妮子。 轻轻抬着浅画的后脑勺,陆随年的吻,温柔得像三月的杏花微雨。 浅画弓起脚尖,抬高了腰,左手环住陆随年的脖颈,右手的食指勾着陆随年的下巴,闭上眼睛,全身心地迎接着他的吻。 像块方糖滑进了醇香的咖啡里,甜蜜的滋味点点浸润进黏稠的咖啡香里,两种气息缓缓靠近,相遇,交融到揉为体,齐齐散发出来…… 两颗心也渐渐靠近,相遇,交融到揉为体,炙烈得像是要蹦出火花来。初始时浅浅而又浓情的吻,随着两颗心越来越剧烈的跳动而变得狂热,再到抵死缠绵……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又沉又急,陆随年却还是不愿放开浅画,温热的双唇热烈地辗转吸着浅画薄薄的唇瓣儿,像是在品尝春正盛的时节里,开得极妍极艳的花朵儿。 他的舌头灵活地钻进浅画的齿间,像蝴蝶在花间吞咽琼浆玉露般,贪婪地似是要次性口口便把整个她吞进肚子里。 浅画被他勾得头皮发麻,唇舌也木木的,他却还是不甘心地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邀请着她和他起缠绵共舞。 渐渐地,浅画快喘不上气来了,意犹未尽的陆随年这才稍微放开她了点,留个缝隙让她喘气。 呼吸到新鲜空气,浅画马上大大地吸了两口,总算把呼吸调节匀称了,刚想抱怨两句,陆随年已经瞅准机会又靠了过来,稳稳地吻上了她的唇。 浅画简直无语了,边伸手锤他,边咬他。 陆随年闷笑了两声,捞起浅画的腰,加动情地吻着她,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 四下试探了几下,浅画被他这么摸,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脑子也阵阵的发蒙,陆随年瞅准了机会,手往上推,温热的手掌便覆住了浅画左胸。 浅画眼前黑,吓了跳,她惊叫了声,忙用力推开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随年也有点尴尬,端正了张脸看着她。 四目相对了半晌,陆随年才觉得自己的是不是过火了呀,明明刚刚才确立关系,他就这么按捺不住地耍起了流氓。 心下阵懊恼,陆随年不安地看着浅画,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办,这下子浅画不知该把他想得有肮脏啊…… 浅画盯着陆随年看了半晌,才垂下眉目低声嘟囔:“你别碰我那里……” “我……”陆随年脸色红,忙保证到:“我知道了……” 浅画的脸却倏尔变得红了,她埋下头小声说:“太……太小了……我怕你笑话我……” 陆随年愣,双眼发直地看着面前娇羞的浅画,自己在脑海里滚动重复了好几遍,辨认清了浅画说的是什么之后,陆随年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头栽倒在沙发上狂笑起来。 李原回到唱晚的店里的时候,唱晚刚刚开了店门,这会儿正拿着扫帚在打扫卫生。 默默地走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她,李原的眼神,滚烫地像是刚刚从火山里滚出来的熔浆。 唱晚没有动,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任他这么抱着,也不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整个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动花枝的沙沙声响。 “对不起……”紧紧地抱着唱晚,李原哑着嗓子道歉:“是我不好……” 肩膀动了动,唱晚没有应他。李原手上加了点力道,加用力地抱着她:“是我太冲动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害怕,我怕失去你。晚儿,你知道么,在里面的这几年我都没有害怕过我会失去你,因为我知道,你有选择你自己生活的权利。所以,我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出来之后,我会无所有。” “可是啊……”李原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你并没有离开我……所以,出来之后,我反而变得害怕了,害怕有天,我会失去你……” 唱晚的身子抖了抖,依旧没有说话,李原将下巴贴在唱晚柔软的头顶上,沉声说:“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害怕?我没什么文化,又是蹲过牢房的人,现在连个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家境也是贫如洗。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你叫我,怎么不害怕……” “晚儿……”李原的嗓音如泣如诉:“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我不该打你,你打回来好不好?你打我……打我……” 说完便抓起唱晚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唱晚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被李原拉着面向他,抓着她的手抚向了他的胸口:“我爱你……爱你……拼了命在爱你……晚儿……” 唱晚的泪“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轻轻地靠近李原的怀里,唱晚哭得既伤心又无奈。是她错了,归根结底,是她错了,她不该对别的男人起了心思,她不该伤害李原,是她错了,是她的错…… 紧紧抱着唱晚,李原闭着眼睛心里也是暗潮澎湃,轻轻拍着唱晚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李原柔声问:“这周末,我们起回家看看我妈好不好?你的那个朋友说得对,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也不该对你发脾气,不用说打你了,这么年,如果没有你,我妈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唱晚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好,去看她。” 抚着唱晚柔顺乌黑的长发,李原咬了咬牙,发誓道:“我定会尽快找到工作的,晚儿,定会的。等我找到工作了,我们就起去见见你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唱晚猛地个激灵,心咯噔跳,她抬眼看了看李原,见李原正在殷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终究于心不忍,克制着心里千万个叫嚣着要奔向另个人的狂热呼喊,唱晚含着泪对李原点了点头: “好,起去。” 第39章 剪不断的爱(二) 欲望文 第40章 蜜糖般的爱(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0章 蜜糖般的爱(一) 念叨了大半年,浅画终于把车买下来了。元旦的时候,陆随年陪着她去提车,走在路上的时候,浅画兴奋地直转圈,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似地不停诉说着她的兴奋。 火红的lexusis250,线条漂亮又精致,很适合女生。 坐上去就不想下来,浅画非要缠着自己开回家。陆随年板着脸严肃地教育她:“墨浅画同志,你拿到驾照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这四年里你都没开过车,你这样的行为是很不安全的。” 浅画才不管他,档挂,油门踩,便甩着方向盘冲了出去。 陆随年默默地念了声阿门,哆嗦着手伏身过去帮浅画把安全带挂上,叮咛道:“你慢点,慢点……” “切……”浅画哼了声,脚下个使劲儿了,“轰”的声,车身往前猛地跃…… “哎妈呀……我的七舅姥爷!”陆随年夸张地叫了声,右手死死拽着上方的安全把手,大呼小叫:“你这是玩命啊!” 浅画也发现这脚似乎踩猛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鞋底太厚了,没把握好……我下次注意……” “轰”!又是响亮的声,车又猛兽般飚了出去。 幸好两人走的是滨江大道,陆随年在心底默默庆幸着,左手死死拽着安全带,右手紧紧握着安全把手,两只脚也使劲地蹬着,眼睛鼓的又大又圆。 “慢点,你慢点……” “踩煞车啊,煞车,前面红灯你看不见么?” “别给油了,别给油了我说……” “变道的时候你把方向盘打那么猛干嘛,慢慢变过去,慢慢的……啊!墨浅画你赶着去投胎啊!……” “拜托你,大小姐,你看看路况,路况ok?前面不是有车嘛,有车!!!” …… …… 陆随年就这么鬼哭狼嚎了路,期间还企图和浅画抢夺方向盘,两个人在马路上上演了出惊心动魄的夺车大战。 最后浅画七歪八扭地勉强将车停到陆随年的小区里的时候,陆随年脚蹬,头仰,抚着胸口,俨然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他嘘着气,平复了下颤抖不止的心脏,气若游丝地说:“姑奶奶,以后别让我坐你的车了,我求你了。” 浅画听,马上被激将地愤怒了,立刻就想再打火带着陆随年再去溜达圈,陆随年忙迅猛地扑过去,把她按在身下,压制住了她那颗为非作歹的心。 晚上浅画要回家吃饭,厚脸皮的陆随年非要浅画带着他捏着衣角踌躇了半天,浅画红着脸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把揽过浅画的肩,陆随年说:“你爸又不是没有见过我。” “那不样……”浅画吞吞吐吐。以前是她俩的关系还没明朗,陆随年见过墨少恒就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两人确立关系了,陆随年再去见墨少恒,浅画总觉得有种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 “哪有什么不样。”陆随年拖着浅画就往外走:“你爸又不知道我们是真谈恋爱还是假谈恋爱。反正你爸是把你交给我了,我还没谢谢他呢,居然能放心让你跟我住在起。” 被陆随年拉着,浅画也只好半推半就了,勉强答应带陆随年回去。 这回陆随年没敢再坐浅画的车,生拉硬扯地把浅画推到了他的车上。 车刚在朝仙湖停稳,浅画就见墨少恒送着个女人出来了。 浅画忍不住看了两眼,大概是因为这个女人穿着的旗袍太耀眼了。穿旗袍好看的人,浅画见过许,大都是衣服衬人,因为衣服的剪裁、颜色或者是花样儿精致,使得穿着衣服的人看起来也了几分别样韵味。 但在这个女人身上,却完全反了过来。不再是衣服衬人,而是人衬衣服。她身上这件旗袍本身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典致的裁剪,朴素的盘口,保守的开叉,最平常无奇的样式,料子也是般的绸缎,大片墨绿色,上面浮着几朵暗色的牡丹花,是那种丢在衣服堆里,便不会有人特意看几眼的款式。 这样件无奇的衣服,却被这个女人穿得极为好看,大致是因为女人的身姿特别的挺拔,所以旗袍在她的身上贴合的很好,再加上她的身材细腰丰臀,最适合旗袍不过,于是件简单的旗袍,倒被她穿得像是量身定制的似得,格外好看。 因为是冬天的关系,女人在旗袍外面套了件雪白的呢大衣,从浅画的方向看,只能看待她的侧脸,但是却还是能从她挺拔的身姿和温雅的举动中感觉到,这是个涵养极好的女人。 墨少恒在笑,眉目开朗地跟她说着什么,女人也挂着浅笑,轻轻将耳发拨到了脑后,捏了捏手间的手包,又抬手轻轻拍了拍墨少恒的肩头,说了句什么便转身走了。 浅画直没下车,直到墨少恒发现他们,招呼他们下来,她才打开车门几步冲到了墨少恒的身边。 “爸,谁呀?”女人还没走远,浅画盯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问墨少恒。 “个朋友。”墨少恒笑着回她,然后招呼刚刚下车的陆随年:“随年你也来了?快进来坐。”然后朝着门里面对保姆张阿姨高声说:“泡两杯茶出来,再给峦峦热杯牛奶。” 换了鞋子欢快地蹦跶进屋子里,自从跟了陆随年这个神经病之后,浅画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跟陆随年扭在起的,算算,她还真有大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以前只要她两三天不回家,墨少恒就悲伤地念着说养女儿没用,最终都是要嫁出去的,留他个老头子在这么大哥房子里,孤单死算了。 现在她大半个月的不着家,墨少恒也没迫切地盼望她回来,她还真有点不舒服,坐在沙发上,浅画嘟起嘴埋怨:“爸,你最近都不想我了,我这么久没回来,你也不催我回家看看。” “呵呵……”墨少恒看了看陆随年,走过去捏了捏他宝贝疙瘩的鼻子:“你大半个月没回来看你爹,你还有理了?爸爸这两天忙着呢,‘墨染’项目规划好了,下步就是准备动工了,爸爸就算是想你,也没时间陪你啊。倒是你啊,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爹,也不知道主动回来陪陪爸爸。” “哼……”被墨少恒这么说,浅画倒觉得有点理亏,便鼓着腮帮子不说话。陆随年远远地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跟他在起的时候,浅画虽然有时候笨笨的,傻傻的,还喜欢冲着他发脾气,但却直很独立很坚强。现在回到墨少恒身边,她立马变得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得,居然还会鼓着腮帮子撒娇。真是让他看得既觉得好笑,又从心底无法抑制地涌起股又股的温柔。 越跟她在起,越了解她,陆随年便越爱她,越想疼她点。有人说时间和细节是爱情最大的敌人,面对个人久了,便会不自觉的厌倦,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看了五年,爱了五年,却依然不疲倦,只要她在他的面前,他就想把他所有能给的都给他。 或许,他的爱情,真的是例外吧。 吃晚饭的时候,浅画忍不住开始八卦墨少恒:“爸,你老实告诉我,下午那个阿姨,不是普通朋友吧?” 墨少恒边往浅画的碗里夹菜,边回她:“怎么?还八卦上你老爹了?害怕你爹也去谈恋爱啊?” “我哪有说害怕。”浅画撇嘴:“我就是问问嘛。爸,你交了女朋友不告诉我,这合理吗?我可是你的女儿。” “哟。”墨少恒笑了:“那这么说起来,我交女朋友还要经过我们家峦峦同意了?” “那当然。”浅画咬了口青菜:“我可是要严格把关的,要像妈妈样漂亮,像妈妈样大方得体的女人,才能进我们家。” “呵呵……”墨少恒笑了笑,眼神刹那间变得格外温柔:“这世界上再去哪儿找像你妈妈样漂亮的女人啊……找不到喽……” “你就告诉我嘛。”浅画不死心地打破砂锅问到底:“下午那个阿姨,是不是你女朋友?” “吃你的饭吧。”墨少恒伸手揉了揉浅画头顶软软的头发:“爸爸有了女朋友会告诉你的。” “好吧。”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浅画埋头开始扒饭。 墨少恒看着不让他省心的女儿,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陆随年:“我们峦峦给你添了很麻烦吧?” 陆随年笑了,笑容里仿佛有汪山泉在流动,格外的温柔:“不麻烦,叔叔。我还怕她不麻烦我呢。” “是吗?”墨少恒笑眯眯的:“难为你的这番心意了。你也别太将就她了。” “呵呵。”陆随年笑得格外开朗:“我这辈子呀,大概就是为了将就她而活着的。你放心吧叔叔,我会像你样爱她,疼她的。辈子。” “那就好,那就好。”墨少恒也爽朗地笑了。 埋头扒饭的浅画却红了脸颊,心中也像是打翻了蜜糖罐儿,甜得她暖烘烘的。 作者有话要说:停太久,小妖知道错了,不要讨伐我,小妖认错认错认错……呜呜……我对不起大家…… 前两天实在是太忙了,刚开年,有很事情要做。 好了,现在差不了。小妖就努力爬上来码字了。 这周榜单由万五呢,所以大家放心的看文吧,小妖会尽量日的。 最后,你们没有抛弃小妖,小妖真的太感激了,么么哒,姑娘们~爱你们~mua~╭(╯3╰)╮ 第40章 蜜糖般的爱(一) 欲望文 第41章 蜜糖般的爱(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1章 蜜糖般的爱(二) 吃完晚饭,陆随年跟着浅画起到了二楼浅画的房间。 进门之前,陆随年笑着看着浅画说:“有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给你三秒钟,你赶快收拾收拾。” 浅画嘟嘴:“我哪有什么需要隐藏的,我才不像有些人,乱搞男女关系。” “我说的可不是那些。”陆随年眼睛眯,唇角勾起抹邪笑:“内衣内裤什么的可不要摆在太显眼的位置哦,我看了会害羞的……” 浅画被他调侃的脸红,嘴硬道:“我……我才没有那什么呢……”话还没说完便“嗖”地下蹿到房间里,四下仔仔细细检查了遍。 陆随年憋着笑,耳朵都涨红了:“快点啊,只有三秒钟啊,我可要进来啦…………二……三……” 长腿伸,头探,笑着走进屋子里,眼角的余光瞥见浅画个猛扑,把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扑在了身下,正不自在地扭着头心虚地看着陆随年。 “我看见了。”陆随年不怀好意地咧嘴笑,步步器宇轩昂的逼近:“哟,花花绿绿的,颜色很鲜艳嘛,平时我怎么没见你穿这么性感的内衣,你跟我装小清新是不是?” “哪……哪有……”浅画的身子往床头缩了缩,翻了个身把方才压在身下的东西又往背心下面推了推,警惕地看着陆随年。 “起开,让小爷看看,是什么款式。”陆随年恶趣味的本性大发,痞笑着靠近浅画。 “不行……你别过来……”浅画只手伸到背后,紧紧拽住那个东西,企图用眼神逼退陆随年。 陆随年才不听她的,直接跳到床上按住她,手伸到浅画身下,把摸出了她急忙隐藏的东西。 凉凉的,硬硬的,不是什么性感内衣,是个印着各种颜色的花儿的日记本。 陆随年抬手就翻开了,浅画急了,扑过来抢,力大如牛的陆随年只手就钳制住了她,另只手麻利地翻开了日记本。 第页的纸张是蓝色的,浅画的字很俊秀,跟她大大咧咧少根筋的性格不同,她的字清雅端正,个个正楷字排列的整整齐齐。 “我终于成了他的女朋友,在我爱了他这么年之后。我真开心,觉得全世界都是我的……” “啪”,清脆的声,陆随年重重的合上了日记本,松开浅画,反手将日记本甩给她,沉着嗓子说:“要藏就藏好了,非要露出马脚让我看。” 浅画愣,将日记本捡起来抱在怀里,打量了陆随年几眼,怯怯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陆随年利索地答道,但是他的语气却出卖了他,这样气鼓鼓的语气,这样尖锐的声调,还说不是在生气? “哦。”浅画低低应了声,翻下床去,将日记本收拾在书柜最下面那层的抽屉里。 陆随年干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来安慰他,本来就上火的心情就加上火了,他恨恨地瞪了眼蹲在书柜旁边的那个瘦瘦的身影,怒火像火山喷发样烧了起来。 “墨浅画!”陆随年火了。 “嗯?”浅画的声音还是温吞吞的,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陆随年汹涌的怒意。 “你的心是石头么?”陆随年气急败坏地问:“还是你根本没有心肝?” “怎么了?”浅画扭过头来看他,疑惑的眸子里带着显然不理解的迷雾,她看着陆随年铁青的脸和赤红的双目,很是不解:“你怎么生气了?” “我难道不应该生气么?”陆随年看着她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似得吃惊的眼神,胸口阵闷堵,他真是要被这个迟钝的女人怄死了。 浅画无语:“你刚刚不是说不生气么?” 果然,他们的思绪根本没在个频率上。陆随年简直想吐血三升了,面前这个把他弄得快疯魔的女人到底是情商太低还是情商太高? 无奈地叹了口气,陆随年挪动到浅画身后,拉着她温软的手,勉强压低了嗓子,抑制住此时他躁动不安的心绪,轻声跟她讲道理:“浅画……不应该是这样的……” “嗯?”睁大了大眼睛看着陆随年,浅画的疑惑越来越重:“什么?” “唉……”陆随年又重重叹了口气:“浅画,你告诉我,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对不对?” 虽然这也是事实啦,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陆随年正温柔地拉着她的手,目光也正灼灼地盯着她看,这已经让她十分不自在了,再承认这个…… 浅画的脸烧得像七月天边翻滚的火烧云似的,但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她不敢正视陆随年这会燃烧得正旺的灼热目光。 “好……”看到浅画点头,陆随年的脸色总算缓和了点:“那么既然我们是这种关系,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应该不要自私地只想自己,也应该想想对方呢?” “是。”浅画像个小学生似地乖乖的回答,心下却还在疑惑着陆随年到底要说什么呀? “那么,你觉得我刚刚应不应该生气?”陆随年话锋转,把问题抛给了她。 “应该啊……”浅画理所应当地直点头:“可是你不是说了你不生气么?为什么过了会儿又生气了?” “嘶……”陆随年倒吸口凉气,妈呀,这妮子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了,他怎么就没看出她居然这么不开窍?重重扶了扶额,陆随年又火大了:“那是口试心非,你难道听不出来?” “听得出来!”浅画起来,挨着陆随年坐到床上:“但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口是心非,不喜欢别人让我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还是相信你说的。” 为什么定要让她猜?从前池西也是,现在陆随年也是。她为什么定要猜?翻来覆去揣测对方的心意,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举动、言行,生怕自己不留神把哪里弄错了,就会惹得对方不开心。 以前的她,为了猜池西忽冷忽热的心受了少委屈,流了少泪,捱过了少伤痛,现在想起来,她的五脏六腑还隐隐作痛,她才不要再猜,再也不要了! 陆随年没有料到是这个回答,他愣神看着面色瞬间变得格外严肃悲愤的浅画,心里有些念头涌起了又消失了,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陆随年妥协了,软声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这样了。” “嗯。”浅画没说别的,干干地应了声。 “可是……”陆随年还是不甘心,抬头看她:“你可不可以把这日记丢了?我不喜欢。” 浅画笑了,从陆随年手中抽回手,翻身到书柜下面,把最下面那只抽屉抽了出来,端到了床上。 “你看。这么,全是关于他的东西。“将抽屉里的东西翻个个儿全部倒在床上,浅画笑着给陆随年数:“这个,是我们起照的大头贴;这些照片是我们去玩的时候照的;这些是他写给我的信;这些,是他送我的礼物,手链,戒指,风铃……” 陆随年安静地听着,看着浅画从堆东西里捞出件又件,他仿佛又看见了年前的他们。 年前…… 年前池西是阳光耀眼的男子,年前浅画是清新可人的女子,年前他们在起的样子,不知道羡慕死了少个像他陆随年样的旁观者。 他记得以前池西寝室里的那些男生总会尖叫着夸他有福气,而池西每次总是微笑着,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在阳光下和他脸上颗颗运动后的汗珠儿起,闪着光芒。 陆随年知道,那笑容是真心的,就像他知道,那时候的浅画也真心地深爱着池西样,正因为他知道,所以,现在,当浅画把她和池西的过往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才觉得分外心痛。 没有他!没有他!没有他! 她的过往里,有那么个池西,但是,没有个他,没有个陆随年! 让他怎么不痛心! 陆随年能感觉到,他的心在慢慢凝固,他的表情也在慢慢僵化,点点,他快不能继续听浅画说下去了,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好了……好了……”陆随年伸手打断浅画:“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浅画抬头看了看陆随年,意料之中地见了他的脸色跟霜打过的茄子似地,抬手轻轻抚上了陆随年的脸颊,浅画也终于勇敢地望向他清澈的眼眸里:“你生气了,对不对?” 手心覆上浅画细滑的手背,陆随年将脸紧紧贴在浅画的手心上,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生气,我是难过……难过我没有早点遇见你……” “不……”浅画摇摇头:“不是这样的。陆随年,我给你看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嫉妒,也不是为了让你生气难过,而是想告诉你,这就是我。我拥有这些过去,我无法将它们笔抹掉,它们是我生命的部分,因为有了它们,才有了现在的我。我不会奢求你不介意我的这些过去,可是,今天,我对你坦诚相待了,我把我所有的过往都展现在了你的面前。你说不喜欢,你说让我丢了,我便全部丢了。那么,以后,当你因为我的过去而怀疑我,不再相信我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想起今天。我的过去都在这里,我愿意为了你全部抛弃。” “浅画……”陆随年的喉间哽,不知该说些什么,浅画这番话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时既惊喜又感慨,五味陈杂,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伸手抱紧她,陆随年将浅画死死拥在怀里,此刻,唯有彼此贴合在起的体温和心跳能说明他的心。 反手揽着陆随年的腰,浅画满足地将头缩在陆随年的胸前,听着他明亮的心跳声,幽幽地问:“不过,既然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解释下棉布裙女孩和青梅竹马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木有点击 木有收藏木有留言是什么节奏~~~~~~~你们嫌弃我了么么么么么么~~~~~~~~~~~~ 我今晚要两章 看你们还嫌不嫌弃我~~~~~~~~哼哼~~~~~~~~~~ 乃们就给我留个言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打滚持续卖萌中~~~( ⊙ o ⊙ )啊! 第41章 蜜糖般的爱(二) 欲望文 第42章 蜜糖般的爱(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2章 蜜糖般的爱(三) 唱晚跟着李原起回了趟老家。 李原的妈妈还是病着,下不了床。虽然也到不少大医院看过了,但都说时间太久了,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期,再高明的医术也没办法了,最就是给她开点补身体的药让她不至于因为久病而气色不好。 出狱后李原回来过次,见到面,李原的妈妈就哭成了泪人儿:“儿啊,你在里面的时候,妈妈没本事,不能走着去看你,你吃苦了……” 李原“扑通”声跪在床前直磕头:“妈,儿子不孝!” 两个人边哭边说,后来都哭得没眼泪了,眼睛都肿得跟桃核似地。 这次回来就要好点了,李原妈妈见了两个人,别提开心了。唱晚扶着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李原妈妈连连说“好”:“好,好,好,你们两个好好的,妈这颗心啊,欢喜。” 唱晚的心蓦地揪,拉过椅子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中午吃过饭后,唱晚收拾了屋子,拾掇了盆脏衣服就要去河边洗,李原跟着她路走,快到河边的时候,李原伸手紧紧攥住了唱晚的手。 唱晚以为他是听了那天浅画的话,怕她再摔到河里,便朝着李原笑了笑说:“没事的,别这么紧张。上次是我洗被子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上青苔滑了,注意下就不会了。” 李原却没松手,固执地直紧握着唱晚的手。 唱晚哭笑不得,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样我怎么洗衣服啊?” 李原着没动,盯着她看了好会儿,才说话:“晚儿,你答应我……” “答应什么?”唱晚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此刻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的李原问道。 “我们会永远在起。”李原急急地说:“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唱晚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涌着些许犹豫的慌乱,她不得不警告自己,尤唱晚,够了,别胡思乱想了。 “你答应我。”敏锐如李原,自然将唱晚眼底那星星点点的踌躇看在了眼里,所以加心急地逼近她,手上也不自觉地用力:“答应我好不好?” 唱晚被他捏得指间阵疼痛,刚刚模糊了的理智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微笑着看着李原,轻声说:“好呀,我答应你。” “定不能反悔。”李原并没有因为唱晚的态度而松懈分毫,依然紧紧钳制着唱晚的手:“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李原的语气,冰冷而决绝,唱晚不禁诧异地望着他,眼神交错间,唱晚似乎看见了另外个李原,个她不熟悉的李原,冰冷陌生,眼神深邃黑暗,像汪不见底的沼泽,泛着浓黑的泥浆,和幽幽的毒光。 唱晚的背脊,竟然不自觉地阵发凉,她看向李原的瞳孔,也不自觉地急剧放大。 李原读出了唱晚眼中的恐惧,这才将手放开了,脸色也缓和了过来,变得跟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硬朗里不失柔和。 唱晚摇了摇头,再次定睛看了看李原的脸,没错,还是平时那张脸。刚刚定是自己的错觉,唱晚晃了晃脑袋,暗自笑自己神经过敏了。 洗完衣服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刚刚放假回来的李猛。 李猛正在问李妈妈要钱。 李原妈妈皱着眉头解释:“妈妈手上真没那么钱了,我现在还有两百,给你百五,我自己留五十,好不好?” “你留五十干什么?你整天睡在床上,又不用钱。”李猛显然不满意,撅着嘴还想问他妈妈要点。 “混账东西。”李原走过去,抬脚就往李猛屁股上踹了脚:“妈还要买营养品,还要买药,你把钱都拿走了,你想让咱妈饿死啊?” 李猛这才回头看见李原和唱晚都在。算起来,李原出狱后,这是李猛第次见李原,但李猛的目光明显不在李原身上,而是紧紧盯着他身后端着盆洗好的衣服的唱晚。 像见了救星似地,李猛马上朝唱晚扑了过去:“晚姐,我没钱了。” 唱晚被猛不丁蹿到她面前,朝她摊开手的李猛吓了跳,放下洗衣盆,唱晚擦了擦手上的水问他:“上周不是才给你寄钱了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那点钱有什么用啊?”李猛脖子拧,嘴撇说:“我上个月还借了我哥们三百块,你给我五百,我还了钱就没剩下少了,我都饿了两天肚子了。” 听李猛说他已经饿了两天肚子了,李原妈妈马上心疼了,在枕头上上下左右地开始翻钱:“小猛,你过来,妈妈这两百都给你,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 李猛正要过去接钱,被李原劈头拦下来了,瞪大了眼睛,李原劈手就给了李猛的头顶记耳光:“钱都用哪儿去了?你晚姐说她每月要给你千,你个初中生,哪里用得了那么钱?” “买资料了。”李猛伸手就想去李原的手间掏钱,李原顺手又给了他个耳刮子:“放屁。你是不是拿去上网玩游戏了?” “我没有。”李猛涨红了脸反驳道。 “没有才怪!”李原声厉喝:“你眨个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跟我玩这套?” “我是个什么东西?”李猛拧起脖子不甘示弱地回喊回去:“我是个什么东西也比你强。你以为你比我好么?你都坐牢了,别人都在说我哥是个劳改犯。你已经丢了我们李家的脸了,你还把你自己当什么东西?” “我去你大爷的!”李原大骂声,把揪住李猛就要收拾他。 “原儿,你干什么呢?你弟弟还小,还不懂事!”李原妈妈急了,眼瞅着就要从床上翻下来,唱晚忙过去扶住她,李原双目赤红地看了看李猛,啐了口,骂了句,还是把他放开了。 “来打我啊,把我打死了,你再去坐牢啊!”李猛也是个倔脾气,不忘火上浇油地顶句。 “妈,以后别给这个小混蛋拿钱。”李原气坏了,恶狠狠地盯着李猛看。 “又不是你的钱,是晚姐的钱,你有本事能挣钱了再说这话。”李猛又顶嘴。 李原跺脚,看着又要扑过去打人,还好李猛有点眼力见儿,见情况不对,马上撒腿跑了。 李原妈妈在旁急得直喘粗气:“你别跟你弟弟般见识,他才大啊。他要钱给他就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着了可怎么办?” “你就会惯着他!”李原中气十足地吼了声,这声极大,似乎要把房顶掀翻了似地,吼得唱晚和李原妈妈都是阵发愣。 直到晚上回去,李原都还在生着闷气。 陪着李原回到出租屋里,唱晚边拍着李原的背帮他顺气,边安慰他:“你妈妈说得对,你弟弟还小,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你也是。”李原气简直不打处来:“就不该给他寄那么钱,依我看,个月三百块就够他花的了,你看给惯出什么毛病来了。” 唱晚埋头没说话。 李原气了会儿,见唱晚沉默着,才知道刚刚话说重了,他不该责备她。他总是后知后觉,在说出伤她的话之后才知道这句话不该说。 叹了口气,李原边在心里骂着自己该死,边抬手捧起唱晚的脸,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责怪你的,我时没忍住。” “我知道。”唱晚低着头,嗓音低低的:“我只是想他们也能过得好点……” 李原的心刹那便变得酸酸的,他捧着唱晚的脸,将额头抵上她的,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生气了,没控制住,对不起……” 唱晚没说话,埋着头,眼眶却红了。这么年,除了浅画,没有人问过她这样活着到底辛不辛苦,累不累? 她只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别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都有人疼有人爱,大学里面又是爱情不断发酵的地方,到处都能看见甜蜜的对对,她难道不向往么? 她当然向往,可是她却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虽然浅画也会常常来帮忙,但是毕竟这个店的收入全是唱晚的,唱晚也不好意思老让浅画累着,所以很粗活累活都是她抢着干的。 别的女孩子在宿舍里睡得正香的时候,她在订货;别的女孩子在男朋友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在剪花、扎花;别的女孩子在外面吃大餐的时候,她在狼吞虎咽快餐、盒饭;别的女孩子在花前月下的时候,她在忙着算账,打扫花店…… 别的女孩子有穿不完的新衣服,她却有寄不完的钱…… 她甚至不敢告诉她的爸爸妈妈,这么年直偷偷瞒着家里做这些事情,她每月辛辛苦苦养着李原家,但她却没有能力给她自己的爸妈买上哪怕件新衣服…… 她怎么不心酸? 看着唱晚潸然泪下的样子,李原顿时慌了手脚,乱了分寸,他伸手乱七八糟地抹着唱晚脸上的泪痕,语无伦次地安慰:“别哭啊……晚儿……对不起……别哭啊……” 唱晚却哭得大声了,眼泪像豆子样不停地滚落下来,滴滴,滴滴砸在李原的心上。 李原终于忍受不住,捧着唱晚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丧心病狂的小妖:下章咱们写李原和唱晚的船戏好不好?抠鼻抠鼻~ 请大家留言告诉我,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哼哼~留言不留言,不留言的话,丧心病狂的我就要开船了哦~左哼哼,右哼哼~ 第42章 蜜糖般的爱(三) 欲望文 第43章 爱情这么伤(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3章 爱情这么伤(一)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吻。 当李原的唇压上唱晚的唇的时候,唱晚的心里,居然哀哀生出这样的感慨。这吻,又薄又凉,让她的心,都止不住冷得发颤。 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以前的他们不是这样的,以前,连李原轻轻拉下唱晚的手,唱晚都觉得心里暖暖的,熨帖得不像话。以前每当李原靠近她,唱晚的心,就会止不住的悸动,身体里每个可以感知的神经都会不由自主地朝他靠拢。 可是现在,自己这是怎么了? 唱晚的脑子不断地转着,眼前闪过个又个画面,重重叠叠的,全是张熟悉而英俊的脸,他墨黑的浓眉,他闪烁的双眼,他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双唇…… 他俊逸的笑容,他皱眉头时的严峻,他咧嘴时深深的酒窝,他瞪大双眼时的愤怒,他红了眼眶时的无助…… 眼前有无数个他,那个人的脸上挂着无数个表情,在唱晚的脑海里不住地打转。 唱晚的心,仿佛坠进了冰窖里,心里有千万个声音在呐喊着,推开他,推开李原。 脑海里理智的自己却在最后的挣扎,尤唱晚,你别搞笑了,现在吻着你的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还有脸想着其他的男人? 见唱晚没有回应,李原的吻渐渐加重,将唱晚的唇舌满满地含在了唇齿间来回的吸吮着。 他的唇明明那么火热,但是贴在唱晚的唇上,却让她觉得刺骨的冰凉。静静闭起了双目,唱晚遍又遍地警告自己,尤唱晚,不要想,不能想…… 唱晚就这样干涸木讷地承受了这个吻,任由李原的唇舌在她的唇舌间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很想回应他,真的很想,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是凉的,把她的身体都冻住了。 李原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忘我地吻着她,大手也开始动情地在唱晚身上四下游走,最后不容置疑地覆在了唱晚挺拔的胸上。 唱晚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 手法娴熟地在唱晚胸口揉捏了阵,李原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双唇紧紧吸着唱晚的下唇,手从唱晚裙子的下摆探进去,寸寸开始抚摸唱晚嫩滑的肌肤。 唱晚的身子蓦地僵,小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双拳紧紧地握着,牙齿也开始不自觉地合拢,轻轻咬上了李原的舌头。 这么个小动作,被李原误认为是浅画的回应,于是他欣喜地微微牵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个打横抱起唱晚,便向屋子里侧的床走去。 床并不大,个人睡显得有些富裕,但是两个人躺在上面,就只能说是刚刚好。 李原把唱晚放到里面靠墙的位置,自己也贴靠了上来,唱晚缩在由李原的身体和墙壁组成的逼仄的空间里,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也不自觉地涨红了。 “怎么了?害羞了?”李原伸手轻轻抚摸着唱晚带着微粉色的脸颊,笑了:“别不好意思。” 唱晚没答话,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原,李原笑着,伸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温柔地引导她将眼睛闭上:“乖,你慢慢享受就好。” 然后,六月的大雨般密密的吻落在了唱晚的额头上,眉毛上,眼睛上,鼻子上,脸颊上…… 最后,是她芍药般色泽明亮,柔软美好的唇…… 步步地,李原像是个攻城的将领,点点将自己的味道印在了唱晚的身上。在她的唇齿间徜徉了会儿之后,李原将手伸到唱晚的后背,准备解唱晚内衣的扣子。 “不要!”唱晚大叫了声,将身子沉下去,紧紧将背部贴靠在床上,抵住了李原正在动作的手。 “怎么了?”李原眉目沉,问道。 唱晚的心,也随着李原变幻了的脸色起,重重地沉了下去。是啊,怎么了?她为什么要喊停? 他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吗?他们决定要相守生不是吗?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这样将自己交付出去,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可是她没办法控制,她不愿意,她的身体不愿意,她的心也不愿意! “我……我没准备好……”好阵子,唱晚才想出这么个理由,她不安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原,李原也瞪大了眼睛看她。 半晌之后,李原最终还是收回了手,翻身挨着浅画躺了下去,将头撇向边,右手扶着额不说话。 他生气了。 唱晚扭头看向李原,只能看见他扭过脸厚拉长的颈部线条和硬朗的下巴弧线。 “你生气了?”唱晚怯怯地问。 李原没说话。 “我真的没准备好。”唱晚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知道了。”李原的声音冰冷的好像此刻酷寒的天气。 唱晚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将外套拉了拉,将自己包裹好,仰面看着天花板。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你告诉我。”沉默了半晌,李原开口问道。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丛丛怒火在燃烧。 唱晚愣住了。她扭头看着李原,李原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唱晚的心里,翻涌起了复杂的浪潮。她暗暗问自己,尤唱晚,为什么不行?你还想奔向哪里?你到底想把这个完整的自己留给谁? 抱着这样的执念妄想,你疯了么?你疯了么,尤唱晚?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他才是你的归宿,尤唱晚,你醒醒! 醒过来啊,尤唱晚! 这样反复挣扎了几遍之后,唱晚终究咬咬牙坐了起来,心横,自己脱了外套。 听见旁边悉悉索索的动静,李原扭过头来,看到唱晚正努力地够着裙子后面的拉锁,“刺啦”声将拉链拉到底。 唱晚将自己缩成团,缓缓地将裙子脱了下来,她从来没有在个男人面前暴露过这么肌肤,所以她脱下之后马上用双手将自己团抱了起来,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不敢抬眼看李原。 李原没想到唱晚会这样,他的目光里,升起了点小小的星光,然后这点星光慢慢放大,变成了火星,渐渐燎原,旺旺地燃烧了起来。 坐起来轻轻抱住唱晚,李原小心翼翼地像是抱着个瓷娃娃,他的手心留恋地在唱晚的每寸肌肤上游走,从脖颈到后背,从腰际到小腿。 唱晚直在抖,轻轻地,克制地,却不容忽视。李原能理解,她是太紧张了。他也不担心,他很擅长,缓解这种紧张,毕竟,他做过也不止次两次了。 滚烫的唇印上去,沿着唱晚雪白的脖颈,从她瘦削美好的肩胛骨到整个后背,李原耐心地吻着唱晚,就像她是他夏日午后杯香甜双口的冰激凌,他要点点细细品味她的味道。 拇指和食指轻轻捻,李原熟练地挑开了唱完后背上几颗小巧的暗扣,胸衣瞬间便松懈了下来,唱晚惊,伸手就要去捂住胸口,伸出的手却被李原准确地握住,被他牵着放到了腰侧。 温柔地将唱晚的身子放平,李原柔声安慰她:“别怕,我会轻轻的。” 随后他的手便温柔地捧上了唱晚胸前那两朵惊艳的雪莲花。 对于做前戏,李原简直轻车熟路。他遇到过很不样的女人,但是无例外,在他尽心尽力的挑逗下,全都会在他身下溶化成滩春水。他总是热烈而狂放,总是能明白在情~事上,女人最需要什么,所以他总能所向披靡。 可是,当身下的女人变成了唱晚,李原却开始畏手畏脚,切动作都轻柔得不像话,就像唱晚是脆弱的瓷娃娃,揉捏不得,无法激烈的触碰。 他直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亲吻她,小心翼翼地爱抚她,照顾着她的感受,他害怕会吓到她。 连最后,他的手伸进她轻薄的棉质底裤里的时候,他都是犹豫了再犹豫。 可是,唱晚还是无法克制地不停颤抖了起来。 泪水顺着唱晚的眼角直不停地流下来,尽管她已经尽力用拳头堵着嘴,可是还是无法抑制那声声的呜咽从喉间溢出来。 女人的心主宰着女人的身体,她真的没有办法,没办法不去难过,没办法不去害怕,没办法不去抗拒。 李原的手有片刻的停滞,随后他眼眸沉,手指毫不客气地伸到了唱晚的底裤里,狠狠地揉弄着唱晚最最私密的花心。 呜咽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身体的颤抖幅度也越来越大。 李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将手收了回来。无论他有想要她,无论他看到她这副不情愿的模样有生气,无论他有想将她占为己有。 可他,毕竟是爱她的,怎么忍心强求她? 默默地拉过被子将唱晚盖好,李原翻身下床。 他想去厕所抽根烟,他烦得快爆了。 厕所门关上的瞬间,唱晚转过身子,手紧紧拉着被角,手握拳死死塞进嘴里,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爱情这么伤,比想象中难~~~~~~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小妖,你们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怨念飘走~~~~~~ 第43章 爱情这么伤(一) 欲望文 第44章 爱情这么伤(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4章 爱情这么伤(二) 沈放过来敲门的时候,池西正端着盆面条吃得津津有味。听到敲门声,池西抹了把嘴,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沈放张俊帅的脸依旧美艳得不像话,只是整张脸看起来跟焉了的茄子似地,无精打采。 “除了这儿,你没地方去了么?”靠在门框上,池西抄着双手问他,最近沈放来他家的频率甚是频繁,再这么下去,他得怀疑沈放的性取向了。 “去哪儿,去哪儿都不顺心。”沈放的眼睑都快垮到下巴上去了,懒懒地推开池西自己轻车熟路地换了拖鞋,甩着两只垮下来的肩膀屁股坐到沙发上:“除了你这儿,我还真没地方去了。” “这么严重?”眯着眼睛笑了笑,池西关上房门,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将刚刚没吃完的面端起来,搅合两下又开始往嘴里塞。 “啧啧……”看着池西吃得香喷喷的样子,沈放忍不住摇头咂舌:“池经理,你好歹也是个经理啊,整天就吃这东西?面里连根儿青菜都没有。” “我懒得去买。”用力吸了口面条,池西口齿不清地说:“个人就凑合凑合呗,填饱肚子就是了,瞎讲究啥。” “个人就是悲惨啊!”“个人”三个字显然戳到了沈放的伤心处,他哀怨地叫了声,在沙发上躺下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你有什么好悲惨的?”池西伸脚去踹他:“要什么有什么。有个当大官的老爹,有个贤惠的老妈,有份儿称心的工作,还有个肯在这漫漫长夜收留你的男人,你有什么好悲惨的?” “我刚刚去唱晚的花店了。”枕着自己的胳膊,沈放悠悠地说:“她不在。” 沈放的目光,就像夜空里最辽远的那颗星,光芒模糊不清地闪烁着。自从那天他和李原那么闹了之后,唱晚就再没跟他说过话。即使他厚着脸皮去花店烦她,她也把他当成团空气,不看不理,也不听他说话。 这么些天他都只敢在唱晚的店门口溜达,远远地看上她眼。他怕她会对他厌烦,他怕她会赶他走,他也怕她不理他,不跟他说话。 可是昨天开始,唱晚的花店就没开门,今天也直关着。沈放去看了好几次,店门都是紧闭的,他的心沉了,为什么不开门?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她病了吗?还是出去旅游了?回家看父母了? 整天,他的心里盘旋的全是这样那样的猜测,他真的怕唱晚会躲开他,会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所以他像是个竖起了全身防备神经的敏感的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不安,草木皆兵。 “哟,原来是追求真爱的途中又受挫了。”吸完最后口面条,池西简单的擦擦嘴,专注地开始嘲笑沈放。 沈放也不回嘴了,他实在也没有回嘴的心情:“下午我妈让我去相亲了。” 下午他还上着班呢,他家那个没事闲的发慌的老妈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回拨过去,原来是让他去相亲,他真是无语。 “不错啊。”倒了杯水,喝了口,池西说:“谁家的女子?” “我爸单位个老干部的外孙女儿。”沈放答。 “挺不错嘛,门当户对。”池西笑着调侃他。 沈放这会儿也不分辨是调侃还是嘲笑了,他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好些情绪压在他的心里,让他累得直不起腰来,他看了看池西,问:“你会么?除了墨浅画之外女子,你会看么?” 池西端着杯子的手明显地滞,眸光微不可察地沉,佯装镇定地喝了口水,却觉得吞咽起来分外困难。 沈放这问,正中要害,如把磨利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池西的胸膛里。 墨浅画。 这三个字是池西永远的魔障,是他夜夜梦回,都会柔肠百结,婉转低声呼唤的名字,是他胸口粒砂石,日日夜夜在他胸间厮磨,让他难过让他痛。 不用看,就从空气里笼罩的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气息,沈放就能猜到现在的池西是什么样的心境,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两口气,沈放问:“有酒么?” 墨浅画和陆随年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陆随年左手拿着水果盘,右手挑出盘子里切好的水果来,口口往浅画嘴里送。浅画懒懒地躺在陆随年的腿上,吃着陆随年递过来的水果,好不欢乐。 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件事,两个人在起,做着最平常的事情,起吃饭,起洗碗,起看电视,起吃水果…… 真的没有比这好的时刻了。 伸手握住陆随年的手,浅画笑得和煦如四月春风:“真好……” 放下水果盘,陆随年温柔地捏了捏浅画的小脸儿,额头抵上她的,轻轻地反复磨蹭了两下。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浅画将手机摸出来看,是池西。她抬头征询地看了陆随年眼,陆随年轻轻点了点头。 浅画接起来:“喂?” “峦峦……”池西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气喘吁吁地:“你给尤唱晚打个电话。沈放现在在我这里,喝了,非吵着要去找她,这会儿正撒丫子在马路上乱跑,我拉不住了……” “啊?”浅画惊,忙坐直了身子看着陆随年:“沈放喝了,正闹呢。” 陆随年也忙坐起来:“我们去看看。” 接到浅画电话的时候,唱晚已经睡了,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刚听浅画说了句便再无睡意,撩开被子坐起来就穿衣服。 李原被吵醒了,拧开床头的灯,眯着眼睛看着唱晚问:“怎么了?” “我……”唱晚迟疑了下,想了想应该怎么说后回他:“浅画病了,在医院里,我去看看。” “哦。”李原听着也坐起来,准备穿衣服:“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这期间已经胡乱套好衣服的唱晚忙拦住了他:“我今晚去陪陪她。你待会个人回来我不放心,晚了也不好打车。” 李原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下,又迅速地动作将衣服穿上了:“好吧。我送你出去打车。” 唱晚的心,莫名地揪,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边的池西已经快崩溃了。喝醉了的沈放活脱脱就是匹脱缰的野马,哪儿看着合适就往哪儿跑。刚刚他真不该答应沈放“出来走走”的提议。 街上的车本来都有序地行驶得好好的,突然冒出这么个横冲直撞的人,自然满路上都是喇叭声,和刹车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好在现在差不靠近午夜了,街上的车流量没那么大了,但还是惹得不少司机将头伸出来骂娘。 好不容易将沈放从大马路上拉了回来,池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沈放按在了路牙上。 嘶吼了晚上唱晚的名字的沈放,这会儿自然也消停不下来,边哭边嚎:“唱晚,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唱晚!你去哪儿?!去哪儿了?” 那可怜的样儿,让刚刚火大地想把他按在地上大揍顿的池西也忍不住动容了,看着他直摇头。 浅画和陆随年到得比较快,浅画下车就见了沈放扑在路牙上痛哭狂嚎的样子。 这样的动静自然少不了看热闹的人,但大伙儿估计都对酒后撒泼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都是着看阵儿,嘲笑两句,便都走开了。 陆随年走过去,扯起沈放只胳膊,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我说,哥们儿,你丢人丢大发了。” “丢什么人!”沈放把甩开陆随年的手:“我才没有丢了什么人,我没有丢了她,唱晚,我没有丢了她……是她……是她丢了我……” “丢了我!!”最后这三个字,是锤着胸哭号出来的。 “哎呀妈呀。”陆随年咂咂嘴,摇摇头,看着池西:“我们把他架上去?” “算了吧。”池西摊摊手,他已经被沈放折磨得没有半分余的力气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等唱晚过来吧。” 不时唱晚就过来了。 唱晚过来的时候,沈放大约是嚎得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趴在路牙上哭,嘴里咕噜咕噜地念叨着什么,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 浅画把拉过唱晚,朝沈放努了努嘴:“看吧,已经成这副德行了,你快去治愈他吧,已经哭了晚上了。” 该怎么形容此刻走向他的心情? 唱晚不知道,她只知道,短短地走向沈放的这步路,她的人生恍若已经又经历了许个春秋四季。 每步,都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上,让她害怕,又让她心跳。 她喜欢这个男人啊,那么的喜欢,恨不得抛弃所有只为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不能喜欢这个男人,无论她的心在怎样的叫嚣挣扎,她都不能,走向这个男人。 可是,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哭,居然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 唱晚步步朝沈放挪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蹲□来看着他。 沈放依旧在哭,嘴里在遍遍念叨着她的名字:“唱晚……唱晚……唱晚……” 双手捧起他的脸,尽管克制了再克制,唱晚还是止不住,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榜单撸完了,耶,小妖可以海森的睡觉了~~~~~~~呼呼~ 明天开始还是恢复凌晨文的习惯,这样,妞儿们醒来就可以看到小妖的文啦~ 今天有两条留言,人家好开心~大家就不要对小妖这么吝啬嘛,偶尔也跟小妖说说话嘛,好不好,好不好嘛~~~~(⊙o⊙)哦 第44章 爱情这么伤(二) 欲望文 第45章 爱情这么伤(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5章 爱情这么伤(三) 唱晚走到沈放身边,轻轻将手搭到沈放的肩上,泪水像七月喷薄的山洪,遍遍地洗刷着她的脸。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开不了口。在这个瞬间,即使唱晚的心里翻滚着千言万语,也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止不住地流泪。 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沈放抬起头来看向唱晚。 四目相接的那刹那,堪堪比两颗互相吸引的星星撞击在起还加壮烈。 沈放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还是不确定眼前这个影子是真实存在,还是他幻想的梦境。 伸手温柔地抚上唱晚的脸,沈放的声音像是逆着风飘散出来的,破碎而颤抖:“是你吗?晚儿?” 唱晚答不出话来,言语都哽在喉间,她发不出声,无力组织言语言说。 “你怎么……在哭?”宽厚的掌心抚上唱晚的脸,沈放伸出拇指点点想要擦去唱晚脸上的泪水,可是太了,拇指根本不够用,他顿时乱了分寸,双手都伸出来,乱七八糟地为唱晚抹眼泪。 “别哭……别哭……”沈放语无伦次:“我惹你烦了对不对?我不该来找你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你……好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走到哪里都会想到你……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沈放的手不停地在唱晚的脸上划过:“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不自作主张来找你了……你别哭……我马上就走……马上走……” 沈放说完就起来,头重脚轻的他还没等迈开步子,就“咕咚”声又栽了回去,他神色慌张地看了唱晚眼,有卖力地往起来爬,手肘刚刚撑起来,又“咕咚”声栽倒了地上…… “好了,好了……”唱晚拉住他,哭喊了出来:“你别动……” 沈放的身子滞,抬头呆呆地看着唱晚,英俊的脸上还挂着长长的泪痕,他看着唱晚,会心地笑了:“你肯跟我说话了?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傻瓜!大傻瓜!”唱晚伸拳锤到了沈放的肩头,这拳软绵绵的,比棉花还轻,却锤得沈放很痛,心痛,无比地痛。 唱晚还在哭着,沈放把拉住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两行男儿泪顺着眼角涌了下来,沈放的心,像是被人割去了块,鲜血淋淋,疼痛不止。 浅浅地挣扎了两下,唱晚闭上眼睛栽倒在他温热的怀里。 尤唱晚,再贪恋最后次吧……最后次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聆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得么热烈啊,这是爱你的心跳啊,尤唱晚,这个男人这样爱着你…… 哪怕,明天,不,下刻就不得不毁灭,尤唱晚,我允许你,放纵最后次,最后次浸在他的温柔里。 最后次! 唱晚这么想着,双手紧紧抓住了沈放的肩膀,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他春风细雨般棉致的温柔,沈放已经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春芽般破土的吻,却比暴风骤雨急烈。 几乎是用撕咬地,沈放恨不得能将唱晚吃进肚子里,牙齿紧紧咬上了唱晚细致饱满的嫣红唇瓣儿,双唇亡命般吸食着她的芬芳。 心里直蠢蠢欲动的火苗终于被彻底点燃,唱晚觉得,整个的自己都开始燃烧,她紧紧拽着沈放的肩膀,用同样的猛烈撕咬着沈放。 烧吧!烧吧!都烧死了才好,就算是化成灰烬,我也愿意,跟你合在起! 牙齿磕碰着牙齿,舌根缠绕着舌根,嘴唇嵌着嘴唇,两个人都恨不得能融到对方的身体里去,喝彼此的血,磨彼此的骨,将两个变成个不可分割的共同体。 这吻,热烈而绵长,两个人都紧紧扣着对方,越拥越紧,直到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两人的唇齿间,沈放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唱晚。 唱晚的嘴唇被沈放咬破了,殷红的血如冬日里的傲人红梅,艳艳地挂在她的唇瓣上,沈放眸光瞬间黯,右手扣住唱晚的后脑勺,将她拉得靠近自己,然后伸出舌去,将那滴滴血舔进嘴里。 “你是爱我的,对么?”将额头抵在唱晚的额头上,沈放的嗓音寂寞而沙哑。 “你是爱我的”,这几个字传进唱晚的耳朵里,让她瞬间怔。因为刚刚的吻而眸光涣散的眼眶里,重新聚满了光芒。 理智回到唱晚的脑海里,她吃惊地把推开了沈放。 刚刚……她都做了什么? 她吻了他!她居然吻了他! 尤唱晚,你真的不想活了么?! 被刚刚做过的事吓了大跳,唱晚魂飞魄散地双手撑地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放,沈放也看着她,眼神里尽是哀痛和难过。 沈放伸出手,想再次将唱晚拉到怀里,唱晚捏紧了拳头,狠心靠过去,狠狠巴掌甩到了沈放的脸上。 火辣辣地疼痛从脸颊绵延到心里,沈放怔忡地看着唱晚,不明白刚刚的她明明还热情似火地跟他接吻,仿佛失去了他,她也样寸步难行,这会儿她却瞬间变了脸,毫不留情地给了他狠狠地巴掌。 “沈放,你别做梦了。”握紧了拳头,唱晚忍了再忍,才将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强逼了回去,她看着沈放头顶上虚空的某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为她流泪的脸,咬着牙齿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冰冷而决绝:“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所以,滚蛋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有那时间,你不如去找找别的女人。” “什……什么?”沈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刚刚她说了什么? “我让你滚蛋!不要再烦我!刚刚的事情是可怜你,得到点甜头就该乖乖滚了,不是么?”攥紧了拳头,唱晚在心里不断为自己打气,尤唱晚,干得漂亮,就这样,就是这样,不要难过,不要哭,不要哭…… “可怜我……”沈放反复念叨着这句话,颤颤巍巍地起来,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滚落了出来。 伸手把抹去泪水,沈放忍不住自嘲:“算什么,沈放你他妈也算是个男人,瞎他妈哭什么玩意儿?没出息的怂货。” 再看向唱晚时,沈放的眼神已经变得枯涸,他的眸光干干的,迷茫得没有半点实质:“我知道了。尤唱晚,你好好活着。” 然后便转身不再看她,自己个人跌跌撞撞往马路上蹿。 陆随年和池西见,忙齐齐跑过去拽住他,沈放使劲儿想甩开两个人,但他的胳膊被两个人左右架着,他实在甩不开,狠狠地凭空踢了下腿,沈放撕心裂肺地喊了声:“都他妈给我滚开!” 这声嘶喊,在午夜趋于安静的街道上,显得加凄远辽旷,就像是他的身体被撕成了两半时那样的苦痛哀嚎。 这声,也就这声后,沈放头栽,脚软,彻底地倒在了马路上。 唱晚蹲在原地,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成功地忍住了,没有哭出声音,浅画过去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颤抖得像初冬街头被寒风吹得四处翻滚的梧桐叶。 是啊,此刻的她,就像枯黄了经络的梧桐叶,身子空成了片枯叶。她如愿了,如愿赶走了他,可是她的心,该怎么办?像是被上百架枪齐齐射中后千疮百孔的心,她该怎么办,才会觉得不痛? 浅画紧紧抱着唱晚,陪着她起哭。是她太嘴拙,这个时候她想不出句安慰唱晚的话,只能这么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痛和崩溃,陪着她起掉泪。 唱晚抱着浅画,忍不住口咬在了浅画的手臂上,竭力地哭了起来。 “原来,爱情这么伤,比想象中难。” 从前浅画很喜欢这首歌,可是此时此刻,她才隐约明白了这首歌里的处境。手臂上钝痛之后,便麻木了,作为个旁观者,她以这种方式感知了唱晚和沈放之间的爱情。 疼痛的,苦难的,爱情。 陆随年和池西起将沈放架到池西的家里,浅画将唱晚扶到车上。上车,唱晚就像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后座上。 浅画坐到唱晚的旁边,揉了揉麻木之后越发疼痛的手臂,看着瘫软在后座上的唱晚,揩掉脸上被风吹得干涸的泪渍,默默地拿过纸巾帮她擦眼泪。 陆随年回来的时候也没说话,安静地发动车,缓缓地开了出去。 车刚刚驶出这条街,浅画的手机屏幕倏地下亮了。食指轻轻地划开,是池西的短信。 “你……过得好吗?” 刚刚的见面,浅画没有和池西搭句话,也没有再看池西眼,虽然她知道,池西的目光,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轻轻点下删除键,浅画将头望向窗外。 窗外的轮月亮却点都不解人意,依旧那么圆,那么亮。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爱情这么伤,比想象中难,泪水明明流不干,瞎了眼还要再爱趟~ 第45章 爱情这么伤(三) 欲望文 第46章 比想象中爱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6章 比想象中爱你(一) 春节很快便到了。 陆随年早早便墨浅画说好了,春节的时候,跟着他起回家吃顿饭。陆随年的妈妈想见见浅画已经想了很久了,平日里总在陆随年的耳边吹风唠叨,让他把浅画带回来,还威胁他说,如果春节再不带回来,春节过后她就要去突袭他们的小爱巢。 陆随年没办法,只好去磨浅画。开始浅画扭扭捏捏地不答应,她总觉得太快了,和陆随年确立关系也不久,自己又还没毕业,现在就说见家长的话,未免也太心急了点儿。 可是在陆随年的立场上看就不样了,翻了年陆随年可就是二十六了,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这么年里,也没见陆随年找过女朋友,倒是有许倒追他的小女生儿,像袁心那样死心塌地的也不是个两个,但陆随年就是不答应,把他妈妈都急坏了。 陆妈妈直在家里当全职太太,这几年陆昌行忙着工作,儿子又搬去了外面,她常常个人在家,别提寂寞了,想早点抱个孙子解解闷儿啊…… 好在陆随年阵软磨硬泡,浅画总算是答应下来了。说好了除夕浅画陪着墨少恒过,春节就到陆随年家。 春节那天,居然下起了雪。 早上浅画起床的时候,就见了窗户上白茫茫片雾,推开窗户看,外面的雪已经堆得很厚了。 m市的地理位置在南方,这几年冬天都不算太冷,浅画最近次见到下雪也是三年前了,但那时也只是鹅毛般往下飞雪,落到地上不消会儿就化了,像这样堆起雪来的情况,她还真是年没见过了。 因为下雪,浅画前天还为了去见陆随年的家人儿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消散了许。 从衣柜里翻出墨少恒刚刚给她买的玫瑰红的大翻领羊毛大衣,里面搭了条绒白的直筒毛呢裙子,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宝石蓝的绒面高跟鞋,浅画的心情,瞬间变得美美的。 出门之前,墨少恒拿出围巾塞进浅画的手里,叮嘱她,太冷了,早些回来。 高跟鞋踩在堆满积雪的路上,浅画的心情,像是要飞起来了般,嘴角不自觉地盈满了笑意。 “早上起来就捡到宝了么?” 靠在车身上,陆随年笑着问浅画。 “开心啊,因为下雪了。”浅画笑着答。 “我的女朋友,今天真漂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浅画看了个够,陆随年由衷地赞美到。刚刚她出来就已经惊艳到他了,红色的身影,衬着脚下皎白的雪,画面要美有美。 “我的男朋友,今天也很帅。”主动在陆随年的嘴角柔柔地印下个吻,浅画抱着陆随年的腰,娇俏地笑着说。 其实见陆随年的妈妈,也不是那么难的件事。这是浅画跟陆随年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时的想法。 出乎浅画的意料,陆随年的妈妈十分随和,见到浅画后就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客厅的茶几上早就备好了各种水果和些坚果类的零食,浅画真有点受宠若惊。 陆随年的妈妈之前就听陆昌行说过浅画了,听说是个端庄漂亮的姑娘,今儿见了,觉得确实如陆昌行说得,漂亮不说,关键长得讨喜,小脸儿看起来就觉得纯纯的,干干净净,不像这个年龄段的有些女孩子,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分外妖娆不说,脸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觉得透出些狐媚来,陆妈妈非常不喜欢。 例如袁心,就是陆妈妈不喜欢的那个类型。 整个上午,陆妈妈都兴奋地跟浅画聊这聊那,浅画也乖巧,言语间哄得陆妈妈眉开眼笑,不住地朝陆随年递眼色,夸赞他这回眼光好。 陆随年当然骄傲啦,这可是他爱了年的人儿。高兴就格外想对浅画体贴,餐桌上的时候,陆随年夹给浅画的菜堆了满满的碗。 面对这大碗菜加饭,浅画犯了愁,真不知该从哪儿下嘴啊…… 陆妈妈见了,瞪了陆随年眼:“你看看你,给浅画夹那么满碗,让人家怎么吃?” 陆随年嘻嘻笑着说:“我是怕她吃不饱,每天被你儿子的好厨艺惯得嘴叼了,怕她吃不惯你做的饭。” 陆妈妈筷子就给陆随年扔过去了:“没心肝儿的小东西,你才出去几年呐,就嫌弃你妈了?” 吃完饭后,陆随年带着浅画出去散步。 陆随年的家离x大很近,出门拐两个弯就到了。 被陆随年的牵着手,小步小步闲适地踏进x大的时候,浅画仿佛有了种时光停驻的错觉。 她有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三年了吧。自从池西走了之后,浅画就再没勇气踏进这个地方,尽管就在个城市里,但浅画半步都不曾靠近。 这个地方盛满了她和池西的过往回忆,那么,那么厚,她怕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双脚迈进校门的时候,浅画还是犹豫了,在门口不肯再往里走。陆随年捏了捏她的手,看着她,灼灼的目光里像是鼓励又像是希求。 浅画跟他对视了好会儿,终于败下阵来,跟在他的身后,踏进了校门。 小路,小树林,花园,池塘,什么都跟三年前样。x大没有丝毫的变化。走在这条条熟悉的道路上,浅画恍然觉得,还是昨天的事情。 昨天,她的手被池西牵着,池西带她去吃现做的冰激凌,跟她在草地上笑闹着打滚,兴奋地拉着她去看初夏早开的初荷。 昨天,她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池西的身后,在小树林里趴在他的膝盖上看书,缠着他背着她走,磨着他穿她刚刚网购来的情侣装。 切都是那么熟悉,年前的点点滴滴都像雾般氤氲在x大熟悉的空气里,脑海里像放电影闪过过往的幕幕,浅画突然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绕过凉亭和回廊,穿过条两边长满了大树的小径,陆随年将浅画拉到了篮球场。 篮球场…… 篮球场! 在球场外面,浅画的思绪已经完全被过往吞噬。 池西最爱打篮球,那些数不清的下午,浅画就是在这里看着池西打了场又场的比赛。 他在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她就是他最称职的拉拉队,那时她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别人,她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嘴里呐喊出来的,永远只有那个名字。 “池西!池西!加油!加油!” 四下张望,浅画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的自己,手里抱着准备给池西的水,眼里闪着璀璨地光芒,目光始终如地追随着那个奔跑的身影,狂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她也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池西,阳光闪亮,身姿挺拔,奔跑在那么男生中间,却像是个天生的发光体,让她刻也挪不开视线。 “想起什么了么?”见浅画四下张望着发愣,陆随年问。 “为什么来这里?”浅画低下头,语气里有淡淡的哀伤:“我不喜欢这里的回忆。” “你不喜欢的,是你过去的回忆。”揽着浅画的肩膀,陆随年柔声说:“现在,我要告诉你些新的回忆。” “嗯?”浅画不解地看着陆随年。 “我呀……”陆随年伸手在浅画小巧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给你讲讲我初恋的故事。” “谁想听啊!”浅画嘟嘴,心里不觉地泛起了些酸酸的气泡。 “不想听也要讲给你。”陆随年很满意浅画小吃醋的反应,笑着揽紧了她:“因为,那样你才会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爱你。” “是嘛。”将头靠在陆随年的肩上,浅画的嘴角翘了起来:“那我倒是可以听听。” “呵呵。”陆随年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然后他吸了口气,开始讲故事: “五年前,我遇见了个女孩儿。就是在这个操场上。那时候我和沈放喜欢到这里来打球。那女孩儿总是会在球场上,看我们打球。她很漂亮,非常漂亮。喜欢扎马尾,喜欢穿裙子,棉布裙子。” “哦!”浅画抬起头来:“棉布裙女孩子,原来就是她。” “是啊,是她。”陆随年点点头:“看见她的次数越来越,我发现我越来关注她。从开始只是简单地看上两眼,到后来总想看见她。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 “可是,她却有喜欢的男生了。她每天来我们打球,其实就是为了来看那个男生。我看着她每天给那个男生递水,递毛巾,真的快嫉妒死了。 “后来,她跟那个男生在起了。别人都很羡慕那个男生,我却不羡慕,我是嫉妒,嫉妒得发狂。那时候我知道,我爱上她了。 “再后来,那个男生跟她分手了,去了国外。我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直到有天,我们学校的bbs上出现了个很红的帖子,我才知道,原来女孩大学跟我读的是个学校。 “那女孩儿很奇怪,在bbs上发帖说要包养男生。我才不许她包养其他的男生,所以,我成了她第个包养的男生……” “什么东西?”浅画被陆随年的故事弄懵了,抬头看着他:“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我知道你记不起来。”陆随年捧着浅画的脸说:“记不得曾经这个地方,有个我,可是,没错,浅画,就是在这里,我爱上了你。你是我的初恋,是我这辈子,再这个世界上,唯爱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愿意,辈子只爱个人,只为个人动心,相守,至死 第46章 比想象中爱你(一) 欲望文 第47章 比想象中爱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7章 比想象中爱你(二)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爱情。 当陆随年温暖的手轻柔地捧着浅画的脸颊,用动情的声音娓娓诉说着他对她的感情的时候,浅画的心,瞬间被感动盈满。 透过陆随年柔情万种的目光,浅画仿佛又看到了年前的自己。 执着得近乎固执地爱着个人,这个人便是她的天,她的希望,她的神话。 三年前池西走后,浅画也曾不止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的爱是正确的么?自己将心这样毫无保留的全部奉上? 那时她遍遍地回答自己,这样是错误的,绝对是的。 爱情难道不就是这样个过程?最先爱上的,永远是输的。当你将自己的心捧在手上交给那个人时,于他,或许不过是颗思慕的心,而于你,却是你的命。 那时的浅画就已经想通了,如果爱情注定是这样个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游戏,那么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愿做砧板上那块鱼肉。 于是她包养个又个的男生,其中也不乏真心实意喜欢她的男生。曾经有个男生在她宿舍楼下拿着玫瑰单膝跪了夜,想跟她真正的交往,第二天早上她下来上课的时候,昂着头目不斜视地经过了那个男生的身边。 静下心来想的时候,浅画也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卑鄙的,可是她只是颗栗子,满是尖刺的包裹下,她也有个咬即破的外壳,这个外壳再被打破,她就只剩下毫无防备柔弱的自己了。 不被爱情伤害的唯办法是远离爱情,这或许是爱情的世界里,最残忍的法则吧,浅画这样想着。 但是,再次遇到陆随年,浅画的世界,再次被颠覆了。 说好不碰爱情的她,开始重新体会了爱情的喜怒无常。喜欢他,想跟他在起,不愿他看向别的女人,这样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浅画不得不听自己心得话,走向他。 她也曾经忧心过,这段感情可以走远?尤其在看过唱晚和沈放的撕心裂肺之后,浅画加觉得茫然。 原来没有份爱情是不苦痛的,曾经的她和池西也罢,如今的唱晚和沈放也罢,爱情仿佛生来就是让人流泪,让人心碎的。 很次当陆随年把她揽在怀里,温柔地说着腻人的情话的时候,浅画总会想,让时间停住吧,就停在这刻,没有对未来的未知恐惧,没有分离的撕心苦痛,没有伤害,也没有眼泪。 可是时间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这么些天来,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这让浅画也越来越担忧,如果有天,陆随年不爱她了,她该怎么办? 这不怪浅画杞人忧天,人总是这样,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受过爱情的欺骗和背叛之后,自然会不再敢轻易相信。 而现在,在这么方偌大的操场上,天空里还飘着纷纷的雪,整个眼前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她,他告诉她,她是他唯的爱人,除了她,他再也不曾爱过别人。 她怎么能不感动? 浅画的眼眶很快就红了,鼻子也变得红噌噌的,陆随年捧起她的脸,笑着靠她紧:“傻瓜,这样就感动了?” “嗯。”浅画点点头。 “所以啊……”陆随年的指尖在浅画鼻头上轻轻点:“两年前,你给我那耳光,你知道我有伤心么?” 当他终于能牵着他深爱的女孩的手,当他终于能吻着她,她居然反手给了他耳光! “我错了。”浅画小声地嘟囔着。那时候她不明白他的心,所以连伤害了他都不知道。 “那时候我就想跟你表白的。”贴着浅画的额头,陆随年轻声说:“可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坏丫头,我那天真的气坏了,回去就告诉自己,再也不喜欢你了,以后也不要再见你了。” “可是……”陆随年无奈地“噗嗤”笑:“回去睡了觉,睡醒之后又开始疯了般的想你,好想见你啊……于是我又厚着脸皮跑到你宿舍去找你,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在招下任男朋友……” 陆随年说着又开始生气,伸手扯着浅画的脸捏了两下:“要不是我知道你的那几个不准,我不气死才怪呢。” “呵呵。”浅画笑了,她脑补了下当时陆随年气的歪鼻子瞪眼的画面就觉得好笑。 “还笑呐!”陆随年不解气,又捏了两下:“那时候我明白了,你还是个孩子。受了爱情的伤害后,不知道该怎么治好自己,便只好这样盲目地自我疗伤。于是我想清楚了,等你自己慢慢好起来,而我,也需要时间把自己变得独立起来,等我们都有资格谈场不分手的恋爱了,我再回来找你。” “然后现在,我回来了。”紧紧抱着浅画,陆随年倏然觉得幸福,好像就这么了,不能再满了,他觉得这两年的等待是值得的,无论这两年中他有煎熬。每次偷偷去看她的时候,他有想像现在这样抱着她,跟她说话,他都要克制。可是,他的忍耐是值得的。 浅画的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看着就要掉下来了。陆随年双手捧着浅画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们有过那么个吻,可是每个,都让浅画觉得不同。这次,陆随年来得极温柔,温柔得像朝仙湖里那些水草,细腻地,柔滑地吻着她。 她也自然把自己化成了朝仙湖内尾金鱼,跟水草裹在起,彼此缠绕。 陆随年边吻着她,边柔柔地说:“不要哭。要笑。” 这是他守护年的爱,他想让这份感情永远只有美好,他想这样做,他会这样做。 缠绵地吻之后,陆随年拉着浅画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兜里:“我们从新走过吧,这些地方,我要把你从前的记忆都抹去,从今以后,x大是盛满我们回忆的地方,我要你每次走过这里的角角落落,想到的,都是我们。” 陆随年当然会介意,浅画和池西的回忆太深太重,他必须要制造他们的回忆,才能让浅画彻底的忘了池西。 那天晚上,他和池西起将沈放架上楼的时候,看着沈放已经瘫软成滩烂泥,彻底不省人事的样子,陆随年忍不住对着沈放感慨:“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放了她不行么?” 昏睡了的沈放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旁的池西却突然悠悠接上了他的话头:“当然不行。” 陆随年抬头看着池西,池西也正盯着他:“有些男人,只要认定了个女人,这辈子,到死都不会放手。” 陆随年没答话,池西眉目展,笑了:“不幸的是,我也是这样的男人。” 将沈放扔到池西的卧室里,陆随年转身就要走,池西醇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最好能照顾好她,不然你会失去得快。” 本来不想理池西的,但是这句话让陆随年着实火大,他回头看着池西,挑衅地笑了:“我当然比你能照顾好她,至少我不会抛弃她。” “那不是抛弃。”池西目光紧:“那是为了能好的拥有她。而现在,我已经完全有了给她幸福的条件。你最好能保证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看住她的心她的人,不要让我有机可乘。” “你放心吧。”陆随年真的被惹火了,也不再笑了,皱着眉头说:“她现在是我女朋友,麻烦你离她远点。” 说完便往外走,但池西最后说的话还是无孔不入地钻入了他的耳朵里:“你不要忘了,她爱了我那么年,你以为你轻易就能代替我么?” 他能代替他么?真的能么? 不,不能。他不能代替他,他不要代替他,他才不要当替代品,他才会变成浅画无可替代的部分! 那天下午,陆随年牵着浅画把x大每个地方都走过。 大过年的,学校里自然没什么人,陆随年带着她走过了x大的每个小径,看过了x大的每个教学楼,池塘,人工湖,樱花林,爬山虎墙…… 每个地方都印上了他们的脚印。可是陆随年还不罢休,他捏着浅画的手说:“等开学了,我们再来,教学楼里面我们还没看,还有小吃街,美食城,等这些地方开门了,我们再来。” “嗯,我知道了。”靠着陆随年的肩膀,浅画笑得甜甜的:“等樱花开了我们再来吧,带上相机。” “好。”陆随年拥着浅画,心满意足。 雪停的时候,陆随年拥着浅画在x大大片的茶花林里接吻,下着雪的天气,茶花却早早的开了,红的,粉的,黄的,白的…… 切都美的那么奇妙,奇妙到不可思议,就像爱情,我们永远无法预知它会在怎样的时刻降临,不管我们怎样防备着不被它主导,但是最后,我们总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既然爱情便是这样个毫无道理的东西,那么,鱼肉就鱼肉吧,尽管最后或许会鲜血淋淋,但是有了会幸福的守望,过程再痛,也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章,惯例在凌晨。妞儿们就先睡觉吧,明早起来再看,么么哒~ 第47章 比想象中爱你(二) 欲望文 第48章 比想象中爱你(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8章 比想象中爱你(三) 吃完晚饭,浅画还是跟着陆随年回家去了,给墨少恒打电话的时候,墨少恒边摇头,边哀声叹气,说养女儿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成了别人家的人,年都不回来过了。 浅画揪着陆随年腰间的衣服,嘻嘻地笑着:“爸,我这不是在给你创造机会么?前几天我可是又看见你跟那天那个阿姨起散步了哦。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墨少恒无语了半晌,才气呼呼地嘱咐:“天冷,晚上盖厚点,挂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浅画笑嘻嘻地抱着陆随年的腰嘀咕:“没想到我爸也会害羞啊。” 回家后已经是九点了,陆随年念叨着浅画第次去他家,拘谨着没吃饱,便围起围裙去厨房给浅画煮面。 煮面的时候,浅画还是贴了上来,从后面抱着陆随年,看着他煮。 今天她知道了他有爱她,从今以后她便会爱他。虽然爱情里面没有所谓的等价,但是今天后,她想为他付出点。 面很快就端上了桌,两碗香喷喷的面上飘着两个嫩嫩的荷包蛋,陆随年今天的心也格外甜蜜黏稠,吃饭的时候都紧紧握着浅画的手。 吃完饭两个人便都窝在床上,陆随年看书,浅画抱着手机打游戏。 不会儿便困了,哈出个长长的哈欠,浅画将头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困了?”正看着书的陆随年扭过头来问她。 “嗯。”浅画懒懒地答了声。 “那睡吧。”拧暗了床头灯,陆随年放下书,将被子铺好,揽过浅画也躺了下去。 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起睡过,自从确定了关系之后,两个人每天都是睡在张床上的,但是现在被陆随年这么揽在怀里,浅画居然莫名脸红了起来。 红着脸在陆随年怀里磨蹭了两下,浅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热得难受。 “别动。”陆随年双手抱住她,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乖乖睡觉。” “哦……”闷闷地哼了声,浅画只好绷着身体动不动。 忍了会儿,实在是难受,浅画便又翻动身子滚了滚。 “都说了别动了。”陆随年深深吸了口气:“再动我要亲你了……” “呃……”浅画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噌”地下烫了起来,她只好又绷着身子不动。 可是……实在是不自在啊…… 浅画轻轻地又拱了拱…… 陆随年之前已经很君子的警告过她了,所以这回没再忍耐,被子掀,抓着她就吻了起来。 “唔……”浅画被吻得稀里糊涂地,只能抓着陆随年的睡衣领口,被动地回应他。 陆随年本来只想给她个浅浅的吻以示惩罚,但是他忘了,她从来是他的毒,罂粟般,沾上了就戒不掉,再加上她软软的回应实在太美好,他便尝再尝,根本停不下来。 本来应该蜻蜓点水般的吻,逐渐变得火热,陆随年越吻越深入,越吻越无法自拔。 手也开始渐渐不受控制地往浅画身上靠,但是在抚上浅画之前,陆随年还是克制住了,轻轻推开浅画,陆随年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轻轻在浅画鼻头店里点,陆随年沙哑着嗓子说:“好了,乖乖睡觉。” “哦……”浅画乖乖地缩起脑袋,闭上眼睛,睡觉。 明明就是困了,但是浅画闭着眼睛死活睡不着。 她想起上次跟唱晚在起的时候,唱晚曾经笑着调侃她:“你天天跟陆随年住在起,有没有被他给吃了?” “什么吃了?”浅画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 “就是,那个什么……”唱晚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得十分婉转。 “那个什么是什么……”浅画依然没懂。唱晚只得巴掌拍到她肩膀上,然后意味深长地挑眉看着她。 唱晚的眼神那么暧昧,盯着浅画看了会儿,浅画就明白了,脸马上红成了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当然没有……” “怎么可能!”唱晚显然不信。 “怎么不可能。”浅画的脸红得像方火红的胭脂花田:“难道你跟李原那个了?” 这下不只是浅画像熟虾子了,唱晚也像熟虾子,她低着头小声说:“没有啦……” “不会吧……”看着唱晚脸上可疑的红晕,浅画立马兴奋了,堵着她问:“没有你脸红什么?” “是没有啦……”唱晚忙摇头:“但是差点……” “噗……”浅画马上被逗笑了:“差哪点?你快给我说说……” 唱晚打死都不给她讲,但浅画泡在花店里软磨硬泡了天,终于把唱晚弄烦了,才告诉她的,最后唱晚说:“李原说了,男人都样,没人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还能忍住那股冲动的。” 现在浅画抱着陆随年,心里嘀咕着,原来李原说的不是对的,陆随年就是那个例外。 想到这里,浅画又开心了,抱紧了陆随年,把腿叠到陆随年的腿上,开心地磨着他的胸口直蹭。 但是浅画实在是不了解男人。这个时候的陆随年,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邪恶的念头已经塞满了他的大脑,他是克制了再克制才能忍住没动浅画的。 本来陆随年已经死死闭上眼睛,数着绵阳召唤睡神以便冷却他这颗燥热的心和身体的,但是被浅画这么磨蹭,身体内马上又旺旺地燃起了团火,烧得他头脑发热。 艰难地伸手摁住浅画,陆随年的嗓音沙哑了:“你再动,我就要变成禽兽了。” “什么?”浅画没听清楚,昂着脸问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陆随年的脖颈上,痒痒的,让他浑身不自觉阵酥~麻悸动。 “嘶……”陆随年叹了声,忍无可忍,个迅猛地翻身把浅画压在身下,沉声说:“现在已经晚了。” 说完便迅速地吻了下来。 浅画只觉得阵天旋地转,陆随年的吻铺天盖地迎面而来,马上便把吻迷糊了。虽然对男女的事浅画了解的不,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这个吻不样,她似乎能嗅到这个吻里浓烈的占有气息和黏黏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没等浅画思考,陆随年已经开始猛烈地攻池掠地,宽厚的手掌从浅画的睡衣下摆里伸进去,寸寸抚摸着浅画细滑的肌肤。 路向上,陆随年的手抚过浅画瘦瘦的肋骨,点点慢慢挪到了浅画的胸上。 感觉胸上突然过电般麻麻的,浅画伸手拍着陆随年想抗议,陆随年马上手脚麻利地按住了她的手,唇舌死死地堵着她的嘴,不许她说话。 他今天非要把这不知道厉害的小丫头办了不可! 很快地,陆随年便剥了浅画的衣服。浅画蹬着两只小腿儿想反抗,被陆随年狠狠地架脚压住了。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丫头想要说什么,太冷了,太胖了,太小了…… 这妮子总是嫌弃自己肚子上有点小肉,他摸她的时候,她也不许他碰她的胸,总是说太小了。 他才不嫌弃呢,尽在掌握的感觉,不是很好嘛! 想到这里,陆随年又邪魅地笑了,按着小妮子就准备把她剥光。 等陆随年真正把浅画剥光了,浅画反倒不闹腾了,抱着双手害羞滴遮着胸部,红着脸看着陆随年问:“真的……要么?” 陆随年才不回答她,压下去又是通乱吻。 不是没想过这个场面,事实上浅画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了。那天唱晚那么问过之后,浅画就直在想,如果真如唱晚说的,到了那个时候,她愿意把自己给陆随年么? 答案毫无疑问,她是愿意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浅画剩下的,也只有害羞了。 陆随年也害羞,浅画是第次,他肯定也是第次啊。虽然说他也看过岛国片,男人嘛,没几个不看那玩意的,可是真正操作起来,又是面对最爱的人,他也有点不自在。 两个人就别扭地扭在起接了会儿吻,陆随年扭扭捏捏地说:“我开始了哦……” “哦……”浅画红着脸,鼓着腮帮子应了声。 好吧,开始。 有了荷尔蒙的超大量分泌,陆随年很快便进入了战斗状态,分开浅画的腿,挤了过去。 但是…… 十秒过去了…… 二十秒过去了…… 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他居然,进不去! 浅画被他左右弄着,直呼疼,陆随年也急出了脑门子的汗,姿势换了个又个…… 还是……没有进去…… 最后,浅画终于坐起来,看着陆随年,试探性地小声问:“要不?你百度下?” 陆随年愣愣地看着浅画,浅画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噗……”两个人都没忍住,噗嗤声笑开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把揽过浅画的脖子,陆随年终于认命地躺倒在床上,在浅画额头上轻轻印上个吻,陆随年这回来真的了:“睡觉。” “好。”强忍住嘴角的笑意,浅画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陆随年:作者你¥¥%%………………%……%……% 小妖:(语重心长的)都说了不要说脏话了,你看,被屏蔽了吧…… 陆随年:%¥%……%……**%***……********* 第48章 比想象中爱你(三) 欲望文 第49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49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一) 沈放约了陆随年起吃饭,自家小区里,刚发动车就碰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袁心。 袁心过来扣沈放的车窗:“你干嘛去?” “约了陆随年吃饭。”沈放回她。袁心最近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打扮得越发妖娆了,今儿这身,白色蕾丝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无袖皮草,下面是超短裙配了条黑色的薄丝袜。那丝袜看着就像是春夏的时候穿的,腿上的肉都透出来个七八分了。她不冷么? 再看她这脸浓妆,眼线描得跟妖精似地,脸上厚厚层粉雪白雪白的,偏偏还招摇地涂了紫色的眼影,她难道最近学唱戏去了?沈放不禁在心里嘀咕。 “我要去。你带我起。”听说是跟陆随年起吃饭,袁心的眼神里瞬间就绽放出了样的光彩,不由分说,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屁股坐了进去:“我很久没见他了。” 沈放懒得理她,他们三个人从小混到大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能起做的。 车刚启动,袁心就把车上的镜子翻下来,从手提包里鼓捣出堆东西开始卸妆。 沈放瞄她眼:“你最近卖去了啊?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袁心正专心地卸着眼线,连横他眼都不愿意,直接开骂:“滚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从小到大,他俩就爱这样你句我句的互相损,彼此也都见怪不怪。沈放斜睨了袁心眼:“那不然你最近在干嘛,我经常见你顶着这幅吓死人的样子回来。” “夜店里都这么化,你懂毛。”袁心啐了沈放口,继续往脸上抹着卸妆油。这么些日子她经常在夜店里里混,打扮得是夸张了点,所以卸妆的工具她都随身带着,以防不小心撞上了她那个对她管得极严的老爹。 “混夜店混到这个时候?”沈放难以置信地看看表,下午两点半,这个时间点还有夜店在开门么? “混完去上了会网呗,打了几把游戏。”袁心干净利落地卸了妆,凑合着用湿巾纸将脸擦干净,又从手提包里鼓捣出些瓶瓶罐罐来,开始化妆。 “啧啧……”沈放看着袁心像小叮当般不住地往外掏着这样那样的东西,忍不住咂舌:“你至于吗?” “你不知道女人旦失恋了,就会发疯么?”娴熟地往脸上不断地涂涂抹抹,袁心连看都懒得看沈放眼:“我失恋了,这点程度的堕落,是情理之中的。” 失恋…… 这两个字又尖刺般扎像了沈放的心,他也失恋了,跟袁心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沉默着再也不说话,沈放心意地开着车,很快收拾妥当的袁心将脸凑过来,看着他问:“怎么样?浓不浓?” 沈放瞄了她眼,淡淡道:“比起你刚才来,是淡了。” 对着镜子又照了半天,袁心不满意地嘀咕:“昨晚熬夜了,这眼袋都快掉到下巴上了,黑眼圈也很重,唉,又不能化烟熏妆遮遮。陆随年最讨厌化浓妆的女生了。” “你没自尊么?”沈放无语地看着旁边直念叨着陆随年的袁心:“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喜欢他干嘛?” “自尊?”袁心愣了会儿,才牵扯着嘴角苦笑声:“有啊,怎么没有,不但有自尊,作为女生,我还有面子,还有矜持,还有高姿态。可是在我的心面前,这些都是狗屁,我再自尊,也阻止不了我爱他,我再好面子,也阻止不了我想他,我再矜持,也阻止不了我相见他,我再高姿态,也阻止不了他不爱我。我的自尊,有用?” 沈放没有说话,摸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关节开始隐隐泛白。 “等你也要死要活爱上个人,你就知道了。”袁心的笑容扩大,看起来却加哀戚:“自尊什么的,都是被爱的人才有的东西,不被爱的人就只能被践踏,而我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左右不了我的心,即使被他伤百遍千遍,我还愿意爱他。为什么?因为我爱了他十年。我他妈从懂事开始就爱他!” 沈放的心上,突然被放了块偌大的石头,沉沉地重量压得他呼吸急促,心口绞痛,握着方向盘的手加用力,他似乎都能听到他的指关节在发出声声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办法反驳袁心,只好扭头对她说:“你这身衣裳也不太合适,去买身吧,我知道有家店不错。” 车稳稳地停在了街边,沈放茫然地看着前方,淡淡对袁心说:“就这里,你去买吧,我等你。” “ok。”袁心做了个“ok”的手势,拎起包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放的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只是眼神变得越来越焦灼,越来越揪心。 是,他有私心,这家服装店是他特意带袁心过来的,目的只有个,服装店的对面,街的另头,就是唱晚的花店。 现在沈放攥着拳头,努力地在克制自己,沈放,不要扭头,不要朝那个方向看,你答应过的,不再见她,不再找她,作为男人,你要有尊严。 可是心却狠狠疼着,挣扎着,想要看看她的*那么强烈,强烈到他的心像颗越来越满的气球,仿佛下瞬间就要爆炸了。 他的心,很闷,很疼。他的心说,他想她,想见她,发了疯般的想。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沈放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扫向了对街。 袁心说的对,什么尊严,都他妈是狗屁,当你真的爱个人的时候,你恨不得能成为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只狗。卑贱么?当然卑贱!不甘么?当然不甘! 可是有什么办法?再卑贱也是因为你,最早先爱上了她。 沈放的目光点点移过去,瞳孔里直搜索着唱晚的身影,可是,最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另个人——李原。 唱晚正在扎花,李原靠在她身边,帮她将剪好的花分好。唱晚的脸大部分都埋到了花束的后面,李原的脸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沈放的视线里。 李原在笑,不时地将头偏向唱晚说些什么,他们看起来很好,很亲密…… 沈放的瞳孔,快速地收缩了几下,眼眶渐渐变得猩红,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原来,真的只有他个人在伤心。这些日子,他吃不下,睡不好,脑海中只有个名字,张脸,好几次他都以为他快疯魔了,好几次他都险些没忍住想冲过去找她,问问她心不心痛。 幸好,幸好最后他忍住了。 不然他该怎么办,如果他泪流满面地来问她这个问题,而刚好看见现在这幕,他会有难堪?会有心碎? 她很好,她真的很好,点都不难过,原来失去了他,她点都不难过。 该死的,她居然不难过!!! 双手越攥越紧,眼眶越来越红,沈放要克制自己很次,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立马冲出去,是,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也不想做个玩命纠缠的人,那是爱情中最卑鄙的行为,如果他做了,那么他便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但是他的目光还是离不开那两个人,刻也离不开。 “走了。”买完衣服回来的袁心立刻像换了个人,外套换成了紫罗兰色的连帽呢外套,超短裤也换成了长长的水洗白牛仔裤,比起刚刚那番成熟的打扮,这样的她看起来青春活力了,铅笔型的牛仔裤,也能恰到好处地将她纤长的腿衬托了出来。 见沈放没反应,歪着脖子盯着某处看,袁心忍不住凑过去问道:“你看什么呢?” 沈放没回答,好奇地顺着沈放的眼神看过去,袁心的目光落到那间小小的花店里。 里面坐着男女,女的埋着头,看不清楚脸,只能看见她头秀发又长又直,远远的看着都觉得发质是极好的,浓密而善良。 而她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 袁心的身子骤然间绷紧,双手也不自觉地拳了起来,眼前开始模模糊糊重叠出些影子,耳朵里开始有些细微的声响集结,越来越大…… 那个男人有着健壮的身躯,宽阔的肩膀,硬朗的面部线条,和深刻的眉眼…… 这么些日子,无论她怎样混迹夜店,都没再遇见过他,她还以为,他就这样消失了。 而他,居然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脸上,居然还挂着她从未见过的笑容,明朗的,坦诚的,开心的笑容…… 星星点点的回忆倾巢而来,袁心的头阵晕眩,身体软绵绵地重新跌回到车座上。 “我宁愿说我想拥有你,这至少比我爱你来得真实。” “你不怕我吃了你么?” “夜情,你们有钱人不是都喜欢这么玩么?” “我们都不是好人。” “我叫李猛,猛兽的猛。” “我爱着个叫晚儿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的矛盾点终于集合在起啦~就等着这群孩子们自己爆发吧~晚安妞儿们~么么~ 第49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一) 欲望文 第50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0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二) “走吧,快走吧。”袁心靠在座椅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拽着沈放的胳膊,脸色发白。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沈放,被袁心这么拉扯,总算缓过些神来,他眼神轻飘飘地看了袁心眼,机械地说了句:“买好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沈放现在的情绪不对。袁心再仔细看了看这间花店,想起上次沈放曾经带她来过这里,前前后后联想了下,袁心还是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垂头丧气的?” “没事儿,走吧。”右手推,挂上档,松开手刹,沈放轻踩着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袁心听沈放这么说,觉得有问题,看了看沈放突然变得极其不好的脸色,袁心大胆地猜测:“刚刚花店里那女孩儿,你喜欢她?” 沈放没说话,只是颦了颦眉,嘴角也微微地抽动了两下。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袁心不再八卦沈放,将头依靠在座椅上,开始回想李猛的点点滴滴。 他曾说过,他爱着个叫晚儿的女人,也说过这个叫晚儿的女人和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纠缠不清。袁心再看了看沈放,联系了下李猛所说的有钱有势的男人,她的脑袋突然阵“嗡嗡”直响,眼前阵发白,身子软成了滩泥。 眉心“突突”地跳着,袁心这时心乱如麻,刚好车子驶到个红绿灯路口,袁心忙让沈放打开车门。 “又怎么了?不去了?”沈放疑惑地看着袁心问。 “不去了。我还有事。”袁心将手提包和装衣服的袋子都拎到手里,心烦意乱地回他。 尽管这时候沈放的心情也不太好,也不怎么想说话,但是看着袁心的神色,沈放还是隐隐担忧地问了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袁心勉强地笑了笑:“我突然记起我还有个约,刚刚相见陆随年,激动给搞忘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起吃饭吧。” 然后她埋头顿了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里已经盛满了化不开的忧伤:“我们三个。” “好吧。”沈放没再留她,看她拉开车门出去了,伸头靠向车窗朝她嘱咐:“你小心点。有什么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 袁心却没心思去管沈放对她说了什么,现在她心里只有个念头,李猛,她定要见他面。 刚刚看见李猛的那刹那,袁心的整个心都慌了,身体里突然涌来种快要坠入地狱的悲伤预知,让她瞬间便陷入了恐惧当中。 她不是不希望看见他。相反的,在夜店里放纵的每个晚上,袁心都曾热恋地渴望着想要遇见他。 他是魔鬼,拉着她遍遍舔舐着道德的底线,哄着她步步深狠的沦落。 可是如果他是魔鬼的话,那么她就是与魔鬼共舞的丧失了理智的人。她的确丧失了理智,不然,她怎么会甘心这样的放纵?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沉沦? 她喜欢在黑暗中与他纠缠在起,像两棵树。李猛是棵枯树,身体枯竭了却还是有着长长的干枝和盘亘的树根,而她是那颗营养旺盛繁茂生长的树,虽然她知道,他在吸干她的养分,在把她变成和他样的人,可是她还是固执地用树根缠绕着他的树根。 这就是那个男人,拥有着股莫名吸引她的力量的男人。 可是,就算她喜欢他,那也只是在夜里。 就像某些花只能在夜里绽放,某些草木只能在肮脏的角落里生长样,她们的关系是不能展现在阳光下的。 她不敢想象,有天阳光烧开他们所有的秘密,他们会怎样,她知道,她不能失去陆随年,但是如果这件事被拆穿,那么她便永远丧失了在陆随年身边的资格。 像刚刚那样毫无预期的遇见,对袁心来说,点好处都没有,相反,会将她吓个半死。从刚刚沈放的反应上看,沈放居然在跟李猛喜欢的女人纠缠不休,他们几个人莫名地串起了奇怪的交点,这样下去,互相碰到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必须要立刻找到他,跟他说清楚,她和他是不认识的,从来不曾见过! 袁心匆匆地往回跑,跑到花店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深吸了口气,袁心鼓起了勇气踏进了花店。 刚刚还在这儿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花店里面只剩下了那个扎着花的女人。袁心环顾了下店内,停下了脚步。 唱晚本来正埋头专心地扎着花,隐隐地看见门口笼过来个人影,她抬头看了眼,个穿着浅紫色呢大衣,水洗白牛仔裤的女生正拎着包包动不动地着看着她。 “欢迎光临。”唱晚忙停下手中的活,起来招待客人。 袁心却没有动,脸上的表情也僵僵的,本来她是来找李猛的,可是现在李猛不在。时之间她竟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 “买花吗?”唱晚的脸上砌起汪标准的迎客式友好微笑:“请问,需要什么花呢?” 袁心愣在那里,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唱晚看,唱晚不解,靠近了看着袁心又问了遍:“客人?买花吗?” 袁心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唱晚,讷讷地,还是决定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请问,你认识个叫李猛的人么?” 唱晚愣,嗯?不是来买花的?但她还是客气地回答了:“认识。” 袁心的心里顿时倒抽了口凉气,虽然已经料定了这个答案,但是来的路上,袁心还是抱有着幻想,只是她看错了,只是长得很相似的个人,是她太紧张了。 这会儿听到面前这个女子肯定的回答,袁心的心瞬间便跌到了谷底,只得磕磕巴巴地问:“他……他是你男朋友么?” 唱晚愣,看了袁心几眼,脑子里的思绪打了个转,“扑哧”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袁心不解。 “姑娘,我想我是误会了。”唱晚笑着说:“我认识的李猛是我的弟弟,还在读初中。肯定跟你说的不是同个人,应该是同名吧。” “是吗?”袁心有种如释重负地感觉,也笑着看着唱晚说:“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呵呵……”两个女孩子都相视笑了起来。 沈放到的时候,陆随年已经到了。因为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沈放和陆随年约在了西餐厅里,饭点儿之前他们还可以喝喝茶,聊聊天。 陆随年点了壶柚子茶,自在地自斟自饮着,沈放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身子靠上软软的沙发椅,沈放终于像卸下了满身的疲惫般,懒洋洋地舒了口气。 “找我干嘛?”拿过沈放面前的杯子,倒上杯热茶,陆随年问道。这两天他跟浅画相处得极好,今儿又是周六,他本来想全天陪着浅画的,但沈放各种软磨硬泡,非把他叫出来了,还不许他媳妇儿跟着,他心情真的是十分不爽快啊。 “哥们想不开,想让你开导开导我。”叠起腿伸展开双臂,沈放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哟,觉得太丢脸了,不敢在社会上混了?”陆随年笑着调侃他,想起那晚沈放扑在路牙上痛哭流涕的样子,陆随年都替他感到丢人。 沈放却难得没有说笑,也没有骂陆随年两句排解心中的郁闷,他伏身在桌面上,双手转动着手里小巧精致地茶杯,问道:“有烟么?” “你不是不抽烟么?”陆随年白他眼:“那年我们不是起戒了么?” 陆随年学会抽烟那阵儿,就是浅画和池西交往那阵子,受了伤的少男之心,痛楚无法排解,便抽起了烟,后来不知听谁说抽烟对男生那方面影响不好,他便和沈放约着起戒了。 “现在想抽根。”沈放叹口气,喝了口水。 “咋了,还是为了唱晚啊?”陆随年还真是很少见到沈放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儿。从小沈放就长得漂亮,上学的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递情书、礼物的小女生儿,打接着打,这小子在情场上也从来是春风得意的,陆随年还真没见过他这副嘴脸。 “嗯。”闷闷地应了声,沈放的肩膀又垮了下去。想起唱晚他就心痛。 心痛!心痛!心痛! “唉……”陆随年叹了口气,决定做个好人:“其实那晚上我们把你拖上去以后,唱晚子啊下面哭得撕心裂肺地,我下来的时候,她都哭得没劲儿了,睡在我车后座上直抽泣。” “真的吗?”沈放的胸口紧了紧,倏尔又痛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不喜欢我。我今天看见她和他男朋友了,真他妈刺眼。” “对唱晚,你到底知道少?”陆随年恨了沈放眼问道。 “我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么?”沈放淡淡地问。 “你知道为什么唱晚离不开她男朋友么?”陆随年问。 “为什么?”虽然也不怎么想听到答案,因为怕答案会让他心痛,但沈放还是问了嘴。 “因为她男朋友为她坐过牢。”陆随年悠悠说。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这几天都睡眠不足,好犯困啊~姑娘们~看到这样的小妖,你们难道忍心不给我扔评么?真的忍心么?打滚卖萌模式无节操启动中~~~~~~~~~~~~~~~~~~~~~~{{{(_)}}}~\(≧▽≦)/~╮(╯_╰)╭ 第50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二) 欲望文 第51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1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三) 确认过自己的确是看花眼了,袁心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唱晚这间小店,袁心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蹲在束花面前,指着这束满是粉色五角星的花问道:“这是什么花啊?好像星星。” “那是球兰。”唱晚也走过去蹲在她旁边:“萝藦科植物,很漂亮吧?这种叫球花球兰,现在这个是粉色的,还有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球兰品种可了,还有不少比这漂亮的,像休斯科尔球兰,劳式球兰,尾状球兰,革叶球兰……都相当漂亮,只不过很品种都很少见。” “真的吗?”袁心抚着球兰的花瓣,觉得很是神奇地赞叹:“真的好漂亮,可以卖给我吗?” “这个……”唱晚有点为难:“这个是个月前就有人订好了的,新娘子,说是捧花定要这个,明天就要过来拿货了,所以,不能卖给你……” “哦……那好可惜……”袁心不舍地又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下花瓣,抬头问唱晚:“那你可以帮我找找吗?我真的很喜欢,你帮我找盆吧,最好是能自己养的,容易成活点的……” “好吧。”唱晚爽快地答应了。 袁心开心了,还是忍不住想看几眼这花。 “来客人了?”身后突然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袁心的背脊突然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嗯。”唱晚回:“都买过来了?” 刚刚两个人正收拾着花,唱晚的手不小心被花枝勾到了,花枝上面的凸起把唱晚的手指划破了,李原便出去给唱晚买创口贴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出门的这点空档,袁心居然过来了。 感受到身后那个男人强烈的气场,袁心僵着身子不敢动,拿着花瓶的手也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放下手中的袋子,李原拉过唱晚的手,准备帮她贴创口贴。唱晚看了袁心眼,对李原说:“等下,还有客人呢!” “先贴好了再说。”李原不由分说拉过唱晚的手,专心致志地帮唱晚贴创口贴。 这秒钟,袁心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逃跑,但是她刚起来,腿软便又蹲了下去,期间身子摇晃,将旁边束满天星碰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唱晚马上去扶袁心:“你没事吧?” 袁心摇摇头,抿着嘴不敢出声。李原这时也凑了过来,在袁心背后问:“怎么了?” 袁心没说话,唱晚把袁心扶起来:“没关系吧,我们小店太窄了。” 还是没敢说话,袁心只是机械地摇摇头,李原觉得奇怪,便凑近了看了眼。 虽然袁心匆匆躲了下,但是李原还是认出来了。本来看着背影就有点熟悉的感觉,这下这个晃而过的侧脸让李原彻底认出了她。 李原的脸,刹那间便变得惨白,壮硕地身躯也忽地震。 她来干什么?她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刚刚他不在的时候,她都对唱晚说了什么? 李原的心里,有股上前揪住袁心问清楚的冲动,到底有什么居心,居然敢找到这儿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理智地压抑住了内心那股冲动,李原看着袁心问。 袁心愣,愣愣地转过脸来看他。李原的嘴上虽然挂着笑,但他的眼神里,却似有千把利剑在穿透着袁心的身体。 半晌,袁心终于回过神来,很好,他在装着不认识她。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袁心扯动嘴角,勉强地笑着说:“没事,这位是?” “我男朋友,李原。”唱晚介绍到。 “哦……李原……”袁心将这个名字重复了遍,瞪大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个“李猛”。 “你好。”李原看出了袁心眼里的探究,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牵扯了下嘴角。看来,她并没有跟唱晚说什么,原来只是场误打误撞的相遇。 “我记住了。”袁心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他,然后她看着唱晚说:“花如果找不到就算了吧,我现在又不是太喜欢了。” “我会帮你找找看的。”唱晚笑着回袁心,将袁心送到了店门口。 晚上,袁心活脱脱变成了个疯子。 紧紧按着李原的双肩,因为用力,她深深的枚红色指甲嵌进了李原的肉里,狂乱地甩着她的长卷发,袁心像个魔女般在李原身上疯狂地奔驰着。 她完全不要李原有点点的主动。从进门开始,她就命令李原不许动,然后她便像只发了疯的小母狮般冲过去,撕咬李原的衣服,啃噬李原的脖子,肩膀,胸膛。 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劲儿,几乎是用撕的,袁心将李原的衬衣扯成了两半,扔到了地上。李原摇摇头看着破了的衬衣,无语地说:“明天我该穿什么?” 袁心才不管他有没有穿的,魔爪又迅速地伸向了他的裤子…… 两个人滚到床上的时候,李原抱着袁心,抓着她的双手想把她压在身下,但袁心挣扎了两下之后还是倔强地翻身上来了。 双手死死地按着李原的肩膀,袁心闭着眼睛,凭着她自己的意愿和喜好,疯狂地索要着李原的身体。 李原知道,袁心是在恨他,她恨他骗了她。他本来便是有错的方,所以便由着她发疯,任她狠狠地掐他,任她毫无章法地胡闹…… 不过仅仅闹了会儿,袁心就受不了了,双手埋进李原的发间,狠狠揪着李原的头发,尖声叫了出来…… 腹间阵豪无规律的猛烈抽搐之后,袁心大汗淋漓地瘫软在了李原的胸前。 “就这点本事?”见袁心已经不行了,李原坏笑了两声,奚笑她。 袁心才没力气理他,软嗒嗒地伏在他胸口不说话。 李原也不再说话,眸光沉,眉头皱,便精猛微微地抬起胸膛,双手掐着袁心的腰,挺身狠狠地动作起来。 刚刚已经死过回的袁心,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紧紧抓着李原的肩膀,高声,低声地呻~吟~…… “啊……”最后狠狠地下之后,两个人都齐齐舒服地呐喊了出来。 相拥着休息了阵,袁心总算恢复了点力气,轻轻锤着李原的胸,袁心软绵绵地问:“为什么骗我?” 李原伸手抚着袁心的发,额前的发丝因为流汗已经湿了,他叹了口气,回她:“因为害怕。害怕像今天这样,会在平时的生活中遇到。” “你知道今天我有紧张么?”李原眉头皱了皱:“我以为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我吓了跳。” “我就是专门过来找你的。”软软地贴在李原的胸口,袁心闭着眼睛说:“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你了。后来我专门回来找你,本来想跟你说清楚的,以后我们如果碰到该怎么办。但是到了花店我才发现只剩下你女朋友了。” “我问她了。”袁心睁开眼睛,仰脸看着李原:“问她认不认识李猛,她说是她弟弟。我便以为我是看错了。” “是吗?”李原笑了笑:“是我的弟弟,我弟弟叫李猛。” “骗子!”伸手又在李原的胸口上锤了几下,袁心不满地嘟囔。 “很生气么?”捋着袁心的头发,李原放柔了声音问。 袁心点点头。 “那我今晚要好好补偿你。”李原扯动嘴角轻笑两声,翻身便把袁心压在了身下。 宾馆楼下的大厅里,个穿着深蓝色大衣,带着格子围巾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前台的位置,男人对着前台小姐说:“小姐,麻烦你帮我确认下,刚刚是不是有个叫李原的人入住了。” “对不起。”前台小姐抱歉地笑了笑:“这是客人的*,我们不能说。” “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男人强调:“最近不知怎么失去联络了,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他,刚刚他进去的时候,我看着仿佛像是他来着。” “对不起,请您体谅。”前台小姐还是挂着样的笑容,礼貌地对他鞠了躬。 “不能通融下么?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男人不甘心地再确认了次。 “对不起。”依旧是样的回答。 “那……”男人思量了下,问道:“你们经理是谁?” 三分钟后,前台小姐帮男人确认了入住记录:“是叫李原,木子里,草原的原。” 男人点点头,又问:“你能帮我翻下他最近几个月的入住记录么?” “这个……”前台小姐面有难色。 “需要我再让你们的经理给你打个电话么?”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问道。 “不需要。”前台小姐的脸马上涨红了,马上手脚麻利地开始查入住记录。 五分钟后,男人拿着叠打印好的东西推开了宾馆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看见掉收什么的,真的好不幸福~好不容易撸完了榜单~就这样么?就这样这样么?~~~~~~~我的收藏啊~~~~~~~你死了么~~~~~~~~~~~~ 第51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三) 欲望文 第52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2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四) 浅画回家的时候,又碰到了上次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 和上次不样,这次浅画是刚好撞见了这个女人和墨少恒起坐在她家的客厅里喝茶。 和上次穿着旗袍的惊艳不样,这次女人的打扮素雅了不少,上面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条藏青色的长裤。虽然打扮是平常、简单了点,但上次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分没少,还是让人觉得端庄挺拔。 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浅画走到墨少恒身边,喊了墨少恒声。 “我们宝贝儿回来了?”墨少恒笑眯眯地拉着浅画坐下,给她介绍:“这位是你陆阿姨。”然后又对着旁边的女人说:“雪梅,这是我女儿,墨浅画。” “浅画……”陆雪梅将浅画的名字在唇舌间咂摸了圈,笑了:“好诗意的名字,名如其人,长的也像画儿样。” 浅画不是没有被长辈这么夸过,事实上现在的人,见着朋友的孩子,谁都要夸两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被面前这个陆阿姨夸,她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阿姨您过奖了。” “阿姨说的是实话。”陆雪梅脸上仍然挂着笑,亲切地问:“今年大了?” “二十二。”浅画回:“今年就二十三了。” “好年纪。”陆雪梅赞叹道:“二十来岁的时光是最珍贵的了,现在我们啊,想回那个时候都不行了……”说完跟墨少恒相视笑:“浅画倒跟我儿子差不年纪。” “浅画应该小点吧……”墨少恒看着浅画回。 “是小点。”陆雪梅说:“小四岁也不算太大的年龄差。” “嗯。”墨少恒点头,复又看着陆雪梅问:“既然都调到这边来了,就跟你儿子起住算了,你看你住在职工大楼里,个人冷清。” “不用。”陆雪梅摇摇头:“跟儿子离得近点就好,住在起免得他不方便,我现在住在职工大楼里倒是很方便的,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找同事聊聊天。” 浅画见墨少恒和陆雪梅聊得热闹,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有点煞风景,便打了个招呼,上楼去了。 今天学校里没课,陆随年又在上班,她实在是无聊,便回家来了。其实到了大四了,还有几个人像浅画这么悠闲的,大家不是忙着折腾毕业论文,就是在忙着找工作。 上次唱晚去找工作的时候,浅画陪着去了。就在学校的招生就业大厅里举办的双选会,浅画那天和唱晚去的算是很早的了,但是到了之后大厅里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招聘的公司都还没来,来找工作的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 看着唱晚忙着四处投简历,投完简历又挨个儿的现场面试,浅画第次有种“幸好啊”的感慨。 从小到大浅画从来没觉得自己生在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是个什么值得万幸的事情,相反的,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能交到几个真心的朋友。但是那刻浅画突然很觉得,幸好,幸好她还有墨少恒帮她安排好了切。 这种心理有点无耻,浅画也知道。比起像唱晚那样不停奋斗的人,她确实是得天独厚,拥有了太,有时候浅画也会担忧,因为她总觉得,上帝给每个人的切都是公平的,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拥有的那么? 甚至,她还拥有了陆随年。 陆随年。想到这个名字,浅画的心又变得柔软了,躺在卧室的床上,想着陆随年的样子,浅画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收拾收拾下楼,楼下陆雪梅已经走了,墨少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你张阿姨做。”见浅画下楼了,墨少恒看着她问。 “陆阿姨呢?”浅画问。 “走了,刚走不会儿。”墨少恒答。 “怎么不留她吃晚饭呢?”浅画坐到墨少恒的身边,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爸,晚上我让陆随年过来吃饭吧?” “哟,还没嫁过去呢,这是怎么了?”伸手揉了揉浅画的头顶,墨少恒笑话她。 “哼。”浅画害羞着哼了声,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跟陆阿姨是什么关系啊?” “如果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呢?”墨少恒神色严肃了点,看着浅画问:“你赞成么?” “赞成啊,有什么不赞成的。”浅画扬着脸看着墨少恒:“爸,你也该找个了。” “呵呵……”笑了两声,又伸手在浅画的头顶揉了揉:“可是,还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陆阿姨挺好的。”拿起茶几上水果盘里的橙子,浅画边剥边说:“很亲切,长得也很有气质,挺不错的。她是做什么的啊?” “小学教师。”墨少恒说:“年的老教师了,最近才调到市里的,以前是在城郊的个小镇上教书,听说市里给她说了几次让她调回来,她都没答应,说镇上的孩子需要她。这次是她儿子出国留学回来了,在市里找了份工作,稳定下来了,她才同意调回来了。” “这样啊……”浅画点点头:“我就觉得她气质不样,比较风雅,原来是知识分子啊……” “呵呵……”墨少恒笑了:“说道风雅,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妈妈。” 看着电视柜上面的相框,墨少恒语气变得格外温柔:“当年你妈可是中文系的枝花,论相貌,论文才,都是等的,身后不知有少追随者呢……” 浅画的妈妈当初也是学中文的,大约是遗传了妈妈的书卷气,后来浅画在考大学的时候,最想读的专业便也是中文系。 “当年啊,你妈妈可是把眼睛挂在头顶上的,傲得很啦,那么的男生追她,她愣是个都没有理。”想起当年的事,墨少恒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几分光采来,衬得他的面庞加明亮。 “那后来我妈怎么选择了你呢?”浅画兴致勃勃地听着,好奇地发问。 “你爸爸当年也是个帅哥啊。”墨少恒忍不住开玩笑:“你妈妈就是被我风流倜傥的样子迷住了,神魂颠倒地非要嫁给我,谁拦都没用。” “真的假的?”浅画忍不住笑倒,抱着墨少恒的胳膊问。 “呵呵……”墨少恒也笑了:“其实是你妈偶然间尝了我做的鸡蛋面。那时候,别的男生都流行送花啊,写情书什么的,我琢磨,你妈妈也不是那么俗气的人,况且别的男生的花、情书都被退回来了,我的肯定也不行。要给你妈妈送个什么礼物,那阵子真把我愁坏了。后来我发现你妈妈爱吃我们能学校门口那家的鸡蛋面,每天晚上都会去吃碗。有天那家恰好没开门,我寻思着,你妈妈要是吃不到,晚上会不会饿的睡不着,所以我就自己煮了碗,晚上就在你妈妈宿舍楼底下等她。” “最后还真给我等到了。”墨少恒笑得很是开怀:“起初你妈妈还不敢吃。我就琢磨,是不是她怕我下药啊,所以我还当着她的面吃了口,吃面的时候太紧张了,差点把面往鼻孔里塞,把你妈妈逗得不停笑。” “后来你妈妈就跟了我。”墨少恒继续讲:“那些年我也还是个穷小子,你外公家里是书香门第,世代都是读书人,自然看不起我这种穷小子。但那时候你妈妈铁了心要跟我,说是会煮饭的男人实在,以后肯定不会让她饿肚子。” “现在想起来啊,你妈妈没跟我过上几天好日子。”说到这里,墨少恒不禁有些黯然伤神:“跟着我创业,什么罪没受过啊。怀着你的那时候,正是我公司开始成长的时候,那时候我天天忙,都没时间照顾你们娘俩,你妈妈也没怪我。甚至连生你的时候,我都还在公司加班,等我到医院的时候,你都已经好好地睡在你妈妈身边了。每每想起这些事情,我就觉得愧疚,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当初她那么笃定地要嫁给我,到最后,她竟是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唉……”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墨少恒叹了口气:“如果我在这边再找个,下去后,我怎么见你妈妈啊……” “爸……”浅画听着听着也不自觉地眼泪汪汪地:“你别想那么。妈妈在那边,肯定也希望你每天过得幸福点。” “我怕你妈不同意,到时候到了那边,她不要我,我可咋办啊……”墨少恒抱着浅画,叹气道。 “爸……你说什么呢?”浅画拉着墨少恒的手,不让他继续说:“陆阿姨不错,如果你们都有感觉的话,就好好相处吧。爸,你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这么些年都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现在我大了,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了。” 说完浅画也看了看相框里的照片,轻声说:“妈妈会同意的,肯定会的,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小妖去参加了两个婚礼orz~~~~~~停了,额,不找借口,但是,请允许我打滚卖萌求原谅~~~~~~~乃们就原谅我,好不好也?~o(∩_∩)o~o(∩_∩)o~o(∩_∩)o~\(^o^)/~\(^o^)/~ 第52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四) 欲望文 第53章 爱情这杯酒(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3章 爱情这杯酒(一) 最近,陆随年都很忙很忙。 白天上完整天的班,晚上回家还要抱着电脑研究到深夜。 可是他究竟在研究什么呢?当然不是枯燥无味的代码,而是硬盘里那些男女们…… 晚上跟浅画起陪着墨少恒吃了晚饭,浅画这瓢俨然已经泼出去的水自然无比理所当然地跟着陆随年回家去了。 洗好澡,换好睡衣,浅画照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陆随年也照例抱着他最近使用很频繁的电脑钻进了卧室。 浅画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那夜“百度下”的乌龙事件后,陆随年就直偷偷摸摸地,只要他抱着电脑就会离浅画几尺开外。 刚开始的时候浅画也疑惑,问他:“陆随年你不会是在网上搞外遇吧?” 陆随年脸正色:“哪能啊,我保证,不是。” “难道你最近在做黑客?违法犯罪?”浅画皱眉。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陆随年为浅画竖起了大拇指。 “你不会真的在百度下吧?”浅画很邪恶地笑了。 “我没有。”陆随年脑门挂了串的冷汗。 “难道……”浅画越发邪恶地笑了几声:“你不会是在找药吧?那方面……嗯?” “墨浅画你……!”陆随年终于忍无可忍,扑过去压着她就是顿狂吻,直吻得浅画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揶揄的话才罢休。 这么闹过几次之后,浅画也便不问了,管他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但是,如果浅画知道,陆随年看的是这个…… 陆随年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很猥琐,这都什么事儿啊,躲着自己的女朋友,个人偷偷躲在屋里看少儿不宜,还不能开声音,也不能太入神——浅画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个突袭,他得时刻警惕着。 究其原因还是“百度下”的罪过,试问有几个男人在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剥光之后还会让她完璧?有几个?有几个! 是他太没用了……陆随年简直要掩面悲愤而死了。 为了积蓄力量,为了下次能好好的爆发,陆随年这么些日子对硬盘里的男女们进行了场彻头彻尾的研究,嗯,姿势啊,方位啊,技巧啊,情调啊……什么的…… 他定要彻底翻身,定要!! “陆随年!”陆随年正边慷慨激昂地想着,边对着电脑提升着自己,浅画突然声音高亢地喊了他声。 “怎么了?”不忘快速地毁灭证据,陆随年手脚麻利地清了记录,合上电脑,伸长腿几下奔到浅画面前,抱着她问。 “我们去照情侣照好不好,这种的……”浅画指着电视上家艺术照的广告说。 “好啊。”揽着浅画,陆随年点点头:“情人节的时候就去。” “嗯。”浅画满足了,缩在陆随年的怀里,柔柔地蹭了蹭。 这边边温馨美好的场景,那厢在沈放那里,却是另番光景。 有人说过,爱情是杯特制的酒,这特大概就特在每个人的爱情都有不样的味道吧,陆随年和浅画的爱情,味道甜醇,似高粱酒,而沈放这里,却是涩涩的苦荞酒。 那天陆随年的番话,沈放才知道,原来在唱晚的心里,还埋着这么沉重的担子。听完了陆随年的话之后,沈放面是欣喜,原来唱晚对他也并不是无情无义,令面,则是绝望。 依着唱晚的性子,有这么段故事摆在这里,善良如唱晚,肯定会辈子画地为牢,再也逃不出李原的圈,除非李原先放弃唱晚。 可是李原怎么会放弃唱晚呢?唱晚是那样通透灵犀的女子,得不到已经够人痴狂了,何况是得到了。 那么,他沈放,是注定没有机会了么? 将车停在唱晚的花店对面,沈放静静地点燃了指间的烟。最近他抽烟越来越的,失眠也越来越严重。本来他也很想听唱晚的话再也不来打搅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他看不见她,他真的会发疯的,他深信。 再将地扫了遍,将地上、架子上的花瓶、花束又重新再收拾了遍,唱晚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决定再将柜台擦遍。 虽然,她已经擦了三遍了。 沈放已经在那里呆了近两个小时了。从他的车停在那儿,唱晚就已经知道了。虽然自始至终车窗都是紧闭的,但唱晚怎么会不认识他的车呢? 本来个小时之前她就应该关店门了,学校的宿舍虽说没有明确的门禁时间,但是回去太晚的话,就需要叫宿管阿姨来开门。唱晚宿舍楼下的阿姨大概是年期到了,气不怎么好,每次有人叫她开门的时候,她都鼓着肚子的火把别人骂个狗血淋头。所以往常,唱晚都回去的比较早。 今天关门本来就迟了些,唱晚本想着草草把花店收拾下便踩着宿舍关门的时间点回去的,但是没想到她刚扫着地,沈放就过来了。 他直在抽烟。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地扫着地,收拾着花束,唱晚的眼光还是不时地朝车的方向瞟过去。车里直闪着红红的微光,唱晚知道,他定是在抽烟。 她想,想去敲他的车窗,告诉他,少抽点,抽烟对健康不好。但是她做不到。 她只能假装忙碌地直收拾着花店,他在这里,她就陪着他,哪怕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你方我方地呆着,就很好。 能够在空气中闻到他存在的气息,对唱晚来说,可能是她唯可以奢求的东西了。 在唱晚准备第四次擦柜台的时候,沈放的车终于动了,引擎发动的声音之后,车缓缓的驶出了这条街。 小心翼翼地走到花店门口,唱晚侧着头看了看沈放车子的背影,压制住已经发红的眼眶里那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地笑了笑。 关上店门的时候,唱晚才发现这条街已经基本上没人了。白天看着挺热闹的小铺,现在都差不关门了,自然也没什么人在路上走了。 街灯冷冷清清地把唱晚的影子拉长,孤身处在这条格外清冷的街上,唱晚蓦然便觉得冷了起来,紧了紧衣服,唱晚忍不住又有股想流泪的冲动。 唱晚情绪不好,只顾着埋头走路,自然没有留意身后团影子靠了上来。 件温热的外套伴着双炽热的手落到了唱晚的肩头,唱晚惊,抬头看。 是那张她日夜思慕的脸啊…… 瘦了,瘦了。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看着都格外光彩照人的脸,现在变得干干的,像片干枯的树叶。他人也没什么精神,眉头和眼角都是搭耸着的。 因为刚刚抽过烟,沈放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干燥的、苦苦的烟草味道。 时隔这么天再看到这张让她无比迷恋的脸,唱晚时竟怔住了,停住了脚步,微张着嘴看着沈放,似乎他是刚从她梦里走出来的。 紧紧握着唱晚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沈放的声音,干涸地像六月缺水的龟裂的稻田:“放心,我不会跟你说让你烦的话,也不会乱来,我就送你回宿舍。” 刚刚他把车开出街后实在是不放心,便就近锁了车过来看她。本来只想在她身后默默跟着她的,但是看到她抱着双臂的单薄身影,他时心疼地没有忍住。 “好。”唱晚格外温顺地应了他,随着他往前走着。 真好,真好,不是么,尤唱晚? 终于啊,终于还能再见他次,还能被他这样拥着,听他说话,真好,真好……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沉默着,起走了路。路上,沈放始终没有放开手,温热的掌心直贴着唱晚的肩膀,片刻也舍不得松开。 这段路,走得格外漫长,又格外的快。尽管已经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但还是很快就到了唱晚的宿舍楼下。 在楼下的池塘边,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着。唱晚埋着头不语,沈放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大概这么了有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几分钟,沈放深吸了口气,拿着衣服收回了手:“进去吧,晚安。” “好。”唱晚没敢抬头看沈放,握着拳头艰难地转过身子,步步朝宿舍门口走去。 沈放看着那抹纤瘦的背影融进越来越远的夜色中,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别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不好么?” 可是,心底再激烈的呐喊,唱晚都听不到。 敲了宿管阿姨的门,等宿管阿姨怒气冲冲地来开门的时候,唱晚已经满脸泪痕。年期的宿管阿姨,瞬间变得慈善起来,拉着唱晚的手问:“怎么了?这么晚了,被谁欺负了?” “阿姨……”唱晚哽咽着,泣不成声:“我只是想好好谈场恋爱,我只是想爱那个人,我只是想爱他而已,为什么,那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看见我这寒碜的点击君,收藏君,评论君,小妖心情这个无比沮丧啊,决定给文章改个三俗点的名字~~~~~然后,手抖就改成我们同居吧了~~~~~~ 于是小妖欢腾的爬到群里问:“我们同居吧这个名字好不好?” 众人:“土。” 。。。。。。。 小妖(受挫后异常悲愤的脸):“那大家觉得鱼肉这个名字呢?”众人: “你在说啥?” “听不懂。” “完全木有点开的*。”。。。。。。 。。。。。。。。。。 小妖(捶地悲哭中……):这个书名真的有这么不吸引人么?乃们告诉我,应该起个怎样的名字?《小白脸反包养攻略》? 第53章 爱情这杯酒(一) 欲望文 第54章 爱情这杯酒(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4章 爱情这杯酒(二) 陆随年再次抱着电脑,神情猥琐地研究着硬盘里的男男女女的时候,忍不住地感慨: 俗话说的好,床上分钟,床下十年功啊…… 呃……十年功好像有点夸张啊……陆随年扶着下巴想着,不过也差不离啦!最近他直勤学苦思,不停地琢磨着那点事儿其中的奥妙,在经过四个g的硬盘男女的洗脑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摩拳擦掌,准备实战演练回。 下班后特意去逛了下超市,买了些浅画爱吃的东西,推着购物车路过红酒货架的时候,陆随年伸手从架子上拿下瓶,不坏好意地笑了。 最近唱晚花店的生意很好,浅画也就会时不时地去花店帮忙,所以最近回家的时间都比较晚。陆随年到家的时候看了看表,六点半,离浅画回来大概还有个半小时。 足够了!陆随年又挂出副猥琐地笑,搓着手,笑眯眯地钻进了厨房。 浅画回来推开门,便闻到了股浓浓的食物味道。吃惯了陆随年做的菜,浅画光用鼻子闻就能知道,这里面肯定道是番茄虾,道是水煮鱼。 “哇……好香……”闻着这诱人的香味儿,浅画不禁胃口大开,忍不住想食指大动。 换了鞋子,脱了外套,几乎是用扑地,浅画奔到了餐桌前。 啧啧,陆随年煮的水煮鱼最够味了,看这汤上面翻滚着的火红的辣椒和颗颗饱满的花椒,让人光看颜色就口水直流。 还有这道番茄虾,没跟陆随年同居之前,浅画还真不知道还有这道菜。记得陆随年第次把这盘菜端出来的时候,浅画还阵发蒙,问他:“陆随年你是不是把辣椒酱跟番茄酱搞混了?”可是当她咬下第口的时候,她就完全不这么想了,这是太赞了,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配合着虾的鲜味儿,真的回让人吃过次就深深记住。 呃……可是,这水煮鱼旁边摆的蜡烛是干什么用的? 不会儿,陆随年就给浅画演示了下这蜡烛是干什么用的。开玩笑,情调很重要啊!有没有?气氛很关键啊!有没有?烛光晚餐配红酒是正经的啊有没有?! 在餐桌的周围都点上专门从网上淘回来的糖果色矮蜡烛,关掉房间里的灯,陆随年在闪烁的烛光里坐到浅画的对面,笑着说:“这是我们第次的烛光晚餐,希望我的女朋友用餐愉快。” 这句话落地,好像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便变得不样了,浪漫的因子开始纠结在空气里滚动,闪闪烁烁跳跃着的烛光忽近忽远地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切开始如陆随年预期般完美。 如果浅画没有因为水煮鱼太好吃而尖叫声不断,也没有因为太辣而抱着椅子边流眼泪边大呼“好爽”的话…… 切真的是很浪漫的,真的…… 陆随年买来的红酒,完全被浅画当成了解渴的东西,在她辣的汗水泪水起流的时候,抓起红酒杯就往嘴里倒,咕咚咕咚两下就把杯酒喝尽了,喝完还解不了急,又抓起陆随年的杯子往嘴里倒。 想到她那杯就醉的酒量,陆随年不得不担忧地把红酒瓶收了起来,然后去冰箱里给她拿矿泉水。 所以,说好的情调呢? 陆随年只能无语叹息。 大快朵颐了顿之后,浅画软绵绵地趴在沙发上不想动。心中埋藏着罪恶计划的陆随年蹭到浅画旁边,揽着她问:“洗个澡睡觉了好不好?” “不好。”浅画懒懒地拍着肚皮:“不想动,不想洗澡。” “不想洗澡怎么行呢?”陆随年本正经地把她往起来拽:“快去,洗得香喷喷的……” “爷待会好宠幸你”这句话已经溜出半边在嘴边了,陆随年思绪打了个转还是念回去了。 “不要啦……”浅画无力地摇摇头,小脸儿红扑扑的,平日里两只装满了露珠儿的大眼睛这会儿懒懒地半眯着。 陆随年知道,是红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他抱着软成了朵棉花的浅画,看着她露出的脖颈上开始泛起朵朵的嫣红,喉结不禁上下阵发紧。 “我抱你去洗,好不好?”陆随年的嗓音低低的,哑哑的,眸光里也开始粘上了情~欲的气息。 “不要……”软绵绵的拒绝听在陆随年的耳朵里,像是诚恳的邀请。伸出拇指轻轻在浅画浮着朵朵春桃的脸上摩挲了几下,陆随年的眸光越发紧了紧,拦腰把抱起她,陆随年“砰”地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 将浅画放在洗脸台上面,陆随年将花洒打开,调好了水温。 刚刚还凉凉的浴室,顿时氤氲起层薄薄的水蒸气,在灯暖的照射下,看起来格外迷蒙。 浅画已经完完全全地醉了,软软地靠着洗手台墙上的镜子,眼睛眯得只剩下条缝了,却偏偏还试图睁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随着她不断的努力而扑闪扑闪地,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今天的她穿了件白色的蕾丝绣花羊毛衫,v领的设计正好将她整个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此刻在室水雾弥漫中,泛着让人心生悸动的粉红色泽。 下面穿了条果红色的窄裙,腿上是条藏蓝色的丝袜,这会儿她坐在洗脸台上,条长腿勾起,那修长而美好的线条,让陆随年的眉心不住地“突突”直跳。 轻轻抚着浅画被咖啡色的卷发包裹的脸,陆随年实在是忍不住了,抬高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唔……”浅画的脑袋昏昏沉沉地,已经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了,脑袋重重的,她好想睡……可是唇舌被什么柔软而火热的东西占据了,她昏昏沉沉地被吸允着,啃咬着,纠缠着…… 陆随年简直停不下来。 浅画的口腔里,还有刚刚红酒的味道,甜甜的,淳淳的,让他怎么尝都尝不够,他只能用力地按着她的小脑袋,让自己加近地贴近她,加深地吻着她,寸寸,他恨不得能将她揉到他的身体里。 浴室的水直在哗啦哗啦流着,陆随年抱着浅画的手开始燥热不安,越吻着她,他越觉得他的身子空虚地难受,想紧地抱紧她,想近地贴着她,他的身体就像是空了块,急需她来填满他的空白。 沿着羊毛衫的边缘路往上,浅画如花般正尽全力绽放的身体,触感滑嫩、细腻,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剔透,触感好的不得了。 陆随年冰冰凉凉的指尖路往上,经过腰间细致的曲线,沿着她瘦瘦的腹部,路攀援着向上,最后轻轻地握住心上那朵盛开的雪莲。 浅画的身子,不由地轻轻颤动了下。 开始,陆随年只是轻轻地握着,缓缓慢慢地揉捏着,后来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忍不住把那朵姣好盛开的花捧在手里放肆地完弄欣赏。 唇舌被陆随年久久地占着,身上又传来波又波的酥~麻感,浅画忍不住模模糊糊无意识地哼了声:“嗯……” 这声娇软的呼唤,大大地刺激了陆随年,让他的身体瞬间燥热了起来,心也被填充得好满好满…… 恋恋不舍地放开浅画馨软的唇瓣儿,陆随年开始转攻其它的地方。 目光移到浅画发间那颗小小的耳垂上,灯光下那颗小小的东西泛着莹透的光泽,逆着光看,似乎还能看到粉嫩嫩的绒毛。 陆随年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舌尖在耳垂上打着圈儿,陆随年像龙戏珠般将它吞下又吐出来,唇舌间呼出的热气也全部粘到了浅画耳根上,激得她忍不住又颤了颤。 “呵呵……”陆随年忍不住唇线上扬,轻轻笑出声来,他的小女朋友太敏感了,这么敏感,以后肯定会有很乐趣…… 滚烫的唇沿着浅画浮着粉色的脖颈路往下,陆随年轻轻将浅画的毛衣推高,露出两朵娇艳的花儿,热热的脸颊贴着浅画剧烈起伏的胸口蹭了蹭,陆随年抬起下巴,吻上了那朵娇滴滴的雪莲花…… “嗯!”浅画重重地吟了声,双腿不自觉地往上缩。 伸手将浅画的两条长腿挂在自己的腰上,陆随年的笑意加明显了。现在他的小女朋友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居然无耻地想就在这样的境况下要了她。 可是虽然的确无耻了点,陆随年却不能不无耻,因为现在的浅画,美的像个精灵,他是个男人,他忍得住才怪! 双手捧着那两朵美艳的花儿,陆随年像品尝珍果般将它们个个全部细细地品尝过。平日里浅画老是不愿让他碰它们,现在他偏偏就要给它们最的宠爱。 舌尖在花心上缠绵留恋,陆随年的喉结不住地上下翻滚,唇舌间也不自觉地逸出声满足地低低喟叹。浅画虽然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但还是抵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陆随年的唇舌在她的身体上点了簇又簇的火,烧的她不停地婉转低吟…… 不过转瞬间,陆随年就已经手脚麻利地将浅画剥得只剩下小内裤了。 难为了陆随年,在这样的境况下,还不忘将前戏做足。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硬盘男女轰炸让他大受启发,技艺大增吧…… 到了最后的关头,陆随年把浅画抱起来,让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他伏在浅画的耳边轻声唤她:“浅画……浅画……” 浅画没应他,陆随年无耻地笑:“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哦?”说着还猥琐地贴着她的身子蹭了蹭…… 浅画咕囔了声,唇角动了动,身子依旧软绵绵地靠在陆随年的身上。 陆随年终究忍不住了,将浅画稳稳地放在洗脸台上,俯下脸去,吻了吻浅画的额头,眉心,眼睑,鼻尖,脸颊,再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儿:“这次,我真的开始了……” 说完便手脚麻利地解开了腰间的皮带扣。 陆随年正准备脱自己的衣服,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这当口还有人给他打电话,陆随年自然不会管,眉头皱了皱,陆随年埋头匆匆忙忙地脱衣服。 可是电话就是直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 陆随年烦了,将电话摸出来,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怒了,居然是沈放那个死小子。没好气地挂了电话,陆随年将手机和他的牛仔裤起,股脑儿地丢到了洗衣篮里面。 解开了身上的束缚,陆随年畅快地舒了口气,身下的燥热诉说着他对浅画的渴望,陆随年不禁又笑了,这小东西如果酒劲儿过了,知道他现在对她做的事,恐怕会害羞地晕过去吧。 轻轻抱起浅画小小的屁股,陆随年伸手就要拉浅画的底裤。 电话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 陆随年打算彻底地忽视,装作没听到,可是他他勉强地将脸埋向浅画的时候,他发现他根本忽视不了。 操! 陆随年的心情真的像是有万只神兽在不住地狂奔,从洗衣篮里掏出电话,按下了接听键,陆随年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咬牙切齿地吼:“沈放,你他妈……” 陆随年的话还没有吼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尤唱晚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学长,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你们木有看错,我就是撸榜单到深夜的作者君~~~~~~~~已困死~~~~~~~~~~~~~~(_)~~~~ 第54章 爱情这杯酒(二) 欲望文 第55章 爱情这杯酒(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5章 爱情这杯酒(三)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墨浅画就醒了。 没有着急睁开眼睛,浅画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被窝。陆随年不在,边的被窝凉凉的。 扶着额又眯着眼睛打了会儿盹,浅画才懒懒地睁开眼睛喊:“陆随年。” 没听到回应,浅画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反应,她这才从被子里翻身出来:“陆随年哪去了?” 皮肤接触到空气,顿时股冷飕飕的感觉扑面而来,浅画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莫然惊:“衣服哪去了?” 这种她醒来后身上就只剩下条底裤,跟她同居的男朋友又不知所踪的情况,用浅画那颗只有根神经的大脑明显分析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重新扯过被子裹着自己,浅画表示,她真的不止点的愕然。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陆随年正握着电话出神,手间的电话猛地震动起来。 压低了声音,陆随年接起了电话:“喂?” “陆随年,你对我做了什么?”浅画显然还在发蒙,语气软软地透着些许茫然。 “醒了?”陆随年没回答她,兀自说:“醒了就下楼去吃点东西,然后,你到医院来。”说完他抬眼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的门,对浅画说:“你过来,看看唱晚……” 不会儿,浅画就奔到了医院。 远远地,陆随年就见了疯了般往这边跑的浅画,他起来,微张开手臂接住她:“这么快就来了?没吃早饭?” “哪里顾得上。”浅画扶着腰喘气:“晚儿呢?” 陆随年朝重症监护室使了个眼色。 浅画转身看过去。 唱晚就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身体像个孩子般紧紧蜷缩着。浅画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拉她的手:“晚儿……” 唱晚没应,两只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浅画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晚儿,你别坐在这儿,地上凉啊……” 唱晚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随年叹了口气,对浅画说:“你别劝她了,护士都劝了她好几遍了,她都没动。” 浅画只好拉着唱晚的手,挨着她坐下来:“他怎么样了?” 唱晚摇摇头,哑着嗓子说:“还没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浅画问陆随年。陆随年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昨晚接到唱晚的电话后,他把浅画抱到床上放好便过去了,去的时候沈放已经晕了,后脑勺上都是血。他前脚刚来,后脚救护车也到了,他忙急急忙忙和唱晚起把沈放送到了医院。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随年也没来得及细问。 浅画又只好轻声地又问了唱晚遍,唱晚回她:“是李原。” 昨天下午,唱晚给袁心打了电话,告诉她,袁心要的球兰她拿到货了,让她有空就过来拿。 袁心接到唱晚的电话后,立马给李原去了条短信:“你女朋友让我过去拿花,我去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去吧。”李原回复得很快。 “你来么?”本来已经把手机放回包里了,袁心又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再给李原发了条短信。 这次李原没有立即回她,十分钟后,袁心才收到了李原的短信:“来。” 袁心得心情,在看过这条短信后,居然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她特意好好打扮了番,才出了门。 袁心到唱晚的花店的时候,李原并不在。花店里除了唱晚,还有另外个男人,西装革履,眉目清俊。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岁的样子了,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位成功人士。 “唱晚。”袁心叫了唱晚声,走过去到唱晚的旁边。 见袁心来了,唱晚忙笑着招呼她,顺便给她介绍道:“这个是林峰,我的个朋友。”然后她又给林峰介绍了袁心。 “你好。”袁心大方地朝林峰伸出了手,林峰却并没回握袁心得手,他目光复杂地上下打量了袁心圈,才转而问唱晚:“你的朋友?” “嗯。最近才认识的。”唱晚笑着回。 “怎么认识的?”林峰皱了皱眉,问。 “嗯?”唱晚有些没反应过来,如实答:“前几天她来我花店买花,就认识了。” “呵呵,你胆子可真大。”林峰笑道。这话却是看着袁心说的。 袁心得手直僵硬地伸着,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本来已经够尴尬地了,这会听林峰这么说,是身子僵,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唱晚有些不解。林峰向很有分寸和风度,待人也是很有礼节的,这会儿林峰不仅不给袁心面子,还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句,唱晚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这位姑娘可能认识你的男朋友。”对着袁心笑了笑,林峰看着唱晚说。 袁心得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知道,她和李原的事,这个男人知道! 唱晚的目光却加迷惑了,她看了看袁心,又看了看林峰:“认识,有什么奇怪的么?上次在花店的时候,他们见过的。” “是吗?”林峰的笑容大了,可是这笑容的背后,却有着股格外凛冽地寒风环绕在林峰的周围,厚厚的眼镜也遮不住林峰目光里的肃杀,他盯着袁心说:“你果然比看起来胆子大。” 已经嗅到了空气中凝结的不对劲的气味,袁心握着拳的双手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她看了唱晚眼,下意识想逃:“花……我还是下次……下次来好了,既然你有客人在……我还是……还是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想走,却没想到跟刚刚走进来的李原撞了个满怀。 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怀抱里的熟悉味道,袁心得腿彻底的软了:完了,李原来了,这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怎么了?”李原想拉起袁心,又忌讳着唱晚,所以只是淡淡地扶了她下,便又疏离地到她的旁边,眉目不动地看着她,仿佛真的在看个只见过次面的陌生人。 袁心现在的位置是背对着唱晚的,所以她皱着眉头慌张地给李原做了个口型。 看懂了袁心要传达的意思,李原的脸也瞬间沉,他抬眼看了下屋子里的人。 唱晚这会儿是真的迷糊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她隐隐约约知道,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看林峰沉重的神色,她就能明白。 见李原来了,林峰的眼角都翘起来了,拍了拍手,林峰冷笑着说:“看来,胆大的还不止个。” “你什么意思?”李原昂头看着林峰。林峰喜欢唱晚,李原是知道的,所以李原看林峰自然不顺眼,虽然林峰每个月也来不了花店几次,但是每见他次,李原的心里就会加不爽分。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么?”林峰依旧冷笑着,笑容里还喊着几分戏谑:“你身边这个女人,你不是最熟悉不过了么?” 李原的心蓦地抖,眸光也开始沉了下来。看来,他和袁心的事,林峰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到滴水不漏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没话说了?”林峰上前步逼近了李原:“你不给唱晚介绍下么?你的情人儿,你的床伴儿,陪着你夜夜偷欢的女人就在你面前,你不给你的女朋友介绍下么?” “什么?”林峰的话如当头记棒喝落到了唱晚的头上,她竟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林峰,唱晚木然问到:“什么意思?” “血口喷人。”本来想佯装淡定地说句“你误会了”,但李原的情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攥紧了拳头,压制住瞬间慌乱的心跳,迎着林峰的逼视,颤声说。 “还不承认?”林峰又笑,抓着袁心的胳膊,将她扔到李原身上,紧紧盯着她问:“你来说,你认不认识这个男人?” “不……不认识……”袁心得双腿直在打颤,她没敢看任何人,埋着头低声否认。 “呵呵。”林峰嗤笑了声:“还以为你们胆儿有大,原来还是有胆子做,没胆子认。”说完他到唱晚面前,抱着肩看着面前这两个毫无防备被抓包的人,沉着脸说:“唱晚,你男朋友早就背叛你了,他跟这女的混在起已经很久了。” “什么意思?”唱晚的脑袋还是片空白,对面前这个场面有点消化无能。 “意思就是,你男朋友背着你在外面乱搞。”跟唱晚说话的时候,林峰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语调:“几个月前,有天早上我去上班,看见这俩人刚刚从宾馆里出来,当时我也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你。这几个月我工作也挺忙,所以把这事也抛在脑后了,前几天我跟个朋友吃完饭出来,又看见他们进了宾馆,我留心了下,跟上去打听了下,让宾馆的工作人员把李原的开房记录调出来看了下。不看不知道,你男朋友在外面乱搞已经不是天两天了。” “你凭什么调我的开房记录?”李原的双眼瞬间就红了,他上前把揪住林峰,恼羞成怒。 “所以……这是真的了?”看了李原的反应,唱晚摇了摇发蒙的脑子,好半天才艰涩地开口,哑着嗓子问。 “晚儿……”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唱晚,李原的手立刻僵硬了,慌乱地把拉住唱晚,李原想解释:“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你发什么火?”唱晚的声音温吞吞的,看着李原的眼神也是淡淡的,询问的语气也很温柔,这让李原的心加慌乱了。 “不是……”本来还想解释,可是却觉得怎么样的解释都说不出口,李原只能拉着唱晚的手,着急地表白:“我爱你。” “嗯,我知道。”唱晚的如既往地温婉,她看着李原,柔声说:“李原,你直了,看着我。” 李原的心里没底,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包围着他,但他还是温顺地直了身子,看着唱晚。 “我看出来了,你在愧疚。”唱晚直直看着李原的双眸,声音轻飘飘的:“可是,晚了。” “啪”! 声脆响在这个因为空气紧张而格外安静的店里回荡。唱晚踮起脚尖,鼓足了力气,狠狠地巴掌打到了李原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好无力啊~这种在榜上还掉收的事情~小妖真的好无力~~~~~~~~~~~~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嘤嘤~~~~ 第55章 爱情这杯酒(三) 欲望文 第56章 爱情这杯酒(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6章 爱情这杯酒(四) “啪!” 唱晚这巴掌打得结实,李原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片嫣红。花店里静悄悄的,袁心早已经腿软地不住扶着花架无力地看着李原,林峰也是拧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唱晚。 “晚儿……”半晌,李原才期期艾艾地唤出声来,嗓音干干哑哑的,像根根正旺盛的燃烧着却突然被水浇灭的干柴。 巴掌落到李原的脸上,唱晚收回手的时候,整个手掌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半昂起头,看着李原,问:“还要解释么?” “不……”李原的嗓音粗噶:“你原谅我……” “呵呵……”唱晚笑了,眸子里泛着粼粼微光:“你竟然真的说得出口。” 晚点浅画过来帮忙的时候,花店里这场闹剧已经散场了,李原挨了巴掌之后,哀声求了几次原谅,唱晚都没搭理他。袁心早就不住了,瞅了个空档很快就溜了,而林峰也知道这是唱晚和李原之间的事,狠狠地瞪了两眼李原之后,林峰也走了。 浅画到的时候,李原刚刚离开不久。浅画到花店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唱晚的脸色不怎么好,她问了唱晚,唱晚说没事。浅画以为唱晚这是又跟沈放发生了点什么事,便没再问唱晚,给沈放去了条短信:“你又惹晚儿不开心了?“ 沈放没有回浅画的短信,浅画也没再追问,默默地帮唱晚打理该打理的花。再后来,李原来了,浅画便识趣地先回家了。 李原来的时候,带了饭盒,里面是他刚刚回去亲手给唱晚做的饭。将饭盒放到唱晚面前,李原好言好语地哄:“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下午是我不好,气到你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把饭吃了吧。” “我不饿。”唱晚看都没看李原眼,埋头继续弄着手里的花。 “晚儿……”李原低低地唤了声:“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好吗?” “晚儿……”见唱晚没说话,李原急了,蹲在唱晚的身边,想去拉她的手,被唱晚个闪身躲过去了,停在空中的手瞬间僵滞,李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错了,我知道了。可是现在我已经错了,你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过去的错误我承认,也愿意改正,并且保证了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李原……”听李原这么说,唱晚的心里居然生出丝好笑:“你觉得这件事是你说句我错了,我就能释怀的么?” “那你要怎么样?”李原急得眼睛就红了:“我们就事论事,你,尤唱晚,你敢说你没有背叛过我么?那个叫沈放的男人,你敢说你没有对他动过心思么?如果真要计较起来,我还只是身体上的背叛,而你,已经从精神上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你觉得,哪个恶劣点?” 唱晚的脸瞬间变得苍苍白白的。她没有料到李原会这么说,在她的认知世界里,还不曾把李原想得这么不堪,可是,没想到,李原恶劣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他居然,拿沈放来跟她摊牌! “你其实还可以再不要脸点的。”看着李原,唱晚第次感觉到了绝望。李原入狱三年,这三年里,为了养活李原家,唱晚经历了很。可是不管艰难,苦痛,孤单,唱晚都没有觉得失去希望过。 即使在花店最艰难那段时间,她为了能拿到好的货源,每日没夜的四处奔走,有次还差点被个五大三粗的肥佬占了便宜,逃出来的时候,唱晚缩在墙角*痛哭。即使在那时候,唱晚都没有绝望过。 她总以为,这个男人愿意为了保护她而锒铛入狱,那么日后,也定能让她幸福。 可是,不过三年的荏苒光阴,却让切都变了模样。 是,她承认她有错,她不该对沈放存了爱慕的心,可是天知道她有努力,努力地克制自己,远离那个她爱着的男人,只是为了守护,她这段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的爱情。 她还愿意为了这份感情努力,而李原,早已放弃了感情里最基本的原则,让这份爱,遍地狼藉,满目疮痍…… 而他,居然还有脸说,他不是错得的那方! 此刻的唱晚,么想大笑,但她笑不出来,她看着李原,往日里两汪山泉般的眸子,已经没有半点光亮,她的语气,兀然变得寒冬般薄凉:“既然我们都背叛了这份感情,那么,不如好聚好散吧……” 李原愣了,扬头愣愣地看了唱晚半晌,才艰涩地开口问:“你……什么意思?” “分手吧。”唱晚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地决绝:“以后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没有任何束缚,你是自由的,我也是,我们可以去爱我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 “想都别想!”唱晚的话还没说完,李原就已经暴躁地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尤唱晚,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分手,死也不会分手。” “你……”唱晚还想继续说,李原却倏地起来,烦躁地在店里走来走去,嘴里直重复着:“想都别想,不可能,想都别想……” 最后,李原个转身,“扑通”声,给唱晚跪下了。 唱晚愣了。 平日里高壮的李原就这么冷不丁地下子跪在了唱晚的面前,唱晚着实吓了跳,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原却已经迅速地抓住了唱晚的手,恳求道:“晚儿,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不敢了。我们结婚,明天就结婚,我保证,我这辈子只爱你个人,只娶你个老婆,好不好,好不好?” “你……你起来……”唱晚时之间慌了,想拉李原起来。她自然是拉不动的,李原跪在那里,像块坚硬的石头:“晚儿……你原谅我,原谅我我就起来……” 唱晚时被弄得无奈至极,正准备跟他细细讲道理,店里的灯光映射下,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沈放来了。 下午收到浅画那条短信的时候,沈放正在开会,“墨染”项目准备动工了,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很忙。那条短信来了之后,沈放便直惦记着,唱晚不开心了么?为什么不开心?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她怎么了? 心里惦记着这个,沈放整个会议都有点心不在焉,偏偏会议又开得很长,直开到晚上才算是把方案定下了。 刚刚结束了会议,沈放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过来了,没想到,他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李原挺直了脊背跪在唱晚面前,而唱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沈放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问。 李原和唱晚齐齐扭过头来看着沈放,沈放也满脸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 “你又来干什么?”看到沈放,李原马上变成了头雄狮,竖起了满身的防备,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我倒是想问问你,跪在地上干什么?”沈放眉头皱,盯着李原问:“你对唱晚做了什么?” 听到沈放这么说,李原才意识到自己的尬尴处境,慌忙地起李,李原两只手紧紧握着唱晚的双肩,稳了稳情绪才抬头与沈放对视:“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为什么不能?”长腿迈,沈放翩翩然走进了店里,在俩人的对面,看着神色阵阵泛白的唱晚问:“他做什么了?搞外遇了?” 唱晚没回答,只是咬紧了嘴唇,刚刚还是浅粉色的唇,被她这么咬,马上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唱晚没否认,沈放便当她是默认了。再看向李原的时候,沈放的眼里猛地燃烧起团团的火,再往前紧逼了两步,沈放盯着李原问:“你真搞外遇了?” “关你什么事?”李原的眼眸又开始变得深邃,像口百年的枯井,望不到底,毫不闪躲地对上沈放的目光,李原的语气里也藏着浓浓的火药味:“你最好离远点。” “很抱歉,我做不到。”沈放摊摊手,做了个随意的摊手动作,但他的表情却比任何个时候都要严肃,严肃道让人发冷。 李原显然也不是善茬儿,只见他勾起嘴角笑了两声,哂笑道:“我和我女朋友之间的事,你插手恐怕不太好吧,尤其是,你还对我的女朋友心怀不轨。” 李原刻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宣誓着他的主权范围,也语扼向了沈放最脆弱的点。 但沈放却丝毫没有退让:“如果你背叛了她,我不敢确定,她还愿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这句话简直像记闷锤砸到了李原的心上,刚刚唱晚还在跟他提分手的事情,现在沈放又这么说,让他不禁联想到如果唱晚离开了他,会怎样和沈放逍遥快活。 李原的眸子里瞬间就充满了学,他把抓过沈放的衣领,握紧了拳头看着他近乎咆哮式的低吼:“你他妈最好识趣点,离我的女人远点。” 沈放嘴角牵,笑着回他:“你他妈最好识相点,早点放我的女人来我的身边。” 沈放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原,盛怒之下的李原把抓起身后花架上的个空花瓶,便朝着沈放的脑袋上抡了上去。 “砰!” 玻璃的碎裂声听起来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直默默坐在椅子上的唱晚只觉得好些玻璃渣从头顶上方落了下来。 然后,赤红的血滴滴地滴到底板上。 唱晚只觉得双腿在止不住地打颤,想抬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却又觉得头格外的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然后,她看见沈放,软绵绵地在她面前倒了下来。 血顺着他的头顶直往下流,浸湿了他整个后脑勺,染红了她花店的地板。 “沈……沈……”唱晚想叫沈放的名字,舌头却直打结,怎么也叫不出来,她很想扑上去把他抱起来,但是她双腿实在软得没有力气,起身,脚歪便跌坐在了地上。 颤抖着手,翻出手机给浅画打电话,唱晚能听到,自己的牙关都在不停颤抖的声音。 没人接……没人接……没人接…… 唱晚快疯了,哆哆嗦嗦地又伏在沈放身上找他的手机,翻到陆随年的号码,浑身颤抖地打通了电话,唱晚终于恢复了点神智,开始捂着嘴哭出声音:“学长……救命……” 第56章 爱情这杯酒(四) 欲望文 第57章 爱情这杯酒(五)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7章 爱情这杯酒(五) 沈放昏睡了整整天,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是醒了。 医生护士鱼贯进入病房的时候,蹲在门外的唱晚缩着身子挪到边,双腿还在忍不住地发抖。 陆随年也松了口气,在病房门前看着。沈放的事他还没告诉沈放的爸妈,是因为唱晚在这儿,这事儿又是因为唱晚出的,如果事情的原委被沈放爸妈知道了,那么唱晚和沈放之间的路就难走了;二是沈放还没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套个说法,把这事儿圆了。 本来陆随年都想好了,晚上要是沈放再没醒,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瞒了,还好,沈放比他想象得争气。 检查了番出来后,医生也松了口气,对陆随年说:“脱离生命危险了。” 这么句话,就像是对唱晚下了大赦令,沮丧时的眸子总算是放出些许光彩来。扶着浅画的手起来,唱晚靠着墙,勉强稳了稳不停打着颤的腿,低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浅画拉着她,不解地皱了皱眉:“他醒了你就去看看他再回去吧。” “不了。”咬了咬牙,唱晚轻轻摇了摇头,连目光都没往病房里移动:“我现在还不能见他。” “为什么?”浅画真心理解不了。 “我不能这样见他。”唱晚咬着嘴唇笃定地说:“我要正大光明地来见他。”说着她放开了浅画的手,看着陆随年,恳求道:“学长,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你放心吧,我马上打电话给叔叔阿姨,沈放没事,你要办什么事就去办吧。”陆随年可不像浅画那么粗神经,唱晚的言外之意他自然是懂了,给了唱晚个让她安心的眼色,陆随年边到外边的走廊里打电话去了。 虽然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虽然第脚迈出去的时候,唱晚险些摔了,但唱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样,每步都走得踏实而坚定。 李原还守在花店里。 花店的地板上,满地都是玻璃的碎渣和大片差不已经干涸的刺目鲜血,还有不少破碎的花瓣。 昨天晚上沈放在他面前跌倒,血不停往外涌的时候,李原有刹那的错觉,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三年以前。 记忆里那个燥热的夏日夜晚,他和唱晚被几个混混围在小巷子里。唱晚吓哭了,紧紧抓着他的手,浑身都在哆嗦。 李原也害怕,毕竟他只有双空拳,而对方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刀。 唱晚在旁悉悉索索地哭,混混中有个留着长头发的,最先猥琐地笑了,他看着李原,轻蔑地说:“把你身后那妞儿借我们哥几个玩玩,今儿我们就只当劫色,不劫你的财了,你看怎样?” 就是这句话把李原惹怒了,他张嘴口口水就朝说话那人的脸上吐了过去。长头发的混混粗鄙地骂了句,过来就想打李原,没想到李原快他步按住了那人的手,夺过那人手间的水果刀就朝那人的腹部捅了过去。 刀捅进去没解恨,拔出来又捅了第二刀。 刚刚还围在起的混混,这下都吓着了,忙退得远远的。说起来是混混,但其实这些人都只是不学无术的高职学生,平日里人拿把水果刀,见人就唬,抢些钱去上网吃饭。被抢的那些人也大都是学生,见着他们手里有刀往往都老实了,真没人敢反抗的。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有天会遇上个狠角色,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出来了还要再捅进去,时都吓傻了,跌跌撞撞地往外逃。 等李原反应过来刚刚情急之下的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不行了,捂着肚子,翻着白眼,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腹部直不停往外涌,那赤红的颜色,刺得李原的眼睛瞬间睁不开。 这件事李原从来不曾后悔过,即使是在入狱后每个孤独寂寞又渴望自由的深夜里,他都从来没有动过后悔的念头。 尤唱晚于他李原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他也不愿唱晚受丝毫的委屈。 可是,他却亲自动手,伤害了她。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愧疚过。 第次跟其他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李原犹豫了很久。身边的女人已经脱光了,他却犹豫着靠着床头抽了根又根的烟。 最后他还是做了。 第二天离开宾馆的时候,李原也暗暗发过誓,以后不管唱晚做了怎样出格的事,他都会原谅她,因为,在他们之间,他已经做了最出格的事了。 可是当唱晚再次为了别的男人而心神摇摆的时候,李原还是控制不住要对她发火,控制不住要寻求其他的途径发泄。 就这样,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越来越,李原也渐渐麻木了。开始还能真心实意地忏悔,后来却慢慢把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报复。 总归是背叛,唱晚负他次,他便也要负唱晚次。 以致到后来,愈演愈烈,跟别的女人上床开始变成了解决他生理和心理双重需求的方式,到后来,他居然开始依赖这样的方式。 仔细想来,好像,真的是他错了。 可是,他该怎样才能留住唱晚? 唱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差不黑了。 李原坐在店里,看着唱晚,欲言又止。 唱晚没说余的话,拿起墙角的扫把,开始打扫花店。血凝固了,就用毛巾沾水,点点的擦干净;花散了,就朵朵的捡起来,再把碎叶碎花瓣扫在起;花瓶碎了,就从柜台下再拿个新的出来;花架乱了,就再按照秩序摆好。 唱晚从进门就开始忙着收拾,中间没有看李原眼,也没跟李原说话。 “晚儿……”李原终于耐不住这沉默,开口唤道。 “我每天去拿货的固定商家是四家。”唱晚边拖地边说:“东城下面琳琅街有家货最,也比较齐,不过价格相对高了点。像玫瑰、百合这些常见的花,就不必在他家拿,去东城的花卉市场就可以拿到……” 唱晚开始不停地说些关于花店的事情,关于货源,拿货的时间、地点,运货的司机,拿到货后应该怎么办……等等。 李原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唱晚和平常并无两样的神色,不解地问:“晚儿,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柜台下面有三个笔记本,很注意事项我都写在上面了。”擦了把汗,唱晚继续说:“李原,以后,这个花店就交给你。” “嗯?”李原愣,看着唱晚问:“为什么交给我?交给我你干什么?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唱晚点点头:“上个月就找到了,说好了毕业了就开始去公司实习。” “那不是还早么?”李原说:“也不用这么急就把花店交给我。我个大老爷们,怎么管得好花店。” “你没工作,你需要这个花店。”唱晚继续拖地。 “我没工作我会继续找。”李原皱了皱眉,说到找工作,他的情绪立马就变得低落了:“总会找到的。” “我等不到了。”唱晚看着李原,摇了摇头:“李原,我等不到了。” “什么意思?”李原了起来,看着唱晚,拧着眉头问,他听出来了,唱晚话中有话。 “我等不到你自食其力了。”唱晚此刻看着李原的眸光,像天边最辽远的那颗星星,恒远的光 芒,微弱而渺茫,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个银河那么宽:“我怕你养不活你自己,没有了我的资助,我怕你个人生活不下去。” “没有……没有你的资助……是,什么意思?”李原的喉咙有点发疼,他迫切地看着唱晚,紧张地问。 “分手吧,李原。”唱晚的声音,截铁斩钉般坚定:“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李原没说话,只是盯着唱晚看,铁青的张脸,像座严峻的山脉,他的眸光,越来越黯,越来越沉,到最后又变成滩深不见底的泥沼,发着黑黢黢可怕的光。 “定要这样么?”李原的嗓音像方破鼓,沙哑而沉重。 “要这样。”唱晚依旧坚定。 “尤唱晚……”李原的嗓音里了几分警告:“我说过的吧,如果你离开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唱晚看着李原,看着这刻突然像毒蝎子般散发出致命的危险气息的李原,她沉了沉眸光,压低了眼睑,低声哀叹道:“放了我,成全我,不好么?李原……” 唱晚再见到沈放,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了。 沈放的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当唱晚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沈放正斜靠在枕头上,拨弄着手机。 “叮铃。” 唱晚的手机响了。划开看,是来自沈放的信息:“已经第五天了,你真的不愿意来看看我么?” 从醒来那天开始,沈放便直在等着唱晚来看她,等不到就给她发短信,天发好几十条,内容无非都是样的,“你真的不愿意来看我么?” 唱晚直没有回他,可是现在……唱晚笑了笑,埋头编辑了条短信:“我已经来了,你难道看不见么?” “叮铃。” 沈放的手机响了。划开看了眼屏幕,沈放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唱晚正朝着他笑。 “你来了?”沈放问。 “我来了。”唱晚答,然后,步步地走向他。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沈放问。 “有。”唱晚答。 “什么?”沈放问。 “你说过,需要你的时候,可以让你帮忙,对吗?”唱晚问。 “是。”沈放答。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唱晚走到沈放的病床前,低头看着沈放。李原伤了他,他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是从哪里出来的,我打算把他送回那里去。”沈放答,神色平平淡淡,目光里却有点掩饰不住的恼意。 “如果我希望你放过他呢?”唱晚问。 “为什么要?”沈放反问。 “放过他。”唱晚语气顿,停了半晌才轻声说:“我来你身边。” “你是为了他才来我身边的?”沈放显然有些失落,情绪不高地问了句。没等唱晚回答,沈放伸手把拉住唱晚,卯足了力气把她拉扯到自己的怀里,双手轻轻摁着唱晚的后脑勺,沈放的嗓音哑哑的,沙沙的:“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再放开你了……” 被沈放拉得斜躺在病床上,唱晚的两只脚还在地上,这样扭曲的姿势真是别扭又难受,可她的心,却瞬间变得满满的。 反手抓住沈放的手,唱晚的声音,如三月的杏花随风飘散:“是爱你才来的,是爱你,才愿意来你的身边。”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知道,小妖的文文不吸引人~对手指~大家伙儿不怎么爱看~呜呜~~~~~~~~可是,大家伙儿,你们也好歹告诉我为什么呀,告诉我你们希望我把剧情安排成怎样的走向。 大家到底是不喜欢我的故事,不喜欢我的情节,不喜欢我的文笔还是压根就不喜欢我这个人,你们倒是给小妖说说啊~~·那样小妖才能进步嘛,对不对?恩恩恩恩恩? 第57章 爱情这杯酒(五) 欲望文 第58章 如果能在一起(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8章 如果能在一起(一) 从唱晚来的那天开始,沈放就添毛病了,作为病人,头上还缠着纱布,他却点都没有病人的样子,每天精神抖擞地要求唱晚把那天的情景重现次。 次,又次。 天空开始变得无比的明朗,二月底,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三月四月便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了,沈放只盼着能早点痊愈,他想带着唱晚去放风筝。 没有什么事,比在爱情里得偿所愿让人幸福了。 那天沈放抱着唱晚,本来心里已经没有期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为了李原也好,为了其他也罢,只要唱晚愿意来他的身边,他便不问原因,尽心留住她。 唱晚温热的体温还贴在他的胸口,他能听到他自己的心,放肆狂热地跳动着,只为了他能拥有她的这秒。 下秒,他听见了唱晚恬静地声音说:“是爱你才来的,是爱你,才愿意来你的身边。” 沈放的心跳,在那刹那骤然停了,他紧张地竖直了耳朵,屏住呼吸感受着唱晚的呼吸,感受着她贴在自己手上的那双纤纤素手的温度,有点难以置信。 还没回过神来,他便又听到唱晚浅唱低吟般的告白:“我爱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曾经告诉过沈放,“我爱你”这句话,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它能在人的心里开出朵又朵的花,花瓣舒卷的声音,就像爱上个人时微妙又美好的心悸。 那刻,沈放恍然明白了,心里开出朵又朵的花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有人装了满满罐子的春日暖阳,轻轻地,尽数倒进他的身体里,让他说不出的暖洋洋的。 想笑,想大叫,又有点想流泪…… 他终于相信,相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就算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没有美妙的氛围和别人歆羡的目光,依然,浪漫得无以复加…… 加紧地抱着唱晚,沈放的颗心完全不受控制地四处窜跳着,时而堵到了嗓子眼,时而又坠到了身体的最深处…… 是啊,是爱情来了。他等了这么久,煎熬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满足地将下巴窝在唱晚的颈侧,沈放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居然就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啧啧……” “哎呀,我去……” “真是的……” “服了这两个人了……” “这样的姿势合理么?” “你要不要试试?” …… …… 在陆随年和墨浅画你嘴我嘴的感叹声里,病床上两个情意绵绵的人终于醒了。唱晚睁开眼睛就看到陆随年和浅画两个人十分致地抱着双手,用各种复杂地目光看着她和沈放。唱晚的脸“腾”地下便红了。 拿开沈放搂着她的手,唱晚从病床上坐起来,刚刚以这样别扭的姿势躺了太久,这会儿脚也麻了,腰也跟被别人拧断了似地,火烧般疼。 伸手捏了捏腰,活动活动筋骨,唱晚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陆随年和浅画也不说话了,就盯着唱晚看,看得唱晚心阵儿阵儿的跳,不知该做什么好。 “你们能不用那么赤~裸~裸又猥琐的目光盯着我媳妇儿看么?”沈放眯着眼睛看着病床前这两口子,不满地说。 “不是你媳妇儿,我们还不看呢。”陆随年不屑地瞪了沈放眼:“怎么看你都是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我就是得志了,不满意你打我啊。”沈放挑起嘴角笑,现在的他,心情能飞到天上去。 “等你好了,我定会再把你打进这里的,你放心。”陆随年冲他摆摆手,真是看不惯那张无比美艳的脸挂上副犯贱的笑容的样子。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沈放自然地伸手揽住唱晚的腰,帮她轻轻揉着,跟陆随年抬杠:“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媳妇儿了。” “谁没媳妇儿啊?”陆随年的幼稚本能瞬间大爆发,把勾过浅画的脖子,炫耀道:“我媳妇儿得的比你早。” 好吧,俗话说物以类聚,沈放绝对和陆随年是发小,看这幼稚程度就能看出来,只见他猛地坐起来,从背后双手抱着唱晚,幼稚地跟陆随年较劲儿:“我跟我媳妇儿感情好。” “切!”陆随年冷哼声,抱抱就算感情好了?看我不踩扁你…… 把拉过浅画,右手熟练地找到浅画小巧的下巴,轻轻抬,陆随年俯身就吻上了浅画的唇。还不是浅尝辄止的吻哦,而是个绵长的法式热吻。 沈放和唱晚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仿佛都能听到两个人交换唾液的声音。 浅画完全是本能地回应。她没想到陆随年会在这种场合如此热烈地亲吻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随年早已撬开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间熟练地撩拨着她。浅画完全没有说不的机会,只能机械地将陆随年度过来的唾液,口口吞进肚子里。 两个人吻了好长时间,直到空气里的温度都开始变了,整个病房的空气变得暧昧无比的时候,陆随年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浅画的唇瓣儿。 得意地咂咂嘴,陆随年挑衅地看着沈放,志得意满地问:“怎么样,谁跟媳妇儿的感情好?” 浅画差点没用脚将地板跺个洞,“哧溜”下钻进洞里去! 太丢人了! 陆随年的幼稚和恶趣味已经远远超出浅画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脸红得像炸虾的浅画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拖住陆随年胸口的衣服就把他往病房外面拽,真是,丢死人了……! 而陆随年,在走出房门之前,居然还不忘回头挑衅地给沈放飞了个眼儿,那眉梢嘴角上扬的程度,将他满足的心诠释地无比到位。 直到浅画和陆随年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良久了,病房里的两个人才渐渐回过神来。想起刚刚浅画那张茄子色的脸,唱晚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放却没有笑,他紧紧抱着唱晚,头枕在唱晚的肩窝里,嗓音软糯地喊她:“晚儿……” “嗯?”唱晚侧过头来看着他:“怎么?” “我也很想做……”沈放的嗓音低低的,哑哑的:“刚刚陆随年做的那个,我也很想做……” “啊?”唱晚的脑子空白了瞬间之后,明白了沈放的意思。她尴尬地红了脸,绷直了身子不知该怎么回应。 温柔地伸手捧过唱晚的脸,沈放深情地看了看唱晚,指尖在唱晚的唇上来回摩挲着,唱晚的唇,因为这简单的触碰变得加红润了起来,像六月挂在枝头熟透的樱桃。 “谢谢你,能和我相爱。”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融化在唱晚的唇齿之间,沈放的吻,温柔地像轻风里飘荡的杨柳枝。 片片的杨柳叶儿扫在唱晚的唇上,酥酥的,麻麻的,分外让人迷醉。 这不是唱晚和沈放的初吻。那个沈放醉酒后疯狂迷乱的夜里,他们也曾经深深吻过那么次,可是那次的吻,那样绝望,到现在唱晚都还能感受到那晚留在她唇齿间的血腥味。 这次,春风细雨,沈放的吻,来得温柔又踏实。唱晚闭起眼睛,静静地承受了这个吻,甚至,忘了回应。 她本来就是他的,唱晚这刻才意识到,在他怀里,这种强烈的归属感,是她从来不曾感受过的,他和她,原本就是该在起的。 沈放吻得动情,左手轻轻勾着唱晚的下巴,臂弯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加贴近自己。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在梦里做过无数回,可是当他真的吻上她的唇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深吻,沈放抱着唱晚知喘气:“真好……” “恩……真好……”唱晚贴着沈放的胸口,眯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浅浅地笑了。 沈放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期间直是沈放的妈妈和家的保姆照顾着他。唱晚每次去找沈放的时候,都是趁沈放妈妈不在的时候过去。有回沈放拧着眉头问她,就不能见自己的妈妈次么?唱晚低着头又红了脸,她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很快地如胶似漆了起来。 唱晚在沈放身边的时候,两个人就搂着,像连体婴似地,怎么也不愿意分开。唱晚不再沈放身边的时候,两个人就电话短信不断,刻也不能分开似地。 好几次浅画跟唱晚吃饭的时候,唱晚都抱着个手机,眉开眼笑地,次数了,浅画受不了了,拍着桌子抱怨:“尤唱晚,不就是谈个恋爱么,你至于这么沉迷么?” “至于。”唱晚嘴翘,笑着看着浅画说。 浅画个哆嗦,忙双手抚自己手臂上窜出来的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你也可以和学长这样去啊。”唱晚忙着回复沈放的短信,头也不抬地对浅画说:“不用太羡慕我。” “我才没有羡慕你呢。”浅画嘟嘴:“被你膈应到了而已。”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对唱晚说:“对了,我的情侣照出来了,下午过去取,你要不要陪我去?” “好啊。”唱晚下子来了兴趣,下午她刚好没事,沈放那里又有他妈妈在,她正愁着没处打发时间呢。 “那我们起去。”浅画回她,想起她现在把花店给李原了,又忍不住问:“你真把花店给李原了啊?” “怎么了?你舍不得啊?”唱晚回。花店可是拿浅画的钱开的,她把花店给李原的时候倒也没事先给浅画说声,临时就决定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浅画白了唱晚眼:“我是问你,以后你怎么办,没了花店,你怎么赚钱。” “不赚钱了呗。”唱晚利索地回她:“以前总想着要赚钱,养李原那家人,现在没这个负担了,倒是不知道赚钱做什么了。反正离毕业还有几个月,我跟沈放商量好了,过几天我们去旅行。等你爸那个项目投入施工了,他就能休假了,正好。” “哟,想得还挺美。”浅画笑话她:“看你这节奏,是这辈子都要赖着沈放不放了啊?” “谁赖谁还不定呢。”唱晚笑了,像朵夏日里开得极妍极盛的红莲。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这几章会腻死人~~~唉~~~~~~ 第58章 如果能在一起(一) 欲望文 第5起9章 如果能在一起(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5起9章 如果能在一起(二) 下午唱晚就陪着浅画去了影楼。 虽然之前摄影师已经把所有的毛胚照片都拿给浅画和陆随年选过了,但是拿到照片的时候,浅画还是有点喜出望外。 要不怎么说现在最大的整容手术是ps呢,照片经过后期的处理之后,真的变得很不样。之前看毛胚照片的时候,浅画已经跟陆随年赞美过摄影师的技术了,现在拿到照片的时候,浅画真要感叹后期制作的妙手生花了。 照片照了四个场景,个室内的场景,三个室外场景。情人节那天,浅画和陆随年赶早就过来拍了,就算这样,拍完之后天还是已经差不黑了。 抱着相册翻了又翻,浅画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在室内拍的这组照片。唱晚跟浅画的意见致,也说室内这组照片最好看。 其实那天拍这组照片的时候,差点没把浅画囧死。 陆随年选了最大胆的拍法,就是那种除了三点不露,哪儿都得露出来的造型。换衣服的时候,浅画实在是不能接受这尺度,横拉着让服装师给她选了条短裙和个抹胸。 换完衣服出来,看着陆随年的造型,浅画瞬间就笑喷了。 陆随年上身什么都没穿,下面穿了条白色的七分裤,那样子要滑稽就有滑稽。 拍摄的场地也很简易,张垫子上面铺上床单,马马虎虎摆成居家卧室的样子,然后浅画和陆随年就躺上去,各种摆造型。 刚开始拍的时候,浅画各种别扭,在陆随年面前她都很少暴露出这么肌肤,何况拍摄的时候除了摄影师还有灯光师等等,屋子的人。 陆随年见浅画不自在,便搂着她安抚她:“别怕,你露的都是合理的位置,不合理的位置,别人 想让你露,我还不许呢。” 拍了会儿之后,浅画总算有些自然了,开始配合摄影师凹造型,摄影师照了圈后,对着浅画直摇头,指着她胸前的抹胸,让她扔了。 浅画又囧了。抹胸扔了,就只有内衣了,她要穿着内衣拍么? 摄影师马上否定了她的想法:“不不不,内衣也脱了。” 浅画这下彻底囧了。造型师给浅画拿了束捧花过来,让她抱着,遮住胸口,浅画明白了,合着最后能让她挡着两点的,就只有这束小小的捧花了。 浅画马上就不干了。 陆随年也不干了。开玩笑,束花能挡住,那才怪呢! 好说歹说,最后摄影师做了最后的让步,只能呆隐形胸托,别的,什么都不行,说是这是为了艺术,为了美,谁愿意在艺术上见胸罩的轮廓或者抹胸的压痕啊…… 好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浅画也只好接受了。不过还好全程有陆随年护着她,时时刻刻都不忘护着她的胸,才让她不至于出丑。 照片出来了,浅画才觉得当初不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对的。你看照片上的她,肤如凝脂,点瑕疵都没有。胸前的捧花刚好能恰到好处的挡住重点部位,让照片看起来不那么单调,甚至,增色不少。 陆随年也拍得很好看,虽然七分短裤当时看起来是那么好笑了点,但是在照片中,陆随年条腿微微抬起,头枕在臂弯里的样子,眉目俊朗,身形颀长,真的很养眼。 浅画越看越喜欢,走出摄影楼的时候,还忍不住和唱晚将脑袋凑在起,边走边看。 冷不防撞上了个挺拔的身影,相册“啪”地声掉到了地上。 浅画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那熟悉的眉目让她的身子猛地僵。 池西看到浅画也是愣,然后他目光移,看向了地上刚刚被他撞掉的东西。 相册正好翻到某页。那页上,浅画和陆随年靠在窗前。 浅画手里捧着捧花坐在窗棂上,纤长的腿微微勾起,被造型师特意打理过的卷发蓬松而慵懒地散在她的脑后,有那么几缕凌乱地飘到了她的脸蛋上。碎花的窗帘泄下来,遮住了浅画的半个肩膀,浅画的目光微乱,双唇微微张开着,脸上泛着自然的红晕,眸子里的水光像是要淌出来般,性感别样。 陆随年斜靠在窗框上看着她,含情脉脉,嘴角牵着微微的笑意,欲语还休。 池西的心,猛地阵抽痛。 这样的她,这样美好的她,居然在另外个男人的视线里。 阵愣神之后,浅画回国神来,忙去捡相册,心底涌起阵尴尬。毕竟还是比较露的张照片,这下被池西瞧见了,她少有点不好意思。 浅画利索地捡起相册,对着池西打了个招呼。 池西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拉着唱晚的手,浅画快速地绕过池西,想走。在擦池西的肩的时候,却被池西把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没有转身看池西,浅画低声对池西说,毕竟是大街上,她还是得顾着点路人的目光。 “你过得好不好?”池西问。他的嗓音沙沙的,像块磨砂布摩擦铁块时发出的声音。那次见了她之后,他就直想问她这个问题,可是他发给她的短信,她却直没回。 “很好。”浅画回他。声音里已经没有半分余的感情。池西的心又是阵紧缩。沉默了半晌,他才问她:“下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稍微接下?”他给她打过很次电话,每次都被她摁了。 “我没话跟你说。”浅画的脸有点发僵。 “峦峦……”池西无奈。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浅画匆匆说完,甩开池西的手,拉着唱晚就跑,池西的手间空,心里也瞬间空了般,凉飕飕的。 晚上,浅画决定为陆随年也煮次饭。 食材是唱晚陪着她去挑的,当唱晚发现浅画完全分不清紫苏和苋菜的时候,唱晚狠狠地鄙视了浅画次。 浅画是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饭,在跟陆随年同居之前,她唯会煮的东西,恐怕只有方便面了。跟着陆随年,浅画好歹也学了点东西,现在会用电饭煲煮稀饭和干饭了,虽然,很时候她还是会把稀饭煮成干饭,干饭煮成稀饭…… 买完菜后,浅画还雄心勃勃地买了本菜谱。 做菜有什么难的,平时看着陆随年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厨房里得心应手的样子,让浅画觉得做菜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情嘛! 可是当她自己套上围裙拿起锅铲的时候,切就都变了…… 她不过想做个韭黄炒鸡蛋,可是为什么鸡蛋下锅就变黑了?韭黄也变成黑乎乎地团,两团都是黑乎乎泛黄的东西,真的分不清哪个是韭黄,哪个是鸡蛋…… 她还想做道青椒肉丝,可是,为什么她的肉丝也是黑乎乎团!幸好青椒勉强还是绿的,虽然泛着那么点黑…… 最后,她决定烧个番茄鸡蛋汤……好吧,她真的不是故意把鸡蛋汤里的鸡蛋煮成荷包蛋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理所应当地,当陆随年回家看到这桌已经辨认不出材质地菜,他笑得差点把房顶给掀了。 夹起坨黑乎乎的黑鸡蛋裹黑韭黄,陆随年犹豫地看着她问:“你真的不会下毒的,对吧?” 浅画只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自己去做!”说完便揪下围裙甩到了陆随年的身上。 可是朝笑归嘲笑,陆随年却并没有真的亲自动手再去煮桌子。他抱着愤怒的浅画,好话连篇地哄,终于把她哄得消气了。吻了吻浅画小巧的耳垂,陆随年拿着碗盛好了饭,诚心实意地称赞:“今天的饭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我看得出来,你煮的是干饭。” 浅画刚刚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地窜了上来。 虽然卖相不那么好,虽然看起来很难吃,吃起来……也没那么爽口……,但是陆随年还是就着那碗饭把浅画炒的菜都吃光了——包括那个神奇的荷包蛋…… 洗过碗之后,陆随年走过去,抱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浅画,柔声问:“为什么今天这么勤快?” “我就是想给你做顿饭,不行么?”浅画嘟着嘴赌气。 “嗯……这么乖……”陆随年笑了,轻轻在她的唇角印下个吻:“这么乖,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可是要最好的奖励。”双手环抱着陆随年的脖子,浅画将脑袋往陆随年的胸口上蹭。 “把我奖励给你,好不好?”额头抵着额头,陆随年边轻轻啄着浅画的唇,边笑着问她。 “你不是我的么?”浅画反问。 “唔……还不完全是……”陆随年的眼眸里闪过丝狡黠而不坏好意的笑,伸出舌尖在浅画的唇上舔了下,陆随年瞬间变得燥热的身体,在浅画娇软的身体上来回地蹭。 已经预感到他要做什么的浅画马上松了手想逃:“那个,照片出来了,我拿给你看……” 把将想要逃跑的小兔子抓回来,陆随年没有给浅画转移话题的机会,双手紧紧地箍住浅画的身子,陆随年扯了扯领口,危险地靠近浅画,他唇齿间喷出的热气热热地扑到浅画的脸上,让浅画的身子不自觉地发颤。 “今天,你再也跑不掉了。”勾起唇角放出这句话,陆随年的眸子瞬间沉,浓浓的男性气息和着陆随年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浅画不由自主地深深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男主这次会成功么?抠鼻抠鼻抠鼻~~~~~~~ 第5起9章 如果能在一起(二) 欲望文 第60章 如果能在一6起(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0章 如果能在一6起(三) “今天,你再也跑不掉了。”眸光里翻着情~欲的波浪,唇角勾起抹笑,陆随年此刻正是只胃口大开的猫,紧紧地盯着浅画这条滑嫩的鱼。 俯身下去,准确地攫住了浅画的唇,陆随年极有耐心地寸寸吻着浅画的唇瓣儿,他要在她的身上每寸肌肤上都标注上陆随年到此游的标记。 这样的吻,纯粹中带点霸道,清淡中带点浪漫,浅画很快便迷醉其中,任陆随年点点地吻着她的眉眼,她的脸蛋儿,她小小的耳朵,她精致的耳垂…… 这样的吻实在太过舒服,不会儿,她就缩在陆随年的怀里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满意于浅画的反应,陆随年越战越勇,火热地唇舌星星点点地落在浅画的下巴上,脖颈上,锁骨上,甚至……胸上…… 陆随年吻上浅画的胸的时候,浅画还是很害羞。因为两个人是就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开始的,所以提前都没什么准备,浅画还穿着白天里穿的衣服,件白色的蕾丝尖领衬衣。 陆随年只是草草地解开了衬衣下面两颗扣子,大手就伸了进来,个使劲儿把她的内衣推到了她的锁骨处。 双手捻着浅画胸上两颗红艳艳的樱桃揉捏了两下之后,陆随年毛茸茸的脑袋就凑了过去,炙热的唇舌瞬间便裹住了浅画左胸上那枚娇嫩的果实。 “啊……”浅画忍不住叫了声,叫完之后才惊觉这声叫的太过靡靡,让她自己听了都有些脸红心跳。于是她的脸红了,抿紧了下唇,避免自己再个不小心叫了出来。 早前已经钻研了很教材的陆随年,这会儿开始不遗余力地诠释“学以致用”和举反三这两个成语。双唇含着浅画娇嫩的胸尖儿吞吐着,手里还不忘照顾另外边,托在手里不停地揉弄,力道刚刚好,让浅画舒服地背脊阵阵“突突”直跳。 完全像张白纸的浅画自然不是陆随年的对手,不会儿她就软了腰肢,绷直了脚背,勾着陆随年的脖子,像无根的杨柳般软绵绵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陆随年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小东西,这还哪跟哪儿啊,这么没出息可不行哦…… 边只手抓着浅画胸前的小兔儿,陆随年饿极了,逮住个就得品尝半天,渐渐地,浅画受不了了,哼哼唧唧地推陆随年的脑袋,想把他推开。 没把陆随年从她身上推开,到推得他顺势个往下,火热的唇舌渐渐往她的腹部移动。 浅画没吃过猪肉,猪跑倒是见过的。况且在现在这个媒介很发达的社会里,她要是这个岁数了还不懂男女之间这点事儿,才是真的奇怪呢。所以陆随年捏着她的腰直往下的时候,浅画已经隐约知道陆随年想做什么了,惦记着刚刚自己没洗澡,浅画马上个激灵坐起来,伸手抱着陆随年的脑袋,尖叫:“不行!” “什么不行?”听到浅画的惊叫声,陆随年心里咯噔,紧张地抬起头来看她,不会吧……这次也要在这种时候叫停么?他该不是真的是……吃素的命吧…… “那个……”浅画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言辞凌乱地说:“就是那个……下面不行……” 陆随年不知道浅画说的是哪个不行,但是根据字面意思理解瞬间就得出了结论,浅画的意思是,跟他那个那个不行…… 陆随年的张脸,马上皱成了根苦瓜,他哀伤地皱着眉头,看着浅画问:“真的不行么?” “真的……”浅画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了:“不行……” 陆随年简直欲哭无泪。他不就是想开个荤么,为什么那么难,三番五次都得逞不了。前段时间看“教材”的时候,他已经憋得够辛苦了,而现在他方才升腾起来的沸腾热血还没得到释放,又被喊停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悲催人生啊…… 可是难受归难受,但是既然浅画喊停了,陆随年也只好拧着眉头愁眉苦脸地放开了浅画。轻轻在浅画的额上印上个吻,陆随年翻身跳到地上,准备往卫生间走。 浅画愣,没明白陆随年要干什么,伸长了脖子问他:“你干嘛去?” “去洗个冷水澡。”陆随年用他那愁思百结的语气哀怨地回答:“不然我会憋死的。” “呃……”浅画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才明白了陆随年是误解她的意思了,跳下沙发把拉住陆随年,浅画忙着解释:“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不是说不可以做,我是说不可以那样做……” 太露骨的话浅画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这样解释。陆随年也没太听明白,殷切地看着浅画希望她再解释解释。 浅画的脸瞬间红到了这晚的最高点,像是快要渗出血了。看着陆随年那不解的眼神啊,浅画终于心横,解释道:“我不是说我们不可以做那事,我是说你不要……嗯……不要……亲我那里啦……” 说完便捂脸,翻身脸朝下羞死在沙发里了。 这么解释陆随年果然懂了,刚刚还揪成包子形状的脸,立马舒展地像朵花儿,心情大好地扑上去,陆随年从后面抱着浅画,压着嗓子不怀好意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不那样做,我们只做……” 说完便“哧溜”两下把浅画里外剥了个干净。 脸埋在沙发里,浅画光滑的背就那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陆随年的面前,古人所说的肤如凝脂,星辰皓月,就着荧光灯白色的光,美好地映入了陆随年的眼帘里。 陆随年的眸子,瞬间便红了。 脱掉身上束缚着的衣物,陆随年炽热的胸膛暖暖地贴在了浅画的蝴蝶骨上,唇在浅画的颈间游走流连,闻着她发间的芳香,含着她精致耳垂,陆随年从喉间滚出句模糊的话:“我这就要了你,好么?” 后背被他撩拨起波又波的酥麻激动,浅画早就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陆随年这么问,她只管哼哼唧唧地应了声。 得到了同意,陆随年没再犹豫,手捞起身下人的小屁股,扶稳了自己,个用力,迅速地融入了她。 “啊!”感受到下面阵火热的疼痛,唱晚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这疼痛来得这样突然,这样急切而凶猛,还是让她有点承受不住。 陆随年紧紧抱着浅画,侧着脸凑到浅画的耳边吻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春风细雨般落下,浅画总算觉得好了点,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 “可以了吗?”陆随年温柔地贴在浅画的耳边,轻声地询问。 虽然还是有些不适,但浅画咬着唇点了点头。 捞着浅画的小屁股,陆随年屈起条腿,开始缓缓地动作了起来。 初始的疼痛渐渐被波又波让人难耐的酥痒感代替,浅画觉得自己的身子里不断窜起股又股抓挠不得的痒,很难受,但是,又有点快乐。 唇齿间的低吟开始渐渐掩饰不住,无法控制地直飘出来,和着陆随年再身后动作的声音,显得格外暧昧。 浅画是第次,本来就紧~致得不像话,再加上又是平躺在沙发上后入的姿势,陆随年阵困难的进出之后,渐渐开始头皮发麻,浑身发颤,他急促地低低喘息着,很快就控制不住,番猛烈地动作之后,他抱着浅画,低吼着释放了出来。 第次就这么仓促地结束了,抱着浅画的时候,陆随年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二十五年没碰女人了,有点不能自持……” 浅画“扑哧”声就笑出来了,捋了捋汗津津的额头上微微湿润的头发,她反手掐着陆随年的腰揶揄道:“你恐怕就是不行吧,要不,再百度下?” 百度……下…… 他……不行…… 浅画的话钻进陆随年的耳朵里,陆随年瞬间便觉得自己被羞辱了,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他狠狠地低头在浅画的肩头咬了口,然后翻身下来,把打横抱起她。 “你……你干嘛……”刚刚直躺着,只给了陆随年个后背,所以浅画也没觉得好害羞,可是现在这样毫无遮拦地被同样毫无遮拦的陆随年抱在怀里,浅画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去洗澡啊。”陆随年理所应当地说,心里默默附了句:顺便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说完便抱着浅画进了卫生间,“砰”地脚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不会儿,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 和着水声还有浅画的惊呼: “陆随年,你干嘛……” “别闹,我还没洗澡……” “不要亲我啦……” “别……别碰那里……” “不要……不要……不要……说了不要了……” “啊……” “你轻点……轻点啊……” “嗯……嗯……嗯……啊……陆随年……嗯……” …… …… 作者有话要说:停电了,小妖只能手机存稿,今晚不来电就没法了。。。 第60章 如果能在一6起(三) 欲望文 第61 章 迷你的世界(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1 章 迷你的世界(一) 这是袁心第次到李原住的地方。 很简单的个单间,客厅和厨房是连在起的,厨房后面是阳台,阳台旁边是卫生间。卧室在客厅的后面,小小的间,十来平米的样子。 上次那么仓皇逃跑了之后,袁心其实直不敢联系李原。虽然她很想打通电话或者是发条短信问问事情后来怎么样了,但她就是没勇气。她想起李原惯常的冷冷表情和海水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就觉得浑身发颤。 李原也没再主动联系过袁心,静悄悄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又好像他们从来都没认识过。 袁心也去过几次他们常去的那间酒吧,几次都没有碰到李原,酒吧里有他们熟识的个推酒小弟,袁心抓着他问了好几次,答案都是样的,李原很久没来了。 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袁心知道。尤其当她听她妈妈说沈放受伤住院了之后,这个想法就加笃定了。 晚上吃完饭,袁心还是忍不住了,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又有些害怕,便编了条短信发了过去:“切还好么?” 李原回得很快:“不好。” “出什么事了么?”袁心问。拿着手机坐在床边心中直打鼓,咚咚地跳个不停。 手机震动了下,袁心拿起来看,李原这次直接发了个地址。 几乎是想也没想,袁心就换上衣服出门去了。 李原家里很乱,厨房里堆了堆吃完的泡面盒子,洗碗池里还泡着盆子乱七八糟的碗、盘子、筷子。 好久不见的李原颓废了不少,给她开了门后就默默地走到卧室那张对着大堆衣服的窄床上坐着。 袁心看着,心里不由阵发紧,她在卧室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李原,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原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她眼。 “你跟你女朋友……”袁心顿了下,吞了吞口水,有点艰难地开口:“还好吗?” 袁心得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想法的,李原这么久都不联系她,也不出来玩,或许是因为李原和尤唱 晚还好好的,李原为了弥补,决定不再见她了。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袁心少会好过点,虽然不排除心里有那么点空落落的落寞感,但至少她不至于错得那么彻底。 李原的目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淡淡说:“我们分了。” “啊?”袁心愣,虽然李原面上是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可是袁心还是感觉出来了,李原的眼神里有些不样的东西。离开了她,他定很难过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消沉了。环视了下这间乱糟糟的屋子,袁心的胸口像是被人揪了把似地,愧疚地垂下头,她低声道歉:“对不起。” 李原抬头看着袁心,从床头的小桌子上摸过只烟点上,深深吸了口,烟雾缭绕间,李原压着嗓子说:“不怪你,你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顿了顿,再深深吸了口,李原的嗓音哑得像面破锣:“她迟早会跟那个男人走的,我不过是给了她离开的借口而已。” 他记得那天晚上,唱晚如泣如诉的哀求:“放了我,成全我,不好么?李原……” 那刻李原的心,像是被人丢到了荆棘从里,翻来覆去都是尖锐的刺,扎得他的心鲜血潺潺直流,他痛,很痛,他想说,不行,当然不行,死我都不会放开你,不用妄想什么成全你。 可是男人固有的骄傲迫使他拧起了眉头,强忍住胸口的痛,冷着眉眼看着她问:“你就那么想去他身边?” “他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想怎样?”唱晚叹了口气,眼眶里蓄起了泪水:“你就放过我们,不行么?” “哈哈……”听到这句“我们”,李原心口阵惊痛,不由地大笑出声:“尤唱晚,有你的,现在就变成你们了,那我到底是谁,我他妈是谁?” 唱晚也笑了,微微地,盛着满满的苦涩:“我累了,李原,我累了。这三年里我直在勉强自己,现在,我不想勉强了,我想为自己活回,哪怕就是回,我不想后悔。” 听了这话,李原倒是冷静下来了,眸光又恢复了如既往的沉寂,他把捏住唱晚的下巴,冷冰冰地说:“尤唱晚,你记住了,话是你说出来的。既然这些年是我耽误了你,好,你走。如你所说,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那么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事,希望你都有能耐承受。” “你……什么意思?”李原的眸光太过寒冷,让唱晚不受控制地害怕了:“你想做什么?” “这我好像没必要跟你交代了。”手间施力,在唱晚的下颌间不停揉捏,李原的眼里闪着莫名的怒火,恨不得把唱晚把捏碎:“你就跟着他,好好过!” 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甩下这句冰凉的话,李原甩袖子走了出去。剩唱晚呆呆地揉着火辣辣的下巴,独自了好久。 到现在,想起那天唱晚的话,李原还是觉得胸口堵得慌,他深吸了两口烟,对袁心说:“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她恨不得早点跑到那个男人怀里去,所以,不是你的错。” 袁心双手把着门框,想起她妈妈说的沈放住院的事情,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沈放么?” “你认识?”听见沈放的名字,李原的眸子里又旺旺地烧起了两团怒火,他紧紧捏着指间的烟,抬高了声音。 “真的是他……”袁心低低喃了句,然后看着李原说:“我认识,我们是个院子里的,从小起长大,说起来,青梅竹马的关系……” “亲梅竹马么……”李原的眼睛倏地亮,唇角也勾起了抹阴测测的暗笑,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对袁心说:“过来坐吧。” 袁心很听话的坐了过去。 “你跟沈放这么熟,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李原问。 “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竟然这样小。”袁心苦笑了下:“这有点太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了,不是么?” “呵呵……”李原也若有似无地笑了下:“是有点。”然后他想起之前袁心说过的陆随年,便问:“那么,那个叫陆随年的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陆随年几个字,袁心得目光马上变得迷茫起来,抬头看着卧室里昏暗的灯光,袁心轻喃:“也是个院儿的。我们三个都是起长大的。” “那么……”李原沉思了下,想起了袁心得家庭情况:“也就是说,沈放也是官二代?” “是……”袁心点点头:“他爸爸现在是市信访局局长。” “哦……”李原吸完了最后口烟,咂摸着这些信息,突然觉得陆随年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想了很久才想起,似乎,墨浅画那个男朋友就叫这个名字,可是按袁心说的,那这个陆随年也是官二代,但他的打扮,和他开的那车…… “陆随年……”李原还是忍不住问袁心:“你说的陆随年,是不是墨浅画的男朋友?” 袁心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直了,她愣愣地瞪着眼睛问李原:“你怎么知道?” “哈哈!”李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这个世界可真真是小啊……!” 接着李原就把墨浅画和尤唱晚的关系讲了遍。其实说起来李原跟陆随年顶就见过三次面,出狱的那天互相认了个名字,李原也没太认真去记,来是他穷惯了,真不想跟墨浅画这样家世好的人混在起,二来是他穷惯了,觉得穷要有穷的姿态,像陆随年这种明明穷还装——当时他真以为陆随年是个穷鬼,还非得买辆破车撑撑场面——这样的人,他真心看不起。 所以听过名字也就算了,没往心里去,后来袁心几次说到陆随年,他也只觉得隐隐有些熟悉,没有细想,原来,这世界太真是小的可怜。 袁心跟着李原感叹了阵子,才记起问他:“你吃晚饭了没有?” 李原摇摇头。 袁心叹了口气,看李原厨房里那番光景,怕是最近这段日子都过得很潦草吧。撸了撸袖子,袁心起来说:“我去给你做饭吧,我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其实前几年都不在市里,个人在外面工作,饭还是会煮几样的……” “没菜……”李原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就几包泡面,还有颗烂了的大白菜……” “晕……”袁心扶额:“那我先给你煮碗泡面吧,我待会陪你去超市买点东西好了……” “好啊。”李原微笑,仿佛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口的阴霾也散了不少。 去了厨房,袁心先把堆堆的垃圾收拾干净,接着就撸起袖子准备洗碗。李原冷不防地过来,从背后把抱住她,双手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不住地搓弄。 袁心被她捏得两颊发烫,颤着声音问:“干嘛?” “你猜?”李原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热热地呼吸扑到她的而后,袁心不由阵哆嗦,李原笑了笑,伸出舌头轻轻舔她晶莹的耳垂。 “别……闹……”被李原挑~逗得浑身燥热,袁心忙伸手推他:“我洗碗呢……” “我知道……”李原沙哑着嗓子说,气息间还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嘴上说着知道,手上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到她身后,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袁心笑了,用肩膀拱他,却被李原把按住,手上个使劲儿,把她的上衣褪了半边儿。舌尖在露出的细致肩膀上游离了阵儿,袁心已经忍不住脸红心跳,娇喘连连了。 把将袁心抱到料理台上,李原扯开束缚就想闯入,袁心手推开他,犹豫道:“没戴套……” “没关系……”扶稳自己,李原挺身贯穿了他,压抑地低吟了声,李原的话里都带着颤抖的尾音:“今天是你的安全期……” 说完便是阵重重的挺身,袁心所有的不确定都化成唇齿间高声低声的婉转低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有迷你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木有节操的作者君写不出来的~让狗血来得酣畅些吧~作者君已丧心病狂~ 第61 章 迷你的世界(一) 欲望文 第62章 迷你的世世界(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2章 迷你的世世界(二) 直想避着不见,没想到沈放出院那天,唱晚还是碰上了沈放的妈妈。 捧着花进病房的时候,沈放的妈妈正埋头帮沈放收拾出院的东西。看着沈放妈妈的背影,唱晚愣了,抱着那束香水百合不知该怎么办。 沈放先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笑她:“咋了?吓着了?”然后又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况且,你又不丑。” 唱晚的脸瞬间便不自在地红了。 拉着唱晚走到病床前,沈放喊了声:“妈……” 见过沈妈妈之后,唱晚终于能理解沈放那张脸为什么能好看到人神共愤了…… 沈妈妈才是标准的美人儿,算着也该是四十岁的年纪了,脸上却点痕迹都没有,相反地,张鹅蛋脸上皮肤又白又细,脸上嵌着双迷人的丹凤眼,挺翘的鼻梁,饱满的双唇,圆润的下巴…… 身材很保持的很好,完全没有到中年的女人普遍有的臃肿的样子,反而前凸后翘,很是性感。 即使是现在看着,都让唱晚觉得实在是漂亮,不用说年轻时候的光彩了! 盯着沈放的妈妈看,唱晚不觉地愣了神,连沈放将她介绍给了他妈妈都不知道,时竟定了神般傻傻呆着。 “晚儿?”沈放用肩膀碰了碰唱晚:“想什么呢?” 唱晚总算回过点神,愕然地看着沈放不知所措,沈放宠溺地笑,揉着她头顶软软的头发,笑她:“怎么?没见过这么美的妈妈么?你婆婆就在你面前呢,不打招呼?” “婆婆”两个字让唱晚瞬间羞红了脸,她羞赧地看着沈妈妈,温婉地打招呼:“阿姨好。” “好……”沈放的妈妈倒是很和气,眯着眼睛笑了:“你叫晚儿是吧?姓什么?” “姓尤……”唱晚忙回答:“我的名字是尤唱晚。” “哦……唱晚……”沈妈妈重复了遍,温柔地笑了:“你人跟你名字样文静。” 唱晚时不知说什么好,红了脸,挨着沈放蹭了蹭。 把最后样东西装进包里,沈妈妈环顾了下整个病房,确认东西都收拾好了,拍了拍包,对沈放说:“走吧,儿子,回家。” 唱晚瞪圆了眼睛看着沈放,左手伸出来,拽了拽沈放的袖口。 沈放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小东西脸皮这么薄肯定不会跟着他回家,可是今天他才刚刚见到她,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她回去…… 考虑了下,沈放抓住唱晚的手,十指紧扣,看着沈妈妈说:“妈,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跟女朋友去约会呢。” 沈妈妈打量了下这俩人,目光在唱晚脸上转了转,又看着沈放,责怪道:“刚出院,先回去休息两天。” “不要。”沈放摇摇头,抱着唱晚撒娇:“我都好久没有见过我女朋友了,热恋期,妈妈你就体谅体谅嘛……” 沈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瞪了沈放眼,沈放全当没看见,仍然饱含期待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沈妈妈。 “好吧……”沈妈妈松口:“早点回来,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好!”沈放顿时眉开眼笑,揽着唱晚就往门外走。 “等下……”沈放妈妈在背后叫住他们,待他俩转过身来,沈妈妈看着唱晚说:“唱晚把你的电话号码给阿姨留个吧……” “我的么?”唱晚疑惑地看着沈妈妈,确认道。 “嗯。”沈妈妈点点头。 唱晚看了看沈放,沈放“咯咯”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咱妈喜欢你,你还不快给啊……” “哦……”唱晚脸红,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揽着唱晚的腰,沈放路笑得很是春风得意。电梯上来的时候,里面是空的,沈放把扯着唱晚钻进电梯里,然后利索地关了电梯门。 电梯门刚刚合上,沈放就迫不及待地把唱晚推到电梯的角落里,六月骤雨般又急又密的吻急切地落在了唱晚的唇上。 背上贴着的是凉凉的电梯壁,唇上是沈放火热到快要烧起来的唇,唱晚时间只觉得自己处在冰与火之间,整颗心也跟着节奏紊乱地急急跳动起来。 如既往,个又沉又深的吻。 自从和沈放在起之后,沈放的吻便都是这样,深深地包裹着唱晚,很时候,让唱晚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每次唱晚被他吻到缺氧,窝在他怀里,捶着他的胸口直喘气的时候,沈放总是会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每次他都想,就这么把唱晚吞到肚子里去,这样,无论他走到哪儿,都会有她的相伴。 这种说法点都不浪漫,比起电视剧里那些什么“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我要把你装在我的口袋里”之类的又可爱又浪漫的说法,沈放这个说法实在是不那么文雅,但是每次唱晚听了,还是觉得很感动,莫名其妙就会鼻子涩涩的。 大约,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样两个人在起的时光,有么来之不易,幸福来得这么艰辛,他们没有理由不珍惜,也不忍心浪费点滴。 说起来,这算是沈放和唱晚的第次约会。之前沈放只呆在医院里,俩人最在医院的花园里转转而已。 所以,出医院的门,沈放就紧紧扣住了唱晚的手。孩子气地前后摇着紧握的双手,沈放傻傻地连步伐都要和唱晚致,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各自挂着微笑,摇着手,步伐整齐地在街上晃悠。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是沈放想把所有恋爱中的男女会做的事都做个遍。 牵着手逛街,给唱晚买了顶粉色的羊绒帽子。 牵着手走路,俩人起买冰激凌吃,尽管还有点冬寒未尽,但还是吃得很开心。 牵着手逛公园,孩子似地没人买颗气球,个灰太狼,个喜羊羊。 牵着手拍大头贴,拍到后来失了控,两个人钻在帘子后面接吻,偷情般,又惊险又兴奋。 两个人喝杯可乐,两个人吃根烤肠,两个人做着曾经个人做的事情,才发现每件事情都变得那么有趣。 坐在公园里那片木瓜海棠树下,看着那树树早开的木瓜海棠,沈放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与温柔。 海棠开得极好,红艳艳的,像美人的唇色。 “你就像这些花……”望着那些娇俏的花朵儿,沈放喃喃说:“是这个季节,最好的颜色。” 唱晚笑了,靠在沈放肩头,忆起他们初初见面的时候:“还记得第次见我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小桥流水庭院,尤有软风唱晚。”沈放也“扑哧”声笑了:“矫情死了,对吗?” 唱晚摇摇头:“我就喜欢这样矫情的调调。” “那不正好……”捧着唱晚的脸,在她眼角眉梢印下个浅浅的吻:“所以从那时开始,你就喜欢我了?” “不……”唱晚又摇摇头:“喜欢你,是在那个时候……” 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那方窄窄的阳台,那个眉目俊秀的你,那句诚挚的“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尤唱晚。” “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好不好?在那个时候她就很想说好,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吸喜欢上他了。 后面的话,唱晚没有说出来,但沈放依然明白了,扶着唱晚的脑袋,沈放靠在她肩窝,轻声说:“好不容易……” “是啊……”唱晚也细细地喃:“好不容易……” 吃完晚饭,把能逛的街几乎都逛了遍,沈放依然没有放唱晚回去的打算,两个人便又去看了场电影。电影看完之后几乎快到午夜了,再不舍得,沈放也只好送唱晚回宿舍。 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唱晚宿舍楼下跟她吻别,沈放显得格外情意绵绵,唇在唱晚的唇上辗转很次都舍不得放开。 整个宿舍园区静悄悄的,唱晚紊乱的呼吸声声钻进沈放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又是阵猛跳,禁受不住这样的诱惑,沈放干脆又捧着她的脸再吻了遍…… 最后终于艰难地放开她,十指穿过唱晚长长的头发,指腹在柔软的发丝间来回摩挲,双唇贴着唱晚热热的耳廓,沈放的嗓音沙哑而粗噶:“我们也学学浅画和陆随年,好不好?” “嗯?”耳间是沈放热热的呼吸,唱晚时有些心神不定,没明白沈放的意思。 “我也包养你,好不好?”喉咙间滚动的呼吸粗糙喑哑,沈放的心,跳得狂放儿热烈,贴在唱晚腰间的手用力收,将唱晚拉得加贴合自己,沈放不由地提议道: “我们,也住在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文是越来越冷清了,唉。。。。 第62章 迷你的世世界(二) 欲望文 第6界3章 迷你的世界(三)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界3章 迷你的世界(三) 墨浅画最近真的被陆随年压榨得筋疲力尽了。 守候了二十五年的纯情朝开闸释放了出来,立刻山洪决堤般汹涌澎湃。浅画又是初经人事,自然受不了他的狂热,所以现在浅画见了陆随年只想逃。 于是大学四年,到最后几个月的时候,浅画终于第次出现在了她本来应该去但却次都没去过的地方——图书馆。 其实说起来,浅画本来还算是文艺女青年的…… 上高中那会儿,浅画对散文和诗歌有着近乎狂热的热情。 在那个几乎所有同龄女生都迷言情小说的时候,浅画却疯狂地喜欢着席慕容。别的女孩子都在讨论着那些所谓的青春浪漫疼痛小说的时候,浅画在边遍遍地抄着席慕容的诗。 她实在是爱惨了那些诗句的味道,像朵朵雨洗过的小茉莉,清丽中总有些隐隐的小忧伤露着端倪,就像餍足之后杯清茶,旷心怡神。 当初向池西表白的时候,浅画用的,便是席慕容的诗。 “你若是 这世间唯 唯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忧愁 就好像是最后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湛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在图书馆里又寻到了本久违的席慕容诗集,浅画坐在阅读区暗黄色的木质座椅上,轻轻地翻开了书页。 那些熟悉的字字句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面而来,轻轻地吸口气,仿佛还能嗅到往事跋山涉水、翻年逾月而来。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傻气。身为个女孩子,却做了所有在爱情里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做的事情。 去书店买最漂亮的信纸,然后浸在洒满花瓣的水里,待到纸上沾满了花鲜香的味道,再用两块玻璃板将信纸压平晾干。 连落笔的时候,都要选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将书桌挪到落地窗后,看着阳光斜斜地落到书桌上,煦白的阳光明亮了大半个桌面。 将手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擦干,才端正坐在书桌前,握着钢笔开始写字。 写的,就是那首诗。 浅画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执过笔。 想到当初的种种,浅画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抹浅笑的弧度。她不是在怀念当初那个痴迷于自己心中那份青涩爱情的自己,而是在笑,原来当初那份重如泰山的心情,而今看来,居然,也鸿毛般轻。 时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你学会了爱,学会了想念,也让你学会了痛,学会了恨,最后,它还让你明白了放手和遗忘。 轻轻翻着书页,浅画的手指摩挲上另外首小诗: “当你沉默的离去 说过的或没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泣 也夹在书页里 好像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 会在年后的个黄昏里 从偶尔翻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再无声息” 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当时间终于给了彼此释怀的契机,那么,就应该明白,那勇敢到毫无畏惧的曾经,已经是书页里永远泛黄的回忆。 在图书馆里磨了半下午,浅画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陆随年最近太变态了,为了随时能展示他压抑许久的纯情,居然把家里当成了办公室,抱着电脑在客厅敲代码,敲着敲着就变成了敲她,最后就变成了浅画累得跟死猪样睡死,而陆随年继续悠然自得地窝在床上敲代码。 瞅了瞅时间,浅画揉揉正抗议着的肚子,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回那个狼窝。 浅画到家的时候,陆随年正毫无意外地忙着敲代码。浅画很想把自己当成透明人,所以她蹑手蹑脚,想无声地溜进卧室里。 “宝贝儿,回来啦……”陆随年头也没抬,欢快地问候了声。 正缩着身子的浅画不禁后脑闪过片黑线:“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上的?” “你开门的时候有声音好不好?你智商长在胃里的?”陆随年嘲笑道,依旧没有抬头,两只手灵活地在键盘上翻来翻去。 好吧,也许她的智商真的长在胃里了……浅画闷闷地想。 坐到陆随年身边,浅画瞅了眼满屏幕她看也看不懂的符号,嘟着嘴揪陆随年的袖子:“我饿了……” “饿了?”陆随年抬起头来看她,手上依然没有停,脸凑过来在浅画脸颊上轻轻吻,陆随年笑着哄她:“再等几分钟,我马上就好了,乖。”说完还伸手在她鼻子上蹭了蹭。 浅画只好乖乖坐着等。 等陆随年忙完工作,围上围裙去做饭,浅画忙抱起陆随年的电脑看动漫。 不是她不想去搭把手帮帮陆随年,而是…… 陆随年真的很变态,上次她不过就想帮他洗洗菜,结果不小心水溅出来了,把她胸前打湿了块,虽然她承认因为家里有空调,她就穿了件衬衣,而湿的那块也恰好在左胸上,湿了之后看起来是有那么点贴、那么点透…… 可是陆随年马上野兽附体,压着她在洗碗台上就那什么的行为,真的让她心有余悸啊…… 于是自那以后,浅画决定,陆随年做饭的时候,她就不再进厨房半步。 当然,没了浅画碍手碍脚的干扰加勾~引,陆随年做饭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半个小时不到,两菜汤就上了桌。 闻见饭香味儿,浅画忙丢了电脑就朝餐桌扑过去。 可是,这顿饭吃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当浅画再次被陆随年压在身下的时候,双目含泪地感慨…… 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啊……她不过就是在吃鸡肉的时候想跟陆随年讨论下鸡,然后陆随年讨论着讨论着就变成了讨论不正经的鸡,然后又从不正经的鸡讨论到某方面,没等她回过神来,陆随年就已经凑过来,把捞起她扔到了沙发上…… 苍天啊……二十五年的纯情什么的,她真的忍受不了了…… 浅画在这边泪眼婆娑地感概,陆随年则完全亢奋地不能自已,双手在浅画的身上来回游走着,炙热的唇舌寸寸吻着浅画瓷器般光滑细致的肌肤。 虽然开始得不情不愿,但是在陆随年的百般挑逗下,浅画还是很快地进入了状态,白嫩嫩的纤纤细手轻轻搂在陆随年的颈侧,浅画闭上眼睛,承受着陆随年再她身上留下的每个印记。 星星之火瞬间燎原,两个人像两条缺水的鱼,很快便纠缠得密不可分,粗重的喘息和婉转的娇吟混在起,室内室奢靡春光。 正到关键时候,浅画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瞬间打破了气氛,浅画抬头看了看餐桌上手机的方向,伸手推了推陆随年。陆随年没动,依旧抱紧了她,手还不老实地在她的腹部游走。 浅画又推了推他,哑着嗓子说:“电话……” “我知道。”陆随年闷闷地哼了声:“不接不行么?”说完在她肩胛间蹭了蹭,印下个又个的热吻。 铃声直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浅画只好再用力推了推陆随年:“你先让让嘛,让我先接个电话……” “唉……”叹了口气,陆随年还是听话地放开了她,心里面早已泪流成河,他无语地直自问,他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勾起脚边的毛衣套在身上,浅画奔到餐桌前,拿过电话,浅画看了看号码,是池西。 回头看着陆随年,浅画把手机冲他扬了扬。 屏幕上“池西”两个字,让陆随年刚刚旺旺燃烧的心火瞬间便熄灭了。看着浅画询问的眼神,他皱了皱眉头,想说“不要接”,但思量再思量,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陆随年点头了,浅画便安心地接了起来:“喂?” “喂,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又礼貌,并不是池西:“我们这里是天使酒吧,这位客人现在喝醉了,请问你能来接下他吗?” 浅画愣了:“谁喝醉了?” “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那头解释道。 吞了吞口水,浅画看了看陆随年,迟疑了下,才轻轻“哦”了声,挂断了电话。 陆随年的脸色有点僵,靠坐在沙发上,埋着脸没说话。 “那个……”浅画磨磨蹭蹭地走到陆随年身边坐下,手机捏在手里,浅画竟有点莫名地紧张,犹豫了半晌,浅画才抬头看着陆随年说:“池西醉了,别人让我去把他接回去。” “行。”没怎么考虑,陆随年便答应了:“我跟你起去。” “好。”陆随年这么说,浅画稍微松了口气,冲陆随年感激地笑了笑,浅画抓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递给他:“穿衣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123言情简直抽得不让人活了orz,手机文,打滚求支持…… 第6界3章 迷你的世界(三) 欲望文 第64章 迷你的(世界(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4章 迷你的(世界(四) 墨浅画和陆随年到的时候,池西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吧台后面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小伙子,就是刚刚打电话给浅画的人,见浅画他们来了,便帮着陆随年把池西往酒吧外架。 出酒吧的门,外面冰凉的夜风袭上池西的脸的时候,池西清醒了点。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有点难以置信地伸手抚上了浅画的脸,喃喃问:“峦峦,是你么?” 浅画不安地看了陆随年眼,陆随年没说话,皱着眉头绷着脸,好像不太高兴。浅画巧妙地个闪身躲开了池西的触碰,低声说:“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去。” 池西却点也不在意旁人,只盯着浅画看,又轻轻问了遍:“峦峦,是你么?” “是我。”浅画只得回他:“我们快走吧。” “好……”池西满意地笑了,眯了眯眼睛,听话地跟着浅画走:“我们走……” 陆随年和酒吧里的小伙子人架着池西只胳膊,跌跌撞撞地把他扔到了陆随年的车里。 上车池西便又睡着了。浅画坐在副驾驶上,埋着头不说话。车厢里笼着股浓浓的酒味,伴着酒味滋生的,还有浅画心里那点突如其来的莫名不安。 陆随年也没说话,手把着方向盘,手扶着额,眉头皱得深深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车里的气氛时变得相当怪异。 其实浅画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紧张什么。她和池西的过去,陆随年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早已对他毫无保留地坦诚过了,况且,现在她在他的身边,她选择了他,陆随年实在也没有计较的必要。 可是不知怎的,看着池西对她依旧是副放不下的样子,浅画就觉得愧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陆随年,虽然并不是她的错,但她依然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而陆随年此刻凝重的神色无疑加重了浅画的心慌,心里乱乱的,想解释什么,又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想说点什么,可说什么都好像难以开口。 浅画只好埋着头胡思乱想。 路上各自都这么沉默着,直到了池西的楼下。 停好了车,陆随年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温热的手掌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浅画的手,陆随年看着浅画,目光闪烁:“浅画,我可以相信你么?” “什么?”浅画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 “我可以相信你么?”陆随年再问了遍:“相信,你对我的情意。” “陆随年,你什么意思?”浅画脑子蒙,立刻条件反射性地把这句话听成了陆随年是在怀疑她,脸上瞬间充血涨得通红,浅画的语气微微恼怒:“你怀疑我跟他有什么是吧?” “不是……”陆随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另只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浅画依旧在生气。 “我……”陆随年欲言又止,拧紧了眉头想了会儿,他眼睛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什……什么……”浅画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随年问。他刚刚说让她留下来照顾池西? “你留下来……”捧着浅画的脸,陆随年柔声说:“浅画,你没看见么,他现在还放不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浅画摇了摇头:“我不要。” “浅画……”陆随年继续劝她:“就当是,为了我们。池西这样总是不时地出现在我们中间,我很怕。” 温热的手掌拂过她的脸颊,陆随年的声音婉转低回:“毕竟,他是在你心里住了那么久的人,他总是这样出现,我还是会介意……” “所以呢?”浅画的心口猛地阵抽痛,眸光动不动地看着陆随年,浅画问。 “所以,你留下来照顾他。”陆随年说:“等他清醒了,让他断了和你的联系吧,我不想,不想你的世界里,还有池西这个名字……” “我可以等他清醒了再来找他啊……”浅画看了看后座完全熟睡的池西,急忙说。 “他现在需要你的照顾。”扣紧了浅画的手,陆随年低声说:“虽然我也不愿意,但是他现在毕竟人事不醒……” “陆随年,你真会装好人……”磨了磨牙,浅画没好气地说。 “我相信你。”轻轻在浅画的唇角印了个浅浅的吻,陆随年伸手食指,用指腹在浅画的唇上来回的划:“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浅画便再无话可说。 陆随年帮着浅画把池西架到电梯里,便止步了,饱含深情地对浅画笑了笑,陆随年说:“明天,早点回来,我做好早餐,等你……” 电梯门关上转身的那刹那,陆随年却忍不住反手甩了自己个耳光:“陆随年,你还真他妈大方!”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浅画好不容易把池西拖回了房间。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浅画在床边静静地看了看这个男人。 自他回来,浅画真的没有仔细看过他。他清醒的时候在浅画面前的时候,总会让浅画想起当初他抛弃她的那个场景,每每想起,心便会隐隐地疼,所以即使遇到,她也不曾仔细地看过他。 而今他醉了,浅画总算能鼓起勇气看看他了,三年了,他还是样,眉目深刻,轮廓俊朗。只是,眼角眉梢了些成熟的沧桑感,他又瘦了不少。 叹了口气,浅画又拉了拉被角,看了池西眼后,便踱步到了客厅。 池西家里很大,客厅很宽敞,穿过客厅撇右手是书房,浅画轻轻推了门,走了进去。 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很都是建筑方面的专业教材,浅画的手指从这些摆放整齐的书上掠过,突然指尖顿,停在了本封面有些旧的诗集上。 席慕容。 浅画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意料之中,轻轻地抽出这本诗集,个牛皮纸包裹的笔记本却突然莽莽撞撞地跌了出来。 没有抑制住好奇心,浅画坐到书桌后面,翻开了笔记本。 是本日记。 浅画并不意外会在池西的日记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可是读到有些内容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社团里今天来了个小朋友。用小马的话说,是个小美女。呵呵,依我看啊,就是个小孩子,推门进来问我‘学长,你们还需要啦啦队么?’。团里堆人,大概是因为要毕业了,荷尔蒙分泌得格外旺盛,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好,这小姑娘偏偏盯着我看,眨巴着大眼睛问我‘可以么’。晕,当然可以了,你不知道你探头探脑的样子么可爱。其实我的荷尔蒙分泌也不怎么正常……” “哈哈。新来的这个小朋友不错,挺招我们喜欢的,长得可爱,性格又乖巧,天天还喜欢跟着我跑前跑后的,不小心了个小跟班儿,我怎么这么高兴?” “小丫头好像喜欢我……呃……是喜欢么?还是单纯的崇拜?喜欢好点还是崇拜好点?呃……我喜欢……喜欢……” “没想到把年纪了还能收到情书。诗不错。我想我也喜欢上席慕容了。小丫头说她喜欢我。嗯。喜欢我。我为什么直在傻笑?池西,你还是个孩子么?可是……真的好想笑……” “我真的很想甩自己几个耳光,事实上,我已经甩了好几个了。池西,你真无耻,无耻,无耻,无耻!” “原来,峦峦,失去了你,是这么痛的件事。我宁愿死了,也好过看你跌在街角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等我,峦峦,你等我,以后我还你,下半辈子,随便你怎么欺负,今天你受的委屈,我定会补偿你,定……对不起……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最难熬的事情,竟是想念你。每天,我能感觉到我在进步,我在慢慢成长,可是,无论我在这成长里体会到大的成就感,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峦峦,你好不好?你是不是也会这样想起我?你会……等我么?” “机票终于订好了。三年,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回来找你了。可是,你还是那个你么?还是那个会追在我身后傻傻不放弃的你么?还是那个为了我,什么都愿意的你么?如果不是了,那我该怎么办?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了,我该怎么办?你会等我的,对么?” 字句,浅画仔仔细细地读,字不落。 她才明白,这么年来,她总以为倾尽全力的方是她,可是原来,池西也这样深爱过。指腹轻轻摩挲着池西在笔记本扉页上留下的遒劲字迹,那首诗,曾经也是她的最爱: “我真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真的是终极迷你。。。。相当迷你啊。。。吼吼吼。。。。 第64章 迷你的(世界(四) 欲望文 第65章6 迷你的世界(五)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5章6 迷你的世界(五) 半夜,池西醒了。胃里突然阵翻涌,他忙翻身起来,冲到卫生间里去呕吐。 他很少这样喝醉酒,所以醉次便醉的格外厉害,抱着马桶不停地吐,吐到后来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道儿全吐出来似地。 好不容易缓过了那阵恶心劲儿,接了点热水刷了牙,池西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到客厅找水喝。 书房的灯亮着。 模模糊糊地记起似乎看到过她,池西拎着水杯,朝书房走去。 浅画已经睡着了。 大概因为是她在房间里,池西竟然觉得此刻的房间比平时亮了很。水晶吊灯的光点点细细密密地打在浅画的身上,她叠着双手,将整颗小脑袋完全埋进臂间的样子,真的还像个孩子。 手扶着门框,池西愣愣地看了半晌,竟然没有勇气走进去。 他么想过去抱抱她,他的小姑娘,从前总是熨帖着他的心的小丫头,他真的很想抱着她。 迟迟没有动作,就这么怔怔地看了浅画好久之后,池西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走向卧室。 从柜子里抽出条小毛毯,池西拿起毛毯,走进了书房。 轻轻地将毛毯笼在浅画的身上,池次还是忍不住,就势轻轻地抱了抱她。这拥抱轻轻的,浅浅的,可是还是让池西的心不住地狂跳。 三年了,久违了,这份温热的体温。 浅画的手臂下面,还压着翻开半的日记本,池西看了,心里又是阵疼痛抽搐。他已经很久不翻这些东西了,自从回国以后,自从看到了浅画和陆随年…… 他曾经也饱含期待,尤其在异国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也很期待,浅画还在等他,还会等他。 每每到了那样的时刻,他就会把这本日记拿出来看。 这本日记里,记录了他们的那么些年,从相识到最后在起,这条路仿佛直都像是朵棉花糖,浅画毫无保留地把生命中所有的甜美都给了他,让他每每回忆起都会忍不住飞扬微笑。 在荷兰的那三年,他总算尝够了爱情里所有的心痛折磨和想念痴狂。初初过去的时候,他还没习惯时差,夜里经常睡不着,那个时候,他就会发了疯般地想念浅画。 想念她的脸,她的笑,她身上暖暖的味道,她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心里那份既温暖又幸福的踏实感…… 想得最的,还是那天分别时候,浅画撕心裂肺哭泣着的眉眼。天知道说出那样的话,他有挣扎,挣扎到他最后都不敢看她,只能假装冷漠地落荒而逃…… 连逃都逃得不彻底,远远地躲着,看着她哭…… 看着她跌坐在街头,失魂落魄哭着的时候,池西仿佛听见了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声声,疼得他眼泪不住地流。 在那些夜晚啊,想到当时的情景,池西仍然觉得心惊肉跳,仍然会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样偷偷哭泣,他真没用,明明是个男人,却会忍不住眼泪。 慢慢的,他习惯了荷兰的生活节奏。以美丽的郁金香和古老的风车而吸引着世界目光的荷兰,也拥着心胸最宽阔的市民,宽阔到,能包容万象。 荷兰是个极开放的国家,阿姆斯特丹的还有世界上独无二的“橱窗女郎”。在这样个处处充满浪漫的城市里,自然会遇见许许的爱情。 作为个优秀的东方男子,池西无疑是很受欢迎的。身边不乏有身材曼妙的女子追逐着,个个都笑靥如花。 可是这些,却让池西觉得加孤独。他的心,像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城,只能容下个人。 后来他认识了沈放,总算不再那么无聊了。某次和沈放起去小孩堤坝风车群看风车,沈放直在忙着拍照。那些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古旧,却原汁原味地保留了古朴的古风古貌的风车,在河水和草地的掩映下,格外漂亮。 池西坐在草地上,静静地仰着头看着。沈放问:“你不拍照么?”池西摇摇头笑了:“拍给谁看?” 沈放摸了摸鼻头,又按下快门拍了张:“留着做纪念也好啊,这可是荷兰的标志。” 纪念……池西笑得有些落寞,没有了浅画的风景,便不再是风景,他又要纪念什么呢?纪念着干涸的日日夜夜?纪念他思念她的分分秒秒?纪念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有么煎熬? 他不要…… 三年,终于捱到了要回国的时候。回国的前夕,他彻夜未眠。虽然他总担忧着她或许不会直等着他,可是心里的期待却是最的,他想她应该不会,那么爱他的小丫头,定不会爱上别人…… 终于等到他可以戴着成功的光环去找她的那天,池西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的身边会了另外个男人,另外个,同样眉目俊朗,清逸出色的男人。 想到这些,池西不觉地揉了揉眉心。他总以为,在国外的那三年,他已经遍尝了爱情里所有的苦涩悲痛,却未曾想到,原来爱情里最让他心如死灰的,却是他看到他爱的那个女孩儿和别的男人比肩在的时候——竟然,比任何个时候,都让他心痛绝望。 缓缓地从浅画手臂下抽~出日记本,池西小心翼翼地合上,准备放回去的时候,张旧照片从纸页间滑落了下来。 年前在x大,初冬的阳光暖暖的,橘黄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满了整个篮球场,那时候池西刚刚打完了场友谊赛,浅画非要拉着他照相。 照片上的他头发全湿了,被汗打湿的白衬衣看起来皱巴巴的,他身边的浅画笑得很灿烂,偏着头,眯着眼,搓着手看着镜头,笑得像朵初春绽放的雪梨花。 拿到照片的时候,浅画开心得像个孩子,抱着他的胳膊说:“我们以后要经常这样照相,这样,等我们以后老了,健忘了,还能记得现在的我们都发生过什么。” 揽着她贴向自己,池西温柔而笃定地说:“就算老了,健忘了,我还是会记得现在的我们,发生过什么。峦峦,等到那时候,我们再起,好好聊往事。” 那时候切都还很美……呵……那时候…… 拉了拉浅画肩上的毛毯,池西又忍不住抱了抱她,温热的唇在她额上印下个浅浅的吻,池西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峦峦……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再回到我的身边? 第二天早上,浅画是被饭香味给勾~引醒的,朦胧地睁开眼睛,浅画又下意识地寻找陆随年:“陆随年……” 喊了声,没人应,浅画瞪圆了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在池西的家里。 昨晚就这么趴在书桌上睡了晚上,浅画的胳膊、脖颈和腰都酸酸地胀痛,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勉强活动了下筋骨,浅画推门走了出去。 厨房里,池西烤了面包,煎了鸡蛋,热了牛奶,炸好了火腿肠,这会儿正在熬燕麦粥。 浅画有点尴尬,这样在睡醒后见到池西的场景她从来没有想象过,只好干干地问了句:“这么早就醒了?” “嗯。”池西应了声:“我向起得比较早。” “哦。”浅画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身上竟然披着条毛毯,便想着池西应该早就醒酒了吧…… “坐吧,快好了。”池西边翻搅着锅里的粥,边看着浅画说。 想起昨天分开的时候陆随年说的话,浅画犹豫地看了池西眼,搓着手莫名紧张地说:“不了,你醒了就好了,我先走了。”陆随年说过,会等她起吃早餐的。 “不能和我稍微呆点时间么?”池西的手顿,抬头满目哀戚地看着她:“就连顿饭的时间,都不可以么?” “我……”池西那样盛满了落寞和哀愁的眼神,让浅画的心没来由地阵慌乱,她怔怔地看着池西,想着该怎么拒绝,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峦峦……”池西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浅画,声音婉转迂回,令人动容:“我们之间,不至于到这步田地的,不是么?” 池西的眼眸里,藏了太太的情绪,眸子间闪闪烁烁的光芒,让浅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应该拒绝的,她知道,世道如今,她和池西之间实在没有牵扯的必要。 可是昨晚她看了那本日记,今天又对上池西凝聚了满腔情感、欲语还休的眼神,她时间真的迷茫了…… 正在浅画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浅画瞬间便得到了救赎般,奔去开门。 她以为会是陆随年来接她了,可是开门后,却发现门外着个女人。 女人穿了件素净的米色长大衣,里面是件红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及膝半裙,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可是女人眉目间的不俗和挺拔的身姿,还会让人觉得,这是个耐看的女人。 拉开门的浅画完完全全愣了,她看着在门口,手里拎着堆东西的女人,嘴唇艰难地翻了翻,有点难以置信地叫了声:“陆……陆阿姨?” 而这时跟在浅画后面过来开门的池西,看着门口的女人,清朗地叫了声:“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觉得作者君狗血恶俗无下限,那么,好吧,我承认我是_||〒_〒~\(≧▽≦)/~ 第65章6 迷你的世界(五) 欲望文 第66章 相爱和相信(一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6章 相爱和相信(一和) 回去的路上,墨浅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样的巧合根本没有道理! 路飘着回到家,浅画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开了门,鞋都没换,浅画像丛芦苇,摇摇荡荡地飘到了沙发上。 陆随年本来在卫生间,听到声音后兴高采烈地出来,出来就见了浅画耷拉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游离。 “回来了”陆随年凑过去,抱着浅画蹭了蹭,软声问道,,见浅画焉焉的,没有生气,又贴着她的额头半真半假地说:“我真怕你不回来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浅画扭头看了他眼,陆随年马上有眼力见儿地做出个既天真无邪又委屈无辜的表情。 平日里面对这样恶俗幼稚的陆随年,浅画总会扑上去跟他好番撕打,可是现在,浅画先是懒懒地看了他眼,然后嘴瘪,眼眶跟着就红了。 陆随年吓了跳,浅画的眼泪都蓄满眼眶,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他忙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脸,手足无措地问:“怎么了,宝贝儿,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浅画不说话,望着陆随年的大眼睛里全是泪,陆随年心下紧,闪过个极不好的念头,他捧着浅画的脸,心里打鼓,却还是支支吾吾地问了出来:“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哇”地声,浅画这次是真的大哭了出来,她揪着陆随年胸口的衣服,哭得不遗余力。 陆随年的脑袋里阵“嗡嗡”的声响过后,他全身的气血都沸腾了起来,感觉有丛旺旺的火,从脚板心开始,势不可挡地往上窜,烧得他差点气血倒流。 握紧了拳头,陆随年忍无可忍地了起来,脚用力往沙发上踢,磨着牙狠狠骂到:“他大爷,混蛋,动我的女人!”说完就气势冲冲地准备出门找池西算账。 浅画却猛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赶在陆随年之前冲出了家门。 陆随年愣,看着浅画兔子般风驰电掣的身影,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不好的念头,个个都很离谱。 连忙找到钥匙拿在手上追了出去,陆随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彻底搞懵了。下了楼,浅画正蹲在他的车旁边,瘦瘦的身子缩成团。 陆随年过去,把她抱上车,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轻轻问她:“去哪儿?” 浅画缩了缩,将身子缩进座椅里,眼泪直在流,她啜泣着,小声说:“去我爸那儿。” 她应该怎么办?爸爸喜欢的女人,是池西的妈妈…… 这么年,自从浅画妈妈走了以后,墨少恒就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定是孤独的,不然不会总是看着以前的照片发呆。以前也有过几次,浅画半夜起来找水喝,总会看见爸爸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夜半三,他定是寂寞的。 浅画真的很喜欢这个陆阿姨,大概是因为是老师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很有气质,谈吐间也很平易近人。浅画不是看不出来,她爸爸在看着陆阿姨的时候,眼神都是发亮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墨少恒了。 可是怎么办?陆阿姨居然是池西的妈妈,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生愿意自己的初恋变成自己的哥哥? 去墨少恒的公司的这路上,浅画想了很。她不愿意再看到墨少恒孤孤单单的个人,自从她和陆随年住在起之后,墨少恒就孤独了。可是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后妈,会是池西的妈妈。 在墨少恒的公司门口,浅画怔怔地了快半个小时。脸上的泪痕早就干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墨少恒,她不愿意…… 陆随年直陪着她着,她不说话,他也便安静着。刚刚在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没了,他知道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是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浅画了好久,直到腿都酸了,才缓缓挪动脚步,朝墨少恒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浅画想也没想就推开了。 办公室里,坐了四五个人,沈放也在其中,墨少恒正组织他们开会。门开,所有人都朝门口望去,之见浅画手足无措地在门口,泪眼汪汪地看着墨少恒。 墨少恒起来,走到门口,看着浅画问:“怎么了?” “爸……”浅画咬着下唇,艰难地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好。”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墨少恒对他宠溺的笑,哄到:“爸爸现在正在开会,结束了再说,你先到刘秘书哪里坐坐。” “不行……”浅画任性地拉住墨少恒的袖口,固执地说:“现在就说,爸,我现在就想跟你说……” “峦峦……”墨少恒脸色凝,正色道:“你乖,爸爸现在在忙正事,等会儿。” “不。”咬紧了下唇,浅画片刻都不能等:“现在就说。” “啧!”墨少恒拉了下脸,不满意自己女儿现在的表现,伸手捏了捏浅画的脸,责怪道:“怎么这么不懂事!”然后他看了眼远远着的陆随年,招呼道:“随年,你过来把浅画带过去玩会儿,我现在在开会呢……” 抓着墨少恒衣袖的手加了力道,浅画流着泪直摇头:“爸,十分钟就好,十分钟我就可以说完……” 浅画哭得像朵雨中摇晃的野百合,墨少恒瞬间就心软了,从小到大,谁不知道他宠这个女儿宠上了天,他真没办法看她心肝宝贝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 “好吧。”墨少恒叹了口气,回头对屋子的人说:“先到这儿吧,剩下的我们下午再讨论。” 话音落,其他的人便都开始利索地收拾东西往外走,沈放走在最前面,见了在外面的路随年,走过去趴在陆随年的耳朵上,悄悄问:“咋了?擦枪走火怀孕了?” 陆随年马上不客气地给了他脚。压抑地“嗷”了嗓子,大早就惨遭毒手的沈放瘸拐的上班去了。 让刘秘书给浅画泡了杯奶茶,墨少恒拉着浅画坐在沙发上,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儿,心疼道:“怎么了?受欺负了?陆随年对你不好是不是?” 浅画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墨少恒拉着她的手:“告诉爸爸。” “爸……”哽咽着喊了声,浅画抬头看着墨少恒:“你跟陆阿姨,在起了吗?” 墨少恒愣,没想到她是问这个,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什么时候的事?”听到墨少恒的回答,浅画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不久前。”墨少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是都答应了么?” 浅画的心里,像是堵了好团棉花,有些话哽咽在胸臆里,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哭着说:“我不答应……” “嗯?”墨少恒眉头皱,看着浅画,疑惑道:“怎么又不答应了?那次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还同意了么?” 浅画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告诉墨少恒,因为陆阿姨是池西的妈妈,所以她不同意,这种理由,她说不出口。双手揪着墨少恒的衣袖,浅画只能苍白地说:“我不同意,爸,我不同意,你再去找别人,谁都可以,陆阿姨不行。” “你这孩子……”墨少恒嗔怪地看了她眼:“说的是什么话,哪有那么容易就去再找个。你陆阿姨人不错,又有气质,跟爸爸又谈的来,挺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不行!”浅画开始无理取闹:“谁都可以,陆阿姨不行。爸,你跟她断了吧。” 墨少恒宠浅画是没错,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地宠,浅画这么胡闹,他自然有点生气了。放开浅画的手,墨少恒坐直了身体,拉着脸看着浅画说:“峦峦,你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浅画急得脸都红了:“爸,你答应我,跟陆阿姨断了,好不好?” 墨少恒叹口气,看着浅画,耐着性子说:“峦峦,你给爸爸说说,为什么?说你又给爸爸听听……” “没有为什么。”浅画摇头:“就是不行。我不喜欢陆阿姨,非常不喜欢。” “前两天你还说喜欢的。”墨少恒摇摇头,推翻了她的借口。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了。”浅画继续不讲理:“今天开始,我不喜欢她,也不许你喜欢她。” 墨少恒无语,浅画今天十分反常啊,刚刚哭了通不说,这会儿又这么胡闹。看着浅画,墨少恒最后再问了次:“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浅画还是如既往的摇头,然后坚定地说:“爸,你选吧,如果你非要跟陆阿姨在起,那么这辈子我都不回家了。” “胡闹!”墨少恒这下是真生气了,不管浅画,起身坐会办公桌后面,冷着脸看着浅画说:“你回去吧,我还忙着呢。别天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爸爸做事有分寸,你就别管那么了。” “爸!”浅画还想争辩两句,墨少恒摆摆手,招呼陆随年进来:“随年,你把她带回去,峦峦是被我宠的没有样子了,你说说她,让她别这么胡闹了。” 陆随年过去拉浅画,浅画不走,陆随年只好把抱起她,把她抱了出去。 什么叫丢脸丢脸就是陆随年当着墨少恒公司里那么人的面儿,打横把浅画抱了出去。 什么叫特别丢脸特别丢脸就是浅画边在陆随年的怀里挣扎着,边哭天抢地喊着“爸爸”…… 他真的不是在强抢民女,陆随年在心里悲痛地为自己辩白,他也不知道她女朋友这是唱得哪出啊!真的!是真的! 陆随年苦着张脸悲壮地走出公司之后,沈放探了探脑袋,确定两个人已经走远了,才兴高采烈地回到公司,压低声音假装神秘地广播:“这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强盗我认识,市长公子……” 然后他仰天痛惜地长叹:“可怜朵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众人:……这里用“朵”真的合适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停电了,这种手机码字手机的节奏,真是,够够的了。。。 第66章 相爱和相信(一和) 欲望文 第67章 相(爱和相信(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7章 相(爱和相信(二) 好不容易把边哭边拼命挣扎的浅画抱到了车里,陆随年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层薄薄的汗珠。 绕过车身,走到驾驶位坐下,陆随年平复了下紊乱的心跳,微微喘息道:“浅画,你到底怎么了?” 会儿这头,会儿那头,浅画今天的节奏实在太诡异了,陆随年真闹不明白。 哭闹了半天,浅画终于累了,又抽抽哒哒地吸了口气,才把早上发生的事给陆随年说了:“陆阿姨居然是池西的妈妈!她是池西的妈妈!”说到最后,浅画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 “所以……”陆随年听完,皱了下眉头:“这有什么关系么?” 浅画的爸爸喜欢池西的妈妈,这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关系么?”浅画急了:“是池西啊,如果我爸跟陆阿姨在起了,陆阿姨就是我后妈,池西就是我哥哥!” “唔……”陆随年皱眉思考了下,低声说:“这是有点麻烦,以后你们就会天天见到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膈应。不过,既然浅画跟他起住的话,这点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陆随年!”浅画气极了:“你到底能不能抓到重点?” “嗯?”陆随年扭头看她,不解:“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浅画简直要疯了:“重点就是我不要池西的妈妈做我的妈妈,我也不要池西做我的哥哥!” “嗯……”陆随年眉头拧,神色倏地黯,修长的指尖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嗓音蓦然变得干哑起来:“所以,浅画,你介意的是池西妈妈做你的妈妈,还是池西做你的哥哥?” 浅画愣了,看着陆随年,半天答不上来。 询问的眼眸瞬间变得黯淡,点点的失望聚集在起,渐渐变成了心痛,隐忍地叹了口气,陆随年不甘地问:“所以,这就是你今天这么胡闹的原因?这就是你今天为什么会流这么泪?浅画,我原本以为,你已经释怀了……” 陆随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么番闹腾,他原本以为会是怎样的大事,原来不过只是这样。 浅画容忍不了池西做她的哥哥…… 为什么不能做她的哥哥? 因为变成了兄妹,就再也不能有其他的感情了,是吗? 原来,她还是放不下是吗? 心里像是住进了好只小野猫,左下右下地在陆随年的心口抓挠着,那下又下尖锐的疼痛,让他头皮阵阵的发紧。从他们在起的那天起,这些日子,每天都那么美好,美好到不真实。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她就窝在他的怀里,小猪似地沉沉睡着。每天,当他在她眼睑上印下个早安吻的时候,他都会感谢上天,感谢命运,最终还是把她交给了他。 他就知道,越美的花总是容易破碎,而他比花儿美好的爱情,也会有撕裂的这天。 池西,池西!这颗埋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雷,终于炸了…… 陆随年想忍住胸口这阵抽痛,可是他越来越悲伤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他的秘密。他么希望听到她说“不是”,么希望她能说他是想了…… 可是浅画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陆随年苦涩地笑了笑,收回目光,发动了车。如果浅画注意看的话,她不会发现不了,扭头的那瞬间,陆随年的眼角,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水晶般透明。 这个本来很明媚的早春早上,因为这浅画闹得这么出,让整个m市在陆随年的眼里都显得灰灰沉沉的。 同样觉得天气灰灰沉沉的人,除了陆随年,还有袁心。 坐在马桶上,袁心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那根验孕棒看了上午了。 两条刺目的鲜红杠杠。 马桶的周围扔了四五个验孕棒,每个上面都是样的两条红线。 揉了揉眼睛,袁心再仔细地看了看。她眼睛并没有花,她没有看错。 心乱乱的,袁心拉好裙子起来,把周围所有的验孕棒都收拾在个黑色垃圾袋里带出去扔了,然后打了个车,奔向医院。 她要做最后的确定。 抽了血,验了尿,袁心看着上面水儿的“阳性”,还是有点不死心,揪着医生要打b超。 医生叹了口气,看着她解释道:“验血已经是很准确的结果了,你就是有了。虽然按照你上次月经的时间算,孩子已经有个月了,但是根据你描述的实际情况,这孩子才差不半个月,你打b超也看不见啊。你要是真想看,十天过后再来,那时候就能看见了。” 揪着医生衣服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坐在医院走廊上冰凉的铁椅子上,袁心的心里,乱成了团麻。怎么就会有了?不过就上次次没做安全措施,怎么就那么巧就有了?虽然医生已经给她解释过了,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可是她还是不相信,那么小的概率,偏偏就摊她头上了。 坐着想了很久,袁心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李原。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有丝隐隐地期待…… 李原把袁心叫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袁心到的时候,李原正倚在门框上抽烟,见袁心来了,低低沉沉地问了声:“你来了?” 袁心抬眼看他,烟雾缭绕间,李原的神色看不怎么清楚,她点了点头后,便垂下眼睑没再说话。 “进来吧。”李原伸手拉她,把她拉进了屋里。 从早上开始直烦着,袁心想了很,这时候见了李原,反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被他温厚的掌心牵着,她只觉得自己突然间眼眶泛红,很想流泪。 拉着袁心到床边坐下,李原狠狠地将最后口烟吸进嘴里,然后直接将烟头摁在了床边的书桌上。 沉默了半晌,李原开口问:“是我的么?” 袁心猛地抬起头,讶然看着他,他居然问是不是他的? 解读到袁心目光里的意思,李原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你别想了,我就是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虽然他这么说,但袁心得心里也没有好受点,不过想想,自己都跟他那样了,他有这个顾虑也算情理之中,便不再追究,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李原的脸色变得沉重了些,拉着袁心得手也稍稍用了点力:“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袁心摇了摇头,她哪有什么主意,她有主意的话,就不会来找他了。 袁心不说话,李原也沉默了,时间房间里的空气压抑极了,李原又从包里摸出根烟打算点上,可是看了看袁心,又轻轻放回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渐渐地消化了袁心怀孕了这个消息,李原开始认真地想对策。忽然,李原的脑子动了动,电光石火间个邪恶地想法窜进了他的脑海里。 双手紧握着袁心得手,李原深深地看着袁心,认真地说:“生下来。” 丝悄无声息的喜悦爬过袁心得心头,袁心抬眼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生下来。”看着袁心,李原的目光里闪着些异样的光彩,整个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潮。 “怎么行……”虽然心里已经不自觉地在开心着,理智上袁心还是有分寸:“我们什么都不是,怎么生……” “袁心,你看着我。”拉着袁心得手,李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兴奋过,个计划正在他的脑海里成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它付诸实践了:“你爱不爱陆随年?” “怎么?”李原突然问出这么句,袁心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地问:“跟陆随年又什么关系?” 李原摆摆手打断了她的疑问,看着她说:“你别问那么,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愿意倒是愿意……”袁心还是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李原,李原的眸子已经完全地亮了,跟往常时候完全不样,她抿了抿嘴唇,疑惑道:“可是,我怎么嫁给他?” “这你别管了。”李原笑了,映着房间内莹白色的灯光,李原的笑看起来像条饿极了的毒舌,他危险地吐了吐信子,语气格外阴沉:“交给我就好。只要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就能做到。” 刚刚才还爬满心头的喜悦已经不知不觉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袁心看着李原,突然间那种这个男人会带着她下地狱的预感又强烈地攀上了她的心头。 看着李原反常态的开朗表情,袁心突然开始害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用手机发的,现在电脑登上看,居然好符号显示不出来~orz~这就是全角与半角的区别吧~ 另外,虽然文已经扑成了狗,但还是有看文的妞儿,大家就给我留言吧,留言我才能送积分哒~ 第67章 相(爱和相信(二) 欲望文 7第67章 只为拥有你(一)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7第67章 只为拥有你(一) 这几天,李原直在奔走忙碌着。 失去唱晚的阴霾已经在他的脸上扫而光,他像是有了新的希望样,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光,马不停蹄地奔走着。 袁心已经开始有妊娠反应了,早上起床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呕吐,情绪也变得敏感起来。 李原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 晚上的时候,李原约袁心起吃了饭。 晚饭约在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夜店旁边的饭店。饭店的空间不大,装潢却处处显着情调,灯光也是鹅黄色的暖光,柔柔地打在今天特意打扮了番的袁心身上,衬得她格外的美。 认识袁心这么久,这还是李原第次带袁心来这样的场合。 之前李原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像是暗夜里的萤火虫,在夜晚里闪着美丽动人的花火,可是在阳光下,不过就是直长相丑陋的虫子。他们俩是这样黑暗的存在,实在不适宜起在光亮的地方。 可是这段时间,他们相处越来越融洽,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足。李原渐渐也习惯了跟袁心起逛逛超市,吃吃烧烤,甚至,在袁心因为肚子里他的孩子蹲在厕所里呕吐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抚她现在仍然很平坦的小腹。 有时候李原也会想,两个人真的在起回事怎样的?会不会真的比较契合? 这样的念头往往只是在李原的脑海里闪而过,他不会去细想,因为他知道,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虽然,他是袁心孩子的爸爸…… 他永远放不下他心底对尤唱晚的执念,尤其,当他看到离开了他之后的唱晚,居然比跟他在起的时候还要幸福…… 而袁心,大概也不能停止她对陆随年的爱吧……深深吸了口烟,李原看着坐在对面的袁心这样想着。 今晚的袁心真的很漂亮,精致的妆容了然无痕地贴在她的面庞上,让她原本就漂亮的五官看起来越发的迷人,像极了副唯美的画,但却比画加温柔生动。 李原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望得袁心的面庞都泛起了微微的粉色。咬了下嘴唇,袁心笑道:“有什么好看的?” 轻轻吐出口烟,李原摁灭了手中的烟,微笑:“感觉你今晚特别好看。” “是吗?”袁心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侧:“大概是母性的光芒在闪耀吧。” “不是。”李原摇摇头:“是女人的美。” “咯咯……”袁心轻快地笑了两声:“怎么,突然被我的美迷住了?那你还舍得把我送给别人吗?今晚过了,我就躺到别人床上去了哦……” 李原的眸光瞬间就黯了下来,袁心熟悉这个眼神,每次李原想要她的时候,眸光都会不自觉地变得暗哑。看着他颈侧渐渐凸起的青筋,袁心故意再媚眼如丝地挑逗了他下。 果然,不负袁心所望,李原还是没有忍住,把拉着她就走出了餐厅。 俩人点的菜还没来得及上,服务员眼睁睁看着俩人走出去了,急匆匆的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拉着袁心到了事先定好的酒店,李原刻不容缓的要了她,不顾及她肚子里还怀着个小生命,两个人都炽烈而疯狂。 这也许真的是他们的最后次了,如果今晚的计划能成功的话…… 两个人像两棵树,根连着根,用尽了全力纠缠在起,直到两个人都渐渐在团团迷雾中迷失了自我…… 欢愉过后,李原搂袁心在胸前,眯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靠在李原温热的胸膛上,袁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眸光闪烁地开口:“几点了?” 摸过手机来看了看,李原扶着额,淡淡回她:“八点五十二。” “哦。”咽了咽口水,袁心又往李原的心口窝了窝,不再说话。 俩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倚靠着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揉了揉眉心,看了看时间,李原用指腹轻轻在袁心脸颊上温存地来回摩挲了几遍,声音沙哑地说:“我先走了。” 袁心咬着唇,好半天才答应了声:“嗯……” 轻扶着袁心的肩膀,把她放回温暖的被窝里,李原跳下床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回过头来看了缩在被窝里的袁心眼,李原在袁心的额上轻轻印了个吻。 温柔的唇在袁心的耳畔流连,李原的嗓音格外低哑煽情:“这些日子,谢谢你了,希望你过得幸福。” 说完双手轻轻揉了揉袁心的脸颊,李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刚刚还温暖无比的被窝,因为李原的离开,瞬间变得空洞而冰冷,袁心的心里,藏着股说不清楚的压抑和难过,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情绪是什么,眼泪已经先她的思绪步滚落了出来。 冰凉的泪落在袁心的脸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很难过,他们走到了这步,她其实很不舍得。 十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房门,袁心整理好去开门,是客房服务,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是杯热腾腾的牛奶和丰盛的晚餐,说是刚刚那位先生交代的。 端着晚餐坐到床沿上,袁心的泪又控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杯牛奶,份晚餐,这算是他给她最后的份贴心关怀了吧…… 夜色逐渐变得深邃,走出酒店后,李原紧了紧衣领,眼眶里的火焰旺旺地燃烧起来,步步走向夜店里。 逐渐热闹的夜店里,李原点了两杯烈酒,舒适地靠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从衣服兜里掏出袁心的手机,翻出陆随年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我喝了,你能来接下我吗?” 然后他端起杯橘色的酒,脖子仰,咕隆口喝了下去。 长时间压抑在心中的丛丛阴霾,遇到了酒精的催化,立刻便像是潘拉魔盒被打翻了般,里面那些丑陋肮脏的秘密,点点地滚落了出来,溶解在酒里,咕噜咕噜冒着黑色的气泡…… 墨浅画最近直被陆随年洗脑,无非就是为了墨少恒和陆阿姨的事情。对于陆随年来说,池西和浅画变成兄妹关系再好不过了,虽然会两个人会随时碰面这点让陆随年有点膈应,但是比起两个人虽然不常见面,却情愫不断的牵扯,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浅画始终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无论如何,自己爱了那么年的男生有天变成了自己的哥哥,面对着以前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想她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没能力喊出声“哥”…… 况且之前她还看过了池西的日记,这样尴尬的关系,怎么能以兄妹相处? 池西显然也已经知道了他妈妈和墨少恒的事情。 那天浅画那么惊慌失措地跑走后,池西就狐疑地看着陆雪梅问:“峦峦怎么认识你?” 陆雪梅显然也吓了跳,她惊愕地看了看浅画跑走的方向,又惊愕地看了看面前的儿子,诧异道:“这个就是峦峦?你喜欢的女孩儿就是浅画?” 之前也有过那么次,墨少恒唤浅画的小名“峦峦”,陆雪梅当时还笑着对浅画说:“好巧啊,我儿子的女朋友也叫峦峦。” 当时她只以为是同音的两个字而已,而且她直以为池西说的峦峦是他女朋友的名字,没想到是小名儿。 突然发生这么狗血的剧情,三个人都有点缓不过神来,尤其是池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简直快崩溃了。 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这么年陆雪梅是怎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点滴池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他懂事开始,他就直让他妈再找个,毕竟个女人撑起个家,太累了。 陆雪梅直不愿意,她怕再找个不能视如己出的对待池西,怕池西受委屈。每次池西让她再找个的时候,她总是推脱:“等你独立了,妈妈就在找个。” 推脱着推脱着,拖就是这么年。等他长大了,独立了,陆雪梅也老了。以前年轻的时候,陆雪梅漂亮啊,现在头发也开始白了。 每每想到这些,池西心里就像塞了团泥似得,黏糊糊的难受,是他耽误了他妈妈的青春,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现在好了,他独立了,不用她操心了,陆雪梅也愿意找个伴了,结果她找的伴却不偏不倚是那个人…… 怎么偏偏是浅画的爸爸?怎么偏偏是? 这件事,池西足足消化了半个月,期间陆雪梅也找他谈过,她抱着他温柔地安慰他:“没关系,妈妈再找个就是了,你喜欢浅画,尽管去喜欢……” 这话没让池西的心情好丁点,反而让他加绝望,他怎么能不顾及陆雪梅的幸福只想着自己?怎么可能! 承受不住的时候,池西还是摸出电话给浅画发了短信,他想见见她,想听听她的想法。 收到池西的短信的时候,浅画惯例扭头用目光询问陆随年,陆随年接过浅画的手机,瞟了眼,思索了片刻,然后盯着浅画看了半天,看的浅画心中发毛。 最后陆随年拍腿了起来,拉着浅画说:“走吧,起去。” 有陆随年陪着,浅画的心安定了大半,换了衣服,拎着包包,浅画扶着门框换鞋。 在门口等着她的陆随年兜里的手机猛然阵震动,摸出来看,是来自袁心的短信: “我喝了,你能来接下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药药药 切克闹 小妖回来了 首先 正式鞠躬 对不起大家 荒废了两个月 对不起…… 这俩月小妖到了新的岗位,认识了新的人,但是小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没有家人的陪伴,也没有熟识的朋友,真的很孤独…… 这俩月小妖直没文,是因为刚刚工作,真的很忙,个是因为,好像也失去了文的心情。我知道这么说肯定很对不起看这文的大家,但是小妖已经调试好了,所以,当当,小妖回来了! 这篇文文已经进入尾声啦,小妖会尽快完。希望妞儿们还没有抛弃我。 我爱你们。 小妖2014.6.24 7第67章 只为拥有你(一) 欲望文 第68章 只只为拥有你(二)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8章 只只为拥有你(二) 夜店里,李原还在口口的啜着酒。等的人还没来,他已经有点微醺了。 翻开手机再看了看陆随年最后那条短信,李原欣然勾起嘴角挂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很好,切都在他的计划里。时间滴滴答答很快便过去了个小时,李原的手指已经开始极度不耐地在桌面上来回敲动了。 要等的人终于还是来了,迎着光在夜店门口张望。虽然从夜店里面看过去只能看见个大概的面部轮廓,但是周围已经有很美女的目光被他挺拔的身影和明朗的面部线条所吸引了。 的确,这是个优秀的男人,如果单单从外表上看的话。李原也不得不承认这点,虽然他们是不同的类型,个粗犷个俊美,而李原也不太看得起这种小白脸的长相,但毫无疑问,对方是好看的。 但是,承认他的优秀并不代表着他李原就会输给他。 皱了下眉头,李原握着袁心那部正不断震动着的手机,朝着门口的男子挥了挥手,淡淡地招呼:“这里!” 迎着光的颀长身形顿了顿,然后步步迎着光,朝着李原走了过来。 高脚杯里装着湛蓝色的酒,李原拿起,轻轻的晃了晃,递给了坐到他旁边的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李原还算客气地开口:“真是让人久等啊……” 接过李原递过来的酒,点滴未沾地又放到旁,沈放显然没有跟李原寒暄的心情,他皱着眉头看了他眼,直奔主题:“人呢?” “这么着急干嘛?”绕过沈放,将沈放搁置在吧台上的酒重新端起来送到沈放的面前,李原面色不改:“她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至于这么急么?” 推开李原再次递过来的酒,沈放的神色间微微带着点厌恶,他斜睨了李原眼,干净利落的拒绝:“我没想过要跟你这样的喝酒,所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告诉我袁心在哪,我接她回去。” “嗤……”沈放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嫌恶,李原听了,不怒反笑,轻蔑地看了沈放眼,李原轻佻地说:“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 “那倒不是。”沈放不耐烦地答:“只是我们应该是不能再起喝酒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李原反问:“因为我们爱上了同个女人还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女人?或者是因为我把你打伤了?”翘起右腿,李原凑近了对沈放说:“我以为,你抢了我的女人,我送你进了医院,我们倒是扯平了,不是么?” “你的女人?”听到这里,沈放突然来了兴致,他也像李原看他般蔑视着李原,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的女人?你给她的不过是无尽的苦痛折磨,你也配说是你的女人?” “呵呵……”瞬间被戳到了痛处,李原时没有适当的言语回击,只能佯装镇定的干笑了两声。 “没话说了是吧?”沈放彻底鄙视地看了李原眼:“说到这里,我确实应该跟你喝杯,要不是你那么人渣,我也不可能得到她。” 说完,沈放明媚地牵唇笑,端起直被李原拿在手里的那杯酒,象征性地在李原的杯子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仰头将杯酒饮而尽。 然后他起来,拍拍屁股看着李原:“酒喝过了,该告诉我袁心在哪了吧?” 李原眸光沉,嘴边也挂出个舒缓的笑容,起来说:“好的。” 池西没想到,这次还是有陆随年这个阴魂不散的保镖直跟在浅画身后。 他本来准备了肚子的话想说,这会儿看到陆随年那张脸,他便开不了口了。 他的小姑娘,他看着她慢慢长大,看着她渐渐长成了颗饱满的果实,最后,却要在另个人的怀里,笑靥如花。 就这么刹那,池西边做了决定,之前的再顾虑和权衡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真的爱浅画,而这份爱无论经过久,他们每重逢次,他便加放不下。 牵着浅画的手,陆随年阔步走到了池西的面前。三个人又这般面对面的坐下,只是这次,除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外,还牵扯了墨少恒和陆雪梅。 陆随年先开了口:“学长……” 这声“学长”叫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陆随年确实比池西晚了届,但是两个人直都不是所学校的。 池西也被陆随年喊得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了,陆随年是在随着浅画叫,他这样执着于向他宣告浅画是他陆随年的女朋友,让池西心里阵很不是滋味。 “学长……”陆随年淡淡的笑着:“阿姨和浅画爸爸的事,我听说了,你今天约浅画,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吧?” 陆随年俨然副浅画代理人的样子,让池西压抑的情绪加深沉了些,他看了看浅画,浅画也只是乖巧地坐着,专心地喝着刚刚带过来的饮料,仿佛对他们的谈话内容点都不关心。 心底隐隐地痛加深了池西的决心,他抬眼看着陆随年,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想的?”陆随年问池西。 “我觉得……”池西清了清嗓子:“他们肯定是不合适的?” “为什么不合适?”陆随年问。 “第……”池西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随年,让这次谈话莫名其妙地变得格外严肃起来:“我们家的情况比较普通,我妈妈只是个普通的教师,而峦峦家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所以,首先,门不当户不对。” “第二……”陆随年本想插话,但被池西眼神压带过了:“你们都知道,我现在工作的公司和峦峦爸爸的公司是竞争的关系,而且,可以这么说,在m市,我们两家公司是老虎和狮子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妈妈和墨伯父在起,会影响我的事业和前途。” “第三……”池西的理由准备的很充分:“也是最关键的点,我不喜欢墨伯父当我的继父,纯属个人主观原因,但是主观原因在这种事情上有决定性的作用。” 浅画依旧埋着头认真吸着手中的果汁,陆随年认真地听完了池西的阐述,然后笑了。他看着池西,问道:“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学长你是不是有点双重标准呢?” “嗯?”池西也放松了点,做出愿听其详的表情,等着陆随年解释。 “首先……”陆随年就着池西的几点理由,反驳回去:“你说门第观念。在我看来,你似乎不是个这么看中门第观念的人,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喜欢浅画。” “喜欢浅画”这四个字让旁边的两个人都是怔,陆随年却副“take it easy”的表情,轻描淡写地笑着:“当初你喜欢浅画是事实,我们不用回避这件事,我也不介意,反而,正因为有那段经历,我才会加珍惜现在的浅画。” 说完也不等池西反应,陆随年便继续开口:“况且,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学长你是你们公司的经理,你刚刚也说了,你们公司在m市是可以和墨叔叔的公司相提并论的,那么,这么看来,你们两家也实在不存在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差的只是经济实力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很快解决。” “其次,你说到你的事业和前途的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就是因为你和浅画的关系才成就了你现在的成功吧?你和浅画都可以,那么为什么阿姨和叔叔不行?” “最后……”陆随年的语速慢了下来:“学长,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不喜欢墨叔叔当你的继父,而是想要墨叔叔当你的岳父吧?” 最后句话,完全戳中了池西的内心,池西竟笑了,随手拿着餐桌上的茶杯,笑得很明朗:“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问我的想法呢?” “呵呵……”陆随年也笑了:“问你的想法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想不开还是只是时顿塞,现在我知道了,你是真的想不开。” “不是我想不开。”池西依旧明朗:“我家有个园子,里面有株玫瑰花很喜爱,但是我家园子里的土太贫瘠了,玫瑰花在园子里变越来越瘦,越来越黄,为了让玫瑰花长得漂亮,我出远门学习了很东西,我想,等我学成了,我就能当名出色的园丁,能好好培育我的玫瑰,也能赚很钱给我的玫瑰买肥料,那样她就能长得好。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园子空了,我的玫瑰不见了,我所有动力的源泉和关于未来的规划全都没有了,我难道不应该想不开么?” “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你离开那么久,你的玫瑰,早就在贫瘠的土地上死了呢?”陆随年问:“别人在你离开之后,加用心的呵护了那株玫瑰,让她长得好,你只不过见了玫瑰现在盛放的样子,便埋怨着别人偷了你的玫瑰,你为什么不想想,其实你的玫瑰早就死了呢?你现在见到的,是另外株玫瑰,另个人,给了她另个生命的玫瑰。” 池西沉默了。 浅画也沉默着。 顿了半晌,陆随年决定起身给这次谈话做个结尾,他看着池西说:“放开你自以为拥有的东西,才会让人拥有渴望的东西。” 然后他牵起坐在旁边晃着神的浅画,沉默地走了出去。 第68章 只只为拥有你(二) 欲望文 第69章 只为拥有你(三拥)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9章 只为拥有你(三拥) 沈放做了个四月春桃般香艳的梦。 梦里,他跟唱晚卸下了最后层防备,忽而似两尾鱼,肌肤贴着肌肤,厮摩着,缠绕着;又忽而似两匹脱缰的野马,放肆着,奔腾着;忽而两人变成了两根常常的藤蔓,纠结着,束缚着…… 在这样的梦里,沈放觉得很快乐,快乐得像整个人都飘了以来,耳畔,有海浪高声低声的呼啸。他在这样的快乐里不能自拔,捧着唱晚白嫩红润又汗涔涔的小脸,他不只次地压抑不住嘶吼出来…… “晚儿!” “晚儿!” 这个梦境是如此的鲜活真实,以至于天亮了,沈放都迟迟不愿意睁开眼睛,脑海里不断地回味着这个活色生香的梦,梦里,他们的背景是大海,是草原,是密林…… 身体也像是实实在在地经历了这些梦般,酸软得不像话,沈放有点难为情,最近天天跟唱晚黏在起,冲动又不能满足,才会做了如此靡靡的梦。 本能地将手往最下伸,原以为内裤已经脏得塌糊涂,没想到手指触下去,却根本没有碰到任何布料。 沈放的手僵,他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难不成在梦中他还把自己剥光了?! 疑惑地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起来,让沈放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素色的绸质窗帘,小巧的床头灯,石灰色的布艺沙发,床头柜上整齐摆放着很标着大大价格标签的食物、茶叶、咖啡、红酒,还有各式各样的…… 避孕套! 沈放傻了,腾地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坐不要紧,起身才发现他身处的地方是张豪华大床,而他的旁边,雪白的被子下面还躺着个人。 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沈放完全懵了,这女人不是尤唱晚,尽管她背对着他熟睡着,但是沈放还是能认出来,是她,是袁心。 脑子里各种想法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沈放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莫名地突突跳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心像是悬上了线,紧张得似乎都忘记了跳动。 发生了什么?昨夜发生了什么? 抓着后脑勺,沈放努力去回忆。 当时他正跟着唱晚在街上买东西,春天到了,他想给唱晚买条长裙。正逛着的时候,他接到了陆随年的电话,问他能不能去接下袁心,袁心喝醉了,在夜店里。 于是他问了唱晚,唱晚让他快点过去,但是没给唱晚买到合适的裙子,沈放心里有点过不去,便带她先去吃了夜宵,把她平安送回宿舍之后,才匆匆跑去接袁心。 他记得,他到了之后没有看见袁心,而是看到了让他讨厌的李原,李原告诉他袁心在酒店里。后来他喝了杯酒之后,就跟着李原来找袁心。 他记得他进了酒店的门,记得他和李原起坐上了电梯,然后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杯酒,那杯酒太烈,所以他不知不觉喝醉了? 如果是喝醉了的话,他应该没把袁心怎么样吧,当初陆随年就说过他,喝醉了就像头死猪样,动都不动,所以,他应该只是恰好跟喝醉的袁心起睡了觉,对吧? 定是这样,定是的!沈放拍了拍脑袋,这样安慰着自己。 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那为什么,两个人都是光着身子的?! 太疑惑钻进沈放的脑子里,沈放感觉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涌,烧得他快要爆炸了。看着这屋字的凌乱,他和袁心得衣服都暧昧不堪地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沈放赶忙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胡乱地套在身上。 然后他慌张地坐在床边开始摇袁心。 “袁心……袁心……” 摇了好半天才将袁心摇醒,睁开朦胧地睡眼,袁心茫然地看了眼沈放,疑惑地问:“沈放,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再看了看自己,“啊”地声尖叫了起来! 将被子拖起来把自己包裹住,袁心惊慌地看着沈放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放还来不及回答,房间的门就“滴”地声被刷开了,沈放慌张地起来看着门口。 个人影推门进来了,晨光里,他的脸色闪着熠熠的光彩,神色像朝阳般明朗。 是李原,难得的,心情看起来很畅快的李原。 “昨晚开心吗?”看着衣衫不整的沈放和边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头的袁心,李原心情很是舒畅地提问。 这句阴阳怪气地问候,听在沈放的耳朵里,是火辣辣地,他看了看李原,又回头来看着袁心,半是心慌半是期待地问:“我们昨晚没做什么吧?” 袁心怔怔地看了沈放半天,才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沈放还来不及欣喜,就听她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沈放有些急了,盯着袁心问。 “那你不也不知道吗?”袁心咬着嘴回他,眼神里有些委屈。 “呵呵……”在边看着的李原笑了,指了指房屋李散落的衣物,怪笑着说:“都这样的场面 了,你们还能装呢?这有啥不知道的?明眼人看这情况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要他妈你管!”沈放本来就团乱,这会听李原在边尖酸刻薄地说着风凉话,火气止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哟,火气不小。”李原今天的心情貌似很好,完全没有因为沈放的咆哮而有丁点不开心,冲着沈放摆了摆手手,李原笑着说:“行行,我不管,我只是来拿我昨天忘了的东西。” 说完他走到床正对面的电视剧旁边,摸出了个小巧的隐形摄像机。 “那是什么东西?”沈放警惕地看了看李原手中拿着的东西,不悦地问。 “摄像机啊!别说你没见过。”拿着摄像机在沈放的面前挥了挥手,李原得意地回他,然后他埋头看了眼机身,故作诧异地说:“哟,怎么还忘了关了啊?昨天随手就把它扔在这儿了。我看看都录了些什么进去了……” 沈放的身子蓦然僵,动不动地盯着李原。 冲着沈放邪恶地笑,李原按下了播放键。 那声声暧昧的喘息和呻~吟透过李原手上的东西传了出来,钻进沈放的耳朵里,让沈放霎时间四肢发麻,那声声强劲有力的撞击声,像支支箭钻进沈放的身体里,尖锐地插~入了他的骨缝之间。 不可能……不可能……定不可能…… 不是他,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 沈放的身体,僵硬地像是块木头,脑海中只有个声音在不停回荡着,不可能,不是他,不是他…… 直到那声千转百回的“晚儿”从摄像机里里传出来,沈放才倏地脑子里面阵轰鸣,双腿软,跌坐在了床边。 他…… 他都做了什么?! 第69章 只为拥有你(三拥) 欲望文 第66章 只(为拥有你(四) 鱼肉 作者:绵绵的妖 第66章 只(为拥有你(四) 沈放的脑袋空了,关于唱晚的碎片片片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当初那么艰难的状况下唱晚都要护着李原,即使自己的心已经明明白白向着他了,却还是迈不开最后步,最终促使唱晚离开李原的事情就是因为李原的出轨。 这件事在唱晚心里有么大的阴影,他不是不知道,而他,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做了同样的事,而且对象………… 居然是袁心!居然也是袁心! “嗤……”沈放正兀自凌乱着,李原在旁边心情大好地嗤笑了起来。 沈放抬头怒目看着他,李原却笑得越发舒心:“我记得昨天晚上有人还珠落玉盘般响叮叮地说着他有爱唱晚,现在这脏死人的幕却被我逮个正着。”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摄影机,加放肆地笑了:“沈放,我该不该说你这个人两面三刀,人前背后各套呢?” 看着李原得意的神态,沈放时急红了眼,扑上去揪着他,咬着牙问:“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的酒里是不是有东西?” 李原推了推沈放,没推动,沈放已经是头乱了心智的狮子,慌忙的想找个看起来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昨夜的荒唐。他不是没醉过酒,但酒后什么都不记得还真是头遭,况且他昨夜喝得并不,不至于让他理智全无。 李原又加大力度推了推沈放,沈放依旧红着眼睛动不动地瞪着他。看着沈放气急败坏的样子,李原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好,他牵扯嘴角,拉出抹加得意地笑,斜眼睥睨着沈放:“你未免也太爱推卸责任了吧?昨夜明明是你不胜酒力——哦,是不胜酒力还是故意拾阶而下我是真的不得而知了,你和袁心青梅竹马,有点这心思也是难免,说出来也不丢人。只是你面跟袁心陈仓暗度面又想着在唱晚面前装痴情男,恐怕不妥吧?” 说完个用力从沈放的钳制下挣了出去,再晃晃手中的摄像机:“不过我已经诚实地帮你记录下了个真实的你,你像躲债,恐怕也不行了吧?你该知道,唱晚最讨厌什么吧?” 听到最后句,沈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是啊,唱晚最讨厌什么,他不是知道么? “你放心吧,我不是你,唱晚会相信我的。”这句话沈放说得有些无力,他自己也知道,他犯了个么大的错误。 “好啊。”李原笑道:“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去跪在唱晚面前,求她,看她能不能原谅你。” “我不是你。”沈放厌恶地看了李原眼:“比起你,我要高尚得。” “那就等我把这里面的东西公开之后,你再跟我讨论高尚吧。”李原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 收捡好自己的东西,沈放看了看海躺在床上的袁心:“跟我走么?” 袁心神色复杂地看了他眼,又看了看李原,说:”你先走吧。” “你最好别再跟他混在起了。”沈放看着袁心说:“小心你最后,万劫不复。”说完便有些吃力地步晃地走出了宾馆。 沈放走了,李原的笑容也收拾了起来。看着坐在床上还脸不可思议的袁心,李原收起摄像机,坐到了床沿上。 “有什么要问我的么?”李原问。 “你是故意的么?”袁心咬着唇问。 “不是,只是刚好,撞上了。”李原答。 “是吗?可是我不相信你。”袁心苦笑了声。 他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原本,该出现在这里的,是陆随年。没有卑鄙的隐形摄像机,也没有李原这出捉奸在床,她只是想引陆随年来,就够了。 “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晚上的牛奶里,你也下了药,对吧?”袁心的话里,隐隐带了哭腔。她真不是说谎,昨夜的事情,她也是糊里糊涂,什么都不记得了,刚刚李原跟沈放在边争执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定是李原也给她下了药。 迟疑了下,李原点了点头。 “你怎么忍心?”得到肯定的答复,袁心瞬间崩溃了,扑到李原身上握拳打他:“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给我吃那种药?” “反正这孩子也不能要!”李原双手抓住袁心的手:“沈放也好,陆随年也好,这个孩子都不能要,如果生出来,做亲子鉴定怎么办?被发现了怎么办?那个时候,你和孩子都会痛苦!” 李原有点激动,说话声音有点大,这几句话让袁心彻底懵了,她愣愣地看着李原,有点转不过弯来:“所以,移开是你就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对不对?所以开始你就在利用我和孩子对不对?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为了追回尤唱晚,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我们也是各取所需。”李原轻抚着袁心的头:“不是吗?你不是开始也想要陆随年吗?虽然出了点差错,最后来的不是陆随年,但我们开始的出发点不是样的吗?” “啪!”袁心终究忍不住巴掌打到了李原的脸上:“混蛋!” “你开始就没准备让陆随年来,我没想错的话,即使陆随年来了,你也会想办法让沈放过来的是吧?你开始就没想过我,你不过是利用我!”袁心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李原没说话,他拉着袁心的手,试图让袁心安静下来。袁心甩开他,扑到他身上开始撕扯:“王八蛋,你给我滚,滚蛋,我现在才知道,你真是个鬼,拉我去地狱的鬼,滚,滚蛋,滚!” 尖锐的指甲在李原脖子上划出道又道的血痕,李原皱了皱眉头,起来远离火气正旺的袁心:“你冷静下。我改天再联系你。” 说完便起身要走,然后又有些不忍地回头看了眼,皱了皱眉,出去了。 袁心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因为生气,胸口强烈地上下起伏着,摸了摸肚子,袁心想起刚刚知道有这个生命存在的那瞬间,她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的小心情,她居然会期待着李原会爱这个孩子!她居然期待着他们三个可以组成个家! 她定是疯了! 用被子蒙住头,袁心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第66章 只(为拥有你(四)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