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情》 分卷阅读1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1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1 《执情》作者:丁晴 文案: 夏流夕不懂爱的时候,云祈一直在他身边,当夏流夕懂了的时候,云祈消失了。寻觅,盼望,见面,绝望,崩溃,忘情。最后刀剑相向。 内容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流夕,云祈 ┃ 配角: ┃ 其它: ================== ☆、寻觅 夏流夕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当初不屑现在忘不掉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无名城,唯独这次他带着满腔的希望到来。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在。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连续找了五天一点线索也无。 那个人不在这里,夏流夕暗暗咬牙,曾经一遍一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消失了,消失的那么彻底。 坐在当初相遇的茶楼,夏流夕喝着最苦的茶,脑海里回想起和那个人初次见面的事。也是坐在这个位子,只不过那时身边坐着的人是垂涎他炉鼎体质的人,好像是大宗的一个外门弟子。 夏流夕的炉鼎体质招来过不少人,看得顺眼的他也不在乎和人双修。那天,他也是看中那个弟子手中一株灵草,才特意勾引。两人都有意,坐下来喝茶了解了解也不为过。 这种事算起来也不过是互相交易,各自情愿,有眼色的人都不会过问。只有那个人,一脸温和地走上来,抱拳施礼,“这位道友,婆罗花虽稀有,也不过三千年开一次,何必这般糟践自己。” 宗门弟子脸色不悦,毫不客气地开口,“你情我愿,买卖交易,道友却说是糟践。怎的我大宗门的弟子比不上你等散修?” 那个人举止温和有礼,说话却铿锵有力,“你拿他当炉鼎,吸他元阳,与坏他根基有什么区别?” 修仙者,杀人越货,没人会说你狠毒,唯有坏人根基,最令人不耻。茶楼里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宗门弟子,宗门弟子只不过是外门弟子,若是做出有损宗门的事,宗门绝对不会放过他。 宗门弟子气恼地哼一声,拂袖而去,再好的炉鼎也没有前程重要。 眼看着到手的婆罗花就这么没了,夏流夕恼怒地瞪那个人一眼,“多管闲事。” “我叫云祈,”那个人含笑着说。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还是说你也想和我交易?”夏流夕上下打量云祈,样貌俊朗,气质温润如玉。那又怎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见多了。“可惜你身上没我想要的东西,这笔交易我们做不成。” 云祈温和笑笑,不在意夏流夕话里的讽刺,“想要的东西可以去拍卖会买卖,道友更自尊自爱一点又何妨。” “自尊自爱?”夏流夕冷笑,实力不够只能任人欺凌,哪来的自尊自爱,到时只能苟延残喘,这个人到底有多天真。“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其后,不知是缘分还是有意,每次夏流夕与人交易,云祈都会出现阻拦。 忍无可忍,夏流夕与他争执,“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云祈淡笑,“我只是看不得你作践自己。”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不管我在做什么都有我自己负责,你少操那份心。”夏流夕气急败坏,因为他的阻扰,他失去了多少宝物,那些东西关键时刻能够保命。 云祈浅浅笑着,不说话。夏流夕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他还能这么笑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过必须低头的事,没有尝到因为实力低微被人欺凌。夏流夕转身离去,这个人跟他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一次次的阻拦,一次次的争执,一次次的淡笑,一次次的离去。一年,两年,三年,那个人跟在夏流夕身边五年,期间夏流夕没有被人采补过一次。夏流夕不懂,那个人到底为什么一直缠着自己,缠得那么彻底。 夏流夕这回交易的人不一样,是位元婴老怪,云祈没有阻拦成功,反而被教训一顿。看着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云祈,夏流夕感觉很怪异,他终于感受到实力不足的无力,他终于笑不出了,可是夏流夕心里为什么会有种悲哀,不想看见他受伤。 “无知小儿。”元婴老怪搂着夏流夕大笑着离去。 回头看云祈身上的血,夏流夕心情不愉,他不会再追上来了,满身的伤怎么可能还动得了。夏流夕心里突生起一股失落,不懂自己到底要什么,只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元婴老怪将夏流夕带进屋,关上房门,命夏流夕脱衣服躺床上,夏流夕照办。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夏流夕一阵恍惚,心里生起不情愿,第一次,他不想被人采补。 夏流夕扯开一个笑容,谄媚地说,“今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改天可以吗?” ‘啪——’一巴掌打在夏流夕脸上,元婴老怪唾弃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讨价还价。” 随后,元婴老怪身子重重地压上夏流夕,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夏流夕忍着心里的厌恶,不敢反抗,原来被人强迫做不情愿的事这么难堪,原来自己也会不甘心被人采补。都是云祈的错,如果不是他一遍一遍在自己耳边念叨,自己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云祈…… 一把剑穿透元婴老怪的心脏,血往下滴到夏流夕身上。夏流夕震惊地看着元婴老怪扭曲的脸,还有他胸前的剑。剑在元婴老怪心脏处搅动,元婴老怪彻底断气,他体内的元婴飞身逃出,转瞬不见。 “没事吧?”云祈苍白着脸,微笑着问。 夏流夕看着云祈手中的剑,皱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元婴老怪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云祈放开手中的剑,剑应声倒地,他伸手摸上夏流夕的脸,手上的血沾到夏流夕脸上,平添魅惑。“流夕,我只是不想你作践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夏流夕没问出的话哽在喉头,为什么要闯入他的生命,让他明白一些不会明白的东西。夏流夕环抱住云祈,他想,抓住了,不想放手了,怎么办? 云祈伤势很重,不久就昏迷过去。为了防止元婴老怪来寻仇,夏流夕喂他丹药后,带着他逃离,能逃多远逃多远。经过十天的奔波,夏流夕寻到一处山洞,在洞口设下结界后,他进洞为云祈疗伤。 时间流逝,云祈的伤势已没有大碍,反而是夏流夕灵气耗损过多,最后晕过去了。当夏流夕醒来的时候,云祈不见了,自己身上灵气充沛。结界没有破损,夏流夕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能等。等了半年,云祈了无音讯,夏流夕决定寻找,他一边掩藏行踪躲避元婴老怪,一边踏遍曾经和云祈去过的所有地方,没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2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2 有找到。 辗转三年,夏流夕回到当初和云祈相遇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他。夏流夕都快怀疑,云祈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听闻元婴老怪夺舍了一个人的身体回宗门,没多久传来元婴老怪陨落的消息,具体情况无人知晓,夏流夕松了口气,死了就好。 “夏流夕,许久不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夏流夕抬头,对面的人大红衣袍穿在身上,妖娆迷人,这个人是沈晏,夏流夕和他交易过。微微一笑,夏流夕抱拳,“沈道友,许久不见。” 沈晏自顾自坐下,笑语盈盈地看着夏流夕,□□裸的眼光其含义不言而喻。夏流夕微皱眉,他讨厌这样的眼光。 很有分寸地收回目光,沈晏为自己沏茶,“夏道友如今已结丹?” 低眸看杯中的茶水,夏流夕不语。只是结丹,境界却不稳,本该要闭关稳固境界,他却愿先寻找云祈。夏流夕心里清楚,自己心中执念已生,若找不到这个人,必化作心魔。“沈道友为何事来无名城?” “宗门任务。”沈晏答,表明不想细说。 夏流夕勾唇,要说有什么人他不想见到,这个沈晏便是其中之一。不想见到又不能得罪,难缠的人。“沈道友有事要办,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就此告辞。” 沈晏笑看着夏流夕准备起身离去,多年不见,没想到居然变得有趣了。“听说你在找一个人。” 微顿身子,夏流夕抬头看向沈晏,眼中神色不明,“沈道友消息灵通。” “云祈。”沈晏喝一口茶,妖艳的红唇轻启,“这次的任务好像跟这个人有关,夏道友认识吗?” 夏流夕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晏,他有云祈的消息,“沈道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站起身,走到夏流夕身边,沈晏弯下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晚上到我屋里来就告诉你。呵呵呵……”沈晏娇笑着远去,他很期待呢,晚上的事。 手紧握成拳,夏流夕咬牙,目光不甘,云祈……夏流夕沉寂下来,胸中满溢着想见他的情绪,越来越浓,越来越思念,如果能见到他,一切事都不重要。 夏流夕叫来茶楼的伙计,吩咐几声,伙计点头应是,下去办事。夏流夕站在窗边望向外面,心中平静,有些事决定了就要做到底。 夜晚降临,沈晏摆了一桌酒菜在房里,他手指诱惑地在自己唇上轻抚,多年前尝过的滋味,不知道今日是否依旧,还是更胜以前。 今晚的夏流夕穿着一件月白袍子,发上一支玉簪清灵碧透,他缓缓而来,犹如月中走出的仙人,高雅绝尘。夏流夕走近房中,门自动关上,他眼皮都没抬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素手捻酒杯,浅酌一口。 沈晏舌头舔湿唇瓣,诱惑自己,也诱惑他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媚眼如丝,含欲,含情。起身行至夏流夕身边,沈晏柔若无骨,半靠在他身上,手顺着衣襟滑进去,唇咬上他的耳垂,舔舐玩弄。“多年不见,你越发迷人了。” 垂眸不语,夏流夕任他挑逗般摸着自己的身体。沈晏在夏流夕身上蹭着,欲望抬头,他咬唇诱惑道,“我们去床上吧。” 夏流夕依旧没说话,随他来到床边,冷眼看着沈晏褪去衣袍,坐到床上,对他无声邀请。沈晏不满只有自己脱,伸手过来抓住夏流夕的衣带就要扯,被夏流夕按住。 “你什么意思?”沈晏恼怒地问。 顺手一推,沈晏倒上床,夏流夕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你以为你还动得了?” “你——”沈晏怒瞪夏流夕,先前没反应过来,如今才发现四肢麻木,灵气沉在丹田,仿佛被什么压制。“你做了什么?” 夏流夕转头看向桌上的酒杯,浅笑。沈晏随后望过去,只一眼便明了,“酒的问题?你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才喝的?” “你到是不蠢。”夏流夕拿一件外袍丢到沈晏□□的身上,说道。 “你想要对我怎样直说就是,用不着用药。”沈晏邪肆一笑,语气暧昧。 “谁和你一样满脑的龌龊。”夏流夕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温和地笑,“我只想知道云祈的消息。” 沈晏直视夏流夕,玩味地扬起嘴角,“你爱上他了?” “爱上了。”夏流夕毫不避讳地说,他不在乎人知道,因为那是事实。 “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居然说爱上他了。”沈晏讽刺地说。 夏流夕拔出匕首,雪亮的刀刃,还有寒冷的霜气,这把匕首是冰属性的灵器,伤人筋脉。“只要他是云祈,就没错。” “他是魔修。” “那又如何?” “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撒花。 ☆、孽缘 “早就疯了。” 夏流夕越是轻描淡写,沈晏越是心惊,好像什么在他心中都激不起一点涟漪,除了云祈。如果真是这样,告诉他云祈的消息就是把他往魔修那边推,正魔不两立,这件事不能做。 “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就算你拿这把匕首威胁我。”沈晏一副什么都不怕地说。 锋利的刀刃直插到沈晏耳边,冰冷的寒气侵入他的身体,沈晏心里发寒,真冷。 弯腰与沈晏对视,夏流夕目光深深,“怎么,还惦记着我?自从我不再作践自己,便没有人能作践我。” 沈晏望进夏流夕的眼中,这个人变了,变得让他有种危险感。夏流夕隔着衣服一把握住沈晏的炙热,就算沈晏全身无法动弹,那个地方依旧挺立。 “你。”沈晏喘着粗气,语不成调。 夏流夕只是紧紧握着,让他感觉到痛,“沈晏,这个药劲大着呢,你真的要这么憋下去么?” “你,放手。”痛,很痛,又有股奇妙的快感。沈晏满脸涨红,说着。 放开手,夏流夕拔出插在他耳边的匕首,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找了几个绝色的小倌服侍你,不会让你真的报废。不过,你始终不告诉我云祈的下落,我只好先搜魂了。”说罢,夏流夕就要动手。 “云祈在莲城。”沈晏瞪着夏流夕说道,“他在莲城。” “很好。”夏流夕把匕首入鞘,收回袖中,转身准备离去。 “夏流夕。”沈晏喊道,“云祈现在是魔主座下的魔使,实力已是元婴。近几年他手段无情,多少正道死于他手,他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云祈。” 夏流夕微闭眼,复又睁开双眼,坚定地朝外走。门外候着的几个小倌见他出来,依次进去。夏流夕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微笑,云祈,总算能够找到你了。 得知方向,夏流夕立刻赶往莲城,他不想多耽误一会,他怕错过。莲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3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3 城,佛修圣地,不仅是因为这里莲花纯净,无尘无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里曾有数位大能佛修飞升。佛修心胸豁达,兼容万物,莲城里妖修,魔修,道修也算能和平共处,除非太过罪大恶极之人,莲城才会闭门谢客。 莲城里最出名的方属佛莲寺的容莲大师,他精通卜卦,问天道,多少人挤破了头只为他一句,前途无量。不过容莲大师只见有缘人,任你多少宝物献上也无用。 夏流夕来到莲城的时候正好是莲城的莲花节期间,人很多,这样无从找起。夏流夕先找了个客栈住下,越是心急的事越是急不来,他打算第二天去见这个容莲大师,见不到就想办法见,他不说就想办法让他说,总要试过才不会后悔。 佛莲寺,容莲大师盘坐与禅房中打坐念经,突然心灵福至,察觉到有事发生。心中推衍,原是有缘人将到,不过这个有缘人对正道而言是福是祸难以预料。手中佛珠轮转,容莲大师沉思,都道知晓天机好,属不知天机不可泄露,能知晓的只是上天想让人知道的。 客栈中,夏流夕唤来伙计打听消息,沈晏说,云祈是魔使,手段无情。云祈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就算入魔,差距就如此之大? “云祈魔使?道长说的是灭杀风云门的那个魔使?”伙计询问。 夏流夕蹙眉,灭杀风云门?“这件事到底如何,仔细说说。” 伙计不敢怠慢,滔滔不绝地把一切说出,“风云门不是什么大门派,门内却也有几位元婴老怪坐镇。两年前,听说风云门的一个弟子对路过的魔使出口不逊,魔使一怒之下灭其门派,几位元婴老怪全数陨落,元婴更是被魔使用作炼药之用。当年,风云门中所有人连求救都没发出就被魔使用古怪手法,血肉尽收,至于收来做什么,猜也能猜出几分。魔修手段狠辣,喜好拿血肉炼器炼药,这些人只怕也是这个用处。” 挥退伙计,夏流夕陷入沉思,如此行为真是云祈?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想不透,猜不明,盼望着相见,思恋如潮。 第二日,天明。佛莲寺,一个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缓缓走上通往寺庙的台阶,其身后跟着一名女子,姿色出众,面容淡冷。 长长的阶梯蜿蜒向远处,不见尽头。女子态度恭敬,询问前人,“公子,可用毁其道路?”毁了道路,直奔佛寺。 男子微微抬头,语气中不带一点起伏,“不用。” 说罢,继续朝前走,女子点头应是,默默跟随。若说这名男子是谁,他便是如今大名鼎鼎的魔使云祈,正道之敌。 容莲大师停下手中捻动的佛珠,眼眸望向不知名的前方,来了。“陌莲,有客人来到,下去准备吧。” 禅房另一处打坐的清秀和尚,双手合十,一派清冷谦恭,“是,师父。” 陌莲和尚出去准备待客,容莲大师走到窗前,微微叹息,“命也,劫也。” 云祈到达佛莲寺佛殿时,容莲大师和其徒弟陌莲已然恭候。殿中佛像威严,佛光普照,容莲大师双手合十,谦卑有礼,“寺中茶水备上,烦请施主移步。” 走进殿中,云祈言,“我并非来喝茶。” “施主所问之事,贫僧无法解答。”容莲大师浅淡说道。 “为何。”云祈虽是问,语气却毫无波澜。 “施主即已选择,何必再问贫僧。” 有片刻的寂静,云祈转身离去,女子紧跟其后。客人走后,陌莲疑惑地问,“师父也有看不透的事?” 容莲大师笑答,“又有何人知晓真正的天道之意呢?陌莲,为师大劫已至,佛莲寺就交给你了。” “是,师父。”陌莲应答。 师徒二人说完,一个着月白袍子的人走进来,抱拳行礼,“晚辈见过容莲大师。” “施主不必多礼。”容莲大师双手合十应礼。 来人是夏流夕,听闻有诚意者会徒步走上佛莲寺,夏流夕有事相求,自然要表诚意,他走上佛莲寺,总算见到了容莲大师。“大师可否解我困惑?” “施主想要知道什么?” “我和他可有缘?”夏流夕问,说是问,但他一脸决绝,表明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会放手。 “有。”孽缘。 “我和他会在一起?”掩不住的欢喜,夏流夕继续问。 “会。”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夏流夕微笑,尊敬地向容莲行礼,“多谢大师告知。晚辈就此告辞。” 容莲回礼,并未多说,看天机,悟天道,泄天密,总有一天也会身受天罚。夏流夕潇洒离去,心情欢愉。夏流夕走后,容莲转身叩拜殿中佛像,虔诚念经。 缘分是什么?在夏流夕看来就是总有一天会相见,他不在乎寻找多长时间,只要知道会相见,才能给心中越来越浓的相思慰藉,才不至于迷失自己。 佛莲寺山脚下有一大片莲花,红的,白的,粉的,争先恐后开放,讨喜的很。夏流夕心情不错,看到鲜艳的莲花也觉得顺眼不少,边走边欣赏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花开正好,层层叠叠,宛如波涛,绿叶陪衬,心旷神怡。风景好,心情好,募然,夏流夕望着对岸的那道人影止住了脚步。 也许,真的有天意,那道人影使繁花黯淡,那道身影令夏流夕欣喜若狂,日日思念,夜夜盼望,终于见到。 飞身过去,站在那个人身后,轻轻呼唤,怕惊扰了他,“云祁。” 云祁回头,“夏流夕。” 夏流夕皱眉,眼前的人身上不再温和,反而毫无感情的起伏,俊逸的脸上一条墨色的绸带蒙住双眼。瞬间来到云祁面前,夏流夕抚摸绸带下的眼睛,哪里还有眼睛,触手是空落落的洞,难以想象,云祁他失了双目。 “谁干的?”夏流夕止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怨恨,愤怒,自责,疼惜。 “你是夏流夕。”云祁说。 没有感情的话语给夏流夕浇了一盆冷水,喉头苦涩难当,不光是双目,云祁他,还失去了什么?转头看向一边立着的女子,夏流夕说,“你是谁?” 女子福身行礼,“小女子荨沣,是伺候公子的婢女。” 夏流夕打量荨沣,道“你知道?” “荨沣知道的,知无不言。” “谁刨去了他的眼?”夏流夕双眼愤恨地说。 “是公子自己。” 得到答案,夏流夕不敢相信地看向云祁,是他自己?“为什么?” “魔使大人与魔主交易,立下筹码。”荨沣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交易?” “不知。” 夏流夕望着云祁的脸,曾经温柔的笑没有了,带笑的注视没有了,可他还是云祁,这个人记得他,记得自己叫夏流夕。“除了双眼,云祁还失去了什么?他怎么会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4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4 变成这副没有感情的样子?” “公子抽了七情。” 微微颤抖的身子,夏流夕尽力压制心上钝钝的刺痛。抽了七情,抽了七情,如此一来和一块石头又何异?云祁,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愿意牺牲这么多?为了什么?能为了什么?想想云祁的失踪,想想那个元婴老怪的陨落,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云祁身上还发生了什么?”夏流夕声音颤抖,几乎语不成调。 “公子对魔主发下心魔誓,每十年必回。” 夏流夕揪住云祁的衣领,嘶声吼道,“云祁,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我?你刨去双目,抽去七情,发下心魔誓,却要我承受锥心之痛。要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为你的痛百倍千倍去尝。我宁愿和你一起被追杀,亡命天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声音渐小,夏流夕咬唇忍住哽在喉头的哭泣,唯有让自己身体痛,心上的痛才能减轻。寻找三年多,找到的是心痛,是止不住的自责。如果没有自己,云祁就不会变成这样,他还是温润如玉的,他还是能够笑着的,如果没有自己…… “走吧。”云祁说,接着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给夏流夕。 荨沣跟随云祁离开。夏流夕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多么鲜明的对比,当初的云祁绝对不会扔下他独自离去,当初的云祁不会舍得他痛苦不闻不问。越是想着当年越是明白如今的可悲,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哈哈哈哈,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夏流夕声嘶力竭大笑,不断说着这句话,多么刺痛的教训。 池塘里莲花开得好看,颜色分明,随风摇摆。岸边一个穿着月白衣袍的男子不断笑着,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止住了眼泪,笑到声音发不出,也还是笑着。 由来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人生在世,总能尝到各种不同苦楚,执着成念,步步皆苦。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第二章 ☆、百年 找到云祁的住所不难,因为所有人都对云祈敬而远之,但在莲城又不敢随意滋事,便只能观望。云祈在莲城买了一个独立的院落,看样子是要长住,夏流夕找到这处院落的时候,云祈正坐在亭中喝茶。 夏流夕走过去,站在云祈身边,默默无言。看着云祈没有情绪的脸,夏流夕不知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云祈记得他,却已不再有情。夏流夕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斟满,“我要住下。” “无妨。”云祈轻轻喝着茶水,回答。 不在意,便不会关注,夏流夕留不留,对云祈没有丝毫影响。夏流夕重重放下茶杯,茶水溅了一手,毫不在意手上的烫伤,夏流夕转身离去,他害怕面对那样的云祈,无时无刻都在挖着他的心。不知情为何,便不知痛为何,知情为何,痛便不绝。 荨沣安排夏流夕住下,所住的屋子与云祈的紧挨。从那一天起,夏流夕天天陪在云祈身边,一起喝茶,一起下棋,一起修炼…… 除了十年一次的回魔主身边的誓约,只有夏流夕一人矗立在院落里,其他时间,两人几乎都呆在一起。然而哪怕如此,云祈也是毫无变化,依旧没有感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夏流夕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他每每看见云祈,心中的痛便再加一层,日日累积。 转瞬,过了百年。夏流夕与云祈面对面饮茶,没有交流,没有情绪。看着茶水冒出的热气,却更加感情身旁的寒冷,夏流夕抬头注视云祈,目不转睛,“在你口中茶是什么味道?” “无味。”云祈边饮茶边回答。 “既然无味,为何还要喝?”夏流夕问着,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他只是想云祈露出一点点的情绪,只要一点点。 云祈继续喝茶,没有回答。沉默压身,夏流夕眼神痛苦地看着云祈,手中茶杯碎裂,碎片刺进皮肉里,鲜血直流。云祈依旧喝茶,毫无反应。 一挥袖,夏流夕愤怒地扫掉桌上的茶具,怒目而视,“云祈!” 杯中已无茶水,云祈放下茶杯,起身离去。夏流夕看着云祈的背影,双眼沉痛,相伴百年有何用?换不来云祈的一丝情绪。 荨沣恭敬走上来,对着夏流夕行礼,“夏公子,公子七情不在,你再如何做也是徒劳。” 转头看向荨沣,夏流夕苦笑,“你想说什么?” “公子抽了七情,夏公子就算相陪到地老天荒,公子也不会有一丝情绪。”荨沣垂头,缓缓说道,“夏公子不若放手,别再执着。” “放手?”夏流夕沉痛闭眼。 “百年来的无情,想必夏公子心中的痛楚已经尝够了。”荨沣淡淡说道,“夏公子有信心,还能这样忍受千年,万年?一旦到达极限,如夏公子这般脾性的人会做出什么,荨沣不敢想象。所以,夏公子,趁着你还可以坚持,放手吧。” 睁开眼睛,夏流夕看着荨沣,“他为我,如今该我为他了。” 荨沣向夏流夕行礼,“多谢夏公子。” 夏流夕转身,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越是付出的多,越是渴望得到回应,一百年,可以忍受,可若时间再久,夏流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不想伤害云祈,不能伤害云祈,便只能放手。 也许他们相遇本就是错,互相伤害,又互相保护。夏流夕手上的血随着他的走动,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溅出鲜红的花。荨沣注视着夏流夕离去,垂眸沉默。 伸手拔掉刺进右手里的碎片,夏流夕仿佛感觉不到痛,任血顺着手不断滴落。流吧,流吧,流干了心就不痛了。夏流夕白色的袍子染上鲜血的颜色,刺目,且凄凉,蔓延的血红似乎要吞噬整片白衣,将一切染红。 夜晚降临,夏流夕换了一身衣裳来见云祈,他淡淡笑着,白衣胜雪。云祈坐在房中喝茶,对于夏流夕的来到没有半点反应。 夏流夕坐到云祈对面,定定地注视着云祈,一寸一寸,将云祈的面容烙印在心底。有些人,熟悉的脸,却不是熟悉的曾经,有些事,无力改变,只能承受。“我要走了。” “何时?”云祈问,语调毫无起伏。 “现在。”夏流夕站起身,走到云祈身边,他拿走云祈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扳过云祈的脸,仿若诀别般,轻轻在云祈唇上落下一吻。“有什么感觉吗?” “未有。”云祈回答。 “我们之间该有个结果。”夏流夕露出一个苦笑,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放在云祈手中,“这是忘情丹,吃了它,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无情。”云祈把丹药捏在手中,说道。 “你是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5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5 无情,但我有情。”夏流夕从袖中再拿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吞下。“我不记得你,我也不想你记得我。” 云祈手中无意识地转动丹药,没有动作。 最后再看一眼云祈,夏流夕眼神沉痛,决绝转身,夏流夕低头看着手中的丹药,眼神复杂,忘情丹,能吃,却不想吃。捏碎丹药,丹药瞬间消失,夏流夕抬脚往外走,忘不掉便只能受着,一切都会过去。 夏流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云祈身边。荨沣从屋外走进来,立在云祈身边,“丹药……不吃?” 将丹药放在桌上,云祈开口,“无用。” 荨沣看着桌上色泽光亮的丹药,再也没问。“公子,是时候回去见魔主了。” “嗯。”云祈低头,应道。 夜色迷人,无奈分离悲苦。夏流夕飞身前行,他的目标相当明确,佛莲寺。冷漠的面容,眼神充满杀气,夏流夕可以肯定自己和容莲大师毫无仇怨,他不明白容莲大师为何要诓骗与他,佛,就是这样普度众生吗? 佛莲寺正殿,容莲大师闭目念经,门突然被一道狂风吹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走进来,浑身杀气,目若利刃,犹如地狱修罗。 “你来了。”容莲大师睁开眼睛,淡淡说道。 “看来你预见了自己的死期。”夏流夕语气冰冷,双眼看死人般看向容莲大师。“容莲大师声名远播,不解释一番吗?” 容莲大师闭上双眼,摇摇头,“勿须解释,施主动手吧!” 一把剑出现在夏流夕手中,他如风般闪到容莲大师面前,剑毫不留情地刺进容莲大师的胸膛。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骗我?!” 夏流夕眼神狠厉,手中剑在容莲大师胸前拔出,刺进,“是你说我与他有缘,是你说我会和他在一起,全都是你说的!容莲大师!为何世上那么多人,你独独要骗我!” 垂头,胸前血肉模糊,容莲大师脸上却露出了安详的笑容,不过是命运而已。 “佛修,全是骗子。”夏流夕说着,双眼冷漠如冰,一剑削掉容莲大师的脑袋。容莲大师的头滚落在地,血流了一地。 庄严的大殿,佛祖拈花俯视,血溅在佛像上,冰凉。夏流夕抬眼看佛像,冷心冷眼,佛永远高高在上,剑挥起,佛像应声断成两截,向前倒下。转身,夏流夕带着一身的血迹离开佛莲寺,佛,魔,道,妖,什么是慈悲,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孽障,都是一样的,都是挡路的绊脚石! 夏流夕自己选择了在世间踏着尖刀前行,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今夜之后的夏流夕没了在乎的东西,没了弱点,比以前更加狠绝,对自己狠,对别人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终于更新的我你们想说什么? ☆、痴缠 第二日,佛莲寺发出丧钟,五位高僧为容莲大师念经。容莲大师被杀,所有人震惊不已,有人询问其凶手是谁,佛莲寺新任主持陌莲回答,无人,容莲大师是应天而逝。夏流夕敢杀容莲大师,自然想好了退路,陌莲的一席话,让夏流夕的处境好过许多。 此后,夏流夕离开莲城,不久之后他成为了大宗门的弟子,与沈晏为师兄弟。接着,夏流夕开始闭关,这一闭关就闭了两百年。 沈晏来到夏流夕闭关的山洞前等候,袅袅烟雾过后,一个人影缓缓走出。那个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给人冰冷的感觉,一袭素白长袍,高雅圣洁,即使如此,却也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无情,他也不想掩盖。 走上前,沈晏搭上夏流夕的肩,“师弟,这一出关,修为增长不少啊。” 夏流夕拿开沈晏的胳膊,似笑未笑地说,“不过金丹后期。” “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近一步,你可就是元婴,多少人死都没达到的境地。”沈晏再度搭上夏流夕的肩,笑眯眯地说。 转头看向沈晏,夏流夕垂眸,“师兄急着来迎接我,所为何事?” 沈晏摊开双手,无奈道,“还不是与魔修的争斗。你闭关之后不久,魔修就屡屡挑起事端,好多宗门弟子死在魔修手上。开始还只是小门派的弟子,如今大门派也不得幸免,各门派已达成协议,同抗魔修。” “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夏流夕皱眉问。 “魔修欺我正道无人,我等也得反抗不是。”沈晏眼角瞄着夏流夕,继续说,“最近在无名城外发现很多魔修,门中派人前去剿灭,却无一人回来。宗门受到传音,无名城中坐镇之人乃是魔使云祈,特召集弟子前往对抗。” 听到云祈的名字,夏流夕眼眸微闪,不过转瞬即逝。“此等大事,身为门中弟子责无旁贷,我愿前去。” 沈晏看着夏流夕并没说什么,两百年前他见到夏流夕的时候,他一度认为夏流夕是个疯子,为了云祈而疯。然而不久之后夏流夕再出现,整个人很正常,正常到无情。夏流夕不提任何有关云祈的事情,拜师之后没多久便闭关修炼。沈晏很清楚,云祈是夏流夕永远越不过去的坎,是烙刻在夏流夕心底深处的人。 正派集结不少人对付魔修,夏流夕与沈晏随众人前往无名城。一路赶到无名城,城中混乱,匆匆赶来的夏流夕等人出手斩杀了些实力低微的魔修,找遍全城不见云祈等实力高强的魔修。后来得知消息,魔修与正道战了几个月,双方损失惨重,魔修四散逃往无名城外的山中,先到的正牌们已追了上去。 听到消息,夏流夕急忙追出城,往山中而去。夏流夕在山林里走了六天,只找到些筑基期的魔修,随手便杀了。山林很大,找人犹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林中早已被魔修做了手脚,神识施展不开。 夏流夕找到一条河,顺着河往下流走,越往下走草木越茂盛,山崖陡峭,普通人根本过不去。御剑在脚下,夏流夕继续朝下□□去,一直行了两天,到达了一个巨大的潭边。潭水还在向下流,前方不知还有多远。 想了想,夏流夕再水潭边上了岸,上岸之后沿着道路走,四处幽静,看来无人藏身。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夏流夕提剑上前,一条蛇蜿蜒爬向草丛深处。夏流夕奇怪地看着蛇爬走的方向,抬脚追上去,剑挑开一路的杂草,露出一个山洞。 洞口不大,夏流夕要进去必须弯腰,这一刻夏流夕有种很迫切的感觉,内心深处着急着想进去。皱眉,夏流夕握剑小心翼翼进洞,洞中没什么光线,岩壁上有不少杂草和露水。继续往里走,夏流夕全身戒备,洞中潮湿,又阴暗,十分不好走。夏流夕拿出一颗光球照明,光球悬浮在半空中,照亮了整个山洞,也让夏流夕看清了洞里的人。 潮湿的岩石上一个身穿墨色衣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6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6 袍的男子侧爬着,他眼上蒙着同色的布条,脸上染着鲜血,胸前也是血迹斑斑,只是和衣服的颜色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夏流夕定定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脚步停在那人面前,剑指着那人的咽喉,“你是魔修?” 那人并未回答,蓦然咳嗽几声,咳出的全是血。夏流夕剑插入地面,半蹲下身子,语气挑衅地说道,“看你重伤如此,死比活着容易。虽然道魔不两立,但我给你个机会,与我双修,我保你不死,怎样?” 夏流夕直视着那人,而那人只是沉默,没有回应。等了许久,夏流夕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不自觉握紧,夏流夕拔起剑转身欲走,却停在原地。 垂头看向那只扯住自己衣摆的手,夏流夕慢慢转过身,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手拽着夏流夕。手一甩,夏流夕将手中的剑插到岩壁之上,再次半蹲下身子,手摸上那人的脸,“这是你自己选的,告诉我,你的名字。” “云祈。”那人干裂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缥缈遥远,却让夏流夕再也无法忍受。 捧着云祈的脸,夏流夕狠狠吻上他的唇,撬开唇瓣,舌头长驱直入。云祈干裂的唇因着激烈的吻再次裂开,血水蔓延在两人口中。 夏流夕吻着云祈,伸手扯开他脸上的布条,两个黑洞映入眼帘。被刨去双眼之痛,被抽去七情之痛,被禁锢自由之痛,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夏流夕。夏流夕吻着,不放过云祈脸上的每一个地方,压抑在心中两百年的思念爆发,恨不能就此融为一体。 一路向下,吻着云祈,夏流夕伸手扯开云祈的衣带,一件一件脱掉。云祈躺在地上任身上的人施为,没有七情的他,在夏流夕转身的那一刻伸出了手。 山洞中,光球静静照明,洞里的两人抵死痴缠,不,也许是夏流夕一个人痴缠,云祈毫无动作。在云祈伸手留住他的时刻,夏流夕就不可能停下来,他想云祈太久了,想到只要稍稍一触及有关云祈的事,心都会发疼,越来越疼。 洞里的粗喘声由高到低,直到最后停歇,岩壁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夏流夕起身穿上衣服。云祈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有着青青紫紫的吻痕,胸前的伤口裂开淌着血,唇上的血变成了暗红,显然干了,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两个黑洞尤为让人惊悚。 夏流夕穿好衣服后拿出丹药先给云祈服下,又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云祈胸前的伤口上。掐诀为云祈施了除尘咒,夏流夕才拿出一套衣服为他穿上。夏流夕的衣服多是白色,为数不多的只有一件灰色的衣裳,便拿那件给云祈。原本蒙住双眼的布条被夏流夕扯掉了,夏流夕找出了一条蓝色的布条,替云祈蒙上双眼。 尽管简单地做了处理,但云祈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夏流夕扶起云祈,唤回立在岩壁上的剑,“我们离开这里。” 带着云祈走出山洞,乘上御剑,夏流夕快速往无名城飞去。无名城中的魔修虽尽除,但还很乱,大部分修士都进山追踪魔修,城中只靠筑基期的修士和百姓自己收拾残局。夏流夕用神识探查到一座木屋没有人,降下地面,扶云祈进去休息。 屋中乱得很,可见主人是仓惶离开,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晓。将云祈放在床上,夏流夕再喂云祈吃一颗丹药,这时的云祈已是浑浑噩噩,和昏迷也差不多。 夏流夕心焦地看着迷迷糊糊的云祈,挥手布下结界,立刻转身御剑而出。夏流夕手上的丹药不多,却多云祈没什么用处,他只能想办法去别处找,而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算沈晏。沈晏入宗门久,机缘又不错,手上绝对少不了上好的丹药。 在无名城外停下,修士都在山中寻找魔修,沈晏也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夏流夕拿出传音玉简,急切给沈晏传音。 收到传音的沈晏不过片刻功夫就赶到,眼见夏流夕完好,心中稍安。到夏流夕面前,沈晏才发现夏流夕一脸着急,他诧异地看着夏流夕,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怎么回事?你急匆匆叫我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_╰)╭,真的,只能这样了。 ☆、变故 “把你身上能够治伤的丹药都给我。”夏流夕开门见山说道。 “丹药?你受伤了?”沈晏疑惑,上下打量夏流夕,看不出他哪里受伤。注视着夏流夕着急的神情,沈晏有种不好的预感,能够牵动夏流夕心神的人能有谁?“受伤的是云祈?” 云祈伤势很重,夏流夕心如火焚,他没有耐心听沈晏说什么大道理,“快把丹药给我!” “你要拿去救,云祈?他是魔修,他手上染着许许多多无辜人的血!”夏流夕的不否认让沈晏愤怒不已,“你还想救他?你究竟是不是人!” 手握剑抵上沈晏的脖子,夏流夕眼中充满杀意,“你若不给,我便抢。” 沈晏气急败坏,“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剑刺进沈晏的胸膛,夏流夕语气越来越冷,“你到底给不给?” “我给。”沈晏伸手拔出胸口的剑,拿出一个储物袋递出,他定定看着夏流夕,“你总是能算计到我,因为你吃定了我。” 接过储物袋,夏流夕即刻转身离去。沈晏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任血不停往外流,求不得,求不得,却还痴痴付出,傻啊。目送夏流夕远去,沈晏心中明白,夏流夕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就是云祈,为他疯,为他狠,为他无情。 夏流夕赶回小屋,即刻拿出丹药喂云祈服下,看到云祈脸色稍好,夏流夕才稍稍放心。看着云祈沉睡的脸,夏流夕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第二日,夏流夕雇来一辆马车,带着云祈出城。云祈需要好好休养,无名城目前的情况不适合。驾着马车到达无名城外时,沈晏站在前方拦住去路。 沈晏脸色有些苍白,他走到夏流夕身边,说,“宗门任务快要结束,你必须跟我回去。” 皱眉,夏流夕直视前方并不看沈晏,“事情办完我自会回去,你只要说我们分开之后再没看见我,便能相安无事。” “夏流夕。”沈晏咬牙切齿低吼,“宗门若知道你窝藏魔修,必不会轻饶。” “与你无关。”夏流夕冷淡说道,说完之后驾马离开。沈晏虽想拦住夏流夕,但他知道,夏流夕的性子谁也拦不住,尤其事关云祈。 夏流夕在傲城买了一处宅子,宅子不小,位置却偏远,左右都没什么人家。宅子里有不少厢房,后院栽有梅花,到了花开时节便可赏梅。夏流夕安置好云祈,在宅子里四处走了走,还添上了些需要的东西。 云祈的伤在慢慢好,夏流夕却分外照顾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7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7 他,像平凡人一样,天天给云祈傲些补汤。虽说到他们这个境界已经辟谷,但吃点东西总让人安心些。夏流夕为云祈添置了不少衣物,只要看到适合云祈的,夏流夕都要买下来。对于夏流夕无微不至,并且把自己当作普通人来照顾,云祈并没说什么。 转眼,三个月过去,天寒,不久前下了场雪,夏流夕和云祈在后院赏梅,雪加上梅花,美不胜收。云祈的伤已无大碍,两人双修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夏流夕乃炉鼎体质,一般采补自有采补人受益。云祈和夏流夕两人双修,自不能单单采补,而是要两者调和。 寒冷中,两人相拥,哪有什么采补修炼,只是相依相偎。夏流夕其实很想知道,云祈抽了七情,为何却能感觉到点点的微弱变化。也许不过是七情不在,六欲填补,但夏流夕更愿相信,云祈在慢慢恢复。 两人相处间再没听过忘情丹那事,即使不提,却心中明白。再过两月,到了春天,夏流夕会和云祈在院中喝茶,清清淡淡,然而宁静安详。 那天春天刚完,夏天才迈了一小步,夏流夕收到了宗门的传音,让他速速回去。若是以前还是散修,夏流夕不必理会这个,但进入宗门之前,会用一缕元神做成本命灯。本命灯里的元神不取回,有的是办法让夏流夕生不如死。夏流夕决定回去,随机应变,实在不行偷了本命灯,逃走就是。 “云祈,我要离开几天。”夏流夕靠在云祈肩上,说道。“等我回来,我们种点别的花,总不能年年就冬天赏梅。” “好。”云祈应道。 夏流夕吻上云祈的唇,细细摩擦,小心翼翼,怜爱疼惜。“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做。” “好。”唇齿相依,云祈轻吐出言语。 离别在即,依依不舍,然,时间往前,不解风情。第二天天明,夏流夕启程回宗门,他不知道他走不久,云祈也出了宅子,前往魔修之地。 用最快速度返回宗门,夏流夕赶快处理完事情好回去。刚到宗门,没想到已有人等候,此人传信,说让夏流夕前去宗门主殿。夏流夕皱眉,直觉感到不对劲,但又不想鲁莽冒险,去或不去看似不过是选择,其实夏流夕毫无选择。 宗门势大,自有大能坐镇,夏流夕不过小小金丹,要拿他说不定还没开始跑,已经被击杀。别无选择,夏流夕只能走向主殿,进入主殿,气氛明显不对劲,宗主和几位长老都在,全都一脸严肃看着夏流夕。 夏流夕朝在座所有人施礼,当看到沈晏也在,心中一跳。 宗主高坐在上,疾言厉色,“夏流夕,你私通魔修,陷害正道,可知罪?” “宗主,此罪甚大,可有证据?”夏流夕镇定说道,首先自己不能慌,“说我私通魔修,怎样私通,说我陷害正道,如何陷害,总要一一说清,免中宵小之人的诬陷。” “还敢狡辩!”直肠子的二长老怒气冲冲地说,“你可敢说你与那云祈毫无关系?” 微不可见地皱眉,夏流夕心下一慌,眼角瞄向沈晏,难道是他?“不知二长老从何处得知这消息,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自然可靠。”三长老,也就是沈晏和夏流夕的师父沉声说道,“是宗主运用本门灵宝天旋镜看到的。无名城魔修肆虐,而后四散逃逸,宗主用天旋镜追踪魔修,当时所有长老都在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你,夏流夕,我的徒儿和魔修在一起厮混!” 心往下沉,夏流夕总算知道前因后果,也总算明白自己的处境。看到那样的事情却没有当初把夏流夕抓回来,想必长老之间斗得很是厉害,才让他多了几个月的逍遥。 “若是那云祈用什么邪术控制你,或是威胁你,你尽管说出来。宗主和各位长老是不会怪罪与你的,好徒儿,把一切都说出来吧。”三长老一脸担忧,苦口婆心道。 夏流夕沉默,看着在座的所有人,坚定地开口,“我爱云祈。” “什么?”长老们先是震惊,而后愤怒。 三长老冲上前来,气势汹汹地说,“你胡言乱语什么,云祈是魔修,是魔修!正魔不两立,你怎可说这种浑话!” 师父教训自己的徒儿,宗主和其他长老也不好插嘴,便安分坐着。 “我爱着他时,他不是魔修,他是为我才成了魔修。”夏流夕缓缓跪下,乞求地看着三长老,“师父,我爱云祈,爱到心痛。” “好徒儿,我知道我没教过你什么,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听师父一句劝,你们是两路人,你们不该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戴罪立功,杀了云祈,不不不,只要你把云祈引出来,便不追究你的罪。”三长老看着夏流夕,劝道。 夏流夕苦笑着摇摇头,“做不到。我宁愿你们杀了我。” “夏流夕!”三长老怒目而视。“你别不知好歹!是你有错在先!” “错?”夏流夕站起身,声嘶力竭吼道,“我有错,你们就没有吗?说什么正道,你们谁手上没沾过血!在座的宗主和几位长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龌龊的心思。你们有什么资格批判别人的对错!” “放肆!”宗主怒气冲冲挥出一掌。夏流夕也不闪躲,接下这一掌,然而实力差距太大。夏流夕吐血倒地,随后便发现自己金丹已碎,五脏具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在半夜码字。 ☆、重生 大殿里突然寂静得出奇,三长老距离夏流夕那么近,却未出手相救,夏流夕唇角勾起一抹笑,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事到如今,夏流夕的根基已毁,哪怕放任不管也活不了多久,宗主沉着一张脸,开口,“把夏流夕关入牢中,好好反省。” 两名弟子领命上前,押着夏流夕往大牢而去。事情此番发展,众长老谁也没占到便宜,安静的大殿,众人沉默,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沈晏担心夏流夕,从大殿退出来之后火速奔向天牢。牢中杂乱晦暗,夏流夕背靠着牢房的墙壁,隐隐咳嗽,咳出的全是血。夏流夕自嘲地笑笑,至少目前自己还活着。思虑间,沈晏到了天牢,看到夏流夕重伤的样子,十分忧心。 掏出一瓶丹药,沈晏用灵气送到夏流夕身边,劝诫道,“你服个软能如何?” 拿起药瓶闻了闻,夏流夕嘲讽道,“沈晏,你几时这般天真?” 被堵得哑口无言,沈晏只好沉默。夏流夕倒出一粒丹药服下,感觉到好受些才说,“这件事可不是我服软就能解决,如今的状况,众长老是借我发难,压迫三长老。我若想活命,只能硬抗。” “只要你不包庇云祈,他们便没有借口加罪与你。”沈晏皱眉说,“师父提的建议可行,你为何要执迷不悟。”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8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8 “沈晏!你魔障了。”夏流夕双眼冰冷地看向沈晏,说出的话毫不留情,“经过大殿一事你还看不出来吗?想置我于死地的一直是你师父,众长老被他的演技糊弄过去,要不是宗主那一掌,谁能看清三长老的真面目?” 沈晏沉痛闭目,双手紧握,“不可能,师父他为什么要……” “自然是为了你。”夏流夕淡淡开口。沈晏双眼盯着夏流夕,一脸不敢相信。夏流夕不顾沈晏受到的强烈打击,继续说,“三长老自己都说了,他没教过我,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他又不傻怎会护着我。他是怕逼狠了我,我攀咬出你沈晏,说到底,我是主犯,你是帮凶。我一旦咬出你,众长老会轻易放了你?” “所以师父想杀你?为了我?”沈晏眉头打结,语气凄凉。 “宗主的那一掌让众长老看出了三长老的意图,三长老想杀之人必然有用,所以宗主立刻将我关起来。”夏流夕唇角含笑,淡定从容,“之前宗主想拿捏住我威胁三长老,三长老爆出杀我的想法,宗主自然要护着我。他们之间争斗我才能活下去,我不会偏向哪一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卸磨杀驴,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互相牵制。” 沈晏眼神复杂地看着夏流夕,“你何时看清这些厉害关系?” 感受到喉头腥甜,夏流夕轻轻咳嗽几声,才继续说,“三长老激动地靠近我劝诫时,我清楚感觉到他的急迫,恨不得我立马死去的急迫。不过我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放着我不管不问,我也活不了多久,更何况,三长老绝对会想尽办法弄死我。” “夏流夕。”沈晏轻缓夏流夕,语气坚定,“我会去求师父,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淡淡一笑,夏流夕说,“我比谁都想活着。” 深深看一眼夏流夕,沈晏决然转身离去。在沈晏转身的那一刹那,夏流夕唇角的笑容尽去,三长老,莫怪他利用沈晏,他不过想活下去,活下去见云祈。 另一方,云祈在夏流夕之后离开宅子,回到魔修之地。魔修之地,更多争斗,更多血腥,云祈往魔主居住的宫殿走去,边走边承受着威压的压迫,嘴角缓缓流出鲜血。主殿之中,魔主高坐在上,他右手上握着两个眼珠把玩,冰冷俯视云祈,眼中无情至极。 云祈在大殿中跪下,“拜见魔主大人。” “云祈,你迟了。”魔主淡淡说道,语气带着凌厉的压迫。 “是。”云祈跪在地上,不辨不驳,他与魔主约定,每十年回归,然而,该去年回来的云祈,迟了几个月回归。 魔主一闪身,到达云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云祈,“你毁约,可有何话说。” “无。”云祈垂头,没有任何情绪。 手一松,魔主手上的两个眼珠掉落地面,藐视云祈,魔主冷酷开口,“你这个玩具本座腻了。来人,把他丢到深渊魔域。” 脚踩上地面的眼珠,魔主转身不屑再看云祈。云祈听见‘啵’的两声,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两个守卫上前来,云祈起身,随两人离开。魔主闪身回答高座上,手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该找别的玩具了。 深渊魔域,原始魔物的集聚地,在这里,哪怕是强者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稍不注意,就会被魔物吞进肚子里。这里有着最黑暗的欲望,最狂暴的杀戮,最血腥的抢夺,在这里只有吃与被吃。 云祈被领到深渊魔域结界边,两个带路的人二话不说将云祈推了下去,他们完全不担云祈的报复,因为进入深渊魔域的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感觉到身子在下坠,云祈打算张开神识,但是神识无法张开。掐诀落到地面,即使身为魔修,云祈也感到此地魔气浓郁地呼吸困难。没有双眼的云祈,在神识不能张开的情况下成了真正的瞎子,走路都小心翼翼。 有猎物,有猎物,不少魔物靠过来,不知哪一只魔物先发起攻击,瞬间咬住云祈的脖子,其他魔物一哄而上,撕咬,吞吃。云祈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身体不知何故动弹不得,没有恐惧,没有害怕,脑中一片空白,死亡,也激不起他心中一点波澜。 魔物们将云祈吞吃干净,贪婪的魔物们不满足,开始互相撕咬,吞吃,这是残忍的竞争法则,死与活。血腥,残酷,铁的法则。 夏流夕被关在牢中已经五天,前几天三长老还没什么动作,今天看守的人进来什么都不说,狠狠抽了夏流夕一顿鞭子。修士用的鞭子和常人的不同,不仅杀伤力大,更伤内里,被抽夏流夕只能咬牙挺住,即使痛得恨不能去死,也要挺着。 浑身是血,夏流夕摸索出丹药吃下,保住心脉,他不能死,他不要死,他还要去见云祈,他还要与云祈在一起。身体被抽得血肉模糊,内里更是毫无完好,夏流夕蜷缩成一团,感受着无边的痛楚和冰凉。晕晕乎乎间,夏流夕一直念着,想着,云祈,云祈,云祈…… 深渊魔域中,一个彷如财狼的大魔物在吞吃另一个魔物,它的牙齿尖利,它的力量巨大,它吞吃了很多魔物,几乎快成为一方的霸主。突然,一只有着长长指甲的手从此魔物肚中伸出,魔物当即倒地死亡。魔物的肚子被撑开,一个人爬了出来,那人长发及腰,浑身□□,双手指甲尖利,双眼漆黑,没有眼白。 这个人爬出来后,看到地上死去的魔物,撕下血肉开始吞吃。血腥味引来了不少魔物,那个人凶悍地嚎叫一声,冲进魔物推里撕咬,杀戮。 魔物的尸体堆集如山,那个人在尸体堆里吞吃血肉,所有都是他一个人的战利品,谁要来抢,便杀。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已经不是人,而是魔物,生活在黑暗里,贪婪的魔物。杀戮是他的本能,吞吃是他的欲望,撕咬是他的力量,他是魔物,不折不扣的魔物。 嘴上的血迹未干,这个人凶恶抬头,看着天空之中,他的表情慢慢由狰狞到平静。丢开手中的血肉,那个人朝着天空一跃而起,在高高的山崖边碰触到结界,狠狠撕裂结界,他走出深渊魔域。 魔主坐在高座上,蓦然感到一阵风吹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已被一只手掐住。垂眼看着脖间那手指甲尖利,想来杀人十分轻易,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熟悉的面容,双眼完全漆黑,如同魔物,身体裸着,毫无蔽体之物。感受到从面前人身上传来的浓浓血腥味和杀意,魔主唇角扬起有趣的笑容,“云祈?” 面前的人对这个名字似乎有反应,然而并不能阻止他把指甲刺入魔主的脖颈,鲜血流出。魔主不畏不惧,反而扬起兴奋的笑,“深渊魔域都能逃出,你可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啦,哈哈哈哈 ☆、永远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9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9 云祈伸出另一只手,指甲沾上魔主的血,舌头舔干净指甲上的血,云祈眼中瞬间满是贪婪。魔主笑笑,“本座知道自己的血不错,但却不会白白给你。” 魔主抬手欲反击,却发现一身修为无法施展,魔主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传言,原始魔物能够压制魔修体内的魔气。魔主感到不妙,云祈手一用力,魔主的头瞬间断裂,血流如注,云祈疯狂地吸食魔主脖子上的血,吸食得越多,自身力量越充沛。 头掉在地上,魔主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死法是这样,无奈一笑,元神逃出,从头再来就是。魔主的身体死亡,禁锢顿开,魔主身上冒出以前吞噬的七情,云祈一把抓住,往嘴里塞。魔主修炼的功法需要吞噬他人七情,可云祈的七情总不能顺利吞噬,魔主便将其禁锢在身体里滋养,待时机成熟再吞噬,此刻却让云祈拿回了自己的七情。 机缘巧合,也许就在命中注定,云祈吞下七情后,印入心中的那个人渐渐清晰。云祈拿过魔主的储物袋,一掌推开魔主的身子,主人已逝,储物袋谁都能打开。从袋子里找出件衣服穿上,云祈在高座上坐下,专注融合七情。 随着七情缓缓融合,汹涌的感情向云祈袭来,开心的,眷恋的,思念的,悲伤的,痛楚的,爱怜的,那个人,那份情。唇角上扬,云祈淡淡一笑,袍子轻展,云祈瞬间消失。 天牢中,夏流夕气息奄奄,丹药护住了他的心脉,却不能治愈他的伤。伤势越来越重,夏流夕几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沈晏来看夏流夕的时候,心头一跳,以为夏流夕死了。打开牢门进去,沈晏扶起夏流夕,触手滚烫,安心的同时又心焦。 夏流夕身上的伤没有敷药,已然发炎,更别提身体里面的伤,沈晏觉得夏流夕目前还活着已经是奇迹。沈晏拿出些温和的药,抹在夏流夕的伤口,那血淋淋翻白的皮肉,沈晏都不知夏流夕如同挺过来的。 迷迷糊糊中,夏流夕感觉到有人帮自己擦药,这个时间怕也只有沈晏还在意他的生死。三长老与众长老斗得不亦乐乎,谁会管他,云祈,云祈,是不是还在那座宅子里等着自己回去,等着,等着,就像当初他守在云祈身边,等着云祈对他有感情一样。等待太过难熬,夏流夕曾经想过,再也不要尝到等待的滋味,与其等待,不如行动,虽死无憾。 伸手抓住沈晏的手,夏流夕气若游丝,“求……你……帮我……逃走……帮……我……” 看着夏流夕气息微弱,眼神却执拗,沈晏心中一痛,这个人总是逼着自己,逼着他人,固执,绝情,全为了一个云祈。“你伤得如此重,如何逃?等你伤好了再逃不迟。” 夏流夕摇摇头,喘息道,“来……不及了,我想……死在……他……身边……” 死?沈晏盯着夏流夕,手紧紧握住,不得不妥协,“好,我帮你。” 淡淡一笑,夏流夕道,“谢……谢你……” 沈晏继续帮夏流夕擦药,只希望夏流夕能够好受一些。替夏流夕擦好药后,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沈晏算算时辰,等到看守换班的时候,立刻扶起夏流夕,“还有力气吗?我带你逃出去。” 点点他,夏流夕使用全身力气,尽量不拖累沈晏。四肢无力,夏流夕咬牙支撑,一动作,夏流夕全身的伤口都被撕裂,血晕染刚换的衣服,触目惊心。 看着夏流夕咬牙坚持,沈晏到嘴的劝诫又吞到肚子里,继续扶着夏流夕往外走。走到看守处,沈晏皱眉,今日的看守怎么全都不在?先不管,沈晏扶着夏流夕出去,刚走出天牢大门,迎面走来一人,沈晏立刻全身戒备。 夏流微微抬头看向来人,唇角不自觉上扬。沈晏看清来人后,愣住,是云祈。 云祈唇角挂着温和的笑看着夏流夕,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夏流夕轻轻挣开沈晏的手,自己勉强举步朝云祈而去。不过走了三步,夏流夕感觉脚如针扎般地疼,他一着急,脚反而不争气,夏流夕双脚无力,全身扑向前方。 速度加快,云祈接住夏流夕下坠的身子,抱着他,这个失而复得的人。 先是一愣,夏流夕随后伸手抱住云祈,脸上满是笑意。在死之前能够见到云祈,他已无憾。“你怎会来?” 打横抱起夏流夕,云祈笑看着他,“我的七情回来了。” 这一刻,夏流夕心中无比复杂,开心,伤感,难过,欣慰。伸手抚摸云祈的双眼,那明显魔性十足的眼睛,夏流夕心疼地说,“我们回家吧。” “好,我带你回去。”云祈抱着夏流夕眼睛一直看着他,随后转身离去。 沈晏不知道云祈怎么进来宗门,但要带着夏流夕离开一定没那么容易。如果说沈晏起初还有些私心,希望可以代替云祈陪在夏流夕身边,那么在他们相见的那一刻,沈晏充分明白,谁也代替不了云祈。那两人之间,谁也插不进去。 抱着夏流夕,云祈腾云飞驰,在还没出宗门地盘时,空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我宗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擅闯我宗门,其罪当诛!” 对声音不管不顾,云祈只带着夏流夕逃跑。此刻云祈方明白,从他进入宗门开始,那些人就已知晓,却不阻拦,想必打着别的主意。现下要跑,为了宗门声誉和自身的算盘,这些人当然要出来干涉。 几位长老连同宗主齐齐出现,云祈云祈所有力量逃跑。众人没想到云祈短短时日进步如此之快,让云祈朝着一个方向逃走了。云祈飞快逃,除了逃还是逃。 众人立刻反应,马上追过来,其中三长老突然找借口与五长老打起来,二长老与四长老留下劝解,宗主带人继续追。夏流夕分析现下的情况,知道想要逃出生天很难,他靠在云祈怀里,满足地笑,有云祈在身边,无论何种结局都好。 这一刻,云祈突然想起容莲大师说的话,他和云祈有缘,会一直在一起。仔细想想,夏流夕觉得容莲大师有未尽之言,有缘?怎么有缘?在一起?怎么在一起? 抬头看着云祈,夏流夕微微一笑,“云祈,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云祈看着夏流夕,毫不犹豫地说。 然后,云祈改变了逃走的方向,宗主等人不解,那方向,不是死路却也差不多,为何逃往那边?难道他们有后手?想不通,宗主等人便只能继续追。 一直往前,快快快,直到远远看见一大片如同紫色大海的地方,云祈速度慢了下来。夏流夕看着那紫色的,随风摇曳,周围却无生灵的地方,美丽的危险,却可以得到永恒。云祈抱着夏流夕接近那紫色的地方,运足力量,一飞而前。 紫色在底下飞扬,两人飞出一段路便下落,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双眼紧闭。夏流夕与云祈落在紫色花海上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10 执情 作者:丁晴 分卷阅读10 ,如同沉睡般,相拥相眠。 宗主等人在远处停下,观望片刻,转身离去。噬魂花海,不管何种大能,到达这个地方都会陷入永恒的沉眠,不老不死,也不会醒。没人能毁了它,怎样的攻击都无效,噬魂花海不灭不息,正因此,便让人望而却步,美丽,如同死一般的永恒。 三长老回到宗门,告诉沈晏,夏流夕和云祈进入了噬魂花海沉眠,永世不再醒来。沈晏呆立当场,随后闭关不出,整整三百年。 时间飞快,过去三百年,然而沈晏还是陷在情劫里拔不出。沈晏立在噬魂花海远处半空中,修为已然元婴的他,心魔却越深,他不懂,这样的在一起与死有何异?为什么夏流夕会选择这样做。 风吹动花海,层层叠叠的紫色破涛犹如美人的笑脸,那般吸引人。静立着,沈晏看见花海上那对相拥在一起的人,闭眼安详而笑。沈晏痴痴望着那两人,与三百年一模一样,丝毫未变,沈晏一刹那顿悟,不变,永恒,痴心。 转身离开,沈晏回去继续闭关,心魔再现,他已彻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沈晏不能困在过去,夏流夕和云祈的永远与沈晏无关,该放下了,该放下了。 放下之后,再拾起,一切已是全然不同。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