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我的劫》 分卷阅读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 小受自小遭受排挤,性格别扭多疑; 小攻乐天知命,安于本分; 可是封建的时局却使他们命途多舛,为了改变这个阴暗的环境,小攻变了; 为了坚守信念,小受开始懂得知足理解生活 本文没有金手指,都是大背景下的小人物。 还有其他的形形□□的人物,他们都是普通人,在努力地追求幸福的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云飞;江舟君 ┃配角:齐子须;孙瑞 ┃ 其它: ☆、交代 士杰,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对不起了!这场游戏总得有个输赢。 我到现在才看清你,真是卑鄙无耻!亏我待你不薄,处处为你着想,你却不仁不义,步步为营,设下圈套谋害我! 你已经别无退路了,乖乖束手投降吧!大局已定,你再垂死反抗也是毫无意义了。再说,我平时对你的好,大家有目共睹! 你好,你够狠!你虽然得到这天下,但你永远也无法使我的心屈服,我将和我的子民,永世唾弃你 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响起,黑棋大部分被赶至棋盘一角,白棋错落有致地分布于四方,看似分散,实而谋略得当,步步紧逼,形成狭裹之势。棋脚无步,令对方掉以轻心,采取迂回战术将对方包抄,把守卫的棋子尽举消灭,控制战局,动弹不行,逼对方于绝路。 身穿石青色直襟长袍,乌发用一条酱紫色发带绑着,插着一根桃心骨笄的男子右手夹着扁圆形黑棋缓缓放入棋钵里,看着黄梨木雕花椅上喝茶的男子,微微笑了笑,你输了,舟君! 哼,你这分明是扮猪吃老虎,尽耍人玩呢!身穿乳白色对襟长袍的男子用杯盖盖了盖杯子,抿了一口,放在大理石圆桌上。略略不爽地抽出插在黑色白宝石带钩带里的坠玉竹川折扇,轻轻扇着,挥开这春天闷湿的空气。 白士杰端着棋钵,把棋子一个一个地分类放好,舟君,和我对弈那么多次,还不了解我的棋步吗?暖黄色的烛光映在他流畅的脸部线条上,显得柔和不已。 江舟君收起扇子,感觉又有点热,便甩开折扇继续扇着,试图驱开滚滚涌来的潮湿气体。侧身靠着黄梨木花椅上的扶手,盯着朦胧月色下密如针线的雨丝。春回大地,藏了一冬天的暖气纷纷从地底下钻出来,和着连绵不断的春雨积攒的水汽,到处跑,这几天雨水更是不断,暖湿空气都饱和了,聚在房屋里,闷得人心情和屋外那雨一样,湿漉漉的。 望了好一会儿,白士杰收拾好棋子,擦干净棋盘时,他才答:深藏不漏的算计,谁知道呢! 这几天空气较闷湿,伤口容易感染,最好呆在屋里头,少碰水。还有,最近患伤风感冒的病人多了,我得晚些来,你也要注意点!白士杰站起来,走到亭边,一股淡淡的清荷的甜香随微风传来,下弦月如钩,隐隐约约映在荷塘水波上,趁着这倒影的略微光亮只依稀看得见些许去年的残荷歪歪曲曲,别别扭扭地立在水中,几片新出的绿叶有气无力地浮在水面上。 阿伏,准备宵夜!江舟君头也不回地朝后面已经站着睡的不省人事的灰青色圆领直襟的小厮叫道,他额前稍长的碎发被嘴唇吹出的气体有规律地飘动,打着轻微鼾声。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厮惯性惊醒,极怠懒地伸了个腰,不住地用手遮着嘴里打的呵欠,睡意朦胧地说:少爷,现在已是亥牌时分了,你还要吃呀,今天你吃了不下十几个桂子薏米糕了,再吃,您明天还要不要解手了? 少废话!他拢起扇子指指,阿伏立刻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他坐到旁边的蝙蝠缠枝雕花楠木轮椅上,士杰,一起吧! 白士杰伸手把卷起的细木竹帘放下,斜进来的细雨被隔绝在外面。不用了,回家还得饱一顿呢!我可不想失态!他绕到江舟君后面,推他的轮椅。 嗨!江舟君的扇子一拍手掌,你的父亲呀,怎么这么冥顽不顾,怎么就不懂你白大夫救死扶伤的高尚的心呢!现在这世道,做官还不如当个郎中为祖上积德呢!阿伏提着菱花灯笼在旁边跟着。 曲折交叉相通的抄手游廊,都挂上了小盏的菊黄灯笼,白天的朱红色廊柱粉白色庭墙青黛色砖瓦淡黄色栏杆,此时都不见了颜色,变得黄绵绵的。人影被灯盏拉长,走到下一处,又缩短了,长长短短地变化着。这庭院,安静极了,假山石上泉水汩汩,传来叮咚的音乐。春暖花开,桂花、海棠花、牡丹花的香味依然浓郁。 彼此彼此,我也不理解他的赤子丹心。白士杰慢慢推他前进,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江舟君靠着椅背,听得见清灵的细微声,瞧见他玄青色的带钩上系着一组蝙蝠抱桃玉石杂佩,走起路来几块小玉撞在一起发出好听的雨滴岩石的声音,他粗粗瞥了一下,很不错的玉质。 哦,白士杰低头看了一下腰上的翡翠杂佩,家母要求带的,你要是喜欢,送你吧,不时地发出声音怪烦人的。 阿伏提近一点灯笼,看清了,笑着说:白大夫,你也和梁少爷一样讨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没往下说,眼见东房大少爷的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赶忙扭转话题,最近老爷挺忙的,听说过两天还要到东京出差呢,这下文帆少爷不用担心背不出书挨板子了。 还真是呢,那我不用担心晚上来到这里会关门了。 江舟君幽幽地望过去,明亮的灯光透着朱漆栏窗打在地上,照亮了门前的桂花树,润过雨的桂花叶像银子一样闪闪发光。他沉默了一下,明天,去桑园看看吧,老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 好啊,满园桑叶都开满了,还长花了呢。阿伏喜出望外地说,我们去看看上官公子,帮帮他的忙。 你啊,江舟君用扇子打他拿灯笼杆的手,不就是想去看望你的小柔妹妹吗,还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阿伏急忙地说:哪有,少爷,你别取笑我了。 原来阿伏有意中人了,哪天,等我去看看,也来取笑取笑你!白士杰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就是,之前看到阿六和你的小柔妹妹走的挺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白大夫!阿伏急的就要跺脚了。 两人听到他语气中的窘样,都笑着不再说话。 转过几个回廊,再过一个砖石铺就的甬道,过了月亮门,就到西房门前了,房门梁上挂着的大黄灯笼,和朱红色房门上的金色狮子鼻门把手相映,愈发亮堂。转过后面一片小竹林,就是他的书房,瀚行斋了。他的起居室左边,隔着月亮门,是专让客人留宿休息的西厢房,房前交杂种有槐树和桂花树,相比之下,他的门前多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月亮门墙两旁栽有几树芭蕉。整个江府黑漆漆的,不似往日喧闹,府里仆人大多被派往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 桑园赶春忙去了,估计也得清明才能回来。难得安静。 江舟君躺床上后,吩咐阿伏:去,送送白大夫。 白士杰把蝙蝠缠枝雕花楠木轮椅放到斑竹福字床尾,欲把福字金钩上的柠檬黄百花湖罗帐子放下来,见他摇摇头,便没继续。明天我给你带吃的来,你晚上吃这些东西,总不易消化。 他把阿伏盖到他脖子的秋香色团鹅舞阳锦被推到胸口,手放到米黄银杏枕上惬意地搁着头,盯着他的脸,狭长的凤眼,黑目似漆,配上秀气的眉毛真是俊采飞扬,□□的鼻子使他看起来更显俊朗,薄薄的双唇因为总是认真诊脉习惯抿成一条直线,放松的时候,唇角会微微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隐在一张白皙的脸庞上。梅花式填漆圆桌上放着的银质狮子香炉的苏合香烟袅袅升起,略过他修长的身体,乌黑的一撮发丝凌乱地洒在肩膀上,他朦胧的笑,像是另一个人,自己肯定是累了,江舟君迅速地扯着被子翻过身去,过猛的动作牵动腿上的筋骨,痛意涌上纤弱的大脑神经,谁晓得精通医术的白大少爷会不会在里面投毒! 白士杰随阿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当然会下毒,而且,要毒的你生龙活虎的才好! 江舟君艰难地翻来覆去,越发觉得不舒服,便踢开被子,索性坐了起来,看着悬着的红缨帘珠子发呆,无奈脑袋乱得一团糟,胸闷得紧。 阿伏推开门进来,就看到他家少爷怏怏不乐地坐在床头,嘿嘿地从胸口里拿出一件东西摊开在手心,少爷,你看,这是什么?是白大夫托我送给你的。见他不接,便强意塞到他的手上,重新帮他盖回被子,少爷,这是人家好意送的,你就收下吧,再说,你不也是挺喜欢的吗? 江舟君又掀开被子,阿伏又扯回来盖上,再掀,再盖,再盖,再掀,这一次,阿伏紧紧攥住被子不松手,少爷,你这是干嘛呢?小心你冻坏身子,回头老爷又得责怪我了。 我要喝红豆马蹄仙羹。 阿伏无奈地松开手,清秀的眉眼微微舒展,嘟起的红润小嘴咧开来,早说嘛,我去厨房热热。 不用,就要凉的。看到阿伏疏淡的眉毛又紧聚在一块,他解释说:这天气搅得人不安生,喝着缓缓。看他出去了,便细细观看这几块翡翠玉石,质地细腻,柔和,闪烁着晶莹的蜡质光泽,温润而泽。雕画手法精巧,蝙蝠抱桃、携葡萄、咬珍珠展翅欲飞的情状栩栩如生,可爱有趣。扭藤编辫串珠红绳把九块玉石串结并联在一起,上端打了个结实的桃花飞天结。还真是不错!江舟君就着从灯笼里散发出的淡白的光观察说道。 喝完凉羹,照顾着他躺下把被子掖好,阿伏捧着空空的青花碗叮嘱他:您就安分点地睡觉吧,要不,我今晚就在这里陪您一起睡? 滚!朱唇轻启,温柔地吐出一个不雅的字眼。 那个,少爷阿伏还站在那里,犹豫地看着他,小柔和阿六是不是您说的那样? 看着他努力克制的焦急的表情,江舟君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难得,有点苍白的脸浮现浅浅的笑意,嗯。阿伏小小的眼睛蓦然睁大,难以掩饰的惊讶受伤失望的表情出现在平时老是嬉皮笑脸的脸上,连晚安都没道就走了。他很是舒畅地呼出一口气,叫你平时那么嘚瑟! 窗外雨滴滴下的有点大了,屋檐上的水线不间断地流下来,兴许是被风吹斜了方向,一些水珠洒到了栏杆和窗户上,不时响起的水珠落地声令他睡意全无,他烦躁地把枕头推到里面去,却触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像冰一样的冷意传到他在被子里捂暖的手,瞬间清醒,腿又开始泛疼起来了。他摸黑伸手把悬挂在床头柱的金线红绣香囊拉下来,把这个碰着很凉却烫手的玉佩放进去,正欲放好,腰部却搁到刚才的一组玉石,想了想,他又解开香囊,一同放进去,束好,放进床头最里面的床夹板方洞里。那是他以前藏银子的地方。无言地张开眼看着内帐上面,似有无数只蚊子在上方盘旋回绕,如同他此时的脑袋一样。 外面的雨停了,雨声渐小,他想,明天,又是潮湿的一天。 因这雨的洗涤,一向浓郁的牡丹、郁金香、桂花的花香味也变得清甜起来了,露珠晶莹剔透,心里面都藏着一个个纯净的小世界。 江少甫一早起来,就看到他的三弟在花坛前玩弄昨晚夜雨残余在花叶上的颗颗水珠。他一身葱青银竹交领直裰,系着湖蓝色绶带,砖灰色云纹蔽膝,踩在杏黄轮椅踩踏上一双玄青紫底小彩靴。眉如刀削,眼如桃花,眸清似水,鼻挺若削,唇润与脂,真是玉容胜于佳人,美貌优于才子。只是脸色略苍白,与头上银丝束起的青丝一衬,更觉脸上血色近无。他还没恢复过来吗?他盯着眼前的积着的一滩水渍,里面映出了一个身着黛紫金丝白狐袍服,圆腰系着三彩丝攒珠结长穗的宫绦,脚上一双厚底蓝缎鞋,戴绸蓝立冠的头发已渗出几缕银丝的中年发福男人,他对着洼水里的倒影叹了口气,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的三弟,他的儿子,都已长这么大了。地上的水似乎感有所动,微微皱起一层水纹。 江舟君的双手湿透了,卷至肘上的宽大袍袖也浸湿了一块,他看看身上的衣服,觉得自己太过无聊了,竟然玩这种东西,幸好湿到的不是腿上的布,要不得让人误会了。甩开手上的水,放下袖子,忽然一件黑色披风搭在他的身上,回头,原来是大哥。兄长。 阿伏拿着油纸伞正好赶到,低着头问了声老爷。 嗯。这残冬的气息没散,要注意保暖才是。再加上你腿上有伤,易受感染。阿伏,你要好好服侍少爷才是。江少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向身后的阿伏命令。 阿伏微弓着腰,横着拿伞,眼角注意着老爷白净的没有一丝胡须的脸,笑着答:老爷,您放心好了,我自幼就和少爷一起长大,少爷待我如亲人,我定会做牛做马奔前赴后为他效力的! 江少甫点了点头,嗯好,你明白就好。这天色不怎么好,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老爷,我们要去桑园。 我们去桑园查看查看,哥你最近事务多,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嗯好,有这份心就好,江舟君转轮换方向,江少甫扶住轮椅架推他出院子,你嫂子近来身子不怎么好,又要花精力管理钱帐,忙得焦头烂额的。我过两天也要去东京和你二哥探讨今年布匹的市价行情。自从弟妹去世后,他一个人定居在那里,怪孤苦伶仃的。 江舟君顺手摘下一朵含苞未放的海棠花,嫩黄色的,他把花瓣一片一片撕下,轻盈的花瓣落在他的蔽膝上。大哥,二哥已经铁心要遁入空门了,你认为他还会有心情关注这些东西吗?他已经不问世事好多年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 了,应该,有十年了吧。 江少甫长着细纹的眼睛眯缝了一下,望向天空,脚步顿了顿,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为了一个**女子,不值得呀不值得!你说,我们江家三兄弟怎么就被情情爱爱绊住了呢?真是前辈子欠下月老的债呀!过的是小桥廊,江舟君抓起蔽膝上的花瓣,洒向从假山石处水池贯流出的一条清溪,看它们旋转摇曳着飘落下去。阿伏知趣地跟在后面,保持距离。还有爹爹呢! 父亲,他呢?也算吧。 父亲?看来,我们果真是一家人。他自嘲着。舟君,上过战场的人能夺回一条命已是不易,你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回来,该学会好好生活才是。看你心里留下战争的阴影,整日无精打采的,为兄心里也不好过,要是当初送钱雇一个人替你去参战就好了。 放心好了,江舟君突然笑起来,等伤口一好,胡蹦乱跳的,保证你想管也管不住我。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今天说的话哦! 嗯好,那个白大夫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不过伤筋动骨的总得修养几个月方才恢复得了,你认真遵从大夫的叮嘱容易好些。 知道了,啰嗦!我可不是您的儿子啊! 说着说着就到了正门。江少甫交代了一些在桑园里要查看的事项后,转回去进正堂去了。 阿伏!江舟君拖长语气慵懒地叫他 。 少爷,奴才在呢! 坐的久了,想换个方式,骑马吧,快,到我跟前来趴下,本少爷今天要在众人面前威风威风! 这,少爷看着少爷撑着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阿伏面露难色,眼睛骨碌碌地快速转着。 要不,骑牛也行,我这个年纪还是勉强可以当放牛郎的吧! 少爷,您一向以体恤下人以德服众,您今天要是做这种逞一时威风的事儿,得不偿失,就算您不介意自己的形象,传出去给江府造成虐待下人的名声就不好了。您说呢? 我可以说我们在做游戏,或是我在惩罚你,嗯,这个挺好,这样,也有个杀鸡儆猴的效果,就这样说好了,你平时的过失无以计数啊!江舟君继续坚持,他的嘴角勾起,眼里满是玩味。 阿伏没想到少爷这次玩真的,正绞尽脑汁想对策,忽瞧见一个总角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少爷,你看! 小厮把一封信递给他,少爷,这是李家公子送来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江把信拆开一看,的确与往日不同的笔迹,但信上所述的内容,分明亦是千篇一律的说辞。舟君把信扔掉,面无表情地说:以后除了江家的亲属的信,其他信件,我一律不接。 小厮捡起丢落的纸,忙答:是,听从少爷的吩咐! 少爷脸色不好看,阿伏心中倒是缓了口气,忙推着轮椅和他一起出去。 朱漆大门缓缓拉开,两个守门小厮行了个礼。门上两个金闪闪的咆哮的狮子吼把手,下阶去,依然是两个仰天长吼的狮子守卫门两旁。不知怎么,他也想吼出心中的闷气。两溜杨柳整齐地排在道路两旁,虽是想到闹市区去瞧瞧新鲜玩意儿,无奈总被人搅了心中兴致,只得走这条道散散心。道路边是一带长池塘,池水上面覆盖着一层层绿色的绿藻,整个池塘看起来就像是铺了一条绿毯。池塘边上载种着一棵棵的杨柳,春风在拂动着柳条,杨柳枝抽出黄色小芽,白色柳絮儿随清风飘扬,像飘雪一般梦幻。阿伏推着江舟君,两人正瞧着地上一只黄雀追着一朵和蒲公英不离的白色小绒,视线里却出现了身穿一袭莹白银丝鹤缠枝交领大尾袍,腰上黑色镶金白玉宫绦,青缎金底彩靴的人款款朝他走来。 走! 等等!一双有力的手立刻拉住轮椅,被拖住动弹不得,领口和袖口的银色花纹刺得江舟君别过脸去,阿伏,有坏人! 阿伏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用身子拦住这个和少爷青梅竹马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少爷奄奄一息地从战场回来,这梁公子却生龙活虎,显然没尽到兄弟的保护之责,再从少爷回来后对他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看,其中必有蹊跷。此番截住少爷,必欲行之不轨,同样青梅竹马作为少爷的人,他得竭尽忠诚护主,报答他多年的恩情,不似眼前这种他不知道清楚内情,无法诋毁他的品性,总之,听少爷的话就行。 梁公子,您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我们少爷大病未愈,经不起这种惊吓的!阿伏试图掰开他紧抓的手,无奈他人高马大,力劲也大,即使他现在的整个人憔悴清瘦了许多,还是丝毫动不了他半分。 那男子一把推开阿伏,抓住江舟君的胳臂,力道之大令他为之吃痛。江舟君定定地看着他:梁云飞,你给我放手! 唤作梁云飞的男子越发用力,他紧紧地盯住他,专注,期盼,欣喜,像狩猎的狼一般,捕到猎物绝不放手。那熟悉的眼神一览无余地映在江舟君清澈的瞳眸里,他稍动些微,他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滚烫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到他的肌肤,他越是加力,他的脸便冷上几分。 舟君,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当时是真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江舟君打断他的话,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你当日的所作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 阿伏站在旁边注意形势,必要时冲上去以命相搏。柳絮儿纷纷扬扬地飘过来撞到几个人身上,沾到衣服上,贴在头发上,落到地面上,给这僵持的局面带来一点缓和。梁云飞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周围是深重的黑眼圈,脸上两颊是不健康的灰青色,下巴没有肉变得尖尖的,整张脸棱骨突出,瘦的吓人,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看不到在老百姓中口口相传的北孟南梁,上共仙人之风流倜傥,下却妖精之花容月貌,减褪了民间第二美人应有的容颜姿色,现在的他整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一味地辩解自己清白,在江舟君看来,着实觉得可笑。 一朵柳絮飘到梁云飞的睫毛上,他干涩的眼睛有点受刺激,他放开抓住他的手把它拿下来,趁着这个当儿,阿伏立马冲进两人中间将他们隔断,对他讪笑着,好说,好说。这梁云飞脾气不错,待人也行,但易冲动,这种情况在以前发生过无数次,少爷想是不会计较这点小痛。 江舟君,我这样子做也是有我的缘由,给你的信里我也说的清清楚楚,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会体谅我的做法,再说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他干哑的嗓音像是粗糙的沙子硌在喉咙里一般,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梁云飞,我这样做也有也有我的缘由,我也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会出手相救。缘由,江舟君上下打量他,缘由就是为了邀功取得荣华富贵,从此官运亨通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 ,哼!不得不说,你的计谋还真是好,骗的人团团转! 他想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摇醒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本本地告诉他,握住他的手任他打任他骂任他出气,不要老是这样冷着脸不理他。他气血上涌,头脑一阵眩晕,连月多日的少睡眠令他精神不济,最近见白士杰频繁出入江府更是折磨得他夜不能寐,日夜埋伏在江府周围观察情况寻找机会,没想到今天准备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即便是知道依他的脾气肯定是不饶他,不给他好脸色看,但和姓白的往来令他无法接受,曾经约定好的,怎么能忘记呢? 一匹棕色马哒哒奔来,手执长鞭的深褐色四祔袍戴同色幞头的仆人跳下马,单膝下跪行礼,公子,老爷回来了,正寻您呢!还望公子和小的回去,小的也好交差! 阿伏,我们走!江舟君拂去粘在衣袍上的柳絮儿,不想再看见他们。 梁云飞知道现在他没有精力和办法留得下他,从小玩到大就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能另寻时机消释他们之间的误会,他翻身上马,冲他叫道:舟君,我会再找你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刚才被抓住的地方现在酥麻起来了,酸痛酸痛的,他不禁催促阿伏:走快点,慢吞吞的! 路行一半已是水泥路,一些小石子掺在泥泞的小路上,不得已走这条小路子,他真是苦不堪言。 阿伏大步走着推着江舟君前进,速度未减半分,一路磕磕绊绊,木质轮椅轱辘轱辘地响,屁股颠的生疼,偶尔轮子还被石子夹住、陷入泥滩里无法前行,江舟君终于忍不住火冒三丈地骂他:阿伏,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小柔许配给别人,看你竟然如此之放肆,不把主子放眼里了都! 阿伏这才从即将见心上人的忐忑心情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满脚的泥巴和被泥水溅污了的轮托,真是悔的不已,少爷,你怎么不早说呢,都脏成这样了啊!说!说!我都喊了你多少遍了,像一根木头一样充耳不闻,你这是寓意谋杀哪,啊?江舟君只恨没把扇子拿出来,没武器威胁他,平日这些下人都对他没大没小的,他也不往心里去,如今都敢骑到他头上了,他不发威,恐怕众人都忘记他是才是主子了。他伸出手:雨伞,拿来。 阿伏将背上的伞解下来递给他,江舟君拿着伞狠狠地抽了他三下屁股,不许躲! 一块小小的木匾额,上题着江氏桑园,进入里面,一大片绿海映入眼帘,层层叠叠,漫无边际,与天相接,一阵风吹来,碧波翻涌,绿浪滔天,在桑叶间劳作着的各个仆人,活像散落在海里的各色花儿,随波涛起起伏伏。从门口的位置看,一排结构精巧玲珑别致的木舎坐东朝西建在桑田东边,木舎相对的西南边是占地较大的白墙灰瓦的养蚕间,养蚕房前面有一条自山上流下的小溪,桑田四周还等距分布着几间守夜的卷棚。木舎的后面是田地,种植有时鲜蔬菜瓜果等,旁边的茅棚里养着一些家禽。整个桑园周围用高高的木栅栏围住,防止山上的野兽跑下来毁坏作物袭击人。几个厨子在厨舎清洗炊具,一些女婢抬着一箩筐的青翠欲滴的桑叶进出养蚕房,几个男仆在菜地里搭建竹竿。整个桑园,一派忙碌的景象。 阿伏,停下来!路上才挨了好几次打,走到桑园里又忘了,进门口遇着门槛都没把轮椅抬起来,差点没把他颠倒在地,他直接拉过阿伏的手直打手心,毫不留情。 阿伏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打,脸上显现出焦急的表情。 进门看到这幅喜人的春景劳作图,他的气才稍稍解些。阿伏推他至竹舎前的空地中,那里地势相对高些,站在那里可以俯视全场,而他,也能够好好偷看他的小柔妹妹认真工作的模样。一蚕匾的桑叶被抬到江舟君跟前,绿油油的叶子,今年长得极好,叶子大而健康,无虫病害,他拿起几张叶子揉搓揉搓,叶背一些小毛刺,叶缘的锯齿,有点刺手。 养蚕房里面空气比较不畅通,所以在屋顶上揭了好几处瓦片,放着块矩形玻璃,通光又透气,墙上的窗户是要时时打开的,窗纱也得放下,要不然屋内潮湿不利于蚕宝宝的健康,并且江南的春天总是潮湿,病菌易繁殖,要干的话,得烘炉火才行,不过这种烘干方式不怎么可行。养蚕房里分两部分,左边四个房间是小蚕房和贮桑室,伺候蚕宝宝生长;右边两个大室是大蚕房,供结茧和孵卵用。 进入小蚕房,蚕啃食桑叶的沙沙沙声,像夏天暴雨冲刷一样,又像静夜时的沙漏一般,萦绕在人的耳边。巨大的几个蚕匾上无数条蚕在上面爬动,有的独占一片叶子卷起来躲在里面开吃,有的和同类共享,吃着吃着头就撞到一起,撞得头晕,倒在一边,晕醒了翻身起来再去蹭吃的,有的喜欢互动,别人吃的它也去凑热闹,常常不经意地和人家来个亲密接触:接吻。女婢在旁边不时地添加筛选过清洗干净的新鲜嫩桑叶,外面接连不断地抬采好的桑叶进来。 江舟君把一条白胖胖的蚕宝宝放到手背上,看它柔软的小身体因不适应不停地蠕动找吃的,还啃着他的肌肤,痒痒的,把一片桑叶放到它面前,它又立刻兴奋地冲过来抱着食物开食了。实在有趣极了。 看完小蚕房,转到两个大室去,蚕围绕着蚕蔟织茧,一根根晶莹洁白的细丝线就在它来来回回的8字转圈中吐出来了,织成了一个个椭圆形的或白色或浅黄色的茧。收集起来的茧,就等它们破茧成蝶完成繁衍后代的工作,把脱落出来的茧剖丝拿去进行生产。 一群仆人围坐在成小山堆的茧蛹中工作,江舟君转到一个身穿蓝灰色右衽衫的仆人旁边,拿起几个茧细细抚摸,柔顺滑腻富弹性,很优质。 叶长得极茂,蚕吃得极好,茧也织的极漂亮!人也挺有朝气!江舟君似是自顾自地说道。 一旁专心工作的仆人闻语回过头来,只见他眉目清朗,相貌堂堂,面白肤细,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他见到江舟君的时候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讶异和惊喜,江舟君朝他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茧,示意跟他出来。 仆人请他到自己栖身的木舎里,拿出包袱里的采茶毛尖,沏茶给他喝。江公子,这是鄙人家乡的名茶,请您品品! 江舟君接过竹筒,看见杯里几片蜷缩的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舒展开来,水渐变得透青。溪华,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是个俗人,怎么懂这些高雅的东西。 江公子,你就不要谦虚了,溪华还觉得这些茶不入您眼呢!他出去看了看门外,把门关上。江公子,您的救命之恩我上官溪华没齿难忘,请您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下去。 江舟君赶忙抽出一只手拉住他,溪华,你赶快起来,我们之间不讲这套! 谢公子!上官溪华站起来,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 搬来一张矮脚凳在侧旁坐下。 在这里过得还好么? 比起被孙恶霸追杀的时候,能有一席之地立足,知足矣!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神情忽然悲戚起来。 江舟君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不好过,便问:溪华如今作何打算?那与你指腹为婚的王小姐确与你有意。 作何打算,我也在想怎么打算。我上官家与王家两家自幼便结亲,幼时王家伯父教出的学生饮水思源,将伯父推荐与朝廷高管谋到一官半职,虽是地位已变,尊卑有别,可两家从未想过要违弃当初的约定。再说我与王芝儿小姐情同意和,奈何那孙恶霸滥用职权棒打鸳鸯,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想置我于死地,天理何在呀!他越说越悲愤不已,眼眶泛红。 江舟君按着他的肩膀,情绪也受到了感染,那孙瑞仗着自己的舅舅是镇国大将军,目中无人,欺行霸市,还靠着舅舅的荫庇得到一个军器少监的职位,我大□□任用这些无能之人做官,究竟还能走多远? 上官溪华忽然站起来,打开窗子望向外面的桑田,负手而立,风吹起他额上的须发飘动,当今圣上欲想图谋改革富国强兵,抵御外辱,却因为朝中大臣反对,迟迟不实行。黄太尉是个人才,胸怀天下苍生却难以施展抱负,我曾和他畅谈一宿,他对我极为赏识,邀我若进京考试必到府中做客,可惜我已失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性命也岌岌可危。 江舟君了解他的境遇,似乎在想什么,他喝了一口茶,清香味中带有一丝丝甘味。溪华不必太过忧虑,桥到船头自然直。 希望如此吧,怕只怕因我的事连累到江家。若真是这样,我就算是抵上十条性命也不值啊! 江舟君安慰他:放心好了,我会帮你安排的,你只要先呆在这里,谨慎些,不要被人发现就行了。 上官溪华投来感激的目光,他关上窗子再次跪下,他日我上官溪华若有出头之日,定当不忘江舟君少爷的恩情。 江舟君扶他起来,行了,你们这些文人,说话不仅文绉绉的,礼节还那么地隆重,跟你们相处啊还真是累人!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胸前的衣衫露出一书角来,忙把它推回去。 江舟君也瞧见了,便鼓励他说:溪华如此用功,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还好我早点结下你这个朋友,将来还得拜托你多多照顾呢! 上官溪华推辞道:公子您真是爱开玩笑!他看到他还是坐着轮椅,心知伤还没好,公子您的伤还好吧? 他把竹筒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朝他笑着,不日便能痊愈了,我还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呢!这个轮椅就是个枷锁,我受够它的束缚了! 那我恭祝江公子早日摆脱枷锁的束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他抱拳行了个礼。 哈哈,我收下了,你不要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行了。你们文人那一套跟我用不着! 那我就僭越了,江舟君。 嗯,上官溪华。 哈哈哈 少爷,来,喝点鸽子汤补补身子! 江舟君正襟危坐,继续誊抄。阿伏见他天天都在书房雷打不动地抄经书,真担心他会像二少爷一样在青春年纪就遁入了空门。因此暂将和小柔妹妹的进一步交往的欣喜深埋心里头,密切注视他家少爷的行为。想起他家的小柔,他的口水又流出来了,长得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比天仙啊! 那天少爷和上官公子交谈遣他出去,他立刻利用这个大好机会去接近小柔,看到心爱的她蹲在溪边清洗桑叶,他也自告奋勇地帮她们,只是,出了一个糗,没关系没关系,不就蹲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青苔迎面滑入溪中摔了个狗扒屎嘛,没事,甩干净泥巴再站起来,活还是要干的。 他一边拖着湿哒哒的衣服洗桑叶,一边和小柔套近乎,看她那红彤彤粉扑扑的脸蛋,他不禁有些醉了,靠近一点,再靠进一点,再靠进耶!他亲中了!一条挂在蚕匾上的蚕宝宝!啊!他还来不及尖叫,那个洗蚕匾的可恶女人倒先叫开了:你竟然竟然生吃啊!我脆弱的小心肝受到了伤害,好沉重的打击啊哈~你赔我!你赔我! 尖锐刺耳的叫声把夹在篾条里的蚕宝宝都震下来了,他要忍,这个女人的实力实在太强了,竟会河东狮吼,他得忍,水桶身材中年雀斑香肠大嘴口有异臭头上扎着总角憋出麻死人的娇滴滴声音,这是如何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得到,他必须要忍,他可爱的心爱的亲爱的小柔正端着蚕匾回过头来,嗨!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看着小柔慢慢转过脸去,他的笑容不止,他的笑容不止,一个青蛙甩在他没合拢的嘴巴里,他止不了 啊呸啊呸!你这个女人他强忍住不说话,这个女人的实力实在实在太强了,正气势汹汹地叉着腰走过来,他已经感受到地面的颤动,他不能伤了大家的和气,他不能让她伤了他和小柔之间的和气。你这个女人太帅(衰)了! 哼! 母夜叉瞪着□□眼鼓着两瓣香肠横在他面前,活像一只猪!她抬起了大脚,抬起来了,雷电霹雳般的轰鸣声,你想说什么?啊? 他忍住本能的生理冲动,强压下胃里的翻滚汹涌,你好美(霉)! 只见一瞬间她手立马捂上堆满横肉的脸,娇羞状,讨厌!讨厌!嗯~好讨厌!人家,人家,真的好害羞哦~ 终于猪扭着屁股跑掉了,他再也忍不住,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侄子 桑田里采桑的小柔漂亮的像一朵花,所以招蜂引蝶是必然的,所以他上前挺身而出是定然的,所以他,被蜜蜂蛰了!这一蛰就是采集了百花提炼出来的幸福剂,是他命运中的重大转折,因为,小柔抚摸他肿肿的脸了,还是含情脉脉地 他每次回想起这个幸福的场景,就乐得不行,现在,他又一次开心地笑出声来。被打搅的江舟君拿起一条老竹鞭甩向他的手,噢!少爷!别打!阿伏立刻从地上弹起来,他不爽时他的少爷脾气又开始发作了。 这个书斋有两层,都是用书房前面的竹林中的竹子做的,就地取材,房内用品,无一不是竹制品:竹榻,竹椅,竹案子,竹叶枕,竹叶褥,竹笔筒这里很适合修养身心,陶冶性情。莺啼鸟语不时划破空气里的静谧,偶尔风穿竹林,竹枝摇曳,竹影婆娑,沙沙瑟瑟的音乐声飘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抚平心绪,荡人心胸,使人心生惬意的快慰。心静了,便会听得到竹节碰撞的吱呀声,风吹得紧了,哔哔作响,气势澎湃。书房是孩童时他父亲为他建的,至今也有十余年了,整个竹间已变成杏黄色,给人以古朴的感觉。 江舟君翻下一页,手仍慢慢一笔一画写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 着,阿伏,我以前都在做什么? 阿伏有点摸不着头脑,以前,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以前您都出去游玩,不怎么着家的。他当然没说都是和某人一起,好像有少爷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在家里面的时候。 在家里面啊,阿伏摸了摸后脑勺,这才发觉他对他家主子疏忽到何种程度,好像只顾着自己的单相思了。在家里您您喜欢刻字和练字。他家少爷练了这么多年的字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啊,还有,看一些杂书,有时候还会早起练武,在荷塘里面钓鱼,和您的侄子一起玩,教他念书啊什么的。 江舟君拿笔蘸蘸水泥砚捋平毛尖,看来我以前感兴趣的事情还挺多。 是啊,您现在喜欢专心致志地练字,不过也没什么啦,等您的腿伤一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您还能和您侄子一起踢蹴鞠,小少爷他答应教您的,不过他现在要准备功课去东京上学了,所以难以找出时间来陪您。 他放下毛笔,拿起勺子喝汤,枸杞香菇鸽子汤,喝了几天,有点腻了,下次换种做法。 正准备端起砚台拿去清洗的阿伏回答:好的,少爷,下次来蒸的,先腌好,再拿荷叶包着,洒下香料,放在蒸笼上蒸它个大半天,保管像荷包鸡一样,香味绕梁三天,美味爱不释口!说完,他就踩着楼梯下去了。 荷包鸡,江舟君想起他以前和他还有一群人经常去城外废弃的桃花庵,在那里吟诗作对,划桨游船,往往会带上几壶小酒几碟小菜,将带来的土家鸡拔光毛,做成荷包鸡。特别春天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时候,撒上粉红的花瓣进去,从红热的泥火堆里扒出来,色泽油亮,粉花嫩肉,看得人垂涎欲滴,鸡的美味配上新鲜桃花独特的香味,不用喝酒,吃得人都醉了。现在,还真是怀念呢! 他看着自己写得笔画冷硬没有美感的字,心中有些茫然,只是一味地仿写照抄,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连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活过来了,却不记得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他抬头看到窗外微弱的一丝阳光透过浓重的乌云照射在书斋前的一方水池里,小小的金色波光反射在洗砚的阿伏身上,一会儿波光却随着乌云盖住太阳消失了,看得清水池里的墨汁散开来。 他拿出藏在竹叶褥里头的一封信,拆开看,匆匆瞥了几眼没折好就又把它塞进去。心塞得很。 他就这样直躺下去,枕着竹叶褥,闭上眼睛,往事总会趁虚而入,一不思考便迅速侵占休息的大脑,敌营里敌军的笑声比战场上的厮杀声更为恐怖,时时揪紧他的心。对彼此的信任抵不过一张纸,一句话,一声笑,就突然间像烟雾般散掉了,抓不住,寻不回来。他像埋在雪地时一样,在拎不清的思绪中慢慢地沉睡过去。 哈哈,还是我赢!我手下的可是常胜将军呢,怎么样,输了这么多场,服不服气?不服我们再战!江文帆站起来盛气凌人地看着他的舅舅,用胖乎乎的手指把他的小锅巴戳到在地,拿起案上的枣香丝糕一口咬下去。 江舟君拨了拨黑瘦小短的小蛐蛐,一动不动,看来被打得趴下疲倦不堪了。他掰下一小块糕点扔到它面前,看它微微转了转眼睛,身体没法动弹,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了。侄子想必是训练了你的常胜将军很久吧! 江文帆坐回榻上,榻上的米色绣花软垫被他一屁股坐下压的瘪了气,发出漏气的声音来。嘴里嚼着糕点含糊地回答:没有,没有很久,我都一直有在看书呢,是小仆回乡下探亲时在田野里抓到的呢,他看到很大个,就把它带回来给我了,我就让小仆帮我训练,我要复习功课抽不出时间。 江舟君看着长得胖墩墩的侄子,暗暗地笑了笑,这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说谎,漏洞百出。 江文帆一大早就来敲他的门,说要向他请教功课,结果,还是和原来一样,每次找他都是展示新鲜玩意,打功课这个幌子多少年了他就没信过一次。看到他兴致勃勃的神情,他也不忍心拒绝,再说明天就是清明节,府里上上下下一团忙,怎么说也是个重要节日,他爹爹就准他的假了,他呢,难得有人陪,解解闷也好。于是就让几个下人在庭院里找来找去终于在石缝里发现一只还在冬眠的小蟋蟀,将就着用吧,斗了几场,果然不出意外地歇菜了。 对了,明天祭祖后我有鞠蹴比赛哦,舅舅,可惜你伤还没好,要不然就让你加入我们队,壮大队伍实力,蹴鞠很容易学的,一学就会了。他眨巴着眼睛,突然用手摇江舟君的腿,对了,我们可以让云飞哥哥加入,他和你这么要好,肯定会答应我的! 江舟君哎呦!地叫了声痛,连忙把他油腻腻的手拿开,碎屑子粘在他的下裳上,他扑掉那些渣子,跟他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 啊~舅舅,帮帮我吧,我们队成立了那么久,只赢过一次,被其他队笑话死了,何况我还会和赵家那小子进同一间书院,他肯定会把事情告诉别人,然后让全学院的人一起笑话我!江文帆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样子我就会受到影响,我受到影响我的心静不下来我就学不下去舅舅~ 江舟君看着袖子又遭毒手,无奈地拿出放在榻旁的水果刀吓唬他:快放手了啊,不然我要割袍断义了啊! 江文帆拉直衣袖,来,你割吧,割这里比较好,不伤手! 江舟君投降地扔下刀子,反手扣他的头,我说,快放手,你舅舅不是斯文人他侄子被他压得脖子酸,只得放开。江舟君一拂袖,拿起一个枣糕,靠着椅背说: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陪你玩!他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水把卡在喉咙里的糕点咽下去。 难怪都没见他过来,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呢,真可惜!他最后一个枣香丝糕放进嘴里,桌子上的水果糕点都被他吃光了,可见他读书有多用功。端午节我也得在那边过了,不过,爹说我可以和二舅一起过。 文帆,你看你,都十六了,个子都有你舅舅的肩膀高了,还这么孩子气,难怪赵家那小子笑话你! 才不是呢!话说得太急,他被呛得直咳嗽,咳了好几下才正常说话,我将来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会像舅舅这样 舅舅哪样?江舟君知道外面八卦的厉害,癞蛤蟆都能吹成天仙。他自小的事也被传得妖魔化,他可不想让和他亲近这么多年的侄子也因为外面的话而疏远他。 他们江文帆有点犹豫又有点害怕地瞄着他,他们说舅舅美艳绝伦,在外面高傲地不屑和男人为伍,喜欢躲在家里玩刺绣当然,我是清楚舅舅的为人的,才不会听信他们的传言,他们都嫉妒舅舅长得好看而已,才胡乱编话! 还好是这些没什么人身攻击的话,他放下心来,终于吃完了,江舟君打了个嗝,半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 倚在长榻上,拿起折扇扇凉,半眯着眼慵懒地说:流言蜚语,不足为道! 江文帆看得呆了,舅舅慵懒不羁的样子美极了,简直能和他梦中的神仙姐姐相媲美,他吞了吞口水,又被呛到了。 去,找你娘去,舅舅累了,把小锅巴也带走,给你的将军做伴! 江文帆捧着蟋蟀罐,走到门外又跑回来跟他说:舅舅,明天记得来看我比赛哦! 江舟君拢起扇子摆摆,没回答,他以为他答应了便高兴地离开了。江舟君想,上场没一炷香时间就下场了,能有什么看头,还不如去客栈坐坐听听街巷传闻。榻上的窗大开着,外面传来清脆的鸟声,还是清晨,一丝阳光照射到窗口,照在窗槅上的几盆开着花的大岩桐、蝴蝶兰、凤梨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街道上撒满了白纸,人们正提着或抬着篮子衣着黑白灰的素色衣服携家带口往自家的祖坟上赶,江府要准备的东西多,出发得晚些,路上看到一个个人涕泗横流地空着篮子回来,天色阴沉,他还真是感慨路上行人欲断魂了。 江舟君一路挂着帘布往外看,转过西巷的时候正巧看到白士杰穿着白色孝服捧着牌位站在一队抬着棺材的人马前,大家都哭哭啼啼的,像是府中什么重要人物仙逝了。他转过身来也看到坐在轿子里往外探的他了,点了点头,便随着一个长须的老翁进一家店里。他这才想起最近白士杰的不正常行为,总是蹙眉思索着什么,晚上有几次宵夜里的药味过重,没吃自己就皱起眉头了。问他只说是思考一个病人的病情,能有什么人能影响白大夫淡然的性子呢,看来是他疏漏了。 一路江府人马声势浩大地穿过街巷,赶了半小时路到了东城外的凤凰山。 凤凰山不高,从远处看去,更像是阴沉沉的乌云把它压低了,细雨迷蒙,山像是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凤凰山乃是曾祖父出生的地方,他去世前已经派人勘察好墓穴,叮嘱后辈要把他埋葬在这里,也算是叶落归根,荣归故里了。此后,江家去世的后人也在这里下葬,而因为这里风水好,位置佳,依山傍水,陆续有几门大户人家在这里定下墓穴。 江少甫去和其他人家的老爷互相寒暄几句,他的夫人平月如吩咐下人把带来的祭品放在墓碑前供上,自己亲自点上有棒槌大的红蜡烛。在毛毛雨下蜡烛的火焰隐隐闪闪,映亮了她的脸,眼睛周围有了细察可见的细纹,她保养得好,仍能看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倾城容颜模样,柳眉杏眼,顾盼流光,脸若天上之银盘,晶莹剔透,红润白皙,眉毛一挑,眼睛一弯,嘴角一勾,妩媚动人,心魂为之摄去。 江舟君想起幼时的他被她折磨欺负,而她是如何媚眼流转向他忠厚老实的大哥捏造事实添油加醋,让他大哥动怒再揍他一顿的。因为他爹爹和她姐姐的事儿,败坏平家的名声,便迁怒于他,他可是她亲亲的侄子啊!时间能够改变了很多事情,她渐渐待他好起来,而他也慢慢变得不在乎了。 江文帆拿着铁锹拱平从山顶运来的品质上等的棕红色黏土,往墓周围添加新土,坟墓周围的杂草早已安排好仆人清除掉,打扫干净。周围传来鞭炮鸣响的噼里啪啦声,几户人家都拜完祖先说些吉祥话就道别抹着眼泪走了。 江少甫分给他一把香,把香分给其他亲属,然后领着大家祭拜。他手里端着焚烧的香柱,声音洪亮地祈祷道:江家后辈元安携着众干亲属,特于清明佳节问安各位祖先,愿祖先保我江家岁岁平安,是非远离,鸿运泰来,人丁兴旺,不求富贵荣华,但愿家庭和睦,福寿安康!元安代表江氏在此谢过!他拜了三拜,上了三炷香,后面的人也跟着行礼数。 敬酒,第一杯,敬祖先厚德载世恩泽后嗣! 第二杯,敬祖先兢兢业业献国保家传延寿福! 第三杯,敬祖先佑保江氏家训格当规导正道! 三杯酒渗入松软的泥土里,不见。 江舟君上香敬酒后,弯下身子烧纸钱,阿伏用棍子挑好以免烧着的纸钱燃上轮椅,他家少爷偏是不爱铁质的。挂在树枝上的白纸条被细雨打湿,耷拉着脑袋垂挂着,泪一颗一颗地滴下来,阴恻恻的。 江舟君看着他俩夫妇忙来忙去,自己无事可做,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从没有碰过祭祀的事,或许是因为他是庶出,出生时又发生那么多的事情,碰了会不吉利吧。二哥远在京城,家里供着祖先牌位,天天吃斋念佛,纵使重大节日,他也不会回来,触景生情,两边都是伤心之地。江舟君想,若是他能像二哥这样决绝的话就好了,就不会犹犹豫豫什么都放不下了。放鞭炮后,就要打道回府了,江文帆拉着他,要他去看他的比赛,江少甫知道他还要去看看他母亲,就把特意准备的另一份祭品留下才离开。 走进一片榆林中,就看到一座也被打扫干净的小墓,还有一个穿着黑服的人,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对着墓碑的一棵老榆树前,树上的雨珠不断滴到他的墨发上,他似是一座塑像般一动不动,在聚精会神地想着什么。 江文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抱在怀里的祭品放到江舟君身上,立刻雀跃地跑向他。 云飞哥哥,太好了,在这里遇见你! 梁云飞被扑到胸前的人惊醒,看到要等的人也来了,便放下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头,笑道:好久不见了,又长高了这么多! 江文帆拍拍胸脯,自信地说:你看,不仅长高,还长壮实了呢! 梁云飞有些不信地看着他,捏捏他的脸,再突然地稍稍用小力捶一拳他的胸部,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江文帆表情痛苦地捂着受袭击部位。壮实地像一堆肉! 江舟君无视他,也无视碑前的供的物品,把东西都撤下来,换上他带来的。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墓碑,周围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打断后面两人的谈话声,整个榆林也是静悄悄的,只有雨丝还在密织着。小仆跑到横倒在地的朽木上坐着,阿伏四处寻找冒在树上的蘑菇,文帆抱着梁云飞笑着叫着,一切静的像是凝固起来的画。每次在他的母亲面前,他的心都很安宁,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面,尽管自他一出生就不断听到有关她的各种诋毁。 江少君,你娘亲是不祥的人,她会克夫的,克死了自己把你爹爹也克死了!你肯定也是不祥的人! 姓江的,你不要过来,我们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一出生你娘就死了,是你害死你娘的,你不配活着! 正月十五的正明寺寺院里,一群金缕华裳的小孩站在一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他,仆人们都垂手站在一边看戏,并不制止。被围攻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 的他不甘示弱,把扔到他身上的石头一一还回去,只听到好几个小孩的哭声响起,立刻有人冲过来想抓住他,他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后面是不断的拳打脚踢,捂着头还不断地听到各种夹骂声,他始终紧咬着嘴唇不流一滴泪。 跟在身边的仆人看他咬破的嘴唇滴着血,兴许是怕出人命,把他们的小主人拉开,宽慰着带他们离开。 他抱膝颤抖着坐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一个寺院里的主持路过,看到衣衫破烂的他,忙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紫黑肿起的双眼看到半张脸,一双仁慈的眼睛,长长的白眉须垂到了花白的胡子上,老和尚的嘴在动着,但是他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的耳朵嗡嗡地,好像满脑袋都是蜜蜂在里面叫嚷。他使劲地摇着头,想把脑袋里的杂音甩掉,老主持以为他不愿意说出实情,便抱着他到后房去,帮他洗干净血迹,往伤口上涂药,他不禁疼得**起来,好一会儿后,耳鸣才消失了。 主持帮他上完药后,就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去了,今日是元宵节,来寺里上香拜佛求签的人络绎不绝,佛坠和念珠供不应求,佛经也几乎被请完,老主持回来是应达官贵人要求写福联的。 小江舟君就着缃色枕头卧躺着,看不相识的和尚在挥笔有力地写着什么,他右手执笔,左手提着袈裟衣襟,站在檀木桌子上,下笔龙飞凤舞一气呵成,身体随笔向走势而移动,最后一捺,似万丈瀑布直泻悬崖,潇洒豪迈至极。他搁下笔,检查红色宣纸上的字迹,朝未干的墨迹吹吹,满意的点点头。他又打开一个颜色黯哑的箱子,从里面取出几本蓝灰色表皮的经书,拿着湿布擦干净,准备好要拿的东西了,他一回头,就见到脸肿鼻青的小家伙瞪着眼睛在看他,被发现,立刻闭眼装睡。他顿觉好笑,便过去跟他说:我就要去佛堂了,你是跟我过去还是回去找爹娘? 他没好气地回答:我没有爹娘! 听到这句话,老主持捋着一大把的胡子忖量着,看你的打扮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你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厚重庄严的钟鸣声一波一波地传进这幽静的后院里,震着跳动的心脏,又慢慢向四周荡漾开去。小江舟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江家。 江家,老主持打量着他,想起一些事,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孩子长得颇像和江家老爷来求签的那一位佳人。江家江华郎当年和平府大小姐平月芷一事闹得满城风云,人尽皆知,扬州人对此颇有忌讳。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 连心偷偷跑进房来帮他上药,搽药时每次都会警告他,以后乖乖地,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疼得要死要活的了,他们怎么说你不放在心上就行了,偏偏嘴倔的很。 小江舟君吐出嘴中咬着的桂木,忍者嘴唇破皮的痛跟她争辩:他们说的都不对,我爹爹说娘亲是个温柔贤惠的天仙美人,他们是一群俗人,有眼无珠,看不到娘的好,才这样讲她!娘才没有死,她是飞回天上当仙子去了! 是是,你爹说的对,我以前也和你娘玩在一起,当然知道她的好,这些事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也没用!连心把桂木拿起示意他咬住。 我爹爹也说等我长大了就懂了,可是连心你说我会活到长大的那一天吗? 连心啐了一口,呸呸,说什么呢,你会长命百岁的,她掰开他的嘴,强塞进去,不许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小江舟君咬着桂木,忍着她的手小心翼翼拂在伤口的痛,把脸盖在绣花枕头上沉默着。 夜已深,只有天上的星星陪着一屋微弱的烛光摇曳。 他不再在意挨打这种事,他开始经常跑出江府,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清净的好去处,在正明寺里,发呆一整天,玩闹一整天,听经一整天,都不会有人带着异样的眼光讥讽他,尽管回去免不了他们的训责棍棒伺候。如果不是遇见义慈方丈,江少君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侮辱将会伴随一辈子,而他的人生里也不会有江舟君的那样的幸福时光,更不会遇见梁云飞 香柱燃烧了一半,香烛红液流到地上,纸的灰烬湿成一团,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多谢你,我现在应该躺在地下才对!江舟君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梁云飞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漂亮的眼睛,以前的他爱笑,很少板着脸,一副乐天知命的样子,现在的他似乎多了份阴郁。 他抿了抿嘴,开口:其实在你受伤时当时的我他说不下去了,是告诉他他为了找他性命岌岌可危还是性命岌岌可危才找不了他,说出来能磨灭掉他当日在军营中的所作所为吗?只不过徒增他是个两面三刀的懦夫的印象罢了。他在脑海里苦苦思索着,最终却说出了就像给你的信中说的那样。 江舟君等待着,以为他会告诉他在他被扔出营帐之后还曾试图想办法找他,找他的尸体给他送灵,只是一句话而已,就算骗骗他也好,可惜他从来没有告诉他那时的他在做什么,或许就像他在军营里说的那样,我呀,早就盼着他死了,等他死后,我就能拿走他的财产,捐个大官来做做,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要不是他人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骗不了他这么多年呢!那天忍着伤痛去找他,他不也是看到了吗,他围坐在一群人中间,神采奕奕笑容满面地掷骰子赌钱。他心里冷哼了一下,文帆,我们走! 江文帆抓起丢在一边的柳枝环套在头上,招呼远在一边的阿伏回来,跑到他舅舅那里,把采来的鲜花放在墓前,双手合十说了句:**奶,这鲜花很漂亮的,送给你戴戴!便和江舟君一起走,梁云飞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一路上如果江文帆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古怪的尴尬。 等一下我们要去蹴鞠场,对了,云飞哥哥,你来加入我们队好吗?有你在我们一定会赢的! 好啊!他爽朗地答道。 江文帆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舅舅说你很忙的,叫我不要打扰你呢! 梁云飞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言的他,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放在唇边试吹,太嫩了,他又重新选了一张,试吹,还不错,才跟一直回头对着望着他的期待的眼睛讲:是很忙,不过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鬼节呢,下午不做运动驱散邪气可是不吉利的呢,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来着,怎么敢违背? 太好了!云飞哥哥,有你在,我们赢定了!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江舟君拿着扇子打了他的腰一下,前面是拐角,看着点! 阿伏走到正开心的人的后面,和他说道:小少爷推累了吧,让阿伏来吧! 江文帆往前推快了些,拒绝他,不用不用,我都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这点算什么!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 他又拍了一下江舟君的肩膀,舅舅,等你站起来了要记得我的好哦!没想到话刚说完,嘴唇立即被扇子打到,瞬间麻了起来,他只得闭口。 梁云飞用叶子吹曲子,各式各样的吹法他信手拈来,或婉转动听,或低沉绵延,或悠扬飘逸,或潇洒豪放,众人都不再说话,沉浸在他的曲子带来的美妙感觉中。一个貌似潘安的帅气男子吹得一手好曲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相望,更见轮椅上坐着的男子气质非凡,跟在后面的人的相貌也都可圈可点。女子娇羞地用手绢半遮着脸偷看,男子则惊讶得频频回头。 一路走来,到了东城外路,雨渐停了,一条道过去皆是碧绿的柳树,进入东城里面,就是热闹的市区了。 梁云飞把吹皱了的叶子扔掉,就听到江舟君说了一句话,清明不戴柳,来生变黄狗!几个人诧异回过头来看着他,他这才想起大家头上都带着柳枝,就他忘了,他走到一棵高大的柳树旁,折下一根枝条打个结就直接箍在头上。 进了城,街巷四通八达,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酒楼客栈里面高朋满座,说书人口沫飞溅,歌舞表演活色生香,客人欢声笑语热情洋溢;街巷上,卖艺的表演精彩绝伦,舞狮子的热闹群情高涨,地摊生意的笑不绝口;包办场所的,比赛项目种类繁多,斗蛐蛐,斗鸡,打马球,投壶,围棋,射覆,灯谜拐过七折八弯的街巷,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蹴鞠场,只见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大家都议论纷纷,踮着脚朝主台方向观望,主台用喜庆的红色绸带装饰,悬挂着浅绿色的飘纱,隐隐看见几个人在里面坐着。周围围着四排穿着盔甲的士兵,白色骑装的判球员和四个负责观察的检视员在检查场地,蹴鞠场用铁链缠着木桩围起来,每隔几步就有一个手持长矛的士兵站着。 如此大的排场实属难见,主台上的是谁?江文帆好奇地揪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问道。 哎,你是不知道,这主台里面的,乃是当朝一品太师的亲生闺女苏晓寒,正值桃李年华,长的真是倾国倾城,美丽无比啊!她常在深闺之中,今日兴致突起,想来看看蹴鞠是什么样子的,他舅舅,也就是宣德郎带她出来看比赛的。你看,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她来的!高个子耐心地和他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扯着江舟君的衣襟叫着:舅舅,你有没有听见,美人哦,叫苏晓寒,一品太师的女儿。 江舟君听着周遭人的窃窃私语早就知道了,不耐烦地打发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还不去准备,待会儿上场都没你的份! 梁云飞把他的柳枝环也拿下来放在他的手上,让你舅舅拿着吧,我们得去换衣服了! 江文帆把柳枝环套在他的衣袖上,正想转身,忽然人群一阵骚动,他被挤得差点摔倒,舅舅和梁云飞及时拉住他。 梁云飞看过去,见到众人拥着一个骑膘马的男人走过来,头上束发嵌宝金珠银冠,脖子上笑佛弥勒南海珠垂在胸前,一身缁黑金绣蟒蛇吞珠圆领大长袍,腰部繁金珠花红绶带,马踏上一双紫梅蓝底貂皮翘头靴,全身贵派行头,脸上一副傲慢神气,长长的细眯眼显得这张原本端正的脸带着一些邪气,嘴角斜斜地勾起。从侧脸看着,倒是显得有些木然的样子。他好像认识这个人,梁云飞想着。 孙瑞。江舟君定定地看着来人,不论现在还是小时候,他都是这样的蛮横气派,目中无人。 梁云飞听到这个名字也记起来了,原来是少年时那个无理霸道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 江文帆就看到一个打扮奢华的男人在众人搀扶下下马,有些不耻,清明这么庄重的节日穿的如此富贵招摇,真是没有教养。他催促着扣着他腰的人,快走吧,云飞哥哥,一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好看的! 阿伏看他们两个离开,和小仆站在江舟君两边,问他:少爷,我来帮你拿柳枝环吧,你看,都松了。 江舟君一看,果然是,梁云飞那家伙做事还是简单了算,只交叉打了一个结就行了,都不会再多打一个,戴在头上跑几步就松开掉了。一根柳枝条拿在手上,他随便地打着几个相同的结,很容易。 半刻后,击鼓声响起,两支队伍穿戴整齐地站在场地中间,接受检查。 由于梁云飞是临时替换上场的,被判球员盯着打量了好几遍。他们都统一着鹅黄右衽上衣,铅白垮裤,浅蓝色下裙,腰间绑着一条红绫腰带,脚上黑色缎靴,头上戴着自己队的头巾颜色,分别是红蓝色,上衣图案任由队伍设计。 过阵子就有官家正式举行的赛事,因此很多蹴鞠高手都进行训练去了,并未现身,这只是类似玩乐的一场互动游戏而已,碰巧赶上大人物捧场,于是吸引着许多民众前来凑热闹。 梁云飞他们是红队,赵家那小子是蓝队。参赛者不限年龄,最大的有目测有四五十岁,最小的也就是十二三岁,他们神采奕奕地站在赛场上,眼睛里满是对蹴鞠的热爱和自豪。两队各自向对方鞠躬问好,行见面礼,判球员站在两队的中间举着蹴鞠,鼓声响起,往空中一抛,比赛开始了。 刚开场,大家还未进入比赛状态,围着蹴鞠转轻松地就像在热身一样,只是防守时刻都不能松懈。被江文帆常挂在口头的赵家那小子很快就施展出他的球技,只见他俯身一弯,斜身一侧,轻轻松松地从红队脚下拐过蹴鞠,避开人猛脚一踢,蹴鞠便飞进了蓝队门庭中,射出了一个漂亮的头球,记分牌往下翻了一页。 蓝队队员年龄相仿,实力相当,因此他们在体力和协作都更胜一筹。反观红队,年龄跨度过大,比赛之前没有好好地打过照面,没商量过对策,一开始就处在了下风,被蓝队连进三球。 不过红队四五十岁的那个中年男人球技倒是很纯熟,他接着蹴鞠,一个退步,脚底生风,来个秋风扫落叶,蹴鞠旋转着奔进蓝队内门,这种技法是将太极拳融合起来,并且需要有一定的武功作为底子,看来,果然敢登场的都是有一定的实力。 梁云飞很久没有碰过蹴鞠了,脚法有点生疏,不一会儿渐渐熟络起来,热身运动结束,他开始攻球。他勾住蹴鞠,轻步蹑脚地来一个风摆荷,脚底生花,蹴鞠似飞箭般射进球门里,防守员还来不及侧身,蹴鞠已经从里面弹出来了。 江文帆高兴地和梁云飞击掌,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云飞哥哥,你好厉害! 比赛在这时候开始精彩起来,观众们见到他们这些业余蹴鞠爱好者竟然有如此专业的水准,不由得大呼过瘾,热烈地鼓起掌来,看来这场比赛很有看头。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 苏晓寒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样貌出众的男人,他在太阳下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他走到哪里,她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再看到他竟然有如此精湛的球技,她不禁暗暗地在心里称赞,这个笑容阳光中带有一丝憨厚的男人果然不负其表。 孙瑞也认出了梁云飞,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他像个女孩子一样,被他欺负的时候总是不恼不怒,要么安静地在旁边傻笑,要么就是一个劲儿地和他讲大道理,实在无趣极了,他更愿意去招惹他身边那个容易被激恼的人。现在,没想到,他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长得高大帅气,完全不是印象中那副柔弱的样子。他支着头看着他在场上跑来跑去,他对这类激烈的运动从来都不感兴趣,来这里只是因为宣德郎的邀请,他可不想呆在家里,全府上下对着两个牌位哭得死去活来的,搞得孙府像是地狱一样。 原来他一直都有在暗中地练习球技,今天江舟君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实力,因为自己不会玩蹴鞠,也不怎么乐意看到他和其他人一起玩蹴鞠时的勾肩搭背,密语交谈,自己完全融不进那个世界,所以也自私地要求他不要加入蹴鞠队伍,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放弃,哪个男人不喜欢玩蹴鞠?他还真是以为他属于自己的世界了呢,江舟君注视着跑着欢快步伐的梁云飞,莫名的复杂滋味涌上心头。 赵家那小子很快带领蓝队很快进了三球,他最擅长拐子流,速度地在人家无法察觉的情况下顺走蹴鞠,然后在队友的掩护下东奔西突闯进球门。梁云飞和中年男人开始有默契地合作起来,中年男人跑步没那么利索了,他便为他抢蹴鞠;梁云飞的身体协调能力好,中年男人掩护他出招。两人愉快地一来一往,很快地为蓝队进了两球。 中场休息时间,两队在自家球门前喝水休息,和队友探讨方针商量对策,准备下一个回合把对方制服。红队水平参差不齐,便决定将最有实力的梁云飞和中年男人作为主力,他们打掩护卖命;蓝队则看出了红队的软肋,便想把他们的主力拖垮。 两队重新站在赛场上,他们的眼睛里满是不屈的斗志,炙热的火焰在他们眼底熊熊燃烧,似乎要将对方的精力给燃烧灭掉,彼此的对视的眼睛有一道高压闪电在进行着对抗,谁也不服谁。要是眼神能将对方给杀死,那么他们的眼神就能把对方给劈死,并且是雷得你里焦外酥。 场外的观众能看得到他们头上冒起了一股股浓烟,还得嗅到硝烟的味道,他们头顶上方有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着,无数的小人在呐喊厮杀,英勇拼搏,为国家的利益而战斗。他们心惊胆战地注意着这严峻的形势,担心任何一个轻微的举动细微的声响都能刺激到他们,使这成为血雨腥风的战场。终于,唿哨声响起,擂鼓击鸣,双方的交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小年轻再会算计也斗不过技艺沉淀的长辈。只会拖不会耍,斗不过,只会耍不会玩,也斗不过,只会耍玩没有技艺,斗不过。中年男人接过梁云飞传过来的蹴鞠,转身后翻两个筋斗,俯身半跪脑袋一撞撞出一个佛顶珠,蹴鞠悬空着跃进球门里,香柱上的烟烬被震得掉碎下来。这简直就是在练武艺,场外的观众为这般武艺高声喝彩。 梁云飞识破赵家那小子的功底,原来他身后的六号一直在为他打下手,好让他不被分散注意力,既然谜题有了解法,那就得开始运算,他示意中年男人过去拖住六号,他来对付赵家那小子,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啰,他能应付得过来。赵家那小子没了六号的帮扶果然失色不少,梁云飞轻而易举地夺过蹴鞠,捻球躲过防守,后腿一蹬,旱地拾鱼,膝盖一顶,发力一踹,佛入满门满堂彩。蹴鞠被射入球门都还陷在砸出的坑中打转。观众掌声如雷,为这无比潇洒的进球陶醉不已。 蹴鞠在赛场上翻滚着,跳跃着,飞奔着,它通身都沾满了泥土,它吻过每个人的鞋底,吻过每个人的脸,它还被他们流下的汗水打湿,它被每个人踢来拐去,翻来滚去,被四处践踏着,它觉得脏极了,累极了,它想要快快结束这场煎熬的折磨,它决定顺从着高人的脚法,不再累死累活地在每个人脚底下试探功力,毕竟此刻,大家也被它折磨累了,大家都扯平了,是时候该结束战斗了。 梁云飞第三次使出鸳鸯拐勾着球,他扭身躲过埋伏的敌手,从围合中穿针引线,一下峰回路转,一下柳暗花明,杀出十面埋伏,顿步蹬球,通身旋转射出一个闪电流星,那蹴鞠就犹如溅出火星的闪电球一般滚进蓝队球门,潇洒地转身,球门柱被烫出一个洞来。众人惊呆,毫无反应,好一会儿大家才从震惊中醒过来,掌声就像小溪汇进瀑布一般由稀稀拉拉变为狂狮怒吼,震耳欲聋。 还有最后半寸长的香柱,就那么三五分钟,蓝队的士气又被刺激起来了,无论如何,进行最后的冲刺不枉他们艰苦的训练准备,此时比分为九比八,红队胜出一分,放手搏下去,就有赢的可能,不求一定要赢,问心无愧,尽力而为,尽兴而归。 他们开始以旋围式绞合携蹴鞠的中年男人和梁云飞,两人被紧紧盯住无法突奔出去,这些人的脚似乎变成了蜈蚣的多足,每双脚都能缠住你,勾住你,令你无法脱身,眼神像是猛虎,锐利警惕,时刻准备将你拿捏在口中,这个时候,被围在中间的梁云飞陷入了困境中,能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少,就快被吃死了。 江舟君担心地看着这不利的势头,似乎梁云飞就算插翅也难飞了,外围的红队队员眼睁睁看着却无法插手。大家的心像被悬在空中一样,敛气屛息,上下不得,聚精会神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 小仆有事要禀告,他身量未足,十三四岁,长得瘦瘦小小的,声音也小的跟蚊子似的。他叫了好几次,江舟君都没反应,他憋足气力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少爷!尾音没拖多长,他脸就涨的通红了,喉咙呛着气咳嗽起来。 江舟君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后面站着一位头戴白色帷帽,一身月白色漩涡纹纱绣裙,身材窈窕的女子,白色纱帘遮住了她的脸,他仍然认出了她,王芝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请求 嗯。江舟王芝儿纤纤素手按上他的肩膀,轻声问他:可否请江公子过来一趟,芝儿有事相求。 赛事已将尽,江舟君看看场地里的人还在奋战,计数牌胜负已分,点头随她出来,才走出人群,后面传来排山倒海般爆发式的欢呼鼓掌声,不知哪方赢了。 随她来到巷子拐角处的一棵杨树下,她带来的两个保镖分别在巷头巷尾查看周围有没什么可疑的人。看过去一条巷子直通到尾,门前都整整齐齐地贴着对联,门上粘着驱邪的门神图,桃符,门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1 檐上插着柳枝条,地面干干净净,一群孩子在巷尾玩毽子。 王芝儿撩起她的纱帘,长得真是云容月貌,如花似玉,一双丹凤眼似盈盈秋水,顾盼生姿,一丝忧郁藏在柳叶儿弯的眉间,樱桃小嘴因为不安而微微下撇,粉腮桃花面,滑嫩肌肤吹弹可破,七分清纯三分清媚。 她看着江舟君,有些焦急地说:江公子,小女子和您并不相熟,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您的相助,您还救了溪华公子的命,小女子真的感激不尽!但是,如今那孙瑞强迫着和我定下姻亲,婚期就在一个多月后,从此小女子便嫁做他人妇说到这里,她的眼睛泛起点点泪花。 江舟君看着她泪光盈盈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惜,王小姐不要太伤心了,有什么尽管告诉江某,江某能办到的定鼎力相助! 王芝儿按捺着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地说道:让您见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芝儿希望能见上官公子一面,还望江公子成全! 这好办,我随时都可以安排,就看王小姐您的意思了。 王芝儿请了个万福,感激地说:多谢江公子,大后日母亲去正明寺请斋诵经,小女子可以和她一起出去,便可躲过孙瑞的耳目。 君沉吟了一下,最好多备一套粗布衣服,以免招人嫌疑。桑园比较安全,我会安排人手接应你从小路过去。 公子,小女子记住了,麻烦您了!她又拜了万福。 江舟君想起上官也是如此客气,不由得笑道:你和溪华还真是一对,为人处世都是一个性子。 王芝儿听着,脸上凄楚更添上几分。小女子与上官公子有情,今世怕是无缘了。若我不嫁过去,孙瑞仗着家里势力大,就会为难我的父母,父母年事已高,经不起他的折腾了。嫁过去,还能享受荣华衣食,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听她这样说,江舟君倒是想起了报名从军服役的时候,那种要割舍掉的亲情的反复折磨的自私感觉,为追逐另一种情义无反顾的决绝,情情爱爱的,内心纠结都是那么地相似。 忽然巷口那边有动静,王芝儿赶紧把纱帘放下来,只见来人是一个器宇轩昂,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他的容颜美得令人过目难忘,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神仙,耀目地令人移不开视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子,个高脸嫩,浑身透着一股稚气。王芝儿自觉有些失态,忙把视线移开,站到旁边。 梁云飞和江文帆的额头上布满着细密的汗珠,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脸因为踢球的激动,此时都红红的,赶着过来气喘得不行。江文帆一把在地上的木根上坐下,拿袍袖扇着脸,不住地叫着:哎呀,热死我了,舅舅,你跑那么快干嘛,害我们好找!江舟君把扇子扔过去,小仆稳当地接住,蹲下帮他扇凉。 梁云飞站在他面前,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人,王芝儿好像看到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嫉妒。 舟君,你那么快走了,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处理吗? 有事。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舟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梁云飞拿袖子擦擦额上的汗,诚恳地跟他说。 没有你的事。江舟君仍是淡淡地回答。 这位美丽的女子是 王芝儿看他们谈话自己站在这里略略有些尴尬,听到他提起自己,便有些局促起来。 江舟君把柳枝环递给他,拿着。又朝王芝儿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你来,路上小心! 王芝儿道了声拜托公子了!便走了,经过的时候还觉得好像被针刺一样的视线盯着,背后很不舒服的感觉。 舟君,你看,我们运动了一下午,现在饿得不行,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吧! 江舟君看到他扎的松松垮垮的腰带,身材比起以前瘦的不行,对江文帆说:等下去福来酒楼吃点东西补回消耗的体力。 江文帆坐着恢复了一点精力,又兴奋地嚷起来:哦,好啊!舅舅,你知道吗,我们赢了,我就知道,有云飞哥哥在,我们一定会赢的!你都没有看到赵家那小子输了后那表情有多么难看,乐死我了!小仆跟着附和:对呀,梁公子的球技真是太厉害了,大家都看得傻眼了呢! 梁云飞用手擦着鬓角流下来的汗滴,笑着说:哪里,高手都藏在民间没现身呢!他的嘴唇丰满,笑起来总带着一丝憨厚的感觉。 江舟君身后的阿伏起哄着:梁公子,你就别谦虚了,连苏小姐都亲自召见你呢,我们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呢!你快给我们说说,那苏小姐长得是何等娇人相貌。 梁云飞手抵着下巴假装沉思,很漂亮呢,看到她的脸就忘记了呼吸。 江舟君有点欢喜的眼神瞬间一暗,冷冷地改口说:还是回家吃吧,今天家里亲戚也来了,准备着大餐呢,怕你肚子装不下。 不要,舅舅你讲好的,我就要在外面吃,我饿得走不动了!江文帆一听到吃的没了就开始撒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连点吃的都没捞回去,岂不是太亏了,平时在江府里吃的他都腻了。 江舟君自己转着轮子就要走,那你们去吧,我要回去了。 梁云飞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舟君,赏个脸也好啊,我们这么久没见过面,很想跟你聚聚。难得有机会跟他相处,他不想错过。 江文帆冲上去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舅舅,不许走!他朝小仆示意,快挡住三少爷!小仆两边都不好得罪,只得站在主子旁边做做样子。 江舟君打开按在他肩膀的手,不情愿地说: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走! 江文帆欢呼着带路,一路上好奇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消停,走到福来酒楼的时候,他怀里已经抱满了吃的玩的新鲜玩意儿,小仆手里的也不在话下。江舟君一行人一进来,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刚才的热闹场面忽然消失,只有安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得见。他们都惊讶不已地看着他们,惊讶他们的俊美,惊讶传说中的江府三公子的现身。还是掌柜反应的够快,他陪着笑脸过来,各位客官,想吃点什么?还有一个空的包房。 梁云飞抛下一锭十两银子,包房再说。 好嘞!掌柜的手里攥着银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朝愣着的店小二叫着:快,带客人过去!好好招呼! 机灵的店小二马上反应过来,领他们进去,五位客官请跟我走!进入一个夹道,推开门,里面是干净的桌椅,店小二过去推开窗子,就看得见后院的一景,他拿肩上搭着的抹布擦擦桌椅,各位客官快请坐!待大家都坐下后,他无视江文帆堆在桌子老高的东西,问他们:各位客官想吃什么菜,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当然我得先给你们推荐我们店的招牌菜,那就是名震扬州的香辣炒珍珠酥乳鸭,翡翠滑菇虾丝蛋炒饭,还有樱桃蛇胆酒酿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2 。客官你们试试就知道了,保证回味无穷啊! 阿伏听得咽了好几下涎液。江舟君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不加理会。梁云飞等着他们开口。小仆咬着主子吃腻剩下的糯米耙耙。江文帆顾着清点买到的东西。没人出声,桌上的菜单没人动。店小二看他们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脸上挂着的职业笑容更灿烂,那小的就把菜名一一报上来,您看您喜欢什么就点! 梁云飞翻开菜谱,不用了。就来个,八宝芥菜鸡丁片,参竹鱼尾汤,胡桃松子糕,还有你说的翡翠滑菇虾丝蛋炒饭,舟君,要酒吗? 来一杯清茶就好。喝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可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的伪装就这样被毁掉。 江文帆抢过菜单,不够,还要红烧香芋腊肉,香辣炒珍珠酥乳鸭他话没玩,江舟君就打断他,就这两个,够了!店小二赶在江文帆的不满发作前退出去。 阿伏看着满桌香喷喷五颜六色的菜,招呼大家,少爷,梁公子,小少爷,请你们开动吧! 江舟君心里还惦记他刚才说的话,没什么胃口,就喝着茶。梁云飞以为他渴了,便帮他舀了一小碗汤放在他面前,这几天吃的都是些冷食,喝点汤暖暖胃吧!这是他以前来酒楼必点的汤。 江文帆辣得直喝水,还不住地跟他们说道:来试试这个,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招牌菜!阿伏和小仆默默地夹着自己面前的菜。 江舟君喝一口温热的汤,心里确实有点暖了起来,空气中的冷意好像淡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出卖 江舟君在竹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回响着他的话。书房外的月光倾泄进来,照在窗前低矮的书案上,书镇压着宣纸,没画完的牡丹还留下大片的空白,柔柔的月色为白色的画纸镀上了浅浅的黄色,笔砚、诗筒、笔架、笔筒、笔洗、墨床、砚匣和谐地聚在一起,接受溶溶月色的洗浴。他把被子掖紧,那夜也有淡淡的月光,照在覆盖在他身上的惨白的积雪上,打在他血迹干涸的脸上,就是没有使他感到一丝丝的温暖,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是雪和体内的血液一起凝成了冰,他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被刺激地疼痛不停抽搐着,好冷,好痛,他好希望快点死去,就快死去了,月亮消失,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再痛,不会再受这种苦了。他等待着,等待着,等到最后一丝光线在他眼睛里隐匿不见的那一刻,漆黑中,他听到心里传来的庆幸的叹息:终于永远都不用再有痛苦了。 绰罗川、迭洲、洮洲、岷洲相继被收复,基本建立起对西夏的防线,不料岷洲的主部队刚撤走,他们又来搞袭击。江舟君和梁云飞、阿丁到河边打水,他们几个营最后一班撤退,因此只需要驻扎等候就好了,没想到就在扎营后面的河边,设有埋伏,几个弓箭手藏在树上,朝他们放箭,箭头上涂着麻筋散,还没来得急逃回去搬救兵就中箭倒下了,他们射中的都不是要害部位,可见是想将他们活捉回去。 他们被捆绑着拽进敌军的营帐里,里面排着两列士兵在两边,阴暗的帐里点着火把照明,一个短小精悍的弓箭手跪下向他们的首领复命,于首领,在河岸边捉住几个宋朝士兵。 红木四方椅上,铺着黑狐皮大褥,一个彪形大汉坐在上面,他长着典型的夷族的粗犷,络腮胡子堆了满脸,身材彪悍,虎背熊腰。他摸着胡子,看着被带进来的人,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屑,这宋朝的人一个个瘦弱病态不堪,打仗不会,倒是最爱窝里斗,满肚子心计!他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被称为于首领的人从上面走下来,看着没有力气反抗的他们,他说道:现在岷洲已经被你们大宋人占领,我不想怎么样,也不愿再挑起战争,只是想拿到你们刘兰翎长手上的那封密函,我知道那封密函就藏在刘兰翎长的住处,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只要你们把它所在告诉我,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和大宋朝作对,要不然的话,你们看着办吧! 弓箭手上前和他耳语几句,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江舟君,一身嫩肉,看起来简直手无缚鸡之力,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看是个没胆子的人。他走到江舟君跟前,抬起他的头,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细看看旁边两位,也是生的一副端正样,看来宋朝的山水还真是养人。他扶江舟君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小兄弟,听说你刘兰翎长的贴身侍从,大家都知道,你和他关系匪浅,想必你肯定知道他藏在哪儿的,是不?来,好孩子,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豪宅美人我都可以送给你,只要你开口。 阿丁绑在后面的手扭动挣扎着,急切地向他解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让我们瞧见,你休要胡乱怪罪人!背后押着他的一个士兵一脚踢他倒坐下去。 江舟君垂着头,看着地面,干燥的尘土随他脚的移动而轻轻扬起,好像他说的话在震动一样。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安排到营长身边做事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日营长不避讳他直接就把密函锁进梅松竹岁寒三友乌木雕漆盒中,放进地毡下的暗格里,他终于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说了,回去是死路一条,不说,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他们没有给他留下后路,他们要将他这个不幸的人除去。他闭上眼睛,看来他们之间的约定无法兑现了。 我,不知道! 小兄弟,你可要好好想清楚,那天,我的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看着刘向福把密函放进一个盒子里面。你想想,你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没享受过,就这样没了,多遗憾,你的亲人、爱人该是如何地痛苦,只要你说出来,你自不必担忧你的性命安全,我会派人护你周全,你可以接家人过来在我的地盘生活一辈子无妨,这里以后就会是你的家。他谆谆善诱,友好地帮他拍掉肩上的草屑。 亲人、爱人,还是会在意的吧,说了,还不是连累他们,他没有资格连累他们,是自己一直在连累着他们吧,跳进他们的计谋里,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认命地回答,没听到梁云飞的声音总觉得有些遗憾。 小兄弟,你要好好考虑清楚,一句话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江舟君长久地不开口一句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这怨不得我了,来人,鞭子伺候!于首领的脸突然间绷起来,大步走上上台椅子坐下。 他们踢他跪下,阿丁叫了一声舟君!他看过去,阿丁脸上有着焦急的神情,梁云飞,正低着头,他怎么都不看过来,一会儿他的脸就花得看不了了,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让他见到了。被绑在凳子上,背后挥鞭一响,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3 火辣辣的疼痛感,持鞭的人手法娴熟,力道控制稳准,鞭鞭抽向皮肤薄弱部位,一鞭一鞭反复磨腾,初始只觉得疼,慢慢地,下鞭速度变慢了,下鞭力道加重了,瞬时间,尖锐的疼痛像无数根针扎刺着全身的神经,巨大的皮肉撕裂感冲上大脑,来一鞭掀掉一层皮,破掉的皮肤被鞭子勾起,鲜红的血液冲破层层裂开的皮肉涌出来,湿红的鞭子甩向空中溅出的血水洒在干燥的地面上,浸湿了尘土。他的隐忍力被一道鞭一道鞭地抽走,他开始随着鞭子的抽打开始有节奏地**,被咬破的嘴唇不断张开释放痛苦的呼喊声,紊乱急促的大口呼吸模糊了他的意识 停!上座闭目养神的人摆起手,他没睁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的一首美妙的乐曲旋律。 江舟君大口大口喘着气,绑着的双手也因挣扎磨得出了血。阿丁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在那里哼哼表示不满。梁云飞仍低着头沉默着,似乎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他走下来,站在江舟君身旁欣赏他的伤口,被打烂的白色布条和娇艳的红色相衬如此醒目,道道交叉重叠的裂痕图样真美,任是手艺再高超的织工也绣不出来。他朝着对面愤怒的阿丁说:你不要着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了。他扳起他的头,现在可以说了吗?江舟君稍稍抬起眼皮看着他,从他锐利的眼睛看到里面那个血肉模糊的自己,又闭上了双眼。 于首领捏捏他手臂上的肉,啧啧道:这细皮嫩肉的,真是可惜了!继续,打到他说为止! 刚利用停顿的时间休息好的人又甩了他一鞭,啊!他的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和痛喊声在静静的营帐里回响,他已经忍受不了了,他好希望听到他的声音,让他撑完这场酷刑。 等等!梁云飞终于不再沉默,江舟君深呼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于首领定定地看着这位男子,怎么,你知道? 这打鞭的声音太吵,请容许他停下我才能清楚地告诉您。梁云飞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 哦,那我就来听听,停下!做抛物运动的鞭子垂下来,血滴滴地淌着,在地面开出一朵妖冶的红玫瑰。 那封密函就藏在刘向福房里地毡下的暗格里。他声音平静,字字清晰,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我怎么就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们合谋设下圈套等我往里钻?于首领不相信地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出卖 因为是我的叔叔帮他们打造的锁头,我叔叔是个哑巴,他也是青龙族人,自幼流浪到宋朝,被我一个大伯收养学了门手艺。刘向福的下属奸污了他的妻子,妻子含辱自尽,他去上告却被刘向福割掉了舌头,他想报仇,把藏物的位置画过给我看。他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看着江舟君,而他,你知道刘向福为什么突然间换人吗,他就是担心有内鬼,才故意让这个人来做替死鬼,他在我们宋朝是家喻户晓的不祥之人,所以他只是个棋子,并不重要。梁云飞定定地注视着绑在长凳上的人,向他解释着。 江舟君也盯着他,听他说完,不理解其中的意思,这是一个局吗,我,只是一个引子? 哦?他为什么是个不祥之人?看你们关系不一般哪!于首领狐疑地看着江舟君,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嘴唇一片黑紫。塞北十月中旬,到处是寒烟衰草,一派萧瑟景象,连日气温骤降,冷风挟裹着黄沙漫天飞扬,帐外吹进一股冷风,掠过江舟君的伤口,掠过坚硬的盔甲和兵器,在帐中转了一圈,留下阴冷的气息,又溜出去了 。 阿丁瑟缩地打了个喷嚏,把嘴里塞着的布团也喷了出来,他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梁云飞。 因为,梁云飞继续说着,他母亲本是不祥的克夫命,他一出生就把他的母亲给克死了;那天晚上电闪雷鸣,东石巷土地庙上的一棵神树被雷劈死。满月那天,辽国蝗虫飞入宋国境内,谷物颗粒无收;他对门家婴孩突然死亡。百日诞那天,他父亲抱着他,被葡萄架砸伤脑袋,奶娘不慎跌入井中死亡;满一岁那天,全府人染上风寒。两岁那天,父亲中风,二哥和他出去游玩被蛇咬到,差点不治身亡。将满三岁前天,父亲病逝。四岁大嫂过门时,他给他哥敬了一杯酒,哥哥喝完当场晕倒过去此等事例数不胜数,凡和他走得近的人,必定会遇上什么不幸的事。 于首领想在江舟君身上找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东西,看来看去,除了那一脸蛋特别出彩外看不出什么来。若是在他们族里,被下巫咒的人眼神肯定不对,可是他的眼神似乎太过干净。如果不是家族里也出现过类似的人,他是绝不会相信有这种鬼怪的东西存在。他于是问道:你怎么敢跟他在一起? 实不相瞒,我和他在一起是另有所图,家父管教严格,对我极为吝啬。他这个人容易骗,为了在他身上捞点钱,我不得不委屈自己跟他在一块儿,也怪他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他被众人排挤算计,我得站好队伍,以免惹祸上身。为何要帮您,为我自己,也为我的叔叔求个情让他回青龙族。他弯腰低下头颅向上面的人鞠了个躬。 于首领似乎有些欣喜,但还是一直探测他的底细,你现在和他撕破脸,是有什么打算呢? 梁云飞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殷红的嘴唇向上扬起,掩去了浅浅的酒窝,不见平时那个带着一丝憨厚的笑容,连富有磁性的声音此时也变得有些尖锐起来。自然是希望于首领您能实现您说的话,草民胸无大志,只盼有着一些金银珠宝,捐个官当当,享受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把以前吃的苦都好好补偿回来。我早就盼着有这一天了,他的盘缠都归我了,所以我需要的不多,您随意给。 江舟君愣住,他一直听着他讲,眼睛都没眨,这些话全是真的么?他从未听他提起过,原本以为他是不会在意的,竟不知道他记得如此清楚,还处处提防着他,或许只是为了大家能够脱身找的借口吧,究竟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他感到身体又痛又冷哆嗦的厉害,眼睛酸痛得拼命眨着,眨着眨着,眼眶湿润起来,上面的火把模模糊糊地在眼前跳动摇曳着,像是一个欢乐的戏子在舞动。 于首领拍拍手掌走下来,走到他背后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请他在台下的椅子坐下,露出会意的笑容,好说好说,我们可以互相合作,互惠互利。 梁云飞!梁云飞!你算什么狗东西,竟然和叛军狼狈为奸,你唔唔阿丁口中又被堵上了那块从地上捡起来沾满尘土的布团,腰上挨了两脚。 于首领出去说了什么,折回来,继续和梁云飞聊着,我只是想将密函夺回来,那密函上全是数列我的罪行,这不过是所谓的下里巴人的胡话罢了,政治上的事他们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懂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4 什么,以后您在朝上可要多多关照才是! 梁云飞站起来做了个揖,还得需要您的支持才是!您的地位稳固了,我才能好攀枝头啊! 江舟君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几个人都看着他。于首领手指打着椅子扶手,忖量着:既然他是个不祥的人,那就让他消失好了! 梁云飞再次作揖劝道,不可,传说不祥之人身体里含有邪气,一旦被殒命,邪气便会四窜而出,这时邪气夹着死者的怨气便会去寻找他的仇人,假如被邪气上身,人的心智就会受干扰,所以保守起见还请首领饶他一命! 那就给我慢慢打,打到吴痕子拿回密函为止,看着点,不要把他打死了!几个人进来把酒肉烹食放到食案上,于首领请他坐下,两人开始吃菜商谈。 嘶!地一声,鞭子挥舞起来了,啊!江舟君痛苦地喊叫起来,突然觉得身体变得空虚了,什么东西都被抽走了,承受不起一条鞭子的重量,被抽打一次,他就像被海浪甩到岸上的鱼一样,身体随着鞭子甩打的方向不断翻腾,氧气越来越稀少,他张嘴大口大口换着气,却是被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中断,他能看得到长凳下自己身体里面的血在滴到地面上,他脑子里满是求饶的呼喊,他咬紧牙关把一个个要跳出嘴唇的字一一咬断,他的泪流出来了,他看着自己眼中的泪,试图将自己逼进那个空灵的世界里。 啊!脚掌挨了一鞭。 我的脚,好痛! 小江舟君坐下龇牙抱着脚忍着,懊悔死了,他干嘛不直接从树上爬下来非要跳下来,他仰头看刚才攀的树枝才觉得是如此高,刚捕到的一只黑蚱蝉在布袋里爬动嘶鸣着,他顾不上疼,赶紧把布袋口扎好,以免它飞走。一个身影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树叶隙间漏下来的阳光,他好奇地往上看,穿透枝叶的一束阳光洒在他的头上,闪闪发光,炫目地令人睁不开眼睛。那个男孩蹲下来,他才看清他皮肤很黑,瘦瘦的,头发竟然被剪过,短的不足一寸。 你竟然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你不拍腿折掉吗?他的声音细细的,像是女孩子一样。 小江舟君不理会他,拿着布袋起身想走刚站起来又痛的倒下,他靠着树根警告他说:我是个不祥的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那个男孩听到这样的话开心地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真的吗?我也是不祥的人诶,你看,我的头发都被剪成这样了嘢!他指指自己的头顶。 小江舟君疼得不行,冲他叫:不一样的,我身上有着邪气,会给你带来不幸的,你快给我走开! 可是我刚走到这里你就从树上摔下来,我也给你带来了不幸啊!你有邪气,我也有,我们靠在一起,让两个邪气的恶魔斗在一起,自相残杀好不好呀?那样子我们就会变得干净了,像我的皮肤晒黑了,不在太阳下过一阵子就白回来了。男孩坐下来,果然晒在树下的阳光里。 小江舟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点愣住,他不想理他,他把鞋子脱下来,鞋垫沾了一点血。他抬起脚一看,一根黑色的皂荚小刺嵌进肉里,他想拔也拔不出来。 你脚掌里扎进了一根刺诶,都出血了!男孩惊讶地说,看他没办法把它□□,他说:你等等,我去找根针来!他把蓝色的外褂脱下,卷起白色的衣衫袖子就往后面的正明寺跑。 小江舟君看他扔下的褂子,洗的都褪色了,小小一件像是几年没换过了。周围的树上还有其他的蝉在嘶叫,抗议这炎热暑夏的火气,下午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烘烤着大地,望过去,滚烫的地面蒸腾着着热浪,热浪追逐着一阵夏风朝树林中阴凉的地方袭来,他热得解开衣衫,有些焦急地张望,如果他在耍他怎么办?他的随从这么笨,怎么会想到他在这里?多看一次脚底的刺,他就觉得越来越疼。他决定找一根粗的树枝,撑着地面单脚跳回去,正想实施时,就看见他跑回来了。 我找到了,好大一根针呢!他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下,你挑不了,我帮你挑吧!男孩支起膝盖坐着,架着他的腿放在膝盖上,凑近瞧着,对他说:我没经验,要是疼你就叫吧。 小江舟君说:我才不叫!他把布袋里的蝉拿出来,用一根细线将它绑住,蝉想飞走,飞到一半就被线扯住拖回来,因此急的不住地嘶喊,我让它帮我叫!他放在手里,挑刺时疼着了就挠它的痒痒,让它用颤抖的高音替他喊疼。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出卖 捣弄了好一阵,照在男孩身上的阳光移到小江舟君身上时,带着血的刺终于和他的身体分离,他看着红红的脚掌丫,越发心疼没了的那一丁小肉。 男孩把皂荚刺用力按进草地里,完了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梁云飞,梁府公子哦!他拿着蝉,这也叫知了! 小江舟君想了想,问他:要是两个邪气一男一女,他们相爱了怎么办? 那就那我们就天天在一起,让他们爱得更深,等他们喜欢的不得了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我们的身体去私奔,生孩子去啦!然后他们就会感谢我们,就不会再来祸害我们啦!小梁云飞躺倒在草地上歪着脑袋乐呵呵地想着。 小江舟君拨弄指甲小声地说:你要是和我做朋友的话,其他的人见到会嘲笑你,有时候也会打人,还会连带着讨厌你! 他爬起来摸着他的衣服,兴奋地说:看你穿的衣服挺漂亮,你有钱吗?你要是有钱的话雇我做你的保镖,让我来保护你!他情绪又忽然沮丧起来,我爹爹说要勤俭节约,把钱控制得紧,害我都没钱去玩! 小江舟君看他没有不乐意的样子,就小心地问他说:我叫江少君,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听过啊,怎么啦?大人对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说来说去地,我爹也是一样,你不要管他们啦!小梁云飞很不在意地说。 我大哥经常给钱我的,你和我玩,我就给钱你!他忽然放下心来,认真地考虑着,还有,你不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你要是不想和我玩了就跟我说一声!不要骗我哦! 小梁云飞扑到他身上,抓起他的手,伸出自己的小指,那我们拉勾勾,说谎、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你说的呦,我也跟着说!小江舟君乐不可支地和他勾指头。 啪!腰部再受一鞭,横着打在中部像是要把整个身体分割断开。他隐约听到上面传来敬酒说话的谈笑声,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这酒可香醇着呢! 再给我倒一杯,我帮你撕个鸡腿!他喊着忙活着的梁云飞。 别抢!鸡腿就剩一个了!齐子须一巴掌打开和他抢鸡腿的手,得意洋洋地拿起胜利品大口一咬慢嚼着,丢给他一个不屑地表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5 情,再狠狠咬一口回击他干瞪着不爽的脸。 几个人都拍拍鼓起的肚子,拿手帕抹抹油光的嘴,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歪坐在凉椅上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阵春风吹来,漫天的桃花雨向四周飘洒着,飘进桃花树丛掩映的落败的桃花庵里,给颓杞的古庵增添一些艳丽的生机;洒在清澈的湖水上,像一艘艘粉红小船随湖水的荡漾向前开去;落在亭子黛瓦顶上、里面休憩的人身上、桌子上,带来沁人的馨香,勾起浪漫的情怀。那清澈透明的湖面倒映着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在水穿梭的鱼儿好似在天空中飞翔一般。翠鸟藏在芦苇丛中伺机等待,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猎物,周围鸟儿的啼鸣也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有的吃饱了就在桃花林中玩耍嬉戏,真是万粉丛中几点绿。 江舟君看着桌子上除了一瓶剩酒,空空如也,荷包鸡的骨头光溜溜地全扔在熟透的黄褐色荷叶里,碟子里都是果壳残羹,他无奈地望着前面还冒着热气的泥砖块,要是多带一只土家鸡来就刚好够分了。 齐子须斟一杯酒喝着,大声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待会儿咱们去怡红院耍耍,听说新来的几个清倌长得不差,弹得一手好琴,一起去见识见识! 几个酒足饭饱困倦地打哈欠的人听了立刻来了精神,忙催促着他走:我也有所耳闻,那娘子听说是从京城过来的,长得水灵灵的!对啊,另一个人也附和着,别喝了,快走吧,那边有的是酒! 他们叫几个童子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向发呆的两个人招呼:嘿,江舟君,梁云飞,一起?梁云飞招招手,不用了,我爹知道非得一顿好打!齐子须高大壮实的身体站起来,向他们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先走啦,你们两个好好玩啊!两个呆坐的人点点头,看着他们远去。江舟君知道他们说的是客套话,人前他们都是装作不认识的,只有在桃花庵聚会的时候才会和他搭话。 梁云飞站起来看着湖里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鱼儿,问他:肚子好像不够饱,要不再抓一条鱼烤烤? 江舟君摇摇头,看到那些鱼儿鲜活地游动,烤熟了吃心里肯定有负罪感。 梁云飞傻笑着躺在凉椅上,把剔牙签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说:像你这种人啊,就应该离厨房远远的,省得你看到它们死去的痛苦样子吃不下饭! 听到他这样说,他倒是笑了,像你杀生了这么多,罪孽深重,以后投胎肯定搅得阎王爷绞尽脑汁想破脑袋才帮得了你转世。 嚯,那你就帮我在佛祖面前替我求情,死后帮我的尸体超度超度,让我来世投个好胎,嗯,最好投到一个富贵人家,有钱大把花的那种,让我享受一下纨绔子弟的感觉,这辈子活得太憋屈了!梁云飞乐滋滋地想着,几片桃花瓣落在他身上,一只花蝴蝶飞来飞去停在他叼着的剔牙签上,害的他要保持不动,想把它活捉下来。 江舟君合着双掌脸色庄重地念道:阿弥陀佛!施主,罪过,罪过!你我有缘,贫僧便与你度过这难关! 没防,蝴蝶停了一下就飞往花丛中去了,梁云飞侧过身子看他那一脸正经的样子,把剔牙签扔到他身上,朝他叫着,喂!装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我杀生是因为谁不敢做还在那里口涎直流呀,在家里我几时要做这样血腥的事!你要是不帮我洗刷罪孽,我就变成鬼缠住你,让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听到了吗? 他闭着眼睛向他行合十礼,施主,一切随缘!阿弥陀佛! 梁云飞气的跳过来打他的脑袋,你来杀鸡,你来杀鱼,你来做烤鸭,我就不信你的罪孽比我轻!吃荤的和尚迟早要还俗的! 江舟君捂着头跑开,跑到亭子外小声地说:我才不怕鬼呢,人心才可怕! 嗯!抽打肩膀的鞭子斜划过耳朵和脸,血流到了他的嘴里,原来血的味道是这么的腥,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混沌的黑暗中渐渐沉睡下去。 弯弯的月亮隐没在乌云中,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处街巷里一片寂静,隔壁传来更夫打更敲锣打梆的声音,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江舟君在河亭边石板上坐着,下面的池水黑幽幽的,蛮恐怖,他甚至觉得周围夜色的黑就是从这里面跑出来的。左等右等,还不见人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时间了。片刻后,在他快要睡着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惊醒跳起来,一看身影,他终于来了。话说又不是杀人放火,他干嘛要穿着夜行衣戴着黑纱遮住脸,而且据他所知,他只会三脚猫功夫吧! 梁云飞,干嘛啊你?神秘兮兮的!江舟君被他搂着往那边的石桥走去,桥两头栽种有几棵高大的柳树。春水河是官河,上头新修了一座宽阔美观的春水桥,又靠近繁华的市区,因此很多人都图方便打春水桥经过。这小石桥上往来的人也便少了,多是从农村上来的早上赶集的人。 梁云飞揭开面纱,背靠着桥杆疲惫地说:这李楚儿儿子的满月酒弄得可真是盛大,前厅客人太多,忙了好几个时辰才把他们送走,偏偏她的亲属又在客房里住,几个下人在门前守着他们,我没法,不能让人看到,只得翻墙出来了。 哦,参军服役的名字都已经登记在册了。江舟君双手撑在桥杆上,望着前面刚坐的地方。 梁云飞嗯。了一声,把他搂过来,那,我们可就讲好了啊,参军打完仗后之后私奔。江舟君听到这句话脸红了,幸好夜色深沉看不见,否则他又得取笑他了。你大哥的儿子都长大了,我家也添了个弟弟,大家都没有传宗接代之忧,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梁云飞的话像这夜色一样轻幽幽地传到他耳边。 江舟君想着,除了大哥、文帆还有不靠谱的阿伏外,没什么好惦记的,大不了常写信就是了。他摇摇头,没有。 嗯,我也是,只要我父亲没事就行了。打仗我们是在后方作支援的,所以上战场的可能性很小,无论什么事性命要紧,知道吗?见江舟君点点头,他又继续说:你记得带多些盘缠,到时候我们浪迹天涯,踏遍海角,不过老是这样玩也不行,还要开一间店来赚钱,赚够钱了再继续游山玩水。他说着,拿起他的手,拉勾勾!勾完指头之后他想起什么,那义慈方丈说你有佛缘,要不等我们老了你再去做和尚,为我们上半辈子欠下的债做忏悔,我到时候就每天在佛堂里做打杂的,混口饭吃,顺便拍拍佛祖的马屁! 江舟君听到这里笑得不行,挣开他的手,你,你是想着佛祖前面供着的吃食吧。要不我们没钱了我直接去做和尚,管吃管住的多好啊! 梁云飞急切地说:不行,得等到你头发花白的时候才可以,这么早做和尚,你就是一辈子敲木鱼念经也还不了欠我的情债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6 ! 江舟君笑着不讲话,梁云飞拥着他,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夜色,更深了,把两个人都融进了这块巨大的夜幕中。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出卖 黑色,到处都是黑色,什么也看不见。 一桶冷水将他从黑暗的世界中拉出来,他冻得倒抽几口冷气,无力地睁开双眼,只看得到上面的米黄色毡帐,还有两个人的上半身在视线里移动,他直躺着,不能动一丝一毫,身体后面,整个痛的想被火烧着一样地钻心,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地。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只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站在他头部旁边,一直盯着他的脸,嘴唇在动着,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刚眯上眼睛,只听到咯的一声响,啊!啊!他不受控制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好像被什么重物砸到了腿,骨头好像裂开了一样,好痛!好痛!没等他喘过气来,又是一锤,没有了任何痛感,他两眼发黑身体僵直着晕死过去。 那是塞外的第一场雪,片片洁白的雪花从空中飞旋着飘舞下来,为这苍莽荒芜的大地织起一件银白的衣裳,掩盖住残秋枯枝落叶百草萋萋的荒凉。还在淙淙向前流动的小溪中,一双伤痕累累的腿拦在中间挡住了它们的去路,它们不悦地吐着气泡试图将这个障碍物冲走,却发觉是在做无用功,因为那个人的手臂被一棵枯木给勾住了,上半身斜躺在露出地面的木根上,它们只能冲走河中腿部那些腥秽的血迹,以免自身也被污染到。 江舟君又一次从昏厥中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反反复复地看到自己和黑白无常一道在黄泉路上走着,醒来,却还是在人间。他的下半身没有了被水冲刷的麻痹感,小溪已经干涸,几滩水积在低洼的河坑里。他身体哪里都动不了,只有意识像清晰可见的雪花纹路一样清醒着,雪花在他身上织着绒毯,不让凛冽的寒风将他欺负,可他的牙齿却不停地格格打着冷战,什么都不能使他感受到温暖,就连天上的月亮也露出一半的笑脸讥讽他,所有人的脸都在月亮上对着他笑,梁云飞、刘向福、齐子须江舟君蠕动着黑紫的嘴唇,他不想看到这些人,他要娘亲,为什么今夜没有星星,他想看到娘亲的笑容,那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像是璀璨的明星在里面闪耀,给予他一丝温暖,可是,今夜并没有星星,他没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冷意侵进他的意识里,他在不停地颤抖中晕睡过去。 奈河桥上满是在排队喝孟婆汤等待着忘记前世记忆投胎转世的人,江舟君没有过去,聒噪的声音使他烦躁,他用力扯着桥边的柳叶,想要逃离这里,他不需要忘记,他需要的只是教训而已,内心的想法告诉他他还不想死掉,他转身跑掉,一直跑,一直不停地跑,拼命跑出这个虚幻的结界。一阵猛咳将他震醒,他竭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走来走去,絮絮叨叨地在说着什么,全身传来真实的疼痛感提醒他,他成功地逃跑了。 浓重苦涩的药汁味一直在房里弥漫着散不掉,锦被里放着香袋,一天熏几次香都没能使他在睡眠中挥去这钻人肺腑的苦味。江舟君看着阿伏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汤来,把眉头皱的更紧了,阿伏,大夫不是给有药膏的吗,怎么整天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伏把冒着热气的碗放在小八仙桌上,把旁边的衣梅、薄荷红豆糖糕、凤香蜜饼指给他看,少爷,诺,这不是有解苦的零食吗?要不再帮你熬碗酥油蜜香牛奶子给你润润肺?这白大夫可是说了,一天三大碗药汤一碗也不能少,您要是想赶快好起来的话,捏着鼻子灌下去吧,良药苦口!阿伏帮他弄好背后的枕头让他靠的更舒服点,身体的伤口在结着痂,要是蹭破了痂皮又得出血了,还不定折磨他服侍多久呢。 岷洲收复后,看着各部队都陆续撤还,唯独等待许久不见少爷和梁公子的身影,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少爷娇皮嫩肉的又不会武功,此去定是凶多吉少,又听说梁公子已经回到府上,想去打探消息,又没看到他出过府,问守门的小厮,都在摇头,他无法确定消息真假,只能每日去军营里询问。小少爷整天缠着老爷要舅舅,老爷也是一脸的愁眉莫展,夫人还算有点良心,每天上香拜佛替她侄子祈祷。终于在十月下旬的第一天,刘兰翎长手下的一个士兵前来告诉,说是少爷被敌兵袭击伤的厉害,奄奄一息,难受舟车劳顿,便安置在岷洲的一家朴实的农家里照顾。老爷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备马彻夜赶路前去将他接回来。 看到少爷的那一刻,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哭泣起来,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尽管盖了十几层棉被,他的肢体依然没有暖意,浑身一直在颤抖着,身下的垫褥都染上了血。小少爷禁不住扑到他娘亲怀里哭泣起来,这个被打得不成样子的男人,怎么会是他风流倜傥的舅舅。大家手忙脚乱地去找大夫,烧热水,铺被子,三少爷的性命危在旦夕,没有人愿意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请了好几十个大夫,看到他的伤势,摸摸脉,都摇着头叹息地走了,说是神智涣散,寒意侵入五脏六腑,阴气盛行,阳气衰竭,回天乏术。纵使救活也只能是个活死人。直到找到年纪轻轻的白大夫,说不妨一试,死马当活马医让他治,才有气色渐渐恢复起来。如今已过一个多月,他的身子渐好,能坐起来了,虽然他还是情绪低落,整天闭着眼睛睡着觉,估计是在敌营里面受了什么刺激吧,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江舟君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碗墨黑的药汁,叫阿伏拿个衣梅给他吃,甜中夹着点酸,慢慢嚼着还有点淡淡的奶香味,咽下去,顿时清凉的感觉在胸中扩散,神清气爽。他努努嘴,放在被子上的书又向下翻了一页。 阿伏走出去,关上门。为了不让他感染风寒,全部的窗子都闭的紧紧的,里面放下暖帘,房内地下金炉生火,银质狮子香炉里面燃着沉香,屋子里面暖烘烘的。不一会儿,他走回来,催江舟君喝掉那碗药,他双手放在后面拿着什么东西,少爷,您先喝完这碗药,有东西要给您。 碗太重,捧不起来,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江舟君一脸不悦地盯着他,这屋子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新鲜的空气进来,身上盖着好几层锦被,炉火焚烧产生的烟气又不流通出去,暖的像是要让人窒息死亡一样。每天这样的呼吸,这样的胸闷,这样地躺在床上,他很烦躁。 阿伏端着碗伺候他喝完,拿个薄荷红豆糖糕给他吃,然后把背在手后的东西拿出来,一个天青色的包袱。 江舟君认得那个包袱,他带去军营里装细软的,可惜里面都是些**果脯,贵重的东西都放在梁云飞的茜红色包袱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7 里,用箱子装着,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是,有一次他清醒过来,发现在一个贫寒的农家里,农人把他从溪边救回来,却没钱替他找大夫,他喘息了半天,终于让他们听懂他口齿不清的话,让他们去吉祥邸店那找一位曾姓老板要描金丝鱼红木箱子,对上暗号就行。可惜老翁回来告诉他那箱子早已经被一个梁姓公子领走,连最后一丝生机都被夺走,他也只能在那里等死,没想到老天却让他捡回一条命。现在这个包袱竟然会被送回来,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他还是禁不住打开来看。 两件**,两条裙裾,一条玉带,梅子干,蜜饯,果馅寿糕,一根莲苞玉簪子,一把楠木绘花纹梳子,还有一块双龙戏珠翡翠玉佩。江舟君拿起果馅寿糕咬了一口,味道没变,还能吃。那块玉佩滑在缃色鸳鸯戏水垫褥上,险些掉下床去。把吃的放好,其他的都不要了! 阿伏把玉佩放进床里面一些,把能吃的拣出来,簪子和梳子都放进鱼跃彩莲雕漆杉木衣橱里,挑了挑金炉内的兽炭,再加一些进去,拿着包袱捧着空碗,准备走人。 把窗户开开,这屋里的空气这么久没换过,非得把人给闷死!江舟君再咬了一口寿糕说着。 阿伏撇了撇嘴,说:这可不行,少爷,您要知道您现在的身子非常弱,受不得一点凉寒,若是回头着了凉,找哪位神医给您医治去,就是神医看到你这柔弱的不成人样的身子都得扶额离去。您啊,就再忍忍吧! 江舟君看着那枚玉佩,好久没经擦拭蒙上了一层尘灰,他还是没有消息,他究竟是死是活?他在哪里?只听说青龙部浘河寨于首领蓄意作乱,派人进营抢夺告密他罪状的密函,刘向福暗中设计将其与内奸一举擒获,立下功劳,进官加爵。整个营的人都回来了,就是没有人有说见过他,梁府老爷子那边听说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暗暗叹气却听得炉内炭火烧的噼里啪啦地响。 那日,阿伏在帮他梳理头发,一封信送来他的手中,他的信,他没有事。江舟君拿着信,手有些颤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想是心虚害的下笔也没胆量了吧。他一直拿着,没有拆开,直到他的一根长丝落在上面,他才回过神来,放在床头,晚上无人时再拆开。 晚上的炉火燃烧的比白天时更旺,夜里只有炉火还在活跃着,屋子里就回响着燃烧时那声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拿放在床头的信,拆开封成,展开笺纸,忐忑地看着那粉笺墨迹,他的心和这夜一样安静下来了。丢到炉子里,瞬间燃起,火舌上头变成紫色火焰嚣张地吐得老长。他闭上眼睛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针灸 他的心和这夜一样安静下来了,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他在一声声唧唧啾啾的鸟叫中醒来,一看,竹榻边趴着一个人,睡得比他还香,口水都流下嘴角了,还不时笑得咧嘴,估计又梦到小柔妹妹了。江舟君拿起坠玉竹川折扇拍他的蓬乱的发髻,阿伏咕哝地打开他的扇子又吹起粉色的气泡来。使出绝招,捏住鼻子,没有人能够继续睡得下去,这不,他就醒了。 阿伏伸了伸懒腰,揉揉惺忪的双眼,习惯性地用手背抹抹下巴,和他说:少爷,早啊! 江舟君掀开热乎乎的被子,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陪少爷您一起睡啦,这书房,保暖性又不好,我担心您踢被子,落下个着凉什么的病根,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要知道您的身体还 江舟君不耐烦地打断他,知道啦,知道啦,啰嗦!叫他背他到书案前,坐下,想找出那封信来再仔细地看一遍,碍于他在场,就想等他再飞鸽传书来看那封信就好了,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新的话加进去。于是便下去洗漱去了,等他来信。 地上抄经的纸已经堆得老高了,一抹橘红色的斜晖映在竹门外的栏杆上。阿伏坐在地上收拾叠好纸张,劝他说:少爷,您抄了一整天了,好歹小憩一下养养精神吧,待会儿还有家宴呢,您总不能一脸倦容地坐在那里扒饭吧。 江舟君写上最后一点,用力地按下去,大大的一点破坏了整个字的平衡,整张纸的字组合看起来略显别扭。他把笔搁在笔架上,双手撑在身下的竹叶枕上支着身子,合着眼睛。 阿伏看了看少爷,跟他说:少爷,今天梁公子没有来信哎,你也不用看到那些信就心情不好了。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白大夫和老爷在客厅里面聊天呢,估计一会儿他就会过来了。正说着,就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阿伏赶紧跑去看,一瞧,果然是白士杰,他穿着孝服提着他的小药箱上来,微笑着向他点点头。白大夫,里边请!阿伏侧身请他进里面,把毛笔、笔砚拿下去洗。 白士杰看阿伏走下去,便坐下来看江舟君抄的书经,一页一页地翻着,知道他在休息,没有出声打扰。 纸张翻过的细微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有些吵,他不由得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几天不见有些消瘦的人,脸色并不好,明显没睡好,眼睛仔细看有些红肿。怎么最近见到的人都瘦的纸片人一样,魂都在清明节时被勾去了吗?江舟君伸伸腰,拿起一个艾窝窝塞到他嘴里。 白士杰放下纸张,拿着咬了一口,顺着他的话说:清明勾魂最厉害了,某些被摄过魂的人最好不要再被勾去第二次才好! 江舟君射了他一眼,突然一拳垂向他的胸口,害的他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白士杰挪开他的拳头,艰难地把嘴里的窝窝咽下去,喝着江舟君递过来的茶水,开玩笑说道:昨天我也被阴鬼勾去了魂,怎么就找不见你呢? 哼!江舟君拿起一个艾窝窝啃着,哥哥我在人间潇洒着呢,哪有空陪他们。哪像你,走一趟回来差不多被鬼样子同化了! 送她一程也好!白士杰翻着经书,我奶奶,也只能陪她走到那里了。 节哀顺变!江舟君把竹叶枕放到他旁边躺下,抢过他拿在手上的经书,一边吃一边看。 你的字,笔画端正的太过僵硬,笔画柔软的太过无力,一看就知道写字的人心飞到了九霄云外,抄了这么多,记得住一句吗? □□,空即是色。江舟君随口抛出一句来。 不算,白士杰合起他的书,说一句这本《浴佛功德经》里面的话来。 江舟君在记忆中搜寻着,怎么也不能把这些零碎的词语拼凑成一句话,他只能说道:无非是打发时间罢了,这些空话若能信,鬼都能成仙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是信不信的事,而在于是否敢为,倘若一张嘴便能吹出一个大同世界来,那这世间的人都该是哑巴了。白士杰把书还给他,拿手绢擦擦嘴。 江舟君不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8 以为然,想起正明寺里的和尚,便说:兴许空话能使人的脑袋变得简单,把污秽的思想驱逐出去,做简单的人,简单的事,过简单的生活。现在想来倒是有一些妙用,你怎么看? 你的脑袋已经够简单了,再简单下去就和纸片人一样了,谁都可以将你捏在手里。白士杰笑眯眯地拿出一套针来,走到他的腿边坐下,这几天来帮你做针灸活络活络筋骨,可以试着站起来了。说着就要解开他的腰带。 什么,又来针灸?白大夫,您当我是试验品吧,隔几天就来这一套,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哀嚎痛苦的表情很愉悦?赶紧的,扶我起来,我得好好看看你在针灸时是不是阴笑着。搭着白士杰的手他坐了起来,解开腰带把下裳褪下去,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垮裤。 江舟君的腿上的疤痕已经淡下去了,伤及皮骨处的地方也已经生出的粉嫩皮肤,光滑白皙的双腿上,小腿中间各有着一个星星状的指甲大小的凹痕,当时第一次见到时,小腿骨头那里几乎被凿开一个洞,可想而知一定是被人用链锤之类的重兵器折磨,还好如今已经长好,虽然那里的肉不能重新再长出来。白士杰主要针灸他的小腿,小腿的伤最重也是血液最难以通至的地方。 江舟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将针放在油灯前加热,把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慢慢地揉捻进肉里去,顿觉痛楚比平时增大了几倍,他揪着白士杰的头发,恨恨地说:姓白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弄得我这么痛! 之前和你说过不要看我做针灸的样子,你忘了?不看还好,越看越痛。他扯得自己的头发生痛,自己也便没有办法继续专注地进行,一旦伤及其他穴位,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和他这样僵持着。 江舟君貌似想起好像有这样讲过,便用力拂乱他的头发直接躺倒下去不管其他,熬过这场酷刑再说。阿伏回来,就看到少爷把一本经书盖在脸上,白大夫头发乱糟糟的样子,他就知道少爷又欺负白大夫了,白大夫就是个受气包子,无论你怎样捏扁他,到最后他还是鼓蓬蓬地露出笑脸。怪只怪他家少爷爱作弄人,外面传来传去他家少爷是怎样的祸害,跟了他这么久,他也算是清楚了,他家少爷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专门找温顺好欺负的羊儿下手,将他们圈在身边使伎俩把他们给玩死。 待会儿留下来吃顿饭吧,想必我大哥也邀请你了。 恭敬不如从命,话说这几天闷得慌,过几天还要守头七,不如邀你一起去外面散散心。白士杰换了一根较大号的针放火上热着,答应着他。 难得白大夫有此雅兴,既然如此,明天一起去桑园陪我办成件事,再随你意,去哪里我都奉陪到底,就当是为我的轮椅生涯做个告别,如何?他把经书扔到书案上,从眼缝里瞧他那专心的样子。 乐意奉陪!白士杰对准穴位利索地扎针进去,就听到一声闷哼从某人嘴里传出来。 这两天又下起蒙蒙雨来了,江舟君借口下雨懒的进行站立训练。他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雨在下着,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看到过一只飞禽,大概是躲雨去了吧。还是没有信过来,他没有耐心再看那封信,直接将它放油灯上烧了,不用再看,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能背下来他要表达的意思了,只是,说来说来,无非是介意在信中他解释的都是整件事就是个计谋,而没有提及他对这场计谋的看法,就算他对这场局无能为力,也可以在他被打伤后去找他,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那时的他究竟在那里在做什么,而且,现在也没有提及那一箱盘缠的下落,那些盘缠,是他多年来的储蓄,金银珠宝,银子钱票,都够活几辈子了。 不是太过偏执,而是他在这场局中的态度令他感到寒心,也许在危急的场面他也会和诽谤他的人一样冷眼旁观他的生死,这才是最可怕的,交了这么多年心的人到头来却是一个白眼狼,自认为最熟悉的人却原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本以为坚硬如磐石的情谊却似芦苇一样易折。他害怕这个答案,所以不愿去探究,不想再去面对他,可是,他夜夜钻进他的梦里,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昔日相伴的欢声笑语总在耳畔回响着,时间难捱,寂寞难走,他无法回避自己的心。也许,习惯了某种东西的陪伴,一旦失去,便感觉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无所适从。 阿伏身披蓑衣为江舟君撑着油纸伞推他出来。白士杰在门口等候已久,他还是穿着孝服,头上一条白色的头巾包着,发髻用一根孝带绑着,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低头盯着檐下的水珠滴到槽沟里面去。看到他们出来,便迎上去。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江府前,白士杰看着他,江舟君摊手,没办法,我大哥安排的!于是三个人便坐马车过去。 因为是下着蒙蒙细雨的关系,桑园中的人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在桑田间劳作,而桑叶因为这几天雨的洗涤变得晶晶亮,也不用拿到小溪中清洗直接选好的叶子送进蚕房里面就行了。白士杰一进桑园,立即呆住走不动了,他撑着油纸伞看着下面的景象,雨丝密密的在天地间斜织成一张大网,水汽激腾如云雾般漂浮在桑田间,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看不真切,而他们,恰像是站在云中宝殿的仙人一般,透过或薄或稀的云层,看着人间的凡人在辛勤地劳作。烟云笼罩在从山上留下的一条清澈小溪上头,像是从天河中分叉出来似的,看不到源头。碧绿无边的桑叶像是一块巨大发亮的翡翠,经过深海中上万年水波的磨洗,在牛乳般的云雾中烘托出世,炫目的光芒耀亮天际。他看着,心不由得忽的开朗起来,仿佛心中的愁丝都被萦绕在周围的雾气抽走了一样。他对着来到身旁的江舟君赞叹道:天上人间啊,我就像是沙漠中行走的绝望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和好 江舟君凝望着远处,笑笑说道:你这句话也适用于我旁边的人。 白士杰转过头去,只见阿伏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恨不能长出一双火眼金睛来,那急切的表情果然像是沙漠中寻找水源的人。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回过神来,阿伏,要介绍小柔妹妹给我开开眼哦。 阿伏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扭过脸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尴尬的笑着摸摸头。 白士杰环顾这地方,真可谓是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除了桑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蚕房旁边的一排平平整整的竹舎了,它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竹舎墙旁一些月季花、蔷薇花开的正艳,进入竹舎,里面的房间呈田字形对称分布,在整个房子的中部分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9 出一条道把男舎女舎前后区别开,两个舎的大门方向是相反的,轮流有人在中间的道值班看守,以免发生什么事情。 跟在他们身后转进一个舍间,只见屋内干干净净,极其简单的摆设,一个供五六人合睡的木床,上面用麻绳吊着一个放东西的隔板,里面用小木板隔成几个柜间,地上两个杌,一个矮脚凳,一张粗糙的小桌子,一根粗壮木头,被刨去了树皮,上面两个凹痕极明显。 一个身着蓝色布衣的男子坐在床上,端正地坐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脸上细看带着稚嫩,可能是五官长得紧凑的缘故,一见他们进来,便立即站起来作揖。江公子,上官溪华不认识江舟君身后穿孝服的人是谁,但看他一脸文雅之气,态度谦和,骨子里透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拿着油纸伞的手虽指腹长着薄薄的茧,手背确是白皙滑润,可以看出家境富裕,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也向他作揖道:公子。 白士杰也回了个揖,打搅了!江舟君拉过他介绍道:白士杰,诸卫大将军白梅甫的独苗,扬州民间有名的大夫,救活我的命的人。他又指着上官溪华说:上官溪华,我的朋友,才识过人,前途无量。大家分别打了个照面,坐着聊了些闲话。 看天色,估摸着王芝儿小姐已经开始启程了,江舟君令阿伏去通向桑园的小路子路口处守候,看这雨下得不停,又防止途中计划有变,就让白士杰和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的溪华一起在桑园门前面等候,他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转着轮椅在竹舎里逛着,颇觉无趣,便让人把他推到竹舎前的空地上,他打着黄色的油纸伞在这里欣赏风光。下面的人都是一个样,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一群辨不出雌雄的蚂蚁在忙活。正思绪浮想联翩中,忽然瞧见下面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那个人采着一蚕匾的桑叶快速地走进蚕房,那脚步太过匆匆,那行走的姿势,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再看看下面的其他人,偶有几个和他差不多的个子,兴许,他也像是沙漠中饥渴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楼吧,他自嘲地笑笑,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看了好一会儿,眼睛被移动的雾气折腾地有点累,便眯着眼睛休息休息,再睁开眼时,一朵粉红色的蔷薇花挡住他的视线,往上看,果然刚才的人就是他,梁云飞。 梁云飞看江舟君只是一直盯着他,并不接花,为说话方便些,他直接把花朵插在斗笠中推着他绕到竹舎的后门边,后门前面就是一畦畦的菜地,鸡鸭鹅等家禽杂混在围棚里啄食,只有两三个人在收集一些不好的叶子拿去喂给家禽吃。 还是梁云飞首先打破僵局,舟君,我又来找你了,两天没见,你过得还好吗? 江舟君丢开伞,毫无表情地直愣愣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脸看出异样的表情来,可惜,他深邃眼睛像是高山林谷中的寒潭,幽深地看不到底,他读不出什么来。印象中的他是一头雪狼,心情好的时候呆萌呆萌的摇头晃脑,不高兴时冲动地咆哮折磨人,受伤时表面故作坚强背后舔伤疤。而现在的他落魄地像是一条狗,他想到这个比喻,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他突然地发出一个冷笑声,梁云飞摸不着头脑了,他继续着以前死缠烂打的招数,舟君,我们和好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好吗?他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江舟君看到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白色的桑叶汁液,嫌弃地轻轻抽开手,不搭腔。 我们经过这场生死劫,才更清楚彼此的重要性,不是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什么希望都会有,包括重新相爱,你说,是吗?梁云飞的这句话饱含着深情,他再次抓住他冰凉的手,他穿着沉香色茧绸皮袍,系着一件黑色披风,看这身子,还是穿的太单薄了些。 江舟君当然清楚,在奈何桥边他的求生**那么强烈,潜意识里的意思也不过是这句话,但是他依然挣开他的手,看到他微怔的受伤表情后,他才放松下来,认输地伸手去拿他插在斗笠上的粉色蔷薇花,花心里面汇集着一星点水,内里还有三瓣花合着未完全开放,他抚摸着几瓣花,递到他面前,你要是能把这三瓣花哭开了我就和你好。 梁云飞瞄一眼伸到他下巴的花朵,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笑成一朵灿烂的花给你看可好?这花不能哭,一哭它也跟着哭,它身上的水分哭完它也就咽气凋零了,你没看见它眼里盛了那么多的泪水吗? 幼稚!看着那个人认真的表情,他的脸上泛起笑意,这哪是泪水,这分明是它努力开花的汗水。 不是,它是被我们能够和好感动地哭出来的喜悦之泪。梁云飞和他争辩着,又握住他的手。 他的话刚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朵花,那你就把它吃下去和它一起流出喜悦之泪吧!我不陪你玩了。江舟君捡起地上的伞,甩掉伞面沾上的墨绿苔藓。 舟君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他跟着站起来。 对了,你是怎么混进桑园里的?桑园守备竟然这么疏漏,我得重新安排人监督才是。江舟君疑惑的看着他。 我跟在你们马车后面进来,趁你们转身进竹舎的时候跑到桑田旁边守夜的单房那里请一位仆人借我蓑衣和斗笠,你忘了,我们以前常在这里玩的,他自然对我也没什么戒心。 看来我得吩咐下人,除了江氏人外,其他人没有收到命令不能放进来。回竹舎!江舟君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刚走出来就见到白士杰撑伞领着一个戴着白色帷帽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进来,身后两个着雨具的人跟着。 进入上官的舍间里,王芝儿摘下她的帷帽,解开她的披风,精心的打扮令人眼前一叹:身穿冰蓝色梅花纹纱罗袍,下着银纹百蝶穿花云缎裙,纤腰束着碧绿玉女带,回文锦紫绫闪色汗巾儿袖口边搭剌,绿纱金蝉香袋儿腰间低挂,脚下踩着一双羽蓝遍地金云缎鞋儿,柳眉旁描远黛,乌珠流转生情,秀鼻若腻鹅脂,樱桃粉口流光,头上梳着凌云朝天髻,云鬟上斜插着九凤绕珠赤金缠丝七宝钗,戴着玉梅花簪,发上缀以翠蓝珠花儿,耳上一对蓝水滴珠耳坠,真是明耀如天上的日月,清媚似含霜露的晨花,简直就是堕入凡间的百花仙子。大家惊艳的都不由的顿住了呼吸,害怕一口气就把她吹走似的,一想到这朵娇媚的花儿就要受那臭熏熏的便土摧折,脸上便流露出惋惜之情。 王芝儿被盯得脸上泛起了红晕,嘤嘤的道了万福,大家方才惊醒过来,忙退出去让他们两个独自相处。 白士杰和他们一起转到对门的舍间去,阿伏在门过道上守着,进去才发现原来梁云飞也在这里。梁云飞解下身上的雨具,他身上穿着蟹壳青色绸直身,脚下一双朝天靴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0 鞋底沾上了泥巴,靴子和衣服下摆都湿了,他拍拍鞋子,对着两个看着他的人说道:失礼了,不小心弄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子 江舟君问白士杰:你父亲这个职位能有办法查孙瑞的事吗? 白士杰略略思索,回答他说:那孙瑞克扣粮饷,贪污受贿、兵器作假的事人尽皆知,加上他舅舅孙三演是镇国大将军,近几年战略得当,战功显赫,地位稳固,即便是知道也无人敢参劾,毕竟才人难寻,我爹,怕也是无能为力。 大家都沉默下来,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何况先皇还曾赐予孙府免死金牌。 那孙三演倒是一个忠义之人,作风正派,深受将士爱戴,唯独那孙瑞是孙家出的一个败类,孙家老夫人对他极为宠爱,更何况孙家现在只有一个苗子,那孙三演妻妾胎胎生的都是女儿,也怪不得孙老夫人会如此偏心了。梁云飞想着平时也曾和别人探讨过这些事情。 这些街头巷语倒是有所耳闻,白士杰接下去说道:孙瑞父亲孙三义和他父亲一样也是忠厚的人,当时为保宋国军事防线不被蛮夷侵犯攻破,他和他父亲在粮草断绝、被蛮夷用水漫灌的情况下,严守边城,日夜在城墙上和攀爬上来的敌军搏斗,由于有了充足的时间,后援部队才能赶到夹围进犯敌军,成功保住边境国土,可惜两人都在战斗中牺牲了,也因此,皇室对孙府极为器重。想必是老太太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痛不欲生,把他作为精神支柱,才极为溺爱他,摘星星要月亮都想方设法给他吧。 就是想保住他这条命,延续孙家的香火,要是他老子在的话,肯定得棍棒伺候,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现在不在于孝不孝的问题,而关键在子吧!江舟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所以难得那孙瑞想要娶妻,老太太心里肯定高兴坏了,那这王芝儿小姐做孙家媳妇是势在必得的了。她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上头一压下来,他这副老骨头分分钟都得粉碎掉。所以,王芝儿小姐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必定会顾量大局。梁云飞带着惋惜的语气说着,他认出了刚才那姑娘便是清明节那天和江舟君在小巷子里说话的神秘女子。 还真是无可奈何了呢,人家祖上为他积下的功德,抵消他的福损,有的是让他慢慢消耗。江舟君也无计可施,几个小老百姓,有什么能耐和手握重拳的朝廷命官相较量呢,私奔,置她父母的性命于何境地,现在他倒是开始明白以前想法的幼稚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白士杰向江舟君提议说:怎么东道主不尽地主之谊带我这个客人好好游玩你们江氏桑园呢? 梁云飞不满地说道:守孝期间竟然还想着玩乐,亏你还是个大夫呢,连孝义都不懂! 既然昨天都说好了,我也不能不守信用不是,走吧,去蚕房吧,这天气也没什么好玩的,要是晴天,爬上山去,那才好玩呢,捕猎,采野果野菜,山后面的山洞里还有温泉可泡,在小溪上游捕虾和小鱼,不过,身体要好才行,要不然,就留在山上和野兽一起过夜吧!江舟君饶有兴趣地向他介绍道。 白士杰听得兴趣盎然,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看来你们以前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潇洒,哪像我,只能呆在一个偌小的围墙里盯着一方天空,在书里看世界。 那是当然,以前我们玩的可愉快了,只可惜你生在官户人家,这些俗玩意儿想必你们是不屑一顾的!梁云飞推着江舟君出门,有点得意地说着。 白士杰有礼貌地微笑着,为他们关上门,和他们一起走去蚕房那边。 两个人拘谨地并排坐着,相顾无言,那杯茶的热气在慢慢升腾变细,为他们计算着不多的相处时间。 芝儿,你今天,真漂亮!你一直都是这么美丽,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上官溪华贪婪地看着她,想把她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里,他知道她此番打扮地如此靓丽是来做什么,一别之后或许永不能再相见了。 王芝儿听到他的话,脸儿红了,慢慢地把头低下去,想看又出于女孩子家的娇羞不敢直视他。她攥紧手中的手绢,柔声问他:溪华哥哥,你在这里过得可好? 上官溪华的眼神顿时黯下去,珠钗的光芒反射在他眼睛里也毫无亮色,他连续几个月干活起茧的手握上心上人柔嫩的纤纤细手,感伤地说:一想到你就要嫁给孙瑞,我整个人就不好了,一点都不好。 王芝儿扑到上官溪华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低低的抽泣着,溪华哥哥,我们以后就不能相见了,你要好好生活!好好保重!去考取个功名,光耀门楣。 低头看到怀里的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疼极了,真是恨自己的无能,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没办法将她划在他的圈里保护她,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和她许下诺言,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爬上去,爬上去争取权势,地位,然后,将你抢回来,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王芝儿哭着的脸因为他的话不禁苦笑起来,她不能也不敢答应他,只能任他有这种信念坚持下去,出人头地,如果她能推动他前进,在他生命中起到一点作用,她会很欣慰。你要忍耐,很多事情只要咬牙忍着,坚持不放弃,什么坎儿、坡儿就都能踏过去了。 嗯。上官溪华答应着,叮嘱她说:芝儿你也要忍耐,相信我,我会出人头地,会带你脱离苦海,你一定要等我! 她握紧他的手,布满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手,就像摩在她的心上面一样,生疼生疼的。 屋里的两个人割不断的情丝,诉不完的相思,和着外面的雨丝一起飘飘洒洒着 。 这位姑娘是阿伏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送桑叶进来的那个女子,令白士杰产生了好奇,莫非这位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就是他令牵肠挂肚的小柔妹妹。梁云飞朝阿伏吹了一声口哨,**他说:这不是小柔妹妹吗?阿伏哥哥天天想念的人哪! 小柔脸上飞上一片红霞,低着头向他们道万福,只见她长得是俏皮可爱,白里透红的圆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翘翘的小鼻子,一个粉盈盈的小嘴巴,不粗不细的眉毛,扎着一条垂到腰际的麻花辫子,头上扎着蓝色裹巾,身上一套蓝色妆花缎裙,脚上一双防水靴,娇小的身躯玲珑的曲线掩盖在斗笠蓑衣之下。她把盛满桑叶的蚕匾放在千层木架上,换了个空的蚕匾低头快步走出去了。阿伏站在门槛上目光不舍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原来这个就是小柔姑娘,还真是清秀佳人,我见犹怜呢!阿伏的眼光还真是不错!白士杰说着,环顾贮桑房里的几个喂桑叶的女婢也长得是天然芙蓉面,又夸奖道:感觉桑园里的女孩子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的人一样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1 清丽出尘呢。 白大夫你的眼光真好,要不要在这里挑选一个美人回去,发挥你大夫济世救人的医德,救人于水火之中呢?梁云飞看他二十五六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和他们这些二十出头的人玩在一起,想是他好男风,心里着实有些不爽,积极地向他推荐,这园中的女孩子我都是熟悉她们的秉性的,个个都是心地善良、朴实自然,你要是有意,我不介意陪你看遍这桑园里的美女。 云飞兄弟还真是热情,不过白某目前还不是很想成亲,再说守孝期未满,白某也不敢行这红事。白士杰推辞道,他看着这块大蚕匾上满是蠕动的蚕虫,听着蚕虫啃食桑叶的嘈乱声,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便和门口的阿伏站作一处,看江舟君把蚕虫放在手上玩的起兴,简直是他从来没有玩过虫子,药材里的是虫干,他不介意,但如果是活的会动的话,他肯定是不会亲自处理,都是交给学徒做的。想来他是胆子过小又有洁癖,到山上采药都得事先做好准备,先在家中用把夜来香粉倒进水里沐浴一遍,而后戴着草帽,穿着用和着雄黄粉水洗过的衣服,靴子方敢上去,回来后还得加香料再沐浴一遍才放下心来。 梁云飞拿起一条白胖胖的蚕虫悄悄走到江舟君后面,朝门口的两人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轻轻地放在他的头顶上,虫子恐惧在乌黑的发丝中毫无方向地扭来扭去,江舟君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知道有人又在恶作剧,气的他厉声喝道:我数一声,赶快把它给我拿开! 竟然只数一声?趁着他还没爆发之前,梁云飞赶紧把蚕拿下来,放在他的手上,那蚕宝宝一遇到同伙立刻兴奋地和它们纠缠起来,他心里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刚和好就开始戏弄他,怎么就忘了这碴。 江舟君生气地把手上的蚕虫甩回蚕匾上,不理会他们,转身往大蚕房那边去。 阿伏对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两个人吵吵闹闹不到一会儿又和好,过去帮忙反倒是招来他们的白眼,他才不干这种不讨好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蚕房 云飞,小心!你背上有一条蜈蚣! 什么?回头看到江舟君脸色大变,听到他吃惊的提醒,梁云飞骨头都吓的软了,全身的神经都和他一起尖叫着啊!他猛地跳起来,蹦的老高,想把蜈蚣甩掉,发现那东西还在背后爬动,他赶忙抄起拍打蚕丝的藤拍往背部捅去,不要伤到了自己,我来帮你! 江舟君拉住处于癫狂状态的他,夺过藤拍就往他身上揍,别动,它受刺激会往你耳朵里钻! 梁云飞听到他的话立刻定住,任他拿着藤拍在他背后挥打,打得确实有些疼,盖过了麻的感觉,好一会儿后,他才住手,没办法,还是让它跑掉了!他听到江舟君沮丧地说。梁云飞回头四处瞧瞧,哪有蜈蚣的影子,却看到江舟君放藤拍在蚕丝堆上时一条蚕虫从他袖口里掉出来。他捡起掉在他腿上的蚕虫瞪着他,原来是在作弄自己。 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他最害怕的东西来吓唬他,攻击他的弱点,是最直接有效的报复方法同时引起的后果也是最严重的。他看到他脸上愠怒的表情,有些心虚地说。 有一年的夏天,他们在山洞里面的温泉里洗澡,洗完澡后他在池边洗在石缝里发现的青铜匕首,而梁云飞只穿一条胯裤就躺在一块经流水长期冲刷形成的天然平整的石岩板上睡觉,睡得迷迷糊糊中梁云飞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在他身上,痒痒的,也没在意。 江舟君洗完过来一看,竟然有好几条蜈蚣在梁云飞身上爬来爬去,他吓的大叫起来。 梁云飞的睡梦被江舟君的叫嚷打断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看,不得了,吓的三魂六魄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那密密麻麻的脚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有一条还爬到了他的下巴,它凶利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就要爬进他的鼻孔进入他的身体里将他杀死,他登时百骸震撼,条件性反射地尖叫着一个箭步猛扎进温泉中,憋着气俯蹲在水下,试图将攀附在他身上的蜈蚣淹死,那几条蜈蚣不耐温水浮到水面上来,跑掉了,可惜蜈蚣受到梁云飞高音和猛力动作的刺激,在他身上咬了好几口。他自己惊魂未定,跳进温泉里将梁云飞拉起来,梁云飞起来后浑身哆嗦着,嘴唇也变紫了,胸前、背后、肚子都有一个红红的小点,周围皮肤肿了一大块。两人知道情况不好,匆忙往山下奔去。没到山脚,梁云飞就晕厥过去,他自己一人心焦地背着他赶到桑园门前坐车回去。 幸好抢救及时,那可是受了三条中型蜈蚣的毒液,足足能让一个人半天毙命。可梁云飞还是昏迷了整整五天才醒来,那阵子的他受到惊吓,神经受到刺激,一看到会爬动的东西就害怕地不行,疑神疑鬼地,他娘亲看到儿子这样,心疼不已,他父亲大怒将他禁足,好半年后他才缓过来,自然心里面留下了阴影。结果今天又拿这个来作弄他,他脸色肯定不好看。 梁云飞知道他还在计较刚才的事,他是蛮气愤的,竟然让他看到他惊慌失措的丑态,他手上的力度加大,想把蚕虫给捏死解气,转念一想,他还是不要这样的好,这样子做只会让他相信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作所为和当日军营里的一模一样。 梁云飞按捺住火气对他扯出一个笑容,他把手掌摊开向那条被他捏得半死不活吹吹气,胖乎乎的蚕虫又活起来爬动了,好像有点熟悉,莫不是刚才戏弄他的那条? 这蚕宝宝还真是可爱,舟君,你戏弄我的样子也很可爱!他夸着江舟君还顺带向他使了个电力十足的眼色,既然这条蚕宝宝和我这么有缘,那我就把它买下了,做个记号让它在这里成蛹织茧。舟君,你说做个什么记号比较容易记住呢? 江舟君明明看到他笑得牵强,知道做的有些过分,心里过意不去,却又不知怎么对他和颜悦色,只能和他打打幌儿开始对话,一百两银子,它的子孙后代都归你了。 一百两,能不能先欠着?不要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强盗一样,我肯定会打欠条的。那我就要它三代就好了,这样算来,得到六月份才能繁衍完三代,那我到时候带着钱来赎回它。梁云飞计算着时间,向监督仆人工作的方管家要了笔和墨汁,把蚕宝宝全身涂黑,放到蚕匾里,一眼过去,最醒目最怪异的就是它了,他还特别叮嘱了方管家帮忙留意照顾黑蚕蚕,这是他给取的名字。 江舟君和阿伏无语地看着他强行把拼死挣扎的白皙皙的蚕宝宝硬是抹得黑糊糊地连它的祖宗都不知它是何方神圣的整个过程,他就是想那么地同情一下也看不到蚕宝宝无辜可怜的眼神,全身黑来黑去,哪头是眼睛,兴许眼睛被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2 他拿毛笔刷的都没有眼神可言了。关键是那厮的眼神是愈发兴奋精亮,像是吸进了蚕宝宝的白光一样,还回头对呆愣着的他们一笑,不得不说那笑容真是夺人炫目,灿然生花,像一束璀璨的华光照遍透彻整个黑暗的夜空。 还在研究蚕蛹的白士杰一点没受他们那边胡闹的影响,他还独自去看了积攒在灰青墙壁下的小槽格内的晚蚕砂,转完了回来就看到几个人瞪着一条小黑虫爬来爬去的情形,他也无心顾及,直接过去礼貌地对江舟君说:舟君,有个不情之请! 准奏!江舟君头也不回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打包一袋斗的晚蚕砂,一格布的蚕丝,一条蚕虫。白士杰说着,还在思索着需要什么。 一条蚕虫?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他身上,这个要求完全不用包含在内的,你可以抓满一手回去。一条?少了点吧,回头我叫人帮你装个一包袱的行了。江舟君觉得不够,一条,连繁衍后代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用这么多,我是别有用处。白士杰急急推辞着,一包袱,他简直不能想象他生活的地方有这些东西爬来爬去的影子,不可忍受。既然如此,或许我该和江老爷沟通沟通和仁世堂订购蚕桑买卖的事。 仁世堂现在正缺少这种药材,一直和他们贸易往来的宋氏山海园因为土地纠纷的事和农民闹得不可开交,桑蚕业也受其影响,品质和数量大幅下滑,这阵子更是经常断货,而仁世堂这个季节来看病配药对这几味药材需求量较大,宋氏矛盾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解决得了,所以他们必须寻找新的货源,恰好,他一直想找机会来江氏桑园瞧瞧,没想到,这里的品质好的令他惊喜,不过江府一直做的是丝绸生意,并且二十年前就断绝了和药铺的往来,他得询问江府现任当家老爷的意见才行。 江舟君对他笑着,那你就和我大哥说去,这事我可管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 几个人略谈几句,回竹舎,恰巧看见门廊里出来的两人,上官溪华的眼睛红通通的,胸前衣襟上泪迹斑斑,晕染了一大片,旁边的王芝儿依然和来时一样带着纱帘,浑身都遮着,看不出什么,只是柔弱的身躯越发显得弱不禁风,惹人怜惜。 王芝儿向大家连连道谢,上官溪华也连着作揖称谢,大家推辞几句,除了说了些保重安慰的话也不能做什么了,大家一齐送王芝儿到门口上车。马夫一鞭甩下去,马车霎时飞腾着向前撒开腿向前奔去,上官溪华牵着她手中的手帕不舍地在后面连追着,王芝儿也往窗外回头对他摇手,被风掀起一角纱帘看得清她的脸上噙满了泪。 他不死心地追赶着,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坐在车里越来越远,斜织的雨丝隔断了他们眼神,彼此的倩影模糊在不甚清晰的雨幕里,看不见。 上官溪华慢慢地止住了脚,弯腰撑着膝盖不住地喘气,忽而眼睛张得大大的,挺直身子看着阴沉沉的愁云密布的天空,许久不说话,没有动作,只是一个劲地张嘴剧烈呼吸着,右手攥着一团湿巾帕,细雨慢慢渗进他的头发、衣服、眼睛里、脸庞上,他仿佛失去了知觉,毫无反应。 四人都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别的场景,心上的哀凄之感不免添上几分。白士杰建议着:不如我们陪着上官公子一起散散心怎么样?我知道镜月湖建有一座湖心亭,亭子建的小巧别致,不过不怎么出名,风头都被飞雁湖上苏太师建的清雅亭盖住了,因此去的人极少。 梁云飞无可无不可地等江舟君的回答,游玩这种事,得看着他的心情,腿脚不便,哪里能玩的尽兴,还不如在房间里面下棋来的愉快。 湖心亭,人少,江舟君觉得可行,既然这样,那就听你的吧!既然王芝儿已经决定要嫁给孙瑞,那她肯定有和孙瑞说过上官溪华的事情,应该,目前来说,溪华的命是安全的,他差点给忘记要安排他的事了。 少爷,我有东西忘在里面了,得回去一趟呢!阿伏在他耳根边低声说着。 凑巧,我也要进去交代方管家一些事情,一起吧!白士杰听到阿伏的耳语,知道他要进去做什么,那一张清秀的脸虽然有几缕碎发挡着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两人一道进去,剩下两人在门前。 梁云飞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的手指缠绕着一小撮他柔滑顺溜的青丝,温柔地对他说:舟君,待会儿还要带些吃食过去才好吧,和他们愣坐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去买好了。 丝发一根根地滑下,搭在披风上,溶进披风的黑色里,又一撮撮地被一道卷起,梁云飞不答话,看着前面的一个人在雨中,好像前阵子的他在江府前淋在雨中时的样子,看起来落魄无奈极了。 江舟君打开他的手,看前面的人终于动了身子勉强拖着沉重的脚走回来,淡淡地说:要你帮个忙,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我想让溪华在你府中待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作打算。 没问题!梁云飞不假思索地回答,恰好他父亲最近身体不怎么好,没什么精神,让上官溪华过去帮他在账房里誊抄一些损坏的账本也好,账房老张忙不过来,老张还要到父亲的床边念最近的账数记录给他爹听呢,有他帮忙,自己也好有时间过来陪他,省的自己出现在父亲面前又被磕叨数落。 要小心点,不要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江舟君嘱咐他,上官溪华一个人在扬州无依无靠,这孙瑞又暗中拿重金缉拿他,难免有些人知道他的事为钱去告密,虽说和上官溪华熟识不多,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将来定是仰望不及的人物。 嗯。梁云飞观察着失魂落魄走回来的上官溪华,虽说他十九岁比他们小了三四岁,但他的身板和脸都还没长开,脸看着温儒,但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或是英气或是硬气的感觉,说不清楚,只觉得他现在的眼睛没有神气,连他的长相看起来都带了一些戾气。 上官溪华牵扯着嘴角微微地向他们苦笑了一下,僵硬的脸看起来更像是哭的表情,梁云飞安慰地搂搂他的肩膀,把伞撑过一点,江舟君示意他留下和他们一起。三个人无言默默地站着。 镜月湖坐落在繁华街市东区的紫石街背后,湖心建着一座小亭,由一条长廊直直延伸过去,连着紫石街和青石街的湖前面架起一座拱桥,湖西面是围着紫石街的一道长墙,湖东面面对着安静古旧的青石街街道,两岸栽着柳树和桃树,坐在湖心亭上,既可以看得到繁华高楼酒肆的热闹,又可以观望平凡民生的质朴。亭子从远处看起来很小,感觉没什么空间,一进到里面,发觉能容十余人在里面排坐,亭里没有凉椅,不过围栏上面平行架着两道杆,这双栏杆可供人坐下,中间安着大理石圆桌,四张圆石凳,。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3 三个人先到这里,乍看没什么惊奇,和别的地方大同小异,只不过湖水清澈透蓝,整个湖不大,但是一看湖水,却能感觉得出水很深,并且深不可测。到了亭子里面才发现,别有一番景致,坐在里面感受着两岸冷暖不同,个中滋味自知。方坐下,就感受到湖水泛起的清凉气息,有些冰冰的冷意。 上官溪华饶是情绪低落,面对他们的好意相请,也不能不收起自己的心情,试着散散心。他坐在双栏杆上,盯着下面的蓝湖,湖面被檐上滴落的水珠打出一个又一个小窝旋即又恢复平静,奇怪的很,波纹竟然不怎么泛开,反而往中间聚合陷下去,越看越觉得惊奇,不觉看着看着身子就慢慢倾下去,好像湖水里面有一股未知的魔力在召唤着他。 白士杰瞧见上官溪华坐的笔直的身体渐渐地低俯向湖面,知道他是看的入迷了,再这样探着脑袋,估计他得掉下去不可。他示意正四周环顾的江舟君瞅瞅后面那人着迷的样子,自己过去拍醒他,拍了好几下没什么反应,眼看他的头低垂向下,上半身已经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他及时拽住他的手臂,使劲把他的身子扳正过来。 上官溪华的眼睛没有焦距,像是被吸了魂一般,木偶人一样坐着,颓然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江舟君看着很惊讶,疑惑不已地看向白士杰,不敢置信,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子了,可是白士杰还是一副坦然无事的表情,他更加心急,连忙过去摇呆住的人的肩膀,问他: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他该不会是难过地失去了心智吧? 白士杰扶着他,神秘地一笑,狭长的凤眼笑成一道缝,待会儿人齐了再说! 江舟君看他在卖关子,瞧着他难得露出的轻松笑容,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也懒的和他计较。便望向刚才上官溪华看的位置,蓝凌凌的水,雨珠滴下溅起小小的微波,也没什么可看的,再看左边的岸上,提着食盒的两人的身影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拢起湿伞横放在栏杆边,积聚的伞面上的水珠滴滴地往湖面落去。梁云飞扑扑头上被微风吹得翘起来的丝发,打开食盒,和阿伏一起把食物放上去,江舟君看到他之前还是沾着泥的靴子现在变得干净了,估计靴里面也透了些水进去。 梁云飞一路赶过来,渴极了,自己自行倒了一杯酒就灌下去,喉咙火辣辣的,胸中顿时暖了起来,他夹了一根青菜吃下去,回头看着怪异气氛里的无言的三人,特别是上官溪华,感觉没魂了似的,突然地,他好像从梦中猛然惊醒一般,没有神采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费解地望着他们几个,又忽然闭上,再次睁开,惊慌的眼神恢复平静,现在这才感觉他有活人的样。 阿伏垂手侍立在旁也很不解,白大夫倚着亭柱,好像眼前什么事没发生一般,看着上官公子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表情变化。上官溪华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回想方才自己的行为,他也很不理解,便问他们说: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我拉走一样。他回头再望一眼那湖水,还是感到有点微晕,有些害怕地说:貌似就是这水有问题! 江舟君看他恢复正常,舒了一口气,催着站在对面的人: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这附近有过什么投湖自尽的冤事。 的确有过,不过被加工成了一段唯美的传说。白士杰下面微波浮动,问他们:你们瞧这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家都探着身子往下面看,只有上官溪华没有扭头,用食指按摩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几个人没看出什么来,还是水蓝蓝的,只看见下面有几条不知名的灰色小鱼游动着,没发现别的,大家齐齐对他摇着头。 白士杰很了然地伸出手指指着檐下水珠滴进湖面的地方说:看到那里了吗?这水很奇特,不同心情的人看会看到不一样的情形。譬如满怀心事的忧伤的人定定地看上这些水一会儿,便会被迷住,假如是雨天的话,那些人看到湖水被雨激腾起的不是向四周荡漾开去的波纹,而是类似层层回旋吸向里面的小漩涡,并且整个人会不自觉身子不由控制地想要投进这水里面去。而心情愉快的人却不会,看到的和平常时见到的池塘情景是一样的。所以这就是上官公子刚才举止怪异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或许是这水是蓝色的原因,或许就像那传说中的诅咒一样。 梁云飞不屑地斜睨着他,就因为这种湖在城中难得一见,还相信这些以讹传讹的话来,果然文人学子都爱着风花雪月那一套,他又斟一杯酒喝下肚,拿起几颗咸花生放到上官溪华的手上,安慰他说:压压惊,你肯定是想多了才这么不注意。 他又把江舟君攀在上官溪华肩膀上的手拿开搁在江舟君的腿上,眼角留意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他连忙转身拿起一个香茶玉桂饼放到江舟君手上,江舟君缩起拳头不接,他自己讨个没趣,便自己把这种甜腻甜腻的饼糕吃掉,一边吃一边看着里面的果馅,还不住地埋怨为什么那些人要加这么多的糖进去,不会甜死人吗? 江舟君半信半疑,倒是对那个传说中的诅咒很感兴趣,便问他:那个传说中的诅咒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梁府 传说,这湖里居住着一个河蚌姑娘,她长得倾国倾城,花月作神,琼瑶作骨,容姿无双,娇如解语之花,皎若中秋之月,顾盼生嫣,巧笑多姿。每逢十五月圆之日,便化作人形出现在湖心上,沐浴在月光下吸收月的精华,令身上的妖气净化,盼望修炼成仙。没想到有一天被一位除妖道士发现,这个除妖道士嗜酒,心术不正,见这河蚌姑娘长得美若天仙,便将她捉了去,喂她吃特制的丹药逼出她体内的灵丹,剔除她的灵骨使她的法力消失,割掉她的舌头使她不能言语,然后将她卖到王公贵府人家得了一大笔钱,逍遥自在去。 河蚌姑娘因貌美在王府里面做了侧妃,但她不喜欢人间,她痛苦地活着,又被王妃和其他侧室陷害,活着生不如死,她想回到自己的湖宫,可却听闻那个道士已经死掉,灵丹灵骨也不知去处,她心灰意冷,在一天雨夜逃了出来,来到这镜月湖,诅咒所有有着哀愁的人跳进这湖里就会得到救赎,而后哀怨着纵身跳下死去。白士杰将这个传说娓娓道来,讲完还意犹未尽的凝视着湖面,你看,两边都有人家,可是就是没有人在这湖岸边行走,更别说是在湖边做事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刚才找人帮忙指引方向的时候那些人怎么怪怪的表情,还一个劲地让我们不要到这里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4 来,还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呢!阿伏听他说这一番话后,明白那些人奇怪的举动是怎么回事了。 那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建的亭子呢?他就没有顾忌吗?江舟君好奇地问道,虽然觉得故事凄凉有些失真,但竟然会有人不相信这些传说诅咒什么的,这倒是令人钦佩不已他的胆识。 白士杰招呼他们在石凳上坐下吃菜,几人坐下,阿伏负责倒酒,他吃了一口菜才说:这个人倒是很有趣,他因为仰慕河蚌姑娘,便在中举后出资在这里兴建了这个湖心亭。但是他只到过这里两次,他夫人听说了河蚌姑娘的传说后,坚决不让他到这里来,就连每次出门都会派人盯着他,生怕他在这里出什么事。这个湖心亭除了一些飞鸟游云会停留外,怕也是只有我等闲人会来这里了。 呵,你们这群闲人对这些诅咒的事不屑一顾,还真是不怕死啊!江舟君戏谑地说道。 梁云飞听他这样说,反问他:我们连你都不怕,还会在意这些神魔鬼怪的传说? 江舟君听他这样取笑他揭他伤疤,气的按着他的头猛灌他两杯酒,狠狠地揪着他的胳膊,看他被呛得咳嗽着面上生红才放他一马,在一旁闷闷地吃着菜。上官溪华只是听他们说话,并不搭腔,喝着酒,愁肠百结,如果这传说是真的,说不定他刚才真的会选择掉进湖里去的。 雨慢慢停了,檐下断断续续地滴着的雨线如同他们几人不靠谱时断时续的谈话。 暮色将近,西边太阳竟然露出些微的脸,微弱的橘红色残光照在潮湿的大地上,雨已经停了,街道两旁的檐角还有着残珠下落,路上不时有积着的水滩,两个人的靴子早已湿了,踏在水滩上毫无顾忌,一个玉容落寞,脚步迟缓在后头,一个喜不自禁,大步流星地在前面带路。 走不多时,梁云飞停下来,等着落在后头的上官溪华,向他吹了个清亮的口哨,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上官溪华喝了许多酒,腹内正急,听到这一声长长的口哨,更是有些憋不住,他回过神来,疾步赶上前,见梁云飞食指往左边一指,知道已经到了,便低头作揖,惭愧地说:打扰了!多谢梁公子的收留!梁云飞好笑地打掉他的手,文人德性,你来帮我做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上官溪华从刚才的相处中知道他们几个仁义大度,不兴这套礼俗规矩,也便笑过。举目看时,只见是一座及其平常的府邸,门上挂着两盏冬瓜灯,两扇门灰白掉漆,门前干净无人守候,一块粗陋的匾牌上用黑笔写着梁府,看得出是手写,并且这块匾额已有一定的历史,极其平凡,两边苔迹斑斑的石砖围墙砌得极高,一些藤蔓攀绕在上面,看得到里面有几棵高大的不知名的树。若不是梁云飞说这是他家的府邸,恐怕他也会和绝大多数不了解的人一样,以为这是一座贫寒的宅院,或是一座废弃的宅邸,路过都不会另眼注意。 梁云飞刚想过去敲门,想起他身份的事,便问他: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你,你进去得换个名字才是,你之前在江府里面叫什么来着? 梁公子,我在江府的时候叫官上飞,江公子给取的。上官溪华回答。 哈哈,官上飞!梁云飞听到这个诙谐的名字不由得大笑起来,攀住他的肩膀止住了忍着笑说:这个名字的寓意挺好,包含了对你的期望和祝福,你可要好好努力呦!不等他回答,又说:你在这里不必太过拘束,一切照旧,把它当成在江府时一样得了。官上飞,我们走吧!哈哈! 是,公子!上官溪华也自觉这名字好笑,露出笑容跟在他后头。 梁云飞拉了三下门把,门便打开了,里面两个门童叫了声好,请他进去。一进到里面,却觉得一种简洁大气沉厚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似是走进前朝遗迹般。 几座木质结构屋子掩映在几棵参天古树里,正前是一座正厅,站在正厅右旁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石甬路上,少了正厅前的一棵巨树的阻挡,后院的景象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没有任何回廊,没有任何富丽堂皇的建筑和鲜艳的色彩,就像是秦朝时期的民居结构。 此时府里灯已点上,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后院是深邃的半环状设计,左前一座侧向的大屋,路过后院必得经过这里,建的高大典雅,门檐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在灯光照耀下看得出细微的一笔一画,功力深厚,屋上一块黄底朱字牌匾上写着钦赐白衡德御史,想必祖上是秦朝时一位朝中重臣。一棵参天古树在屋后,树下摆放褐灰色的圆石桌石凳,石桌两边吊着两个秋千,地面上扫的干净。后面的几座屋子依次渐小,环绕在中间的是太湖石堆砌的假山石洞,涓涓流水有规律地从假山中喷出来,除了一环小池塘外,没发觉有其他的水道,怕是地下的喷泉涌出来的。 明净的池塘旁上一座小亭子,亭子栏杆上爬满葡萄藤,周遭栽种着多种果树,梨花、杏花、山楂花、桂花都已开放,满园馥郁芬芳。转到石甬路半弯处,发现池塘里养着各色食用鱼,池塘后面是菜地,有的还搭着棚架,这里的景观都是依势而建,与自然融为一体。一路走来,只有十个左右的仆人,都是上年纪的居多,应该是被信任后才能继续留下来吧。 上官溪华正看得入迷,想得入神,忽然看到一个没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从树后的另一条甬道爬了出来,看见梁云飞,兴奋地摆动双手要他抱抱,后面跟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婢女,手中拿着拨浪鼓。梁云飞弯腰把这个孩子抱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哄他逗他,孩子开心不已地咯咯笑着。 上官溪华正疑惑地看着这个孩子,从树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人。 她渐走渐近,他才看清她的样子,不到三十,长得高挑,身材婀娜多姿,身穿着一袭粉色桃绣绉纱裙子,裹着双鸳鸯绣莲抹胸,外罩一条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臂上挽着一条浅黄色纱带,腰上系着粉白色彩蝶束腰带,瓜子脸儿,媚眼含笑,唇涂朱丹,满面春风,头上梳了个牡丹髻,零碎地戴着些珠花儿,真是个艳丽群芳,妖比牡丹。她盈盈地走了过来,朝梁云飞说道:云飞,这阵子都这么晚才回来,在外面很忙吗?她又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人,问他:有朋友? 这个调皮的孩子在梁云飞的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脸蛋蹭的他的脖子痒痒的,引得他呵呵地笑着,听到她这样问,回答说:带来个仆人。 上官溪华躬身做个揖拜见她: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 女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走近了一点,看看上官溪华,又闻到两人身上的酒气,颇有些不悦地说:云飞,你喝酒了?你父亲最近身体不怎么好,你也该找时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5 间陪陪他,帮他分担分担些事务才是,老是出去玩,你父亲又得不高兴了。她顿了顿,用手帕擦擦小孩蹭灰的脸,继续对他说道:你父亲最近在帮你物色能收服你的妻子呢,你要是有喜欢的,就去和他说一声,免得娶回来的时候你又不满意。 梁云飞本是不耐烦她的责骂,一听到父亲在为他忙嫁娶的事,顿时心提了起来,把孩子还给她抱,漠然地说道:多谢二娘,云飞先走了!他牵牵不舍地望着他的小孩的手,宠溺地跟他说道:小沐阳,快,跟哥哥说再见!小沐阳不理会他,伸伸舌头扯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拉得他生疼,忙移开小沐阳的手,摸摸他的头走了。 梁云飞把上官溪华安排在自己的居室,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喝口香茶漱漱口就去找他的父亲。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父亲一声声难受的咳嗽传出来。他定了定神,敲门进去,爹,您好点了吗? 坐在床头的梁爹正就着桌旁的烛火光睁着疲劳的眼睛看账本,看见他的儿子走进来,想起他又跑出去一整天不见人影,心上正要发火,胸中一股气涌到喉咙,又不住地喘气咳起来。梁云飞看到老爹用手捂着嘴猛地在那里咳嗽,忙过去坐下轻拍他的后背让他气顺些,又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让他润润喉咙。梁爹喝了茶,咳嗽了两下就止住了,他放下手头的账本,指着梁云飞问:你,你说说,你又到哪里去了?这么大个人了都不学点事,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要是你娘还在,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云飞看他爹爹病又加重了些,心里面过意不去,又不想刺激到他,只能撒个谎,爹,最近玉器的生意不是很好,我是去和朋友商讨一下原因而已,没什么事的,您不用太担心了! 你啊你,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从我身上下来的,还能瞒得过你的老爹?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狂妄,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商场上亏损分毫我都知道得明明白白的,别说看人这点小事。你啊就是不够成熟,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捡回一条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我都想拿块砖头把你拍醒,让你认清这个世界。梁爹语重心长地教训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完一段话气喘吁吁的,隐忍着轻咳两下。 梁云飞难得看到父亲平心静气地对他说话,心头涌起一阵感动,他帮他把被子捋好,感激地说:爹,您老谋深算,智慧过人,吃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有您在,儿子有什么好怕的呢?最不济,儿子也要等您安享晚年的时候才能施展自己的本领啊! 梁爹恨铁不成钢地拉过他的手就打,打了几下就使不出力气来了,有些无奈地说:你爹老了,没多少年了,我就想有生在世之年能抱上我的孙子就无憾了,我要好好教育他,不让他像你这样的不成器! 爹,这句话爷爷生前也和我讲过你的不成器哦,咱们两个还真的是比珍珠还真的父子呢!梁云飞好笑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来,父亲都已经有孩子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年过花甲的爷爷追得满院子跑,藏起来还要让自己帮忙撒谎掩饰,还亏自己喜欢看他求饶的样子,每每他自己不说破就站在爷爷身后用眼睛乱瞟示意,每次他被打自己就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看,爹被打完还很是无赖地跟他说,你爷爷最坏了,咱们不跟他玩!可是自从爷爷去世后爹就变了,好像突然间变成熟了一样,对他也严格要求了起来。 梁爹听到儿子还记得以前的糗事,老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假装咳嗽着憋红了脸,然后又正色道:云飞,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家的孩子像你一般年纪的早就成家立业了,我也要帮你安排门亲事,好让你心定下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梁云飞就知道他会提到这件事,过来的时候还在琢磨着有什么对策,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了,他也不想伤父亲的心,但自己又不乐意成亲,也只能出此下策。他暗自清了清嗓子,讨好地说:爹,儿子都还不急呢您急什么呀?您不是说我还不成熟吗?我不成熟怎么教育我的孩子?所以呀,还是给我些时间让我慢慢来,您寿比南山,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梁爹就知道他会拒绝,心下主意已定,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别想和上次一样借着去当兵的借口逃掉,我已经承受不起这种打击了,再来一次,我命归天矣! 梁云飞捧起仆人刚送进来的柠檬香茶递给他喝,好让他精神点,润润清肺,他注视着他爹喝茶的样子,好久没仔细看过他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每次想起他脑海中就是记忆中那个绷着脸对他严格管教背后对娘亲笑容满面的男人,那时的他还很年轻,现在,皱纹已经爬上他的脸,他再怎么绷着脸,他也不会惧怕了,因为他再怎么绷紧脸也拉不直那些横在他脸上的皱纹,他没有了令他害怕的那种威严慑人的气概,那种令他羡慕的永远使不尽的男子汉气力,还有站在他面前就是一道安全墙的为他护着风雨的自豪感,时间过得那么快,他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他他就已经老了,他已经长大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在母亲去世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男人,他之前对他有着恨意,恨他在为娘守孝满三年后就立即娶了另一个女子,恨他让另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来取代他娘的位置,恨他开始不像以前一样对他在意,不检查他的功课,不问他的去向,不再一生气就打骂他,而是冷言敷衍几句,他开始疏忽他的存在。现在仔细想来,或许是他在母亲去世后,受不了那种孤单寂寞身后凄凉的感觉,从而找一个女人陪在身边来排解掉这些折磨人的痛苦滋味,而他对自己的冷淡,怕是因为自己已经长大,毕竟那时的自己已经高出他整整一个头了,以前都是傲慢俯视自己的他突然间需要费力仰望自己的儿子,这种心理落差,他也是很难接受的吧,才会不愿面对自己,想放手让自己成长,可惜自己,却是以为父亲不在乎他,讨厌他,他怎么懂,是因为父亲在自己身上看到他已经失去的东西他才会对自己放松起来,以为儿子羽翼已经丰满,该是让他独立成长的时候了,才会那么放心地让自己去参军,原来,都是自己误会他了。 梁爹见儿子盯着自己盯得出神,脸上表情变化复杂,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大声地问他:干嘛?想什么呢? 梁云飞被他叫的拉回神游的思绪,尴尬地咧嘴笑笑,想起还没有解决的事,便软磨硬泡地坚持道:爹,你要是执意要我成亲,你也得让我自己来挑选个合适心意的女子吧,你看爷爷和你,都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到我这一代,却要我依父亲之命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6 ,媒妁之言来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想来要是娘还在的话,她也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 梁爹听了听他的话,想想也是,他夫人生前曾对他说要找一个配得上他儿子的美貌无双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她爱儿子儿子也爱她的收服的了儿子的绝世女子,要是这样随意选择,担心他下了地府他夫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考虑了一会儿,改口说:那你今年就去找一个你娘和你说过的女子,把婚事给我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 梁云飞看到他松口,知道他是不敢违背娘亲嘱咐他的话,看到了希望,便得寸进尺的说道:爹,您要知道,要认清一个人可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认识一个人,多容易啊,但是要彻底摸清一个人的底细,那可是比登天还难!您那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产,还有祖祖辈辈守下来的基业,若是落在我手里,又被一个知面不知心的女人窃走,那可亏大了,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事我们不急,慢慢来才好! 梁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又不知从何下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他揉揉太阳穴,看了一天的账本累得不行,身体是越来越吃不消了,尽管他已经老了,眼睛花了,头脑迟钝了,可是在识人这一点上,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既然自己的儿子没有高超的眼力,那就由他来帮忙挑选,他的眼光从来没差过,他需要时间,那自己就给他些时间来接受相处。他靠在背枕上,闭着眼睛说道:那就给你些时间,不过,要是你两年内找不到的话,那你就得接受为父帮你挑选的妻子。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帮我分担一些生意上的事,这么多年了到过店铺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后要是梁家败在你手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终于听到他松口,梁云飞的心也放松下来,他感激地握住爹的手,认真地发誓:爹,您就放心好了,我就是拼上我的命,也会保住梁家的基业,不会让它毁在我手上的! 梁爹疲惫地睁开眼看着他,说:你得为梁家留下香火我才会让你去拼命,现在还为时过早,你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了。他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呵欠,催梁云飞离开。 梁云飞扶着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轻轻地说了句爹,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就浑身轻松地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听到门吱呀的一声轻响,梁爹眯着的眼睛又睁开,整个房间暗沉沉的,那油灯上的火明明灭灭的,灯盏里的油快用尽了,那微弱的火光溜进他眯缝着的眼隙里,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瞌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鸽子 上官溪华无事可做,便细细地打量着梁云飞的屋子,卧室和书房连通,青云鸾凤细碎珍珠玛瑙图嵌落地罩将屋子内外相隔开,外面是花梨仙桌和一套梅花式香桩凳子,里面悬着南海珍珠帘子,四围墙上悬挂着多幅名家字画,最里头是一张暗沉颜色的红木床,床上吊着粉色纱帐,里面铺着一张象牙席子,叠的整整齐齐的金钱蟒斑纹被子,中间摆放着一张香楠案子,上面是一些棋类书籍,过去立着一排紫竹书架,上面是一些古书和一些从没见过的瓶罐壶器,再进去,就是他的书房了,说是书房,也不算,墙上嵌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物,就连书架后的桃木虎兽图案桌子、樟木狮身椅子、千年缠丝藤太师椅、波斯国黑狐皮褥子等等都是难得一见的古董,虽说看起来陈设简单质朴,但认真观察,就知道这里的东西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 书房的后门打开着,左右门前是两缸梅花,一株绿萼梅,一株红梅,还有一些花枝的影子投在绿纱窗上。上官溪华的注意力被墙上的一幅名为李斯箴言的字画吸引了,无心再去看周围的风景,呆呆的观看那些书画,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发觉梁云飞正坐在樟木狮身椅子上喝着水含笑地看着他,他转过来叫道:公子! 梁云飞喝着茶全身通爽,一边想着帮他安排进账房整理资料的事,一边又在计划学些生意上应酬的东西和出去玩两不误,头脑乱糟糟的,他叫上官溪华坐下来和他聊天,聊了不多久,他也乏了,便叫覃管家领他去登记,安排他的住处,自己就在千年缠丝太师椅上半躺半卧地睡着了。 院子里撒满了金色的阳光,一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身影不断地移动,口中反复地叫着:舟君,来这里啊,还有几步就行了,扔掉手中的拐杖,我相信你能行的! 在院墙上喘息的江舟君无视他的存在,他丢掉拐杖,摸着凹凸不平的墙砖拖着曲着的双腿忍者痛一步一步向前爬着,已经训练了那么多天,站起来也不是问题,就是走路走不多远小腿就会麻掉,使不上力气,为了能够早点好起来,他天天在院子里攀着墙砖锻炼,今天早上走的还是蛮正常,走的时间长了,毛病又来了。白士杰说如果想要快点好的话他可以帮忙一天早晚两次帮忙做针灸,他立刻拒绝了,与其承受他带来的痛还不如自己虐自己来的愉快。 梁云飞那家伙每天都来这里看他笑话,要不是他腿脚不便,他非得追着他跑打得他满地找牙,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忘记他以前是怎样求饶的了。他想着梁云飞挨打的样儿,自己的精神又振奋起来了,注意力更集中了点,踩着地下的藤条走了好几步,没想到用力过猛了些,一个趔趄,扑到下去,他摔倒了。 梁云飞看着他摔下去,愣了一下,忙跑过去扶起他,不顾江舟君执意推开他的动作,直接把他抱到木凳上坐着,拿起桌上的水给他喝,一边蹲下来帮他捏捏小腿,捶捶大腿,一边说道:舟君少爷,看在小的辛苦的份上,给小的一点奖赏吧! 喝着水的江舟君其实很想嚷出口他不会按分寸用力,弄得他疼死了,可是他还是将这些不满的话和着水一起咽到肚子里去,想要奖赏,今后他是不会把钱财作为礼物的了,他把杯子递到梁云飞的嘴边,赏! 梁云飞直接饮了,感觉不解渴,坐上凳子又再斟了一杯喝下去,笑着说着:谢谢您的赏赐!看着阳光移到了对面的月亮门上,几只鸟雀在几棵芭蕉树上飞来跃去,几只小蜜蜂停在芭蕉花上吸着蜜蕊,他问出了存在脑中很久没解决的疑惑,对了舟君,那个现在应该是白鸽满群飞舞才是呀,怎么连一片羽毛的影子都没有呢? 煮熟了还能飞吗? 哦,原来是拿来补充营养啊,我说呢,怎么一个都找不着,还以为它飞进围墙里就找不着方向飞不出来了呢。梁云飞想起当时的自己为了能知道这些信鸽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接连几天都站在江府的围墙外抛起鸽子盯着它们飞进去,可是左等右等就没见过它们的踪影,他只能遗憾地捡起它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7 们飞翔时落下的羽毛怨愤地回去,如今终于水落石出,消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天气一日日地回暖起来,两个人身上穿的也都是些凉衫衣裤,清风徐徐吹拂过来,两个人的发丝飘叠在一起,他的一绺发丝飘到江舟君鼻子下,皂荚混合玉兰花的香味,江舟君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梁云飞怕他着凉,搂住他,说:我们进屋去吧!吃顿饭休息休息,下午再继续。 江舟君站起身来自己慢慢地走了进去,梁云飞看着他歪歪斜斜的身影觉得十分有趣,自己也踏着他刚才的步子进去。 第二天一大早,睡得正舒服的江舟君就被叫醒了,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一个人,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便接着睡,没想到那烦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早上好!起床啦!舟君小宝贝! 他被激的从床上跳起来,拉开纱帐就想教训一下越来越嚣张的下人,没想到,一掀开纱帐他就傻眼了,那是一只遍身白色的鹦鹉,长长的喙正一开一合地在说着人话,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除了他还能有谁?肯定又是梁云飞那家伙做的好事,江舟君下床寻找着他的踪影。 鹦鹉还是在不停地叫着,那声音就跟捏着嗓子的公鸡一样,跟宫里的太监有的一比,他捏住鹦鹉的嘴让他不再叫嚷,一放开他又继续哇哇的,越是惹得他心躁。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还是没看到梁云飞的身影,也许他把鹦鹉放进来就走掉了,他这样子推测,回到床上坐着,想着拿根带子扎着它的嘴巴,一摸被子,温热的身体,有人!江舟君立马跳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梁云飞趁他起床的时候就迅速地跑上他的床,钻进了他的被子里面,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地后知后觉,在房间里东翻西找的就是没有注意到这里,害得他还为他的智商捉急,自己先忍不住暴露了,看到他一瞬间呆愣惊讶尴尬愤怒的样子,他得意极了,单手撑着脑袋朝他吹个口哨,料想他等一下肯定会扑上来揍他。 果不其然,江舟君又羞又气地跳上床来,猛地捶他,拿起枕头砸他,用被子捂住他的脑袋揍他,还不住地骂着:我让你一直戏弄我!叫你耍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 ☆、花树林 憋在不透风被子里面的梁云飞受不了了,他坐在他的胸膛上压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他抽出被江舟君腿压住的手,摸索上他的腰,使劲熟练地按了几下,发现江舟君身体痒的有些动摇后他捉住时机立马把他推倒,翻身跳起来。 两个人都气呼呼地瞪着眼睛,江舟君看他连袜子都没脱就睡上他的床,不想翻脸,忍着脾气沉默着要下床穿衣服。梁云飞最怕他不声不吭的了,便用力把他拉回床上挠他的痒痒,江舟君被他拖拽回床上,本来心里有气被他咯吱的笑个不停,翻来覆去逃避他的袭击,手脚都无法阻止他的进攻,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最后没办法了不得不向他告饶:哎呦!快放开!痒死我了,我快放放过我吧,肚子疼死了! 梁云飞看火候也够了,便停手,笑眯眯地看着他,脸因为笑得激动涌上潮红,粉扑扑地诱人怜爱,忍不住猛地亲一口他的脸,然后快速地跳下床来,拿起挂在床头外的秋千架坐在凳子上,逗着他站在上面的鹦鹉白哥。 江舟君这一笑笑得连气都提不起来了,懒的计较他的无礼,在那里磨蹭蹭地坐起来穿衣服,又听得那边的鹦鹉开始叫道:舟君少爷,好想你哦!舟君大人,天天想你呦!舟君宝贝,想你想不停呦!大清早的听到这种肉麻兮兮不正经的话,江舟君觉得空气都像是被它开口的口气玷污了一般,直令他整个身体都不自然地激起了鸡皮疙瘩。恰巧阿伏此时也按时进来伺候他梳洗了,他坐在梳妆镜前,整理衣服。 阿伏进的门来见到梁云飞这么早就在这里也是惊了一下,看到一只浑身雪白漂亮的鹦鹉在流利地讲着人话,这么聪明有灵性,他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帮着江舟君梳头的时候眼睛还不断地瞄着镜子里乖乖听梁云飞教育的鹦鹉,心里面晓得这绝对是属于他家公子的了,以后他也有机会来训练它了,高兴地想着,又快又熟练地梳成了圆髻,替他插上一根玉簪子固定。 漱洗完毕的江舟君坐下来,和梁云飞一起喝着蛤俐香芋葱绿粥,白哥听着主人的指示安静的闭上了嘴巴,好奇地瞪着红红的眼睛瞧着他们喝粥的样子。 香热的早粥,暖胃营养又美味,蛤俐肉新鲜多汁,紫色的芋头甜滑可口,小米熬得正够火候,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梁云飞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碗比江舟君的大了整整一倍,自然让他吃个够,他和江舟君说道:舟君,端午节后我要帮忙打理玉器铺的生意,就不能经常过来了,这只鹦鹉名叫白哥,就送给你了,好让你一个人时不那么寂寞。 江舟君觉得这个人讲话真的是越来越让人觉得不舒服了,他的羹匙碰的瓷碗叮叮地响,扬起语调说着:谁寂寞了啊?没有你就会寂寞?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的存在感了吧?这只怪鸟赶快把他带走,省的它老在这里唧唧歪歪地吵闹,惹得人心烦! 呵呵没关系的,白哥我训练了很久了,它很听话的,你习惯就好了。梁云飞劝着他,就算他不收下,他也有办法把它留下来。 很听话?那我来试试它!江舟君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站在凳子上的白哥放上桌子,命令着它:乖乖站着,不许逃!白哥马上重复着他的话:不许逃!不许逃!江舟君阴险地对它笑了笑,先向它吹口气试试它的反应,然后拿起羹匙在它眼前晃了晃,继而用点轻力敲击它的头,才一下,白哥便受惊地扑着双翅弹飞到远处,嘴里还一直害怕地重复叫着:不许逃!不许逃!江舟君放下羹匙,似笑非笑地说:还真是听话啊!那还是回去听他主人的话好了,我这里养不起! 梁云飞朝白哥勾勾手指,白哥知趣地飞到他手上,嘴里又换了套说辞:主人,你好!主人最好了! 梁云飞从袖子掏出一小个黄色荷包,拉开袋口,里面有混合着带壳的小米和麻籽、瓜子,他随手拿出一点摊平手掌,白哥看见,两眼发出红光,兴奋地低头啄着,他说道:你看,它很容易收买的,要是你连这些食物都没有的话,我可以免费提供。要是被伤害还不懂得逃开的话,这么傻就不是我梁云飞教出来的,你说是吗?梁云飞对着鹦鹉说话,实际上是说给江舟君听。 江舟君也伸手进荷包袋里拿出一小撮食物,直接撒进梁云飞还没吃完的粥里面去,白哥这边正好已经吃完,还不满足,一见到这么多的吃的,便跳上碗去抓紧碗沿,连着粥也一起吃了,它想跳进碗里面享受一番又觉得这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8 粥在冒烟会太烫,只能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这大碗,以免一不小心就弄得这碗失衡把它倒扣在里面,里面的热粥还会烫伤它的皮肤。梁云飞看着还没享受完的美味就这样被糟蹋了,可惜又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江舟君看这鸟总算帮他报了个小仇,心里得意地拍拍它的头,换了赞叹的语气说:果然挺听话的,看来是我没用对方法。 两人吃饱后就在江府四处走动,梁云飞带着他的鹦鹉一起出来,鹦鹉一路上都在打招呼,无论是谁,就算是天空飞过的一只鸟,它都要向它叫道:你好!行走的过程中,江舟君明显地看见一只南归的燕子拖着它长长的剪刀似的尾巴略过屋檐的时候被白哥的问好惊吓到撞上了树杈,两眼发晕的倒挂在了枝头。在扫地的下人回应了它的问好抬起头来却发觉是一只鸟在和他说话时,以为自己瞬间通了鸟语惊讶地合不住嘴巴直挺挺地被手中的扫帚绊倒在地,头脑晕乎乎地旋转着整个世界。就连荷塘里面那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荷茎都被它怪异的发音惊惧地突然间折断了腰,一大朵的荷叶就这样飘落在水面上,江舟君亲眼见到的,并且还清楚地看见荷茎断掉的整个过程,这害人不浅的东西,邯郸学步,不伦不类的令人直想抽它的嘴巴。 踏出月亮门,穿过回廊,踩过假山上的太湖石,路过荷塘上的鹿角亭,转过东房院子,轧过花树上落在地上的花瓣,走上这座小石桥,迎面过来了一个人,白士杰。你好!白哥大老远地就张起单翅朝他打招呼,见到有姿色的人它就爱摆出这个优雅范儿来。白士杰毫无诧异有礼貌地朝它点点头:你好!小鹦鹉! 今天白士杰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带着随身的小药箱,反而是两手空空的过来,穿着黑色的衣服,没有穿孝服。江舟君看他貌似是有事而来的样子,问他:士杰今天来这里有事? 白士杰和他们一起走着,说:是有事,不过现在没事了,就是想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瞧你现在都能行走自如了,梁公子天天过来帮助你做训练,才进步如此飞快的吧。 他?他不把我气的憋出内伤来算是好的了,帮助说不上,捣乱倒是挺在行!白士杰来为他治疗时估计就已经把他们两个的事猜的七七八八了,江舟君也不隐瞒两个人的关系,只要他们两个人不在乎,那些流言八卦还能怎么的。 没几步就转回了开着各色花朵的花树园,花树下摆有桌凳,是江少甫昨天晚上在这里和他夫人儿子谈心赏月时摆的,现在还没有撤下,三个人就在这里坐下了。 梁云飞听他们两个谈话没什么劲,自己在那儿逗弄着白哥玩,还让它飞到海棠树上帮他衔一朵他看中的开的最美的海棠花。白士杰在为江舟君治疗的时候就狠狠地威胁过他,他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是绝对打得过他那副不堪一击的身板的,只要姓白的不暗中使用毒药。 风从远处吹来,拂过一棵棵高的矮的树,树上的绿叶和花瓣交错着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才扫干净的地面上又铺上了一层五颜六色的地毯。风吹散了那重重围绕层层交叠的浓郁的花香,浮动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甜香气,似乎阳光照在树上都能看得清那撩人心扉的花香颗粒。四月的熏风最是醉人,它带来的是阳光的味道,花香的味道,生机的味道,没喝酒,也感觉醉醺醺的,心情都随着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清风一起飘荡起来,心像碧蓝的天空一样纯净。 江舟君看着这美景,深深地吸一口气,精神畅快地伸伸腰,问盯着树上的花叶不断飘下的白士杰:好像想起来了,你来是要和我大哥商量蚕桑交易的事的吧,我大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前厅,需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 见到这番美景,白士杰刚才有些郁闷的心情此时也一扫而光,看着桌上的茶具被片片不同颜色的花瓣交叠盖住,连那壶嘴都被一瓣小小的桃花塞住,他愉悦地露出一个微笑,说:是为这件事而来,不过我已经见过你的兄长了,这件事说不通呢,不过你大哥给我介绍了几家不错的桑蚕养殖户,就等我去看看再下决定了。 竟然会不同意?你们仁世堂给出的价钱比同行价高出一倍不止吧,我大哥怎么连这么盈利的生意都不做?江舟君不解地问,按理说大哥也是很有生意头脑的,江府绸缎铺和桑蚕业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不仅赚到了钱扩大了经营规模,还在全国中打出了知名度,除了官营和进贡的绸缎铺行外,数一数二的就是江氏的了,为什么他不愿意和举国闻名的仁世堂合作呢?仁世堂和朝廷的关系密切,朝中太医和大夫也常常去那里和民间大夫郎中一起探讨病情研究用药,甚至从那里直接地查访民情,报告圣上,如果和仁世堂合作可以让江府的后台更为强大啊。 江舟君百思不得其解,看白士杰没有和他家达成协议还是一脸轻松无碍的样子,他考虑了一会儿跟他说:要不我跟我哥去沟通沟通,劝解劝解他,兴许他现在的商业方针变保守了,只愿意守住现在江氏的现状也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 白士杰瞧他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你们江氏不与药店做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算来从你父亲那时候就已经断绝了和药铺的往来,既然你的父辈已经定下了规矩,必定有他们的道理,你一个后生小辈去揣测他们的想法,你认为你能比长你几十年的人更有智慧? 这这一席话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父亲立有这样的规矩?江舟君从不关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毕竟也没他什么事,但是与药铺不来往的规定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摇摇头,头上的花瓣掉落下来,还是不去想这么多了吧,像白士杰说的,父辈必定有他们的道理。 白哥在白士杰头上空的枝桠间飞过,飞喽!的一声喊叫传来,一枚花瓣旋转着落入他摊开的掌心中,这枚花瓣是紫玉兰花上的,弯曲两头翘起的背面是紫红色的,上面的脉络清晰可见,正面却是全白色,牛奶般的白,摸上去,平滑的,触不到那些丝络。 白士杰把它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幽香的气味直透心脾,他又转动着两边看了看,倒卵形的,然后放入嘴中品尝起来,没什么味道,连涩味都没有,就感觉很生,咽下去后,那股幽香还是存在口腔中不散。 昨天他已经写好拜帖给江少甫,今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江府,准备和他商量双方做买卖的事,他胸有成竹,这桩买卖一定能成功,因此他见到坐在正厅等候的江少甫是谦谦有礼,满面春风,只等他一句答应的话。 江少甫开门见山,直接入题,说出他的答案:多谢白大夫的赏识,这买卖鄙人不能接受,还是请贵堂另择他处!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29 闻言,白士杰有准备,让他提出条件,只要在他们承受范围内的,他们都可以接受,他向他说道:江老爷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仁世堂是真心想和你们合作,要知道你们江府桑蚕的品质那可是远近闻名的,这提供药材也是救死扶伤的功德,您请再好好考虑考虑! 江少甫温厚地笑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背着手问他:你也知道外面有关舟君的传言吧? 略有耳闻,流言,以讹传讹罢了。 以讹传讹,流言和病毒一样可怕。假如江府和药铺合作,一旦发生什么问题的话,责任会推到谁的头上来?当然是最令人忌讳的人,那这账肯定是记到江府头上了,江府受此冲击的话,你以为还会有翻身之地吗?老实说,这些年来想要和江府合作的药铺不在少数,给出的条件也够优厚,只是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和长远后代子孙的利益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这救人性命的事我们不是不愿做,而是不敢做,做了也等于是赔上了江府的身家性命,还可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有远见,立下了这个规矩,我这做后辈的焉敢不从?江少甫望着外面的天空平静地说完,转过身来又憨笑着坐下。 他并不曾想到这些不合常理的流言蜚语竟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些诋毁人的话不屑一顾,可是听江少甫这样说之后,他开始明白他为何拒绝那么多的商机,原来如此,看来,他得尊重他的意愿不强迫他才是,他说道:白某明白了,是白某考虑不佳,得罪了,多谢江老爷相告! 哎,哎,不必客气!江少甫朝他摆摆手,这事你说我们自私也好,心胸狭窄也好,当年舟君出世的时候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我还是不愿意想起,当时江氏的生意几乎做不下去,好几家店铺还被不知名的一伙人砸毁了,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就连奶娘也找不到,日子难过极了。虽然我是信奉鬼神,但舟君娘亲和他的秉性我是知道的,因此要说他们两个是不祥的人,我不信,说他们两个此生会遇到不祥的事,我倒是信!江少甫呷了一口茶,看他若有所思,敬佩地说道:您白大夫是除了梁云飞能和江舟君玩在一起的第二个人,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弟弟的命呢! 他推辞了一番,江少甫又详细地提名几家有实力的养蚕户给他,聊完后,他想过来看看江舟君身体恢复得怎样,以后没事估计很难碰到了吧,便拜别江少甫走进园中来。 白哥倏地在不言语的两人中间环绕了一圈,停在茶具上,嘴里衔着一朵金黄色的海棠花,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跳到白士杰面前,把花放在他的手上,叫道:你好!白士杰喜爱地摸摸它的头,轻轻地说道:谢谢!白哥往地上磨了磨喙,拿爪子挠挠脸,又飞到梁云飞肩膀上。梁云飞喊得口干舌燥命它摘下来的花它竟然擅自送人了,还送不对对象,梁云飞转过身去走到一棵高大的梨树背后,狠心地拔下一根羽毛,把它丢掉,回去坐着。 江舟君只听到白哥像鸭子声音的一声嘶叫,看过去一根洁白的羽毛在树干后飘着,梁云飞走过来,没见他的宠物,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树后生吃了那只多嘴的八哥?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怪癖! 梁云飞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贼兮兮地说道:我怪癖可多着呢,以后把你吃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江舟君瞥了一眼专心赏花的白士杰,挣扎出来,手用力地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恶狠狠地看着他道:危险的家伙,离我远点! 几个人稍坐了一会儿,白士杰起身告辞,他招呼江舟君说:舟君,过来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江舟君走到他身边,白士杰拿手挡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祝你好运!说完,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对他们两个挥手:那我先告辞了,而后神秘地笑着:舟君,不要忘记哦! 梁云飞看他走远,上前一把拽住江舟君,口气生硬地问他: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不要忘记什么?江舟君揉揉太阳穴,竟然搞这种恶作剧,牙疼地说道:没什么。 胡说!我刚才明明看到他有对你讲话,你还想抵赖?梁云飞不依不饶地抓着把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窃窃私语。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还想无中生有不成?江舟君难以解释得清,一点小事问个没完没了的。 我不想无中生有,我只是想问个明白,没事你干嘛掖掖藏藏的,怕什么啊?梁云飞气结,问个事问半天都讲不出来。 江舟君说不通他,只得装腿软倒下,哎,腿,疼死了!今天站的也忒久了点,要疼的时候偏不疼。梁云飞知道他在装,怎么那么巧这时候就疼起来了,他不说,他自有办法让他说,等着瞧好了。 码头人来人往,船客步履匆匆,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小仆忙着和船夫把行李抬上船去,江文帆看他爹爹和娘在栈头说着话,自己满身不爽地向旁边两人发着牢骚:你看,那行李得多重啊,整整两箱书,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没这么多! 江舟君拍他的脑袋,装着同情的样子说:真是可怜我家的文帆小侄,过阵子还得扛住他老爹监督学习的压力,两相比较,你觉得哪边重呢? 可怜,可怜,你爹这是赶鸭子上架呢,有翅膀,不能飞还不能跳么?一跳起来,心也跟着荡漾起来,怎么会觉得重呢?梁云飞拿指头弹一下他的耳朵,江文帆疼得转身过来想反打梁云飞,梁云飞身段矫捷地闪到江舟君的后面,啧啧地嘻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说这话也不知道害羞,看看,耳根红起来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真是的,一点爱心都没有,就知道欺负人!江文帆觉得自尊心受挫,面子上挂不住,想逞强地给他们一拳,站定在他们面前,身高矮了一截,被他们斜眼看着,气势也低了一半,手已经出到舅舅胸前,收不回来了,他只得使力一歪,把力收回来,拳缩在他的衣襟上,转怒为笑地装作整理他的衣服说:舅舅,我爹陪我在东京这段时间,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但是,他的眉毛拧起来,你们两个明知道我今天要走,怎么都不给我准备份礼物的,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那好,我先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份礼物够重了吧,金玉珠宝都在里面了,包你一辈子都受用!梁云飞哈哈地笑着。 礼物啊,你舅舅忍着伤痛来给你送别这是不是一个特大的心意,这份心意可不是钱财能衡量的了的,你说够重了吧,能压得弯你的肩膀。江舟君捏着他肩膀上细小的骨头,坏坏地说着。 你们,真的是等我读完书回来长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再见!江文帆被他们激的蹬脚而去,疾步走到跳板上,又被他母亲叫回来说些离别的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0 话,看母亲有些红红的眼睛,他刚才的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心里面不禁有些恻然,乖乖地听她的嘱咐。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庵 梁云飞倚着江舟君,碰碰他的肩膀问:这家伙脑子转的不快,他能找到我们藏在书中的龙骨簪子和压在箱底那一大包炒栗子、果脯饼干吗? 放心好了,他鼻子那么灵,怎么可能发觉不了,就算他没看到,小仆晚上从下面取出灯芯时还会翻到的。正说着,江少甫和她夫人交代完一些事情往他们这边来,对江舟君说道:我去一个多月就回来,你养好身体多去桑园活动活动,也替你大嫂管理一些事情。他又望向梁云飞说道:云飞,这阵子真是有劳你帮忙照顾我弟弟了,我和你爹关系不错,回来后我得找个时间和你们一起吃顿饭。船要开了,那我走了! 梁云飞颔首道:江大哥您言重了,这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您保重! 大哥,保重!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两人朝他挥手,目送他上船,船夫收起锚铁,搬回跳板,六个长浆在水中划动着,水波激荡起来,船慢慢摇开去了,江文帆站在船头舱板上朝他娘挥手告别,又踮起脚尖冲刚刚撒气的两个人招手作别。船远去了,人影变小了,渐渐模糊成一个个黑点。 江舟君和梁云飞瞧着栈头那穿着一袭素白遍地梅衣袍的女人,她就一直站着,任由来来往往的人不时蹭到她干净的衣服。梁云飞摩挲着下巴说道:有没有发觉她现在蛮信佛的,以前有些刻薄的脸现在都变得平和起来,怎么觉得善良了许多呢? 江舟君往前走一步,避开他的身体说:她一直以来都信佛,本性善良,只是表现善良的对象不同罢了。 平月如直看得那船消失在天际,才恋恋不舍地走回来,她手指腹上被芒草叶割出了几个血口子,但愿芒草叶保佑他们一路平安,她的手缩在袖子里,步伐从容,眉间还是有隐隐的傲气,她对站在路边的他们说道:走吧! 她对江舟君说话总是淡淡的语气,没什么情绪在里面,江舟君有过一段时间在想,与其听她如此压抑地说话,还不如被她大骂一顿来得舒服,那平乏的语调简直令他觉得可厌。 装着样子回一趟江府,两人又溜了出来,坐上等候在一旁的阿伏安排好的马车赶去桃花庵,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就是为了等现在的一顿大餐,好久没有这么地放肆过了。 桃花庵还是没变,和记忆中的一样,碧草如茵,湖水清清,莺啼鸟语,桃花依旧笑面,古庙深居林中,鹿角亭飞檐长翘。两人跳下车来,阿伏从车后拖出一大袋的东西出来,扛到桃花树下一处空旷的地方,地下长满着小草,但只要将一处压着黑色的鹅卵石块移开,顺手揪起被压住的那块草地,一个凹下去的浅方坑就出现在眼前,那是将泥块搭建起来,专用来烧旺泥块的,然后将要烤的东西放进去,推倒烧红的泥块盖住它们,算着时间等着焖熟,之后移开土块擦去上面的泥灰就可以开吃了。 阿伏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有拔了毛的土家鸡,地瓜,芋头,腌渍过的秋刀鱼,还有一些青菜,酒是必不可少的。当下三人动起手来,架起一座圆锥形的泥屋,拿柴草点燃干树枝,里面便生起火来,红的紫的火舌还不断地透过泥块间的缝隙钻出来,一小股的黑烟往上冒腾。 江舟君跑回车上拿从荷池里摘选的大朵的荷叶,先将土家鸡放在荷叶上,鸡肚子里面早就放入了调料,只等热度达到的时候那些料汁渗透到肉里面去,不必费心再刷一遍。江舟君拿梢条把荷叶和鸡整齐地包好,不留一点隙,为了方便他直接串着秋刀鱼在泥屋桥下的门洞里借那微火烤着,这鱼很快熟的。 梁云飞倒是把一大张荷叶铺在地上,拿从附近捡来的枯枝搭好散火的空架,也生起旺火来,拿用铁条串好的鱼啊,青菜啊,地瓜啊斜插稳固在地上,伸向火中心烤着。 不费多时,江舟君那边早已将烧的火红的泥屋推倒,把荷包鸡埋在了下面焖着,还把好几条秋刀鱼一齐包在荷叶里也放在土块下焖着,来和梁云飞这边烤地瓜和芋头,阿伏在厨房辛劳了一早上,早就饿得不行了,在一边猛啃着地瓜,嘴边早就黑了一圈,像长了一圈胡子一样,脸上东一点西一撇的蹭着黑灰,像只花猫一样,对面两人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差不多把能烤的东西都烤完了,将要把最后的压轴美味荷包鸡挖出来吃的时候,一个人声从后面响起,真是出乎意料,我还以为舟君是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今天真的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碰上大餐。 梁云飞首先微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扭过头来看着背后的不速之客,后面还跟来了一个人,他略过他的身子看着那个人,齐子须。他穿着富丽堂皇的衣服和白士杰形成鲜明对比,他招呼齐子须过来坐下,不理会那个穿着青灰色麻衣的人。好久不见,齐子须又长胖了,壮实壮实的身体让人忍不住上去将他当做沙袋练拳脚功夫,那脸的有些傲慢的表情确实有些欠扁。他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烤好的鱼吃,亏他一个官家少爷,吃的啧啧有声。 白士杰一坐下来江舟君立即闻到一股子苦药味,他和阿伏去把荷包鸡挖出来,用木块把红热的泥块推开,用铁钳夹着热腾腾的荷包鸡出来首先丢了一个给他,说道:香的,吃了你的身体也会变香的。 齐子须满口塞满了芋头,闻到熟悉的香味,含糊不清地叫道:快,给我一个!饿得我前胸贴后背了。话刚完,他手上的大个芋头被他三两下就消灭了,跑上去抢梁云飞用桃枝夹回来的荷包鸡,到手后闪得飞快,眉开眼笑地说着:谢谢喽! 梁云飞气愤的拿桃枝打了好几下他肉厚的背部,你这腰圆背阔的大胖子,尽干这些缺德事儿,不把你吃死就让你胖死算了!说完还想再打两下,却被齐子须一手握住打下去的桃枝,咔擦一声被他轻轻捏断,眼里有着嘲笑的意味。这齐子须虽然长的是五大三粗,一副憨厚样,可脑袋可是精明的很,并且自小习武,身上功夫了得,想要戏弄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梁云飞被他抢去了食物,想揍他一场自己身上的三脚猫功夫又敌不过,算计他估计最后被他反算计,以往的教训时时在提醒他这个不堪的事实,忍为上策。他只得气恹恹地再去拿一个荷包鸡。 江舟君手上是一包秋刀鱼,他把荷包鸡递给梁云飞,梁云飞不接,指着那长长的荷叶包说:我要那个,还没吃过荷包鱼呢,给我尝尝鲜! 我也没吃过,你还是吃荷包鸡吧,有营养!江舟君把最后一个荷包鸡放在浅坑上,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要不阿伏和齐子须同时叫出声来,梁云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1 飞赶紧把荷包鸡拿走,以免遭毒手,连骨头都没给他剩下来。他坐下来,把系着的荷叶解开来,平铺在一样摊开的荷包鸡旁,说:一人一半。他撕下一个鸡腿,把一半的秋刀鱼分到江舟君那边的荷叶上,自己吃了起来,吃完几条鱼又嚷嚷着上火,就把那些烤的不成样子的青菜就着地瓜一起吃了。 白士杰斯文地嚼着鸡肉,慢慢品尝着佳肴,香、滑、酥、脆、嫩、鲜、爽、有嚼劲,简直是人间美味,和那些名不副实的燕窝补品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一边吃一边和江舟君聊着:以前听你描述这荷包鸡怎么怎么好吃,还只是将信将疑,毕竟个人口味不同,众口难调,如今我真正吃到后,才知道你的眼光在我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庵 过奖了,江舟君看梁云飞放着烤肉不吃,跑去吃那些烤的乱七八糟的青菜,还和齐子须在抢剩下的东西,也不去管他,和白士杰聊道:确实是众口难调,有些东西还是大多数人会喜欢的,就比如黄金一样。吃着这荷包鸡就好比手中拿着黄金一样,幸福满满的。 白士杰被他通俗易懂的比喻引得笑起来,说道:你这比喻倒是挺贴切的。要我说的话,吃这荷包鸡就如同我在医治病人时的感觉一样,心满意足的。 江舟君没有再闻到他身上的苦药味,反倒是桃花香味愈来愈浓了,盖过了一切的味道,这片桃花林一直没有走完过,越往里面杂树越多,岔路交错纵横使人迷惑,他们总是走到那个千石碑那里就停下来,只因为前面终年总是弥漫着浓雾,一阵阵阴寒的气息扑来像是顿时将整个温度拉低了,似是深秋的早晨般寒凉,那些路隐在浓雾中,走没几步回头就分不清原来走的是哪条路了,没有任何声音,只是看到那些雾飘来移去,那些看不清的树朦胧在其间像是一个个尖牙利爪的鬼妖,令人心生怖疑。 他们也曾人手举着一个火把做好充足准备前进,奈何刚走没几步那火就被那雾扑灭了或是被那阵阵寒风吹熄了,无法继续前行,只得顿步往回走。也是因为有他在其中的原因他们才做这样的冒险吧,当时并没有决定让他跟着去,是梁云飞将他生拖硬拽过去的。那迷雾缠绕上身来会令人觉得心被裹住了般,意识会被迷失掉。这桃花的浓香味令江舟君想起密林深处里面的浓雾,觉得是那雾跑出来和桃花香味混合在一起才令人如此地迷醉吧。 梁云飞和阿伏合力来对付那个脸厚的齐子须,齐子须把东西不知不觉地搬到自己的面前,侵占了两人的利益。梁云飞负责缠他,阿伏则瞄准时机上去抢夺。齐子须早就看穿这点小诡计,和梁云飞小小地过了几招热热身子,再用一个金龙擒虎,翻身腾起扎着马步左手虚势攻击他的腹部,右手反转趁势扭住他要防备的右手,他力大无穷,浑身的劲聚集在手中将和他并高的梁云飞猛拉扣住,当胸一个劈掌推他反转身子,易如反掌地将他反手扣定。气不喘,发丝不乱一毫,地上纤尘不见扬起,马步稳扎,两脚定定地站着,没移一厘。 过招完毕对着梁云飞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脸。他一掌把梁云飞推到另一边,两脚回力缩身坐下,食指和中指迅速夹起一根鱼刺丢出去弹开阿伏欲意偷袭的手,阿伏的手像是被针锥了般疼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虽是只见一个小针眼,但痛感却传遍整个手臂,阿伏不得不逃回来坐在离那人远远的桃树底下倒吸凉气。齐子须把地瓜皮剥开,眼睛睥睨着倒在旁边的两人,冷笑一声一口咬下一大半的地瓜,不时长呼一口气吹出那滚烫的热气。 梁云飞抱着被他扭着筋骨黑了一片的手臂起来,用铁条勾出一块燃烧着的木炭甩到他身上,只见齐子须头也不抬地用食指一弹,那块木炭不遗余力地被弹回火堆中。梁云飞脸憋得紫红,心下安慰自己,等下再想办法收拾他,不急在一时。他回头看后面的两人挨得挺近,热火朝天地在聊什么,梁云飞过去也没擦自己的手就硬拉着江舟君起来,说道:聊这么就你肯定渴了吧,走!将他拖到湖边,瞬间变脸瞪着他,训问他:不是说没有什么话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有说有笑的,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江舟君挣开他的手,蹲下洗手,看着映在湖水里气的发红的脸,不爽地说道:你和齐子须玩的这么开心我都没说你,你倒好意思斥责起我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们是在打架,哪里有在玩?梁云飞也蹲下身子舀起水洗把脸,这人总是东扯西扯地反驳他的话,每次都说不到正事上。这水不温不凉的挺舒服,把他脸上的红晕洗去大半。 聊天而已,梁云飞你不要捕风捉影的管得这么宽,我又不是你手下的棋子,不会一行一步都要听从你的心意。江舟君平静地说着,他不信任自己,自己又何必每次都费心解释一番,这个人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宽容了。 梁云飞在水下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想生气又不敢发火,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你把话说明白,这样**不明的有意思吗? 无可奉告,你想太多了。放开!江舟君弯着腰就要起来,让他把手放开。 后面还有其他人在,梁云飞不想让他们看笑话,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堵心地拔起一大把水下的水草,不料那丛水草里面夹着一个大虾,足足有食指和中指合起来那么肥,他不能错过这个到手的美食,赶紧把水草甩上岸来,那只大虾突然到了陆地上很不适应地翻跳着身体,两只大螯把水草搅断了。梁云飞捏住它的头部,把它带到火堆上将它烤熟,既然他出不了气,那就让这个白肥的大虾将他身上的火气吸走,等它全身变红的时候,估计他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哼哼哼!今天只能算它不幸,遇上他这个带着怨气怒气火气的瘟神,这不能怪他了,纵使他不用火烤它,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也会令它瞬间变熟的。梁云飞收腹挺胸,收敛起他的气势,悄无声息地发泄着他的火气。 白士杰看到梁云飞在烤龙虾,而且这只龙虾还是挺难得见的大个子,笑着说道:云飞今天手气真好,去湖边洗一把脸就捉到这么大个的龙虾,等下又可以饱吃一餐了。 阿伏吃饱了困得靠着树睡着了,齐子须打着饱嗝撑着身子像弥勒汉一样半坐着,眯着的双眼透过眼缝盯着这只烤虾,他很饱,但是他还是想吃。他已经喝了两瓶酒,只剩下一瓶,不好意思喝完人家的,这只虾想抢也抢不了,除非他舍得了面子忍受着他们的指责。 江舟君喝着小酒,看着那只虾被火染红了身体,不满地说道:这只虾长这么大起码也活了好几十年,某些不长眼的人就爱干这种的缺德事。 梁云飞本来烤的还挺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2 来劲的,听到他的抱怨,心又堵了,不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将它放回湖里让他自由自在好了。 江舟君刚咽下一口酒,听了他的话,心头被酒浇起一团火,冲他嚷道:你不好好享受它的美味难道你让它就这样白白地死掉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大家听到这话都笑了,齐子须笑得最凶,手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笑着说:你要是没人性我有,我还有满腔的热血,来,把它给我吧! 阿伏被江舟君的吼声惊醒,鄙夷地说道:一群没人性的家伙,吵死人了。 白士杰正在啃着最后一点肉,听到江舟君的嚷嚷,顿时笑岔气,连鸡骨头都没来得及抽出来,笑到牙齿都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捂着半边脸。 梁云飞看到他们都在笑,愣了一下,想明白了,你是说我把它吃了它的牺牲才没白费是吗? 你说呢?江舟君气鼓鼓地放下酒,盯着他,这人大多数时候的理解能力简直差劲到不能忍。 这样啊,那我就没人性一回,把它让给你吃,让你做个善事吧!梁云飞伸长铁条将烤熟的龙虾递到他那边,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江舟君把龙虾用荷叶包着拿下来,还白了他一眼,说:做了坏事就要我来替你善后,你想得还真是周到! 梁云飞笑笑摸摸后脑勺,把那瓶只剩一点的酒拿过来就要灌下去,谁知张大嘴巴瓶里才流出那么一点,他丢开瓶子,看着那边悠哉悠哉手肘支着头半躺着休息的人,指着他,齐子须恰好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舔舔嘴唇。梁云飞不能和他正面交火,指向白士杰,问他:你说你来就来你干嘛还带上这个累赘?你是不是存心带他来搞破坏的? 白士杰无辜地辩解道:不关我的事,我是走到这里才发现他也在这儿的。 齐子须打了个哈欠,拍拍嘴懒懒地说:今天过得还真是愉快!特别是有梁少爷这个人物在,带给我很多欢乐啊! 梁云飞狠狠地瞪着他,用铁条把柴枝打散,弄灭了火。江舟君翻着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找出备用的调料,涂在剥开了壳的虾上,跑到阿伏身边坐下吃着,这收拾残局的工作他还是能逃则逃的好。 休息了好一会儿,几个人精神又恢复了,在桃花林中乱逛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那座桃花庵古庙,已经到了门前,索性就进去看一看好了,虽然之前进去过没发觉什么有趣的。 桃花庵垣墙上爬满了墨绿的青苔,屋顶上也布满着浅浅的苔藓,墙上、瓦上,栋梁上很多地方都长满了草,进里面去,蛛网到处都是,从这一头连到那一头,从上面连到下面,那些灰尘也被粘在蛛网上面,折断的栋梁横七竖八地半倒在地上,因为太过脏乱的缘故,他们只走到前门,看里面的破旧的庙堂里面,几座保存完整的神像还好好的立在里面,门扇七歪八倒的挡住里面看不全,几个人失去了兴致返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 仆人们看到江舟君不似先前那样坐轮椅来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是主子,不敢太过放肆地注目,只能斜着眼角偷窥着。看了一次还想再看一次,谁让他们两人那脸,那身材,那气质无时不刻都散发着令人欣羡的风流倜傥,仙风道骨的气质呢?过目难忘,详述不尽丰姿容神。 梁云飞你看着点,前面那些枝桠横叉出来,拐过那边一点。 哦,好的。 梁云飞,才过没多久你就连路都不记得了?这条道走错了! 不是这条吗?这里也长满着地被菊,样子一模一样啊! 喂,等等,先摘几朵月季花再走。 干嘛啊? 拿来泡澡。 梁云飞背着江舟君磕磕绊绊地爬上山来,穿过早已被茂盛的花花草草占据的辨认不清的羊肠小道,登上山顶,不过还得顺着一条斜路走到山的另一边下面才到目的地。 江舟君拉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下去,这条斜路坡度平缓,不似来的那条路那么地曲折幽险。江舟君把采来的花插在梁云飞的腰带上,背后衣领里,头上也恶趣味地编了个花环戴在他头上,看他那滑稽的样子笑得不停,还哂笑他:小娘子,你真美! 梁云飞被这花浓郁的香味刺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还要避开那些花丛中采蜜的蜜蜂,一路上被好几只蜜蜂环绕着,晃得他眼睛都花了,他觉得刚才上来时就应该先往身上涂了雄黄粉的,不必要非得等到去山洞再涂。 山上的树木正抽枝发芽,那树枝上都散布着密密麻麻星星点点的绿芽,不似山下早已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地上的花花草草长势旺盛,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在碧草海洋中,一些小动物昆虫埋伏其间,你刚一走近,草丛间就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可能看到它们受惊慌忙逃窜的身影,大多数时候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等你发现想辨别的时候,发觉看到的只是一溜烟的影儿。花朵聚丛的地方肯定招蜂引蝶,蜜蜂匆匆忙忙地飞旋在各种花中,蝴蝶悠悠闲闲蹁跹起舞,花儿绽放着各种姿态向春天问好。鸟儿的清脆高亢的鸣叫回响在山间,一声一声萦绕山梁不绝于耳,更显得这山谷的幽深长远。 日午白色的阳光使他们的影子小的像两个小孩子,他们一路踏着欢快的步伐而来,看那一脸傻笑着的表情,真像是智商拉回了童年时候。转过好几个大山石弯,就看到一株挺拔碧绿的古松,前面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像扇贝的形状一样,还没走进去,站在洞口就听得到流水涌动的涓涓声响,还有那水滴打在岩石上声音。江舟君也走累了,被梁云飞搀扶着进去。 山洞里面并不黑,反而朗然透亮,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椭圆形裂口,阳光雨露可以从那里下来,恰好温泉就在裂口下面,阳光照在温泉上金波闪闪,冒起的水汽和阳光交杂着,能看到斑斓多彩的颜色在跃动,看着挺真实漂亮,一伸手触摸,什么都没有,只感觉到湿热的水汽在蒸腾。温泉旁边是一块平整滑坦的石板,一条溪水从石板下绕过,这条溪水是从一个小洞里面流出来的,那个小洞只有成年人的半个身子高,他们没进去过,只看到里面很宽阔,有一个蓝紫色的深潭,一些小细流从崖上面流进深潭里,看着挺阴森恐怖的。 江舟君在石板上坐下来休息,捏着酸痛的双腿。梁云飞把带来的雄黄粉洒在石板上,又在温泉边洒了一圈,然后把身上的花朵全部撕成一瓣瓣地撒在温泉中,白色的水中顿时铺满了娇艳的花片。梁云飞把荷包鸡放在温泉边,走过去在石板上坐下,脱下衣服,对江舟君说:休息好了快点下来啊,我先洗了!梁云飞看到白色的衣服上沾了些黄褐色的树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3 汁,大概是不小心碰到弄脏的,他就拿到温泉边去洗了。 梁云飞洗衣服的姿势很蹩脚,就是用力扯和蹭,江舟君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衣帛脆生生的绷紧声音,不禁替那软布衣服捏了把汗,赶紧劝他道:等一下你是想光着身子回去让人看笑话吗?洗不掉就算了,回去让下人帮忙洗不就得了。 没关系的,这些布料都是我爹亲自从官窑里采办回来的,既舒服又耐穿不变形,坚实地很,我有一件衣服穿了整整十年还是跟新的一样,只不过那服色有些褪了而已。要是坏了也没什么大碍,我们从小就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穿同一件衣服回去更显手足情深啊!梁云飞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跟他讲话,那洁白的齿贝在阳光照耀下如珍珠一样闪亮璀璨。 江舟君想起九岁见到他那年他身上的那件蓝色的小马褂,心里不禁叹道:梁老爷子还真是会因材施教,要是把钱放到梁云飞手上,这世间又多了个败家子,估计那家产没几天就让他给败光了! 梁云飞费劲地洗完,满意地扯平衣裳审视自己的成果,把它晾在泉边阳光照到的地方,之后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一个鱼跃跳了进去,一股雪白的水花翻腾着溅出来,几片鲜艳的花瓣被水花弹到岸边。梁云飞冒出水面,向江舟君招手:舟君,过来呀,你也太慢了!这水真是暖和极了! 江舟君看到他的肚脐绣了一条和他同样肤色的小龙,有些好奇,又看到他光着身子跳入水中,心漏停了好几拍,有些别扭的感觉,不怎么想脱衣服。还是梁云飞一直在催他,看他准备跳上来将他拉下水的阵势后,才不情不愿地背着他脱光衣服下水去。 这泉水温度刚好适合,不烫不凉,舒服极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身上的压力全都被蒸腾出去,人轻松地就和那上升着的水雾一样飘飘然的。江舟君闭着眼睛享受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股香味传来,令他的神经清醒几分,唇上被什么东西贴着,香香的,荷叶鸡的味道。他张开嘴,肉喂进了他的嘴里面,温热的,还有,他睁开眼睛,梁云飞在吻着他,鼻尖上晶莹的的水珠滴到他的嘴唇上,他受惊地推开了他。 梁云飞一手拿着鸡腿,蹭到他身旁笑着说道:很香的,来,给你!江舟君拿着鸡腿咬了一口说:这水很热的,你过那边一点!其实是他受不了他挨得这么近,他的身体被梁云飞碰到的地方都滚烫的不行,梁云飞发上的水滴到脖子上,锁骨上,背上,那张英俊的脸朦胧在水雾中,眼神似迷醉有情,嘴唇嫣红润滑,越发显得无比诱人。江舟君咬着鸡腿,将对梁云飞的垂涎一起咽下去,掩去那份失态,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脸已经变红了。 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舟君的动作,看着他的脸显得越发红润,他艰难地吞下口水,立马搂住他的身子,附在他耳旁轻轻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最香的! 梁云飞舔了舔江舟君的耳朵,舔着江舟君薄唇上的肉屑,扳正他的下巴,伸进他的香滑的嘴里,抢夺他的食物,缠上他濡湿柔的舌头,看着他的耳朵在一瞬间变红,亲上他的侧脸,发梢,脖子,转到他面前,朝他诱魅地一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吻上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背后摸索着,那滑滑的肌肤令他心荡神怡。梁云飞将他搂的更紧,无法自拔地陷进江舟君陶醉的神情里,他的动作越发狂野,想要索取更多,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要让他彻底地屈服于自己,牢牢地记住为他冲动为他付出的自己。 江舟君的气息被梁云飞搅乱了,呼吸愈发沉重,梁云飞和他一样喘息着,彼此粗重的喘息令他的心激荡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环上梁云飞的脖子,想要吻得更深,贴的更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梁云飞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猛兽,他勇猛的进攻着,冲刺着,咆哮着,力量,在激情中迸发,柔情,在舞动中传递,爱意,在私语中倾吐,灵魂,在纠缠中深入。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涌动着,每一根毛发都在□□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嘶喊着,他们互相缠绕,嬉戏,搏斗,向前,汗水挥洒,最终,他们奔跑着到达了那碧蓝的天际,洁白的层层云朵围绕在身边,云雾将他们托起,升腾着,飘飘欲仙的感觉在粗重的喘息中钻进空白的脑袋。他们相拥着平复彼此的呼吸,享受着这静静的美好时刻,泉中的烟雾像丝带一样,将两个人束缚在一起,难以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江舟君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的时候,两个人才从甜蜜恩爱中回过神来,江舟君推不开他:你放手,我饿了! 梁云飞吻着他的脸,我也饿,还没饱呢!我来喂你!梁云飞拿着鸡翅膀就要咬,江舟君抢先一步把它夺过来,自顾自地吃掉了,懒的理会他那腻死人的小把戏。 对了,那天白士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说,我就严刑逼供了啊!梁云飞抱住他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作势捏着他的脖子。 江舟君很烦这个问题,刚才也问,现在也问,是不是现今说实话大家都是不屑一顾当笑话看的?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立刻就听到梁云飞吃痛的叫声:啊!我的头! 梁云飞没图到好处,自己能量又消耗太多,便放开他,挨着他的身体吃着东西补充些营养。一边吃还一边不时地偷亲江舟君,江舟君受不了那脸上的油,又躲不了他的侵犯,只能跑得远远的,梁云飞一看他跑掉不乐意了,起身追着他跑,两人又闹了起来,石洞里不时回响着笑声和骂声。 射入山洞里的白光此时已变成橘黄色,躺在石板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有了微微的凉意,两人瞧着时辰不早了,阿伏肯定等的心急了,便起身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阿伏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柔,忙得不亦乐乎,他瞧着小柔,越瞧越喜欢,越瞧越不想移开眼睛。小柔聪明伶俐,怎么会读不懂他的心意,从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目光就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来回走,那嘴巴在他主子面前挺厉害,一到自己这里,顿时就变结巴了,话也不会说,意思也表达不清楚,只会红着脸憨憨的笑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后头,甩也甩不掉。 小柔一开始是被江府三少爷吸引住了,她常常偷看三少爷做事、玩耍,可那个阿伏总是挡住她的目光,害她见到少爷一次,见到阿伏就会超过十次,久而久之,要是看到少爷的时候没有阿伏的身影,她的心就会失落落的,干活也提不起劲来,脑子里满是他憨笑的脸。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病了,胸闷,呼吸都不顺畅,连容貌都不愿修饰,只是习惯性的发呆,失魂落魄的,直到她看到阿伏推着少爷来桑园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4 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连少爷受了什么伤也不关心,就想问问阿伏他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见他的踪影,见到阿伏那时候心里面的激动像小兔儿乱撞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望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端详他的脸,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呆木头了。 今天他陪着少爷和梁公子来桑园,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衣服上也沾上了炭灰,她看不过去叫他去小溪边洗洗自己拿手帕帮他擦擦,这个笨蛋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真心话了,虽然说的零零碎碎的拼也拼不成一句话,但好歹他说了啊,自己就勉勉强强接受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逼他接纳自己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阿伏支支吾吾地表白后,忐忑不安地等着小柔的回答,小柔不说拒绝也不同意,而是含着笑娇羞地低下了头,得知小柔默默地同意了,他心花怒放,满心欢喜地握住小柔纤细的手,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阿伏既然得到了小柔的垂青,自然处处要为她着想考虑,便瞎热心地要帮她的忙。摘桑叶的时候不是不小心被叉出来的枝桠绊倒了就是蹲下去的时候头发被勾住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清秀男子,现在变得像个沿街乞讨的乞丐,身上的衣服被勾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泥灰比刚才更厚更严重。小柔见到他这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的,露出本性打趣他。 阿伏和小柔在一起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才发觉少爷和梁公子上山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来祈祷他们晚点回来的现在他悔的自打嘴巴,要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山上飞禽猛兽多,两个人上去的时候又没带任何的防备武器,以前至少还带了两副弹弓防身,现如今少爷腿又不灵便,如果真的出个意外阿伏急的想要上山去,刚出了栅栏门,就看到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过来了,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他不禁埋怨着他们:少爷,梁公子,你们两个人去的也太久了吧?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了? 梁云飞心情舒爽地吹声口哨,向阿伏抛了个电眼意气风扬地说道:当然有干坏事了,想不想听听啊? 梁云飞一高兴就得意忘形吊儿郎当的,江舟君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还想把他们的事给抖出来,想都别想,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梁云飞手掌肉里,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吩咐阿伏:还不快备马车去,愣在这里干嘛?等阿伏离开后,江舟君不顾小腿还在康复中,退后一步,伸长脚就梁云飞的屁股踹,力道不足,梁云飞只是向前趔趄了一下,没有预想中的摔倒,他拍拍屁股转过身来带着玩味的眼神浅笑着说道:舟君,你是不是不服被欺压,想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我?啊?他走上前来,挡住江舟君的路。 江舟君自知自己的体力不能和他相比,当场比拼除非梁云飞让他,否则必败无疑,当然是使出惯用的伎俩,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金鸡独立,抱着犯罪的那只脚装着疼叫着:腿啊,又开始疼了,梁云飞,你怎么这么瘦,屁股一点肉都没有,害我碰到你的骨头都疼死了! 梁云飞在他跟前蹲下来,仰望着他笑道:有没有肉你不知道?要不要我给你看看?要不摸摸更合适?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江舟君这次使足了气力,一脚踢中梁云飞的肩膀,趁着梁云飞斜倒在地立马奔向栅栏门,留下梁云飞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尘,推开栅栏门进去。不急不急,他看着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还有前面装着淡定走路而又疾步匆匆的人儿,淡淡笑着,他们这一生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之间那么短的距离,终归会追上的。 平月如昨天就和他交代过,今天和他一起去正明寺拜佛,她差人送给江舟君一块观音玉佩,想想,还是戴上好了,他自然知道她和他一起去是什么原因,算了,天意如此,他不强求。 每逢过节,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寺庙,也是如此。不过今早他们出来得早,还没什么人来,一到中午,游人如蚁,密密麻麻,到时候,连香火都一柱难求。江舟君和平月如同坐一辆车来,平月如闭着眼睛养神,江舟君坐在她对面,正对着她。 平月如上了年纪越来越喜好穿素雅的衣服,头上梳个简单的抛家髻,薄施粉黛,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云纹衣袍,脚上穿着一双素色的绣花鞋。这样清淡的打扮令江舟君想起连心来,连心长相温婉柔和,算不上美人,但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眼看过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她的性格就和她的长相一样,与世无争,平和大方,让你想挑出她的一点错处都难。可惜,昔人已逝,留下的只是那些难忘的记忆。 江舟君也闭上眼睛小憩,马车里平月如的环佩叮当作响,那有韵律抖动的音乐声使他很快有了睡意。不一会儿就到了正明寺,两人下车,正明寺门前的大香鼎上插着三柱粗大的香柱,那些烟上升匿入清晨的阳光中,消失不见。一个小僧在门前扫地,见到他们进来,向他们施了个礼,请他们进去。 正明寺因为太祖起家的时候曾受过这里僧人的帮助,因此功成名就之后就一直照顾正明寺,百姓想要沾九龙天子的光自然也效法皇帝来这里上香祈福,长此以往,正明寺渐渐发展了起来,由最初的一座小庙,经过历代皇室几次拨款翻修,变成如今这个宏大气派、殿阁巍峨的整肃样貌。一进入佛堂,就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老主持在敲木鱼念经,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停下手,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站起身来,对他们行了个礼,说道:天光微启,施主就迎光而来,施主有心了! 两人还了个礼,江舟君站在一旁,他只是做个样子,平时见到这个义慈他都是习惯和他勾肩搭背的没个正经样子,义慈每次都会警告他佛堂重地,不得放肆,这个眉须雪白的老和尚长得那么慈祥,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平月如将带来的用红布包着的盘缠和佛堂祭物送给义慈,和他说了些吉祥的话。江舟君和平月如跪下拜佛,上了香,平月如就和义慈聊起佛经来,而江舟君则被义慈要求一直跪着,他顺从地跪下,他的心怎么静的下来,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平月如先是和义慈聊着佛经,到后来就提及江舟君有关佛缘的事情来,只听得义慈说道:天意难为,但事在人为,怎样的造化还得看命中人本身的意愿。这种事,贫僧也难能未卜先知,望施主海涵!只听平月如说道:既是天意,也只能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 正明寺因为□□起家的时候曾受过这里僧人的帮助,因此功成名就之后就一直照顾正明寺,百姓想要沾九龙天子的光自然也效法皇帝来这里上香祈福,长此以往,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5 正明寺渐渐发展了起来,由最初的一座小庙,经过历代皇室几次拨款翻修,变成如今这个宏大气派、殿阁巍峨的整肃样貌。一进入佛堂,就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老主持在敲木鱼念经,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停下手,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站起身来,对他们行了个礼,说道:天光微启,施主就迎光而来,施主有心了! 两人还了个礼,江舟君站在一旁,他只是做个样子,平时见到这个义慈他都是习惯和他勾肩搭背的没个正经样子,义慈每次都会警告他佛堂重地,不得放肆,这个眉须雪白的老和尚长得那么慈祥,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平月如将带来的用红布包着的盘缠和佛堂祭物送给义慈,和他说了些吉祥的话。江舟君和平月如跪下拜佛,上了香,平月如就和义慈聊起佛经来,而江舟君则被义慈要求一直跪着,他顺从地跪下,他的心怎么静的下来,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平月如先是和义慈聊着佛经,到后来就提及江舟君有关佛缘的事情来,只听得义慈说道:天意难为,但事在人为,怎样的造化还得看命中人本身的意愿。这种事,贫僧也难能未卜先知,望施主海涵!只听平月如说道:既是天意,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佛堂里又进来了另一个和尚,也是眉须全白,全身圆滚滚的,圆脸上两只眼睛被肉堆挤地眼睛弯弯的,一笑起来,只能看到一条弯弯的线,他是义朗方丈,义慈的同门师兄,他几乎不怎么出来见人,平时就呆在房间里面,看些经书消遣。 义朗自小被收养在正明寺里,他聪慧过人,记忆超群,熟读百家子集,各种杂书但都涉略,过目不忘,什么东西他都能一眼看透,天生就是佛家弟子的料,只是义朗生性懒散,虽天性秉异,奈何他骨子里就是个懒散性子,不爱敲木鱼念经,不喜欢遵守佛堂戒律,该吃时就吃,该睡时就睡,就爱捧着一本书独自呆着。众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一经他点拨,顿时就拨开云雾见青天,豁朗起来了。他威名远扬,闻道而来请求他解经指点迷津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够实现心愿的却很少,更别说要一睹他的芳容。讲经的时候,要么是隔着他的房门讲,要么是进他的房间隔着一座落地罩讲,总之就是不会让你见到真身。除非哪天他心情愉悦的时候,否则就是王公贵族也拿他毫无办法,谁让现世比他有才能的人还未出来呢。 不闻其声,先闻其味,一股子甜腻的杏仁奶酪味飘进佛堂里面,而后就听到义朗方丈的朗声大笑,江舟君虽然见过好几次这个老顽童,但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后偷瞄一下,义朗穿着一件青灰色僧衣,短粗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南海佛珠,手上拿着一串念珠走将进来,端端正正地向义慈和平月如回礼。他用浑厚的声音说道: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不仅有饱福,还有眼福呢!阿弥陀佛!师弟,为兄有幸能沾沾你的光啊! 平月如能够见到义朗方丈真是大吃一惊,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向义朗提出求解讲经的意愿,今日有幸一睹义朗方丈的威容,实属妾妇之造化,可否请义朗方丈略微指点指点愚妇,愚妇感激不尽! 义朗摸摸他圆的像个皮球的肚子,有些为难地说道:一早起来,还未进食,真是有些饿了! 平月如了然地回答道:妾妇带有一些杏仁奶酪之类的点心来,希望您能笑纳!来正明寺的人都知道义朗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爱喝杏仁奶酪,因此对他有所求的人来的时候都会备着杏仁奶酪以备万一,平月如从多年起就这样做了,今天没想到派上用场了,不枉她多年坚持不懈的费心思准备。 义朗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那贫僧就不客气了,施主请先到我的房舍,我随后就到!平月如走后,江舟君就地坐下来,揉揉酸麻的腿。义朗笑嘻嘻地和他师弟说道:小师弟,为兄今日要出去化缘,这正明寺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义慈背过身去,摆手严词拒绝:不行不行!你明知道今天端午节来拜佛的人比平时多,整个正明寺人手都不够用,你还要出去,那慕名来拜访你的人该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不同意,要去改天去,唯独过节时候不行! 义朗拨了拨念珠,看了两眼坐在跪垫上的江舟君,说道: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回去了!说完晃着身子出去了。 义慈指着江舟君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连点自律性都没有,打坐一会儿就心猿意马的,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呦! 江舟君拉着他的手道:老和尚,就你事多,将来的事没准呢,就认定我是个和尚拿你的清规戒律来训导我,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吗? 义慈走到佛龛边拿那鸡毛帚扫掉一星点灰尘,不接他的话,扫完就要走,说:我还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你自己待着吧! 江舟君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佛堂里,兴趣缺缺地看着准备地充足的求神拜佛用品,还有那金光闪闪带着不明意味微笑的佛祖,心里面感觉空荡荡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想离开这里去后面的树林看看。还没起身,一双熟悉的手遮住他的双眼,那熟悉的气息,梁云飞! 梁云飞放开手,摁了一下他的头说道:那么快就猜出来,太没意思了!他在另一个跪垫上跪下来,双手合十地闭上眼睛,端端正正地扣了三个头,那样子很是虔诚,丝毫没有做作的意味。 许了什么愿? 你见过谁许愿还把愿望给说出来的?这事只能意会,哪能言传啊!说出来惹得神灵不高兴了人家就不愿帮你实现了。梁云飞站起身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方桌上,上去上了三炷香。然后过来,从怀中拿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什么东西,他打开,江舟君方才看清了,是双龙戏珠玉佩。 只见梁云飞两手夹着,用力把玉佩掰成两半,玉佩从中间断开,两条龙都完完整整的,系着的那条红绳,梁云飞也给解开分成两束,他蹲下来,递给江舟君说:诺,给你的,我想之前给你的那块玉佩应该是找不到了,现在分给你,你可要好好收着! 江舟君没来得及阻止他的行动,既然他已经给掰断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揣入怀里收下,嘴上却嘟嚷着:要给就给一整块,给一半,那么小气!梁云飞让他许个愿,江舟君站起来抬腿就要走,说:以后我得天天跪着,要许多少个愿望都可以,到时候您再吩咐我吧! 走到门口,没想到阿伏就在外面站着,嘴里叼着一根草杆,他冲江舟君笑笑,自己走进里面说道:那就容小的小小的许个愿,去去晦气吧!他跪下拜了三拜,不禁把心中的想法都给说出来:佛祖保佑我和小柔妹妹今生今世都在一起,生死不离!阿弥陀佛!他又拜了三拜,大方地拿出一贯铜钱,然后上去上香。梁云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6 飞听到他的絮絮低语笑笑,也便走出去了。 这时候太阳已高挂在树梢上,刚才还是红彤彤的火球现在变成蛋黄色的了,不知道平月如什么时候会出来,江舟君想上街吃点好吃的,今早都没吃东西就被喊出来,现在饿得不行。他和梁云飞走到马车边,和马夫交代一下,刚走没几步,觉得还是坐马车下去会更快点,恰好阿伏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几人便让马夫送他们下山去,刚坐定,帘子又被掀开,看这身形,分明就是义朗,他身上换了套短褐衣服,头上戴着草帽,钻挤进车子里来。 梁云飞不知是什么人爬上车来,朝他叫道:站住!你是什么人?他动身想将他推下去问个明白,江舟君拉住了他,说道:不是坏人!他才放下手来打量着这个胖子,又是一个胖子。 阿伏往里坐些给他让了个位置,义朗坐下来,他手上还是戴着念珠,朝他们和蔼地笑笑。那顶草帽的帽沿挺大,阿伏不得不再往里面坐些。 江舟君疑惑地问他:你不是要和平夫人讲经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要下山去化缘,你的钵呢? 义朗摘下草帽摇着扇凉,快活地说道:平夫人今天要在佛堂里面领悟经义,还乐心地要帮正明寺做些活儿,有些经文,明白了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得到的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我要下山,不碍诸位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 不碍?你都已经上了我们的车了还与我们无关吗?梁云飞不乐意地说道,那身上浓浓的甜腻的味道,从一个老和尚身上发散出来,真觉不雅。虽然他也有所耳闻,这正明寺里有一位名叫义朗的和尚爱喝杏仁奶酪,但和尚不都是像义慈方丈那样清心寡欲,貌肃仪温的吗?怎么这和尚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儿呢?看来看去,除了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关键是那股子味儿,梁云飞受不了地掀开窗帘透透气。 阿伏甜甜地叫了声义朗方丈好!便谄媚地帮他捏肩捶背,顺便问些姻缘上的事情,可义朗舒服地眯眼享受着阿伏的服务,只是嗯嗯嗯地,就没有下文了,阿伏还在那里一个劲地自问自答,看义朗不住地点头还以为他认同他的意见呢,心情就像奔跑着的马车一样轻快。江舟君瞥了他好几眼,这种待遇,他一年都没有好几次,虽然是另外有人对他这样子,但阿伏明显的欺内媚外令他颇觉不爽。 到了街市上,几人下了车,满路上都飘着糯米的味道。很多小商小贩都卖着自制的特色粽子。江舟君到一个看起来种类繁多的小摊前,看着蒸笼上面摆放的角黍、鲜肉箬叶粽、豆沙菰叶粽、杂粽、四角粽、还有其他不同内馅的粽子,旁边还有一些百米饼啊糕点什么的,他就要了几个,为旁边看的眼直的阿伏也要了几个。义朗不说话,不怕烫直接用手拿了几个粽子将上面的五彩线系在一起绑在腰上,笑着向摊主施了个礼。 梁云飞拿了个鲜肉箬叶粽直接开吃,一口就咬到里面的鲜肉,喷香四溢,他呼呼地吐出口里的热气,递在义朗面前说道:你这和尚不要想蒙混了啊,看看这里面是什么?肉!仔细着你自己拿的粽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块肉,看你这么胖,原来是这样吃成的! 义朗看着梁云飞递过来的粽子,里面肉粉汁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喜悦地说道:嗯!果然是好肉!谁说吃肉的和尚就不是好和尚了?吃的未必是肉,而是一种心情! 你这和尚,怪里怪气的,净说些疯疯癫癫的话,劝告你,不要学济公做些什么傻事来,人家本来就是罗汉,你,离人都还远着呢!梁云飞不懂他说的话,看他也没什么歪斜肠子,好心好意地给他提个醒。义朗笑笑,没打招呼就走掉了。 江舟君回过头来才发觉义朗不见了,他嘟嚷道:这和尚走了怎么都不打个招呼的! 填饱肚子他们便随着大流走到官河岸上,去那里观看划龙舟比赛。走到岸边,早已是人山人海,挨挨挤挤摩肩接踵的,挤也挤不进去。 梁云飞打了一下阿伏的头,说: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上!阿伏还想建议去一个人少点的地方,这人墙,得瘦成一条线才能进得去啊,他们刚才才填饱肚子,挤进去,刚才不就白吃了吗?又听到江舟君命令着:阿伏,等什么呢,快进去啊!江舟君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阿伏没注意地就碰上前面张望的人群,抱着必死的心态使出吃奶的劲儿就狠命地像个地钻一样往空里钻进去,他的脸涨得爆红,别人不动他就挤,别人挤他他再去挤另外的人,就这样挤来挤去开了一条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路线。 梁云飞搂着江舟君进去,用手护着他,江舟君担心会被别人注意到,暗叫他放开,梁云飞把注意力放在周围人的动作上,没有听到他的要求。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他们几个都面红耳赤地扶着护城河栏杆喘气歇着,看看下面,四艘龙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第一艘龙舟前头是一个白龙头,船体是白色龙身,叫白龙号;第二艘龙舟首尾分别坐着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他们身上都穿着用艾叶和菖蒲拼成的衣服,浑身插满着朱红色的锦旗,额上拿朱笔画了个王子,包着红巾,坐在一张固定着的椅子上,名叫仙童号;第三艘龙舟没什么装饰,就是简单的菱形,梭鱼形的头,名叫梭鱼号;第四艘龙舟估计不是来比赛的,整个就是方方正正的灯笼形,上面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并且全都点亮着,就连那划桨上,都装着一个小小的圆灯笼,或许是拿元宵节的夜游船来充数的,名叫灯笼号。全部人都穿着红衫红裤,系着红头巾,鼓锣手都坐在船中间,这些人都是深谙水性的划龙舟高手,能参赛的都是经过选拔的,更何况一年一度的盛赛都有一大批的王公贵族观看出钱支持。 赛事还没开始,他们几人环顾四周,只见岸上都围满了男女老少,有帐篷支着的,必是有钱人家,江舟君看到齐子须和孙瑞都打着大排场和一群富贵人家一起坐着,占据着全场最有利的位置。梁云飞和齐子须的眼神撞到,梁云飞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乐呵呵地朝他招手,齐子须端起一杯酒向他致敬,一饮而尽,脸上皮笑肉不笑的。 划龙舟是能和蹴鞠相比的轰动赛事,这一天,就连那养在深闺的少女妇人也都盛装打扮出来为水手加油欢呼,她们身上都佩戴着香囊,手上、颈上、脖子上都系着五彩丝线,头上插着一些人虎簪子或是带着艾叶和菖蒲变成的花环,凝然伫立着。小孩子骑在大人的肩膀上,他们额上都画着王字,耳朵和眼睛附近涂上了黄色的雄黄粉,衣襟上都系着五彩丝线缝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7 制的荷包,一脸兴奋地动来动去的。男人们身上也是佩戴着香囊,很多人早上都是饮了雄黄酒才过来,他们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龙舟上的赛手,身子往前探,恨不得坐在上面的就是自己,接受万众的注目,好大显身手,惹得边上姑娘的垂青。 劈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在起始点响起,清澈的水上飘洒着破碎的纸和一些火药粉,裁判员站在一艘白色的小船上,举着一根金龙锦旗,一瞬间,锦旗迅速劈下,比赛开始。几艘龙舟并排着出发,一开始,看不出孰优孰劣,大家都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彼此都是鼓锣声紧密,团队步奏和谐,行舟速度不相上下。渐渐地划到三分之一开始,可以明显地看出差距了:仙童号排第一,白龙号第二,梭鱼号和灯笼号不相上下。 锣鼓声有规律地响着,观众们激情高涨,全都挥手蹬足地为他们呐喊加油,一路上鼓声不断,喊声不断,本来已经是拥挤不堪的人群,再摇身摆体的,心灵在欢乐,身体却被**,江舟君他们也为后面身体的推推挤挤叫苦不已,但这仍不能分散掉他们的注意力,就连那达官贵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在水上飞驰的龙舟,暗暗猜测究竟那艘最有潜力。快到三分之二处,白龙号似乎是改变了方针,和相近的仙童号拉开了距离,没有了仙童号的干扰,他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激情与力量像火山喷发一样突然间迸发出来,只听得他们大吼一声,猛力进行最后的冲刺,出桨更有力,收桨更迅速,像是白龙突然间睡醒了般,威武暴躁,横冲直撞,舟两旁滚滚地涌出雪花,又像是龙在冰面上穿过激起冰花,队伍整齐划一,身体充满了能量,龙在水面上肆情飞舞,遥遥领先。 仙童号由于一开始过于心焦,出力太猛,导致到后半场体力有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被落在后面的两艘龙舟追赶上。后面三艘龙舟并排着,白龙号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已经临近终点,前面就是红色系着彩球的终点线。人群由一开始的热闹议论,变成热情的高吼加油声,最后,为着白龙号出乎意料的反转剧情欢呼呐吼,他们跟随着白龙号鼓锣声的旋律,唱着,叫着,嚷着,鼓声震天,吼声动地,整个湖面似乎都被大家心里面的那份激动震撼地抖了三抖。结局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白龙号当之无愧地夺得第一。 接下来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三艘,仙童号的现在和旁边的两艘龙舟并驾齐驱,似乎连第二也保不住了,能看出舟上的赛手似乎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只见外形装备看起来让人不抱期望的灯笼号令人有些刮目相看,它慢慢地超出了其它两艘一点点,接着是一大截,最后,竟然整个船身都超过了他们,凭着短短的船身优势顺利地冲过终点。而仙童号,虽然没有能够保持先前的动力,但是最终他们凭借微弱的一丁点距离赢得了第三名,船尾的那个小女童机灵地把脚往凳子里一缩,凭着这个小脚丫,他们终于还是有了个名次。 一场比赛看得人心里是激情澎湃,爽快舒畅,比赛已经结束,可欢乐才刚开始。一艘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龙舟登场,整条舟就是一条翻滚着身体的金龙原型,身体弯曲起伏,整条龙五光十色的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光,金龙舟上面站着一些窈窕的美丽姑娘,她们穿着各色的彩衣,手里提着个彩篮子,头上的首饰闪闪发光,衣袂随风飘舞,纤弱的身姿就如河岸上的柳条,楚楚动人。她们乘着龙舟从远处过来,像是仙女们乘龙渡河而来到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 阿伏看得眼都直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拉着江舟君和梁云飞叫道:快看!漂亮得跟仙女一样! 江舟君靠在梁云飞身上,说道:这船闪得我的眼睛生疼!还是刚才的龙舟好看!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龙舟,带着赞叹和有点憎恨的口气说:这龙舟真的是太令人惊叹了!有没有看到那龙的牙齿,象牙的哎!再看龙的眼睛,是千年珍珠来着!还有那全身的鳞片,都是银子染色做的喔!可恶!连兰桨都是白石做的!竟然拿那么值钱的东西去做这些吃不了穿不了的道具,这些钱都是打哪里来的?国家边境还在饱受蛮夷的骚扰,军队开支不够用,他们竟然还在这里搜刮民膏,享福取乐,哼!难怪国家会连连败退,原来都是他们这些中饱私囊的人干的好事! 江舟君听着他话里情绪的转变,问他:那你有花不完的钱你要做什么?总归是要花的吧? 梁云飞侧头想了想,看着前面华彩流溢的龙舟,那龙舟越来越近,上面的珠嵌金镶看得越来越清楚,白澈的水面上龙舟的倒影彩光潋滟,他说道:花钱也要看时间场合的啊,太平盛世这样无所谓,可是国家忧患时候作为臣子的总得带个好头吧,他们掌握着权利、拥有势力、丰厚的资源,既然当得起这样的地位,就应该为他底下的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实事!要是我有这么多的钱啊,那就捐个官当当,接受百姓的爱戴和膜拜,然后你来当我的师爷,咱们双剑合璧,必定纵横无忌!说着说着梁云飞就由愤懑转到得意,搂的他更紧。 江舟君扭着他胸部的肉说道:你想去当官送死,我可不要!我没有那样的胸怀大志。还有,不许和上官溪华走那么近,瞧你,都被潜移默化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说话间,只见刚才夺得冠军的白龙号上的水手全都扑通!扑通!地跳下官河去,他们展示着多姿多样的泳姿划向金龙号,有蝶泳、蛙泳、自由泳、狗刨式泳、蹼泳、潜泳、倒泳、侧泳、爬泳优美的泳势令岸上的观众连连赞叹,滑稽的泳势则逗得他们一个个捧腹大笑,还有一些为哗众取宠来个发明泳的使得大家看的是大开眼界,惊讶不已。 这时候,一个戴着红色面纱身着大红色凤凰金刺线袍的女子现身,她口中唱着歌儿,清莺婉转,喉声圆润,从龙头出来一步步地走上龙身高处。水手们受歌声吸引聚集在金龙号周围,像红鲤鱼一样绕游着表演莲花娇面,一朵红莲渐渐绽放开来,似莲花托龙出世,一会儿又并拢起来,攀住龙身,触摸着龙鳞,然后,他们一个个拔下一片龙鳞都逃奔着游离龙舟,只见没了龙鳞的部位,里面一些各色的鲤鱼、海龟、蚌全都跳进水中,重获生机,在水里游来游去,丝毫不畏惧人,岸上的人看到这样的新奇创意都拍手叫好。 舟上的女子这时候把花篮上的布掀开,里面是各色各样的粽子、桃子、李子、花朵,她们抓起篮子里的东西一把丢下河去,那些用金帛、布绢、丝绸、叶片、竹篾包着的奇形怪状的粽子一个个地落下河去,贴有福字的桃子李子也被掷向河里面,那些花瓣在空中飘洒,鲜花一朵朵地绽放在水面上,河里的鱼儿纷纷钻出水面抢夺这些 分卷阅读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8 东西,有些鱼儿想把花朵抱走,在鲜花旁边绕转着,接着,舟上那个红衣女子掀开她的篮子,从里面抓出一把银子,抛向四周,其他的姑娘们也纷纷将篮底的银子掷向那些水手,水手们一哄而上,将头上的红巾解下,游着泳去抢夺那些掉在水里的钱财,谁有本事谁抢得多就是谁的,这是历代划龙舟的规矩。 人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仔细瞧着下面的人,看谁最后抢到的钱最多,谁就是今年的财主,将得到水手最高的奖赏,一只金桃,同时龙舟堂上也会刻下他的名字,并且这一年都可以免去杂税。 那个眉毛上有一块红斑的人会赢!义朗的声音传过来。 江舟君和梁云飞闻声一看,义朗竟然站在他们身边,这和尚这么胖怎么挤进来的?有一块红斑的人,他们的视线在水上来回搜寻着,梁云飞最先看到,他指了指双腿倒勾着龙须的人,是那个吗?那个人下半身露在水面上,上变身潜在水里,他的腿上系着红巾,那个人潜水很厉害,好长时间才仰头起来换一次气,尽管他的姿势很惹人注意,但是他选择在龙头这个抛下银子少的地方却不让人看好。 义朗不答,只是把草帽摘下来扇着,他头上流着汗,光头反着刺眼的白光,眯着眼睛看远处,不答话。 阿伏根据自己的观察说道:那个胸部长着一团黑毛的人胜算很大哦!这个人体力超好,潜入水中钻上钻下都毫不费力,并且他将钱放入系在龙鳍上的次数最多,应该是他没什么问题吧。 江舟君找到了义朗说的人,看这柔韧的身躯肯定是训练了很久,并且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淡定,似乎不为旁边热切的人所影响,但是,他也不看好他,那个位置获利太少,希望不大。老和尚,你怎么就觉得他会赢? 义朗说道:看浮在水面上的龙须,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呢? 梁云飞也觉得这人有些淡定得出奇,他刚才还在思索着这龙须为什么会突然间地冒出几个白水泡,他还以为是有鱼在下面,但是,这水泡却不似平时鱼吐出的水圈圈,而有些像是,人的!再听义朗这么一说,他更认定自己刚才的推想是正确的。这龙须里面不时地冒出一连串的泡沫来,不可能是鱼的那就有可能是人的,是不是和尚?梁云飞想求证他的答案,一转头,四处搜寻,却发现人不见了! 江舟君也想知道什么意思,但发觉义朗又一次没影儿后,他不爽地撇嘴道:这和尚,神出鬼没的到处吓人! 知道有人舞弊后两人也没什么兴趣再看下去了,留下阿伏在这里看热闹,走出去时,很容易,大家都很礼貌地让出一条道,但是,空着的那两个位置周围人却是虎视眈眈,他们顺利地走了出来,但是他们每走出一步后面的人就开始推搡起来,抢着往上挤。终于,两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是清新多了。 昨天我和我爹一起包了粽子,去我家品尝一下吧,包你爱不释口!梁云飞拉着他往他家的方向走,路上,家家户户门楣上都插着艾叶和菖蒲,有些门上还贴着屈原的画像,门两旁还新贴着墨迹尚新的歌颂屈原的对联,走到梁云飞家,门口竟然具备了刚才在路上所见到的所有方式,不知道这梁老爷子是有多崇敬屈原这个人。 进的门去,一眼就看到正厅上一个坐着的美艳妇人抱着孩子在安抚孩子睡觉。两人走进去,完全没一丝睡意的小沐阳看到哥哥哈哈地拍起手来,挣脱妈妈的怀抱蹬着小腿要哥哥,看哥哥没注意到他他急的哭起来。梁云飞本以为他睡着了,听到他的哭声就走进去,从他母亲手中抱起孩子:呜!呜!小沐阳宝贝,哭什么呀! 江舟君进去,叫了一声:梁夫人好! 李楚儿看也不看他淡淡地应了声嗯!,她对梁云飞说道:这孩子,一见到你,就想要你抱,看到他亲爹还兴奋!李楚儿爱怜地看着自己心上的宝贝,又对他说道:还没吃饭吧?你爹刚才热有饭菜和粽子,带了一些去探望你娘,这菜还热着呢,我叫下人端给你吃!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小沐阳要不要和两个哥哥一起去吃饭啊?梁云飞捏着小沐阳的小嘴巴,发现小沐阳的门牙开始长出来了,小沐阳还不会讲话,就是嘟着嘴巴咕!咕!地叫着,梁云飞帮他抹掉唇边流出来的口水。 李楚儿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江舟君,最终说道:那小沐阳就有劳叔叔照顾了!要乖乖的啊! 江舟君瞧着这个小孩子,心里也觉得喜欢,梁云飞抱着他在前面走,他就趴在梁云飞的肩膀上,咬着手指对他傻呵呵地笑着,那笑脸是在是太可爱了,害的江舟君一路上在后面对着他扮鬼脸,就是想看到他傻笑的可爱模样。 走到厨房,一个半百老厨娘在吃饭,梁云飞叫她把昨天包的粽子拿出来,把小沐阳给江舟君抱着,自己点了些吃的东西叫厨娘装好端到那棵古树下。摆好饭菜后,命人去把上官溪华叫来,大家小叙一下。小沐阳见到石桌上的饭菜,好奇地伸手就要去拿,江舟君拿着他的手去碰那些冒出来的热气,小沐阳感觉到不一样的新奇体验,又乐的直哈哈地笑着,想再去碰,江舟君便依他,如此反复,笑得累了,次数多了他也便失去了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 梁云飞把一个五彩线缠绕的三角形的菰叶粽解开,咬了一口试试温度,再拿一个汤匙挖一小块递到小沐阳嘴边,小沐阳一口就卷进嘴里去了,吧唧吧唧地吮吸着。 江舟君仔细看时,只见那是个糯米粽,外面的糯米和红豆混杂在一起,里面看到紫色的汁和肥瘦均匀的五花肉,薏米和葡萄干,还有一些剁碎的看不太清楚的香菇之类的调料,闻起来很清香。 梁云飞也挖一块给江舟君吃,对他介绍说:这粽子是我娘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她没事就爱自己做,不过我以前不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所以没有带过给你。她去世后我就突然间喜欢上这个果米粽了,不过一直没学熟,所以也没有带给你,现在就想让你尝试一下我的厨艺,看看,怎么样? 糯米和红豆香甜黏柔,里面的馅料入口即化,只觉得那块五花肉在舌尖过了一下迅速跑进肚子里面,但味道还残留在舌头上,那些馅汁酸甜酸甜的,里面还有紫薯的浓香味,酸甜过后就是嫩肉的溶溶的鲜香味,不腻不淡,那些香料的味道有些复杂,没法讲出来,只能用一个词表述:好吃!还吃得出菰叶的清香味。 江舟君吃完说道:很好吃,你怎么做的?这味道千奇百怪的,像春天的百花齐放,但就是没有丝毫不对劲,感觉就是美味,但要说又说不出来。 两人谈话间,上官溪华过来了,他蹲下来对他们笑着:一来到这里我先注意到的不是你们 分卷阅读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39 ,而是梁公子手上的粽子,我是不是太见食忘友了? 梁云飞给小沐阳又喂了一口,叫上官溪华坐上桌吃点东西,小沐阳才吃几口,就在那里揉着眼睛想睡觉,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江舟君拍着他的背小声哄哄他,没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梁云飞想抱他进房里睡,可他的手紧紧地攥住江舟君的衣裳,没办法,只好将就着让他在江舟君怀里睡了。 梁云飞解开一个果米粽递给江舟君,看上官溪华吃的也是津津有味,说道:其实这也和外面卖的杂粽差不多,只是做法有些不一样而已。最主要的就是做之前要先把糯米蒸半小时,再拿水浇凉,架火温热一遍,再将熬得半熟的红豆和凉了的糯米掺合在一起,在用菰叶包的时候,把调好的汁刷在菰叶上,糯米包成团了,再用汁刷满全身,裹好菰叶就好了! 上官溪华吃完一个再拿一个开吃,笑着说:我觉得哪里都重要,火候、汁料什么的,缺一不可,哪里简简单单就能做成好吃的东西,要是这样,那让天下的厨师情何以堪呐! 江舟君接着他的话说道:哪里那么容易就能考得上秀才,那让十年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情何以堪呐! 三人都笑了,江舟君看上官溪华精神还算可以的样子,问他:溪华,在梁府这段时间过得可还好? 上官溪华朝他点点头道:挺好的,梁公子很照顾我,整理账目的工作也不是太费神,我还有其他时间看书哩! 江舟君笑了,那还不是你挤出时间格外用工的结果,你在桑园的时候也是这样,要注意身子啊,否则上场考试的时候那小身板撑不住你的装满知识的斗大脑袋,当场自己把自己给砸晕了可怎么办才好?说着几个人笑了起来。 这时候,李楚儿派人送来一壶雄黄酒,三人也就斟酒喝了起来,谈天说地的,梁云飞在此期间见到好几次李楚儿站在屋旁往这边看,一棵桂花树挡不完她的全身,他透过那密密的叶片能看到她的一抹衣裳,觉得有些奇怪,估计是想孩子了吧,他也懒的多想。 很快粽子就被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梁云飞还让人再送了些食物过来,重新再开一瓶酒。估计是这瓶黄酒的味道太浓太刺激了,小沐阳被熏醒过来,哇哇地大哭着,江舟君哄他不住,就让梁云飞来,梁云飞逗他,他还是哭,便放他到秋千上坐着,慢慢地摇着他,小沐阳很快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上官溪华看这日影,也快到工作时间了,他站起身来和他们拜别,说:多谢两位公子的款待,溪华还要去誊抄账本,还是先走了! 上官溪华走后,江舟君也蹲在秋千下陪小沐阳玩,梁云飞喝了好几杯黄酒,身上的味道有点大,小沐阳嫌弃地挥手赶走他。梁云飞便坐回石凳上畅快地笑着说:这小孩子可真是太好玩了,以后我的孩子肯定比其他人的更加可爱! 江舟君听到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愣愣地看着梁云飞,不防小沐阳身子往后仰去,秋千失去外力平衡,小沐阳的身子就直挺挺地摔倒下去,幸亏梁云飞眼疾手快,跪下地去双手托住了他,小沐阳被吓得大哭不止,不停地哭喊着,梁云飞抱着他来回地哄他,还是江舟君愧疚地举箸敲着碗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才成功地吸引住了他,使他安静下来。梁云飞擦干净小沐阳的鼻涕眼泪,抓着他的手教他敲出这种声音,小沐阳一下子又笑了起来,把刚才的事都忘了个精光。 梁云飞不知道为什么江舟君突然就这样看着他,现在看他有些愧疚又有些怏怏不乐的神情,或许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小沐阳摔倒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不能全怪他,幸亏没事!他问道:舟君,你怎么了?这摔倒的事是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 江舟君倒了两杯酒饮了,还想再倒,梁云飞按住酒瓶,不让他再继续喝,他心急地问着:到底什么事你说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江舟君举箸夹了一块菠萝片脸色不好地问他:那你以后是要成亲喽?还是已经在准备着成亲的事了? 梁云飞暗想糟糕,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回答: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和别人成亲呢?我不是答应过要和你在一起的吗? 江舟君神色怆然地说道:不成亲,孩子从哪里来?你那么喜欢孩子,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你不成家室的。他抬起头来看着梁云飞的眼睛,不愿意的话干嘛为难自己? 梁云飞被他说的话气到,他的声音都有些拔高起来:不愿意的话干嘛为难自己,你也这样说了,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梁云飞才知道他说的是这个,他无奈地叹叹气,说:那就不要了!不要了! 江舟君没再说话,心情顿时低到低谷,他倒拿着酒杯,看着酒杯里残剩的几滴酒滴进地里去。 梁云飞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确实是想要有一个孩子,可他的确是不愿意结婚,很矛盾的心理,他嘴又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只能告诉他:你看,小沐阳不也是孩子吗?我完全可以把他当做是我的孩子来照顾。你不要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 江舟君沉默着,这时候,阿伏回来找他们了。他满头大汗地蹲在地下,叫道:真是热死我了,你们不知道,刚才那比赛赢的果然是眉毛上有块红斑的那个人,义朗方丈果然是料事如神啊!他看着这桌上剩下的饭菜,低笑地请问他们:少爷,梁公子,这剩饭剩菜能不能赐予小的填填肚子? 看到梁云飞点点头后,他就举箸大口扒饭边吃边说话了:少爷,梁公子,你们是不知道,这次赢的比赛的人竟然是作弊的,而且,竟然绝大多数水手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却也并没有揭发,你们说奇不奇怪? 小沐阳因为刚才哭的太厉害,现在累了又想睡觉了,他不安地扭着梁云飞的衣服,烦躁地哼着,一副又准备掉眼泪的状态,梁云飞站起来说道:阿伏你先停下,等我回来再继续说!他把孩子抱回李楚儿那里,只是说孩子玩的累了想睡觉了,李楚儿脸色有些僵硬地接过孩子,没说什么。 梁云飞回来,见江舟君还是闷闷的,拍拍他的肩,示意阿伏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弊 阿伏吃口菜继续说道:这眉毛上有红斑的男人名叫李一,他家里共有十口人,潜在水下帮他的是他的一个弟弟和两个好友,他家以前还是乡绅来着,家庭还是挺可以的。有钱也做了许多好事,深受周围邻里百姓的爱戴。 就是前几年,一个京城巨贾在这里过夜,因为那个大商人与李家的老爷子也就是李一的爹小时候同过学堂,便有些思念旧友的味道去他家留住,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老爷子就说起他的糗事,整个饭 分卷阅读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0 桌上的人就笑得厉害,那个巨贾就有些下不来台面,就把李老爷子以前的糗事也抖了出来,大家也笑得不止,这也算扯平了,哪知这巨贾心眼小,爱记仇,他发家也是靠耍小计俩坑蒙拐骗来的,他就记恨这李老爷子。他就向李家借了一个祖传的金虎,说是要看看,实际上,他将买来的毒药涂在金虎上,还给李家后,他就收拾行李带着李家送的一大堆东西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走远,他在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住下了。 李家对他没有什么戒心,那金虎又被供在牌位旁了,谁知不久后,全家人开始发病,先是头痛头晕,请大夫来看说是中毒了,但又找不出毒源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么也医不好,日久月深,这毒深入骨髓,再也治不好了。家里的仆人丫鬟早被吓得跑掉了,只剩家中亲人,除了李一和他弟弟身强力壮抵抗力强,常在外头较少被毒气影响外,其他人都害病残疾瘫痪掉了,这巨贾得知消息后又指使人去洗劫了李家的财产,连同那只金虎也抢走了。 这李家告诉无门,就去京城状告,可钱是使得越来越少了,这京城的官又被巨贾收买了,周围人都同情他,便想出个计谋来帮他,赢得金桃后引起有关官员的注意,然后将这金桃换一笔钱再上告。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集体帮他作弊的原因了。我也是去打探消息,还有跟在他们身后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才了解这里面的内情的,本来还想戳穿他们的阴谋的,没想到唉,就这样喽!阿伏说完,喘口气,再继续吃着。 江舟君虽然没什么心情,可还是把话听进去了,想问什么又觉得说不出什么话来。梁云飞倒是义愤填膺的,现今世道还真是奸人当道,贪官横行无忌,一心想为老百姓干点实事的好官却总被排挤! 阿伏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他停箸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像有一个从京城回来探亲的官老爷知道了他家的事情,似乎说要帮他什么的,我只是模糊地听到几句话,不怎么清楚。 江舟君细细地想了一遍,说道:幸好他家人的性命都还在,乡里邻居都这么帮助他,这也是他家平时积善的结果,不过作弊这个办法造成的影响的确不好! 梁云飞想着想着笑起来,这个金桃拿到典行能换一大笔钱,他是不是拿来急用的?再说他和他弟也到了服兵役的年龄了,或许是得到这个名次来争取一年的时间来上诉呢!梁云飞拉起江舟君,吩咐阿伏:你在这里等我们,吃完了把这些碟碗拿到厨房去。说完便拉着江舟君去他的房间。 走到房里面江舟就甩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说道:不要再说了,我懂了! 梁云飞想的是既然语言解释不了那就用行动来证明,他抱住江舟君就要亲上去,江舟君拿手捂住他的凑上来的嘴说道:既然你要成亲生孩子,那我也会成亲生孩子,我以前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我不会阻拦你! 梁云飞像得到大赦一般欣喜地抱住他,说:虽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理解了里面一半的意思就已经很好了,真是要多读些书肚里多点墨水才能跟你这种人沟通呢! 江舟君回抱住他,苦笑着,这还不是最坏的打算,最恐怖的是你对我失去了兴趣,嫌弃憎恶我,让我不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 傍晚。 梁爹回来了,眼眶红肿,他把空篮子交给下人,走到在池塘边捞鱼的梁云飞旁边,骂道:你这小子,一大早跑哪里去了,连你娘都不去见,真是个不孝子! 爹,你要让我看到你在我娘墓碑前老泪纵横的样子吗?您在儿子心中可一直都是坚强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可不想破坏了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你看你看,你说话那么大声,把鱼都给吓跑了,咱们今晚喝西北风得了!梁云飞把鱼笼提上来,只捕到一条小鱼,把它放掉,再丢下鱼笼等待,和他爹说着。 梁爹和他一起坐在塘边上,指着西天上欲坠西山的一轮夕阳说道:你爹我老了,就和这要沉入山下的夕阳一样,你现在长大了,得嗯,学些东西帮帮你爹,你爹的背都被梁家这家业的重担压弯了,你也准备接替你父亲的担子了。 梁云飞啐了几口,帮他爹捏捏肩膀说道:我呸!我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您还要帮我带孩子呢!这么快就撒手而去,这忙里忙外的,我怎么顾得过来? 梁爹的眼睛一亮,问:打算要孩子了?那我去帮你挑个美人! 您又来了,说好我自己选的。梁云飞拉住他,两条肥鲫鱼被饵料**地钻进了鱼笼里,他嘘了一声,慢慢地拖住绳子,把笼门给拉合上,两条鱼就被困在里面了,他快速地拉过绳子,瞧着两尾鱼,说道:一条清蒸一条红烧。爹,从明天开始,我就像这笼里的鱼,乖乖地任您宰割,嗯,你放心了吧? 梁爹眉开眼笑地揪着他的耳朵,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呦!老头,病刚好这力气忒大了! 古树后面的李楚儿静静地看着前面的父子,一丝橘黄色的夕辉映在她的唇边,像是脸上漾开了温柔的笑意。 一位身穿朴素衣服的男子进来看了看店铺里面陈列着的玉器,再看看上面的价格,摇摇头就要出去。梁云飞立马从柜台后弹出来,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再看看其他的玉器,给他讲解这玉器的知识,顺便还把价格压低了些许,再不行,就把一些佳话逸事搬出来,以情说理,要的是打动人心,令顾客倾心的同时感觉受到了实惠没被欺骗。 这些东西是他被父亲安排在云雨玉铺做打杂的帮手学到的,这阵子,天天穿着破旧衣裳蹲在铺头里面,实在无趣,见到一个客人他就两眼冒星,非得逮住他和他说话消遣自己的烦闷。这么多天了都没见过江舟君的面,他又不能跑去江府,屋里的两个仆人盯得紧呢,派人去请他过来玩又没见踪影,他倒是摸不着头绪了,在那里想东想西的,越想越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 梁爹的病好了,精力旺盛地很,把前些日子堆积下来的账本都给消化完了,他倒是很赏识这个做事一丝不苟、埋头苦干的上官溪华,又得知他有意要参加科举考试,内心里更是抬举他,想着利用自己的关系帮他打点好报名的事情,若是榜上有名做个小官,以后能帮到他的儿子,若是落榜也没事,安排他在梁云飞身边也是大有益处的。他的儿子,个高胆大,就是思想还不成熟,若是能有一个合得来的同龄人在旁指导帮助他,他的人生能走不少弯路。梁爹这样打算着,也这样子做了。 上官溪华被梁爹安排到玉器铺里和梁云飞一道,在这里比在账房轻松多了,事少心思就杂,没客人的时候他就倚在门口,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盼望能见到一个梦中的倩影。为了避人 分卷阅读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1 耳目,他头上戴着圆毡帽,下巴粘上了一把黑色的胡须,他担心她会认不出他,便自己站在门上自己来把她辨认。可是就算望眼欲穿也还是没有她的影子,倒是孙瑞在这路上仪从拥簇地路过好几次,那张脸,他多看一次就会将他在心中千刀万剐几次,门上的门框都被他的手抓得凹下几个窝来。 梁云飞有时候会去拖他回来安慰几句,但绝大多数时候是懒的理他,大家同是处在相思中,干嘛他就得时刻安抚他啊,自己的心头都是乱糟糟的了,他不知为什么,今天的火气有些大,焦躁地很,他给江舟君写了一封信,想和他见一次面,他把地点选在小台山上,那上面有一座小亭子,那里虽然地势不高,但视野开阔,没那么多树木舎廛的阻挡,是看星星看月亮最好的选择。时间任由他定。写好后,叫人帮忙送了过去,他的心又焦躁起来,他觉得肯定是今早吃的辣椒在他体内作祟,他猛地灌了几杯水下肚。 少爷,夫人差我把这些佛经拿给您,还嘱托您要多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迎亲 江舟君搁下笔,骂道:这女人怎么回事啊?自从重五那天从正明寺回来后,就一直送这些佛经过来,要看自己看去,干嘛逼着我看呐?书案上已经堆着两叠高的经书,江舟君早已是看得不耐烦,把书里面的神魔画图找出来临摹,不知是他的心情太差脑袋太乱还是作画水平不怎样,那慈眉善目的他给画成了呆滞发愣的,那凶神恶煞的他给画成了呆萌憨笑的,那无精打采的他偏要把眼睛的墨迹加深,给画成了炯炯有神的,他自己回头看了,也笑得不行,阿伏笑着说少爷这是不是你心目中的牛鬼蛇神啊! 这书,江舟君翻看着阿伏在平月如那里拿过来的,《佛说无量寿经》、《大乘起信论》、寿康宝鉴》、《圆觉经》都说学佛要一心一用,可她倒好,拿这些杂七杂八的书来扰乱我的心智,是想逼我疯掉吗? 阿伏也拿起书来翻看着里面的插图,有些看过去就能编出一个有趣的故事来,更别说看这些文字描述的故事是多么有趣了,可惜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只能道听途说,觉得不好的,便自己脑补着完成一个满意的故事。把这些书看多了连贯起来读顺了自然会有自己的见解了嘛,少爷前几年也是说要一心一用,便选了本《心经》来熟读研究,可是用了几年的时间他才刚刚背熟而已,要他说理解,他便扯东扯西的含糊其辞。现在,被夫人监禁在府里要他读这些空空泛泛的佛说,他能忍受得了吗,绝大多数时间还不是在画小人图。不过这些画虽然说和书上的相比是四不像,但是自己却非常喜欢,难不成是自己的审美观太低了? 江舟君拿起笔,发泄怒火般地重重地按下笔,本来还是笑得活泼天真的观音童子眉间大大的一块朱砂压着了眉头,顿时换了副样子变得阴笑狡诈了,江舟君看了,朝童子冷笑了一下,便就走到书房外面撑着栏杆透透气,这阵子太闷了,他得和梁云飞见见面才行,时间难过,日子难捱。 正想着,下面一个仆人拿着一封信进来,是他的,他赶忙走回书房亲自拿过来,果然是梁云飞的,这封套上他总是爱在右下角画一叶小舟,再在上面描几星云。他拆开来看,决定明天就去找他,明天是王芝儿成亲的日子,去看看也好。他懒的回信了,就对送信人说:知道了,回去吧! 送信人回来后,梁云飞没得到任何消息,郁闷极了,和上官溪华一起站在大门上忧伤地看着外面热闹的市集,两人一左一右,似是门神般一动不动,害的行人尽是往这里张望,但都没胆子进来,门口那气氛,实在是太幽怨了,好像有浓浓的愁云笼罩其间,虽然那两人长得的确是很亮眼。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临近正午,阳光普照,江舟君衣冠齐整地走出门去,荷包里兜了几两银子,他在云雨玉器铺前张望了好几下,发现里面死气沉沉的,人都无精打采地蔫着。他站在门口,潇洒地打开扇子,看着前面两个无言地对坐着的人,还有三个伙计在擦拭玉器。还是梁云飞对自己家的生意在意一些,他感觉有客人来了,便挤出笑脸迎上来,看到倚在门口含笑的人,他僵着的笑脸顿时消失,愣住,跳过去抱住他,欣喜地说道:这位尊贵的客人您请进! 上官溪华闻言也走上来,对他点头微笑,请他进去。江舟君摇摇扇子,示意不进去坐了,他说道:还是不了,好久都没出来,想出去走走!今天是王芝儿的大喜之日,上官溪华不可能不知道,为避免出现状况,他还是不叫他出去了。那就有劳你在这里帮忙看店了,走吧!他拉着梁云飞走出去。 走到正大道旁的鸿运酒楼,选在一家靠窗看得见下面路况的座位坐下,江舟君和梁云飞饱吃了一顿,梁云飞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还在抱怨他干嘛要选在这么明亮的位置,江舟君举箸打了他的头好几下他才不吱声了。 正大道上已经有仪丛开道雁行而站,两旁拦着行人,中间空出一条道,行人都好奇地站在路边议论张望。江舟君看到了上官溪华也在,他比前阵子见到的削瘦多了,脸上惨白无光,双眉紧皱,悲戚之情露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他也在张望着。远远地就听到敲锣吹唢呐的声音,江舟君拉梁云飞下去挤进人群中观望。 看过去,浩浩荡荡的队伍都是穿着喜庆的红黄衣服,一望不到头。前面是两个吹唢呐的人开道,后面的两人高举着孙府红幡,再后面的人有敲锣打鼓的,有抬着嫁妆的,有高举红幡黄盖提着大红灯笼的。这些人过去后就是舞龙表演,两条金龙在缠绕依偎地你笑我闹,情绪丰富多彩,或跳或坐,或笑或怒,或醒或睡,举止无不美哉,简直就让你觉得它跃起来就快要飞走掉,俯下身来就准备遁地而离去,张开大口就要吐出火舌,低下眼去就要掉泪花,活灵活现的,神气极了,大家不禁惊叹这孙府的排场,并且畏惧这两条金龙,倒退了好几步。 舞龙队伍过去后,就看见八个身穿明黄衣服的人抬着一个巨大的金玉白石雕砌的送子观音,足有八丈高,刹那间光华四射,白光笼罩在周围,送子观音就像是从天上下凡来一样,一些笃信活佛神灵的人都跪下来,磕头跪拜。 江舟君和梁云飞见着了,也算是开了眼界,观音底下的莲花座上还撒满了雪白的珍珠粉,夺目耀眼。后面又是一群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她们手中拿着花篮,一路抛洒花瓣,有四个红衣女子走到路旁抛洒铜钱和糖果,众人纷纷哄抢,顿时乱作一团。 迎亲队伍过去了一半,终于孙瑞身穿着新郎服骑着大白马出现,他高兴地像大家拱手打 分卷阅读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2 招呼,兴奋之情洋溢于表。江舟君和梁云飞在路边看着他骑马走过来,还有人在他们旁边捡着铜钱,孙瑞在他们面前路过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攘了他一下,可能是捡铜钱的人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他了,也可能是后面的人抬起手来拭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了,他听到后面有人争吵的声音,他被撞出去时在想着,他失去平衡跌倒在那匹大白马跟前。 那匹大白马受到惊吓嘶叫着抬起前脚,有些失去控制,两边穿着盔甲的士兵全都围住他拿矛对准他,喝令他不要动。孙瑞也被这马翻身不安地左冲右撞地吓的脸上失色不少,马稍稍安定下来后,他踏马走到江舟君跟前,喝令他:真是不要命了!抬起头来给本官瞧瞧,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想要本官的命! 梁云飞想冲上去,一旁的士兵早已发觉他和地上的不明身份来人有关,早将他一把擒住了,把长矛指向他的喉咙,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安静点!梁云飞的颈部已经被矛锋刺出了一点血。 江舟君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坐在大马上的男人,一轮白色的火球在孙瑞的头上闪耀着白光,他帽上的明珠颗颗在日光下展现着亮丽的光芒。江舟君拿手遮着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他还在想他为什么会摔倒时,他已经跌倒在地上了。膝盖和手肘被磕伤了吧,有些疼。 大家都为这个打乱迎亲队伍的人捏了一把汗,这孙瑞平时脾气就不怎么好,又注重排场,没有人敢惹他不高兴,今天这茬子事故破坏了他的好心情,指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孙瑞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贸然闯进戒备森严的迎亲队伍中的人,竟然是他,这个曾经有一段时间都出现在他梦魇中的人,重五那日还以为是看花眼了,他竟然还是这么地胆大,真是令他吃惊不小。大白马绕在他身旁走来走去,又是这种懵懂茫然无知的表情,和暴风雨的那时候一模一样,这个生来就带着魔咒的人,总以为凭借他的容貌他的伪装就能瞒骗过世人,可惜,不是谁都能接受像妖孽般的容颜。男子长得太美不是什么好事,男子长得太过阴柔更不是什么好事,自古红颜祸水,人们对长得过美的人总有一种羡慕和妒忌的心理,他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做女工才是,他不应该出来祸害别人,他更不应该想要破坏他的婚姻大事。 孙瑞的瞳孔猛地收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俯低了身子,看着江舟君低声说:我记得你,那个在鼓钟寺里面一直流泪没有喊叫的小孩,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突然闯出来是想劫亲吗? 江舟君连忙摇头,作揖说:草民不敢,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还望大人见谅!饶过草民的无心冒犯。这孙瑞,一靠近他就感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令人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也许是小时候被他欺负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跟在大红花轿旁的媒婆不明所以,上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队伍怎么突然就停住不前了,来这里一看,敢情这架势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她焦急地拿红绫手帕擦擦脸上的汗对孙瑞说道:哎呦,我的官老爷!大好日子您这阵势是想干嘛呢?新娘子在后头等着呢,过了吉时就不好啦! 孙瑞摆手让他的手下把长矛拿开,扶他起来,把梁云飞也放开,梁云飞一被他们放开就挡在江舟君面前,警惕地看着孙瑞。孙瑞瞥了他一眼,狠声说道: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要是再坏我的好事,有你们好看的!队伍继续前进! 迎亲队伍顿时又恢复了齐整,锣鼓喧天,幡盖飘舞,整个队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前进,大红花轿高高抬起,稳稳当当地过来,窗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王芝儿微微掀开她的红盖头,淑雅端庄,清媚动人,眼波盈盈,对他们点点头,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江舟君他们也对她点点头,花轿就过去了,刚才的一幕也让江舟君受惊不小,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命丧马下,也无心再看后面这些礼队,再看梁云飞脖子也被刺伤了些,便和梁云飞去上点药,回他的店里去了。 进的门来,就看见上官溪华站在壁橱旁在瞧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梁云飞咳嗽着:咳咳!有客人来了!江舟君捏着他的耳朵:你以后想变哑巴?给我闭嘴! 上官溪华被站在柜台边的一个伙计戳了戳才反应过来,他把手里的一条淡紫色的流苏藏进怀里,上前,脸上有些愧疚的表情,他关心地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方才见到舟君摔到迎亲队伍中,那孙瑞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吓死我了,真担心你们会被他怎么样! 梁云飞正想搭话,被江舟君按下,说:放宽心啦,我们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就是蹭伤了点皮而已。 几人坐在店铺厨房的小饭桌上坐下,江舟君给梁云飞倒了杯水,问他:溪华也有去送送王芝儿小姐出嫁的吧,我们在鸿运酒楼见到你在人群中,但一下去找你,就不见了。 上官溪华点点头,想了一下,说:是过去了,你们找我的时候我应该是往后边去了,我可不能让孙瑞看到我。他也看到梁云飞脖子上包着一块纱布,一道浅浅的粉痕露在外面,他抿了抿嘴,没说什么。待了一会儿,他就出去帮忙去了,剩下两人干坐着。 梁云飞终于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他开始挨到江舟君身上开始毛手毛脚的,又想起了什么,挨近他的耳朵问:昨天给你的信怎么不回呀?害我还满心期盼你答应。 江舟君任他摸着耳朵,说:不是有叫人回话给你说我知道了吗? 梁云飞蹭着他的脸,幽怨地说:你就单一句我知道了,我怎么明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约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又不回一句准确的话,让人猜的好心烦!每次和你讲话就像猜谜一样,你的话只有一个正确意思,猜得对了是我的幸运,猜错了连个好彩头都没有,我的脑袋就这样转啊转,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给绕糊涂了,一走到你面前,就被你说是个笨蛋!你说,是我太笨了还是你太聪明了? 江舟君撇开他的头悠悠地说道:看来我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在信里详细地写下要表达的话就好,也不用我们见面这么费劲了。 梁云飞摇着他大叫道:喂!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用不着这么绝情吧?再说我的话里也没有这个意思啊?他凝眸看着江舟君咧起的嘴角,恍然大悟着问他:难不成你昨天没回信就是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 这个人的理解能力还真是差劲,总要点得透彻才能明白,江舟君只是向他挑挑眉毛,不回他,他问道:你还记得孙瑞吗?就是十多年前暴风雨那天被砸伤的小孩? 这个,梁云飞搜寻者记忆 分卷阅读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3 ,有是有印象,不过他不知道孙瑞是被房梁砸伤还是被火烧伤,他只记得他没看到孙瑞的身下淌着血水,在屋子倒塌前他已经晕过去了。他说道:记得是记得,他怎么了?他受伤好像没干他们什么事啊! 江舟君想了好一下,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好像很讨厌我们。 他谁不讨厌啊,他小时候就那样了,不是有句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你啊,想多了!梁云飞不以为然,那个孙瑞小时候还算可爱,以至于他现在对他的恶劣形象不是太讨厌。 不是叫你不要讲话吗?你怎么就守不住嘴巴?江舟君掐着他的脸,梁云飞还想反驳,江舟君指着他的嘴巴,你还想说话?他亲一口过去,得了,不许讲了!梁云飞捧着他的脸还想再亲,江舟君躲进他的怀里,搂住他,撒娇着说:安静点!让我睡个觉!梁云飞不再有动作,微笑着轻轻拍他的背部,屋子里面静静的,只有窗口上的阳光在跳跃着。两个人慢慢地进入了浅眠状态。 十一年前。 江舟君和梁云飞十一岁。那天正是竹醉日,一众官家豪绅聚集在正明寺举行祈雨仪式,还请戏班过来唱戏请龙王。 大旱已久,全国谷物粮食颗粒无收,无食裹腹,百姓民不聊生。已经十三个月没下过一滴雨,土地旱地崩开了裂缝,像龟壳上裂纹的一样,纵横交叉,一滴汗落入地皮中都会瞬间没了踪迹,田垄里的泥块都碎成了粉,溪河已经干涸,连能饮用的水都没有,百姓过不下去的就沿街乞讨,或是去深山幽谷里面找水源,饿死在路上的难民不在少数,一路可见那些面黄肌瘦的倒在路边的尸体。 九龙天子宣令全国命官于今日务必为民请命,郑重地向上天禀告实情,祈求上天降下甘露,施予恩泽。正明寺前搭建着祈雨台,台上供着东海龙王,一头头烤熟的狗豸牛羊被放在龙王面前。一座庄周铜像立在祈雨台左后方,庄周脸悲切而痛心地望着苍天,双手伸向苍天希望能承接上天赐予雨露。祈雨台右后方是一个被金丝绳缚住的大龟,这只大龟是护城河水位降低到露出裸岩的时候捉到的,它的壳背上布满了排列规则的星状放射线,看起来就像是夜空中的银河天星一般,寓意吉祥,并且这种类型的龟从未见的长得有这么大,所以大家就一致认为这龟定有神气,就把它请来祈雨,真下雨了就把它放回去。 众佛僧围在祈雨台周围诵念佛经,官员乡绅则依次跪拜在祈雨台前,诚心祈祷。跟大人来的孩子拜完后便找乐子去了,这寺前太过庄重压抑,他们不怎么乐意待在这里。 小江舟君和小梁云飞走到了鼓钟楼,他们常跑来这里,自然知道这附近哪处的地方人少躲藏着不易被发觉。未时三刻,小梁云飞细声细气地读出日晷上的刻字。此时艳阳高照,怎么可能会下雨,小江舟君和小梁云飞跑上了二楼。 这钟鼓楼早在汉朝已经建立,经历多年屹立不倒,楼共有六层,楼的最顶端安装有避雷针,最高的第层上面有一座大钟,早晚会有和尚来这里敲钟报时,在外面也可以看到这钟响时晃荡的样子。连接着钟的这钟鼓楼平时荒废着,少人来打扫,但却是高僧喜爱选择圆寂的地方,因此门不闭户。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在这里圆寂过的高僧的坐垫还一一地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小江舟君和小梁云飞在玩着捉迷藏,等江舟君去找的时候听到一楼传来几个孩子说话的声音,他没来得及躲起来就被带头而来的孙瑞看见了,他大声地叫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江舟君便站定了,他可不想暴露梁云飞也在这里,得留个后援。孙瑞小跑着上来,扶着墙气喘吁吁的,他后面还跟来了两个□□岁的小女孩,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其中一个是齐子须。 小孙瑞把紫色的外衫解下,一屁股坐在坐垫上,他招呼几个孩子也过来坐下,小齐子须觉得这里很新鲜,因此他没有过去,好奇地四处转悠。小孙瑞看他还挺听话地站着,被他耍弄过这么多次还是不会惧怕他,他觉得这个人可恨极了。他问道:小祸害,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你在这里是想偷东西啊还是想布下毒咒啊? 小江舟君看他们并非像以往那样来势汹汹地针对他,他也没什么惧意,便很不耐烦地东张西望的答道:玩!两个没见过他的女孩子疑惑地盯着他看,还有一个小男孩耷拉着脑袋直想睡觉。 小孙瑞撇撇嘴,玩?那么有趣!好啊,怎么玩?我们也来加入! 小江舟君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人又在耍什么诡计?白白的面皮下尽是一连串黑心的主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捉迷藏。他不信,要是他还像以前一样追着跑的话,这么多的楼层,他不信他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哦,捉迷藏,好主意!妹妹,小布,我们也一起玩吧!小孙瑞拉着他们感兴趣地说道,他跳下来,走到小江舟君面前,手捏捏他的脸蛋冷冷地说道:今天是个重要日子,看在上天的面上,我就放你一马,权当是我做了件好事。 小江舟君别开脸,手抓着他掐着他脸的手,脸被捏得好痛。 几个小孩子围在小孙瑞周围,一个女孩子拉着他的手说道:瑞哥哥,这里都没有人,好可怕,我们还是先走吧! 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子鄙夷地说:这么大个人了连捉迷藏都不敢玩,丢不丢人啊! 小孙瑞安慰她说:没事,你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 他摇着小布的头告诫他说:小布,记得不要睡着了啊,要不然回去的时候找不到你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吧! 这齐子须不知道又往哪里去了,总是这样,不打招呼就去做自己的事,小孙瑞心里面嘀咕着,不去管他了,反正他是练武的,又不会有什么事。小布揉揉眼睛,点了点头。 小江舟君很不情愿地陪他们玩这个游戏,只玩一次,他找他们的同时连带着找梁云飞,照完就走人。他贴着墙壁遮着眼睛数数,小孙瑞他们早已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找位置藏好。 一,二,三小齐子须听见数数的声音,他走到这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张木床,有两张破烂的椅子,床的上面是储物间,储物间里面有几块木板,小齐子须走进来,四处瞧瞧,床椅上都布满了灰尘,但是,他发现一张破椅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像是刚踩上去的,他看了看上面的储物间,或许有人在上面。小齐子须胆子大得很,他轻轻地踩上椅子,踮起脚尖往里面窥探,没看到有什么,他敲敲木板,缩着脑袋不让他看见,口中模仿着小鸟叫的声音:唧唧唧咻! 小梁云飞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回他找得怎么这么慢呢?害得他都有种想自己跳出来认输的冲动 分卷阅读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4 了,好像是鸟儿在叮这里的木板,要是能捉到它就好了。小梁云飞探出头去,没看见,但还是听得到它的叫声,应该是在下面,他慢慢地伸头往下看,顿时被齐子须突然凑上来的头吓的险些掉下来,还好齐子须伸手扶住了他。两人圆眼对圆眼,小齐子须淡定地先发话:你躲在这里干嘛?有人要杀你吗? 小梁云飞立刻缩回木板后面,忽然一下又伸长脑袋看着他,小声地嘟嚷着:我以为是你要杀我咧!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哼,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小齐子须叠手在胸前,睥睨着他。 小梁云飞不想玩了,他对那个长得有些胖胖的男孩说道:我要下去了,你下了椅子让个位置。小齐子须一步跳到旁边的木床上,等着他下来。小梁云飞下来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打了个喷嚏。小齐子须捂着嘴巴退后一步。 在这楼层里转悠的小江舟君一进来就见到这两人瞪眼的情景,他走过去扯小梁云飞下来,我找到你了! 突然一阵风吹进来,小梁云飞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摸摸鼻子说道:好像冷了许多,这阴风从哪里来的? 三人透过窗子看出去,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被黑云挡住,黑乎乎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像汹涌的海水一样在翻滚涌动,风吹得寺庙周围的树东倒西歪的,发出可怕的呼吼声。就要下雨了,几个人开心地想着,小江舟君拉着他催促道:云飞快点!我们去把孙瑞他们找出来,不然等一下下雨回不去大家都得挨骂。 小梁云飞冷得哆嗦了一下,他嫌热只穿了一件薄长衫,赌气地说:原来你也和他们玩啊,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在这里好等!还差点被这个人给吓死!小江舟君脱下一件衣服递给小梁云飞叫他穿上。 小齐子须下床说道:那大家一齐找,这雨肯定会下的很大的! 三人都匆匆地上楼去寻找他们,这钟鼓楼没有灯的照耀,变得和晚上一样黑漆漆的,像是那黑云都跑进钟鼓楼里面来了,只依稀能看见人影。这楼突然间变得诡异和恐怖起来,小江舟君和小梁云飞紧紧地拉着手,开始唤他们的名字,小齐子须则没觉得有什么独自大步踏进房间里面叫着他们的名字。 看这天色早就知道即将下雨了,但小孙瑞丝毫不为所动,他身旁跟着两个妹妹,都害怕地依偎着他,不住地和他说着要回去,她们都不敢睁开眼睛,四周围的东西都看不清,好可怕。 小孙瑞和她们保证只要姓江的找到他们就立刻起身回去。他们本来是在第四层,而后发现小布也在第四层,为避免全军覆灭,他们就留下小布转到了第五层,躲在上面还摆放着一个简陋佛龛的供桌下面,楼角落里有一大堆的破烂僧衣和几床有洞的棉被,还有一些是换了好几次的扔在那里的房梁栋木。他们搬来几根木头围在供桌四周,挡住来人的视线,然后静静地在那里趴着。小孙瑞想,要是这个王八羔子胆敢独自逃跑把他们扔在这里,他回去一定会狠狠地剥掉他的皮,一个瘟神凭什么在他面前嚣张,他没像上次那样把他揍得半死就不错了。 忽然轰的一声响,天空中响起了雷声,他们几个被这声响雷吓得捂住了耳朵,这雷好像是从六楼打下来的,那钟的余音刺激着人的听觉,脑袋被晃得发晕。 两个女孩子更是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小孙瑞没有办法,只得牵着她们下去,他们走到四楼叫醒已经睡着的小布,大家摸索着扶梯下去。下到三楼正巧听到有人在叫他们,大家相见激动极了,先前的不和都忘记了。 他们赶紧下去,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滂沱的大雨了,天上电闪雷鸣,楼外风雨交加,鬼哭呼喊的风声、落盘珠子的大雨声、炮弹爆炸的打雷声充斥震撼着这个年久未修的木楼,胆战心惊地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雨大的像是九天之上的瀑布流泻下来一般,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落到地上的雨又被溅起,这雨像是冰雹一样打得人生疼,连走出屋外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此时正频繁地打雷闪电。 闪电不时地像乱窜的金蛇跑进屋子里面,一刹那照亮屋子瞬间就无踪影了,屋子又重新陷入了沉寂的漆黑中。年龄稍大的一个女孩子向正堂上的泥菩萨拜拜,喃喃低语了几句,眼泪又要落下来,赶紧跑回小孙瑞的身边。 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合都合不上,小孙瑞带着受到惊吓的妹妹们和小布进过道上坐着,叫她们捂住耳朵,说些安慰的话让她们止住哭泣,静默地待着。 正明寺佛堂内挤满了人,大家都在为这场甘霖感到由衷的高兴,这雨一下,这国家人民就有救了,这严重的旱灾就能解决了。同时一部分家长发现他们的孩子不见了,在他们疏忽的一瞬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满心焦急地又矛盾地期待着这雨能够快点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小齐子须、小江舟君和小梁云飞坐在泥菩萨供桌的旁边看着门外的风雨,过了好一会儿,孙瑞走出来对小江舟君命令道:你,进去照顾一下我的妹妹,我要出来坐坐!快进去! 小江舟君觉得坐在这里比较冷,那雨水被大风吹着流进来了,地上湿了一片,而小梁云飞和小齐子须又在拌嘴,没他插话的地方,便听从他的话进去。 这闪电霹雳,一个接一个打下来,似乎是柄利剑要将天空劈裂开来。只听得噼啦!嘣!的两声,简直就是平地起惊雷,山崩地裂,闪电击中钟鼓楼,那避雷针兴许早已失去了效用,钟鼓楼被从中间劈裂开来,这木楼顿时被劈成两半,哗啦嘎嘎地摇曳着轰然倒在两边,二楼一半以上全部断裂歪倒在地上,这闪电还在打着,又一声,钟鼓楼里的孩子只觉得震耳欲聋,好像地震袭来,整个大地都在撼动一样,这个屋子好像也要被震塌了。 小梁云飞他们想跑进里面去躲躲,可是刚站起身来眼前就闪现一道蓝色的巨剑的耀眼光芒,将他们逼退,把这里和里面隔成两个世界。这道闪电照亮了所有人恐惧的脸,楼房上面闪烁着火光,一根房梁被劈中断裂下来斜横在中间,上面燃着火,这火很快地就在在屋子里面蔓延开来,里面的人还来不及逃出去,楼梯上面又有火球滚落下来,尖叫声混在这烧的噼啪作响的连大雨也扑不灭的熊熊火势中,几根横梁又掉下来,阻拦在中间,整个屋子顿时变成了火海。 小江舟君护着孙瑞的两个妹妹,她们一直在哭叫着,小布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切,似乎这只是个梦,而他还处在梦中还未醒过来。小梁云飞和小孙瑞他们心焦地看着这火势越来越凶猛,形势越来越危急,却无计可施,蹬脚顿足地看着从二楼燃起的火焰一簇簇一团团地从上面掉下来,他们已 分卷阅读4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5 经退到了门口的一个角落里,他们完全可以逃出去,可是他们没有。 还是齐子须遇事够冷静,他跑了出去一下又跑了回来,拉着他们出去:快!那边有被子,快点去拿它过来! 听说有被子,两人都跟随齐子须冲进大雨里面去拖那从五楼掉落下来的几张破被子,抱着回来,那掉下来的横七竖八搭在一起的木头燃烧在一起,要穿过好几个火门才进的了去。 小齐子须第一个拖了湿被子回来,他包住全身,憋着气冲进去,绕过那几个热得会烧成火人的生死门,他艰难地跨进去,他能听到火焰掉在被子上熄灭的滋滋声音,他顺利地进去了,楼梯已经烧着了一半,火光映在他们失去血色惨白的脸上,映在他们的眼睛里,都像是展现着他们心底里的求生的希望。 齐子须拿开被子,蹲下身子背起年龄最小的那个女孩子,小江舟君帮他掖好被子,齐子须准备走出去,他回过头神情凝重地来对小江舟君说道:你,要坚持住!小江舟君愣了一下,坚定地点点头。 齐子须身上重了很多,他跨过火门的速度也慢了些,那些火烧灼着他的腿,隐隐的辣痛传上来。背上的妹妹一感觉到后面有什么打在背上就哭得愈加凶猛,热度慢慢地传到背上,她难受地勒着齐子须的脖子,在感觉快被勒得咽气的一刹那,小齐子须终于走出了危险地带,把他的妹妹放到外面的大雨中,拿几块木板搭成三角形挡住外面和火一样凶猛的雨。 小梁云飞把准备冲进去的小孙瑞撞倒,自己裹着湿透的被子就闯进去,他蹲下身子,拉着小江舟君催促:快上来,没时间了! 小江舟君同样握紧他的手,他把他背后那个抱着膝盖抽泣不停喊娘亲的孙瑞妹妹推到他的背上,镇静地说:你带她走吧,我会坚持住的! 小梁云飞咬紧了嘴唇,狠了狠心,说:我会回来的,你等着! 他背起孙瑞妹妹就猛冲出去,他知道被子在进来的过程中已经被烘干了不少,再不快点逃出去,恐怕他们两个就得惹火烧身了。小孙瑞看到他的妹妹被救了出来,松了一口气,将刚才他被他推倒时的杀人的心情消抹掉,里面还有两个人,他二话不说就迎着嚣张的火势上去,他拉着还是睡眼惺忪的小布,迅疾背他出去。 里面只剩小江舟君一个人,楼梯上的火,房梁上的火,墙壁上的火,还有面前他穿不过去的火,他被火舌卷在口中了,他被包围了,他没有办法,他在那里等待着,他们说让他坚持,他就得坚持着,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无法自救,无法逃出去,这种时候,他只能依靠别人,如果,有谁会让他依靠的话。火越来越接近他,他的身体的皮肤烫的不得了,像是发了高烧一般。雨从屋顶的裂缝中漏下来,但杯水车薪,那些雨水滴落到火中,火焰熄灭了一些,随即又升高起来。他看着外面,他们还在那里,他们还没有走掉,他庆幸着看着他们。 那三条仅有的被子已经被火烧的用不了了,棉絮几乎被烧焦了,即使把三条系成一条,也还是不行,进得去出不来。门口的小梁云飞试图把它们接起来,他的主人还在里面呢,他说过要保护他的,他发过誓的,他不能违背誓言,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很焦急地打着结,小齐子须用尽全力拖着他,想要把他拽出去,根本不可能的,这屋架已经被烧毁了,屋子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再进去只能是去送死而已,他学武的,力气也挺大,但此时他却拉不动一个孩子,小梁云飞已经是不管不顾地要孤身冲进去,小齐子须看了看里面注视着他们的人,狠下心来,一个劈掌把小梁云飞打晕,毫不犹豫地背他出去。 小孙瑞隔着那燃烧成一片的火海看进里面去,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孩默默地流着眼泪,那个时常被他无论怎样欺负侮辱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男孩在哭泣,他咬着嘴唇,绝望地看向这里,那滔天的火光再亮也无法倒映进他黯淡的眼里去,他眼里求生的火种已经熄灭,他无法获得求生的希望,小孙瑞看着他的泪花,抿了抿唇,就要跑出去。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被誉为不祥的人向前走了一步,他仍然流着泪,他对他摇着手动着嘴唇说再见,他看到那个小身影深埋在火焰之中,被火焰吞噬了。他跑了出去。他跑到门外,噼啪!轰隆!雷声闪电还在兴风作浪地危害世间,一群人正往这里赶来,他看到了他亲人的身影,呱啦哗哔!身后传来屋子崩塌的声音,他感到头上一阵痛,黏黏的液体流了下来,好像并不是雨,他晕了过去。 小江舟君觉得好难受,浑身好烫好辣好痛,他流着泪,窝在墙角,很快那些火就会烧到他这里,将他烧死,他不要这样痛苦地死去,他不要被烧得体无完肤,他还要去和他的爹娘见面,爹娘认不出他来怎么办?娘亲从来没有见过他,他还要保留着最漂亮的样子去见她呢,他的娘亲那么漂亮,怎么可以忍受被烧成灰的他?小江舟君看到屋子整个崩塌下来,他还看到一个人倒在了门梁底下,血流了出来,那到底是谁?他好害怕知道,他呼吸得很困难,他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听到头顶一声巨响,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又梦到这件事情,头上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呼吸地好难受,江舟君被吓得惊醒过来,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他推开梁云飞压着的头,拭拭额上的汗,倒了一杯茶水喝,压压惊。他一直以来都回避想起这件事,可是,梦里面却常常出现那些场景,无比清晰,这次,又把事情详细地过滤了一遍,他想通了,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大家都尽了自己的力,没有谁对谁错之分。 梁云飞也醒来了,抱住他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嗯嗯的,还没睡饱。他轻轻地说:我梦到失火那件事了,我还梦到我把你给救了出来! 江舟君靠着他的身子笑着说道:我也梦到了,这次还真是心有灵犀呢!他又想起竹醉日过去后,他们一群小孩应义慈方丈的邀请到正明寺里面接受洗礼的事情来。 江少甫背着他去正明寺,一路上众人指指点点的,都说是江舟君进了佛门清净地惹怒了天神,使得这座千年前的钟鼓楼被毁于一旦,还连累了其他的孩子。小江舟君的头上缠着纱带,不敢看他们那些人。在正明寺门口,见到了举家全来的孙府人,孙府老太太憎恶仇视地看着他,绷着个脸进去。 小孙瑞的脖子、后脑、手上都包着纱带,看样子伤的蛮严重的,小孙瑞平时的霸道和傲慢此时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微微地看了一眼小江舟君,眼神里流露出恐惧,他害怕地抱紧他舅舅的脖子,低着头。小梁云飞被他父亲拉着,他 分卷阅读4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6 调皮地向他耍着鬼脸。他爹爹看见他这样不正经,打了好几下他的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赐字 走进佛堂,里面一众僧人坐在里面诵经念佛,大家依次跪下来,听从方丈的指示,跪拜行礼。礼毕,孙太太带头说要捐钱给寺庙再重新修建一座钟鼓楼,大家一致都觉得这个主意好,纷纷掏囊解袋拿出银钱来。方丈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命人去他的师兄那里去带一本书来。他翻开那本没有封面的书,熟练地找到缺着边角的一页,他指着上面的话解释道:这楼自可不必再建,佛书有言:谢天甘雨下霖淋,花果树木都润泽。 所以,今天这楼毁坏是天意,这雨也是天意,这话包罗万象,意象深远,这楼里的孩子中必有一个有佛缘。 大家听到都纷纷惊讶不已,拉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可是自己的心头宝,他们还要看着孩子成家立业,嫁娶生孩呢,怎么能让他们去受这种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苦?他们担心而又好奇地问道:请问方丈这个孩子是谁? 义慈眯眼再看了一下,说:这天降下来的雨是水,这地上生长的万物也是水,能天接地地的水便是江无疑了。 大家听到都松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到江少甫旁边的小江舟君身上来,有些疑惑又有些庆幸。小江舟君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他躲到了江少甫的身后,恨恨地瞪着义慈方丈,为什么说是他,他才不要做和尚。义慈和蔼地对他笑笑。江少甫有些不明白,他不解的看着义慈方丈,但义慈又没有再解释,大家都对摆着笑脸祝贺着他,他一一还了礼,决定问个明白。义慈方丈,这孩子以后非得做和尚吗?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义慈。义慈施礼说道:一切都是天意,贫僧也未可知,缘机未到而已。他停了一停,说:不过这孩子的名字和这生辰不怎么匹配,得改字才转得了麻烦。你这少子对出家人来讲寓意不大,莫若改为舟子,舟水一体,舟行在博大宽阔的海中,渡海少走曲折的路,这孩子不适合岸上走。 江少甫听完,看了看小江舟君,摸摸他的头,若有所思地谢道:多谢方丈为他赐名,这孩子只要保他一世平安,少受些苦,安安稳稳的就行了。至于佛缘,那就听天由命了,能做的了佛家弟子,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这江府也是名上有光啊! 义慈笑而不语,又被大家缠着讲经去了。 小梁云飞跑过来,开心拉住他的手叫道:江舟君,你有了新的名字,往后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那我们就会过上全新的生活,我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找你玩了。 小江舟君也很高兴,他看到梁爹正往这边望来,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玩到一起了吧。也是奇怪,自从他改了名字后,外面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变了,不再是怪异和警惕,而是像正常人一样,也许他们认为能进佛堂的人身体肯定是会被净化的,而他身上的不祥之气也会变被净化吧。 后天晚上怎样? 嗯?梁云飞玩弄着他的头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他的头发还真是滑顺,他懒懒地答道:后天晚上去约会啊,好啊,我爹明早就启程去苏州,家里没人管,我爱怎样就怎样!春天总使人振作不起精神,梁云飞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懒散掉了,他问:最近都在做什么啊?连个人影都没见。 还说呢,大嫂叫人拿了一大堆经书给我,要我把它们都看完,还当我是她的儿子呢,这么听她的话。江舟君一想到家中的那些书就觉得心烦,明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明令要他读书,又不是要考取功名,读书还要严格限定,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将他逐出家门当野和尚去了。 读佛经?看来你比我还惨呢,梁云飞幸灾乐祸地说,他想着后天也可以见面,心内愉悦。 店里肯定进了新货吧,快带我瞧瞧有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玉石。好久没来这里了,江舟君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催促着。 得得得,看了这么多年,你都成鉴宝高手了,不感谢感谢我的栽培和无私奉献?梁云飞拖拖拉拉地被他牵着走出去。 今天下午的生意来的比往日平淡,大家的心情都不平淡。 快到岔路口,江舟君看到前面的白士杰背着一篓子的草药回来,脚步轻盈,不知是采到了什么仙草妙药,离得这么远,他也懒得叫他了,对着他的侧影笑了一下就转到另一条道上信步回去。采到一枚难得一见的上等灵芝令他喜不自禁,白士杰走过岔道口的时候,忽然地转过身来,他看见江舟君的身影,走路悠闲正经,看来恢复的很好,他笑笑,继续回仁世堂去。 风吹过来,夹带着一股暖热的气息,夏天,已经到了。 窗外鸟声清碎,竹影潇潇。平月如少见地亲自送些吃的过来,她坐下来翻看江舟君书案上的书和字画,看到那些写的极不认真的字和描的没个样子的画后,她也没什么表情,一张张一页页地看完后,放回原处,说几句让他收收心的话就走了。 江舟君有些狐疑地看着她走的身影,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大哥也不在,她对他这么好干嘛,做样子给谁看啊。不怪他多心,实在是这么多年把他当个透明人一样不闻不问,今天突然转性子对他嘘寒问暖的,怎么能不令人起疑心呢?他仔细看着平月如端来的饭菜,叫阿伏过来:你先来试试菜,看看有没有毒。 阿伏立刻凑上来坐下,拿箸就准备开吃,谄媚地说:少爷,小的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既然您觉得这饭菜有毒,那就给小的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小的情愿被毒死。 江舟君拿另一双箸敲他的头催促: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把口水都溅到里面去了,快吃,只准两口! 一饭三菜加起来就是八口,也能填的半饱了。阿伏夹起一个鹅肉放进嘴里,嗯,好吃,吃完再夹一个火腿,也好吃。江舟君把饭菜移开了,说:把最大块的肉都夹走了,你倒是挺会计算!阿伏眼馋地看着那菜,不是说好每个菜两口的吗,还剩下六口没吃呢,这是欺负他不会算数的吧。 今晚我要出去,要是夫人问起来的话你就帮我掩饰过去。江舟君边吃饭边对阿伏说。 少爷,您该不会要彻夜未归吧?您要去玩也该带上阿伏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啊! 带上他去有什么意思,江舟君撒谎说:我那是去办正事,要是天亮我还未归,那肯定是出事了,你就得尽职来找我,明白了吗? 阿伏有些不信地看着他,要是老爷在家都不允许他晚上出门去的,夜路这么危险,没他保护怎么了得,何况他还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他心里有了计算,便装着失望的语气说道:那好吧,我在府里等您回来! 水汽蒸腾,香气 分卷阅读4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7 氤氲,江舟君舒服地泡在热水里面,黄昏时候,很快夜幕就要降临了,他的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在桌子上,今天的阳光如此明媚,晚上也会和昨天一样繁星满天吧,夏天,没有星星怎么可以。 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子铺满台阶,平平整整的,两边野花野草长得极为繁茂,爬满了路两旁,野花漫山遍野地看着,万紫千红,清香芬芳,就像两张花团锦簇的地毯盖在路边一样。彩蝶在花间翩跹起舞,蜜蜂还在忙碌地采蜜,鸟雀停在枝头高歌。 江舟君踩着晖色踏着一路落有花瓣的石阶上山去,天上粉色的云霞染红了他的脸庞,他身上一套月白色的衣裳都染上了橘红色的夕阳余晖。小台山上的亭子已经看得见了,这快沉没入西山的金乌还散发着光辉,周围的晚霞被它染成五颜六色的,绚丽多姿,那云形状各异,造型生动逼真,有像狮子逐羊的,有玫瑰竞相绽放的,有慈母怀抱婴儿的他看到更多的还是各种云霞的笑脸,心情愉快的江舟君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亭子里面,靠着栏杆,观看四周的美景,夕辉照遍了整个小台山,所有的景物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空气中弥漫着各色花香,野草的味道,泥土的气味,甚至那夕辉都带着醉人的甜味,一切都如此美好。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这遍山的花朵沐浴在星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萤火虫会打着灯笼在其间飞来跃去,蛐蛐和青蛙合奏着和谐的乐曲,他现在已经听到它们零星几只音乐家愉快歌唱的声音了,晚上的话一定会感觉更美妙更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 他坐在圆墩上等着夜晚的到来,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他已经等来了夜晚,他在等另一个人的到来。 他还在等另一个人的到来。 有脚步声,好像他已经来了,亥牌时分了,今晚的星星少的可怜,月亮只是弯弯的金镰刀,他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景色,看不见石阶上的人影,他听到了很多个人匆匆的脚步声,看不清楚,他为什么带其他人来呢,是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吗?江舟君坐在圆墩上,等着他上来,这夜色蛮黑的,他自己没有做另一手的准备,忘记带蜡烛和灯笼来了,可是他怎么也不打灯笼来呢?他这么晚才过来,他应该知道今晚的夜色很黑的呀,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吗?这个人总是那么的没正经。江舟君想着,嘴唇漾起笑意,看着越来越近的来人。 啪!江舟君被来人扇了一巴掌翻身摔倒在地,力气好大,下手好重,他的脸麻的没有知觉,僵硬掉了半边,摆不出表情来,他的脑袋甚至也晕晕的没反应过来。 砰!圆墩被踢到另一边,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对他乱打乱踢,那脚踢中他的腹部,他捂着,他还没吃过东西,肚子被里面的胃酸泛涌上来,他很想吐。有脚踹到他的臀部,那双鞋是不是用荆棘做的,扎的他好痛。还有脚对着他的腿乱蹬,他的脚还没全好,白士杰说他还不能蹦跳,还不能做激烈的运动,他缩着腿,避免他们的攻击,他们好像还是有慈悲心的,放过了他的脚,转到他的背部、胸部来,胸口窒息得很,没吸入一口气就被踹出肺里的气体,背部还好,他曾经受过那么严重的鞭笞刑,他能承受更厉害的痛。他的脖子,呃!咳咳!脖子挨了一脚,涌在喉咙里面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又苦又酸,呛得他的眼泪都出来了。 挨了多少脚,他数不清,他只是觉得痛、麻,他很庆幸,他们没有攻击他的要害部位,他的头还没有事,他的脸也没有破相,他的腿也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只是皮肤表面上的伤而已,他能撑得住。他蜷缩着身体,等着那些人的离开,他的身体并没有哪里出血了,他能感觉得到,可他还是咬破了嘴唇来缓解痛楚,可能是青肿淤血了,所以才只是隐隐的抽痛,而不是撕裂般的锐痛。他紧闭着眼睛,他第三次呕吐的时候,那些人终于要离开了,他们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你生来就是个不幸的人,不要真的妄想自己是个救世主!江舟君抱着身子动来动去缓解这种隐痛,比流出血来更令人难以忍受,直想尖叫,又不知痛在何处,他咬着牙齿,想要爬起来走走释放掉那些疼痛感。 他无力的手撑在地面上,试图坐起来。好像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比刚才的还为急促还要慌乱,还更气势汹汹,似乎储满了火气在身体里,那石板石阶都被震得颤抖起来。是刚才那些人又回来了吗?是他们收到主人的命令要将他打死才赶回来完成任务的吗?江舟君使出力气撑住身体退到栏杆处靠着喘气,他希望他们不要看到自己,又是这种痛,为什么梁云飞还没有来?为什么他不来也没给他一个信?是因为他没有给他回信所以他也用这样的方式来使他理解等待的煎熬吗?不,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他摇晃着头,几个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其中一个人甩燃火折子照着他的脸,看到他恐惧的摇晃着的脸,而后摁在他的肩膀上摁灭掉,火烧的他的衣服破了个大洞,一股焦味钻进他的鼻子里面。他看到他们身上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眼神很是凶狠。 一个人拉扯着他的头发摔到地上,其他几人站在一边,那个人抓着他的头乱撞,撞到地上,撞到亭柱上,撞到圆墩上,撞得都出了血,他的头好晕好痛,血从额上流进眼睛里面,嘴唇里面,他的力气好大,江舟君根本没有气力与他对抗,甚至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那个人打他就像是玩沙袋一样,踢、打、揍、踹、撞、揪、扭、拧、掐、摔他被摔到地上又被揪起来踢打,他的鼻孔也流出血来,他呼吸到的都是腥味的气体,他被打得好累,痛都顾不上了就是累,累的他被揪起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累的他连摔倒都觉得困难。那个人打了很久停手了,把他像衣服一样扔到地上。 在他以为这场打人事件就要结束的时候,他们的折磨才刚刚开始。几个人像先前的行为那样,对他狠踢猛踹,他们毫不留情的,哪里都踢打,江舟君的身上每个部位都被踢踹得出了血,他太疼了,这种打人方式太狠毒了,为什么不干脆地给他来一刀?为什么不利索地将他解决掉?他一直在喊叫着,他的嘶叫已经无法渐缓加重的痛苦,他的眼泪涌出来,就是嘴巴也流出了被踢打到内伤涌上来的血,他的全身都在流血。 啊!又是他的腿,他们有多少个人踩在了他的腿上?他们像是他小时候生气时顿脚蹬足一样,稳稳地站在他的腿上,像踩棉花一样,像洗衣服一样踩着,他们还蹬着,蹦着,跳着,他的身体不断地痉挛抽搐,完全不由自主的,他已经控制不了他的身体,啊!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整座小台山,老鸹被惊得从树林中飞出来叫嚷着,蝙 分卷阅读4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8 蝠被惊得乱飞乱窜,花草丛中的昆虫们都吓的不敢再出一句声,就连天上那几颗稀疏的星星也都害怕地隐入了云层中,不敢再听这痛苦的嘶叫声,不敢再看这骇人的一幕。整个山林寂静无声,只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他的鬼叫。 江舟君的腿是真的折了,他听到了骨骼断掉的咔擦声,他感觉到他小腿的骨头和身体分离了,是碎掉了吗?小台山里一直回荡着他的尖叫,他记得他晕过去一次,为什么还会醒来呢?为什么每次受伤每次被欺辱的时候他的意志总还是清醒着?为什么他从不知道他的生命力有那么地顽强?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他凄厉地叫着,他痛哭了起来,他的胸口在痛,他的肺部受伤了呼吸也在痛,心口更痛,他好需要一把尖利的刀刺向他的心口,每一次跳动都一抽一抽地颤抖着,没有刀的刺入,他的心口也在滴着血,滴着,滴着,他的眼泪流不出来了,他笑了,他狰狞地笑着,那整张脸都是血,分不出哪里是嘴唇,那些殷红的暗红的血都是嘴唇,它们都在笑,都在笑。 那些黑衣人停止了动作,他们拿出两封信放进江舟君的怀里面,然后拖着他出亭子,一脚踹他滚下石阶。江舟君像木头一样滚落在石阶上,一直滚着下去,掉到转角的一块大石板上,停在那里。他还是醒着,他还有意识,他的心还在跳动,好黑,这里好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他好害怕,他闭着眼睛,他浑身的骨头都已经散掉了,他现在还是人吗? 今夜挺黑的,星星月亮都没有露面,他忘记了,今天是芒种呀,这梅雨就要来了。阿伏提着冬瓜灯笼上山来,自从少爷出门后他就一直悄悄跟在后头,跟着他来到小台山上,见到他进了上面的小亭子,自己便在山下的一个小摊上坐着,可等了许久,却还没发现少爷下来,也没发现有哪个少爷认识的人上山去。这分明不对劲呀,再看今夜夜色不好,你上山去干嘛呀?阿伏终于觉得有问题了,小摊早已打烊,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后决定立即上山去看看,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从他十岁起,他跟了少爷整整十年了,被打被骂的也是小意思,他可不怕他家少爷。 这一个人走夜路有些阴恻恻的,走山路更是挑战心理极限,四处看不见的林木草丛里面不知道埋伏着多少鬼怪东西,危险就潜伏在身边,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野兽妖怪一样阴森诡异,黑黑的草丛里面冤魂恶鬼也准备着从地底下爬出来觅食。阿伏这样想着,更担心他家少爷。 他踩着石阶上去,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提在前面的灯笼照到一个浑身是血的 人,啊!阿伏吓的魂都飞了,大脚跳开,该不会是真的撞到鬼了吧?阿伏惊魂未定地就想冲下山去,可他对他家少爷忠心耿耿,他还记挂着他的少爷,这人不会是鬼的,是鬼的话早就一把把他抓住了,怎么还可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里有人伤亡,那在山顶的少爷肯定也出事了。阿伏捂着胸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哆嗦着把灯笼往前去照地上的那个人,他咬着牙齿硬逼着自己睁大眼睛看,那人,他胸脯在起伏,他还活着,他的心平静了点,再走近一步看,那件衣服,尽管上面沾满了血迹他还是认得出来,那是下午时候他从裁缝店里帮少爷拿回来的衣服,那个人是,少爷!阿伏失声惊叫着,他扑倒下去,他的少爷,他被打得不成人样,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阿伏拿手抹开江舟君脸上的血,他摸着他的脸大声叫道:少爷!少爷!江舟君力不从心地慢慢睁开双眼,有光了,他看到了模糊的光,他好高兴,他还看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他嗫嚅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阿伏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地动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只知道他要立即背少爷下山去找大夫,他要他的少爷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 阿伏擦去脸上的泪,躬身扶起江舟君,想要把他扛在背上,江舟君坐不起来,身子无力左右歪斜着,那两封信被他身体的左右摇晃抖落出来,掉到地上。阿伏看见了,捡起来,他听到江舟君嘴里发出断续的微不可闻的声音:拆开它! 阿伏焦急地塞进自己的怀里,对他说道:少爷,我们回去再看,现在我要背你下山去找大夫!江舟君还是艰难地重复着几个字,拆开!少爷这样坚持,阿伏不得已,他扯开封套,拿出里面的笺纸,挑近灯笼给他看,少爷,你看得到吗? 江舟君尽管气虚体微,视物模糊不清,但那么熟悉的字迹,他一眼就能看认出,他瞪大他的眼睛看着上面的字。时间紧急,阿伏只匆匆给他看了两眼就塞进自己的怀里,把灯笼杆绑在自己的腰带上,抓着江舟君的手臂弯腰扛在自己的身上,背起他。争分夺秒地往山下赶去。阿伏跑得好快,江舟君的身体随着阿伏的走动上下颠颤,颠的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阿伏太着急踢到一块石头上,差点摔倒,江舟君被他的这一大幅度晃荡禁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争分夺秒,刻不容缓,挥马加鞭,归心似箭。 马奔腾着向前跑着,像风一样呼啸着飘过一路的树木花草,路还没有尽头,前面还没有人烟,他还没有看到等候他的家仆。 梁云飞骑着马挥鞭加速,从黄昏一直赶路赶到现在,夜色深沉,那一弯新眉般的月亮早已挂在树梢上,可那光亮太微弱,只能照亮它自己,这条路前面是泥坑是石堆,他看不见,这夜色太阴森恐怖了,悬的他的心急速跳动,他的心也害怕起来,他不敢看周围,不敢多想,他强迫着自己抛弃那些杂念,专注地骑马前进,他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过,他从来不知道时间流逝得这么地快,才一眨眼一转道的功夫,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这夜色不能再晚了,他再这么晚过去,一切就都晚了! 飞奔了半天的马好像是累了还是踩到什么东西,突然间发疯似得乱踢乱叫起来,梁云飞差点就被它的激烈的动作摔下马来,他甩了几鞭,这马还是跳动狂啸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梁云飞气恼,这路上出了这个叉子得耽误他多少时间,如果这马有什么事他就是跑一天也跑不到山花县。应该不远了,就在前面,估摸着还有十里路。 梁云飞趁它停顿的的一瞬间速度地跳到地上拉扯住缰绳,系在路边的一棵树木上。他拿出本来准备到小台山上点灯笼的火折子,吹燃,照着马观察它怎么了,只见马甩头晃脑的,腿好像怎么了,站不稳的样子。梁云飞靠近一些看,原来马的前腿上和脚上扎到了枸橘枝,枝上面的刺好多都深深扎进它的肉里,难怪它会这样出现这样的举动。 梁云飞把火折子放到一块石头 分卷阅读4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49 上,蹲下去轻轻地抓住它的腿,马有些抗拒地伸回去,它的其它腿不停地动着,尾巴扫来扫去地显得很烦躁的样子。梁云飞先把腿上的刺□□,把一段枸橘枝丢掉,再抬起马的脚,梁云飞有些担心刺□□的时候过痛它会一脚踢到他,便站起来在它耳朵旁边安抚几句,然后再去拔它脚下的一根枸橘枝,一开始拔出一根的时候,马是很痛苦地嘶嚷了一声,没有踢他只是想要挣开他的手,梁云飞不得不又抚摸着它的头表示爱抚,他得捉紧时间,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梁云飞用力地干脆地把刺拉扯出来,这马好像也知道脚底下的东西没了自己就不会那么痛了,它也安静下来,只是拔刺出来痛的时候它还是会轻微地乱动几下。好一会儿,梁云飞才把这些刺全都清理掉,他牵马出来,拍拍马的头跳上去,马不受脚底那些小伤的影响,还是一如既往地一路狂奔,梁云飞的焦躁的心终于被这迎上来的夜风吹得凉了一点。 过了黑河路,终于到了山花县,一位脸上蓄有黑山羊胡子的家从早等候在路口很久,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少爷终于到了,他赶忙请少爷进去,说老爷现在昏昏沉沉的还不甚清醒。 梁云飞丢下缰绳就跑进去,他的头脑好乱,从今天黄昏开始就一直没歇停过。他计算了日子,今天是芒种,晚上天空可能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就决定拿一大堆不同的灯笼过去,悬挂在亭子周边,照亮夜空,再准备美酒美食过去好好玩乐一番。 就在他在改装一个不满意的灯笼的时候,李楚儿和一个家仆急匆匆往他这边赶来,李楚儿脸色苍白眼泛泪花地递给他一张笺纸,他疑惑地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汝父意外染病,性命危在旦夕,急欲见汝,汝须速速前来,莫拖延时,驾鹤而去,悔之晚矣! 梁云飞不敢置信地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可能!前两天老头还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话是这么说着,可他还是急着命人去备马。 李楚儿只是在旁边嘤嘤地抽泣着,她拿袖子擦了擦泪珠,对他说:这江沿地区连日遭风暴袭击,海水涌入河道污染了水质,已经听闻有好几起霍乱的病情了,前两天我还劝他等过些日子再过去,可他偏是不听,这苏州的货又来的紧急,没想到才刚过去他就碰上这么严重的病情了!李楚儿娇花带雨地噙着泪,梁云飞望着她失去血色的嘴唇,稍稍淡定下来,抚慰她说: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爹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在家好好照顾小沐阳,我先去看看情况! 梁云飞不安地踱来踱去,他叫人拿纸笔过来,写了一封信给江舟君,叫他改天再去,他有急事要处理。他折好笺纸,抬头看看这天色,夕阳准备坠入西山,周围的彩霞多姿多彩,这么早,他应该还没有出发,他叫一个家仆拿信送去江府,找不到人再去小台山找,他还拿了一挂彩凤灯笼叫他一道送过去。交代完他转身就走到大门外火速驾马离去,李楚儿在他身后嘱咐着:路上小心!注意保护自己!他就从扬州赶到山花县,才赶来了他父亲留宿的地方。 他赶进门去,就见他爹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好几层锦被,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苦药味,两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仆人侍候在两旁,眼圈红红的,他们看见梁云飞进来,端正地行了礼。梁云飞脚步虚浮地一步步走上前去,看着他爹,那个前两天还胖胖的人一下子变得干瘦枯瘪,他眼眶下陷,两颊深凹,脸色蜡黄难看,整张脸就像皱巴巴的苹果。他眼睛紧闭着,梁云飞跪下去握住他青筋□□枯槁冰凉的手。他微怒地问站在两边的仆从:为什么不请大夫过来?为什么不让大夫医治他?不知道他现在病得很重吗? 两个家仆低着头,一个中年的男仆人小心地答道:小的已经请过很多大夫过来了,他们、他们说说他说不下去了,他的话似是被喉咙里的鱼刺卡住了,吐不出来。 梁云飞了然地握紧他爹的手,他轻轻地唤他:爹,您醒醒,我是云飞呀,爹梁爹依然紧闭着双眼,睡得很沉。以前他睡觉都是打着轻微的呼噜的,现在都听不见了,连他呼吸的声音都要凑近他的脸才听得到。 少爷,老爷经常醒来一阵就很快睡过去了,大夫说这是嗜睡,您得大声点叫他才行! 梁云飞摸上他爹的胸脯,摇着他,叫道:爹,您儿子来看您来了,您儿子梁云飞来看您来了,您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他呐?他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完全没有一丁点温度。 梁爹被摇晃得醒来,他慢慢地张开眼睛,眼神有些神志不清地看着上面,他转过头来看着梁云飞,好一会儿眼神才精神起来,他的另一只手动了动,伸到被子上来,梁云飞一同握住他的手,眼里流着泪,下巴抵在他的手上。梁爹点了点头,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嘶哑,真是云飞来了!真的是!云飞含着泪点点头。梁爹喘着粗气对他说:你来了就好,我有话要嘱咐你,你得好好记着!梁云飞点着头,他靠近他的头。 梁爹休息了两下舒缓着气说道:这梁家的家业以后交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地不,你这孩子性格太单纯,容易吃亏! 他闭着眼睛一会儿又睁开说:我不求你把梁家家业做大,我只要你好好守住梁家宅院,你把梁家的生意铺都卖了吧!你就就守着梁家宅院好好地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下去后也好和你娘交代!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全身痉挛了几下,而后又恢复平静,张着嘴巴难受地呼吸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梁云飞难过地依偎在他的颈部,轻声抽噎着。梁爹看着缃色的蚊帐上面,目光有些呆滞,声音很激动地说道:阿容,阿容她在等我,你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漂亮!梁云飞看了看蚊帐上面,什么也没有,他吻着梁爹的手:爹,娘一直都很漂亮,从未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 梁爹眼珠一动不动的,好像神情专注地听着什么,他忽然清醒过来,精神猛然恢复了一样,他的手变得有力起来,也有了些热度,他抓紧梁云飞的手,神色严肃地叮嘱说:你娘,你娘刚才和我说了,你一定要尽快成亲,为梁家传下香火,你不要管我死了的事,你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你得娶一个好女子,为梁家生下一个好儿子!你得咳咳!梁爹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梁云飞手在他的胸前移动舒缓他的喘息。梁爹看着他重复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掉了 梁云飞听着他爹的话,泪如泉涌,他哽咽了好几下,声音干涩地对他说:爹,我们还有小沐阳呢,他也是您的孩子,我们不急! 梁爹突然暴怒起来,瞪着他,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不关 分卷阅读4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0 他什么事!你要记住你是长子,你才有资格继承家产!你才有资格为梁家开枝散叶!谁都没有资格跟你抢!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儿子才是我梁家的儿子!你听到了吗?我和你娘就只有这个要求,你怎么就不能做得到? 我知道!我答应你!爹,您不要这样,您要好好休息,您不可以太过激动的梁云飞心痛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风中残烛的老人,屋子里的烛光在他的眼睛里半明半灭,他的脸蹭着他的手,诺诺地答应他。 梁爹粗重地喘着气,他突然喷出一口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咳嗽着,梁云飞忙帮他擦掉那些血,他害怕地无法抑制情绪地家仆们吼叫:快去请大夫!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是不是你们下了毒,他才会变成这样?你们就是想谋杀他,才不去请大夫的是不是? 在一旁无声流泪的家仆们听到他失控的大叫统统地都跪了下来,低头痛哭着,没有说话。 梁爹气若悬丝,眼睛半睁着,断断续续地吐着字:你一定一定要有孩子!江他迟早要当和尚的,你和他他怎么玩都可可以,你一定要要好好活活着!否则你娘我、她不会不会梁爹没有说完那句话,眼睛慢慢地合拢上,头垂向一边,他咽气了,手也没有了气力,变得冷冰冰的。 梁云飞惊慌失措地不停地摇着他的手叫着他爹,眼睁睁地看着他爹的死去,他不能接受,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依靠了,不会再有人来管教他了,再也没有人愿意亲自为他精心挑选每一件衣服了,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会夹鱼头到他的碗里告诉他说吃了就会变聪明了,他扑倒在他的身上大哭着,他觉得身后好空虚,好冷,他的心好凉,他才发现他是如此地依赖他,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敬爱他,他在自己的心里有多么重要。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明白,梁云飞哭得声嘶力竭,他爹说过男子汉无论如何掉黄金也不能掉泪珠子的,他娘亲过世的时候他爹也才掉了三滴眼泪,为什么他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听他爹的话?他好懦弱,他好恨自己,他泪流不止。 仆人们也哭喊着叫道:老爷!老爷! 屋内一片哭声,夜已深,寒意袭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三少爷出事了!水姐开门小跑到平月如的床前,焦急地喊着她。 平月如从梦中惊醒,听到丫鬟这样说有些诧异地起床,她穿上衣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水姐一边帮她穿鞋一边急声说:少爷被人打得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刚才阿伏背着他回来,现在性命危急,正找大夫来呢! 三更半夜跑出去,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都不知道死活的!平月如急急忙忙地和水姐赶到江舟君的住处,阿伏正帮他换掉那些血迹斑斑的衣服,平月如一进来,就看到江舟君满身血肉模糊的样子,脸肿的花的都看不清是个人样。她走进来,立马扇了正在为江舟君擦血的阿伏一巴掌,厉声喝问他:你这个狗奴才!竟然私自放少爷出去,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不想活了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伏跪着流泪回禀她:少爷他说今晚有事要出去,叫奴才帮忙掩护,还让奴才不要跟着,奴才担心少爷,便尾随他一起出去,奴才一直跟着少爷到了小台山,看到少爷走进了一座小亭子,奴才就想在山下等着,等到亥时,突然觉得不对劲,就跑上去找少爷,谁知就在石阶上发现少爷躺在那里,被人打伤了。奴才也没有见到有其他人在场。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尽到职责!阿伏说到最后悔恨地扇着自己的脸。 伤的这么重,还有救吗?平月如怒火燃胸地一脚踢开阿伏,坐到床边,厉声问:大夫呢?找来没有?白大夫医术了得,必须得请白大夫来!她看着又一次受伤的江舟君,难过地掉下几滴眼泪,但很快地又擦掉,她把那沾满血的布放进水里洗,那水很快地被血染红了,她叫水姐换过一盆干净的水来,自己先帮江舟君擦身。 阿伏爬起来走出去去看看白大夫来没有,要是还没到,他得自己亲自去找,也不知道白将军允许不允许白大夫出来。他走到正厅那里,有一个胡须斑白的大夫正提着药箱和一个小厮往这里赶来,阿伏请他们进去,自己跑去大门口那边。 这副身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还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就像他吃了那么多年的亏也还是不会吸取教训,和她姐姐一样,愚笨、固执、天真,平月如帮江舟君擦着那些从模糊的皮肤下面淤出来的黑红的血,那一次他从战场上回来伤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日帮他擦身,直到他清醒过来,还有他小时候从钟鼓楼昏迷不醒的那次,还有他发烧的时候,这些年来,她的仇恨也渐渐消去,她从前一直欺负他,找他的茬,却在每次打伤他后让连心去安慰他,帮他上药。从她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只是一直不曾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她知道,他是恨她的。有脚步声传来,小厮带着大夫过来了,平月如赶紧请他过来查看江舟君的伤情。 大夫放下药箱,便仔细地查看起他的伤势来,他放手在江舟君的身上各处按按,他说道:夫人,公子这伤得很重,想是被人野蛮踢打所致,伤及六脏,小腿腿骨已完全碎掉,脑袋也是受了很严重的撞击。这救活是没问题的,只是以后的生活都是需要人来服侍才行。 等的心焦的平月如一听到有生还的希望,她立刻催大夫:大夫,只要能把他救活,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大夫您就快点医治他吧,我们一定会重重酬谢的! 大夫先写了个单子,交给下人去抓药熬煮,然后拿出自己药箱准备好的药,分别调和好,开始给江舟君上药。水娘第三次换水回来,把漱盂放在床边桌子上,担心桌旁的那两封信湿了,她便拿起来想放到床头旁的一本佛书上夹着,平月如看见了,叫她拿过来给她看看。水娘递给她,她看看,一个有封套一个没有。便打开那个没封套的,看完后,她脸色都气的发白了,腾腾腾地走出外面,把另一封信也看了,她怒不可遏地顿时把纸撕掉,并吩咐下人说:给我听好了!以后觉得不要随便给姓梁的开门!凡是姓梁的,如果没有我的同意,见到一次就把他给我赶出去一次! 阿伏走到白府门前,只见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在门口站岗,门上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江府里的一位小厮还在门口苦苦相求,但士兵就是不给通报。阿伏走到门前,听到那两个士兵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我们将军有令,不允许有人上门请公子出诊,有什么事你们就等到明天早上去药堂去找他好了! 阿伏听到后就知道今晚是没有希望请到白大夫 分卷阅读5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1 的了,他和那两个士兵赔笑道歉,拉着那个小厮回来,和他走到白府围墙外的一棵槐树下。他捡起几棵石子放进兜里,叫小厮蹲下让他踩着爬到树上去,他爬上了树。他记得有一次白天的时候,他曾进过白府里面找白大夫,当时他到过白大夫的房门前,现在虽然夜色很黑,但是还能依稀看到里面的建筑,他应该不会记错的,就是那个,门前有一个葡萄藤架的那个房间。 阿伏腿紧紧地勾着树枝,他拿出石子,对准那间房子,一个接一个地打,下面的小厮帮他望风。 有一个仆人走过那间房的附近,阿伏立刻把上面的树枝弯下来挡住自己,看他过去了,便把剩下的几颗石子也投过去,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来,他失望地就准备回去,然后,令他惊喜的是,房门开了,他看到白公子东张西望地站在门前。 阿伏立刻叫小厮捡几颗石子上来,小厮左寻右找发现没有了,这地上都被扫的干干净净的。阿伏没辙,脱下自己的鞋子,闻闻,嗯,好臭!他自己都嫌弃地捏着鼻子。他对准那里,把他的鞋子扔过去,白士杰发现了,但还是四处张望,看他走的方向估计是去叫人来了,阿伏不得已又把另一只脚的鞋子直往白大夫的身上扔,没想到这次中运气了,白士杰干净的睡衣被他的鞋子生生地砸出一个脚印来,他果然发现了这里,往这边过来。 见到是阿伏后,他吃了一惊,忙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阿伏把少爷受伤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白士杰正在惊讶时,有两个仆人发现了白士杰,阿伏赶紧地跳下来,在树下等了好久,没等到白士杰出来,又心系着少爷的伤势,两人无可奈何地疾步赶回江府,向平月如如此如此报告。平月如没说什么,面色不善地把煎好的药拿去给江舟君喝。 阿伏知道少爷没有生命危险后,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走出房门,打算去拿双鞋子来穿,看到门前的台阶上掉着碎纸,出于责任心,阿伏拿扫帚和簸箕过来清理垃圾,他好奇地拿起来看看,看不懂,但是梁公子手写的,他想起刚才少爷一定要看的信,好像也是梁公子寄来的,到底是谁把这信撕掉了,少爷还没醒来,这两封信他还没看完呢,当时看他的表情好像很难过的样子,阿伏把它们拿胶水把它们粘好收起来,也许里面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府的大宅门就有人敲门了,在江舟君门前才眯眼睡了一小会儿的阿伏醒来,就看到白大夫疾步匆匆的小跑进来。白士杰眼底下有着一层浓重的黑影,想是昨晚上听了他的话一夜没睡好,这白大夫可真是医德高尚,重情重义啊,阿伏赶忙请他进去。 白士杰进去,就看到江舟君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整个头上缠满了纱布,纱布下还有鲜红的血色透出来,房间里面满是跌打膏和药酒的味道。平月如坐着蒲团趴在江舟君的床上睡着了,听到有动静,她立马清醒过来,站起来整理衣裳。见是她信得过的白士杰,她喜出外望地请他过来,命人斟茶过来。白士杰身上带了个比平时大得多的药箱,他谢了谢夫人,便放下箱子,掀开被子,撩开江舟君的衣裳,解开他缠在身上的纱带。 这一看,他震惊地手的动作都停住了,这打他的人下手可真狠,分明是想把他活生生地打死。幸好昨晚有大夫帮他做了些紧急的救助,否则看这伤势他铁定活不过半天。整个身体浮肿不堪,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摸上去,就像是在摸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几乎感觉不到那骨架的硬度,特别是小腿那里,按下去,感觉里面是空的,他的心也瞬间被掏空了。白士杰愣愣地弓着身子,半晌没有动作。 平月如也知道白士杰和江舟君很要好,看到他出事作为朋友的心里肯定也不好过,她恳求地道:白大夫你给看看,这孩子以后还能不能治愈?您的医术了得,希望您能救救他! 白士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顿了顿,对平月如说道:夫人放心好了,舟君也是我的朋友,在下一定会尽自己的力帮助他的! 听到他的话,平月如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打了个呵欠,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昨晚忙活了大半夜,对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说是很难支撑的,她吩咐阿伏好好帮白士杰的忙,便回去洗漱休息一下。 阿伏跟在白士杰后面为他打下手,白士杰除了刚看到伤势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后来为江舟君诊断治疗的模样就和他第一次来为江舟君疗伤的模样一致,那么专心致至,聚精会神,就好像他在打造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而不是在救活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阿伏最敬佩白士杰这点,永远对自己的职业有着崇高的热爱,不为外界所动,坚持自己的信念。就像他对自己的少爷鞍前马后,忠心可鉴日月一样热爱着这以后要养家糊口的工作。少爷也曾说过他也欣赏白大夫这点,说他认真的工作时候最有魅力。 这一天,少爷没有醒来。 梁府上下挂满了白绫,庄重肃穆,里面的家人整齐地站在奠堂内,一座棺材停放在中间,周围摆满了鲜花,上面的奠坛上挂着一张梁爹的画像,正中悬着一盏玻璃长明灯奠坛上,三排香烛大放光明,上下一派香烟缭绕。离奠坛三尺光景,摆着三个蒲团。 梁云飞和李楚儿跪在蒲团上,李楚儿痛哭着,梁云飞默默地抽泣着,小沐阳被奶娘抱着不知道这些人在干嘛,看到他们都在哭他也跟着哭起来。来参加祭奠的人不多,都是些本族亲系,还有梁爹生意场上的几个好友,他们也为梁爹的突然离去哀叹不已,好言地安慰梁府的两个家眷。 上官溪华也为老爷的突然故去哀伤叹息,这梁爹是个好人,帮他把考试报名的事安排妥当,还时常对他谆谆善诱,也教他一些生意场上的东西,他很感激他的赏识和教导。他和那些仆人跪在一起,拜倒在地,老爷说过希望他能多多帮助梁云飞,作为回报,以后不论他是功名成就还是穷困潦倒,他都得报了这场恩情,还有江舟君的。 梁云飞站起来走到奠堂外面,派过去的朱叶又孤身一个回来,这已经是第四次派人去请了,江舟君还是没有过来,他疑惑不解地思考着,又不禁有些出离的愤怒,为什么总是这样,连一个信也不回,甚至这次是他爹的奠礼,连请他过来都比请神还要难吗?他看着长得威猛雄壮的朱叶,仔细地盯着他金刚面般的脸,问道:他就没有回过一个字吗?你连他的仆从都没见到吗? 朱叶回禀说:少爷,小的去了两次,情况也和之前过去的家仆一样,被他们拦在江府门口,无论小的怎么解释说明,他们就是不理不睬的,就连个通报都没有,还 分卷阅读5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2 说他们收到命令,凡是姓梁的没有收到只是不允许放人进来。小的没有办法,只好回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地就对他仇恨起来,还下达了指令。梁云飞心里一团乱麻,一边是悲痛使他缓不过劲来,一边是对他的不体谅的怨恨令他心绪复杂。他背着手走来走去,想过去找他,又觉得于清理不合,他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他有什么消息? 朱叶摇摇头,报告说:没有!他从小台山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府里,没出来过。 梁云飞久久地叹出一口气,看看奠堂里面烛光摇曳,人声凄凉,悲伤无人相诉,不由得心生戚戚起来。他令朱叶退下去,自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李楚儿站起来关切地问道:云飞,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你这样唉声叹气的?要是累了你就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守就好了,毕竟你两天都没有睡过觉了。 她看起来寂寞哀愁,平时的娇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地黯淡失色,也许她是真心待父亲的,也许她也是想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照顾,可无论如何,她的出身令他介怀,他娘的位置不允许任何人取代,他梁家的家业不能落到一个歌伎的手中,他必须得把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到自己的手中来,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觊觎,有机可乘。 梁云飞盯着她良久,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今天是第一次,他有些同情起来,嫁到这里没两年就守了寡,以后都要孤身一人,也许他可以放她出去,但是为了他爹的名誉,他不能,为了小沐阳能有人照顾,快乐地成长,他不能,他爹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他觉得他爹是有够狠心的,竟然令这佳年女子忍受这几十年的寂寞年华,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有没有开始后悔。梁云飞说道:没什么,一些琐事。二娘你这两天也够担惊受怕的,看这身子都消瘦下去了,再不休息休息,怕明天你连小沐阳都抱不起来了。这里我来守着就好了,你回去照顾小沐阳吧,他一个小孩子没见过这阵面肯定被吓坏了。 李楚儿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又听得他这样说,自己这两天被这事搅得头晕目眩的,没有好好休息过,也便点点头,对他说:那就有劳你了,你也要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忧伤了! 梁云飞点头应允,看她离去,进奠堂里面遣散了仆人回去休息,自己拿一个跪垫跪在他爹的棺材旁,看着他安详的容颜。他此刻心情好沉重,他有好多话想要找人倾诉,想要人帮忙分担,以后,他就是一家之主了,他得时刻保持一家之主的尊严,他得变得成熟起来,担起这个家的担子。 爹你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是吗?你的感觉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没了爹之后就觉得天瞬间就塌下来了,没有依靠了,纵使母亲在世持家,也会觉得她们这些女人好柔弱,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要变得强大来保护她们。我能体会到为什么爷爷过世后你的突然转变了,可是这种感觉好累,好无奈,明天之后我们将永远分离了,今晚就让我最后一次地依赖你吧。 梁云飞觉得自己真不像个男人,这样啰里啰嗦絮絮叨叨,可他关不住他的话夹子,过了今晚他就再也不能对任何人倾诉,表现他的软弱了,他得伪装着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被看轻和欺负。爹,你说不介意我和他在一起,可他现在很介意和我在一起怎么办?不说这些了,你肯定也不想听这些话。爹,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说螃蟹很好吃,我就去郊外的池塘里面找螃蟹,找来找去才得两个小小的,还弄得满身泥巴回来,手也被蟹钳夹伤了,被你一顿好揍,我叫厨娘煮给你吃,可是你却嫌太小,拿给母亲吃了,你不知道我捉的多么辛苦,又打我,我心里多委屈呀,就在房里哭,你还看不过去,又打了我一顿,还捂着我的嘴不许我哭,你不知道那眼泪有多咸,呛得我一直咳嗽。 别人家的孩子天天穿花衣裳,就我十几年如一日地穿着洗的发白的破布,我故意地剪坏了所有的衣服,你又一件一件地给我缝回来,你是有多大的耐心啊?我拿剪刀剪衣服的时候都觉得麻烦死了,这布竟然这么结实,没事你买那么好的布料干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家里又不是没钱,至于这么节俭吗?好歹娘亲看不过去,用她那上不了台面的针绣手艺给我拼凑成了一件衣服,虽然穿出来的时候像只斑点狗,可也是新衣裳啊,我一年才得多少件新衣服梁云飞自言自语地说着,奠堂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灯光通透明亮,他回忆着以往的事,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累了,然后是一段长长的沉默,他趴在棺木上,痛哭流涕。 作者有话要说: ☆、下棋 良久良久,上官溪华从外面走进来,他从梁云飞的卧室里拿来了一副棋。他搬来一张小桌案,摆好棋盘,对低头沉默地看着梁爹的梁云飞说:云飞,不要这么消沉,我们来下下棋吧,解解烦闷,今晚我和你一起守着老爷。 他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揉揉模糊的双眼,坐到蒲团上,不说话,选了白棋,等他先下。 上官溪华自小就被他父亲要求学棋,对于围棋也是狠下了一番苦功夫,他的棋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他拈了一个黑棋,轻车熟练地就下在棋盘中心上。梁云飞也不含糊,毫不犹豫地把棋布在他的周围。两人你来我往,你先我后地马不停蹄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困难,就是玩着最普通的棋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下了约莫六十多手后,上官溪华夹着棋子想放在棋眼上,但他犹豫了,一旦放进去,梁云飞再下一个围住他的气,那他的棋子也全被吃了,而且比他的还多两个,不划算。 他犹豫着想退到防卫线后,却又担心会被梁云飞的白棋围攻,他进退两难,静观棋局,细细处他才发现,他的棋子已经被吃得死死的,本是平常的下法他却能移花接木,令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掉入陷阱,而这陷阱却是在三步之后方才看出端倪,上官溪华这才了然他的棋法,围棋围棋,他已经将这围字发挥到了极致,圈圈点点,横竖交叉,藏头露尾,显水不露山,整个棋局似涓涓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但峰头是利剑,刀刀把把插入肋间,步步暗藏杀机,招招拿捏关脉,手脚被缚,喉咙带刺,呼吸受阻,无法喘息。 上官溪华对着这阵法研究了很久,他举着棋子,无法落定,完全没有落子的位置,究竟在哪儿呢?他苦苦寻求着突破的方法,他抬头看了一眼梁云飞,见他撑着腮,神情落寞,下眼睑哭久了出现的肿红和少睡眠出现的黑眼圈叠合在一起,显得特别的凄哀,令人有些心疼的意味,梁云飞的视线定在棋盘上,但他的心思明显地飘走了,眼里没有一 分卷阅读5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3 丝思考的闪动。 他把注意力又集中在解局上,一步一步地重新在脑中详细无比地过滤一遍,突然间,脑海里面闪过一丝光亮,原来在这里,在棋盘一隅上,最不显眼最难走的位置,有三个眼,只要他牺牲掉那两眼的棋子,自己再吃掉他一眼的棋子,他在从仅剩的一个气中抢占有利地位,柳暗花明又一村,棋子杀进村,那这盘棋得重新来过,他不放过这最后的希望,直接落定棋子。梁云飞听到棋子落盘声,看着他那一手,只略略扫了一眼,便把白棋跟在他的身后,上官溪华看不出有什么意图来,便按着自己的谋划下。 等他失掉一个眼的棋子的时候,他发现他看轻这个人了,他宁愿失掉最重要的一方棋子,失掉最直接到手的果实,也要保住星位,尽管一盘散沙,狼藉错乱,他也不会放弃,他选择铤而走险的最极端方式,保护星位,不让这里出现危机,只有这样,他的棋子才能在有星位的支持下安然无恙地行走。为何他偏偏要选择那里作为中枢位置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用再下了,因为再下也只是重走一遍,他根本就无法撼动那星位,也没有办法突破进去,看似是平局,实际上他已经输了。他拱手作揖道:佩服佩服!没想到云飞兄弟的棋法如此之好,并且居然有这种下法,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梁云飞依然支着头,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白棋在棋盘上转动着,声音没什么气力:过奖了!你下的也很好!这场棋下的还蛮过瘾的。 溪华不才!敢问云飞兄弟为何总以星位为腹地呢?从这位置杀出去危险系数太高,很难开出路来。上官溪华再看看这盘棋,提出了他的疑问。 习惯了,从一开始练棋的时候就是这样下的,后来竟改不掉了,换其他方式都是不会下了。梁云飞说着,把星位的棋子放在手心里,细细观摩。 原来是这样,习惯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有时是致命的毒药,有时却是救命的法宝,有时是成功的基石,有时是失败的败笔。上官溪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来。 梁云飞站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深更半夜,在祭坛下拿出几支蜡烛,把燃烧完的蜡泪剔掉,装上蜡烛再点燃,梁爹的画像的眼睛映上烛光,灵活地闪动着,顿时有了精气神。梁云飞下来说道:习惯就是习惯了,还能有这么多的玄机,赋予它这么多的寓意,最终也只不过是把最后的结果的功劳或过失推到习惯身上而已。说的通俗点的叫栽赃,不承认有运气这东西罢了。 上官溪华笑笑,不认同他的话。两人又重新下起棋来,等待着天明。 早上好呀舟君!舟君早上好!白哥飞到梧桐树上叫着。 阿伏,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叫着?白士杰为江舟君擦着药问他。 没什么,就是一只鹦鹉,我这就把它带走,省的它在这里吵到少爷。阿伏说着就要出去。 不用,把它带进来,让它发挥它的本领,为它的主人尽些微薄之力。 阿伏得旨,出去把白哥唤下来:白哥,白哥,好哥儿,下来吧,主人正需要你呢!这白哥自从梁公子送给少爷后,少爷就一直没有对它太上心,就连它的一日三餐,都是他来喂的,早上少爷嫌它吵,晚上睡觉又需要它在枕边问候才能睡着。所以它跟自己还是亲近些的,虽然只有在拿谷物**它的时候。白哥充耳不闻地继续在枝头上叫嚷。 白哥儿,你下来,今天中午给你加火腿肠粒吃。阿伏拿出食物来引诱它。 噗!白哥展翅从树上飞下来,扑落一片青嫩的梧桐叶,停在他的肩头,哇哇! 地叫着。阿伏欣喜地摸着它滑腻的羽毛,带它进去。 白士杰正在缠着江舟君手上的绷带,见白哥进来了,便走过去抱着白哥放到凳子上,拉拉它的脚说:白哥,我来教你说句话,舟君,你快醒来吧,你不醒来,我就不走! 白哥似是很听白士杰的话,教它一遍它就记住了,还流利地说出来:白哥,我来教你说句话,舟君,你快醒来吧,你不醒来,我就不走! 好乖巧的鹦鹉。白士杰摸摸它的头说,他转过身去继续帮江舟君缠绷带,就剩手腕这里了。 阿伏把鹦鹉架提了进来,让白哥站上去,挂在窗槅上,再耐心地教它把刚才那句话截断一半。 不一会儿,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老妇人在平月如的搀扶下进来,阿伏立即让白哥闭嘴,上前请安,她们径直地走到江舟君床前,白士杰刚打好结,回头便看见相貌长得相似的两人走过来,他识礼数地向她们道好。 平月如劝他不必这样客气,向这位老妇人说道:娘,这位是上次救了舟君命的大夫,这次也是请他来救助,舟君福大命大,会没事的,您就不用担心了。老妇人向他点点头,便迫不及待地坐下床来,掀开江舟君的被子看看他的伤势。掀开的一刹那看到她的孙子满身缠着绷带的样子,就能想象地到他伤的有多严重,又看他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知觉,她伤心地抹着眼泪。平月如扶住她的肩膀好言相劝。 白士杰在一边看时,明白原来这位是江舟君的外婆。她满头白发,身态圆润,虽然年过花甲,但看起来依然精神瞿烁,脸上皱纹较少,看来保养得很好,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身后的平月如和她长得很像,两人眉目之间竟是完全相似。他看老妇人伤心不已,便上去帮忙宽慰,这位奶奶您不要太悲伤了,这三少爷的伤势来看一两天是醒不过来的,过些天就好了,您老也要注意身子。 江舟君的外婆无声抹泪间一直自言自语着:生他出来也只是来人间遭罪,当初还不如不生,搞得现在大家都不得安生!她伸手去摸江舟君缠着绷带的脸,哽咽着,末了,擦干眼泪,恳请白士杰说:这位大夫您尽管尽心医治,务必要医好他。妾妇知道你出生高贵,但您想要什么就开口吧,要是我们这些人家给得起的我们一定帮你寻来。 白士杰微微一笑,道:奶奶太抬举我了,这能不能医好三少爷我的心里也没有底,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把他救活过来。至于钱财的事您就不必费心了,三少爷也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乃是有义之人该做的事,我怎么把倾心救活朋友的事变成财物交易呢?这种事白某还是做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 江舟君的外婆破涕为笑,庆幸地说道:真好,我孙子还能有真心相对的朋友,她伸手握住白士杰的手慈祥地笑着说:孩子,谢谢你了!她站起来环顾屋子四周,失落地说道:当初如果让他们在一起,提前把事情讲清楚多好,也许大家现在还是和和睦睦地一家亲! 她微微地叹息着, 分卷阅读5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4 又回头来嘱咐了白士杰要好好救治她孙子的话,看了几眼江舟君,摇摇头,走了出去。 她们两人出去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阿伏出去摘些鲜花回来摆放在花瓶内,这屋里的花朵都枯萎了,屋子里都是这些气味难闻的膏药味,少爷当然不会想醒过来,他巴不得昏睡过去呢,得摘些香味浓郁的花来吸收掉药膏味才好。白哥突然间叫唤起来:舟君,你快醒来吧,你不醒来,我就不走!白士杰坐在床上,抚摸着江舟君的脸,口中无意识地跟着说道:舟君,你快醒来吧,你不醒来,我就不走!窗外,几片梧桐叶随着屋内说话的声音飘落到地上。 梁府里面一班道士在做法,梁云飞跪在跪垫上听着外面招魂铃的声音,困倦不已。阴阳先生已经看好风水,定好穴点了,后天就可以出殡了,他看着遗像上的父亲,他是笑着的,他并没有丝毫的悲伤,疲钝的梁云飞也不自觉地自嘲着笑开。今天,是个奇怪的阴天。 头好痛好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有捏紧喉咙的难听声音一直在这黑暗中出现,他想掐断这个声音的来源,这声音搅得他不得安稳地入眠,江舟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周围,可是眼皮好重,就和做噩梦时那种由不得自己控制的无力感一样,令人心生焦急和恐怖,又是这种黑暗,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了,如果不是黑夜,就能看到光明,摆脱那无穷无尽的黑色,如果是黑夜的话,那就等着,等着晨光的到来。他讨厌那聒噪的声音,似曾相识,想不起来是什么,那难听的腔调一直在刺激着他纤弱的神经,他难以忍受地皱起了眉头,更加使劲地想张开眼睛,可一使劲这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但他还是继续进行着这种尝试,这痛感会令他意识会更加清醒,了解自己身处何境。 今天是第四天了,他还是没有醒来,真的拿不出办法来了吗?白士杰看着江舟君蹙紧的双眉,长长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他肯定是有意识的,或许他还在醒来不醒来间挣扎,或许他已经清醒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是他在抗拒着不愿意醒过来面对这个世界? 白士杰记得他上一次为他医治的时候,他的意志好顽强,他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喊救命!说不要死!之类的话,在他这么多年过来的行医生涯中,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病人,病入膏肓的,行将就木的,百孔千疮气息奄奄的,无一例外濒近死亡的时候都流露出强烈的生存渴望和对死亡的惧怕,想方设法求医问药延长性命,纵使残存一息苟延残喘,也会不惜代价地寻求办法,他们的眼睛里面,还有着对世间浮华红尘的留恋,对**名利的渴望,对子孙亲眷的牵挂,没有人想死,如果,不是生无可恋的话。 白士杰握住江舟君的手,生无可恋,是因为他吗?他受伤后从未见过梁云飞现身,就是信件也没来一封,为他治疗的第一天他就感到奇怪,他找来阿伏问他们两个怎么了,阿伏也不清楚,他回房拿出两张粘好的信笺给他看,说或许与这些信有关,他拿来看,里面是满梁云飞的指责和怨恨的话,笔迹狂乱有势,力道厚重,似是写这封信的人当时的情绪很失控。 白士杰看完,把信收进自己怀中,沉默着思索,梁云飞他是这样的人吗?他会这样报复江舟君吗?他觉得不可能,背后应该另有其人,而且是无比讨厌江舟君的人,才会下得了这么重的毒手。他摇头笑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对人家的这些私事这么上心了,两个男人相好,他不是应该感到奇怪才是吗,竟然还想去深入了解,他还是真的有些闲过头了。他看向橱柜旁边的铜镜,里面的他下巴竟然长出了些青灰拉渣,几天没好好梳洗过了,他忙得还真是有些过了,他一向很注重清洁卫生的。 床上的江舟君嘴巴蠕动了一下,白士杰明显看到,他把晾在一旁的药汁捧起来,拿汤匙把药喂进他的嘴里,这次,他会醒来的,他坚信。药汁喂不进去多少,总是会从江舟君的嘴角流出来,像喂婴儿奶粉时一样难伺候。一看这些浓黑似墨的药汤就知道这肯定得苦得心肝俱颤,脑袋发麻。 江舟君的眼睫毛颤动地更明显,他的眼珠在转动,浪费了大半碗的药汤之后,白士杰如愿地看到了江舟君徐徐地睁开眼睛,神智不甚清楚地四处看着,他喜不自胜地紧握江舟君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江舟君被他的声音所吸引,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端着药碗的男人,心生奇怪,很熟悉但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头疼欲裂。 他终于逃出那个黑暗的世界了,不用再受煎熬了,眼前这个明朗的世界令他呼吸顺畅,心情愉悦,只是嘴里心坎里的的苦味破坏了这份重生的美好,他闭上了眼睛,白士杰再想把药喂进去不行了,江舟君的嘴巴紧紧闭合着。白士杰笑着松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明明没有出汗,他还是拿手擦拭了额头。 下人踩着梯子忙着拆掉梁府的白绫,梁云飞走进账房,又觉得胸闷地紧,他走出来,出了梁府,一路不知不觉地就走到江府门前,原先只是在里头站着的两个童子此时都守在门口,见到他来也没有什么脸色,不理不睬的。他登上一级台阶,请他们向梁府三少爷通报通报,就说他梁云飞来了。可是两个童子只是摇头,其中一个童子好心地劝他说:梁公子,小人也知道您也派人来了很多次了,可是江府现在有令,不允许姓梁的进来,当然也包括您,我们也没这个胆量让您进去,所以,请您还是先回去吧。 完全没意料到的闭门羹,原先他以为是派人过来使他觉得没诚意,自己改日再过来一趟为当日失约的事赔罪,可是他怎么没发现那个人的脾气竟像脱了缰的野马跑得这么远,远到那个范围不是他能承受的得起的。梁云飞感觉那匹野马飞奔掀起的沙土灰尘全都扑在他的脸上,刺拉拉的,他愤懑填胸,忍着心头的怒火就回身打算回去。 四个健壮的男子抬着一顶软轿过来,轿子上坐着平月如。平月如从老远就看到梁云飞站在门口向门童打探消息,他身上穿着孝服,听说他的父亲过世了,不管怎么样,平月如就认定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那封信里面说的清清楚楚,他对江舟君只是利用而已,甚至战场上的那次受伤也是他助纣为虐,还有一些侮辱江舟君的话,若是真正的朋友,怎么会写出这些东西来。 平月如心里面对他的厌恶加深了几分,从前以为他们是单纯的玩伴,没有加以理会,现在玩出了人命,那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轿子走近后,她命人放下软轿,自己走过去和他说些话,现在梁府老爷过世,那他就是梁府的主子了,以后,都是大户人 分卷阅读5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5 家,难免会碰面,总得彼此给些好脸面才是。梁云飞回过身子来也看到了她,两人对了礼。平月如缓缓说道:听闻梁老爷过世了,还望梁公子节哀顺变,梁老爷一生品性端正,节俭爱德,受人尊敬,妾身也为他的意外逝去深觉哀痛。 梁云飞忙答:多谢夫人的牵挂,我爹他这样去了何尝也不是一种解脱,伤心嘛,在所难免。他还想从平月如口中探知有关江舟君的消息,江舟君这么反常,一定有原因。 亲生老子过世了竟然还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平月如怀疑起他的人品来,直到今天她才看出来,这个人对人命是如此的冷漠,整天和江舟君玩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原来都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没心没肺,这种人太危险,一旦到了危急时刻永远只顾着自己,难怪江舟君和他在一起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原来,大家都被他蒙在鼓里。 平月如正色口气严肃地说道:麻烦梁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来找舟君了,他不想见到你,也没有心再和你做朋友了,你还是不要缠着他了,以后您就是梁府的主子,恐怕你也不想你们家的生意受到影响,而且不要把这黑锅往江府三公子头上扣,我们江府承受不起!我的话就到这里了,请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进门去,刚才家仆来报,江舟君已经醒来,她急忙地从桑园赶回来了解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明所以 这一段话分明就是和他姓梁的划清界限,但是从平月如口中说出来的,他不相信,尽管心中忍不住地先信了三分。他和以前一样埋伏在江府周围,就算他不出来,江府的仆从也会出来的,他不信他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他蹲在巷子角,等了大半天,终于见到红色大门打开,出来的却是一个很久没见过面的人,梁云飞几乎都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他按捺住心头的火气,等白士杰走到这儿的时候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捂住嘴巴把他拖进巷角。 白士杰本想拿出自己腰中的软筋散,斜眼看到挟持他的人是梁云飞后,他放弃了挣扎。梁云飞放开他,把他推到墙上,冷眼问他:你怎么又出现在江府?还有,江舟君他怎么样? 白士杰揉揉撞疼的肩膀,看梁云飞穿着一身的孝服,明白了些,他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出现在江府?你凭什么管我?江舟君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梁公子,你也明白我的身份,不要拿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性子急躁的梁云飞半天之内遭到几个人的冷眼相待,激的他胸中的怒火腾腾往上冒,他把从屋檐上掉到地上的瓦片踩碎,怒视着白士杰,强行把语速放缓下来,说道:你明白我和他的关系,我对你没有兴趣,只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他靠着墙目不转睛地梁云飞,说道: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梁云飞恨透了这些说话卖关子的人。 白士杰在考虑着,看他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试探性地说:就是很不好的意思,非常不好。 他为什么不好?你来又是为了什么?梁云飞脱口而出,这几天都糟糕透了,一切都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他没办法正常地思考这些事情。 我会出现在需要我的人身边,就凭这个,你该明白他怎么了。他对江舟君受伤的事毫不知情,白士杰思索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 他受伤了?他生病了?是不是相约小台山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梁云飞的火气顿消,胡乱想着,他急急地问道:严重吗?会不会有危险? 白士杰并不答话。他想了想,看白士杰平静的神情,觉得应该不会太严重,他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他要帮他爹做足九九八十一天的□□道场,为他的灵魂超度。爹先前在京城、郴州订好了货单,都等着他过去验查,他还要去了解一下全国各地的自家分店。他觉得自己新当家,得先把那些事处理好。舟君消气也需要一段时间,至于姓白的,这点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江舟君不是这样的人。他对白士杰说道:那就有劳你白大夫帮忙治好舟君,我梁某先在这里谢过了,也请你转告他,我梁云飞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很希望找个时间和他好好地说明白。谢谢了!说完,白士杰还是没有说话,梁云飞憋着闷气走了。 白士杰跟在他后头离开巷角,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想道: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把我也卷入其中了呢?他苦笑着摇摇头,稳定心跳迈着从容的步子回去。 一个光着膀子的伙夫在柴房门前劈柴,白哥站在高高堆起的木头上欢快地叫着:伙夫,加油!劈柴越多,油水越多!你是最棒的! 伙夫甩了甩脸上的汗,乐呵呵地加大劲,对准木头中央的纹路,使劲一把劈下去,噼!的一声,木头从中间裂开,均匀地分成了两部分。伙夫拾起木柴,从里面挑出一条小白虫,递给白哥吃。 他做伙夫几十年的生涯里,从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愉悦地工作,忙的时候,闲的时候,都有人陪伴着你,虽然只是只小鹦鹉,但还是给他苍白的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色彩。阿伏走到厨房后面,看到伙夫在劈柴,他拿出一些昨晚吃剩的面包屑,招呼白哥过来:喔哦!白哥,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快点过来!白哥瞬间飞到他身上。 阿伏在墙根上坐下,把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喂给它吃,和它说:白哥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一阵子,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带你回去了。 伙夫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停下手中的活,一脚踩在劈柴用的圆形木根上,单脚站着,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插着木根的柴刀上不爽地问他:我说兄弟,这只鹦鹉不是送给我了吗?怎么你还想反悔要回去呀? 伙夫,这鹦鹉不是我的是少爷的,少爷一时不高兴把它丢在一旁,高兴了又想它回来,这主子的心情想法怎么能是你我能猜透的?难不成你还想把它据为己有不还给少爷不成?阿伏好好地教导他,这伙夫脾气性格这么暴躁,这白哥在这里怕是会被他磨刀霍霍口流涎液地蒸煮了吃,他得给他个下马威先,好让他好好对待白哥。这少爷醒来什么都没说,就是指令要把这鹦鹉给赶走,他和白大夫也是看着他的口型猜了好久才猜出来的,虽然这白哥在就醒少爷的事上也有功劳,但是少爷不领情没办法,只能委屈它在这里躲一阵子喽,少爷不让养,他可以偷偷养,还可以送给小柔妹妹养,能想出那么多条的活路,他的脑袋瓜子还是很聪明的。 难怪这鹦鹉这么聪明,原来是少爷的,知道真相的伙夫神情蔫蔫的,他粗着嗓子叫道:那你就把它带回去好了,省的它在这里吵到我,还浪费我的粮食,小心我手下的刀!伙夫把 分卷阅读5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6 木头立在圆木根上,拿起柴刀使出浑身的力气劈下去,神情甚是狰狞,看来是火大的不行。 阿伏还以为他是真的对白哥起了歹念,加强语气对他警告道:伙夫,你一个人在这里蛮孤单的,这白哥在这里陪你你应该高兴才是啊,你说有谁能那么有幸玩少爷的宠物呢?要是你对它不好,等少爷知道了,看他怎么怪罪你!阿伏喂完白哥,看伙夫还是闷闷地在哪里劈柴不理人,说了他两句就走了,谅他也不敢拿少爷的宠物怎么样。 他回到少爷的卧室,里面少爷还是在床上躺着,脸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上面还有结痂的伤口,十几天过去,少爷已经能讲话了,可他就是睁开眼四处看着,并不说话。夫人每天都亲自炖好汤过来,但只是看看他就走了,喂少爷的事就是他和白大夫负责了。 阿伏走到门口,正好江少甫走进月亮门来,见到阿伏,叫他停下,和他一块儿进去。阿伏自知这一回挨骂挨打是逃不过的了。 身带一路旅尘的江少甫匆忙走进去,江舟君正看着从窗口流泻进来的阳光发呆,江少甫一身黑衫挡住了他的视线,定定地站着,他看到大哥眼里一瞬间痛心的眼神,江舟君哑着嗓子叫了声:大哥。江少甫应了一声,过来坐下问他:吃药了没?感觉好些了吗?江舟君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少甫从怀里掏出一包由红绫布包裹着的东西来,解开红丝绳,打开角布,把一颗乳白圆小球放进他的嘴里,对他说:这东西名叫百味珍珠糖,是我从京城的药店那里买来的,开胃生津,解忧舒心,效果很好,你每天早晚吃两颗,对身体很有好处。江少甫把百味珍珠糖放到桌子上,心里禁不住地难过起来,听平月如说他是要落下终身残疾的了,不能走,不能跳,不能跑,唉!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当日义慈方丈说的话,果然一语成谶。 看来义慈方丈给你改名字是对的了,陆上行走不适合你,既然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无须再埋怨什么,剩下的生命就好好地度过,活的开心一点,嗯? 江舟君听了他的话,不怎么放在心上,在想着什么,这么多天来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心如死灰,没有一点跳动的余热,总感觉着随时都会被胸口的窒息给闷死,身上的痛全都麻木掉了,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哑地说道:大哥,我想到韶州那里住一阵子。 韶州,前些年他在韶州买下了一栋小宅院,不过没住过一次。那里环境优美,风景怡人,是个休养的好去处,但是舟君自己在那里,他有些不放心,再加上伤还没好。江少甫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养好伤再去,再说那里也很难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大夫,房子始终都在,难不成它还能长腿跑了不成?安心点养伤吧! 不,我想过两天就走,我可以叫白士杰和我一起去。白士杰帮他喂药时说过,他就准备不在仁世堂做了,他爹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令,今年必须参加科举考试,如若不然,他就直接把他儿子绑回来帮他选个官位。与其受他安排,尸位素餐地过日子,还不如自己下一番苦功夫博一个能够发挥自己能力的职位呢,那就太医吧,太医院也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我得闭关修炼,到时候可能也出不了大门来帮你治疗,我得帮你好好物色个大夫才是!江舟君想起白士杰这样无奈地说话,如果能说得动他一起去,大哥也就不会反对了。 有白大夫和你一起去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舟车劳顿很辛苦,你这身子未必经受得住,还是劝你在家里待一阵子再去,也不急在一时。江少甫苦口婆心地想要说服他,这孩子只要一下定决心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同意就好,后天我就收拾行李过去,大哥你一路风尘苦旅也累了吧,先回去歇歇吧。江舟君说完看看江少甫,闭上了眼睛。江少甫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走出门去,指责了几句阿伏的失职,罚了他几个大板子,走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行船 红日高升,兰桨吱呀,水波荡漾,群鸟啼鸣扑翅低掠水面滑翔,展翅声噗噗地响,船夫渔歌唱晚,江两岸的山迎向前来,又往后远去,小小轮船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这景色,美不胜收。 船尾沁凉的风还是从船底两侧跑上来,江舟君半躺在睡榻上,身上盖着一条缃色薄被单,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享受这种惬意的感觉,果然离开的选择是对的,他现在的心情舒服得不行,尽管后背还是有些阴寒的感觉,也许是这江水的凉意透上来了。 白士杰站在船尾,靠着栏杆欣赏这里的美景,船行三天了,周围的景色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着,精彩不容错过。 阿伏在船舱里和几个尾随而来的仆人在低声交谈着些什么。船侧栏杆上系着的几只鸬鹚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碧青的江水,期待能有什么美味出现,偶尔也会不耐烦地高叫两声,阳光打在它们黑色的羽毛上,绿油油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山两边传来一声声猿猴的清啸,却并不显得哀凄伤感,反而有种淡淡的别样乐趣,和那清脆婉转的鸟声,还有轮船开过拖出的一条雪白浪花发出的扑簌声搭配在一起,特别地清新动人。白士杰转身靠着栏杆,看着同样被这景色吸引的人说道:多亏你解救了我,要不然,我还得躲在被人监视的小小的房间里面不见天日哩。 江舟君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薄薄的嘴唇翘上两边,平添几分柔情,说道:这还不是你白大少爷嘴舌滑的跟那鹦鹉似的功劳,我只是拉你下水救我的命而已,我还得感谢您的大义相助呢。 江舟君的眼睛映着阳光的暖色,嘴上一丝浅浅的笑意,和他对视,白士杰突然觉得眼睛瞬间被他眼里的金星闪动晃花了,头脑和这船摆动着眩晕了一阵,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整个人失去了思想的意识。好久,船舱里面传出的笑骂声才令他稍稍恢复了些听觉,他迅速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调整自己像发了病似的怔忡悸动的狂乱心跳,暗暗地深呼吸了好几次。为了不让江舟君起疑,他平稳语速回复道:那你可是欠了我几次人情呢,你打算怎么还?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你的命,虽然说不值什么钱,但你的整个人的丰姿却是万中无一,我怎么会舍得毁掉你这个美男子呢?还是好好留着吧,和你在一起还能带给我很多的欢乐呢。白士杰背对着他说话,他现在不敢回过头去,刚才江舟君浑身散发的金色光芒带给他心灵上的震撼还没过去,他还处在对自己的不正常反应困惑和和对刚才那一幕的幻境的怀疑中。 是啊,我这人除 分卷阅读5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7 了脸蛋还能看之外,其他就没什么用处了,原来容貌也是一种优势来的,我现在才知道。江舟君看着白士杰的背影说着,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船舱里传来的苦药味把这清新的空气赶走了,想到等下还要喝药,他的好心情也失掉了几分。 果然阿伏双手放着布捧着一个青花瓷碗出来,放在江舟君睡榻旁的小木墩上,对他说道:少爷,这药的放的温了,你趁还热着就喝了吧,凉了就更苦了。 江舟君憋着气让阿伏把药汤给他灌下去,苦得他的肠子都纠结在一起了,满嘴像是吃了石柱朝天红辣椒一样,整个嘴唇都麻木掉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脑袋里面都弥漫着苦腔,神经僵住不动,完全没有意识地一片空白。阿伏把另一碗的蜂蜜甜水让江舟君喝下去,把百味珍珠糖拿出来让他含在口腔里,看着他家的少爷慢慢地正常起来。这药他在煎的时候是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拿着扇子扇开那些药味才煎成的,他自然知道这药味的威力,比思念小柔妹妹还加倍地令人觉得苦涩到心底里去了,他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啊。 阿伏叠好碗就拿着离开了。 好半天嘴里的那颗糖才慢慢地开始有了味道,混合着牛奶的乳糖味浓郁了些,江舟君才觉得好受了些。他咀嚼着,那颗糖里面的香芋果脯馅咬开了,口中香了许多,那苦味也被驱散了,他禁不住把这害他频频受罪的东西归咎到白士杰的身上:我说你是不是看我长得比你美就怨恨我啊,每次给我抓的药选最苦的施的针最大最痛,怎么别人都不像你这么的缺心德,就你老是针对我,你这心眼小的就跟一根针似的!难为长得还算高大! 白士杰被他的话逗笑了,他转过身来,看着那几只呆立不动的鸬鹚笑道:如果不给你注入强心剂,你怕是把受伤当成家常便饭,离不开了,你怎么都不理解我的好意,我对你的心就跟那抓药似的,厘厘分分都是戥子来衡量的,丝毫不差,如此的公开透明,你却视而不见,专盯着那粉粉末末儿说我缺斤短两,到底是谁对我的无私奉献不屑一顾啊? 江舟君难得的也笑开了,许久没笑这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好像是第一次学会笑一样,感觉来的那么异样。他赔好道:白大夫,不就说你的心眼小的跟针似的嘛,你看小人的心本来是黑的,被你的强心剂一注,立刻脱胎换骨,黑白不分,直接变成红的了!你说你多伟大啊,来回折腾我的命,我能不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吗,哪里还敢责怪您的金石用心! 说完两人又相视着笑了,白士杰笑得很厉害,细长的凤眼笑成一道缝儿,手捂着肚子,这句话并没太好笑,他笑的是自己,笑的是江舟君的笑容,笑的是他心底里一闪而过的可笑念头,他在狠狠地嘲笑自己。 轮船还在向前进,兰桨还在整齐地划出层层波浪,船底拖出的雪白浪花和他们的笑容一起绽放着,船头,已经升起了袅袅飘扬的炊烟。 梁云飞抱着小沐阳和上官溪华坐在凉亭里面,奠堂那边有李楚儿在照料。小沐阳依偎在梁云飞的怀里,手中拿着一个深红熟透的李子双手换来换去地玩的不亦乐乎,梁云飞靠在常青藤长椅上,问坐在方凳上的上官溪华:昨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如果你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连老爷都支持你这么做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把玉器店全卖掉选择捐官的话,未尝不是个好的出路,只是,云飞兄弟要考虑清楚,官路不是有钱就能走的稳的,处处隐藏着危机,人人心里打着小算盘,背地里没有看上去那么地光鲜。要保身很难,要上位更是难上加难。上官溪华谆谆善诱地劝导他,昨晚梁云飞找他商量变卖家产的事他还大吃一惊,这偌大的家业老爷刚去世没几天就倒下了,还是祖脉相承的,怎么舍得! 并且还想走仕途,他压根没想过像梁云飞这种没什么心机心慈手软的人会选择走这条路,这官路纵使你才识过人仁义好德也都是要讲究运气的,就是他自己对这条路也是持战战兢兢的态度,不过现在他却是无所畏惧的了,因为心底里面有坚定的信念令他支撑着,只要有路,无论前方是遍地荆棘还是豺狼虎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他的所有后路都被断绝了,他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被围在高墙里面却无能为力的疲惫感,他已经受够了,所以,他走这条路是必然,而梁云飞,他不适合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作为兄弟,他得规劝他不要走错路才对得起老爷生前的吩咐。 梁云飞沉吟了一会,说:那捐官的事就容我再考虑考虑,不过,这玉器铺除了东京和扬州的外,其他的我都想卖掉。这家业太大了,他没有兴趣,也无心顾及。为父亲做完头七之后他就让上官溪华过去打探消息,兜转了好几天后才从一个家仆那里得知江舟君已经离开了,去踪未知。 他真的是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个人了,总是闷声不响地,从来都是不理会他就发脾气不说话或是走掉,就算他的心胸宽广似海,也禁不起他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再说他压根就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就因为他没有去赴约他就生如此大的气,整个江府都视他如响头般防卫,肯定是另有别情,不过派人查访却是一点消息也无,着实令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乱转,心始终也安定不下来。 上官溪华逗逗小沐阳,又仔细观察着梁云飞,梁云飞在失去至亲和恋情受挫的打击下迅速消瘦,眉目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郁郁寡欢的没有一丝生气。说实在话,他不理解同性间的这种情感,他自个儿觉得梁云飞和江舟君是误会了他们间的关系,虽然断袖之癖龙阳之说自古就有之,但很显然,他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那种关系。 江舟君自小缺乏关爱,所以强烈地依赖着唯一一个愿意对他好的人,他把依赖看成了喜欢,还有些自私地想把他据为己有。而梁云飞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被江舟君的言行影响从而误把亲密的兄弟友谊认为是爱情。两个人都被这么多年的亲密关系蒙蔽了,也许,暂时的分开会让他们各自都清醒些,能更理性地看待他们的关系。他是知道江舟君的去向的,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希望他们两个都好,不至于以后会遭人诟病非议,这对两家的影响可不容小觑。 上官溪华站起来走到凉亭边摘下一朵紫色的牵牛花放到小沐阳手中,对梁云飞说道:舟君或许是去外头办什么事,你也不用太担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梁家的内外事安排妥当,否则别人欺负你是新当家的暗中对你使坏到时候再想补救可能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宅邸 分卷阅读5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8 你说的是,我也在考虑着这些事情,不过希望你能帮一把手,忙完这阵子你就安心地在府里面温习考试内容吧,我父亲已经帮你打点好报考的名位的事了。梁云飞说着,看着对面缠绕在亭栏上的葡萄藤的青翠葡萄,心思飘忽。白天,失魂落魄,晚上,孤枕难安,短短几天相思泛滥成灾,他是除了他双亲以外最看重的人,突然间地人间蒸发,心,空空如也,除了他,还有什么能填的满那里的空虚,特别在晚上,心里面的那种寂寞融在天地的苍茫黑色中,无所安顿,四处飘荡;无边的寂寞像蚕丝一样紧紧地将他裹住,密不透风,层层叠叠的沉重空气压的他透不过气来。睡难成眠,好梦难做,玉漏残声,滴滴沉沉,乐音细细流到天明。度日如年的感觉使他抓狂,他需要忙碌得做事来排遣掉这些难过的时间。 嗯,好的!上官溪华站在亭边,透过密密麻麻的牵牛花藤葡萄藤绿萝藤缝隙望向外面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片空净湛蓝,很美好的蔚蓝色宝石,触手可及,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会拨开那些牵藤扯蔓,看得更广阔。 坐了五天的船,赶了一天的马车,在行走的马车上沉沉地睡了一夜后,天明晨亮,车子停下,江舟君舒服地醒来,身下垫了多层的被褥,这马车行走的颠簸就变得像是在摇篮中摇晃了,极容易像婴儿一样睡着,只差没有一首伴睡的安眠曲了。 坐在车头的白士杰掀开车帘进来,帮他掀开被子抱他下车,阿伏搬来一张小方凳子放地上,拉着帘子让他们下来。大家举目一看,这座小宅子已经被先到的几个家仆打扫地干干净净,不染一尘,但多年没有翻修过,看起来有些古旧陈朴。 进的里面去,是一条石子砌成的小径,小径两旁载满了桃李树,正厅坐落在小径的正前方,小巧别致,像是个吟诗作对的茶室,转个弯,短短的小径尽头是一个垂花门,一进去,视野顿时开阔许多。是一个大院子,两间正房并在一起,旁边一棵高大的洋槐树的浓荫遮住了大半个房子,巨大的伞蓬一直延伸到围墙外面。正房前面是一个空阔干净的场地,中间摆着一组圆石桌石凳,正房左后房是两个西厢房,厢房前面是一弯小荷塘,小荷塘的对面是厨房。场地右边杂植着各种果树花朵,色彩斑斓,花团锦簇,果树花朵后面的围墙上开有一个小铁门,是后门,这道围墙外面便是一条小街,采购生活用品的时候从这里出去非常方便。 环顾这里的环境,幽静雅洁,江舟君很是满意地说:如何?还真是挺不错的!这就是江府的小型原草图。 比起江府来,更添几分朴实的农家气息。白士杰抱着他进卧房去,里面简单得就和客栈里的房间一样:房内铺一张柏木水靡凉床,上面一席凉簟,中间摆着雕花松木桌,三张雕花杨木椅子,一个梳妆台在床头旁边,不过那面铜镜已碎得只剩下一小角,窗槅旁一张天然几,上面摆着个旧陶盆,陶盆里面是几株仙人球。凉簟已被擦干净,阿伏放好枕头,白士杰将他放下来,窗户大开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照得室内通亮。就算是一只小老鼠也藏不住,你放心好了! 阿伏诧异道:晚上会有老鼠?那我在这里打地铺它们岂不是会践踏我的身体?这么恐怖,我得做好防备才行,等下出去还得再买一包老鼠药回来。 你这只就爱揩油的大老鼠,不要把我的房间弄得跟老鼠洞似的,乱七八糟臭气熏熏的,要祸害祸害你自己去!江舟君及其鄙夷地警告他。 阿伏尴尬地摸摸头,溜到门口说:那小的和他们上街采办去了,少爷和白大夫需要什么样的帐子?这夏天的蚊虫可多着呢! 江舟君说道:和我房间里的一模一样,晚上七月流火的,闷热极了,记得买冰桶回来。 这冰不宜太多了,以免着凉。我就要白色的好了,房间简单点读书也不容易□□扰。白士杰跟着阿伏出去,想看看这厨房里面的炊具如何,江舟君也到时间吃药了。 江舟君的手慢慢地移动起来,挡在眼睛上,可能是他刚睡醒的缘故,这窗外的光太刺激了些,他竟把白士杰的离去的身影看成是梁云飞来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出现这种幻觉不是第一次了,梦里与现实中,他都有些分不清了,那些影像重重叠叠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有些迷糊。他的困意又袭来,白士杰的药里面不知道放入了什么安眠的东西,害得他时不时地想要睡觉,他渐渐睡去,眼缝还开着,窗外的白光照在那仙人球上,满身的刺都变成了一根根的银针反射进他的眼睛里,手疼的放了下来,他睡了过去。 嘘!江舟君竖起食指在嘴唇上,示意走过来的阿伏出声。 阿伏脚步放轻走到池边,看着下面的池塘,水面上抚着一些青黄的水草,池水看起来有些浑浊,水面上还是长有亭亭玉立的皎洁的荷花和碧绿的绿叶,不过只是很少一片,有些稀稀疏疏的。阿伏想着真是可惜埋在淤泥里的莲藕了,要不是这水这么浑浊不堪,他早就下去挖莲藕了,不过这宅子这么久没人住,也没人来打理,这水下的状况他又未知,他还是很不乐意下去的。 想起在江府的时候,那荷塘的水可是碧清碧清的,水下还游着锦鲤金鱼虾蟹的,一群人下去挖藕可是有趣极了。在这里,他可不敢,他对这宅子有些抵触,巴不得早点回去,虽然他不肯承认最大的原因是他希望能赶快见到小柔妹妹。他坐在青石砖上,陪少爷和白大夫一起在这里无聊。 今天是中元节,他一向是很信佛道的,才不敢四处乱去,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天久万事大吉了。 接连几天都是阴天,这午后有些闷热,无风吹来。江舟君和白士杰都是坐在地上,手中持着一根钓竿,两人的中间放了一桶冰块,冰块融化冒出白烟来,绕到他们身上,沁凉沁凉的。 白士杰的细长钓竿微微动了动,他往下看了看下面浮子周围一小波荡漾的水纹,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等线移动着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后,这鱼儿就咬上钩准备逃跑了,他轻轻地把钓竿慢慢地提起来,钓线因为鱼的挣扎游动变弯了,鱼竿前端也跟着变弯起来,或许是一条大肥鱼。白士杰站了起来,这钓线已经被与拉到了前边的荷叶丛中,再进去,那可就得费力才能把线给收回来了。他左手持竿,右手收线,这钓线被拽了回来,浮子被水下的鱼拖得上下浮沉。 江舟君和阿伏眼勾勾地盯着被激起水花的水面,有些不甘心地斜了他一眼,这白士杰每次钓鱼都收获颇丰,这小荷塘里的鱼不知道被他勾去了多少,几乎他放一次钓线,他们今晚的菜里面必定有一道鱼,对于他们这种钓了半天也不见一点虾米的人来说,是很 分卷阅读5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59 伤自尊心的。所以两人此时的表情都有些不爽。 白士杰把线收得足够短了,愉快地使劲把手一提,一条肥大的大鲶鱼就被动地跳出了水面,水花四溅,鲶鱼的鱼鳞在白日下在水花的烘衬下闪着粼光,嘴里面还叼着一根绿色水草。这鱼起码有五六斤重,这次可真是破了他之前的记录了。白士杰把这条还在乱蹦乱跳的鲶鱼解下钩来,放进他身旁的一个水桶上,里面已经有三四条鲤鱼青鱼了。他把钓竿收好放在地上,继续坐下来陪着江舟君。 估计是我太热情把鱼给吓跑了。江舟君说着,把一块巴掌大的冰块扔到他的浮子那里,|咚!的一声,冰块掉进水里,一大片的波纹往周围四散开去,水草也分散开来。 阿伏凑到江舟君身边小声说:少爷,我也这样觉得,给我降降温吧! 江舟君轻挑着眉毛看着阿伏,皮笑肉不笑地把一块砖头大的冰块递到他的手上,说:今天悟性很高,赏你的! 阿伏笑着接过,被他笑的背后有些发凉。 白士杰拿着一颗石子在地上画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文字符号,他在背书。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阿伏撑着头无聊得快要睡着后,少爷的鱼竿撞到他的头把他撞醒了。他赶紧把身子侧向一边,避免再遭攻击。江舟君的钓竿被水下的鱼拖得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这柔韧的竹枝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就容易折断,因此没有收线直接就把钓竿扔到阿伏的手上叫他往后拖,把鱼给拖上来。 阿伏得令退后好几步用力拉扯,他本身也不是很会垂钓这种雅事,所以他想着用蛮力把鱼给拉上来就行了。 难得中了一次奖,并且看下面的水草晃动地这么厉害,水波搅动地翻涌着,肯定也会是条大鱼无疑。江舟君用手捅捅白士杰的肩膀,说道:打个赌吧,要是这鱼有三斤重,今晚的晚饭你准备,若是没有,那我来做! 作者有话要说: ☆、垂钓 你坐着才刚能够平视灶台,这个赌,输赢都在我呢!白士杰看着江舟君有些开心的脸说道,他不觉得他刚才钓到这条大鲶鱼的时候没有惊扰到水下的其他生物,恐怕得过几天这个位置才会有新的猎物愿意上钩呢。 江舟君不以为然地别过脸去,要是这鱼真的让他赢了,他肯定会把这鱼给放生掉,做好标记以后不再捕它。他心情激动地看着水面,就会有一条大鱼从里面出来了,这情景似曾相识,但他拒绝自己去回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伏把鱼竿一端踩在脚下,双手扶着竿把它竖立起来,露出水面的线是越来越长了,只见一条被水草缠住全身的三寸小鲫鱼被拉出来了,没着鱼钩,肯定下面还有一条,江舟君期盼地想着。 接着露出水面的还是一大团的青的黄的黑的水草,鱼钩埋没在里面,江舟君不甘心地眼睛来回转了几圈,还是没发现有活的东西,他泄气地后倾坐着,不耐烦地斜着眼看还在努力的阿伏,很没趣地把一小块冰掂在手上,准备把那些垃圾打下去。可惜最后上来的是一只破烂的蓝色履鞋,白士杰看着江舟君不断变换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真的很没面子,江舟君砸了几块冰过去,那缠住鱼钩的东西全都掉回水里去了,阿伏也有些失望,费了他这么大的力气拉上来的竟然是一些杂草。江舟君指着阿伏问:这鞋是不是你扔下去的,啊? 鞋?阿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烂的鞋子,鞋前头破了好几个洞,几个脚趾头都露出来了,脚后跟和鞋边也烂的不成样子,只有鞋板还是好的,他觉得这鞋虽然烂,但穿起来还是够舒服的,通风透气的不至于闷出脚臭,还能隔绝地热,因此他并没有把这鞋换掉。如今被少爷诬赖,他有口难辩,这鞋只是款式相同,烂的样子差不多而已,怎么就是他扔下去的了,他一向是很讲公德的,怎么会乱扔垃圾破坏环境呢?阿伏哭着脸解释:少爷,这鞋不还好好的穿在小的脚上吗?怎么会是小的扔的呢?仆人穿的都是差不多式样的鞋,一定是之前在这宅子生活的下人扔的吧,小的一年到头鞋都没几双,怎么还舍得扔呢? 要是你如实承认说这鞋就是你本人扔的,我还打算送你一双新鞋呢,看来,不需要了! 阿伏心里诽谤着,我想承认不承认你都是准备痛批我一顿的吧! 哎哎!舟君,你钓到这些杂物不是头一回了,更多是连年积累下来的吧。阿伏你也真是,既然钓到的不是东西就不必要拉上来了吧。这样吧,今晚阿伏你来帮少爷打下手,免掉这个罪过好了。白士杰忍着笑劝解着主仆两人,他俩还真逗! 江舟君让白士杰把他抱上了轮椅,招手令阿伏过来,阿伏乖乖地走过去,江舟君带着点笑意说道:我在垂钓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碎银掉到这些石罅去了,要是你能找到,那就归你了! 阿伏不信任地站着不动,这些年的苦头也不是白吃的,他怎么会不懂他家少爷笑意之下必定藏有阴谋诡计呢.这银子比起苦头来,他宁愿用那碎银来换点甜头而不是苦头。 白士杰也来了点兴致,他走到池边,蹲下身子,往下看那水边上的错落相嵌的青石板和灰砖,还有棱角分明的石头,上面都因为近水潮湿长着许多的青苔石斑,他仔细地看向那石与石之间的缝隙,发觉在半块断掉的灰砖和一块棱角锋利的千层石空出的裂缝间,里面果然有一小块拇指指甲大小的碎银。距离不远,并不难拿,只要俯身在地上伸长手下去就可以拿到了,那裂缝足够一个拳头伸进去了。他站起来说:果然是有一块银子,你少爷这回没骗你! 听到白大夫这样说,阿伏心里也信了七八分,白士杰一向是不会耍人玩的。阿伏走到白士杰刚才的地方细看,的确是一块细碎银子,能买好几双鞋子呢。阿伏也心动了,他跪在地上躬着身子伸手下去,手才伸到一半,后背、屁股就被鱼竿捅了两下,整个人支撑不住地失去重心头往下**,他的手想拉住什么东西,抓到江舟君的手。江舟君本就是坐在轮椅上,不防被阿伏这么一拉,整个人也被阿伏身体的重量拖下去。白士杰见状况不对,赶紧地上前环抱住江舟君的腰,捏住阿伏手上的穴位使他松开。 阿伏摔下去溅起的水花洒了岸上两人一脸,江舟君和白士杰恶作剧成功后乐的不行。只有还在水中扑腾的阿伏气的大叫:快!快把钓竿递下来,水底下有东西拖住我了,哎!别走啊!我不会游泳!今天是鬼节啊,快点!你们不要不理我啊,水下有水鬼的啊!啊! 最后一声叫喊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把水面上的荷叶荷花都吓得震颤不已,花叶交盖地互相安慰着。 分卷阅读5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0 江舟君和白士杰在岸上捂着肚子大笑,笑着笑着,江舟君的胸腔又疼了起来,他的内伤还没痊愈,情绪不宜太过激动,他捂住胸口哎呦!哎呦!地叫着,喘息不已。 白士杰看阿伏如此狼狈,脸上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同情地把鱼竿递过去,还在水里挣扎的阿伏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顺着这根竿双脚乱划游到岸边,双手攀住水边上的凹凸不平的石块往上爬,脚好像被细细柔柔的东西缠住了,动得艰难,阿伏坚定不移地认定那是从阴间跑出来的水鬼拉住他的脚,他吓得脸色苍白,眼泪都飚出来了,手脚哆嗦着,他狠命地蹬着双脚,要挣脱出水鬼的禁锢,他还没成亲呢,他还没有孩子呢,他虚岁才二十,他可不要做鬼,他可不要和小柔上演一场惊世旷俗的人鬼情未了的戏码。 他的心里在拿吼:苍天啊,亲娘亲爹哎,你可一定要保佑我,我还没有好好回去孝敬你们呢,怎么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在这种对亲人爱人的眷恋中,在想活下去的强烈念头里,阿伏以顽强的毅力把潜伏在水里的水鬼踢走,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岸上来。他的手上和脚上都被石头的尖角划出了很多条细小的伤口。他直接睡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恨恨地看着戏弄他的两人。 今天是鬼节哎,要是我变成了鬼,我第一个来找你们报仇!绝不心慈手软! 白士杰拍着江舟君的背帮他理顺气,学着江舟君的口气说道:阿伏,记得带上点鬼火,那样我可以看的清你的面貌,你知道,我的视力有些不好,怕到时候认错人误伤你了! 江舟君因为胸口疼,笑不出来了,他捂着胸口说道:我到时候就成佛了,你还敢来正明寺嚣张,连鬼都没得做! 成佛?我看八成是成魔吧,心魔未除,连人都不是!阿伏气的有些昏头,话不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他的大脑还处在对刚才的恐惧中,内里一片混沌。 白士杰有些担忧地看着江舟君的脸色,江舟君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什么不悦。白士杰怜爱地摸摸江舟君的脸,江舟君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把他的手推开了。 白士杰转身看了看水桶里的鱼,说道:这样的话,今晚我来帮舟君你打下手好了,你刚才的话可要算数哦,能尝到您的厨艺是鄙人的荣幸! 白大夫,期望不要太高,会毒死人的! 阿伏,你精力这么旺,今晚不如你来守夜吧。 不不不!少爷,你以后是要成佛的,我还是在你的佛光照耀下比较安全,今晚可是鬼子的狂欢节啊,你怎能丢下我一个人!阿伏立马蹬腿坐了起来,装可怜拉着江舟君的裤脚说道。 我不会变成佛,我会江舟君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变成什么?阿伏呆呆地问他。 你想变成什么?白士杰同样盯着江舟君的脸。这个人,总是那么悲观,什么事都不往好的地方想,好像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他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他很幼稚,有时候却感到他有着自己也比不上的成熟,他对他,研究得有些着迷。他希望以后的自己可以保护他,一个人从一出生,没干过什么坏事,祖先没犯过什么罪,凭什么就因为一些邪魔歪道的谣言而使自己的一生抬不起头来,要在众人的唾骂中苟且偷生?一个人纵使有了财富、名誉、地位,只要着了这个谣言的道,他的一生难有真正的笑脸相待。白士杰很想摸摸他的头抚慰他,但他不敢,江舟君是一定会推开他的,他总是不接受自己对他的温柔。 变成江舟君咬着牙,手扭住阿伏的耳朵,阿伏痛的直叫,双手推着江舟君的手。江舟君松开手,满意地看着阿伏被 扭红的耳朵,语气轻松地说道:变成老人!说完就摇着轮椅转身走掉。 阿伏和白士杰面面相觑,白士杰弯腰提着水桶跟着江舟君走,他说道:我也会变成老人的。 阿伏对这个答案有些鄙夷,他还坐在地上,身上都还湿哒哒的,那些水一直流回小荷塘下,阿伏顺着这水迹看过去,娘哎!他看到水面上浮起一团黑黄的水草(他当成了水鬼的头发),还有一张黑面獠牙的鬼脸(那是半张腐蚀了的面具还有他落在水里半沉半浮的一双鞋),他连松掉的裤子都来不及提起来逃命地跑掉。 阴天,浓云的乌色更重了,云上各种各样的图案此时看起来都变得有些狰狞,不似平常时的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书法 读书声朗朗,咬音圆润,如这习习飘来的夏风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盛夏,毒辣的太阳高挂空中,到处都被荼毒。花儿被晒得花容失色,低着憔悴起皱的脸,不敢让人看到。草儿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浑身无力地倒伏下来。蝴蝶蜜蜂鸟儿等动物都躲到凉荫下歇着,担心自己美丽的翅膀会被外面的火球烧掉。就连那荷塘中的鱼儿,都藏在石罅中吐着泡泡埋怨着这天气的热,再热下去,估计它们就被这温水煮熟了。 整个大地被这火球烘的像个蒸笼一样,嘶嘶地冒着热气,人呼吸着这灼热的空气,昏昏沉沉的有些眩晕,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活活憋死一样。大街上、田野上都没有一个人走动,大家都往阴影处去,这暑气太旺,在阳光下站不到一片树叶飘下的时间就会中暑,谁都不敢冒这个险。和老天打赌。 快快,这里还有,拿袋子过来!阿伏坐在枝头上叫着,他爬在一棵石榴树上,和家仆一样,都光着上身,他接过布袋子,把熟了的石榴往里面装,这里的几棵果树都几乎被摘完了,石榴、龙眼、芒果,只有木瓜树还生长着小的大的青涩的木瓜。 江舟君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手里拿着片木瓜,一个家仆在旁边拿着蒲扇摇着。江舟君叫他:阿伏,木瓜树上有一个熟了呢,看到了没?就那个,黄熟的颜色在瓜的背后,你在那里是看不到的,我这里才看得到。记得把它也一并摘了! 阿伏嘴里咬着一个番石榴,他侧头看那棵木瓜树时脚下踩落了一根朽木枝,身子不稳地摇摆着,吓的他张开嘴巴哇了一声,才吃了两口的石榴就直直地砸到树下的一个家仆头上,家仆疼得摸着头叫了起来,又不好直接指责他的上头,只能气闷地跑到木瓜树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出气,说也赶巧,这刚才被江舟君指名道姓的那个木瓜就被他的火气震下来了,而且掉在地上翻在正面的就是变成黄色的那一面,那个家仆倒是觉得是自己的火气把它烘熟了,乐呵呵地捧着那个木瓜跑到江舟君面前邀功。 江舟君夸奖了他几句,回头看看还在窗台上专心致志摇头晃脑读书的白士杰,心里有些坏心思,便叫人把他抱到轮椅上,推他到白士杰的房间里。他悄悄转到白士杰身后,把阿伏抓到的一个知了放在 分卷阅读6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1 他散了一半在背上的头发上,转到另一边等着看他的反应。 白士杰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他的背上,读了半天的书头脑没休息过有些迟钝起来了,他伸手 到背后,一碰,是一只知了,没有叫,那就是只母的。这知了他可是很熟悉,也是药材中的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白士杰一揪就把它拿下来了,放在书桌上观看。浑身绿色,个子中型大小,这就是所谓的寒蝉了,是诗人书画里的常客。 没有想象中的夸张暴跳反应令江舟君觉得很无趣,他伸手把书反盖上,那只蝉的身体就倒仰过来了,在乱蹬着腿。白士杰帮他倒了一杯水来,喝着自己的那杯,看着窗外阿伏他们快乐忙活的身影,笑着说道:这种生活真有趣!要不是放不下家里面,还真是想一辈子和你生活在这里。 江舟君夹起只蝉放到白士杰撩起衣袖的手臂上,手撑在书桌上支着脑袋闷闷地说道:没兴趣!天天看着同样的人同样的事物都腻烦了,生活,还是来点新鲜刺激的好!再说了,我才不要和你白大夫在一起,你不就是想把我当试验品做药罐子使吗?我才不上你的当! 突然的一阵刺痛,白士杰侧过脸来愣看着他,江舟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把知了拿开,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闷,就像个木偶,什么时候的表情都是一样,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能使你白士杰心情起伏的事情,你有会玩什么东西?琴棋书画就不必了,太高雅了,我们这些下里巴人不懂,除了热爱医生这行工作外,好像你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了,你说,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可言? 听了他的话,白士杰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他掩饰性地咧嘴笑笑,说道:原来是这知了在吸我的血啊,还以为怎么了呢。才知道你眼中的我是这样,我倒是觉得舟君你很有趣呢! 自然的,如果有人愿意把他的命交给我让我反复地来回折腾还不斤斤计较不吭一声,我是绝对觉得这人不仅有趣,还很深得我的喜爱。江舟君端茶喝了一口,咂咂嘴看着他,把腰带里的几个熟的黄中带红的石榴放在桌子上。瞥眼看到他在另一本书上做满了批注,是用小号狼毫写成的端正的寸楷字,他不禁拿来细细欣赏欣赏。 白士杰看着江舟君认真翻书的样子,因为天热闷得有些发红的脸,粉扑扑的,他的头发柔顺光滑,反射着白光,丝丝缕缕的头发垂下来,被窗外溜进来的吹得飘动起来,一如他现在的心,飘摇荡漾。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他背上的头发。 江舟君抬起头来,干嘛?天热的很,手拿开点。 白士杰心里面责怪着自己的失态,发觉自己内心的喜欢和道德伦理上的冲突令他有些措手不及,这么些天来他都在刻意地回避着这个想法,他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把这个答案归结为所谓的同情。是的,他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他对需要他的病人总是怀着怜悯和同情,而他眼前的这个病人,受的伤很重,和他接触得很多,并且他很有趣,所以自己才会对他关注起来,所以他才会越来越在意他,他这样子解释。可是,那些想起他看到他就心跳过速的情况是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笑而欣喜他的忧伤而牵挂的心情是怎么了呢?开始不自觉地怨恨那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他觉得他病了,病的有些蹊跷,他给自己开了好多付安神助眠的药,可喝了还是不管用,情况还更加地严重。他是学医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这原因呢,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白士杰把面前的几个石榴推开,把宣纸铺齐整在桌面上,拿镇纸压住,说:反正现在也有时间,不如我们来练练书法吧。 我的字上不了台面,你写,我看着。 你的字就是一笔一画太死板了,没有什么变化,直的地方直的漂亮,该弯的时候不懂拐弯,看是可以的,但缺少一种,怎么形容呢,哦对了,缺少一种圆滑的感觉,就像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全是棱角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受,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太固执不懂圆滑。万事万物都是刚柔并济的,所以,你的字还需要磨练,把一些不必要的棱角磨掉了就是一块宝石。白士杰和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把墨汁匀好了,把他拉过来,想要教他书写。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深沉的,把人都看透了还能够一脸无恙地和人家相处。一件小事都能牵扯到人生大道理来,白大夫我对你是越来越佩服了。江舟君调侃着他,接过他递过来的中号狼毫笔,蘸饱墨,调整姿势。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都不知道你把佛经都看到哪里去了,怕不是你只注意那些神魔鬼怪的交战了吧。白士杰抓住他的手,看看外面蔚蓝的天空,提气运笔,认真严谨地写了一个端正饱满的空字,一整张大纸,正中间就写了这样的一个字,其他地方都空去了,似乎四周的空白都是从这空字延伸放射出去的。江舟君凝神看着思索,这字不得不说写的很有味道。 他记得梁云飞也时常抓着他的手教他练字,梁云飞书写的要点说的不到位,就直接地现身说法,他的字大气潇洒,无论怎样狂乱怎样不经心,但他的字中就是含有一种韵味:潇洒!肆意毫无忌惮的潇洒,不过练习了这么久,自己始终没有长进过。而这白士杰的字,不管怎么看,都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稳!稳得像泰山的顶天立地,稳得像大海的汇集百川内心却是风平浪静。隐隐中透着股柔情。 像这样写,笔速放缓一点,内心放轻松,练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开始有点效果了。 如果白大夫能把你的柔情分一半给我,我想我的字就能完美地提升上去了。 白士杰手的温度有些滚烫,他微笑着,拿开那张纸,重新再铺一张下去,继续教他写着。 午后未牌末分,太阳的威势丝毫未减,依然是那么火辣辣地荼毒着万物生灵,阳光的触手伸到这边的屋檐里面来,桌子已经有一角被金色的光芒侵占。他们两人身上穿的是薄薄的绢丝衣衫,这绢丝虽是有透凉的材质,也抵不住被阳光晒过的风带来的滚滚热浪的包围。 白士杰的手心满是汗,手有些滑,他松开江舟君的手拿旁边才一会儿就被蒸掉水汽的手绢沾水洗洗手。江舟君热的烦躁起来,他把笔一搁,把一杯冰镇杨梅汤一口灌下去,把轮椅往后推,抹了抹额上的汗,焦烦地说道:这鬼天气,老天是想把人晒成肉干供他享用还是怎么的,浑身冒烟,要不是头发还湿着,估计我都快燃烧起来了! 白士杰的头发也湿哒哒的,全身都淌着汗,他推江舟君出去,说:我们到那棵榕树下坐坐吧,那里的风凉些。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一) 榕树下果然清凉了许多,飘过的风也带着 分卷阅读6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2 些阴凉的味道,重重的浓荫遮住了上面的阳光,不漏一缝,树下掉落了许多的榕树果子,黄的红的绿的灰的,树上的条条气根弯弯绕绕地垂下来,有些还与裸露在地表的树根缠在了一起。 白士杰抬头看向上面,许久未经清理的气根杂乱地交缠在上面,像几十个个密织的蜘蛛网乱串交叠在一起,那些果实和腐朽的未经腐朽的树叶都堆积在纷杂的气根团和树杈间,像层层的围墙一样,外面的人要想从这棵树爬进来,估计会被困在上面迷宫中。他说道:都说独木不成林,但这榕树却是特例,一龙生多子,独木能成林是对它最大的赞美。 江舟君也望望上面,一颗果实落下来打在他的鼻梁上,他摸摸鼻梁,说道:有哪棵树会像它那样结这么多的子实,多劳多得,中奖的机率也大些嘛。不过这棵树的年龄也算嫩的了,我在梁家见过的他顿住了,没再说话。恰巧阿伏他们提着几袋水果准备放到厨房那儿,他就叫阿伏把龙眼带过来,说道:这龙眼,清肝明目的,你多吃点,看书认字也清晰些,晚上不至于那么耗费灯油钱。阿伏把几大串的龙眼拿出来给他们,自己也忍不住地剥壳吃了几个就回厨房那边去了。 白士杰看着他那囫囵吞枣的样子,忍不住地劝他吃慢一点:这么美味的仙果你吃的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啥滋味,不带像你这样糟蹋食物的,小心把核吞进肚子里过不了多久它就在你里面生根发芽的,到时候你就成一人妖了! 江舟君急急反驳道:胡说!你以为我像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的,梁云飞吞了那么多进去也没见他肚子里长出一棵树来,反而是越长越高了。他意识到自己又再一次地提起这个想忘掉的名字,心中恨得不行,把那含在嘴里的龙眼连带核都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又是这个名字,他都不知道在他面前提过说错过过多少次,白士杰心里面第一次开始记恨一个人,不,他只是记恨那个名字而已,他提的次数太多让他觉得很烦。白士杰吃着龙眼,刚才还是香甜的滋味现在已经是味同嚼蜡了,他说道:也不代表没万一不是,谁让你长得也是有 些 江舟君抬头狠狠瞪着他,有些什么?说错话了,白士杰讪笑着说道:你看你,吃了这么多个都没见你吐出一个核来,这要是被呛死了怎么办?我是大夫也不能担保你的命啊! 江舟君吐出一个核来,打中白士杰的膝盖,你再说话我不担保你会被这凶器谋杀掉!白士杰被他警告了,笑笑没有再讲话。他剥着核,斜眼偷看白士杰,这人知道他和梁云飞曾经的关系,可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反目的原因,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他知道了一切呢?是不是自己太害怕提起这个名字所以对他也疑神疑鬼的不信任?他默默地和他坐着,让这风吹得更凉一些,吹平他们两人心里此时都不平静的内心。日头西移,阳光的热度消褪了些微,但地上的温度依然那么地烫人,没有谁敢走出外面一步。 夜凉如水,才下过一场大雨,这空气都被洗刷过了一遍,清爽新鲜,这漆黑的天幕也亮出了几颗星星。刚才的雨势来的太猛太凶,打得屋顶上的青黛瓦响个不停。江舟君侧睡着看向外面的夜空。阿伏跑到西厢房和几个家仆玩闹去了,地上已经支起了小蚊帐,那蚊帐角藏得实实的,连缝都找不到。这时间还太早,他睡不着,于是他艰难地用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拖着双腿靠到床柱上。叩叩!有人敲门。进来!是白士杰。 我刚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就有人给了我这封信。白士杰把信拿出来递给他,在床边坐下。 是家里寄来的信,江舟君拆开封套看,大哥要他赶在中秋节前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倒没提及江文帆有没有回来。他说道:大哥要我在中秋节前回去呢。 这么巧!我爹在我来的时候就明确命令我月夕节必须回来,否则他可要派人来押我回去了。正好过来要跟你商量商量,没想到这问题就这样解决了。白士杰微笑着说道。 嗯。 这么早把罗帐挂起来,这雨一过,躲在角落里的蚊虫全都又跑出来了,你没看到,外面的地上那些被雨打湿的大蚊现在又活动起来了,八月杪正是蚊子肆虐的时候,也是传播病菌最厉害的时候,得时刻注意把蚊帐掖好。你这房里还没熏过艾叶吧,我去拿一些过来。白士杰说完就准备起身。 江舟君赶紧拉住他的手,说道:不用了,那味道太呛人了受不了,有蚊帐就行了,大不了让阿伏把蚊帐内的蚊子打死。这屋子里还飘散着花香味呢,这味得把这几株花给熏死。 既然你不喜欢那种味道,那我拿干桔皮来行了吧,烧桔皮的味道你总能接受吧? 怎么不早说还有这种办法,以前我们在军营的时候老是烧艾叶,闻到艾叶的味儿我就想到那脚气混合着臭汗的味道。江舟君放开手让他走。 你们那是物资短缺吧,你这个公子哥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点都不懂怎么生活。白士杰笑着出去拿前几天吃完桔子晒在窗槅上留作煲汤用的桔皮。 墙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动来动去忽大忽小的,就像是一个人在阴谋纵火的样子。白士杰拿着油灯用镊子夹着点燃干桔皮,四处走动让这味道散开来。江舟君看着他忙活,称赞他说:有你在,我觉得家仆、厨娘、、老师、大夫什么的都可以省掉了,你说你是多全能的人啊! 所以呢,看我这么有用不打算将我收为己有? 收了你,你的父母会灭了我,而且连渣都不剩,连化成灰的资格都没有。 白士杰把带来的桔皮烧完了,房间内立刻有一股焦烟的味道,但不是很浓,还能依稀闻到丝丝的花香味。他把油灯放在梳妆台上,那铜镜立刻反映着油灯的火光,他走到床边坐下,定定地看着江舟君,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眼神诚挚地说道:不争取,怎么知道! 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住,只有那油灯的火还在跃动着,被灯光映亮的铜镜里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像,那座油灯横亘在两人中间,上面的火在燃烧着,明黄色的火光跳跃着,燃烧在他们的胸口间。 江舟君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震住了,有些不敢相信。他认为白士杰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眼神那么诚恳,就算是一丝波动他也能看清,他的眼中闪动着星光,不是那油灯的火光而的的确确是亮晶晶的星光。白士杰从来不和他开玩笑,他习惯用玩笑的语气说真话,但现在,他说的话很郑重,他的表情很认真,他的眼神很动人,他似乎并没有开玩笑。轮到自己懵了。 白士杰手的温度有些烫,是刚才和灯火接触的缘故。江舟君试图挣开他的手,但白士杰的手紧握着,不动一毫。 白士杰,你知道你在 分卷阅读6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3 说什么吗?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笑不出来。江舟君想拿一根木根一棒敲到他的头上把他打醒,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我从来都对我说过的话负责,舟君,我,也想对你负责,负责你的下半辈子,你的生活,你的整个人。我以为我从来都不会说这种煽情的话,可是,我说了,而且还说的那么流利,我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那么厚颜无耻的一面,就算是强求你,我也愿意。白士杰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惊呆了,他应该是个冷面内敛的人,这么肉麻的话他竟然说的出口。 啪!江舟君的另一只手打在他的右脸上,左手的劲儿不大,但巴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足够响亮清晰。白士杰,我以为我已经够幼稚的了,没想到我一向敬重的思想成熟在众人之上的你却原来比我更幼稚。不需要我点明,你好好想想你的家庭就知道了。而且,纵使我的癖好和别人不一样,我也不会选择你,一生一世都不会!江舟君斩钉截铁地把话说清楚,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白士杰的手没有松开,他的眼睛低垂着,直到油灯的火苗里发出啪!的一声响,他才重新仰起脸来注视着江舟君,深情款款的,带着点苦笑无奈的意味说:你知道,深陷在爱河中的人的思维非常人所能理解的,几个月了,对你的痴念就像是日益成长的树苗一样,根深蒂固,无法自拔了。 既然你还认得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那就赶快抽身出来,不要让自己溺死在河中,江舟君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他低着头说道:我的身体已经深陷在河下的泥沼中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下场和我一样。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二) 怎么不懂?我为你而跳入这爱河中,我的任务就是将你救起来,我们两个完全可以自救,只要你愿意把你的生命交给我。白士杰想要说服他,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想放弃。就算强求,也可以。 够了!白士杰,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不要白费力气想要感动我,我说不可能,那就永远都没可能,你只是一时被自己的想法迷惑了而已,或许是大夫出于对病人的深切同情,或许是我的这张脸皮,总之,无论怎样我们都只能是朋友,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冰碎掉。江舟君很累,本来只是他和梁云飞之间的纠葛,为什么把一个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了。他不想失去白士杰这个朋友,他的朋友很少,他没有朋友了。 没有意料的,猝不及防的白士杰吻上了江舟君的唇,江舟君睁大眼睛没反应过来,唇上温润温润的。白士杰离开江舟君的嘴唇,他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他还想说话,想把心肺里的话全盘掏出来,江舟君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头,冷冷地说:就算没有外界的因素,我和他十多年的情谊是认识你的短短几个月就能比的?别让我对你失去信任,你,走吧!江舟君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把他的手指一一掰开,审视着他的脸。 我和你未来的时间会超过 你需要的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江舟君截断他的话,脸色涨红,情绪激动地喊道,一个得力能干的内助,而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男人,一个残疾的废人,不要让一时的冲动毁坏你白大夫的名声,毁了你后半辈子的前程,毁了白府祖代的声誉。 白士杰定睛审视着眼前这个人,他不知道他还会想到这么多这么远,自己也想过了的,可是愿意舍弃掉那些东西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心里话,可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忘了面前的这个人的固执,一条肠子直通到底的性格,他还忘掉了自己本来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这段时间突然间着了魔般不正常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他需要冷静一下,这一阵子的天气太热了,热的他头脑发昏发胀,才会想到一些荒唐的事做出现在这种荒诞的行为。 窗户外面吹进一丝带着潮湿雨味的晚风,白士杰激动得发热的身体感到一丝的凉意,江舟君把他的手指全掰开了,他伸手想去抚摸江舟君的头发,江舟君头一侧,躲开了,他只得尴尬地把手放下来,说道:我先回去了,早点把罗帐放下来休息,今晚有些凉,记得盖层凉被。白士杰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背影在暗沉的夜色中看来很落寞。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江舟君才转过头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心情糟糕地看向窗外,夜色浓重了许多,浅浅的一钩月亮透过阴云现出身来,微弱的薄薄的一浅层月色铺下地面来,地上未干的一道道水滩像一面面不同形状的白色镜子。 正发着呆,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天然几上的几株鲜花来,两朵纯白色的百合花和一株紫色的茉莉花插在一个白鹤楼远眺海舟瓷瓶上,姿态优雅地亭亭立着,像是在邀请天上的星星月亮跳舞。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江舟君闭上了眼睛吃力地思索,再睁开眼仔细看看,恍悟,原来是这样,他早就已经表明自己的心迹,而自己却是一无所知,还取笑他没有新意,天天都换一样的花朵,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不是么,是天天都在心里对着那个盆景默念想表达的话是么。 几只蚊子从窗外飞进来,嗡嗡地叫着,江舟君躺下身子把凉被拉过来盖住全身,一闭上眼睛,某人的身影又在脑中显现,他说话的声音就像夜晚蚊子的闷哼叫声一样令人心烦。 一丝凉风吹进屋来,瓷瓶内的鲜花花瓣震颤了几下,瓶内的水起些微纹,随即又恢复平静,蚊子的声音也消失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天光未启,漆黑的天幕上只露出手绢大小的鱼肚白色,这天还早得很,一阵马嘶声惊醒还在睡梦中的公鸡,喔哦哦!街上几家受到惊扰的公鸡都开始啼叫报晓,几家房屋里面有了起床汲鞋走路的动静声响。梁云飞跳下马,就要走上雇来的豪华楼船去。后面有一辆疾驰的马车追来,他看向后面,帘子被掀开,是上官溪华,他的头发披散着,衣服没整理好,凌乱地敞开着。 云飞兄弟,等等!上官溪华在马车上叫着。 梁云飞看着他跳下车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有什么事吗? 你要去郴州?去找舟君?上官溪华没回答他的话,急急地问他。梁云飞侧身看着波动的水面,不说话。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难道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吗? 郴州能有多大,没个几天就能搜遍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回来。不碍事的,你在府里面好好用功就是了,没人敢动你!他走上跳板去,昨天得知他的去向后自己就心猿意马地安排好府里的事情,等到今早才能脱身出来。 分卷阅读6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4 上官溪华走上前两步,朝他说道:他在东城区西步街的一所小宅院里,没有匾额的那所就是了,院里头有一棵大榕树。看梁云飞不管不顾地执意要去找江舟君,他也不得不告诉他的所在了,平月如在桑园的时候盘问过他的身世,他只得实话实说,这个女人,精明的很,她知晓是江舟君很维护他,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才对他说出了江舟君的去处。 梁云飞在甲板上对他招招手,转身走进船舱里去了。那座楼船船身高大,有三层楼那么高,装饰金碧辉煌,行速快捷,是扬州里数一数二的名船,没出意外的话,走个一两天就到了。船员都整齐地坐着排列在船的两边摇橹开行,楼船缓缓地游离开岸边,驶向前方。他不选择走大道而走水路大概是怕和江舟君错过了吧。这次回来,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上官溪华站在码头上,看着那艘大船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今儿个早晨的雾这么大,今天的太阳一定很好,只要不像前些天那样炙热地把人晒得脱掉一层皮就谢天谢地了。客官,想去哪里啊?只要是在水中走的,小的无所不往!一个长得瘦小皮肤黝黑的船夫向上官溪华问道,他穿着蓑衣站在一小艘绿色篷顶的乌篷船上,手中撑着一根长蒿。 上官溪华朝他摇摇头,拉好衣裳坐车回去。上马车前他看了一眼天幕上变的有窗户大小的一尾翻白鱼,想着,这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了,谁也无法阻挡。他坐进车里面,放下帘子,车厢里又恢复了黑暗,马车跑动起来了。 大爷,请问这西步街在哪里?梁云飞骑着一匹驴问坐在石阶上抽烟的老爷爷。 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地吐出一圈白烟,看着那白烟一圈一圈地由小变大飘上去,直到那些圈圈变淡消失不见,才眯起他的那双铜铃似的眼睛端详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上下看猴子似的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如老树皮般干瘪的手指向岔口右边的一条街,声音颤抖地说道:往那里去。 梁云飞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这里的人做事拖拖拉拉的不讲究效率,说帮忙找马的结果等了那么久给他牵回一头老驴,还是腿跛的,要不是看这驴走路的速度比自己的还快一点,他早就把它踢走了。他强按着性子继续问道:您确定是右边的而不是我左手这边的?两条路的路口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楼,连站在门口的乞丐都是穿同样的破烂红衣服,啃着一个鸡骨头,您记清楚了吗? 老人的手随着眼珠转动来回两边指指,那双眼睛渐渐闭合起来,在梁云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猛然地张大眼睛,手定定地指着右边,点了点头,然后就没理他了,继续拿起他的烟杆嘴凑上去一吸一吹地抽着烟。 梁云飞真觉得和一个牙齿都掉光的老头说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还不如给几个小钱给前面的乞丐兴许人家还乐意为你带路了,虽然他并不相信这里的人,恐怕人家七拐八弯地带着你乱逛,还带着你走回自己的老巢穴美美地睡上一觉后才给你指路,这里的人不是缺德就是缺心眼,还附带着缺脑子,简直是要啥缺啥,要命就有一条。 他郁闷无比地骑驴看周围,寻找着上官溪华所说的那座宅院。两边都是一些小店,不过这夜幕四合的时候该下铺门的都已经打烊了。走到尽头,果然发现一棵大榕树在一座院子里面,高大茂盛,一根大树枝被上面繁密的枝桠挤压伸向围墙外头。为了确认,他绕着围墙一圈找到了大门,就是这里了,门梁上没有匾额,掉漆老旧的木门紧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无门 这样敲门进去估计会行不通。梁云飞下驴来走到门口前,把眼睛凑近那两扇门中间裂开的一条缝偷看,虽然这天色渐黑,但还是能够辨得清人影。梁云飞看到几个家厮在小石子路径上往马车上搬着什么东西,看来他也还在里面。梁云飞的心情激动起来了,他退到老驴旁,搜寻着可以爬进去的入口。这围墙倒不是太高,但围墙上面插满了根根竖起的尖利长铁条,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宅子有这么厉害的防备,和他家的暗道机关相比还是弱了些,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密道暗仓之类的东西。翻墙进去是没办法的了,那就只有刚才的那棵大榕树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梁云飞拉着老驴走回去。这老驴走了半天的路迈步愈发显得老态了,鼻子还哧哧地哼着,梁云飞真担心下一秒它就会垂首倒地撒气了,为了不让人指控他压死驴的罪过,他在前头猛拽着不愿走的老驴前进,拉拉扯扯地走到了那根粗大的榕树枝下,这树每条枝桠上的叶子都茂密地很,从外头看进去这把巨大的绿伞是密不透风地令人感到窒息,像松柏那样,外表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一深入内里,那些条条枝枝杈杈的绕的人眼花缭乱,手不小心夹在里面了,想要□□的话还得费一番力气。梁云飞看着,摸了摸挂在腰上的一把半长不短的剑,这是祖传的宝剑,吹毛即断,削铁如泥,对付那些木枝杆叶的还不是易如反掌。梁云飞想着,站在老驴上蹦起来,双手抓到头上的树枝,两脚使劲蹬到围墙上再被反弹开,向上一弯勾上了树枝,梁云飞抱着树枝爬了上去。 两腿小心翼翼地踩着树干,一手抓着枝干一手拿剑斩断那些气根,愈往里面愈黑,周围密密麻麻的什么也看不清,像是在探险一样。梁云飞手中的剑在这浓的匀不开的墨汁般的黑夜中闪闪发亮,比月色还冷上三分。他站稳了,把剑夹在手臂中手从腰带里拿出一根火折子轻轻地吹着,他仅有这根照明的东西,烧完了就没了。火折子被吹燃,梁云飞又一口气把它吹灭,火苗灭掉,只剩下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像灰烬中的余火,还是能看得到周围的环境。这一看,梁云飞的心都提紧了,只见那些气根把整个的榕树都包围起来了,像是一个蚕茧一样,又像是几重的墙壁,在里面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外面的情况,活活是一个死牢。那些气根又胡乱地到处搭着,比绕绕弯弯缠在树上的常青藤藤条还要复杂,还有的地方气根团盘在一起,像是蒲团一样,拦住了掉下来的树叶和榕树子实,就像是多年未有人到过的秋天的森林一样,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叶底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看着怪诡异的。四周围还能看到一对对的紫色的眼睛,那是蝙蝠栖息在其中,他攀着的一根树枝的枝桠交盖上有一个鸟窝,里面有两只灰琼鸟在警惕地盯着他。梁云飞浑身的毛发都竖直起来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藏在这里,他才闻到枝叶和子实腐烂的气味,酸臭得不行。他回头看看,进来的那根树枝被四面伸展的枝枝桠桠搞混了,还有被那些遮蔽视线的气根和树叶蒙蔽,分不清了。他这才 分卷阅读6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5 知道为什么这户人家那么放心地由着这棵树自由生长而不砍伐掉露在外面的树枝了,原来如此,这就是一个专门对付偷盗者的陷阱,梁云飞心里有千万匹马在嘶啸奔腾,后退无路,那就和马一样冲向前吧。他把火折子叼在嘴里,拿剑割断了衣服的下摆,把那块布对半叠着包到头上,把脖子也遮住了,以免被蜘蛛蜈蚣什么的毒到,他借着那点的微光慢慢移动攀援找出路。 每移动一步,梁云飞就需要上下左右地看看,确定身旁的气根没有和其它的有牵连后才动剑斩下,那些被斩下的气根没有能掉落到地上,而是被下方的树面网住了,最要小心的是那一个个的蒲团一样的气根团,那里才是危险的不能动的领域。梁云飞费了很长时间才从这边的树干爬到中间的树干上。他琢磨着得把下面的气根网破掉才是关键,要在那气根壁上开路的话,只会磨蹭时间,四面的气根都是相连的,纵使能够出的了去,除非是在屋顶上,否则这么高跳下去他非得骨折不可。打定主意了,梁云飞把嘴里的火折子拿出来,这火折子已经燃到三分之一了,再不拿出来,他的嘴唇就会变成大肠嘴了。他把火折子再次吹燃了,顿时黑暗中出现一簇星火,隐藏在榕树间的生物都纷纷有些惊动起来。他的剑挑着燃烧的火折子四处观看,像是丛林中迷路了一般,他找不到任何的方向,树干、树枝、树桠、树叶、鸟、蜘蛛大略地扫了一眼,忽然他把视线转到对面一根半断欲倒的被一些气根缠住树干上,或许这样更快一点。他把快烧完的纸卷丢到下面,气根网上的一些枯枝落叶遇到残剩一点火星的纸烬立刻燃烧起来。凭着这火光,梁云飞看到了那气根网上不止是枯枝落叶子实,蚂蚁窝老鼠昆虫,还有好多根死人的骨头在其中,霎时梁云飞的后背都发凉了,这火不会烧的太大太久,下面几乎都是潮湿的,燃烧的只是一些新落下去的枝叶而已,他得抓紧时间才行,不然自己也会被这里的臭气给闷死掉,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了。 吃药了,这屋里的光线这么暗你也能看得了书,我看看这油灯里面还有没有油了。白士杰把江舟君手中的书拿下,把碗递到他手中,过去把油灯拿起来看,然后拿一根小针把另一根灯芯剔上,火焰变大了,屋子里顿时光亮了许多。 江舟君一口气把药喝完,赶紧地把几块冬瓜糖放进嘴里使劲嚼,糖汁融化在他的嘴里,那感觉,舒服极了。他和白士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像以前那样相处,大家都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江舟君对他也没什么想法,毕竟白士杰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在第二天的早上,他亲自把那花瓶里面的花换成了富贵竹,白士杰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还帮他找来一些漂亮的鹅卵石子放进去。他问白士杰:你刚才不是和阿伏去码头那边问了么,船家说大概什么时候开船? 明早太阳出来的时候,太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走,这里的船家都是散漫性子,不把赚钱当一回事就爱逍遥自在,蛮淳朴的,就是不够体谅客人的心情。白士杰靠在梳妆台旁说,那样子可以看到他的背影。上次的告白后,他回去想了好久,几乎是把他活了这么久的整个人生翻来倒去地回想了一遍,却终究还是找不到一丁点头绪来。关以前什么事呢,干嘛要找理由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理由就是没理由,想那么多能改变得了这个事实吗?也许江舟君真的说对了,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要是他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他的父亲会带人灭了整个江府,会连累到其他人,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白士杰想明白了很多,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还真感觉是被魔上了身,再来一次,他会不会这样做,不用问,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也不用急,对了,你不是和阿伏在山上采药的时候挖到了一块很大的和田玉吗?之前看过一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再看一次。江舟君转过头去和白士杰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这件事来了。 你说那块和田玉啊,我不是和你说我正在雕刻着吗?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拿来给您过过目好了,反正迟早也是你的,还请你挑挑不足的地方呢。白士杰说完就出去走回自己的房间。 几个家仆收拾完了一些行李就在院子里闹着玩,几盏亮着的灯笼都放在圆桌上,两人半弓着对拉细草,两人搬来凳子在旁边计数观看,好像是在玩斗草,那可是女孩子的游戏。江舟君透过窗户看着他们,被他们夸张的大笑和耍赖的争吵逗笑了,回到江府可就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玩了。 有这火光,前进就容易得多了,梁云飞很轻松地就爬了过来,然后踩着枝桠猴子爬树般地上了去,到了那根欲倒的树干上头旁边,他把剑拔出鞘,只闻出声有如玉瓶相碰,余韵悠悠,萦绕不绝;又如瑶琴停奏,余音缭绕,似有若无。梁云飞手中执剑,对准那枝干一剑砍下去,枝干半断的底部像是千万匹锦帛撕裂的声音传来,摇摇欲倒,梁云飞赶紧爬下去去砍断枝干的底部,下来时还斩掉了一些麻烦的气根。那火早就熄灭了,梁云飞站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两脚夹住长在中间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使自己站稳,把上头的那枝干拖下来,在枝干的底部切开一道口子,从剑鞘里挖出一点松油干填进切口里面,再把剑夹进去,伸向还有着一丝火星的地方,丹田运气用力地往下一捅,整棵树摇晃起来,惊叫声扑翅逃窜的声音四起,还有好几只乱飞的鸟兽撞到梁云飞的身体,险些害的他掉下去。他沉稳住气,头巾和衣服被汗湿透了,靴子里也是,但他不能脱掉,只能憋忍着,脸因为呼吸不顺畅难受的通红起来。梁云飞稳稳神,再继续猛力一撞,下面出现了一条小缝,有东西漏了下去,再撞,整棵树就像拉满了的弓,瞬间张力到了极限,然后是哗的一声裂响,下面被割开了一个大洞,那些堆积了许久的东西开始倾斜往洞口掉落下去,好像一个漏斗一样地那些东西向中心的洞流下去,渐渐地洞口周围承受不了这种重量,那些气根一条条一根根地被压得断掉了,突然间嘣的一声巨响,气根网整个的断掉了,全部的东西都砸到了地面上,还牵扯着整个四周壁的气根下来,只有一些还算承压力强的树枝还斜横在下面,这树还在晃动着,那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在哀嚎。梁云飞看到了右后方一小角的屋顶,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把木根抱上来,取出宝剑,插回剑鞘,松开那枝干让它掉下去,爬向那屋顶。他刚一跃上屋顶,还没站稳就感觉后面有好像是气根勾住他的左手臂了,他现在对这东西反感得不行,赶紧地抽剑剁了好几下,手臂狠狠地甩动把那气根甩掉,把剑插回鞘,浑身都 分卷阅读6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6 是腥臭味,连自己都不敢闻。他累得不行,打算坐在屋顶上休息一下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破树 他们几个玩的正起兴,正在斗草的两人小动作多多眼瞪脸红就快打起架来了,阿伏坐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好戏,就听见一个最年小的十五岁的小厮惊叫起来,阿伏吓了一跳,拿手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假装生气地训斥他:淡定点,不就怕挨少爷的骂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你头头给你顶着,谁让你长得那么矮! 那个小厮捂着嘴结巴道:树、树塌了在、在动。他的手指着那棵正在摇晃着的榕树。 阿伏还有在斗草的两人都顺着他的指向往那边看,果然是很诡异的现象,大家还没来得及讨论,只见上面的很多东西流沙似的掉下来,大家纷纷跑开。 才跑几步就听到嘣的一声,地面都震动了一下,他们跑远了回头看,只见在几盏灯笼的照耀下,掉在地上的都是茎枝叶子实类的东西,还有很肥大的老鼠在四处窜动,几条小蛇在四处爬动,从榕树里面飞出来很多的蝙蝠和一些看不清楚的鸟类,树里面响起惊惶嘈杂的叫声,一些腐烂的臭味传过来。 几个人震惊不已,大家面面相觑,还是决定上前看一看为好。阿伏在荷塘抄起一根钓竿,带头慢慢向前探视,只见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外,还有几个人头骨,一些零散的骨头半掩在枯枝落叶中,那些蜘蛛、蜈蚣、蝎子在其间出没,满地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四散开来,在争食着几窝摔碎的鸟蛋,那他们就算是院子里加起来也合抱不了的榕树干上全是爬动的蚂蚁。 大家走到圆桌旁都不敢再向前靠近,那臭味实在是太熏人了,那些东西也忒惊悚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鬼怪东西在上面吧?大家看到那些白森森的骨头吓的腿都软了,受不了地尖叫着跑远一点。 江舟君也听到外面有不正常的声响,又听见阿伏他们的惊慌的叫喊,不由得想出去看看,奈何他的轮椅放在门口,只能耐心地等他们过来先。 白士杰找到和田玉出来,就见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那些人骨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题是上面的东西怎么会突然间全掉下来了,也没有地震也没有暴风雨雷闪电,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树上面,他目前能想到的只有熊,不然,有什么能爬上树的东西能把这么坚固的屏障给破掉呢?枯枝落叶子实什么的掉在榕树遮阴到的范围内,堆得有树干的一半高,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其中呢,今夜,还是和他在一起比较好。白士杰往江舟君的房间走去,正想进去,西厢房那边走来一个人,他站住,究竟是什么人?有谁会来这里?难不成是梁云飞?应该不可能。来人走近了,那身影,真的是他。 阿伏他们正想告诉白士杰和江舟君这件奇怪的事,当他们看到有一个人从他们的住处走过来时,也和白士杰一样诧异好奇地站住了,不敢再向前进,这宅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该不会是这宅子会闹鬼吧。 他选择在西厢房那边下来,房势低一些,可梁云飞跳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崴到脚了,他的右脚有些酸痛酸痛的,平时都夸自己有三脚猫功夫,可一只猫都能从容跳下来的低矮房子自己却意外地伤了,怪不得刚才那两只脚的猫跳下地之后还回头鄙视地看他一眼了,这猫的眼睛也太凶狠了点,害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才会以那么难堪的姿势跌倒下来,幸好夜黑没人看见。不过他身上实在是太臭了,他得好好洗一个澡,去掉这些怪味,他在寻找干净的水。 看着来人越来越近,荷塘转弯角处的一盏灯照出了他的全貌,阿伏的叫声震动整座宅邸:啊!梁公子,你杀人啦! 梁云飞的身上银白色的衣服染了一大片的血渍,甚至他头上的头巾、脖子处也是血迹斑斑,还有他挂在腰间的剑,剑鞘上也还滴着血。 还在床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的江舟君一听到阿伏的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僵住,随即身不由己地爬下床去,他的腿没有知觉,手一碰着地面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他顾不了这么多,他听到说梁云飞杀了人,这怎么可能,他要立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蠕动着身子爬向前,抓住天然几的腿坐起来偷偷往外看,只看到了一个影子,那个在灯光下映在地面上的影子狼狈不堪,是这样子的熟悉。他不敢出去,只能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被他们的反应困惑住的梁云飞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看,自己也是很吃惊,这血从哪里来的?他记不起来,只能先解释说: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这血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我在树上不小心沾到的。 大家和窗户下的那个人听到他说没有杀人后,都轻舒了一口气。阿伏上前问道:梁公子,难不成那树下的一大片东西都是你搞下来的?你也太厉害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那棵树上? 白士杰和江舟君心中都有些明白,其他几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白士杰走到梁云飞的身边,围着他看了一圈,说道:不是人血,是蛇血!大家更加惊讶了,他是刚才经历了一场人蛇殊死大战死里逃生逃到这里来的?江舟君坐得直挺挺的,抬头看着窗子右边的位置,白士杰站在梁云飞的身边,他只看到梁云飞衣服上的一大幅的鲜红血迹,心不由得担心地揪紧起来。 梁云飞一脸茫然地看着白士杰,哪里来的蛇?白士杰从他的染着血的腰部取出一小片有手拇指大小的蛇蜕,那白色的蛇蜕上也有一点血,在灯光下有少许的反光。梁云飞拿着这小片蛇蜕,想起了他在踏上屋顶的时候有什么有力的东西勾住他的手臂,他以为是那烦人的气根呢,原来是一条蛇,看这么多的血,估计还挺大一条的,他这才后怕起来。他把宝剑拔出鞘,看看那不沾一点血的光滑发亮的剑刀,没发现什么,再拿起剑鞘往里看,鞘壁上有东西,他拉出来看,是一小段一节黄一节黑的蛇皮。 白士杰看着那片蛇皮,看了梁云飞两眼,说道:算你命大!这蛇可是含有剧毒,被咬了当场就能死亡。梁云飞赶紧地扔掉那蛇皮,背汗涔涔。 梁云飞没看见要找的人,急地问道:阿伏,你少爷呢? 阿伏刚想答,白士杰先说道:他已经睡下了,你浑身这么脏,先去洗洗吧。他叫两个个家仆去帮他准备洗澡水,让最小的那个仆人去他的房里拿一套衣服给梁云飞。阿伏蹲下身子捡起那片蛇皮,这应该是刚才那几条小蛇的母亲吧,他立刻向白士杰说道:白大夫,我们刚才还见到了好几条这样的蛇,你说它们很有毒,那现在这宅子里面岂不是危机四伏?还看到了蜈蚣蝎子呢! 白士杰点点头,叫他小心一点,让他马上去备马车。阿伏也是觉得这里现在变得恐怖极了,巴不得 分卷阅读6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7 立刻离开这里,他赶紧跑到大门去找马车。 江舟君看到了梁云飞和小厮匆匆赶去厨房那边的身影,厨房那边有一个小浴池,会把他的身体给洗干净的。看到他没有事,他揪紧的心也有了点放松,可是看到他的人后,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却瞬间揪痛起来,他看着他渐渐走远,心还在抽痛着,那天然几上的陶盆上的仙人掌浑身发光,上面的刺像是一根根的银针一般全扎进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又快忘记自己内心里发过的毒誓了,就在他说毒蛇的那一段话的时候,他在心里就已经原谅他了,他不敢想象要是梁云飞被那蛇咬了会怎么样,梁云飞是为了他才到这里来的,他刚才就快死掉了不是吗?之前的事也许并不是他做的,那些信也说明不了什么,江舟君开始推掉自己之前的想法。他不可能会费这么多的心机谋划这些事来博得他的原谅,这肯定是真的,不然他三番两次地来挽回一个废人算什么呢,是觉得自己很好玩吗 江舟君的头脑克制不住地乱想着,他看到那几株生长在一起的仙人球,那上面是密密满满的尖利的刺,他想要让自己清醒起来,他伸手去握住那仙人球,白士杰进来了。江舟君缩回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样,手上有一点的小痛,一丝血溢出来,手隐隐地有些痛,江舟君看着地上,好多的蚂蚁爬来爬去的。 白士杰一看江舟君的样子,心里面有些恼恨,表面上波澜不惊,赶紧拍掉爬上他手上的蚂蚁,把他抱起来,责怪道:你不看看地上这么多的蚂蚁就往地上坐,你看手都被咬伤了。江舟君不说话。 这里很危险!我们现在就必须得离开这里!白士杰说着就把那块雕了一半的和田玉塞到他手上就横抱着他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路上(一) 哗哗!几桶水就这样被一下子地冲在一条**的身体上,梁云飞迫切地想要见到江舟君,他既然在睡觉他就能好好地看看他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他快速地倒了几桶水在身上,没擦拭干净水就直接把刚才那小厮送来的衣服胡乱套上,拿起他的宝剑,一边急忙地走出去一边扎着腰带。 推开门,几个小厮都没见人影,那边的屋子还有灯光,他走过去,新奇地回头看向垂花门那边,却看到白士杰他们的身影,果然是中计了!他愤恨地冲过去,一群人都在骗他,亏他还心心念念地来找他。 阿伏撩开帘子让白士杰抱着江舟君进去,可是白士杰没有动,他被梁云飞拉住了。梁云飞怒火冲冲地揪着白士杰的衣服,瞪着江舟君,骂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没有腿吗需要他来抱? 白士杰的意思本来是他们先走,留下一个小厮带梁云飞一起离开,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是没想到梁云飞这么快就跑出来了,他的头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额头上的一缕短发上一颗水珠滴到眼睑下,缓缓流下来,配着他那副气的发狂的脸,像是被气哭了一样。 江舟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他脸色冷漠地回道:是没有腿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你满意了? 那颗水珠流到下巴上,落了下来,掉在江舟君的膝盖上,溶进那白色的裤子里,不见了。梁云飞的脸错愕着,他看着江舟君的腿,不是早就好了吗?他用力抓着江舟君的小腿,他的手背青筋都暴起来了,江舟君的脸色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白士杰踢了他一脚,警告他说:他说的话是真的,你不要再来纠缠他了,大家各走各的路为好!说完抱着江舟君上了马车,吩咐两辆马车立刻开走,阿伏走前朝他叫道:梁公子,府里有危险,你还是快走吧!留下梁云飞呆愣在原地。 马车在前进着,江舟君挣脱白士杰的怀抱,独自坐在车厢一隅,表面装着淡定,心内还是波涛起伏,车厢里很黑,白士杰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他调整着呼吸,问道:现在是去客栈还是就留在马车内等到天亮? 如果你想现在离开的话,还是有船的,就是收费高些,行速较慢,没有我们定下的那艘船那样完美,就看你的决定了。 那就现在走吧,来时的那艘船也是挺慢的,也没什么影响。江舟君说完,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艘货船,船上的密封舱里装着大米和其它的谷物,是扬州的一酒楼定期订的粮食。这船中等,装饰简单,船楼很小,船头两尖,船身中间是扁圆的,专为运载货物防风浪制作的。 白士杰他们上了这船,付了费,走进一个专为旅途客人留的小套间里,里外一个房间,中间有一个隔板。江舟君和白士杰在里间,家仆们在外间。 船在他们刚坐定的时候就开动了,摇橹的水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江舟君躺在床上,白士杰睡在靠窗的一个美人榻上,眼睛看着窗外面。时间还不是很晚,他们的睡意不是很强烈,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大哥前回的来信说让你到我家要好好款待你呢!来吗?江舟君拿着那个和田玉来回看着,看得出是要雕一个观世音菩萨,现在还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是一个雏形。他抑郁得有点厉害,他需要点东西来调剂心情。 那我可要装装大爷,再请我一次,我就去!白士杰侧身背对着江舟君说道。 白大人,屈尊寒舍,有失远讶,失敬失敬,您请进去!小人不胜惶恐!江舟君学着江少甫的浑厚嗓音说着。 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您吃一碗饭我就吃您的一板子,怎么样? 不是和你说雕个传说中的神兽比较有劲吗.你怎么雕个观音啊,太没新意了! 男戴观音女戴佛! 你可以在观音座上再刻一个饕餮小神兽,来个麒麟白虎什么的也行,你要知道观音是个柔弱的女子,要是雕了这些东西上去,这神兽就变成了她座下的宠物,就能证明她法力的强大,地位的崇高,更是一个绝妙的创意,你说的刚柔并济,恰可以运用得上。江舟君来了点兴趣,沾沾自喜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莫若把大秦的上帝耶和华刻上去,最好是跪倒在地的,这美好的寓意就是:天朝统治了世界,世界拜倒在天朝的脚下。白士杰说这话带着些笑意,最后那句话威意凛然,有着隐隐的自豪感。 还没当官呢,就这样的忠心耿耿,以后我预言你会是一位忠臣,嗯,等着看我的预言实现吧! 我会实现你的预言。 风往后吹,有些热,他的衣裳在夜风中毫无美感地乱飘着,梁云飞照着原路跑回去,他的衣裳被风吹干了又变湿了,发上的水珠消失了又出现了。 他不明白,江舟君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他们把矛头都指向他,他什么也没有做, 分卷阅读6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8 究竟是谁干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找江舟君问个清楚。 他跑了大半天,跑出了那些迷宫般的街巷,回到渡口。那两辆马车还在那里,他们已经上船走了。他揪住一个车夫的衣领问:告诉我你车上的那群人往那里去了?他们上的是什么样的船? 车夫人个子矮,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他双手狠命地推开梁云飞的手,但没用,他难受的很,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梁云飞把手松开,恶狠狠地问:快说,不说我杀了你!说着,拔出一半的剑威胁车夫。 车夫害怕地拱手叫道:大侠饶命啊!他们往东边去了,坐着一艘圆形的货船,那船是开往扬州的,小的没骗您!饶了我吧!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不然,哼哼梁云飞把剑插回去,找回了他包的楼船,就叫船家开船。那个艄公约莫四五十的年纪,身子高瘦,皮肤黝黑,五官立体是个北方人,细小的眼睛透露着精明干练的劲儿,他被水手喊醒穿衣服出来,见到梁云飞恭敬地问:梁公子,有什么事吗? 现在开船,马上!梁云飞命令他,这个艄公说话时带着酒气,肯定是喝了不少酒。 现在?艄公一脸的惊讶,酒醒了三分,今天下午才到地儿现在就要回去,这才半天时间啊,不过客人最大,他说道:梁公子,不是我们不体会您的心情,实在是这条件不允许啊。今儿个观望天象的时候就知道这两天走扬州的路途中必定有暴雨,您知道那条水路汇集河川,四面八方都通着水,并且两边都是高山峭壁,这要是掀起风浪什么的不好办呀!要不您再等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梁云飞性子急等不了,最让他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他走进船舱内的会客室坐下,敲敲食案说道:就要现在走,我可是付了钱的,要是嫌钱不够,那就加倍! 艄公听到加钱,眼睛亮了一下,可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犹豫,这,梁公子 三倍,快点!不然梁云飞再次拔出了他的剑,在灯光下亮闪闪地闪花艄公的眼睛。艄公虽然还是有些顾虑,但还是抵不过这么高价钱的**,答应了。他赶忙去招呼水手起来准备连夜开工回去。 不一会儿,船慢慢地动了,梁云飞的心才安了一点,他睡倒在地板上,闭目休息,他太累了,前两天就没怎么合眼,到了郴州,又遇到了这么些事,他体力消耗得很大,他的脑中还在回放着刚才江舟君对他说话的一幕,船轻轻地晃荡着,像是儿时母亲怀抱着哄他入睡的样子,轻轻慢慢地打着摇晃节奏感下,他有些放松了,进入了浅眠状态。 三更天时候,这行走的船只随着水波的动荡有些剧烈地摇晃起来了,像是在坎坷山路行走的马车的剧烈颠簸一样,使人也站不定坐不稳地左右摇摆起来。梁云飞的身体被船身一个大幅度的晃动滚了一圈,头撞到食案的案腿,他一瞬间睁大眼睛醒来,看着这奇怪的会动的屋子,他的头晕晕的,还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按着后脑勺慢腾腾地坐起来。 艄公仓促地跑进来,双手拍着膝盖叫道:哎呦!梁公子,不好啦!这暴风雨果然要来了,可我们还在出山口处,这可不妙了! 梁云飞这才想起来他是在船上,他跑出舱外一看,四周黑沉沉的,这风大得很,人都睁不开眼睛,下面的江浪被掀起来,直扑打船身。这楼船本就造的高大,重心过高,不安全,只适合在平静江河上短期游行。而梁云飞包船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觉得这船的名声响亮,船体大速度就快,没想到这赶巧就被他遇上这样折腾的事。楼船经这疾风巨浪的摧击,船身摇摆得厉害。 梁云飞抓住一根桅杆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停泊的地方? 要是有我早就把舵往安全点的地方靠了,怎么还会来问您的意见呢?艄公焦虑地答道,他心里在后悔自己没能把握住自己,见钱眼开,遇上这么个灾难,恐怕会把命给赔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路上(二) 哗啦的一阵水花响声,那江浪被大风刮得打上甲板上来,水四溢开来。摇橹的水手们都不能把握住橹了。一眨眼的功夫,那倾盆的大雨就泼下来了,那雨珠打得人生疼。 梁云飞和艄公躲进屋内,外面的大雨就是一挂瀑布,从两边的高山上冲泻下来,把这楼船夹在中间,急速下落的水把船拍打得就要翻倒。楼内的家具都被移动了位置,碎的东西碎掉了,坚硬的物品倒落了,但外面风雨呼啸激浪翻腾的声音盖过了一切,这危险的时候令的船上的人的心都和这翻滚的江水一样翻江倒海地害怕起来。梁云飞拿下艄公挂在腰间的千里眼,跑上二楼,跑到窗户边转筒仔细远望。黑压压的都是黑雾,明灯照不远,看不出哪里是山哪里是这条江的出口。 四面八方的水流涌入这条江中,夹带着山上滑落的泥土、石块和树木,水位很快地漫涨起来了。船像被推倒的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地,楼屋嘎嘎地岌岌可危,给人的感觉这船很快就会散架掉。 看不见,看不见,还是看不见,梁云飞站在最高处举目四望,千里眼放大到了极限,这要在平时,连一只蚂蚁的身体结构都被看得清清楚楚的,此时却是瞎子看世界,一片黑茫茫。梁云飞一边是担心这艘船的安危,一边是担心江舟君他们那艘船的情况,他急的不行,没法了,只能先下去和艄公水手商量救生的办法,否则照这形势下去,他们很快就是鱼儿的食物了。 水手们几乎都聚在会客室里和艄公七嘴八舌地吵闹着提出逃生的办法,没一个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是切实可行的。 梁云飞刚走到下面,这船就突然间撞到山了,砰砰!嘣!船头撞到大山,整条船猛烈地摇晃着,船尾又被从山口处一波又一波奔腾来的水冲打着,旋转了好几圈,船上的人一个个都支撑不住地扑倒在地,碰撞到壁,左右上下翻滚跌跤。 忽然一下地船又不动了,船只卡在压在山中露出来的一块大石上,动不了了。大家也扶着被晃晕的头磕磕绊绊地站起来,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惊涛拍岸。 梁云飞扶着撞伤的腰站起来,不防踩到这室里的从木窗缝里溢进来的水滑倒了,滑倒的一瞬间地他好像看到木窗缝里有一点萤火虫光芒。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不过他还是迅速地爬了起来,会客室里乱成了一团,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了绝望的表情,上嘴唇咬着下嘴唇又透露着不甘,好些人都往外面四处观望,寻找能逃生落脚的地方,还有的人在指责着艄公和梁云飞,还有的是沉默着,想着亲人和朋友,但是没有一个男人哭泣。 会客室里乱糟糟的,艄公也是 分卷阅读6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69 束手无策,只能好言宽慰,他自己既然决定从事这一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看着这船上的一条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他心里面充满愧疚,悔恨自己的一时的贪念,见钱眼开,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好好地补偿他们。 听到指责的话,梁云飞的心里面也很不安,他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也还在寻找着求生的机会。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点微微萤火光,便推开木窗,那斜风夹着大颗的雨珠放肆地吹进来,地上一下子就有了一滩的水光,梁云飞拿千里眼观望,举着已经湿了的长袖挡住外面跑进来的雨,千里眼的镜头被打在窗槅上迸溅开来的细散水珠溅到,模糊了起来,梁云飞转身拿干布擦擦,又继续探寻着。 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头,那风一大,这雨就密集,风小了些,吹进来的雨就少点,连带着黑夜浓稀的颜色,也被它们左右着。忽然,风把巨石背后的可能是常春藤之类的一大片树叶吹起,好几处的叶子被刮掉了还是怎么的,梁云飞看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摇曳不定的黄色光芒,有可能是灯光,可能还有躲避的地方,虽然四围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觉得那边有一处空阔的水域,他需要确认一下。 他拉过艄公,把千里眼递给他指着那光点的方向,艄公想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艄公水上行走了多年,经验丰富,直觉敏锐,他很确定那点光芒就是行船上的信号灯灯光,那里肯定有船,如果是这样,那边肯定有避风的港湾。 艄公紧皱成倒八字的眉毛微微舒缓了些,他对梁云飞点点头,淡定地对会客室里个个都心神不定的大家说道:我们如果还是留在这艘船上的话,生存下来的希望渺茫,我在巨石后面发现了有船只的踪影,或许那里能有地方躲避这场暴风雨也说不定,但只是可能,我的意思是冒险搏一次,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大家一听说有存活的希望,都不约而同地赞同艄公的话。这些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水手们,他们勇敢无畏,热衷着冒险,特别是一些从未有人到过的无人处,他们没能在战场上一展雄风,建功立业,便渴望在其他的地方功成名就,譬如在古洞深水中发现宝藏,或者是杀死怪兽获得美人,亦或是发现仙人得到仙术,无论哪一种幻想,都能给他们带来身心上的满足,给他们带来名誉,因此他们对于探险有着一股不怕死活的执着。 艄公的话无疑令他们重新振奋起来,他们说道: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试一试,就算这那里没有人,只要有地方呆着,熬过这场暴风雨就行了。 于是大家迅速地在船里找出一些家当,在船和巨石上搭过跳板,井然有序地走过去,梁云飞被他们护在中间。他们把缆绳的一头绑在这块凸出来的巨石上,走在前头开路的人拿着缆绳的另一端,后面的人都顺着这条缆绳的轨迹走。全部人才走下巨石,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天雷,接着是一道霹雳的闪电,就听得山上响起石头滚落的声音,还听得石头砸在船板上的响声。艄公听到后,痛心地回头看了几眼,不舍地跟着队伍继续前进了。 这里大都是峭壁石板,几乎没有泥土,想是被时常像这样涨起来的水冲刷掉了。那些峭壁都是杂乱倾斜的,石块都是圆滑的,大大小小的错置其间,上面都还覆盖着一层层薄薄的苔藓,湿滑得不得了,他们把鞋子都扔掉了,以免一不小心走不稳就滑入下面的深水潭里,这深水潭和外面汹涌着的江水大相径庭,它一样是水,却是静止的,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怖感。 这三十几个人有的提着玻璃罩子灯,有的提着彩灯,这灯都是为中秋节准备的,可拿来做装饰的灯现在却变得无比有用,能照亮前进的路,也能照亮内心的恐恐惧感。他们头上都戴着斗笠,身体被雨打的生疼,被风吹得难受,拖着淋湿的衣服身体沉重了不少,这滂沱的大雨使他们不一会儿就开始有疲累的感觉了。有些比较狭窄的地方,大家就手拉着手一起过去,小心翼翼地平稳呼吸一步不敢疏忽,就好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般。 走到中间的时候,有一处是没有石头也没有板壁的,就是三步长的空处连接着水潭,那水潭的水已经漫到脚底上了,大家抓紧时间憋足气力跳过去,还好大家都是身体素质还不错的人,就是上了年纪的艄公和养尊处优的梁云飞身体素质也不赖,这个坎比起那些斜滑凹凸不平的石头板块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过去了。 他们过去后,头上空就传来貌似是石头掉落的声音,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只听得咚的闷响声,大石头就掉入了水中,像是被水怪吞咽下去一样,连水花飞溅的声音都没有,这不禁更加地使这气氛更添了些诡异。 水已经淹上了脚踝,大家都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缆绳的长度不够,那就接上带来的红绫带,这路走得有些远了,要不是有那个灯火指引着他们前进,估计他们的精神也不会那么地足。 梁云飞不时地抬头看那盏灯,发现它比起先前看到的改变了位置,移远了不少,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艄公的步伐,心里面有些不快活,毕竟是他的一意孤行导致这些人被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还要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他感到刚建立起来的一家之主的自信受到了打击,同时他也心神不宁地担心着江舟君的安危,这些烦恼使得他把这条路走得是曲折艰险精疲力竭。 渐渐地灯火明显起来,他们借助那盏灯能看到那洞口的形状,还有洞口前面的一艘船。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只要能进洞里面躲避过这场灾难就有救了。走到离洞口不远处,看到洞口里站着几个手持长剑拿大刀的人,也是穿着水手服,其中一个人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路上(三) 前面的水手答道:我们是扬州天龙船行的,在柳艄公门下工作,今夜不料遇上这等的灾事,特来寻个地方避避难,还望各位同行借个地方,留我们条活路,我们感激不尽! 柳艄公就是艄公,他挤到前面去说道:我就是柳艄公,大家都是同行,希望贵人能给我们一处容身的地方,待回去后,必定偿还各位。多谢了!艄公尽管疲累至极,还是恭敬地对他们拱手施礼。 梁云飞也跟着艄公走上来,他刚想开口,只听得从洞口里又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人,虽是三十多岁年纪却长着一张稚嫩的脸,看这身整洁的打扮应该是这船的头头,他审视了艄公一眼,看看后面的一条长队,而后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原来是名震扬州的柳艄公航班,快快请进,这次的暴风雨来势真是太凶猛了,我水上走了十几年也没见 分卷阅读6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0 过这阵势!他拉着艄公进去。后面的人也跟着进去,大家的脸上都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终于有救了! 梁云飞跟着进去,只见这是一个比较大的石洞,洞内的形状是个葫芦形,石洞里面空阔干净,没有什么乱石堆泥渣的,像是有人打扫过,石洞上面倒垂着好几根石柱,洞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地上有好几块大的可以供来睡觉的平整石块,洞内中间生有一堆火,走进去的人的影子被火苗映在石壁上,像是洞内都是巨型生物一般。 梁云飞观察着这里,这里也坐着十多个人,大部分都被他们这些来客惊醒了,也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梁云飞走到凹壁内一看,这一幕场景使他被冷雨浇湿的身体瞬间热腾起来,热血直往脑门冲,白士杰怀抱着江舟君,江舟君坐在白士杰的腿上。旁边地上睡着阿伏和几个家仆。 梁云飞把斗笠摘了下来,他的湿发紧贴在额头上,满脸都是擦不干的水,两鬓上的水顺着脸型流到下巴上,从下巴上流到地上。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脚上有几道被石头刮到的伤,几滴鲜红的血被从身上淌到地下的水冲淡了,样子狼狈不堪。 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江舟君抬起头来,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天空又炸了一声响雷,又是闪电的霹雳声,蓝紫色的闪电钻进洞里穿透梁云飞的身体,明明火堆在梁云飞的身后,可江舟君却在他的眼睛看到了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他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此时的他如同从阴间回来索魂的冤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江舟君面对这样的他不禁有些害怕,他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缩在白士杰的怀里。 白士杰也醒了,他看到梁云飞出现在眼前也是吃了一惊,暗想他竟然会追到这里来?他无畏地直视着梁云飞,他可真有毅力。 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的双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怒火冲冲的话把阿伏给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坐起来,惊讶地说道:梁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又看到这石洞里面又来了很多人,觉得很有些奇怪。 阿伏,你少爷的腿是怎么回事?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我!梁云飞命令阿伏,他必须要知道。 阿伏这么多天来还在想梁云飞为什么没有来看望少爷,他以为那两封信是梁云飞留下的,他在少爷受伤的那个夜晚曾去梁府找过,但梁家的仆人告诉他梁云飞去找他爹了,一时回不来,所以他才没有继续到梁府打探消息。 可是少爷当时看到那两封信的神情太过古怪,他也曾起过疑心,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看着梁云飞长大的,他坚决地认为他不是这种人,可少爷对他的态度却说明了阿伏想着,还是把事情告诉他,这样谜团也有可能解开。 他说道:芒种那天傍晚,少爷说要出去,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就跟着他到了小台山脚下,到了晚上少爷还是没有下来,我担心就决定上去看看,没想到就在石梯上发现了被打成重伤的少爷,后来就请白大夫来治疗,治好了伤现在就变成这样了。阿伏说完,看着梁云飞的脸。 原来是在那天出了事,梁云飞看着背对他的江舟君,眼里的火熄灭了,难道他认为这件事是自己做的?梁云飞在思索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些天他们经常在一起,他在玉器铺的日子里江舟君一直待在家里,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谁想置他于死地呢? 这猛烈的风还不停息,从外面七拐八折地吹进洞里来,梁云飞身体一阵哆嗦,禁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转身到火堆旁边坐下,那里已经围了两圈,水手们都脱掉外衣穿着亵裤靠近火堆旁取暖。 梁云飞没办法获得热量,便走到对面的一个凹壁里坐着,这里暖些,风吹不到。他把衣服都脱下来,只穿一条湿的亵裤,他把衣服拧干水,搭在爬山虎藤条上,靠着凹壁坐下来,仰着头,闭上眼睛,把眼里的那份深深的无奈和疲惫掩盖住。 江舟君离开白士杰的怀抱,也是靠着凹壁坐着,他低着头,脸上蒙上了一片阴影,脑子也是乱乱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不敢看梁云飞,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他就是无法正视这个相识多年的人。 白士杰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心内一阵不快,尽管清楚自己的位置,可他还是看不惯他们两个人碰到一起,特别是他们对视时候的眼神,使他总是产生嫉妒,他这个很能压抑自己情绪的人竟然也会表现在脸上,看来修炼还是不够,但他确实掩饰不了这种出于心里面疯狂的嫉妒,他觉得自己是会被这种嫉妒折磨发疯的,他现在的心里面已经在遭受折磨了,他端正地坐着,抿紧嘴唇,试图静坐来驱逐内心的纷纷扰扰。 阿伏复躺到地上,眼睛在这几个人上转来转去,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来,三个人都是怪怪的,他眯着眼睛,想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还不知道又有什么困难灾难要面对呢,他得养精蓄锐,为未知的明天做准备,还得和梦中的小柔私会一番,三个月没见,不知道她长得是不是更漂亮了。他们几个人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吧,他这个旁观者可插不了手。 围住一团火的水手们和另一艘货船的水手们很快地融合在一起,共同的职业和相似的经历使他们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有了惺惺相惜的感受,他们在热情地交谈着,这气氛似这被围在中间的燃烧地正旺的一堆火一样热烈,他们好像全然忘记了外面糟糕的环境,忘记了还身处在困境中,忘记了考虑明天该何去何从,似乎大家都忘记了还有死这回事一样。 艄公和货船船夫坐在门口低语着什么,艄公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衣服,他还让人给梁云飞也送去一件,梁云飞把那件也是白色的外衣盖在胸前,仍旧闭着眼睛,周围聒噪的话语都消失了,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片安静的小天地,在回忆着两人的过去,他被江舟君再次遇险的这件事困住了,他早已把两人当成了一体,他的事,他怎么能不管?好像心中有什么东西随着这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啦声闪出一点星火来,梁云飞感到胸中有些灼热起来,拳头不由得攥紧了。 这个石洞里,静呆着的人安静着,活泼的人笑语着,洞中洞壁两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暴风雨肆虐了一整个早上,已经有了减弱的迹象。梁云飞站在洞口,背手而立,望着昨晚他们经过的地方。 这个天然的港湾是一个u形,两边是高高直立的峭壁,峭壁上面还能看到好几块摇摇欲坠的大石块,中间就是深水潭,这深水潭的水深绿发黑,也许是倒映了这灰蒙蒙的乌云才如此,雨点降落到水中,倒是把这潭面翻腾得碧绿 分卷阅读7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1 碧绿的。其实他们昨天晚上走过的那条路不算远,但就是那石块和断壁残垣的阻挡,东绕西避的,走的路就多了。 还能看到那巨石的一角和楼船的一隅,艄公从天蒙蒙亮起就一直地站在洞口眺望他的那艘心爱的船。 梁云飞和艄公并排站着,石洞前面停着那艘货船,但这并不阻碍他们的观看。 他的视力相当了得,极目千里,细辨分毫。他发现昨晚看见的巨石后面的类似常春藤叶子竟然是假的,那叶子是用深绿浅绿褐黄色的帆布裁剪成常春藤叶子的形状做成的,用麻绳串起来横接在山和峭壁交接的地方,这样一大片的垂到水面上的叶子就挡住了里面的水潭和石洞,外面的人如果不靠近仔细分辨的话也发觉不了里面还别有洞天。 那一大片的叶子有一半被风掀起搭在所谓的藤条上,梁云飞才觉得不对劲起来,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艄公,艄公上了年纪视力不行了,他看过去,这叶子和真的没什么两样,但昨晚他和货船船夫交谈的时候,船夫只是告诉他他们也是无意间才发现了这个石洞的,至于假叶子的事倒没有听他提过。 云飞和艄公正思考着这事,突然肚子又饿的咕咕作响起来,他俩都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梁云飞走进洞内,艄公依然在洞口观看。艄公暗暗祈祷他的船还在,没遭到多大的损坏,他很是心疼陪伴他十多年的楼船。 作者有话要说: ☆、回去路上(四) 梁云飞不愿意看到相伴在一起的两人,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想要把他们都一起暴打一顿的冲动,不是他放弃了江舟君,而是他已经疲惫于这种状态,一味地解释,一味地求得谅解,他早已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只会意气用事,他必须得学会妥帖地处理事情。 现在朝他解释又能怎样,空口无凭,怎么相信?他得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替他报仇,他在心里锁定好某人了,如果是他,那么他就不得不走这条路了,也许当时他是准备把他们两人一起干掉的呢。昨夜晾在地上的衣服现在还没干,而放在火堆旁烤的水手们的衣服早就能穿在身上了,这些水手们的精神劲不比昨晚,都因为饥饿而有些恹恹的,都是坐在一起不时地抛出一句话闲聊着。 梁云飞走回凹壁中,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人,心内很是浮躁,他环顾了一眼洞内,决定还是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好了,有两个石块放在那里,其中右边一张被一个货船的水手占了睡觉,左边一张没人,他可以在那里休息。 其实他很累,可他睡不着,这几天就一直是这种状态,除了在船上的那一小段时间的浅眠外,梁云飞手指在洞壁上画着圈圈,还不时地戳戳,这个洞有些怪怪的,自从他知道是有人特意不想让人发现这个石洞的时候开始,他就这样想了。 他转过身来,四处看看,无视掉那几个惹人心里不平静的人,什么都挺顺眼的,就是那几根倒挂着的石柱特别碍眼。还有一根就在梁云飞蜷缩睡着的石块的右前方,站起来弯腰向前伸长手臂一摸就碰到了。 梁云飞盯着那根石柱,余光还是透过去看到正在谈笑的六人,拳头不禁握紧,他走下石块来,手握住石柱的尖下端,调整角度对准那边白士杰的人,想一拳把石柱给打碎击中他,虽然只是打中个虚无的人影,好歹是出了一口气。 想归想,他还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梁云飞低着头,假意地在靠着石柱,实际上双手是在用力地抓着它,扭动着,想象自己是个大力士在把千斤鼎提起来,他们那边的笑容越是灿烂,他使出的劲儿越大。 终于在整个石洞陷在短暂的沉默后,这根石柱断掉的一声裂响打破了沉默,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梁云飞,梁云飞是窘迫地对他们笑笑,把那根断掉的石柱抱到刚才睡的那个短石床上,面对着洞壁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假装很感兴趣地看着,等他感到后面的注视他的眼睛少了后,他才松了松肩膀,把石柱像圆锥一样立着,还不解气地把它放倒在石床平面上,握住那个尖端轻轻地撞向洞壁,这根石柱,说重也不太重,说轻也挺重的,梁云飞还是很自豪自己的力气的。 他撞了好几下后感觉里面发出了一点声响,像是风铃摇动的清脆声音,有些不可思议,里面该不会是藏有什么东西吧,他想起乘船过来时那些水手们曾和他聊天说过几例古人成功地寻找到宝藏的事,还有那拦在水面上的作假的常春藤更令他坚信着,这石洞里肯定有不一般的东西。 摸来摸去,表面的质感和洞壁的没什么两样,敲来敲去,没听到什么奇异的声响,只有撞向洞壁的时候,才能偶尔地听到刚才的细微声音。试试把它打破,打破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只要小心一点地拿石头把它砸碎就行了。打定主意,梁云飞戴上斗笠走到洞口前面不远处他们昨天站着和货船水手对话的地方,雨还是在嗒啦嗒啦地下着,风不似昨夜的那么猛,不过耳边还是传来呼呼的风掠过的声音。 那水涨高了很多,漫到了他的膝盖上,他得小心一点,不然要是摔倒了就可能会掉下那个深水潭里,他还得提防着会不会有什么不明生物触碰到他的脚。 梁云飞在水下搬起了一块石头,把它放到洞口边,艄公还是杵在那个位置,梁云飞让艄公帮忙抓稳那根石柱使它不会乱滚,自己就蹲着把一块椭圆形的大石头搬起来,首先对着那个尖端砸去,控制着力度,轻轻地摁着像粘碎药粒一样,尖端碎掉了,没发现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中间有一丝小小的灰色线缝,这个发现令两人都有些兴奋起来,艄公更是激动不已,如果这个洞真的有宝藏的话,如果能找到就能弥补他这艘船或多或少的损失了。 阿伏瞧见梁云飞在洞口忙活也凑了过来想要找点活干,在这里呆着还得数着时间忍受饥饿,他得把注意力转到其他的事情来才不至于那么难受。阿伏也蹲着,这样两个人的身子就把洞内的目光都给挡住了,里面的人只是望望,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石柱被砸碎了一半,那条线缝越来越大,显出黑色的痕迹,像是一条销蚀了的铁条。梁云飞把剩下的半个石柱立起来对着那条小缝儿看进去,黑色中摇曳着一点的彩光,珠宝! 他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于是加快了速度敲击,把石柱立起来大力地一捶,这石柱就这样从中间对着那条黑线的痕迹四裂开来,石柱像圆锥最下面的圆形的中间是空的,放有一个蟠桃形状的檀香木盒里,桃子上有三片由金银和宝石雕成的叶片,叶片却是雕成了一片小船,一片是三四个人在煮雪烹茶的场景,一片是渔翁垂钓的场景,一片是船宴笙歌的场景。盒身上却雕刻着好几 分卷阅读7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2 幅图画,春景百花图,夏龙戏海图,秋爽丰收图,冬雪新年图。上面的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雕刻技法巧夺天工,出神入化,这盒身上的图和这盒子简直浑然天成的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打开盒子,晶光闪闪,粉红色的布幔上面是一条夺目炫亮的珍珠链,一颗颗足有食指大的晶亮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梁云飞兴奋地把桃子盒捧起来细细端详这条珍珠链,艄公惊叹地愣住了,目不转睛地追随着珍珠的影子,阿伏被突然出现的宝物震呆了,哇!地一声坐倒在地上。这一声叫吸引了大家,他们纷纷走到洞口来,梁云飞还没来得急藏到背后,一大群人像开闸的潮水一样涌到他的身边来,眼睛像这珍珠一样闪着异样的光芒。 只听得他们叫道: 竟然是珍珠!梁公子你太厉害了,竟然发现了这珍宝的藏处! 这里有宝藏哎!太好了!我们快点行动起来吧! 原来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他是要赐给我们宝物呢! 七嘴八舌的声音纷纷扰扰,水手们都跑进洞内去翻寻其他的宝藏,石柱,可以称为石床的石块,每一格的地面洞壁,都被他们能砸掉的砸掉,砸不了的便使劲敲击,就连攀附在洞壁上的爬山虎也被一寸寸地砍断,整个石洞乒乒乓乓地震动着,大家都不出声地竭力睁大他们的双眼,不放过任何寸石厘壁,眼睛里的渴望很希望是一团火把整个石洞都烧掉,留下那些金银珠宝来。 梁云飞看着那些人的举动,又环视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人,艄公,货船船夫,阿伏,还有正抱着江舟君出来的白士杰他俩,有些得意的露出些许的笑容。 白士杰把江舟君抱到洞门前的另一边,让他靠在门壁上,自己也走到梁云飞旁边,伸手过去,礼貌地问:可否借来一睹宝光? 梁云飞轻蔑而嫉恨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珍珠链递给了他,他转过身去,手伸进水里面洗洗,石板和下面的水只有半尺之隔,这雨要是再下不停的话,估计这个石洞也会被深潭里的水淹了。 他双手捧起一汪潭水,低着头凝神细看,他的双手有些倾斜,里面的水也一起倾斜,那碧绿的水里面是江舟君的整个人,他在他的手心里,安然地坐着,眼睛也往这边看,那珍珠在他的眼里投下了晶莹的亮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地清澈纯洁,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见到他的那件白色的衣服,他的整个人都闪着白色的光芒,整汪水的天地中只有他一个人,就像是他装进了一颗碧绿的翡翠里面。 梁云飞手心里的水有些微微动漾,一波水纹从江舟君的脚滑上他的头发,就像是那天午后的自己在抚摸他一样,梁云飞不舍地眨了眨眼,并合的手掌中间慢慢地松开一丝小缝,那些水从指缝和手缝滑落下去,江舟君的整个人,也从他的手心里随着水滑落下去,水和雨一起融进了潭里,找不到了。 这条项链是挺宝贵的,可是我却认为那个蟠桃盒子更稀有更值钱。江舟君对蹲在他身旁的白士杰说道,他只略略地瞥了一眼梁云飞湿着手捧在眼前研究的蟠桃盒子,不敢看得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早就有人比你先一步看出来了,不然我怎么能拿到这条珍珠链。白士杰的手摩挲着这珍珠,一颗颗都是滚圆滚圆的,和那十五的月亮一样,通体光滑没有丝毫的瑕疵,刚一触碰凉的像块冰,没多久,就变得很温暖,如果不是深海里的千年蚌壳,怎么会吐出这么美的珍珠来? 白士杰拿起江舟君的手,把珍珠链绕成一团放在他的手背上,让他感受感受这珍珠的品质。 一共六十二颗。 很像是胡人女子的戴法,得缠成两圈才戴得稳。要是就这样挂一圈在脖子上倒像是中原出家人的习惯,不过现今的世俗却不允许这样做了。这样看来,是先朝的遗物无余了,最大可能是后周时期的吧。白士杰在思索着,他很习惯看到一件美好的事物就推究它的背景。 人家正盯着你呢,快去还给人家吧!江舟君催促道。 梁云飞几乎是想把白士杰推进深水潭里去,这个人,似乎总是向他炫耀着一些他所不能容忍的东西,一举一动都像是刻意针对他而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他的底线。梁云飞把蟠桃盒子收进自己怀中,他只穿着一件单衣,所以他把腰带又重新地系紧了些。 接过白士杰还给他的珍珠链,为了补偿自己昨晚的一时冲动所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为了自己现在心里还有的愧疚,梁云飞拿出宝剑将链绳给割断了,把珠子一颗一颗地分给大家,分完了每个人后他把剩下的八颗都送给了艄公,弥补他的那艘船的损失。那些人没有找到其他的财宝,得到了一颗珠子也是非常高兴的,他们称赞梁云飞说: 梁公子,这次的行船您的决定果然对的,看,要不是您我们还发现不了这里是块宝地里面有宝物呢! 梁公子您真是个慷慨的好人,谢谢您了! 这珠子肯定能换的不少钱,梁公子,您还真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啊! 大家都交口称赞梁云飞,脸上都是欣喜的脸色,有些人还是不放弃地进洞里面找寻,这时外面下的是毛毛雨,艄公得到珍珠虽是很激动,可他的心里面还是那艘楼船比这珍珠值钱得多,因此他急着坐上货船想去看个究竟。梁云飞虽然得到了大家的夸奖,表面上一副高兴的神情,实际的心里面并不怎么愉快,他也坐上了货船,他有些暴躁,他不离开的话他会爆发的。 在过那一片假常春藤的时候,梁云飞割了一根藤条下来,和他推断的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不久前才挂上去的,但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他发现了这个宝物,却不知道那些想要得到这个宝物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反正他把那条珍珠送人了,要害命也不会选择他吧。至于这个宝盒,他是收为己有了,这宝盒这么精致,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多得的珍稀宝贝,他可不能让别人得利。这么想着,货船就驶到了巨石边,艄公见此情景欣慰地舒展开眉毛,谢天谢地地按着胸口。 楼船上的楼本来是有两层,现在最上面的一层是被雷劈中起火了,但是只劈中了一层楼,那火烧到的没多少,焦了一个窗户而已。艉楼甲板上果然被昨晚掉下的石头砸出了一个大洞,不过被二层甲板挡住了,否则船底板也被砸穿了这船早就沉没江底了。尾舷上被从上面流下的大水夹杂的竹筏撞出了一个大缺口,不过是朝上撞的,所以水并没能流进去,只是雨水进去了不少。整艘船虽然说外形残缺,但还是能开动的,回去重新修补就行了。 艄公在楼船上蹒跚着脚步 分卷阅读7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3 检查着被毁坏了多少,看到毁坏的程度不大他还是很开心的,船的骨架还在,刚才梁云飞给的钱也足够他拿来重新造几层楼的了。 这船还能行驶,这里的人回去不是问题了。梁云飞靠着船栏杆看着还有些激腾的江水,江水里还是很浑浊,里面有很多的杂物,这水平静了很多,不似昨晚凶猛的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那么恐怖。货船去接载他们这楼船的水手过来了,等人齐了就该开船上路了。 这条路过去周围都是高山,他们得快速地开回扬州,这船里的食物全都要不得了,被江水污染过,吃不了了,只能饿着肚子上路。 艄公和船夫高兴地握手而别,水手们也都称兄道弟地说着些改日再见的话。 梁云飞没有回头看巨石后面,他需要冷静,他每一次都能这样地淡定镇静,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船开了,梁云飞遏制着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他走到船头,双手紧抓着栏杆,嘴唇紧抿着,细雨还在丝丝下着,他没有戴斗笠,夹带着雨丝的瑟瑟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头发湿了贴着脸,雨一丝一线把他的脸清洗干净,几天时间,他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加分明了,看起来冷峻坚毅,成熟了不少。 船缓缓向前驶着,开向那曲折萦绕的山河中,在错综复杂的地形中穿梭着,渐渐看不见了。 这梁公子还真是大方,自己一颗珍珠都不要全都送给别人了,他是怎么想的啊,要是拿回去在自己的玉器铺出售肯定赚个盆体满钵,你说他到底是想干嘛啊? 他家里那么有钱他还在意这点小钱?我看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打响梁氏玉器铺的名声,你想他新当家的能不先让自己出名好令别人信服他吗? 他新当家?那他爹呢? 前几个月就去世了,得病死的,看起来还是挺健康的没想到挡不住这些传染瘟病一下子就挂掉了,有点挺可惜的! 江舟君他们打舱里过,听到准备摇橹的水手们在窃窃私语,他心中不由得惊了一惊,梁爹去世了?怎么会这么地突然?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那梁云飞呢?他怎么办?整个梁府现在就都归他管了,他怎么还有时间跑出来?连一个仆从都不带在身边。 江舟君的心思又被他们的话搅乱了,他怎么还在关心他的事,既然决定断绝关系了就不要再这样地为别人忧这忧那的,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江舟君进了卧室内,躺在白士杰睡的美人榻上,打开窗,让风吹进来,心思飘忽地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白士杰拿几个大饼进来,放在美人榻前头的桌子上,把凉被盖在江舟君的身上,也不说什么,自己拿了一个就开吃。他坐在床上,把那块雕了一半的和田玉放在跟前揣摩,偶尔抬头看看江舟君。回去后就难有机会和他见面了,想到这,他的心里面有些堵,就算是陪在他的身边也能令他心里面安适些。 也许时间会把他的这种情感消磨掉,慢慢褪色,到那时候,或许他就能以正常的态度来对待江舟君,可是,他似乎并不想抛却这种噬人心骨的游走在现实与梦幻中的伤感的爱恋,他是上瘾了,有些疯狂地迷恋着江舟君身上的苦药味,他自己配的药,反而是自己吸收了药材中的全部苦味,个中滋味,苦乐自知。 李楚儿看着梁云飞苍白中带不正常的潮红的脸色,担心地说道:云飞,你的脸色这么差,还是请个郎中来瞧瞧好了。朱叶,快去外面找个郎中来! 朱叶出门去了。梁云飞坐在餐桌上喂小沐阳吃东西。小沐阳一岁半了,可以吐出含糊不清的个别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了,他想吃肉的时候就伸出短小的食指指着菜说道:肉肉!肉肉!他可以勉强地站起来走几步路了,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爬着的。 梁云飞精神有些不济,但他不当回事,这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他回来两天了,今天是中秋节,他特地下厨做了些菜和李楚儿娘两吃,桌边还盛着一碗是梁爹的饭。和小沐阳在一起时梁云飞的脸上才有些喜色,因此李楚儿常把小沐阳给梁云飞带。 吃毕饭后,厨娘才收拾好餐具,请的郎中就过来了,这个老郎中替他诊了脉后,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烧,吃几副药再注意休息好,放松心情就行了。李楚儿听了郎中的话,让人照着药单去抓药,然后付了钱打发他出去了。她问梁云飞:你把这大部分的家业都卖了,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 这顿饭是这阵子来吃的最饱的一次,饱的有些撑了。梁云飞抱着小沐阳走出大厅,李楚儿跟在后面,他们顺着这半环状的小石路走,梁云飞不希望她插手自己的事,便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管这些事的好。 这中午的阳光很是灿烂,到处都被阳光晒得发亮,梁云飞走到了凉亭里,缠绕在凉亭四边搭起的栏杆架上的葡萄都已经熟了,碧青如翡翠的,紫黑如黑玛瑙的,一簇簇,一串串的倒垂在葡萄藤上,漂亮诱人极了。 他把小沐阳放到地上,任凭小沐阳爬过去乱扯葡萄叶乱摘葡萄,他自己也摘下了一青一紫的两大串葡萄,走到太湖石砌成的假山上,用从假山上流出来的泉水洗干净,再走回凉亭里,把葡萄放在果盘上,请李楚儿吃。 作者有话要说: ☆、劝说 吃毕饭后,厨娘才收拾好餐具,请的郎中就过来了,这个老郎中替他诊了脉后,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烧,吃几副药再注意休息好,放松心情就行了。 李楚儿听了郎中的话,让人照着药单去抓药,然后付了钱打发他出去了。她问梁云飞:你把这大部分的家业都卖了,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 这顿饭是这阵子来吃的最饱的一次,饱的有些撑了。梁云飞抱着小沐阳走出大厅,李楚儿跟在后面,他们顺着这半环状的小石路走,梁云飞不希望她插手自己的事,便说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管这些事的好。 这中午的阳光很是灿烂,到处都被阳光晒得发亮,梁云飞走到了凉亭里,缠绕在凉亭四边搭起的栏杆架上的葡萄都已经熟了,碧青如翡翠的,紫黑如黑玛瑙的,一簇簇,一串串的倒垂在葡萄藤上,漂亮诱人极了。 他把小沐阳放到地上,任凭小沐阳爬过去乱扯葡萄叶乱摘葡萄,他自己也摘下了一青一紫的两大串葡萄,走到太湖石砌成的假山上,用从假山上流出来的泉水洗干净,再走回凉亭里,把葡萄放在果盘上,请李楚儿吃。 阳光透过葡萄藤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小沐阳浑身被那光斑笼罩着,他的手伸到葡萄上,他力气小,摘不了一整串的葡萄,手上只抓到了几粒绿色的小葡萄,他还是很开心地就往嘴里送,两颗门牙长出来了,磕到 分卷阅读7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4 了自己的手,葡萄被他握在手中,放不进去。他便用另一只手拿着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终于吃到了这个辛苦摘来的东西,他一个劲儿地坐在地上乐的直发笑,双腿乱蹬着。 两人也被小沐阳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李楚儿笑着看了小沐阳一会儿,说道:云飞也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吧,你也到了年龄了,该是找个好人家的女子来照顾你了。 梁云飞的笑容消失了,几只鸟雀飞到葡萄架上偷啄了几颗葡萄又迅速地飞走,好像是有些厌恶地,他说道:白事才办完就办红事,这是要闹哪样?也算是传统的殷实人家了,连点世俗的规矩都不懂! 还是炎热的夏天时,李楚儿身上只穿了一件湖青色绉纱裙,内穿粉色的抹胸,手臂上挽一条湖青色拖带,微风吹来,她的裙裾和拖带随风飘起,衬显得她的身子更加瘦弱。 梁云飞看见这一幕,心上有些怜悯,责怪自己说话太重,便换个轻缓的语气说道:这事也不用这么急,来日方长,等我先把这个梁府当家坐稳再说吧。 知道他性子急,李楚儿也不计较他的话,这事是梁爹在世时的担忧,作为他的后娘,现在的梁云飞变得颓废了,她就必须得让梁云飞振作起来,把梁家的主人当好,而不是整天沉溺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情爱中。 作为一个男人,得有魄力和胆识,现在的他虽然身体上是成熟了,心理却还处在幼稚的阶段中,无论如何,他需要成长,能使他迅速成长的,莫过于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在旁辅助他,还有一个小生命,家庭的责任感,会令一个男人在身心上脱胎换骨,摆脱掉小男孩的青涩,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李楚儿淡淡地笑着,她温柔地说道:这话你爹时常挂在嘴边,虽然我嫁进梁家的时间不长,但我作为你的后娘还是有义务关心你的婚姻大事的,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还关乎我和小沐阳娘两以后的处境,我不得不这样劝你。你有妻子帮忙打理内务,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松些。这些日子看你总是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我这个后娘心里也不好过。李楚儿说完,看了看梁云飞,把目光投向那边的果树,黄澄澄的橘子,半黄的石榴,褐黄色的沙梨,鲜红的山楂,绿的黄的叶子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梁云飞看着她适然的样子,觉得她的整个人像是脱去了那份妖冶,身上多了一些沉稳和贤惠,女人的容貌气质每天总会有些变化,也许是妆容改变了也不一定。 小沐阳还在那边抓着栏杆站起来想摘更多的葡萄,葡萄架被他的小手摇的晃动起来,洒在他身上的斑斓阳光照到他的眼睛刺激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依然乐此不疲。 梁云飞不愿意继续提这件事,他现在的重心是放在到底是谁害的江舟君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没有办法考虑李楚儿的提议。他需要一个孩子来延续梁家的香火,这的确是很自私阴暗的想法,他完全没有办法,他喜欢孩子,他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使他无法放弃这个念头。他不想祸害女人,可是孩子,孩子,为什么生一个孩子就那么地难? 梁云飞沉思着,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好好地照顾小沐阳就行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母子的!我当然还记得爹的话,只是还不是时候,得等我把捐官的事定了再说。 你确定你要往官路上走?李楚儿惊诧着,这个孩子,虽然她只比他大七岁,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她稳了下思绪,根据自己在云州和一些官员接触的所见所闻劝他道:云飞,现在这个世道可不太平,这钱都能买到的官职你认为还有什么朝纪纲法可言?不是我妇道人家见识短,就是街头的三岁儿童都知道现今官府的黑暗腐败。都是一些牛鬼蛇神在朝廷张牙舞爪装模作样,有哪个是真心为百姓做实事的? 总还是有忠直的臣子的,你看黄太尉就是了,朝廷上拥护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三派之间的斗争也还处在稳固的金三角阶段,还没谁敢先跨出第一步的动作呢,现在正是最安稳的阶段,这时候进去才更容易取得信任,融入他们的队伍中间。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难办了。说完这一席话,梁云飞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他想回去睡觉了。 再多的钱也捐不了多大的官职,这都是靠关系网得来的,你没背景没后台的,势单力薄,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再说朝派之间的斗争最容易拿来开刀的就是小官了,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既伤身又伤心,往坏了说会把性命也搭上去,云飞,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好了,不要被那个叫官上飞的话迷住了,他,我早就看出他不是那种省事的人,你和他混在一起,早晚得出事,你听我一句劝,离他远一点! 李楚儿的心里忽然地恨起梁云飞带进府的那个年轻人来,长得倒是斯文样,眼底的那份野心她这么多年的阅人经验也还是看的出来,甚至他以后的样子走的路她都能知道了。在她的十多年的歌伎生涯中,那些锦衣华裳的富官豪商们,曾经也是这个白嫩羞涩的样子,可多年后,一个个地都变成了披着人皮的衣冠**。官上飞那人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梁云飞没有说话,他觉得很疲倦,中午吃饱饭后是最容易困睡的了,这果树上的知了枯燥冗长的叫声使得他愈发想睡,只把李楚儿的话听进去一半,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和小沐阳在这里玩一会儿吧! 李楚儿站起来交代他:等下记得把药喝了再睡!李楚儿走向果树那边,在一棵红绿相映的茂盛的山楂树前停下,她仔细凝望着这结成一大穗的山楂,像一朵朵娇艳的牡丹花在枝头开放。 她的手抚摸着山楂果,她的裙裾和拖带随风扬起,清尘出世,像个在采摘鲜果的仙子,一如她十二年前的模样,美的淡雅脱俗,就如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一般,令人连看多一眼都会产生亵渎的负疚感!爽朗的男声又重新在她的耳边响起,李楚儿侧过头,却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见了十二年的人,有朝一日重新相逢,那么多的人中,他的变化那么大,她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齐琅。时过境迁,她他都已不复当年的容颜气质,也无须再相认了吧。 李楚儿伸出纤纤的细手摘下一个鲜红的山楂,放在唇边,这鲜红的胭脂色遮盖了她粉嫩的唇色十二年,她已经不需要这样鲜艳的色彩来伪装了,她知道,在枕边的人离开她之后,她最适合的还是那淡雅的妆扮,她恢复了本真,不会再让自己活在一个不真实的影子中。 小沐阳要娘亲的叫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展开灿烂的笑容走上凉亭,将她心爱的孩子抱起来,溺爱地亲了一口孩子粉嫩嫩的脸蛋。知了依然在拉长嗓子哼叫着平淡单调的曲子 分卷阅读7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5 ,小沐阳也是困倦了,手一直揉着眼睛,嘴唇嘟着,李楚儿抱着小沐阳哄着他入睡。 听着这乏味的蝉鸣,突然间觉得,这种平凡的生活才是生活的真谛。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夜 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地上的阳光被梅花窗格开成一朵朵闪耀着金光的梅花,房门打开着,耀眼的阳光直接地铺洒在地。梁云飞已经睡着了,朱叶叫了他几次还是没有醒来,这时上官溪华进来了,他手里面拿着本发黄起皱的蓝皮书,问朱叶:公子这是怎么了要喝药? 大夫说是低烧,这药就是按药单抓的,本来是说让他先喝了再睡的,没想到睡得这么熟!朱叶的声音很浑厚,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这样。上官溪华走近床边看了一下,果然梁云飞的脸色有些异常,他说道:那就先把药放这里吧,等他醒来我再去热热拿给他喝! 朱叶看了上官溪华两眼没说什么放下药碗就走出去了。上官溪华看着朱叶威猛的腰身,有些奇怪,梁云飞并不喜欢别人服侍他,所以朱叶待在梁云飞的身边伺候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平时在干什么好像没人知道。梁云飞想把朱叶调到李楚儿母子身边保护她们,可又不放心两个男女独自待在一起,这朱叶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的了。 其实他的功夫很好,上官溪华曾经有幸目睹他半夜练功的情景,月光下,刀光剑影,拳脚施展,刚柔并济相合,随心所欲舞动,花绕剑飞,月随人转,心剑相连,以他目前的认知水准来看,是绝对的武艺超群了。不知道梁爹是怎样看待朱叶的,梁云飞不抵触也不欢迎,好像也有些无可奈何,就像朱叶是来监督他的夫子一样,朱叶和白士杰的年纪倒是相仿。 上官溪华坐到椅子上,把手里的书放在圆桌上翻开继续看着,这中秋节的,他思念起家中父母来了,两年多未归,连信都不敢寄,也不知道家中的光景究竟怎么样了。他那两个不学无术的舅舅高筑的债台还清了吗?想着想着有些伤感起来,书也看不进去了,支着手肘闭上眼睛休憩着,这思绪神游着,又想到了王芝儿,想起了相处的一段幸福的时光,眼里不禁泛起泪花 来。 水。一声无力的叫唤把他拉回现实中来,上官溪华赶紧地倒了杯水走到床边,扶起梁云飞,喂给他水喝,梁云飞的脸色变得绯红了,眼睛也没有神采。这药还是温的,上官溪华也拿了过来给梁云飞喝,梁云飞喝完了就又睡下了。他们两个的事在预料之中,这次的病后梁云飞估计很快就会醒悟过来,江舟君这人,上官溪华觉得,性格是好,就是太过敏感执拗了,还有,没什么特别热爱的事和信仰,就把精力都放到梁云飞的身上来了,要是少了梁云飞,他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就倒塌了?趁现在还年轻,早死早超生,对两个人的未来都好。 上官溪华分析完也重新坐回去,拿起桌上的果盘上的一个月饼吃,食指沾着茶水一遍一遍地划着王芝儿的名字,这夏日午后的温度很高,水写出的字没两秒就消失了,上官溪华反复地划着,像是刻在心上一般。吃完便集中注意力看书了。 一个人在树上躲着不愿意下来,他朝下面的人叫道:都离我远一点!本少爷心情不好,不要惹恼了我! 江舟君扇着扇子挥退后面的家仆,对在树叶间露出半张脸的江文帆说道:不就一颗珍珠嘛,你想要就拿去好了,干嘛非得偷你舅舅的呢,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诬赖我,明明说好这游戏你输了这东西便归我的,谁知你不讲信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点头了?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你这件事,这不是你自己扯谎是什么?出去一趟不学好专门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江舟君坐在院子里,看着江文帆,这家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长高了这么多,都快赶上他站起来的个头了,果然是京城里的营养太好了吗? 江文帆的衣襟被树杈勾破了一个洞,他把那颗珍珠拿在手里瞧着,爱不释手,这珍珠他是要定了,懒的理会他,他舅舅曾经被他发现过藏有整整一箱的金银珠宝,他拥有的已经够多了,还和自己计较一颗小小的珠子,未免也太小气了。江文帆他说道:舅舅你拥有的财宝那么多,就把这颗珍珠送给我吧,大不了等我大一点赚钱了再买一颗大一点的给你。 江舟君他记起那一箱财宝来了,不过已经是毫无踪影了,那就送给他好了,这颗珍珠也没什么意义,他对江文帆说道:随你了,快下来,等下就准备吃饭了! 江文帆一听这珍珠是属于他的了,高兴地奉承了江舟君几句,就抱着树干从树上滑了下来,推着江舟君的轮椅走去大厅。此时正是黄昏时候,院子里洒满了橘黄色的余晖,白色的月亮在多彩的晚霞中出现了,今晚的月亮一定会很美。 这顿丰盛的晚饭因为江文帆的存在气氛显得热闹非常,饭食被他一个人消灭了一大半,桌上飞的全是他在京城里的有趣见闻的话音,一边描述还一边指手画脚的,配上搞怪滑稽的表情,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全家人饭没吃多少,笑倒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一个个都笑得肚子疼的,饭桌上还是一副笑脸,有些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脸。还不敢吃饭,怕到时候笑岔气被噎住了,怕出丑把饭菜给喷出来,怕错过了精彩的段子。 这碗碟上的佳肴被谁笑得不能自抑地拍桌子把汤菜都震出来了,桌底下的脚有些是蹬着地,有些是不小心地踢到了别人的脚,有些踩到了别人的鞋子,桌上桌下一片混乱。这江文帆倒是吃饱喝足笑够总之是爽爆了。 哪里哪里!一改平日严肃表情的江少甫笑着说道:尽是学些不入流的东西,博人一笑罢了,还嫌他在外头丢江家的脸呢。 今天是大团圆的日子,孩子也是为了给大家助兴,怎么扯得那么远去了!大家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个饭,不需要太讲究平日里的那些礼节的。平月如拿手绢擦了擦眼角,招呼大家吃饭,还慈爱地看了江文帆一眼。 这菜都被这机灵鬼的笑话糟蹋成这样了,还是把今晚的月饼也一并拿出来吧,不然哪里吃的饱啊!江舟君看着桌上的满盘狼藉说道,这像是不小心碰倒在一起的各种颜料一样,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不忍直视。 江文帆靠着椅背不满地说道:这么多的菜放在眼前你们不吃怨谁呐?我吃饭我还有罪了?你们这些浪费粮食的人怎么还埋怨起我不知羞耻来了? 江舟君看他撅起嘴了,笑笑说:你没醉,是我们醉了,而且还是被你话里的迷药灌得醉的不轻呢! 江文帆看在他赠送珍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翻了一个白眼坐着等着一会儿的拜月礼,他得出去运动运动消化消化,不然等一下就得干坐在 分卷阅读7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6 那儿只有过眼福的份了。 此时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天地,圆圆的月亮被一小片乌云遮住了一半,几颗大的闪耀的星星也挂在了夜空中。江文帆在江府里四处走了一圈,走着走着他走到了厨房那里,仆人们还在准备拜月的各种东西呢。 这还是夏天的就已经晒好了腊肠、腊肉,都用一条铁线挂在几棵移栽不久的树干上,江文帆没走近就闻到了喷香的油味,他想,回东京的时候一定记得叫小仆装上几条,不过几条对于他正发育的年龄来说才够两餐,还是太少了。 江文帆觉得消化地差不多了,他的消化功能一向很好,便想往回走,他撇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子在厨房的青黛瓦顶上,出于好奇,他走些看,原来是那只白色的鹦鹉,他记得是梁云飞送给舅舅的,难怪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它在叫嚷,原来是跑这儿来了。 江文帆对它叫道:白哥,下来啊,带你玩儿去!看白哥没什么动静,他跑到厨房里面东一点西一点地抓了一把五谷出来,把五谷摊平在手掌上,伸长手臂说:有东西吃哦,快点下来吧! 白哥在这柴房里吃到的东西不多,眼见有许久没吃过的美食,立马两眼放光飞下来,江文帆一手就把它抓住了,得意地说道:看你还望哪儿跑,乖乖地跟我走,不然,把你煮了吃! 白哥被他提在手上,没自由还没吃到食物,它急的坏蛋坏蛋!地叫了两声,厨房里后跑出来一个人,伙夫因为在厨房里面烧火,热的脱掉了上衣,上半身都被蒸出了热汗,一滴滴地流下来,棕黑肤色的上半身被厨房门楣上的白灯笼的白光反照着变成了白色,伙夫的表情有些焦急,他左顾右盼地看到了江文帆,他的脸有些变化,但他背着灯光,看得不太清。 江文帆正想走,伙夫叫了声少爷好!他应了一声,再看了一眼伙夫,发现他突然地出现在门口有些奇怪,也没想什么就直接走了,他溜达地够久了,错过了时间就不好了。 天上的月亮升的老高了,也变得大了一圈,刚才还是银白色的现在变成明黄色了,照的四处通亮,江文帆加紧了脚步。伙夫看着江文帆提着白哥的翅膀远去,在门前看了一会儿,难过地抹了抹脸上的汗,又回头看了一眼天上明亮的月亮,重重地叹了几口气,进门干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夜 天上的银蟾泻下一大片的清辉在小桥后的花树林里,杪夏的树上的花瓣和树叶偶尔落下来,宛如仙境。圆桌旁的大香案上的两根大红烛更是把上空的几棵树照成了黄色。江舟君、江文帆、江少甫和一个表叔都坐在凳子上,一边交谈一边看平月如和女仆在忙活着。大香案上供满了叠成品字状的苹果,莲花状的西瓜,叶子状的葡萄,竹排式的香蕉,跨桥式的点心糕饼,中间放的是各色各样的月饼,形状不一,口味不同。案中还高挂着月兔祃,案前一个小香炉,插着几根香柱,三个酒爵上装满了酒。平月如跪在蒲团上行跪拜礼。 焚完月兔祃元宝祭纸礼闭后,平月如把祭品端到圆桌上,大家围着圆桌一起吃东西。大家一人拿了一个不一样的月饼开吃。忽然一个鸟雀的影子投在了月饼上,乍一看还以为是鹰。 大家抬头一看,一只鹦鹉站在桂花树梢头上,它站的枝头微微晃动,几朵的桂花落了下来,有几小瓣掉进盛着桂花酒的酒杯里,满花树林都飘散着这醉人的桂花香。白哥开口叫道: 中秋快乐!合家团圆!团圆不离!不许吃梨!大家听到都笑了起来。 江文帆咬着一个菱花状的月饼举手说道:是我教的,怎么样,有创意吧!可惜教它读诗一句也记不住! 大家都夸赞了江文帆几句,碰杯庆祝这团圆佳节,都高兴地畅聊开来,只有江舟君在默默地咬着月饼。怎么这鹦鹉还在这里?他吃的是混合多种瓜果肉仁作为馅心的月饼,为什么本来是甜的他却只单单地只品出了杏仁的淡淡苦涩味呢?江舟君吃着月饼,也不加入他们之间的热烈讨论,举头呆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像是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她还穿着淡淡的轻纱,愈发显得飘逸朦胧。今年的月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明亮,地上铺满了水银,四处都被照得通彻透亮,恍如白昼。微风吹来,花树林传来摇曳摩挲的音乐声,花叶落得更多了,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旋转着飞舞落下,像一只只的彩蝶在起舞,。花树林背后的天穹好高,墨蓝色的天幕是如此地深邃旷远,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星星和乌云,深蓝的深沉纯粹,像是广阔的海洋一般,有着神秘的魅力也引起人们对未知的恐惧。茉莉花、木槿花、棣棠花、桂花都被夏风吹到圆桌这边来,落在地上,圆桌上,人身上,酒杯里,这风携带着花的芬芳香味和树叶的清香味,沁人心脾。大家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江舟君的酒杯里也落了好几朵黄色的桂花,还有一瓣黄色的棣棠,他拿起酒壶倒满一杯,仰头就着花瓣就喝了下去,这桂花酒还真是醇香,去了他舌尖上的苦涩味,江舟君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江文帆夺过江舟君手中的酒壶,他吃了两个月饼,口渴得很,也倒了几杯喝,他给自己和江舟君也倒满了一杯,说:舅舅,我敬你! 江舟君举起杯子,江文帆见此景动情来了一句:良辰美景俏佳人。就要和江舟君碰杯,江舟君把杯挪开,说:好意境,下一句呢?江文帆嗫嚅着嘴唇一会儿才说道:吉岁福图好风光。 江舟君凝神想了一下,说道:天时地利乐团圆。他碰了江文帆的杯子说道:瞧你回来一趟就变得油嘴滑舌的,诗词也没见有多大的长进,这诗你对不上来,该罚! 江文帆有些不乐意处于下风,却又反驳不了他的舅舅,他连着喝了两杯,拿着一块软糖招呼白哥下来,白哥飞到江文帆的肩膀上啄起那块软糖就飞回树上了。江文帆说道:舅舅,你是不是对白哥不好啊,它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还跑得这么快! 江舟君又喝了一杯,侧身坐着,说:看,孔明灯都升起来了,你怎么还不把你做的也放上去,记得诚心点许愿,保佑你变得聪明点,学业有成! 江文帆一拍脑袋说:对啊,我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他跑进房间里面把他昨夜赶工做的许愿灯拿出来,他做的许愿灯一向都是很大个的,他坚持地认为这许愿灯越大个能装下的愿望就越多,因此他每次许愿的时间都长的跟洗澡似的。他和小仆一起抱着一个特大号的火焰形的许愿灯出来,再进去抱了个南瓜形许愿灯出来,再进去抱了个帆船形许愿灯出来。 江舟君看他忙活的辛苦样在那笑,这孩子的手工制作能力还真是可以,他随意地拿起一个月饼还想试试味道,被平月如阻 分卷阅读7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7 拦,她说道:你身子还没好呢不要吃这么上火的东西,吃点糕点好了!平月如把她面前的糕点移到江舟君面前的位置。江舟君点了点头,拿起一个荷花糕吃。 这三个灯笼大得和那吃饭的圆桌一样,江文帆叫江舟君:舅舅,过来啊!他得给他展示一下自己不眠不休潜心制作的成果。 阿伏推着江舟君过去,江舟君摇摇那个帆船形的灯笼问他:你怎么做起这样的来,这帆布能挡得了多少风?这船艚也太浅了,灯芯都没处放。 舅舅你知道什么,这船我可是经过多年的研究才做成的,你看看全国有哪个人能做得出这样的来?这灯笼可是有寓意的,你想我爹和爷爷多会取名字啊,你是舟,那我就是帆,扬帆才能启航,所以,跟着我,你才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舅舅,你的腿,你不要介意我说实话啊,像你的身子这么弱,爬墙都能摔成残疾的人来说,往后不依靠别人生活是不行的,以后我爹老了就是我当家了,我会是你的左膀右臂,让你生活得更好!江文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道。 阿伏和江舟君听到这一段话都笑了起来,江舟君笑着说道:原来我的侄子是这么地孝顺,都想好要帮我养老的事了,这话说的我心里舒服地比喝了蜂蜜还甜! 得到夸奖江文帆心里更加得意,他说:我们先放这个火焰灯,等下它升到空中的时候,里面燃烧的火和外面的这个火焰相衬,会显得更加的壮观。先别点火,等我许愿先! 江文帆合着手掌闭上眼睛对着天上的圆月许愿,估摸过了很久,江舟君没耐心地推他几下后,他才意兴没完地拿灯烛点燃灯芯,和小仆把这灯笼抬起来,一会儿内芯的火大了后,这灯笼就慢慢地升起来往天上去了。 和其他在天空中的小不点孔明灯来说,江文帆的这个许愿灯是最大最亮最新潮的了,他得意地把剩下的两个也点燃了,大家都看着这三个许愿灯,那么地明亮,几乎给月亮还增添了几分光亮。天上许许多多的大的小的孔明灯像是漫天的星星,将黑暗驱走,把夜空和人间都照明了。 平月如帮江少甫和表叔各倒了一杯酒说:你瞧这孩子,就这方面有天赋! 大家都还在观赏着,那只江文帆引以为豪的帆船许愿灯才升到一半,突然被一阵风吹熄了,直直地就掉了下来,目测是掉到了江府围墙外面的那个池塘上,应该没什么大碍。大家都笑了,江文帆尴尬极了,他难为情地说道:笑什么?失误而已,都怪舅舅刚才把这灯笼给摇坏了! 彼此又嬉闹了一阵,江舟君被江文帆硬拽出了江府,到外面去玩。 中秋月夜,灯火通明,游乐玩赏,趣味多多。街上游人如蚁,车水马龙,店铺鳞立,摊贩穿街走巷地吆喝,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声,欢闹声,偶尔还听见跑调的歌声。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梁云飞抱着小沐阳在街上逛着,他的身后跟着朱叶,李楚儿不爱出门,留在府里面。小沐阳的身上穿着李楚儿特意为他缝制的兔儿衣服,头上的凉帽上还竖着两只长耳朵,可爱得不行。 小沐阳一看是兔子绵糖,艰难地吐着字:兔、咕!梁云飞一看他喜欢,便买了下来给他,抱着他走去春水桥那条路。 这里的家家店铺门前都挂着形状不一的灯笼,春水桥上也是披幔结彩的,灯笼两边挂,今夜的佳人美女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平时都养在深闺里的女人,今晚也都得到了解放,能够抛头露面,肆意地玩耍而不用顾忌平时的礼仪。 一年到头女人才那么几天的轻松日子,当然是盛装打扮,玩的尽情啦!只看到河中的游船上,一些娉婷的女子戴着面纱站在船头和岸上的男子放胆对歌对诗,桥上一对对的恋人你侬我侬地诉说着情意,把这桥当做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了,还有那在客栈上与那些男子比赛的,下棋、射箭什么的,不分男女,那些平时娇弱的女子此时胆大异常,没什么是她们不敢尝试的,被关在笼子里久了自然要舒展拳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夜 这里的女孩子还挺漂亮的,朱叶,你看看有没有哪个中意的,要是合适的我就帮你说这门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啊。 谢谢少爷的美意,少爷未娶朱叶怎敢先婚!朱叶推辞着,他的人看起来就是个大侠样,所以梁云飞在出来的时候拿枝朱红笔在他的腮两旁点了两个圆点,很有倭国女人的范儿,不过他的眉毛带着很重的杀气,梁云飞在他的额头中间也点上三点,嘴唇也给涂上,这样子换上一件布衣,看起来就柔和多了,不那么地让人感到心里面有压力。 梁云飞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他挑选着摊上的面具说道:朱叶,不要和我说这种话,我不乐意听! 朱叶拱手说道:公子,小的说的是实话,要是小的成了家那照顾公子难免会分心,所以还是等公子有了家室后朱叶才能放心顾自己的事。 梁云飞看了看朱叶滑稽的脸,微微笑笑,他把一张狼面具盖在脸上,朝小沐阳哇哇叫:我是狼哦,要捉小兔兔来吃 小沐阳咯咯地笑着,小手拍打着这张面具,梁云飞把这张面具也买下来,说:以后哥哥就是狼,你就是小兔兔,你记得要快点学会走路逃跑哦,不然大灰狼会吃了小兔兔的!说完在小沐阳滑嫩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他们走到了春水桥这边,梁云飞看到那河面上的美丽的画舫楼船来来回回,把整条春水河都占据了,河里传来女孩子的莺声燕语和男子的抑扬顿挫的声音。这春水桥长上百尺,足够两辆马车并驾齐驱而过,是官府筹资建的。 梁云飞才走到桥头,就看到桥的那一端江文帆推着江舟君走来。他赶紧回头对朱叶说:帮我买扎河灯,只要荷花的。朱叶得令转身往回走,刚才来时的一路都有河灯卖,不过梁府平素往来的是石狮路的那一家,得转两条路才行。 江舟君恰好也到了桥中心上,也看到他了,不过两人脸上都很平静,只有江文帆和小沐阳的表情是欣喜异常的,小沐阳开心地向他们摇着戴在手上的铃铛,江文帆也向梁云飞招手,快速地推着江舟君过来,在梁云飞面前刹车停住,叫道:太巧了!在这里遇见你们! 小沐阳也叫着:哇哇!手上的铃铛还是响不停。江文帆惊喜地说:好可爱的小孩子啊,云飞哥哥,不要告诉我他是你儿子。江文帆跑过来从梁云飞手中抱过小沐阳,逗他开心。 梁云飞说道:我弟弟。 你就好了,可惜我娘不愿意再给我生一个弟弟,不然,该多好玩啊!江文帆羡慕而又惋惜地说道。 梁云飞勉强笑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都不带一个家 分卷阅读7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8 丁的? 到处走走,没事的,有我在,能出什么事!江文帆看小沐阳长得漂亮亲了好几口,不在乎地说道。 文帆,你和他们一起玩吧,我自己过去逛逛。江舟君说着就要转轮子走,梁云飞挡在他的面前,他换了个方向。 梁云飞的手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拉住他的轮椅,江舟君走不了。两人心里都在开展着拉锯战,但谁也不肯服谁,一个心里纠结得跟麻花绳一样,一个心里恐惧得像是遇见了鬼,他们都在试图克制着自己,不让对方发觉自己的情绪。 你的手江舟君面无表情地说,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江文帆抢了小沐阳最后一口的兔子绵糖,小沐阳气的大哭起来,他不会哄孩子,便把小沐阳还给梁云飞抱。梁云飞哄了小沐阳两下他就不哭了。江舟君已经走出了几步远。 忽然听得附近有人喊救命,声音的来源是在他们右边的一座邻水房子的后面,有一条小巷子可以通过去。江舟君犹豫地停住了,他们也听到了。梁云飞把小沐阳放到江舟君的腿上说:看着他,我去去就回!江文帆也想跟去,被江舟君拉住了。 梁云飞循着声音跑去,在巷子的拐角处,看到了两个男人被一个叫花子反手绑着,嘴里塞着破烂布条,正被那个矮小的叫花子强拖着走。梁云飞跑过去一脚就踢中叫花子的后背,叫花子没摔倒,旋转过身把腰上的一根光滑的棍棒拿出来打向梁云飞,梁云飞拳脚还行,挡了几招,这叫花子看起来瘦得像个干尸,力气武功了得。 那两个男人呜呜地发出声音,梁云飞一侧头,他们的腰上有剑,赶紧地抽出来和叫花子对峙。叫花子看到梁云飞有剑,也没继续纠缠,跳墙逃走了。 没事吧你们?梁云飞把剑插回去,把他们口中的布条拿出来,真的很臭,肯定是从叫花子身上撕下来的,替他们松绑。 两个男人得救了拿出布条后松了一口气,他们朝地上吐了好几口口水,还是很臭,都想反胃了。梁云飞看他们身段娇小,猜测应该是和江文帆差不多年龄的孩子,说道:小孩子出来应该有大人的陪伴,不要冒冒失失地跑到这种行人稀少的地方,很危险的,下次注意点! 两个男人抱拳谢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们感激不尽! 这月色也把这条偏僻的巷子给照亮了,朦胧月色中苏晓寒认得出眼前这个救了他命的人就是清明那日在蹴鞠场上大显身手的梁云飞,那个帅气得让她有些挂念的人。 这声音怎么像是吃着东西时发出来的,梁云飞看了看这两个人的秀气的脸,这两张脸长得还是挺周正的,这小巧的嘴巴里面应该藏不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声音实在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他说道:我们快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里。苏晓寒主仆二人尾随他离开了巷子。 江文帆他们看到梁云飞安全地出来了,都把焦急的心放了下来。小沐阳不安分地在江舟君怀里动来动去的,一看见梁云飞就双腿蹬着要他抱。梁云飞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亲了好几口,说道:我的乖孩子,有没有乖乖的啊? 这里灯火通明,他们也看清了眼前两个男人的样子,两个男人穿着一身富贵的白衣裳,头上戴着一顶圆帽,肌肤白净,明显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江文帆看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来。 苏晓寒的眼睛一直看着梁云飞怀里的孩子,想道:原来他已经成家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心里面出现了被硬物阻塞的难受感。她的婢女青烟怕被识破身份,暗中地捅了捅她,苏晓寒反应过来,对梁云飞说道:大侠救命之恩,我兄弟俩改日定当报还!我们有事还是先走一步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记得下次不要独自走去那些偏僻的地方!梁云飞叮嘱他们。 云飞哥哥你好厉害!救了两条人命欸! 那我们先走了!江舟君礼貌性地说道,他摇着轮椅走掉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刚才的两人一定是女子,不过梁云飞这么粗心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梁云飞,江舟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天上,一束束一簇簇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光华璀璨,把整个扬州城的上空照亮,染成各种色彩,一团团盛大的烟花像是一柄柄巨大的伞花在夜空开放,像是成群的萤火虫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像是无数条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从夜空中划过,千姿百态,光彩夺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们之间曾经美好的过往就像这一闪而逝的烟火,有着短暂的光辉灿烂,却也是终究要走向黯淡,灰飞烟灭,这就足够了,何必要不死心地去捡拾那些触不见摸不着的灰烬呢。 断了才是对的,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没谁会离不开谁,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执迷不悟,江舟君想起义慈来,找他开导开导是不是忘记就变得简单了?江文帆在他的身后心里面抱怨着,干嘛老是和云飞哥哥吵架,舅舅的心胸也太小了点,比女孩子的还小,就像他的饭量一样。看到那漫天的烟火,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直和那烟花一样,心花怒放了。 梁云飞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烟花的光彩映在他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星光点点,他不舍得眨眼,他们之间,每一次的离开,都是他目送着他的背影,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教小沐阳摆摆手说:舟君哥哥再见!我们会再见的!小沐阳懒得理他,直接含住了他的手指不放,当糖一样吮吸着,好奇地看着天上的烟火。 朱叶也回来了,他把一大包袱的河灯搂在腰间,他说道:公子,这是我从徐记灯铺买回来的荷灯,让您久等了! 不碍事!这里太嘈杂了,我们找个地方把灯放了吧! 梁云飞过了春水桥,沿着河一路走过去,都是笙歌鼎沸游人凑集的,直到走到了那座小石桥那里才安静些,不过还是有十多对的夫妇恋人在附近玩闹。小石桥是他们两见面的老地方了,桥上面点着三对灯笼,有心人还在两头的柳树上系了些彩带。小石桥下的水面也是漂浮着一些人祈福祭念亲人放的河灯,各色各样的都有。 梁云飞让朱叶抱着小沐阳,走到一块平常人家蹲在这里洗衣服的大石板上,把荷灯拿出来,一一点燃,放到水里。那些荷花灯一朵接一朵地开在水面上,与真正的莲花无二,它们一盏一盏地飘游到河中心,与其他的船灯包子灯菊花灯混合在一起,交相辉映。天空一朵朵的烟花开在天幕上,金菊怒放,牡丹盛开,火树银花,昙花一现,七彩满天星,蒲公英飘雪水里面也绽放着同样的烟花,河上河下都闪着梦幻迷离的光芒。 梁云飞对着这些河灯心里面在默默地祈祷,祝他的父亲一路走好,这么多的河灯,这么亮的烟火,足够照亮您前进的路了吧,你要是找不到我娘, 分卷阅读7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79 那你也不用想着能投胎转世了,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水中倒映着一轮圆月,暖暖的明黄色溶入人心,梁云飞伸手去捞,手一碰到水这月亮就起了皱纹,他把双手放在水下想要捧着,他微微一动,这月亮就分成了破碎的几半。从古至今,有谁真正地拥有过月亮?嫦娥没有,玉帝佛祖没有,皇宫里的九五之尊没有,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拥有就有的,除了珍藏在心中,别无他法。梁云飞不想表现出悲伤,放完河灯一小会便站起来带小沐阳回去了。 那晚的灯火彻夜不熄,天上的月亮就像玉琢的圆镜一样照得人心醉,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幻般的暖黄月色中,但是沉醉不是永远的好事,要想活下去,就得打破幻境,迎接黎明,在现实的白昼中清醒着去争取希望的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医馆 大夫,我这几天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一个上了年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捂着肚子说道。 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按按脉,不是,垫枕在这里呢,你看的到吗?哦,你眼睛有点花啊。不是,这是我的手,别怕,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手不要都缩在背后,拿出来,来来来,放这里,对了,就是这里!阿婆,你还真是娇羞! 大夫,行行好,我孩子的手指在流血呢,你快过来瞧瞧,这孩子的痛得脸都苍白了,我家三代单传,你再不过来我家的唯一命脉就没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家的列祖列宗呦!一个腰宽三尺的肥胖妇人擦着眼泪叫道。 只是食指有一道小口子,出了一滴血,不碍事的,他脸上全是白粉你怎么不帮他擦擦? 大夫,快过来,我走不动了,我的身上全是血,我的脸上在流血,我的手在流血,我的肚子在流血,我的大腿在流血,我的脚在流血,还有我的额头,我的血从头流到脚,这血把我的力气都流完了,我没有太多的力气了,但是,我的生命依然是顽强的,你有没有看到,我从衙门一路走到这里来,我在路上作了一幅画,你会看到的,那是我用生命做成的画,我的精神不会就这样崩溃,我的世界不会就这样倒塌,我的意志不会就这样瓦解,我仍然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青天大老爷说,我的忠心,天地可明!日月可鉴!还有你,大夫,你也能帮我证明我的忠心,大夫,大夫,你快来拯救我这个百年难出的勇士,大夫,大夫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酒鬼奄奄一息地爬上仁世堂的门槛。 这么重的染布味道,大哥你掉入染缸了吧? 仁世堂里熙熙攘攘的,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这门槛都被踏破了,凹凸不平的,总有那么的几个人在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踩不稳跌个跤,又增加了点药钱。 这仁世堂各色人等都有,短褐布衣,文人墨客,商贾匠役、富翁显宦、剑侠术士、帮闲梨园不分贵贱,无论人种,无论你是富贵得金牙满嘴还是贫穷得一米难买,到了这里,你就是一条没有性别的生命,你的死活都掌握在大夫的手里,所以,你得遵照医馆的规矩,排队看病,排队领药。 这仁世堂这么热闹每天得赚多少钱啊?阿伏推着铜磙在铜碾槽子中来回碾压干贝,看着这几乎把医馆挤满的人感慨着。 江舟君把捣碎的茯苓粉倒进一个药罐里,再抓起一把的干茯苓放在铜捣药钵里,拿起手中的铜杵敲一下阿伏的头,阿伏疼的双手抱住了头,江舟君说道:怎么说话的?你应该说这仁世堂这么热闹每天得救活多少人啊!,说话没文化没知识的,真是丢了你家主子的脸! 少爷,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这种习惯不好!阿伏咧着牙吃痛地埋怨,这铜杵怎么这么重! 江舟君透过密集等待在药柜前等待的病人看过去,白士杰正坐着和一个中年妇人诊脉,他眉头微皱,薄薄的嘴唇抿着,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周围喧嚣的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的视线在那位薄施粉黛的女人身上来回端详,他让妇人换了只手,手按上去切脉,这时他闭上了眼睛,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拿起一枝羊毫熟练地在笺纸上写着药方,放在一沓方子下面,用镇纸压住,微笑着安慰了妇人几句,让妇人在一边的长凳上坐着等药,接着传唤下一个病人。 他的眼光感受到江舟君的视线,侧过头来微笑着朝江舟君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舟君装作没看见,把目光投向门外。今天的日头很好,阳光暖暖,微风吹拂,约了白士杰出来,没想到本是想来看看这仁世堂的白士杰却被病人抹着泪留了下来,没办法,江舟君和阿伏也被迫在这里做苦力活。那去孙府出诊的老大夫都几个时辰了都还没回来,白士杰也脱身不开。 手腕酸涩得很,江舟君还在观望之际,看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他长得很硬朗,脸部线条坚硬,身板厚实威猛,分明就是梁云飞的侍从朱叶。他一步跨过门槛,那双锐利得像只鹰的眼睛扫射过来,眉头压着眼睛,略带着凶狠的意味,过了门槛,眉头舒缓,他的眼神又平静下来。 江舟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瞬间的眼神,带着凶狠,就是那夜吹燃火折子打量他的黑衣人,他的心咚咚咚地快速跳动起来,不是的,怎么可能?可是刚才的那个眼神一举将他击中,他身体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了,江舟君愣着,手中的铜杵掉落到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医馆里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他们好奇地看着这边。 朱叶的眼神又看过来了,江舟君赶紧地弯下身子捡起铜杵,他的眼神好可怕,江舟君浑身起了战栗,他不敢再抬头看过去,又一次地被人瞩目了,有些认出他的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江舟君握住铜杵,大力使劲地捣着,他的心跳的好快,他本来就认定这件事是他做的为什么心里面还是感到撕裂般的痛楚?江舟君把袖子捋起来,他咬着牙齿集中注意力,拼命地杵着,他想要忘记自己的心跳,他杵地很快,几乎盖过了他的心跳,仁世堂里面变得安静了好多,那些人都在小声地说着话,只有捣药的声音清晰地回响着。江舟君的汗一滴一滴地从鬓角流下来,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阿伏担心地问他:少爷,你没事吧? 他回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熟人和奇怪的人,可是少爷的反应是怎么回事?自从参军回来后,少爷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情绪好善变,行为很不正常,几乎都变了个样子,从前好像是晴朗的天气,现在动不动地就阴云满天,做什么事连阵风都不带的,真让人不解。 这些街井世人又在议论他了,阿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那双小眼睛睁得老圆老圆的,那些声音才小了点,但是还没消掉。 江舟君的手还在机械地上下动着,他的手早已麻掉,他 分卷阅读7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0 还浑然不觉。那些茯苓被捣成了粉末,细碎的白粉被铜杵上下震动地洒出来,沾到了江舟君的鼻翼上,他出着汗,头放的很低,茯苓粉就和汗珠粘在了一起,脸上都脏了,甚至他的眉毛、眼睫毛都变白了,他都毫不知觉。 阿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忧虑地看着他家少爷,这时老大夫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学徒,那些等待看诊的病人们都热情地问起好来。 老大夫年过花甲,精神劲很足,和年轻人没什么两样,皮肤也只是眼睛和脖子周围起了些小皱纹而已,看得出他的身体很健康,嘴角总是笑着表示他的心态很好。 他回应了大家的问好,慈爱地看了看他最得力的弟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细心的白士杰早已觉察江舟君的反应,他和他的师傅交代了今早坐诊的一些情况后,走来江舟君这边。 他在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手拉住了江舟君被铜杵磨得红肿的手,把铜杵拿下来,扳起江舟君的脸,用袖子把他的脸擦干净,也不问他什么,对他说道:不是说好去郊游的吗?趁着今日天色好,去游览游览风光吧。 江舟君用力地咽了两口口水,他咬牙咬得太厉害,下半张脸都僵掉了。他说不出话来,点点头,和他一起出去,阿伏跟在后头。 这小孩子时不时来个头疼脑热的还真是吓人,这小生命还是太弱了。 梁云飞骑着马和上官溪华聊着天。周围的风光还很不错,到处的树叶都变得青黄青黄的,连枫树的叶子都半边泛起了红色。 他们各骑着一匹骅马在东郊外的林子间的小路行走,这条路名叫花果路,花果路两边都是高耸的各种树木,也不乏低矮的密集的灌木丛,路两边的小池塘很多,隔没几步远就能看到一个,池塘里的小生物很多,因此很多喜爱野味的人会来这里打猎捕鱼什么的。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可以走到吉祥果园,吉祥果园占地几百亩,是孟家的地产,不过孟家现在定居东京,这个果园就由他的柳氏亲戚来打理。这个果园果树品种繁多,果质上等,名声响当当的。吉祥果园对面也有一处微型果园,只有几十棵常见的果树,对外开放供人摘尝,这也是**人来这边郊游踏青的原因之一。 哎你看,那边的树上挂了一个绣球,好像才挂不久呢。上官溪华拿着缰绳的手指给梁云飞看。 这有什么新奇的,你看我这边的松树上,一只小松鼠卡在树枝里面出不来了,多好笑啊! 上官溪华和梁云飞看着那只巴掌大的小松鼠挣扎的滑稽样子,都哈哈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送钱 你等等!梁云飞跳下马,捡起一块小石子,眯着眼睛度量位置,然后对准那几根交缠住小松鼠两只脚的枝丫,用力地扔上去。 这细枝丫被外力一撞击,咔擦!一声地就断掉了,小松鼠咻地掉落下来,不过它是在树上生活惯了的,它不慌不忙地在下落的过程中将肥大毛茸茸的尾巴一勾,卷上一根承受得住它身体重量的树枝,然后仰身往上,短短的前爪一抓稳树枝就翻身上了去,又活泼地在松树间跳来跳去的。 改天抓一只回去给小沐阳当宠物。梁云飞笑着说。 他们两个这次出来是谈谈他们两个前路的事,府里李楚儿不让梁云飞和上官溪华走的太近,不知怎么,自从中秋那天后,梁云飞看李楚儿也顺眼了许多,不再那么讨厌她,对她的话也听得进去,不过很多方面还是不能苟同。两人下马走着说话。 在他们的后面路旁的一棵灌木丛内,有两人在交谈: 就是他,那个找到师傅说的珠宝的人,我确定!一个彪形大汉拿着大刀说着。 不过他找着是他的了吧,听说已经分人了,我们还劫他做什么呀?一个高瘦的瘦子叼着茅草问道,他腰上挂着一把长剑。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师弟,要是那串珍珠很值钱他会拿来分人吗?肯定是他发现了更值钱的宝物!彪形大汗敲着瘦子的头骂着。 可是他家本身也很有钱啊!瘦子嘟嚷道。 彪形大汉气的吹起了下巴的一大把黑胡子,他揪着瘦子的耳朵痛心疾首道:难道你忘了师傅临终的嘱托了?不抢回师傅先祖的财宝,你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养育之恩?你怎么让他含笑赴黄泉? 他醉死的时候脸上分明带着笑容瘦子的喃喃低语被他师兄的一个爆栗打断。 上!为了我们兄弟下半辈子的幸福,冲!你先冲!彪形大汉一脚把瘦子踢出去。 照你如此说也不是不行上官溪华的话刚说一半,就看到梁云飞换了一脸警惕的表情,他没敢再说话。 啊!一声粗吼从后面传来,梁云飞闪过马的另一边躲过这一剑,他单手护住上官溪华一手持着马鞭,偷袭的是两个人。 瘦子朝梁云飞一剑劈过去,梁云飞抡起鞭子打开,上官溪华不会武功,大汉一脚踢过来,梁云飞狠甩一鞭,瘦子趁隙一剑刺去,梁云飞的胳臂被刺出一道长口子。上官溪华看他中剑惊叫了一声。 两个歹徒逼过来。这时来路响起了马蹄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是齐子须!梁云飞拉上官溪华退后。 这齐子须骑着马就猛冲过来,他单手撑在马鞍上两脚一夹,大汉还来不及举刀头就动弹不得了,齐子须出劲一夹,两脚一扭,放脚一踢,大汉就脖子歪掉倒下了。瘦子出剑快,剑头已到齐子须的胸口,齐子须缩下身子,单手搂着马身,伸脚踹中瘦子持剑的手腕,瘦子的手一麻,剑掉到地上,齐子须脚朝他胸口上一蹬,瘦子嘴角流血地倒在地上。齐子须翻身坐上马,得意地向他们笑着。 两个偷袭的歹徒狼狈地跑掉,连刀剑也没拿。梁云飞坐到地上,斜着眼睛看齐子须,上官溪华拿出自己怀里的手绢帮梁云飞止血包扎,一边还对齐子须说道:多谢这位豪杰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一些小喽啰,热身都不够资格!齐子须对梁云飞笑着。 梁云飞能够闻得到他身上的酒气,这人每次见到他都是一身酒味,还尽说些醉话刺激他,他说道:吃完鱼都不剔牙的,说话尽带着刺! 齐子须不回答他,眼睛看着前面,有两匹马走了过来。梁云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的肌肉绷紧了,胳臂的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液,啊!梁云飞感到伤口瞬间痛的不行,上官溪华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胳臂,你轻点! 白士杰和江舟君同坐在一匹白马上,阿伏骑着一匹骥马跟在后面。江舟君只是冷漠地看着梁云飞,而后把视线移开,看着那边的小池塘里的小鱼游来游去,阳光渗透到水里面,空澄干净,看得清微小的生物在游动。 梁云飞的脸色一黯,把手边的一个松果给捏碎了。上官 分卷阅读8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1 溪华把沾了血水的手帕拧干净,再帮他捂住伤口。出于医德,白士杰下马来,走过去,把随身带的止血止疼药拿出来,上官溪华接过,帮梁云飞敷上药,捡起地上的剑割下一块布料替他包扎。 白士杰对齐子须点了点头,问:遇上劫匪了? 嗯。齐子须应了一声。 白士杰上马和江舟君准备一起离开,他打了一鞭,马向前跑去。 梁云飞一步冲上前去拉住马的辔头,马顿时停住了,马上两人都不爽地看着他。梁云飞眼里有着怒火,截住他们又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他隐忍着火气,大家都僵持着不动。 有什么事吗?江舟君俯视着问他。 一定要忍住,梁云飞暗暗告诫自己,他说道:我跟你订的蚕虫你忘了? 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可以让开了吧? 梁云飞放开马辔头,让他们离开。阿伏骑着慢腾腾的老骥走过,不敢和梁云飞搭腔。 你要去哪里?梁云飞不想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转身问齐子须。 哪里有路走哪里。 梁云飞跃上他的马,对上官溪华说道:溪华,记得跟上! 他看着这花果路的前方,说道:前面有路,看谁能跑完这条路。说完,驾!他挥鞭驰马冲向前面。 驾!齐子须一掌拍向马屁股跟着他冲向前,马飞奔扬起一路的尘土,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淹没在其间了。 路上剩下上官溪华一个人,他看着地上的刀和剑,心里有些后怕,他踏上马,打着鞭子令马前进。他不善骑术,所以马只是信步地向前走去。不知道他们跑到了什么地方,他想着,刚才白士杰的行为似乎暗示了什么,还有江舟君的腿,这个齐子须好像很有来头,刚才两匹马疾驰还在泥路上留下了一深一浅的脚印,上官溪华循着那些脚印慢慢梳理思绪。 武艺精熟的齐子须在骑术方面也不赖,他在一半的路上就超过了梁云飞,比他先一步地到达了吉祥果园对面的微型果园。 梁云飞跑到那里时,他正悠闲地吃着一个番石榴翘着二郎腿睡在马背上。梁云飞的马直接地就走向齐子须旁边,那里有一个深坑,里面积满了水,马过去低下头喝水吃着草。梁云飞站起来,抓住一根粗树枝爬上去,在树枝上坐着,同样地摘下一个熟的石榴吃。 帮我个忙。 帮我送钱。 送去阎王爷那里? 嗯。 上下两张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把你给吃了,骨头都不剩!。 头上一张天盖,旁边还顶着一根柱子呢。 齐子须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梁云飞,不去。 梁云飞把一个新鲜的番石榴扔下去,齐子须稳稳地抓住。听说云骑尉这个位置有个空缺,你家也有人在朝廷上。 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十多年来都没怎么变化。齐子须轻笑着,看着他咬下一口石榴。 你十多年来还是这么胖,越来越胖! 两人都不说话了,各自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上官溪华还没有来到。梁云飞跳到他的马上,坐在马屁股上,说:你的看法。 齐子须也坐起来,和他对视着,用嘲笑的语气说:不值得! 傻大个,不要以为你虚胖就自认为心宽体胖,知识渊博!梁云飞盯着他,国家政局不稳,忠诚臣子力挽狂澜才是正事。 先送钱再送命?你还真是高尚! 总比你高尚得多。这个人,到底不会害他,梁云飞心里想着。 两人默默无言地坐着,心中都打着算盘。风吹过,果树的叶子沙沙声响,很多黄了的叶子掉了下来,秋天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已经来了。 秋风萧瑟着,梧桐叶槐叶落了一地,又被风卷起吹散到各个地方。入夜,天更凉了些,北下的冷空气窜到了江南来,提前到来的冷风和低温使得树叶纷纷**,树木一夜间都变得光秃秃的,鸟雀也不见了踪影,这风干冷干冷的,带着北国的气息,吹得人的嘴唇都开裂了。 江舟君往嘴唇上擦着油膏,和他旁边的阿伏说着话。听说官府现在又在招募壮丁进行军事训练? 哦,阿伏拿着湿布擦衣柜,忙得满头大汗,是啊,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城门上贴的告示呢,不过只是往边防增加人手而已,战事什么的倒是没听说。 听说太子最近视察了军器监。 哦,是啊,还夸奖说这兵器制作精良,矛锐不可当,盾坚不可摧,刀剑吹毛利刃,弩弓柔韧有度,战车性能优越,士兵训练刻苦啊什么的一大堆的赞美词,我也是从说书人嘴里听来的,也没记得住几个。阿伏擦完了,提一桶脏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恩人 江舟君想了想,那个孙瑞自从成亲后变乖了不少,好像都没怎么听到他的消息了。王芝儿这么个才女应该能够降服他的吧。过了这个年头,她的孩子就要生了吧,还真是快呢。 他拿回自己的佛书慢慢琢磨,这义慈每次都惜字如金,只开个话头,剩下的让你自己去体会,看来要是他以后做和尚也这样教人的话,肯定会很容易。他拿起手中的笔,继续圈圈点点。 别来无恙啊!上官溪华满面春风地朝梁云飞走来,他头戴长翅帽,身穿深绿色鹌鹑补朝服,腰间系着犀角带,一条浅紫色的流苏挂在其间,垂着深红色云纹敝屣,脚上穿着翘头小皮靴,浑身都充满着精神劲儿。 梁云飞把一卷重新用牛皮绳串接起来的竹简递给上官溪华,和上官溪华一起走进他的新宅子。 这座宅子很小,里面就只有一间专门接待外客的正厅,后面是他的两层起居室,起居室二楼就相当于阁楼了,没有后院和花园,就是在房子四周都栽种了些松竹梅之类的植物,门口放着几盆花,装饰简单朴素,和一般的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那围墙都驻得高高的,上面都直立地砌着一对对闭合的用琉璃瓦烧制成的珠蚌壳,四面墙上的蚌壳的颜色为红、绿、黄、紫,用的色调都是比较黯淡的。 梁云飞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这蚌壳看起来漂亮精致,里面都是装有机关的,里面可以是放入粉末、暗箭、小刀等等小型的暗器,制作这种机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仅要财力还要找得到能制作这种暗器的高手,毕竟这种防卫装置是汉代边防为防止蛮夷偷袭边关人家才发明的,历史久远,知道的人也不多,可是上官溪华他怎么会知道并且请人做了出来?就是自己也是在自己家的地宫里观看那些古董时才发现有这种东西的。 梁云飞才想问他,这时屋里出来了一个穿着朱红色仙鹤鸣竹长袍的男人,正是知天命之年,看起来和善富态,身材 分卷阅读8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2 中等,脸圆圆的,上面有了细细的皱纹,眼袋肿皱,嘴角有些松弛。 后面还跟着一个下巴长着山羊胡子的男子,也到了而立之年,他穿的是便服,头上戴着白色的幞头,高瘦精悍,一双三角眼瞳仁里面射着精光,看起来很精明。 上官溪华让梁云飞进去,他送送这两人。梁云飞就在他专门的茶间里坐下等他回来。他看向窗外,好像有一个人影溜过,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最近他老是在阅读兵术类的文章,几乎夜夜通宵熬夜,出现这种幻觉也是可能的。 不一会儿上官溪华回来了,他笑笑坐下说: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 刚才那长着一个福相的人就是黄太尉,因为他有急事,所以我没时间帮你引见,希望你不要太在意,改日我再向他推荐推荐你!上官溪华和他喝着茶说道。 溪华这么快便深得黄太尉的信任了,真是好事啊,以后我也得靠你才行!不过短短两个月,他们的朋友身份有些不一样了,都会打官腔了。梁云飞是厌恶这套东西的,因此除非有事,否则他是不会穿官服的。 云飞你不要这么见外,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呢,我们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当然要彼此相助才行!上官溪华乐呵呵的,显然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你要这秦朝的法典是梁云飞问他。 哦,你知道我现在是秘书郎身份,当然要多读些律例类的书籍,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职位!上官溪华说完,看了一眼梁云飞,说道:和我一起同考的白士杰现在在医官院当太医呢,不过只是负责各位大臣的诊治,这也算很厉害了! 梁云飞嗯!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有本事,是个可塑之才,但他不想提他。 你知道过阵子朝廷就要派兵到边防了,还要在边防建一防敌的城墙,这监牢里的犯人估计也要被派去做事,黄太尉手下的几个中心部属也在内,要是能把他们解救出来的话,我们黄派的力量就能大增,把现在这个僵持的局面打破,至少赢得主力地位,不至于被逼入死角。可惜了他们都是忠臣,被苏太师冤枉入狱。上官溪华很惋惜地说着,他又喝了一杯茶,他的府里没备有酒,他并不喜饮酒,反而爱喝茶,清神醒脑,有利于思考。 梁云飞也听说了这些事情,不过不像上官溪华这样清楚,他说道:貌似刑部现在几乎都被苏太师的党羽占据了,这个还很难说,如果边境和那蛮夷真发生了冲突的话,大家首先顾及的是战事而不是窝里斗吧,这时候也是缓解局面的所在,把大家的势力都分散了,斗起来就好办了! 上官溪华看着梁云飞,这个男人成长得这么快,才半个季节的时间而已。他思索着说道:这样也是可以的,不过不确定性的因素太多了。而苏太师的党羽全都是生活在皇室身边的宦官婢女,很容易地就在皇族身边煽风点火,我们一族比势力比不过苏太师,比权力比不过孙家,处境岌岌可危。 其实,梁云飞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孙瑞虽然说贪污受贿,但他图的都是钱,从来没有危害过人命,并且孙家上下都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只是孙瑞一人,所以孙家大可不必太担心,只需提防孙瑞就够了!何况现在又是用兵防卫之时。 上官溪华低头沉思了一下,微微笑道:也是,还是云飞兄弟想的周到,你说的和黄太尉想的是一模一样。看来你应该会和黄太尉谈的投机的,改天我必定去和黄太尉说说你,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梁云飞感激地笑笑,不答。 梁云飞走出军营就看到孙瑞骑着大马站在路边和什么人攀谈,现在他是他的属下,他理应过去打个招呼。 他走过去,孙瑞也瞧见他了,勾手让他过来。 孙大人!梁云飞朝他作揖。 梁大人,你肯负屈在我底下做事可真是让我吃惊不小啊,怎么,感觉如何?孙瑞满面喜气地问他。 看样子他的婚后生活很美满,这军营里的兵器全都焕然一新,这士兵也都能吃饱喝足的,全都赖仗于他的变革,能劝导他的人能有谁呢?不敢!大人抬举我了! 一起走去吃顿饭怎么样? 是!梁云飞恭敬地答道,他不明白孙瑞这人怎么做起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来,毕竟他家压根就不差钱啊,只是他为人霸道罢了,除去这个也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来人,给梁大人牵匹马过来!孙瑞吩咐他身边的下人。 两人一起骑着马信步走去酒楼。 不见了你身边那个孬小子你倒是事事顺利啊!孙瑞还穿着一身的官服和善地说话。 梁云飞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哪能比得上孙大人添丁多福啊! 哈哈!孙瑞爆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指着他说道:你知道我这人最欣赏你什么吗?质朴!诚实!说完又是一阵笑。 梁云飞也笑了一下,这人怎么不像以前那种恶霸的行头。 他们上了酒楼二楼,孙瑞一进去,还在吃喝的客人全都像猢狲一样自觉地散掉,整个二楼就空空荡荡的,不是,墙角边的桌子旁还有一位。看背影有些熟悉,孙瑞走去那个客人的桌子边坐下,梁云飞也一同和他坐下,两眼相对,梁云飞惊讶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晓寒等在这里已久,她对梁云飞抱拳谢道:恩人!我们又见面了,终于能报答您的恩情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梁云飞委婉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这么放在心上! 你觉得我的性命不是个事儿?苏晓寒反问他,她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爱。 话不是这么说梁云飞在想着对策,怎么才能脱身逃掉,这人和孙瑞是一路的,他不想被误认为他是孙瑞的人。 你们两个,一旁的孙瑞吃着小菜,看着这两人,一个许了一个从了吧!舍命相救,以身相许,如何? 苏晓寒的脸明显地红了,她只是看着梁云飞的反应。 梁云飞打哈哈道:我这么贫寒的家可养不起像小兄弟这样的贵人,还是不要折煞我了!也许是哪派的线人也说不定,还是不要轻信为好。 苏晓寒给梁云飞倒了一杯小酒,说道:恩人,我敬你!说完自己先喝了。 梁云飞喝完,只听他对孙瑞说道:孙大哥,你还不回去?嫂子在家等久了吧?可不要喝酒啊,否则你今晚能否进得了房门还是未知数呢! 他们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梁云飞慢慢品着小酒等着孙瑞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身 孙瑞的两只眯眼睛来回转了一圈,轻笑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祝好事成双啊!他站起来拍了拍梁云飞的肩膀说道:送上门来的美味羔羊,好好把握吧!说完就 分卷阅读8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3 迈着大步伐走了。 梁云飞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人,如果按照孙瑞的说法来理解的话,那么他如果不是女子的话就是好男风,不过,恐怕他除了江舟君,对任何人提不起感兴趣吧,再说,除了几个人,有谁会知道他好男风呢?他仔细地辨别着,果然眼前这人长得太过秀气了。 苏晓寒知道梁云飞在怀疑自己,她不露声色地站起来作揖道:恩人,请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梁云飞点点头,等他走出去后突然有印象了,貌似是清明那日的接见他的苏小姐,看着模子是挺像的。等他回来再看看,也许是她的兄弟也说不定。 他肚自坐在那里吃着菜,不一会儿,一个小二上来请他道:公子,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公子请您过去,就在对面烟水客栈的天字号房。 搞什么名堂?梁云飞有些不乐意地走过去,难为他还想带小沐阳到地宫转转,让他了解了解这个家的情况,他还没学会说话的时候他爹就已经带他到地宫转过好几次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的,小沐阳知道,那么李楚儿必然也会知道,他对李楚儿还不是完全放心。 走上楼去敲门,一个丫鬟帮忙开了门,梁云飞一看这丫鬟就知道他刚才猜的无疑了。 进得去,就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坐在桌子边,她身着紫玉兰散花纱衣,下着烟罗紫百花长裙,腰间系一条碧蓝玉带,手挽一条丁香色花蝶蝉翼纱带,下穿一双风头金丝鸳鸯高低鞋,长得机巧灵动,长着个鹅蛋脸,一对青黛远山眉下是一双时刻闪着狡黠的杏仁眼,鼻子小巧,唇若凝胭脂,殷红润泽,皮肤白皙,头上梳个华胜,发上插着一支点翠珍珠凤凰步摇,还零星地点缀着一些珠花。语笑嫣然,顾盼秋水生辉,两颊上挂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此女只得天上闻,人间难得几回看。苏晓寒精心地打扮过,看到梁云飞过来,嘤嘤地道了个万福。 梁云飞被她的美震慑了一下,他定定神,礼貌地说道:苏小姐,原来是您! 梁公子请坐!苏晓寒安抚他坐下,青烟已经把饭食带上来了,她穿着一身湖绿色宫装,长得倒是伶俐可爱,也是中秋那晚梁云飞救的其中一人。她摆好碗碟后便退出去了,这房里只剩他和苏晓寒两人。 公子,苏晓寒坐下来,和梁云飞相视,她并没有深闺女子的那份羞怯的意态,反而有一种落落大方的直爽,即使她长得乖巧,仍能从闪动的眼睛里窥知一二。我们之前见过,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 梁云飞点点头,苏小姐这么个美人,在下自然是记得的! 苏晓寒微微一笑,举箸夹菜给他,白皙的脸上飞上了一层红霞。梁云飞看着她的情态,心中已有些明白几分。这官场没有几分识人能力是不行的,他也算学到了些皮毛。 实话不瞒,小女子此番前来找您有事!苏晓寒的声音细细的,她的手摸上梁云飞放在桌上的手。梁云飞第一次碰女孩子的手,手不习惯地微微麻痒起来,他很想把手缩回去,他低着头看酒杯里的人影,没敢直接看她。 苏晓寒只认为他是害羞了,便大胆了些说道:方才孙大人也说了,舍命相救,以身相许,小女子的命是公子救的,自然小女子从今往后的命都是梁公子的!话才完她便有些羞意,赶忙拿手帕遮住脸,却还从眼角偷偷窥探梁云飞的表情。 梁云飞的第一反应是推辞掉,但是一丝念头阻止了他,他当官的目的是往上爬,保护一些人,不,他是要保护更多的人,如果能够推翻苏太师一党派,这朝廷安稳下来,国家的内患解决了自然就能够集中力量对付外境的骚扰。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么不谙世事,他怎么能伤害她?小姐,恐怕梁某配不上您这样的千金贵躯,还是感谢您对梁某的赏识! 哎,苏晓寒站起来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是轻骑尉,也是大人身份,怎么这样看轻自己,像您这样有志气的人,他日定当有所作为,小女子跟了你也是荣幸呢! 她信步走在梁云飞的后面,继续说道:我父亲乃是当朝太师,虽说手中并无实权,但他好歹也在为皇上分忧,为天下苍生事担忧,他正需要您这样的有勇有谋之人来辅佐。要是您这样的人才埋没在庸人之中,未免太过可惜! 梁云飞本来对她还有些怜惜之意,但听了她的话后,自讽地笑了笑,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子生在奸臣之家实属可惜,可现在看来却不一样了,苏晓寒里的话包含了三个意思:一,他娶了她之后定能平步青云,施展报复;二,他只有娶了她才能有机会升迁;三,潜意思里他娶她必定就得入赘。还有,她早已调查过自己。梁云飞还真是佩服自己现在的理解能力,悟性怎么提高得这么快。这个女孩子的身上还有着一股傲气,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 这婚姻大事恐怕还得需要双亲拿主意,小生不敢妄自做主!梁云飞也站了起来,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说道。 我爹他会同意的,只要梁公子你点头,甚至你的孩子我也可以帮忙照顾!苏晓寒含情脉脉地转过身来对他说,从小到大她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眼前这个,她也有把握拿得下,凭她的姿色,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孩子?梁云飞想起来救她的那晚自己的怀中是抱着小沐阳来着,她既然调查过自己怎么把这个给误会了?那小姐您的意思是 苏晓寒走近他嫣然一笑,甜美的笑容中带着些俏皮,虽然我还不是很成熟,但我自信能把这个家当好,嗯? 小生还得梁云飞他还不敢贸然答应,按说如果苏雄同意的话那他肯定会召见他,而不是他们这两个年轻人在这里擅自决定,他的位置还没站好,他得先撇清和苏派的关系才行。 我知道,不就是要和你的妾室商量商量嘛,没关系,我们不急,来日方长!苏晓寒打断他的话安慰他,再不舍地看了他几眼后就往门口走去,公子请留步,小女子先走了!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梁云飞还没回过头来她就一溜烟地消失了,在这里想着也不是办法,便走到外面的街上去,边散心边思考。他走到热闹繁华的紫石街上,这里有两间他家的玉器铺,还有江家的绸缎坊,仁世堂的子分店仁小堂,他一边走一边注意看每间店铺里面的动静。 走到江家绸缎坊门前的时候他的脚步放慢了,装作不经意地一瞥,但是里面没有他的影子,对面却走来了一个人,也是往绸缎坊里面观望,出诊回来的白士杰,他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梁云飞的手里牵着马。 四目相视,白士杰首先地朝梁云飞点点头,梁云飞讥讽地说道:白大夫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这么地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白士杰笑着对梁云飞说道,他看出来 分卷阅读8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4 了梁云飞的转变,那张脸没有了以前的一种稚嫩感,给人以沉稳的感觉。他每日面对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伪装着周旋客套,心里也有疲惫的感受,他能理解梁云飞的转变。 哼!此士非彼士!梁云飞说着跳上了马,绕过他的马车直奔梁府去,他得传信让上官溪华来一趟,谋策谋策。 白士杰还是望了江家的绸缎铺几眼,一个身影出现在柜台边,江舟君拿着剪刀在裁剪着衣裳,方才他可能是躲在柜台下了吧,江舟君看出来是他,便放下剪刀朝他挥挥手,白士杰笑着上了马车回府,家里面来了重要的客人,他得回去和他父亲一起接客才行。 信送出去两天后上官溪华才到他家来,梁云飞正在房间里看着小蚕匾里的蚕织茧,一共是三代,他要的又是最先孵化出来的前三条蚕宝宝,现在就有了十多条,他捡起那些织好的茧放进一个熏香锦囊里,系好,朱叶通报上官溪华过来了。 上官溪华一路进来,没看到有李楚儿的影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怎的他竟有些害怕这女人的目光,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就觉得这女人的眼神太过锐利,让人有种被看破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会武功的仆从,他站在门口等着朱叶的通报。 上官大人请进!朱叶客气地请他进去,和他的仆从一起站在门口。 等你很久了!梁云飞朝他走过来,准备和他好好谈谈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帮派 上官溪华也不坐下,直接就站着说道:我知道你找我来是要谈什么事,我已经向黄太尉推荐你了,这次过来就是带你去见黄太尉的,要是云飞兄弟现在没事的话那就跟我走吧!梁云飞高他半个头,上官溪华得仰着头看他,虽然他这半年来是长高了一些。 这样,我得准备个礼品表表心意才是!梁云飞让上官溪华等等,自己走到书房里头拿来一个前朝的古董玉瓶,差人装好。他并没有在信中告诉上官溪华要说什么事,他就已经知道了,看来黄派的眼线是时刻注意着苏派的行为呀,那苏派究竟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动呢? 两人戴着黑色的帷帽上了马车到一处小宅邸里,这里是在山脚下,周围很多都是一些小摊贩,他们是打府邸的后门进去的。里面中间是一间大木楼,旁边东西南北各是一间卷棚,梁云飞注意看看四周,一个仆人都没有,上官溪华领他走到木楼门口,里面出来一个人,是那天黄太尉身后的男子。 上官溪华施了个礼,叫道:王御史!他又转向梁云飞,这是王英王御史。 梁云飞同样地施了个礼,上官溪华就推辞有事先回去了,王英只是上下审视他一眼,接过他带来的礼物便带他上楼。 上了二楼后就看到圆木桌旁的方凳上坐着那天见到的人,黄太尉。黄太尉在看着桌上的一幅画,见到他来,微笑着对他颔首。 黄太尉!梁云飞拜见他。 嗯,不必多礼!请坐!梁云飞在黄太尉坐下后他才坐下,王英下楼去了。 黄太尉和气地说道:上官大人已经和我介绍过你了,梁云飞梁云骑尉,你也是我们黄派的一员,我很高兴能看到不被利益所诱有心救国的人。黄太尉穿着简单的蓝布衣服,看着不难让人亲近。 小生能得到老爷的提点也是小生的荣幸,现在的形势危急,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自然要为圣上分忧,而不是只顾捣弄着权势不顾百姓国家的安危。梁云飞斟字酌句地说。 哈哈哈!黄太尉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定是个不凡之人,今日一见还真是不负所望啊! 老爷过奖了!梁云飞也跟着他微微笑着。圆桌上是一幅墨竹画作,梁云飞纵使没什么鉴赏力也能看出是出自不俗之人的手笔。 笑着的黄太尉逐渐敛起脸来,他的看着这幅墨竹画作,颦眉叹息道:可惜能像这些画竹一样刚直不阿的忠义之士却是少之又少,两袖清风的忠臣大都被革职或是坐在牢头里,只剩下零星的人马在坚持着,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让整个国家重新振作起来,这朝政现在连宦官也插手进来,皇上又被他们所蛊惑,唉!我等匹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梁云飞看着黄太尉一脸痛心的表情,便说道:打入苏派这条路也是可行的吧! 行是行,黄太尉摩挲着下巴,他没有胡子,就是这条路太危险了,并且他们对新人不怎么信任,取得信任也需要时间,我们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 梁云飞沉吟着思索,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说派我去,您看能行吗? 黄太尉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认真地说道:你是个值得让人相信的人!而后又靠着椅背,食指揉着太阳穴沉重地说道:我知道苏小姐钟情于你,而你也有意于她,你来找我的目的我也清楚,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动起情来就什么都抛弃了,眼里只有彼此,这种情爱的纠葛千百年向来都是时局成败的一个关键点。 梁云飞没有立即回答,这黄太尉似乎都清楚他的行踪,只是都把话的主动权都移到他身上来,或许这是考验也不一定,如果是他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也必然会拿这样的方法来试探。他跪下作揖郑重地告诉黄太尉:国家难头,岂敢只顾儿女私情,只要老爷信任,小生必定忠心追随老爷,绝无二心! 黄太尉赶忙扶他起来,一副惭愧的表情,哎呦地叫着: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既然愿意与你见面,自然是不会怀疑你的心意,只是还有些顾虑罢了! 这个跪拜并没有多少的真心诚意,梁云飞重新坐回方凳上,他的心中也还是很平静,并没有起多少的波澜,他问道:老爷还有什么顾虑? 苏雄这个人疑心很重,何况你又是捐官进来的,这倒是个疑点,而你又与苏小姐情同意合,我担心到时候不是说云飞没有大局意识,而是古今多少人就倒在了这个情字上。黄太尉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忧虑,似乎他经历过这些事一样。 小生愿拿自己的人头发誓,绝不会背叛老爷!心性还是有些急的梁云飞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人到底还是太啰嗦了点,既然本意就是要他打进苏派,何必再一而再再而三地絮叨,这样一来反倒是成逼亲了,他心中蓦然地有些反感起来。 他本来找上官溪华只是商量商量怎么取得苏晓寒的信任而又能顺利地打消她的念头,可上官溪华却让他和黄太尉相见,在黄太尉的意思下他的来意竟然成了要迎娶苏小姐,成为打入苏派的关键一手,他对黄太尉的崇敬之情瞬间飞逝掉。再忠贞的臣子也是有自己的心计,这样一来,他反倒掉入了他们的计划中,他暗自后悔自己太过小看 分卷阅读8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5 这些人了。 黄太尉站起身来,梁云飞也跟着他站起来,好!他双手握住梁云飞的手,那就委屈云飞了,他日大业功成,必当尊你上位,希望你能时刻保持清醒,不要被外物**了! 心情糟糕的梁云飞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现在对黄太尉已无任何的好感,自己已经掉入他的局里面了。 又听得黄太尉继续说道:到时候苏雄必定会召见你,你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成功了一半,你和苏晓寒成亲后我们私底下继续保持联络,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手暗中帮助你,你不必担心势单力薄。黄太尉一直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满意地拍着他的手背。 梁云飞抽回了手,说道:谢老爷的重用!他又看着一扇打开的小纱窗,外面是阴天,今早上的天色有些暗沉,但不会下雨。他说道:我是从齐轻都尉齐琅那里得到这个官职的,他们家安安分分的似乎从没与任何派别亲近,也没什么大碍吧? 黄太尉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很机灵的,这倒是不碍事,毕竟齐琅这个人在朝堂之上还是偏向苏雄那边的。他把那幅画卷起来,放到梁云飞的手上,这是出自观文殿大学士的得意之作,现在送给配得上这竹的品质的人,也是物值其价了!你收着吧! 是,谢黄太尉! 那你就回去平复平复心情等待苏雄的召见好了,记住,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不要太过害怕!黄太尉脸色凝重地叮嘱他。 小生明白!那小生告辞了!梁云飞拿着那幅画作就离开了,这是第二次被算计了,他的心里有着很重的挫败感,他现在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不能再把对他而言重要的人也搭进去,他走下木梯的脚步声有些大,但是他不去在意。 下楼就看到王英王御史中丞站在门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不过看他的身板是看得出他练过武,他朝王英打了声招呼,王英这回没有刚见他时那样的冷淡,脸色和缓了好多,也对他露出一丝的笑意。 回去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是江舟君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反应是什么?他肯定不会哭。上官溪华是不必告诉他的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那么李楚儿呢?她一定会气得不行吧。他这样坚持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他有些迷茫,他掀开轿帘,天空上是一团团的棉花状的云朵,都像是塞进了他的脑袋里面,白白茫茫的,灰灰暗暗的,他有些看不清方向了,他的视力是如此的好。隐隐约约的那云朵又变幻成了一个一个的人影,一下子又不见了,他放下轿帘,闭目神思。 那是一座气派的宅子,雕金砌玉的,红墙琉璃瓦,一切样式按照皇宫宫殿来进行修建,走进去,入目皆是雕栏画栋,曲槛回廊,假山石泉,珠玑错落,环门重重,眼花缭乱的看也看不过来。 换了特意订制的华丽衣服,手上提着礼品,梁云飞跟着苏家过来邀请的下人来到苏府,进去转过好几个相似不相同的廊园门墙后,他终于走到了苏家的正厅,一座辉煌的正殿。 进了去就看到一个长得个仙家道士样的男人坐在花梨木椅上,看着就是个传统的儒学夫子,长白的山羊胡子垂到素白的衮花长袍上,一双充满智慧的凤眼正盯着门前的来人,目测着就让人肃然起敬,说他内里无三江五斗的知识,便是说日月是昏暗不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情断 两个男人在一瞬间都打量了对方,在心里对对方下了判断,梁云飞对他施礼道:小生拜见苏太师! 嗯,请起!请坐!苏雄说话不卑不亢,内里有一股的自信的豪气。 谢太师,这份礼物是小生特意准备的,还望太师笑纳!等下人拿走了礼物后梁云飞才做到侧边的座位上,上方的正席上还空着一个座位,苏夫人没有出现。 梁公子果然长得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我家小女如此钟情,今日老夫见到真容也是有幸一睹公子的风采啊!苏雄并没提苏夫人的事,直接就和梁云飞聊起来。 不敢,不敢!空有一具臭皮囊罢了,怎么比得上太师表里如一,风识过人呢!真是想不到被千万人唾弃的大奸臣竟长得如此丰朗,虽已经上了岁数,但面上依然显露着红润的喜色,还真是可惜了他的这副皮囊。 哈哈!苏雄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着,眼睛的余光依然还在打量梁云飞,梁公子一定是个性情中人!然后他问道:不知梁公子对我家小女是否有意,我知道你们在半年前就见过面了,听闻公子还踢得一脚的好蹴鞠呢! 梁云飞微笑着答道:只是略懂皮毛,怎么比得上国中高手呢!小生与苏小姐会面也是三生有幸,苏小姐这个蟾宫中的玉人,天地间的倩女自然是人人仰望,小生这个俗人也不能避免! 苏雄还是笑着,他拿起桌边的一杯热茶,来,喝茶润润口,这深秋是干爽的季节,得多多喝水才能防风御寒,调理体内的津液运行! 梁云飞陪他喝了一口,心里在忖度着该怎么和他周旋,其实不成也没关系,他本意就不是如此,他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和苏派对抗,联合起孙家就是不错的计策。 我的这个女儿就是刁蛮任性,怪我太过宠她了!苏雄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谈论起自己的儿女,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转眼她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想着以后她不在我的身边了,我这当爹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这么说大概是有意了,梁云飞刻意地微微垂着头说道:苏太师的女儿的确是千金之躯,怕也只有人中龙凤中凰才配得上。普通百姓谁敢垂涎呢? 我的女儿要是她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它摘下来送给她,可现在是有血有肉的生人,这我就不能强求了,既然我家小女喜欢,那我肯定也是喜欢的,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但说无妨,老夫思想开明,绝不是顽固的迂酸穷腐之人。 要说黄太尉的话就是一条滑溜的泥鳅,说话办事总让你捉不到难以捕捉到一片丝屑;那这苏太师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谈笑间处处是陷阱,他跳过去了,换你来跳。看来高位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说话做事间还要滴水不漏,不知他们是乐在其中呢还是享受并痛苦着。 梁云飞颔首道:小生家中双亲已故,这小宅邸冷冷清清的怕小姐受委屈,这小姐要是嫌弃起来小生也不知如何办才好!这得看小姐的意思了,看得上是小生的福气,看不上是小生的运气。于小生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啪啪!掌声从正堂一侧的屏风后面传来,你长得跟仙人似的,当然是祥光四照,瑞气四升,运气福气都是好气!苏晓寒袅娜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的衣裳,头上梳着个飞天髻,额间点着梅花钿,愈发 分卷阅读8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6 显得娇俏活泼。她含笑地看着梁云飞,走上正席的左边坐着,顽皮地叫了一声爹! 。 他爹溺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梁云飞说道:你看我这女儿,平时都没什么顾忌,怕到你家都不懂什么礼仪,要不你们成亲后先在这个家里住一阵子,到时候晓寒有喜了也有个照应! 看来这事是定了的,梁云飞只能恭敬地跪下来答道:谢太师成全!小生定会待小姐如侍奉双亲般好! 不必如此!苏晓寒下来扶他起来。两人四目交接的一刹那,梁云飞垂下了头。苏晓寒越发欢喜地笑着。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婚事就由我来准备,梁公子你就安顿好你府里,等吉日定下来了我们再一起吃个饭聊聊!苏雄走下来看着他们两个,笑意减少了许多。 那你慢走啊!苏晓寒向他眨眨眼,搂着他爹的手进正堂后面的过道门。 梁云飞呆站了一会儿也走了回去,他心里面有着沉重的叹息。 那份礼物还静静地放在正席上的桌子上,无人触碰。 夕阳西沉,才过酉牌时分这苍青的暮色就袭来了,不过看着周围的景色倒像是一幅朦胧的山水画。 上官溪华忐忑不定地站在这间客栈内,客栈的窗户大开着,这客栈后面就是山,能看到一棵棵黑影的树。他在这里等了半天了,朝思暮想的人还没来,他踱来踱去地缓解心焦。 水芝芳华。门外是一个贴身仆人的说话,上官溪华凝重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赶紧跑去开门,门开就是他的爱人王芝儿。 王芝儿穿着一身的彩色碎花衣裳,腹部明显地看得出隆起了,她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脸和身材都多了些肉,变得丰腴了些。她的头发半散着,松散地插着个玉簪。她朝上官溪华点了点头,上官溪华惊喜地让她进来。 王芝儿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便坐下了,上官溪华过来帮她倒了杯水也一同坐下。上官溪华没有说话,就先静静地端详着王芝儿的变化。王芝儿默默地低下了头。 芝儿,我们又见面了!你不必担心,孙瑞到靖王爷家拜寿去了,估计明晚才能回来,我们可以好好叙叙!上官溪华看着她,眼波流动着,眼神里的爱意就要溢出来了。他的手慢慢地摸上王芝儿的手,想要牵住她。 王芝儿双手捧起了那杯水喝,他没有牵到。芝儿,你在孙府过得可好?她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没事,我就心安了!上官溪华宽慰地说着。 王芝儿放下那杯茶,溪华哥哥,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暮色苍茫起来,这房间里又还没点起灯光,有些昏暗,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上官溪华想起身去点灯,被王芝儿按住了,先别!他又重新坐下来,怎么了? 王芝儿手绞着手帕,问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顺便让你了解我现在的情况。你瞧,我现在已经如愿地考上官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预定的目标了。还有,我想和你规划规划未来的事。上官溪华说的情意绵绵,他的腰带上还系着那条她送的浅紫色流苏。 溪华哥哥恭喜你!你终于如愿所偿了!王芝儿的声音听来远不如上官溪华来的兴奋,似乎还有些压抑。我这次来也是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怀孕了! 上官溪华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脸上的欣喜之情也降下许多,低低地说道:我看到了。 夜色已黑,屋子里只看得见两条黑黢黢的人影,也许是坐着太不安心了,也许是王芝儿腹中的胎儿踢她的肚子不怎么舒服,她站了起来,走到那扇大开的窗前。天上已经升起了一轮半圆的月亮,窗前的地上泻下了一片银霜。王芝儿走进那月色中,整个人顿时蒙上了一层光晕,在上官溪华看来,简直是月宫的仙子下凡,他不由得抬脚跟着走过去。 她看着墨黑夜空上的月亮,我怀的是他的孩子!王芝儿似是在感叹,其中夹杂着**不明的心绪。 芝儿我知道,我以后也会把他当成我的孩子!上官溪华急切地说道,他的芝儿好像变了,和从前的不是一个人了般,他很害怕那月光会把她吸走,他害怕,但他不敢上前拥抱她,此时的她是那么的美,他害怕亵渎了她的神圣。 你不知道!溪华哥哥,王芝儿她一只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放在窗槅上,我嫁给了他的那一天起就是他的人了,我们不会再有可能在一起了!她的话带着颤音,她在隐忍着情绪。 怎么会呢?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上官溪华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是骄傲地说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抢回来,他上前环抱着王芝儿的身子,你只需要再等等,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放开!溪华哥哥你快放开!就在上官溪华拥抱住她的同时王芝儿激动地叫着,上官溪华放开了她,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转变地这么突然。王芝儿还是背对着他,她口气生硬地说道:溪华哥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希望你的前程因为我而毁掉! 我的前程就是为了你 话还没完,王芝儿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会和他在一起,她的话带着哭腔,她抓着窗槅,手在颤抖着,我不会和他分开!她的泪落了下来,豆大的泪珠落在鼓起的肚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 像是被雷劈中般,上官溪华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他只看到王芝儿流到下巴的泪珠,他的脑袋他的心他的整个人都像那颗晶莹透明的泪珠一样是空透的,他思考不了,只是呆呆地喃喃道:才五个月,还不到一百八十天他发疯似的冲上去搂住王芝儿,不,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想要劝我上进些才这么说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王芝儿没有挣扎,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已经忍不住地哭出声音来了,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不敢转身看这个她爱过的男人。 不,芝儿,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骗我!上官溪华狂乱地喊道,他的手勒得王芝儿的身子生痛,他痛苦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芝儿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那天上的月亮,她的手摸上上官溪华的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是只是枉然,上官溪华的手力大无比,她已经感觉到肚子被勒得有些生痛。 溪华哥哥,放开!我好痛!王芝儿哭着叫嚷,她很难受,她有些痛心。 硬逼着自己松开,上官溪华怔怔地站着,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泪水,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忘了吗? 把脸上的 分卷阅读8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7 泪痕擦干,王芝儿的语态又回复平静,只是说话还是有些顿挫,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上官溪华,眼睛里满是羞惭,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想着我了,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来照顾你!说完就越过他走去。 不要上官溪华悲痛欲绝地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完全没有力气,因为他是再不能把她拉回来了。 王芝儿的身子顿了顿,她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上官溪华,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脸上满是柔情。上官溪华的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任由她摸着,享受这片刻的温暖。突然地,王芝儿的手停住不动了,她决绝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上官溪华一个人,整间屋子没有点灯,黑幽幽的,只有窗前地上有一些光亮。 上官溪华的半个身子都浸在月光中,他没有知觉地回过身来看着那月色,比剑光还冷上三分,如秋天早上的白霜一样将他狠狠裹住,寒冷的冰意,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夜空中的月亮,圆满的月亮今晚缺了一半,只是亮着半个月亮,另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他就是那一半没有了光亮的月亮,他觉得整个人生都不会再有光亮了,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他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再将自己暴露在光亮中,甚至不敢再看,他深深地垂下了头,悲痛地嚎哭着。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就连他的整个人都溶进了黑暗中,再也寻不见。 冬天已经到了,太阳出来前温度最低,低温冻得人的手脚冰冷,干起活来颇觉不灵便。江舟君还是在绸缎坊帮忙干活,他只会一些简单的裁剪工作,但做起来还是比别人慢半拍,因为他还是生手。外面的人都在热闹地谈论着这入冬的第一件大事,当朝太师和低微的商人世家梁家订亲了,谈论轰轰烈烈的,把这寒冬的冷意驱去不少。 昨晚少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剪刀剪到了手指头,阿伏又凑巧从说书人那里听来一个龙凤故事,他开始明白少爷和梁公子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里面竟然没有一点的惊讶,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也许他早就认同了他们两人间过于亲密的关系了吧。 过两天就是梁云飞的成亲之日,他抱着小沐阳出来,脚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绸缎坊。家中李楚儿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了,还不时地冷言冷语地讥讽他,他也一笑而过,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女人泪腺那么发达,一惹她就容易哭,何况现在的李楚儿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他离开这个家,那家里面就剩下她和小沐阳,这日子不比冷宫好多少。 一路上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他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还真的自觉有些失脸面,毕竟是入赘,他的整个家族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他停在绸缎坊门口,里面是一片花花绿绿的缎布整齐地堆挂在墙上和桌子上,那个人在里面裁剪着一匹绿色的绸缎,拿剪刀的姿势那么别扭,手法那么地生疏,他左手的食指上包着一截纱布。他就愣在门口看着里面,阿伏在后院忙活着。 小沐阳手中拿着串冰糖葫芦,他拿舌头舔着外面包着的一层红糖,细棍尖不小心地戳到梁云飞的脸,梁云飞这才回过神来,他径直地走进店里面,就有东家热情地迎上来。 客官,是要做大人的还是孩子的衣裳,我们这里布料应有尽有,做工精美,您随意看看! 帮小孩做一顶虎头帽子,要红色的杭州罗绸。梁云飞对他说道。 坊里面没什么客人,一些伙计在做着活计,不时地抬头看看来人。江舟君也抬起头来,梁云飞明显地看到他微怔的一闪而过的表情,之后低头继续做着活。 哥哥,吃!小沐阳把冰糖葫芦递到他的面前,小沐阳一身是缃色的衣服,头上戴的也是缃色的圆毡帽。等他成亲那日小沐阳的帽子是红色的圆毡帽,他不太满意,正好借此重新做一顶,顺便过来看看他,他已经很久没看过他的样子了。 客官,您过来这边!东家走进里面一些,招呼他过来。您看,这都是前几天才做好的杭州罗绸帽子,虎头帽,兔头帽,还有金鸡帽,各色各样的都有,您看看哪个合适小少爷?东家把挂在挂钩上的帽子一一摆好,方便他挑选。 兔兔!还没等梁云飞开口,小沐阳就叫道,兔兔!哥哥,兔兔!小沐阳激动地摆着双脚。 家里都有好几顶兔子帽了还要啊?这次我们换一顶戴戴,小沐阳戴着一定很好看!梁云飞宠溺地擦着他嘴角的红糖渍,那就要这顶虎头帽了!梁云飞指着一顶虎毛是白色的说道。 好的,客官,您的眼力真好,这顶无论是做工还是质量来说是最好的了,您先等等,我帮你再梳理一下这绒毛。东家拿帽子走回到后面的柜台边擦拭。 梁云飞走到柜台边,正好站在了江舟君的旁边,他看着他剪布的动作。 哥哥!小沐阳看着江舟君叫道,哥哥!小沐阳又看着梁云飞叫道。 很漂亮的哥哥!小沐阳是不是很喜欢?梁云飞帮他把细棍头拗断了,防止他不小心戳到自己。 东家把绒毛梳理好了便用布包好给他,梁云飞结了账后暗暗看了他几眼就走人了。 在他走出门后,江舟君才敢抬起头来,只看到他狐裘大衣的一摆,他把剪刀放下来,盯着那块剪过火的布料出神。 东家也看得出他剪错了,也不好指出,只是让他待在一边休息一会儿,自己有空改改。江舟君没有叫阿伏,自己摇着轮椅回了家,路上,行人异样的目光依然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雇人推他上了正明寺,左问右寻才在后院的水井边找到了义慈,义慈在那里和一个新来的小和尚说着什么。小和尚才十一二岁,看起来很乖巧。他听完义慈说的话后便提着手中的木桶到山下打水去了。义慈回过身来,看到江舟君。 江舟君推着轮椅过去,方丈!只是他第一次这么尊称他,可否耽误一点时间? 看施主深陷迷惘之中,可是有意皈依佛门了?义慈转着手中的念珠问道,他的眼睛滴溜地转了两转。 在下是想问,何为执念? 求不得,放不下。 何为超脱? 一切皆为虚幻,一切唯心造! 老和尚,能不能不要老和我打诳语?江舟君是真的很希望他能给出一条好的办法,他不想再受折磨了。 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义慈笑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的修为太浅,贫道的修为也不深,施主还需自己深造才行! 又是这种搬抄书本的话,江舟君感到就要疯掉了,他环顾四周,这座不大的寺庙,以后自己就要被困在这里了,甘心吗?他问自己,愿意吗?他问自己,答案依 分卷阅读8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8 然是否定的。可是他又能去哪里?他到底能做什么?回家!江舟君想要立即回江府去,回家后他就不会这样地忧愁了。他摇着轮子慢慢下山,东边的日头正渐渐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新婚 梁府四处挂上了红绫,梁云飞穿着大红袍,头上带着金冠,在李楚儿的房间内等着她梳洗完毕。小沐阳也是一身的红妆,那顶红色的虎头帽戴在他头上正合适,他坐在床上动来动去地扯着被子上的图案。 记得时常回来,不要忘了这才是你的家!李楚儿插完最后一支簪子,看着铜镜内的人叮嘱道。李楚儿今日浓妆艳抹,看着高贵冷艳不可亲近,她过去抱起小沐阳,走吧,吉时也差不多了!朝派斗争的事能不牵扯到自己的就尽量不要出头,你一个小人物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没有把握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任何人! 梁云飞没说话,他跟在她的后头走出去,李楚儿母子坐进了软轿,他则骑着大白马,朱叶骑着骏马,后面跟着苏府派来的一队礼仪。一路铜鼓锣响,他们紧走慢赶地就到了苏府。 苏府的迎亲人马排到了一里路之外,一条洒满花瓣的红毯铺在这一里长的路上,列位官员在门内围绕在苏雄身边拱手庆贺,大吹大擂的喜乐音不绝于耳,戏班子、舞娘都在园内排演着。梁云飞到了门口下马,进里面去拜见他的岳父。黄太尉和王英也在坐席上,并没有看向他,前几天晚上还见过一次面的。 岳父!苏雄回过头来,满意地看着他,捋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苏雄的介绍下,他微笑着和周围的一些官员互相攀谈了几句,一会儿后众人入位坐定就开始拜堂成亲了。 苏晓寒一身红衣被一群丫鬟姨娘簇拥出来,梁云飞在大厅上等着,他看到正席上坐着的苏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漠,与周围喜庆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苏雄则是满脸喜气地看着苏晓寒进门来。红娘把一条红花球的两头让两人分别牵住,拜堂仪式就开始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毕,苏晓寒又被簇拥着回新房去,梁云飞则在宴席上陪苏雄招呼客人。上官溪华和齐子须同坐一桌,走到他们这桌,上官溪华和齐子须一同站起来敬酒。没想到你会有今天!齐子须对着他说话一口把酒喝下,苏太师真是有眼光!齐子须的笑更像是无声的冷笑,梁云飞默默地喝下酒,和他对视一眼,放下杯子。 他看到上官溪华的脸红通通的似是喝了很多酒,一向不喝酒的人怎么突然改习惯了?上官溪华有些醉醺醺的,他朝他和苏雄敬酒,醉笑道:真是令人羡慕的大喜日子,何时鄙人也能有今天呢?我敬你们!说完,喝下了三杯。 苏雄喜气洋洋地大笑,上官大人才貌兼备,还怕找不到意中人吗?只怕是其他人家的女孩子也入不了你的法眼,你呀,就好好地等着那天的好日子吧!苏雄继续走向下一桌,梁云飞拉住上官溪华的手,劝她道:少喝点,不然今晚你爬都爬不回去。 上官溪华反握住他的手,一脸的张狂,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我一直都是爬过来的,当然要继续爬下去,爬比站好啊,至少地面上的情况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梁云飞安抚他坐下,又接着和苏雄敬别人。黄太尉和王英在欢乐地谈论着什么,李楚儿和小沐阳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吃着菜,也不看他们,也不去敬酒。苏雄对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的意见。 整个宴席上都是欢声笑语,大家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品尝佳肴馔食,那气氛跟这堂厅上醒目的红色一样,都是这么地热烈。苏夫人大概是回房休息去了,梁云飞至今也没见过她多少面,连样子都不清楚,看现在年纪的容貌,感觉年轻时也算是长得标致一类的。 敬完宴桌没多久,苏雄就让梁云飞回去陪苏晓寒,说新娘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进过食,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洞房中等待,心里肯定不好受。梁云飞也趁好脱开这个嘈杂的环境,他不是个爱应酬的人。 婚房门前站着一大帮的侍女和姨娘,都殷勤地叫他姑爷。姨娘先叮嘱了他一些洞房的注意事项后方才帮他开门,梁云飞进去,只看到苏晓寒早就掀下了盖头坐在桌子上咬着糕点吃,头上是璀璨闪耀的百宝珠凤冠,身上是大红婚纱,一副贵气的模样,但还是给人以很少女的感觉,是年龄上还没长开的缘故。 妾身这厢有礼了!苏晓寒一见他进来,就把手上的糕点扔掉,拍拍手向他请万福,脸上一副娇羞的表情,脸粉红粉红的。 还是不要讲这套的好!梁云飞赶忙过去扶她起来,让她坐下,给她斟了一杯热茶,说道: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这成亲可真够闹腾人的!他也坐下来,桌上摆着一些菜食,他也夹了些给她吃,但却不怎么看向她。 我爹说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我们还不是很熟,过早地暴露了我的缺点,以后岂不是会被你看轻?这我可不干!苏晓寒噘着殷红的小嘴说道。 梁云飞轻笑着问她:所以你爹和你娘之间都是讲相敬如宾这一套的?我说怎么都不见你娘和你爹说笑的呢! 才不是!我娘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不要聊这些了,我们都没喝过合卺酒呢,喝了之后和你说话就不用这么拘谨了,喝了之后你就是我的郎君了,来!苏晓寒倒了两杯酒,端起杯子来等着和他交臂。 梁云飞也端起杯子,苏晓寒扣过他的手就羞答答地喝下了,喝完还有些意兴未然地再倒一杯喝下,她平常时饮的酒也不在少数,这酒也还是不够醇香。 二更天之后,苏晓寒就拉着梁云飞到床上睡下了,两个新人躺在床上,梁云飞在外头,背对她睡着,又忽然地转过身来解她的衣服,又忽然地停住手,低下头来,没一下又继续拉开她的衣服,看到她白净的肌肤又顿住了,默默不语地闭着眼睛,手就僵在那里。 苏晓寒就看着他的动作,倍觉这个人的有趣,胆子这么小怎么能取得她爹的信任呢?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使得她爹松口接受这个男人的,她得好好地让他快速成长起来才行,不然以后他唯唯诺诺的都不像是个男人了。她在他耳边说道:没关系的,我现在都是你的妻子了,你还害怕什么呢? 梁云飞很想把那高烧的花烛吹灭掉,他把被子拉过头来,闭着眼睛不去看她的表情,手颤抖得摸索着,他期待着这一夜快点过去。他冥想着,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地难受,当成某个熟悉的人就好了。 这一夜,过去的很艰难,苏晓寒不时响起的难受的声音把这个夜晚给砍成一截一截的,他分着时段来度过的,过一段心里的不适感就少一截,到 分卷阅读8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89 最后的凌晨时分,他竟然都睡过去了。苏晓寒搂着他的身子,也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他们连向父母请安的时辰都快睡过了,还好她的贴身侍女青烟过来敲门。梁云飞扶苏晓寒起来,苏晓寒娇嗔地看着他,梁云飞脸色绯红,催促她赶快去梳洗,他自己也下床来穿衣服。 梳洗过后,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去大厅,昨晚的热闹都已不见,一片安静,只剩下那些红绫还四处挂着。 苏夫人今日也坐在了正席上,梁云飞第一次仔细地看到她的样子,中上之资,五官不甚出彩,组合在一起还算好看,只是看起来有些冷冷的不爱理人的样子。 爹,娘。苏晓寒还没进门就小跑着进去,殷切地拉着她爹的手撒娇,苏夫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梁云飞。 岳父,岳母。梁云飞叫他们。同时旁边的侍女捧着早茶盘蹲下身子,梁云飞先递给苏夫人,岳母请用茶! 苏夫人淡淡地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又端正地坐着,不再看他。 岳父请用茶!梁云飞又过去几步捧茶给他。苏雄接过茶喝了两口,说道:晓寒年纪小,还不太懂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先让让她,这些毛病以后慢慢就会改掉的! 爹!是我帮他改掉一些毛病才对!保证改的你满意!苏晓寒拉着他爹的手亲热地说着,旁边的苏夫人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地走出了大厅,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是习惯了似的。 满意满意,只要我女儿开心,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雄乐呵呵地看着梁云飞,梁云飞站在一旁浅笑着。 新婚小夫妻都是恩恩爱爱的,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这样吧,你们先腻合一阵子后我再看看你的管事,目前军营里的事务不多,你这职位也只是个空闲的名头,到时候再给你找一个能锻炼人的,你看怎么样啊?苏雄拍拍她女儿的手说道。 梁云飞感激地说道:岳父走的路长吃的饭多,自然经验丰富见识远,小生怎敢不依从老丈人的提议? 你没有异议就好,那你们俩先去玩耍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苏雄就打后门走掉了。苏晓寒拉着梁云飞的手欢快地说道:走吧郎君,我带你游览游览我们苏府。 梁云飞和她依偎在一起,看着她雀跃欢喜的模样,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们走出了门口,这是第一步,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回不了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了 江舟君坐在月亮门旁边,瞧着那芭蕉发呆,他的膝盖上盖着一张毛毯,他的下身只穿了一条亵裤,他的大腿根处不小心被剪刀扎伤了,是在梁云飞成亲那天被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吓着了,手颤抖的握不住剪刀划伤了。这是梁云飞成亲后的一个月了,他没有诵读佛经没有去绸缎坊帮忙。 下午的寒风从门口和墙壁上溜过来,吹起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他没有感觉到冷,他一个月来都是坐在这里,他已经习惯了。 平月如走进他的住处来,她站在江舟君对角的门旁,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说道:舟君,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了,整天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毫无用处! 江少甫跟在平月如的后面,他走到院中的圆桌旁,等着平月如好好地劝诫劝诫他的三弟,他的二弟和三弟都是执迷不悟的倔强的人,他真的是感慨这个家支离破碎地让他心痛,他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业,着实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江舟君心头里烦的很,不愿意理会这个女人,这是这个月来她第三次找他谈话了,她就是恨不得他赶快消失,恨不得他赶紧离开不要和他的儿子争家产,甚至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给送出去。那你想让我去做什么才有意义? 做你该做的事,去正明寺吧,哪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平月如淡淡地说道。 我不回去做和尚的,你死心吧!江舟君铁定地拒绝。 是你该死心吧?不要去追求一些不为世俗所容的东西,事情永远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平月如语气有些冲,她很想和颜悦色地劝解他,可是话说得有些过了。 心里面愤怒地不行,江舟君愤恨地看着她,就算我喜欢的是男人也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个废人!我是个不幸的人!我以后的生活也都与你没有一丁点关系!把你的那套说辞给我收回去,不要以为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乖地任你欺负不会反抗! 平月如被他说出的话震住,第一次听到他的指责有些不堪,想起多年前做的那些恶意的事情来还是有些惭愧,她的脸顿时泛起红潮,没有回应。 在一旁听他们谈话的江少甫同样愣住,他知道江舟君的性向很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他的三弟从小就有这么大的间隙很吃惊,他是不是太不关心家里的事了?才会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也是为你好,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早点进去学多些东西,也免得你东想西想的,过去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承认,如今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你能做什么?平月如诚恳地说道,她明白她的话已经激起了他内心的反抗,还不如直接地把话给说明白了。 我能做什么?江舟君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现在就是个会拖累你们的包袱!你们就想把我赶走了是吗?不想让我留在江府了就直说,我不会死赖在这里不走! 你怎么变得 如儿!江少甫走过来打断她的争辩,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他转向平月如,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聊聊! 平月如痛心地看了看他,转身走掉。 这里风大,我们进屋说!江少甫推着他进他的房间。 你喜欢梁云飞?江少甫坐在圆凳上,手放在圆桌旁问他。 江舟君不言,他气还没消地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肚去,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这明显是默认了,江少甫思索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梁云飞已经成亲了,难怪他一直以来和梁云飞的关系总觉得有些异常。关键是他现在该怎么办?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你大嫂让你学佛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说过我不要当和尚!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还有双手,我可以去学做裁缝,我也可以去桑园工作,但是大哥,我求你,不要让我去当和尚!江舟君愁苦地看着他的大哥,他又一次地尝到了被抛弃的感觉,他无所作为,他很恐惧这种感觉。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要是从小就让他去学一门技术,没有那种活一天过一天的思想,现在他也不至于过这种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生活。江少甫叹息道: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但是,切记不要与外面的男人为伍,不要再和梁云飞往来了,你得顾及一下江家的名声,要是哪天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就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把把关!真 分卷阅读8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0 是越老越不理解这个世道了,他真的搞不懂现在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江少甫说完就转身走掉了,他还要找他的妻子问明白方才他们对话指的是什么事。 江舟君摇着轮子爬到床上去,他盖好被子,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自身命运无力掌控的颓败感,对一无所长的白活这么多年的丧气感。他需要一个全新的人生来摆脱过去的自己,摆脱那个只会玩闹的毫无进取心的自己。他紧紧地搂住被子,这样的认识令他措手不及,一种浩然渺茫的空虚感从背后席卷而来,将他狠狠裹住,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依靠,现在,他只有靠自己了,他必须得有一种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养活自己,他抱着被子,他不承认他的人生就是如此了,他会抓住一件东西,一件能倾注自己毕生精力的东西。江舟君蜷缩着身子,摆脱了过去的自己,也就能摆脱掉他了。 苏晓寒很愉悦地看着他的夫君坐在床上看书,照他的这种勤奋程度,她就不信他会扶不上墙。她穿着睡衣走到床边,拿掉他的书,整天看着你也不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她坐到床上抱着他问道:人家都三妻四妾的,等我的年纪过了就老了,你会不会娶别的女人啊? 梁云飞看着那红色的鸳鸯被子,毫不犹疑地回答:不会!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你敢发誓?要是你有别的女人你就一辈子都是我苏晓寒的奴隶!苏晓寒期盼地看着他。 我发誓,我要是有别的女人我这辈子都是苏晓寒的奴隶!可以了吗?梁云飞把被子往两人的身上盖了盖,他觉得有些冷,他觉得他说出的话也被这空气中的温度给冰冻住了,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太好了!苏晓寒抱他抱得更紧,我有你的孩子了,稳婆说葵水没有来就是有喜的征兆,我今天还专门找太医来看了,是真的有了!苏晓寒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情漾在脸上,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梁云飞整个身体都被她的话弄得颤抖起来,他惊喜地回过头,回过身来抱住她,声音激动地:你真的有了?我真的就要做父亲了? 嗯!苏晓寒钻进他的怀里,甜甜地笑着。 梁云飞紧紧地抱住她,身体依然在颤抖着,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他用力地搂住她,试图摆脱掉他内心里的那种负疚感,这个女人对他好,他一定不能负了她,只要大功告成,他会保全她。他想着,又想起另一个人,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在佛寺里面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他想着,又想起目前的棘手问题来,苏雄前几天说已经给他安排了刑部侍郎这个官,只等原任大臣卸任,苏雄还不信任他他是知道的,但这个官职明显是在考验他。现在黄派的大部分的核心成员都在牢狱中,并且没过多久就要押解到边塞去,这途中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罪过这怀疑就扣在他的头上了。但是另一面,苏雄又在考虑他是不是值得用,这刑部可是出了名的冤鬼假案集发地,如果他能狠得下心来照苏雄的话做事,那就有本事抓住苏派的小尾巴,为黄派提供情报。半个月前,一些宦官竟然大胆地拿假诏去征收百姓的土地,还为土地的纷争大打出手,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些宦官有的还与妃子宫女私通,而他们的保护伞正是这位苏雄。这国家的中央机构被这些阉人搅得乌烟瘴气的,或许过不了多久,这朝廷就要易班了,在这之前,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正是他即将迎接和经历的。 梁云飞摸上苏晓寒平坦的小腹,叮嘱她说:以后要淑女点,不要再随便活蹦乱跳的了,小心我们的孩子! 苏晓寒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嘟着小嘴道:才成亲多久,就管起我来了,我还没开始管你呢! 好好,等你把孩子生下了,你可以同时管我们父子俩,这你满意了吧?梁云飞安慰着她,虽然她刁蛮任性,但心性也没太坏,她还算是个好姑娘的。两人和着衣服躺下了,耳鬓厮磨地说着些旁人不知的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埋怨 上官溪华乘一顶软轿而来,他走进绸缎坊,往正在忙活的江舟君走去,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江舟君抬头一看,是上官溪华过来探望他了。他做了几个月的官都没见过他的面呢,他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大人果然名气非凡,就知道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如今能沾沾您的光也是在下的荣幸! 阿伏搬来一张椅子,上官溪华就坐在江舟君的旁边,江舟君在学习刺绣,这是女孩子的擅长的手工活,他指腹上布满了针眼,这种玩意儿,一个大男人来做的确比不上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不过他拿来消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梁云飞已经成亲了,他也该学会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过分地依赖他人总不好。最近都在听你大哥的话勤恳地为家里分担工作吧? 学习点皮毛的东西方便生活,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江舟君把线打了个结,把在苏州布上还没绣完的绿叶先搁置下来,和上官溪华聊天,我发觉你们这些当官的都蛮闲的,整天有空到处乱跑! 你才见过几个官员,就说出这些话来,赋闲的大都是些不怎么中用的小喽啰,你看看哪位重命大臣会悠闲地走来走去的?都忙着呢!上官溪华环视着这家店面说道。 江舟君看他穿的也是精贵的布料,也知道此时不同往日了,他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忙活的日子,到时候你可记得帮衬帮衬小的哦! 当然的!上官溪华看着他笑道:你忘了你们都救过我的命呢,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呢?我说过要回报你们的,自然不能食言!上官溪华盯着他消瘦的脸,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江舟君看着坊里面来来回回地忙活的活计,还有外面不断走动的路人,说道:能怎么办?像这些人一样,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过着平静的小日子。 上官溪华搓了搓手,他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盒用来上色渲染的颜料,五颜六色的,调和起来就有无数种色度的颜色,他想想说道:日子是拿来过的,总得有些色彩才过得滋润,一味的平静只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磨消了生活的热情。 我也曾这样认为过,但是,目前还没有追求这种生活的资本,等哪天有条件后再说吧! 舟君,切不可失去生活的信心,无论怎么样,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他是这样说着,可是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因为他也正处在和江舟君一样的节点上,不过他却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了打算,而江舟君没有,他是属于过一天算一天的人,太没有野心总会让人感到乏味。 怎么会呢 分卷阅读9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1 ?要死我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不然现在你还能看到我吗?他缺乏的绝不是生活的信心,而是生活下去的勇气,他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他绝不会被击倒。 上官溪华笑笑,问起他齐子须的事情来。江舟君想了想,说道:他是齐琅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在朝廷上也挺安分的,好像没听说有什么事儿,父子两人也都不错,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花果路时见过一次,多亏他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肯定被那歹人擒了去。他的身手非常了得!上官溪华赞叹地说道。 江舟君点点头赞同他的话,他自小就在武馆学习武术,据说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才被他家人送去武馆学些强身健体的招数,不过他也是天资聪颖,超过了在那里的其他人,他师傅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怪不得,上官溪华喃喃地自话道:他还真是个人才呢!他又问道:那他怎么不去考个一官半职呢?看他的样子是有些潇洒不羁,但也不是那种隐士高人的姿态,他也同你一般大,也是不小了吧? 江舟君拍拍他的脑袋,微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当官的啊,他嘛,貌似蛮喜欢喝酒的,估计是想当个侠客也说不定,你不知道,他在百姓口中名声响亮,就是因为他生□□打抱不平,为人大方豪爽,颇受百姓的爱戴。我们和他可不能比。 上官溪华低着头沉思,原来是这样啊! 嗯,午饭时候了你还出来溜达?是出来要饭的? 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已经饱了!上官溪华站起来就和他告辞出去了,江舟君看到他的腰带上还挂着那条浅紫色的流苏。一阵饭香,他回过头来,阿伏把饭端给他,就是青菜白饭,这坊里的食物清淡得很,他用功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他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像现在这种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生活,他很满意。 一只白猫跑来跳去的,嘴里还叼着一条小鱼,它一下子就蹦上了屋顶,又跑到屋顶背后不见了。 苏晓寒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直喘气,青烟,赶快把它给我抓回来!不然被哪个不识货的家伙偷了煮了吃我唯你是问! 梁云飞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纯毛披风,走过去盖在苏晓寒的身上,温柔地说道:下人会把它抓回来的,你也不用这么地动气,走吧,我们先回屋去吧! 苏晓寒还有些不解气地冷嗤一声,不满地说道:我爹还真是的,非要让你去什么刑部任职,等我肚子大的时候想要找个人照顾都没有,你倒好,一边逍遥去了! 梁云飞搂着她进去,这也是你爹对我的期望,我要是把这工作给做好了,对苏家也有助,再说了,我也可以提升梁家的地位。我也不会抛弃你不管,你怎么想的这样多? 苏晓寒冷哼一声,坐在床上,谁知道呢?你们这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我爹外! 梁云飞本想说让她的母亲来照顾她,但是他在苏府生活了三个月了都没见过苏夫人几次,他还真是觉得奇怪。不过苏夫人的确是个性子寡淡的人,像是天天都在屋子里面抄书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梁云飞倒也无话可说,他已经在刑部上任两个月了,对里面的环境也还可以适应,不过最近的案子确实多了起来,以至于他都没怎么有时间陪她。他同坐下来安慰她:你也知道你爹是为我好,你就体谅体谅,要不然人家该笑我是个吃你家软饭的人了。 那又怎样?你一直都在吃我们家的饭,你敢说没有?苏晓寒闷头倒下,抓着被子不再理会他。 梁云飞的脸色讪了讪,他劝道:你也知道坐吃山空这老话,我也得给苏家做出一点贡献啊,整天窝在家里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你也不想你的丈夫会是这样无用的人吧! 那你带我一起去,我也要去刑部玩玩!苏晓寒就赖着他好说话这点,每次都对他软磨硬泡的,坑的他好惨。 刑部是什么地方?阴气湿重,你一个纯洁的女孩子去那里干嘛?还不如乖乖地待在家里好生供养着。我是不会允许你去那种地方的,不干净!梁云飞直接地就回绝了她,有时候她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任性地让他有些抓狂,每次和她说话都有种和小孩谈话的感觉,他感到胸闷,有时候她又聪明地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没和女孩子接触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这样。 苏晓寒直接地就坐了起来,瞪着他,你凭什么管我?不干净?比刑部不干净的地方我都去过,还轮得到你这个下里巴人来教训我? 梁云飞直接沉默。苏晓寒也反应过来她说错了话,便依偎着他柔声说道:你说不去就不去嘛,我听你的就是了。难得今天中午你肯回来,我们就一起好好地吃顿饭,好不好? 走吧!梁云飞拉着她到客厅去,苏雄今日也回来了,他安排这个饭大家一起吃。 走进客厅,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食,苏雄还在外头和副都指挥使聊着些什么。这个王意和他很亲密,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都指挥使,功夫不简单,能和苏雄这样的人来往,头脑也铁定不一般。不过实在是不知跟随苏雄的人到底图的是什么,而苏雄这样煞费心机地筑建起一张大网又是为了什么?名利都有了,他还需要图什么,觊觎皇位么?照他的这种行动有点悬。 梁云飞和苏晓寒先坐下了,苏晓寒还是一脸的烦闷,她很少掩饰得了自己的情绪。还没等他爹进来,她就首先地抱怨起来:爹,你整天地在忙些什么东西?你不陪我也就算了,你还把云飞也赶走,你说我成这个亲到底有什么意思? 她爹坐下来举箸夹菜进她的碗里,赔笑着:这阵子事务繁忙,当然是有些疏忽你了,过些时日就好了。云飞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这正是为国君分忧的时候,你不让他施展抱负,那到时候别人都升迁了就他一个人在那里坐冷板凳也不好受啊! 苏晓寒推开他,撇着嘴:你们两个都冷落我,那我还不如到梁家去过日子,反正也一样是受冷落,那边清净多了! 梁云飞可不希望她把梁府搞得鸡飞狗跳的,李楚儿也不是吃素的货色,她们两个碰到一起不打起来才怪!他等着苏雄的说话,苏雄这么宠他的宝贝女儿,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 苏雄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就紧张起来了,他马上改口说道:那我没时间就云飞陪你,云飞没有时间我就来陪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晓寒得到保证后才愿意继续吃菜。 作者有话要说: ☆、事故 梁云飞看着苏雄的脸色,询问道岳父,我和您说过的那个李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苏雄夹着菜吃,慢慢地说道:这事那就按理解决好了,不过,这 分卷阅读9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2 巨贾非法得来的钱按律例来说绝大部分都是要充公的,这李一家是可以得到些赔偿,但得看看到底能查到多少的款项才行。他说完,喝了杯小酒,对梁云飞说道:前两天发生的那件沉船事故,你得用心地和尚书大人查查,这宋觉可是两朝元老了,跟着他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是,梁云飞允诺,这发生在春水河上的翻船事故其中确有蹊跷,处处都布满着疑点,这运载瓷器的货船会在深夜出行,并且在无任何的自然灾害的情况下突然就被火烧,然后就支离破碎地沉入江底,这船上的水手和船员一个都没逃出来,真是太奇怪了! 他吃着菜,想起昨日上官溪华带人来同他一起打捞那只着名的远航货船的事,上官溪华表现地似乎有些太过心急,他本以为这是苏雄故意安排的这出戏来试探他,但目前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错的,已经从江底下面捞出了十三具尸体,还有一些船板和生活用品什么的也浮出了水面,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而为,像是想把矛头指向谁。宋觉把打捞的事交给了他,上官溪华也有新的任务要执行,但是今年冬天的水很冷,下了水的衙兵都奇怪地发起病来,他的手下已经有五个衙兵送去诊治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宋觉他偏中立,不知他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人发现什么没有。 吃饭就吃饭,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查不出来自然有人来查,用得着这样费神经!爹,我要那个蛤蛎肉!苏晓寒不乐意地白他一眼,转头和她爹说话。 苏雄也就闭嘴不再提这事,梁云飞默默地吃着饭,他有必要回梁府看看,这偌大的苏府里面,好像只有他们父女才是活人,苏晓寒对她爹和她娘的态度差别好大,貌似她和她娘之间有什么隔阂,他对她也有很大的隔阂,男人对女人之间的隔阂,还有,人心之间的隔阂。 下午,天色阴寒,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这天的温度是越来越低了,和春水河上游交汊的河道都被北方的低温给冻得结成冰了,但这里的春水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些寒气从水面下升到水面上来。一些在水里游船和游动的人打破了这份平静,梁云飞站在一条乌篷船上,注视着他们打捞,岸边还围着一些看热闹和还在等待着消息的人。 水面上冒出一个头来,一个光着上身的衙兵双手抓着船板,喘着气说道:大人,底下的船里面发现有几具尸体,都是被藏进了装瓷器瓦罐的箱子里,全身的肉都被鱼虾吃光了,只剩下一副骨头。 梁云飞的心里面一惊,他赶紧地问道:还发现有其他的什么吗?水底下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衙兵的全身都被冻得通红,牙齿和手都哆嗦起来了,他回忆道:水质有些浑浊,只能看得到几步之内的情况,不过上游的那些冰墙已经延伸到这边来了,看得到一里外是白色的冰。 梁云飞眺目远望,春水河的上游的确是结起了薄薄的冰层,距这也不是很远,水面下能看得到这么远的距离吗?也不排除算错距离的原因。他看得出这个衙兵的情况有些异样,他匆忙地拉他起来,衙兵的身体竟被这水冻得僵掉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的起来,衙兵已经不怎么能动弹了,他的嘴唇黑紫,口大张着在喘着气。 快靠岸!他快不行了!梁云飞赶忙命令船夫,他看看四周还在水里活动的其他衙兵,都还没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也抄起脚边的一只桨,使劲地和船夫一起划向岸边。才刚上岸,这个年轻的衙兵就支撑不住地晕过去了,不,是死过去了,梁云飞手放在他的鼻底下,已经断了呼吸。 他疾步跑到船上,命令还在水里面的衙兵全部上来,一个两个的衙兵钻出了水面,上来了六个人,有两个是被其他衙兵相扶着爬上岸来的,三个上来没一会儿就晕厥过去了,剩下的三个看起来都没什么事,出事的都是长得比较强壮的。梁云飞赶紧让人送去就医,同时派仵作过来查探这个衙兵和下面这些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周围一些人都在议论纷纷,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梁云飞,梁云飞站在岸边,观察着有些泛青的水,这是一个圈套,但想套的会是谁呢?可怜了那条性命,水底下一定有玄机,为了安全起见,他得先禀告宋觉。黄太尉那边只要有情况会通知他的,但是他们究竟对他又信得了几成呢? 宋觉很快地赶了过来,比仵作还快一点,他了解了事态后,命士兵防守在这春水河的围栏边,仵作在一旁验尸,他就询问梁云飞这里的情况,梁云飞如实地回答了他。宋觉同样地看着下面的水沉默着。 这仵作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经验丰富,他检查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中了砒石的毒了,常需要外出航船的人经常会带上一些砒石粉,以便治疗一些痔疮和咳喘,要是用量不当便会致命。他明显是被水下的船体里漏出的砒石粉污染到了身体,以致内脏受损,毒发身亡而死。 梁云飞再次走上前查看这个人的样子,他浑身都变得黑紫了,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不见了,梁云飞的心中有着无限惋惜,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疑问,尽管仵作给出的解释天衣无缝。 既然是这样,宋觉负着手说道:那也不必再打捞剩下的东西了,梁侍郎,你还是去看看刚才下河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尽量救活他们,河中没有打捞起来的尸体打听好是哪家人,把赡费拨给他们。我找上官大人一起细究这件事情,好好安葬他们吧!说完就先走了。 还是先去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先再作论断吧,今晚又不得好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抄家 房门反锁着,梁云飞还穿着衬衣进不了里面,他也不是很想进里面,只是要拿那本书出来,苏晓寒不让,他又走不了,她在里面发着火,瓶鼎瓦罐被杂碎在地上砰砰地响着,梁云飞担忧地大力拍门,二更末分了,她火了几柱香的时间还没消停,他真担心她气坏了身体。 晓寒,开门呐,我们好好说话,你不要动这么大的气,小心身子!话没完,一张凳子就砸到了房门上,房门颤巍巍地摇晃着。 你给我滚呐!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就是一意孤行,好了,现在怎么样?你就才当官几天啊,就出了四条人命,你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还是把这冤头债都算到我们母子身上?这孩子还要来干嘛?留着也是祸害! 苏晓寒气愤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梁云飞的耳膜还是被震到了。他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现在扬州城都在传他为了居功而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属下来达到目的,才过了两天,那送去救治的三人也不治身亡。他不知流言从何而起,是上个月到国库抓盗贼的时候开始的吧,他正追着那个蒙面黑衣人,到了一个卷棚里面,剑才 分卷阅读9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3 触到他的腰身,他就自刎而死,而卷棚里还有两个宫女被刺死了。他收起剑,上去探他的气息,这时一班人马就赶过来了,他被尊为功臣,同时也被人质疑他的行为。 是我的不对好了吧,你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走的越远越好!苏晓寒嘶吼着。 梁云飞对她毫无办法,他只能再次拍门告诉她:我听你的话,那你得保证不要再生气了,不然我在这里陪你好了!他在门外等了好一阵,青烟也站在旁边许久不敢出声。这冬夜的寒风嗖嗖吹来,冻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看她映在门纱上的影子还是坐着不动,知道她一时也还是冷静了下来,他转头吩咐青烟好生看管她,对里面的人说道:晓寒,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他抬腿就走了,他只穿着一件薄衬衣,冷风侵入了他的身体,他估计他可能患上风寒了,喉咙沙哑地厉害,看来这几天都要在书房过了,一个人睡,倒也轻松许多。 一听到他说要走,苏晓寒立马打开门冲出来,只看到他转身的背影,她冲他叫道:你快回来!你给我回来!她被气的想哭又哭不出来,她恨恨地跺着脚,骂着青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清理房间!青烟怕怕地进去收拾,苏晓寒穿着锦裘倚在门框上,手指掐进纱纸里,终于憋出了一滴眼泪,她心情缓和了些,她爹还没回来,要不然,他肯定会帮她教训他。苏晓寒走进房间里头,闷闷地睡下。 这是江舟君听到的第三起他的残忍行径了,才不过五个多月,梁云飞就改变得如此迅速,心狠手辣,趋炎附势,这是他听到的外人对他的形容。 这郑大夫和吴通直郎祖代就有纷争纠葛,两家互相暗算的地方不少,但郑大夫家明显狠得多,暗地里使坏把吴通直郎家的财产搬运一空,还把他们府里误打死的奴才丢进吴府里面,说是被吴府的人给打死的。梁云飞到那里抓人审判的时候,竟是逼得吴通直郎当场疯掉,还照着郑大夫的说辞直接地就判定是吴家的罪过,都没向尚书大人请过告示就做下如此论断,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最终吴通直郎家还被判了罚银,吴通直郎也因不能履行职务而被革职,一家人现在度日维艰。 江舟君的针不小心地又扎进了手指,他没来得及疼就摇着轮子出坊去,据他所知,梁云飞现在在着手调查镜月湖上的一座石拱桥,最近纷纷有百姓跑到衙门里报案,说是夜半时分常常能听到鬼魂哭泣的声音,还有好几个人亲眼目睹了那些冤魂在桥上来回行走,这些亦真亦假的谣言搅得人心惶惶,官府不得不出面平息老百姓的言论,决定着手调查这件事。梁云飞也是其中的一位主臣,他目前的风头很盛。 他现在住在梁府里面,只要在梁府面前等待,肯定会见到他的。此时正是黄昏,天际还有着一小抹的霞光,夕阳的残照照到了梁府门前,江舟君就在门边等待,他没有勇气敲门。 没等多久,他就看到了梁云飞朝家门走来,看到他,选择性无视地就直接走过。 你等等,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梁云飞的脚步顿住,他才从刑部回来,身上穿着深青色的官服,手上拿着长翅帽,他背对着他。 江舟君稳住自己的心跳,说道:你忘了你当初选择当官的志向是什么了吗?不要以为你站在百姓头上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梁云飞掸掸官帽上的长翅,笑着说道: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了吧!你现在也是小老百姓,凭什么来教训我? 江舟君语塞,现在的他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了,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人还是这个人,他继续说道:出于昔日朋友的关怀,我才好心地劝告你。 梁云飞侧过脸斜睨了一眼他,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嘲讽,你也说了是昔日,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吧?和人说话时,不要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地位,那会让人很反感! 江舟君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他自己还是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太多管闲事了,而且,还一直没把过去和现在的情况区分开来,经他一提醒,他才明白自己这么唐突地跑过来劝导他是多么地可笑。他还在想该怎么地和他继续说下去,这时,梁府的古旧的大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齐子须。 齐子须身穿着梁云飞的衣服,他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来就是准备着看一场好戏。梁云飞没再理会他,大步走进门去了。 江舟君听到木门吱呀关上的声响,他胸闷地紧,撤退回家。他还是在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他太自信了,他突然地生气自己的气来,他真的真的没有资格去评判任何人,因为他本身就低人一等了。 阿伏跑到这条路来,就见他家少爷从梁家的方向回来,他叹了一口气,跑过去推他回家。 天际边的彩霞此时都被四起的夜幕给驱散了,只剩下一片的黯淡灰云。 怎么样了?梁云飞问上官溪华。 皇上大怒,说是就算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要把贼人给揪出来。这回我们可有的事要做了。上官溪华坐在刑部的案卷室里,一本本地翻看着那些往年的旧案宗。 这夜明珠丢失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个儿排查,工作量是有点大。梁云飞手扶着额头,苏晓寒又和他闹别扭了,差不多每次回去都把苏府弄得鸡飞狗跳的,苏雄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不,我已经查到了些线索,听线人说这孙家的两个姐妹现在都遭受皇上的冷落,而且,年夜宴的那天晚上,她们也都在场。夜明珠不见的时候,大家都是站起来帮忙搜寻,只有她们两个是坐着不动,虽然说这点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我们都访查了一个多月了也还没什么眉目,何不从这里入手试试呢?反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上官溪华慢条斯理地说着。 梁云飞默然,上官溪华短短几个月就因为才干突出,前阵子就被升迁为秘书郎,他的办事能力,他从不怀疑,但是,怀疑到孙家的头上,他不得不有些,怎么说呢,质疑。别无他法,案子拖得越久,侦查就会越难。 重重的官兵包围了孙府,水泄不通,还是大清早,天色是看得清人影的暗,孙府人起来的没多少。孙家的朱红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宋觉、上官溪华、梁云飞都身骑大马穿着官服等着孙家大门的打开,孙家姐妹僖嫔和梅妃都被软禁着,皇上吩咐这事儿就由他们来解决,他不干涉。梅妃说家里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出自天山,大如鹅卵,世上仅此一颗,怎么还会有一颗呢?禀奏皇上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孙府,除了孙家人外,绝少有人能进去。外面粉刷得金碧辉煌,不知里面会怎样,大家都等着这门的 分卷阅读9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4 打开,一满自己的好奇心。 大门渐渐被拉开,里面出来了孙瑞和孙家老太太,他们都是一脸的怒容,都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了这个兴师动众的场面很愤怒。 各位前来所为何事?孙瑞问他们,他的腰带还没扎好,明显是刚起床匆忙赶来的样子,特别是看到上官溪华也在场,更是让他感到一股无名的怒意。 他们都下马来,宋觉上前说道:打扰孙少监了,我等实在是奉皇命而来,需要进您的府邸搜寻一下,还望您给个方便,毕竟这夜明珠被盗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家各个自危,不及早解决的话恐怕会被歹人利用这时机扰乱法纪,还请少监见谅我等的打扰! 孙太太杵了好几下的拐杖,神情严肃,严厉地说道:无凭无据地就贸然闯进别人的府邸,任是天王老子过来,我也不会让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搜查 孙老太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包涵包涵,何况这梅妃说出了这一句话,您知道,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说话都要谨慎的,何况这句话还是和夜明珠相关。上官溪华做着揖说道。 孙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被孙瑞拦住了,你们的通缉令呢? 宋觉把手举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张鎏金打制的令牌。孙瑞看了,脸上白了白,他一挥袖就甩身进去,不置可否,孙老太太眯了眯眼睛,好像是要将他们牢牢记住般,也转身进去了。大门只开了一扇门。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带着手下的几队士兵进门去。古雅,大气,这是孙家府宅的描述。亭台楼榭,曲水阆苑,粉墙绿瓦,巧夺天工,和谐自然。 担心过于粗莽的动作会把这里的东西给弄坏了,宋觉吩咐他们:搜查的过程中尽量小心一点,不要把他们的东西给弄坏了,你家大人很穷,赔不起这些钱! 五队士兵按指挥分头行动,梁云飞他们也分头去进行指导。梁云飞负责的是东边的这两间阁楼,是藏书楼和孙瑞母亲的居室。士兵们在搜查,他在一旁监督,顺便看看这里的房间。 藏书楼的书量还可以,孙瑞母亲的房室布置简单,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走到阁楼三楼的围栏旁俯视全院,孙瑞在他的房门前站着,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侍从,长得颇像副都指挥使王意,不过看着比王意瘦些。和他相对的西边是上官溪华在和人搜查,主厅那边是宋觉一队,孙老太太被气得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大清早的,太阳没有出来露脸。冬天就是这样,太阳时常不见。 梁云飞再次感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自从他上任以来,发生的事接二连三,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来由的事故。不是刻意针对他而来,而是令他也深陷这场局中,是黄太尉,还是苏雄?还是当朝宰相呢?他摇摇头,领头的士兵过来向他报告,一无所获。他不想牵涉到孙家,孙家乃是平衡三大派别的重要支撑点,一旦被摧毁,那这两大派别的纷争就迅速地拉开了帷幕,又处在边防时局不稳时候,最易招敌入侵,这可不是好事。凭什么会是孙家盗了夜明珠呢?他走下去和他们会合,不打算再继续进行查访了,有一点很奇怪,他没有看到孙瑞的母亲。 大人,没有发现有什么!梁云飞和上官溪华同时地向宋觉报告。 东边的位置会经常地被太阳照射到,这阁楼上理应会在木窗上挂上卷帘,虽然此时还是冬天,但这卷帘也可放风防寒,但是孙太太住在这里却没有装上卷帘,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梁侍卫,你刚才有看到孙太太吗?宋觉看着那卷帘,公事公办地说着。 回大人,没有!梁云飞早就看出了这个疑点,但是他没有去理会,宋觉肯定看出了他在说谎,他也没有什么表情,就立即派人过去再搜查一遍。他还过去请孙老太太过来问些问题。 本以为他们就准备走掉了,没想他们还是在一个劲儿地查来查去,好像就咬定了就是他们孙府人藏起来的一样,孙老太太怒不可言,拒绝回答宋觉的问题。然后,孙老太太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变成震惊。 宋觉回过头去,只见孙瑞的母亲走了出来,她面容还是少女般,只是身上穿的是盔甲,上战场用的盔甲,孙瑞父亲常穿的一件盔甲,她头上裹着红巾,手中拿着一根红缨长矛,士兵们抬出了一尊仿照孙瑞父亲打制的金雕像,还有一尊银雕像,后面还有几大箱的金银珠宝,还有一座仿照孙瑞母亲做的玉雕像,雕像的手上面,拿着的正是那颗消失许久的天山夜明珠。 已是白天,这夜明珠还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众人的焦点都在这颗夜明珠上,孙瑞也走过来了,他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孙瑞母亲欢乐地眨着眼睛,笑着说道:你们看,这是我打仗胜利归来的战利品,你爹爹笑的很开心呢,瑞瑞,你快看! 孙老太太一时被这情景气的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翻了个白眼,身体一倒,直直地晕了过去。孙瑞冲上去搂住她,吩咐他的下人,快扶老太太回去休息! 王芝儿生育完不久,身子还有点虚弱,她在女婢的搀扶下过来,看到这个场面,也是吃了一惊,还没恢复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她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孙瑞。孙瑞上前把他母亲的长矛拿走,没有一丝情绪地说道:这夜明珠是我盗的,和别人无关,我认罪! 梁云飞站在其间,似信不信地看着这个不老的女人,孙瑞的母亲竟然是疯子,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可以说这些雕像都是孙瑞帮他母亲打造的,而孙老太太还被蒙在鼓里,所以造成了今天的这一场面。会是谁嫁祸给他的?梁云飞把目光投向上官溪华,又把目光收回来,单凭他的力量,除非是黄太尉和他合作才有可能做得天衣无缝。 王芝儿上前紧紧地攥住孙瑞的衣服,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孙瑞的母亲这副样子,还有后面的那些珠宝,纵使他母亲是疯的,他也不可能花费心机去盗取皇宫中的宝物,不顾孙府上下的性命。孙瑞和她在一起之后改变了这么多,甚至都不再胡作非为,而是听从她的劝告,尽力去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他几乎天天都回来睡觉,她一天一天地看着他改变,怎么还会做出如此的蠢事来? 她的视线飘向上官溪华,很快地又转移开来,有些难以置信,她的手在这清早的寒冷空气中冰凉冰凉的,在微微地哆嗦。她知道孙瑞过去犯下的错,本以为可以通过暗中进行的措施来遮掩那些罪行,半年前就一下子地改变了好多,连太子来视察都没发现有什么疑点,可是如今又出了这桩事,那以前的罪迹都会被一一地检发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肯定得坐牢。 分卷阅读9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5 王芝儿心里面乱糟糟的,她握住了孙瑞的手,孙瑞的手像是一块冰,他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安慰。 芝儿,你的孩子呢?快抱他过来,让他看看奶奶的英姿!孙瑞母亲很开心地跑向她,拉住她的手,吵着要和她一起看宝宝。 宋觉沉默良久,终于出声了,他一边检视着那些雕像珠宝一边问道:孙大人为何要盗取夜明珠?这么多的珠宝又是从何而来? 带娘回房去,好好照顾宝宝!孙瑞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弛,他怜爱地在王芝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同样地吻了吻他娘,朝她们点点头,不用担心! 等她们走后,孙瑞环视了每个人一眼,他的目光先是停在了梁云飞的身上,继而又转到上官溪华身上,最后停在了那些雕像财宝上,他走过去,看着那三尊雕像,手乱拨着箱子里的珠宝元宝,然后拿起一锭大大的金元宝,元宝底下盖着官印,认命地说道:我娘喜欢,为了让她开心,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这夜明珠,也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给发现了,宋大人有了这两位得力助手的相助,还真是如虎添翼,破案如神呐! 梁云飞走到那些雕像的前面,端详着说道:尊夫人是不是因为思念丈夫过度而引起了心智的错乱,而你为了不让她伤心就拿钱铸造了你父亲的雕像给她?看这色泽、质感,应该打造了也有十多年了吧,那么可以说这是用你孙家的钱财打造的,那么后面的财宝他和孙瑞对视着,彼此的眼睛里面都没有敌意,孙瑞的脸上全是戒备,梁云飞觉得,他似乎并不打算为自己辩驳,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的结果,却又因为这一天来的太快而有些无法接受。这夜明珠是有人栽赃给他的。 站在一旁的上官溪华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好像只要他一说话大家就会把他列入嫌疑犯之中一样。孙瑞转向他,上官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上官这两个字是咬着音发出来的,恨意蕴藏其间。 上官溪华淡淡地笑着,没有,升堂审问时候会问到很多话的,到时候再听好了! 这天已经大亮,周围人的神色举止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孙瑞抓着元宝的手暴起了青筋,他把元宝掷回箱子,就想回他的房间再叮嘱她们一些事情。 宋觉命人拦住了他,而且是反手抓着他,孙少监,对不起了,既然证据确凿,那我们就得依法行事,要是你还有什么冤情的话就在升堂的时候提出来吧,我们会酌情处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困惑 这些财宝全部被带走充公,孙府门外重重官兵把手,宋觉首先地走出了外面。上官溪华紧随其后,梁云飞慢慢地走着,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看了看孙瑞的房间的方向,王芝儿扶着门框流着眼泪看向这边。要是有一天,他也这样子被带走了,苏晓寒会不会这样地待他?他摇摇头,只要她乖乖的不和他闹就万事大吉了。 走出门外,又一重的官兵围住了孙府,是孙瑞的舅舅孙三演带着人马赶回来,他骑在一匹骏马上,脸色肃穆,警戒地围在门口。 宋大人,何事要来孙府抓人?孙三演练武的,长得厚实粗壮,声音浑厚响亮,暗含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大人,宋觉把手上的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正是刚才的那颗夜明珠,在白日中依然闪着耀眼的光辉。我们依照情报,在孙府里面找到了这个,孙少监愿意配合我们去调查,这圣上的旨意也不能不从,所以,还请大将军见谅,我们这是秉公办事。 后面的那些雕像已经被布包住了,孙三演眼神一紧,呵斥他:既是去配合调查,怎么还敢这样对待孙少监?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不敢,不敢。宋觉忙让人松开孙瑞的手,孙瑞扭扭被抓出红痕的手腕,看向他的舅舅,你往府里面安排些人手照顾奶奶她们,这是皇命,我们也违不得,你静观其变吧! 这孙府可是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的,你们可得给我注意点,不要伤了孙少监的身子!孙三演让开了道,口气发狠地威胁他们。 下官不敢,多谢大将军!他们留着一些人在孙府周围防守,然后带着一班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也跟在他们后头离开了。 梁云飞迟迟没下手,眼睛只是在观察着形势,他明显还是有些走神,这场棋太费脑力了,从第一个子开始就陷入了和他的周旋中,梁云飞拿着白棋敲着棋枰,在静静地思索着,这场棋下了约莫有个半天的时辰。 下棋就如人生走局,不论处在何境地,总得时刻小心谨慎,想着法子突破现前的困境,还得为自己留下后路,你说,这人生该有多难?黄太尉悠悠地喝着茶,发出一通感慨。 您说的是官路吧?其他的可没那么险!都是斜坡缓坡的,最惨也是摔个半死不活,好歹还有条性命。 嗯,官路黄太尉的手慢慢拍着椅子的扶手,这官也是,不论你白的黑的,只要你的势力范围越大,你的赢算就越大,都差不多。 梁云飞落定了子,黄太尉仔细地看了看,并不打算继续下下去。这天色也将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的妻子也怀孕七个多月了,该是要人照顾的时候,最近关于你的闲话特别多,你还是避避风头为好,不然,苏雄也该对你有意见了。 是,听从大人的教诲,但是,我在孙府其间,着实是没发现苏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和王意走的特别近,目前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常常见他三更半夜才回府。 四月天了,黄太尉身子圆胖圆胖的,他感到有些热,他吐出一口气说道:朝廷上起了一些事,不过对我们的行动没有太大的影响,无需理会。 那下臣告辞! 梁云飞从后门走,坐马车回到苏府。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红底金字的匾额,心里竟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孙瑞在审问的时候没有认罪,但是在一系列的追踪下他们竟然发现了他蓄养的一批暗卫,在北城区梅山下的破庙里。那些暗卫被发现后和官兵来了场厮杀,最后扛不住的都刎颈自杀了。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孙瑞的文书以及一些一些地图,皇宫的地图。皇上大怒,将他关入死牢。 现在孙府已在刑部的重点侦查范围内,苏家和孙家的关系本来就好,何况苏晓寒和孙瑞的关系也不赖。 这件事也开始成为他们之间新的隔阂。他走进去,或许今晚又得睡书房了。苏雄对他有很大的不满,纵使他在政绩上拔高了很多,不过是被他们牵着脑袋机械地做事。他的女儿被他折磨成这样,不过,他究竟怎么折磨她了?他同时也在受折磨,他怎么就没有这么大的怨言呢? 他和以前一样没有半分的怨言, 分卷阅读9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6 只是心累。 他走进房间里面,苏晓寒今天很乖地坐在床上等他,身上也没有了前几日的狂躁,她是孕妇,情绪不可以太激动的,梁云飞总是担心她,一句话说不对就板起脸来的。有时候他真的在迷茫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一腔的热血?或是年轻的冲动?还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乱。 吃过饭了吗?梁云飞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苏晓寒的脸红润红润的,每天都要吃补品。 嗯。她今天的心情难得的好。 你瑞哥哥的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帮的上忙。梁云飞松开她的手,等着她的责备。 那就顺天命吧,我爹说这事情很棘手,是有人在后面捣鬼,不过孙府有免死金牌,瑞哥哥最多也是坐牢受点苦,不会有事的。苏晓寒抱住他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前几天是我脾气太冲了,对不起,我怀孕后总是很容易激动,谢谢你包容我! 没事,是我事务繁忙,没有照顾好你! 云飞,苏晓寒抬起头来,扳正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专注地盯着看,他的眼睛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影子,那是她,是不是烛火太亮的缘故,她看到他瞳孔里面的人影有些模糊,分辨不清楚。你真的爱我吗? 梁云飞没有正面回答她,他反问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觉得呢? 可是苏晓寒眉头微微颦起,有些泄气地说道:我总觉得你心里面有另一个人,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抓不住你的心,或者说,是你的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面带凄楚地注视着梁云飞,大大的杏眼里面的委屈令人看到颇觉可怜。 梁云飞心内恻然,心底涌起愧疚,好像前阵子的恩爱都是幻像一样。可是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多变,情绪善变,比以前的那个人更难招架,他完全是一副力不从心的状态,他不够男人,竟然连这些都不能容忍。他的手扶上苏晓寒的肩膀,也正视她的眼睛问她:我也觉得你的心内有另一个人,一个比我还厉害的人。 嗯?苏晓寒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梁云飞沉默许久,终于说道:你爹。 啊哈哈!苏晓寒忍不住地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笑的前俯后仰的,笑的肚子都有些痛了,她捂着肚子,敛住笑容说道:亏你想的出来,不过,她顿了一顿,我是从我爹身上下来的,我和我爹一条心,心难免有时候会不够用嘛,你就不能多担待点? 梁云飞抚摸着她的头,勉强笑笑说道:你喜欢。 我当然喜欢。她加强语气说道。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苏晓寒又歪起头来问他: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叫什么名字? 梁云飞低头看着地上的鞋子,他的靴子由于经常外出没一段时间就破损了,鞋板都裂开好几条纹了,过两天他得再去做一双新的耐穿的,他这半年来磨破的鞋子很多,这些鞋子都没有以前的好穿实用了。你爹觉得什么名字有寓意? 苏晓寒靠在竖起的枕头上,拉着被子的小线头说道:他说最好是苏梁两家结合起来更好一些,毕竟是头胎嘛,要考虑的地方肯定多些。 梁云飞站起身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水,说道:那我们就慢慢想好了,反正你临盆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梁云飞喝完,准备去沐浴,走出门口,直觉院子中安静地过分,今晚的侍从都到哪里去了。他假意地关上门,走去回廊的方向,回身一转,躲到一棵杨桃树后面,偷窥那边的动静。 在他不见的一瞬间,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刀,身形瘦小,摸索着到了苏晓寒的房间,没有其他的同党,梁云飞迅速跑过去,那人已经踢开了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传出苏晓寒的尖叫,梁云飞赶到里面,黑衣人的回过身来对他就是一刀,梁云飞搬起凳子挡掉了这一刀,把凳子直接地朝他身上扔去,黑衣人的身手不高,被这凳子一击之后就倒在地上,梁云飞狠狠地踢了他几脚,捡起他的刀抵住他的脖子,一手把他的面纱扯下,竟然是一个还在成长中的少年,恐怕只有十三岁而已。 苏晓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吓地花容失色,她躲到梁云飞的身后,惊慌未散地叫道:云飞,快,快杀了他,免留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 这个少年他记得,是吴通直郎家中的儿子,他当时去吴府抄家的时候他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瞪着他,像是时刻准备着冲上来将他狠狠撕碎一样,今夜的他前来,是为他父亲的事吗?听说他家现在的境况很不好。 你受何人指使前来? 呸!少年朝他吐一口吐沫,稚嫩的脸上一脸的仇恨和鄙视,你这个狗官,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还有脸呆在世上,我来就是早点让你下地狱,省的你在世上祸害人间! 原来你是残留的余党,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嚣张!苏晓寒语气激动地骂道。 晓寒,不要太激动了,我这就去处理他,你先在这里等着。梁云飞拉这个少年起来,架着他走到外面,让苏晓寒关好门,他走到苏府的后门外面,问他:这院子里的大半人都晕倒了,是不是你下药了? 少年冷哼了一声,要杀要刮随你便,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变成人你就会放过我了?梁云飞把刀移开,看着他,我只是按理办事,你要是证明你们家是被冤枉的,就应该找出证据来,而不是意气用事来了断我,就算你杀得了我,接替我的职位的人对这事的做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们这些狗官!有朝一日定会遭到报应!少年的身影钻入旁边的树林不见。 梁云飞把刀扔到旁边的灌木丛中,自嘲地笑笑,是啊,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事情,有朝一日定会遭到报应,他希望报应来得晚一点,他还有很多的事没完成,他要摧毁国家的蛀虫,他要等待他的孩子出生,他还要让某一个人能够安然地在佛堂度过下半生。仅此而已,很高的要求很不切实际的妄想,他也只能做这些了,剩下的,那是别人的事了。 苏晓寒依然惊恐不已,当她发现院子里都没人的时候,她紧紧地抱着梁云飞,生怕他会飞走了,同时她又期盼着她爹回来,她爹会把这件事的主谋解决掉。 梁云飞只能和衣睡下安抚她。 苏府孩子满月宴,全城都免费发放一袋大米和馒头面包,百姓们都涌到街道上领取这些东西,绸缎坊的几个活计都领了好几袋的大米和馒头面包回来。今天没人做午饭,江舟君也拿起一个黄色的馒头吃。 他边吃着边问拿着锤子往断腿的椅子上捶打钉子的阿伏:怎么都不见你提起小柔,是不是见异思迁了? 哪有!少爷,你不要诬赖我, 分卷阅读9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7 我很专情的。阿伏把椅子的断腿给接好了,便也拿起堆在旁边盘子上的包子吃。 小柔明年二九,就快回家订亲找婆家了,你不着急? 这,阿伏也被他的话弄得心急了起来,他是想过,但他还不能脱身呐,他和江府的契约是三年一签,可现在还差一年,得再等一年才可以,他完全可以找小柔和她商量让她再等一年的啊,却又担心她家人会从中阻挠。好不心烦!他肚子饿的咕咕作响他也没胃口再继续吃下去了。 既然你有心,我帮你做媒怎么样?江舟君好笑地看着他瞬间转换的沮丧神色, 你们的婚事我都给你们包了,到那天你只要做个新郎子的样儿就可以了。 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会骗我?阿伏惊喜交加地问。 这一次,我想做件好事。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少爷!您要是有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阿伏非常地激动,整张脸都因为高兴而红地不行。 得了,你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从没有相信过。江舟君慢慢嚼着这馒头,第一次觉得这馒头甜的发腻,体会到了某人对甜腻食品的厌恶,真的很腻,心里面都有种反胃的冲动,他还是默默地把它吃完了。 这孩子就叫苏雄抱着这个小小的婴儿,他已经给孙儿取好了名字。是个早产儿,才八个月就生产下来了,眼睛才微微张开,生下来的时候还有些低烧,精心照料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叫梁苏卿好了!梁云飞从一旁走过来,笑着对他的岳父说道。这名字在晓寒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男孩女孩的名字寓意都不错,又把我们两家人的姓氏套进去了,晓寒也说很好听呢!他俯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么小,只有他两个手掌接连起来的长度。 苏雄一愣,看了他一眼,笑容缓慢地绽开说道:好名字!比老夫取得好多了,那老夫就不说出来献丑了。苏卿,苏卿,嗯,那就叫苏卿好了! 梁云飞也释然地一笑,外面还是热闹的宴席,他还得去招呼招呼。他进里面的房间,再去看看苏晓寒,她生下这个孩子后身体也是有些虚弱,需要喝很多的补品和睡很多时辰的觉才有些精力。她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下床没法站太久,过些时日就好了,只不过她比起先前瘦多了。 梁云飞有些心疼她,他坐到床上来接过青烟手上的燕窝,一口一口地喂她。 许是生下孩子后女人的母性就体现出来了,苏晓寒温柔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些,不过性子很是没怎么变,梁云飞倒不担心她会有产后抑郁症,她的情绪很善变,她有很多面,真实的她永远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究竟她是什么样子的,梁云飞也搞不懂,恐怕苏晓寒自己也不会懂。 我刚才听到你们给孩子起好了名字,我爹说叫什么?苏晓寒浑身懒散地问他。 梁苏卿。 还不错。孙瑞哥哥就要被发配到边疆了,我想和他再见一面,你帮我安排一下。苏晓寒仰头看着梁云飞,她发现这个男人越发地成熟起来,许是他踏入官场后,历练不断,她在心内越发地爱恋起他来。但又隐约地担忧自己会掌控不了现在的他。 嗯,你在这里歇歇,我还要出去招呼那些客人。梁云飞把燕窝递给青烟让她来喂,自己先出去了。外面庭院里的宴席一片的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 上官溪华第一次正面和黄太尉坐在一起,齐子须则独自一桌,其他的客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地豪爽吃菜,实际上耳目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齐子须端起酒杯向他敬酒,梁云飞朝他走了过去。梁云飞也端起他帮忙倒好的酒,和他碰杯。只是轻轻的一触碰,齐子须的酒杯便落了下去,酒杯翻倒,黄酒洒湿了他的衣服。梁侍卫真是太热情了,都怪我一时手滑,这衣服也脏了,这样出去不雅吧? 梁云飞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每回都跟他过不去。跟我走!他转身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齐子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仅仅是换衣服?我看你的整个人都需要换掉,特别是脑子!梁云飞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扔给了他。 热情归热情,火气太大引火烧身啊!齐子须嬉笑着换上他的衣服,他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是壮实,但并不觉得他胖。他穿着梁云飞的衣服也很合身,梁云飞的衣服大都是比较宽大的,这样活动起来时候的束缚也小些。 什么事?梁云飞抱着胳膊看着他,他已经把他的衣服弄破了五六件,他对他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在梁府时天天穿着他的衣服练功,这衣料都是上好的品质,就这样被他给一件件地划破磨破扯破了,他心疼死了。梁云飞瞬间觉得他是继承了他爹优良的传统美德,勤俭节约的精神。 看了一眼书桌上画的几幅地图,齐子须说道:之前的鬼妖的事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但这次我在小台山上发现了一些外邦的活动的踪迹,不知是外邦夷人潜入我朝窃取机密还是有人和外邦相勾结,昨天还跟踪了一个人,不过跟到孙府后就跟丢了。你,齐子须微抬下巴,这件事情你肯定也要参与调查。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我也有份参加?那你呢?你的侠义衷肠都到哪里去了?这事儿,我们两个都有份,你别想逃!外面有下人走过,梁云飞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避免旁人的无端猜测。齐子须笑笑,拉拉衣襟也跟在他后头出来。 上官溪华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似上一次的宴席上的萎靡不振。他和周围的官员谈天说地的,说话八面玲珑的圆滑了许多。梁云飞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在孙瑞被关押审判后,好几个月了。 上官溪华召唤大家起来敬这位喜当爹的年少得志的人,齐子须无视直接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梁云飞拿起刚才的那杯酒过去,和他们一一碰杯,上官溪华笑容满面地祝贺他:云飞,你的心愿可终于了了,这人生最难得的就是了却自己的心愿,来,我祝你,福子满堂!他爽快地就喝下了一杯酒。 谢谢!梁云飞简短地说了一句,也仰头喝下了,他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说道:也希望你有一个美好的心愿! 上官溪华的面色终是不改,这周围这么吵闹,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算了,这话说的有些不合理。梁云飞转身走了。 上官溪华继续吃着菜,把酒壶推到一旁,他不能喝太多的酒,那种迷醉的感觉令人反感,他喜欢并乐意清醒着,这样现实的生活才叫做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叙旧 苏晓寒噙着眼泪,但只在眼眶里打转,并没有落下来。梁云飞抚摸着她的背抚慰她,苏晓寒怀中还抱着婴儿,他怕她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梁苏卿。 只是 分卷阅读9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8 去边疆,在那里劳教几年就会放回来的,你不必这样地牵挂。 可怜他刚娶的新嫂子,才生了儿子就不见了爹。你可不能负了我们母子!苏晓寒略带警告的语气对他说,她眼里刚才还闪动的泪花此时又不见了。 我知道,马车突然停下,梁云飞掀开车帘,外面是一大圈的人围在路中心,原来是两个小摊贩因为一些口角纠纷而互相打起来了,引得周围的民众纷纷围观劝解。待会儿我们一起回梁府见见我二娘,顺便接小沐阳过来玩几天,你向他看到江舟君也被迫地停在路旁等着人群散去,突然地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愣着神看了他好一会儿,苏晓寒也好奇地看出去,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他有这种反应。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样貌不错,就是缺了点阳刚之气。苏晓寒打听过他以前常和一个人玩耍,应该就是他了。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特别是在爱人身上。她明显地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梁云飞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你可以和二娘探讨一下带孩子的技巧。 我听说你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你怎么不和他往来了? 马车缓慢地移动起来,梁云飞摸了摸他儿子的脸蛋,轻轻地说道:他腿断了,玩起来就不愉快了,再说也长大了,得学多些东西,一味的玩也不是个办法。 是吗?苏晓寒拖长了语气,明显地是对他的这个答案不满,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闷着心中的一口气。 李楚儿接到下人的信函,早就在梁府门前等候他们回来。马车远远地就过来了,小沐阳直想跑上前去,李楚儿拉住了他。 马车停住,梁云飞首先下了来,他扶着苏晓寒下来。 小沐阳。梁云飞叫躲在李楚儿身后的他,才一个多月没见,又不记得人了。二娘。梁云飞拉着苏晓寒上前。 二娘。苏晓寒低低地叫了一声。 嗯,都进去吧!她看了看那个小小的婴儿,没说什么。 人群慢慢散去,江舟君也摇着轮子前进。阿伏还在新婚蜜月中,他放他十几天的假期。这一回他没有直接地进绸缎坊,而是一直去到了街头,听闻街头新开了一家绸布店,生意很是火爆,他想去看看是怎样的情况。 街头是两条分岔路,左边的分岔路来了一辆马车,车帘被掀开,孙瑞在里头。江舟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落到了这个下场。孙瑞的神色变幻了一下,车就驶过去了。 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侍卫拦住了他,请您跟我走一趟!孙少监有请! 孙瑞,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他还是跟他过去了,好奇心驱使。 在一间小客栈的房间内,江舟君看见他在里面。没有一点犯人的样子,还是有人时候,还是被好心好意地招待着。门外面有四个侍卫在把守着,江舟君进去,孙瑞听见了轮椅轧过地面的声音,他回过头来,嘴角上扬了一下,邪恶的味道。 请问有什么事?江舟君就坐在门口旁,碰见他,准没好事,提防着点也是好的。 叙叙旧。孙瑞去把门给关上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讲话,江舟君揣测着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中间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碟咸花生和一瓶酒,孙瑞就独个儿在那里慢慢品尝。他啜饮了一会儿后,走到一张睡榻旁,从草席下面拿出一把剑来。他拔出这把长剑,银光闪闪,眼睛里面亮出了一抹杀机。 江舟君依然绷紧神经提防着,他没有任何的武器和他相斗。 你说你怎么会活到了现在呢?你不是早就该投胎转世去换一个正常一点的身份再活一次吗?怎么,莫非是你舍不得死? 江舟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是,我舍不得死,我不想死。 你说你活着有什么可恋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遭人唾弃,你是喝着众人的口水长大的吧?孙瑞把剑放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细长的眯缝眼不时窥视着他。 江舟君不想和他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只能说道:你也一样! 酒水无误地泼到了他的脸上,江舟君闭着眼睛,伸手把脸上的液体抹掉。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不配!孙瑞语气激动,他站起来,拿着那把长剑仔细端量,手指擦上剑的锋刃。 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做作!恶心!明明什么都没有还一副天犹我怜的姿态!明明什么都想要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明明拥有的比别人多还是不知珍惜!你这种人真不配活在世上! 孙瑞的剑已经架在了江舟君的脖子上,江舟君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一向说话是往人家痛处说的,他不在乎。杀我不要紧,你还得想着你的妻子吧,你的妻子会一直等你的呢。 杀你,还怕脏了我的剑!你这种人,还不够让我动剑的资格!孙瑞收回了剑,打开了门,看着直通向客栈外门的路,门口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进来,冷冷清清,在这个夏天的早晨,是那么地清静。 他突然地回转过身来,大笑着,笑的很空虚,是时候了,我就要上路了,没想到是你这个肮脏的人送我最后一程! 江舟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脱口而出,你不要做傻事,你还有很长远的生命呢! 长远?孙瑞有些讽刺的,走出这座城,我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没有,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孙瑞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低沉着嗓音,你生来就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你的这辈子都注定是不幸的,我要你背负这个枷锁一辈子!一辈子 的语气重点压低,让人有如坠地狱之感,不寒而栗。 就那么的一瞬间,在江舟君还没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孙瑞的血喷到了他的脸上,倒在了地上,血漫流到四处。江舟君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迟迟发不出声音来。 门外侍卫感到异常闯进来了,先是意外,进而跑出去找人来,似乎死的是一个很平常的人物。江舟君拿袖子擦掉脸上的血,他得快点脱离这个现场,然后,从客栈门口通向这里的一条小路上,跑来了一个柔弱的身影。 王芝儿泪眼婆娑地抱着地上的人,哭的肝肠寸断,她一眼也没有看过江舟君,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哭。江舟君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很久之后,王芝儿才止住了哭泣,她的手抚摸着孙瑞的眉眼,声音沙哑地说道:江公子,你好自为之,往后,我们就当从没有认识过。 门外来了一队的衙兵,把孙瑞的尸体抬上了马车中,没人理会江舟君,江舟君呆了一会儿,到柴房边要了一勺水,把脸洗干净,心神不定地回去了。 又是 分卷阅读9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9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99 一桩命案,梁云飞再次成为众人口中讨伐的对象。 不知怎么,是脑子抽了还是神经压抑太久不正常了,江舟君又等在梁云飞办公回来的半路上准备拦截梁云飞。 许久没见的白士杰打这里路过,他从医馆匆匆忙忙地赶路回家。 舟君要去哪里?他停下脚步,眉宇间显露着苦恼。 等人,你呢,好像听说你的父亲在为你寻结亲事?真是先恭喜了!白士杰父亲前几天发话说白府准备操办喜事,满城人都知道了。 白士杰低头笑笑,没有太大的喜悦,就是为这事赶回去的。 那你先走吧,让人等久了就不好了。 嗯,那你慢慢等吧!白士杰并没有太多的话,总觉得现在的他变得很压抑。 时间过去了一些,梁云飞终于回来,他们又见面了。 梁云飞挑眉,表情依然冷漠,齐子须跟在他的后头,穿的也是他的衣服。齐子须径直地走回梁府。 可以和我聊聊吗,大人? 没空! 江舟君摇着轮子拦住他,就当是朋友间的最后一次谈话。江舟君抬头看着他,眼神诚恳。 梁云飞不置可否地和他来到了绸缎坊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内,是专供招待谈大桩生意的客人用的。房内整洁雅致。梁云飞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像是随时就准备走人一样。 外面天色正好,从云层中透出微弱的阳光,门槛内的地方也照进了一方浅黄色的阳光。 云飞,许久没叫过这个名字,读出来都有些晦涩的感觉了,梁云飞把脸别过去,看向门外。你曾经说的当官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你是不是心太急了点?江舟君自知自己多管闲事,可他无法不这样做。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声音冷冷的,不带一点温度。自从他做官之后,他和他对话都是这种语气,膈应人的态度。 我知道我没有,我只是想劝劝你,我们之前还是很好的朋友来着。 梁云飞回过头来,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你也说了,之前,现在我们已无任何瓜葛。 太阳被移动的云层遮掩住,那阳光也被云朵吸走了,门口外一阵一阵地吹进夏风来,撩起两人的衣裳和头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断情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妻儿怎么办?还有李楚儿他们,你就没有想过吗?江舟君没法继续地装下去,他要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他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任你欺负任你打骂的人吗?你别忘了,我现在有身份,有家庭,有地位,而你,一个不幸的人,凭什么再妄想凌驾于我的头上?梁云飞不再好言好气地回答他,这房门明明打开着,也有凉爽的风吹进来,他就是莫名地觉得烦躁,莫名地感到不安。 江舟君定定地看着他,他想过去,他们近一点说话会不会氛围更好点?他们很少距离这么远地讲话。 别过来!梁云飞大声地叫着,他不能担保他过来之后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受不了和他走得太近。他开始斥责他:你总是抱怨着生活,埋怨着世界,憎恨着比你好的人,却从来不会正确地审视你自己,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不学无术,一无所有,还在一个劲儿地怨天尤人,自怜自艾,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位置,却是拿着最高傲的心去睥睨众人,你当真以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么?梁云飞激动地说着,他停不下来,他不得而知这些话从何而来,他又为什么能说的出口,只是,他必须要点醒他了,这个执迷不悟的人,他也必须要点醒自己,不要在和他纠缠下去,当务之急,这些事都不重要。 江舟君错愕,头脑一片空白地愣住了,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原来他一直都清楚地看出了他性格上的缺陷,那这么多年的好又算什么?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嵌入了他的脑海里,他全都听进去了,现在正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你一直都视而不见,你有关心你的亲人,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值得了。别人是在唾弃你,可你,却是在抛弃你自己,你还抛弃了一切,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活过一天是一天,你的命,还真是廉价地可以。如果真是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活不下去的话,干嘛不早点去死,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何必死皮赖脸地苟存在这世间?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梁云飞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讽刺挖苦,过去,我也是看错你了!不要再拿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资格,你,不过废人一个! 他说完,眼睛还是盯着他,里面是深深的鄙视和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江舟君没从他的话反应过来前,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梁云飞!江舟君急切地叫道,他没有时间再去深究那一番话,也不想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他只是担心他。 这一声喊,梁云飞才要踏上门槛的脚顿住,他没有回头,整个人停在了那里,看着外面的天空。 我求你了,不要再做那么多的错事了。如今局势不稳,又有外邦的夷人混进来,你要是再不收手,下一个目标锁定之人,就是你了,你难道不知道最近都被杀害的朝廷命官吗? 谢谢你的提醒,我该回去做部署了。你,最好还是去当和尚吧,一无所求,一无所有,最卑微的生活,最高傲的姿态,很适合你!梁云飞还是要走。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你忘了吗?江舟君不顾一切地大叫,他知道,不能让他走掉,他走掉了自己怎么办,他不敢想。 梁云飞的身子明显地僵住了,很快地,他慢慢地转过头来,他背着外面的光线,眼眸里一片漆黑,骇人恐怖,他快速地从怀里面掏出一个东西,那半块玉佩,上面是一条龙,他上前两步,用力地把玉佩掷到地上,玉佩顿时碎成颗粒,他绝情地说道:那好,我把那句话给收回来,我们之间的契约,到此为止! 不要!江舟君从轮椅上滑落,爬到他的腿边,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走,梁云飞,别走,我们和好吧,我不会再耍性子了!求你! 梁云飞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挑眉恨声说道:我现在是有妇之夫,男人怎么比得上女人来的温存,何况,你还是一个没了双腿的废人!放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不江舟君依然不肯松手,地上的碎玉搁在他的身上,并不痛。我不是不幸的人,我不会碍着你的他的话里带着哭腔。 梁云飞一脚地踢开了他,江舟君失衡倒在地上,梁云飞握紧了拳头,身体都有些颤抖,阴寒地说道:别忘了,我娘死的那天,你和她在一起, 分卷阅读9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0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0 她摔倒了,我亲眼看着呢,你矢口否认?话完,头也不回地就走出去了,带走了一阵风。 江舟君终于隐忍不住地痛哭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声痛哭,他双手环住那些碎掉的玉珠子,想要把它拼凑起来,可是拼不回来了,那块玉佩没有拼成完整一块的可能了,他们的过往也和这玉佩一起破碎了。江舟君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到了那颗颗的碎玉上面,绿色的翡翠碎玉上反射着晶亮的水泽。江舟君低声喃喃喊着:不要走梁云飞都是我的错求你了 他哭得不能自制,身子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从今往后的人生没有任何的支撑点,他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废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第一次感受到空前的恐慌,江舟君把头埋在胳膊里,心痛不已。 房门外面的墙边,一个人也颓软在台阶上,他定了定神,双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外面。房内房外,两个世界。 孩子在里屋睡着,梁云飞从绸缎坊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苏晓寒规定每天必须回来一趟。他日常留在梁府,晚上回来办公。 苏晓寒正站在窗前凝望,这两天他们不知道怎的话很少,平时她的话多,她不说话了就显得两个人有些尴尬,梁云飞是这样认为的。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梁云飞乖乖地走过去,苏晓寒的目光犀利,气势逼人,梁云飞不敢直视她,只能看向窗外。华灯初上,院子里有些薄雾。 你是不是和男人有染?我是问以前?苏晓寒问的语气极其肯定,都不用他回答了。 梁云飞心里一咯噔,心知不好,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了她一眼,掩饰着:有过。不过那是过去的事儿了。他再次地看了苏晓寒一眼,发现她的远山眉压低了海拔,继续着:男人的血性冲动是控制不住的,我也不想隐瞒你! 屋子里静静的一时无声,梁云飞等待着她的爆发,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苏晓寒只是眯紧了双眼上下来回地审视着他,最终冷哼了一声,警告他:以前的事我就饶了你,要是再犯,别怪我们苏家的规矩!她冷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绷紧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后背冷汗涔涔,梁云飞呼出了一口气,或许是对她的负疚感,他真的是越来越怕她了。还以为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大闹一场,这才符合她的性格,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实在是有些侥幸,幸好没有和他有过来往,不然又得牵涉到他了。 一大清早,梁云飞就起床出去了,苏晓寒从昨天晚上的问话后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亲吻了梁苏卿的脸颊后就离开了。梁苏卿比起十月怀胎后出生的孩子,显得瘦小,又经常地哭闹,很让人担心他的安危。 才出苏府十几步,路上就早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不是齐子须,而是白士杰,一个很久都没碰见的人。你随我过来!白士杰往前面走了一段路。 梁云飞跟过去,白士杰就转过身来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你和江舟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云飞不屑地冷笑,睥睨着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读书人。 他不见了,在和你见面之后,昨晚平夫人找到我府上来询问他的去向。白士杰松开了手,离远一步,他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变得让人不敢亲近。 怎么回事?梁云飞压低声音问他。 我还想问你!白士杰心中有气,这个人现在已变得如臭水沟中的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在这里互相质问于事无补,梁云飞准备马上赶回绸缎坊询问坊里面的伙计有没有他的踪迹。 一只手拉住了心急的他,梁云飞愠怒地转回头去,这么紧急的时刻他不想和他斗,一个信封交到他的手上。 看看。白士杰缩回手,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为什么,他对他有些仇视。 把封套拆了,里面是两张信纸,异常熟悉的笔迹,是他的字。梁云飞没敢看,这是他在养身体期间被他的冷漠激怒了写出来泻火的东西,很残忍的解剖,如昨天他对他说的话相差无几,甚至性质还要恶劣地多。他隐约知道了是什么回事,这次会不会又是她做的。他没再理会白士杰,匆匆往梁府赶。 作者有话要说: ☆、找寻 坊里面的伙计说他因为身子不舒服,坐上一辆马车就走了,没别的消息。回到梁府,他怒气冲冲地闯进李楚儿房间里面,大清早的,李楚儿在梳妆,小沐阳在门口玩石子。小沐阳一见他来,高兴地想去抱住他的双腿,梁云飞没有理睬,一进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她: 我问你,这些信是不是你从我房里偷出来的?江舟君的腿是不是你找人打断的? 还在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梁府来,原来是为这事,李楚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默认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重五那天她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那个人,并不是一个让大家感到愉快的人,死了也当是为民除害。 原来事实是这样,梁云飞心头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他几乎想一剑把她刺死,但是即使有剑在手,他也还是不会这样做的,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完全是吼出来的,纵使有什么矛盾找人教训一下他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李楚儿不慌不忙地,她看着铜镜中那个发怒的人,并不为他的情绪所触动,她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还有小沐阳的命都曾经历过他带来的祸患,你不要不记得了,何况,他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搞不清状况,还想来**你,引你误入歧途,这种废物活在世间就是浪费资源!你不要忘记了你爹的话! 手中的纸被握紧成一团,小沐阳走进来拉着他抓着纸的人手,梁云飞把手给甩开,你可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告诉我,这次他失踪是不是又是你做的? 小沐阳,过来!李楚儿朝他勾手,她轻笑着不屑地说道: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对一个丧失了生存能力的人赶尽杀绝吗?我可没那闲工夫!说不定他又得罪那个人了呢,他得罪的人那么多,谁记得清! 不要跟我撒谎,李楚儿,我必须要找到他! 李楚儿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你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丈夫,你有孩子和妻子,不要再理会这些与你无关的事,你和他在一起能得到什么好处?徒增烦恼罢了! 就算我和他都不正常也轮不到你来管,我当然知道我有妻子和孩子,可是,这是你对不住人家在先,你白白地去谋害一条性命,我无法坐视不管,谁让你这辈子都属于梁家的呢!梁云飞奚讽完,大步流星地走掉。 哥哥 分卷阅读10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1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1 怎么了?小沐阳抓着她的衣襟问。 哥哥心情不好,不要害怕!李楚儿安慰他,她看着梁云飞离开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忧,一方面又对那个人仇恨起来。 他走到大街上,依着伙计对车子的描述来寻找那辆马车。他一边走一边打听,很快地,他走到了一个路口,一条大道通向街区,旁边岔开了一条小路,通向桃花庵的。凭着直觉,他走了进去。 桃花庵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几声鸟叫传来。夏天的早晨,安静,和谐,景物美如画。梁云飞在桃花庵四周寻来找去的,没见有什么痕迹,这桃花庵也只有他们一群人才经常到这里来游玩,其他人好去处的地方多的是,他们不会看得上这个地方。这里除了新发的花草,都没什么变化。 到底他会不会来这个地方,他为什么会不见了?自己的话刺激到他想要自尽吗?他的意志不可能这么弱,他一向是一个很顽强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梁云飞有点放弃了在这里寻找,他边走边苦苦地思索着。桃花庵里的寺庙也进去过了,就是一些的蛛网灰尘和那些歪倒的三官大帝的塑像,只有野生动物的行迹,地上全是灰尘,连人的一个脚印都没有。他不在这里。 不知不觉地,他走到了桃花庵的深处的桃花林。终年不散的浓雾向他袭来,密林里面一片白茫茫,树木的绿色都隐在其间,看不见。地上是层层叠起的枯枝落叶,潮湿略带腐烂气味的。还在怔忡之际忽然发现了什么,梁云飞蹲下身子,只见地上有两条不怎么醒目的车轮轧过的痕迹,落叶有些被碾碎了,枯枝有些被轧碎了,都还是新的痕迹。 他果真是在里面吗?梁云飞跑回他们挖来做烧烤搭泥屋的地坑边,把上面的石头搬开,把那方土给提起来,里面是一些还没用完的炊具,还有几个大红薯,不知是谁新放进去的,都没有发芽。 梁云飞从那袋子里面找出了几根火折子,还有两块打火石,他都揣进腰带里。跑进庵里面,从供奉主神的方桌下面找出了三根大红烛和两支大香柱,可以顶一天的时间了。梁云飞看看四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什么都没想,一头扎进了桃花林深处。 白天还是黑夜,浑身潮湿身体沉重,他试着张大眼睛,却依然看不清方向,他是要死在这里了,荒郊野外,荒无人烟,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他最后的结局。他最后的结局,很好,没有再害到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听到他死后人们对他的拍手称好的欢乐声。 他又想起了那番话,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自怜自艾的人,罢了,死到临头了还想怎么改。他身下的碎石块有些硌,他双手撑在地上挪动着上身,从车上摔下来的时候双腿摔破了,左腿小腿和右腿大腿都被尖石块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不过并不痛,因为没有直觉,只是上身的不规则分布的伤痕有些痛楚。 或许是白天了吧,怎么感觉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的呢?一样的漫长,没有尽头,让人心生恐慌。那些人应该没有追来吧?进入这里就等于是进入了死亡的区域,这片桃花林是百姓口中的禁区来着,只要在扬州生活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现在很饿,昨天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中午和梁云飞话别之后,他浑身都没有力量,只能叫东家帮他雇一辆马车回去。不知马车跑到半路,却突然地后面追来了几匹马,来者不善,尽管是布衣平常打扮,仍掩不了那股杀气,他熟悉的杀气。马夫跳车而逃,情急之下他挥马鞭把马赶到了那条岔道上,他们仍在后面追,马直往有路的地方跑,顺着这条路,马车奔进了这密林里面,然后是乱跌乱撞,东奔西跑,不时地撞到树上,在这剧烈的颠簸之下,他从马车内滚了出来,而马也不知所踪。 就是这样地在等待着,他在等待着死亡,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牵挂,没有任何的悲伤,就这样静静地死去就好,尸体和枝叶一起腐烂,骨头在四季的轮回中渐渐风蚀,最后一思的骨灰都被带走,他在这世间不剩一点渣滓污染人间。他冥神闭目,还是黑色更好受一点,白色难以入眠,不习惯。 用完了一支大红烛,蜡泪滴滴落在地上,做着回路的标记。这雾这么大,根本看不清东西,梁云飞刚开始是用喊的方式,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样不能行,他吸入这雾过多肺部呼吸就有影响,他会中毒死去的。他的脸上包着一块衣布,以免吸入过多的那些雾气。他走了大半天了,还是没人。 也许就在前面一点点的地方,他一次次地这样想着,脚步就不知觉地走过去。没有方向没有景物,像是一直在原地徘徊。他已经走了将近一整天了吧?手上只剩下一根的红烛,燃烧了三分之二,他回头看,背后还是一片白,他还是回得去的,地上的蜡泪和香柱灰还在,只要他转身迈开步伐,他还是能回去的。 江舟君!江舟君!你在哪?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喊,他走了一整天,腿有点酸软了。这红烛还在燃烧着,他还可以再前进几步。 江舟君!他还在不停地喊,声嘶力竭,口干舌燥。 是他出现幻听了吗?竟然还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那是他们小时候爬到山顶时的喊叫吧,梁云飞当时正感冒,喉咙沙哑,还是兴奋地和他一起喊叫着,还叫了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是那么地美妙啊,亏他还老是嫌弃呢。 江舟君乏力地睁开眼睛,顺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在他的树后面,那个身影在雾中隐隐绰绰的看不真切,是他,果然出现幻听的同时还会出现幻觉,他现在的身体好冷,就算是幻觉,死在他的怀里是博得最后一点温暖也能让他死而无憾的了。尽管那只是个虚幻的影像,尽管他已经明确地说出了他厌恶他的话,他仍会不要脸地再贴上去。 手在地上摸索着,几块小石头,他用着力扔过去,可惜没中,江舟君翻身过来,想要向他爬去,喊声突然又没有了,他害怕那个幻想也会消失,他喊不出声音来,他也完全爬不动,在这潮湿的地方待了两天,他身上的免疫系统已经被破坏了,他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香烛燃尽,没有希望了,再待在这里他可能就出不去了,他四顾了一下,没有活的物体,连一只虫子都没有,他丧气地硬逼着自己回去,然后他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心一紧,难道这里有其它的怪兽吗?他往循着声音望去,模糊的蓝色,莫非是他?梁云飞大步踏过去,真的是他。 江舟君?此地不宜久留,找到了人就是好事,梁云飞吹燃火折子,拿潮湿的枝叶绑在鞋子上,匆匆地抱起了他就循着来路回去。 出来时天色已黑,梁云飞抱着江舟君就进了庵里面,躲在 分卷阅读10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2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2 砌起来供奉神像的基台后面,担心还有人来找。江舟君依然在哆嗦,梁云飞出去把那几个大红薯给拿了出来,捡些柴火到基台后面烤火。 江舟君已经是昏迷状态了,还是大夏天的晚上有些热,他的身体是冰冷的,额头冒着虚汗,是发烧了。梁云飞喂他吃了点红薯,就抱着他待着,他心里有些焦急,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云飞,都是我的错 求你原谅我 梁云飞捂着他的嘴不想听到这些话,他得赶快回去,不然苏晓寒知道后不再信任他会暴露他们的踪迹的。把火都熄灭后,他就背着他回梁府去了。 李楚儿冷眼相待,抱着小沐阳回房去。齐子须也静静地半睡在床榻上,不看他们。 帮个忙,你也略懂些医术,帮我看看他的情况。梁云飞把江舟君放在床上,过来夺走齐子须的武功秘籍。 你不是救世主,你不必担当所有的事!齐子须郑重地对着他说,却还是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江舟君不再冒虚汗。齐子须同梁云飞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喝着酒,几杯酒下肚,梁云飞对他说道: 帮我安置安置他吧?你不是一向挺豪侠仗义的吗? 我从不做这种事!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尽给自己招麻烦。齐子须脸色略略有些不爽的说。 你很讨厌他? 说不上,看到就不爽罢了!弱者,最让我瞧不起! 两人无话地做了一阵,梁云飞站起来说道:今晚就麻烦你了,我明天过来安置他。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就赶回苏府去了。 喝酒了?苏晓寒一直坐在桌边等他回来。 嗯。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有事。梁云飞累极了的就往床上躺。 你听说了今天的大事了么?大理寺要重新开始审理过去未结的冤案,还有,那群准备押送到边疆地区的犯人今日在凉州被劫了,圣上大怒,你也是负责这些职务的其中一人,你怎么都没表现出关心来?苏晓寒不满地指责他,更不满他一身的酒味。 你怎么突然地就对这些事关心起来?梁云飞心里面纳闷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不是你一向的性格吗。他脱下在梁府新换的衣服,睡下说道:明天再看看好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事儿。 梁云飞,你变了! 梁云飞没说话,是时局在变,很快大的变化就要来了,下一个转机,决定着大家的生死。 日中,阴天,下着蒙蒙的细雨,偶有微风。 上官溪华早已等待在此,梁云飞从大理寺赶过来,看见上官溪华一副气悠神闲的姿态,他放慢脚步,走到圆桌旁坐下。 最近的事儿多,云飞忙活的时候也要注意注意身体啊。上官溪华含笑地看着他,他穿着贵气的薄凉衫,腰带边系着一条浅紫色的流苏。 还好,溪华那边看这样子是挺轻松的,不似我们终日忙忙碌碌的。梁云飞甫坐下就站了起来,走到栏杆旁注视着远处的水面。 能好到哪儿去,做官的不都是一个样嘛,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的都是为百姓忙活,为国君分忧。上官溪华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我想请你帮个忙,梁云飞转过身来,让江舟君在你的府内住一阵子,等这场风波过去后就行了。 上官溪华爽快地答应了,他浅笑着说道:何必说请求,我还欠着你们一命还没还呢,这次让我有报答之地,我乐意还来不及呢。 梁云飞默然,这就好! 上官溪华察言观色,心知又有事情,但他不方便问。你变了,云飞。他说道。 是啊,我们都变了。梁云飞坐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被翘檐流下的雨珠滴出水纹的湖水,这镜月湖的传说,也许是真的。他忽然感到头脑中一阵眩晕,果然是疲劳过度了么,还是昨天吸入了轻微的毒雾今天才发作。 我们都是为了梦中人才有如此如此大的动力,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努力,不是吗?上官溪华凄凉地说着,心中怅惘,一直都没抬起头看那湖水,他有了畏惧感,却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定在这个地方会面。 梁云飞没正面回答他的话,他说道:苏雄现在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在收拾残局了,黄太尉也已经抓到他们的尾巴了,孙家现在也不成气候了,苏黄两派之争就快有一个结果了,你知道一定是黄派会胜的吧?但是你并不服从黄太尉! 上官溪华玩弄着那条流苏,说道:做人做事,保命要紧!无论你是何等小卒,你都得为自己留有一条后路。所有看起来光明正大的人物都会有阴暗的心思,人,只有自己才能依靠,轻信他人只会令自己陷于泥淖之中,是慢性自杀的行为。 所以 所以,苏雄身边的王意是我的搭档,苏雄的势力能够这么快就被分解,很大程度都是我的功劳,黄太尉,他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可他的智慧却远不及他的野心,也许他想要推翻苏雄是另有原因呢?像你我一样,谁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上官溪华说着,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梁云飞不认识似的看着他,那夜明珠的事呢? 孙瑞府里有一名仆从,他是王意的双胞胎弟弟,是个江洋大盗,热爱宝珠,这夜明珠就是他从王宫里面偷出来的,他会易容术,所以,我们两个是达成了协定的。 你什么时候和王意认识的? 两年多前,我被孙瑞的人追杀的时候,躲在一个破庙里,遇上了受重伤的王意。他在执行苏雄的一项任务时不幸被发现遭追杀,而苏雄却没有派人来救他,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他愿意追随我。你一定还想问我是怎么突然就得到黄太尉的垂青吧?就是我们一起到花果路散步的那天,你和齐子须一起赛马,我在路上遇见了他,那时候起,他就把我收为他的帐中人了。还有什么吗?上官溪华坦然地交代了有关梁云飞的疑惑,他,终究还是太嫩了。 那沉船事故是不是也与你有关?水底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哪? 那些人并没有死去,是我特意安排的局,目的是建立一支自卫队。死去的那几个都是死囚犯来着,那些药藏在木箱里,只要不打开便没事,可是最后还是被人弄开了,这毒药就开始挥散了。 梁云飞歪起嘴角笑笑,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答,我先走了,还有很多的事还没处理。 梁云飞!上官溪华急促的呼声使走到廊桥上的梁云飞停下来,没有回头,对不起!芝儿成亲那天是我把江舟君推倒的,但是我不知道孙瑞会因为这事而心生杀机,想要了他的命,他变成这样子,我很惭愧! 这是说一切都是命吗?无怨无仇就这样地被算计了。梁云飞无可奈何地笑着回去,他们之间也是命,何必再求,他还要保全他的妻儿呢,正是焦头烂额的 分卷阅读10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3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3 时候,哪顾得上这些事,都过去了。 半夜醒来,苏晓寒不在。梁云飞起床去茅房小解,回来发现苏雄房间的灯光还亮着,肯定是有什么机密事情。门前有守卫,他就从屋旁的一棵树木爬到屋顶上,揭瓦偷听。 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我们别无他法,没想到十多年前的案子又重新地被翻出来,原来周家还有幸存的孩子,本以为当年肯定能瞒天过海的,人算不如天算呐!是苏雄叹息扶额的声音。 爹,事情还不是太糟糕,你放宽心,只要我们把这案目给销毁了,就没人查的出来了,并且你忘了,首先要解决你和这钱公公的事,钱公公现在性命难保,势必会供出你来,你的往事都将会被他披露,到时候我们就无翻身之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苏晓寒围着桌边走着想着计策。 苏雄抬起头来。 你想啊,要是钱公公就这样地死掉了,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那就得先行一步,使别人相信他的话是假的。怎么做呢,爹,你自己懂的吧?苏晓寒得意地看着他爹。 苏雄捋着花白的长髯,思索着,只要你能牺牲私情,不怪为父的话,女儿,难为你了! 苏晓寒调皮地坐下来,嬉笑着:当然是我们这个大家庭更重要啊,等过了这次的风波,你就辞官回去颐养天年好了,我可不想殃及我的孩子。 梁云飞轻轻地放下屋瓦,梁云飞蹑手蹑脚地下去回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不安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今夜,注定是难眠的一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躲藏 又是一年中元节,苏府一家到正明寺去上香。 孩子因为太小还放在家里交给乳娘带着,苏晓寒扣着她爹的手臂在前面走着,梁云飞紧随其后,后面是一大群带着果品馔食的下人。 梁云飞看着自己的脚步,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这是他偷听他们谈话后的第三天,他果断地采取了行动,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他也只能采取下下策了,他的内心在忍受着煎熬。 正明寺还是老样子,外面掀起的风波巨浪根本就没有影响到这里,很顺利地上香拜佛,为梁苏卿请了个护身符后他们就让梁云飞先回去办公务了,苏雄和苏晓寒还要求签求福。 梁云飞走到半路,他家的云雨玉器铺门边的艾草蒲草上系有一条红绫,事情已成,为了不引人怀疑,他直接地回大理寺继续做事去了,一定得找出新的证据制裁住他们的行为,不然殃及的是梁家九族,他不敢想象。 才回到大理寺不多久,新沏的一杯茶凉了的时候,就有人匆匆地跑来让他赶快回苏府去,梁苏卿不见了。 梁云飞骑马飞奔回去,整个孙府上下乱成了一团,苏雄在客厅大发着脾气,苏晓寒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就连不多见的苏夫人也出来了,她的脸上难得的有了忧愁的表情。梁云飞只能冲进去询问,得知了孩子是被人偷走之后,他同样地是跌坐到了椅子上,他还是去安慰了苏晓寒,苏晓寒推开他,大声地吼着: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去找他!快去把贼人捉了就回我的孩子! 苏雄很淡定地在想着计策,梁云飞只能询问他的意见:岳父,孩子被盗的事情这么蹊跷,会不会是咱们的仇家做的,又是谁最有嫌疑呢?我也好按线索去查找。 苏雄背着手踱来踱去的,最后站在他面前说道:不用你找,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我自有办法! 是!梁云飞只能陪着他们在这里一起焦躁着,尽管事情在料想之中,仍不免担心会出意外,没见到孩子安全之前他也是满心担忧的。 过了两天,梁云飞借机办案,又回到梁府。他知道苏雄是不会对他放心的,所以他在梁府只是很平常地吃了两顿饭就走了,他还拿走了一个包子,包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平安无事!他放心地喘了口气。 苏晓寒说不找到孩子就不必回来睡觉了,他晚上宿在梁府,自己以前的房间里面。朱叶守在外面,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之后,他爬到床底下,移动地砖的位置,下面立刻自动地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他顺着木梯下了去。齐子须在床上躺着,还有梁苏卿。 这是一间很小的密室,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梁苏卿已经睡着了,齐子须还点着烛火,依然还是在看武功秘籍。 谢谢你为我冒这个险! 齐子须翻着书页,没空理会他。 梁云飞坐了下来,他也知道他的性格如此,也不多怪。他就看着这个小不点,心内五脏翻涌,这孩子以后可能也要经受其他的磨难,不是来自他的,而是来自苏府的,外界的。他在怀疑着自己先前的决策是不是错误的了。 还不上去,等会儿被发现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梁云飞摸了摸他孩子的脸,站起来又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你再在这里待几天就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安排的!齐子须还是没理会他。 爬回床躺下,他又想着明天得让上官溪华把人给送过来,他现在有那么多的得力手下,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揭开,眼前的景物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地清晰起来。江舟君环视着周围,不清楚这是在哪里,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地旁边传来婴儿的哭声,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一下子周围亮了起来,是墙上的油灯点燃了。梁云飞怀中抱着婴儿,看着他。江舟君尴尬不已,却还是很迷恋地看着他。 梁云飞把头别开,走动着安慰还在啼哭的梁苏卿,大概是饿了,他坐到一张椅子上,把之前带来的滑肉粥喂给他吃,小家伙有了吃的便止住了哭。 还在不安中的江舟君这才注意起他所在的环境来,是一个很大的石洞,周围四通八达都有通口,石壁上的凹口处还藏有一些珠宝古董,他看向左边的一个房间,里面整齐地摆满了前朝书佚画卷,右边的房间就是拿来住人的,里面明显是被打扫过了。 你留在这里避避风头,照顾我的孩子,记住,务必要保他安全!梁云飞看也不看他就严声叮嘱,话说的干净利落,不带一点感情。 江舟君摇着轮子过去看那个孩子,他想和梁云飞说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他只能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梁苏卿。 你给他取的? 婴儿吃了没几口就饱了,又很快地眯着眼睛睡着,梁云飞交给他抱着。江舟君没怎么抱过孩子,他就手把手地教他,江舟君手颤,可以了之后,梁云飞警告道:好好抱着他,不要再出现像小沐阳那样的状况了!他离开他几步,继续说着:这里储备的食物 分卷阅读10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4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4 够你生活一个季节的了,没有什么事,不要四处乱走,也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有空我会过来的!说完他再看了几眼梁苏卿就走了,顺着固定木梯走上地面,从他房间后面的院子出来,在书房后门的大水缸那里,他把两个水缸都移回原来的位置,再拿一把钥匙在水缸上的水边缘的位置,找好锁扣插进去锁住,回到了房间内,此时正是傍晚,天也快黑了。他得和黄太尉再会面一次。 江舟君目睹着他的离开,心内痛悔不已,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他的儿子了,这是梁云飞的命根子,他怎么会疏忽呢? 江舟君无法计算在这石洞里过了多少时日,他一整天的生活都是围绕梁苏卿过的。梁苏卿体质弱,睡眠浅,即使有一丁点的声音也会被吵醒,要照顾好他就必须得付出比平常婴儿多一倍的精力,江舟君特意找了那些医学养生的书来看,天天温习着竟也有了些心得。 在上官溪华那里的时候就听说了现在的时局的紧迫,他又很担心梁云飞的状况,他开始发现以前自己的缺点,原来人静下心来反省才会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他叹了口气,他这性格是不可能改变得了的。他日日盼着梁云飞下来,可是过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见不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只怪他向来都是那么多心。 那天梁苏卿突然地身子体温高了些,脸色也有些红,急的他是一直在为这婴儿敷头,还帮他盖着被子出汗散热,梁苏卿被热的一直哭喊,这石洞内是凉爽,可盖上一层凉被单肯定是热得不行。好一会儿后,江舟君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把他抱起来安慰一番。这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心上一喜。 真的是他!梁云飞走进来的脚步声匆忙有力,他一见到江舟君赶过去把他的儿子抱起来,大声地冲他喝道:你究竟是在做什么?你是想害死他吗? 本来还是欣喜的江舟君被他这么一当头一骂,顿时惊愕住了,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梁云飞此时愤恨的眼睛,面对他,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只因为他意识到了他以往的过错,他有些愧对眼前的这个人。 梁苏卿被这么大的声音一吓,哭得更凶了,梁云飞来回地走动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许是血亲的缘故,梁苏卿很快地就安静下来了,好奇地瞪着哭红的眼睛看着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之前放在这里的草药呢?梁云飞为了不吓着梁苏卿,放轻声音说话。 江舟君嗫嚅着回答:用完了。 梁云飞本来只是心急就脱口骂了他,现在知道他这样地对待他儿子后,他是真正地发火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你虐待我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他变得好冷漠,江舟君和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他无从辩驳,的确是用完了,他也不记得怎么用的,只知道是急需来着。 对我的孩子好一点,他还很小!梁云飞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他就快被逮捕了,苏雄父女已经将和钱公公串谋的罪名戴给他了,不用几天,圣上审批下来的时候,他就该蹲在牢房里面了,不过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若他入狱了,那么他前阵子搜集到的证据就可以交给黄太尉他们,这时苏雄就在劫难逃,而他也不用担心梁家的人会被苏雄一举消灭了。不过,这样子做了,黄派的人救不救得了他出来还是个问题。 他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他对不起他的爹娘的临终遗言。而他们两个,随时都会被人夺走,他不能让他们出事。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我的孩子,要是梁府出事了,你就顺着这石洞的路一直往前走,尽头的门后有一个机关按钮,扭动它就能逃到外面去了。钱,这里有的是,你随便拿! 梁云飞你江舟君似是预料到了什么,心里难受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回城 不要过来,我和儿子好好处一会儿。梁云飞抱着儿子往其他的房间走去,他很久没和他接触过,不懂怎么和他相处了,或是,他不希望原来的那个自己再次出现,他回不去了。 回到地面他让朱叶多搬些粮食和草药下去给他们,他准备和李楚儿交代一些事情。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仆人去开了门,一队锦衣卫闯了进来,他们没有理会这宅子的主人就直接地四处搜寻,还有两人上来准备拉李楚儿母子俩回去审问。 李楚儿怀抱着小沐阳,愤怒地退后,梁云飞跑过去挡在他们前面,喝斥他们:不把话说清楚就想乱抓人?不把我当大理寺的官员了? 属下只是奉苏太师之命前来寻找小公子,还望您借个方便? 你可以搜,但不可以抓人,除非你有有力的证据,何况你认为我会把自己的儿子偷偷藏起来? 对不住了,是苏太师特意命我们前来的!两个锦衣卫就想把李楚儿拖走。 要抓人先从我的头上踩过去!梁云飞做好和他们对打的姿势。 李楚儿制止住他,劝道:不要冲动!就去回一下话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尽管她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是问问这么简单,严刑逼供才是目的。 两个锦衣卫互相地看了看,就分头地去搜查去了,李楚儿松了口气,终究是妇道人家,遇上这种暴力行径的人心里还是会惧怕的。梁云飞放下了拳头,他看着他的家被那些人肆意地破坏着,这情景,像极了那天到孙瑞家中的搜查,而今,又轮到他了。 你永远都是梁家的人,记住,你要好好地守护住梁家的宅邸,不要让任何人夺去!梁云飞拉着小沐阳的小手,还要好好地照顾小沐阳,教育他,让他快快乐乐地成长。他看着有些惊异的李楚儿,二娘,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李楚儿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懂得了一切,她平静的脸上又出现了梁爹去世那天的哀戚表情,你是说你她没有再说下去,她害怕她说出的话会变成真的。 梁云飞继续地表达出他想要说的内容,朱叶是一个忠诚的人,世代效忠我们梁家,你可以相信他,找个时间帮他寻一个女子相伴。如果有幸遇到我的儿子,帮我善待他! 好,我知道了!她在歌伎的生涯中遇到很多的突发事件,她心理的承受能力也强,可是,发生在自己的家里面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她是真的把这个家当成了港湾来停泊。 嗯,那就好,小沐阳要乖乖的!梁云飞亲了一口他的脸,就往外走了。 没有他的消息,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江舟君紧紧地抱着梁苏卿,上面传来了很多人的重重的脚步声,石壁上面的灰尘不断地洒下来,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梁云飞说过要是有危险的话就赶快地逃掉,可能他出事了。在这里等着绝不是办法,出去还有可能获得生机,打探到他的消息。 江舟君打定主意, 分卷阅读10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5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5 收拾了一包袱的金钱,就匆匆地摇着轮椅直走到这石洞的尽头。门后果然有一个按钮,他顺时针地旋转,门丝毫不动,逆时针旋转,门向外开了。 门外面,是一片树林,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延伸到外面,江舟君将孩子系紧在胸前,腰上绑着包袱,摇着轮椅出去。这路崎岖不平,他得很小心很慢地前行,担心梁苏卿被弄醒了,又害怕会被别人发现,他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他走了不多久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东城外的凤凰山,他们家埋葬祖墓的地方。他松了口气,终于逃离危险了。他去拜了他们家的墓地,请求他的父母保佑他们,之后决定先在城外的地方住住。 他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小客栈,打算住几天打探打探现在局势的情况。梁苏卿才四个月大,正是婴儿最易发生头疼脑热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他就性命危急了。把一个小孩子抚养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江舟君赏钱给了客栈里的伙计,通过他得知了现在京城里面的情况。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现正是八月末。梁云飞因与丽妃身边的钱公公串通,坑害百姓,行径恶劣,两人都被打入死牢。丽妃品行不端,被打入冷宫。苏雄一家也在被弹劾之中,群情激愤,已有消息传言是遭贬为平民,满门抄家,不过还没定下来。黄太尉秉直廉洁,官至一品,上官溪华有勇有谋,正义不阿,心系百姓,官至二品。其他苏派人员皆在追捕之中,黄派人员有功者晋升,无过者官复原职。朝廷内重新整纲正气,严禁拉帮结派。 江舟君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分明是被利用了。既然苏府势力已落,他回城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一个男人带着个不足岁的婴儿肯定会招来怀疑,他觉得他得让阿伏过来一趟才行。 阿伏和小柔成亲后过着舒适的婚后日子,小柔也听说怀孕了,那么,小柔带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在这里住了两天后,他决定回去。江舟君收拾着包袱就准备出发,可是,他一不小心就碰倒了放在床边的包袱,他的那个装着银子的包袱好像有些不对劲,没有发出清脆的银子相碰撞的声音,而是闷哼声响。 他打开来一看,傻眼了,里面皆是一些石头,还塞着棉花进去,有人盗走了他的银子,他有些慌乱,忙摸摸身上都还有些什么,他只摸到了那半块的玉佩,没办法了,在这里也是等死,他只能抱着孩子下去,到掌柜那里去换一些钱。 掌柜的还是坑了他一些钱,他没法计较,找人去江府送信给阿伏让他过来。等待了半天后,阿伏驾着马车过来,他只是驾马车没费多少劲也是气喘吁吁的。 少爷!他万分激动地就抱住他。 没有告诉其他人吧?快放开,热死了!江舟君怕他撞到孩子,一掌把他打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有多担心你!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吓死人了!阿伏拍着胸脯说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梁苏卿又哭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哭了,担心他的身体又会出问题,江舟君催促阿伏赶快载他回去。阿伏现在居住在小柔父母帮忙新建的家里,在城外一点,去那里躲一阵子,等苏雄的事尘埃落定先。 一路快马狂奔,到了半路买饭食的时候却发现了背后有人追踪,只是两个人,足以让他们惶恐。有可能是发现了梁苏卿,已经报告了苏府人,准备将孩子抢回去。 阿伏拉马到酒店的后面,让这匹马吃草料避开他们的视线,然后做个样子把用衣服包成的假孩子抱进酒店里面说是要点软豆腐。 江舟君在车里装作要上茅房的样子,让一个伙计扶他过去,他把孩子绑在了膝盖上,用衣服遮着,然后坐着轮椅走去茅房那边的方向。 阿伏回来,上了车,再高呼一声:少爷!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先送孩子回去!就驱车走人了,他才驾车离开酒店没几步,一个人就追了上来,把他踢下马车就闯进马车里抢孩子,阿伏爬起来快速拿出刚买的辣椒粉,等那人发现孩子是假的愤怒地出来时,阿伏对准他的眼睛就甩手撒过去,那人瞬间在大叫起来,双手不住地在擦着眼睛,一脸火红。阿伏赶快地跑回酒店,给了柴房的伙夫一两银子,让他和他一起去救人。 伙夫很乐意地就拿着斧子和他过去,江舟君没有进茅房,而是躲在了茅房后面的草垛里,他在草垛下面挖出一个洞,四周用布围起来,把孩子放在里面,孩子是睡熟了的。 而后真的就有一个人找来了,瘦的像个骷髅,他喝问孩子在哪里,江舟君摇着轮子到茅房边,说:被送走到苏府去了,谁先送到钱就归谁,我的下人丢下我自个儿领赏去了,要不我怎么会被扔在这里? 骷髅人有些似信非信的,他在茅房边转了一圈,恰巧这时阿伏带着伙夫赶过来了,就是他,他要敲诈我们,快把他打趴下!阿伏叫着他身边的彪形大汉。这个伙夫长得脑满肠肥的,肚子像个大西瓜。他肩上扛着斧子就毫不怯馁地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骷髅人只是半路出家的歹徒,遇见比他凶恶的人心里早就打退堂鼓了,他还没和那个伙夫过招就灰溜溜地走人了。 阿伏和江舟君都松了口气,赶紧地把孩子找出来,孩子没事也没醒,他们一直向这个救了他们命的人连连称谢。伙夫只是一介莽夫,对城里发生的事并不关心,因此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们再在酒店里雇了一辆马车就走人,路上还看到了那个被撒胡椒粉的歹人站在路边找水洗脸。夜黑时回到了阿伏和小柔的新家,是一间茅草屋。 小柔挽起了头发,一副贤妻良母的样。江舟君对她说明了来意,还要求她帮忙照看梁苏卿,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小柔很有母性,非常愉悦地就答应了,看得出她很喜欢孩子。 阿伏帮他收拾了房间,江舟君就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他每天都让阿伏去打探消息,可一时间全城的消息似乎都封锁了起来,街巷的传闻很难辨得清是真是假,听了让人扰乱心智,可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些话都过滤进脑海里,以免漏掉什么消息。他准备着哪天乔装打扮进城去探查一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情殇 一线阳光照在墙上,金黄色的如水波在墙上跃动着,梁云飞坐在潮湿的地上靠着墙根,望着那只露出一角的太阳发呆,老鼠跑动的窸窣声和吃东西的吱吱声不时地响起。半个月了,他还在这里。黄太尉和上官溪华没有在朝堂上为他解说,他们在出事前就说好的,没想到果然会变卦,他是不是该后悔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呢? 身上囚衣一直都没换过,酸臭酸臭的,不过他的头发还 分卷阅读10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6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6 是很整齐地束着,他不愿看到自己邋遢的一面。他还在发着呆,一阵熟悉的香气飘过来,那是,他猛地回头一看,苏晓寒。 遭遇了失子之痛和家庭变故之后,苏晓寒瘦了很多,身上看不出曾经的那股傲气,一副可怜凄楚的样儿。苏晓寒手抓着牢门的栅栏,叫他:梁云飞,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 也是他们被发现了吧,梁云飞这样想着,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梁云飞!苏晓寒哀伤地看着他,用绝望的语气对他请求他:梁云飞,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我知道是你把他藏了起来,你把他还给我吧! 梁云飞心里面一惊,低下头去不出声,他盯着他囚衣上的那只爬来爬去的苍蝇转移注意力,看来她还是没找到他们,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找他了。 苏晓寒心焦地看着他,脸上满是期盼,你就要走了,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把他送回来让我好好地照顾他好不好?我不会虐待他的! 梁云飞被她弄得心情烦躁,她越是恳求他他心内的愧疚就会涌上来,尽管是她帮他父亲设计自己进牢房的。 一阵的沉默之后,苏晓寒终于爆发: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你怎么这么自私狠心?他那么小他很容易生病的!牢门的栅栏被她摇的整个的动荡起来,铁质的锁头咣啷作响,在这安静的死牢里格外清晰。 来人!她看梁云飞还是不说话,让捕役过来,让他吃点苦头,我就不信他不说!再过一天他们一家就要被贬为庶民,发配到边了,到时,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权力可以使用了,她只有今天这个机会而已。 梁云飞被捕役押着出来,被绑到一个十字架上,苏晓寒走到大牢门上,不忍心看她曾经的枕边人。捕役拿着藤鞭抽向他,是鞭刑,梁云飞只是闭着眼睛在忍受,他之前受理案子的时候也曾目睹多许多这样的情形,因此他锻炼出来的忍耐力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强。 牢房里安安静静的,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任何的人声响起。苏晓寒站累了,她回过头来,看见衣不蔽体的满身血痕的梁云飞,他紧咬着嘴巴,还是不愿出声。下面的地板上的血慢慢在蔓延着。 我就不信,换一种,直到他说为止!苏晓寒的手抓着门框,试图平复着呼吸,他们落到这个下场,她心里也很难过。 啊!终于听到梁云飞的叫声了,苏晓寒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什么,炮烙,她能听到那皮肉被烙铁烫伤的咝咝声。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回了头。她走进去,捕役已经在准备着再烫另一边的胸膛了。 停下!你先出去吧! 捕役出去后,苏晓寒不敢看他被折磨后的身体,只能用手抚摸着他还算完整的脸,尽管瘦了很多,仍然是那么地帅气。云飞,她温柔地开口,你不记得了吗?我是爱过你的,我真的是爱过你的!孩子是我们的结晶,我和我爹就要走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好好照顾他,我不会亏待他的,我是他的母亲啊! 苏晓寒搂住他的脖子,流着泪在诉说着: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离开我的时候才两个月大,他体质那么弱,要是照顾不好的话很容易生病的,他晚上也要人照看着才可以,我还没有听到他唤我一声娘亲呢,他以后要是没有爹娘,肯定会被别人欺负的,没有爹娘的教育,他要是学坏了可怎么办?梁云飞,你就要走了,求你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他! 苏晓寒的真情流露使得梁云飞的情绪也被牵动起来,他也是孩子的爹,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呢?只是,苏家是不可能翻身的了,这意味着,他们随时都会被人算计,纵使他有心想让她带孩子,可这危险的境遇还是让他开不了口。晓寒,我对不起你! 不要!苏晓寒磨蹭着他的脸,我没有他我会死掉的!他以后会怨恨你的,你就快死去了你还要抓着他不放吗?我给你跪下了好不好,我给你跪下!苏晓寒果真跪下了,她对着梁云飞磕了几个头,她的衣裳染上了一些血。 晓寒,不要这样!你快起来!梁云飞受不了良心上的折磨,苏晓寒还是不起来,他看向大牢门口那边,光从门口照进来,捕役在外面走来走去注视着这里的动静。如果他做了让步,如果三年后你们还是好好的,我会把孩子还给你! 苏晓寒激动地站起来抱住她,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她听她爹说这回他们的性命都堪忧,前途未卜,她也不知道她爹是否能顺利地归隐。 我知道你最好了,但是,她顿了一顿,紧盯着梁云飞的脸,那你好好保重!她凑上前亲了一口他的脸,默默地再看了两眼,梁云飞,对不起!扭头就走了。 梁云飞又重新地回到了牢房中,他躺在稻草上,想念着一些人和事。 这小柔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大夫,换了一个大夫,但开的是和昨天差不多的药,可是喝了却根本就没有用。梁苏卿又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江舟君直接地就抱起了梁苏卿,让阿伏备好马车,他要到白士杰那里去。什么也不用顾虑了,在这样下去他会成为间接的杀人凶手的。 他化了些妆,往头上带了个破斗笠,一副渔翁的打扮就这样进城去。很快地就到了白府,白府门前都挂着些红绫,围墙上都贴满了办喜事的囍字,看来白士杰是要成亲了。 他让阿伏把白士杰找出来,他在一家客栈上等着。不一会儿,白士杰就到了,他看见江舟君,面上一喜,说道:还好你没事!他又看了看孩子:这孩子情况不怎么好,让我看看! 白士杰接过孩子就熟练地诊断起来,然后让他在这里等等,他去抓药回来。 白士杰速度地就把熬好的药拿来了,江舟君奇怪地问:怎么这么快? 药房里面也在帮一个大富人家熬这种药,我就顺便地倒了些,小孩子喝一点很快就会好的,这药很有效!梁苏卿喝了药后额头不再冒汗,脸上的红潮也褪去许多,江舟君想,这药还真管用,幸好过来了,要不不知怎么办才好。 终于准备结束一个人的生活了?恭喜啊! 是啊,终于结束了!白士杰说话是带着甜蜜的语气的,他对着江舟君笑笑。 我想去看看梁云飞,你觉得可以吗?江舟君低低地提出这个要求。 白士杰看着这因药性睡着的婴儿,思索着说:他现在是被严加看管的重犯,倒也不是不可以,那这样好了,你在这里先等等,我到我父亲那里把将军令牌拿来。他安慰性地拍了拍江舟君的肩膀,走出去了。 有了这鎏金令牌,他们果然顺利地进了监牢里面。白士杰等在门口,示意他进去。 江舟君紧张万分地左顾右盼,在分辨着究竟哪个是他,这牢里面腐臭的味道很呛鼻子 分卷阅读10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7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7 ,潮湿的霉味弥漫着整个的大牢,有些墙上还长着青苔。 他在一间牢房前面停下,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根,抬头望着那一小扇铁窗,从铁窗里面照进来几缕的阳光正在他的脸上跳跃着,他的头发还是很整齐地束着,和他肮脏的囚衣很不相衬。 梁云飞!江舟君轻轻地唤着。 似是被这声音触动到了,梁云飞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看见一个人还是完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细细地来回端详了几遍,又把头扭过去继续地看着那扇铁窗。 狱卒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只够讲几句话。现在的梁云飞是不会理他的,他心中也知道,再说什么话也是于事无补,江舟君只能鼓起勇气对他说道:梁云飞,时间不多,我直想对你说,无论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什么希望都会有,你说是吗? 好好照顾我的孩子,不要让任何人夺走他!梁云飞冷冷地说着,口气却甚是威严。 我会的!江舟君急忙地答应,还想再告诫他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江舟君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白士杰告诉他,现在有几个大臣都为他求情洗冤,他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 比我预计的时间要快!白士杰笑着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他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命最重要! 那边的视线一直让梁云飞不舒服,走了怎么还回来了,难道他变得这么有情有义要陪他一起坐牢,他心里有些火气,他骂道:你还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 铁锁咣啷地一声被打开了,难道不是他?梁云飞扭动僵硬的脖子,来人居高临下含笑地看着他,齐子须。他手里提着饭盒,右手两瓶女儿红酒,穿着一身整洁的衣服就坐在他对面的干燥的稻草上。 刚才又有谁来看过你了? 快把饭菜拿出来,我饿死了,没下毒吧?梁云飞身上的伤口都开始结痂了,动作起来还有些痛。饭菜还冒着热气,他迫不及待地就举箸吃了起来。 急什么!先喝杯酒先!齐子须把酒塞□□要和他碰瓶,梁云飞放下箸,抱着整瓶酒就和他干了。 来为我送别吗? 想的美!齐子须也拿起箸吃着饭。 我说,你不要抢我的菜,明知这点菜是不够吃的了!两人又开始了抢菜争夺战,不过梁云飞只闹了两下就没继续和他抗衡,他会牵扯到身上的伤。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一直活动在民间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是哪一派的线人? 为了获取情报,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齐子须顿了一顿,继续着:我是黄太尉的儿子! 梁云飞惊讶地抬起了头,他们出了体型有点相似外看不出有哪里相像。不过,难道他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当卧底这么多年?那齐琅也是他们一派的了? 齐子须看出了梁云飞心中的疑问,笑着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跟苏雄过不去吗?你在苏府这么久,难道不奇怪苏雄的妻子吗? 一直都很奇怪,不过观察了许久没发现有什么也就不再理会。 苏雄的妻子名为田静,曾经是我爹的未婚妻,当年苏雄和他住一起苦读勤学,他们去考取功名的时候,田静也跟着进京,放榜的时候,我爹因为心急前去观榜,苏雄就趁这个机会玷污了垂涎已久的田静,田静反抗不成,唯有一心求死,可跳水的时候又被苏雄救活了。苏雄当时也是中了个举人,当时朝廷官位有空缺,他就直接地连升了三级,并且威胁田静,如果她再敢寻死,就不让我爹好过。他们就因此结下了仇恨,持续地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分出了胜负。苏雄一味地往上爬,就是害怕我爹的势力越来越大从而抱他的仇。齐琅的妻子就是我的亲娘,我爹娶了她之后又将她休了,让她嫁给齐琅。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怨。齐子须一口气讲完,并没有太多的唏嘘,好像是在讲一个乏味的故事一样。 哦。梁云飞应了一声,感觉也不过如此,可惜了他一直以来对他们之间的看法。 我还要受多少煎熬的日子?梁云飞很快地就扒完了一碗饭,齐子须帮他又盛了一碗。 日子长着呢,五六年吧,你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来反思自己的过错。 谁帮我求的情? 你二娘。齐子须喝了几口酒,酒的香味把这牢里的气味盖住了,原来她以前和齐琅有过一段情,她来求齐琅,齐琅念着旧情,便和其他的几位大臣商议,最后一齐参了奏本。你小子命大着呢! 梁云飞只是吃饭,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的表情。 嗑叨了一阵之后,齐子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木梳,插在梁云飞的头上。出来的时候最好不是个野人样。 出来的时候你最好吃成个死胖子!梁云飞恶狠狠地反驳。 那你慢慢面壁思过吧,我得逍遥快活,做我的军器少监去了,要是出来时没找到差事,那就来找我,我帮你安排个打杂的!齐子须收拾好了餐具,准备离开。 嗯。梁云飞应了一声。 你真的是个忠诚的人!齐子须笑着说了一句,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他走了,牢门是身后的狱卒帮忙锁的。 梁云飞手伸过去,在齐子须刚才坐的位置,捡起了几瓶的药膏,瓶子还有着他的体温。他笑了笑,还是靠着墙根,那太阳升的老高,明黄的阳光照亮了他的整张脸,他闭着眼睛,日升日落,过日子不容易,过时间也一样地不容易。 江舟君回到了家里,平月如就当他是出了一次远门,好吃好喝地招待他。江舟君很想把梁苏卿抱回江家养,可是苏家的人还没走,他只能慢慢地等待着。期间在外出看望梁苏卿回来的路上,马车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的树木直接翻车,他受了些伤,平月如认为是他又遭到刺客追杀,硬挟持着他上了正明寺,让义慈帮他剃度了。他成了一个和尚。 和尚也是有等级的,他最后来,做的都是些粗活杂活,其中尤以义朗的刁难最为甚,他还要帮他做杏仁奶酪,不过每次都能尝一两口,多的会被责骂。江舟君常常跑去打扰义慈,问他他在这里做这种和尚有什么意思,他越来越坚信义慈当时是耍了众人的。 他还是个不能走动的人,移动都成了问题,可是活还是不能不干,不干就没有饭吃,平月如常来看他,为正明寺贡献了许多的香火钱,可这都没能让他的活变少。义朗更是每天的当他下人一样使唤。 江舟君时常会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特别是日落黄昏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一个人。他们两个都在受折磨,都在期盼着时间的快点流逝,期盼着哪年那天 分卷阅读10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8 我的主人我的劫 作者:棠心雪 分卷阅读108 能够再次相逢。不过这也许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对方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呢,梁云飞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他最郑重的事就是每天清晨傍晚到佛堂内祈祷,一如梁云飞当初的那样子,虔诚庄重,没有一丝的做作。诵读佛经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胸变得宽厚,他是个容易陷入自己情绪中的人。佛经一本接一本地读完,他没能记住多少,却对很多的事情都看开了。 白士杰每年都回来上香,和他的妻子一起,也会来看他,和他说些话聊聊心。上官溪华也会过来,只是改变了太多,再加上他在朝廷上炙手可热,偶尔会听到百姓门对于他的不满议论,渐渐地他们就没有了交集。李楚儿也回来,但总是不理会他,和王芝儿一样。很多人都慢慢地在生活中淡去了,唯独心里面还有着影像。 心胸开阔了,只是突然间感觉世界如此之大,个人如此渺小,每当这时,一种难言的孤单就席卷而来,自天际,自大地,自空气,难以表明,无以诉说。像是高山流水却无知音的那种落空的感觉,又像是孔雀东南飞遗失了伴侣的哀戚,就是孤独,就是孤单,就是想念。 秋去冬来,寒来暑往,四季变幻,物转星移,六年就这样在日子的不紧不慢中过去了。 江舟君依然还是起的大早地扫着庭院中的落叶,义朗这一阵子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春天,万木复苏,满山青翠,清脆的鸟叫在幽谷中回响。他怅然地看着周围的粉墙,六年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吃多点菜!李楚儿帮他夹着菜,小沐阳长大了些,满院子乱跑,一点也不安分,只是他不记得有这个哥哥了,远远地怯生生地看着他,不一会儿又被他养了两年的兔子转移了注意力。 梁云飞刚从大牢里面出来,泡了很久的澡,洗了几次才出来好好地吃一顿正常的饭,他一心想着见梁苏卿,所以吃饭吃的匆匆忙忙的。 李楚儿劝他吃慢一点,虽然他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梁苏卿她也是常常过去看望的。之前是因为苏雄的眼线还在,现在就在梁云飞出狱前,听说苏雄一家在边塞染上了夷人的热病,全都过世了她才想着要把孩子接回来。 梁苏卿被小柔照顾得很好,只是体质依然很弱,动不动就流鼻涕感冒的,个子和同龄人一样高,可看起来就跟营养不良似的,太瘦了!要不是他的皮肤还白,恐怕就会让人生疑是不是被虐待成这样的。 梁云飞到小柔家的时候梁苏卿正坐在高高堆起的草垛上发呆,一只蝴蝶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的。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双龙戏珠翡翠玉佩,模样很像他。 他走过去,将一把各色的糖果放在手上伸过去,苏卿,来,给你的! 梁苏卿犹豫着要不要拿,他的手伸出一半又放下了,他很腼腆,又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人。 梁云飞摊开他的手,放了几个过去,剩下的都放进他的衣兜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他进去向小柔道谢,朱叶带来了许多的礼品,小柔受宠若惊地婉拒着,禁不住梁云飞的热情,还是收下了。无意间的聊天中也说起了江舟君的情况,阿伏正在正明寺帮他干活,几乎隔两天就去一趟。 我带孩子上去拜拜佛!回来就在你们这里再开一顿饭,有劳你们了!梁云飞出去抱起了梁苏卿,梁苏卿很是害羞,不过他并不抗拒眼前的这个男人。 好吃吗?梁云飞问他。 梁苏卿嘴里嚼着糖,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他。 他们一路就到了正明寺,上完了香送完了香火钱,梁云飞走到后院边,没看到有江舟君的身影,他一路地走到了最后面的后门上,站在那里俯瞰着群山。 这是第十一桶水了,义朗来信说他今天必须打完十二桶水到他房间的汤池里,不知道他又在糊弄着什么名堂。反正他是没打多少,倒是阿伏跑前跑后地帮他提了十桶水过去,阿伏正在休息,最后一桶水他来提。 后门那里,江舟君手上的木桶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他赶紧地摇了轮椅过去,停在门边上,真的是他! 梁云飞!他激动地喊出口来。 他没有回头。 梁云飞你终于出来了,意识到你当初说的错误了,我现在改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和好吧?江舟君急不可耐地说出口,他觉得他要是不提出来梁云飞是不会理会他的。 晚了!梁云飞轻轻地说。 不晚,我们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依然没听到回音,他的心揪得紧紧的,眼前的这个男人,站的笔直如顶天立地的一根柱子,把天和地都支撑起来,没有什么能摧毁的了他。可是这根柱子走掉了,梁云飞没有回头看他绕着围墙走回前门。 江舟君抓着衣襟的手无力地松了下来,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群山,高崖峭壁空谷幽深,几只鸟展翅翱翔着。在那里飞翔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一定很自由吧? 两人的笑声打后面传来,江舟君回头,是义朗,旁边的那位,竟然是他的二哥!他赶紧地过去。 他的二哥穿着道士服,但一看就仙骨不凡。 二哥! 义朗朝他招招手,江舟君到了他们跟前,他呵呵笑着说道:小孩儿,回家种田去吧,你哥来接替你的位置了! 什么意思?江舟君茫然地看着他,他的二哥只是摸摸他的蓄了一年的头发,叮嘱着让他回去孝敬亲人。 你哥名叫江恩泽!你,历练够了就回去吧!他们有谈有笑地进了房间。 剩下的江舟君焕然大悟,兴奋之余不禁夹带着愤恨恼怒,不过他是匆匆地赶去前门,他知道,这一回他是一定要追上他的脚步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10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