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不易(H)》 分卷阅读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 《从良不易》作者:糖人在左 大老板与应招男孩间的囧囧情事。 * 论如何傍上一个有钱的金主并顺利爱上他 * 论如何包了一个奇葩男妓并没法踹开他 * 论男妓与男神距离有多遥远 好好谈恋爱,彼此相互学习,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再……再深一点,呃——”我忍不住攀上严胥的肩膀,很快又被他拍开。 他抿着嘴唇,眼神有点迷离,一双手抓着我的腰,大开大合地把阴`茎埋进我的身体里,又热又烫,每次都顶得我喉咙梗一梗,忍不住呜咽。 “你小点声。” “唔……唔唔——”我捂嘴忍着呻吟,又被他把手扯开。 “还不如接着叫。” “别他妈废话一堆——啊!”严胥猛地撞了一下,我疼腰都软了,“轻、轻点。” 他拧起眉毛,不再说话,把我翻了过去,跪在床上,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快速抽`插起来,丝毫没考虑过我们刚刚已经做过一次,我腰还酸着,屁股还疼着。 这一插简直要插到地老天荒一样,我从跪着被他顶到趴着,后面感觉都要摩擦起火了,这家伙还和种马一样不断挺进,我都要哭了:“严总……严总……我真不行了……求你开开恩……” “闭嘴!”他把我的脸拍回去,按住我,继续运动。 我伸手摸摸自己软踏踏的小兄弟,撸了好一会都没能硬起来,后面的感觉就和抹了辣椒水差不多:“严总……求你了——呃!咱们还得考虑考虑——嗯……可持续发展啊——” 几分钟后,严胥射了,他捉着我的腰往我屁股里狠狠顶了几下,那几下真是要命,顶得我腰都弓了起来才忍着没尖叫出声,他总算是结束了,休息了一会,从我身体里退出来,拿他那驴鞭般的东西在我屁股上擦了擦:“起来。” 我在床上瘫着,半天才爬起来,严胥已经穿戴整齐,就差脖子上打个领带就能去开会。 我从床边摸过套头卫衣,牛仔裤,囫囵地穿上身,体内还清晰地留有被彻底开拓的刺痛和异物感,连着我的腰都不太直得起来,我扶着酒店房间里的桌子,站了一会,蹭到严胥身边。 他做`爱的习惯很好,一定会戴套,不过每次都不在酒店洗漱,他还有点洁癖,不愿意随便擦擦了事。 “舔。”严胥拿眼神指着自己没系皮带、大肆敞开遛鸟的下半身。 我依言跪在他前面,轻轻握着他的阴`茎,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有些眩晕,这具身体太容易被撩拨了。 “发什么呆。” 我激灵一下,扶住他的下`体,立马含住了那个粗壮饱满的龟`头,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囊袋,刚刚射过的阴`茎很敏感,只一会他就半硬了,我舔了几分钟,给他做深喉。 严胥在我某一次含得很深的时候轻轻哼了一身,那一声就跟春药似的,我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刚刚一直没硬起来的小弟弟也竖起旗杆,我赶紧夹起双腿。 严胥没让我给他含到射,他发觉我状态不对,把我推开了,盯着我没法掩饰反应的牛仔裤看了一眼:“行了。” 我跪在他腿间,满脸潮红,不安地抓了抓牛仔裤:“对不起,严总。”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严胥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捏了捏我的脸,把钱塞进我的屁股沟里,“回去。” 我拿着钱,离开了房间,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进了电梯,星级酒店镜面似的电梯照出我的样子,长得还行,个子不矮,不太白,不太瘦,也不太娘,这让我在圈里也比较受追捧。 回到酒吧,李哥朝我伸手,我点了数把该交的钱给他,连凳子都不敢沾,在吧台旁边站着,要了一杯苏打水。 “姓严的又这么猛?”李流挤眉弄眼地笑。 “要不下次你去试试。”我斜眼看他,李流头摇得像拨浪鼓。 “严大款除了长一根驴鞭也没别的毛病,总比那些暴发户的爱好强点,能多捞点就多捞点。” “你也知道他有根驴鞭,起初我就不该答应这单生意。”我说着腰更酸了,“做一次得歇几天。” “我说林羡,你做这一单也抵得上几天了吧。” 我懒得说话。 “林羡,”李流拍拍我的肩膀,“说真的,我看这严老板对你也不赖,是时候捞一笔上岸了,做这一行久了难得有善终的,你年纪轻轻,不该就这么算了。” 李流说的句句在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喝掉苏打水,瘸着回了出租屋。 出租屋里冷锅冷灶,只有昨天剩下的一碗方便面残渣,还有我的那只不知血统为何的姜黄色大猫,嘴里叼着一只死去的耗子,献宝似的放在饭桌上。这只猫在一年前翻阳台入侵我的出租屋,从此与我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占据我枕边一席,白天呼噜噜睡觉,夜里外出抓耗子,偶尔从我嘴里抢点东西吃,噢,对了,他有一个威武的名字,大黄。 我进浴室洗了老半天,后面还有点合不上的感觉,那其实是错觉,严胥那根太粗壮,后遗症得两三天才能消除,自从接了他的生意,我其他的熟客大半都断了。 大黄喵呜地叫,蹭到我脚边唔唔叫着,我把他抱起来,躺到床上,浑身酸软。 掏手机来看,老主顾瞿先生给我发了微信,问我周四有没有空,他在市里江边的酒店订了个房间,还发了几张照片来,有一瓶红酒,一只手表,我想了想,到周四还有三天,严胥一般一周叫我一次。 好,我回复他。 瞿先生把酒店房卡拍给我,约了周四晚上九点。 瞿先生是我入行不久的一个客人,持续了三年,他四十来岁,有家室也有子女,对自己的性向一直保持缄默,我不知道瞿先生究竟是做什么的,但他曾说过他结婚多半是出于对事业的考虑,我猜测他是政府机关要员,李流对我比较好,给我挑的客人都没有怪癖,我真正接触的人不多,但几乎都是长客。 休息了三天,拒绝了几个小老板的邀约,我从简易衣架上挑了一件白衬衣穿上,瞿先生喜欢干干净净的男孩,我仔细刮了胡子,抹了点护肤品,揉了大黄一通,出门了。 除非必要,我都是搭公交,这次是在市里繁华的江景区,这里的房子均价三万一平米,酒店也是业内大拿开的,瞿先生这点比严胥舍得,他叫我不多,但每次都不错。反观严胥,严老板的生意摊子铺得很大,但他从来没有带我去过四星级以上的地方,我怀疑他觉得我不值得花他那个钱。 李流说我之所以能留住长客是因为我很干净,听到这个形容,我在他那间酒吧里仰天大笑,差点把隔夜饭都喷出来,我十七岁出来干这一行,现在二十岁,三年,接触过的男人虽然不像那些纯粹为了赚快钱的男孩疯狂,但也远超普通同性恋所拥有的性伴侣数量,我没有细数过,那个数字一定令我倍感此生无望。 李流后来和我说过几次,我和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 他手下的其他男孩不一样,我有金盆洗手的资本,不过他也警告我绝对不能和客人产生感情纠纷,后果只会是我死的很惨。 瞿先生订的是豪华标间,开门的时候他还穿着白天上班的衣服,看起来很像机关里的领导,他生得白净,个子不算高,戴一副金边眼镜,四十岁的人难免有年龄带来的老态,好在他身材保持的不算差,我一向受不了大腹便便的客人,那些往往都是一次性的生意。 我们喝点一杯红酒,杂七杂八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我说最近新上市的衣服包包,他说他上小学的小女儿和备战高考的儿子,还有勤勤恳恳当贤内助的夫人,我知道他对妻子满心愧疚无从补偿,他天生喜欢男人,却不得不顺从大势娶妻生子,闷闷不乐地过了二十年,瞿先生其实也很可怜。 他很喜欢吻我,吻我的眼睛,据说很像他的初恋情人,我们每次上床他都很温柔,和严胥完全不一样。 结束时我也很尽兴,躺在他怀里喘着气,懒洋洋地研究瞿先生肩膀上的胎记。 “林羡。”瞿先生拿出了手表,套在我手腕上,他很少送我东西,“我要调去北京了。” “升迁,好事啊。” “我想你一块去。”瞿先生说,“你可以去那里读书,随便读个三本或者职校,我给你安排工作。” 我看着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瞿先生有些可惜,也没有更多的挽留,他给了我很大一笔嫖资,是我普通度夜费的五六倍。 “别做这一行了,林羡。”瞿先生在我离开时亲了我一下,“我和夫人早就离婚了,等我儿子高考结束就正式分居,在北京我没有亲人,如果你想好了,来北京找我。” “再见,瞿先生。”我说。 我们不会再见了。 失去瞿先生这样的客人对我是个很大的损失,自从来了严胥,我只有三个固定的客人,瞿先生是最好应付的一个,他对倾诉对象的需求远大于他对性的需求,只要我每次去充当一个倾听者,乖一点,听话一点就万事大吉,我走到酒店大厅,十月底的西北风隐约灌进来,白衬衣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我手上握着一卷钞票,埋头往外冲。 还没走出大堂,门童把我拦住,旋转门里走出几位西装笔挺的精英,我握在手里的钞票被他一拦掉到地上,门缝里吹进来的狂风肆虐,到处飞得都是,我小跑着把那几千块笼到一块,那是我半晚上的辛苦钱,门童鄙夷地看着我。 “你帮他捡一捡。”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严胥。 “严总,这边走。” 我没再看他,收好钱,一脚踏进瑟瑟寒风里,公交车早就收班,如果地铁也停运我今天只能奢侈一把打车回家。 手机一震。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3001。 严胥发来的,我莫名觉得菊花一紧,给他回电话:“严总……今天不合适。” “五分钟,上来。” 顾客就是上帝。 我捏着那卷钞票,又进了酒店。 严胥今天应该刚谈了一笔生意,他心情不错,我洗完澡出来他还没有立马上床的打算,我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在套房的椅子上,套着酒店的睡衣,挨着严胥坐下来,他在翻文件,我瞥了一眼,大段的看不懂的外文,严胥横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看得懂吗你。 我心下讪讪,只求他今天别再折腾我。 严胥又看了半个小时文件,我在沙发上困得都要眯着了,他突然把我脸捏了一把:“他送了你一块手表。” 我脑子还是懵的,哝着鼻子:“什么手表。” 严胥从我那堆衣服里拿出瞿先生给我的那块表:“地摊货。” 其实那手表不便宜,起码也要四五千,严胥当然看不起,可我还打算卖点钱呢:“是,地摊货。” “林羡。”严胥把手表放回我那堆衣服里,他把文件放好,脱了外套,“跟我怎么样。” 这是今天第二个,先是瞿先生,然后是严胥。 不过我不敢得罪严胥。 “严总的跟是什么意思。”我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跨坐在他腰腹间,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低眉顺眼地看着他。 “你说呢?”严胥捏着我的腰,把我往他那根驴鞭上按。 “恩……”我扶着严胥的肩膀,一只手解开他西裤的皮带和扣子,褪下他的内裤,那烫人的东西终于和我肉贴着肉了,“严总太看得起我了,有需要联系李哥,是一样的。” “难道你喜欢被很多男人操?”他摸到我后面,那儿不久前才和瞿先生做过,用不了一会就被他摸得滑腻腻的。 “我在这一行算不上年轻了,严总有大把的男孩可以包,我还想放个长线,保持严总的新鲜感,免得包几个月就腻味甩了我。”我低声说着,一边蹭着他,给他套上套子,又抹了点润滑剂,严胥那根狰狞的驴鞭抵着入口,我挺直腰一点点吞了进去,“你说是不是?” 严胥做`爱不喜欢讲话,就像他做生意,直达目标,不浪费精力。每次光让他进来,就得耗去我一半的血,可惜还没有人给我补蓝,只能惨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求他快点结束。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很奇怪,严胥没急着动,他把我按在那根驴鞭上,就那样静静地坐了一会,我屁股里插着一根烫人的肉`棒,弯腰都难受,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身下连衣服裤子都没脱的男人:“严总……你动一动……” “一个月多少。”严胥那冷冰冰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硬着,还硬得挺厉害。 “别这样……严总……” “三万。”严胥说,他眯眼想了一会,添上一句,“税后。” 我差点笑出来,还税后,他应该是说李流的皮条费他单独给,我知道不答应是不可能的,只能期期艾艾地说好。 憋了好几分钟,严胥抓着我的腰不停地往上顶,我岔开腿坐在他腰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严胥今晚兴致特别高,不停地往我敏感地地方顶,我在他身上颤了又颤,抖了又抖,一边撸自个的兄弟哼哼着,一边半眯着眼看严胥,微微张着点嘴,最好还哼出点鼻音,他特别吃这一套,就像瞿先生喜欢我红着眼睛喊他名字,不一会严胥便如狼似虎地开操,差点没把我`操得鬼哭狼嚎,掀翻屋顶。 一晚上伺候两个主,其中一个还是严胥。我当真是爬不起来,躺在沙发上装死。我也才发现,严胥不是不在酒店里洗漱,他是不在低端酒店沐浴。 冲过澡,严胥发现我还躺在沙发上,他拽着我的一条胳膊,把我扯起来:“穿衣服,回去。” 我腿软,差点给他行大礼。 “你干嘛。” “严总天赋异禀。”我手上竖了个拇指,心里竖了个中指。 那是我第一次和严胥在酒店过夜,我没有睡床,他也不许,于是我在沙发上凑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严胥问我要了银行卡号,当着我的面转给我十二万。 “为什么要包我。”我问了他一个痴傻的问题。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3 严胥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智障,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卖?” 我便不纠结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对于我的问题,他的感受应该也是一样的。 严胥不是个好金主,酒店的门童帮他把斯巴鲁停在旋转门前,弓腰把钥匙还给他,我以为他会送我回去,严胥扭头看到我巴望的眼神。 “我要开会,自己打车回去。” 如果不是收到转账十二万的短信,我应该会当着他的面翻白眼。 我叫了一辆滴滴,抵扣掉一张六元快车券,只需要再花五块就能到家,还在路上李流就兴致勃勃地给我打电话。 “严大款是不是包你了!” “消息这么快,他给你打钱了?” “是啊,一口气给了我三十次的钱,小一万呢。”电话里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你可得抓住了,这估摸着是市里最大的一条鱼了,捞个几十万金盆洗手,还能做点小生意。” 我在车了侧了侧身,屁股疼,戏弄道:“那你赚什么。” “难道我指望赚这点中间费?”李流笑了几声,劝我加油捞钱,挂了电话。 我划开屏幕解锁,看那条银行短信: 您好:您的尾号为0121的银行卡/账户10月30日07时12分(现存)120,000.00元,余额129,325.14元。【xx银行】 我看了十遍,确认小数点没问题,满足地叹息一声。 一下车,在早点摊碰到了秦川,他也是刚从客人那里回来,扒拉着一碗馄饨。 同住在这一片的,还有其他几个在李流手下的男孩,他们和我刚入行时差不多大,十七八岁,有几个是出柜后从家里跑出来的,没有生活来源,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也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一心想赚舒服钱,潇洒几年再说。还有几个是像秦川这样的,直男,迫于无奈做的短期生意,他是市里体院的学生,羽毛球二级运动员,一身健康的麦色皮肤,高大健壮,在同志圈里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入行三个月,疯狂的接客,李流说他家里出了事,父亲要动手术,换肾还是换肝,总之得几十万,他下海纯粹为了解燃眉之急,做男客比做女客赚钱,当然也更危险。 我和秦川交流不多,在早点摊碰上了互相点个头。 端了一碗面条回出租屋,大黄蹲在门口,跟狗似的扑过来,咬我的鞋带,昨天夜里一定太冷了,大黄没有抓到老鼠,和我分享了一碗汤面,我知道猫不该吃这个,但大黄不是我的猫,他只是个入侵者,亲密一点,是个暖手宝。 我在家里养了几天的屁股,好全了便开始等待金主的召唤,严胥可能忘记他花十二万包了一个鸭,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有任何消息,这真是太好了。 然而这份庆幸没有维持太久,严胥给我发短信了,还是那样的口吻,时间地点,跟做语文阅读题似的。 那天我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摆弄我的多肉,我种了一盆黄丽,淘宝的,卖家说这种多肉容易往长了长,我当时脑子犯浑,g的,全是荤段子,二话不说拍了一个,结果现在已经长成树了,跟葡萄似的顺着我拿筷子架的杆往上长,丑绝人寰,我把多肉放在亮处,拍了几张照片,酝酿了好几条带颜色的段子,还没来得及发,严胥的短信就来了。 八点半,蔡河咀地铁c出口。 偶尔,我对一些名人所书的句子感悟颇深,比如现在,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还要加上一句,敢于挑战严胥的驴鞭。 严胥在地铁口接我,我头一回上他的车,这辆车和他人一样,冰冷乏味,一点柔软的装饰都没有,他应该刚结束某个生意,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我们去哪里?”我兴致勃勃地问他,故意把胸挺得老高,希望他能看出来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supreme,不过严胥根本没正眼瞧我,他认真开车,等红灯,等绿灯,等老人过马路,等小狗过马路…… 直到他开得离市区越来越远,我才觉出不妙来:“我们去哪儿?” “我家。”严胥终于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在我胸口的字母上一晃而过,我知道他认出了这个牌子,也看出他眼睛里的烦躁和恼火,“我包了你,你想住谁家?” 我一直知道严胥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看到他的别墅我没有特别惊讶,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恰好他喜欢男人,我卖屁股,于是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联系,佛家管这叫缘,我个人倾向于称之为孽。 到他家大约九点半,偌大的房子连个阿姨都没有,我拉开他的三柜冰箱,竟然看到满冰箱的食物,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 严胥进门就脱了外套,他卷起袖子,问我:“你以为会看到什么。” 我以为冰箱里只有冰块。 “过来。”他朝我招手。 严胥今天比较累,不想做太久,他半躺在沙发上,让我给他含出来。他的沙发够大够长,我不用跪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趴在他腿间解开他的西裤。 隔着内裤我啜了啜他还没硬起来的东西,他喜欢我从下到上的舔上去,然后在龟伞上吸几下,每次这样他都会抽一抽。 兴许是因为收了包养费,我这次给他口的格外认真,我解开他衬衣下面几颗扣子,把裤子褪到膝盖。我轻轻揉着他的阴`茎,从他结实的腹肌舔吻到下三路,又一路啃咬回去,轻吻着他胸膛,留下一片滑腻腻的水渍。 严胥的反应很快,沉甸甸的物什在我手里,我拿嘴唇蹭了蹭,又伸舌头轻轻扫过最敏感的龟`头。 严胥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把我的脑袋按了按。 我终于开始给他口`交,嘴唇包着牙齿,深深含进嘴里,含进喉咙,上下颚挤压着那根阴`茎,让它在我嘴里跳动,这样很累,但被口的人会爽上天。 严胥的脸逐渐染上情`欲的颜色,他抓着我的头发,下腹挺进,那根太大,我偶尔也会有干呕的不适感,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我的职业素养,严胥的感觉上来了,他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享受欲`望的洗刷,我感觉也上来了,偷偷解开裤子,自个撸管。 这一炮不久,不到十分钟,远低于严胥的平均水平,他果然太累了。他那根狰狞的凶器狠狠抖动几下,快射了,我退出来,张嘴啄吻着龟`头,它敏感地在我嘴边跳动,涨得更大,我一手撸动茎身,一手轻揉囊带,严胥的腹部抽搐几下,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热烫的精`液喷涌而出。 我其实还没射,也不敢继续撸了,光着两条腿把严胥下半身舔得干干净净,就差吧唧嘴了。 “严总……” 严胥闭目养了会神,慢悠悠的开口:“原来你活这么好。” 我干瞪眼,如五雷轰顶,开始心疼自己可能遭殃的屁股。 严胥戏谑地看我,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今天放过你。” “谢主隆恩。”我每次见他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4 都忍不住膝盖软。 “会做饭吗?” “会是会,做的不好,一锅乱炒。” “你去下碗面吧。”严胥做完后会显得温和一点,他把浑身的气势收敛起来,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三十岁有为男人,当然他下面那根一点不普通。 我煮了一碗葱花鸡蛋面,冒着热气端进客厅,严胥不在,于是我端着一碗面把整间房子逛了一通,在书房找到了他。 “严总,面。” “恩。”他收起面前的文件,没有让我离开,估摸着是让我一会把碗筷拿下去。 我找了一把椅子,挨着严胥坐下,看他桌上的摆设。 严胥的桌子整洁干净,红木桌上只摆着一只文件夹,一个笔筒,角落里有一个幼稚的飞机模型,和严胥整个人的风格格格不入。 严胥吃饭又快又安静,他见我盯着那个模型,伸手拿了过来:“喜欢?” “没有。”我摇头,“没想到严总有这样的爱好。” “很幼稚?” 我哪敢说是:“不不不,我也喜欢。小时候有很多,现在买不起了。” “这东西很贵?” “这是乐高粉丝级积木,均价一千多,折合我卖两次。” “你说你以前有很多。” “是啊,我以前也挺有钱的。”我帮他把模型放回去,那块一点灰都没有积,严胥一定请了个钟点工:“世道有轮回啊,严总。” 他已经吃完了面,嘴角留着一点油渍,我笑着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严胥恶心地偏过头,他刚刚还想问我些事,我肯定自己不想回答,他现在也没心思问了。 我一直很喜欢这句话,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人亏天不亏,世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严总吃饱了吗?” “饱了。”他瞪我,“饱的不得了。” 严胥的工作很忙,我洗了澡躺床上睡一觉被尿憋醒,严胥书房的灯还亮着。 他就像个钢铁侠。 我不久前算过一笔账,李流偷偷告诉我严胥每年资产净增值至少一亿,也就是说他每天都有将近三十万进账,每分钟价值近两百,那么他操我一次,从前戏到后戏加起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支付给我的嫖资,浪费了差不多一万块,真奢侈。 和严胥搭上后的日子过得比之前更舒服,他是个大方的客人,每次给我的钱都是寻常一夜的三四倍,但他有些古怪的癖好,他不太喜欢我摸他,也不喜欢我和他接吻,有时候会讨厌我叫太大声,和我做`爱时的大多数表情都是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似乎他正在被我强`奸。 这一切都是奇怪的,严胥似乎讨厌我,而我很确定我们从未见过,李流尊重我的隐`私,在介绍新客前会问一些基本信息,避免碰上老熟人引起尴尬。严胥比我大十一岁,舜溪人,与我并无交集。 不过这些都是我在无聊时想的无聊的事,我对金主的生活不太关心,倒有点担心家里的那盆风`骚黄丽和蠢猫大黄,希望严胥并不要求我一直住在这里,我对豪宅有点恐惧,应该是小时候看恐怖片看多了。 早餐我煎了鸡蛋,一面煎得太焦,另一面煎得太嫩,糖心蛋黄被我一锅铲铲进盘子时划破了,黄红色的蛋液溢出来,在白瓷盘里积起一滩,圆鼓鼓的蛋黄也塌了下去,就像高`潮过后萎缩的…… “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色`情。”严胥青着眼圈,面目不善地问我。 “什么也没想,严总你今天好帅。”我倒了一杯早餐养颜牛奶,询问严胥,他摆摆手,只要一杯温水。 我做菜没有多少技巧,一锅乱炖,一锅乱炒,也只能一锅乱吃,严胥没有评价我失败的煎鸡蛋和卖相惨烈的蔬菜沙拉,只说了一句面包切得还行。 “严总,我今天能回去了吗?” “回哪里去?” “回我家,武顺路那边。” “你不用回去。” “严总……我上有老下有小……”严胥眼锋一扫,“我有只猫有一盆植物。” “四百平还不够你养一只猫一盆植物?”严胥说。 “这样不好……”我硬着头皮说,“我毛病这么多,成天呆一块——” “我暂时也不会腻。”严胥接着我的话,“至少我也得看看你的活还能有多好。不然这钱花的不值。” 严胥吞掉他那只煎蛋,看我:“车库里有车,你自己开车回去把行李清好,门口的斗柜里有钥匙。” 他朝衣帽架那边指,我小跑着把他的黑风衣拿来伺候他穿上,又装模作样地给他打了个温莎结,结果手太笨,中途被严胥接手。 严胥在玄关穿鞋,我欲言又止地绞着手指。 “有屁快放。” 我憋闷:“听说你有辆保时捷turbo?” “有。”严胥现在比较像个金主,“钥匙在这里,想开就去开。” “可我没有驾照。” 严胥的手一抖,牛津鞋系了个死结。 我承认,偶尔我在调戏我的金主严总。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感情世界却苍白得可怕,他更像个财富的制造机器,以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为最高宗旨,性`爱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对自身身份的认可,他是统治者,掠夺快感,不负责施舍快乐。他对商业往来游刃有余,却对我的勾`引挑衅无可奈何,他一边觉得我是他购买来的一份商品,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一边又觉得矫正我的无赖行径是浪费时间,却又觉得半途退货有些不值当,他对我的身体满意,并且暂时没有更满意的,于是这达到了某种平衡。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至少严胥没提要我滚蛋,而我也的确没有驾照。 严胥经常飞在天上,他包了我,对我生活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这种生活能持续下去我简直能白赚十二万,所付出的代价大部分是打扫这幢别墅,以及喂饱我自己,我指的字面上的意思,不要想歪了。 严胥的冰箱异常充实,每周都有专人前来填充他的冰箱,一边把被我翻弄得乱七八糟的冷柜食品码放整齐,一边处理掉不新鲜的蔬果,补充新的。 来的人自称陈茂森,他的头发一点也不茂密,诡异的违和。那是个年轻男人,是严胥的助理,他知晓我和严胥的关系,我感谢他没有施以白眼。 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从严胥的别墅花了七十八打的士回武顺路收拾行李,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装满了。大黄被我夹在腋下,黄丽抱在怀里。我觉得我像玛蒂尔达,正要去寻找我的里昂。 大黄被我横腰搂住,前后肢垂得长长的,像只吊死猫,这家伙一边呜呜叫一遍舔爪子,好像知道即将脱贫致富,一步登天,从月租五百的小破屋搬进四百平的豪宅一样。 “大黄,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板,一碗汤面,加牛肉。” 早点摊,我又碰上了几个同行,小颉和阿七,他们是发小,从乡下来的,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的本名叫什么,因为娘气太重,他们的生意一般都是中低端,比出去打工去轻松,要想潇洒也不容易。 通常李流手下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5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5 的男孩们是没什么交流的,说白了我们都是竞争关系,谁不想多捞点钱呢,这次小颉和阿七对我态度有些热络,我猜是因为李流把我的老客源分给了他们一部分。 吃着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们对我被严胥包很是羡煞。 “秦川最近很狂啊。”阿七扒着面,来市里几年,他的口音还是没能纠正过来。 “他差不多也该赚够了。”小颉应和。 “这一行哪里有赚够的。”阿七笑死了,怼了我一下,“严老板大方吗?” “还行。”我点头。 “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啊。” 我迅速的吃完面,叫了车,抱着猫和黄丽离开武顺路。 我理解做这一行的都巴不得自己被大款包,撞上严胥是我走大运,没撞上大款是他们不走运。至于谁提携谁,还不如去找李流。 严胥的房子在市里的上南区,旁边就是林立的高校,大学的学生和我差不多大,我穿一身学生装去也能勉强混迹其中。 江崎大学是一所部署高校,它就在严胥小区旁边,金光闪闪的校牌上还有开国元勋的题字,看起来威武风`骚,不,威武雄壮。 江崎大学的对面是中科院本省的分院,公交搭两站路是轻工业大学。这一片大学园和科技园林立,我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却对我展现出不一般的包容。 我抱着大黄,希望他体验体验不同文化水平下的长凳睡起来感觉有没有差异。 一路上遇到许多上下课的学生,他们从我旁边走过,偶尔会有女生停下来摸大黄的脑袋,询问我能不能给他吃几颗猫粮,原来真的有人随身带猫粮。 从武顺路到上南区,似乎来到另一个城市,这里的一切都和李流、阿七、小颉相距甚远,让我隐约也要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在江大逛了一圈,我回金主的豪宅,把自己洗干净,做好清理工作,严胥说他今天会回家,生活还要继续,不会因为我在江大逛了一圈有所不同,黄丽还是长势色`情,搬来四百平的豪宅也没有收敛一点,唯有大黄变得不一样了,他找到了一个阳光最灿烂的飘窗,占据了一角,再也没有抓耗子。 严胥风尘仆仆地回了家,他很忙,我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那些大老板们赚钱后不应该享受享受吗,比如包机去某个小岛开个趴体,给小情儿买一颗名字命名的星星,再不济也该去一趟澳门的赌场,带我玩几把德州扑克。 可是都没有,我住进这里二十多天,严胥拢共和我做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口`交,他不太热情,我有点担心自己的前途。 趁严胥洗澡,我换了一件白衬衣,光着两条腿,钻进了浴室。 他正在淋浴,被我吓了一跳:“严总,你要做吗?” 严胥刚刚涂沐浴液,热水把身上的泡泡冲刷下来,效果和健美抹橄榄油差不多,很是养眼,和他朝夕相处,我也逐渐明白不回答就是好的意思。 严胥有一口沉入式浴缸,很大,我第一次看见就觉得这是个做`爱的好地方,缺点是浴缸沿可能会硌得我腰疼。 和严胥的皮肉交易加起来也有十来次,这是第一回他光着,我还有件衣服,严胥的身材很好,他经常锻炼,不需要赶飞机和开早会时他每天都会去江崎大学晨跑,下雨就在屋子里的健身房锻炼,他的肌肉起伏有力,二头肌膨胀起来和我的小腿一样粗,秦川都没他有看相。 严胥坐在浴缸里,我垂着脑袋跪坐在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蛰伏的阴`茎,拿自己虽然没有拉低平均值但也搬不上台面的兄弟蹭着他的。 他硬了,在水里摸起来不那么烫手,失去了往日令我有点恐惧的狰狞,水波荡漾下突起的血管也别样的温和,不过一会就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小白兔还是大灰狼。 “套在哪儿。”我在他耳边问。 “房间里。” “这儿没有?”我不敢置信。 “没有。” “我去拿。” 严胥握住我的腰,那意思分明是打算提枪上阵。 “不行!”我挣扎了几下,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严胥的脸黑得吓人,现在出去拿了套再回来他可能会让我直接走人。 “我的错。”我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挂在旁边的睡袍拿来给他披好,调高了浴室的温度。又放了浴缸的水,重新跪在他腿间,打算给他口出来。 严胥拍开我打算握他下面的手,在浴缸里站起来:“转过去。” “严总……真的不行……” 他力气很大,把我转了个方向,我盯着浴室的镜子,看到自己苍白欲哭无泪的脸。 严胥把我的腰提起来,我比他矮,这个姿势让我得踮起脚,不得以我干脆手抻住浴缸沿不然得一头栽下去。 他那根热烫的东西蹭着我的屁股,严胥拍了拍我的腿:“夹紧。” 那根驴鞭插了进来,插进我两腿之间。 我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流泪,腿交的快感不强烈,我要做好磨破皮的准备。 我偷偷挤了一点沐浴液,在严胥专心抽`插的时候抹在腿间,但整个过程依旧漫长得让我绝望,我没什么快感,开始还有些麻痒,后来就成麻木了,他那根顶在我的囊带上,先还刺激,后来就开始疼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特么蛋疼。 严胥的不开心诚实地体现在这场性`事里,我大腿内侧被磨得发红,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只能半`裸奔或者穿运动裤。 他运动完接着洗澡,我在他旁边,岔着腿帮他擦背,白衬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严胥很有兴致地一会摸摸我的腰,一会捏捏我的乳`头,他应该是喜欢看我在他面前尴尬地扭来扭去。 “一定得戴套。”我忍不住又强调了一次,在他开口前继续道,“我刚下海有个合租室友,比我更招人待见,后来他得了艾滋,现在在救助站等死。” 严胥沉默了一会,他拿走我手里的搓澡巾,一字一顿的说:“我谈生意碰到过一个老板,玩死了不少男孩,现在还是很逍遥。”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各自回房生闷气。 我的客房有电视,无聊时躺在床上从1按到132。探索频道在放广告,大象被砍了鼻子,灰犀鸟被取走头骨,藏羚羊的皮毛铺满可可西里的草原,巨大的网上挂着成百上千的鸟类尸体…… 一个低沉迷人的声音说:“可以不爱,请不要伤害。” 我眼中酸涩。 这也是我起初拒绝了瞿先生,也希望能够拒绝严胥的原因。两个人长期的性`关系,并且杜绝其他人参与,即便明码标价,多少钱一炮,仍然让我觉得过分亲密,搬进严胥家里则更加糟糕,连时间地点的短信都没有了,我们相处得太正常,太普通,这不妙,我会忍不住在很多方面祈求平等,可我们不是平等的。 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以我第二天卧了一个完美无比的鸡蛋告终,我说过,我不擅长厨艺,早餐总是糊弄了事,除了出差,严胥天天都在吃煎鸡蛋、面包和蔬菜沙拉。 为了提高严胥对我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6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6 印象,把昨晚的不愉快尽量抹去,我起了个大早,第一次动用了他书房里的设备,上网打印了一张菜谱。 番茄酸汤肥牛乌冬面,我还给他卧了个鸡蛋,这一回的蛋圆润可口,蛋黄鼓鼓囊囊,隐约看得出红心,漂在面汤上,格外好看。 严胥果然没有再提糟心事,但随后的几天他似乎特别闲,没事就要让我履行被包养者的义务,我连着吃了一周的稀饭,作为报复,严胥吃的每一片面包都被我烤焦了。 不经意,我在上南区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每天除了等金主临幸我多了一些爱好,我常去江崎大学闲逛,偶尔混进一些大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假想自己也是个学生,后来我发现几百人的大教室一般都是讲数学啊英语啊政治的,无聊到每次听了十分钟开睡,睡醒了已经到下一节数学啊英语啊政治的。 我后来逛进一间一百人左右的教室,那儿挤满了学生,我凑上去看,发现教室里竟然公然放映小黄片。 女人骑在男人身上,嗯啊哦咦的,不过从我的专业知识来看,这姿势不太正确,上下动的实在太业余了,腰应该再软一点扭动一下,视觉效果会好很多。 我丝毫没有发觉周围的男男女女和我一样也在研究,而不是看。 “这是21世纪性教育纪录片。”我听到旁边的男生小声说。 屏幕上镜头转换,粉色的一团,我看了半天,猛然发觉到这个镜头是在女人的体内拍摄的,圆滚滚的龟`头还系这一根细线,阴`道里竟然还打了灯光,没有配乐,只有听不懂的鸟语解说。 男人射`精了,乳白色的液体充满镜头,我浑身僵硬地呆在原地。 第一次, 我意识到,性,竟然也可以拿来研究。 我听到讲台上的教授开始讲话,他戴一顶白色的圆帽子,穿着格子衬衣和马甲,手腕上搭一件西服,侃侃而谈:“这是国外的性教育片,国内的性学者很可怜,只能研究av,但是我们都知道——大家不要笑,这个年纪看很正常,注意适度——但是我们都知道,基本av表现出来的快感都是假的,很不真实……” 我听了整整一节课,眼睛都没眨一下。 教授说得那样直白,不含蓄,什么阴`茎,阴`蒂,阴`道,肛`门,包`皮,睾`丸的,我都只好意思说小弟弟小妹妹和蛋蛋。不同的是,他说起来无关情`色。 听旁边学生说他旅居国外,每年回国开设讲座,江崎大学特邀他授课一周,本来决定在最大的500人讲堂开课,但因为社会人士反对,只能选择这一个小间。 今天是这门课第三天,我决定接下来两天都来听听。 那天我冲动之下去买了一身棒球服,一身飞行员服,一身运动装。 严胥回来后奇怪地看我。 我朝他走过去,把拉链拉到下巴:“严总,看我像不像个学生。” “你想念书?”他问我。 “才不念,太痛苦了。”我摇头。 “你多大了。” “二十,这个月底二十一,严总要送我什么!”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差使我去做饭。 严胥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我问他是不是生意变得轻松些,他说在欧洲的支线开始运营,短期还是负盈利,但长线来看前景比国内要好。 “你做的是什么公司?”我捧着一碗水果,给严胥剥了一个山竹,他戴着眼镜看文件,我赤着脚丫晃腿,睡裤从膝盖晃到大腿根,结果被他拿文件夹打了一顿。 然后他从大书柜里抽出一本线装书,递给我。 是国内某个画展的画册,画册底面有两行小字: 十亦工作室 红石集团。 “红石集团?”那是个什么。 严胥不说话,他让我翻看画册,铜版纸印刷,十六开横版,每面一幅画,下方介绍作者和画作内容。画家我都不认识,画作也不熟悉,但所有的画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明亮,色彩缤纷,就好像——我仔细体会,看着眼前这幅被命名为《我和小狗慢慢》的画—— 这感觉就好像,在一个寒冷冬天的早晨,穿上最保暖的衣服,裹起围巾,戴上手套,吃得饱饱的,再喝下一杯热牛奶,一推大门,看到一位夫人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小孩手里拿着一捧玫瑰,对你笑着。 我闭上眼睛,赶走了那个孩子:“这幅画是模仿的,这个十亦工作室在骗你钱。” “你还懂这个?” “严总,我只有晚上那点时间工作,总得发展点爱好吧,不然闲在家里都要长毛了,”我撇撇嘴,“干嘛那样看我,毛我总在刮的,哪回刺到你了。” 严胥看起来又想揍我。 “红石集团是做什么的。”我转开话题问他。 “投资。”严胥不想多说。 “那你投资这个十亦工作室肯定得亏本,捞不着好。”我摇摇头,“这本画册里好多都是抄的。” 严胥不愉:“我投资它是我的事,亏不亏钱我都要投。” 我耸着肩膀,随你咯,金主说了算。 翻了翻画册,我偷偷看了严胥一眼,他正一脸禁欲地看他的文件,他永远都有一堆文件,真正赏给我的时间很少,比一个月前强点的是,他现在看文件允许我在旁边待着,占用他书房里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家具,在那张放紫檀木镇纸的桌子上看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或者研究cody家新片的姿势。 但是不许抖腿,我猜严胥和一般商人一样都有点迷信,男抖穷女抖贱,他估计是担心这个。 严胥今天没心情做,他挥手让我回自己房间去待着。我去阳台看我的黄丽,陈茂森这段时间帮我捎来许多多肉,足足有十来个品种,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既不贵,也不贵气,养一株黄丽纯属一时头脑发热,我把插在黄丽土里的筷子重新绑了绑,让它尽情疯长 我一天没见到大黄,它可能跑出去幽会了,虽然我自己是个弯的,好歹大黄性取向正常。 睡觉前,我收到瞿先生发来的微信。 我已在北京三环购置一房产,工作已妥当,望回复。 看后,我便删掉了。 因为头天严胥没有折腾我,今天的早饭是正常的,我大发勤快,做了一锅内容丰盛的粥,煮出来的效果五颜六色,堪比昨天那副《我和小狗慢慢》。 严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了一碗,在我准备为他再添一碗的时候要求我去切几片面包。 “严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饭挺难吃的。”我切好面包烤好给他。 他把我没吃两口的粥往我这边推了推:“吃完再说。” 我们愉快地度过了彼此相望无言的半小时。 大约八点半,陈茂森来送东西,他每周六都来一趟,不过这一次,他神秘兮兮地给了严胥一个小包裹,然后我身体力行的展现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害死鸭,不过那是后话。 陈茂森还带来了几袋妙鲜包,大黄现在对妙鲜包的塑料声相当敏感,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在二十秒内赶到,果然,我看到一只姜黄色的肉团哼哧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7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7 哼哧赶过来,拿脑袋和身体开始蹭我的小腿。 我蹲地上逗猫,挠他的腮帮子,揉他的厚脚垫,大黄竖起尾巴,弓着背,喵呜一声嚎,突然呕吐起来,地板上积了一滩白色的呕吐物。 我吓得大叫,混乱之中甚至记不清到底在喊什么,严胥从书房出来,我好像得了失语症一样抱着猫看他。 这中间我可能失忆了几分钟,至少现在回忆,后来的画面是从严胥的车里开始的,我坐在副驾驶,膝盖上躺着大黄,严胥在开车,他朝我看过来,在等红灯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把脸擦一擦。” 我才意识到我在哭。 我抱紧我的猫,浑身发抖。 我,林羡,二十岁,无父无母,租住武顺路胡家岭社区三单元201室,职业男妓,我有一盆黄丽,长势喜人,虽然我一直说自己讨厌它,我还有一只猫,名叫大黄,不过我对外声称他是翻院墙霸占了我家。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唯一与我有些牵连的活物,就是这只猫了。 “到了,林羡,下车。” “他会死吗。”我的声音在发抖。 严胥伏过身来,按开我的安全带锁头,给我打开了门。 “下车。”他说。 当时我对严胥冷冰冰的态度是愤怒的,我恨不得挥拳头上去把他的鼻梁揍塌下。但事后想来,他也只能如此。 我抱着大黄,跟在他后面挂号,人看病挂号才几块,猫竟然要二十,人有医保,而我,好在现在我还有严胥。 周六一大早,医生九点刚刚上班,一个三十几岁的兽医把大黄抱了过去,我脑子还懵着,严胥跟过去帮我说了症状。 医生姓梁,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他问的很仔细,病情如何,平时吃的什么,最近有没有洗澡,上次驱虫是什么时候,有没有病史…… 医生做了几个试纸检查,又给大黄测了肛温,我看着那么色`情的测肛温,竟然一点荤段子都没有冒出来。 严胥看我脸色苍白,把我带到宠物医院旁边的一家漫咖啡,服务员给我端来一杯咖啡,严胥让我握在手里。 我把咖啡从烫手握到温热,严胥捞着大黄回来了。 他走过来,把猫扔进我怀里,揪我红通通的鼻子:“蠢货。” 那次我才知道,猫咪呕吐其实大部分是正常现象,不是大病,舔舐太多毛发进体内,引起毛球症,很多猫都会干呕,我对大黄疏于管理,根本就不知道猫也需要梳毛,除耳垢,每年注射一次疫苗,每三个月做一次驱虫。 我知道严胥在安慰我,但情绪还是不高,他带我去长惠区的宠物超市,把大黄送进一家美容店洗澡,搜刮了一堆猫粮,逗猫棒,猫爬架,营养膏。 有家店,名字叫约会喵水吧,有一片很大的区域,提供给猫玩,分成男孩区,女孩区和约会区。 严胥问我是不是想让大黄去第三个区,结果店里小哥说:“约会区的公猫要绝育。” 因而我们驱车回家,路上堵车了,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一直那么没心没肺的过着,一只猫吐了却吓得要死。 “我觉得我早上失忆了一会。”我冷不丁冒出一句。 严胥被堵在车流里,本来心情有些憋闷,现下大笑起来:“是啊,你是该失忆,哭兮兮地抱着猫,一口一个大黄,一口一个别死。” 我尴尬得直挠头,热气漫上脸来,怎么也消不下去。 大黄很配合地喵呜一声。 我看到严胥揶揄地勾嘴角,知道他是在骗我。 车流缓缓挪动,隔壁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大黄竖起耳朵,从我膝盖跳到严胥腿上,就那么恰如其分地蹲在严胥的裤链处,眺望前面的车尾灯。 我看到我的金主侧脸看我,那表情比我接过的任何一个客人都直白露骨:“林羡,你的猫比较懂事。” 我突然觉得菊花一紧。 那天我没能去听性学教授的课,回到家已经是晚餐的时间,没什么能吃的,只能硬着头皮把那锅五颜六色的粥煮煮吃掉。 严胥今天很主动,看得出他心情很好,他让我穿了一件衬衣,指了指浴室,看来他对上次我故意勾`引却没能尽兴的不负责行为十分不满。 我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我过去,圈着他的脖子,我问他:“你那个助理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发誓,严胥的眼睛刚刚亮了。 他松开拖住我的手,拍拍我的屁股让我先去厕所洗吧洗吧干净。 我在浴室里洗了个脸,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地观察我的状态,腰线挺漂亮,小腹有一点点腹肌,细小的汗毛往中间聚拢,汇成一道褐色的线条从腹部向下延伸。下边的体毛精心修剪过,是个饱满的栗子的形状。 大多数身居上位的男人都不喜欢太多毛发的性`爱对象,不论男女。然而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长毛的,而且不止是下三路,蛋蛋上,菊花上,那儿那儿都是一群忠实的保卫贞`操的黑毛武士。 我不属于体毛怪,正常男人的程度,我也需要剃掉一些多余的毛,避免严胥看得倒胃口。 可不巧,严胥进来时,我正岔开双腿,坐在洗手台上,手里拿着一柄吉列刮刀——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严大老板脑子里的那根弦,他把我推倒在洗手台上,冰冷的石质台面激得我缩了缩上半身,他压着嗓音:“给我。” 严胥拿走了我的剃刀,他把我的腿打开的,一手把着我的小兄弟,露出我光溜溜的下半身。 剃刀贴上我的屁股沟,轻轻地从缝隙滑到睾`丸,四层刀片的剃刀剃起毛来干净利落,哪里需要这么磨人,我按捺不住地扭了扭,被严胥按在洗手台上:“别动。” “严总……你手法不对……” “你说,我做。” 我欲哭无泪,指挥严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旁人剃起来和自己剃差别相当大,几乎在严胥刮的第二下,我就在他手里硬了,还不敢动,严总这个新手正拿着刀片在我的蛋蛋上游走,如果不是他在我眼前,光看他的表情,我还以为他在给下属开批斗会。 到后来,我硬的直冒前列腺液,哼哼得都带着哭腔,严胥的拇指在我龟`头上研磨来研磨去,我忍着不敢动,吉列刮刀正挨着我的菊花,剃那几根最难刮下来的。 “严总……严总……”我吸了下鼻子,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严胥最终决定放过我,他把我带到浴缸里,我看到了他在浴缸边新加了一个三层小架子,从上到下依次是,套套,润滑剂以及性`爱玩具。 “这是陈茂森给你准备的?” 严胥没有说话,他从架子上拿起一个套来。陈助理该涨工资。 那是幸福001。 有好套,如有神助,我躺在沉入式浴缸的边上,半个身子浸在水里,严胥把他的驴鞭往我屁股里送,又急又快,我的腿被他架起一条在肩上,另一只缠在他的腰侧,他一手握着我的腰,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每次进入都是浑身上下地用力,我本就被撩拨得快射了,被他这么顶了没几下就交代出来。 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8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8 大张着嘴喘息,射`精时眼前一片黑白的虚点,强烈的快感让我有些肌痉挛,我猜我括约肌也痉挛了,严胥被绞得直抽气,整个人抖了抖,那模样果真催情。 射过精,我整个人懒散下来,伸手去摸严胥的腹肌,他没有拍开,把我的两条腿都捞起来,往他那儿提了提,一下一下,又沉又重地撞起来,这一撞可谓碧浪千里,一缸水成了半缸。 严胥这么狠命地插了一会,射了出来。他伏在我身上,我眼前就是他宽厚的肩膀,忍不住环着他的脖子,严胥还微喘。 我问他:“001感觉如何?” 他抻起胳膊,看我:“还没来得及品,陈茂森买了十盒,我们可以细细品。” 那天,我们品到了半夜。 这直接导致我没有给严胥准备早饭,也没能去参加性学教授在江崎大学的最后一场讲座。那个周六过得好似梦幻般的一天,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太真实,我们好像在……我的胸口涨涨的…… 大黄在挠它的新窝,在客厅的电视墙旁边,安装好的猫爬架紧挨着一面格子柜,柜子里放着严胥常看的文件和几瓶红酒,他从不阻止我翻他的东西,这幢别墅里应该也没有什么机密文件。我偶尔会翻来瞧瞧,因而知道他的身家也许远不止李流所说,他上过财经杂志,编辑笔下满满的溢美之词,形容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年轻创业者,拥有独到的投资眼光和对市场敏锐的判断,行事大胆,英明果决。 我也才知道,原来严胥在红石集团前曾做垮过三个公司,一个物流公司,一个上门洗车app还有红石集团的前身。后来没人给他投资,他拿着借来的几十万本金重新起家,花了十年,做成如今的红石集团。 这些都不是严胥说的,是编辑注在备注里的。文章旁,放着一张照片,严胥交叠着双腿,坐在一把扶手椅里,就像许多成功人士爱拍的照片那样,光打在他的一侧脸上,他有一个又大又挺直的鼻子,关于男人的某些传说不无道理。他的眼睛狭长深邃,凭空生出一丝凌冽,但也许只有我知道,当他被情绪纠缠,这双眼睛会在悱恻中带一些温柔,就好像…… 我突然想到了瞿先生,他们的眼神是相似的,只是严胥往日太冷漠,最近我才发现。 我猜,严胥有过一个恋人,性子温婉,招人疼爱,他做`爱时容易红眼睛,哝鼻子,咬嘴唇,有一副匀称的身体,至少,有其中的某个特质。就和我的很多长客一样,透过我,看到了过去的一个人。 我合上杂志,胸口刚刚那股膨胀的热焰结成了一块石头。 我心里憋不住事,给陈茂森打了个电话问他老板怎么还不回,他说严胥出差去了,欧洲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出面洽谈,估计一周才能回来。 我挂了电话。 忍不住又拨过去。 “陈哥,我想问你个事。” “小林你讲。”陈茂森听上去把门关上了。 “你跟严总公司多久了?” “四年半。”他说。 “严胥他……”我欲言又止,“他有过男朋友吗?” “这是严总的私事,我不便说。” “陈哥。” “小林,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严总,我们都是在他手下吃饭的人,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继续纠结,躺回沙发上,无所事事过了半个多小时,出门打车回武顺路。 李流的酒吧人声鼎沸,屋外将至的寒流和这儿没有关系,我一身学生装扮,戴一顶棒球帽,李流差点没认出我。 “我的妈呀林羡!”他瞪圆了眼,“严大款好这一口?!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我出来散心,叫了杯酒,李流是个人精,一看我就知道昨晚被好好疼爱过,又把严胥的粗细长短给比划了一遍,顺便慰问我的菊花。 “严大老板是不是有事没事就要你钻他办公桌下面?你口活那么好,他绝对得物尽其用。” “你怎么知道我口活怎么样。”我嗤笑,李流经营一批鸭子,自己是个旗杆似的直男。 “客人我会回访好吗。”李流高深莫测地摆手,“这前后也有个把月了,捞到点钱没。” 我给他比了个手。 “五十万?可以啊!” “五万。” “这么小气,还没有那个姜邻大方。” “姜少爷的爱好我无福消受。”姜邻是圈内出了名的性虐爱好者,玩得很大,曾经点过我,不过我没答应。 李流点头,他很久没见我,一肚子话说,把我从吧台带到舞池,我看到秦川在舞台上跳舞。 “这小子洗手不干了。”李流说,“四个月捞了四十多万,厉害吧。” “厉害得我菊花疼。”我撇嘴,“他还在你店里跳舞?” “赚点小钱而已,没觉得他在生意更好吗。”李流对我说,“你今天怎么有闲心跑这里来,严大老板不把你看得死死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和李流说:“我不想和严胥继续下去了。” 李流张大嘴。 “我可能有点喜欢他了。” 喜欢一个人。 对我的这份职业而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麻雀变凤凰固然是有的,但那种几率太低。严胥是个身价上亿并且潜力巨大的男人,他还年轻,即使他到五十岁,依然有大把的十几岁男孩想爬他的床,到那时我又剩下多少资本。他对我的兴趣,又能持续多久?平心而论,我不抱希望。 李流被吓得半死,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忘了秋哥的事了?” “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我想结束这个关系。” “你喜欢他什么。” “不是那种喜欢。”我说,“我担心自己会真的喜欢。” “所以其实你还是没有喜欢嘛,吓死老子了。”李流大拍胸口,声音大得我担心他胸骨断裂。 “严胥以前在你这叫过男孩吗?” “他以前一直在北上广发展,近一两年来这里,他是于总介绍来的,有钱人总扎堆玩。” 似乎对我还不太放心,李流琢磨了一下问我:“你现在想他吗?” “谁?” “能是谁,严总啊!” “不想。” “跟他做有没有觉得特别爽,和其他客人都不一样的那种。” 我仔细思考,回味了一下昨晚的那几场:“没有太大区别,太大了,比较疼。” “占有欲呢?不想他和其他人做之类的。” 我继续摇头。 李流哭笑不得:“林羡,你这是寂寞了吧。想处个对象也别找严大款,他要是想好好找个伴就不会叫鸭。” 我不言语,李流继续和我讲他店里的小鸭子与客人间发生的种种,我听着,蹭了他几杯酒,又找他要了回上南区的打车钱,出门左转,搭公交805回去。 严胥出差的前三天,我闷在家里,天天上网查看恋爱类深度好文以及各种心理测试: 测你的感情道路顺利吗? 测你会嫁给穷小子吗? 你的爱情属性是? 你是情场高手吗? …… 我反而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严胥,甚至我没有想到和他之间的性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9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9 `关系。 也许正像是李流说的,我寂寞了,我在期待一份稳定的伴侣关系,恰好我的金主对我施以关心。 但这个人不能是严胥。我关了测试页面,把趴在键盘上的大黄抓进怀里狠狠蹂躏,而后转战淘宝,买了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心情大好。 初冬的长江沿岸拥有无与伦比的古怪气候,上周我还穿一件卫衣一条牛仔裤闯天下,今天就得翻出羊毛大衣,在凌冽的江崎大学中瑟瑟发抖。 我被江崎大学的大学生驾校忽悠着报了个名,驾校说过两天就要涨价了,现在是今年最低价,比年初便宜差不多一千块。我想着严胥那辆被我觊觎很久的保时捷turbo,脑子一热,报了名。 今天驾校的师傅把我们一股脑拖到一横街的驾考中心体检,同行的都是大学生,两女一男,谁都不认识谁。 我理了一个莫西干头,出门前还拿发胶定型,即便如此,一路也被西北风吹成了狂野的莫西干。 一个女生娇滴滴地担心驾照照相要求露耳朵,会显得她脸大,另一个拿着手机做交规题,一会跳一页看得我眼花。 路程很远,我掏手机出来打王者荣耀,无意发现同行的男生竟然是个中高手。 他问我是哪个院的。 我想到了严胥投资的那个十亦工作室:“我是画画的。” “美院吗?” “对,就是美院,今天大三。”谎言开了头,编起来觉得自己顺理成章,聪明绝顶。 体检匆匆了事,拍照片,取指纹,测色盲,在视力时我卡了一会壳。我右眼弱视,小时候矫正过,但没治好。视力0.6,带不戴眼镜都一样。 “矫正后视力多少?”体检工作人员问我。 我脑子里转了转:“1.0。” 体检通过。 驾校的王姐晚上给我发短信,说科目一约在下周四,这周要好好复习,下个驾考宝典,刷刷题,如果没准备好提前两天告诉她,不然要交补考费。 软件我下了,一千多道交规。 我决定还是先吃个饭。 严胥回家,最先发现的是大黄,他本来在玩一只玩具老鼠,是我给他买的猫爬架送的,扑腾得满客厅乱窜。忽然就不玩了,竖起尾巴跑去门口转了几圈。喵呜喵呜地叫,接着跳上鞋柜,把一支鞋刷拍到地上。耀武扬威地在上面走猫步。 我跟着大黄把门打开,严胥正回来,司机和陈茂森帮他拿着行李,他一脸倦色,进屋换了鞋,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我,看到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茶几,他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司机没有进门,陈茂森放好行李,也走了。 那天严胥睡得很早,也很沉。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做卫生,把屋子里的垃圾全扔了,免得他醒了看着不爽。 一觉天明,我前几天买的快递陆陆续续到了,拆开发现是一本成人涂色绘本《秘密花园》,买它是因为有一部日本gay漫叫《幸福花园》,我还以为是同系列的黄色涂鸦,为此我还买了一筒72色彩铅。 我跪坐在沙发上抱着绘本涂色,彩色铅笔铺满整个茶几,严胥坐在沙发上看央视二套,偶尔侧头看我在干嘛。 “你喜欢画画?” “还行,业余爱好,涂色而已,很简单的。” “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工具回来。” “严总似乎对画情有独钟啊。”我朝他挤眼睛。 他转头继续看新闻,漫不经心道:“业余爱好。” 严胥应该是喜欢画,不然他为什么投资那个十亦工作室呢。我在他的书房里看到有许多本画展作品锦集,按照时间排列占了足足两排,最早的要追溯到六七年前市里的艺术节比赛,那时他事业处于初步上升期,作为一个小投资方,留有一本纪念册,册子的扉页是投资方合影,他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差点被艺术节的彩旗挡住脸。 严胥的家中也挂有几幅画,看不出内容和故事,色彩大胆,颜料泼洒在纸上,一层叠着一层,像被砍头的窦娥,血溅三尺白绫似的。 我实在是搞不懂严胥的品味。 绘本涂了半小时,我眼睛都花了,一抬头发现严胥又盯着我,心里毛毛的:“严总,我涂错了吗?” “为什么不涂成红色。”他拿走我涂的那朵向日葵,被我硬生生图成了蓝绿相间的一朵花。 “下次涂个大红花!”我拍胸`脯保证,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严胥突然来了兴致,我感觉他盯我的眼神变得深谙。这可真是……图个花竟然引起了金主的性趣,莫名其妙。 忙不迭地,我赶紧把套和润滑剂从兜里拿出来,现在我都随身带以便不时之需。 严胥积攒了近十天,我刚给他脱掉裤子,那个硬邦邦的肉`棒就戳到我脸上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给他揉了揉,顺便解开裤子,挤了点润滑剂给自己抹上,严胥抱起我,把我放在沙发上,屋里暖气大开,并不冷。 央视二套的主持说:“关于上海自贸区下一步怎么走……” 我不知道自贸区下一步如何,不过严胥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很清楚。 我放松身体,接纳他那根庞然大物,不管做几次,进入总是格外的疼,我抠着沙发,不住抽气,我们身体不契合,他那根太大,我菊花太紧,塞进来时像把鸡蛋装进茶壶嘴,拔出去像给红酒开瓶,严胥应当是爽的,我偶尔也会爽,多数时候忍着疼。 “进来……严总。”我却总是这样说。 他插进全部,下边浓密的毛发磨着我的屁股,麻麻痒痒。 我打开腿,他抓住我的脚踝,磨人地把阴`茎缓缓抽出去,再重重地插进来,我跟着也要抖一下,严胥可能觉得场面逗趣,他就这么慢慢做了七八分钟,慢出快进地我都快被他急哭了。 “严总……严总……”我期期艾艾地叫他,严胥又狠狠顶了我一下。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严总!下次一定……嗯——给你画个大红花!”我憋出一句话来。 严胥的驴鞭停在我屁股里,烫得我忍不住捂着肚子,我怀疑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如现在就画吧。”严胥把我拉起来,从我背后插进来,又把绘本放在茶几上,彩铅随处都是,他塞了一支红色笔到我手里。 “别这么玩……严总……” 严胥说:“画。” “严总……” 他大动作地抽`插起来,插了一会,不动了,伸手出来揉我的乳`头,掐我的痒痒肉,我扭了扭,想去抚慰自己的小兄弟,又被他扼住双手,他这么调戏我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画……我画!”金主的恶趣味是一定得满足的,即便正得宠也逃不脱。 “听话。”他放开我,又塞给我一支笔。 后来我被他玩哭了,我画一笔他顶一下,画一笔顶一下,满页都是一道一道的红笔印。 事后,严胥头一回帮我做了清理,他拿湿纸巾擦着我的屁股,刚刚有几下他太用力了,挺疼的。瘫软在沙发上,我一下也不想动,彩铅被折断了三四支,我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0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0 负气地把绘本扔到茶几下面,再也不想看到它了。 我躺着。严胥摸了摸我的腰和屁股,那儿有几个他刚刚弄出来的红印子,色`情极了,我怕他又发疯,赶紧把刚刚脱下的衣服盖在身上。 严胥看我的举动可笑,没说话,继续看他的财经新闻,上海自贸区的事已经翻篇了,主持也换了一个,开始聊什么协定。 刚做了运动,我消耗太大,昏昏沉沉的睡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被一个浑身是颜料,脸涂成大红色的妖怪追击,我疯跑,比博尔特还快,腿比夸父还长,一下越过一座山,一下跨过一条河,妖怪穷追不舍,我跑的哭爹喊娘,跑了一天一夜,气喘吁吁地被妖怪抓住了,它拎起我的一条腿,我倒吊着,看到它长了个无与伦比的大鸡鸡。 妖怪打我屁股:“画画!画个大红花!” 严胥从欧洲回来在家歇了两天,他给我带了一些礼物,价格高昂,其中有一块手表,和瞿先生曾给我的那块有些相似,价值天壤之别,表盘上镶着水晶,后来有次我戴去李流那儿,碰上秦川,他告诉我这块表值多少,吓得我赶紧取下来揣兜里不敢戴了。 严胥是个精明的商人,但他对我很慷慨,他不像那些大款爱甩金卡,跟个直男似的给我报销,只要我提供票据给他,数额不太夸张,每周他都会把钱打到我卡上,如果忙不过来他会委托陈茂森。其实我真正消费的不多,许多东西在他报销后就去柜台退掉变现,我真正到手的远不止他给我的一个月三万。 屋外天气渐冷,严胥出门锻炼的时间变少,每天早晨六点多他会在二楼的一间健身房里摆弄他那些哑铃,划船器,平板推握之类,我和他一块试过一次,练了十分钟,手臂几乎要断了。 我早上去健身房找他报销,这周开销比较大,前后有三四万块。他翻翻发票,看到我的驾照报名单。 “你要考驾照?” “是啊,不然你车库里的车都要锈了。” 他不计较,把票据放在一边:“过了有奖。” “有四个科目呢。”我提醒他。 严胥知道我的小心思:“那就四个。不过你要是挂……” 我跑开了,关上健身房的门,后面的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寒潮如期而至,严胥未经修饰的院子里的杂草彻底蔫掉,黄丽停止生长,和它的筷子相亲相爱,差不多高矮,大黄喜欢蹲在暖气片旁的窗台上,瞭望整个小区,所有的野猫似乎都是他的后宫。 这周四我起了个大早,驾校的师傅让我六点四十就去集合,严胥才刚起来,坐在餐桌边,他今天连煎鸡蛋都没得吃,我只给他切了几片面包,来不及仔细打理我的头发就得冲出房子。 考场在上次体检的一横路,一路上我昏昏沉沉,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路牌标记,还有严胥那句没说完的“如果挂了……”。 好在老天佑我,勉强九十通过,鬼知道最后五道题我是怎么抖着手做完的,我给严胥发微信,连打了几十个感叹号。 他回我:没过?回去洗洗干净。 我给他发了个勾手指。 同行的娇滴滴的女生今天一整天眼睛都黏在我身上,她问我:“你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我一怔,收起手机,迅速作答:“我哥。” 后来她又问我微信号,我借口不记得了。 场面被我闹得尴尬,我丝毫不介意,靠在门上打游戏,偶尔和同行的小哥搭两句话,回程过班,陈茂森突然给我打电话,严胥让他来接我,他已经把车开到陆达广场,我问驾校的师傅,他说五分钟就能到。 那个娇滴滴的女生看到我上了陈茂森开来的那辆车时,眼睛都是直的,我系好安全带,转开视线。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是各有各的道罢了。 陈茂森带我到一幢高大的建筑前:“c入口,上人行道,沿着往前走三百米就到了。” “谢谢陈哥。”我跳下车,寒潮的风吹得我直哆嗦,不过三百米,我吹得鼻涕都快往下淌。 严胥站在大楼的入口等我,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里面是一套西服,系着我出门前给他挑出来的三条领带中的一条,蓝色细纹的那一条。 “过来。”他朝我招手,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就差脸上写着求奖励,“来的挺快,我以为凭你的方向感得找很久。” “又没有多远。”我撇嘴。 他带我吃了一顿大餐,就像许多金主会宴请自己的小情儿一样,但他没选靠窗的位置,我嘲笑他是不是怕被对面楼里拿超高倍摄像机拍到他和小鸭子约会,严胥用吃的堵住我的嘴。 据说鹅肝就是一坨厚重的脂肪,我还是兴致高昂地吃掉了两个,严胥给我倒了杯红酒,他一会要开车,只喝柠檬水,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上了五位数,我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这是他第一次带我出来吃饭。 离开餐厅,我们去了临近的画廊,展出的都是新画,有些是学生的,有些是画家的,他很喜欢,每一幅都要驻足观看很久,似乎也笃定我是喜欢画的,其实我讨厌画画,尤其是经过上次大红花事件之后。 “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爱好变成一种专长。”严胥站在一幅画前,那是一副现代画,人体扭曲成古怪的角度,头大得夸张,眼睛和鼻子都只画了一半,好像群魔乱舞,怪象丛生,所有人都在热油上挣扎,体无完肤,却又拼命求生,作者为它起名为《撕裂》。 “你想让我当个艺术家?”我瞪着眼,“你不如让我去表演形体艺术吧,那比较靠得住。” 他盯着那副画很久,转而看另一幅,一边给我讲了个故事。 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天分极高的孩子,他家境优渥,常常一个人在画室里画画,年龄不大,慕名而来看他画作的人却不少,那些画充满了色彩间激烈的对抗,让人发觉原来孩子的内心也有这样能激起巨大波澜的情感起伏。那时的严胥处在人生的低谷,他无意间逛进这间画室,看到被装裱在墙上的画,那些泼洒的颜料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进他心里,责问他为什么失败,又唾骂他为何要放弃。 艺术是不分年龄不分国籍不分性别的,他从一个孩子的画里,看到了答案,自然而然地,他爱上了那些画。 “你挂在家里的那两副?”我想起那个血溅三尺白绫的画来。 “没错。”严胥的语气格外温和,他往前走,我跟着他。 “你没找到那个孩子。” 严胥没有回答,他看着另一幅画,接着和我说。 那个孩子后来随母亲去往欧洲生活,可他的艺术天赋好像留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声名大噪,严胥当然去找过他,并且也找到了他,他还在画油画,和孩提时代不同的是,他开始画写实油画,严胥却仍旧钟爱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抽象画和现代画。 “这就是我考过科目一的奖励?”我闷闷不乐,我并不喜欢这个故事。 “当然不是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1 ,不然我们现在回家先把保时捷的轮子下下来,等你全部考完再把零件给你?” 想到那辆保时捷,一路上我都哼着小调。 夜里,严胥难得温和地做了一次,他甚至搂着我休息了一会才让我回客房去睡。 夜半时分,我口渴难耐,刚走出房门我看到严胥披着睡衣站在楼下那副恐怖的画前,我不知道他端详了多久,等到他终于回房去,我已经浑身冰凉,睡意全无。 我绕了点路,跑去看那副画,我看不懂它深层次的意思,但起码我看得懂它的名字: 《鱼缸里有一颗红色的石头》。 果然如我所预料,这种大龄单身优质gay心中总有颗朱砂痣,不论严胥说得多么美好我依旧会不自觉地带入白莲花的形象。 我决定做完这几个月赶紧走人,有可能的话,甚至希望提早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回到我正常的生活轨迹里,不然我时时刻刻都得操心自己这颗缺爱的心哪天会被严胥勾走。 把这个关于红石头的故事抛之脑后,我继续和严胥的生活,他的退让快的惊人,我还记得一个半月前我刚来时,他对我就像在对待一个被包的鸭子、保姆和钟点工的综合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会强迫我不带套肛`交。而现在,除了每周报销开销的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我们之间的不对等关系,他在做`爱前询问我意思,给我扩张的时间,对我的触碰不再排斥,虽然我们从来不接吻,但其他的一切那么自然的变成了这样。 我则练就一手系领带的好技巧,现在可以几十秒就给严胥打一个庄重的温莎结或者双交叉结,我早上做早餐,出门前帮他准备好外套,有时他下班早会炒一盘番茄炒蛋,那是他唯一会做的菜。 严胥也没有真的指望我去学画画,他应该能从我的态度中发现排斥,我知道的那些知识纯粹是出于职业需求,在搬来这里的头两天我就从那两排画册猜测严胥的爱好,并且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我能够扮演一个好情人,但我做不来一个克隆人,我这几天在严胥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专趁他在家一边抖腿一边吃零食,专吃薯片饼干,渣掉得满沙发,他气急得把我按在腿上抽我屁股才消停。 我打算用这种无声的反抗告诉他,透过我看到谁是你的事,但别想着把我变成谁。咱们各取所需,到时候互不相欠,好聚好散。 然而严胥的手掌重重落下,挨上我的屁股,发出啪的一声响的时候,我却不争气地硬了…… “林羡,想要你可以直说。” 我欲哭无泪,辩解无效,被就地正法。 严胥对我身体的探索有无穷无尽的兴趣,他的洁癖症似乎消失了,常常面上冷着,却在我屁股里放了几根手指,搅得我面红耳赤,瘪嘴求饶才作罢。 我还是在他书房里看片,他偶尔会嘲弄:“已经做过这么多次,看片不会腻?” 我正儿八经的告诉他:“各行各业都有职业素养,我要保持自己作为男妓的先进性,随时和最新姿势接轨,做床上玩法的弄潮儿,不能给那些十七八的小浪……的比下去了。” 好在严胥是个有大事业的男人,不然我们可能每天都过得荒淫无度。 我在家歇了几天,开始去练车,头两天踩了两天的离合,都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不一般长了,我问严胥当初是怎么学的车。 “自学成才。” 我吁了他一声,被他拿筷子打了头。很久之后才知道,严胥初中毕业不想读书,曾经南下闯荡了一年,又灰溜溜地回家继续读高中,那一年他跟着大货车四处奔走,偶尔给疲劳驾驶的师傅们换个班,车就是这么学会的。 月底很快就到了,严胥记得我说过生日要礼物,他这次没倒胃口地讲故事,让陈茂森给安排了市里另一个高档餐厅,他亲自开车带我去,每次我们一块外出总像是做贼似的,他会让司机或者陈哥先放一辆车在目的地附近的停车场,然后我们驱车去那个停车场换辆车再去目的地。 严胥说有时他会换更多次。 因为记者热衷于给黄金单身汉编故事。甚至曾有记者写过他和陈茂森的八卦,他和司机小杨的八卦……有市场就有吃这口饭的人。 分析得真有道理。 我给他竖拇指,他笑我马屁精。 我收到过很多生日礼物,那些客人们也用心良苦,卡,现金,各种道具,阴`茎形状的蛋糕,订做的套套真皮零钱包,应有尽有。 餐厅里带着高帽子的大厨端来蛋糕,那上面插着一支生日蜡。 “许愿吧。”严胥说。 “许好了!”我吹灭蜡烛,“礼物!” 严胥送我的东西稀松平常,我甚是嫌弃,那竟然是一个信封,难道里面装的是支票? 我抽出那张纸,展开,看了很久。 那是一张高考报名单。 念书? 这是个我很久前就彻底打消的念头,我不是这块料。曾经读过两年高中,辍学出来干了这一行,再没有考过一场试。 “严总……这什么意思?” “我给你一个机会。”严胥帮我切蛋糕。 “重新做人?改邪归正?” 他继续说,这下语气很认真:“林羡,男财女貌这句话是最不靠谱的,不出意外,我的财富会持续增加。” 话他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应该是,岁月却是把杀猪刀,美人都有变成老妈子的一天。 而我在意的是:“严总……你这是打算……打算和我处对象?!” “难道你不是喜欢那个……” “你是说陈明子。”严胥看我的眼神高深莫测,“他才刚上高中。” “你在吃醋?”严胥补了一刀。 我石化了。 我怔在餐桌边,好久说不出话来。 他喜欢我吗?他喜欢我什么呢?他让我去参加高考,然后考大学吗?他是希望我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吗? 所以……严胥喜欢我? 我攥紧手里的勺子,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始作俑者慢条斯理地切牛排,他看到我迷惑的眼神。 严胥放下餐具,把高考报名单塞进信封,放进我外套的口袋里:“决定权在你自己,林羡。” 十二月初,连着下了几天大雨,驾校暂停训练,我在学校旁边的书店里闲逛,买了一本《新手食谱100道》。我把严胥抛来的问题置之不理,决定不到他逼问我不去理会。 因为我害怕改变。 忙活了一下午,煨了一罐藕汤,蒸了个蒜蓉茄子,做了一道醋溜排骨,还炒了一盘菜苔。大黄几次三番地想偷走一块排骨,每次都被我把爪子拍了回去,喵喵喵大叫。 我刚把汤端到餐桌上,严胥回来了,我擦擦手过去接他的公文包和外套,又把其他菜端上桌。 严胥调侃我今天又是谁过生日,毕竟往日我总是一锅乱炒,根本看不出什么色香味,勉强入口,填饱肚子而已。 “试试看呗,我要去买个电子称,还可以做烘焙,你的烤箱根本没有用过。都被我拿来放盘子了,暴珍天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2 物!” “殄。” “舔?不能待会吗?” “你还是去给我添碗饭吧。” “不舔了?” “再不去——” “我去!” 晚上,我们一块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财经新闻,我在广告时间按到娱乐节目瞄两眼,严胥陪我看一群人在泥潭里抓鸭子。 我觉得他不懂其中的乐趣,一个人哈哈大笑实在尴尬,还是我陪他比较靠得住。 晚上,严胥果然还是要我给他舔了,他坐在床沿,我跪在新铺的地毯上,深深埋下头把他含得彻底,他抓着我的头发,揶揄“我也抓了个鸭子”。 事后他搂着我躺了一会,我们一块看他深灰色的窗帘和那上面被我偷偷黏上去的几只愤怒的小鸟,他低声问我:“有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我翻过身,面对着他,脑子里全是面前堆满筹码的样子:“赌场!” “换一个。” “要不爬山吧。” 严胥捏我的大腿,那意思很明显,就你这小身板? “我也有肱二头肌。”我爬起来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在严胥伸手掐之前缩了回来,“严总,怎么突然有时间。” “我的年假还没有休。”他坐起来,让我披上衣服,“哪座山?” “华山吧。”我随口说。 我没当回事,天气好转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练车,倒车入库分不清左右,侧方停车总忘记开灯,s线根本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圈方向盘,被驾校师傅骂得狗血淋头,一直拿我当反面教材。 即便如此,教练为了完成指标依然给我报名十二月下旬的科目二。 这样稀松平常的日子过了半拉月,直到某个周六,陈茂森送来去西安的机票和两套冲锋衣。 “陈哥……” “小林你有空整理好行李,严总这几天的工作排得很满。” 我的心情难以描述,一半是激动,我的金主也要带我旅游去了,虽然没去海岛开趴也没去澳门豪赌,另一半是觉得自己作死,据说华山有两千多米高,这辈子我爬得最高的一次是市郊的七峰山,大概二百米。 我打开衣柜,整理出几十件衣服,配出三四十套穿搭,在严胥的书房找到一部莱卡,又搜刮出一些套套…… 我把想带的东西铺满了房间,然后坐在地上,给驾校王姐去信: 即将启程北上,归期不定! 现在想来,那似乎还是梦一般的日子。 我纠结了很久,最终只带了五套衣服,出发前两天,我扫荡了上南区的运动大牌专柜,成双成对地买下许多根本没用上的东西,不顾严胥的反对,塞进行李箱。最终,我们每人带了一个登机箱,还托运了两个箱子,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准备的零碎物件,绝大多数连箱子都没出被原封不动地带回来。 为了避免被记者拍到,我们分别乘坐不同的航班抵达西安,他的飞机因为航空管制晚点两小时,我独自乘坐机场大巴抵达人声鼎沸的西安站,一路上,我看巴士外的风景,西安在飘雪,这里比江北寒冷,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一样。 老城区没有高层建筑,大多数楼房的顶层都装饰着古建筑那样的屋顶,我不知道那种风格叫什么,但和古城的气质比较搭。这儿的公交许多是江北已经淘汰的铁皮车,没有空调,取暖就关上窗,降温就敞开窗。 酒店在碑林区,从窗口就能看到钟鼓楼和古城墙。 严胥夜里十点多才到,我们像一对出来偷情的奸夫淫夫,分头行动,夜里私会。 我们整理第二天爬山的东西,把两个背包装满,严胥在一边说不用准备他的,他只拿一件厚外套,其他的什么也不要。 我打算看他笑话,默默把登山杖,手套,一堆高热量的食物,功能饮料,还有御寒的羽绒服充满我的包,背起来分量十足,很有登山的感觉。 有他在,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出发前,门童开来一辆车,泊在旋转门前,帮我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严胥穿着一身运动装,冲锋衣下是一套紧身训练服,绷出他的胸肌,我早上揩了几把油。 我出门后按照事先说好的先搭公交车去西安站附近的某家面馆,他开车去那儿捎上我。整得跟特工似的。 十二月是淡季。 高速上也没什么车,一路畅通至玉泉院门口。 往里走几步,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手里攥一把红色绸带的平安符。我买了两根,一根系在背包上。一根绑在严胥的手腕上。 老人掉得只剩下几颗牙,话说得不利索,但应该在保佑我们登山平安。 我在“由此登山”的牌子那儿和严胥照了张相,由此开始了我痛不欲生的旅途。 严胥拒绝帮我背包,刚到回心石我就把背包给扔了,严胥把包里的相机拿出来,其他的东西扔在了华山上,根本来不及心疼花了多少钱。 沿路的矿泉水从两块一瓶变成十块一瓶,我直呼抢钱,直到看到一个挑夫挑着扁担,一边挂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里面装着方便面和矿泉水。 后来我碰到了更多的挑山工,他们把把沿途垃圾桶里的垃圾挑下山。 登上北峰时,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严胥留下几块巧克力,而我只想吃一碗热乎乎的泡面。 他好像不太累,没一会就拉着我一路上到金锁关、我们把平安符系在了锁链上,小贩说十块钱一把锁,严胥摆摆手拒绝了,一路上我无暇顾及美景,光盯着脚下的石头去了。 我们爬上中峰、东峰、南峰最后到西峰。 我看着迭起的山峦,鬼知道我是怎么手脚并用爬上来的。 按照计划,我们要在这里看日落,然后明天早起去东峰看日出。但我实在太累了,央求着说我要回去,要睡酒店的席梦思,不要在这儿吹冷风,我要吃热乎乎的小米粥,甜滋滋的汤圆。 况且这鬼天气根本不可能有日落,半山腰就开始下雨,现在雨停了,寒风阵阵,愈发的冷,滚动的云海就在铁锁外,所有的山峰看起来都那么渺小,不值一提。有一棵松树,从岩石往外长,面向千尺悬崖。 我走不动了,严胥拖着我去西峰索道,结果工作人员告诉我们风太大,索道停运,明早看情况。 困在山上的人开始往西峰宾馆转移,我累得没脾气,跟着金主走,华山上的住宿很贵,不知道严胥花了多少钱弄到的一个单间。我倒在床上喃喃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严胥弄来了一大盆热水,我很惊喜,要知道山上泡个面都要十块开水钱。 我们一块泡脚,我发现严胥十个脚趾每个都长毛。擦完脚,我们浑身臭汗地睡成一团。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在床上呜咽抱怨腿疼,没有意识到严胥和我和衣而卧整整一晚。 屋外还黑着,屋子里依旧寒冷潮湿,严胥的胳膊还圈在我的腰上,我们离得那么近,两人都眼底乌青,嘴唇干裂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我噗嗤一声笑起来。 严胥突然凑过来。 宾馆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喧哗,大概太阳升起来了,这一层的游客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3 蜂拥跑出去,走廊里满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呼前喝后的吆喝声。 我屏住呼吸,以为严胥要吻我。 但他只是抻起身体,意味悠长地看了我一眼。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说旅行中的做`爱最是销魂。 事实果真如此。 我们回到西安。 夜里,城墙上掌起明灯,严胥摆弄着他的相机,俯瞰整座老城,我走过去,拉上窗帘,剥掉严胥的衣服。 严胥想看我自`慰。 我脱得光光的把两腿挂在扶手椅两侧,微眯着眼,抚慰自己。我看到严胥敞开衬衣,他的扣子刚被我解开,一绺深色的毛发从腹肌延伸到下`体。半遮半露,我硬得贴在肚皮上,时快时慢地套弄起自己来。 拇指研磨着顶端,龟`头冒出一些粘液,刺激得我发抖,我挤了点润滑剂,抹在后`穴处,带了那么多东西没想到最终用上的会是个小玩具。 那是个串了两个软珠的性`爱工具,和假阴`茎一样的高分子橡胶材料,和肌肉的感觉很相似,严胥玩了很久。塞进去拖出来地反复着。 前列腺被一下下擦着,谁也受不了,我祈求地叫他:“严总……严总……别玩了……” 玩具被拔出来,润滑剂黏腻的声音甚是情`色,他的手圈住我的阴`茎。 我立刻就射了。 几乎同时,严胥挺进来,我被撑得很开,每次都如此,最开始挺难熬,我抠着他的肩膀,努力地适应他沉重的力度和他粗壮的茎身。一下一下的,从入口深入,直达体内,似乎都要暖到胃了。我被他的身体钉在了扶手椅上,全身的着力都在腰臀,我一边爽快着,一边可以预料明天下不了床。 严胥的体力一点也没受到爬山的影响,而我本就腰酸腿软,交代了两次后任他予取予求。 不能随便撩拨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即便你很饥渴也不行。 在西安的头两天,我们骄奢淫逸地在酒店里腻歪。疯狂够了,我跟着严胥游览各种高水准的艺术馆,还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严胥眼不眨心不跳地拍下一副我觉得我三岁时都能画出来的画,看上去就像是小孩不小心打破了颜料盒,这里一团黑,那里一团红。而严胥竟然耗费包我半年所需买下这幅画,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看中这幅画的什么?” 严胥答:“我喜欢这几个颜色。这幅画叫《红、黑、橙与蓝》。” 我仔细研究,问他:“那随便拿一把刷子刷几笔,起个名叫《白色,绿色,灰色》,找人装框,是不是也能以假乱真?” “那也是艺术。”严胥思考后说。 “你们钱真好骗。” 他笑了笑,跟随工作人员去签订拍卖合同。 严胥的年假有十五天,原本的安排是我们会从西安继续北上,途径天津,看一场封箱演出,最终抵达哈尔滨,然后在那里看江北没有的冰雕。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往天津,严胥的工作就跟催命符似的逼着他赶紧回去。 我们从西安回到江北,严胥下飞机就直奔公司,我回到上南区,从宠物店里领回大黄,掐指一算,竟然已经被严胥包下三个多月,那十二万的包养费只剩下短短二十天就得续约了。 他连着加了两天班,早晨天不亮出门,夜里我睡了还没回,我猜他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果然,隔天一早他让我帮他备好行李,他又要出差。 “你又要去欧洲?”我给他围上围巾,问他。 “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我说,“每次出差你都是去欧洲。” “林羡,你的语气像在吃醋。” “这么明显?” “哀怨得像个怨妇。”他笑话我,“我会去半个多月。” 那是很长时间。 因而那天,我们把半个月的分量浓缩在了一晚,我缩在他怀里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话:“严总,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哪次?” “我过生日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想和我处对象。”我迅速说完,生怕自己说不下去。 严胥在被子里抱着我,他轻声道:“林羡,这个问题首先问问你自己,你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的好好的。” “狡辩。”他说,捏了我一把。 “你看上我什么了?” 严胥没有回答我,他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要准备好,一旦我们步入另一种关系,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不会让你白住这幢房子,不会支付你的账单。所以你需要独立,脱离你现在的生活,不然,我们只能止于此。” 我躺在床上沉思,这个问题太沉重,以至于我思考到一半就累得睡着了。 头天夜里荒唐得厉害,一大早我还在给严胥收拾行李,陈茂森和司机小杨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严胥系围巾,据说欧洲已经冷得冻死人了,陈茂森见怪不怪,小杨有些尴尬借故出门抽烟去了。 严胥出差,为了避免被拍的风险,我不能去送机,陈茂森催促了几次,严胥在玄关换鞋,我抱着大黄在门口和他告别。 “一路顺风!” “坐飞机不能说顺风。”严胥纠正,突然俯下`身揽过我,“要说一路平安。” 大门砰一声关上,玄关的鞋柜上是严胥离开前放的我早不知道丢哪去的那个信封,鞋柜的门匆忙下没来得及关上,严胥的灰色大拖鞋歪歪斜斜地放着,大黄从我怀里跳走,追他的玩具耗子,我依旧站在门前,盯着黑洞洞的猫眼,轻抚嘴唇—— 严胥刚刚吻了我? 我们上了很多次床,但那是第一个吻。 12月28日,早晨8:30,在玄关的鞋柜旁,见证人陈茂森以及大黄。 “我碰上了一个撩骚高手。”我在李流的酒吧里诉苦。 李流刚给手下一个男孩去电话,回过神来:“我军阵地要沦陷了?” “李哥,不能怪我意志不坚定,是敌方火力太强大。” 李流好久没说话,张着嘴看我,突然拽过我的胳膊,把我扯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林羡,你疯了!” “我好的很。” “那是严胥,在国内排的上名的年轻企业家!”李流想大吼又不敢大嗓门,“多少男人女人上赶着爬他床他一概不要,不就是因为不想有牵扯,包个小鸭子,玩几个月,给一笔分手费再找新的!你以为他有多干净!” “他让我去念书……” “想想秋哥!”李流看上去才像个疯子,“何煜对他不好?何止是读书,两个人去国外把证都领了。最后还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何公子仕途坦荡,你再看看秋哥呢!到时候你想痴傻一辈子?!” 我盯着自己的酒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告诉你吧,林羡,严胥起初来我这要人,亮明了要找个聪明,不粘人,知好歹,分得清界限的。谈恋爱对这种有钱人而言就是业余的消遣,没有你自然还有下一个,我经营的这批男孩算什么,外面多的是大学生出来卖的,有文凭有脸蛋活又不差,不比你强上天了?” “哥劝你——不,哥求你,不要以身犯险,卖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4 屁股就卖屁股,那么多好买家,别专盯着那个肯定会给差评的,你到时候给他一颗真心,他转眼就能忘了。” 李流最后叹了口气:“林羡,我做这行有快二十年了,没娶妻没生子,我怕遭报应,不怕告诉你,我手下死的男男女女不下十个,得艾滋的,被玩没了的,自己把自己玩没的,疯的痴的傻的……林羡,有机会就上岸,但是别碰这种人。” “我想试试,李哥,我觉得严胥他不一样。” 李流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铁定要打败仗的首领:“你会后悔的,林羡,你就等着吧,但凡碰上丁点事情,他会像甩鼻涕一样把你甩掉。” 驾校的王姐帮我约了科目二,我满腹心事果不其然挂得惨烈,两把倒库压线,回程路上我很平静,搅乱我的不是天气,不是挂了一科,是严胥。 几天后我去江崎大学练车,大学正在准备考试,练车场只有寥寥数人,教练看到我直叹气。一上午,我摸了三把车,练得稀烂无比,不小心空挡的时候踩了油门,车子被我踩得轰轰响,被教练赶下了车。 我心情糟糕,打算去东区吃念想了很久的三鲜煲,途径校园的喷泉,那儿摆放着一块巨幅展板,几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性学教授的照片刊登其上: 拂去尘埃见本性 专题讲座 彭辉教授 时间:1月17日 地点:一号楼大讲堂 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三鲜煲的滋味一如既往的好,从嘴暖到胸口,烧进胃里,挨着我坐的是一对情侣,他们两人吃一只砂锅,小声讲着话,女孩一直在笑,男生给她递纸巾,然后握着她没拿筷子的手。 这是属于学生时代的很纯粹的爱情,我想,可能几年后,他们一个要去南方一个要去北方,在大四的时候选择分手,男孩最终娶了一个性格温柔能操持家庭的女人,女孩最终嫁给了一位事业有成熟稳重的丈夫,但他们至少保有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我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 但我很确定的是,我想和他试一试,非常想。 我和严胥视频电话,他在欧洲,和我有六七个小时的时差,我早上刚醒,他才准备睡,一早一晚,正好适合来点色气满满的视频。我依旧拿捏不准自己对他的态度,毕竟我还是花着他给我的钱,住着他的房子,享受着因为他而拥有的一切差别待遇,当这一切都被剥夺的时候,我还会不会觉得严胥很特别,我不知道。但我愿意尝试一下,也许会有答案。 “快过年了,邻居都在往家里搬年货。”我把平板的镜头转换,对着窗外进进出出的车,又转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要续费了,不然我就晚节不保给你看。” 我只看得到他的侧脸,他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把手机立在旁边,听到我最后一句才扭头看我一眼:“没有续费。” “小气。”我弹了一下镜头,看起来严胥好像被我打了一样。 “陈茂森先回去了,他会安排好过年的年货。” “陈哥也去了?你以前不是不带他么。” “他在这边有亲属,陪家人过元旦。” “你就不能让人家把年一块给过了算了。” “他有他的工作。”严胥显然不希望和我讨论太多别的男人,我们聊了点稀松平常的话题。 我问他欧洲冷不冷,他给我看了他窗子外的鹅毛大雪,他说他每天出门都披荆斩棘,现在每家每户的门前都积起一尺多高的雪,这场雪从圣诞节前开始下,断断续续地十多天没有停了,近几天城市里的水管好几处爆裂,大家都在抱怨糟糕的天气。 我告诉他江北也差不多,路面上结了冰,每天都有摔跤的人,江崎大学的人工湖也结了一层冰,前几天掉进去一只狗,还是消防员给救上来的,现在湖边十米内就拉警戒线,生怕有学生跑去踩踏。 我告诉他我还要去听教授讲课,他说孺子可教。 “这个月十七号,如果你回来了,我们可以一块去听。” “十五号下午回来。” 李流手下的鸭子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谁打算洗手不干了,会在酒吧营业前的时间大伙一块聚一聚,李流做东,吃个酒足饭饱,所有人停工一天,大家随几个份子,从此也许就不再来往,那些个娘们兮兮的可能还得哭个鼻子,上次聚是因为秦川,那会我被包不久,没有回来,这次是我。 “你真的决定了?”李流问我。 “不跟着严胥,我做小生意的本钱也有了。” 李流最终叹了口气,他开了几瓶酒,我们把酒吧的小桌拼起来,酣畅淋漓地不醉不归。 这是严胥回国的前一天,我打算彻底脱离生活了三四年的泥潭。 等到他回来,我可以告诉他我们能堂堂正正的开始一段关系,也许我还需要学习什么是喜欢,但至少我在尝试缩短我们之间的鸿沟,即便那条沟我劈个叉可能都够不着另一边,但只要他愿意接纳我,我愿意试。 我喝到烂醉,和李流抱着大笑大哭,他激动起来就喜欢捶胸顿足,大喊着“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如果不是李哥收留,我还不知道被谁收尸呢。”我大着舌头,拍他的肩膀。 人生起伏有时只在一夜,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喝高了,我其实不容易醉,但此情此景的感染,我喝了不少混搭的酒,啤的红的白的,没一会就不省人事被抬进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醒酒,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我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瞿先生的,自从他去北京我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但这二十多个电话有些吓人,我迷迷糊糊地给他拨了回去。 “瞿先生。” 他应该在上班,我听见他让谁出去,然后压着嗓子说:“看我给你发的链接。” “还没,我刚醒。” “你看看吧,有需要来找我。” 电话挂了。 我打开微信。瞿先生果然给我发了个链接,我点开来看,被那个惊悚的标题吓出一身汗来: 红石集团创始人疑为同性恋 下面配有一张很清晰的图片,是两个月前严胥和我过生日,在餐厅被拍的,只拍了我半边脸,但严胥给拍了个彻底,他那时要我吹蜡烛,整个人在烛光里和煦地微笑,气氛实在暧昧。 我拿手机刷微博,严胥没有个人微博,但红石集团的官博已经沦陷了,有好事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也有拿自己当法海准备斩妖除魔的,当然也有些举彩虹旗的喊同性大法好。 我懵着刷了半天手机,最早的消息是一个经常捕风追影的娱乐杂志爆出来,之前就经常抹黑严胥的形象,甚至写过他和助理陈茂森的暧昧新闻。 但这不一样…… 撰写新闻的狗仔添油加醋地写了一堆,他们说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实,只不过我不是上赶着让他包我,我也不是某个企图上位的小明星。 我是个鸭,这更糟糕。 我焦躁地站起来,围着休息室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来给严胥打电话。 他关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5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5 了。 他应该上飞机了,所以接不到电话。 我默默安慰自己。 李流看起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没睡好,疲惫地在吧台后面整理酒杯。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刷着微博,惊恐于网民力量的可怕,我们一块去华山爬山的照片竟然被拍下来,顶上了热搜,还有人拍到我们在拍卖行低声说话,看起来就像他在亲我似的。我以为我们平时已经很小心谨慎,竟然留有这么多证据。 下午四点多,我再次给严胥打电话。 他依然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能找陈茂森。 “公司正在紧急公关,小林如果你在家不要出门,屋外面可能有记者。你如果在外面也千万别回来,随便找间酒店住几天。” “严胥没有回?” “严总暂时不会回国。” “他不打算管我了?” “……” “陈哥?” “照片拍的很清楚,小林。”陈茂森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是个鸭。” “事情会过去的,只要拿新的新闻堵住好事者的嘴。” 这种说辞无法让我信服。 “严总这段时间只接私人来电,我一会把号码发给你。” 我收到了号码,待在家里抱着大黄发呆,我拉上所有的窗帘,担惊受怕会被一支长镜头拍到,我怕得发抖,拨了电话给严胥。 依然打不通。 网上愈演愈烈,一切都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更多的照片,更多的人出来指证曾看到严胥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出入一些高档场所,他们所说的地方大多数竟然都是真的。 我在家里憋闷了一天,严胥联系不上,陈茂森忙得像个陀螺,李流也不能指望。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换了一身衣服,偷偷溜出别墅。 我跑进江崎大学,仍然去参加了性学教授的讲座,那儿已经坐满了人,我挤到前排,站在靠墙的地方,浑身冰凉。 我可以预见严胥会和我撇清关系,他的事业不允许他爆出这样的丑闻,如果我真的是八卦记者写的小明星小模特,那不算什么,甚至会有大批人冒出来帮腔。可我是个鸭,这比亿万富翁街头招妓更难听。也许大家会宽容严胥的性取向,但他们不会宽容包养一个鸭。 我在听讲座的时候全程走神,途中又给严胥拨了几次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他在避免现在和我接触。 我愤怒也无奈,我甚至无法责备严胥,他只是在保全自己而已,谈不上对错,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员工,不能因为我这点小事影响到大局。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彭教授在讲台上激昂澎湃地演说,他说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性盲,认为性就是发生在两腿之间的那点隐晦的事,其实不是,性的意义远远超过这,它涵盖了人类情感,人类发展、人类进步的方方面面。我们的性教育落后太多,孩子在青春期至少得不到正确有效的性教育,所以那么多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不懂保护自己。 他讲,这是个真实的事件,一位女士被歹徒强奸,事后丈夫与这位女士离婚,理由是歹徒在强奸她的时候她竟然给了歹徒一个避孕套。 彭教授嘲讽那位丈夫不懂得什么是保护自己,是个十足的性盲:“所以,在座的各位女生,随时在钱包里准备一个避孕套,当碰到这种极端情况的时候递给他人,即便他要伤害你,但至少你自己要做到最基础的保护。” 礼堂里静默了几秒,被彭教授惊人的言论震撼,随后年轻人站起来鼓掌,也有些不敢苟同的嗡嗡议论。 有人大喊:“同性恋你怎么看!” 我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念叨红石集团的老总云云。 彭教授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一个ppt,翻到一面,那上面是一张数字表,从1到9。 “首先,我要说明,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现象,我不否认后天环境有影响,但绝大多数同性恋是天生而来。而且,这世界上绝对的异性恋和绝对的同性恋是极少数。” 他指着那张幻灯片:“假如1是绝对的异性恋,9是绝对的同性恋,那么大多数异性恋的取值大概在23之间,大多数同性恋的取值应该在78,就我个人,我应该是3这一类。” “那你对同性恋传播艾滋病怎么看!” “这是无稽之谈,只能说不安全性行为是传播艾滋病的主要原因,如果真的要责备,最该受到责备的是中国目前的性教育观念和对这种话题避而不谈的态度。” 我听得认真,突然被撞了一下,身边冲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桶,骂骂咧咧地朝台子上冲去。 “不要脸!宣扬这种恶心的东西!邪教!孩子都被你给教坏了!” 一桶屎尿被他泼到彭教授的身上,现场混乱一片,我被积压的怒火和憋屈突然就被这个男人点着了。 “我操你妈!”我不知道我到底骂的是谁,但我朝他冲过去,挥起拳头。 等我被警察扯开,那人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缩在地上呻吟,我还发疯似的往那边冲。 警察拿警棍抽了我一下,把我铐上,押着上了警车。 前些日子,我在微博上看到一条新闻,102岁老奶奶的愿望清单上有一条是“被逮捕”,社区的警察为了完成老人的心愿,把她铐起来,搀扶她进警车,到警局,去审讯室看看,再参观办公区。 我体验了一样的殊荣,被押送到警局,戴着手铐,做了笔录,警察反复地问我是否打了谁谁谁,为什么要打他,用什么工具,什么方式,殴打他多长时间,之前是否认识,有没有积怨……我还做了尿检,被查户口似的把我祖宗八辈给关心了一遍。 当晚我被移送上南区拘留所,以扰乱治安罪为由,判处5日拘留,罚款500。 “家属电话。”警察问我。 “没有家属。” “工作单位电话。” 我自暴自弃,把李流的手机号报了过去,不然要我去登记严胥的号码吗? “把随身物品放这个箱子里。”警察说。 我把手机钱包钥匙都扔了进去:“我可以再打个电话吗?” “不行!把你的随身物品装进来,马上进去,132室!” 年关将至,拘留所也人丁兴旺,多是偷盗被抓进来的,涉案金额不大不构成刑事案件,抓进来关几天出去还是偷。我被推进一间屋子,这儿和电视里看的差不多,一间屋里两条长长的硬板床,大通铺,一屋子能关12个人,仅有的电子产品是一台破旧的电视和天花板上的监控,最里面有个蹲坑,旁边是洗漱台。 132室的老大是个醉驾司机,已经被关了九天,他安排这个号子里所有人。 “诶,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打人。” “小子有前途,咱们这加你正好凑八个人,晚上值班,一人一个小时,我看你挺精神的,就先值一晚上吧,别打瞌睡。” 其他人闷声笑。 我一夜未睡,呆坐在铁窗前,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拘留期间是不能探望的,我要在这鬼地方待五天,等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6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6 到五天之后严胥会回来吗?他会不会介意我被关进来这件事呢?也许他更介意那些照片。 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不,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成功的时候。 拘留所里的日子没有任何起伏,每天都是机械地过,一成不变,早上六点起床,排队洗漱,卫生和值夜一样轮班,号子里按资历排位,我是最后来,要负责洗刷蹲坑,再把所有人的牙杯和毛巾摆放整齐。七点到八点,坐在塑料凳上,一动不动,等警官点名,谁抹了鼻子擦了脸广播就会开骂,屡教不改的会被罚到角落去抱头蹲几个小时。 除了睡觉时间,不允许坐床,点名之后其他人抽烟聊天。 我搬板凳坐在门口,我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关于严胥的风波是不是传得更加厉害了,是不是有更多的照片证明他的性取向,是不是已经有人扒到我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这些影响到他的生意了吗,他是不是也正头疼所以没工夫来看看我究竟怎样,过得好不好…… 我一坐又是一天,晚上吃了一个馒头半碗稀饭,一个号子里配一锅菜汤,分到我的时候没有了,只剩点油水。 七点半到十点,看电视,我没兴趣,还是跟着一块看,拘留所不是数字电视,只能搜到几个中央台和江北卫视,醉驾司机好死不死地看中央二套,我看得眼睛发酸,很想抢过他手里的遥控。 醉驾司机一边看电视,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他在股市里亏了多少又赚了多少,几个偷东西的都很听他的话,就差奉他成神似的。剩下的有个玩炸金花被抓现行,有个是持械斗殴,还有一个是把老婆打成轻微伤,号子里最看不起他,也最惹不起他。 这里还有一项神奇的工作,就是看管蚊香,终年累月都点,需要专人照看,因为没有打火机,整个号子吸烟的人都指望着蚊香,如果谁不小心弄熄了,会在放风的时间被号子的老大痛打。 拘留所隔两天放风一次,分批放,一次两个小时,有一个很小的户外区域,天气好能晒太阳,第四天据说领导巡查,又安排了一次放风,大家都难得开心,我还在午餐的时候多分到了一些菜。 拘留所里的五天,就像五个星期那样漫长,我至今都不想多回顾。 虽然不愿承认,可我在离开那里时曾隐约地希望,走出去时能看到严胥在等我,甚至是陈茂森也好。 而我只看到了李流。 李流给我带了些衣服,直接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换洗,我在盥洗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法想象仅仅五天我竟然瘦得脱了相。李流一直在抽烟,他的烦闷写在脸上,看我的眼神有些可怜。 “你看了那些新闻了?” 李流点头,问我:“他联系你了吗?” “有充电线没,我手机没电了。” 李流给前台打电话,借来一根。 未接来电有很多,有客人也有同行,瞿先生五天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还发来一些短信。 “没有。”我的心坠到胃里去了,盯着手机屏幕,那么多人给我打电话,严胥一个电话也没打,连短信都没有一条。 “我之前就说过。”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林羡,这下你该认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我叹了口气:“他是个商人,做了商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你还在为他说话,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他了。” 我摇头,把手机收进兜里:“我才刚刚准备去开始一段关系,就发生这样的事,李哥,为什么但凡碰上和感情擦边的东西,我总那么背时。” “这和你没关系,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不该碰上的人。” “看来这是家族遗传。”我笑了笑,把李流赶走,一个人在酒店睡了一天。 我十二岁之前,过得非常滋润,我父亲是个商人,在南溪有一家制药厂,他是南方人,但是我母亲喜欢江北这个城市,因此我们在这里定居。我父亲娶我母亲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有过一段婚史,但他身家在那儿,我母亲当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家境贫寒,好不容易上了艺校,能嫁给我父亲对她而言是件能改变命运的事情,她毫不犹豫地嫁了,后来他们有了我,我父亲应该是很爱她的,他甚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她一个姓。 我说了,我母亲是艺校毕业的,她在绘画上很有天赋,但我却从没看她画过,在我小时候她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大画家,我对此非常反感,从来都没有学过一天画,即便她把我带到课堂上,我也拒绝拿起画笔。所以后来我发现严胥有这样的爱好,甚至打算让我去学的时候,我直截了当的拒绝。 生活许多时候就像是小说,他们也和许多老夫少妻一样,一方有难另一方赶紧找下家。我父亲的制药厂被查出处方有问题,连着上了几天央视新闻,国家药品管理局勒令召回这一批次的药,这直接导致制药厂的所有药滞销,即便已经卖出去的也被全国各地的药房吵着要退回,制药厂后来申请破产,消费者继续维权索要赔偿,官司打了好几年,我父亲赔光了所有身家还欠了几百万的债务。房产和车都被抵押了出去。 我在十三岁时失去了作为纨绔子弟的资本,我父亲则在他五十八岁时失去了妻子。 我对爱情没有什么期望,因为爱情展现给我的面貌全然是被金钱和美貌构建出来的,大家各取所需,一旦一方出现了偏颇,一切就game over。例如我父亲的前妻不再年轻漂亮,他们离婚,我父亲失去了财富,我母亲和他离婚。 我感受不到什么叫做爱,情人之间、夫妻之间的爱到底是什么,那种不需要财富和外表去维系的东西是那样的虚无,远在天边,我接触不到。 为了还债,我父亲在快六十岁的时候白手起家,做起了小生意,他很努力地工作了几年,选择在一个百花齐放的春天里喝下一瓶百草枯。自那之后,我孑然一身。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公子哥,除了花钱没有一技之长。我被债主追得换了好几处住所,还被堵在巷子里痛打了几次,那时我很怨恨我父亲,根本来不及去悲痛。更可笑的是,那几百万的债务原来只剩下三十多万没有偿清。 为了那区区三十万,我把自己卖给了李流。 因为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打死,要么卖屁股。 人往上爬是很难的,堕落起来却非常简单,和秦川一样,我没用几个月就还清了三十万,却依旧在泥潭中深陷着,和不同的男人上床,纠缠,我轻松地养活自己,不思考未来,也不考虑以后。 每天和前一天没有什么不同,明天也和今天的区别不大。 直到我遇上严胥。 如果陈茂森没有打电话让我回去,那么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在几天后接到那通电话时,我知道我和严胥彻底完了。 上南区的别墅里,只有我和陈茂森,一切和我那天离开时一样。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刻板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7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7 公式化地坐在客厅里,我像个即将听到审判的犯人,明知结果,还是紧张得发抖。 “严总呢?” “他还在欧洲。” “陈哥你轻松点……别这么吓人。”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严总知道你被拘留的事情,我前几天找不到你,打听了一下。”陈茂森继续说,他展开手里的文件夹,那里摊着薄薄几张纸,他转了个方向,递到我手里,“小林你看一看。” “这是什么?” “你这几个月的开销,严总拨付给你的所有钱,不算零头,大概是四十六万,你确认一下,在下面签个字。” “陈哥……你先告诉我,严总他这是真的决定了么……我们前几天——” “林羡。”陈茂森站了起来,他这几天应该忙着处理照片门,整个人都疲惫得不行,“这几张照片,足以毁掉严总。” “他不是老板么……” “这是个上市公司,林羡,你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陈茂森不想解释,他让我看文件。 严胥打算拿二十万结束我们的关系,白纸黑字写在文件上,下面还有他的签名,我拿着文件看了很久,最终说:“陈哥……我想和他打个电话。” 陈茂森没有拒绝,他帮我拨号。 我捧着手机,手抖得不像话,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如置冰窖。 “小陈?” 我听到他的声音,泪流满面。 “严胥……是我。”这么多天了,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 他沉默着,原来那句话是真的,告白要当面,分手得在电话里。 “林羡,就这样吧。”他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多说,“再见。” 我立刻挂了电话,抱着手机在严胥的房子里哭得肝肠寸断。 结束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陈茂森尽职尽责地等我哭完,帮我整理行李,我的衣服塞满了四只行李箱,我去阳台看我的黄丽,发现那株坚强的植物竟然已经枯萎得缩成一团,我又满别墅呼喊大黄,最终在二楼书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他正在晒太阳,被我抱起来时很不满意地挠了我一把。 我抱着他,把整间别墅从上到下地逛了几遍,好几处飘窗是他的心头好,每次都喵喵吵着要过去躺躺。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坐,在浴室里看了看,又去卧房的床上躺了躺,我曾经和严胥在这间屋子里的很多地方做爱,只要一想,我就忍不住眼睛发热。 箱子最终被搬了出别墅,大门在我眼前合上,我把钥匙交给陈茂森,转身上车,和这一切的一切告别。 回到了武顺路,狭窄的出租屋里堆满我的行李,那二十万很快到账了,我的账户里前所未有的富足,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只是发呆。 然而很快我发觉我无法想通也无法解决那些萦绕不去的问题,我决定不去思考。 于是我去了李流的酒吧,整夜整夜地喝酒,蹦迪,跟着打碟的狂嗨,搂着不同的男女跳舞,尖叫。我问李流有没有客源,缺不缺男孩,我决定重新开始,再次挂牌营业,来者不拒。 李流劝我不要冲动行事,后来酒保看见我就跑,再也没给过我烈酒,但凡李流在的时候,他甚至不让我进酒吧。 “李哥,江北的酒吧那么多,你可管不住我。” 李流抬手就是一巴掌,震得我半边脸发麻,周围的几个女生被吓得跑开了。 我噗嗤一声笑起来:“李哥,我不就是做这一行的,除了卖我还能干什么。” 李流又是一个耳光。 “李哥,其实你可以换一边。” 他拽着我的衣领,拳头密密麻麻地下来,我连反抗都不反抗,酒保上来拉架,结果被李流一脚踹开,他把我从酒吧的吧台拖到了门口,拽到大街上。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把你送到严胥的床上。”李流对我说。 “不,李哥,你做得好,我的账户现在有六十多万。”我被他打掉了一颗牙,口齿不清地说。 李流把我推开,满眼冰冷地看我:“你现在烂得像你的父亲,不,你比他还烂。” 我不知道李流动用了什么手段,但至少这一带的酒吧都把我当瘟神似的,见到我恨不得都关起门来歇业,我以往的老顾客再也不和我发讯息,就连他手下的鸭子们见了我都绕道走。 我继续过我浑浑噩噩的日子,连大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武顺路的出租屋彻底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买来一株植物,结果养了一周就死了。 后来我又领回来一只流浪猫,没几天跑得无影无踪。 春分那天,我拎着一壶酒,到江北的公墓,我父亲生前大多数时候是个风光体面的人物,死后却只能屈居这么狭窄的一方土地,我有一肚子的话无人诉说,只能跪在他的墓前,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天。 “我该怎么办啊……”我问他,可那张照片也只会对我板着脸,面无表情。 初夏十分,瞿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那时我正在家里把喝完的啤酒瓶摞成金字塔,玩得不亦乐乎。 瞿先生问我愿不愿意去北京,他当然知道年初时发生的事情,他对我一向比较关心。 “好啊。”我不假思索,立刻答应。 我退掉了武顺路的房子,把在严胥那儿买下的众多衣服贱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穿上瞿先生最喜欢的气质干净的衣服,登上北上的动车。 江北的两条大河、十几座桥梁、一只猫还有一个人被我扔在身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毕生都不再记起。 瞿先生带我在北京逛了一圈,去他的单位吃了食堂,那食堂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据说北京高校的大厨轮流来这儿掌厨,所以口味不仅好还不腻。逛了一整天,回他家住下,自然是该干嘛干嘛。 洗过澡,我跨坐在他身上,和他接吻,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腰,轻柔地握着,我感受到他逐渐兴奋起来,硬直的阴茎贴着我的屁股,皮肤相互的摩擦令我战栗,他让我躺平,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像以前一样,他总是这么温柔,他舔吻着我的脖颈,爱抚我身体的每一处。 瞿先生抬起我的腿,那火热的一根抵住我后穴的时候,我微微发抖。 他轻轻的顶了进来,那并不是很疼。 但是这不对…… 我僵硬在床上,突然挣扎起来,推开了他,光着身子跳到床下,无声地流了一脸的泪。 这场性爱止于此,瞿先生坐了一会,去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我还在床边蹲着,他拿过一条毯子,给我盖上,靠在我旁边坐下。 “和我谈一谈他吧,你之前跟了段时间的那位老板。” “我不想谈他。” “你刚刚因为他拒绝和我做爱,林羡。”瞿先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不是源于任何一种嘲讽,我分辨得出来,“你爱他吗?” “不爱。” 瞿先生没有很快问我什么,他出去了一趟,倒了一杯热水给我,我突然就想到严胥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们坐在地上,靠着床,瞿先生揽着我,纯粹处于关心,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8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8 无关情爱。 “你在想他,林羡。”瞿先生说,“在床上的时候你想,现在你也还在想。” 我捧着热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到了我这个年纪,会很羡慕这样的情感。”瞿先生用力地握了握我的肩膀,“中国这样的大环境下,我们的生存现状并不乐观,就算社会接纳度变高了,但我们难以像正常男女那样用法律来保护一段关系,如果不是爱,没有任何一对同志能走很远。如果你爱谁,就去爱他,最坏的情况能比现状更糟糕吗?” “当然不会,现在已经糟糕透顶了。” “那就是了,我醒悟得太晚,等想要去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瞿先生摸了摸我的头发。 “可我和他差距太大了,他是个很成功的人,我——” “那就改变你自己,林羡,你不能指望他停下来等你,你要变得比现在好,好很多,也许需要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感受到肩膀上的重担:“瞿先生……你觉得他会是真的喜欢我吗?” “这重要吗?”瞿先生笑,“哪里有那么多你喜欢他,他恰好也那么喜欢你的事,你还很年轻,爱,就放手去爱,失败了,静候下一段感情就好。如果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值得被好好珍惜的人,面对爱又怎么会犯怵?” “林羡,对一个优秀的人,首先要做的是把自己变好,而不是祈求他先肯定你,然后你再去做改变,他的选择千千万万,可不止你一个。” 瞿先生让我躺床上好好休息,他去隔壁的客房睡。 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到最初与严胥见面,他一脸不耐烦地差使我去含他那根驴鞭,每次做爱都很痛,他开始喜欢后背位,按着我的肩膀狠命地撞,后来包了我,慢慢地变得温柔,我们面对面做得越来越多,他对我越来越纵容,有时也很无奈,每次抖腿都会挨打,总也记不住。他带我的猫去看病,让陈茂森给我买来一堆多肉植物,他陪我过生日,陪我旅行,陪我在西安窄小的回民街逛了一圈又一圈,站在一家店门口看了半小时怎么做姜糖,他说过很多次,他说,林羡,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我希望你能学画画,我希望你能准备好,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脱离现在的生活,决定权在你……一切归于那天早晨的吻。 他突然低头搂住我,含住我的嘴唇,柔软,滑腻,好像嘴里被塞进一个温热的果冻,我的心脏强有力地在胸腔里跳动,动静大到我头皮发麻,我从未如此明晰地体会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从床上站起来,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喊: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没想到我会这样快地又回到这里。瞿先生给单位请了几天假,打算送我回江北,我一回去,就奔赴武顺路的出租屋,给房东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把房子租出去,他说还没有。 “我落东西在这里了。”我满脸歉意地看房东。 “你掉了什么。”瞿先生问。 我趴在地上拿手电筒照着,终于在床头柜和墙的缝隙里找到了那个信封,拆开来我把那张报名单递给他:“他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我把报名单收好,“不过我还是理解不了他。” “各行各业都有苦衷。”瞿先生说,“上市公司的创始人不一定就是董事长,他可能只是公司的第二、第三甚至第四股东,真正拥有的决策权或许并不多,也不能那么随心所欲。” “所以其实他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厉害。” 瞿先生呆了两天,见我差不多安顿好便回北京去了,我至今都很感激他,他是个很好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他离开时我去高铁站送他,站在检票口,我们拥抱,然后挥手再见,从此没有再相遇,人与人相遇只有十几万分之一的机会,相知相爱的概率更是低得难以置信,瞿先生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在该决定的时候犹豫,该放手一搏的时候退缩,所以我不能这样。 这一次,我真的决定和从前的日子告别,我删掉了通讯录和微信里几乎全部的联系人,只留下和严胥相关的几个人的号码,我在上南区靠近严胥别墅的小区里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这一块是还建房,虽然没有对口的中小学,但周围学校林立,省属重点高中江北二中的一个校区离这儿直线距离才八百米,房租一点也不便宜,五十平方的小房子月租要2600,但我还是租的义无反顾,因为我能从卧室的窗户看见严胥小区的出入口,如果他回来,我会知道,只要他没把车全给换了。 我高中只读了两年,最高学历是初中毕业证。我把严胥给我的那张高考报名单拿相框裱起来,挂在卧室的墙上,也许今年我该去试一试,虽然我对高考一窍不通,甚至对这个报名单该怎样使用都毫无头绪。 五月的江北已经挺热的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找工作,也许我该试试成人高考,据说那个比较简单,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严胥的影响,我始终希望找到一份和画室有关的临工,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学什么。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那则广告时,我想都没想就投了简历。 百川画室招聘模特 岗位职责:模特 任职资格:需要对艺术的献身精神 学历不限 工作时间:面谈 要求:男,180及以上,身体线条分明,不能戴眼镜,脸部轮廓清晰,头发黑色。 请将简历发送至bail. 附全身照,符合条件会和您联系。 百川画室就在二中对面的大楼里,这是个很出名的画室,老师的水平都很高,对学生的要求也很高,相应的他们所教授的内容也很全面,其中就包括大多数画室没有的人体素描。 “我不脱衣服。”我拒绝了那位顾姓老师。 “那很抱歉,我们需要的是人体模特。” “那你们这缺杂工吗,做卫生也行啊。” “我们这只有模特跟学生不嫌多。”顾老师摇头。 我脑子一热:“那我来学画画吧。” “你多大了。” “二十一,年底二十二。” “你是复读生?” “……我没念完高中。” “那你来学画画干什么,打算以后当个艺术家?” “学画画不是可以进大学吗?”我想到我的母亲,似乎也听说过通过艺术进大学分数很低。 顾长海可能很少见到我这样的学生,不过他毕竟是开办画室的,多少学生都不嫌多,我是零基础,顾长海说我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目前艺术高考的水平,至于文化分数他帮不了我,那需要另外上课。 百川画室收费不菲,我最开始报的零基础入门突击班,一周六天课,晚上六点半到十点,一个月两千,和我一块学画的都是日后打算美术高考的高一学生,难以想象,我一个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9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19 曾经对画画深恶痛绝的人竟然也有坐在画板前拉线条的一天。 我对着一张白纸,按照基础班徐老师的要求,画竖线,横线,对角线,线条要非常的直,不能断断续续的,一笔拉下来,也不能前轻后重或者前重后轻,头几天,我就只干这一件事,把十几张素描纸画成铅笔黑。 白天我无事可干,偶尔打点零工,在街头发发传单,一天七十块,穿人偶服装会比较赚钱,一天一百二,不过实在太热了,上次穿着大嘴猴的衣服整整一天,回家背后起了一片痱子。 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就去画室,顾长海可能对我也比较好奇,他是个奔四十的人了,百川画室开办至今十年,从他手下奔走四方的学生成百上千,但像我这样的却是独一份。 我和他交流得不多,但他也不阻止我去其他的班观摩,顾长海的画室已经有自己的一套体系,从基础班结业,会根据水平分成a,b,c三个层次,老师都是一样的,但课程进度难易不同,开始系统地学习素描,这个时候会接触到人体构造和基础速写,偶尔会需要裸体模特,我当初矫情的拒绝后,前来的是一位在校大学生,练田径的, 肌肉一块一块的,特别健美。 专业考核每个月审定一次,有进步的会转到好班,差劲的就还是差劲,这样的基础训练会持续半年多,然后才开始学习色彩,外出写生,最终在高三那一年有长达半年到十个月不等的集训。 这样的生活和我从前所过的日子完全不同。 我每天早晨七点多起来,有工作便去工作,没工作就在画室里帮忙。不仅没有酬劳,中午还得帮忙买盒饭,有时仅仅是看着顾长海或者其他老师在画板前指导学生画画,一切都是简单,纯粹的,只有画画,没有其他,我偶尔会想到我母亲,她那样的热爱绘画,为什么就不画了。 但我更经常会想到严胥,会很想和他打电话,也只能拼命地忍着,我在努力地变好,但这条路看起来还需要走很久很久,那时你可能已经走得更远了,但我会去追的,真的。 六月一号,儿童节,我在江北儿童乐园里当临时工,穿着巨大的光头强服装,那个头套重得我好几次摔跤,因为人流量大,雇佣的临时工比较多,我只需要工作半天,等到中午回休息室,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换上一身t恤短裤,准备去江崎大学附近买一点素描几何体的书回来看看,我掏手机出来查看搭哪路车,发现我收到一条疑似垃圾短信,还好我点开来看了。 各位社会考生: 自即日起,凡在社会报名的(招办)参加高考报名的考需携带第二代身份证前往考试中心领取高考准考证。时间6月1日6月5日(8:3012:00,14:3017:30),地点:江北市南山一路12号人才发展研究中心三楼312室。各位社会考生需于6月6日下午14:30凭身份证和准考证前往所在考点参加“高考考生大会”,届时将会模拟高考进场、播放考生守则和考试注意事项,内容十分重要,请务必准时参加。 特此通知。 江北市教育招生考试中心 6月1日 那是我的第一次高考,四门全科总分117分,查到分数后我的喜悦感简直要让我鼻血都冲出来,我把成绩单打印出来,在家里挨着那张报名单又裱出来一幅挂着。 我决定要念书。 我给秦川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哪里有能让成年人读书的学校,我也才知道原来他又下海了,傍上一位地产老板,据说那位老板在江北给他买了一套房子,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眼花缭乱令人沉迷,钱财来得又快又简单,付出的代价甚少。 秦川比之前瘦了一些,但属于运动员的体魄还在,高高壮壮的,他其实不是同性恋,他约我出来,在一家咖啡厅里,我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成天混迹在画室和街头,之前还白净的脸都被晒黑了,鼻子上被晒出一点斑来。 “你要去念书?”秦川差点笑出来,“有什么好念的,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如睡两天。” “你就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哪儿有靠谱的地方就行了,帮个忙行行好。” 秦川灭了烟,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江湖气焰:“你住的那块多得是,二中的分校就是个敛财中心,高复班不会管你多大,只要你给他钱就行,老师都是二中过去的,你要读就去读呗,没考上哥罩你。” 你能想象得出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是种什么感觉吗?至少在那几年中我深有体会,就好像永远都有不竭的动力。 二中高复班一年收费两万八,不包食宿和书杂费,教导主任要我提供高中毕业证,不然到时候无法报名参加高考。 “我没有毕业证。” “那不可能,你说你参加了今年的高考,社会人士参与高考是要提供高中毕业证或者是同等学力证明材料,不然不可能报得了名,你回去找找,不然在二中报了高复班也考不了试。” 而我肯定我没有高中毕业证,我只读了两年高中,第三年就出来跟着李流手下干了,也许严胥替我花了钱打点关系,他的手腕一定比我粗得多。 我抱着一丝希望,回到曾经读了两年的高中,没想到学籍管理处的主任竟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啊,去年还有人专门来替你取了毕业证,很少有毕业生这么多年不来拿毕业证的。”主任从电脑前抬起头,“这次是什么问题?” “那个取走我毕业证的人姓严吗?或者是姓陈?” “这我就不知道了,二十几岁吧,他说是替你来取,要参加高考用的,当时因为是代取搞了好半天。”主任站起来,到柜子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登记册来,往前翻了几页就是去年我生日前一段时间的来访记录,签名的果然是陈茂森。 “我怎么会有毕业证呢?我只读了两年。” “参加了高二下学期的会考就有毕业证。”主任说,“你还没说来干嘛的。” “噢……我毕业证又搞丢了,我要报名高复班,学校要材料。” “怎么这么不小心。”主任责备道,“学校现在只有电子的学籍档案记录,你要拿着这个到区教育局去调档案,那边再给你开个证明材料。” 主任把我的学籍资料打印出来给我。 最终把这件事情跑下来花了我半个月功夫,我把我的学籍资料拿到教育局,教育局的学籍和学校的学籍对不上号,因为我在父母离婚之后就改回了林姓,学校的学籍更改了过来,教育局的却没有,为此我又跑去派出所开证明,证明魏显就是林羡,折腾了半天,终于拿到那一纸证明,得以入读二中高复班。 那年的七月,我领到一身校服,假冒阿迪达斯的运动裤,白底蓝色袖子的t恤,我正式开始了我长达三年的高考生涯,我白天在二中的高复班上一整天的课,晚上去百川画室学画,我大概继承了我母亲在绘画上的天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0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0 赋,学了三个月后顾长海让我进了a班,学费翻了一倍,每周要交的素描和速写也多了一倍,他说我学画很快,线条的控制很不错,色彩的感觉也很好,大概只需要一年半的时间就能参加美术联考。 可我的文化成绩烂得惊天地泣鬼神,连两百分都上得很艰难,如果不是每回学费我都交得很爽快,可能教导主任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忙碌让我很少有空去想严胥,那不代表我不想他,他渗透在我生活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里,有时我独自一人留在画室里画到凌晨两三点,疲惫地对着一张苍白的画纸,等清醒过来,会发现我在画他,我一般都舍不得擦掉,小心翼翼地把定位用的胶布撕掉,卷把卷把带回家夹在一本世界地图里。 我画了很多张严胥,欲求不满会偷偷画他的裸体,心情低落就画他的漫画,我在卧室里挂了一副他全裸的全身像,偶尔看着打飞机,我还画了一张高写真的大头照,放在门口,每天离家回家都要亲一亲。 我们的合影只有那张去华山爬山时拍的一张。但我害怕看照片,一看到就忍不住觉得严胥残忍,还是不看的好。 严胥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欧洲,他很少出现在国内,似乎自从那次照片门后,他就被发配边疆似的,那个曾经爆过我和他照片的娱记又开始八卦他和陈茂森,外出谈个合同也不能安安生生的谈,真可怜。 在二中高复班的第一次高考,我没有超过两百分,预料之中的事情,顾长海安慰我,给我减免了一个季度的学费,我很感激,这一年半我已经花了十多万,如果不省着一点,还没等我考上大学就先得背债了。 第二年,我达到艺术类专科院校的文化分数,收到了一些录取通知书,顾长海却建议我再读一年,他说:“你有我很少见到的天赋,你的色彩感觉很好,去一个更高的平台,未来的发展会好很多。” 我在二中读了三年高三,加上第一次117分的高考,我参加了四次高考,最后一次踏上考场时,我已经25岁了,那年的美术联考我的总分是263分,水粉单科92。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在家里一个人喝了一瓶酒,然后把我这四年的成绩单都带着,去我父亲的墓前烧给了他。 那天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公墓里絮絮叨叨地和我父亲讲我这几年的经历。 “爸,你不知道,你儿子喜欢上一个多好的人,要是没有他,我还不知道烂在哪儿呢,秦川,我和你提过的,他染上毒瘾了,听说被送去强制戒毒的路上跳车被撞死了,如果我接着干那一行说不定混得还要惨。” “严胥现在去欧洲了,好多年没回国,我给他打电话,连手机号都换了,真是个没良心的,用完就扔……顾长海想撮合我跟他女儿,我跟他讲了我喜欢男人,他已经叹了几天气了,真对不住他。” “我这三年多花了四五十万你知道吗,还好严胥当初给了我点钱,不然我都撑不下来……唉,已经四年了,我竟然还爱他,严大老板可能都忘记我了。” “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去江北美院,有空再来看你。” “烟酒给你带了,将就着吧,儿子现在手头紧,下次带好的。” 江北美院坐落在楚江之畔,虽然不是一流院校但因为专业性很强,艺术界颇为推崇,我入校之初还担忧过自己年龄太大,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这里有不少考了很多年高考才考上的。 我读的油画专业一年学费7500,再加上自己需要额外购置的颜料,纸张,笔墨,价格不菲。我不住宿,对外一直宣称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其实我和同学之间走得都不近。 上大学是个很花钱的事,尤其我还需要支付房租,每个月的开销都超过六千。 严胥当初给我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我读完这四年大学,我只有选择用我现在唯一的技能来赚钱,其实说来挺搞笑的,我学画一直都不是处于本心,几年前是一时头脑发热,为追逐严胥的脚步,如今是为了补充我干瘪的荷包。 周末我在江崎大学附近的广场画画,摆一个小板凳,四十块一张素描,八十块一副水粉,我觉得我并不是想赚多少钱,我隐隐中还在希望像小说里说的,或者那部叫《雏菊》的电影里演的,严胥会突然坐在我面前,给我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 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生活。 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学画的动机不纯粹,每一步都和严胥有关,在大二时我开始尝试超写实油画,我个人对这种画派其实不太感冒,毕竟画法实在太作弊,与西方经典写实油画相比一个是卖家秀一个是买家秀。 选一张高清图片,投影到画布上,铅笔先打点素描,再精雕细琢,分层上色。外行看来这种画特牛逼,其实业内对此诟病颇多,不过正因为有市场,像我这种穷学生就会选择画,一幅成品的人物油画有时能卖到几千块。 后来我画了一些和严胥相关的画,是从我相册里抠出来的,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拍这样奇怪的东西,比如我吃得满是薯片渣渣的真皮沙发,摆在他书房桌上的乐高积木,四脚朝天躺在飘窗上的大黄,塞得满满的异常充实的冰箱…… 我画了很多,家里的墙上都挂不下了,偶尔我会趁夜黑风高,偷偷去严胥的别墅门口,那幢房子永远黑灯瞎火,杳无人烟,我把裱好的油画装在纸盒里,放在门口,严胥能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毕竟他根本不回江北,那些油画大概都被保洁大妈拿走,回去挂在厕所里,但我还是时不时地去送一副,这会让我感觉我们相距不远。 严胥这几年的曝光率很高,高得让我觉得这不是那个为了躲避新闻出门会换几次车的人,他没有刻意躲避记者的跟拍,有时只身一人连墨镜都不戴。 他注册了一个微博,认证为红石集团总经理董事,粉丝有六百多万,和他互粉的大多是红石集团内部成员,其中也有陈茂森,他现在被提拔为华中地区的大区经理。 我默默地粉了严胥,每条微博都要点赞转发,然后在评论里比一个红心,他言论不多,偶尔会发一些在艺术馆里的照片,大多数是关于红石集团的新发展,再有就是转发抽奖,我舍不得一年一百多的微博会员,抽奖从来都没中过。 有次他转发抽奖,送一顿饭,往返北欧的机票,去他所在的国家和他吃一顿饭,天知道我当时抓耳挠腮地想要被抽中,连着转发了几百次这条微博,结果中奖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妹妹,人家妈妈担心安全问题,严胥干脆就换算成等额的现金打给她了。 你能想象我有多嫉妒吗? 我对严胥的爱就像是一粒在土里默默生长了很久很久的种子,一朝破土,就疯长,它疯长了五年多,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反而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泛滥,现在枝枝蔓蔓爬满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1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1 我的心,缠覆我浑身上下的206块骨头。 算起来,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李流联系过,我还记得他当初对我有多么失望,现在好歹混得像个人了,我决定周末去他的酒吧看看他。 李流的酒吧还是那样热闹,重新装修过,与时俱进地带着时下流行的文青滋味,窗户下放着陈旧的打字机,酒柜上摆着一排上世纪的铁质热水壶,吧台从纯黑换成了一块巨大的精心雕刻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实木,毕竟时下的小青年们就热爱这种看不明白的混搭风格,自以为是艺术。 除了发际线上移,李流没什么变化,他挽起袖子,和酒保一块调酒,他其实暗搓搓地有一票粉丝,点名要看他调酒。 我坐在吧台上半天,他是真的认不出我了。 “李哥。” 李流对我的声音还有印象,他直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扔了手里调酒器:“林羡?!” 李流抛开生意,带着我去了家川菜馆,我们很久没有聊过,两个人都是一肚子话想说,点了一桌子菜,一盅酒,边吃边聊。 “没想到你去念书了。” “李哥还是老样子啊,晚上跟我出来吃饭,你没业务?” “那生意早就不做啦。”李流摇头,“害人害己。” “也不能这么说,哪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谁。” 李流看着我,欲言又止,他最终问了我一句:“你和那谁……” “我哪有那么脆弱,李哥你想问什么直接说。” “诶,算了,也得怪我。”李流摇头,夹菜,说了些别的话题,临走我送了他一幅画,是个红脸的关公,招财用的。 六月底,我一片愁云笼罩,连同画室的同学都忍不住过来问我怎么了。 红石集团的股价已经持续跌了几天了,今天早上又有风声说集团内部出现问题,某个中高层涉嫌挪用公司巨额资金,开盘之后估计得成跳水之势。而且严胥的微博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更新了,也许真的出了问题。 我怎么了? 我在担心我自认为的男朋友的事业。着急得嘴角都长泡了,真是操碎了我这颗心! 事实证明我是瞎操心,红石集团毕竟是个成熟的上市公司,这件事不会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没几天一切就恢复正常,后来有扒皮披露这件事早就进入调查取证阶段,因为员工是外国国籍,司法判决比较复杂,庭审都是非公开的,估计要拖几年才有结果。 我松了口气,也懊恼自己蠢得没边。 这样的蠢事还有很多,娱记捕风捉影地说严胥有男伴女伴我要难过几天,说他去国外开会与某明星同住一间酒店我也跟着猜测一番,更别提因为他微博更新少,常常被死亡,我这心都不知道跟着揪几回了。 洗了颜料,收拾好画具,我换下画画时穿的工装服,背起包,推门离开。 生活一成不变,却不是从前那种一成不变,我相信即便我永远无法与严胥在一起,我也能过得不错,我有一技之长,能够养活自己,甚至在业内能小有名气,或许那么热爱艺术的严胥某天也会买一副我的画,挂在他的家里,那样我们也算是共处一室,度此一生。 这天,我从广场收摊回家,今天没什么生意,只画了一幅素描,门房的师傅帮我收了个快递,是前几天我在网上买的喷壶:“张叔,谢谢了。” “那个是你家亲戚吗?等了你半天了。”他指着我身后。 我读过一首诗,里面有句话说: 如果你一时找不到我,请不要灰心丧气, 一处找不到再到别处去找, 我总在某个地方等候着你。 我抱着我的快递盒,看到严胥站在那儿。 我们分开五年。我曾以为我们这辈子只能靠社交软件维持一点薄弱的联系,虽然我常常想着他自慰,但这应该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淫而已。我已经26岁,严胥都是个奔四十的人了。他比之五年前更加深不可测,像一块被打磨得漆黑的石头,沉在水缸里,仔细去分辨,也看不出轮廓来。 我曾千百次想过,假如哪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做什么,思来想去,我的答案是欣然接受。 生活不是故事,我之前的那些年已经够辛苦的了,没有必要再矫情地弯弯绕绕。 在那个还建小区的门卫室门口我们长久地拥抱着,他的胳膊用力得要勒进我的身体似的,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除了失而复得的欣喜没有其他。 “要不要上去坐一坐?”我从他胸口抬起头来问。 “好。”严胥又紧紧的拥了我一下。 我带他到出租屋里,画板画架和颜料堆满这个五十来平方的房子,严胥进屋来就四下打量着,目光最终定格在门口那副他的大头照上,现在看来那副画挺其实粗糙的,但也在那里摆了好几年。 我把几个架子挪开,腾出小客厅里的沙发,严胥没有坐下,他围着我的出租屋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推开卧室的门,入眼就是一副十分写实的人体,竟然忘了这一茬,我尴尬地想拉上门,严胥还饶有兴致地继续欣赏。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走形了没。”我技艺生涩地撩他,好些年没锻炼过了,宝刀不磨也得锈。 严胥当然听得懂,他一把拉过我,我们在那副人体面前接吻,直吻到嘴唇发麻,肺里憋闷才作罢,那真是一点也不浪漫的经历,感觉全程被第三者视奸。 我们在出租屋里腻歪了一阵,严胥带我出去,他开的是当初第一次接我时的那辆斯巴鲁,现在对他来说也是辆过时的便宜货,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 他把车开到江北看守所,与当初我待过的拘留所一墙之隔,看起来更加的威严肃穆,铁门上红色大字“法网恢恢 疏而不漏”,门口有武警站岗,荷枪实弹。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严胥沉默了一会,说:“大概是来证明我有多愚蠢。” “那不用了。”我凑上去吻吻他,“你一点都不蠢。” “你真的不想知道?” “好事吗?” “不是。” “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 “我们回家去吧。” “好。” 我们驱车离开,背后是千里斜阳。 正文完 番外 狱中人 我和他只隔着一道铁栏杆,区别在于我是个自由人,他是个经济犯罪嫌疑人,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我的失败。 他不服判决,对一审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二十万向江北高院提起上诉,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我作为公司高层最后和他打个照面,他是瑞典国籍,但中国法律对他也不会有一丝宽厚,他涉嫌挪用的公司资金数额庞大,虽然填补回来,但依然达到不得减刑的数额,要说我这与我有关,是因为大概五六年前,我曾允许他偶尔去财务部从我的工资中支取金额,用于支付当时我包养的一个男孩的账单。 那是一切的开端。 陈茂森穿着囚服,带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2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2 手铐,与我一窗之隔,一审判决至今不到一周,他比那天出庭时瘦了一圈。 我拿起电话听筒:“小陈。” “严总。” 还能说什么呢,我对他无话可说,来这一趟是迫于无奈,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严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耻。”他突然问我。 “我们都会犯错,有些错很好改正,有些很困难。” “我看这次是属于很困难的。” 我没什么可说,准备挂电话:“你好好改造吧。” “严总!”他突然站起来,惹得探视间的狱警手都挪到腰侧的警棍上。 “你说。” 陈茂森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拍在防弹玻璃上,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我,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令我想到几年前那个叫林羡的男孩。 “以后……以后如果我出去了,你还会让我跟着你干吗?” 我没有给他答案,狱警来带他离开,我在探视间站了一会,离开江北看守所。 我在江北的居所很多年没有住过,住在助理帮我订的酒店里。 陈茂森的突然倒台引起的连锁反应令华中大区中高层大换血,我要等到事情完全处理完才能回到欧洲。 但陈茂森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实在令我想不通,一个因为挪用巨额资金的中高层干部,被判处十年监禁,竟然还想要出狱后回到红石集团,这该有多愚蠢才能问出这样的话来,我不得不好好想想他到底在表达什么含义,难道陈茂森除了挪用公司资金之外还有其他作为,这是一个即将入狱的罪犯因为内疚忏悔在暗示什么? 我打电话给张律师,让他把诉讼期搜集的证据送到酒店。 在江北我没有密集的工作,对着那些资料我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没有什么特别的,五年前开始的资金挪用,起初的额度不大,很快也会填充回来,如果不是陈茂森年初时因为期货市场铜价大幅震荡赔得血本无归没来得及回补,可能还需要更久才会被发现。 我疲惫地躺在套间的沙发上,一卷卷的卷宗被扔在一边,陈茂森的收监执行通知被张律师专门夹在一只透明文件袋里,还有其他的重要证据放在一块。 我把那张通知书拿出来,不知觉原来陈茂森已经在看守所呆了小半年。这也不是第一次我收到这样的东西,上次还是那个叫林羡的男妓,一种微妙的情绪在我心里绽开。 又开始想那个男孩了……我叹了口气,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有那个时候曾想过开始一段稳固长久的关系,至少当时来讲,我的确是有些喜欢他的。 只可惜…… 我又看了看手里的通知书,心里一动,掏手机打给杨可。 “书房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张拘留所通知单,你寄过来,不,我记得你最近要出差来江北,提前来吧,你亲自带来。” 然后我发现了陈茂森在铁窗背后真正隐藏的秘密。 杨可两天后把五年前的那张拘留通知单带到酒店,我拆开信封,看了一眼,立刻给张律师打电话。 “严总。” “张冕,拘留通知书是机打还是手写。” “现在全部是机打的了,盖办案机关的公章,寄送给家属或者工作单位,我记得陈茂森是看守所发来的通知单,没有问题。” “五年前呢?” “十年前就该是机打的了。” “那么如果我拿到一张手写的拘留通知书?” “多半是伪造的。” 我挂了电话,手里捏着那张通知单,脑子乱成一团麻。 陈茂森伪造了一张拘留通知单。 江北市公安局 拘留通知单 江公拘通字[201x]00132号 林羡家属: 林羡因涉嫌卖淫招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之规定,于201x年1月17日被行政拘留十日(自201x年1月17日至201x年1月26日止)。 执行场所:上南区拘留所 特此通知,请予以执行。 二〇一x年一月十七日(公章) 五年前啊。 我站在酒店的窗前,努力回忆。 我还记得那次从北欧回江北的飞机在降落时因为大雪视野模糊,不得不原路返航、飞回欧洲的经历。那次我在飞机上二十个小时,落地时我和林羡的照片已经铺天盖地。 当时与现在不同,我受到大股东的制约颇多,公众认知度也不如现在广阔,可不等我回到江北,陈茂森却拍给我这样一张拘留通知单。 我回国,除了解决照片的问题,自然要去拘留所确认,我不认为林羡真的会在我们的包养关系未解除时犯傻,虽然我们的关系简单又脆弱,根本不构成一段情感,但我的直觉相信他不会这样,原来我也会相信直觉。 去拘留所探视,原则上是不被允许的,但原则总有办法打破,我花了一点金钱上的代价和人情上的债务,让陈茂森帮我打点,去了一趟上南区拘留所,拘留所的警察调出林羡当时的逮捕记录,还有当时扫黄的影像资料,他穿的那身衣服还是我出国前两天买的。 我看到他浑身赤裸地躺在长条沙发上,另一个男人覆在他身上。照片有二十来张,非常清晰,所有预期中为他辩解的理由统统不成立。 我没看几张就关掉了页面。 警察不认识我,他对陈茂森说:“陈先生,今天您来,我们专门又安排了一次放风,你需不需要会面?我们可以安排。” “不用了。”我说。 我站在放风区上方,透过走道的玻璃,看到林羡坐在旧轮胎上晒太阳,他瘦得脱了形,坐在那儿抠手指。 你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也不能对一个鸭从良抱有太大希望。 我看了林羡一会,离开拘留所,关于他的那段往事和那几个月如同爱恋般的相处也随之被我抛之脑后。 直到现在。 我带上张冕,开车前往上南区拘留所。 那是一张伪造的通知书,但公章却是真的。拘留所的警察很配合,找来当初通知单在所里的副本存根,原来他并不是因为卖淫招嫖被拘留,我看着手里的副本,心中突然轻松下来。 “严总,需要我来处理吗?”张冕问我,他指的是用司法手段加重对陈茂森的处罚。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陈茂森无非是想阻止我和林羡继续来往,避免事态恶化,从当时的大环境来看,这无可厚非。 “严总,”张冕问我,“这位林先生既然没有卖淫招嫖,那照片又是哪儿来的?” 照片是哪儿来的,那自然是陈茂森伪造的。 “严总,陈先生这是事倍功半。”张冕说。 的确,即便他不下这些功夫,就当是的情况我也不可能和林羡有进一步的可能,那他在担心些什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他身上,我身上,还是林羡身上? 我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张冕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毕业证影印件。 照片中的人青涩稚嫩,留着小平头,对着镜头笑得肆意张扬。 他当时的名字叫魏显。 许多年来,我第一次失控,我抓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3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3 起车钥匙,冲出酒店的房间,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我单独去了一次看守所,二审的庭审还未宣判,陈茂森依然关押在这里,他没有预料到我会来,他在这里关了不短的时间了,精神状态不算好,整个人的锐意都被磨光了,疲惫又邋遢。 我拿起听筒,他还在玻璃后面怔忪着,我敲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茂森反应了一会,没有听懂我的问题。 “林羡就是魏显,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茂森依然迟钝着,他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啊。” “我在问你,陈茂森。” “当初……你让我帮他报名高考。”他说,“他的电子学籍跟教育局派发的毕业证上是两个名字,我去派出所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 “这就是造假的原因。” 陈茂森沉默。 “为什么。” “为什么……”他重复我的问题,又拿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为什么?” “照片也是你爆的。”我继续说,“没有人那么了解我的行程,你当时两手方案,如果十五号我的飞机顺利降落,你也已经帮我买了返程机票,你最早知道爆料,几乎就和那个娱记爆料同时。” “那么久的事,你还去查它干什么。” “那么一个捕风捉影的无聊狗仔,为什么你的私人微博关注了他。”我问他。 陈茂森目光空洞绝望,隔着铁窗我也知道他遍体冰寒。 “为什么,所有的爆料照片都是从我给林羡过生日开始,都是从你知道他是魏显之后开始。” “你一直在找他……”陈茂森喃喃自语,“明明陈明子才是画那副画的人……为什么你偏偏要去找一个魏显。” “他是个鸭!”陈茂森歇斯底里。 “他是魏显。” “就因为那一幅画——就是因为那一幅画——” “陈茂森,”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如果你不闹这么一出,就算我知道他是魏显,也不可能怎样。” “……” “我该谢谢你给了我们五年的时间。” 我把那张伪造的拘留通知书放在了探视间里,离开那里。 后来张冕作为律师又去了几次看守所,我知道了陈茂森无意发现当初那家鸭店老板的庇护伞,这档子事没有官商勾结做不长久,他手里握着把柄,陷害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男妓而已,比起进局子被查水表,这算不上什么,我去拘留所看的照片是鸭店老板拍的,至于怎么拍的我不想深究,关于为什么我会在拘留所警察的电脑里看到这些照片,除了陈茂森和当事人可能没有人知道。 陈茂森后来又说了很多,他说当初为了避免林羡和我联系,他把我的工作号码充当私人号码给了林羡,那会正是风口浪尖,除了熟人来电我一概不接,自然就接不到林羡的电话。 关于陈茂森,我实在不想考虑太多,起初因为他与陈明子的亲缘关系雇佣他就是个错误,人心之贪婪,比我想象的更恶劣,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觊觎我的财富,企图通过我对陈明子的一点欣赏深入红石集团,攫取钱财,亦或是张冕所言他对我有不轨之心,这些现在看来都不重要。 我坐在车里,车窗贴着单项透视膜,交警不知道车里有人,我也没有理会他在我车窗上贴了张条。 隔着一条马路,林羡坐在广场上,他穿着松松垮垮的大裤衩和t恤衫,从前他一向是喜欢那些紧身的小板型衣服,恨不得人人都看到他的腰身似的。他在广场的一片树荫下摆着一个小摊,支开画架,周围停着几只鸽子,我看了好几个小时,他买了五包鸽食,生意却还没开张。 我开车离开广场,绕了点路去到江北美院逛了一圈,最终在他出租的小区前等他。 番外 你想对我说什么 当两个人彼此相爱,做爱的滋味一定非常特别,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前提是你的男朋友尺寸正常,并且你们彼此都没有五年的空窗期。 我的腿挂在严胥的胳膊上,他埋头专心致志地啃着我的大腿根,又痒又疼,我又哭又笑,简直就要精神分裂了。 我伸手推了推他:“严胥,别闹我了……” “你说你五年都没做过了。”严胥异常认真地看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正拿润滑剂开拓我后边,“不做点准备工作你受得了?” 说的是,我咽了咽口水,莫名的紧张感汇集到我的菊花。 “要不我先给你含一含?” 严胥的手指撤出来,他拉开我的腿,俯下身咬住我的嘴唇,那根驴鞭以势如破竹之态插进来,五年不见,他依然是那个能置我于腰疼的严总。 最开始还是痛,我皱着眉毛忍住那股难受劲,太久没做过,接纳他实在艰难,严胥坚定地全部插了进来,我躺在床上直哼哼,张嘴喘气。严胥知道我不爽快,毕竟我下面都软了,他停在我身体里,一动不动,伸手对我亲亲摸摸地,撸一撸我的小兄弟,舔一舔我的乳头,又腻腻歪歪地吻我,等我再兴奋,便沉重地撞击起来。 我被他大开大合地操得只有躺在床上求饶的份。我当然喜欢和他做爱,负距离接触让我感到真实,但我更喜欢这之后他搂着我再温存一下,没多久我们两个都射了,分量十足,他拿胳膊抱着我,我拿腿缠着他,两人躺在床上,跟连体婴儿似的。 严胥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我的后背:“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听么。” “这是个好故事,”严胥坐起来,把毯子给我盖好,他的那边盖不全,滑落下来还漏出一点下腹的毛发来,看得我脸发热,还好下面遮住了。 “那你说吧。” 严胥喃喃开口,他说曾经有个家境殷实的孩子,他的母亲知道他很有艺术天赋,于是天天带他上画室里去接受艺术熏陶,可这个孩子拒绝接受这种强行灌输的教育,他从不画画,每次在画室里被关久了就大肆破坏,踢桌子摔板凳,颜料盒跟调色板扔得到处都是。画室里还有个孩子,是个安静又有灵气的孩子,色彩感觉同样很好,小小年纪就有许多作品能挂出来拍卖,他的作品多是柔和、温暖,色泽明亮,带着属于儿童的天真烂漫的。 孩子们的画完成后会被画室的老师裱好,挂在画室外的墙上展览,定期开办画展,偶尔会有一些画作成交。严胥当初就是在这样一次画展上看到了那副红石头,画作的署名是陈明子,那个当时只有5岁的孩子,带给了严胥非同一般的震撼,当时的画展中还有陈明子其他的画,但和这幅都不一样,没有这样激烈的冲突感,应该说,直到现在,陈明子依然从事绘画,但他再也没有带给严胥那种感觉。 当时的画展中,在那幅画前,严胥还碰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拿着一个玩具,一脸不情愿地站在画前,一位年轻女子给他拍照,严胥还记得,当时那个孩子说:“这不是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4 从良不易(H) 作者:糖人在左 分卷阅读24 我画的。” “宝宝,但你画的是点睛之笔。”女人说。 男孩把手里的玩具给扔了,女人急匆匆地追上去 后来严胥在买画时询问画展的工作人员,他们告诉他那是魏公子,画室谁都惹不起的大少爷,至于那副画,应该不会是魏少爷画的,那位公子连画笔都不会拿,只知道在画室里大发脾气。 严胥没有再问,他把那个孩子扔在地上的玩具捡起来,和那副油画一块带回了家里。 “那副画不是陈明子画的,起码我喜欢的部分不是。”严胥继续说,“后来我去欧洲,找到了他,看了他更多的画,也更加确信。” 他伸手搂着我:“那副画是那位魏公子加工过的。” “不可能,我小时候从来没画过画。” 严胥点头:“大概吧,也许你哪次在画室里发火,往陈明子的画布上泼了一罐颜料。” 我被这个假设逗乐了。 “毕竟是我花钱买的,也得算是个艺术。” “这个故事和你上次跟我讲的差别真大。” “我现在对你没有保留。”严胥翻过身,不知为何又激动起来,“你还想听什么,我们的时间很多,故事也很多。” “你说我想听什么。”我抿着嘴唇,小声问他。 严胥眼神深谙地看我,他低头啄吻我的眼睛,附在我耳边,轻声言语。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