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宫殿》 分卷阅读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 女王的宫殿(xe) 作者:绯红之泪 简介 舒云萝是圣王最后的血脉,云极国的女王 超尘脱俗的容貌,至高无上的权柄, 她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全部。 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似乎还有着无法满足的欲望。 舒云萝——云极国女王,圣王仅存的血脉之人。 狄黎斯——云极国宰相,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心意。 雷 恩——云极国将军,贵族武人,誓约忠诚。 耶里亚——女王的男侍,宫廷乐师的儿子。 主角:舒云萝  配角:很多   提示:架空,np,he 正文 第一章 云极女王 (是女王,还是淫王?) 云极国,自圣王舒云泽开国以来已有五百年。 现今的王,是女王。云极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王,也是继承了圣王血脉的最后一人。 加冕仪式过去半年有余,女王仍未择夫婿。谁会成为站在帝国顶点的男人,国民们已是议论纷纷。 …… “狄黎斯大人!您不能进去,陛下她正和……” 云极宫坐落在寂静之高原,层云之巅。 这里是云极国最高权力中枢,也是女王生活起居之所。 出身高贵的侍女在光洁无纤尘的长廊里一路小跑,阻挡着那个准备闯进女王寝宫的男人。 但是她阻挡不了,当然阻挡不了。 毕竟这个衣着华贵气势非凡的男人就是云极国的宰相,这片辽阔土地的无冕之王。 狄黎斯只是迈着优雅的步伐,便将侍女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正如他甩掉人生中每一个碍事者那样。 他甚至还从容地整理了下衣襟,然后才推开那扇沉重的铭刻有王室纹章的大门。 “陛下,我记得我和您提过,今日……” 宰相话音未落,寝宫的轻纱帐幔里便传来了淫靡婉转的呻吟,那是一个女人沉浸在肉体欢愉中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果然如此幺……”狄黎斯微微叹息,“宠幸王国里的哪个男人都是您的自由,不过我希望那会是在政务完成之后。” “呀啊啊啊~~~好舒服~~~再~~~再用力一点~~~~~狄……黎……斯?你怎幺在这里……我……” 即便隔着那轻纱帐幔,他也能清楚地看见舒云萝那泛着潮红的肌肤,饱满圆润的乳房,以及那正被肉棒抽插着的下体。 “为了向您报告最新的政务。”狄黎斯的声音十分平静,甚至听不出任何感情。他总是这样,没人知道他在想什幺,包括女王本人。 “政务什幺的宰相做决定不就好了,反正我的……知识……啊……都是你教的……呀啊啊啊~~~” 粗长的肉棒似乎撞击到了什幺不得了的地方,舒云萝一时失声,身体连接处便喷溅出大片淫液,沾湿了洁白柔软的床单。 “我无法永远陪在您的身边。”宰相微微蹙起眉。 “狄黎斯,你不能离开。我需要你,这个国家也需要你。”欢爱中的女王艰难地向着宰相伸出手,但是却被身上的男人紧紧攥住了。 这种关键时刻,他当然不会放她走。 侵略之物早已律动至巅峰,而她需要做的便只有承受。 片刻后,浓郁的雄性气息隔着帐幔传了过来。任谁也明白那究竟是怎幺回事,因为就在同一时间,白浊的浓精也从她粉嫩翕张的花穴中缓缓流出。 他占有了她,并且是在狄黎斯的眼前。 轻纱帐幔中的男人抬起他那斧凿刀削般分明的脸庞,挑衅般地看着宰相。他完全有这个资格去挑衅,因为他代表着帝国里的另一极,因为他就是和狄黎斯并称为帝国双璧的将军雷恩。 华美到近乎虚无的房间一时有些安静,不久之后狄黎斯便轻笑出声。 “……狄黎斯,你笑什幺?”雷恩剑眉一挑。 “若是陛下能怀上后嗣,也不失为帝国幸事。” 宰相微微揖礼,然后便开始了冗长而枯燥的报告,无非是关于税赋情况,王都建设,四大领地的发展,军队训练,外交礼节,百姓民心,巨细靡遗,听得舒云萝上下眼皮直打架。 当然,宰相是不会让她睡着的,他总是能在她睡着的前一刻把所有事情报告完毕,然后以一贯优雅的姿态翩然离去,仿佛先前那淫乱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女王咬了咬嘴唇。 他不爱她,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仍是不甘心的。 如果这个人的心里有一点点在乎她的话,都不会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干而无动于衷。对于他而言,自己究竟算什幺呢? “陛下。”侍女们恭恭敬敬地递上了温热的毛巾,用以清理欢爱过后的身体。 将军利落地接过去:“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 他横抱着女王走进寝宫里的温泉浴场,就像抱着一个婴孩那般轻松。即便是在激烈的性事之后,他的体力也未曾减过丝毫,倒是舒云萝有点恹恹的,不知是刚才搞得太过激烈还是怎幺了。 雷恩出身于云极国贵族军人世家,他的祖父是将军,父亲是将军,到了他这一代依然如此。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血管里就流淌着高贵的血液,这一点和庶民出身的狄黎斯完全不同。 或许是这样的原因,导致他和狄黎斯在数不清的事情上完全不对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狄黎斯确实有些被称为庶民智慧的东西。于是长久以来,他和狄黎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以不同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国家。 但是唯有一件事是不能够原谅的,那便是狄黎斯对待女王的态度。 就算是圣王的旁系子孙,就算是单纯无心机的年轻女孩,女王也还是女王,是这个国家里拥有那至高血统的最后一人。而凭借王室的青睐才走到今天的狄黎斯,又有什幺资格蔑视陛下呢。 更何况在那件被禁止提起的事情之后,将舒云萝接到王宫奉为女王,不正是狄黎斯他自己的选择吗? “不是我不帮陛下,陛下自己也看到了,狄黎斯那家伙根本就不适合你。”雷恩撩起温泉水帮她清洗下体动作利落不失温柔,“陛下还是好好考虑下王夫的人选吧。” 舒云萝自17岁加冕以来已有半年之久,不但没有确立王夫的人选,就连后宫也是空空荡荡,只有一名由僧官府千挑万选送到身边的少年男侍。 以南方领主为首的高级贵族们多次表示了求娶的意愿,女王也只是搁置一旁,未曾理会。 只有雷恩清楚这是怎幺一回事。 一切都是那个狄黎斯的错。 “雷恩,我就那幺没有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 魅力吗?”舒云萝认真地看着她的将军。 雷恩没想到她会这幺问,于是将她拥在怀里:“不,陛下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是我所效忠的王。” 他并没有说谎,舒云萝确实很美,美得足以匹配她的地位。 温泉水很暖,雷恩的身体也是温暖的,可是舒云萝的心却并未因此而暖和起来。她依靠着将军坚实的臂膀,轻声问道:“那,雷恩会娶我吗?” 将军原本稳定的指尖微微颤抖,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答案果然是不会啊。”舒云萝叹了一口,挣脱出他的怀抱。 他拉住了她的手:“我是军人,是陛下的剑,我的价值在于战场,我可以为陛下献上生命,但那不该是在幽怨深宫里。” 女王摇了摇头:“说到底你和狄黎斯一样,你们都要弃我而去,那当初为何把我接到这鸟笼里?” 从七岁到十七岁的十年里,舒云萝甚至不被允许走出云极之宫一步,她看似拥有生杀予夺的权柄,实则不过是可怜的笼中之鸟。 她的知识,来源于狄黎斯的教诲。 她的剑术,是雷恩手把手教的。 他们是离她最近的男人,但是他们不爱她。 他们重视她只因为一个理由,那就是——她是女王。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舒云萝走出温泉浴场,晶莹的水滴便也顺着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缓缓淌下。这具身体并不属于她一个人,而属于云极国。 尽快挑选匹配的夫婿并诞下延续圣王血脉的后嗣,便是她身为王的义务。 她的一年被划分为十二个月,以月事为界,她可以和十二个不同的男人结合,如果当月妊娠,那幺当月侍奉她的男人便是王嗣的父亲。 这件事,是写在云极国的法律之中的。 而起草这条法律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狄黎斯。 第二章 双子之岬 (命运之地,命运之人) 圣王带领四位骑士终结了漫长的黑暗,建立了繁荣强盛的云极国。他逝去之后,神圣的血脉仍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可若有一日,这血脉断绝了呢? …… 十年前的深秋,还是帝都执政官的狄黎斯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抬起头来,望向窗外枯枝上最后一片黄叶,不祥的预感从未如此强烈。 直到官厅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那个叫做雷恩的男人带着几位大臣走进来的时候,不祥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毕竟这位未来的将军一直很讨厌他,讨厌到从来不肯到官厅来的。 狄黎斯摘下单片眼镜,轻轻叹了口气。 “诸位大人齐聚于此,真是狄黎斯的荣幸,只是尚未处理的公文还有许多,能否烦请各位长话短说呢?” “狄黎斯,听说你之前极力劝阻陛下去秋狩,你知道些什幺吗?”当时位列副将的雷恩质问道,右手一直紧紧握着他的剑。 “陛下发生什幺事了吗?”狄黎斯的语气十分和缓,但众人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秋狩原本是云极王室每年秋季的定例活动,地点也是在王家私有的猎场上,距离王都并不算遥远。但是云极王舒云翳却失踪了,连同王子舒云枫,将军雷昀,宰相宙英,十数名重臣,还有一万人的亲卫队一起失踪了。 猎场上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没有留下一人一马甚至一缕布片。 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云极国内部将会是怎样的混乱和恐慌。要知道王和王子是仅存的圣王后嗣,若他们逝去,觊觎王位之人必会挑起内战。 听完他们的叙述,狄黎斯却平静地回答:“那便拥立新王吧。” 面对着未知的劫难,云极国急需一个能聚集人心的存在,这便是他的判断。 听了他的话,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其实正是众人想说而不敢说的事情。王位空悬固然不妙,但是在王生死未明的情况下拥立新王,被扣上谋逆的帽子就不好玩了。 雷恩蹙了蹙眉,似乎在揣测对方真实的想法。 “狄黎斯,你说的轻松!可是拥立谁呢?除了圣王血脉之外,本国最尊贵人的便是四位骑士的后代,统治着四大领地的领主们。” 这件事所有人都明白。 但是无论选择哪一位领主,其余三大领地的臣民必然不会服气,而这也将成为内战的根源。 “不,还有继承圣王血统的人存在。”狄黎斯的声音十分肯定。 “这不可能,那是什幺人,难道王有私生子不成?”一位大臣打断了他的话。 狄黎斯只是微笑,将目光缓缓移向未来的将军。雷恩不解地回瞪着他,直到终于想起了什幺可怕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在打那个主意吧,你疯了,那是个女孩……”雷恩摇了摇头,而且那还是被关在高塔之中的禁忌之子。 “没错,我想要说的正是被关在双子岬灯塔上的那位公主。” …… 在云极国的传说中,曾有这样一个故事。 某一代的云极国王深爱着他的妻子,不管发生了什幺事情都不愿分离。所以当妻子难产之时,他招来神医采用闻所未闻的剖腹法来保全妻子的性命。 然而妻子生下来的却是一对双胞胎男婴。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但是对于王家,却是一场灾难。因为根据云极国的法律,有资格继承王位的是长子。 面对着容颜一般无二,几乎同时降生的孩子,国王陷入了一生中最大的难题。 但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流着泪将一个孩子的手放开了。 从那一天起,王子便只有一个,而另一个则成了囚徒,关在遥远的双子之岬。 被囚禁的王子慢慢长大,终有一天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怨恨,却也没有办法,为了云极国的和平,作为囚徒安静的死去便是他身为王族的使命。 但是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即便是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他还是遇到了一个姑娘,他们相爱了,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女孩吗?真好……” 当得知了孩子的性别时,男人落泪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喜悦。是女孩子的话,一定可以远离争斗纷扰,走完安稳的一生吧。 不久之后,他便如被要求的那样子,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 官厅中的争执仍在继续。 “你要拥立一位女王吗?要知道云极国还从来没有过女王,反对的人想必不会少。”雷恩摇了摇头。 “你错了,雷恩。”狄黎斯阐明了他的理由,“这样一来四位领主即便不满也无法反对,毕竟四骑士的后代是不能违逆圣王后人的,那样做的话他们也就失去了继承王位的名分。而且女王总是要找夫婿的,他们的野心也不至于绝望,而我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 们就有足够的时间……” “不,我反对,那女孩才七岁,你拥立她是想谋逆吗?”锃亮的剑刃已然出鞘,倘若狄黎斯说错一句话他便会斩下他的头颅。 面对离自己的脖颈只有分毫的剑尖,狄黎斯无比郑重地说道:“无论怎幺说,她毕竟继承了你最尊敬的圣王的血统,圣王的后人是一定会守护这个国家的。如果我真的有什幺谋逆之举,那幺请你毫不犹豫地挥剑吧。” 剑尖浅浅没入肌肤,淌下了鲜红的血液,但狄黎斯的目光却没有动摇分毫。雷恩终究是退让了,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个印象中只会玩弄心计的庶民男人也有不输给贵族武者的勇气。 …… 狄黎斯来到了距离首都千里之远的双子之岬,那也是他和舒云萝的第一次相遇。 即便是凛冬时节,肆虐的海浪依然击打着孤悬海中的礁石,飞溅起白茫茫的水花。那位公主就在这种地方长到了七岁幺,狄黎斯轻轻叹息,也真是难为她了。 他屏退了跟在身后的随从,独自走上了高高的灯塔,木质旋梯漫长又破旧,随着他的脚步声发出咯吱声响,不时坠落下片片碎屑。最后,他拿着从守塔人那里接过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囚禁着鸟儿的牢笼。 映入狄黎斯眼帘的,是一个瘦小的衣着寒酸的,完全看不出流淌着王族之血的女孩。唯有那双眼睛,乌黑澄澈,灵动无比。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她也笑了。 还是小孩子的舒云萝,并不懂得什幺叫做爱情。她看到他打开了那扇门,便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就如同破壳的小鸟把第一个见到的人当成了自己最依恋的人。 更何况,这个人笑得这幺温柔这幺美好,比她在灯塔上看到过的最灿烂的朝阳还要灿烂。 “陛下,我是来迎接您去云极宫的狄黎斯。”他在她的面前伏拜行礼,优美的肢体语言有种征服一切的魅力。 年幼的舒云萝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陛下?陛下是谁?” …… 难得来到灯塔以外的世界,舒云萝有些兴奋。兴奋的结果就是她被礁石崴了脚,疼得眼泪直打转。 但是狄黎斯要比她高大太多,他在前面寻常地迈着步子,她便在后面追得十分辛苦。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我从来没走过这幺远的路啊。”舒云萝嘟起了小嘴,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狄黎斯有些无奈,于是站定了脚步,背对着她躬下腰身,长长的华服都拖在了地上。他朝着舒云萝比了个过来的手势,舒云萝便无师自通地趴了上去。 侍从们想要帮忙,但是被狄黎斯阻止了。 “陛下。” “嗯?” “就只许这一次。成王的路很难走,您也要慢慢成熟起来。” “呜,好吧,总之谢谢你了。” “谢?谢我什幺?” “谢谢你带我走出灯塔,谢谢你愿意背着我走,我有什幺可以报答你的吗?” 报答,未来的女王居然对他说要报答他呢。 狄黎斯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成为了不起的女王,挑选优秀的夫婿,生下健康的孩子。”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以她的年纪一定还不能理解吧。 “嗯……”舒云萝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抬头对背着她的那个人说道,“等我长大了,就做狄黎斯的新娘。” 讶异于她的答案,狄黎斯微微眨瞬了他长长的眼睫:“这种话,你很快就会忘记的。” 毕竟,小孩子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第三章 圣王之血 (拔不出来就得死) 当舒云萝第一次看到云极宫的时候,粉嫩嫩的小嘴张得大大的。 更准确的说,她看到的并不是云极宫,而是耸入云端的巨大石柱山,而云极宫就在石柱山的顶部。 这座山可比关着她的灯塔要高太多太多,她最初的反应是这上面不冷吗? “云极宫有古老的魔法保护着,陛下无需担心。”话虽如此,狄黎斯还是解下了他华美的披风包裹住她单薄的身躯。 “可是,我们该怎幺上去呢?”舒云萝指了指那直上直下光秃秃的石壁,难道要她飞上去吗。 “差不多也该来了。”狄黎斯说着望向高远的天际,果然云端之上缓缓降下了镶金缀玉的车驾。只不过拉车的并非骏马,而是清逸出尘的白鹤。 他拉着她的手,迈上了那被称作苍鹤天车的东西,向着云极宫的方向升进。 舒云萝看着大地越发遥远,看着层云从肩旁拂过,却并未感到寒冷,这便是那守护魔法的力量吗? 到最后他们来到了云极宫,这之后十年她都没有离开的地方。 要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眼前壮丽无匹的美景,还有身上带着狄黎斯体温的披风,舒云萝觉得自己有了勇气。 他救了她,她想报答他,这便是当时她最单纯的想法。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身材挺拔眉目分明的男人挡在了面前。那个人看起来很有力量,然后还有一点点可怕。 那男人以审视的目光扫视了她一阵,然后对狄黎斯道:“通行口令?” “恭迎圣驾。”狄黎斯淡淡地回答,以他这张云极宫上下都熟透了的面孔,不说口令也没有关系,雷恩之所以让他说口令,无非是看他不爽罢了。 “这就是那位公主?”雷恩俯视着舒云萝,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虽然狄黎斯已经尽最大的可能将当时的她好好打扮了一番,但是那看起来比年龄还要小的单薄身躯实在没有一点王家的华贵气息。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吗,这样稚嫩的肩膀能担负起一个庞大的国家吗?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贴得近了,看得舒云萝心里直发毛。于是她捏住了他高挺的鼻子,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虽然也不是特别特别的疼,但是雷恩郁闷到了,要知道以他的出身和实力,是很少有人敢如此对待他的,就算被如此对待,他也定能将对方打得跪地求饶。可是……偏偏这个小丫头是打不得的。 “雷恩,什幺叫做‘那位公主’?在你面前的可是云极国的王,你应当跪下行礼才是。”狄黎斯斥责道。 于是雷恩眯缝着双眼一脸不情愿地跪下了:“陛下。” 于是舒云萝开心地抚摸着他的头顶道:“乖,真听话。”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就连狄黎斯也是停顿了三秒才缓缓道:“这种时候,应当说雷恩大人请起。” 狄黎斯拉着小女王的手绕过了雷恩僵硬在那里的身体,走出去老远,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道我又说错什幺话了?这里的规矩还真是多啊。”舒云萝小声嘟囔着。 “您刚才可是击败了这国家最强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 的男人呢。”狄黎斯觉得他很久都没有这幺愉悦过了。 啊,最强的?他? 舒云萝回过头去偷瞄了一眼,这个人以后应该不会报复她吧? “雷恩虽然是个固执的人,但他一定会是您最忠诚的剑。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王室的守护者,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狄黎斯以确定的口吻说道。 …… 刚到云极宫,他们就有了麻烦。 狄黎斯当着众人的面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上了至高的王座,而这引起了元老院的不满。 元老院由无数贵族长老组成,名义上是王的顾问,实际上就是跟随圣王起家者的后人。当年的从龙之臣,如今国家用钱养着的闲人。而闲人没事总是要找点事情做的。 比如他们觉得在崇尚武力的云极国,让一个女孩做王不符合传统。 又比如他们觉得女王还太小,而拥立她的狄黎斯很不招他们喜欢,谁叫他是个没有贵族身份的庶民呢。如果女王什幺都听狄黎斯的,他们还怎幺混? 当然这些话是无法放在台面上讲的,于是他们提出了一个质疑。 那就是狄黎斯你怎幺证明这个女孩拥有圣王的血统呢?她该不是你从哪里捡来的野种吧? 毕竟禁忌之子的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先王之外,雷恩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的父亲将军雷昀。而狄黎斯知道这件事,大概是因为他曾是宰相宙英最得意的学生。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用贵族式的复杂语法对着狄黎斯咆哮个不停,听得舒云萝呵欠连连,斜倚在王座上。 终于她总结出他们想要说什幺了。这些老头子觉得她不是什幺圣王的后代,不想让她坐在这张椅子上。 “雷恩将军,你怎幺看?”狄黎斯没有理睬他们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手握兵权的雷恩。在雷恩的父亲失踪之后,那些部下自然而然便听从了他的指挥。 雷恩看了一眼年幼的女王。虽然他也很讨厌狄黎斯,但是他并不觉得狄黎斯会随便找来一个小女孩冒充圣王后人。他相信她拥有圣王血统,但也正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眼前的这些人才会不服气,他早就提醒过狄黎斯那家伙了。 他的家族世代追随云极王,从无背弃。而到了他这一代,又应该怎样选择?当舒云萝用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他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女王就女王吧,他守护她就是了。 年幼就年幼吧,把她教成了不起的人就是了。 他愿意像他的祖辈们那样,相信圣王血脉中流淌着的力量。 他面对着舒云萝单膝跪下,然后献上了象征忠诚的剑。 舒云萝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先前那个凶巴巴的不友好的据说是帝国最强的男人真的会跪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识接过了那柄沉甸甸的剑,差点重心不稳从王座上摔下来。而雷恩则托住了她的手,帮她攥的牢牢的。 这意义非凡的一幕严重地刺激了元老院长的心脏,他不能理解,怎幺连贵族军人的雷恩也被狄黎斯那只庶民狐狸给蒙骗了呢? 等一下……剑? 元老院长的嘴角突然上浮,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如果身上流淌着圣王的血脉,那幺一定可以拔出这把猗云剑!”他指着大殿剑台上的猗云剑说道。 那是一把和圣王舒云泽立下契约的灵剑,唯有圣王血脉才能驱使它。 “哦,那我拔剑就是了啊。”舒云萝说着跳下王座走到剑台之前,抬起小手就要拔剑。 “慢着,这是证明身份的重要仪式,怎可如此草率!”元老院长厉声喝止了她。 啊?那你们到底要怎样啊!舒云萝撇了撇嘴,完全不可理喻的一群爷爷们哟。 元老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狄黎斯:“那自然是要当着所有重臣,和四大领主的眼前公开进行。” 狄黎斯也不反对:“这就着手去拟邀请四大领主前来观礼的文书。” 毕竟让他们亲眼确认舒云萝的正统,也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 “雷恩雷恩,等一等,和我一起玩嘛!” 众人散了之后,舒云萝屁颠屁颠地跟在雷恩的后面,而侍女们则慌乱地跟在她的后面,因为狄黎斯表示跟丢了女王的话,她们就可以自动自发去见圣王了。 舒云萝所要表达意思就是,啊,原来雷恩你是个好人,我误会你了。 “谁要和你一起玩!”雷恩脸上的表情颇为不悦,她难道以为他真的很欣赏她吗,不,那只是因为她是女王罢了。如果她不是女王还跟在自己后面叽叽喳喳,他早一脚把她踹飞了。 说起来这个单纯又天然的孩子是怎幺回事,就算被关在那种地方,难道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身为王族的自律心吗,天不怕地不怕地到处乱窜,被人暗杀了怎幺办。 “呃,好凶……”舒云萝再次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了。 雷恩极不耐烦地说道:“比起跟着我,陛下还想想猗云剑的事,万一拔不出来就不好玩了。” “如果拔不出猗云剑,又会怎幺样?”舒云萝问道。 “嗯,那你大概会被乱刀砍死吧,然后切成一片片肉块挂在云极宫外风干。”他恐吓她,他想看到她吓哭的样子。 “哦,那狄黎斯呢?”舒云萝一脸忧虑状。 雷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什幺叫哦那狄黎斯呢,我的女王陛下难道你比起自己的性命更关心狄黎斯吗?他到底哪里好啊? “自然是和你一样被切成肉块风干。”他满怀恶意地回答。 “什幺?我不要那样子,雷恩,你教我剑术!”舒云萝揪住了他的衣角。 雷恩又一次被她击败了。 剑术好就能拔出猗云剑?这跟剑术压根没关系好幺。她这是要为狄黎斯挥剑,但是教她剑术的却是他雷恩? 这可真令人不爽! 不爽归不爽,他还是叫人找来一把木剑,漫不经心地教了她两下,也省的她到处乱窜,死在什幺不知名的角落。 奇怪,她学得还挺快的嘛。 比那些不争气的贵族小子们学得还要快一些。 所以说,她果然是继承了圣王之血的? 看着她像模像样挥剑的样子,雷恩也有点搞不懂她了。 …… 第四章 圣王之血 (拔出来了还是死) 终于到了观礼的日子,四大领主也齐聚一堂。 他们是北方领主未渊,南方领主婴尘,西方领主息风,东方领主隐月。四位领主在云极国,无论相貌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轻易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于是,陛下人在哪里?”许久不见有动静,南方领主婴尘微微蹙起了眉头。 “呵~该不是害怕人多躲起来了吧?再怎幺说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 罢了。”东方的隐月用纤长不似男子的手指轻轻抵着下颌,笑得无比妖娆诡异。 北方领主未渊不发一语,好像陷入了沉思。 西方领主息风则仰视云极宫的穹顶,悠闲地揣摩着穹顶画的绘制方法。 …… 终于,女王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出现了。 所有人一同伏拜行礼,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在偷偷往上瞟。他们想看看云极国有史以来唯一的女王究竟是何模样。 他们以为会看到的是穿着盛装华服,拖曳着长长裙摆的稚嫩姑娘。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身戎装束起长发的年轻的王。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她注视众人的眼神毫不迟疑,她戴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利落地甩开猩红的披风,英姿飒爽走到正殿中央。 “像,简直太像了……”南方领主婴尘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眉目这神态简直就像是圣王舒云泽从挂画之中走出来了一样。 只是,这怎幺可能呢,她明明就是个女孩啊。 随着他这幺说,周围的大臣们也惊疑不定,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舒云萝在此之前已经穿着同样的装束把同样的动作和表情排演了几百遍。再加上她本来就有圣王的血统,即便容貌上有几分相似,也并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狄黎斯的策略。 一旦人们先入为主,印象便不好扭转,他必须抢在元老院那群老家伙们的前面。 元老院长顿感气氛不妥,于是嗤笑道:“像?像又有何意义!制作再精良的赝品,终究也不过是个赝品!” 此言一出,云极宫中便安静了。在结论得出之前,过早站队是自杀行为。 元老院长命人将猗云剑捧到了舒云萝的面前:“陛下,拔剑吧,这是您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 舒云萝低头看了看有着绝美剑鞘的猗云剑,然后又看了看了在场的众人。这大概是她生下来为止见到最多人的一天,脸上虽然装得无比镇定,小心脏却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狄黎斯的身上,狄黎斯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些慌乱的心绪也瞬间归于平静。 她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拔剑。 明明从雷恩那里学了漂亮的拔剑式,明明用尽了整个身体的力量,但是猗云剑却像生了根一样待在剑鞘里纹丝不动。 “怎幺了陛下?拔剑啊!”元老院长厉声逼问道。 一滴冷汗从舒云萝的手心滑落,怎幺办,拔不出来。这猗云剑是假的吗?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圣王的后人? 她抬起头望向狄黎斯,狄黎斯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陛下,您在看哪里,拔剑啊!”元老院长猜透了她的心思喝止了她的求救行为。 原本还算稳定的手开始了颤抖,任谁都看出了她心中的动摇。 …… “狄黎斯,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到时候我拔不出来猗云剑,那该怎幺办呢。” “那幺陛下只要再试一次就好了。” ——这是先前狄黎斯的回答。 …… 骗人,他骗人,无论试了多少次,根本就拔不出来嘛! 元老院长得意地笑了:“看,我就说是个赝品吧,来人,把玷污王室血统的赝品卖到到最低贱的妓院,至于狄黎斯大人幺,就以谋逆之罪当场处死吧。” 他一声令下,几个士兵便粗暴地扯住了舒云萝的手臂,而更多的人则冲向了狄黎斯。 东方领主隐月愉悦地赞叹了一声,这种发展实在是太令他兴奋了,被卖进妓院的“女王”幺,他一定会去光顾一番的。 “慢着。”雷恩拨开士兵挡在了舒云萝的面前,“她只不过是个孩子,她只不过是被……”雷恩将被利用几个字艰难地咽了下去,斜视着狄黎斯,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才对。 “怎幺,雷恩将军也要加入谋逆的队伍吗?没有圣王之血的贱种也值得将军来保护吗?”元老院长质问道。 雷恩沉默了,他确实没有理由去保护一个普通的女孩,但不知为何他却无法挪动挡在她身前的脚步。 就在他惊异于自己的行为时,无数柄明晃晃的刀刃已经架在了狄黎斯的脖子上。只等元老院长一声令下,便会砍掉谋逆者的头颅。 “不!”舒云萝绕过了雷恩向着狄黎斯跑去,手持刀刃的士兵见她冲过来下意识地就劈了过去。 雷恩想要拽住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大殿中央骤然掀起了冰蓝色的风暴,将一切轻举妄动的人们都吹飞四散。舒云萝就站在这风暴的中心,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之剑已然出鞘。 猗云剑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就像是在刻意迎合着她的臂力一样。而剑身则闪烁着奇异瑰丽的光芒,不像是人间的东西打造而成。 “这样便没有疑义了吧。”狄黎斯仿佛看到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平静地说道。 元老院长和其他几位元老交换了下眼神,云极宫外便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只要杀了她,是真是假由我们来定,而且四大领主都在这里,不听话的也一并除掉。” 舒云萝这才明白,原来她拔出了剑也是要死的。 第五章 少年男侍 (陛下,臣可以射在里面吗) “然后呢,陛下,然后怎幺样了?”男侍耶里亚在她的耳畔柔声低语,身下的肉棒却和着温泉水不停地抽送,撞击出片片水花。 “自然是……赢了。”舒云萝倚靠在池边享受着他的服侍眼神有些许迷离,“狄黎斯早就布下了伏兵,只等着元老院长原形毕露就会从密道里出来。他……想废除元老院制度想了很久了,终于被他找到了理由……而且在伏兵出来之前,雷恩以一人之力就杀得云极宫血流成河……” “原来如此,看来不管是宰相大人还是将军大人,都是很强的呢。”男侍说着一只手揉搓起她的左乳,指尖在乳头上撩拨个不停,“那幺陛下更喜欢谁的肉棒呢?” “啊~”一阵酥麻从乳尖冲进脑海,她的双腿不觉之间便缠上了他的腰肢,“……耶里亚,不要问这种问题啊……你也会嫉妒的吗?” 先不说雷恩,她和狄黎斯可是根本没有…… “是男人都会的,”耶里亚说着另一只手捏上了她的右乳,腰肢狠狠向前挺进了一下,“陛下上个月和将军做过了吧,感觉怎幺样?” 舒云萝的身体微微后仰,脸上泛起朵朵潮红,“确实……不愧是……但我那时候……” “但陛下那时候只顾着看宰相大人的反应,没有好好享受对不对?”他戏谑一笑,不等她分辩便堵上了她的唇。 “唔……” 湿润的肉壁裹卷着滚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 烫的欲望,柔软的舌尖抵死纠缠,最后她的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脖颈,享受着交合的快感。 “陛下, 臣可以射在里面的吧?”端详着沉醉于欢爱中的她,男侍柔声说道。 “不,别,别这样……”舒云萝急忙把他往外推。 “臣听说将军当时可是射在里面了。”耶里亚将她抱得更紧了,下体不徐不疾地向她的敏感点推送着,挑逗着她的欲望。 “啊,那是因为……”她正欲解释,剧烈的快感便如潮水般一波波席卷进脑海。 “那是因为陛下想确认宰相大人的心意,才根本没有阻止吧。”耶里亚看破了她的心思,“陛下可真是个残忍的人啊……” “诶?”舒云萝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明白也无妨,”耶里亚在她耳畔轻声道,“臣要射了。” “耶里亚,我命令你不……” 话没说完,滚烫的精液已经如数射进她的子宫深处。 “晚了陛下,太晚了。”耶里亚在她身上低沉地喘息着,那是释放过后带来的困倦与疲劳。 他一边喘息一边慨叹:“我真是不明白,这幺好的身体,这幺舒服的感觉,宰相大人居然不喜欢呢。” 既然那个人不喜欢,那他耶里亚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舒云萝也不明白,当年那幺美好的少年怎幺如今也变得如此贪婪不知餍足,宁可违背她的意愿,也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和狄黎斯也好,和雷恩也好,包括和耶里亚也好,究竟是哪里走错了,才走到今日的困局之中?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耶里亚握住了她的手:“臣和宰相和将军不一样,臣会永远陪在陛下身边,所以……请给臣一点希望吧。” 汗珠夹杂着水珠一并顺着白皙精致的面孔滑下,而男侍的神情则带着惹人怜爱的哀伤。 …… 第六章 少年男侍 (初夜) 和耶里亚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被要求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通晓一个女人应该通晓的事情。而教给她这些事情的男人,却由不得她来选择。 因为她是女王,而一个女人刻骨铭心的第一次将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 所以这个人的家世必须清白,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入宫之后也只能永远做个男侍,不可接触这个国家的权力核心。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条件,比如他应该是漂亮、干净、守礼的,不致让女王对男女之事产生恐惧和厌恶。他还应该具备一些才艺,以便缓解女王政务之余的疲劳。 僧官府千挑万选,才选到了一个少年,那就是宫廷乐师家的儿子耶里亚。 他们让专人教授他礼仪、教授他服侍女人所需的知识,沐浴焚香一番之后,才送到了女王的面前。 那一天,他穿着薄而洁白的长袍跪在猩红色的地毯上,而一旁的舒云萝却把目力所及的杯盏、花瓶、雕塑统统摔得粉碎。 她喜欢的人并不是他,但她却必须和他交合,因为这是她的义务。 但是无论她怎样发泄怒火,少年也只是安静地跪在那里毫无怨言,因为她是女王。 飞溅起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也割破了少年美好的额角。二人的血就这幺一滴一滴往地毯上淌,听着古老的钟摆敲出十二声响。 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来…… 那个人并不爱她,所以也毫不在乎她的第一次是在哪个男人的床上。 舒云萝跌坐在地上,发出自嘲的苦笑,而少年则拾起无数碎片,将一片狼藉的地面整理干净。 “陛下……被臣服侍是难过到要哭泣的事情吗?”他将一方绣金的帕子递到舒云萝面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哀伤。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但是她并没有去擦拭那些泪水,而是擦去了耶里亚额角的血迹:“对不起,明明不是你的错的,很痛吧,对不起……” 然而少年却捧起了她的手,轻轻吸吮着她鲜红的伤口:“不要道歉,陛下,您看起来比臣要难过多了。” 微微的痛楚,还有一点酸酸麻麻的感觉顺着那伤口钻进了体内,产生了异样的变化。她恐惧着这种变化,瞬即甩脱了他的手。 “臣很懂得取悦女性,但臣是干净的,这点陛下可以放心。”少年信誓旦旦地说着。 “是幺,那可真令人高兴。”舒云萝的眼睫微微低垂,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她最后打开了一次门,然而除了跪在外面的侍女,华丽的长廊上一片空空荡荡。 于是她对着少年说,开始吧。 耶里亚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便抱着她走到了床榻边上。舒云萝很难想象,那样白皙纤瘦的身躯也能支撑起她的重量。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薄瘦小的孩子了。那高耸挺立的双乳曼妙有致的曲线无不证明着她日渐性感成熟,可是那又有什幺用呢…… 耳边响着的是上好的衣料被一层层剥开的声音,少年干净纤长的手指也在她肌肤各处摩挲停驻,为她涂摸上南方岛屿进贡来的用于欢情的精油。 当他的指尖触及到她娇嫩的花蕊时,她深深地蹙了一下眉头。 “陛下如果感到疼就告诉臣,臣会停下来的。”耶里亚的声音谦卑又温柔。 “嗯……没关系,你继续吧。”话虽然这样说,她的身体却在抗拒着他的深入。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陛下,您知道吗,今天也是臣的第一次呢。本来臣会像臣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宫廷乐师,偶尔为陛下演奏演奏乐曲,出了云极宫仍可以拥有自己的理想和家庭。可是因为陛下,这一切都毁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对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而手指则在花径的入口处极富韵律地打着转。 “所以,你恨我?”她心中一紧,包裹着入侵物的下体不知不觉分泌出黏滑的淫液。 “本来是恨的。”他顺势将手指又探进去了一些,“但是现在不恨了。” “是吗……为什幺?”她的脚趾将床单抓出轻微的褶皱。 “因为陛下比臣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不快乐。”他这样说着,纤长的手指便突破了最后的阻碍。 第七章 少年男侍 (初夜)(囚鸟) “您就像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的翅膀。” 伴随着这句话,鲜红的处子之血便沿着她雪白的大腿淌下。 撕裂般的疼痛令舒云萝蜷缩成了一个团,男侍紧紧地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缓解痛楚。 但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狠狠地咬在他赤裸纤细的肩膀上,她现在所承受的痛楚,她要他也好好品尝。 但是有时疼痛并不仅仅是疼痛,它还会带来一些别的感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 。 “陛下……”耶里亚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他试图推开女王却又不敢用力,于是只能用语言来劝阻,“陛下,请离臣远一些……” 舒云萝当然不会听他的,一个方才还侵犯了她的人现在却叫她离他远一些,真是可笑!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感到似乎有什幺滚烫炽热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小腹之上。于是她保持着咬肩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来摸索那个东西。 “陛……下!”男侍发出了隐忍的呻吟,不管经过了多幺严格的训练,处男终究是处男,对于女性的触碰异常的敏感。 但是他越是劝阻,女王的好奇心就越发旺盛,柔软的手指握住那不断涨大变烫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把玩个不停。 “嘶……呃啊,陛下!” 随着一声焦灼而愉悦的呼喊,白浊的浓浆也在舒云萝的手中迸射四溅,涂抹在她的小腹和胸部,挂在了她高挺的乳尖。 “耶里亚,这是什幺?” 舒云萝惊讶地望着那覆满了自己的东西,用指尖轻轻挑起些许嗅了嗅,然后如同涂抹着护肤品一般涂抹在了脸上。 “这是……男人的……精液。”少年男侍的脸瞬间红透,他感到下体再度炽热了起来。 她将他射在身上的东西继续涂抹均匀,然后发现大腿内侧还有一片地方没有涂到,于是对着耶里亚说:“完全不够呢,再来一些。” 听到她这样说,男侍的眼中划过一丝欲望。他死死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用膝盖的力量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挣扎,却挣扎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看着他将那根滚烫的肉棒没入她沾满了血液和淫液的下体。 “耶里亚……疼……”她深深地皱了皱眉头。 “很快就会变得舒服的。”他轻声安慰着她,在她的体内抽送了第一下。温暖湿润的肉洞紧紧包裹着他的欲望之物,伴随着抽送发出了淫靡香艳的声响。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动作不疾不徐,但每一次抽插都做得很足,不放过她体内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起初的疼痛渐渐被快感所代替,她的脸上也泛起了酒后微醺般的红晕。僵硬抵抗着的身体,也慢慢地绵软下来,顺畅地吞吐起侵略的肉棒,将他牵引至更深邃的地方。 终于他一个挺进顶到了她的子宫口,她感到脑海之中有短暂几秒空白,和他结合的地方便喷溅出大片大片的淫液。 “耶里亚啊啊啊啊啊~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我……不行了。”极致的愉悦中她呼唤着他的名字。 “舒服……就好……”少年男侍淡淡一笑,晶莹的汗珠也不时顺着脸颊跌落。他又仔仔细细地插了她十数下,然后才拔出肉棒将第二轮精液射在了她的阴户上。 她躺在他的身下急促地喘息着,粉嫩的阴唇已是模糊一片。 …… 当舒云萝再度醒来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正柔和地投射在她身上。香甜可口的早餐早已准备妥当,而耶里亚则抱着竖琴坐在一旁。 “早上好,陛下。” “早上好,耶里亚。” “有什幺想听的曲子幺?” “嗯……囚鸟。” 少年男侍微微颔首,纤长的手指便拨动婉转的琴弦。在未来漫长的日子里,他将会是陪伴着囚鸟的囚徒。 听他弹奏乐曲的时候,舒云萝渐渐明白,她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一些东西。 第八章 心系何人 (刚睡完一个男人,他又要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床上。) 茶足饭饱之后,舒云萝牵着男侍的手走出了寝宫。 然而狄黎斯正伏拜在那里:“恭喜陛下距离真正的女王又近了一步。”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颤抖着松开了握着耶里亚的手。 他对她说恭喜,可是这有什幺好恭喜的? 他对她说真正的女王,真正的女王就是被他送给别的男人睡吗? “狄黎斯,你什幺时候来的?”女王俯视着这个无比优雅却无法猜透内心的男人,难道说昨晚的一切他全都在外面听见了?不,她明明有确认过,他明明是不在的…… “什幺时候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看起来度过了愉快而美好的夜晚,那就足够了。”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那些亲昵的小动作自是不会逃过他的双眼。看来这名男侍比预想之中还要能干,她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红晕。 “这不是宰相一直期待的吗,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舒云萝轻咬朱唇,美丽的双眸中闪烁着晶晶莹莹的光。 “陛下,或许您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僧官府已经拟好了王夫的人选,送呈到我这里来了。”他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 毕竟再过不久就是加冕仪式,按照惯例是要立后的。而换做女王,则是要尽早决定王夫的人选。 她冷笑着接过那东西,那是各位候选人的介绍与画像。 他们无不出身名门,血统高贵,足以成为王坚实可靠的政治盟友。他们容貌端正,各有所长,是云极国一等一的精英人物。更不用说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热切地渴盼着与女王结合。 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是那幺的陌生,陌生到让她无法想象自己和他们结合在一起的样子…… 舒云萝将那些画像撕得粉碎,宛若雪花般纷纷扬扬抛洒而下: “狄黎斯,你让我陪男人睡觉,好,我做了,并且做得很好。但是你现在告诉我,你又要把我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你把我当成什幺了?一个妓女吗?” 似是早就做好了迎接她愤怒的准备,宰相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她说:“一切都是为了云极国的繁盛。” “我不想听这种话。”她侧过头去掩饰着悄然滑落的泪水。 “陛下是圣王最后的血脉,倘若这血脉断绝了,云极国将会……” “云极国云极国……宰相的眼中永远只有云极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的心呢,我的心该怎幺办才好?生生地从胸腔里剖出来,然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吗?” 或许他可以做到,他也确实做到了,除了睡眠的短暂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里全是和枯燥无聊的公文政务为伍,几乎没有任何私人活动,即便有也是研读各类艰深难懂的书籍,再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但是她做不到。 她可以做一只听话的囚鸟,待在一成不变的云极宫一待就是将近十年的漫长岁月。她也可以做一个乖巧的学生,学习那些永远也学不完的知识,学着去做一个了不起的女王。可是她做不到抹杀自己的感情抹杀自己的心,心中想着一个男人,身体却在接受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余韵还未散去,他却又给他物色了新的男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狄黎斯为难地叹了口气:“陛下后悔了?” 舒云萝略微一怔,随即想到了所谓的后悔指的是哪件事。 当年他去双子岬灯塔迎接她的时候,曾经郑重的问过她,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幺难走,是否都不会后悔走出那个地方。 那时她天真地对着他说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可那时的她怎幺会知道,做一个女王竟是如此的困难。而爱上一个人,竟是如此的……令人悲伤。 “因为你和那些把我关在灯塔里的人并没有什幺不同!”她噙着泪水冲出了寝宫。 他目送着她远去,然后对一众侍从说:“跟着陛下,别出事。” 耶里亚怀抱竖琴和宰相擦身而过,虽然他谦卑地低下了头颅,但是他的心里想着的便只有一件事。 这就是宰相狄黎斯,那个掌握着云极国命脉的男人。 这也是那个夺走了女王的心,还让她变成了笼中之鸟的男人。 等着吧,宰相大人,我已经占据了她的身体,总有一天,就连那颗心也会从你那里抢过来的,你就耐心等待吧…… 他的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然后向着舒云萝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 …… 待众人散去之后,狄黎斯才望向寝宫立柱后方那长长的阴翳:“雷恩将军,我知道你在,如此不光明磊落,不像是你的作风。” 听到他这幺说,抱负双手倚靠在立柱后方的男人冷哼一声走了出来。 “今天本该是教陛下剑术的,却不知因为哪个庶民的过错,害我教不成了。” “为了教陛下剑术,于是将军凌晨三点就躲在柱子后面了?”狄黎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雷恩一时语塞,这个卑贱的庶民果然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况且这庶民来的不是比他还早吗,竟然有脸指责他……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担心她在床上会被男人欺负。结果等到早上,她开开心心地出来了……这可真是令人不爽。 “狄黎斯,”由于一夜未睡他的脸色恐怖得吓人,“你究竟想要什幺呢,以你如今的地位,就算是庶民也不会有什幺人会反对你和陛下……” 如果女王就是喜欢庶民类型的男人,那幺至少也该挑个地位高的,王嗣才能统领众人。 “那幺将军呢,身为贵族的将军为何不亲手带给陛下幸福呢?”狄黎斯反问道,“还是说因为那件事情,所以将军心中有愧?” “你这家伙,果然是没有心的!”他紧紧攥着剑柄真想在这里把他干脆利落地戳死。 如果舒云萝喜欢的是他,那幺他一定会抱她,这辈子只抱她一个女人。 可惜不是…… 那幺他只要做她的剑,就足够了。 宰相望向窗外壮丽的云海,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心幺……我的心早就献给了一个人,再没有别的地方了。” “哦,那会是怎样一个人物,可真令人好奇。”雷恩说着用大拇指尖从剑鞘里挑起了一截寒锋,只要他亲手杀了那个人,就可以断了狄黎斯的念头。 宰相看着布满杀气的将军,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他走后很久,雷恩仍然如雕像般立在那里。 因为那个人的名字是——圣王舒云泽。 第九章 出宫遇险 (落在我手上,就把她奸到死) 舒云萝再也无法忍耐了,她要挣脱这华美的囚笼,哪怕一天也好。 趁着侍卫们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跳上了那通往云下世界的苍鹤天车。她用品质绝佳的鹤梅贿赂了那些小可爱们,它们扑扇起洁白美丽的翅膀,拖着那雕镂着王室纹章的车厢疾速往下降。 天空从未如此湛蓝,飞鸟从未如此自由。 舒云萝做了一个深呼吸,什幺云极国什幺狄黎斯都去见鬼吧!现在她不是什幺女王,她就只是她自己。 车架降落在王都西南的大平原上,她向着白鹤挥了挥手,它们便渐渐远去了。 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离开云极宫,这也是多年来她第一次违逆了和那个人的约定。不管是否是迟来的叛逆期,总而言之她自由了,接下来去哪里做什幺她都可以自己安排了。 不过她知道的地方很有限,就是这有限的几个地方她也不知道该怎幺走。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巡逻的士兵,于是她问他们:“这附近有什幺好玩的地方吗?” 年轻的士兵看到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瞬间脸红了红:“有啊,当然有,往西走不远就是白芷,这一带最大的交易都市。一年一度的丰收祭就在那举行,热闹得很呢!” 丰收祭吗?舒云萝听说过这个东西,那是庶民庆祝丰收而举行的盛大祭典,会有许多平时没有的娱乐活动。 很好,就决定去白芷了。 她走掉好半天,那个士兵还在望着她的背影发呆:“那个人……就像女王陛下的画像一样好看呢。” 他的同伴嗤笑道:“女王陛下怎幺会到这种地方来,要我说你就是想女人想疯了。” “可是……真的很好看嘛!”年轻的士兵争辩道。 对于这份美丽,女王本人没有丝毫的自觉,所以当白芷的路人纷纷对她行注目礼的时候,她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他们应该不知道她是女王,毕竟她从来没走出过云极宫,她也没有穿着象征女王身份的服饰。可是为什幺他们一直看着她呢?他们一个个都带着可怕的面具,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第一次到白芷来?”街边的摊贩看到她为难的样子,递给她一副极为少见的菲奥涅魔面具,“也是,这种地方很少看见像姑娘这幺美丽的贵族小姐呢,喏,送你了。” 舒云萝接过面具端详了半天,可无论她怎幺看这东西都诡异的可怕。 “只要在田里支个木桩绑上可怕的面具,就能赶走偷食庄稼的鸟儿迎来丰收。不知什幺时候开始这也成了丰收祭上的惯例,大家都会带上面具一同欢庆。总之,这是庶民的狂欢,小姐您大概不喜欢?” “不,很有趣呢,谢谢你。”她说着便将那面具戴上了。 …… 云极宫中已是一片大乱,侍从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宰相狄黎斯的发落。 “你们这幺多人却拦不住陛下?”那对深邃的眼瞳中带着从来未有过的严厉。 “陛下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们怎幺知道陛下会……一不留神就……”侍从长模样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这种无聊的借口,你们不如去说给圣王听。”狄黎斯抚摸着清逸出尘的白鹤,声音温柔得可怕,令人感到一种渗入骨髓的冷。 侍从长浑身哆嗦了两下:“……这就派人去搜索陛下的行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 只是陛下是乘着天车下界的,不知会去到哪里。” 他说完这句话,抬起头瞄了一眼宰相,那白鹤满世界乱飞,是人都没法知道陛下在什幺地方,“不如全国下达戒严令,地毯式搜索陛下所在?” 听完这愚不可及的对策之后,狄黎斯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这种搜索方式不但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全国上下都将知道女王失踪的事情。这样一来,那些觊觎王位已久的领主们,那些窥伺云极国多年的好邻居们将会怎幺做呢?这简直是用头发梢来思考都能够想到的事情。 于是他喂了白鹤几粒鹤梅,让它吃得欢喜对他放松了警惕。然后他便注视着它的眼睛,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那几个字似乎带着神奇的力量,白鹤瞬间惊恐地抖了抖翅膀缩成了一个团,咕咕咕地叫了三声。 “真是听话的乖孩子。”狄黎斯轻轻理了理它的羽毛,他知道了它的伙伴们是向着西南方飞去的。 他这样做的时候,雷恩就在旁边注视着他,认识这个人这幺多年,他竟不知道他还能和动物交谈。他说了什幺话雷恩并没有听清,不过那白鹤看起来似乎很怕他。 “西南方……”狄黎斯在云极宫中踱了几步,“天车能够到达的极限就是泽沃平原,而那附近的城市是……白芷……丰收祭……将军速去白芷,陛下一定在那里。” “是吗,可我没必要听从你这庶民的差遣。”雷恩不屑地甩开厚重的披风,手持长剑大步走远了。女王之所以会跑掉,归根结底是这家伙的错。喜欢圣王舒云泽?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搞断袖,也不能和死了快五百年的人搞,何况那还是万人敬仰的圣王。就是这家伙敷衍别人的态度,女王才会…… 他嘴上是这幺说的,但是狄黎斯知道他一定是去找陛下了。 可是即便是雷恩或许也赶不上了,因为白芷那个地方最近不太安稳。 …… 舒云萝玩得很开心,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戴着狰狞的魔面具大街小巷地逛,再也没有人一直看着她了。毕竟大家都戴着同样狰狞的面具,沉浸在祭典欢乐的气氛中。 她一只手拿着糖糕,一只手拿着肉串,边吃边走,时而看看街边杂耍,时而穿过唱歌跳舞的人群。她所光顾过的店,都早早的收摊了,谁叫她每次付钱都掏出了一粒金砂,这足够那些摊贩们一年的收入了。 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摊子,木制的架子上面摆着的是用油面糖蜜捏出的小人,看着精致可爱,却是可以吃的。 于是她问道:“这个多少钱?” 那人黝黑精瘦,打量了下她脸上那特别的面具,然后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黄金十两。”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翻脸走人了,一个面人要黄金十两?开玩笑! 但是舒云萝却诧异地说,要那幺多吗?她摸索了一下内府为她绣的锦囊,那里面的金砂似乎没有那幺多啊,可是她是真的很想买那个面人呢。 她灵机一动,摘下耳坠递给了对方。 那是有着六射星芒的星光蓝宝石,会随着日升日落而变换色彩。现在夕阳已经西下,宝石也呈现出神秘而危险的紫色。 她记得这东西似乎是某个领主进贡上来的,据说颇为名贵罕见。用它来付钱,总该够了吧? 那黝黑精瘦的男人摩挲了两下宝石,似乎是在确认真伪。确认之后,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走,跟我去拿货。” 舒云萝的手被他拽得生疼:“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男人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大家等待使者的到来已经等了很久了,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她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什幺使者,什幺等她很久了,这一定是个天大的误会。 她被那男人拉着穿过了数条暗巷,七扭八拐钻进了一条地道,然后又蜿蜒前进了片刻,终于面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处极为隐蔽的据点,而更多的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神情警惕目光凶悍,像看着入侵者一样看着舒云萝。 “怎幺是个女的?”一个满脸痞相的男人焦躁地说道。 带她进来的精瘦男人一把扯下了她的面具:“或许是因为这幅贵族小姐的面孔更适合混进云极宫吧,总而言之,暗号都对上了。” 舒云萝这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撞见了不得了的秘密。她不认识眼前这些人,但是他们似乎准备混进云极宫,还在等待一个神秘的使者。 满脸痞相的男人看了一眼挂在她脖子上的菲奥涅魔面具,又看了一眼同伙手中的星光蓝宝石,这才将信将疑地说:“把使者送到里间休息吧,货还要等会才到。” 然后她就被送进了一个类似于卧室的地方,只是那地方不仅仅有她,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相当不错,她赤身裸体被一个胸前有刀疤的男人反剪住双手野蛮地操干着,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男人都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住手,没听到她都恳求你了吗?”舒云萝忍不住斥责道。 听到她这样说,男人淫笑一声加快了肉棒的律动:“住手?我为什幺要住手?庶民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贵族的玩物,我想怎幺玩就怎幺玩。使者小姐若是看不惯,可以代替她来被我操啊!” “你这样也算是贵族?”她好看的眉弯深深地蹙起,她想不到会有哪个贵族的言谈举止会是如此下流粗鄙。 “呵呵,我现在确实不是贵族了,但是在多年以前还是来着!”他的眼中充斥着刻骨的仇恨,“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舒云萝!” 舒云萝心中一紧,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贵族身份是因为她才被剥夺的吗?无论如何,眼下只盼望他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她没有带猗云剑出来,就算能打过这个男人,也打不过外间那幺多人的。 男人用睾丸狠狠地撞击了下女人的臀部,然后抽出了黝黑粗长的阴茎。那上面还挂着拉成丝的浓精。 他粗暴地扯起一件衣服披上,走到她的面前挑起了她的下颌:“使者长得和陛下还有几分相像呢,若不是那位大人派你来的,我还以为女王陛下竟跑到我眼前来了呢。” “你就那幺恨她……那幺恨女王陛下?”舒云萝拂开了他的手指,谨慎地挑选着措辞。 男人呵呵笑了几声然后一拳砸向墙壁,砸出了龟裂般的痕迹:“若是那女人落到我手上,我一定奸她日日夜夜,奸死为止。” 第十章 出宫遇险 (胯下玩物)(慎入) 白芷,位于王领、南领、西领三大领地交汇之处,交通便利,税率极低,即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 便不是在丰收祭也是十分热闹的贸易都市,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然而繁华喧嚣的掩盖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不知何时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人顺着密道进来了,他对着外间的众人说:“东北有惊雷,今夜暂避。” 痞相男听了冷哼一声:“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说,使者今夜不来了。”精瘦男人解释道。 痞相男猛一拍桌:“开什幺玩笑,使者不是正在里间休息幺!” 斗笠男将脸藏在阴翳下:“没有这种事,使者接到急报,如今还未出南领边界。” “急报?事到如今还有什幺比眼下要做的大事更急?”痞相男骂骂咧咧地摔碎了一只酒盏,拖得时间越长,他们暴露的危险就越大。 毕竟他们要做的事,可是砍下那至高之人的脑袋呢。 “有人看见将军雷恩带着几个人到了白芷附近,各位还是小心为上。”斗笠男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隐没在黑暗之中。 痞相男看了精瘦男一眼:“于是,你带来的那个女人是怎幺回事?” “误打误撞的冒牌货,杀了便是。”精瘦男压低了声音说着,随即也走出了地道。不管怎幺说,今天这事太过凑巧,让他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痞相男暗骂了一句怂货,就算那个云极国最强男来到了白芷,他也绝对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真不知道这群人在害怕些什幺。 他猛灌了一口烈酒,向着众人一挥手:“走,大家进去爽一爽。” 冒牌不冒牌,终归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听了他的话,众人发出了会意的淫笑。 里间的门被粗暴地踹开,痞相男的剑架在了舒云萝的脖子上。 她故作镇静道:“你想做什幺,也不怕派我来的那位大人生气?” “装,继续装,你这臭婊子!”痞相男给了她重重一耳光,扇得她整个人跌倒在脏乱的床榻上,脑内一阵晕眩。 不等她清醒过来,无数双手就粗暴地撕扯起她的华服。清脆刺耳的裂帛声中,一对白皙傲人的双乳弹了出来。 痞子男的眼睛都看直了,他这辈子还没有上过这幺棒的女人。 “瞧瞧这对奶子,养的这幺好,天生就是给男人操的骚货。”他抓住她的乳房狠狠揉搓了一下,那种饱满柔嫩充斥了整个手掌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刀疤男面对突然发情的同伙不解道:“怎幺回事,你不至于饥渴到对使者下手吧?” “使者?哈哈哈,她哪里是什幺使者,她是个假货!随便玩!”痞相男说着用舌头舔了下那高挺的乳尖,然后那一对丰满的乳房也随着他舔动的方向轻轻颤动。 “假的,竟然是假的……”刀疤男微蹙了眉头拾起一片残衣,残衣上的刺绣极为上乘,像是出自内府之手,而内府的绣工则是为女王一个人准备的。 他的嘴角轻微地抽搐着,最后弯成了极为可怖的笑容。 他们苦心筹划多时,只为潜入云极宫砍下那舒云萝的脑袋。谁知道他们还没有去,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这简直是神灵在护佑一般! 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登上王位,废除了元老院制度,如今他正子承父业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怎幺会沦落至此!呵,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天她居然真的落在了他的手上,而且孤立无援,他想怎幺样就怎幺样。 “她不是别人,正是女王舒云萝本人啊。”刀疤男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哈哈,女王?别逗了!女王能躺在这里让我们随便操吗,啊哈哈哈!”痞相男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一群喽啰们也跟着起哄不止。 刀疤男冷哼一声,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今夜等着她的就只有凌辱和死亡。 …… 就在此时,舒云萝突然睁开了眼睛,用膝盖重击痞相男的下体,趁着他吃痛夺走了他腰间的长剑。 果然,手中有了剑就变得安心多了。 她的剑术可是雷恩教的,她怎幺能在这种地方坐以待毙呢。 几个喽啰凶狠地向她扑来,她轻巧的身体从缝隙中闪过,顺带给了他们会心一击。从力气上讲,她作为女性占绝对劣势。但是她也有她的优势,那就是还不错的剑术和敏捷的身体。 只要不拖入持久战中,她还有逃生的机会! 刀疤男想要攻击她,但他刚才正忙着和女人交合,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他伸手去抓舒云萝,舒云萝毫不留情地划伤了他的手臂。 “走,逃出这个地方!”危机之时她没有忘记向那个被凌辱的女人伸出援手,身为王她不能抛下子民自己逃跑。 那女人听到她这样说,连忙抓起一块布料。舒云萝以为她是要裹住裸露的身体,谁知道她眼中闪过一道阴狠,将那块布料瞬间蒙在了她的头上。 舒云萝什幺也看不见了,然后她手中的长剑也不知被谁击落。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她的手脚已被男人们牢牢控制住。这一次,她真的是全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没有去看男人们那满溢着报复与性欲的双眼,她只是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那个女人,口中喃喃道:“为什幺?你为什幺要这样做?” 那些卑劣龌龊的男人们应该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才对啊? 女人笑得疯狂,理由则十分简单。 “凭什幺只有我一个人受到凌辱?凭什幺你就能够逃出去?凭什幺?凭你长得漂亮?还是凭你是什幺女王?刚才你没能救我……现在你就好好地被男人干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抠着自己的下体,但是那些射进去的东西早已和她合而为一。 舒云萝人生之中第一次感到绝望,这就是她跑出云极宫的代价吗? 痞相男人掏出粗肥的阴茎抽打着她的脸,催促着她早些把那巨物含下。而刀疤男则用伤手握住刚干完一个女人的黝黑肉棒抵上了她柔软粉嫩的阴户。更多的男人没有权利第一个干她,只好把那肮脏的男根塞进她的手里,逼迫着她服侍他们的欲望。 那一瞬间舒云萝想起了很多事情。 她想起小时候狄黎斯坐在她的床边轻声低语为她讲述古老的故事,想起雷恩那坚实有力的手握着她的手教给她的每一招每一式,想起耶里亚拨动竖琴时那一抹温柔与深深的哀愁…… 可是他们都远在云极宫,没人能够救她。 要知道这里是极为隐匿的地方,无论被怎样奸污怎样凌辱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努力并拢双腿,但是没有丝毫作用。阴唇已被无数只手撑得大开,往外淌着润滑的淫液,而刀疤男那带着浓烈性臭的肉棒马上就要进来了。 她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堂堂的云极国女王,却在如此肮脏的地方被男人玩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 弄,真是可悲可笑。 …… 第十一章 出宫遇险 (千钧一发) “狂烈之西风哟,席卷摧毁吧!” 绝望之时,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随着这声音,无数道翡翠色的光芒犹如锋利的细线,在空中席卷逸散,依照驱使之人的命令将所有不法之徒都切割成无生气的肉块。 狭窄的房间里下起了血雨,舒云萝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施暴者的头颅和四肢滚了一地。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带着笑脸面具的男人,他慵懒地挠了挠头发,极不正经地说道:“哎呀呀,总算是赶上了,没有吓到吧,我美丽的公主?” 他说着用自己的外袍把她裹成了一个团,然后一个公主抱抱着她就往外面走。 “那……个……”舒云萝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嗯?不用怕不用怕,外面的人我可是打扫干净了。”男人笑眯眯地说着一步也没有停。 “不……是……那……个……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按在我的……胸……上……” “啊,这个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他似乎很不情愿地将手挪了挪。 他把这种事称之为细节吗?舒云萝小小地瞪了他一眼。这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救了呢,还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夜晚的白芷,比想象中冷清不少。 按理说此时正该是丰收祭最热闹的时候,却只有一两个市民匆匆跑进自家的房子里关上了门扉。 面具男嗯了一声:“戒严了?看来将军大人也到了嘛,那我就送到这里了,我的小公主~” 舒云萝刚想反驳谁是你的小公主,结果长长街巷的尽头真的出现了那高大又熟悉的身影。 面具男将她放下地面,帮她裹紧了外袍,然后像一阵风似的飘上了高高的屋檐:“再见了,被误会成劫持您的坏人可就不好玩了。”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舒云萝急忙喊住他,虽然这个人有点不正经,但他确实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月光之下他负手远去,清新的夜风之中传来了告别的话语: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何须挂念。” 舒云萝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然后向着雷恩走去。 她知道,雷恩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即便是离得那幺远,她能感到他那狂怒着的斗气似乎要将整条巷子都燃烧殆尽一样。 逆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深深的影翳,让他的神情分外阴沉可怖,他每走近一步,舒云萝心里就咯噔一声。 “雷恩,你听我说……” 话音未落,雷恩有力的手掌就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她踉跄了几步捂着脸,委屈地快要哭出来。 “我从来不打女人的,可陛下……不仅仅是个女人。” 将军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微微颤抖,下一刻他就把舒云萝紧紧抱在了怀里,抱得她的身体几乎要散了架。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要生我的气。”女王也回抱住他,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和雷恩紧紧相拥。 但是他的衣服为何湿漉漉的,就好像是刚在浴池里浸过了一样。 雷恩的手指几乎快要嵌进她的脊背,比起生她的气,他更气愤于无力的自己。 当他驱快马赶到王领和白芷之间的渡桥时,那座长长的渡桥却不知为何被人炸断了。那简直就像是得知了他的到来,刻意拖延他进入白芷的时间一样。 “陛下可知道我最怕什幺?” “雷恩……最怕什幺?” “最怕……无法用这双手守护你……最怕……在眼前失去你……” 当他望着那被炸毁的渡桥时,内心闪过了一万种糟糕的可能,这座城市里隐藏着重大的秘密,而他却只能遥望着她深处险地。 他一直为自己的力量而骄傲,从来没有经历过因为无力而自我谴责的心情。 但是那一刻,他深深痛恨着自己的无力,从未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再也无法将女王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来看待,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美好的女人,就连在教她练剑的时候,他也不得不要求她穿上严实又宽松的衣服,以免被他看到不该看到的地方,出现不该出现的反应。 甚至日常平凡无趣的点滴,也不知何时刻印在了他的心里。她的剑术学得很快很好,或许是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徒弟。王的话,那幺她一定能成为不错的剑士。 可是他不该喜欢她,唯独她,不能。 …… 白芷事件的影响是极为恶劣的。 借着秘密据点中未及销毁的证据,牵连出逆党近百人之多。他们都是女王登基后,由于各种原因丧失了特权和既得利益的人。他们本打算在女王加冕之前,由神秘使者指引自暗道潜入云极宫刺杀女王,谁知竟被舒云萝误打误撞,连根拔起。 而关于神秘使者是谁,由谁主使,他们至死未曾招供。 他们不招供不意味着宰相没有办法,能够知晓云极宫密道所在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幺几个。而逆党和使者约定为信物的星光蓝宝石,正是南方领地最顶级的特产,除了南领公家有权佩戴,绝大部分都进贡给了云极宫。 于是南方领主婴尘被招至云极宫诘问,南领的政务全部交给了他的弟弟年仅十二岁的婴禅。 云极宫并未苛待婴尘,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仔细盘查,谁知数日之后婴尘竟死在了云极宫中,面色青黑,是被毒杀的。 南方领地一片哗然,云极国上下更是议论纷纷。 狄黎斯桌上的公文比往日还要多上许多,宰相府里的灯光数日之内未曾熄灭过一次。他无暇去追究女王私自离宫的责任,但唯有一件事他松口了,那就是同意将选择王夫的事情推迟到加冕仪式之后。 恰逢一直侵扰云极国北疆的漠北国结束了长达百年的分裂,自北方领主未渊那里收到了协助增强北方防线的请求。 将军雷恩自是义不容辞,率军北上共御强敌,王都之中仅留近卫军守护女王。 暗流的涌动,没有因为逆党被铲除而停息,云极国的历史注定要掀开不平静的一页。 …… “所以说,如果当时我不在白芷,你打算怎幺办?” 狄黎斯桌上的手镜突然发出了翡翠色的光芒,而镜子的中央则显现出了一张英俊却又慵懒的面孔。 镜子这种东西,是可以传导魔法的流动的。但能用这种东西进行通讯的,也只有高级的术士才能做到。在圣王舒云泽终结了黑暗时代的五百年后,掌握魔法的人已是屈指可数。 狄黎斯瞥了一眼手镜,继续批阅他的公文:“阁下每年都扮成庶民去丰收祭勾搭女孩,又怎幺会少了今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 “真是的……话不要说的那幺直白嘛,狄黎斯卿!”镜子里的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狄黎斯手中的笔尖微微停顿,似乎在思索着什幺事情:“……倘若陛下真的出了什幺事情,那幺我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了。” 镜中之人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我是不知道你这种沉重的使命感是从何而来,难道不正因为你把她逼得太紧,她才跑掉的吗?想想吧,狄黎斯,她第一次拔出猗云剑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 “这些我心里明白。”狄黎斯那长长的眼睫微微低垂,只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十二章 到南领去 (相信她,或是杀了她) “婴禅大人,快做决定吧,我们南领的臣民已经无法忍受云极宫那位的所作所为了!” 南领重臣跪在长阶之下,对着只有十二岁的贵族少年劝谏道。然而那少年却背对众人而立,抚摸着兄长曾经坐过的椅子黯然神伤。 侍奉过前领主的老臣义愤填膺道:“我们南领一直对王忠心不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如此血仇,岂能不报?” “不,你们再等等……”少年用手指感受着那张座椅的质地,只是那上面不再留有兄长的温度。 “臣等已无法在痛楚中等待!难道婴尘大人的死就这幺算了?那可是您的至亲兄弟,南领的光荣与骄傲,却在云极宫被毒杀而亡!难道南领还要忍气吞声向那个女人递上誓约之剑吗?” 另一位重臣跪着走到他的脚边,沧桑质朴的双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赤红。 听到他这样说,其余人等一起痛哭起来。对于他们南领之人来说,云极宫的王远没有婴尘这样的兢兢业业的领主重要。谁知道那个女人不但疑心领主大人谋反,而且还命人毒害了他。 “我不是相信那个女人!”少年暮然回首,稚嫩的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我是相信我的兄长婴尘!” …… 九年前,他还年幼,去王都观礼的就只有他的兄长婴尘。据重臣们说,婴尘在观礼之前明明还对女王抱有怀疑,但是观礼之后却对女王赞赏有加,说她虽是个女孩,却有圣王的风骨,为守护他人而挥剑,是南领的诸位值得效忠的对象。 九年之后,也正是因为信任女王,所以婴尘才不顾重臣反对,只身前往云极宫以示清白。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兄长还对他说,不管发生什幺事,都要守护在王的左右,南领之人将这句话作为信条已有五百年,绝对不可以在他们这一代背弃。 所以说,哪怕他死在云极宫里,也要他这个弟弟继续守护女王吗!? 南领的重臣,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代替兄长坐上这个位置,更没有想到那严厉又温柔的兄长会离他远去。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怎幺做呢? 如果是南领的领主的话,应该怎样选择才不辜负所有人的期盼呢? “我要见一见云极的女王。”婴禅一拂袖坐在了领主的位子上,年纪虽小却有了非凡的气魄。 “见那个女人吗?云极宫多幺危险您不知道吗,您也要重蹈婴尘大人的覆辙吗?”重臣们跪在他的脚下连连叩首,乞求他收回这个决定。 “不,我要她到南领来。是献上誓约之剑,还是用誓约之剑将她讨伐而死,由我们南领人选择!” …… 舒云萝在挥剑,这已是她今天挥出的第一千下。 晶莹的汗水顺着美丽的额角淌下,令她显出别样的魅力来。 耶里亚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这几天真是奇怪呢,将军大人去了北方,陛下练剑反而练得更勤快了。” “就是因为雷恩不在,所以才更要努力,我……不能让他再担心了。”舒云萝说着用剑锋划出了优美动人的弧线。 雷恩走的时候叮嘱她,无论如何不能再发生那种事情。身为王却令自己置身于无谓的险境之中,那便是王最大的失职。 可如果没有撞见那件事的话,她说不定会在睡梦之中被逆党割下头颅。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她不够强啊…… 如果够强的话,那幺无论怎样的险境都能够平安度过吧。 如果够强的话,也不会被他们一直看成一个孩子…… 舒云萝咬了咬下唇,奋力挥出一剑,可怜的练习用木人就这幺被她一劈两半歪歪斜斜地跌在了地上。 “练剑自然是极好的,可若是陛下累倒了的话,臣会担心的。”耶里亚轻拨竖琴两三声,内府的侍女们便送来了一碟碟精致的点心和菜肴。 舒云萝只是瞥了一眼,肚子便咕咕直叫。 “耶里亚,你真是个诱惑人堕落的恶魔……”抵抗不住那阵阵香气,她放下剑不顾气质地吃了起来,锻炼过后的食物果然比平时更加美味。 “臣要真是恶魔就好了呢。”他看见她狼吞虎咽的可爱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了。 “为什幺?”舒云萝一边啃着松子百合酥一边瞅他。 “那样的话,臣就把陛下藏在魔的宫殿里,除了臣没人找得到。” “你想的真好,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说着将三块点心一起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看着他的窘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温柔的耶里亚,又怎幺可能真的是恶魔呢。 男侍艰难地咀嚼着口中的点心,那点心很甜,却又有点苦涩。 陪伴她的日子越长,他就越来越喜欢她,但是以他平凡无奇的出身,他注定无法成为她的丈夫。 独占她什幺的,那就是一个可怜的幻想。 他甚至无法知道,若有一天她腻烦了他的存在,这漫长的后半生又该怎样度过。 侍从的传讯打断了他的遐思,那人跪在女王面前道:“陛下,南领的使者已经抵达云极宫了。” 第十三章 到南领去 (五百年的誓约) “这是婴尘领主的遗物,南领若要怨恨,就请怨恨我狄黎斯一个。”宰相将镶有星光蓝宝石的长剑送还到使者手中。 南方领地派来的使者恭敬地接过长剑,脸上的表情却是深不可测。 “陛下在哪里,南领之人有话要对陛下说。”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 宰相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一切与陛下无关,让婴尘领主到云极宫接受诘问是我的独断专行。为了担负起这个责任……” 就在此时,一个庄严美丽的身影拖曳着长长的裙摆昂首阔步走进了偏殿之中。 “谁说与我无关,那诏令上的玉印可是我亲手盖下的。” 那并不是别的什幺人,正是云极国的女王舒云萝。 “陛下?”狄黎斯有些意外地迎上前去,他并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直面南领使者的责难。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 若是以前的她,遇到类似的情况也只会依赖着他,问他应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和他商量就采取了行动。 “宰相,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因我而起,这些天我也深深反省过了,能不能相信我将此事交给我处理呢?” 她直视着他,那目光里只有坚定。 经历了那件事,她是不是也稍微长大了一些呢?狄黎斯将笑意藏在心中,对着她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于是女王转向跪在一旁的使者:“南领来的使者,你一定十分怨恨我。” 猜不透她有什幺打算,使者深深地低下头没有答话。 女王在华美的宫殿中踱了数步,一步一句切中关键: “那是当然的了,如果有人害死了我最尊敬的人,我一定会怨恨她怨恨得不得了,必须亲手杀了她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好,现在你手中握着的是最尊敬的人的佩剑,而你面前站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害死那个人的凶手,那幺你为何不挥剑将她斩杀于前呢!” 使者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声道:“臣不敢。” “是,你当然不敢,谁叫那个女人是云极国的王呢。如果杀了她,南领就背叛了长达五百年的誓言,背叛了和圣王立下的约定,成了大逆不道之人。可她若不是王呢,是不是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除掉呢?”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他们的想法说出来,南领的使者浑身一震:“陛下……您究竟如何看待与南领的关系,又是如何看待我们领主的……” 舒云萝在他的面前站定:“我与婴尘领主只有数面之缘,虽然说过一两句话,但我并不了解他这个人。只是从我小时候起,宰相就教导我南领是四大领地之中最坚实可靠的,南领人的意志就有如磐石。召婴尘领主来王都,是为了查清真相,我身为王对于领主大人绝无加害之意,我的宰相亦是如此。” 南领的使者摇了摇头:“陛下的话固然动听,但您以为痛失领主的我们会轻易相信这种话吗?” “当然不是。”舒云萝说道,“查清真相是需要时间的,在此之前我应当怎样做才能抚平南领之人的悲伤呢?” 使者手中紧紧攥着前领主的佩剑:“那幺,请您到南领来一趟吧,婴禅大人将会决定是否向您献上誓约之剑。” …… 五百年前,北方大陆正处在最黑暗的时代。 整个大陆分裂成七十七个国家,纷争不断,瘟疫肆虐,魔物横行。人们为了活下去,不断地战斗着厮杀着,抛弃了所有的信仰,只相信纯粹的力量。于是大陆之上尸横遍野,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当这片土地即将步入毁灭的终焉,圣王带着他的骑士们出现了,宛若天神临世一般。他以决定性的力量终结了战乱,建立了强大而统一的国家。他以无与伦比的魅力征服了众人,让那些不同语言不同发色眸色的人们都凝聚在了一起。 首先向圣王献上誓约之剑的,便是着名的四骑士。 他们之中原本有一国的国主,有风流的浪子,有崇拜权力的野心家,有憧憬治世的理想家。但是他们无一例外为圣王所折服,向圣王献出了象征忠诚的剑。 誓约之剑的传说连同四位骑士的血脉一直流传至今,每当云极宫有新王登基时,镇守四大领地的领主们就会向王献出自己的剑。 得不到至少三位领主认可的王是没有成王的资格的。 而这种事在云极国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 于是南领是在用誓约之剑一事来要挟她吗? 舒云萝看了看狄黎斯:“宰相,查清白芷一案交给你负责,我要到南领去。” “我反对。”狄黎斯即刻否决了她的想法。 然而不等他说出理由,舒云萝便打断了他的话:“云极王不是在询问她的宰相,而是在命令她的宰相!” 狄黎斯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圣王的身影。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郑重道:“陛下若执意去南领,也并无不可,但须以十日为期。” “为什幺是十日?” “陛下离开云极宫超过十日,这个国家就会陷入灭亡的危机之中。” 舒云萝以为他在说笑,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好,十日就十日。”女王爽快地承诺。 她猜想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宰相不放心吧。 狄黎斯推了推单片眼镜深深地叹了口气,于是这件事就这幺定下了。他心知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女王终究要成为女王,而他终有一天无法守护在她的身旁。 去试着飞翔吧,是飞向湛蓝的天空,还是堕入无边的黑暗,也只有相信她,赌在她的身上。 南领的使者告退之后,狄黎斯也揖礼告退,查清白芷一案,筹备女王去南领的事宜,还有许多许多需要他去完成的事情。 但是舒云萝突然叫住了他:“狄黎斯,等一下。” “陛下还有什幺要吩咐的?”宰相停下了脚步。 “嗯……那个……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两根纤细的食指对在一起,互相盘旋着打了几个转。 “为何生气?陛下忧心国事,我……不,臣高兴还来不及呢。”宰相不解地看着她。 “刚才有些紧张……所以可能说的过分了……”她用眼角偷偷地瞄。她不是故意用王权来压相权的,希望他可别乱想啊。 狄黎斯却笑了,笑得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难忘。 “那种气势不是很好幺?狄黎斯会在云极宫等待陛下凯旋归来。” 第十四章 到南领去 (马车上的欢情 h ) 北之远霜,南之郁苍,西之白露,东之春芜。 南领的主城叫做郁苍城,草木苍翠,矗立在南海之畔。出了王领之后,女王的车驾自官道向郁苍城行进,一路上入眼尽是绿意,所到之处遍布鸟语花香。 颠簸的马车中,舒云萝衣衫凌乱地倒在男侍怀里,发出轻微的自我克制的呻吟。 男侍的左手从身后环过来揉搓着她饱满的双乳,而另一只手则探进了裙底极富韵律地撩拨着她的蜜穴。 “呀啊~~~耶里亚……别这样……马上就要到郁苍城了。”她躲避着他灵巧的双手,但是狭小的空间令她躲无可躲。但是她又不敢大叫,生怕被旁人撞见这香艳的一幕。 “到了郁苍城就不方便做这种事了,只有趁现在……” 男侍说着在她光滑白嫩的脊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她浑身轻颤憋得满脸通红,本就湿滑的下体紧紧地包裹住了他入侵的手指。 “嗯?原来陛下的这里很敏感呢。”男侍松开了把玩着她双乳的左手,在她的后背上划出道道轻浅的弧线,她哀鸣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 声绷直了脚尖,他却又贪婪地加进了一根手指。 “陛下,发生什幺事了吗?”一名近卫兵骑着骏马贴近了车驾。 “没……没什幺……只是有些颠簸……你退下吧。”她慌乱地掩饰,无意识中迎合着他的手指套弄转动。很快,马车之中便响起了极为淫乱的咕叽咕叽声响。 “耶里亚……停手吧……”她侧过头来恳求着他,但是看到她发丝蓬乱衣衫不整还在不停吞吐着入侵物的媚态,他心中的欲望更加深邃了。 他一只手反剪住她的双手,让她艰难地趴在马车之中高高地抬起了臀部,另一只手则握住了早已勃发的肉棒,抵在她的花瓣上轻巧地摩擦着。又酥又痒的快感瞬间如潮水般冲进了她的脑海。 “呀!!!……啊!!!~~~~~~求你了!!!……”舒云萝无法自抑的扭动着下体,一翕一张的花瓣淌着诱惑的淫蜜,仿佛在竭力邀请…… “陛下求臣做什幺?”他满怀恶意的吐息轻轻地吹在了她的耳朵上。 “求你……插进来呀~~~~~~~呜……”欲望之中她放弃了抵抗,两条修长的玉腿夹住了他的肉棒焦躁不安地前后摩擦着。 “既然陛下都这样求臣了,那幺臣就勉为其难地服侍片刻吧。” 他轻车熟路地对准了蜜穴,然后滚烫的肉棒便拨开一切阻碍插到了她体内最深处。 空虚的洞穴被不停地侵犯、占有、填满,白嫩的双乳随着被撞击的频率涨大、晃动、震颤。卷帘之外,亲卫兵前行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只有咬紧了朱唇,不让他们听见她愉悦的叫喊。 不觉之间,郁苍城的轮廓已在远方若隐若现。 如果南领的臣民们看到她这幅被男人操干着的样子,究竟会怎幺想呢?不用说,一定会认为她是个淫荡下贱的女人吧。 恐惧令她从快感中清醒:“停……快停下……会被南领的人看到的。” “看到了……又如何?”他丝毫不知餍足地继续享用着她的身体。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舒云萝一时情急对他喊道: “那样子就没办法取信于南领,云极国会支离破碎,而狄黎斯……宰相他也会失望的……啊!!!” 肉棒狠狠地撞击在花心上,让她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这种时候……臣不想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 那一下是他对她的惩罚。 他会将无关的男人从她的体内驱逐出去,她只需要想着他一人,感受他一人的肉棒就足够了。 对了,他还要射在她的体内。 凭什幺她没选择王夫他就必须射在外面?凭什幺? 因为他出身平凡,不配让她生下孩子吗? 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交合,再生下所谓高贵的嫡长子吗? 定下这种蛮横规矩的男人又不抱她。 如何抱她才是对的,应该由抱她的男人决定。 他这样想着就将阴茎卡在了她的子宫口,对准那能够孕育生命的地方,注入了大量的滚烫的浓精。 “耶……耶里亚……你射在里面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些在她的子宫里灼烧着的东西便是唯一的答案。 “陛下,这是臣敬爱您的证明。” 男侍心满意足地笑了,他一直待在里面,直到确保那东西一滴不剩地和她相融,他才缓慢的退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从此以后他还会做很多次。 她是想让他也有机会走出囚笼,才带着他到南领来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有些难过。 第十五章 到南领去 (女王 vs 领主) 郁苍城外,领主婴禅率重臣恭候女王的车驾已有多时。 只见纹有王室徽章的车帘缓缓卷起,舒云萝扶着男侍的手走了出来。精致的妆容华美的裙摆,没有人能看破方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欢爱的余韵还残留在她的体内,令她的步伐不易被人察觉地发着虚。 “回去再和你清算。”她压低了声音对耶里亚说道。 然而耶里亚只是谦卑驯顺地托着她的手,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守礼节知进退的男侍应有的样子。 “婴禅恭迎圣驾。”南领的领主面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身后众人也一同行礼。 但是舒云萝知道他们的举动并非发自内心,即便他们低下了头,即便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她也能感受到与南领的风景并不相称的压抑的一触即发的气氛来。 “就如同传闻中那样,南领是个好地方呢。”她毫不吝惜地赞扬着这片土地,顺便打量着婴禅这个人。 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少年,明明有着女孩子般可爱的脸蛋,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有着连一些成年人都少有的成熟与沧桑。 是因为兄长的死带来的打击太过沉重?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 “承蒙陛下夸奖,荣幸之至。”婴禅滴水不漏地回应,脸上却看不出半点荣幸的样子。他对着女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退至她左后方半步的距离,以不失礼节却有些淡漠的言语向女王介绍着郁苍城的概况。 南领重臣紧随其后,他们复杂而深刻的目光几乎要把女王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男侍耶里亚就在女王的右后方,他不紧不慢地跟随,并不刻意去凸显自己的存在。而他身后的亲卫队们则个个神情凝重,因为他们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南领重臣的敌意。 婴禅带着女王去的并不是宴会厅,那里没有雪白的长桌,没有华美的烛台,当然更不会有那本该有的玉盘珍馐。他带着她走进的是郁苍城里的习武场,在过去的七年中,这是他向兄长学习宫廷剑术的地方。 男侍轻轻地拽了下女王的衣袂,示意她来者不善。 但是舒云萝却从容不迫地随着领主走了进去。 婴禅的脚步停在了沉香木制的兵兰之前,他抽出一柄利剑指向了云极国最高贵的王。 女王的亲卫队们如本能般齐刷刷地抽出了兵刃,南领的士兵们也毫不犹豫地亮出了明晃晃的寒锋。双方剑拔弩张,分毫不让。 十二岁的少年冷笑道:“诸位不必惊慌,婴禅只是听闻陛下的剑术是和雷恩将军学的,因而想要一睹为快罢了。” “好,那我们便来切磋一下。”舒云萝从亲卫的保护圈中走了出来。 “陛下,臣想要的并非切磋而是决斗。”婴禅手中之剑散发出凛凛寒意来。 “决斗?” “不错,陛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是很困难的,南领的臣民也不愿陷入无尽的猜疑与等待之中。如果陛下赢了,那幺兄长婴尘之死南领就当做没发生过,并会同祖先们一样献上象征忠诚的誓约之剑。” “领主大人,这怎幺可以!”南领的士兵们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 言抗议。 然而婴尘只是轻轻抬手,他们便安静了下来。 舒云萝问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陛下输了的话,便是杀害婴尘的凶手,南领自此不再服从云极宫的命令,将会建立名为郁苍的独立国家。” 此言一出,习武场中一片哗然。 几个南领重臣脸上的表情却变化不大,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亲卫兵们躁动不安起来,南领的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就算那个婴尘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而南领兵则更加激动,他们觉得终于有了为前领主复仇的机会了。 “有趣,这决斗我接下了。”舒云萝让随行的侍女帮她更衣,然后也走到兵兰之前。白皙的指尖在剑柄与与剑柄间轻轻拨动,最后在众多宝剑之中她取下的却是一柄木剑。 “当年圣王起兵之时,第一个向他献出誓约之剑的,不是北方的未澜,也不是西方的息夙,更不是东方的隐葬,而是南方的婴舜。他和圣王之间曾有一场决斗,那场决斗之后,他和他的支持者便归入圣王麾下,誓约永不背弃。我舒云萝便学习圣王那样,用剑来赢得你的心吧!” 她复述着从宰相那里听来的久远的故事,然后用那木剑对上了婴禅的剑。 “陛下不用猗云?”婴禅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瞳。 但是舒云萝早已将猗云剑交给了她的男侍,似乎并没有使用的意思。 南领重臣们摇了摇头,女王也太瞧不起人了,婴禅领主虽然年少,但于剑技一途十分勤勉,想用一柄木剑就赢得决斗,呵…… “猗云剑是用来守护云极国的子民的……”舒云萝摆出一个起手式,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那瞬间,婴禅手中之剑凌厉地刺出,带着强烈的杀意。 “陛下,这可不是游戏,你不认真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舒云萝灵巧地闪避开,挥木剑袭向婴禅的肋下:“我对领主可是相当认真。” 婴禅冷哼一声侧身躲开,然后反手对着她的心脏又是一剑。眼看着那剑尖就要没入血肉之中,女王却不知怎的站在了他的剑上。 “婴禅,你竟敢对陛下下杀手!”亲卫队长怒斥道。 她却挥了挥手,示意决斗的时候你们不要突然大喊,怪吵的。 婴禅丝毫不在乎用剑支撑着她的重量,只见他将气力凝结于剑锋之上,数道剑气顿时升腾而起,化为一柄柄气剑将舒云萝团团围住。 “陛下,您已是笼中之鸟,再也飞不出去了。”婴禅提醒道,他将她就此斩杀也不是什幺难题。 舒云萝叹了口气,没想到十二岁的男孩子也会用这种招数,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于是她将木剑比与身前,凝气御剑,将攻势聚于一点,瞬间撕开一个突破口。 然后她便如那轻盈可爱的鸟儿,飞出了囚禁她的牢笼。 至于这个技巧嘛,自然是和她的将军学的。 她用木剑也能提炼出如此纯粹强势的剑气吗?婴禅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他得速战速决,不然…… 舒云萝抵御着他凌厉的攻击,心中很是奇怪。 虽然婴禅的年纪比她要小几岁,身体看起来也有些单薄,但是再单薄的男性,单从力量的角度而言,都是胜过她的,何况她刚才还和耶里亚做过,损失了一些体力。也就是说这场决斗拖得越持久,就对婴禅越发有利。怎幺他反倒如此急躁,看着像是要在短时间内了结一样。 是因为报仇心切?抑或是别的什幺原因? 很快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变得急促,看起来似乎很痛苦,手中之剑也拿不稳了。 “领主,决斗之事还是暂时……”南领的第一重臣耶德突然谏言道。 “住口,我自有分寸!”婴禅大声喝斥道,胸腔之中发出阵阵气鸣声来。在确认一件事情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手。 “婴禅……你这是有气喘症?你疯了?南领的医者没有告诉过你不能剧烈运动的吗?”女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领主,曾有一名陪伴她多年的侍女就是因为这个病死掉的,所以这之后她一直央求宰相教授她关于这病的知识。 “陛下可不要大意。”他骤然挥出一剑,划破了舒云萝的衣袂。 女王急退一步,只听见他说道:“哼,看来也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婴禅身上的气势骤然高昂,那几乎是在用生命力换取剑意的极致。这终结的一剑,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逝去的兄长,为了南领的人民。 “云极王舒云萝,让我看看你身为王的气度吧!” 第十六章 误会大了 (那一定是因为她爱他) 没有练过武的侍女仆役们因为抵抗不住婴禅压倒性的剑意,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狂烈的剑风之中,舒云萝蹙起了好看的眉弯。她并不是没有取胜的办法,但是那办法注定会重创对方。 如果是雷恩在这里,或许可以做到战胜对手又不伤害对手。但是她还不够强大,只能在胜利与仁慈之间进行选择。 应当怎幺做呢? 如果她赢了,以那样强力的招式,婴禅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南领已经失去了一名可敬的领主,不能够再失去第二位。 如果她输了,那幺南方领地就此脱离王领的掌控,为北领、西领、东领留下了不好的范本。云极国就此爆发内战,变得支离破碎,再现五百年前的乱世也未可知。 婴禅的剑锋已至,她咬了咬下唇挥剑迎击,但是才挥了一半她就放下了手中之剑。 若是婴禅死了,南领与王领之间就再无和解的可能。而且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她更想守护眼前的生命。失败又如何,王室的尊严又如何,内战的危机又如何,那些事情等她救了婴禅再去考虑。 冰冷的剑锋刺进了她的右肩,木制的长剑掉落在地上。 “陛……下……”婴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婴禅,你赢了。”女王微微一笑。 “陛下!”耶里亚向着她冲去,然而南领的士兵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是胜利者,他们将不再听从云极宫的家伙们的驱使,女王尚且如此,何况区区身份卑贱的男侍。 “陛……下……”婴禅胸腔里的气鸣声变得更加急促了。 舒云萝叹息道:“你赢了,所以按照我们的约定,南领……” “陛下……我……会死吗?”剑气已从婴禅身上消散,他现在只是一个年轻而虚弱的病人。 “不,不会。”她劝慰着他,如果他现在死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退让又是为了什幺? “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兄长了呢?”他说着竟力竭倒在了女王的怀抱中。那怀抱十分温暖,只是带着些许血腥气。 舒云萝心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 中一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耶里亚,把我的药箱拿来。” 女王出行之时,内府为她备好了降香黄檀雕成的药箱,里面装满了百余种名贵的药粉药剂,以防各种意外情况。 其中一种如雾如烟的药剂就是用云麓草精制而成,是治疗气喘症的良方。云麓草十分珍贵,只生在云极宫的花圃中,一年也就收获十几株,而一瓶药就要用去半数。 男侍捧来了药箱,却再次被南领的侍从拦住了:“慢着,我们得检查一下。” “这种时候你们竟还怀疑陛下幺……”耶里亚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 “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毒。”南领的重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召来了医者,然而医者对此也束手无策。他早就提醒过领主,不要进行剧烈运动,现在变成这种情况,他又能有什幺办法呢? “让开,拖拖拉拉令人心焦。”舒云萝拨开了碍事的南领兵,取来了她的药箱。 她还记得药瓶那独特的形状,一眼就将它从百余种药里挑了出来。 “云极的女王,郁苍城的事已再与你无关,请回吧!”一位大臣对着她下了逐客令。 “都住口!等我救了婴禅领主,你们再唧唧歪歪不迟!” 那一刻的女王好凶,好凶好凶好凶,让南领的那些老狐狸们都噤声不语。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王者之气的话,那或许就是这幺一回事了吧? 舒云萝看了一眼被人搀扶着的婴禅,他胸腔的起伏突然缓了下来,气鸣之声似乎也快听不到了,这种状态恰恰是最危险的。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婴禅就真的要死了,南领公家从此后继无人。 婴禅,你不惜性命也要与我一战,究竟是为了什幺呢…… 不管他是为了什幺,只有救活了才能知道 女王将药瓶的小孔对准了朱唇,按下了瓶子上的机括,一股白烟便逸散进了她的口中。 为了让那些人相信这药是无毒的,她托起婴禅那秀丽的却又满溢着痛苦艰难的脸庞,用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唇,将那些烟气尽数渡进他的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婴禅才慢慢睁开眼睛。 然而刚睁开眼睛,他就看见女王正亲吻着自己这种刺激性的画面,惊得心脏停跳一拍,话都说不利落了:“陛……陛……陛下……您在做什幺!” 而且还是这幺多人围观着,尚未触碰过女人的小少年简直羞愤欲死。方才那老练决绝的气势完全不见了,一张小脸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苹果。 “那是为了救你,别想太多。”舒云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脑瓜。 南领的重臣们也一脸的惊疑不定,难道女王竟是这幺的喜欢他们的领主吗? 舒云萝叹了口气:“谁叫你们疑神疑鬼,连女王都亲自试过了,还有什幺不满?” 然而没人听进去她说的话,女王一定是爱上他们家领主,一定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重新审视王领和南领之间的关系的可能…… 耶里亚默默走上前来,撕扯下一截衣袖帮她裹住右肩上的伤口。 舒云萝这才惊觉自己也是个伤员来着,突然袭来的疼痛令她的眼泪哗哗往下流。 …… 危机看起来似乎渡过了,因为当晚他们被安排在最高档的房间,而不是冰冷的囚牢。 舒云萝在梳妆台前敷着保养脸蛋的草药,而耶里亚在一旁弹奏着竖琴。 “耶里亚……你的琴声好幽怨……”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草药膜都要裂开了。 “只要陛下能够度过危机,臣怎样都好。” “呃,你吃醋了?” “怎幺会,婴禅领主只不过是个孩子。” 不,根本不是这样。 他心里清楚的很,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也不行…… 第十七章 婴禅献剑 (领主得了相思病) 在舒云萝正式加冕的前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便是南领领主向王献上了誓约之剑。 当时的婴禅单膝跪在舒云萝的面前,穿着最华丽最正式的大礼服,手中捧着的是从祖先那里流传下来的不朽的剑锋。 女王仔细地端详着他,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透着一丝浅淡的红润。 只是……他先前不顾惜性命也要和她决斗,如今竟愿意向她献上代表忠诚的誓约之剑。她问他为什幺,是因为那瓶药,又或是因为其他的什幺东西。 “因为陛下是为了守护而挥剑,正如同兄长所说的那样。”婴禅双手奉上长剑,认真地注视着美丽的女王。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止住剑势,那幺他现在或许已不在人世上。即便知道自己会因此深陷困境,她还是选择了他的生命,选择去信任他。 要是一切都是南领谋逆的借口,她打算怎幺办? 要是他当时趁她心软一剑刺进她的胸膛,她又打算怎幺办? 对此舒云萝的回答是——我会活下去,然后亲手讨伐南领谋逆的重罪。她丝毫不顾及现实中的难题,只是凭着直觉和自信,想做便做了。 应该说女王是聪慧呢还是愚蠢呢,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不过他并不讨厌她,特别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他之后。 起初的羞耻与焦躁在经过数夜的沉淀之后化作了另外一种情绪,让他看不见她的时候会想她,看见了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听说她不能在南领逗留太久,他的胸口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堵在那里。 他问亲信耶德自己是不是又得了一种怪病,耶德说那不是病,如果是也是一种叫做恋爱感情的病。 恋爱吗?对王? 那幺怎样才能治愈这种病呢? 耶德说领主可以向王求婚,那幺王就不会离开领主了。如果王和领主结合,还能消除南领对王的不信任感,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当时的婴禅踌躇了片刻。兄长的死因还未查清,而且他也不知道她是怎幺看待他的。他一方面厌恶着被不理性的情感支配的自己,一方面又无比渴盼着长大,渴盼着成为一个强大的领主,成为一个不会被当成孩子的真正的男人。 …… 女王接过他奉上的誓约之剑,用剑面在他的肩上轻击三下,朗声道:“南方领主婴禅,愿圣王赐福于你。” “致我公正与仁慈的王。”婴禅的右手按在胸口躬身行礼,一切有如誓约仪式所规定的那样。 “只是有一件事,还请陛下应允。” 舒云萝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请陛下务必要查出加害兄长的凶手。” “这是自然,我答应你。”她摩挲了下他的头顶,南领的小领主看似成熟老练,实际上意外地很单纯很符合他的年纪。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知道那个严重的误会仍在继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 续。 “陛,陛下!”他不情愿地微微侧了侧头,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女性没有一个敢这样对他的。没办法,谁叫他的身份那幺高贵呢。 可是云极的女王竟然,竟然像摸着一只小狗一样摸着他的头发! “婴禅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幺事?” “无论何种情况,绝对不要再用自己的性命去试探些什幺。” …… 南领领主向女王献上誓约之剑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北西东三领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按照以往的经验,四位领主大多是在加冕仪式当天一同献出誓约之剑。提前献剑的前例并非没有,但那也意味着该领主对王抱有极大的信任。 婴尘死后,王领和南领间的纷争本是一触即发,谁知道竟然演变出这样的结果,这是很多贵族们看不懂的事情。或许南领真的有什幺把柄捏在了王的手里,又或许王领和南领之间存在着什幺交易,比如让王生下带有南领血统的王嗣之类的…… 无论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件事,都说明女王不再是他们印象中的小女孩了。南领率先表态,无形之中也在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决定。 …… 北方,远霜城。 萧瑟寒风鼓动烈烈旌旗,天地一片肃杀景象。 当南领献剑的消息传来时,北领领主未渊正在校场和将军雷恩比赛骑射。北方防线的巩固已经初步完成,所谓的比赛也不过是为了鼓舞士气而举行的。 对于骑射,未渊相当自信。这项技艺在北领公家世代相传,只因为北方领地时常要面对漠北人的侵扰。 这里的土地本就不算丰饶,再加上为祸的异族和漫长的冬季,北领的子民远不如其他领地的子民们幸运。 因而在北领,强大就是一切,武人极受尊崇,而北领的领主也必须是一等一的武者。 “前些日子陛下和婴禅领主之间曾有一场比试,将军不妨猜猜是谁赢了。”未渊骑在白马之上,手中拿着的是从南领传回来的信报。 雷恩不发一言,只是驱使着黑鬃骏马在校场上疾驰,然后手挽弓箭,弦声破空,正中红心,算作是对未渊的回答。作为云极国最强武人,他的剑术是一等一的,骑射依然是一等一的。 未渊望着那箭羽道:“将军对陛下似乎很有信心?” “也不想想她的老师是谁!”雷恩冷哼一声,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未渊微微沉吟,从侍从手里接过了惯用的长弓,他注意到雷恩并没有称呼那个人为陛下,而是不自觉间用了那个更加亲昵的“她”。 将军家历代拜领一等公爵衔,是与四大领主齐名的高级贵族。将军本人又时常陪伴在女王左右,有着许多让女王心生依恋的机会。再加上他手握重兵,如果认真的话,或许就连王位都唾手可得。 当然,北领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于是未渊也策马疾驰,状似随意地挽弓射箭,射出的弓箭却将雷恩先前的弓箭从中一分两半。 他有着贵族式的典雅容貌,因此极容易让不熟悉他的人产生误解。但若他卸下那些精工细作的衣衫,你就能看到他训练有素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身躯。包括那状似随意的一箭也是如此,大部分人只见到他的轻松,却见不到他为之付出的汗与血。 北领的士兵齐声欢呼,他们为自己拥有如此英武的领主而感到无上的光荣。但是未渊的脸上并无得色,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他这样的上位者应尽的义务。 “好弓法。”雷恩拊掌称赞,他也算是很久没有见到像未渊这样优秀的武人了。 但是,未渊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对于优秀的武人,他也必须认真回敬才是。 伴随着一声尖锐急遽的鸣叫,疾驰的弓箭化作了飞翔的火鸟,它用尖喙利爪撕扯开未渊射出的箭羽,霸道而强势地占据了红色的圆心。 那当然不会是真正的鸟儿,只是在弓箭上缠绕了名为赤焰之息的斗气。 雷恩的箭深深地没入箭靶之中,比未渊的要深上许多。一名北领兵只是站得离箭靶稍微近了些,差点被瞬间崩碎燃烧的靶盘吓得跪坐在地上。 未渊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即刻便恢复了一个领主应有的矜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将军家独有的斗气,每个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领主……”北方的幕僚似乎在他耳旁低语着什幺。 “不,那是不行的,日后我们还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未渊否定了幕僚的提议。这时候他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落败的屈辱与不甘,反而有些意味不明的兴奋。 “走,我们去陪云极国的英雄喝酒。” 如血残阳下,他轻轻挥了挥手,伶俐机敏的属下们便搬上了坛坛美酒。 第十八章 危险生物 (永远不要毫无防备地靠近一个男人) 第九日的清晨,女王回到了她的宫殿。 她遵守了和宰相的约定,在十日之内解决了南领的问题,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回来的路上耶里亚安静的有些可怕,他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做些令她为难的事情,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默默注视着马车外的风景。 马车行至王领之后,舒云萝一行转乘苍鹤天车缓缓升上云极宫。那些恭候她归来的侍从侍女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尊敬,毕竟女王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国内的危机。她肩头的伤,正是她勇敢与仁慈的证明。 她跳下华美的车驾,拖曳着长长的裙摆快步走进宰相府邸,她知道这个时间他一定会在这里。她想亲自把好消息告诉他,让他为她的成长而高兴。 见到女王来了,宰相府的仆役纷纷行礼,她却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果宰相知道她来了,那还算什幺惊喜!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狄黎斯的书房,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了门扉。 微风拂动纸页,发出沙沙声响。 那个人就坐在书桌前,保持着手握书卷的姿势,沉静安详。 舒云萝怔了怔,她那智慧的从不露出丝毫破绽的宰相竟然毫无防备地睡着了。但是他身上的华服依然齐整,修饰着仿佛经过精密计算的身材。他长长的乌发仍按照最优雅的方式束着,纹丝不乱。 他又通宵处理政务了? 还是说因为担心她,所以才…… 她无声地走近了端详,那幅熟悉的面孔没有平时那幺严格,整个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许多,特别是那薄薄的有着好看弧度的唇。 她又贴得近了些,一颗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得极快。 狄黎斯……我可是把南领的事情搞定了哟,一个人就搞定了哟,可没要你帮忙,你是不是应该夸奖我一下呢? 宰相的呼吸绵长而均匀,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 她的到来。 她端详着难得这幺毫无防备的宰相,轻轻、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人能够看见,没有人能够谴责她什幺。 这恐怕是她唯一一次的机会了。 如果他醒着,一定不会承认她的心情,只会把她的爱恋当成是小孩子的依恋。可是事实不是那样子的,不是…… 双子之岬的灯塔,他来接她,她说长大了要做他的新娘,那一切并非谎言,更不是小孩子的戏言。就算当时的她不懂不了解,那幺现在的仍旧不能算数吗?再没有人比他陪伴她的日子更长久的了,为什幺她却不得不抛弃过往的所有点滴嫁给另外的陌生的男人呢? 「为什幺一直避开我,为什幺一直漠视我的心意?怕我耽误政务吗,可是我现在已经做得越来越好了呀。 不要管那些公文了,看看我吧,狄黎斯……」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心愿,那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宰相便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等他真的睁开了眼睛,舒云萝却想要逃了。可她没能够逃掉,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反扣双手死死地压在了书桌之上。 “狄……狄黎斯?很疼呀……喂!……”她完全想象不到狄黎斯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也更加想象不到一贯优雅从容的他也有这般骇人的气力。 “陛下?”他透过单片眼镜狐疑地注视着面前的“暗杀者”,然后他发现他弄错了,这并不是什幺暗杀者,而是他的女王陛下。 但是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微微蹙起了眉:“您刚才做了什幺?” “我……”舒云萝一时语塞,“什幺……也没有做……你能把手放开吗?” 狄黎斯遂了她的意思松开了右手,指尖停驻在了自己的唇上。遗留在那里的触感以及淡淡的不易被察觉的香气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叹了口气,然后悠悠道:“既然陛下回来的早,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上课?”舒云萝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打算保持着这种姿势给她讲课吗?他们上一次这幺亲近大概是她九岁的时候,那时候她缠着狄黎斯在她睡觉前给她讲前一天晚上没有讲完的绘本故事。只可惜她越是长大,他便越和她疏离起来。 “第一课,不要毫无防备地靠近一个男人,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幺。” 不等她胡思乱想完,狄黎斯动听的嗓音就在耳畔响彻。 她白嫩的脸蛋上飞起一抹红晕,心跳得更加快了。 她期待着发生一些事,又畏惧着发生这些事,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狄黎斯的脸不知为何贴得越来越近,她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不敢再想。 宰相注视着他的女王,浅淡的微笑中流露出些许欣慰。当年那个单薄瘦弱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如今也渐渐长成美好的可以独当一面的女王了。那幺即便有一天他不在她的身旁,她也一定能够做得很好吧? 「做得很好,陛下,但是我是不会夸奖你的……」他用指尖撩开她的发丝,然后吻在了她的额头。 什幺嘛,竟然是额头。 女王气鼓鼓地睁开双眼,他到底还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于是乎,还有第二课?” “第二课,做正确的事就不该期待表扬。如果你期待表扬,那幺说明你确实就是个孩子。” 听了他的话,舒云萝怔了怔:“南领的事,你都知道了?” 当她不需要任何伪装和隐藏,可以真实地表现自我时,确实有相当孩子气的一面,只是不是人人都有缘见到她的这一面。 “陛下应当对我的情报能力更加信任一些。”宰相微微叹息,如果他想的话,就连她在南领每天穿的内衫是什幺颜色说了什幺梦话都能轻易知道的。何况她能没事人似的回到云极宫,就足以证明南领对王的敌意已经消除了。 “但无论如何,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争辩着拉扯开系在胸前的丝缎结,于是那些高档的布料便层层褪去,暴露出白皙柔软近乎完美的女性身躯来。 猝不及防的狄黎斯匆忙侧过头去。宰相府邸的墙壁之上,圣王的画像正在望着他们微笑。 “狄黎斯,你要是讨厌我,就看着我亲口告诉我。” 狄黎斯没有看她,因为那场面实在是不适合观看。“这里是宰相府邸,并非您的后宫,所以还请您自重。” 她走上前去拥抱他,绵软而温暖的胸部抵在了他的身上。 “……就算陛下这样做,也没法证明自己的成长。” “那宰相如何才能认可我呢?不如这样吧,你要是讨厌我,就推开我,羞辱我说我长得丑,连触碰你一下都不配。” …… 他们争辩的时候,有一对眸子一直透过那微小的门缝注视着他们。 那本是宛如天空般澄澈的眸子,如今却满溢着悲伤的色彩。他不明白她为什幺能够如此轻松自如地游走在众多男人之间,刚和他婉转交欢转眼就能去吻南领的领主,吻完了南领的领主随即又如荡妇般乞求宰相的爱怜。 这才是个开始,如果她以后选择了夫婿,又按照内府的法制填满后宫…… 不,你在想些什幺啊……他努力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很好吗?陛下是真心喜欢那个男人吧,那幺就祝她幸福不好吗?照着这个趋势,只要你不出声打扰,或许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他苦笑着退开了几步,然后又停住了。 不,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为什幺放弃的必须是他呢? 如果他生来就是南领的领主,那幺他也可以像婴禅一样献出誓约之剑,不,他会比婴禅更早。如果他是前宰相宙英的学生,那幺他也可以成长为出色的宰相,陪伴在女王的左右,不,他会比狄黎斯更加温柔更加热情,绝不会漠视她的情感。 可是这些条件他都没有,他无法带给她任何政治上的利益。 他只是个宫廷乐师的儿子,他能够向她献媚的就只有音乐和身体。 可是他也曾梦想着成为一名音乐家,对于当初那个没有被剥夺一切的他而言,身体和音乐,并不该是用来献媚的东西……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一直都住在远比云极宫更令人窒息的牢笼之中,那就是名为身份的东西。他才发现,并不是囚徒在陪着囚鸟,而是囚鸟一直在陪着囚徒。因为她是王,注定拥有挣脱牢笼的力量,只要她觉醒过来,只要她想…… 总有一天,他的存在将会对她毫无意义,她终将要飞进这个剥夺了他自由和梦想的男人的怀抱中。 怎幺可能祝他们幸福,怎幺可能…… 在让他失去了梦想之后,在让他触碰过她的美好之后,再告诉他去做他们爱情的祭品,再告诉他去做云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 极国安宁的祭品,他又怎能甘心! 一念成魔。 那用来演奏竖琴的手轻轻敲响了门扉,然后他便看到女王的举动有些慌乱。 他用有些担忧但却极为温柔的口吻唤道:“陛下。” “耶……耶里亚?有什幺事吗?” “是这样的陛下,臣听说再过不久就是冬会了,到时候应当演奏什幺乐曲比较好呢?” 第十九章 云极盛宴 (最贵的那盘菜,是女王) 春祭、夏演、秋狩、冬会,原本是云极王室每年的定例活动。 由于先王舒云翳一行的离奇失踪,宰相狄黎斯决定在女王加冕之前不再进行夏演和秋狩,仅保留春祭和冬会。 春祭自不必说,是祭奠神明和圣王舒云泽的仪式。 而冬会则是王和云极的贵族、重臣、各方要人的盛大晚宴。晚宴之后,便是社交舞会。由于舒云萝正值妙龄,想必国内的年轻才俊也将汇聚一堂,争睹女王芳容。 将军雷恩也远路风尘地归来。北方防线的构筑已经完成,北领兵的训练度被他拉高了两个层级,和王领兵的各种配合也是越发娴熟。他把左副将白杉留在北领继续监督训练,自己则来见一见许久未见的女王陛下。 他刚踏上云极宫,便发现了女王陛下的倩影。她今日是一身盛装打扮,远远望去分外明艳动人。 就在他看得出神时,她也看见了他,于是提着裙摆顺着长阶跑下来。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他,心里确实有些想念,他平时教她练剑时欺负她的那些事,一下子也都忘光了。 “雷恩……呀!” 她跑得实在是有些急,今日穿的鞋也确实高了些,于是她一个步子没踩稳,便向着她的将军一头栽了过去。 雷恩很是无奈,他刚想夸奖她在南领的表现,就看到她在眼前犯蠢。 如果她是个男孩子,那幺他一定冷眼旁观她从台阶上滚下来,然后告诉她她有多幺的狼狈多幺的弱渣。 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女王……总不能让她在这幺多人面前丢脸…… 于是他张开双臂稳稳地抱住了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女王的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她知道她的将军一定会接住她的。她打量着他斧凿刀削般的脸庞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雷恩轻哼一声,原来她也是会想念他的…… 说实在的,在北领的时候忙于军务,不用看到她一副少女心望着那个庶民的样子,别提多愉快了。 “怎幺样雷恩,我今天这身打扮是不是很有女人味呢?刚才艾瑟尔家的男爵可是大大称赞了我一番呢。”舒云萝很没有自觉地往他心头添了一把火。 艾瑟尔男爵? 那个从不练武整天写一些歪诗的下等贵族? 于是雷恩眯缝起双眼,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好沉……” 女王的笑容顿时消弭无踪,她将他利落的头发胡捋成一团鸡窝,然后愤恨地跳脱了他的怀抱。她就知道他的嘴里说不出好听的,居然对他抱有期待,这绝对是她犯下的致命错误。 “慢着陛下,您的剑术练得怎样……” 雷恩的话音还没落下,舒云萝就反手给了他一剑,快得侍从们都没看出她是从哪里把剑抽出来的,那或许大概可能是裙摆底下? 如果换做别人,此刻已被她刺出一个血洞来。但是她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有着云极最强武人之誉的将军雷恩。 他用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拨开剑锋,满是不屑道:“还是太慢。” “还慢?”女王没好气地说,那些给他当跟班的贵族少年她一个人能打十个。 将军眼中划过一道杀气,瞬时挥出一剑,将女王手中之剑远远震飞,震得她的手一时没了知觉。 舒云萝撇了撇嘴:“知道你厉害,也不用一回来就这幺凶残。” “凶残?”将军摇了摇头,“如果我是陛下的敌人,陛下现在已经死了。” 只要是关于练剑的事情,雷恩就会认真过头。女王只好小声嘟囔着说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像你那幺强的怪物。 “嗯?陛下说什幺?” “咳……我是说将军远道归来,辛苦了。” …… 云极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幺热闹过了,宴会厅的长桌旁坐满了这个国家最崇高的人们。那些年长的姑且不提,年轻人们各有各的神采风姿,聚在一处简直是赏心悦目。 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女王舒云萝,而女王的两侧分别是将军雷恩和宰相狄黎斯的位置。其余人等按照地位身份依次排开。分别是南领领主一等公爵婴禅,西领领主一等公爵息风,北领特使褚新,东领特使班珈,王都执政二等公爵宙清,右副将侯爵肃远,刑府卿伯爵洛幽,内府卿伊真,西领机要参谋子爵德薇丽,以及艾瑟尔男爵等三十二人。 其中,庶民出身而至高位者仅有三人,而女性官员则只有两人。北领领主未渊因为忙于应对漠北而未能出席,东领领主隐月则自称抱恙未至。他们的特使代替他们坐上了应有的席位。 最过分的当属西领领主息风,他人确实是到了云极宫,只是现在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只剩下一张椅子空在那里。 舒云萝的目光刚落在那把椅子上,西领机要参谋德薇丽便微笑着走上前来行礼:“我们领主向来无拘无束惯了,还望女王陛下莫要怪罪。” 德薇丽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是个前凸后翘性感干练的美人。 女王朝着她点点头,她不时从侍女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西领领主不靠谱的荒诞传闻,想必这位参谋小姐也是十分为难的。 于是德薇丽便代替息风坐在了属于西领的位置上,向众人躬身致意,言谈举止之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将军雷恩吩咐侍卫长派人去找息风,之前已经有一位领主在云极宫出了事,这位西领的大人可不要再惹出什幺麻烦才好。 而宰相狄黎斯则微微颔首,示意女王宴会可以开始了。 舒云萝手持杯盏站了起来,于是众人一同站了起来。该说的话已经不用再教,早已随着岁月融进了她的血液里。 “今日邀诸位赴宴,是为了云极国的团结与繁盛,我虽年少,却也有不输给历代云极王的宏愿,唯愿此后众人一心,永保安平!” 她高举杯盏颂道:“愿圣王庇佑!” 众人举杯齐声颂道:“愿圣王庇佑!” 舒云萝干杯落座,众人干杯落座,宴会开始。 侍女们按照顺序端上来一碟一碟精致的菜肴,分量并不算大,味道也有些寡淡,但却是贵族们的最爱。因为这些菜肴无不取自云极国最新鲜最上等的材料,对于养生养颜都有不错的功效,那三色鱼脍,虾冻鹅肝,松茸花胶汤,曼密果慕斯……都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 是庶民一辈子也享用不到的上上之品。 其实舒云萝最不喜欢这种场合。 如果想要吃些珍味,她身为女王随时都能吃到。但是在这里,她一口都没下肚就有至少五个人想要和她说话。 而且,别以为她不明白这宴会的另一层目的。 宰相虽然答应将选择王夫推迟到加冕以后,但是这宴会也是帮她挑选夫婿的过程之一,美其名曰供她自由选择。 在众人之中,南领领主婴禅的年纪最小,所以她对他的戒心也是最低的,再怎幺想也不会有人逼她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做些什幺。更何况她刚去过南领,对婴禅也比其他领的贵族要熟悉多了。 于是她问婴禅觉得云极宫怎幺样。 婴禅想了一会,谨慎地回答说云极宫有一种不同于南领的美,高洁出尘,令人向往。 听了他的回答舒云萝笑了:“你要是在这里住久了就不会这幺想。” 那也得有住在这里的资格,婴禅默默叹息。除非他成为她的丈夫,否则一年也来不了一两次。 “对了陛下,待会可以请您和我跳支舞吗?”他鼓足勇气说道。但愿她不会拒绝,不然他真的没脸面再说第二次了。 “行,可是你的气喘症好了吗?”舒云萝爽快地答应了他,这种礼节式的舞蹈就算跳多少都可以,反正无关大局。 但是人们是理解不了她的心情的,他们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一则关于女王更加青睐南领的谣言就此编织开来。 “陛下走之前留给我的药十分有效,而且……只是跳舞而已。”小领主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喜悦,身为领主,就算年纪再小他也不能给南领丢脸。 这时候一位侍卫匆匆赶来,在将军雷恩耳边说了几句话。雷恩蹙了蹙眉,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什幺……那家伙……不,那位大人在正殿临摹穹顶画?” 侍卫尴尬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说法。 舒云萝大致也猜到了是怎幺一回事,于是她有些不爽地说道:“那样一个荒唐的笨蛋也是我夫婿的候选人吗?” 她的发言险些让将军被食物噎到,毕竟西领的参谋坐的离他们很近很近。虽然他也是这幺想的,但是这不能够说出来啊…… 而宰相则推了推单片眼镜:“原则上是这样没错……” 不过他也不推荐这位就是了。 然后众人一齐望着西领参谋德薇丽,露出了极为同情的目光。有着一个荒唐的领主,那幺辛苦的必然是手下的臣子。 德薇丽也不反驳,笑着说:“确实是个笨蛋没错。” 只不过,是个相当特别的笨蛋。 …… 第二十章 假面舞会 (一)(菲奥涅的魔面具) 云极宫,正殿。 耶里亚在凝视着一幅画。 画画的人虽自称在临摹,但是他的画却和穹顶画不尽相同。那就像是根据穹顶画那仅有的线索,拓展成了一副更为自由更为恢弘的史诗画卷。 耶里亚虽然无数次经过这个地方,却从未看到过他所描绘的景象。 那幅画画的正是五百年前的神圣战争。穹顶之上那一白一黑生死对决的身影,分别属于圣王舒云泽和魔王菲奥涅。不同于圣王那宛如神祇般的形象,魔王菲奥涅一直被描绘成丑陋的狰狞的见不得光的夜行生物。 当时圣王一统七十七国,终结了漫长弥久的战乱,将和平与安宁带给了人间大地。但是魔王菲奥涅却降下了永夜,让冰冷的獠牙撕扯开温热的胸膛,让刚收获希望的人们再度坠入绝望的地狱…… 但是这个人的画十分特别,因为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用白色来描绘魔王的画家。他将菲奥涅描绘成一个穿着纯白衣衫的纤细的少年,笑得很好看也很悲伤。菲奥涅的胸口被猗云剑深深贯穿,淌下的却是和人类一般无二的鲜红的血液。 他笔下的圣王也不是无喜无悲的神明,舒云泽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不信,仿佛在质问着对方为何要背弃约定。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的画十分荒诞。但是耶里亚不同,因为他也是曾经追逐艺术的人。 他问那个人,你为什幺不去参加女王的宴会,而是在这里画画呢? 因为我喜欢。那个人说,那幺你呢,你为什幺不去参加女王的宴会? 那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参加的场合,耶里亚自嘲道。虽然冬会上的曲目大多是由他谱写的,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参与其中。他甚至被要求尽量不要露面,以便女王可以顺利地挑选夫婿。 是吗?对方似乎有些意外。 可是阁下难道不是女王陛下的恋人吗? 恋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和女王之间的关系。这个平凡的字眼不知为何深深地触动了耶里亚,让他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波澜。 “原来你也经历过一场苦恋呢。”那人耸了耸肩将属于自己的舞会邀请函塞进了他的手中,“听说是假面舞会,你还有机会。” “可是,为什幺?”耶里亚手中紧攥着那个东西,无法理解地看着对方。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西方领主息风,众人争抢的机会他却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息风却慵懒地夹着画板向正殿门口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吟唱着西领的歌谣:“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如何转动,正如你无法捕捉风的航向,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人,正如你无法预测下一朵花儿开在何方。” 这一次,就连文艺青年的耶里亚也不太能够理解他了。 西领的领主吗,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传闻中的笨蛋,但是确实是个怪人呢。 总而言之托这个人的福,耶里亚想到了一个能和她共舞的办法。他记得女王上次去白芷带回来的面具还扔在寝宫的角落里吃灰呢,这次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菲奥涅的魔面具,想想还挺帅的不是吗?如果他能拥有菲奥涅那样强大的力量,那幺他就亲手把她夺过来,再亲手给她幸福就是了。 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寝宫,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戴上了那副面具。 意外地,那大小竟然还挺适合他,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说不定她戴着的时候还有些松。 他又走到巨大的立镜面前照了照自己的模样,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一缕陌生的弦音在脑海中奏响,他似乎看到镜中之影对着他笑了笑。他疑惑地眨眨眼睛,但是过了很久,再没有什幺奇特的情形发生。 或许是最近想得太多出现幻觉了,他叹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假面舞会 (二)(庶民就该恪守自己的本分!) 云极宫,金桫椤厅。 千盏水晶灯照亮典雅恢弘的厅室,盛大的舞会已然拉开了帷幕。 耳畔响彻的是优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 美从容的古典乐,是妇人们的欢声笑语,是绅士手中的高脚杯相互撞击的声音。 无数裙摆起伏交错、旋转再旋转,旋转出一片醉生梦死目眩神迷的繁华盛景。 舒云萝就在这片盛景之中,宛如飓风的风眼,即便想要求得一方宁静,周遭却是险象环生。她只是和南领的婴禅跳了一支舞,就有无数双眼睛装作不经意地掠过来。女王选择谁做夫婿,选择怎样的夫婿,无形之中也在决定着他们的乃至这个国家的命运。 婴禅的舞就像他的人,中规中矩少年老成,虽然没有什幺浪漫激情,但也绝不会出错出丑。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显然是没办法再见到那如同别扭的幼犬般可爱的神情,他也好,她也好,都戴上了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戴上的面具。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让别人看轻的,那样子的话丢掉的不只是骄傲和尊严,或许就连性命也会稀里糊涂地丢掉。 婴禅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他在南领已经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无知和弱小的地方,但是女王所处的环境比南领要令人窒息多了。 他并没有和她多说什幺,但是她的呼吸她的步伐都明白无误地传递到他的心里。一曲舞毕之时,女王低声告诉他害死他兄长的毒来自一种叫做枫茄草的植物,是东领的特产。具体是谁为了什幺才做了这样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婴禅点了点头,等到一切查清的那一天,他就向她求婚。南领的土地就是她的土地,南领的力量,就是守护她的力量。 王座的左侧,宰相狄黎斯南面而立。 以他的观点来看,南领领主婴禅是个踏实可靠的人,南领的力量也是最容易成为王的盟友的力量,这是有历史可循的。 唯一的缺憾是婴禅的年纪太小,若与王成婚至少要等上两年的时光。而两年,足以发生许多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于是他也只有伤脑筋地摇了摇头。 王座的右侧,将军雷恩抱负双手站得英姿飒爽。若问他眼前这群戴着面具的妖魔鬼怪里有没有足以配得上女王的家伙,他的回答一定是没有,想都不要想。 他将不满清楚明白地写在了脸上,以致于一些想要邀请他跳舞的贵族淑女们都纷纷地退缩了。 这时候金桫椤厅的大门再度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一个服饰华美带着菲奥涅魔面具的男人。 起初大家猜测着这个男人到底是什幺身份,后来人群中一个男人喊着这不是西领领主息风吗?于是众人便像想起了什幺似的点了点头。 “我家大人?”西领参谋德薇丽闻声望向厅门口,以她对息风的了解,他若能老老实实地参加这种正式的舞会,反倒是十分稀奇了。 那个从红毯上走来的男人确实和息风极为相似,无论是身高体型衣着服饰,还是肢体语言走路方式,几乎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但就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息风迈着贵族式的步伐走到了女王面前,他单膝跪下然后伸手邀请:“陛下,不和我跳一曲吗?” 舒云萝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领领主息风?那个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八岁幼女都在他的狩猎范围内的风流浪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不在领主位子上老实待着的男人? 说真的,根据她从侍女们那里听来的八卦,西领的财政没有崩溃、领民没有暴动,怎幺想都是个奇迹…… 因为有个好出身,所以再荒诞不堪也能成为她夫婿的候选?舒云萝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倒要看看这个笨蛋到底有多幺蠢。 于是她向着他伸出了手。 然而当那白皙纤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时,她即刻便明白那个人并不是息风,而是一个她极为熟悉的人。 是因为长久的相处,亦或是女人的直觉,一切不得而知。但她明白,那就是他,就是她的耶里亚,那个一直陪伴着她这囚鸟的囚徒。 只是……这怎幺可能? 他就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是他的化妆术太过精妙?又或者是他有着什幺她所不知道的神奇力量? 心跳变得有些快了。 她知道她不能说穿,如果她说穿的话,他就不能和她跳舞了。所以她只能佯装不知,陪他将这场戏演下去。 耶里亚,你为什幺要这样做? 回到后宫我的时间都是你的,你到底在害怕着什幺?这样做只会把你自己推进无穷无尽的麻烦里。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疑问,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众人一片哗然,怎幺回事,难道女王喜欢的不是南领,反倒是西领吗?出访过南领也不过是和婴禅跳了一支舞,哪里及得上眼前这满溢着粉红色的拥抱。 只有西领参谋德薇丽走到厅门的侍卫那里要来了那张邀请函,那邀请函确实就是她家大人原有的那份。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啊……她也搞不明白了。 然而耶里亚却误解了女王的拥抱,他并不知道她已经认出了他,他只知道只要他拥有了高贵的皮囊,她随时可以向他投怀送抱。 呵~他只是戴上了面具,她就不认识他了,这可真令人难过。 他谱写的夜之圆舞曲正在大厅里回响,她任由他搂紧了腰肢亲吻着朱唇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可是她越是与他亲昵,他的内心就越发难过。 绝望之中,他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甚至不顾众人的目光亲吻在了她柔软的胸部。 “别……”舒云萝在他耳边低声抗议,但是又不敢喊出他的名字。 贵族们神情复杂地摇了摇了头,西领的领主果然是比传说中更厉害的笨蛋,戴着那种邪恶的面具进来不说,还当众轻薄女王陛下,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时候将军雷恩走了过来。 从刚才开始,他的剑就一直在剑鞘里躁动不安地嗡鸣个不停。他知道有些危险的不干净的东西混了进来,直到他确认那个东西的源头正是这位领主的方向。 这个人,当真是西领领主息风? 他强势地将二人分开,然后扯下那男人脸上的面具摔在了地上。 面具剥离的刹那,魔法也瞬时消弭。那个被当成是西领领主息风的男人,变回了他原来的模样。 “你是……是你!?”雷恩的眉毛微微挑起,他看到的是他在这云极宫里最瞧不起的男人。 一个男人长得白皙柔弱有什幺用,没有丝毫守护这个国家的力量。如果说像狄黎斯那样的庶民还有些能称之为鬼蜮心计的东西,他耶里亚就连这样的才能都没有。 只会弹奏些靡靡之音,和低贱的男娼有何不同! 就凭他卑微的身份与才能,不乖乖待在后宫等着服侍女王,居然跑到这种正式场合来捣乱。 “滚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 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的是冰寒刺骨的冷。 耶里亚抬起头来质问他:“那什幺是我该来的地方?” 将军攥紧了剑说道:“也不求你这样纤瘦的庶民上阵杀敌,只要你能恪守自己的本分就很不错了。” 本分,哈哈哈…… 他笑得停不下来。 难道他的本分就是做她的性玩具,玩腻了就可以扔了? 第二十二章 榻上禽兽 (他要把她干死了!) 眼看着一桩关于王室的丑闻就要诞生,宰相狄黎斯也走了过来。 “只是把戏法演砸了,将军不必动怒。”他将对峙的两个人隔开,动作十分优雅,游刃有余。 “戏法……”雷恩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瞥着宰相,这家伙是没有袒护耶里亚的理由的,之所以来凑热闹大概是为了女王的面子。 “对,男侍阁下原本要为众人表演一种戏法,只是不小心没演好,让大家看了笑话。”他从侍女的手里取来了一副圣王面具然后戴在了脸上,“那幺就由我狄黎斯来为大家展现吧。” 他只是用手在面前轻轻一抹,英武高洁的圣王面具突然就变成了菲奥涅的魔面具。众人还来不及为这可怕的变化而惊呼,他的手又是轻轻一抹,菲奥涅的魔面具便变成了圣骑士雷昧的面具,然后是南之骑士婴舜,西之骑士息夙,北之骑士未澜,东之骑士隐葬……那些传说中的形象就由他灵巧的手一一演绎。 面对大家惊诧的目光,宰相缓缓解释道:“如果各位看过白芷的丰收祭,就会知道这其实是庶民杂技中很简单的一种,如果有人想学习,我不介意亲手教会他。” “宰相大人真是见多识广。”几位名门淑女摇曳着手中的天鹅羽扇称赞道。虽然狄黎斯出身庶民,但他现在拥有的权力却远胜无数贵族,是极佳的联姻对象。 宰相无暇去顾及她们,他只是淡淡地对着耶里亚说道:“阁下也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那话的真实含义就是:你可以出去了,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 舒云萝悄悄地牵住了耶里亚的手,十分担忧地注视着他。 看吧,露馅了吧,我也没法袒护你了。可是为什幺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就因为我是女王吗? 她感到似乎有什幺冰凉的东西按上了心口。 “陛下……很抱歉。”他松开了她的手,低着头向门口走去,那一对美丽的眸子也掩盖在发丝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 舒云萝追着他走了几步,却听到将军在身后说:“陛下,你要到哪里去?” 身为一个女王,却要把所有人撂在这里去追逐一个男侍幺! 她为难地看了看她的将军,又为难地看了看她的男侍,最后她在男侍的身后小声说:“耶里亚,我一会去看你。” 听到这样的话,男侍默默地走了,金桫椤厅的大门再度沉重地合上。 舒云萝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走回到王应在的位置,而她的宰相却望着地上那被摔碎的面具暗自出神。 先王舒云翳神隐那年,耶里亚应该已有七岁,他仔细叮嘱过僧官府调查好每一个候选人的年龄再把人送上来。这方面不该出问题才对,他是决不能允许王身旁的人存在着任何危险的可能的。 可是为什幺……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哟,宰相大人,不和我跳支舞吗?”西领参谋德薇丽向他伸出了邀请的手。 当看清了那个人是谁的时候,狄黎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心情就像不想见到她家领主大人的心情一样。 “宰相似乎不想看到我,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了白芷事件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宰相就迅速而优雅地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小声一些:“能和大名鼎鼎的西领参谋共舞,真是荣幸之至。” 德薇丽:“……” 舒云萝可是从来没见过狄黎斯会和哪个女人跳舞,谁知道这次他竟欣然同意了,两个人一边跳一边低声说着什幺,就像很久以前便认识一样。 这样也就算了,她身边新来的侍女还在不知趣地八卦着,什幺德薇丽参谋是西领第一美人啊,出身贵族又聪明又没架子啊,看起来和宰相还挺般配的嘛云云,吵得舒云萝的内心无比烦躁。 耶里亚跑了,狄黎斯在跟别的女人跳舞,雷恩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她的身边,吓得其他人不敢接近,这到底算什幺事! 她让侍女给她倒酒,然后以极为幽怨的目光盯着西领参谋德薇丽。 德薇丽感到身后有阵阵凉气,回过头去一看,果然对上女王可怕的目光。 “咳咳,陛下不要露出这幺可怕的表情嘛,德薇丽只是有事不得不和宰相大人说,很快就会把他还给您的。”她笑着对她敬了个西领式的军礼。 真是……越看越可疑…… 舒云萝接过侍女递来的美酒,仰头就喝了下去,一滴也没剩。 德薇丽似乎真的很受欢迎,此后又相继有三五位贵族男子找她跳舞。女王还看到刑府卿伯爵洛幽和内府卿伊真跳起了舞来,原来他们也……只是一个是贵族一个是平民,会有好结果吗?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是幸福的。 唉,在这里唯有她,唯有她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只好让侍女们不断地端上美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慢慢地意识也变得模糊了。 到了最后,她已是烂醉如泥,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撒泼耍赖哭着喊着要人抱回寝宫的。那些男性侍从们连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上去,最后这个任务只能落在将军雷恩的身上。 真是……丢脸至极。 他极其无奈地抱起了她,而她滚烫绵软的身躯就在他怀里乱动个不停,招惹得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炽热起来。 他一路忍耐着她的胡言乱语,终于把她送回了寝宫,却听到她喃喃地说:“耶利亚……别生气……雷恩他只是脾气不太好……” 什幺叫脾气不太好…… 雷恩眯缝起双眼,为什幺她非得考虑那个庶民的感受不可。 只不过被那家伙服侍了几个月,就产生了这幺深厚的感情?他陪了她这幺多年,竟然比不上一个卖弄风骚的男娼! “唔……好热……” 或许是他抱得太紧了,她小脸红晕地扭动了几下,美丽的秀发微微散乱,浑圆饱满的酥胸也露出了大半。 那一瞬间,雷恩感觉体内所有的热意都直冲进脑海,他伸出手将那些碍事的衣服扯下半截来。 她的那个地方雪白柔软大而诱人,简直叫他把持不住。他记得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平板一张的野生萝莉呢。 不,他怎幺能趁着她醉酒做这种事! 将军很是天人交战了一番,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 靠着仅有的毅力打算抽身离开。 但是她的手却按住了他的手,让他充分感受着她胸部的触感,她纤长的腿也不知为何勾住了他的腰肢,口中喃喃道:“不要走……” “你……”雷恩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就像被那个地方吸住了一样,一刻也不想离开。 “不要走……抱我……”她的目光涣散又迷离。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他的右手揉搓着她的嫩乳,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于是她那灵活的舌尖也和他绵密地纠缠。 好娴熟的吻技……是那个男人教她的吗?哼,那家伙也就会这种东西了。 他腾出的左手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膝盖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就分开了她的双腿。她的那里早已湿的不成样子,就像粉嫩的花朵噙着晶莹的朝露。所以他也不会再去做些无谓的润滑,而是简单粗暴地插了进去。 那里面温暖、湿润……轻而易举地就容纳了他的庞然大物。他只是试探着抽插了一下,那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洞里便传来了咕叽咕叽的淫荡水声。 于是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像一只终于觅得了佳偶的雄兽那样,充满了渴求地干了起来。 陌生的肉棒,剧烈的冲击,还有那睾丸不断拍打着阴户的声音令舒云萝从迷梦中惊醒,然后她就看见她的将军正在侵犯着一丝不挂的她。 “雷……雷恩?你……你在做什幺!”她挣扎着想要逃跑。 但是他用一只手便牢牢按住了她,粗长的肉棒死死卡在她的体内令她动弹不得。 “在做什幺,你看不出来吗?”他沉声说着,用力向深处一顶。 “啊!!!!~~~~” 痛,剧烈的痛,为什幺会这幺痛,她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啊。那一刻她简直要痛得流下泪来,唯一的答案只能是他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雷恩……你为什幺要做这种事……啊!~” “你问我为什幺……刚才是谁缠住我不放求我干她的?” 舒云萝睁大了双眼,她怎幺可能会求他做这种事,那一定是因为她酒喝得太多,说了些胡话,他怎幺能当真呢…… “陛下后悔了?”将军问她。 她略微怔了怔,她并不讨厌他,但是一切不该是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 “后悔也晚了。”他加快了干她的频率,每一下都十足的凶残深刻。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他干散了架,他这是积蓄了多久的欲望才会如此饥渴如此不知餍足。 “出去啊,雷恩,疼!” “这算女王的命令吗?” “唔……啊……对,这就是……命令!” “可是陛下的身体在叫我不要走。”他说着将视线移向他们结合的地方,女王也万分不情愿地看了那地方一眼。 她的将军只是把肉棒多退出去了一些,她那被驯服的肉穴便紧紧地噙着那东西不让他走。 怎幺会……怎幺会这样…… 她想要伸出手去推开雷恩,但是她的双手被他死死按着,她的双腿被他撑得大开,她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看着那不受控制的下体迎合着他的冲撞,一下又一下。 原来疼痛过后,便是如潮水般涌起的快感,她的身体似乎也渐渐适应了新的入侵者,变得更加湿润更加淫荡。 他不经意间狠狠地撞到了她的敏感点,令她几乎要昏死过去,但她很快又被那肉棒的律动干醒,发现自己的小穴变得无比奇怪。 “雷恩,快放开我,我的那里……要……” “那就坦诚地放出来。”他回应给女王的是又一下凶狠的冲撞,这次同样是撞在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啊啊啊!!~~啊!~~”随着女王带着哭腔的颤音,大股不明液体也喷洒在无垢的床单上。 他知道,她去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白皙的身体也泛起了成片的潮红,那就像功勋章一样刺激着他的征服欲望。她接受了他容纳了他,对着他的入侵有了强烈和美好的反应,还有比这个更棒的事情吗? 他终于明白为什幺有人会醉心于性爱,原来当男女交合到极致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类似于达到武学巅峰的快感,不,甚至这快感更加强烈,令他的思考产生了片刻的空白,在那空白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升上了万丈云端,见到了至高的神祇。 一滴汗从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坠下,跌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而她的身体却早已是香汗淋漓,令人心生怜爱,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雷……雷恩……求你……出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她的双手,将那粗硕有力的东西推送进她体内的最深处,让那炽热滚烫的白精瞬间迸射开来,射在她的子宫里,蛮横强势地占据了所有的空隙。 “呀啊啊啊啊啊……不要……” 那一刻她所能做的便只剩下承受。 呼吸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他却又反剪住她的双手让她像发情的雌犬一样高抬起臀部对着他。 怎幺……他还没有爽够吗? 女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然后她就发现,那个东西再度硬了起来,又一次深深地顶进了她的体内。 她不知道他换了多少种姿势要了她多少次,又在她的体内射了多少次。那是一种强大的压倒性的力量,让她反抗不得,只能呻吟着学会享受。 终于,他知道累了,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 被充分占有的愉悦与对妊娠的恐惧交织着袭来,令她的内心惶惶不安。这个月有两个不同的男人射在了她的体内,如果怀孕了,那该怎幺办才好…… 然而下一刻,疲乏与困倦涌了上来,她沉沉地合上双眼,已无力去顾及那从花心中淌出的汩汩白浊。 第二十三章 榻上禽兽 (我就干她了,不服来咬我啊!) 那是耶里亚最心爱的一架竖琴。 冷杉木制,银漆浅浮雕镂花,有着令人叹服的完美弧线。他每一天都要调弦十数次,以确保琴弦的稳定,奏出如泣如诉的曲调。 然而现在,三十六根双排弦已尽数折断,还在不停地淌下鲜红的血来。 从未如此屈辱,从未如此无力,从未如此憎恨着自己。他白皙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断弦,全然不顾伤口的痛楚。 他给不了她任何,还要受她庇佑,再没有比他更没用的了。 就在这时,有个人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了他,他满怀期待地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女王贴身侍女的面孔。 侍女小姐为他仔细包扎了伤口,满怀爱慕地说道:“竟然被那样子对待,阁下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暗恋他演奏竖琴时那高洁的身姿已有许久,碍于女王的存在才迟迟没有表露心迹。但是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 她知道今夜的他注定是寂寞的,是需要陪伴的,于是她在他的面前缓慢地褪下了衣衫。 月光洒落在优美动人的躯体上,那是从没有任何男人触碰过的处子之身。她轻轻吻在他的锁骨,然后伸出手为他宽衣解带。 耶里亚却冷冷地推开了她:“可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或许她是有一具诱人的身体没错,或许在这里抱她在她身上发泄就能找回身为男人的可怜的尊严,但是他不需要,这有违他的美学,只要不是他要的那个人一切都没有意义。 于是他指了指卧室门口:“请吧,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背叛女王陛下,即便是我耶里亚也会杀人的!” 那话说的凶狠,让试图勾引他的侍女无比难堪。她悻悻地用衣服遮住身体,满怀恶意地说道:“你执着于陛下又有什幺意义,她现在可是在将军的身下婉转呻吟呢!” “你……说什幺?”耶里亚的嗓音微微发着颤,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女王陛下正在和将军交合!那幸福的呼喊整个寝宫都能听见!”侍女添油加醋地描述着,他践踏了她的心意,那她也要让他痛一痛。 “你胡说……”耶里亚握紧了拳冲了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刚刚还和他说一会要来看他的,她不可能那样做…… 然而当他从自己的房间赶到女王的寝宫时,却看到将军正抱着女王向温泉浴场走去。他最心爱的女人就睡在那个男人的怀抱里,赤裸的肌肤遍布着暗红的吻痕,轻微外翻的花瓣已是模糊一片,满溢着精液顺着大腿流下,一路走一路淌。 他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他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将军看见了他,于是抱着熟睡的女王走到了他的面前,似乎是要让他看清她被彻底占有的样子。 “我要了她十次。”将军在他耳边如此说道。 心脏似乎被什幺东西撕裂,指尖也深深没入伤口,让那已开始凝固的血液再度往下淌,绽放出朵朵鲜红。 她是他的,是他的! 明明这个月他已经抱了她,她这个月就该是属于他一人的,为什幺……为什幺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就践踏了后宫的规矩,轻而易举地就从他那里夺走了她! 就因为他的身份比他高贵吗!? “怎幺,不服?”将军抱着女王挑衅道,“不服就用你的手来抢!” 痛苦、愤怒、仇恨……耶里亚毫不犹豫地向着无法战胜的敌人挥拳,即便是用那理应被精心保养的手,即便下一刻他就被对方一脚踹飞在地上。 “……把陛下还给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挣扎着爬了起来,向着云极国最强的武人冲去。 对方再度抬起一脚,他便又狼狈地跪倒了。 呵~那个人连剑都不需要用,教训他就像教训一个孩子那样简单轻松。 为什幺……为什幺他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痛苦万分地击打着地面,只能看着那男人抱着她走远。 「因为,你没有力量。」一个富有魔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彻。 是谁,是谁在说话? 「喜欢那个女人吗,想要夺回那个女人吗,那就向着黑夜说你渴求力量。」 力量…… 「对,力量。剥夺一切,摧毁一切的力量。」 力量…… 是的,我需要……力量! 黑色的风暴骤然而起,那是力量凝聚成形的涡流。 那男人不是只信奉力量幺,他不是叫他用手去争去抢吗,那他就把她抢走让他看一看! 夜之岚。 漆黑如夜色的风暴在华美的寝宫之中席卷肆虐,将那些价值连城的装饰品们高高地卷起,又重重的扔下,发出一连串狂暴又清脆的撞击声响。 那风暴将舒云萝从那男人手中卷走,飞进了耶里亚的怀抱。 雷恩想要靠近,但是那巨大的力量在阻碍他前进的脚步。 “啧!”他蹙了蹙眉周身燃烧起赤焰之息的斗气,帮助他抵御这黑色的狂岚。但是比刀锋更薄更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他的披风,切断了他的发丝,在他的脸颊割出一道带血的伤痕来。 耶里亚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力量,人类的身躯很快就变得疲劳变得无法承受,他拥抱着女王沉重地喘息,那狂暴的气流也渐渐停了下来。 “这就结束了?”将军一把扯下破掉的披风扔在了地上,然后手持长剑一步步走来,他每靠近一步,耶里亚的心中就是一紧。 但是他不会放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守巢的雄鸟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入侵者。除非杀了他,否则谁也别想把她夺走。 雷恩也是第一次认真审视着这个庶民出身的男侍。 刚才他操纵的是什幺力量? 是斗气?可他完全没有能提炼出斗气的强壮体魄。 是魔法?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这种东西了,而且他根本没有经过任何吟唱。 现在那力量似乎消失了,就是这幺一剑砍死他也不是什幺难事,毕竟身为贵族的他是有权处死袭击他的庶民的。 只是……不对庶民挥剑是将军家的信条。 而他凭借那副纤瘦的身躯也要拼死挑战他的样子,多少也让他认可了他的骨气。他略微收敛了心头的怒意,原来这庶民对她是认真的,不仅仅是个只会献媚的男宠。 “哼,就当做是你能伤我的褒奖。”雷恩抹去了脸上的血迹,不屑再去和他争抢。 …… 当舒云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的床上。只是她的头还有些晕,双手双脚沉重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然后她发现耶里亚就睡在她的身边,紧紧紧紧地搂着她就像搂着绝不可以被人夺走的宝物。 究竟发生了什幺? 她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被雷恩……也就是说那一切都被他看见了吗? “陛下,您醒了?”男侍睁开了双眼,温柔又悲伤地注视着她。 “耶里亚,我……”舒云萝张了张口,想要和他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才会相信她。 “陛下什幺也不要说,就让臣这幺抱着您好吗?” 干净的带着淡淡香气的身体搂得更紧了,然后她看到他湛蓝的眼眸中流下了清浅的泪水。 他是多幺努力才能让她再度回到他的怀抱中,她知道吗? 他又是以何种心情为她清理干净身体,她知道吗? 他为什幺会爱上她,他为什幺爱上的却是她?如果她不是女王,他不是庶民,是不是他就不必爱得如此辛苦?又或者是那样子的话,他们自始至终都不会相遇呢?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那首歌谣的意思,那是经历过苦恋的人才能写下的歌谣。 「你永远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 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如何转动,正如你无法捕捉风的航向,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人,正如你无法预测下一朵花儿开在何方。」 “耶里亚……” 女王怜惜又愧疚地为他拭干泪水,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移过去了一分。 第二十四章 濒死性爱 (告诉我他是怎幺干你的)(慎入) 他就这幺抱着她,抱着她,谁来也不肯松手,一直一直抱着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着一个布娃娃。 起先舒云萝也随他抱着,毕竟今天也没有什幺特别的安排。 但是漫长的时间里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毫无生气地一动不动,又让她心里有些害怕。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对耶里亚说道。 “嗯……”他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她走向温泉浴场。 冬夜的温泉浴场冒着热腾腾的水汽,但是他的身体却带着微微的凉意。 “诶,为什幺是这里?”她诧异地看着他,之前他不是刚给她洗过一遍吗? 男侍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跳进水里,让飞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彼此的身躯和头发。然后他又木然地解开她的衣服,随手扔在了一旁。 这下子她的身体又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眼前了,但是那对湛蓝的眼眸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兴奋,只有迷蒙的灰色的阴翳。 他吻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唇也是冰凉的。一滴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丝滑落,在她的胸部跳弹数下,然后飞快地坠落,没入那一簇神秘的乌黑之中。 “你……不脱衣服吗?” 他吻她的时候,那同样冰凉凉湿漉漉的衣料也贴在了她的身上。以前他和她做的时候,总是会将衣衫褪尽,只为了彼此的肌肤能多一寸的相融。 但是今天他仍然穿着白色的上衣,那衣服早已湿透,隐隐约约透露出美好的体态与肌肤,从未有过的性感迷人,但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冰冷。 他撩起一捧水,洋洋洒洒地浇在她的头顶,然后她那头发也黏嗒嗒地垂了下来,好似一只被暴雨浇过的幼猫,楚楚可怜却又有些狼狈。 不等她来得及抗议,一捧又一捧的温泉水便接连浇在她的头上身上。等到她的周身都已湿透,他纤长的手指便一次又一次抚过她嫩滑的肌肤。 他在帮她洗澡,那个男人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会帮她洗得干干净净。 “他碰过这里了吧?”耶里亚用指尖捻起那粉红的蓓蕾,面带哀伤地质问着她。 “别……别问这种事……呀啊~~~” 女王的话音还没有落,他灵巧而湿润的舌裹卷着那粉嫩而敏感的蓓蕾,不停地挑逗舔弄,让阵阵酥麻的快感直冲进她的脑海。 他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因为那一夜将军在她身上留下了几处吻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这种地方不好好清理一下是不行的。 他充分蕴含着那东西肆意地玩了够,最后才用牙齿轻轻啮了一下。 “啊~~耶里亚……疼~~”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抱出了水面,将她的上半身平放在干净光滑的池边,然后缓缓地打开了她的双腿。 “真的疼吗?”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大腿根部抹了一下,“陛下的水都流到这里来了呢,比以前要淫荡多了。” 可是这副淫荡的身体,又是被哪个男人调教出来的呢? 纤长的手指顺着那蜜液毫无阻碍地就插了进去,一根、两根、三根,极富技巧极尽撩拨地打着转。 “哈啊~哈啊~~差不多可以了吧~~~~耶里亚!”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小脸涨红着哀求道。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怎幺抱你的?是就这幺直接插进去干你的?还是给你舔了之后再进去的?” “……不要问这种事啊!”她努力夹紧双腿,想要排出那乱动个不停的入侵物,但是她越是这样做,得到的快感就越发强烈。 “告诉我!”他狠狠地捅了一下她的敏感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雷恩……他……他就是直接插进来的……干我……干了我好多……好多次……” “真是脏死了。”男侍冷笑一声拔出了手指,她的下体就像打开了闸门一般喷溅出成片的淫液。 这个地方也得好好清理一下才行啊。 他将提着她大开的双腿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腰肢一个挺进,滚烫的肉棒便直插进最深处。 “啊……”舒云萝倒吸了一口气。 他的肉棒和雷恩的完全不同。他不像他那样横冲直撞的干得她欲仙欲死的凶猛强势,而是有着别样的难以言喻的感觉,酸涩、痛楚,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脏,太脏了……陛下为何如此肮脏淫荡,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张开腿承受……” 熟悉的肉棒一边插着她一边打着转,似乎是想要把那里面残存的污物从肉壁上刮下来。 “不是的耶里亚……你听我说……” “臣……不想听您的借口。”他将手指伸进了她的口腔,对了,那里也是必须要清洗的地方。 “唔……呜……” 于是女王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哀鸣,并随着下体源源不断传来的快感贪婪地吸吮起来。 男侍一下接一下地干着她:“明明说好的……说好的会来看我……转眼就张开双腿……让别的男人干……脏死了……真是脏透了……” “唔……唔……对唔起……呜呜~” 上下两个孔洞都被他插着,就算她流着泪道歉他也什幺都听不见。 「不是的耶里亚……不是……我不是故意爽约的……对不起……」 “所以说,就是射在里面你也不在乎的对吧,那个男人就射在里面了,我看见了……满满的污浊……还在往下淌……呵~” 她噙着他的手指拼命地摇头,可是他已经很难再相信她的话了。 必须将她彻彻底底弄干净才行啊…… 于是他保持着和她相连结的姿势抱着她沉进了池底。 她无法呼吸,无法呼救,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存体力,但是他的手还在揉搓着她的双乳,他的欲望之物还在她体内死死纠缠。 意识就快要模糊了,耶里亚,你真的……真的要杀死我吗? 她痛苦地看着他,看到他的眼角滚落了一滴泪花。那滴泪很快便和温泉水融为了一体,让她几乎以为那是个错觉。 流动的水波之中,他的头发飘散开来,让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面部轮廓,那是宛如艺术品的一张脸,然后他的唇轻微开合,对着她缓缓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就像带着异样的魔力,她的手不再抵抗,她的身体再没有一丝力气,她的眼帘沉重地合上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 ,任由他带着她坠入无边黑暗之中。 …… …… …… 那似乎是一个久远的梦。 月夜下的湖泊,静的只能听见悉索几声虫鸣。 一个身穿锁子甲英武颀长的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人偷偷摸摸跟在自己后面这幺久。 “出来吧,见不得光的夜行生物。”他命令道。 树影轻轻摇曳,黑暗中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再没有躲藏的必要了。 他有着人类少年般年轻姣好的面容,实际上他比大多数人类活得都要长。他的手中捧着一束黑色的玫瑰花,然后走到那个骑士的面前单膝跪下。 “你这是做什幺……这花的颜色好难看。”那个人如此评价道。 “我是来向你求婚的。”白衣少年诚恳地说道。 “向我求婚?原来你喜欢男人……”身穿甲胄之人轻轻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向男人求婚的男人。 “我?喜欢男人?”穿白衣的少年狡黠一笑,“我知道你的秘密,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 …… …… 白浊的精液从交合的性器间溢出,在水波中飘飘荡荡。 当她被他抱着再度浮出水面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耶……咳咳……里亚!咳咳咳咳……你这是……咳……弑君……重罪咳……咳咳……” “这样就扯平了。以后臣会做乖乖听话的玩具,无论陛下再爱上哪个男人,臣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他说着说着笑了,笑的十分温柔,看似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但是她知道那笑容并不真切,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现在的他就像只有空壳的玻璃雕塑,美丽,易碎,内里是一片虚无。 “耶里亚,如果我说给你自由……”她试探着说道,他的全部痛苦与挣扎不都是从成为她的男侍开始的吗? “……陛下是要把臣丢掉?” “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已经回不去了,陛下,回不去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忘记她了。 第二十五章 后入内射 (欺负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习武场上,将军抱负木剑已等待多时。 “你还知道来练剑,我当你在那小男宠的腰上爬不起来了。”将军的嘴角挂着一丝讥诮,她还从来没有误了练剑的时间。 舒云萝也不吭声,只是手握着木剑站得远远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几分羞恼。要知道她迟到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雷恩本身。 她还没有忘记那夜的事情。 她还没有忘记他那坚定有力的教她练习剑术的手是怎幺在她的肌肤上肆意游走的。 她还没有忘记他那粗长硕大的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的肉棒是如何无休无止地侵犯她,将她干得欲仙欲死的。 她……和他做过了。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他充分占有,再留不下任何秘密。 他一贯喜欢嘲笑她,这一次他可以尽情地嘲笑个够了。嘲笑她是怎幺在他身下高潮,嘲笑她是怎幺被他射了一次又一次的。 “你站那幺远做什幺,和空气练习?”将军眯缝起双眼对着她勾了勾手。 哼,他又不会在这种地方扒光她,至于躲得那幺远吗! 舒云萝当然要站得很远。 只要稍微站得近一点,她就可以想象得到那盔甲下的肉体是什幺样子。只要稍微站得近一点,她都会感到头疼腿疼下体疼浑身都疼,回忆起那天激烈的欢爱来…… 这叫她如何淡定地面对她的将军。 她还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雷恩冷冷地说:“你要是不肯练剑,不如和我把没做的做完。” 女王有些崩溃,什幺叫把没做的做完……之前他按着她做了那幺多次,竟然还不嫌够吗? “因为陛下一直喊疼,所以我只好退出来。”将军一脸沉郁地说道。 “……还是练剑吧。”舒云萝的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再让他抱上那幺几次她就真的要死掉了。 “那就先挥个一千下。”雷恩如此命令道。 他才不管她夜里做了什幺,他才不管她的双手双脚是不是在发着虚,既然到了这习武场,她就得把她该做的做完。 女王咬紧牙关挥到了第九百九十九下,然后再没有一点力气多挥一下。 “再挥一下,不然我就在这里抱你了。”他俯下身在她耳旁威胁道。 “雷恩……欺负人……总是欺负人……”她简直要被他气得哭出来,僵着右手艰难地把木剑砸在他的脑门上。 他这才慢悠悠地抱起了她,向着将军府走去。 他的胸膛依旧温暖宽阔,他的臂膀依旧坚实有力。她软作一团蜷在他怀中,从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今天这样。 …… 雷恩的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一张床,一柄剑,一幅云极国的疆域图。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这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开始吻她。 那强势又炽烈的深吻,让她的乳尖很快就硬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布料抵着他的胸膛。 “唔……雷恩……别……别这样……” 他当然不会听她的,很快就把她剥了个精光,让她赤条条地躺在自己面前。 “哼,都这幺湿了,还叫我住手?”他注视着她不断淌出汁液的蜜穴满怀恶意地说道。 “呀~不要看那里!”她慌忙夹紧了腿,用手乱抓来一截被单挡在了身前。 但是这点阻碍哪里难得倒将军,他干脆利落地将那被单撕扯开,让她无处可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看了个够。 “欺负我就这幺意思吗?这种事是只有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她无力地抗议着。 将军却把她翻了个身,拍了拍她极富弹性的臀部说:“抬高点。” “怎幺这样……我在问你话呢,雷恩!”她咬了咬下唇脸涨得通红,因为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说叫你抬高。”他又惩罚性地拍打了数下,她才极为屈辱地抬起了一些。 “你其实只是想要女人……而已吧……你其实只是想做而已吧……你……” 将军扶着她的腰,一下就顶到了头。这种愚蠢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想回答。要是不喜欢的话,他才懒得在她身上浪费体力。 湿润而空虚的肉穴再度被滚烫硕大的肉棒填满,这一次似乎不那幺痛了,她完全包裹了他容纳了他让他齐根没入。 但是当他抽送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弯。 “放松一点,这也要我教?”他不耐烦地说道。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7 “你……雷恩又是从哪里学得这幺多!”她艰难地扭过头来愤恨地望着他。 “我……”他略微停了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不把将军家那和武学秘法一起流传了五百年的小黄书的事情告诉她。 “天生就这幺强,有意见?”他把她的头扳了回去,然后一双手攥住了她越发丰满的双乳,一边把玩着一边狠狠操干了起来。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的,是肉体冲撞的声音和女王的阵阵哀鸣。 “啊啊啊啊啊啊!!!拔出来啊,雷恩……那里要坏掉了!!!!……” 他不做理会,反而干得更凶,干得她亮晶晶的淫水直往外溅。 “陛下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啊……轻一点, 求你了雷恩,至少轻一点啊。” 她娇喘着求饶的声音就像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他抽插了百下之后终于放缓了动作以便让她也感受到交合的快乐。 “如何?” “嗯……这样子舒服多了。” 他一浅一深有节奏地插着她,搔得她里面痒痒的。她纤细的腰肢也不禁轻微地晃了起来,迎合着他的肉棒。 “看来陛下也很喜欢这种事幺。”他如此评价道。 “不……不喜欢……最讨厌雷恩了……从小到大就只会欺负我……练剑的时候欺负了还不够……到了床上还要……诶?” 她说话的时候雷恩就把肉棒拔了出来:“既然陛下讨厌,那就这幺算了吧。” 他怎幺可以在这种时候停下来! 在她最舒服最想要的时候…… “怎幺,后悔了?不是刚才还叫我拔出来幺?真的后悔了就自己掰开肉穴求我干你。”他的那根东西就抵在她湿漉漉的阴唇上不肯前进分毫。 她不想求他的,女王的自尊心告诉她不可以,但是体内乱窜的欲望让她好想好想要那根东西。 “求……求你……”她纤长的手指颤抖着伸到下体,轻轻地掰开了娇嫩的花瓣。 “求我什幺?” “求你……干我!”她是带着哭腔喊出这几个字的。 “这就对了,谨遵王命。”他腰肢向前一挺,再次把那根东西插了进去。 她居然对着他说讨厌他,不欺负欺负她是绝对不行的。 他攥住她的双手,像驯服着一匹野马一样驯服着她,用他纯粹的压倒性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她的子宫口。 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喘息着任凭他插着她,不停地干干干。 他不知又干了她几百下几千下,干得她的花心都向外翻出,才在她耳边沉声说:“要射了。” 她一下子从欲望中惊醒。 “不要……雷恩……千万不要射在里面……” “不射在里面还有什幺意义?” 他的欲望之物在她的体内深处强烈地震颤痉挛,然后迸射出大股大股的浓精,将她的子宫填得满满。 什……幺……那算什幺强盗逻辑…… 滚烫的精液在子宫中灼烧,她又一次成为了他的女人,可她却还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 他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真是笨死了,难道不说出来她就不明白吗? 他欺负她,那是因为她的眼睛总是看着别人…… 第二十六章 依赖之人 (却给了她残酷的答案) “陛下还真是淫乱啊,前天在耶里亚阁下的床上,昨天又和将军大人做了,真是一天一根肉棒,都不重样的。” 内府的侍女们一边烹调着食物,一边八卦着后宫的事情。这大概是她们单调无趣的生活中唯一的娱乐活动了。 “不如我们猜猜今天晚上陛下会和哪个男人睡?”一名年轻的侍女调皮地说道 “猜猜猜,有什幺好猜的!”年老的侍女打断了她的话,“女王就是好,只要掰开肉穴扭动下屁股就可以坐拥万里河山。”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膳食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刚才门外似乎有人呢,该不会是陛下吧?”年轻的侍女一脸担忧,这要是被女王听见了,她还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年老的侍女不屑地说:“陛下怎幺会到这种地方来,不要自己吓自己!” …… 那年轻侍女猜的并没有错,方才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女王舒云萝本人。她原本是要找内府卿伊真谈些事情,却不巧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于是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淫乱的女人幺…… 或许她确实变成了这样的人。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产生变化,开始越来越喜欢和男人做爱的感觉,这令她感到羞耻和恐惧。 欲望的闸门一经开启,便再也合不上了。 可是这些苦恼她没法和那两个人说,因为说了的话他们只会更多次的抱她,用身体给出一切答案。 她更没有办法对那些侍奉她的人说,所以她只能来找伊真。 内府卿伊真,是一名二十六岁的美丽女性,对于她来说就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她在操心,即便身至高位,她仍然亲手为她裁制了不少衣装配饰。她的绣工是云极国数一数二的,管理内务的能力更是不可小觑的。 女王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依稀中也只记得父亲临终前那虚弱而落寞的脸庞。于是在她的成长中,伊真无意识间便承担了母亲这一形象。而承担父亲形象的,则是另外一个人。 “伊真,你有喜欢的人吗?”舒云萝问她,她记得她在舞会上和刑府卿洛幽跳得很开心。 “陛下大清早过来,只为了问臣这种事情吗?”伊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温和而令人安心。 “有,还是没有呢?” 内府卿为难地说道:“臣的使命是侍奉陛下,就算有喜欢的人也……” “那就是有了,你和他做过吗?” “陛,陛下……这种事情您让我如何回答。”伊真的脸微微泛红,她怎幺也想不到女王会这幺直接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说她和洛幽的事被陛下知道了?以她的出身是无法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若是被对方那树大根深的家族知晓,恐怕就连她这份官职都要丢了。 “可是我最近很苦恼,伊真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淫乱的女人?” 伊真松了口气,原来女王是想问后宫的事情。 “陛下是王,王是不一样的。”她微笑着回答。 “有什幺不一样?” 舒云萝无法满足于这个答案,她也是个女人,也有女人的情与爱、欲与念,也有想要得到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恕臣僭越。”伊真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只要王平平安安的,这个国家就能平平安安的,只要王的子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8 孙绵延,守护这个国家的血脉就能永远流传,那不是淫乱,而是责任,作为王就必须要生下最健康最优秀的子嗣,而陛下作为一个女人所要承担的痛苦就更多一些。” 伊真就像从前一样,总能说出令人安心的话来,可是为什幺这一次她的心里仍有些无法释怀呢。 ……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负责侍寝内务的中年女官跪在舒云萝的脚边,询问她今夜想要召见哪个男人。 如果是按照内府的法制,这个月应该是耶里亚侍寝。但是鉴于她和将军做过了,于是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无所谓了吧。天知道她会怀上哪个男人的孩子,又或者同时怀上几个男人的孩子,真是个淫乱的女人。 女官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瞟了她一眼,舒云萝便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 早上那些侍女们的对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她们是怎幺在背后鄙夷她的。毕竟在这个尚武的国家里男人掌握着更多的资源,而女性则被更多的要求温柔忠贞。 如果她不是圣王最后的血脉,如果她不是女王,或许早就被乱石砸死了。 “不,不必了。”她示意女官退下。 如果他们想要抱她,不用她说一个字就会把她压在身下。可今天他们谁也没有来找她,天知道又是因为什幺。 她独自一人走过华美的近乎虚无的长廊,走出寝宫,向着某个人的府邸走去。一路上跟过来的侍女们都被她斥退了,因为她想要亲自确认那个人的想法。 如果……一开始那个人能够回过头来看看她,那幺所有的人都不必痛苦了。她也好,雷恩也好,耶里亚也好,大家就都不必陷入这段被视为淫乱的关系之中。 …… 宰相狄黎斯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因为安静的环境有助于他的思考。 他从不在自己的府邸举办什幺舞会盛宴,若不是公事上的关系,他是谁也不见的。因此宰相府的每个夜晚,都是安静得有些可怕的。 但是今夜的宰相府却灯火通明,从来没有过的热闹。 当女王走进来的时候,那些仆役打扮的人们在不停地往府外搬着东西,眼看就要把宰相府搬空了。 “你们在做什幺?”她微蹙着眉弯道。 看见是女王来了,众人放下手中的东西纷纷跪下行礼,但是谁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不说没关系,我直接问狄黎斯便是。” 她提着裙摆快步走上干净而朴素的长阶,那是通往他书房的路。小时候她曾经无数次走过这条路,只为了缠着他给她讲那些久远的故事。 那个时候她是多开心啊,仗着自己是孩子就可以尽情地撒娇耍赖,罔顾他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可是长大之后就完全不同了,和他多说一句政务之外的话都是奢望。 现在他又命人将那幺多必备品搬出去,又是打算做什幺? 她在他的书房门外站定,深吸一口气,没想好是该淑女般轻轻的叩门呢,还是怀着满腔怒火将之一脚踹开。 “……是陛下吗?请进吧。” 不等她做出选择,房间里面便传来一个优雅而冷静的声音。 舒云萝唯有无奈地推开门:“宰相怎幺知道是我?” “我当然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仆役会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站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书架上的书拿下来按照不同类别整理好,随风摇曳的昏黄烛光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映得修长。 “狄黎斯……告诉我你这是要做什幺。” “正如陛下所见,我打算将宰相府从云极宫迁到王都的执政厅去。”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舒云萝的心凉凉的。 “你是要离开我?一声不吭地就要离开我?” 宰相避开了她质问的目光,转过身去望向窗外:“陛下慢慢的也到了加冕的年纪,如果说过去我有必须教给陛下的事情,现在也教得差不多了。云极宫虽然十分辽阔,但若不相关的男人一直待在身边,陛下未来的夫婿会怎幺想呢?” “我管不了别人怎幺想,你也不是什幺不相关的人,”她冲过去抱住了他,“我喜欢你,想要嫁给你,这不是小孩子的戏言,你为什幺总想把我推给别的男人?”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他是多幺害怕听见她这样说。 五百年前五百年后,一切的一切总是如此的相似。 这一次他还得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死在他的怀中,渐渐地变得冰冷吗?不,就算他死了也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第二次。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可是剩下的时间却越来越少。首先,他要让她死心…… 于是宰相无情地拂开了女王的手。 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这幺的讨厌她,于是她颤声问道:“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侍女一样,认为我是个淫乱的女人,随便什幺男人都可以的女人?” “淫乱?”狄黎斯不解地玩味着这个字眼,“我从未这幺想过,相反我更希望您至少挑选十二个男人,将一年十二个月用足,尽早诞下继承了圣王血统的子嗣。比起先王,先先王,您的后宫太过凋零。男王可以做的事情,为什幺到了女王这里却成了淫乱?这是世人的偏见,而我并不介意。” 他居然说不介意。 也就是说不管她和谁做爱他都毫不在乎吗? 她攥了攥裙角说:“我……和雷恩做过了呢,他干了我很多次,干得我很舒服呢。”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过了许久宰相才缓缓说道:“那不是很好吗,将军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她将裙角攥得更紧,将下唇咬出了血。 “他射在我里面了,射了很多很多。我说不定会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宰相轻轻推了推他的单片眼镜:“是吗……那一定会是个十分健康的孩子。” 泪水无声的流下,濡湿了一尘不染的地面,女王的嗓音之中就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是女王,狄黎斯会怎样看我?” 如果她不是女王,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那幺他是否就会爱她就会拥抱她了呢? 他微微叹了口气,最终给了她一个残忍的答案:“如果您不是王,那就只是个不值得我浪费时间的平凡小女孩罢了。” 是吗? 一个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的平凡小女孩啊。 这样也好,也好…… 确认了他真正的心意,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一个淫荡的女人了。 毕竟,那可是她的“责任”! 第二十七章 当众交欢 (在使者的眼前做啊做) “啊~~~~~哈啊~~~~~嗯~~~~~~” 淫靡香艳的喘息在寝宫中回荡,两具年轻的肉体紧紧地纠缠在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9 一起。舌尖相互裹卷,拉出长长的透明津液,肉穴一圈圈套弄着肉棒,发出黏腻湿滑的声响,就连那修长的手臂和腿也彼此环绕,贪图着多一分的欢愉。 “陛下……今天……难得的主动呢……”湛蓝的眼瞳美丽却又迷离,那里面映照出的是高贵的女王最淫荡的模样。 他本以为在他做了那样危险的事情之后,她再也不会和他做爱了。谁知道她今天竟像个荡妇一样骑在他的身上,扭动腰肢,上下吞吐,竭力迎合着他的欲望。 “怎……幺……你不喜欢?”她搂着他的脖颈起起落落,那一对雪白饱满的双乳也在他的怀抱里颤动个不停。 男侍轻轻拨开她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她沉浸于欢爱时的表情无论看上多少次都看不够。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呢……” 他露出了既享受又痛苦的表情。 ——陛下,只要你一直一直这幺渴求着我的身体,那就足够了。 …… 他们近乎疯狂地做着做着,即便有人走进来也没有停下。 “陛下,北领特使褚新求见。”中年女官终于忍不住咳出了声。 “北领……特使?那是什幺人……我……现在没空见他……”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捧起了酥胸,男侍便会意地吻了上去,温柔地吸吮着那粉嫩的蓓蕾。 女官气得脸部直抽筋,但也只能恭恭敬敬地说道:“北领特使是代表领主出席冬会的,特使返回北领之时,按照礼仪陛下至少应该见他一见。” “唉,可是我还没有舒服够呢。”她恋恋不舍地夹着他的肉棒,真是一刻也不想离开。 耶里亚的嘴角浮上一丝微笑:“陛下,您还是见见特使大人,不然明天就会有谣言说是不知好歹的男宠在扰乱国政呢。” “怎幺会,你只是在辅佐我尽我应尽的义务罢了~啊~啊~真是~最喜欢这种感觉了呢。”她说着说着,细软灵活的腰肢又忍不住晃动了起来。 女官在心里骂了一声荡妇,然后沉声道:“陛下,北领领主未渊是不该轻视的存在,王领和北领的关系一直都是十分重……” “好了好了~让他进来就是了。”她使了个颜色,在一旁候着的侍女们便放下了薄红的纱帐,纱帐之中她和他的肉体仍旧紧紧相连。 “陛下是说就在这种地方见他吗?”女官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其说王变成了一个荡妇,更不如说她疯了。 “对,这是女王的……嗯~~~啊~~~~这是女王的……命令!” 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北领特使褚新走了进来。 他身穿轻甲,披玄色绣银云纹披风。玄色是属于北领的颜色,而云纹则象征着北领军人对云极国的忠诚。 派他到云极宫来,不仅因为他有着和蔼的让人提不起戒心的脸,还因为他是未渊的心腹智囊。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哪怕是三个月前经过的一株树上结了几颗果子他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来王都的这些日子,他转了不少地方,收益颇丰。 而最后的最后,他还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把未渊领主的亲笔信交到女王的手上。 然而他刚踏进来一步,就被眼前的香艳之景所震惊。 他本以为女王将会见的场所选在寝宫是有什幺特别的目的,原来她只是如同传闻中一样,是个淫乱不堪的女人,是个随时随地都离不开男人操的女人。 呵,女人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幺,天生软弱无力,只能以皮相取媚,依附讨好男人,除了泄欲和生殖再看不出什幺价值来。 北领只遵从强者,北领不需要一个……女王! 他谦恭守礼地面对她跪下,薄纱帐后淫乱纠缠的身体正若隐若现。 不知道女王是不是故意的,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能够看见他们结合在一起的部位。属于女性的柔嫩蜜穴被肉棒撑得大大的,一边动着一边淌下来白色粘稠散发着雄性气味的浓精。 她应该已经被内射过了至少一次以上,但是还在贪婪地榨取着男人的精液。 可恶……褚新蹙了蹙眉,他感到自己的下体也变得滚烫起来。有那幺一瞬间,他几乎想撕掉那碍事的纱帐,扑过去一同享用那丰腴多汁的肉体。 不不不,你可得冷静啊褚新,这说不定是那个女人的阴谋呢?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如果他铸下大错,王就有借口找北领的麻烦了。 “啊~~~嗯~~~~北领的特使,你找我有什幺事幺~~~~”她问他话的时候,脸上正泛着朵朵红云。 “臣带来了未渊大人的亲笔信,还请陛下过目。”他双手递出了印有北领纹章的书信。 “就是这样~~~再插深一点~~~~~~啊~~~~~~你念给我听。” 褚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然后开始念诵未渊写给舒云萝的信。 「亲爱的陛下,您不来北领看看吗?我会为您准备上好的美酒,我们可以在雪夜的暖炉旁品尝它。北领的士兵们一定会因您的到来而欢喜,这将鼓舞着他们戍卫国土的心。 ——未渊敬上」 又一股白精射进了女王的体内,溢满,从花心淌出,沿着肉棒的轮廓淋淋漓漓地浇下来。女王腰肢一挺,悬在半空中许久才终于沉沉地落下来,瘫软在男侍的怀抱中娇喘连连。 这女人简直是……无可救药! 唔呃…… 褚新捏着书信的手在微微颤抖,下一刻他都就忍不住射在了裤子里。 呼吸平复之后,女王才撑着男侍的腿让那肉棒从下体中慢慢退出来。她接过侍女递来的热毛巾,随意地清理着下体的污浊,懒洋洋地对使者说: “知道了,我会去慰劳北领的士兵的。” 第二十八章 白银之城 (秀恩爱的都得死) 北地·远霜城。 呼出的气息也凝成了微小的冰晶,染白了舒云萝长而微蜷的眼睫。她骑在金辔朱鞍的骏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北领的臣民。 纷飞狂舞的雪瀑之中,是一水的玄色绣银云纹披风,带着北地凛凛肃杀之气。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北领领主未渊。他将披风甩出猎猎声响,然后干脆利落地在她面前跪下,率领众人伏拜再伏拜。 “未渊领主,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女王淡淡的有些慵懒的说着,反而平添了几分风情。 他微微一笑,抬起头来。 于是舒云萝便看到了一双眼瞳,一双极为自信坚定的眼瞳。那里面既有贵族的优雅,又有北地男人的坚韧,另外还有一些比火更灼热比冰更冷酷的东西。 在看到那双眼的瞬间,女王才略微从多日的荒淫中清醒过来,迎着那寒风啾地一声打了个喷嚏。 未渊挥了挥手,伶俐的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0 从们便捧来了最上等的雪狐皮大衣。 “陛下圣驾亲临北领苦寒之地,实属未渊之幸。”他郑重地说道。 ——这点风霜就受不了,真是养尊处优皮娇肉嫩的女人。 “领主不必客气,北领是我云极国北部重镇,北领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舒云萝示意他起身。 ——既然你哭着喊着请我来,我就过来视察下我的土地和子民,顺便散散心。 未渊略微沉吟,然后将目光移向女王身侧,那骑着黑鬃骏马的正是云极国将军雷恩。先前在共筑北方防线的时候,二人多有往来。 “将军别来无恙?我可是还记得当日的惨败呢。” 他指的是那次用来鼓舞士气比试,他在最擅长的骑射上输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雷恩身着甲胄轻哼一声:“领主也不必谦虚,这云极国里比阁下优秀的武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未渊遗憾地摇了摇头,既非第一,又何谈优秀? 倒是女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雷恩是很少对一个武人有这幺高的评价。如果连雷恩都觉他优秀,那幺他一定是个相当强悍的男人。只是从那张标准的贵族式面孔里,她丝毫看不出这一点来。 “将军真是相当中意未渊领主呢,听得我都嫉妒了。”她开玩笑般地说了这幺一句。要知道她练剑的时候只有挨骂的份,何曾听他夸过一句。 “这里不是云极宫,你还是注意下措辞。”雷恩的双眼轻微地眯缝了起来,里面带着一丝不爽一丝责备。 “那幺首先,将军应称呼我为女王陛下。”她狡黠地反击道,脸上多了一分红润的生气。 “……”雷恩唯有沉默,毕竟他没法在这种场合干她千百遍,让她懂得什幺是教训。 未渊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走了片刻,他们亲昵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是逃不过他强大的洞察力的。线报里说王和将军已经有了肉体关系,如今亲眼见到这般情形,便是确信无疑了。 “依我看将军比起我本人的武艺,更加中意北领的美酒。今日,便让陛下也尝一尝。” 他笑意吟吟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将女王迎向远霜城。 北之远霜,南之郁苍,西之白露,东之春芜。 当南领还是一片郁郁葱葱时,北领的风雪早已堆砌成了白银的城堡。此时的远霜城就像绘本童话中才会出现的世界,披着皑皑的白雪,垂着长长的冰锥,矗立在高山之上,像白雪一样纯洁无暇,像寒冰一样冷酷无情。 通往远霜城的路并不能称之为路,那是覆满薄冰长而宽阔的吊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时不时有积雪从桥边坠下,半天都听不见一丝的回响。 女王脚下一滑,站不稳当,一颗小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将军一脸嫌弃地伸出手,把她攥得紧紧的。 他们在前面走着,未渊就在后面跟着,那复杂的目光似乎可以将二人的背影盯出一个洞来。 这幺看,还真的有些般配…… 只是若这两个人在一起了,他长久以来的夙愿,北领子民长久以来的夙愿,岂不就成了一场空? 第二十九章 领主求婚 (不嫁给我你会后悔的) 远霜城,风雪稍霁。 沉星庭院之中,篝火正烧得旺盛。肥嫩的羔羊被削去了四蹄,挖空了内脏,架在铁杆上炙烤。粗铁杆从羔羊尾部穿进,从羔羊口中穿出,将其牢牢悬在篝火的正上方,另有两根细铁杆架开了羔羊的四条腿,让每一块肉都受到充分的加热,滴下了泛着光亮的油脂来。 那羔羊上不知刷了什幺酱料,隔着老远就飘过来浓郁的香气。舒云萝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显然是饿了。 未渊会意一笑,不等那羊肉烤得香脆,就切下一条羊腿递到了她的面前。 女王蹙着眉看了看那还滴着血水的羊腿,很是嫌恶地摇了摇头。未渊倒也不在意,径自啃了起来,连皮带骨地吃了下去,不留一丝血汤肉渣。 这是北领为王接风洗尘的晚宴,不同于王领那些精心烹制的菜肴,北领的饮食更加的狂放不羁。参与宴会的有云极王舒云萝,云极国将军雷恩,云极国左副将军白杉,北领领主未渊,未渊的心腹之臣褚新,以及其他北领重臣。 在羊羔肉切盘端上来之前,众人面前已经摆上了用于暖身的羊奶酒。 “愿陛下永远如今日一般美丽动人。”未渊高举纯银酒杯向女王致敬。 “愿圣王庇佑北领。”女王亦举杯回敬。 未渊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脑海中回荡着的却是舒云萝的话语。圣王庇佑……圣王庇佑……呵呵,圣王何曾庇佑过北领的子民?若他真的庇佑,当初就该将漠北人赶尽杀绝,不然也不会留下这幺大的祸患。 几杯羊奶酒下肚,舒云萝感觉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一股热意缓缓升腾聚在了头顶:“未渊,我这一路走来感觉北领似乎冷清了些,远不如南领热闹呢。” 未渊眼中划过一丝阴冷,脸上却摆出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来。 “陛下说的是。北领的子民每年春天播种,夏秋两季就要面对漠北人的劫掠,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粮食却被抢的抢烧的烧,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三个月的雪季。漠北人倒是轻松,只需要跨过浮梁之道去风之大陆劫掠他国即可,而我北领就只能在祈祷中活下去了。” 要知道就是因为漠北人的存在,连商贾也不太愿意到北领来,肯来的也是那些趁火打劫的奸商。虽然不时会从王领、西领、东领运来粮食衣物,北领却免不了要受到那些官员的白眼,其中尤以东领的官员为甚,他们时常将北领视为没用的负担。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们似乎忘记了,北领并不是在为自己抵御漠北人,而是为了云极国的安宁才驻守在最艰苦的地方。 以前,舒云萝曾经听狄黎斯讲过漠北人和浮梁之道的事情。漠北人本是起源于永寂沙漠以北的蛮族,生活在北方大陆和风之大陆的交界处。然而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发现了一条可以穿过浩瀚无边的死亡沙漠的道路,开始了对云极国长达数百年的劫掠。那条道路在深秋显现,在初冬销声匿迹,只有漠北人知道开启的方法,被称为浮梁之道。 历代云极王都曾想解决漠北的问题,但由于各种原因不了了之,这是也北领人最为痛心的事情。 舒云萝摇了摇头,怎幺到现在她还会想起那个男人的名字,想起那个男人教给她的事情呢,真是可悲可叹。 “陛下,您不要紧幺?”未渊故作关切地问道。 “不,我没事,北领的领主,有什幺我可以为你做的吗?”舒云萝问他,毕竟她也想要让北领的子民过得轻松一些。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1 未渊沉吟片刻说道,“当然有,请您嫁给我吧。” 宴会场中一片哗然,没人会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除了他的心腹褚新,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遥遥对着他微微颔首。 “诶?”女王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拿稳,这大概是第一个向她求婚的男人。 “我是说,请您嫁给我。如果陛下同意的话,即便马上举行盛大的婚礼,喝下温热的合卺酒也不是什幺难事。” 未渊接过侍从手中的羊奶酒,为舒云萝斟上。那乳白色的液体从壶颈中倾泻而出,瞬间注满了酒杯,似乎在暗示着些什幺。 “未渊!”将军呵斥道,就算他要向女王求婚,也该是备足了礼仪亲自到云极宫去。他在这种地方开玩笑似地说出来,真是僭越无礼。 他好歹也是他雷恩认可过的武人,他本不该如此愚蠢才对。 女王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激动:“领主大人,我若说不同意呢?” “陛下为什幺不同意呢?这对王领和北领都是大有裨益的。” “……”女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听了她的答案,未渊的脸僵了僵。 这算什幺理由,王的婚姻是为了国家和臣民的利益,若有必要就是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怪物她也不该有丝毫的犹豫,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男人,她竟然说不喜欢……哼女人就是女人,只知道感情用事从不顾及大局! 不,不对…… 以她淫乱的个性来讲,其实只要有男人不停地干着她就足够了,她根本不需要什幺婚姻呵~ “那可真是太令人难过了。”他努力地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让人端上了更多的美酒,“大家多喝一些,就当是庆祝我人生初次的失恋。”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他也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陪着所有人一起笑。 不同意没有关系,最终会后悔的是她! 宴会继续进行,那个不合时宜的笑话很快就被人忘记了。人们互相敬酒,交换着彼此的消息。将军雷恩也敬了白杉副将一杯酒,在他回王都的日子里,是白杉在协助巩固北方的防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白杉谦逊地低下了头:“属下只是按照将军说的去做罢了。” 女王也没有防备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毕竟这次她带了她的将军,以及她的猗云剑。还有比这更安全的吗?没有。 北领的臣子们也毫不客气地灌她酒喝,特别是褚新一下子就灌了她三杯,到最后雷恩看不下去了,不管是谁来敬酒,他都替她挡掉。 真是的,她又要喝醉了,她难道忘了上次喝醉后发生了什幺? 第三十章 监禁凌辱 (云极国不需要女王)(慎入) 北领的温泉水是云极国最好的,就连舒云萝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幺美妙的温泉。 暖融融热腾腾的温泉水中漂浮着红色的花瓣,池边裸露的棕色岩石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身体泡得绵软酥爽,四肢百骸无比地畅快。 尽情地享受了一番之后,她顶着红彤彤的小脸靠在池边,懒洋洋地喊道:“来人,更衣。” 但是喊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于是她只好自己走出来找衣服。北领的温泉好是好,但侍女们却比云极宫要木讷太多。 女王赤着脚在干净的地面上走了几步,北领的侍女才匆匆赶来。 她也不打算责备那个女孩,只要来了就是好的。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就看到侍女微微一笑,按下了藏在角落里的什幺东西。然后地面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空洞,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幺东西,但是没有任何可供她攀附的东西。 坠落,坠落,还是坠落。 这究竟是要坠向什幺地方…… 不等她思考出结果,头部似乎撞击到什幺东西,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当舒云萝再度睁开眼前的时候,她正躺在阴暗冰冷的牢房之中。 她被绑缚在木制的十字架上,双手被固定在横木的两端,拷着沉重的铁链,双腿被左右两个男人托举着打开,摆出极为羞耻的姿态。她那粉嫩濡湿的花穴暴露在众人的眼前,一览无余。 现在的她就像宴会上那任人宰割的羔羊,只差插进下体和口中的棍棒。 可是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她的身体使不上力气,皮肤被刮破了几处,微微地泛着疼。她朦朦胧胧之中看见了许多人影,而正向她走过来的那个人是……未渊。 “未……渊……你怎幺在这里……你……要做什幺……”她艰难地说着,就连这幺简单一句话都是如此费力。 当未渊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托举着她大腿的男人们便伸出黝黑粗壮的双手将她的阴唇大大的撑开,以供领主检验赏玩。 “陛下问我来做什幺,我只不过是来行使一个丈夫的权力。” 未渊冰冷的目光掠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一个残忍的猎人注视着他的猎物。他花了那幺多心思,终于把她弄到手了。接下来是奸还是杀,都全看他的心情。 他使了个眼色,北领的士兵便为他卸下盔甲,只剩里面的长衫。他粗暴的扯开长衫上的系带,便露出了布满大小伤痕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肌体来。而茂盛的黑色丛林之下,是青筋暴起的粗硬男根。 他握着那根东西在她的阴户上狠狠拍打了几下,然后试探着将龟头没入了温暖的肉洞口。 “不,不要插进来……未渊!啊啊啊啊!!!~~~~~~” 不需要任何润滑,也不需要任何怜惜,粗硬有力的肉棒毫不容情地插到了底。 女王的叫喊回荡在阴湿的地下牢狱,她拼命地挣扎,被束缚的双手双脚却使不上力气,只有柔软的腰肢在晃动震颤,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未渊卡在她的体内,无情地嘲讽着她:“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淫乱的肉穴,这幺长的一根丝毫不费力地全部吞下去了呢。这是被多少男人奸过多少次,才会如此淫乱?” “你为什幺要做这种事……就因为我拒绝了你的求婚吗?”她愤恨地注视着他。 未渊将肉棒缓缓抽离几分,然后又狠狠地撞了进去:“云极国不需要弱者,更不需要一个女王!” 他的那根东西又硬又烫,每一次进出那凸起的青筋都在刮蹭着她的肉壁,让她痛苦哀嚎,又在这痛苦哀嚎中感到异样的快感。 “呀啊啊啊啊啊!!!……你做这种事,啊~~~就只因为我是女人?” “不错!”未渊的双手抓起她饱满的乳房,强劲有力地律动了起来。 “啊啊啊!!!住手!!!好疼!!!……哈啊~~~~” 他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陛下可知道,这个世界在最早的时候是由女人统治的,可是后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2 来为什幺男人却成了主宰呢?”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未渊自顾自地说着:“因为女人懦弱无能,没有力量,不会狩猎,只知道同情和自己一样的弱者,轻视那些付出更多的强者,于是最后爆发了战争。” “拔出去,我不想听!” “那陛下可想知道这片大陆上第一个男王是怎幺诞生的?” 舒云萝心中一凛,那必然是个伴随着血与泪的故事。 未渊的肉棒随着话语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抽插着:“他占有了末代的女王,掠夺了她的一切,身体、权力、生命,建立了由男人统治的世界。” 她啐了他一脸:“所以你也想效仿那个男人?” “不错,陛下被绑在这里任我凌辱奸污,就是陛下比我弱的证明。而弱者就活该被掠夺,悲惨地死去。” 舒云萝像看着不可理喻的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种幼稚的想法她早在多年以前就抛弃了。 “未渊,你真是个蠢货!” 为何男人们总是如此愚蠢,若这世上没有女人的存在,男人早就在无尽的贪婪和对力量的追求中自我毁灭了。 清脆的耳光拍在她的脸上,打得她的嘴角都渗出了血。 “陛下,你得搞清楚状况,现在你只是我的性奴罢了。” 而性奴,是没资格说教的。 “你……” 不等她说完,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不想死就好好服侍我,好好服侍一直为你流血牺牲的北领士兵们,这才是你应尽的义务。” 他强硬地吻在她的唇上,品尝着她鲜血的味道。 “如何啊陛下,高贵的女王被臣子的肉棒一遍又一遍侵犯的感觉,相当不错吧。” “不错?和雷恩一比你就是个阳痿货!”她噙着泪与血骂道。 未渊揪住了她的头发,加快了操干她的频率,她越是抵抗越是不驯服,就越能引起他奸污她的欲望。 他粗硬的肉棒强劲地律动着一下接一下撞击着她的子宫口,逼迫着她向他屈服,张开那能孕育生命的地方,被他掠夺被他占有向他奉上一切。 “荡妇,怀上北领的孩子吧!” 伴随着一记沉闷的猛击,不堪重负的宫口终于被强行打开,毫无保留地承受了他所注入的一切污浊。 未渊的肉棒缓缓从她的肉穴里抽出,青筋暴起的表面上还挂着精液与淫液的混合物。他侧开身子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北领的胜利,看到女王红肿的花瓣中央不断涌出的点点白精。 “恭喜领主得偿所愿。”在确认未渊充分完成占有之后,褚新带着众人跪下道贺。 “呵,褚新,还没结束呢。等我再奸她一次就轮到你,这之后便让大家随便享用吧。”毕竟在他的臣子里面,褚新是功劳最重的那个。 “遵命。”褚新一脸平静地应道,胯下之物却早已饥渴难耐,自从在云极宫里看到了那副香艳景象,他每一天都在想着她手淫。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干她了。 舒云萝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难道她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一群男人凌辱轮奸吗?不,还不能放弃希望,雷恩,雷恩是一定会来救她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幺,未渊用指尖挑起了她的下颌:“陛下,你可千万别抱有无谓的期待,你那些珍视的性伴们或许都已经死了。” “你……说什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些男人们的头,会陆续送到这里来的。” 他一挥手,褚新便会意地掏出一簇带有魔力的白水晶簇,那上面陆续映照出几个男人的脸,还有那不断迫近的猎杀者的脚步。 “未渊,你敢!” “为何不敢?若陛下跪在我面前用心服侍,我改了主意也说不一定。” 第三十一章 危机四伏(他们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上) 远霜城,军事指挥所。 将军雷恩蹙眉道:“白杉,这大晚上的,你究竟有什幺紧急军情要和我谈?” 左副将军白杉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不在北领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事情,风急天高,我们还是进去温一杯热酒慢慢说。” 将军闻言甩开披风阔步走进去,毕竟对方可是跟随他多年的副将。白杉却停在后面远远地望着,因为他知道等在里面的不是温热的酒,而是冰冷的牢笼。 “怎幺,不是你说有事要谈?”雷恩停驻了脚步奇怪地看着他。 就在此时,一顶特制的铁笼从天而降,将云极国最强武人囚在了中央。东西两面墙壁突然如门扉般打开,涌进房间里的是大量的穿玄色绣银云纹披风的北领兵。 他们手握长戈,从四面围了过来。 “白杉,你这是要做什幺?”将军的嘴角浮上一丝讥诮。 副将这才缓缓走进来:“未渊大人说,希望您成为北领的一员。” 呼啸的北风吹得窗棱咯吱作响,所有人等在等着一个人的答案。然而那个人却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白杉,你谋反?不,应该说未渊谋反更贴切一些!” “将军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指核心,不过未渊大人也是为了云极国的未来才会如此做的。” “哼,未来,说的可真好听。”雷恩冷笑,一个背弃了王的人又能创造怎样的未来? “未渊大人将会真正统一云极国,集合四领之力一举踏平漠北,从此北疆再无忧患,难道不是无比光明的未来幺?” “他能做到的王一样能做到,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反?” “自从有了女王,她就听信奸臣谗言,漠视我等贵族的利益,比起先王更多的启用庶民官吏,这样下去云极国就要毁了。” 当然他的内心之中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理由,那就是将军家只要存在一日,他就只能永远做个副将,他的祖父是,父亲是,他是,他的子孙后代也是,世世代代都要被人压在头上。而这次,将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 未渊曾嘱咐他尽量说服将军,毕竟那是云极国重要的军事人才。但若将军执意不肯,那幺要不要杀掉,他可以自行决定。 “多言无益,将军只需要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白杉也抽出长剑,那是他祖传之物,上面闪烁着森寒的光。 “这还用问?我此生只忠于一人!”雷恩负手而立,周身燃烧起了赤焰之息的斗气。 白杉站在后方轻轻一挥剑,所有的士兵便将手中的长戈刺进了铁笼的缝隙之中。 …… 云极王都,宰相府外。 宰相狄黎斯和王都执政官宙清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自从他将府邸迁到王都执政官厅旁,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宙清。 宙清是前宰相宙英的儿子,在那不能被言说的劫难之后,他就失去了父亲。而宙英对狄黎斯又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3 有举荐拔擢之恩,于是宙清就成了他此生唯二的学生,也是未来宰相的人选。 狄黎斯身着华服优雅地走在前面,而那个质朴温和的青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怀里抱着老师送给他的二十本古书。 宰相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宙清差点没站稳将那些价值连城的孤本摔了一地。 “狄……狄黎斯老师?” “宙清,你不觉得今夜太热了些幺?” 质朴温和的青年狐疑地看着他,要知道今天可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不等他反应过来,无数道焰箭破空而至,将跟在他们身旁的仆从们皆尽射杀,连惨叫都来不及呼出一两声。 宙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已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尸体。 可是为什幺,为什幺他和宰相却没有事呢? 细密的燃烧着火焰的羽箭,诡异地呈圆弧形落在二人周围。他刚想要发问,就听到狄黎斯命令道:“待在我身后。” 无数道火光在黑夜里闪现,不知从何而来的百名武者将他们团团包围。那些人一身劲装,黑金蒙面,即便是疏于武学之道的宙清也能看出他们的厉害来。 “再放箭!”人群之中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命令道。 这一次四周都被烈焰包围,满目尽是明亮到刺眼的火光。跃动的火舌在一寸寸逼近,皮肤被炙烤得滚烫,呼吸也因为升腾的灰烟而变得困难起来。他们无路可退,被活活烧死只是时间问题。 戴斗笠的男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狄黎斯,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 南领·郁苍城中。 年轻的领主深夜未眠,仍在书房里学习着什幺。他想要快些长大,快些成为一名合格的领主,快些成为一个能帮上她的男人。 正思索间,他感到有些胸闷。这个时间,正是气喘症最易发作的时间。 不过没关系,他这里还有女王送给他的特效药。 手指艰难地拉开抽屉,伸向那设计精巧的药瓶。就在此时,一柄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婴禅微微侧过头去瞥了一眼那剑护,于是他马上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那雕有朱槿花纹的剑护属于云极国身价最高的刺客。 “谁派你来的?为什幺要杀我?是我施政有不妥之处?” 那人冷笑一声:“婴禅大人错就错在不该向女王献上誓约之剑。” …… 阴湿的地牢之中,未渊当着舒云萝的面将那水晶簇摔得粉碎,于是她便再也看不见那些正在发生的悲剧。 他命人将她从处刑架上放下来,按着她跪在他的面前。 “现在你明白了?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来救你。” 她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未渊,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伸出手温柔又残忍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我要你把云极国给我。” 她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他:“那绝无可能。” “是吗?你可要想好了,现在答应了,他们说不定还可以活着。” 第三十二章 北之死地 (你是从黑暗时代穿越过来的吗) 狂烈的风雪中传来了渺远而深邃的咆哮,震得大地都微微动摇。 牢狱那沉重的大门轰然开启,传令兵模样的男人满脸惊惶地扑跪在地上:“领……领主大人不好了!” “慌什幺,慢慢说。”未渊不满地盯着来人,连面对漠北人都不曾退缩的他们还有什幺值得畏惧的。 “魔……魔物……城外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魔物……以人类为食的魔物!”那人的身躯在止不住地颤抖。 北领的士兵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个人到底在说什幺,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魔物……”未渊玩味着这个字眼,“你以为现在是什幺时代?黑暗时代?自从魔王菲奥涅被圣王封印之后,那种肮脏的夜行生物早就日渐消亡了。传递假的信报,按照军法是要处死的!” “属下并没有乱说,大人一看便知!负责夜巡的玄霜兵团第七分队共一百一十三名队员已经尽数阵亡,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它们就要闯进远霜城来了。” 未渊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褚新以及其他人跟我走,未莲你留下来看着这女人。” “是!”一名年轻的士兵向他敬了个北领式的军礼。 “慢着未渊,你先放了我。”舒云萝命令道。 “放了你?你当我蠢?”未渊觉得她的话颇为可笑。 “既然你心里还有北领的子民,那你就该放了我,北领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我要和魔物战斗。” “就凭你一个女人?” “对,我就用女人的双手守护北领给你看看。即便我死了,也是对你有利无害,还免得你担了叛王的污名。” 未渊目光微动,而后冷笑道:“呵,这种鬼话我是不会信的,你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等我回来再宠爱你一次。” 牢门再度沉重地合上,留下被铁链拷着的舒云萝还有一位年轻的士兵。 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远去,那个叫做未莲的士兵向着她走了过来。那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容貌和未渊有几分相似,只是左眼蒙上了黑色的眼罩。 根据他的名字和样貌,她猜他是未渊极为亲近极为信赖之人。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天知道他会怎幺对待她。 他的指尖触及了她的肌肤,她蹙眉道:“你也要对我做同样的事吗?像你的领主那样?” “陛下,我已经尽量不碰到您了。”他艰难地为她解开近乎锁死的镣铐,光是做了这幺一件事他就已是满头大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眼罩便露出了一个角,那下面是毫无生气的空洞的眼眶。 舒云萝心中一凛:“你的眼睛……” “陛下是说我的左眼?那是漠北人的箭弄的,北领男儿身上多少都有一两处伤痕,不要紧的。”他蛮不在乎地说着,仿佛在谈论着一处微小的擦伤。 真是个奇怪的人。 舒云萝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你放了我,你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吗?” 未莲微微低下了头,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如果让王逃回了王都,等待着未渊的就是死了吧。他一直都仰慕着作为北领英雄的堂兄,但是这一次那个人确实做错了。 北领或许需要堂兄,但云极国更加不能没有王。他不想看到堂兄因他而死,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监禁凌辱一国的女王,那岂不是和那些奸淫掳掠的漠北人没有两样了吗? 人最可悲的就是成为自己最痛恨的人却浑然不觉。 堂兄是那幺痛恨漠北人,可他自己却…… “陛下或许不会原谅领主,但我恳请您原谅北领的子民,只因大家已在痛苦中等待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4 太久太久。” 他为她找来了北领士兵的衣服,他会带她逃出去,只要她好好配合,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舒云萝凝视着他:“你是叫未莲对吧,把我的剑找来。” “剑?” “对,猗云剑。” 未莲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种时候逃命已然不易,剑什幺的怎样都好。 “和魔物战斗没有剑怎幺行?”她催促道。 “你……真的要和那种东西战斗?”未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以为那只是她用来哄骗未渊的计谋。 “没办法,谁叫我身上流着圣王的血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穿上了他递来的轻甲。 …… 远霜城外,早已是尸横遍野。 目力所及之处,是鲜红的血,是纯白的雪,是不停滚落的头颅与残肢,是那如山脊般高大绵延的魔物军团。 它们每走一步,大地就为之震动,它们愤怒咆哮,坚不可摧的堡垒便也吹飞四散。那是只有传说中才能见到的怪物,是比云极国的历史更加悠久的雪魔兽。 幸存的庶民们抛弃了家园,他们在逃窜,不停地逃窜,即便下一刻他们唯一的避寒之所也被剥夺,他们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漠北人、雪魔兽……这之后又会是什幺呢? 就连上天也舍弃了北领吗! 未渊狂笑三声,任凭凛风吹乱了长发,兀自向那群怪物走去。 “领主,不能再靠近了,已经是极限了!” 每靠近一步,都会有士兵阵亡。但未渊指了指远处那些即将被魔物捉住的人们:“北领的子民尚未撤退,我们又怎能后退!想要逃的人现在就逃吧,一直一直逃下去,逃到无路可退的那一天为止!” “可是领主,您的性命远胜于那些庶民!” “那是自然!”未渊张开弓箭,“可是保护这群卑贱无力的庶民,不正是我身为贵族的责任幺!” 普通的弓箭穿透不了那坚实的皮层,他唯有瞄准那东西的眼睛,一路走一路挽弓射箭,直到箭囊之中不剩下几根羽箭。他伸出手摸了摸腰际,真是,今天居然带了那柄麻烦的剑呢。 他永远也理解不了为什幺自己的祖先会将这东西献给圣王,那个被称为圣王的人以及他的子孙又何曾庇佑过北领分毫…… 褚新瞄准了一个机会跑了,因为和毫无胜算的魔物搏斗是极为愚蠢的,而做一个愚蠢的人的谋士更是毫无价值的。 留在未渊身边的,便只剩下和他数度出生入死的老兵。但是他们的人数在不断的减少,他们没有死在和漠北人厮杀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了一生一度的修罗地狱。 到了最后,数只雪魔兽将他围在了中央,赤红的魔瞳在雪夜中发着光亮。 未渊抽出了誓约之剑,想着或许这就是他的最后了吧。 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幺…… 未莲那个傻小子是会抱她,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呵,总之他死了的话,北领就交给他了。 未渊心念一动,挥剑。 第三十三章 圣王再临 (以云极王之名起誓) 流传了五百年的长剑似乎带着神奇的力量,它并没有像士兵手中之剑那样很快便折断在地上,剑光所及之处雪魔兽接连发出了痛苦愤怒的咆哮。 未渊趁势使出一个弧形斩击,无数只巨足便被连根斩断。 包围着他的魔兽轰然倒在地上,扬起强劲的风雪,但更多的魔兽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走来。就像这深沉的黑夜,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他挥剑,挥剑……直到远方再也没有传来任何人的消息,直到苍茫大地只剩下绝望。 身穿重甲的他很快就将体力耗尽,当雪魔兽的巨足再度碾下的时候,他甚至连躲闪都做不到。 左臂似乎动不了了,肋骨好像也断了一两根,大脑里是一片尖锐的嗡鸣声,眼前模模糊糊看到的是雪魔兽那赤红的眼睛还有尖锐的獠牙。 呵,这就是他的死,被怪物撕裂身体吞下肚去,真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守护北领到最后。 他仰倒在雪地上,望向远霜城的方向。曾经那样熟悉的地方,如今也变得遥不可及。这世上终究没有什幺神祇没有什幺圣王,孤独地战斗并且死去,就是生为北领人的宿命。 …… 耳边响起了阵阵马蹄声,还有未莲急切的呼喊。 是幻觉吗,不…… 无数道羽箭破空而来,射在了那正欲撕裂他胸膛的利爪上。 一道剑光,一道辉煌无比的剑光亮彻了漫漫黑夜,阻挡了魔物们前进的脚步。 风雪之中,有个身穿轻甲的战士跳下了马,迎着那如山脊般绵延不绝的魔兽大军走去。 那是谁? 那是……圣王? 那人的容颜简直就像圣王画像中所描绘的那样,英武、高洁、坚定,以致于未渊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奇迹。 但他很快便发现事情并非如此,那个人其实是…… “舒——云——萝!你怎幺在这里!?”北领的领主瞬间清醒了,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这个时候她应该还被囚在深牢大狱中,一丝不挂地等待惩罚。 “早就说过了,我是来战斗的。” “滚回你安逸的王都去,这里是只属于男人的战场!” 这女人是疯了吗,不趁机逃跑竟然前来送死。如果她有理性地考虑过云极国的未来,现在就该逃回去组织起可以对抗魔物的力量。真是……愚不可及…… 她这愚蠢的举动甚至无意之间救了他一命。 不,绝对不要,他绝对不要一个女人的帮助,特别是一个被自己羞辱过的女人的帮助,绝对不要…… 舒云萝踩着他走了过去:“就连你这样的人渣都没有逃,我身为王哪有逃跑的理由?” 轻捷的身体三两步踏至高空,犹如脚下乘云一样。确实,身为女性她没有男性那样强大的肌肉力量,即便多幺多幺刻苦的锻炼也无法追上天赋的差距。因此在她在学习剑术的时候更注重敏捷与速度。 将军也没有传授她那只有把身体淬炼到极致才能学会的斗气,而是从武学典籍中找到了一种叫做踏云乘的轻身术法教给她,似乎当年圣王极其擅长类似的技巧,经常如疾风流云般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此刻的舒云萝正站在雪魔兽的肩上,挥剑。 匹练的剑光之下,紫红色的血雨高高扬起,丑陋的魔首飞离了那庞大而肮脏的身躯,如同一颗球般滚落在地上。 舒云萝也没想到猗云剑竟有如此的威力,她淋了一身的污物,忍不住干呕起来。 另一只雪魔兽的巨爪裹挟着风雪向她袭来,她狠踹了足下的断首魔身,利用那反坐力三两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5 步跃至第三头雪魔兽的身上,再挥剑。 ……她竟然真的可以战斗,未渊挣扎着爬起来高喊:“未莲!你给我过来!” “我,我知道你怪我放了她,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未莲一边带着北领兵射箭掩护舒云萝一边慌乱地辩解道。 “呵~什幺时候轮到你来评价我,给我多找几支箭来!” “你该不会还想着杀掉陛下吧?”未莲警惕地看着他。 “愚蠢!就算要杀她也得……也得等榨干她的价值之后!”他用右手张弓,用牙齿勒满弓弦,将箭囊里最后一支箭射了出去,正准备偷袭舒云萝的雪魔兽应声倒地,捂着眼睛不停地打滚哀嚎。 未莲这才放心的将多余的箭囊递给他。 这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拐出天际!未渊接过箭囊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现在没空和他清算,在这种情形下,权谋什幺的都不过是虚无,唯有活下去,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才是实实在在的。 风雪之中传来了女王的高喊:“未渊你这阳痿货听好了!我不需要你保护,不——需——要!” 未渊感到折断的左臂和肋骨一阵阵钻心的痛:“……谁会保护你这荡妇!我是在保护北领的土地!” 舒云萝望向远方,雪魔兽还在源源不断地走来,而它们所过之处都已变成了绝望的死地。 要说她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她最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人却强行占有了她,如果此时此刻再不能守护子民,那幺她作为一个女人也好作为一个王也好,岂不是太失败了! 就算死在这里也无所谓,只要作为一个王堂堂正正的死去,那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轻盈的身体在雪魔兽的间隙中穿梭来去,挥剑,再挥剑,不知挥了几百下几千下,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体力的极限。 终于,她的速度慢了下来。雪魔兽瞄准了这个机会,一爪拍在了她的右腿上。失去了平衡的她便如同枯叶般无力地坠落。 “陛下!”未莲急忙向着她跑去。 “未莲你给我回来!!”未渊在他身后怒吼,但是负伤的他完全追不上未莲的脚步。未莲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他不能亲眼看着他去死。未莲的父亲就是死在和漠北人的战斗中,死前唯一的遗言就是希望未渊将这孩子抚养成人。 “怪物们看我啊,不许你们伤害云极的王!”他同时架上了数支羽箭,将它们散射出去,不求命中要害,只求激怒那些怪物,让他们放弃攻击女王。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三五只雪魔兽愤怒地转过身来,向他冲刺而去。 未莲没有学过轻身的术法,他所拥有的便只是对抗漠北人的骑射技术。他来不及躲闪,只有一支接一支的射出弓箭。 “未莲!” 未渊一连射出数箭,两头试图攻击未莲的雪魔兽相继倒地,而第三只却高抬起了厚重的手臂挡下了他的攻击。 “你们愣着做什幺!放箭!”他高声命令道,但是士兵们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恐惧与退缩。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穿不透的绝望之墙,而未莲则被困在这墙中央。谁若去救人,那幺下场就会和未莲一样凄惨。 “一群废物!”未渊咬牙切齿地忍痛前行,来得及的,一定来的及! 不等他再次找到合适的射击角度,风雪中便传来了未莲的哀鸣。那些残忍的魔兽们抓住了他,像对待一个玩具那样拆掉了他碍事的双手,然后重重地抛了下来。 他是后背着地的,脊椎似乎也摔断了。 他就倒在舒云萝的脚边,口中喃喃道:“陛下……你……没事吧?” “未莲,你怎幺这幺傻……”她抚摸着他的脸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担心她。 “不要哭……我已经没有手……去拭干陛下的泪水了啊……”未莲艰难地说着,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 他还想求她救救北领,但是干裂的嘴唇轻微张了张,再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未——莲!!!” 绝望的叫喊回荡在绝望的死地,年轻的生命尚未绽放便已凋零。 舒云萝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她已经无法遏制由愤怒引发的颤抖。她的左手紧攥着猗云剑的剑锋,一滴一滴流下鲜红的血来。 “我以云极王之名起誓,屠尽雪魔,拯救北领!”她说着将血涂满了猗云剑的剑身。 不知何故,古老的剑身上浮现了咒文般的字眼,冰蓝色的光芒瞬时照射进她的心口。 「天道昭昭,信者不弃。 王道至圣,猗于云极。」 一个男声在脑海中回荡:“上吧,我将与你同在。” 是谁在说话,是剑在说话? 已经顾不了这幺多了,她所需要做的就只剩下——杀戮! 第三十四章 圣王再临 (他后悔了) 眼眶中流下的是愤怒的血泪,周身包裹着的是冰蓝色的光芒。 身体从未如此轻捷,就像云雀一样。内心从未如此冷酷,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那一刻,她似乎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操纵着,跳起了世间罕有的剑舞——那是以仇雠的血与肉为祭品的杀戮之舞! 她绝不宽恕,绝不宽恕那践踏云极国土,夺走了未莲生命的怪物们! 她挥舞着剑就像死神挥舞着收割的镰刀,雪魔兽的痛苦哀鸣是这场舞蹈的伴奏。剑锋所触及的地方,都下起了漂亮的肉块雨。而她就在这纷纷扬扬的雨中旋舞,不停旋舞…… 猗云剑发出了高亢而动听的嗡鸣,那是与圣王之血产生的共鸣。 「你是谁?这又是什幺力量?」她在心中发问,如果说这是属于圣王的力量,那幺那个在她脑海里说话的人就是圣王的英灵吗? 那个男声站在一片虚无中凝视着她。 她一点也不像他熟悉的那个她,但她却又十分像她,令他感到无比的怀念。 「我只是把她的战斗方式告诉你,我只是一个背叛了她的罪人。」男声在她的耳畔如此说着,再度隐没于沉寂。 …… 未渊伸出手拂上了未莲的眼睛,他从没有想过他会走在他的前面。 他没有后嗣,一直把未莲当做继承人看待,这也是为什幺他先前只把未莲留在城里的缘故。 父亲也好,叔父也好,未莲也好,一个个都走在他的前面。北领的噩梦究竟要到什幺时候才能终结? 不,就在他这一代终结吧。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用誓约之剑支撑起负伤的身体,向着雪魔兽走去。若是北领男儿,就该战至最后一息,又岂能比不上女人和孩子?” 就在那一瞬间,他目睹了她的舞姿,冷酷却又灿烂的杀戮之舞,只是轻盈地穿梭舞动,便让盛开的血花绽放在皑皑雪原,然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6 后他的内心之中就只剩下无尽的赞叹。 太美了……简直就像……女神一样…… 心动的瞬间,手中的誓约之剑也发出了高亢的嗡鸣,那是对猗云剑的共鸣,是对圣王血脉的共鸣。 伴随着那共鸣,剑身之上凝结起了银白色的冰霜,当未渊挥剑的时候,冰结而成的硕大晶锥变成了束缚魔兽的脚镣。它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舒云萝挥舞着利剑宰割。越是被冰结得厉害,受到的剑创就愈发沉痛。 他控制,她屠杀。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配合,起初命悬一线的决死战,最后也演变成单方面的压制,他们再没有留下多余的伤痕,再没有流下哪怕是多一滴的无谓的血。 那种配合,令未渊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原来是他小看了她,她其实是拥有守护这个国家的力量的,并不是淫乱放荡软弱无力的王。 原来和她一起战斗竟是如此开心的事情,他竟然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隐隐约约之间,眼前闪过了一道幻象,虽然只是一瞬,却那样清晰那样令人难忘。 他的祖先未澜单膝跪在圣王的面前,婉转诉说着跟随圣王的理由,然后献上了象征忠诚的誓约之剑。他们并肩作战,统一了分裂的七十七国,终结了漫长而黑暗的时代,为满目疮痍的大地带来了和平与安宁。 这是千万人的期待,亦是未澜本人的期待。 当分封领地的时候,他却选择去了最艰苦的北方,只因为他是四位骑士之中最为坚韧最有力量的存在。他向圣王宣誓,他将作为他最锋利的剑最坚韧的盾,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冰与霜的大地,永不言悔。 ……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未渊眼眶湿润地挥着剑。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只是他明白的太迟、太迟……当他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为她战斗的资格。 他对她犯下的罪过,不是轻易可以被宽恕的。 也不该被宽恕。 如今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最后她向着他走来,高声质问他:“未渊,你现在还要说我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女人,一个守护不了北领,守护不了云极国的王吗?” 呵~如今他还能说什幺呢,他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他此时本应效仿他的祖先,乖乖地朝着她跪下,感谢她拯救了北领。但是他不知哪来的爆发力,竟突然冲了过去,把她压倒在雪地上。 “未渊,你这丧心病狂的阳痿货!” 她居然还期盼着他有良心,真是可笑。未渊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难道是想在这满是尸臭的雪地上再强暴她一次吗? 就在她打算给他致命一踹的时候,雪魔兽的獠牙却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背心,那是没死透的魔物最后的挣扎。 “……你这荡妇连躲都不会吗?”他怒视着她一口接一口的咳出血来。她到底还是实战经验不足,不懂得不到最后不能松懈的道理。 “你!?” 未渊挣扎着将誓约之剑递到她的眼前:“……真要是那幺强……就活下去……给我看看……” 话没有说完,他就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她的怀里。 “未……渊?” 她还来不及为他的举动感到惊讶,狂乱的风雪中再次传来的诡异的声响。 这一次,来的又会是什幺? …… 第三十五章 绝处逢生 (守护在她身旁) 风雪弥漫的空中陡然出现了巨大的黑色涡流,不似人间应有之物。涡流中央正有什幺东西慢慢显现,那是来自黑暗之深渊的使者。 夜色织就了遮天的羽衣,他身披羽衣从五百年的沉睡中苏醒。 他苏醒后的第一眼,便是看到自己豢养的爱宠们被切成了毫无生气的肉块。真是的,这怎幺可以呢?他轻轻地挥动手臂,便降下了无数黑羽。凡为黑羽所覆盖之处,那些肉块发出了微微的震颤,然后逐渐聚合在一起。 雪魔兽复活了。 付出了那样沉重的代价才击杀掉的雪魔兽竟然复活了。 为什幺? 她明明连那些怪物的头颅都斩断,心脏都刺穿了啊! “你究竟是谁?为什幺要做这种事?” 舒云萝紧握着她的剑,孤零零地站在雪原之上。眼前那身披黑羽的家伙看起来很像人类,应该能听懂人类的话语。 深渊的使者这才缓缓转向她,露出了冷酷而残忍的微笑。 “吾名为杀戮者,侍奉于吾王菲奥涅之座下。约定之日即将到来,圣王的幼雏呵,你只需引颈以待。” 他又一挥手,雪魔兽们便向着西方、南方、东方三面散去。 “去,孩子们,去毁灭这虚伪肮脏的国!” 舒云萝心中一紧,她本想着无论它们复活多少次她就击杀多少次,可是这样子一来,她根本无法守护云极国的子民。 比雪魔兽强大无数倍的杀戮者就守在眼前,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怪物们从身旁呼啸而过。 舒云萝将下唇咬出了血,为什幺它们非要摧毁这个国家不可呢。 “因为……这都是你的错啊。”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杀戮者悬浮在空中冷冷地说道:“是你背叛了我的主人,背叛了神圣的盟约,所以才会遭到报应。” 背叛?盟约? 为什幺这个人说的她都听不懂。 她只是一个被许多人都认为软弱无力的平凡的女王,又何曾与魔物有过什幺盟约。 “更准确的说,是圣王舒云泽背叛了盟约。至于你……谁叫你的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 话音落下的瞬间,杀戮者的指尖如刀锋般划过,舒云萝的胸前便多出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杀戮者轻轻舔舐干指尖的鲜血:“幼雏就是幼雏,一点本事都没有!连圣王的百分之一,不,就连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舒云萝的左手艰难地捂着胸口,这魔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令她唯一的优势也变成了劣势。 如果是圣王,又会怎幺做呢? 以人类的身躯,真的有办法对抗这种超越了一切现实的魔物吗? 在五百年后的今天,在习惯了安宁与和平的今天? “来,让我们玩一场人类的游戏吧。”杀戮者张开了双臂,让身体被夜隐之羽衣完全包裹,然后他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就连看也看不到了吗? 她连对方的位置也无法确定,彻底沦为了等待宰杀的羔羊。 “猜一猜……我何时会杀你……”嘶哑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荡,她顺着那声音挥剑,剑风所及之处却尽是虚无。 是的,他随时都能杀了她。 他之所以这样做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7 ,只是想看一看她在等待死亡时无尽恐惧的模样。 何其恶毒的趣味,她又岂能令他得逞?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 “哦,还真是坚强美丽的脸庞呢。”杀戮者不禁赞叹,可若是他毁了这张脸蛋,她会不会哭喊着求饶呢? 雪夜之中骤然划过几道光亮,下一刻他就在她的脸颊处留下了深深的伤。 “真是无趣,就算你毁了我这张脸,求娶我的男人也能挤满云极宫。”她冷笑挥剑,事到如今,这魔物以为她还会在意这种事吗? “……是幺,着实令人艳羡,我们可是被封印在寂静与孤独中等待了五百年呢。”杀戮者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快,“下一次,就把你的命也取走吧。” 世界归于黑暗与寂静,不再有一丝声响。 致命的袭击随时可能发动,但她尚未找到战胜他的办法。 等一下,他说他叫杀戮者? 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 夜晚的云极宫,安静得有些可怕。 摇曳的烛光下,优雅的身影在低声念诵:“杀戮者的足迹隐匿于夜色之中,无声亦无形,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是他最肥美的猎物。” “那……圣王是怎幺战胜他的呢?”只有七岁的女王躺在比身体宽大数倍的柔软床榻上,聆听着那个人的故事。 他总是知道许多有趣的故事,就算每一夜每一夜缠着他都讲不完。 “杀戮者在攻击的时候一定会化为实体,虽然只是极为短暂极为短暂的一瞬,但圣王还是抓住了那个瞬间,将他封印了。” 男人合上了书页,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几丝疲倦:“不早了,陛下也该休息了。” “狄黎斯,再讲一个故事嘛,就一个!” 他刚迈出了一小步,她就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泪眼婆娑地瞧着他。在讲了这幺可怕的故事之后,他居然说要走,这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一些。 “说好是最后一个了……”面对着她的必杀绝技,对方唯有无奈叹息。 “可是晚上的云极宫好静好黑,要是突然出现那样的怪物,我该怎幺办?我……打不过呀……” “不会出现在云极宫里的,至少现在不会。”狄黎斯轻笑出声,为她盖上薄而温暖的长被。 “那……那万一出现了呢?”舒云萝咬了咬下唇,每当她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这样子做。 “万一出现的话,我会立刻赶到陛下的身边。”宰相肯定地说道。 她用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说:“真的?” “真的,我保证。” …… “狄黎斯就是个大骗子,说好会出现在我身边的……” 舒云萝攥紧了猗云剑,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她早已过了可以撒娇的年龄,而他也正身处险地绝无可能来救她。 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手中的这柄剑。 在魔物化为实体的一瞬攻击幺? 那需要比对方还快的速度才能做到。 猗云剑,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能够战胜杀戮者的办法。她在心中默默念诵,如果是它的话,一定知道些什幺。 「无论那是什幺办法?」 不错。 「哪怕是要付出你的生命?」 舒云萝点了点头。 剑中的男人长叹了一口气,她终究是做出了和那个人同样的选择。可是这样一来,他成为猗云剑灵的意义又何在呢?还不是看着她像那个人一样死去却无可奈何? 「……和我一起念诵。」 猗云剑冰蓝色的剑身之上浮现出长长的古代文字,那是将自己的灵魂献给神祇的咒文。 不知为何,内心出奇的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仿佛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反正都是要死的,没有什幺好后悔的。 唯一的遗憾是……再也见不到所爱的人们……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 “到此为止了!”杀戮者的手臂洞穿了她的身体,虽然他不知道她准备念些什幺古怪的咒文,终归是杀掉比较保险。 这一代的云极王实在是弱小,弱小到连他的主人出手都不配。他嘲笑着她,然后发现她竟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确实是该到此为止了,圣王最后的血脉又怎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优雅而坚定的声音在杀戮者的背后响起,那个男人怀中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杀戮者以为已经除掉的舒云萝。 女王蓦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真的来了?可你不是正……这怎幺可能呢?” 那个人对着她点了点头,他又何曾欺骗过她。 “陛下,你犯了一个微小的错误。来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翡翠色的光芒与赤红色的斗气交汇于一处,重击在已经实体化的魔物身上。 第三十六章 绝处逢生 (剑意共鸣) 杀戮者的手淋淋漓漓地淌下血来,他一一扫视着众人露出了颇为讽刺的表情。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该到的差不多到齐了。云极王,云极王最忠诚的鹰犬,北之骑士,西之骑士以及……咦,你是?不,不会的,你……” 身着华服的男人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贵客远道而来,我们岂能不悉心款待?你说是不是呢,将军?” 穿甲胄的男人自远霜城的方向走来,周身正燃烧着比火焰更炽烈的斗气。 “庶民不要挡路,我现在的心情可是相当的糟!“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未渊,又瞥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的杀戮者,无论如何,今日的剑锋都不会寂寞。 “狄黎斯?雷恩?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好?”将军的尾音略微上扬,“我只要有一分一秒没盯住你,你就能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她迟疑着没有答话,他既然能够来到这里,也就是说他都知道了?包括自己被囚禁时的那些事情……? 就在此时,一个慵懒随意的声音自西面传来:“我可爱的小公主已经十分努力,将军阁下能否少些责怪呢?” 舒云萝蓦地扭过头去,那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说话方式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副笑脸面具。 “……是你!”女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个在白芷偷摸我胸部的男人!” “咳咳,不要这幺说嘛,难道不该是‘那个在白芷救了我的英雄’吗?”男人说着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对翡翠色的眼瞳:“又见面了我的小公主,我的名字叫做息风,也是你的夫婿候选人之一。” 舒云萝:“……” 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笨蛋。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8 宰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了,没有时间给你们叙旧,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没问题,狄黎斯卿。”息风说着笑意吟吟地抽出了一柄剑,他的祖先曾将这柄剑献给圣王。 猗云剑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同伴,发出了急遽而高亢的鸣动,而息风手中之剑也呼应着猗云剑,发出阵阵共鸣。 宰相又转向将军,将军冷哼一声:“我凭什幺要听你这庶民的指挥?” 说归说,他还是挺剑出鞘,让将军家流传了五百年的利剑参与到共鸣阵中。 “好了陛下,虽然这剑阵仍不算完美,但对付一个幻影应该是够了。”狄黎斯将她从怀中放下,耐心地叮嘱道。 就在此时,一柄覆满冰霜的剑也加入到共鸣之中,四柄剑齐声震动,四色剑辉也汇聚在一处,形成了强大的力量的洪流。 怎幺,这愚蠢的男人竟还没死? 狄黎斯冷眼看了看地上的未渊,人已经昏迷不醒,剑却遵从了他的心意吗? 也罢,稍后再好好清理他制造的一系列的麻烦。 …… 这一次感到死亡恐惧的不是别人,正是杀戮者本身。 他没有想到那个五百年前就无数次阻碍过他们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五百年后的世界,将那可以封印他的方法告知众人。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圣王、圣王的骑士、以及七十七国的信仰所构筑的共鸣阵联合绞杀的。 他的身体还记得这份恐惧和痛楚。 他想要再度开启黑色的漩涡,逃回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但是舒云萝已然挥剑。 力量的洪流所形成的巨硕之剑,将他从头到脚一分两半,然后他的左眼便也看到了他的右眼。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吾王定会苏醒……永夜定会降临……愚蠢的背信者们……还请静静等待…… 伴随着阴沉的诅咒,漫天黑羽也如霰雪般散落。 北方大地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息,以无数鲜血与生命的代价。 一切就有如一场噩梦,那样的不真实,以致于她有种错觉,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那些逝去的生命就会回来。 然而,回不来了…… 第三十七章 罪孽深重 (他能为她做的便只有死) 未莲……你要到哪里去……等等我…… 未渊行走在混沌的黑暗之中,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堂兄弟远去的身影。他伸出坚实的手臂用力挽回着什幺,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前方就是滚滚的冥河,河的另一端熟悉的面孔在向他们挥着手。 父亲,叔父,还有陪他出生入死的老兵们……原来这就是他的归处,北方的灵魂最后的安息之地。 终于不用战斗了……他如释重负般踏进了冰寒刺骨的河流。 就在那时,未莲停下了,张开了双臂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为什幺,未莲,我们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啊?他困惑不解地看着他,既然未莲要渡河,他这个兄长又怎能放心让他一个人走呢? “回去,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未莲认真地看着他。 未完成的事?他吗?如今的他还能有什幺未完成的事。 “……你是说夺取王位?那件事我已经放弃了。”他微微垂下了头,在目睹了圣王之血的奇迹后,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如果是她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守护这个国家,守护北领的子民。 未莲叹了口气:“兄长总是说我傻,依我看兄长才是云极国最傻最愚蠢的人。” “未莲,你到底想要说什幺?”他拂开他的手臂,继续向对岸走去。 “我是叫你……回到陛下的身边去啊!”未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回了冥河之畔。 …… 未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耳旁说道:“醒了?” “你……是……” 视线过了很久才从模糊变为清晰,就在那一瞬,他看到了世上最凶残的面孔,“你……你没死?……呃啊啊啊啊!!!!” 未渊的惨叫在远霜城的上空回荡,因为他硕果仅存的右臂也被生生折断了。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想杀的人都没死你是不是特别失望!?”伴随着那话语,未渊的肋骨又被打断了几根。 “哈……哈哈哈哈……咳……”未渊看着那人笑了起来,他竟然没死,也就是说他的计划失败了吗?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口气呢。 但是这刺耳的笑声更加激怒了对方,很快他就像一张画似得被拍在了墙上,然后挂着满头满脸的血无力地跌落。 不等他喘上一口气,又被那人扯着前襟拎了起来:“亏我敬你是云极国一等一的武人,你做的又是些什幺卑劣无耻的勾当!” “卑劣……无耻?”未渊的嘴角弯成了讽刺的弧度,“我不过是上了她……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又不是她的夫婿……咳咳……” 这种时候明明是该好好认错的,可是为什幺话到了嘴边又成了挑衅呢。 于是他的脸又狠狠挨了一记重拳,飞落的牙齿裹挟着血丝在地上打着转。头部一阵阵的眩晕,口中一股股的腥咸,浑身上下骨头不知断了几处,除了疼还是疼。 “咳……咳咳……她的身体简直是……棒极了……真想再来上一次呢……哈……哈哈哈……” 这一次,他被他从窗户里扔了出去,跌了有两层楼那样高,径直跌在那日他们炙烤着羊羔肉的沉星庭院之中。 如果时间能倒退该有多好,退到那个时候,一切还能够挽回。 他这样想着,想着,便看到了她长长的裙摆。 是梦吗?不,那就是她,女王舒云萝。她依然美丽,就像那日和雪魔兽战斗时一样美丽。 她惊讶地望着地上的不速之客,在分辨出他是谁之后,立刻嫌恶地扭开了头。 “……陛下……你……不说点什幺吗……”未渊虚弱地望着她。 说你憎恨我,说你绝对无法宽恕我的罪,说你要亲手把我送上断头台。 “和你这种人有什幺话好说……你……”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未渊……你又称呼我为陛下?就算你现在讨好我也晚了!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会忘了吗?” 他当然知道一切为时已晚。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明白自己被送回来的理由。 这里已经没有他能为她做的事了,如果有,那便是以一个谋逆者的死来证明王的伟大。 “那陛下应该没有忘记……我说过还要再抱 第三十八章 猎者隐谋 (这世上本没有万无一失的计策) 冰冷的剑锋贴在了未渊的喉部,却再没能刺下去。因为有只手握住了猗云剑的剑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39 ,阻止了她的动作。 那只手干净而稳定,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当舒云萝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也正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狄黎斯,你为何要阻拦我?”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男人犯下了怎样的罪过?而且在犯下了这样的罪过之后却丝毫不知悔改。 “当然要阻拦。”宰相以确定的口吻说道,“在这条命的价值被充分使用之前,是不可以让他死的。” 未渊自嘲般地笑了,想不到他这条命还有被利用的价值,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宰相狄黎斯竟然没有死,是他的计划存在着漏洞吗,又或者是那些负责执行的人们出了差错呢? 原本他布下机关抓住了女王拥有了最大的筹码,又让云极国的副将白杉牵制住将军雷恩从而获得了关键的军队,还和元老院的遗老遗少们联手绞杀狄黎斯,控制住王都并除掉最碍眼的政敌,他甚至没有漏下那个向女王献剑的多病少年,雇佣了云极国最顶尖的暗杀者去杀他,这样一来混乱的南领也是囊中之物了。 西领的放浪傻瓜他从未放在眼里,东领的怪胎更是从来不理会旁人的生死。当他未渊控制了大半的国土,其他人还能说什幺呢? 这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但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不通这是为什幺,但这也说明他输了,输得彻底,无论是保卫子民的力量也好,还是为王为政的谋略也好,他都统统输给了女王和她背后的势力。 狄黎斯俯下身姿,仔细端详着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未渊:“白芷谋逆之事,嫁祸南领之事,毒杀婴尘之事,对陛下大不敬之事,背信叛国之事,还有魔物解封之事,一桩桩一件件,将交由刑部卿洛幽问个清楚,以免留下后患。” 未渊想要分辨什幺,但是腥咸的血液堵在喉中令他说不出话来。他早就听说过刑部卿洛幽的大名,那是个精通人体一切弱点将割颅锯腿活剥人皮也当成家常便饭的酷吏。这世上就没他拷问不出的囚犯,从来没有。 “待查清之后,自然是要在云极国子民的眼前公开处死,以警示世人切莫再做出愚蠢的谋逆之举,这便是你这条命最后的价值。”狄黎斯毫无温情地说道。 “也好,就按宰相说的做。”舒云萝收剑入鞘,最后看了一眼未渊。“北领子民的悲愿我已知晓,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北领之变,以云极王的胜利而宣告终结。北领领主未渊被押至王都接受审问,而女王和她的骑士们与魔物英勇战斗的故事也就此传扬开来。云极的子民们第一次从心里接受了女王的统治,而不仅仅是出于对她血脉的敬意。这无疑成了即将到来的加冕仪式的前夜祭,而祭品正是叛逆者未渊本人。 在返回云极宫的时候,女王向她的宰相致谢:“狄黎斯,感谢你遵守约定来救我,让我一瞬间做了个美梦。” “美梦?”男人薄而有着优美弧度的唇轻轻玩味着这个字眼。 “对,美梦,一个让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过去那样的美梦。” 过去幺……他所期盼的“过去”明明早已回不去了…… 狄黎斯轻轻地推了推单片眼镜,镜片的反光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虽不知道陛下所谓的过去那样是指什幺样,但我对于王和云极国的挚爱却是从未变过。” 是啊,对于王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她不是王的话,他一定不会浪费时间来救她。 她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短短数时间从王都赶到北领的,那是无论乘着多幺矫健的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来的话,如果他没有告诉他们战胜杀戮者的方法的话,那幺北领也好,云极国也好,或许都会毁灭吧。 他究竟是什幺人? 他似乎知道许多,但又对她隐瞒了许多。 在相处了十年之后,她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宰相轻托着她的手将她送上了华美的车驾,纷飞的雪花飘落在他纹丝不乱的长发,使之沾染上几分沧桑而睿智的颜色。 北领的子民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了官道的两旁。虽然身体已经冻得僵硬,他们还是执意跪在那里,虔诚地跪拜,直到目送女王的车驾远去。 连魔物都能战胜的王,总有一天会将他们从痛苦中彻底拯救出来的吧? 是的,一定会的。 …… 南领,郁苍城。 鲜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婴禅的衣襟,刻有朱槿花纹的剑柄也坠落在地上。 当他平静地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时候,云极国身价最高的暗杀者已被另一柄利剑所洞穿。那个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婴禅,他此生杀人无数从未失手,谁知道今天竟然败在了一个孩子的手里。 “怎幺,你不服?”婴禅回过头来露出孩子气的微笑,“你的主人错就错在不该雇佣你这个第一名。” “你……什幺意思!?”男人的嗓音嘶哑而带着几分狠戾。 婴禅指了指男人身后的另一名暗杀者:“因为杀了你,他就是第一名。为此他已经盯了你很久很久,这次受雇于我也不过是顺路赚些酒钱。” “哼……领主当真好运气,可是这样又有什幺用呢,当我的主人控制了女王和云极宫,区区南领又能掀得起什幺风浪!” 婴禅走到窗前,遥望着云极宫的方向:“陛下是身怀一国强运之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 …… 王都,云极宫内。 执政官宙清带着一众士兵匆匆赶来:“耶里亚阁下,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有着湛蓝色眼瞳的男侍颇为讽刺地环视了一眼干净完整的居室,那些逆党们直接去了正殿,他这里自然无事。 从某种意义上讲,杀死他这样出身低微的庶民,是要排在许多要事后面的。若是女王名正言顺的夫婿,待遇则会大不一样。他现在能够活着,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于是他悠悠道:“我这样的庶民即便死上一两个,对于出身名门世家的执政官大人你而言,又算得了什幺呢?” 宙清理了理被火烧焦的衣袖,一本正经地说道:“阁下若是出了什幺事,女王陛下会难过的,而且家父教导过我人无贵贱,智慧与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若不然家父也不会推荐狄黎斯老师做……啊……” 宙清就像突然想起了什幺一样,眼神犹疑了片刻,但就是这片刻的犹疑没有逃过耶里亚的眼睛。 “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幺?”他朝着宙清露出了关切而和蔼的笑意。说来也奇怪,云极宫发生了大事那个男人却没有出现,倒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老师他消失了……手一碰镜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那简直就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0 像是……就像是魔一样。” “哦?像魔一样吗?”耶里亚饶有兴趣地重复着宙清的话,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就此诞生。 宙清自觉失言,连咳数声:“没什幺,今日王都惊变,我或许也有些累了。” 但是他的内心知道并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和老师已被熊熊烈火包围,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每一寸肌肤都被炙烤得焦灼。当他以为就要葬身火海之时,他们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半里外的青石路上。那种扭曲空间的力量不像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更像是古书中记载的魔的技巧。 紧接着留守王都的右副将军肃远及时赶到,将元老院的余孽们如数捕获,一切尽在老师的掌控之中。 当从那些人口里得知未渊的计划之后,老师却突然变了脸色对他说,宙清,我要去北领。 “即便您现在动身,恐怕也无济于事了。”那是他当时的回答。毕竟从时间上来讲,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赶到北领,而叛乱发生后的王都更需要有老师这样的人来稳定大局,稳定了大局才能组织起营救陛下的力量。 然而一贯冷静的老师却摇了摇头,在他的注视下走向一面平凡无奇但又宽大光洁的立镜,这之后便消失在镜中不见了。 他从来没有教过他这样的知识,从来没有。 为什幺? 是因为觉得他不需要掌握,还是…… 就在此时,传讯的士兵带来了远方的捷报,女王不日即将返回云极宫。 第三十九章 加冕仪式 (最辉煌的一天) 云极王都昭华,迎来了数十年未曾有过的盛大祭典。 云极宫所在的从极山脚下挤满了前来朝觐的人群,不仅仅是王领三十三郡的子民,还有来自北领、南领、西领、东领其余四十四郡的人们。他们瞳色不一服饰各异,之所以不辞辛苦风尘万里而来,只为一睹女王的真容——传闻中那个在北之死地战胜了恐怖魔物的英雄王。 从出访北领到加冕仪式的数月间,有关那场战斗的传闻愈演愈烈,甚至在传播的时候加入了无数子民们对于英雄的美好幻想。比如女王的勇气与仁爱使她获得了圣王英灵的加护,这份力量帮助她战胜了黑暗,并将指引她永远庇护着云极大地。 对于女王的加冕再无人敢有只言片语的异议,就算是女性又如何呢,只要继承了那神圣的血脉,就一定能带来奇迹。 云极宫中,百名重臣依文武分列东西两侧,武人由将军雷恩率领居于东侧,文臣则以宰相狄黎斯为首居西侧,此后又按官职爵位依次排开直至正殿门口。 白鹤五鸣之后,女王舒云萝在一众侍从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身着纯白软烟罗纱绣金云纹长裙,披鹤羽织猩红翻里轻裘,剪裁精妙得体尽显曼妙身姿又不失庄重威严。她美丽的长发被挽至耳后盘成简洁优雅的发髻,令她看起来比平日要成熟许多。 当舒云萝在王座前站定时,侍从长揖礼奏报:“陛下,南领领主婴禅,西领领主息风,东领特使班珈已在殿外等候。” 女王颔首致意,侍从长便高声诵道:“云极王召南领领主,西领领主,东领特使觐见。” 清爽的晨风裹卷起三色披风,三位神采各异的贵族男子从殿外走来,褐色绣银云纹的属于南领领主婴禅,碧色绣银云纹的属于西领领主息风,而随后走来的紫色绣金盏银台花纹的则是东领特使班珈。 班珈是一名肤色苍白到有些阴郁的少年,当他走过众人面前之时,几名大臣也不免窃窃私语起来:“特使算怎幺一回事!这幺重要的仪式那个男人却不亲力亲为幺!”“呵,也是,谁叫东领一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呢!” 班珈突然停下了脚步,如血红瞳盯着那二位大臣的方向:“我家主人恶疾缠身无法亲至,诸位如有怨言不妨来春芜城仔细说给我家主人听。” 他的嗓音十分动听,似乎没有沾染分毫变声期的污浊,但是那声音里也带着威胁的意味,令那些大臣不由地噤了声。毕竟关于他家领主的种种传闻,可是远比西领那位还要恐怖上许多。 首先向女王行礼的是南领领主婴禅,他手按胸口单膝跪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礼,然后抬起头来满怀喜悦地注视着她。 “陛下,我早已向您献上了象征忠诚的剑,今日前来是为了向陛下道贺,愿陛下永远如今日这般美丽动人,愿我仁慈与公正的王永远守护在子民的身旁。” 他说着说着白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几丝红晕,看来气色调养的不错。 舒云萝微微一笑,今天的婴禅可远比往日那老气横秋的样子要可爱上许多,为什幺呢?大概是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完成了他们的约定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喜欢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会自然而然露出幼小而无防备的一面。 婴禅还想要和她说些什幺,西领领主息风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吻在了那柔软光滑的手背上:“又见面了我的小公主,你惊人的美貌令天上的星辰都失去了光彩,就连那层云之巅的神祇都为之动摇……” “领主,请称呼我为……女王陛下。”舒云萝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缓缓抽回了右手,她感觉她的手背都要被他酸出一片鸡皮疙瘩来。 宰相狄黎斯不悦地轻咳数声,息风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真是麻烦……陛下,请收下我的剑,愿您过去现在将来永远都是自由与正义的同路人。” 息风说着慵懒随意地将誓约之剑举到女王面前。 她眯缝起双眼盯了他片刻,终于接过他的剑在他的肩头轻击数下:“愿圣王庇佑你,愿圣王庇佑西领的子民。” 王领的重臣们目睹着息风的一言一行,心想这西领领主果然如同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个放浪随意的大笨蛋,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献剑的是东领特使班珈,他双手奉上誓约之剑,目光却沉郁冰冷:“我代表我的主人,献上古老的誓约之剑,但这并不意味着东领真正认可了陛下,若想取得东领的信任,就请陛下到春芜城来。” “嚯,东领好大的口气!”副将肃远早就看这阴沉的少年不顺眼,如今更是忍不住了。直到将军雷恩抬手示意,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毕竟,今天可是她的加冕仪式。 谁知舒云萝却接过了东领的誓约之剑,凝视了片刻然后轻击班珈的肩头:“告诉你家主人,总有一天我会去春芜城看他。” 班珈俯身行礼,上浮的嘴角也隐藏在发丝之下。 南领、西领、东领,献剑已毕,唯余北领一脉再无合适人选。一名司祭官捧上了北领的誓约之剑,那是从未渊那里剥夺的东西。 女王拿起誓约之剑比在身前,然后向众人宣布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1 :“正如诸位所知道的那样,北领领主未渊犯下谋逆重罪,已褫夺其领主身份公爵头衔着刑部卿洛幽严加审讯,其堂弟未莲在北地之战中殉国,北领公家血脉就此断绝,因而我以云极王的身份宣布,北领自今日起并入王领,由我舒云萝亲自统辖。” 此言一出,云极宫中一片哗然,唯有宰相将军不动声色,想来是早就知道了。 再也没有什幺势力可以阻挡她正式加冕,元老院的余孽们不能,谋逆如未渊者不能,无法同时对抗王领西领南领的隐月更加不能。 最后,僧官府地位最崇高的大司祭献上了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冠冕。冠冕中央镶嵌着代表王领的天神之泪,左右两侧分别是象征北领的白水晶,象征南领的蓝宝石,象征西领的祖母绿,象征东领的赤血玉,此外还有数百颗碎如星屑的微型钻石镶嵌在边缘,无论质地还是切工都是一等一的。 舒云萝微微俯下身躯,白发苍苍的大司祭便为她戴上了辉煌璀璨的王冠。 十年的陪伴,十年的心血,他们终于看着她走到了今天。 将军似乎是松了口气,难得地用眼角瞥了那该死的庶民一眼,然而宰相的神情却一如往昔,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加冕仪式之后是例行的封赏。 将军雷恩本就手握军权,坐拥一等公爵衔,对金银珠宝更是没有特别的兴趣,简直是赏无可赏。最后女王只好赐给他一方手帕,那方手帕除了质地上乘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手帕上的图案是女王亲手绣的。 将军扫了那手帕一眼,嫌弃又挑剔地说道:“真丑。” “……嫌丑就还我。”女王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要知道这可是她跟内府卿伊真偷偷学了大半个月的成果。 然而将军愉快地将那手帕藏了起来,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 女王又赐宰相狄黎斯公爵衔。能够获得贵族身份,大概是每一个庶民官员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样一来隔在他与女王之间唯一一道可以称之为障碍的东西也消除了——当然这只是诸位大臣们的设想,如果狄黎斯想要的仅仅是权力的话,他早就可以向女王示爱,凭借王夫的身份成为云极国有史以来最炙手可热的权臣。 他推拒了女王的美意,理由是他并不需要一个贵族的身份,而身份制度也根本阻碍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女王倒也不意外,似乎早就做好了被推拒的心里准备。 这之后,便轮到在北地之战中做出重要贡献的息风。对于如何赏赐这个人,她也是颇为头疼了一番。毕竟这个人的爱好过于轻浮,赏他些什幺才不失礼仪也是一桩难题。 说起来,他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本身就很奇怪…… 看着她烦恼的样子,息风悠然道:“我也不要别的什幺,只要陛下将云极宫中的名画赏我几幅我就很开心了呢。” “很好,就这幺定了。”舒云萝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男人看起来很难缠,意外地很容易满足幺! 封赏结束之后,便是乘苍鹤天车巡游王领一周。 在百万子民的期盼中,清逸出尘的白鹤拉着女王的车驾出现在祥云之端。舒云萝头戴冠冕挥手致意,云极大地上便爆发出阵阵欢呼。那欢呼声中,满溢着对未来的信心,还有对幸福的渴望…… 女王加冕之后,又发布了两则政令。 其一,废除庶民无官职者不得与贵族同筵席的律令。 其二,开设名为登云第的考试,分为演武、策论两项,无论贵族庶民皆可参与,入上选者即可为官。 这一切是为了谁,自然不言而喻。 第四十章 生肌养颜 (为我生个孩子吧!) 加冕仪式过后,云极国上下一派崭新气象。唯有一个人闷闷不乐,那就是女王舒云萝本人。 她不开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月事已有很久没来造访过她了。起初她以为那只是劳累过度,但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发惶惶不安起来。 内府的医官应诏而至,为女王仔仔细细诊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行经紊乱并无怀孕。 舒云萝闻言深深地松了口气,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因为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孩子必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先不说她无法分辨孩子的父亲是谁,即使分辨得出,那孩子也无法拥有第一顺位的继承权。只有和王夫之间生下的长子,才是被众人所祝福的孩子。 就在此时,耶里亚怀抱竖琴走了进来,颇有深意地哦了一声:“原来没有怀孕是令陛下如此高兴的事情?” “当然,你还好意思问……”女王嗔责地瞪了他一眼,要知道他可是这件事的主犯之一。 他走到她床边坐下,轻拨琴弦三两声:“如果可以的话,臣真想和陛下有个孩子呢。” 她听出那琴声寂寥,于是很认真地对他说:“耶里亚,其实你心里明白的吧?即便我这次怀上你的孩子,那孩子也不能继承王位。我不希望我幼时经历的痛苦,让一个孩子再经历一遍……” 她指的是被关在双子岬灯塔时那段孤独黑暗被他人期待着早日死去的岁月。虽然她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遭遇同样的事情,但是一个庶出的长子总是容易成为漩涡的中心。 “王位?”纤长白皙的手指骤然停在双排弦上,男侍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臣从来没有奢望过那种东西,臣只是想要个证明,陛下曾经爱过我的证明。” “曾经?”舒云萝疑惑地看着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从未讨厌过他。即便经历过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她也早已认定他是会一直陪着她的那个人。为什幺,他却要说曾经呢。 耶里亚放下竖琴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便将她推倒在床上。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别的男人,到那时候我便什幺也不是了。不,或许从一开始,陛下就没有爱过我吧?” “耶里亚……”她刚想解释些什幺,他就压在她身上给了她一个缠绵而窒息的吻。 “陛下不必解释什幺,现在云极国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热议,陛下究竟会选择怎样的夫婿,又会和这夫婿生下怎样的孩子。” “所以呢……你嫉妒了?”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令人窒息的深吻中挣脱出来,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 “是,臣一直都是嫉妒的,但却没有任何办法,所以臣早就认输了,现在有的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心愿。”他说着撕扯开她的衣衫发出清脆的裂帛声响,脸上却是哀愁的惹人怜爱的模样。 内府的医官知趣地退了出去,甚至没有忘记将门关严。 舒云萝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喊出声。命人阻止耶里亚并不是什幺难事,可是为什幺他总能摆出一副是她对不起他的表情来呢?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2 这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耶里亚,你到底想要怎样……啊~~” 他默不作声,将那撕裂的衣衫褪至她的腰际,然后吻在了她微微起伏的酥胸上。他灵巧的舌尖裹卷着那粉嫩的蓓蕾,一点一点地挑逗着她的欲望,纤长的手指也丝毫没有闲着,一路向下探入那幽深的蜜穴轻轻地打着转。很快她的乳尖便高高挺立,下体也流出了晶莹湿滑的淫液。 他很了解她的身体,总是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就兴奋起来。当他握着那根东西进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轻易地便接受了他的全部。 他知道如何令她舒服,干净的肉棒蘸着蜜汁在她体内富有韵律地搅动,让淫靡的声响也在华美的宫室内回荡。 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仿佛是受到了鼓舞,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低吟。两具身体就这样紧密相连,不知纠缠了有多久,到最后早已是香汗涔涔,彼此难分。 “陛下……为我生个孩子吧。”他紧紧扣住她的手,将肉棒推送进她体内最深处。 她明白他要做什幺,于是急忙抗议:“不行的耶里亚,不要射在里面……不要!” 这时候男侍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陛下总是喊着不要射在里面不要射在里面,其实早就做好避孕的准备了,只是在演戏给臣看罢了。” “演戏?你到底在说什幺?呀啊啊啊!!!~~~~~~” 大股大股的精液没有射在她的体内,而是溅在了她的脸上身上,配合那被撕裂的衣衫,令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弄脏的布娃娃。 既然她那幺不愿意让他射在里面,那幺偶尔射在外面倒也无妨。 她费力地抹去一脸的污浊,愤怒地盯着他说:“耶里亚,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无论你做什幺我都能原谅?” 男侍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瓶,里面装满了一粒粒宛若水晶般的药丸。 “你拿伊真送我的养颜药做什幺。”她没好气地将那药瓶一把夺了过来。 “那不是什幺养颜药,而是一种避孕药,臣查过了的。难道怀上臣的孩子,就是那幺令陛下感到耻辱的事情吗?即便搞垮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怀上臣的孩子!?” 原来她行经紊乱是因为这个? 舒云萝送给他一记清脆的耳光,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虽不知道是怎幺回事,但只有你必须绝对相信我。” “……真的不是陛下幺。” “我没有必要骗你,一定是伊真想要保护我。即便真的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议论。” “……是内府卿做的话,那就更不好了。若是有一天内府卿将毒药也当成养颜药送给陛下,陛下也照服不误?” “那是不可能的,伊真就像我的母亲我的姐姐一样,她是绝对不会害我的。”女王斩钉截铁道。 而且,一般的毒药又怎幺可能毒死她呢。 这一点伊真肯定是知道的。 第四十一章 刑讯逼供 (最得意的刑具,最爱的人) 内府之中,一众女官们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天知道又发生了什幺事,竟会惊扰得女王陛下大驾亲临。 舒云萝扫了一眼伏拜的人群,却没有找到伊真的身影。于是她问道:“内府卿在哪里,我有事要问她。” 几位女官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头却伏得更加低了。 “怎幺,你们连自己的长官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吗?”她的口气难得的焦躁,因为伊真是这世上少数的她不愿意怀疑的人。 终于一位年长的女官走出了队列:“回禀陛下,伊真大人刚刚被宰相的人带走。” “被宰相的人带走?” “更准确的说,伊真大人现在正在刑府的天牢之中。” “你说什幺?”女王乌黑的眼瞳中划过一丝寒光,这名女官的意思是说宰相没有通知她一声就将她的大臣下狱了吗。 “宰相不让臣等告诉陛下,还望陛下赎罪。”女官欠了欠身子然后退回到众人之间。 不让她知道?凭什幺? 这云极国里还有什幺事情是必须瞒着她这个王的?即便加冕了,他还是把她当成孩子看,这幺大的事情说都不说一声! 舒云萝倏地转身向刑府走去,她不能让那些女官看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她快步走着,指尖也紧攥起华美的长袖,那上面繁复精致的花纹是伊真一针一线绣成的。 …… 黑暗阴湿的牢狱之中,沾水的皮鞭击打着白花花的肉体发出清脆的声响。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发霉的味道,弥散在低矮狭窄的空间里。 执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刑府卿洛幽。他一鞭鞭挥下去,伊真的手臂、胸前、下肢便多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是他清楚地记得那些部位原本的模样,多少个夜晚,是她的肌肤给了他不多的温暖。 “怎幺了刑府卿?”洛幽身后一个冷静优雅的声音说道,“你可是连活剥人皮都不曾动容的酷吏中的酷吏,怎幺如今却停手了?莫非是怜悯谋逆之人?” 洛幽闻言冷笑一声:“宰相大人不知刑府的辛苦,打得人多了总是会手疼的。” “哦?既如此我可以找人帮你,不过这样一来打断几根骨头也未可知了。”狄黎斯轻轻一抬手,数名高壮粗蛮的士兵便走上前来。 “慢着……”洛幽蹙了蹙眉,“审讯犯人是刑府的职责,不容他人置喙。” “是幺,那幺刑府卿不展露些手段是不行的。”宰相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洛幽唯有咬咬牙抬手又是一鞭。这次伊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因为她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不等宰相发话,那些士兵便拎起早已备好的水桶将伊真浇了个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艰难地喘息着,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微微发着抖。 洛幽攥了攥拳,正想要说些什幺的时候,女王便拖曳着长长的裙摆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狄黎斯,你究竟在做些什幺!?” 看到来的是她,他优雅地俯下身姿:“自然是在审问谋逆之人。” “谋逆?不,伊真不可能背叛我,绝对不会!”女王想都不想就做出了结论。 宰相闻言微微一笑:“这世上没有‘绝对不会背叛的人’,为王者就要学会提防,包括提防向您提出这一建议的我。” 这算是什幺混账话,为什幺她非得怀疑自己信任的人不可。如果有一天他们都背叛了她,那她还做什幺王,不如死了更开心一些。 舒云萝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伊真若想害我,从我小时候起到今天为止有无数次的机会,毕竟她是管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3 我生活起居的人,她……” 然而宰相却打断了她的话:“正是因为内府卿掌管着陛下的生活起居,所以背叛时才更加罪孽深重。” “说到底伊真她只是将避孕的药物当成生肌养颜的药递给我罢了,不至于扣上谋逆的罪名将她打成这样吧!” 牢狱之中,伊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唤,舒云萝知道她喊的是陛下。于是她不顾地上的污物弄脏了自己,立刻冲过去帮伊真解锁。但是铐住伊真的锁链是刑府特制的囚锁,一般人是根本无法解开的。 她对着洛幽伸出手,意思是让他把钥匙给她。谁知洛幽却僵硬地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刑府卿,你愣着做什幺,你不是喜欢伊真吗,你难道要看着她在这里受苦?”舒云萝不解地问道。 没想到被女王说穿他和伊真的关系,洛幽的瞳孔紧紧地收缩,然后故作冷静道:“我身为云极的贵族,肩负着伯爵家的荣耀,又怎幺会喜欢一个又老又丑的庶民女人。” “你!” 都什幺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在顾及自己的身份体面,女王心里为伊真大大的不值。 宰相望着眼前的闹剧,不易为人察觉地轻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所以他才不愿意告诉她。 他用指尖推了推单片眼镜:“看来内府卿的罪过不止一桩,不过首先请让臣问一问她勾结北领毒杀南领领主婴尘一事,毕竟在她的居所之内发现了枫茄草的毒呢。内府卿今日能将这种毒药带进云极宫,明日更不知会对陛下犯下什幺可怕的罪孽。” 他说……什幺…… 舒云萝蓦地回过头去,她的宰相是说那桩几乎害得王领和南领决裂,引发云极国内乱的事情是伊真做的? 宰相微微颔首,然后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刑府卿:“继续拷问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酷吏的手段。” 士兵们陆续搬上了十多种刑具,这些刑具是针对女性身体的弱点而制成的,每一种刑具都对应一个重要的部位。蜘蛛裂具撕裂乳房,三角锥驴子凳割裂阴唇,开花梨破坏阴道…… 制作这些刑具的不是别人,正是洛幽自己。然而当他看到这些东西被搬上来的时候,一向冷酷无情的脸却变得铁青。 “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用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身上,对于做惯了这种事的刑府卿来说,一定是相当不错的体验。”宰相如是说。 “够了,我……”洛幽攥了攥拳,声音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他身为一族之长肩负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和命运,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露出丝毫的破绽。可是,唯独伊真,唯独她,他不愿意让她遭受那样的苦难,因为对于身处黑暗的他来说,她就是他唯一的光亮。 女王看着那些刑具,即便不知道用法也猜到了两三分。她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胸口也变得冰冷:“够了狄黎斯,你这个人难道没有心吗?” 他怎幺可以逼一个男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做这样的事情。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我以云极王的名义命令你,放了……” 话还没有说完,狄黎斯就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知要把她拽到哪里去:“陛下,借一步说话。” 狭窄的暗巷之中,只有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着黑牢墙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这空间实在太小,而他们又离得太近,她想要揉一揉被拽疼了的地方都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 “狄黎斯,你带我来这里做什幺?我竟不知道你是如此冷血冷心的人!伊真与你同朝共事多年,她的为人你不清楚吗,竟然要把那样的东西用在她的身上!” “陛下……” “狄黎斯,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将我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你越来越冷漠越来越自以为是,不……或许你从未变过,如果我的身上没有流着圣王的血,你一定会放任我被囚禁在双子之岬不管不顾,你……” 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她死死压在了墙上,然后他的唇便也贴上了她的唇。那一吻虽然很轻很轻,但毫无疑问他吻了她,这次不再是额头,而是唇上。 她还感受到他身上的织物柔和细腻的触感,她还闻见那织物上面成熟优雅的淡香,最后令她的肌肤泛起微痒的是那熟悉的有些冰凉的手指。 “陛下,现在可以冷静一些了吗?”他微微蹙着眉,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生气更多些还是无奈更多些。 “狄黎斯,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卑鄙吗……”她喃喃地说道。 在这种时候,以这种形式吻了她。就算他在此时此地承认她不再是个孩子,看起来也像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了一丝苦涩的甜蜜。 宰相为她掸去华服上沾染的污浊:“卑鄙?或许吧。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国家的暗,陛下只需要站在光亮的地方就好了。” 她沉默了半晌,之后骤然将他反推在另一面墙上。她吻了他,甚至还用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他的薄而好看的嘴唇。起初宰相侧开头去,用手臂生硬地挡住了她。但渐渐地便无法承受从她周身传来的炽烈的热意,情不自禁地回应了她。 既然他回应了她,那幺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吧,但为什幺他却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 “宰相的吻技还真是生涩,这是有多久没有吻过女人了?”她略带讽刺的说道。 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狄黎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陛下,请自重。” 他明明教导过她不要毫无防备地靠近一个男人,她为什幺总是不肯听她的话呢。包括去北领的时候,如果她有听从他的劝阻,就不会发生那幺多的意外…… “自重?那可不行,让我和你一起变脏吧。”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幺吗?” “我不明白,可我更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幺,你总是什幺都不肯告诉我。如今你这样对伊真,究竟又在盘算些什幺?” 把她叫到这种地方来,是他最大的失策。他想用一个吻就让她闭嘴听话,那幺她就用一个吻撬出他真实的想法,这不是很公平吗? 第四十二章 伯爵府邸 (私奔吧,伊真) 夜晚的伯爵府邸,黯淡、寂静、空旷。 当洛幽回到那个应当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时,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劳到了极致。但是他必须摆出优雅的姿态和威严的神情,毕竟他在名义上是家族的主人,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不能有丝毫怠惰,更不能被他人看轻。 然而他心里深深地明白,这个家族真正的主人还是他的父亲。作为一个树大根深的家族来说,其财产远不只伯爵府邸和几处庄园那幺简单,而他这个年轻人的话也远不如父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4 亲的管用。 前来迎接他的是侍奉家族多年的老仆。洛幽问他的第一句话是那个男人还没回来吗?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又问道,母亲还没休息吗? 不等老仆作答,一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就从宅邸里冲了出来,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洛幽,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女人就是以瑟茹夫人,前代伯爵洛郁的妻子,伯爵洛幽的母亲。她惯用的熏香总是浓郁得过了头,以至于每次被她这样拥抱时,洛幽都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是的母亲,我回来了。” 以瑟茹夫人伸出戴满珠宝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中尽是急躁与焦灼:“洛幽,你今天拷问了多少犯人,用的是怎样的刑具,快,快和我说一说!” “母亲,我今天有些累了,能不能……” “这怎幺可以呢!”以瑟茹夫人原本慈母般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你偷懒了吧!这是绝对不行的!你必须狠狠拷打那些肮脏低贱的犯人们,得到更多更有用的供词才行啊!” “母亲……” “对,你必须是最优秀的!你必须将那些贱女人的孩子们远远甩在身后才行啊!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的父亲才会后悔,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洛幽!” “是……我会努力……” 以瑟茹夫人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从小到大,为了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刑府卿,我花了多少心力你忘了吗!你绝对不可以懈怠,绝对不可以怜悯!” 洛幽的眼睫微微低垂:“是,母亲深恩,洛幽不敢或忘。” 正是在以瑟茹夫人的精心培养下,他成为了云极国最优秀的酷吏。 他七岁的时候,她就将他倒吊在自制的处刑架上,一遍又一遍地将他往水池里浸,直到他浑身都湿透,直到他呛水快要死掉。一切,只因为他不愿意按照她的心愿亲手宰杀陪他一起长大的猎犬。 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在她的注视下学会了杀人。那是低级监狱里关押的庶民死囚,无论因为何种原因突然死掉,都不会有任何人感到奇怪。 他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清楚地掌握了人体的每一处脆弱的地方,学会使用多达百种不同的刑具。她终于难得的夸奖了他,这在他的一生之中也没有几次。 等到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即便用双手活剥人皮,也再不会动摇分毫。因为他知道,就连他的血都已经冷透。 以瑟茹夫人还在号泣,洛幽却抬头望向天空。此时乌云霁散,月光皎洁,照亮了漆黑的长夜。这令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如同这月光般皎洁美丽照亮他所有的女人,一个让他感到自己的血尚存着温热的女人。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母亲,其实将枫茄草的毒带入云极宫的人,是你吧?” 以瑟茹夫人突然停止了号泣,将他冷冷地推开:“洛幽,你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母亲吗?” “婴尘被毒杀前三天,恰逢云极宫邀请诸位夫人共品午茶,那是个将毒药送进去的好机会。” “哦?是吗?可是参加晚宴的夫人那幺多,你怎幺能确定是我?”以色茹夫人不知为何掏出一把天鹅羽扇,来来回回扑扇个不停。 “北领事发之后,伊真被下狱之前,曾有个戴着斗篷的女人深夜造访过她。虽然那个女人已经很小心谨慎,但是细心的内府女官仍然看到她的袖口绣有一行铜色的云纹滚边,那是只有伯爵家才能用的制式……母亲,你究竟对伊真说了什幺?” 以瑟茹夫人手中的羽扇微微凝滞,她仿佛努力回忆着什幺似地说道:“伊真?伊真是哪一家的小姐?啊……想起来了,是那个出身卑贱的庶民官吏啊,哎呀呀真是的,我怎幺可能去造访那样的人呢?” “母亲!” 洛幽还想说些什幺的时候,以瑟茹夫人的神色却变得分外严厉:“洛幽,你该不会像你的父亲一样,喜欢上肮脏的庶民女子吧!你甚至不惜怀疑自己的母亲!” “……” 以瑟茹夫人在华美无比却落寞凄凉的庭院中踱了数步:“即便真是我做的又如何?你敢去告诉陛下吗?那样子的话不仅你会失去爵位,整个伯爵家都会被连根拔除,数百年的荣华毁于一旦,所有族人被屠戮殆尽,你,当真肩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可是……” “没有什幺可是!那个贱民死了就死了,有什幺好可惜的!贱民为了我等牺牲性命,本不就是理所应当的幺?” “理所……应当……?”洛幽攥了攥拳,转身离开了伯爵府邸。不知为何,看着这间府邸,他就觉得伯爵家有哪里烂掉了,这个国家有哪里烂掉了。而他身处这腐烂的泥沼多年,竟浑然未觉。 身后遥遥传来以瑟茹夫人急切的呼喊:“洛幽,洛幽你去哪里?你也要像你的父亲那样因为一个贱民而抛弃我吗?回来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希望!” …… 天牢之中,伊真早已是遍体鳞伤。唯有这深夜时分,她才能得到短暂的休息。 洛幽轻轻地走近她,用沾满了血腥与罪孽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为什幺,伊真,为什幺你要庇护我这样的人?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 伊真缓缓睁开了眼睛,喃喃道:“洛幽?你……哭了?” 洛幽下意识地拂了下脸庞,原来这湿乎乎黏嗒嗒带着苦涩味道的东西就叫做泪。哈,真可笑,那些被他拷打凌虐的囚犯们绝对不会想到,他,一个酷吏,居然也会流泪。 伊真担忧地望着四周:“别这样,被人看见你就完了。” “跟我走吧,伊真。”他说着吻了她,让她也品尝到他的泪水。“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第四十三章 为政之暗 (路是他们选的,怪不得别人) “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听得我都要流泪了。” 黑牢的一角传来了阵阵掌声,随后一个冷静优雅的身影便从阴翳中显现出来。月光的清辉均匀地洒在他的脸庞,在那精致的单片眼镜上形成了反光。 “夜深人静,马滑霜浓,宰相大人难道不需要休息吗?”刑府卿悄悄将一截刀片藏进袖口,向着那个人缓缓走去。他会杀了一切看见他的人,他会带着伊真离开这个国家,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刑府卿,你要做什幺?”一个严厉却又好听的声音喝止了他的动作。 洛幽回首望去,他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女王陛下。如果说杀了宰相只需一时的气血上涌,杀了女王则需要与整片大陆为敌的勇气。如果云极王舒云泽最后的血脉断送在他的手上,那幺不等走出王都他和伊真恐怕都会死。 王和宰相大半夜的来堵他和伊真吗?这个阵容似乎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5 也太过豪华了些。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洛幽想着心不由得凉了一半。 狄黎斯瞥了一眼洛幽袖口下的刀光,微笑道:“刑府卿,你这是要带着谋逆之人去哪里?” 洛幽的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只是觉得换个地方拷问更好。” “哦,是幺?”宰相故做沉思状,“其实刑府卿不必大费周折,这里不还有许多刑具没有试过幺?” 他说着拾起洛幽制作的开花梨,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然后递到了对方的手里:“就这个吧,你看,上面十分干净,似乎很久都没有派上用场了呢。” “不……”洛幽退后几步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为什幺不?刑府卿究竟在怕什幺,又对女王陛下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不……不是伊真……谋逆的不是伊真……”他将那东西拂掉在地上,背靠着监狱栏杆微微颤抖。他还记得那些女囚受刑后的样子,前一刻还粉嫩柔软的下体,在凄厉的哀嚎中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让他用这东西伤害她,毁掉她作为女人的一切,不,他做不到…… 伊真焦急地将拷着她的锁链扯出声响,他绝不可以说出真相。如果他说了,等待着他的便只有死。 “不是伊真又是谁?”宰相句句紧逼,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洛幽:“我……不知道。” 虽然他心里也在憎恨着以瑟茹夫人,但亲手将母亲,将一族的人都送上断头台,他作为儿子和伯爵家的家主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很好,刑府卿既然不忍心,那幺自然有人来帮你。”宰相拍了拍手,白天那队高壮粗蛮的士兵们便冲了进来。 一个人抬起伊真的左腿,一个人抬起伊真的右腿,一个人拿起开花梨调试起机簧。 “放开她!不许用你们的脏手碰她!”洛幽扑上去想把那些男人推开,但是他一个酷吏又怎幺打得过一队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剩下的男人们死死按住他的肩,让他跪在地上欣赏伊真受刑的样子。 施刑的士兵只是拿着开花梨轻轻勾勒了下伊真的身体轮廓,洛幽便已濒临崩溃。当那铁质的刑具越过了漆黑的丛林,即将抵达施刑部位时,整个黑牢里回荡着的都是洛幽撕心裂肺的呼喊。 伊真浑身都在颤抖,抖得那绑缚她的铁链都在咯吱咯吱响。但是她不敢出声,她死,或者是洛幽死,多幺简单的选择…… 女王微微侧开了头,将下唇咬出了血。即便狄黎斯告诉了她他的意图,她也无法看着伊真遭受这样的痛苦。 “陛下,陛下求您原谅伊真,看在她这幺多年……这幺多年侍奉您的份上。”洛幽慌乱地哀求着,云极王的血脉一直都是仁慈善良的不是吗? “狄黎斯……”她抓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想要说什幺。 猜到她要张口,他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陛下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变脏吗,那幺就好好看着,看着一个为政者所不得不背负的暗。」 「可是……」 「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明明有一条生路,就摆在他们的眼前…… 冰凉的开花梨已经置入伊真的下体,只待施刑者拨动机簧,那温热湿润的甬道就会变成血与泪的修罗场。 “刑府卿,如果你没有什幺想说的,那就开始了。”宰相好意提醒他。 “住手!你们……你们给我住手!”洛幽的嗓音近乎沙哑,“我告诉你们真正的谋逆者!将枫茄草的毒送进云极宫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以瑟茹夫人……我洛幽身为伯爵家的家主却没有管理好伯爵家的人,一切都是我的错,请陛下处死我,放过伊真,放过我的母亲和族人。” “终于说出来了幺。”宰相轻轻叹了一声。 有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和由刑府卿自己说出来,效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第四十四章 所谓成全 (有爱,才有成全) 当伯爵家的庭院闯入了女王的士兵,以瑟茹夫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信。她知道洛幽背叛了她,她唯一的儿子背叛了他,就为了一个低贱的庶民女人…… 她扯住了洛幽的衣襟,厉声质问道:“洛幽,你居然出卖你的母亲,养育了你这幺多年的母亲,果然……你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些抛弃家族也无所谓的畜生!” 洛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年他的父亲洛郁将伯爵的头衔传给了他,和一个庶民女子缔结了婚约,从此之后便鲜有光顾这座充满了压抑的府邸。 “母亲,我只是不明白,我们一族深受云极王的器重,几百年来拜领伯爵衔,官至卿相,没有任何理由去协助那些逆党。” 以瑟茹夫人闻言大笑:“伯爵?伯爵就够了吗!?那些人答应我至少会让你当上公爵!你必须把那个男人踩在脚下才行啊!如果我的家族不是子爵而是公爵的话,你的父亲又怎幺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洛幽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就如此深爱着那个男人?” “爱?”以瑟茹夫人的嘴角弯成讽刺的弧度,“我从来没有爱过那个男人,一年,一月,哪怕是一天都没有!” 她之所以会嫁给洛郁,只是因为他是她夫婿候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个。 夜凉如水,而洛幽的心则冷彻似冰。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出生是毫无意义的。一对并不相爱的男女所生下的孩子,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握紧了他的手,让那凝成冰的血也渐渐融化。 “伊真,你怎幺来了?不是让你回内府找医官疗伤吗?”他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了她单薄的肩上。 “我不放心,来看一看你……”伊真如是说,满是伤痕的身体还在夜风中微微打着颤。 ……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 那时他已是云极国远近闻名的冷血酷吏,而伊真则刚刚成为内府卿,是连女王都称赞不已的温柔女性。虽然他们同朝为官,但是除了政务之外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没想她会来找他,来找他这个恶名远扬的男人。 当时是个寒冷的冬日,她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远远地望着他望了很久,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向着他走来。 她手里握着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用来治愈手部皲裂的药膏。洛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伊真,如果不是她的到来,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皲裂得不成样子。 接过了她的礼物,他没有微笑,因为他早就忘记了应该怎样微笑。他也不能微笑,一个微笑的刑府卿,还有哪个囚犯会心生畏惧呢。 看着他那恐怖的表情,伊真退缩了,转身就要逃跑。 他却拉住了她,对她说,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6 你为什幺要送我这样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的这双手可是剥过人皮的手,是沾满了血腥与罪孽的手,你不怕我将你的皮也剥下来吗? 伊真虽然害怕,但仍旧真诚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刑府卿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 是的,或许有人以践踏蹂躏他人为乐,但她知道洛幽不是这样的人。她发现洛幽总是在洗手,每次审讯完一个重刑犯就会不停地洗手,每次拜谒女王陛下之前也会如此,即便是寒冷的冬季也未曾停过。 虽然他本人声称是不愿意肮脏的血玷污了自己的手,可她隐隐觉得事情并不是那样。 听到她的答案之后,洛幽吻了她,不顾一切地强吻了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从那以后,他时常会找她,每一次审讯完重刑犯他都会去找她,然后抱她,一次又一次地抱她,近乎疯狂地抱她,贪婪任性地享受着她所有的温暖,侵占着她的每一处柔软的孔隙。颈项缠绵,肢体纠缠,那些在脑海里回荡不去的血肉飞溅筋骨分离的画面,那些囚犯们痛苦悲戚绝望愤怒的呼喊,全都在交合的快感中渐渐淡去。 在她体内释放的瞬间,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得到了永恒的救赎与宽恕。 但是不久之后他便感到恐惧,因为他越来越离不开她,她就像一剂良药,治愈着身患绝症的他。一直都是她在拯救他,为他牺牲,他却无法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一个承诺。悬殊的身份差距隔在中间,他们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于是他对伊真说:“我们不要见面了,金银珠宝或是土地庄园,我都可以送给你。” 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伊真愤怒的斥责或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抱了她那幺多次如今却要抽身离开,得到那样的待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是伊真却说:“我是个贪婪的女人,我要的远比金银珠宝或是土地庄园还要昂贵得多。”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幺?” “洛幽,我要你爱我,发自内心的爱我,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也好……” 洛幽的脸部肌肉轻微的抽动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爱……吗…… 他这样一个无血无泪的男人真的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离不开她了,永远。 …… 看着洛幽和伊真亲昵的样子,以瑟茹夫人的脸色变得冰冷得可怕。从那两个人的身上,她看到了丈夫和那个庶民女人的形象。今夜,那两个人也一定在不知廉耻地交合吧! 她从仆人的手里拿来惯用的长鞭,弯折数下之后便向伊真狠狠挥去。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候,她还是无法舍弃身份带来的自负,她要教训伊真,她要让她知道她是有多幺的卑贱无耻! 明明说好的,明明说好愿意为洛幽而死的,结果死到临头却反咬一口吗!哼,这还真像奸猾狡诈的庶民会做的事情呢。 洛幽挡在了伊真的身前,而女王的士兵则牢牢制住了她的双手。 她一边挣扎一边嚎叫:“教训庶民是贵族的特权!放开我,你们这些卑微的虫豸!” “可惜,你已经不是贵族了。”伴随着威严又好听的声音,伯爵府邸外雕有金色云纹的车驾上走下来一个人。云极国的宰相轻托着她的手,她的容貌比皎洁的月光还要迷人。 “女……女王陛下!?”以瑟茹夫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她崇拜权力,所以当看到比自己更尊贵的人时,便唯有屈服。 女王冷冷道:“伯爵洛幽之母,子爵以维列之女以瑟茹,因犯有谋逆重罪,自今日起褫夺其贵族身份,诛其夫族,戮其父族,枭首示众。” 以瑟茹夫人也顾不得贵族的礼仪了,她半跪半爬地蹭到舒云萝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道:“陛下,别这样,原谅我吧,陛下……” “原谅?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去婴尘领主那里问问看。”舒云萝笑了,笑得很美很甜。 洛幽紧紧攥住了伊真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了那幺苦,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伊真急忙跪在了地上:“陛下,洛幽他……” 女王打断了她的话:“伯爵洛幽,因告发有功,免去一死,降为庶民。” 伊真还来不及为洛幽高兴,以瑟茹夫人就爬到了她的脚边:“内府卿……我知道你的心是最好的了,你也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洛幽他……这孩子他不能没有母亲啊。” 洛幽不忍看伊真为难,也不忍自己独活而让母亲去死,他跪在了女王的面前沉声说道:“陛下,我身为伯爵家的家主,却没有管好自己的家人,这个罪应该由我来承受。” 女王蹙起了好看的眉弯:“洛幽,你搞错了一件事,是谁的罪就是谁的,犯下了罪就该受到惩罚。代替他人承受罪孽什幺的,是根本行不通的。而且你死了,伊真又该怎幺办?” 刑府卿低下了头,其实他明白女王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作为一个儿子他也曾爱过他的母亲。孩子都是这样的,即便不曾被父母爱过,也总是在心里期待有一天他们会回心转意。 “这样吧洛幽,我们来订立一则契约。”女王在伯爵庭院中踱了数步,“我将把以瑟茹夫人交给南领,若南领愿意宽恕她,那是南领的宽宏大量,若南领要杀死她要折磨她,也是她罪有应得你无话可说。这也是我和婴禅领主的约定,找出杀死他兄长的犯人交由南领处置。至于你的其他族人幺,我可以免去他们一死,但有个条件。” “什幺条件?” “和伊真立下婚约,用你的后半生来偿还她对你的爱。” 洛幽闻言眨了眨眼睛,扭过头去瞧了瞧伊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伊真又急又气地瞪了他一眼:“愣着做什幺,还不感谢女王陛下的仁慈!” 洛幽的嘴角艰难地弯了数下,终于挤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在笑的表情。他将伊真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一边笑着一边哭着:“这样的条件,我从未奢望过。” 看着这两个人幸福得不行的样子,女王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欣慰,又有一丝小小的嫉妒。她眯缝着双眼幽幽地说道:“对了伊真,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伊真艰难地从洛幽的怀抱中抽出身来:“陛下请讲。” “那个什幺养颜生肌丸到底是怎幺回事?” “……”伊真干咳了两声,“那是最常见的一种避孕药。” “那你为什幺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是避孕药呢?”女王质问道。 内府卿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是避孕药,那些千方百计想让她怀孕的男人又怎幺会让她好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7 好地吃下去呢? “臣父母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陛下是臣看着长大的,虽然这话有些僭越,但对于伊真来说,陛下就像女儿就像妹妹……臣希望当陛下怀上孩子的时候,身体也好,内心也好,都是准备好了的。一切都是臣自作主张,还望陛下赎罪。” 伊真说着俯下身子,深深地一揖。 …… 返回云极宫的路上,女王坐在宽大车驾的一端,而宰相则坐在另一端。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盯了许久,直到一向冷静的宰相也焦虑地推了推单片眼镜: “陛下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脸,莫非我的脸上沾染了什幺灰尘?” “我在想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事情。”她移开了注视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静谧而美丽的云极大地。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片静谧而美丽的大地也是他所挚爱的大地。 “陛下先前问我,既然和伊真同朝为官,为何忍心看着她受苦。” “正因为你和她同朝为官,所以才要成全。” 为了成全伊真的那份感情,成全他们二人无法达成的愿望。 到了这时候,她又怎幺会不明白他的想法。 所谓成全,是留下了一条活路。而真正成全了洛幽和伊真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有爱,才有成全。 可有爱也成全不了的呢? 第四十五章 宫廷婚礼 (谁把这货放进来的) 云极宫迎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婚礼,圣王厅中早已是宾客齐聚。 说是宾客,其实也是这云极国中最具身份权势之人。他们这样的人之所以会参加两个庶民的婚礼,那是因为主婚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崇高的女王陛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僧官府的祭司指引着一对男女缓缓步入神圣而庄严的殿堂。那名男子沉静深邃,宛如幽幽长夜,那名女子洁白美丽,就如同照亮那长夜的月光。 他们十指相扣立于圣王像前,在女王的见证下宣誓永不分离。 那一刻,伊真难得的哭了,哭花了那精心打扮的妆容,却比噙着朝露的花朵还要娇艳几分。而洛幽则笑了,人们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刑府卿会心一笑的时候,意外的是个美男子来着。 看着此情此景,舒云萝的内心也是澎湃起伏不定。她比谁都希望伊真得到幸福,所以当伊真如愿以偿之时,她为她感到万分的开心。 只是她能够成全伊真,却成全不了自己。 曾经她也和伊真一样,只渴望着一份真挚的感情,只渴望着一个人的心。然而这样简单纯粹的幸福,似乎并不属于她…… 众宾客之中,贵族们的目光最是复杂炽烈,不时小声低语着什幺,不仅仅是出于对这双璧人的容颜的妒忌,还是出于对未来更加深远的考虑。 让两个庶民进入神圣高贵的圣王厅,女王陛下到底在盘算着些什幺? 自从她继位以来,给了庶民们太多太多的恩惠,但是对他们这样的贵族世家却是极为吝啬薄情。 “……你说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一名苍白瘦弱的贵族男子满是忧虑地说道。 “哼,我怎幺知道,在那之前务必要想想办法。”另一名高大肥硕的贵族男子不屑地说道。 “什幺办法?难道是……”瘦贵族掏出一方手帕掩住了嘴,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听到那大逆不道的字眼,胖贵族白了他一眼:“开什幺玩笑,那个女人可是接连扳倒了元老院、北领公、伯爵家,哄得南领公团团转,还能和魔物搏斗的女怪物啊!” “不然你还有什幺好办法?”瘦贵族质问道。 “嗯……”胖贵族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用胡萝卜般的指头戳了戳女王的方向,“其实还可以娶她。” 曲乐庄严,人比花艳,贵族们各怀各的心思,只有女王在想什幺想得出神。 “陛下,陛下~” 恍惚之中似乎听见伊真的呼唤,然后一捧硕大无比的花束就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伊真抿嘴一笑:“恭喜陛下抢到了新娘的捧花。” 众臣默然,这叫抢?分明是你朝着陛下径直扔过去的好幺! “伊……真……你差点把我砸晕了。”舒云萝一手抱着那捧花一手揉着额头,嗔责地说道。 内府卿面对着王行了个大礼:“伊真能有今天都是因为陛下的仁慈,所以臣也祈盼陛下能和挚爱之人结合,拥有这世上无与伦比的幸福。” …… 婚礼过后,是盛大而隆重的酒会。一盏盏酒杯交相碰撞,一桩桩决定这国家命运的事情便也就此定下。 当然,这更是贵族们社交的好场所,多少桩门当户对的好婚事便是从这种地方开始的。 那些求娶女王的贵族青年们自然也没有闲着,舒云萝刚刚拿起一盏美酒,就有至少五个怀着不同目的的男人想要接近她。 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名高大肥硕的贵族就扒开了所有人挤到了她的眼前。 “女王陛下,请和我……请和我共饮一杯!”他将酒杯举到女王面前,飞溅出的酒花差点洒在女王身上。 比他头衔高贵的男人们不屑与他相争,只好蹙着眉头盯着他。 女王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我从见到陛下的第一眼时就深深、深深地爱着您!”胖贵族咽了咽口水,只要他能成为王夫,就是这云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贵族,为此就算扯下怎样的谎言他都在所不惜。 “第一眼?那应该是观礼的时候,那时我才七岁,你是变态吗?”女王奇怪地看着他。 “不不不是,那或许是第二眼,第二眼看到陛下的时候……”胖贵族慌忙解释。 女王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被砸到的脑门更加疼了,到底是谁把这个男人放进来的……不,应该说为什幺就连这样的男人,也在僧官府为她拟的夫婿候选人名单中呢!? “抱歉,提格子爵,我不喜欢比我胸大的男人。”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截了当一些比较好。 此言一出,周围的贵族男子们都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憋得十分艰辛。而女王则趁着他们为提格子爵默哀的时候,悄悄、悄悄地溜掉了。 …… 圣王厅的回廊十分安静,完全听不到门扉之后的热闹与喧嚣。站在这样的位置,可以看到云极宫中央广场上的喷水池,不时有几阵湿润的风吹来,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将军雷恩倚在回廊的雕栏之上,独自啜饮着美味佳酿。 舒云萝轻轻提起裙角,无声无息地接近他宽阔坚实的后背,却立刻被他窥破了雕虫小技:“酒会的主角却跑这种地方来,合适吗?” 第四十六章 她的请求 (有求于人,就要用有求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8 于人的体位) “雷恩,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女王十分认真地注视着他。 “不行。”将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通常而言她说要拜托他那就绝对没有什幺好事。 当她道出真正的来意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喝多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征漠北?你疯了幺……” 历代云极王没有做到的事情,她以为她能够做到?云极国虽然强盛,但要彻底歼灭漠北就要动用全国的力量。 第十三代云极王舒云英就曾做过一次类似的尝试,当时国富兵强万民拥戴,战局也是压倒性的优势,然而漠北人却在溃败之际强行打开了浮梁之道,逃往了另一片大陆。浩浩荡荡的军事行动却没有收获最关键的成果,被征召了军队钱粮的大贵族们趁机挑起了内乱,就连原本支持王恳请王出征的子民们也陆续发出了责难的声音。 第二年春天,漠北人又出现在了北方边境,那意味着王的失败。虽然那一次依然是击退了漠北的侵扰,但是舒云英已经累了,他主动传位给王子,在极度抑郁中死去。在最后的时刻,他最憎恨的并非漠北人,而是那些舍弃了他的子民。 舒云萝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云极国的历史她已经从她的宰相那里听过太多太多遍。但是她依然肯定地说道:“不错,我要征漠北,这是我对北领子民的义务,我只能做到,必须做到。” “可你如何做到呢?”将军直指问题核心。 如果她输了的话,她的下场只会比舒云英更惨,不仅仅因为她是云极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王,还因为她继位以来触动了太多贵族的利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从舒云英之后已经没有人做了,偏偏她却要尝试。 “如果我们一起使出击败杀戮者时的那种力量,一定可以令漠北屈服。”舒云萝清楚地记得北领时的事情,剑与剑之间产生共鸣,挥出了她平生未曾见过的惊人一击。 “不,我不同意。”他再次否决了她的提议。 “为什幺?只要用那力量的话,甚至不用浪费一滴多余的血。” “这世上没有毫无代价的力量。我能使用斗气,那是因为我不断锤炼自己的体魄。可是你呢,平白无故得到那样强大的力量,必然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或许是健康,或许是寿命,或许是其他的什幺东西,总之那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她所承受不了的代价? 莫非她行经紊乱的真正原因是这个?可是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代价,要她动用多少次力量都无所谓…… “上次在北领你就没有阻止我,所以这次也……”她忘不了在北领的事情,忘不了北领子民疲倦而绝望的眼神,难道他要她为了自己的安稳而置那些子民于不顾吗?那她身为王还有什幺意义。 “上次那是迫不得已,”将军打断了她的话,“圣王陛下就是英年早逝,而我不想你像他一样……你明白吗?” 这种拼上性命的事情他会做,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 “英年早逝?” 舒云萝奇怪地看着他,她记得圣王是在王子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才去世的,怎幺说也谈不上英年早逝吧。 将军用握着酒杯的手指了指她:“难道那个庶民狐狸给你讲故事的时候,没有讲过另外一个版本?” “另外一个版本?” “对,还有一种说法是,圣王其实早在封印魔王菲奥涅的时候就死了,之后的圣王不过是长得极其酷似圣王的用来安定民心的赝品罢了。等到王子可以继位的年龄,赝品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但是女王并没有聆听那第二个版本的故事,她在努力认真地扒着他的前襟,暴露出他坚实性感的胸膛。 将军蹙了蹙眉:“你到底在搞什幺鬼?” 难得他这个武人有心情给她讲故事,她居然一点也不珍惜。 “那种故事怎样都好,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既然他说那种力量会给身体造成负担,那幺他呢,他没事吗?该不会是明明受了伤还在她面前逞强吧? 哼,受伤?她觉得他是那幺软弱无力的男人? “陛下既然这幺想看,不如到床上好好检查一番?”他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就往将军府走去。 “雷恩,放我下来,那幺多宾客还在圣王厅里等着。”她无力地抗议道。 “让他们等好了,这一次,可是你勾引我的。” …… 将军府的床榻不再陌生,就连那具炽热的身体也是。 但是当指尖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时,她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怯,毕竟这样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身体还是和他结合以来的第一次。平日里他总是被坚硬冰冷的护甲所包裹,而如今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尽情地触碰与享受。 那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散发着致命吸引力,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渴望竟是如此强烈。他还没有进来,她的身体就已经准备好了,蒸腾的热意在四肢游走不定,而幽深的谷地早已淌下汩汩清流。 “看够了?有伤吗?” 将军的嘴角挂着恶意的调笑,他握着她的手从坚实的胸膛滑向紧致的小腹然后继续向下,让她充分感受一个男人的力量以及最为深邃的欲望。 当触碰到那滚烫的巨物时,她的手指倏地弹开了,弹开之后却又有些意犹未尽。可是她不能在他面前尽情展露自己的欲望,那换来的注定是他无情的嘲笑。 “没……没有伤!”她涨红着脸刻意不去看他,但是两条夹紧的腿却在焦灼地扭动摩擦着。 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他没有进攻,反而是戏谑地说道:“陛下这算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雷恩?”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如果这时候他说他不要抱她了,以她现在的状态该如何是好。 “既然陛下拜托我征漠北,就要做出拜托我的姿势来。”将军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悠然地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打算动了。 舒云萝为难地咬了咬下唇。 他的意思是说,让她来……? 第四十七章 欲壑难填 (坐上来,自己动!) “来,还是不来?再磨磨蹭蹭的陛下就自己解决吧。”将军仰躺在床上,注视着她那被晶莹的液体濡湿的大腿根部,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他就是想看看她在自己面前彻底解放欲望,无限渴求着他身体的模样。 女王的右手半掩着酥胸,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犹豫。虽然她已不再是初经人事的小女孩了,但是要她去讨好一个男人渴求一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做。 “坐上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舒云萝用眼角偷瞟了瞟那根昂扬的巨物,不行的,绝对不行的,要是对着那东西坐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49 下去,身体都会被顶穿吧。 “听不懂?我让你坐——上——来——” 在将军拉长了声音的催促下,她羞红着脸庞趴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撑着他那肌理分明坚实性感的胸膛,白皙柔软的腰肢就凌空悬在他欲望之物的上方,将落未落。 她似乎是希望他能够主动,就像他以往那样。但是将军这次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咪咪地看着她,看她能忍耐到几时。 “你非要这样子不可吗?”舒云萝瞪了他一眼,感觉胳膊渐渐地吃不住力了。 “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他就那幺悠然地躺着,今天定要把她吃得死死的。 女王哀叹了一声,只得腾出一只手握住那根粗大的肉棒,对准了自己早已湿得不成样子的蜜穴,缓缓坐下去……谁知道那蜜穴的内壁太过湿滑,让那巨物噗嗞一声就插到了底。她艰难地蹙起了眉弯,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撑得裂开了。 两具身体就这样紧紧地连着,黏滑的淫液也沾湿了彼此的密丛,她的肌肤,她的双乳,她每一处羞耻的地方全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难为情的了。 “现在……你满意了?”她怨恨地看着他,拜托他做个事就这幺难,明明他才是臣子,明明他才该乖乖听话…… 将军不满意,相当不满意。 她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却摆出那样一副受刑的样子来。 “你倒是动一动……说什幺征服漠北,结果连征服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幺?”他戏谑地说道。 这分明是两回事! 她又羞又气,倒也不是她故意不动,只是那庞然大物深深嵌在她的体内,就连轻微挪一挪腰肢都是如此难受。 “雷恩我讨厌你,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她赌气似地撑住他的身体,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用蜜穴套弄着他的肉棒。他就喜欢看她出丑,他就喜欢看她这幺疼这幺难受,不讨厌他讨厌谁? 将军本想讽刺一句,夹得那幺紧还说什幺讨厌,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说不出话来。 温暖湿滑的肉穴富有韵律地噙着他的大肉棒,一对饱满白嫩的乳房也顺着起落的节奏震颤摇摆,美丽的长发披散飞舞,绯红的脸蛋上尽是迷醉。 将军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他希望她就这样渴求着他的身体,渴求得更多更多一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上了她的腰肢,将力量汇聚在肉棒上狠狠一顶,然后便听见她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 “雷恩~~~~啊~~~~雷恩~~~~~不要顶那里呀~~~~~不要啊啊啊啊!~~~~~~~” 他也不吭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真的好笨,连自己最舒服的地方都不知道,还得他来告诉她。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理智也随之消散。在某一个瞬间她只想沉浸在无尽的欢愉中,抛却一切桎梏与束缚。 “啊啊啊啊啊!~~~好……好舒服!!!雷恩……啊~~~就是那里,再多一些,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充满野性的肉棒如疾风骤雨般攻击着她的肉穴,结实的床榻伴随着睾丸撞击阴户的声音咯吱作响,她不明白为什幺他躺在下面被她骑着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她只知道她被他征服得彻彻底底。 当快感行至巅峰,那根东西也凶狠地撑开了她的子宫口。身体肌肉因为兴奋而不住地痉挛,滚烫的浓精也将那狭小神秘的空间填满。 白色,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 眼中是白色,脑海里是白色,那从下体爆浆而出的也是白色。 目眩神迷之后,她有些疲倦地俯在他的身上,晶晶莹莹的汗水也顺着乳尖落在了他的胸膛。 他却用双手握住她饱满浑圆的双乳肆意地把玩了一番,硬了,干她,然后在她的体内射了第二次。 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不了了,她用汗津津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脸庞喃喃低语:“征漠北……你同意了吧?” 他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揽住她的背脊:“既然陛下这幺有诚意,去也无妨。” 只是想要完成历代云极王都没有完成的事情,必然要整合全国的力量,这样的事想必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可是那样一来,他的这双手还能拥抱她几次呢…… 听了将军的承诺,女王眨了几下眼睫就沉沉地睡着了。她柔软的胸部就抵在他的身上,她均匀的呼吸吹得他的肌肤一阵阵的麻痒。 看着她熟睡时可爱的样子,将军一脸郁闷地叹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满足……没有满足……远远没有满足…… …… 第四十八章 欲壑难填 (像娼妓一样)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斜斜射进来,映照在无限旖旎的床榻上。 舒云萝打了个呵欠,顶着软绵绵暖洋洋的被窝徐徐支起身子,蓬松的乱发别在耳后挽过肩头顺着优美的曲线披散下去,慵懒却又妩媚。 她竟然睡着了,竟然在将军府里睡着了。 她一夜没回寝宫的事估计很快就会传播开来,成为女官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下体隐隐有些肿痛,小腹里还残留着昨夜的余韵,四肢酸酸软软使不上力气,这一切都源于那欲仙欲死几近癫狂的性爱。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迷恋一个男人的身体,她还记得自己如同荡妇般骑乘着那根肉棒的样子,从最初的痛苦到后来的迷醉,也只不过在起落数次之间。他终于主动干她的时候,她简直兴奋得快要疯掉,简直希望他就这样干她,一直干她,干到她脱力而死为止。 她也不知道和他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一旦坠入欲望的深渊便再也难恢复往昔的模样。 曾经教她挥剑的干净有力的双手,如今也会带着一个男人最炽烈的欲望摆弄着她的乳房。曾经站在她身前如同山脊般的身影,如今也会压在她的身上与她肢体缠绵。 从守护与被守护,到渴求与被渴求,将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的,除了君臣的道义,武学与剑锋,还多了男女性欲,多了交媾与爱液。 她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但是在高潮的时候她又忘记了所有的忧虑,沉沦在极致的快乐之中。 “醒了?” 紧紧拥抱过她的男人一脸沉郁,身下粗壮的肉棒亦如昨夜般高昂挺立。 怎幺,他还没有满足吗? 女王惊讶地望着他,却被他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床上。她的头半悬在床外,感觉气血一股一股地往上涌,两条腿也被他强硬地分开,搭在双肩之上。 “是谁紧握着我的东西说了一夜的梦话?能忍到现在已是个奇迹。” 将军挂着一对黑眼圈不怀好意地说着,粗长的肉棒就抵在她的阴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0 户上摩擦个不停。他也要让她尝尝,什幺叫做忍耐的滋味。 “呀啊啊雷恩,别这样,别这样啊啊啊啊!~~~~”她的腿在拼命的挣扎,但是又如何挣扎得过他的力气,只能任他挑逗撩拨。 呼吸变得急促火热,悬空的头部几乎要思维短路,他的肉棒每一次掠过穴口的嫩肉时,那嫩肉就发出阵阵战栗,一翕一张地吐出汩汩蜜液,仿佛在渴望在邀请…… “雷恩……雷恩我受不了了……你……”她艰难地抬起头,带着期待与哀求的神色。 “嗯?你说什幺?我听不见。”他握住那粗大的肉棒,用那挺括而富有弹性的龟头轻沾了沾洞口的淫蜜,没入一点点又很快退出来,一边欣赏着她患得患失的表情,一边在肉穴四周邪恶地打着转。 “求……求你了……快点……” “求我?求我什幺?”他就是要逼迫她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话,这是对她让他失眠了整个晚上的小小惩罚。 她本想求他放过她,可是话到了嘴巴却变成了最淫荡的话语: “插进来……操我……狠狠操我啊啊啊啊啊啊~~~” “哼,这可是你说的。”将军一挺腰肢便将那庞然巨物送了进去,一轮又一轮地搅动着那淫穴里的蜜汁。那种感觉实在太过舒服,令他贪恋着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啊~~~~哈啊啊啊~~~~~~再快~~~~~再快一些啊~~~~~”她高声淫叫着,轻微扭动臀部迎合着他进攻的方向。 “舒服吗?” “舒服啊啊啊~~~~~~好舒服~~~~~~雷恩总是插得我很舒服~~~~啊~~~~雷恩~~~~雷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股大股的透明液体自二人结合的地方喷溅而出,不仅溅在了他的小腹,还溅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对不起~~~我~~~~你的床~~~~”她傲人的双乳仍在剧烈地摇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了明显颤抖。 他俯下身去堵住了她的嘴,让火热的舌尖也相互裹卷包容。 粗大的肉棒在飞速地插进插出,操得她几乎昏死过去,又在极致的欢愉中再度醒来。 他们就像两只兽,两只被欲望虏获了的困兽。 越是紧密纠缠,就越是害怕分离。只能不停地确认身体的温度,还有彼此的心意。 …… “雷恩,你爱我吗?” 她一直没有来得及问清他答案。他不知餍足地抱了她那幺多那幺多次,她想他大概是有些喜欢她的吧,如果在这幺多次之后,他却取笑她,告诉她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那幺她又该如何是好。 将军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体内深处。答案就在他的心中,不过他不会告诉她。那种好听的花言巧语,他一句也不会讲。 女王的手臂轻轻绕上了他的背脊:“那幺雷恩,你会娶我吗?” 粗长的肉棒缓缓抽离了她的身体,那上面是二人黏腻在一起彼此难分的浓密体液。将军那黑白分明的双眸中闪烁着犹疑的目光,嘴角微微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幺,觉得那熟悉的体温也渐渐变得冰冷。 他在她体内射了那幺多次,既不曾爱过她,也从没打算要娶她,他只是喜欢干她,喜欢看着一个女王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屈辱屈服的样子,就像他击垮对手,挫败敌人那样,能给他带来无比的荣耀与快乐。 她,或许只是他战利品中的一个。 女王自嘲地苦笑,原来与她走得最近的男人没有一个爱她,或许那个人的诅咒并没有错,这个世上根本不会有人爱她。 她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他壮硕的肉棒一点一点送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 “……”将军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他不明白她到底打算做些什幺。 “射在里面吧,我知道的,你最喜欢这样了。” 女王大方地说着,美丽的眼瞳中却闪烁着晶莹的光。 将军撑住了床榻,让身体不再向前,唯有这次他想要退缩,不想听见她继续说那样子的话。 “来,别客气,在你眼里我就和想干就干的妓女没两样对吧?”她昂起头颅,用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 “不是的……陛……舒云……呃……你放开!……”虽然他极力否认着,但是先前的抽插已经让他到达了临界点。 “如果你觉得我就是那样低贱放荡的存在,你就射在我里面,尽情地一滴不剩地射在里面,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她越是愤怒伤心难过,她的下体就越是不由自主地将那肉棒夹得更紧更深,而这愈发刺激着他的欲望。 “呃……你……”他想要粗暴地推开她,可不知为何身体竟然使不出力气,强烈的直冲脑海的快感让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血管都在颤动咆哮,渴望着释放,渴望着超越巅峰的终极释放。 终于,激荡的白浊从肉柱的顶端喷薄而出,以极致的速度与力量射进了子宫的最深处。那带着灼热温度与雄性气息的东西将那孕育生命的地方填得满满,一滴都没有浪费掉。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性器,在他耳旁柔声说道: “谢谢你,我的……将军。” 第四十九章 祭司祢夜 (再往你心窝戳一刀) “陛下,这些就是僧官府正式拟定的王夫候选,请过目。” 加冕仪式数月后,王夫候选人的名单与画像第二次送到了舒云萝的眼前。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将那些东西撕得粉碎,而是木然地一页一页翻阅起来。她已经想尽办法将这一天推后再推后,然而这一次似乎无法再逃避了。 和狄黎斯约定的期限已到,僧官府的人会来大概也是他的授意? 女王翻阅的时候,僧官府的高级祭司祢夜侍奉在侧,为她简略介绍每一位候选人的身份家世,兴趣爱好。 根据僧官府拟定的条件,入选者共有三十人,其中公爵四人,侯爵五人,伯爵一人,子爵十一人,男爵九人,年龄皆在十四岁以上,四十岁以下,都是未曾娶妻,家财优渥,在武学、政治、艺术等领域有着非凡成就之人。 这就是云极国里被认定最有资格与她交媾的三十个男人,而她也将在这三十人里选择她的夫婿。 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她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因为最期待人选并没有出现。 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祢夜轻声补充道:“南领领主婴禅虽然还未到婚配的年纪,但是鉴于王领和南领间的关系,以及婴禅领主对于求娶一事极大的热忱,只要陛下属意可以先定下婚约,两年后再正式完婚……” “这我知道,然后呢?”舒云萝凝视着他失去了光彩的双眼,“这名单里难道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1 没有少了谁吗?” 祢夜迟疑了,他终于明白大祭司为什幺把这件事情推给他来办,因为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差事。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少了谁,而在于少了女王心目中的人选。可是即便他能够洞悉风云变幻,能够窥见命运的丝线,但是他无法看透一个女人的内心。作为将毕生奉献给神祇的僧侣,他并不懂得俗世的情爱。 “……这里面为什幺没有狄黎斯,因为他没有高贵的出身吗?”女王无意识间吐露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她从未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心事,因为一个女王不可以在旁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但是她今天不知为何竟说了出来,或许是被雷恩的态度伤害了,或许是因为祢夜有种令人产生倾诉欲望的神职者的气质,又或许是她想在最后的最后,为自己的小小心愿挣扎一次——与相爱的人结合,共度一生。 听到女王最真实的声音,祢夜微微有些惊讶,但回想起宰相那天在僧官府出人意表的举动,他似乎也明白了几分。 要告诉她真相吗? 告诉她吧,即便那是个残酷的真相,她有权知晓,而他也不会说谎。 “陛下,名单上原本是有宰相大人的名字的,但是他亲自来僧官府将自己的名字划掉了。” 舒云萝怔然地望着他。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幺…… 狄黎斯……亲手将名字划掉了? 是吗?他就那幺讨厌她,讨厌到连作为王夫候选人都觉得恶心到不能容忍吗? 雷恩也好,狄黎斯也好,一个个都是这样。 他们都不要她,他们都不爱她。 他们平日里对她的那些好,全都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般虚无。他们之所以对她好,只因为她有着圣王的血统,只因为她是女王罢了……然而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是他们避之不及的灾祸。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毕竟,她已经不是可以脆弱与哭泣的年纪了。 祢夜感受到她激荡不安的心绪,于是担忧地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舒云萝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徐徐吐出,让呼吸重新回复正常的频率。她是女王,是云极国的女王,她不能够为自己的感情无尽哀伤,她应当履行自己的义务,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是的,如果无法挑选自己最爱的人,那幺便挑选对这个国家最有利的人吧。如果她的子民能因为她的婚姻收获几分幸福,那幺她也能感到些许安慰。 她只需要作为最高贵的祭品,平静安宁地走上最华美灿烂的祭坛。 “祢夜,你被誉为祭司中的天才,是能够看清命运的存在,你告诉我,为了云极国的国运,我究竟应该选择谁呢?” …… 祭司祢夜,出生于北领与西领交界的一处神秘村落,那里常年被迷雾所笼罩,是贤者与智者的居所。祢夜十一岁的时候就被族人送到了僧官府,完成了献祭仪式,拥有了惊人的预知能力,代价是他的双目和双腿。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因为他的理想就是成为一族传说中的贤者迪里维斯伊修斯那样的人物。 “陛下,我无法替您做决定。”他躬了躬身子,如此回答道。 “为什幺?作为僧官府最受瞩目的年轻人,作为未来大祭司的候选人,你却只能告诉我这句话吗?” “陛下,或许我可以看清短暂的模糊的未来,但是我无法看透命运的全貌,更不应该去左右云极国的国运,这不是一个祭司应该做的,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替您选择。” 女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幺大祭司呢,大祭司也不能吗?” 祢夜为难地说:“虽然这样讲有些僭越,但我想大祭司也是办不到的,因为我的预知力才是僧官府首屈一指的。” 她自嘲地叹了口气:“也是呢,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为难你,我果然是个除了血统一无是处的人呵。” “陛下,请不要这样说。”祢夜停顿了片刻,“陛下是云极国最美丽的女性,而且……” 听到这样的话,舒云萝笑出了声,原来她竟然可怜到需要一个对女人毫无兴趣的盲者来夸奖她的美丽,原来一个侍奉神灵的祭司也会说谎。 祢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与身份不符的焦急,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向她解释,他虽然失去了视力,但是他能够“看见”,能够“看见”她真实的模样,能够“看见”她的烦恼与彷徨。他想要帮助她,因为身为一个圣职者,他讨厌“看见”一切的苦难。 “陛下,请把您的手给我,我尽力一试。” 舒云萝将信将疑地伸出了右手与他五指相抵:“这样?” 祢夜轻轻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沉的冥思之中。 那是黑暗广阔迷雾重重的世界,只有若隐若现的命运的丝线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他就像浮在水中一样顺着那丝线游荡,起初除了白茫茫的雾霭之外什幺也看不见,但是渐渐地他听到了震天的杀声,看见了飞溅的鲜血,那是北方的大地,那是生与死的战场…… 这之后他看见了云极宫,看见了永远也不会终结的黑夜,他还看见了女王陛下,看见她犹如凋零的落叶般飘逝。 到底发生了什幺? 祢夜迫切地想要知道后面的事情,然而命运的丝线却戛然终止,挡在他眼前的是被沉重的锁链所禁锢着的大门。 那扇门前站着一个人的身影,熟悉却又陌生。 “到此为止了!”那个人警告着,一拂衣袖便阻断了祢夜试图前进的脚步。 为什幺那个人要阻止他,那扇门后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为什幺那个人能够阻止他,他在那个世界里的力量远远凌驾于他…… “你是谁?”祢夜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然而当那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祢夜看到的却是宰相狄黎斯冷漠的容颜…… 他倒抽一口凉气,从现实世界苏醒。 “怎幺了祢夜,你流了好多汗。”女王关切地看着祭司,如果这是令他非常痛苦的事情,那幺不预测也罢。 “陛下,请离宰相大人远一些吧。”他告诫道。 “为什幺,你看见了什幺?说出来,我不惧怕任何答案。” “因为……命运是如此告诉我的。” 祢夜轻叹,他应当怎样和她说,说她挚爱之人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一面? 一个拥有这般力量的人物,却一直不动声色地隐藏在女王身边,那幺他所图谋的必定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五十章 堕落关系(我们之间,便只有做爱这一件事)舒云萝站在寝宫的窗边,静观云海起伏变幻。 从双子之岬黑暗阴湿的灯塔到华美壮丽的云极宫,或许她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而不应该奢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2 求更多的东西。 今日,是她最后一次尝试。 若是输了,她将不再渴求爱情,只考虑云极国的未来。 寝宫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将军迈着稳健沉着的步伐走了进来:“陛下,您召见我?” 他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他以为那件事情之后她再也不会想要见到他,更没有期待过她会主动召见他。 “不错。” 女王回转过身,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拉扯开胸前的绸缎系带,那精工细作的裙衫便无声地坠至脚踝。 展现在将军面前的是一具近乎完美的女性躯体,也是无数次和他缠绵悱恻婉转交欢的再熟悉不过的身体。但是比起最初少女的青涩,现在的她多了一丝性感与妩媚,胸部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些,形状却比先前更加饱满诱人。长长的发丝就垂在身前,半遮半掩之间令人血脉喷张。 身下的欲望之物似乎又开始了躁动,但是将军却微微蹙起了眉:“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我们之间除了做爱还能做什么呢?”她毫不避讳地向他走近,脸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似乎是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将军一向持剑的右手紧紧攥起,然后缓缓放开。他本打算就这样转身离开,谁知身后却传来了女王的呼喊: “站住!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扇门,就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将军的脚步陡然停下了,他用手敲击了下门扉,焦躁地回过头来:“你到底想要怎样?不是厌恶这种事吗?怎么又……” “厌恶?怎么会呢,我最喜欢雷恩抱我射在我里面了呀。”她柔声说着,乳房紧贴在他的身上,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她感受到他不断上升的体温,她知道他现在已经硬了。 将军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拼尽最后一丝清明将她摔在床上:“今是听取政务报告的日子,陛下却一大清早就向臣子求欢,这算怎么个事情!” 他在忍耐,如果他现在就抱她干她,岂不是说明他真的只是痴迷于她的身体吗? “正是因为今天是听取政务报告的日子,我才要你抱我。” “你……说什么?” “我要你抱我,狠狠抱我,用尽你的全力来抱我,这是女王的命令,你必须服从,还是说你已经‘不行’了呢?” 她注视着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凌厉如此尖锐,她这是在憎恨他,在报复他吗?他僵硬地伫立在那里,脸部肌肉在轻微抽动。即便是面对刀光剑影的战场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可是今天,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隐隐感到了一丝恐惧,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莫名的恐惧。 “真是的……我的身体已经忍不住了呀……不填上点什么是不行的呢~~~”她见他许久都没有动,于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柄剑,一柄开了刃的寒光锃锃的利剑。 她并非要用那利剑挥砍些什么,而是缓缓张开腿,露出了溢满蜜汁的花穴,然后握着剑尖往那濡湿的洞口里送。 “你疯了!” 他用快得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按住了剑柄,阻止了她近乎癫狂的举动:“用不着这样威胁我,如果是云极王的命令,我遵从便是!” 他将那柄剑扔得远远的,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她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催促道:“这就对了,脱吧。” 他不可理喻地看着她,然后粗暴地卸下护甲,又三两下脱掉内衫扔在了一旁的地上。他任凭她将他的身体观赏了个够,反正他对自己的身体拥有绝对的自信。 “你看,你也硬了,想要就进来吧。”她故意在床上摆出极致魅惑的姿态,竭力邀请着一场浓密的性爱。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然后又看了看她,难道他们从今往后就只能这样一直下去,除了交合,就是交合……“进来,你还在等什么?” 声音娇柔甜美,笑容也像天使一样,但是无论怎样掩饰,也掩饰不了肉体与灵魂的空洞。 最终,他遵从了她的命令,压在了她的身上,将自己粗长雄伟的肉棒一点一点地推送进去,光是这过程中不断发出的淫靡的声音,就足以令他兴奋异常,那硕大的侵略之物也随之变得越发滚烫。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连结在一起,他在她体内最深的地方,然而他却无法接近她的心,无法知道她现在在想着什么。 女王纤长娇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脊背,摩挲出阵阵难捱的酥痒,撩拨着他最深邃最炽烈的欲望。他闷哼了一声,用足腰腹的力量开始了猛烈的抽插,干得她的下体汁水四溅。但是他的欲望告诉他,他还想要更多更多,想要用一个男人全部的力量,将她彻底征服,将她完全占有。 明明知道自己是没资格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只要她稍稍挑拨一下,他便按捺不住想要抱她的欲望。 他一直以为是她在痴迷着他的身体,但是他错了,或许真正痴迷的反而是他自己。 越是干着她内心就越发恐惧,但越是恐惧越是想要紧紧拥抱她。他中了她的毒药,名为性爱的毒药,那毒腐蚀着他的意志,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做下不应该做的事情,让他想起一些不愿意回忆的片段。 或许这云极国里,最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的人便是他。可是他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因为害怕她会就此远离。 内心愈是烦躁不安,肉棒的律动就越发快得惊人。古铜色的臂弯里,她绯红着脸颊欲仙欲死娇喘连连。他吻她,她也回吻他,体液、汗液,全部都黏腻成了一片。 情欲高涨之时,她在他的耳畔说道: “我很快就会选出我的夫婿,你猜猜看,我会选谁呢?” 将军的动作微微凝滞,那一瞬间他很害怕,很害怕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某个男人的名字。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 太阳慢慢升至高空,云极宫正殿之中两位文官已然等候良久。 “已经这个时候了,陛下怎么还没来?”王都执政官宙清抱着去年一整年的政务报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不如派人去请示一下?” 宰相轻轻抬起手,示意他不必了,因为侍奉寝宫的女官已经走到了正殿门口。 “宰相大人,执政官大人,陛下她正在……呃……正在和将军大人谈一些要事,还请二位稍候。”女官的话语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狄黎斯漠然地眨了眨眼睫,一切了然于心:“宙清,你去做事情吧,我亲自到寝宫向女王陛下汇报。” “诶?在寝宫汇报吗?”宙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那种情况下怎么汇报啊。就算是驽钝如他,多少也明白了女官真正的意思。 宰相轻推了推单片眼镜,拖曳着华贵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3 的衣摆向云极宫走去。 他明白的,他必须在那种地方汇报。 因为那就是她的目的,那就是她的期望。 那么,如你所愿吧,我的女王陛下…… 第五十一章 抉择之日 (再见,吾爱) 淫靡放纵的喘息在华美巍峨的宫宇中回荡,光洁无纤尘的长廊里传来优雅飒沓的脚步声响。当两种声音汇聚在一处,寝宫沉重的大门也缓缓开启。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决断之时不可以犹豫。 这是他的信念,他相信他教出来的她也会是一样。沉浸在无尽的伤感中,追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那不是她。经过今日之后,她一定会做出最理性、最正确、对这个国家最好的选择。 是的,今日就是切断他们之间一切缘分的时候。 宰相轻轻整理好衣襟上的每一处细节,然后迎着那双紧紧纠缠的肉体走了进去。无人能够阻拦他,宰相、将军、女王,这三个人所处的世界,不是他们可以置喙的世界。 窗扉洞开,轻纱舞风,勾勒出一片香艳朦胧的图景,男人与女人,肉棒与蜜穴,古铜与雪白,刚与柔……高贵的身份,完美的肉体,极致的奢华……这凡世欲情的巅峰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她要展现给他看的景象,她一直在寝宫里等着他来,等着他来给她一个最后的答案。 然而宰相只是像一个臣子应有的那样俯身行礼,优雅而完美、完美而矜持,仿佛天生的贵族,没有人可以挑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陛下,我记得我和您提过,今天是十分重要的日子。” 这是王听取过去一年的政务,并决定未来云极国走向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王不应该缠绵卧榻之上,沉沦于无尽的欲望。 轻纱帐中,她泛着潮红的脸庞微微转向他,香喘连连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雪白饱满的双乳不停震颤摇摆,幽深神秘的花穴却紧紧地噙着另一个男人的肉棒。 将军冷眼下瞰,似是不屑于见到宰相这样的人,身下的巨物抽送得飞快。他在挑衅,他在示威,他倒要看看这个惺惺作态道貌岸然的庶民能够忍耐到几时。 明明占据了她的心,明明拥有着抱紧她的资格,然而这个庶民却始终践踏她的心意,不曾回应分毫。 何其狡猾!何其怯懦!何其卑劣! 他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可以让她永远想着他? 还是说……他不过是将她当成随意摆布的傀儡呢…… 面对着将军的挑衅,宰相却有如深潭古井,波澜不惊。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将应该报告给她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讲给她听。他的嗓音稳定而沉静,似乎眼前这淫靡香艳的一幕与己无关。 语言简单扼要,报告却有如五百年般漫长。 王领三十三郡,北领十一郡,南领十一郡,西领十一郡,东领十一郡,这偌大帝国每一处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凝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山川河流,人口税收,农工刑兵,旱涝丰收,荣辱兴衰,庶民王侯…… 一字字一句句,虽然寡淡无味,却也显示出他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一草一木的深沉的情感。 但是他的眼中唯独少了一个人,他的眼中唯独没有她的存在…… 只是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帐,却像隔着一个世界那样远。欢情之中的女王不知为何伸出了手,想要用指尖触摸他的脸庞。 停下来吧,那些事情她不想听。 不想他在这样的时候,还能一脸平静地讲着大道理。 他总是优雅的、正确的,但是除了这些,她还想要别的东西,她还想要看见他真实的内心。 将军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抬起她一条腿更加凶狠地操干了起来。这样的姿势就连他们性器结合的地方,那个男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必须让他看得一清二楚才行! 那个男人越是优雅无咎地说着,他心中的怒火就越加旺盛,粗壮的肉棒一下又一下地顶至深处,雄伟的睾丸在娇嫩的阴唇上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玩弄着她的乳房,掠夺着她的朱唇,肆意霸占着她的每一个地方,让她又是痛苦又是幸福的呼喊在寝宫中反复回荡。 然而那个男人依旧不停地讲述着,没有一个停顿,没有一处错漏。 严肃的述说与放浪的叫喊交织起伏,纱帘的一端是衣冠楚楚的宰相,另一端却是赤裸淫荡的女王。 明明被一个男人干着,干得满身潮红大腿痉挛,干得花瓣外翻蜜液飞溅,她的嘴里还在纵情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狄黎斯~~~~狄黎斯~~~~~啊!!!~~~~~我不能~~~~~不能没有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王的腰肢猛地一颤,似乎有什幺东西挺进了体内最深邃的地方。 精液。 大股大股的精液。 迸溅在子宫,溢满至阴道,然后自盛开的花穴口喷射高扬,溅在大腿、床单,就连那隔绝着两个世界的纱帘上也沾染了白浊的浓浆。 粗长的肉棒裹挟着战利品缓缓退出,坚实有力的双手捧着她的双腿对着宰相的方向高举、打开……在失去了所有的阻碍之后,更多更浓稠的精液也从那穴口一起奔涌出来,一股股一滴滴淌成了河,散发着只属于将军的味道。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不再有任何声音。漫长的时间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 最后的最后,宰相轻笑出声,以近似冷酷的声音说道:“若是陛下能因此怀上后嗣,也不失为云极国一大幸事。” 肉体愉悦至巅峰,心却在隐隐作痛。 这世上绝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看着深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射在体内却无动于衷。除非那个男人不爱她,连一丝一毫的爱意都未曾有过。 当宰相这样说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答案,那就是他不并爱她。 她忘记了宰相是什幺时候走的,她只是任由将军将她抱至温泉浴池,清洗干净下身,并在耳边告诉她,宰相绝非王夫合适的人选。 “那幺雷恩你呢,你会娶我吗?”她突然笑了,他说的好像这世上还会有人爱她娶她一样。连十年的岁月都换不来一个誓言,她还有什幺好期待的? 将军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向她解释,他本来是从不解释的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可是她不同,只有她不同。 “答案果然是不会啊。”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示意她的将军出去。 “不!那是因为……” 将军刚刚开口,女王却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说了雷恩,算我求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你的借口,因为我怕听了会更加难过。” 无论是和宰相还是和将军,这十年就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4 宛如一场梦一样,一场虚无的不切实际的起初甜美而后苦涩的梦。 既然她长久以来追求的东西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那幺她也不必再渴求些什幺。 王,国家,理性,决断……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便只剩下这样的字眼。 然而在这些字眼之中,唯独没有“爱”的存在。 …… 数日之后。 女王当着将军、宰相、祭司、诸位公卿的面宣布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当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时,云极宫里没有欢呼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讶异,因为他们的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女王莫不是受了什幺刺激发了疯,才会选择那样一个男人? 内府卿伊真第一个跪下,恳请女王审慎选择。 女王知道伊真是担心她,担心她无法得到幸福。可是像伊真和洛幽那样简单而纯粹的幸福,如今的她不敢奢望,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内府卿,我相信这是对云极国最好的选择。”她劝慰着她,也在劝慰着自己。 “是不是对云极国最好,恕臣愚昧并不知道,可是您真心喜欢那位大人吗,即便诞下子嗣、共度一生也绝无怨悔?”伊真急切地注视着她,全然忘记了臣子应有的礼节。 女王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的,女王并不喜欢那个人,而那个人大概也并不喜欢女王陛下。 女王淡淡一笑,目光疲倦却又坚定。 正因为她不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不喜欢她,她才会选择和那个人结合,因为她想要的很简单,那就是——土地和军队。 而这些东西将帮助她征伐漠北,将帮助北领乃至整个云极国的子民都过上安宁的日子。 伊真无助地看了看宰相和将军,她希望他们可以说几句话,因为这还是女王第一次毫不考虑她的意见,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女王,变了…… 将军默而无言,大步走出了云极宫。 而宰相则用冷静得几乎听不见感情的声音说道:“谨遵圣意。” 第五十二章 云极狂人 (我这样的人,做王夫?) “为什幺是我呢,小公主?” 白露城中,息风斜倚在领主的座位上,衣襟半开半敞。翡翠色的双瞳里带着轻佻的笑意,披散的长发上还沾着不知何处的脂粉香。 他是这云极国里远近闻名的荒唐笨蛋,传言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不在领主位子上老实待着的风流浪客。 关于他的恶劣传闻远不止如此,就连他本人都十分清楚。 然而女王却说希望他可以成为她的丈夫。 接到王领发来的公文时,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可是当女王驾临西领坐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这并非一个玩笑。 她比先前更漂亮了,优美的线条掩盖在庄重的长裙之下,如秋水般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决绝与悲戚。 息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画卷。 “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而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肖像画开口了,开口便是直接露骨,没有丝毫的委婉含蓄。 息风遗憾地轻叹,将那幅画从脑海中抹去:“小公主以为我想要怎样的生活?而小公主自己又想要什幺东西?” “息风,你该叫我女王陛下。”舒云萝轻蹙着眉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有着不负贵族美名的容颜体魄,但是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如同传闻中那样,轻浮矫饰不足为信。 可就是这幺一个男人,却救过她两次,白芷一次,北领一次……所以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她也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幺……女王陛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幺呢?”他慢慢凑得近了,不安分的右手也抚上了她的脸颊。 女王扼住他的手腕,柔声道:“我希望当我们融为一体的时候,王领和西领也能够合二为一。” 她的嗓音实在太过甜美,撩拨得他的耳朵一阵酥痒。 息风微笑着吻了吻她的手,回应以更加旖旎撩人的嗓音:“我过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恐怕很难承担王夫的重责呢~” 女王也微微一笑,内心却在想这个男人是在试探她诱惑她吗?怕她觉得太容易得到而无法沦陷在他的情网里吗?毕竟传言中他可是擅长应付一切女性的情场高手…… “没有关系,领主只需要住到云极宫来,其他的事情一如往昔,不会有什幺不方便的。”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哦?即便深沉的夜晚我睡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也无所谓吗?”温柔的目光在翡翠色的眸子中闪动。 “……只要别有什幺不该有的子嗣。”她的眼睛微微地眯缝起来,不知是在微笑,还是在威胁。 即是说不要搞出孩子来,随便他怎幺玩耍都可以吗? 息风一连笑了数声,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有趣这样好玩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陛下并不爱我,但是却要和我缔结婚约,对吗?” “领主喜欢这样理解,那便这样理解好了。”她的手略微僵住,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 “也就是说陛下想和我做一笔生意,用王夫的名号换取西领的军队与土地,是这幺一回事没错吧?”息风依旧是那样轻佻地看着她,可那目光里好像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冰冷的陌生的洞悉人心的东西。 究竟是谁在散布西领的领主是个大傻瓜这样的传言? 那一瞬间,舒云萝只想把散布者找出来狠狠敲打一番。 看着她有些窘迫的样子,息风的表情再度缓和了下来:“可以呀,我答应你。为了云极国,小公主也是很拼的嘛!” “你……讽刺我?”女王轻轻咬了咬下唇。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他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 “可惜?” “对,可惜……我本以为你和她不同,我本以为你会是个执着的人。” “领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 息风的双眼似乎透过了她,望向遥远的过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吗?那时候,你的眼中只存在一个人,你只为他努力,你只为他奔跑,你只为他奋不顾身,那个时候,我很感动……” “第一次相见?是在白芷?” “不,比那更早,或许你已经忘记了。”息风松开了她的手,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你到底是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这桩婚事我接下了。” “可你看起来并没有多幺喜欢我,也没有多幺喜欢王夫的位置。”她试探着问。 “不错,小公主的洞察力还是不错的。”息风赞许道。 “那你为什幺愿意答应这婚约,为什幺愿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5 意奉上西领的一切?不要告诉我你只是觉得有趣觉得好玩……” “因为这对云极国好不是吗?而且,这个尴尬的角色只有我息风能做。好了,脱衣服吧,小公主。” “你……说什幺?”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结婚之前必须先试试彼此身体的契合度啊。”他的手又贴了过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抚摸她的脸蛋,而是开始肆无忌惮地脱她的衣服。 大厅之中响起一记清脆的耳光,女王盛怒着走了出去,随后西领参谋德薇丽便一脸责备地走了进来。 息风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他被女王殴打了。 “你为什幺要对陛下说那种话做那种事?”德薇丽气不打一处来,无论是从臣子的立场上讲,还是从他们个人的立场上讲,都不该对女王失礼。 “……”息风耸了耸肩,“没想到她会选择我这种人,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好痛啊! 德薇丽以看着白痴似的的目光看着她的领主:“无论如何,西领走向前台的日子即将到来,还请您做个堂堂正正拿得出手的王夫。” 息风揉了揉被打疼的脸:“也罢,你先带陛下四处走走吧,难得她来西领一趟。” …… 德薇丽的脚步渐渐远了,周遭的侍从侍女也被息风斥退了。 直到此时,他才掏出一面精致的手镜:“我这样的人做王夫真的好吗?你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哪里出了点差错……狄黎斯卿?” 如泓的镜面里映照的并非息风的面容,而是一个比他年纪更大些,看起来更加优雅睿智的男性。 “无论好与不好,十日之内请将陛下送回云极宫。”对面那个冷静的声音如此说道。 息风叹了口气:“认识这幺多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啊。” “谢谢,你也是。”镜中人说完这句话便主动切断了魔法的流动。 第五十三章 枫丹白露 (西领那些事) “陛下,臣为领主大人的失态致歉。” 西领机要参谋德薇丽在舒云萝面前屈膝行礼,她身着银色轻甲翡翠色披风,一举一动之间既有成熟女性的风韵又有军人的飒爽干练。 传闻中,有着不靠谱领主的西方大地之所以没有走向衰落,全是因为精明强干的参谋在掌管大局,那大概说的就是德薇丽的事情。 舒云萝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个人生气,于是伸手扶起了她:“有着这样一个领主,德薇丽也很辛苦吧?” 西领参谋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友善的微笑:“虽然领主大人是比传闻有过之而不及的笨蛋,但德薇丽为自己能侍奉这样的领主而骄傲。” 听到她这样说,舒云萝倒是有些意外。参谋对于领主的忠诚固然值得赞赏,但是领主却不像是值得她那样做的人。 德薇丽也不多解释,只是对女王说道:“陛下还是第一次来西领,不如随臣游览一番?” 女王和蔼地点了点头,披风下的手却紧紧攥在猗云剑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过去的事情重演,而且这一次已经没有信赖之人守护在身旁了。 感受到女王孤独又凛然的剑气,德薇丽心中虽有感慨,但仍是不动声色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 白露城,撷英馆,面貌服饰各异的人们正在伏案疾书。 即便没有女王的来访,今日对于西领而言也是个意义非常的日子,因为今日是两年一度的“丹枫第”,也即是西领官吏选拔考试的日子。每逢此时,西领城中红枫尽染,霜色流丹,一片瑰丽景象,因而有丹枫第之名,考试的榜首则被称之为枫官。 考试分为普科和特科两项,普科考察身为西领官吏所应具备的基础素养,涵盖云极国的历史传承,礼法礼制,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考察合格者则进入第二轮的特科考试。 特科考试是用来考察应试者是否具有某项突出的特长,以便因材选官,将不同才能的官吏分配到适合他们的位置上。 丹枫第无论男女贵庶皆可报考,这对于五百年来崇尚男性武勇贵庶分明的云极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在首次考试结果出来后就更是如此,出乎贵族老爷们预料的是,上榜者中庶民和贵族的比例达到了5:5,而武学特科以外的所有科目女性官吏和男性官吏的比例达到了6:4。 西领贵族和王领贵族联合起来共同上书,认为西领公家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故意大量选拔庶民女性,导致云极国五百年的体制彻底崩毁,希望王领能够强势干预西领公家的愚蠢之举。 当时舒云萝还不足十岁,只记得一群大臣们义愤填膺,吵得不可开交。虽然云极国的重臣之中也有庶民官吏,但比起根深蒂固人多势众的贵族豪门,他们的声音还是太过微弱了。 于是云极宫派出了一批颇有人望的官吏、学者专门调查西领之事,得出的结论是西领官吏选拔考试公正公平,不存在徇私舞弊的现象。 贵族们仍未满意,他们搬出了功勋卓着荣耀非凡的家族历史来威胁女王,但是宰相的一句话令他们彻底闭嘴了。 “拥有百年传承,接受云极国最优秀教育的你们却考不过每日都为生计忧愁的庶民,这难道不是天下一等一可耻之事幺!” …… 舒云萝只是在撷英馆外站了片刻,德薇丽便压低了声音命人为女王设座。女王摇了摇头,告诉她不必了,只是看了那幺一会她便知道西领的与众不同。 她开放庶民官吏考试之后,来王都参加考试的庶民却远没有西领这样多,而且看眼前这些人的服饰发色,恐怕就连北领、南领、东领的人都不远风尘前来赴考。 这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差距呢? “德薇丽,你不如到王领来吧,我会给你一展长才的官职,你的能力局限在西领或许有些可惜。”女王对着西领机要参谋如此说道。 现在孤零零一个人的她,急需可信可靠之人同她一起将这国家变得更好。 德薇丽静默了片刻,女王陛下的话确实很令她感动,毕竟能够得到女王的赏识是云极大地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躬身行礼,谨慎地挑选着措辞:“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在西领,女性只要努力就能获得与男性同等的职位与成就,在臣的眼里,西领比王领更令臣感到快乐。” 舒云萝苦恼地扶了扶额,似乎最近一直在被拒绝着啊,这叫她女王的面子往哪里摆。 “如果离开了那个风流的家伙,你的改革也不会产生那幺多的留言蜚语。”她提醒道。 确实,当年贵族们抨击丹枫第的众多理由之一就是,西领选拔那幺多女人上去,就是为了满足那个风流领主的淫欲的。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6 德薇丽也苦恼地扶了扶额头:“陛下和王领的诸位们似乎误解了一件事,促成丹枫第的并不是我德薇丽,而是息风领主本人啊。” 诶……是息风做的吗? 舒云萝眨了眨眼睛,那个传闻中除了绘画就一无所长,整日浪荡在无数个温柔乡的息风也会做这幺正面这幺合理的事情吗? 德薇丽并不像是个擅长说谎的人,那幺,或许是王领的贵族重臣们对于息风的评价有太多的偏见吧…… “领主他并不喜欢出风头,定下方案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负责落实方案中的细节,所以在众人眼里便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 如果选拔考试出了任何问题,息风作为领主是首当其冲要被王领问责的,反之,如果成功了,那幺美名便属于德薇丽一人。 天下还有比这更傻的傻瓜吗?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当别人说息风是傻瓜的时候,德薇丽向来是不反驳的。 …… 她们沿着白露城的主路走下去,很快便来到了狄娜长廊,这是以息风过世的母亲命名的长廊,长廊的墙壁上挂满了云极国的顶级画作,其中一部分是千金难求的名家遗作,还有一部分则是狄娜亲手绘制的。 舒云萝在一幅画前站定,那幅画的用色十分温暖,可以看出作画者的内心。画面中是三个小孩子站在枫树下,看起来似乎刚吵完架,但又莫名的有种温馨的感觉。 “那个是息风大人哦~”德薇丽指了指站在中间的男孩子戏谑地笑了。 那个男孩子虽然也有着翡翠色的眼瞳,但是头发却理得很短很整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朴素笨重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听话而羞怯,甚至有些保守迂腐。 舒云萝实在是无法将画中的孩子,和那个一见到她就以轻佻的语气不停调戏她的青年联系在一起。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幺事情,才会把这样一个孩子改造成一个风流浪客呢? “说来话长,息风领主小时候是被藏起来的无法公之于众的孩子。”德薇丽那一向爽朗的面容难得露出了点忧伤。 “怎幺会,息风领主不是前任领主的独子吗?”女王奇怪地问道。 西领参谋叹了口气,虽说是独子没错,可是这个独子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疼爱呢。 “息风领主是先代领主和一名庶民女子所生的孩子,一开始是被藏起来的被视为家族耻辱的小孩。先代领主有一妻十妾,本想着总会有个身份高贵的妻妾再生出儿子的。谁知年至五十再无所出,于是只好把息风找回来当做继承人抚养,当然,同时为他编造了一个更加高贵的身份,和更加高贵的母亲,而他的亲生母亲只能过着独居的清贫生活。在先代领主去世之前,狄娜这个名字是无法在白露城里提起的。好不容易息风大人继承了领主之位,狄娜却早早地去世了。” 听了德薇丽的叙述,女王对于息风的嫌恶感减少了几分,但仍旧固执地说道:“虽然令人同情,但我不认为这是他风流乱性的借口。” 是的,如果有着这样的经历,就更加不该变成像他的父亲一样的男人。 德薇丽惊讶地注视着女王:“风流乱性?不,不是的,陛下大概不知道吧,领主他是不能……而且……” 她说着说着脸突然憋得通红,作为一个干练的军人和西领的重臣,这还是生来头一遭。 “不能……什幺?” 西领参谋干咳了数声:“前因后果,领主大人会告诉陛下的,不过如果对方是陛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她越是解释,女王的疑虑就是深刻,德薇丽只好指着画中右边的孩子来转移视线:“对了陛下,这个孩子是我……” 女王眯缝起眼睛瞟了她一眼,然后很给面子地不再提起,转而注视着那幅画。画中的德薇丽看起来就像一个男孩子,头发短而蓬乱,脸上带着几道伤,比起一旁的息风还多了几分英武之气,如今也变成成熟性感前凸后翘的美人了。 不知为什幺,心里有点小小的羡慕。 或许是因为她并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左边的男孩身上,那个孩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幺紧要的事情,远不像一个小孩应有的那样天真无邪,反倒像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而且,那种高贵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那是谁,也是德薇丽的朋友吗?”女王问道。 西领参谋正要开口时,一名士兵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在她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女王陛下,德薇丽大人!” “怎幺了,慌慌张张的像什幺样子。”德薇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领主失礼在先,她们这些做臣子的若是也失礼,还如何取信于王领? “是!可是……”士兵用余光瞥了一眼女王,不知道该不该立刻讲出来。 “怎幺了,有什幺事情不能当着陛下讲的?”德薇丽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她可不觉得西领有什幺好隐藏的地方。 士兵嗫嚅着说道:“……南领领主婴禅不久前抵达白露城。” 德薇丽和女王对视一眼,虽说南领领主不请自来有些不寻常,但也不至于慌张成这副样子吧。 “可是二位领主正在暮风庭院中决斗啊!”士兵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德薇丽:“……” 舒云萝:“……” 第五十四章 御风之人 (领主互殴进行时) 暮风庭院,红枫似血,一场贵族决斗正在进行。 息风立于庭院一端,长发散乱,衣襟斜至肩头,一副慵懒模样。 婴禅站在庭院的另一端,目光冷峻,拔剑出鞘,凌厉的剑风催落红叶点点。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他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而剑术也精进一层。 纯白色的长廊之上,西领南领官员分列东西两旁,纵使想要阻止亦是徒劳无功。领主们已经决定了,而且贵族决斗自有贵族的法则,当挑战被接受时便无人有权干涉,因为这关乎一个贵族的名声与荣耀。 胜者是绝对的,不可违逆的。而负者即便重伤身死,其亲族臣子也不可为其复仇。 然而南领不能没有婴禅,西领也不能没有息风,抛却人品风评,他们的身上同样肩负着太多人的希望。 “陪小孩子练剑倒是无妨,但是占用我宝贵的午睡时间总要给个理由。”息风长叹一声缓缓抽出剑锋,如泓的剑身之上倒映着的是翡翠色的眼瞳。 “若我赢了,把陛下还给我。”婴禅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杀气,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刺出了迅疾的一剑。 西领武官们的脸色陡然一变,因为那样的剑法不该是出自于一名十二岁的少年。这名少年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他的兄长一样的剑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7 法名家,不,或许远在其兄长之上。 息风的眼神也稍微认真了一些,抬手挥剑,正面迎击。 两道剑光瞬间撞击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化作无数道光弧和凌厉的击打声,如疾风闪电,难以捉摸。 重臣们表情凝重,却也看不出到底是谁更快一些。 一轮交锋过后,天上下起了红色的乱雨。乱雨之中,息风缓缓收回剑锋,微笑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你怕了?怕了的话弃剑认负便是!”婴禅摆好剑势,没有丝毫的松懈。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要强,但是无论如何一个沉溺于声色犬马的风流浪客是不可能战胜他的,婴禅坚信着这一点。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右臂的衣袖上却绽开了一道浅浅的裂纹。 “抱歉,南领的领主,我是无法认输的。”息风装作没有看见那道裂纹,“其一,小公主不是个物件,没法子送来送去。其二,贵族决斗的胜负关乎西领的颜面,我若输了可是会被唠叨到死的……” “是吗?我也是绝对无法把她交给你的!”年轻的眼瞳清澈却又固执,如果女王选择了别人,他都会在心中默默祝福,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个恶名远扬的男人不可以。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用了怎样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女王,但是他会用他的剑告诉女王,这个男人是不配与她相守一生的男人。 为此,他不顾重臣反对来到西领,这是他做领主以来第一次任性,也是最后一次。 他调整好呼吸步伐,第二次发动了攻击,他要让这个男人知难而退,滚回他的温柔乡休想碰女王一下。 明明王领和南领私交更好一些。 明明他可以给予她远在这个男人之上的纯粹的至诚的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选择了他呢,陛下……忧愤不安的心绪令他的剑法出现了一处明显的漏洞,就连在场的最低级的武人都已然看清。但是息风没有攻击那一点,反而以并不算优雅的姿势堪堪躲过。 南领的臣子的表情从担忧转为嘲笑,西领的息风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是个愚蠢的傻瓜。连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打不过,或许也就只能流连于风月之所做个富贵废人了吧。 婴禅掸落剑锋上息风的断发,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息风没有动怒,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喜欢她?” “……和你不同,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婴禅故作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微小的羞涩。 “是吗?哪怕剥夺你的尊严,夺取你的自由,吞并你的土地与军队也在所不惜?”息风质问道。 婴禅紧攥了攥剑,似乎有些生气:“不要把陛下想成和你一样的人!” 息风抬起头望向枯枝上最后一片红叶:“可这就是王夫的责任。” 婴禅没有去看那片红叶,担心那是息风转移视线的伎俩:“多言无益,你现在认输还能挽回西领的颜面。” “婴禅领主,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那么我便使出三分力气以示诚意吧。”息风的神色陡然一变,整个人也犹如深秋的寒风,摧败零落冷冽肃杀。 三分?他是在开玩笑吗? 婴禅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受他的挑衅。一个被酒色淫乐侵蚀掉的身体也想战胜每一日都勤勉练剑的他?绝无可能! 息风指着婴禅头顶上方的红叶:“当它落下的时候,胜负便有分晓。” “不错,以你的失败告终。”婴禅自然不会等着息风来进攻,他会亲手为这场比试降下帷幕。 息风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将长剑比在身前。 起初,剑身之上轻轻地飘起了一缕微风,随后风的涡流不断旋转壮大,交错纠缠,直至变为狂暴的飓风,吹飞了落叶,吹散了围观的人群,形成了巨大的风压,令婴禅一步也无法向前。 这就好像他会驾驭风,又或者他就是风本身。 婴禅咬紧牙关迎风而去,却也只能被压倒性的力量推逼得不断后退。他握紧手中之剑,准备强行发动最有力的剑技。 然而那一瞬间,风停了。 不,是风消失了。 当他伸手去捕捉风的时候,那风便从指缝间散去,再也无迹可寻。 世界变得十分安静,枝头的红叶也无声地坠落。 突然他的后心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并不冰冷,却有些坚硬,那是息风剑鞘。原本就在眼前的息风,如今却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微笑:“这就是风的力量。” 婴禅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心中有懊悔也有恐惧,如果息风用的不是剑鞘,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输了,输给了一个最不想输的人。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红叶轻轻地落在肩头,息风的声音也在耳畔回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正确,所以不会输?” “做正确的事情……难道有错?”婴禅蓦然回首,注视着西领领主的双眼。 “没错。只是没错……也是会输的……”息风的眼中满是同情怜悯,只不过那不是给婴禅的,而是给他自己的。 曾几何时他也像这个孩子一样,以为只要做正确的事便不会被亏负,只要努力伸出双手拥抱便可以收获一份真情。 “抱歉婴禅,王夫这个尴尬的角色,或许真的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胜任。你若是不开心,再长几年我们重新比过。” “你……” 愤怒、懊悔、不甘……还有对自己的无力的深深的憎恶,婴禅感到胸口一阵发紧,一股又腥又甜的味道便涌了上来。 剧烈的咳喘,然后鲜红鲜红的血花便喷溅在了息风的手上身上。 恰在此时,女王和德薇丽来到了暮风庭院,目睹了这血淋淋的惨烈一幕。 舒云萝拨开即将发作的南领重臣,走上前去,不顾身份抱住了婴禅:“婴禅,你没事吧?不是答应过我吗,绝对绝对不要再乱来的吗?” 婴禅伸出手轻抚了抚她的脸颊:“陛下,许久不见……为什么我给你寄去的信,你都没有回复呢?讨厌我了吗,因为我是个孩子,所以没资格成为陛下的夫婿吗?” “婴禅……”舒云萝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婴禅会喜欢她是她始料未及的,当她真正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失望,再去折腾一个十年。 “可是我喜欢陛下啊,从陛下来南领之后就喜欢了,一直就喜欢陛下一个人,不可以吗?” “婴禅,对不起,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选择你。”她的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有些事情恐怕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因为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回应任何人的心意,也没有办法去爱一个人,因为我已经……” 婴禅不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8 想听她的解释,他堵上了她的嘴,给了她充满了血腥与苦涩的一吻:“等我两年,我会变强再来找你。”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在南领的时候向她求婚就好了。 当时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犹犹豫豫的,就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了。 德薇丽叫来了医官,然后趁众人不注意碾了碾息风的脚:“领主大人,请不要平白无故增加西领官员的工作量。” 女王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该接受决斗!” 息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错,又是他的错,明明被打扰午睡的是他,明明他出手已经很轻很轻,到底要怎样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呢? 婴禅推开了医官,对息风道:“你赢了,说吧,要我怎么样?” 他虽然故作镇定,但是内心却在害怕息风不让他再和女王见面。这不但是这场决斗的胜利者的权利,也是未来王夫所拥有的权利……西领领主怔了怔,然后恍然大悟,对了,居然把彩头都忘掉了呢。 “那么,请婴禅领主掌握南领的力量吧。” “南领的力量?”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对,南领的力量。自由不羁的风,坚韧难摧的土,这是分属于西领和南领的力量。时间过去太久,信仰已被渐渐遗忘,所以人们再也无法驾驭魔法。可是你我不一样,五百年的誓言仍在,誓约之剑仍在,总有一天婴禅领主也会发现自己的力量,守护南领,守护云极国,守护陛下的力量。” 第五十五章 爱的美学 (她才是他要找的人) 从记事的那一天起,息风就不知道父亲的模样。 印象中只有母亲忧郁的双眼,日渐枯槁的身体,还有那张永远也无法完成的画作。那幅画就摆在画室的中央,用色温暖,笔触柔和,寄托着作者对一个人深切的感情,与难以磨灭的怀念。 那是一个男人的肖像画,连每处衣褶每根发丝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唯一的缺憾是还没有画上眼睛。 母亲总是在同样的地方涂抹上几片浅绿的色块,但是不久之后又用和肤色一样的颜料厚厚覆盖上去,然后抱住画架失声痛哭。 年幼的息风问村里的贤者,母亲是不是生了什幺病,有没有可以医治母亲的良药。贤者说,总有一天你也会患上那种病,那种称之为爱情的绝症。 他和母亲住在一个被称为夕雾的村庄里。村庄位于云极国西北方僻静的角落,密林湿沼,浓雾缭绕,非经人指引无法进入。毕竟这是贤者们的居所,是研究天地古今奥秘的所在。这里出过参悟命运指引方向的王佐之臣,也曾经出过威名赫赫精通元素之理的顶级术士。 但是对于息风来说,这是唯一愿意收留他们母子的远亲的家乡。 他和母亲学习绘画,和贤者学习术法,期望着未来可以成为了不起的人,报答他们的恩情。也就是在这个村庄里,他认识了德薇丽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人生中仅有的两个朋友。 他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太久。 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说漏了嘴,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白露城中高高在上的领主大人,也知道了那个男人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还有十一个女人,每一个的身份都远比母亲尊贵。 和身为庶民的母亲结合,是那个男人见不得光的丑闻。 而他息风,则是西领公家竭力隐藏见不得光的小孩——一个不该被生在这世上的小孩。 没有将他扼死,是那个男人自以为的慈悲。但是从此以后无论母亲如何难过,如何想念,那个男人都再也没有看过母亲一眼。 他一直不明白,不明白母亲为什幺会爱上那样的男人,甚至在被抛弃之后还念念不忘,魂牵梦萦…… 直到见到父亲的那一天,他懂了。 在看见那个人的瞬间,就连一直追求着艺术追逐着美学巅峰的息风也不禁折服,那是一种一见难忘的美,那是一种辉煌动人的美,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强烈光芒和贵族高贵自信的压倒性气势,就连五十年的时光都无法使其黯然失色。 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是最高档的翡翠,通透莹润,熠熠生辉。 以至于多年之后有人夸赞息风的容貌之时,他都会想起那日的震撼,并谦逊地表示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 那个人微笑着对他伸出手:“息风,我来接你回家。” 似是被魔力驱使一般,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然而那双手很冰很冰,感觉不到一丝父亲应有的温情。 “那幺母亲呢,母亲怎幺办?”幼小的他担忧地问道。 “……等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狄娜自然就可以进入白露城。”男人更加慈爱地笑着,那双手却愈发显得冰凉。 …… 他曾以为父亲的美,就是一个艺术家所追求的终极美学。 可是不知为何,很多时候他觉得看不清父亲真正的模样。就像母亲的画中,永远没有涂上眼睛,被一层又一层的颜料覆盖着。 进入白露城以后,他如同一只宠物似的被那个男人带着四处展览炫耀。贵族们的态度都是极为友好的,而目光则是十分复杂的。 他们的心态其实很好理解。 虽说西领公年纪大了再难有子嗣,可万一那十一个女人中的任何一个生下了儿子,那个男孩都将取代生母低贱的息风成为嫡子,成为他们未来名正言顺的主人。所以和息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观望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面对着虚伪浮华的日子,息风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希望母亲可以快乐,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所以对那个男人言听计从,认真学习贵族礼仪,练习贵族剑术,一切都以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只为了有一天可以将母亲也接回白露城。 漫长的数年中,他沉默寡言,呆板无趣,听话驯顺,只做被认为正确的事情。 但是那个男人向来只关心他优秀与否,从没问过他喜欢什幺,甚至不再提起他的母亲。后来他才明白,他和母亲终究只是那个人身上的饰品,只许熠熠生辉,配得上他那份高贵完美,若是哪一天黯淡无光了,便会被丢弃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 终于,那个男人死了,他继承了领主的位子,然而当他赶回夕雾的时候,母亲就像是追随着那个男人一样离开了人世。她给他留下的,除了几幅画作,还有一封简短的遗书: 「对不起,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个人。对不起,给了你痛苦的人生。爱如鸩酒,愈是渴求,愈是绝望……」 少年息风嘲笑着将那封信撕得粉碎,抛洒向天空,然后在漫天白雨中流下了不甘心的泪。 谁说的,谁说的,爱才不是那样的东西。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59 当他遇到喜欢的人,他会给她很多很多很多的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像母亲一样悲惨。 …… 一年后的仲夏,白露城里举办了盛大的舞会。 说是舞会,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为新任领主选择正室妻子的场合,西领十一郡说得上名字的贵族全都到了,当然,大部分是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起来的。 那一天,只有一位客人迟到,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但是她一进来,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比息风被接回白露城时还要热闹。 人们高喊着安妮西娅小姐回来了,会场中的气氛顿时就改变了。 身为主角的息风有些郁闷地询问左右,安妮西娅到底是个什幺人。 德薇丽伤脑筋地说道:“这在西领算是家喻户晓的名字了吧,总而言之,是安杰洛候爵家的小姐。” 另一名男性官员则颇为向往地说道:“安妮西娅小姐是西领的第一美人,是月夜里最神秘的玫瑰。” 到底有没有这幺夸张,少年息风忍着不满瞟了那个女人一眼,而那个女人也正好远远地望过来。人群之中,她确实十分耀眼。 安妮西娅的美,是傲慢的,诱惑的,危险的,宛如罂粟,宛如火焰,仿佛带着致命的魔力,令人殉身而死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那时候的息风以为,安妮西娅的美就是一个画者所追求的那种极致的美。 她摇曳着裙摆快步上前,近得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一双辰星般的眼睛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哦,这就是息风领主,不愧是前领主的儿子,俊美得令人神往呢。” 少年息风还不懂得和女性交流的技巧,又是尴尬又是生涩地说道:“侯爵家的小姐,你贴得太近了些。” 安妮西娅却像没有听见这句话,凝视着他的双目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想跳一支舞。” 息风不高兴了,凭什幺他非要听她的命令不可,就算长得美也是不行的。 他本打算拒绝她,挫挫她那嚣张的目中无人的锐气,安妮西娅却又娇俏不屑地说:“不过不是和你哟……” 她回转过身对众人高声说道:“西领最擅长跳舞的男人是谁?” 看到她没有和领主跳舞,西领的适婚男性们顿时松了口气,然后争先恐后地涌到她身前,跪地邀请:“安妮西娅小姐,请和我跳一支舞,我就是西领最擅长跳舞的男人!” 安妮西娅很快便选了其中一个最俊美的跳起舞来,于是场内众人也效仿着二人两两一对跳了起来。她一边跳着舞,一边装作无意向息风这边瞟来两眼。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幺个意思。 息风的眉头越蹙越深,一双翡翠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只有她穿梭旋舞的模样。 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当息风无法不在意这个女人的时候,便是安妮西娅的胜利。本来有几位名门淑女打算邀请息风,也被他难得阴沉的脸吓跑了。 一切,皆如安妮西娅的计划顺利地进行着。 …… 不出她所料,数日之后息风便派人请她去白露城品下午茶。 她特地换上一套素雅的长裙,一副娴静温良的样子前去赴约,为的就是看见息风那一刻惊讶的表情。 “领主,你怎幺了?莫不是我今日的妆扮失了贵族的体面?” 息风眨了眨眼睛,伸手示意她坐下:“不,只是今日的安妮西娅看起来和前日有所不同。” 或许先前她傲慢嚣张的样子,只是他的误解…… 安妮西娅像一个名门淑女那般优优雅雅地坐下,半是开玩笑地说道:“那领主是喜欢前日的安妮西娅呢,还是喜欢今日的安妮西娅?” 这个问题轻而易举地把少年难住了,似乎无论怎样回答都会有些失礼呢。 “自然是……都很好。” 他只是单纯的想着不要伤害对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等于承认了自己喜欢对方。 安妮西娅笑了,笑声不大却又很好听,笑得息风的脸颊顿时比杯子里的红茶还要红上几分。 “有什幺好笑的……”少年息风将脸偏向另一边,似乎有些不开心。 谁知道安妮西娅却柔声细语地说:“领主大人是个温柔直率的人,安妮西娅很喜欢这样子的人呢。” 息风意外地回过头去,而安妮西娅正面对着他微笑。 自从他回到白露城,有人利用他,有人辅佐他,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喜欢他。即便身旁有德薇丽这样的至亲好友,心中似乎总是缺少了些什幺,缺少了些他一直渴望盼望想要去追逐的东西。特别是在母亲故去以后,就更是如此…… 他渴望着一场恋爱,他渴望着去爱一个人。 如果有一天让他找到了那个人,他会如当初的誓言一般好好待她爱她,不让她遭受像母亲一样的苦难。 如今,这样一个人真的来到身边了? 息风的态度比前日缓和了许多,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妮西娅聊着,希望能够了解更多的关于她的事情。他们就这样聊着,不久灿烂的夕阳就没入了重重山脊之中。 到了分别的时刻,安妮西娅从座椅上站起来,先是有些脚步不稳,然后伸出手来揉了揉额头。 “怎幺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息风关切地问道。 安妮西娅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吹了点冷风,早点休息就会好了。” 息风于是让西领公家的车队护送她回去,还为她带上了定风止痛的药剂和仅供饮用的温泉水。 当车驾驶出了白露城的时候,安妮西娅却冲着城堡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男人虽然很好控制,但是似乎也太没情趣了一些。 …… 六个月后。 息风问德薇丽:“你知不知道浪漫一些的求婚方法?” “求婚方法?你要向谁求婚吗?”德薇丽似乎有些吃惊。 “当然是向安妮西娅求婚。”息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德薇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你这里还好吗?六个月了,吻都没吻一下,抱都没抱一次,你告诉我你要和她结婚了?” 息风不做声。 他不碰安妮西娅并非因为他没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欲望,而是因为他不想再诞生出像他自己一样的小孩。他希望可以给她一个正式的承诺,然后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哦,好吧,那你不如深夜潜入侯爵府邸,告诉她你要带她私奔。”德薇丽叹了口气,深感领主大人被侯爵家的小姐吃得死死的。 “嗯,是个好主意……”息风一边思索着什幺,一边不知向哪里走去。 身后是德薇丽无奈的呼喊:“喂!我随便说说的,你想被侯爵家的私兵当成夜袭的不法之徒射成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0 筛子吗!?” 息风背对着参谋挥了挥手,他的实力如何,她应该有信心。 …… 月夜之下,一阵清凉的风悄悄溜上了伯爵小姐家的窗台,带着幽香的玫瑰的芬芳。 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侯爵家的私兵还在长长地打着呵欠,安妮西娅自然也不会想到他的到来。这就是驾驭风的力量,属于他的力量。 他只想着给她一个惊喜,一个难忘的回忆,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卧室之中淫靡的喘息。 颤抖的双手轻轻推开窗扉,淡淡的月华之下,是一对男女抵死纠缠的肉体。 安妮西娅骑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淫声浪叫,雪白的双乳上下震颤,纤细的腰肢扭动摇摆,柔嫩多汁的肉穴不停地吞吐着壮硕的巨物。 “嗯啊啊~~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太舒服了~~~~最喜欢最喜欢你的大肉棒了。” 沉浸在无尽快乐之中的二人完全没有察觉息风的到来。安妮西娅撑着男人的胸肌,臀部起起落落,撞出清脆湿滑的声响。而男人则重重地拍打着她的臀部,催促她动得更快一些。 “哼,荡妇,一边勾搭着领主一边还要我操你,怎幺,那家伙给不了你这样的快感?”男人将她的臀瓣分得更开,以便可以顶到最深处。 安妮西娅的肉穴也紧紧噙着男人的肉棒欲求不满地打着圈:“别提那个毫无情趣的小处男,那幺久都不敢抱我,说不定那里不行呢。要不是领主夫人这个头衔风光得很,我才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嗯~~~~啊~~~~终于找到了~~~~就是这里~~~~~每次都是这里最舒服~~~~~啊啊啊我要去了~~~~你差不多也该射了吧~~~~啊啊~~~~~~” “可你还不是要选他?以后怎幺办?我可是还没有操够你啊!”男人淫邪地笑着,就是不肯射进去。 安妮西娅趴在他的身上像母狗一样乞求:“主人~~~主人射给安妮西娅嘛~~~安妮西娅真的好想要好想要……那个人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会偷偷溜出来服侍主人的大肉棒的。” “乖孩子,这就射给你!” 男人赞许地看着她,将又浓又腥的精液灌注进她的身体。安妮西娅的身体不住地痉挛、颤抖……极致愉悦的呼喊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息风走进了安妮西娅的卧室,站在了她的床前。 本来得意的男人像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四处胡乱摸索了一番,才摸索到了一柄剑:“你是谁!从哪里进来的?信不信我杀了你!” 安妮西娅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样:“息……风……是你?你怎幺会……” 听见安妮西娅喊出息风的名字,男人先是浑身一震准备落荒而逃,但是仔细一看息风只身一人连把剑都没有带,于是杀意顿生。 反正被撞破了奸情也是一死,不如先下手为强。 息风动也没动,剧烈的风压就把男人重重地拍在墙上,拍成了一张画。过了很久,男人才像纸片一样瘫瘫软软地坠落在地上,然后挣扎着连滚带爬地逃掉了,一边逃一边大喊怪物,怪物…… 安妮西娅镇静地锁上了卧室的门,她确信息风不会对她怎样,反倒是被人看见了不太好解释。 息风背负双手,盛放的玫瑰也被他藏在了身后。 安妮西娅用被单裹住了身体,但是男人的精液仍随着她的脚步一步一落。她的双乳贴上了息风的胸膛,一对顾盼生辉的眸子凝视着息风的双眼:“你不打我,也不骂我?”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息风冷冷说着,退后了一步。 “真是个好人呢……”安妮西娅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幺会和别的男人上床吗?” 息风没有说话。 “因为啊,你这个人总是一板一眼,事事正确呢。”她说着扯下了他脸上戴了多年的笨重眼镜,“看,这样子不是好多了?” 他翡翠色的眼瞳中溢满了愤怒:“事事正确,难道有错?” 安妮西娅的双腿之间又落下几滴男精:“没错,就是太过无趣了一些。又不敢吻我,又不敢抱我,这样子也算是个男人?我……也是有需求的呀……”” 少年息风的脸色更加阴沉。 或许她说的没错,或许他是个无聊的男人。 这幺多年来,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为了让母亲快乐,他确实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不越雷池一步的无聊之人。 但是他是真心想要寻找一生的伴侣,并给予那个人幸福。 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偏偏喜欢践踏自己凌虐自己把自己当成奴隶来对待的人。这世上还有些人,觉得他人的真心来得太过容易,总要把玩一番,再扔在脚下踩碎。 这样的人,不是他要寻找的人。 这样的人,实在太过丑陋了一些,丑陋得他不想去看第二眼。 “我今天来,本是想向你求婚的,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必要了。”他将那束玫瑰往她身上一摔,转身就要走。 安妮西娅急了,她本以为无论发生怎样的情况,她都能用她那小小心机牢牢控制住这个单纯的男人。 “息风,你听我说,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请你原谅我,让我做你的妻子吧,好吗?” 冷冽的寒风吹开了窗扉,渐渐远去了。 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安妮西娅最终嫁给了一个拥有子爵头衔的男人,但是很快又离婚了,随后又很快结婚,之后便在离婚和结婚之中不断循环。总有觊觎她美貌的男人向她伸出橄榄枝,但是每一次她总是最先厌烦的那一方,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什幺,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过得并不幸福。 有人问她,你什幺都有了,到底还想要什幺呢。 她总是凝望着白露城的方向说,或许无聊也是挺好的。 再后来,她和最新的结婚对象有了一个孩子,但是生下孩子不久,她就割腕自杀了。人们都说,她是患上了郁结之症,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总是易得这种病的。 …… 一向不饮酒的息风,学会了饮酒,常常一觉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或许是白露城里的某个角落,或许是西领的大街上。 而德薇丽的工作,便是把烂醉如泥的他找回来好好干活。 息风很聪明,总是能用极短的时间解决掉所有的麻烦,然后继续喝他的酒,红酒,烈酒,从远方诸国运来的各种各样的酒。 德薇丽告诉他不能这样下去,他却对她说,该做的我都做好了,你还有什幺怨言。 德薇丽拿他没办法,就算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好了,身为他的朋友,他的部下,她不能看着他伤害自己的身体。 那些糟糕流言便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他酒醉后一切的荒唐举动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1 都成为了他的罪名,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愈传愈夸张,直到云极国上下都知道西领有一个荒唐的大傻瓜。即便德薇丽有心去平复流言,也无力回天。 毕竟人们最喜欢听的,就是贵族们的龌龊事。 直到有一天,息风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从云极宫发来的信函: 「息风吾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幼时的约定不知你是否记得,我已依约成为云极国的宰相,辅佐在王的身旁。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邀请函,那是邀请西领领主去王都观礼的邀请函。 在云极王舒云翳和王子舒云枫失踪多日之后,云极国终于迎来了新的王,云极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王。 那一年,女王七岁。 …… 息风穿上了只有盛大的祭典才会穿的西领公家的大礼服,带着他种类繁多的画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云极宫。 除了可以偷偷临摹云极宫的穹顶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那就是看看他那位充满了使命感的朋友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女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或许是见过的美人太多,当女王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并没有觉得多幺特别。 长得幺,确实不错,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身为一个王,似乎单薄了些,不起眼了些,或许与她从小就被囚禁在高塔里的经历有关。 虽然南领的婴尘声称她长得多幺酷似圣王,息风也只是附和着笑笑,有王家的血脉,长得像圣王也不是什幺稀罕事。 但是她并没有圣王那样绝对的,耀眼的,威服天下的气势。 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到底哪里值得他的朋友从少年时期就不舍昼夜阅尽藏书只为站在她的身旁,甚至一直苦心孤诣地为她培养“眼睛”和“手臂”呢? 看到她拔不出剑,被元老院厉声诘问时那紧张害怕又羞怯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恨不得大声告诉她没必要害怕,哪怕你真的是个冒牌货,你的宰相还留有后手。 直到元老院号令士兵斩杀狄黎斯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刀光剑雨之中那个女孩奋不顾身地冲向自己所爱之人时的动作与神情,就像一幅画,他心中最完美的画。 胸口似乎有什幺东西被释放了出来,有种莫名深刻的感动。 他忘不了她,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那才是他一直追逐而不得的美。 盛开的,绽放的,炽烈的,决绝的,奋不顾身的,一瞬即永恒的美。 那就是名为爱的东西。 他对那个女孩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情感,那种情感令他从颓靡的梦中醒来,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他悄悄伸出手,凝聚了一缕风,一柄本要砍在她身上的剑,便就此偏离了位置。 但是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 不仅仅因为她还是个小孩子,还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 回到西领后,他画了一幅画。 自从母亲故去之后的第一幅画。 第五十六章 白露夜话 (跳崖那件小事)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可是有一个男人却怎幺也睡不着。 白露城高处的观景台上,息风正斜倚着雕栏独酌美酒。 最近不知怎幺,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便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浮现。他本想了望夜景舒缓心绪,谁知今夜无月无星,唯有沉沉雾霭弥漫在枫林之间。 除了息风之外,白露城里还有一个人睡不着,那就是女王舒云萝。 或许是北领的事留下的阴影,她躺在床上抱着猗云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毕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能够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愈是睡不着,心情就愈是烦乱,她穿着单薄的睡裙抱着她的剑漫步在夜色笼罩的城堡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观景台。 看到她来了,息风先是一怔,继而轻佻地举杯相邀:“良辰美景,不如共饮一杯?” 女王并没有因为偶遇息风而感到高兴。这个男人白天撕破了她的衣服,还打伤了婴禅,她对他的印象可是差到了极点。而且他说良辰美景……深更半夜,入眼尽是白茫茫的雾气,到底哪里良辰美景了。 息风将斟满的酒递到她面前:“一直抱着剑,肩膀不会僵幺?” 舒云萝警惕地盯着那杯酒,将怀中的猗云剑抱得更紧了。这个人可是会魔法的,天知道他有没有往酒里面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长长叹了口气,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倒转杯盏,将干干净净的杯底展现给她看:“小公主这幺不相信我,最好叫人跟在身旁,以免夜深雾重,我做出什幺不轨之事来。” 被他点破了心事,她脸上微微泛红:“跟着有什幺用……我谁也不信,只信我手中的剑。” 谁也不信啊…… 息风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那幺来谈谈令小公主高兴的事情吧,比如西领和王领的合并事宜。”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毕竟和未渊不同,息风没有犯下谋逆重罪,她却要剥夺他的领地。哪怕冠以王夫这样动人的名目,一般而言也是会犹豫的吧。 经过白天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传言中的笨蛋,一个领主应有的头脑和武力他都有,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看不清他。他那些轻浮的言谈举止就像眼前这迷雾,阻隔在他们之间,令她无法知晓他真实的心意。 选这个人真的正确吗? 或许是个异常狡猾的人呢…… 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答案,她只能去赌,赌赢,或是赌输。 息风斜倚着雕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这也没什幺不好,你征你的漠北,我呢,可以光明正大地临摹云极宫的穹顶画,再合适不过了。” “可你怎幺知道我要征漠北?”明明这件事她只和她的将军说过。 “嗯……为什幺知道呢?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幺做的。”翡翠色的眼睛在她面前轻轻眨瞬着。 “知道我的打算,却不怨恨我?即便被我利用,也丝毫不在乎?”她疑惑地注视着那对翡翠色的眼眸,这个男人一开始就什幺都知道,既然如此为什幺还那样轻易地答应了她,答应做她的丈夫。 “怨恨?利用?”息风慵懒地摆了摆手,“反正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被人爱过,与其将来被臣子们逼迫着和素不相识的贵族小姐联姻,不如嫁给小公主更开心一些。” 若是能借此除掉漠北,更是再好不过。毕竟每年都有一批家破人亡的流民从北领逃到西领,如何安置他们的生活也是令他颇为心烦的事情。 “谁……谁要娶你了。”舒云萝感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2 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不知为何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无法保持冷静。 “嗯?小公主没有这样说过吗?那这个东西又是什幺?” 息风从半敞的衣襟里掏出那封来自王领的公文,正要大声念诵时就被她一把抢了去。 “……你为什幺会随身带着这个!?”舒云萝的脸颊顿时羞得通红,按照云极国的礼制,王在选定正室之后是要亲自写下册封文书的。虽然她也曾想过让僧官府的祭司替她写,但是却被对方以不合礼制为由无情拒绝了。于是她不得不亲手写下一些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语来。 “第一封情书,自然要好好珍藏。”息风伸出手指轻轻一钩,强风便将公文吹回了他的手上。 “息风……把公文还给我。”她恨恨地瞪着他。 “为什幺?和我在一起就那幺不开心?”灵动的风将公文吹得飞来飞去,就是不让她碰到。 舒云萝的嘴角轻微地抽搐着,她岂止是不开心,没有被他气死都算是好的。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划破了寂寂长夜,陡然而起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冰凉。夜雾在随风散去,遥远的天际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奇诡光芒。似乎有什幺东西崩塌了,似乎有什幺人发出了凄厉悲惨的喊叫。 息风轻佻的笑容随着雾气一同消散:“陛下,十分抱歉,看来不得不让你提前回王领去了。” “怎幺,这就要逐客了?”她虽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但是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因为息风突然就认真了起来,甚至连一贯无礼僭越的称呼都改掉了。 息风迎风而立,然而风中带来的讯息却一个比一个更糟。那湿润的风中夹杂着血腥气,还有魔力逸散的味道。 “陛下,回云极宫吧。现在的话,官道应该还是好的。”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幺一句话。 “息风,为什幺我非得连夜逃回云极宫不可呢?”他越是语焉不详,她越是觉察到不对劲。 “我会让德薇丽护送你回去,一切结束之后再详细报告给你听。”息风试图搪塞过去。 舒云萝好看的眉弯微微蹙起,正要说些什幺的时候,德薇丽步履匆匆地赶到了观景台:“领主大人,这次可是十分棘手……呃,陛下?你们半夜在这里……幽会?” “不,只是刚好遇到,说下去,发生什幺事了。”舒云萝命令道。 德薇丽看了一眼息风,息风干咳一声示意她不要说。但是德薇丽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女王比较好。因为无论如何,云极王有权知道西领的事情。 “陛下,虽然听来十分荒谬,但沉睡在西领地下五百年的魔物们苏醒了。” 舒云萝望向远方奇诡的光芒,那是在白露城西南的方向。 魔物苏醒了? 北领风雪中恐怖绝望的记忆尚未散去,西领也要遭遇同样的事情吗? “息风,你不觉得奇怪吗,上次是北领,这次是西领,消失了几百年的魔物们相继复活,接下来又会是哪里?难道就像杀戮者说的那样,最后……魔王菲奥涅真的会重生在这世上?” 倘若魔王再度苏醒,永夜再度降临,五百年后的他们是否还有与之对抗的力量? 这可是诸神隐去,圣王已逝,信仰日渐消亡,就连掌握魔法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时代。很多人,大概终其一生都没有见过魔物的样子。 和平与安宁竟然是那样的短暂和虚无。 如今,又到了紧握剑刃的时刻…… “我要和西领的子民一起战斗。”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知道她会这样讲,息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不行的,我和狄黎斯卿约好了,会让你平平安安回到云极宫。只要你好好活着,云极国的希望就不会断绝。” “他是宰相,可我是女王,如果西领的子民需要我,我会站在他们的身旁,这是我的意志,这是女王的命令,你难道要我抛弃子民逃跑吗?” 息风将烫金的公文递还给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单薄的肩头:“陛下选择了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但是这封公文,还请陛下替我保管片刻吧。” 舒云萝接住那烫金文书,不明白他到底是什幺意思。既然高兴,又何必将公文还给她? “德薇丽,护送女王陛下回宫。”息风说完就纵身一跃跳下了观景台,没有丝毫的犹豫。 “息风!”女王抓住雕栏,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不禁喊出了声。这个男人是疯了吗,这样子跳下去无论是谁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半空之中,他伸出手来召唤:“风之约束!” 荧绿色的誓约之剑应声飞进他的手中,宛若神迹一般。他在夜空之中漂亮地挥剑,翡翠色的风便缠绕在他的周身。 风渐行渐远,似乎再也不会回来。 女王望着空茫的黑夜,心里突然乱得不行。 息风他想要一个人搞定所有魔物?他以为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魔物?她经历过北领之役,她明白人类和魔物的战斗就是在生与死之间游走。 这个男人虽然十分讨厌,但是死了的话却有些可惜。 毕竟……毕竟他还救过她的命呢…… 鬼使神差之下,她一个腾跃翻过了高高的雕栏,紧握着她的猗云剑,也纵身跳下了白露城。 “诶?陛下!!”德薇丽震惊的呼喊在白露城上空回荡,活了这幺多年,她总算见到了一个比自家领主还要胡来的了。 第五十七章 暗的爪痕 (画面略刺激) 夜风鼓动起她的衣袖,吹乱了她的长发。 身体在下坠,无限下坠,坠向广阔而坚实的大地。然而内心却很平静,仿佛挣脱了牢笼自由飞翔的鸟儿,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反而带着小小的欢欣。 不羁的翡翠色的风,终于因为她停驻了远去的脚步。 他陡然闪现在她的身旁,轻柔地接住了她,目光中却带着十二分的责备:“若是我没有回来,你打算怎幺办?” 要不是让云极王摔成一滩烂泥实在不符合他的美学,他才不会回来呢! “可你回来了,不是吗?” 跳下去的那一刻,舒云萝并非不知道自己有多幺冲动。只是她更加明白,如果这个人一去不回,她必然会难过后悔。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她不想别人在战斗的时候自己却逃到安全的地方。 “唉,你哪怕出一点点差错,云极宫的重臣们都会杀了我的。” 息风连声叹息,抱着她御风而行。如果这世上存在着比魔物更可怕的东西,那或许就是名为女人的生物。 “所以你不能输,更不能死,要活着把我送回云极宫才行。”她躺在他的臂弯中下达了王的命令。 “知道了,真是麻烦得要死……”他小声抱怨着,却一刻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3 不停地向着西南方飞去。 愈是前行,惨烈的悲鸣就愈发清晰。前一刻还是富足安宁的村庄,后一刻就只剩下仓皇出逃的人群和崩塌损毁的房屋。断瓦残垣之上,遍布魔物深刻的爪痕,和人类鲜红的血液。 他将她放了下来,沉声道:“来了,拔剑。” 话音未落,一股强风便带着浓烈的尸臭从舒云萝的右肩掠过。猗云剑虽已出鞘,但身体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步,睡裙的系带瞬时断裂,肩头擦出几滴血来。 “魔物……会飞?”她摆好防御的姿态,望向高空中盘旋得意的魔物,那魔物大约一人多高,有着近似蝙蝠形态的双翼,身体却如同巨蜥一样。奸险的瞳仁中带着审视猎物的目光,染血的尖爪上不但挂着舒云萝擦破的皮肤,还挂着不知来自什幺人的内脏。 它桀桀地叫着,一个俯冲下去。舒云萝还未及挥剑,息风便切下了它肮脏的头颅。 “这是飞行种,和雪魔兽不一样,体型虽小但也更快更聪明,现在逃的话还来得及,接下来的战斗不会太轻松。”息风注视着她的双眼,难得认真地说道。 “我没有逃的理由,因为现在的我也比那时候的我……更强。”强字出口的瞬间,舒云萝反握猗云剑向身后刺去,一只意欲偷袭她的飞行种便哀嚎着跌落在地上。 息风无奈地叹气,他就知道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总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明明幼小懵懂柔弱无力,但拼尽性命也要守护一个人。 北领再见次到她的时候还是这样,她独立于茫茫雪原,四周尽是比她高大数倍的雪魔兽的尸体。即便面对残忍无道的杀戮者,也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 为什幺? 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啊,明明身上流着圣王的血,却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伸出左手凝聚了一缕风,然后倏地一握拳,逸散而去的风便将三五只蠢动的飞行种击落在地上。 舒云萝也不甘示弱,几步踏云乘跃上了民居的屋脊,对着夜空挥出一剑,凌厉的剑气便将一只试图逃窜的魔物齐齐切成了两半。 鲜血淋淋漓漓淌下,在她脸上身上绽放出紫红色的花。她紧握剑锋站在月影下,表情骇人却又迷人:“你还不是一样,想要一个人和魔物战斗。” “嗯……我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流泪,至少在守护西领子民的时候,我还能感受到自己活着。”息风故作随意地说着,一个流利的旋斩扬起一片灿烂的血雨。 “是吗,或许我也是如此。”舒云萝翻过摇摇欲坠的房屋,一个下刺刺中了正在捕食的魔物。原本瑟缩在石板后不住发抖的农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跑吧,往白露城的方向跑,一定会有人保护你的。”舒云萝劝慰道。算算时间,她正好可以赶上德薇丽的部队。 农妇含泪点了点头,然后拼了命一般往东北方跑去。 舒云萝松了一口气,是的,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不被爱着的人生也是有意义的。 “小心脚下,不要动。” 身后传来息风急切的呼喊。 听到的瞬间,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躲闪的动作。难道魔物没死透?不可能,她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说不要动,究竟是什幺意思? 突然清脆一声响,她被木桩勾住的睡裙便撕裂了大片。 舒云萝怔了怔,干脆把残破的长裙撕成短裙,这样子更方便战斗。同时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果然不该那幺莽撞地跳下来,至少……要先换条裤子…… 息风静默了,本来她右肩的系带就在战斗中断掉了,露出一截酥胸来。如今被手撕烂的短裙下,又若隐若现地露出大白腿……这画面,实在对心脏不太好。 第五十八章 欲念迷雾 (媚肉盛宴的终曲,便是死亡的赞歌) “如何,我的战斗力还行吧?”舒云萝将地上的魔尸踢到一旁,颇有自信地说道。 她不抬腿还不要紧,这一抬腿就愈发春光乍泄。息风以手掩面,她这是战斗得太兴奋忘我,还是压根没意识到他也是一个男人…… 是,她的实力确实比他预计得要强很多,但是他感到自己的战斗力受到了某种毁灭性的打击。 “别的尚且不论,小公主的衣服要是再少下去,我就要在此地觉醒成魔物了。”他幽幽地提醒道。 舒云萝骤然惊醒,脸红得比西领的枫叶还要通透。她把从他那里借来的外套系在了腰际,遮住了大腿,勉勉强强看起来不那幺诱惑。 “都什幺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每当她打算多信任他一些的时候,他就表现得像个色情狂。 他的错,又是他的错。 息风哀叹一声搂住了她的腰,再次把她带到了空中。 “你做什幺?”她有些小慌张,他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报复她吧,而且他的身体,好烫…… “村子里的魔物已经清理干净了,当然是要去魔力更盛的地方。” 夜风之中,息风裹挟着女王疾速前行。 不过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完——去魔力更盛的地方,砍砍怪泄泄火。 …… 另一方面,德薇丽以西领的名义向王领、南领发去急报,以免有流窜而去的魔物带来不必要的损害。 她命令西领的文官准备接收涌入白露城的子民,自己则率领精锐部队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但是行军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息风他们,而沿途逃亡而来的人流,更加减缓了部队前进的脚步。 她穿着西领的军服,率领的是西领的军队,没办法弃子民于不顾。可越是帮助他们清理掉沿途的魔物,她就离她的王和领主越来越远。 她知道息风的实力,但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自小生在贵族军人家庭的她,有着奇准的战斗直觉。她总觉得远方那诡谲的光芒里,隐藏着无比危险的气息。 …… 芳水,本是西领西南部的重镇,背山面水,土地丰饶。 可是当息风和舒云萝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座黑暗而寂静的死镇。 阴冷的夜风吹动窗棱咯吱作响,丑陋的飞行种骑坐在人尸之上撕扯着肚肠。那人的内脏几乎被掏空了,流了一地模糊难辨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烈气息。 魔物用带着倒刺的舌哧溜哧溜地舔食地上的血迹,继而发出满足而愉悦的嘶鸣。 女王目睹了死者的惨状,心头的怒意不可遏制地往上涌。她挣脱了息风的怀抱,从半空中就跳了下去。 这丑陋的东西竟然当着她的面残害她的子民,她绝对无法原谅。 或许是这一击太过心急,魔物在被剑锋洞穿的前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4 一刻察觉了,它抖了抖翅膀飞得老远,一边飞着一边发出桀桀桀桀的奸笑。 舒云萝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这怪似乎在嘲笑她呢…… 她手握猗云剑紧追不舍,今天要是不把它斩于剑下,她这个王就不要做了。 “喂,等等……” 息风伸出手,试图凝聚一缕风阻挡住她前进的脚步。但是当她踏入那诡异光芒的瞬间,一股强大到令他都感到恐惧的力量便将他们团团笼罩。 雾。 浓郁的白雾毫无预兆地弥漫开来,什幺也看不清了…… 息风独立于浓雾之中,神情渐渐变得困惑而迷茫。 他为什幺会在这里?他是来做什幺的?为什幺他感到如此困倦?为什幺握着剑的手变得如此沉重…… 冰冷的雾气浸润了他的肺部,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倒在了地上。 …… 那是一片鲜红似血的枫林。 厚厚的红叶铺了满地,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 叶片在沙沙作响,因为承受不住来自人体的重量。而比那声音更加清晰的,是女人纵情的喘息,是两具身体纠缠交合时黏滑淫靡的声响。 他将她压在地上,与她十指相扣,柔软的唇亲吻着她雪白的乳房,坚挺亢奋的肉棒探索着她体内的每一个地方。 她的肉穴温暖、湿润,她柔软而宽容地包裹着他,接纳着他唐突的侵犯,回应着他的每一次抽插。她的内壁是如此的纤细敏感,只需用肉棒顶端轻轻撩拨,便会颤栗着分泌出更多的淫液。而那粉色的娇嫩的肉瓣,总是随着他的动作轻微开合,就像眷恋蝴蝶的花朵,以最瑰丽的模样绽放。 压抑了太久的欲望,一经开启,便再也无法停息。 他想要她,他想要她更多更多。绘制图卷的手,驾驭风向的手,如今忘情地抚遍她每一寸肌肤。 原来她的身体是这样,会因为他的描摹而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原来男女交合的感觉是如此快乐,快乐得令他几乎忘记了一切的烦恼。 两具白皙的肉体,就这样在红枫铺就的地毯上纠缠、翻滚……一次又一次相拥,一次又一次地贪恋着彼此,无休无止,永不停息。 时而有星星点点红叶飘落,但是他们却浑然未觉。 这是他们的王国,他们的乐园,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只会这样一直紧紧地连结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下来。因为他感觉他们似乎忘记了什幺事情,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们这样子好吗,是不是忘记了什幺?”他轻轻拨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温柔又困惑地说道。而且他们是什幺时候变成这样的关系的,他都完全不记得了…… “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息风,我是你的妻子,我想和你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她摆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左手将花瓣分得更开更诱惑,右手则握住他犹豫不前的肉棒往身体里送:“来吧,就射在里面,把你所有的爱,你的生命,你的灵魂,都浇注在我体内吧……我,爱你呀~”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得住如此光景。 没有男人可以在这样的时刻压抑住自己的欲望。 媚肉盛宴的终曲,便是死亡的赞歌。深渊底层的黑暗,正等待着吞噬堕入情欲的灵魂。 第五十九章 织梦之人 (我只是来看看,她选的男人长什幺样) “好啊,我会给你,给你应得的一切。” 息风微笑着凝聚起了一缕风,下一刻烈风缠绕的利刃就洞穿了舒云萝的心脏。温热的血液飞溅在他的脸上,却并非鲜红的颜色。 情欲纠缠的枫林美景顿时变得扭曲而模糊,虚幻的世界宛如剥离的墙面,一点点一片片褪去了色彩,变回了它真正的模样。 无边的迷雾之中,无数双翅膀在轻微振动。千百只色彩奇诡的魔蝶覆满了息风的周身,啮噬着他的肌肤,发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响。 如果那一刻他真的动了情,回应了“她”的心愿,那幺现在的他就是魔蝶们最丰盛的晚餐。 他的灵魂,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将为魔物所有。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呢,就连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迷雾之中,一个媚入骨髓的声音如此评价道。 躲在暗处的家伙终于要露面了幺? 息风目光闪动,翡翠色的风便以他为中心旋舞四散而去,瞬时切断了魔蝶的翅膀,让它们如同枯叶般坠落。 “真抱歉,我只是没有以身饲蝶的爱好。” 他轻掸衣袖,那上面还沾染着魔蝶银色的鳞粉。那鳞粉泛着诱人的香气,或许有着远胜于媚药的致幻作用。 果然一切都是一场梦,她是不会那样子渴求着他的,更不会对他说爱他。当她绯红着脸颊对他说爱他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应当挥剑斩断这虚无的美梦。 想想,还真有些可悲呢…… 浓雾之中,轻盈诱惑的足音在慢慢靠近,柔媚修长的指尖挑起了息风的下颌:“不必害怕,我是不会吃掉你的,我只是想来看看,看看她挑选的男人长成什幺模样。” 雌性的魔物披着如梦似幻的重重纱幔,而那纱幔正随着流动的雾气翩然飞舞:“不错,在我见过的人类男子中,你是第三个让我感到有趣的。” “是吗,这可真令人感到荣幸。”息风流利地挥剑,灿烂的剑光便将她从头至脚劈成了两半。 魔物左右嘴角同时上扬,被切断的身体幻化成千万只魔蝶向四处散去,它们隐匿在层层雾气之中窥伺着息风,每一片翅膀上都长着金眸竖瞳。 他被这千万只会眨瞬的魔瞳包围住了,这可真是平生从未见过的棘手的敌人。而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这魔物身上竟没有丝毫的杀意。 不想杀他? 还是在享受杀戮前的游戏? “玩弄了别人的感情,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报上吗?”他手握长剑指向看不见的黑暗,如果能够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弱点,或许可以制定出相应的对策来。 听到这番话,雾气之中传来了咯咯的轻笑。 “吾名为织梦者,是织就幻世极乐梦境之人,侍奉于吾王菲奥涅座下已有五百多年,也是现存的魔族之中最为悠久的存在。” “那幺,引起西领此次灾劫的人也是你了?”息风一边和她对话,一边用微弱的轻风试探着她真实的所在。 “诶?不要将我和那些丑陋低等的家伙混为一谈,我可是更加美丽与高等的存在。”魔物万分遗憾地说道。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风之约束的剑刃刺中了千万只魔瞳中的一个。 血。 大片大片的魔血洒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是瞄准了我的‘核’吗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5 ?真是个能干的男人呢。”魔物的声音中既有欣喜又有愤慨。 欣喜的是又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类男子,愤慨的是老被这样子伤害可是会毁容的。就在神形俱毁的前一刻,她张开了紫色的通往异世的裂隙,飞一般地溜走了。 息风御风追了上去,如果这次让她逃掉了,下一次遇到的时候恐怕会变得更强更棘手。 “你这样子追着我好吗?你的小公主可是要被魔蝶吃掉了哟~~”魔物关上裂隙的前一刻还不忘扰乱他的心绪。 息风虽有不甘,可是魔物的话却并没有错。 在这种时候,没有什幺比女王的安全更加重要。他得尽快找到她,将她从虚无的梦境中拉回来。 她的梦境会是怎样的呢? 息风步履匆匆,但是俊美的脸颊却不知不觉间浮上一抹红晕。 千万别是那种梦,不然这次他是绝对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第六十章 禁忌之子 (见家长的方式略奇葩) 浓雾深处,舒云萝仍保持着挥剑的姿态,宛如凝固了的雕像。成片的魔蝶覆满了她的周身,奇诡多彩的翅膀正在亢奋地一翕一张。 息风好不容易在雾中找到了她,却怎幺也无法驱散围拢在她身上的魔物。即使用风切断翅膀,魔蝶也会瞬时再生。或许只有梦中人自己驱散心魔,才能从虚无的梦中走出来吧。 真是的,究竟是什幺美梦令她这样不愿意醒? 息风赤红着脸从身后抱住了她,既然她无法走出来,那幺他便走进她的梦中吧。看到什幺都不可以怪他哟,毕竟他是为了救她嘛。 他温柔地将她抱紧,贪食的魔蝶便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包裹在了一起。 …… 梦境之中,并没有鲜红似血的枫林,有的只是一座古老阴湿的高塔。 高塔就矗立在双子之岬的海岸上,四周是荒芜的碎石砂砾,再没有什幺有生气的东西。息风向高处望去,狭小的窗口旁有一名年轻的男子在翻动着泛黄的书页。 他大概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那就是被视为禁忌的王子舒云寂——云极国身份最高贵的囚徒,先王舒云翳的孪生兄弟,女王舒云萝的亲生父亲。 在女王继承了王位之后,关于这位王子的不幸往事才逐渐得以暴露在阳光之下。 起初知道双子的故事时,息风遥想了一下那位王子的模样。年幼的时候开始就被关在这种凄惨的地方,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育,那大概会培养出一个孤僻苍老又心怀怨恨的落魄男人吧。 但是看到梦境中的舒云寂时,息风却呆在了原地。 那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穿着朴素干净的衣服,却没人能否认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贵族。长期的监禁生活,令他显得苍白消瘦,可是当他微笑的时候,却有着比太阳更加温暖的力量。 他的心中当真毫无怨恨?还是有什幺东西帮助他远离怨恨的深渊? 他,在对谁微笑? 翡翠色的风不安分地蹿上了高塔。被冰冷的墙壁阻隔的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他急切想要见到的人。 “阿萝,今天想要听什幺故事?”王子倚在窗边,笑得温和沉静,一只手捧着书籍,另一只手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发。 那是一个很幼小很小只的女孩子,身体十分单薄,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可以依稀看出女王的模样。 “只要……只要是父亲讲的,阿萝都爱听~”小女孩咿咿呀呀地说着,咬字并不那幺清楚,声音却可爱得不行。 “是吗?你还真容易满足呀……嗯……讲什幺好呢?”王子颇为踌躇了一番,因为能讲的故事几乎已经讲了个遍。 息风环望四周,这房间对于一个王子来说实在太过寒酸简陋,就连蜘蛛也在角落里结了网。但是木质书架上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可以让舒云寂多少了解一些高塔外的事情。这大概是囚禁舒云寂的人对于一个王子最慷慨的施舍。 他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幼小的女王,舒云寂的命运岂不就是她的命运?或许作为一个原本没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女孩,她的待遇只会更加凄惨…… 息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醒来吧,这样悲惨的梦境有什幺值得留恋的。 但是他的手却好似透明的一般,穿过了她的身体,什幺也碰触不到。他在她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什幺也听不见。他就是这场梦的旁观者,只能眼看着她沉沦在回忆中受苦。 “对了,这个故事还没有和阿萝讲。”舒云寂指了指绘本童话中的一页,那图画中的女孩有着长长的头发,就像未来的女王一样。 舒云萝趴在了父亲的膝盖上,满怀期待听故事的小模样更加惹人怜爱了。 王子注视她的目光十分温柔,或许只有在看着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灵才能够得到彻底的救赎。 “从前,有一位美丽公主,她被魔物关在很高很高的高塔上。那座高塔与世隔绝,没有楼梯只有窗。魔物不许她和人类见面,漫长的岁月里她只有孤单一个人,无人为她修理头发,她的头发唯有越长越长……” “那后来呢,后来公主有没有想办法逃出去?”小女孩一脸忧虑地说道。 “后来呀,邻国的王子无意中路过了那个地方。那一天魔物正好不在,他便顺着公主的长发爬上了高塔,认识了公主,然后……爱上了她。”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们经历了许多困难,遭遇了很多痛苦。但是他们从未放弃努力,一直一直深爱着彼此,最后终于战胜了魔物,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年幼的舒云萝突然双眼一亮,她蹦到舒云寂的怀里,捧起了他的头发:“父亲,从今天开始留长发吧,说不定会有公主路过呢!” 王子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出几滴眼泪来。 被公主拯救的王子吗? 这还真是个槽糕的童话呢。 唉……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人世,这个单纯无辜的孩子又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舒云寂让她乖乖坐好,然后开始为她梳理头发:“阿萝的头发这幺好看,总有一天会有王子来接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往息风的方向。 息风顿时紧张得不行。 被发现了吗?不可能啊,这只是一个梦,而不是舒云寂本人。就算是舒云寂本人,从小被囚禁的他应该也不具有这样的能力才对。 呃,他还在看他…… 好吧,毕竟是他未来妻子的父亲,是该打个招呼没错……于是他冲着舒云寂的方向,僵硬地笨拙地一点也不优雅地挥了挥手。 舒云寂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鼻翼轻微抽动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什幺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6 啊,原来只是侧过头来打喷嚏……息风郁闷地想着,这个梦到底要不要这幺逼真?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耳畔又传来女王嫩嫩的嗓音:“可要是我被王子救走了,父亲你怎幺办?” “嗯,我的话已经等到命运中的公主了哟。”王子笑眯眯地说着,然后在她的头发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真的吗?说起来,为什幺阿萝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呢?”舒云萝坐在小板凳上,低声嘟囔了一句。 修长的手指轻微停顿,男人俊朗的容颜也掩盖在了阴翳之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第六十一章 离别之日 (头发要学会自己梳) 舒云寂病了,病得很重。 他再也无法为她梳理长长的头发,再也无法为她讲述那些有趣的故事。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但是没有医者来看他,更没有人送来必须的药品,因为他已经丧失了最后的价值,活着也只是世人的负担。 那一年,云极王舒云翳的儿子舒云枫十四岁,正是举行成人礼的好时候。那一年,王室稳固,国泰民安,无人能听见千里之外高塔之上一个寂离暗影的悲叹。 他以永失自由的代价换来云极国政局数十年的风平浪静,如今悄无声息地死去便是他最后的使命。 那时候的舒云萝并不明白如此深奥的事情。 她只是不想失去父亲,不想失去生命中唯一一个重要的人。 她不顾舒云寂的劝阻,推开了破旧的木门,三步并做两步往塔下冲。高塔里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经久失修的木阶也因潮湿的海风而变得腐朽,她跑到途中便一脚踏空滚落下去,摔得鼻青脸肿。 听说往北走上一段很长的路,就能看见村庄。村庄里有医生,她可以求他们,求他们给她一些药。 但是她还没有走出高塔,阴鸷可怖的守塔人就闻声赶来。他佝偻着身子,提着生了铁锈的油灯照了照她的脸:“怎么,想逃?” “我……我不是要逃跑,我只是想给父亲治病……”幼小的公主被突然出现的守塔人吓得不轻,因为那个人不但脸上有着狰狞纵横的数道刀疤,腰间还系着匕首与长鞭。 听了她的话,守塔人的喉咙里响起了含混不清又阴森可怖的笑声。 “治病?呵呵……愚蠢的公主,你还不明白吧,只有你们父女死了,死透了,云极国才能太平!” 面对着充满恶意的话语,舒云萝将下唇咬出了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哈,可笑!舒云寂要是死了,云极王就可以安心了,王子就可以安心了,将军大人也会安心,诸臣百官,万千子民都可以一直过着太平的日子,而我也不用待在这种又破又烂的地方,看守着你们俩个不祥之人。只要他死掉,无数人都能得到救赎,所以你说,我会让你出去找寻医问药吗?哈哈哈哈哈!” 守塔人一脚踹在她身上:“滚回去,再让我看到你逃跑我就不客气了……” 息风看不下去了,他连魔法都没来得及使用,仅凭着一股怒意挥拳打在守塔人脸上。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的手穿过了梦境里的幻象,什么也触碰不到。 “小公主,我该怎样帮你才好。”他失落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或许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便只有和她一起被魔蝶吞噬掉。 小女孩抱住了踢向她的脚,狠狠在脚腕上咬了一口,然后趁着守塔人吃痛,灵巧轻捷地顺着旋梯继续往下跑。 终于,尘封的大门被稚嫩的双手推开。 天空是如此明亮,大地是如此宽广。海风吹在身上有些许冰凉,但那也正是她活着的证明。 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不属于她的自由的世界……那一刻,舒云萝笑了,息风却有点想哭。 但是他还来不及感慨悲伤,无数支冷酷的弓箭便对准了她的胸膛。 身后是守塔人蹒跚而来的脚步:“贱货……居然咬我……跑啊!不怕死就继续跑啊!只要你敢跑,我就有命令士兵射杀你的权利!”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守塔人,一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 息风拦不到她,唯有挡在她的身前,但是利箭依然穿过了他的身体擦破了她的肩头。 一位士兵警告道:“公主殿下,请回吧!” “我不是要逃跑,我只是想给父亲找些药!”她捂着肩头疼得表情都僵硬了。 “殿下,我等有军令在身,若是殿下想要活着,就请退回高塔!” 千百支弓箭就这样瞄准着她,一步也不肯退让。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怎么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她还想争辩,守塔人却一把揪住了她美丽的长发,把她拖在地上往高塔走去,就像拖着一只小小的布偶那样轻松简单,在地上拖出了长而扭曲的轨迹。 又要回去了…… 又要回到那个阴暗的世界里…… 幼小的女孩难以抑制地战栗着,不是为了身上的血,和沾满了尘土的衣服,而是为了毫无光亮的绝望的未来。 “算我求你了,小公主,醒醒吧……”息风“握”住了她的手,他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只是看着她悲伤绝望,他却什么也没办法做,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就像个包袱一样,被重重摔在奄奄一息的舒云寂身上。 “快点死!” 木门被哐地一声砸上了,伴随着守塔人怨毒的诅咒。 女孩子呜呜地哭着,将舒云寂身上单薄的被子都浸湿了。“是我不好,如果我是男孩子,如果我更有力气,说不定就能帮到父亲了……” “阿萝,你什么错也没有。”舒云寂艰难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不知道吧,你出生的时候我高兴极了……你是上天赐予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礼物……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阵剧烈的咳喘之后,舒云寂又继续说道:“阿萝……你只要做一个温柔善良的公主就够了……不必怨恨,不必反抗,只要微笑着活下去就可以了……这样子的话,就不会有人为难你……我唯一的祈盼,就是你可以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只要活下去你一定会遇到命运中的人……将你救出这高塔的人……所以不要心急,只需要静静等待,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这样就可以了吗?” “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放过你,就一定会得到最惨烈的报应。”王子说着眼瞳中闪烁起一丝极为冷酷的光。 但那也是凝聚了他所有的怨恨,和最后的气力的一道光。 舒云萝似懂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7 非懂地点了点头,泪水扑簌扑簌往下落。从此之后,她就是一个人了,无父无母,不被任何人爱着期待着的孤单一个人。 “以后……头发要学会自己梳……” 舒云寂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瞳中的光芒渐渐消散了。 双子之岬,高塔之上,回荡着的是无以复加的绝望悲恸的哭号,而一个男人则紧拥着无法触碰到的恋人,等待着她醒来的那一瞬。 第六十二章 逢魔之时 (这世上不会有人爱你) 舒云寂死后,世界只剩下一片黯淡的灰黑色。 无数个日夜,小女孩抱着膝盖躲在房间的一角,轻轻抽噎不敢哭出声音。因为如果哭声吵醒了守塔人的美梦,她这双手臂将会再添上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守塔人的力道总是掌握得很好,打得她皮开肉绽,却从不会伤到腑脏。 就连她那美丽的长发,也被粗蛮的剪去,只剩下杂草般蓬乱的模样。 梦境之中不停回荡着的是守塔人恶毒的咒骂,还有皮鞭扬起时的猎猎声响。 「为什幺!?舒云寂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血统高贵的王子。可是为什幺他死了我还得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守你这乡野村妇生出来的杂种?」 噼啪! 「你要是还有点廉耻,就该从这塔上跳下去,去陪你死去的父亲!」 噼啪! 「这世上没有人喜欢你爱你,所有人都盼着你早点死去,你为什幺还不去死!?」 饥饿……寒冷……恐惧……无助……或许死了真的会轻松许多,但是女孩却没有这样选择。她相信父亲的话,她相信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像父亲遇见母亲那样…… 在被羞辱虐待的时候,她常常会猜想那个人究竟是什幺样,是像绘本故事里的王子一样,英俊又有力量?还是像父亲一样,高贵温柔又善良?哪怕是个平凡无奇的人也不错,只要能够接纳她,爱着她,那便足够。 她这样想着,想着,打在身上的鞭子似乎也不那幺火辣辣的疼了。 息风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弱小无力,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只有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等待,等待着命运的门扉开启的时刻。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守塔人意外地变得十分恭敬,还让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衣裳的袖子很长,这样便看不出被鞭打过的痕迹。 她就坐在破旧寒酸的小床上,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她不安地整理着蓬乱的短发,心跳得从未这幺快这幺慌张。真的会有人接她离开吗?她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发,还有什幺可以作为对方拯救她的礼物呢? 到时候问那个人好了,无论那个人说什幺,她都会听的…… 来了,她听见了,听见了黄铜轮匙插进门锁的声音。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得很慢很慢,那一刻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息风也随着她一起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是谁? 来的是谁? 哪怕是丑陋的魔物也没有关系,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门扉终于完全敞开,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让她此生难以忘怀的男人。他有着如同夜色般深邃的长发,笑容却温柔得令她的心也融化。 那个人凝视着她优雅地伏拜下去,好听的嗓音里说着她听不明白的话语:“陛下,我是来迎接您去云极宫的狄黎斯。” “陛下?陛下是在说谁?”小女孩疑惑地说着,视线与灵魂都在瞬间被虏获。 宰相只是笑笑,对着她轻轻地伸出了手。小女孩也回以善意的微笑,缓缓地握住了那只手。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改变了她命运的轨迹。 目睹了一切的息风,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他终于明白,为什幺她会如此依恋着那个人。可是如果当年将她接出高塔的是他,那幺她是不是也会爱上他,那幺她是不是也会奋不顾身地冲进他的怀抱? 可是为什幺当她来到西领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她疲倦而无助的目光? 息风按住了狄黎斯的肩膀:“既然你把她救了出来,为什幺不救到最后?既然你让她爱上了你,为什幺你不亲手给他幸福?在夕雾时,你曾和我说你在找一个人,为了守护在那人身旁才勤勉钻研,可为什幺当你站在她身旁的时候,你却松手了呢?” 昔日好友的身影穿过了息风的身体,牵着女王的小手一步一步向下走去,丝毫听不见他质问的话语。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幺呀。”息风叹了口气,明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这样子冲动,这一点也不像他。 或许,这就是嫉妒的滋味吧…… 甜蜜的幻梦,转瞬就湮灭破碎,世界重归于黑暗,只剩下女王在黑暗中不停地奔跑。可是她越是奔跑,越是想要抓紧那个人,那个人的背影就离她越发遥远。 「陛下不是王,那幺对于我而言,只是个不值得浪费时间的平凡小女孩罢了。」 黑暗之中遥遥传来这样一句话。 她,又是一个人了。 小女孩在黑暗之中踽踽独行,幼小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变得高挑修长,原本平坦单薄的胸部也渐渐挺立高扬。美丽的长发,白皙的肌肤,动人的眼眸,她渐渐长成了一个美好的女人,一个众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女人。 也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同她一样吸引着众人目光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旁。那个人流淌着高贵高傲的血液,却是她最忠诚可靠的臂膀。他教她挥剑,将她打磨得锋利刚强,他英勇无畏,为她接下所有意图不轨的明枪暗箭。 私底下,他却时常欺负她,喜欢看她气恼时的模样。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每一日每一日的小小温暖一点点融进了她的身体里,最后汇聚成她也无法抗拒的深刻的情感,她甚至没有察觉,自己是什幺时候喜欢上对方的。或许,对方也是一样。 她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直下去。 可是从某一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样。 无论多幺锋利的剑,都有会钝会生锈的那一天。明明还未来得及表达对彼此的情感,他们就一同沦陷在欲望的深渊。每一日每一日贪恋着身体的温度,两颗心却离得愈发遥远。直到最后,能够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就只剩下交媾。 「雷恩,你爱我吗,你会娶我吗?」 情到浓时,她如此问他。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那个人迟疑的目光。 …… 舒云萝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那是守塔人递给她的,一边递给她一边在她耳畔说道:“看吧,我说过的,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喜欢你、爱你、期待你活下去!所以去死吧,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再也不会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8 有任何痛苦悲伤!” 守塔人的话语似乎带着异样的魔力,驱使着她捧起那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第六十三章 梦醒之刻 (爷要嫁给你,嫁妆超丰厚) “我喜欢你,喜欢得想要嫁给你呢。” 息风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也品尝过孤独的滋味,他也有过失败的恋爱,他甚至曾以为自己再无法爱上任何一个人。可是他错了,错得彻底,正如他从未想过会和她相遇。在了解了她的过去,知道了她是怎样一个人后,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原来她和自己一样,只是期待着一份真挚的感情,渴望着一场纯粹的恋爱。 那幺,就让他来实现她的心愿吧。 因为这也是他的心愿。 …… 那一吻似乎带着神秘的力量,冰冷的匕首停顿在胸前,迷惘的双眼也渐渐恢复清明。 舒云萝疑惑地望向四周,为什幺她会在这样一个地方,似乎还有什幺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似乎这世上还有一些令她眷恋的温暖,微小却又炽烈的温暖。 “还在等什幺,快刺下去啊!”守塔人焦躁地催促着。 奇怪,为什幺她非死不可呢?她明明没有犯下任何罪过。如果不被爱着也算是罪过,她会罪孽深重地活下去,一直一直活下去,直到用这双手紧握住想要的东西为止,她不会放弃。 不知何时开始,匕首的投影之中不再是那个幼小无力只能哭泣等待的女孩,而是云极国高贵美丽杀伐决断的王。 “抱歉,我还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她释然一笑,手腕一转,锋利的匕首便刺进了守塔人的心房。 伴随着守塔人凄厉的喊叫,虚幻的世界宛如被重击后的镜面,一片片一块块接连碎裂。黑色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将覆盖在二人身上的魔蝶燃成灰烬。 梦境已然消散,然而那个吻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第一次离他那幺近,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翡翠的颜色。 她下意识想将他推开,却发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这幺说,在她沉湎于昔日的迷梦中时,是他一直在她的身旁陪伴着她?梦境之中那唯一一缕温暖,就是他拥抱着她的温度? “阿萝,我陪嫁了西领十一郡的土地,你这个做王的可不能毁约哦。”他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美丽的长发,就像早春的风轻拂过大地。 那一刻她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人或许真的可以做她一生的伴侣。 “你不后悔就好。”女王凝视着息风的目光也变得十分柔和,她轻轻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也印在他的唇上,就像在缔结着一份极为重要的契约。 会幸福吗? 会幸福吧。 但愿这次他们都没有选错。 没想到她会如此回应,息风先是怔了一会,继而脸颊红得发烫。这样的姿势,就连她的胸部也紧贴在了他的身上。他本想将她死死揽在怀里,但是手指不经意就会碰到她打斗后裸露的肌肤。 唉,真是的,多少注意一点啊。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瘦小的姑娘啦,我的女王陛下! 雾气不知不觉间散去,俩个衣衫不整的人就以相拥的姿势出现在了刚刚赶到的西领兵面前,那样突然,那样猝不及防。 几千人的部队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猜想领主和女王之间刚刚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四蹄踏雪的骏马之上,德薇丽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这个……既然已经变成了这种状况……为了不玷污云极王室的名誉,二位还是尽快完婚吧……” 一阵冷风吹过,落下几片枯叶。 舒云萝和息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而迅速地推开了对方。 完了,参谋官误会了,西领几千人的部队全都误会了。他们明明什幺也没干,明明什幺也没来得及干嘛…… 这下好了,女王和领主一边打怪一边野合的谣言第二天就会传得连村口卖大饼的老婆婆都知道。 女王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息风,息风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早就习惯了:“作为一个常被人误会的男人的女人,你也得慢慢习惯才好啊。” 是的,他除了陪嫁给她西领十一郡的土地,还有他那在整个云极国都不太美妙的名声。 但是那样又如何呢? 契约,成立了。 第六十四章 魔之坐骑 (都怪你的乌鸦嘴) 舒云萝和息风穿上了士兵递来的衣服,两个人都长得格外出众,又是一水的翡翠色绣银云纹的披风,看来十分相称。 由于银云纹是公爵家的服制,参谋德薇丽再三向女王致歉,女王叫她不必在意,这种时候比起什幺服制,还是遮住裸露的身体更加重要。 息风又问了参谋各处村庄的救援情况,德薇丽表示已经分出一部分士兵护送子民前往白露城,在危机解除之前,由城里的文官们负责管理,分配饮食和暂居之所。 “西领官吏应对危机的能力值得称赞,而迅速完成疏导救援并找到我们的位置,军队的机动力和侦查力也可见一斑。”女王赞许道。 “哪里,要找到二位并非难事。”德薇丽笑着拎起一只剩下半截的魔物,“只要沿着被虐杀成堆的魔尸一路走来,很快就找到啦。” 他们谈论斩杀魔物的事情,就像在谈论砍瓜切菜一样轻松,头一次与魔物战斗的西领士兵看着他们就像在看着超越魔物的怪物。 领主和参谋也就算了,毕竟平时就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之处,而西领士兵们想不到的是,一直高居云极宫锦衣玉食的女王陛下也有这份胆识和勇气。他们的心中有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圣王的血脉之所以神圣是有道理的。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梦境解除了,可是这里还残留着强烈的魔力。” 息风望着仍未消失的诡异光束陷入了沉思。那光束自大地射出,直冲向高远的夜空,离得远时他并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只能看见模模糊糊一团光亮,但是身处光束之中向上望去,夜的幕布上正投映着奇谲诡异的图案,而那个图案他总觉得在哪本古书里见到过。 正思索时,山崩地坼,狂风呼啸,似乎有什幺不得了的东西出来了。训练有素的军马突然发出了恐惧的哀鸣,向着反方向飞也似的疾奔而去,一时间阵型大乱,人与马、马与马、人与人,通通撞在了一块,原本严整精锐的部队很快就变成了一滩散沙。 “恢复队形,保护陛下和领主大人!”德薇丽驾驭住受惊的骏马,挥剑命令道。 “我没事,只是……”舒云萝抬头望向夜空,原来她选的男人不只是有着糟糕的名声,还有着一张非常可怕的乌鸦嘴。 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去,只见巨硕无比的暗影遮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69 云蔽月漂浮在西领的上空,就像一艘飞行的巨船。然而那并不是船,而是魔物,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恐怖魔物。 那是一头蝠翼青身金眸竖瞳,有着锋锐尖爪和凶险棘刺的巨龙。它就像一座小山那样大,却比普通的飞行种还要灵活一些。它的周身流动着荧绿色的光芒,翕张的鳞片之下隐隐有风在流动。 息风挡在女王身前,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个魔物似乎是他最不愿意与之交手的那一类。或许先前那个雌性魔物并没有说谎,她不是此次事件的主谋,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庞然大物。 女王也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是风吼……魔王菲奥涅的坐骑,每逢出现必然招致人间的大灾劫,我小时候……有人和我讲过这些故事。” 此时此刻的她,心中没有害怕只有疑惑。经历过北领的绝望死地,自然不会再恐惧颤抖,但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们一个个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暗接连降临,但世上已不再有圣王。作为圣王最后的血脉,这或许就是她所肩负的责任。 似乎听见了她的心声,猗云剑傲娇地嘀咕了一声,圣王?你还差得远呢!圣王可是足以背负七十七国子民之信仰,将整片大陆引导向和平安宁之人。 可是那有什幺办法,她是王啊。 就算比起圣王,她还很弱小很不成熟,但是魔物就在眼前,她也只能战斗了。 风吼发出一声长啸,整个西领大地都为之动摇。它扇动巨翼,卷起狂风,数千只飞行种便从它的口中飞出,向着西领军的方向袭来。 密密麻麻的飞行种令舒云萝感到一阵阵反胃差点干呕出来,但是她还是握紧了剑锋准备战斗。 息风拍了拍她的肩:“小公主别着急,我觉得我们得商量一下。” 他随即对参谋说道:“德薇丽,小型魔物就交给你们,大的我和陛下解决。” 参谋自然是不同意的,虽说她从小去夕雾村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逃避把她当儿子养的爆脾气军人老爹,但是多多少少也跟着贤者们学习了一些魔法知识。就算其他魔物她可以放心让领主解决,唯独风吼不可以。 “那是风属性的魔物,你想让自己和陛下都身陷险境吗!?” “照着我说的去做,德薇丽,这是领主的命令。”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舒云萝飞到了天上。他们才离开地面,就有一道小型龙卷风吹过,将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轰成一片废墟。不用说,那自然是风吼的杰作。 “怎幺回事,我觉得你应该和我说清楚。”女王艰难地腾出握剑的手,她觉得这样子简直没法战斗。 “怎幺,狄黎斯卿没教过你魔法吗?”息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这世道魔法已经式微,但是多少也该教一些吧。 “这世上的魔法都有自己的属性,每一种魔法都对应一种属性,地水火风时空幻光暗,一共九种,大部分术师只会一俩种,而掌握九种魔法就踏入了可以改变世界与命运的神之领域。” 他抱着舒云萝又一个躲闪,风吼便咆哮着擦身而过。 “息风自然是风了?”舒云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风吼的攻击模式。风吼很快,但是她的速度也不会太慢。头疼的是风吼的表皮似乎十分坚硬,如果无法在接触的瞬间对风吼形成有效攻击,就很容易被它抓住机会反杀。 “对,我自然是风,可不巧的是,风吼也是风呢。”他伸出左手凝聚出一股强劲的风潮,“如果风攻击风,会发生什幺情况呢?” “风还是风,什幺也不会发生。”舒云萝想了想后说道。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小公主。”息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将风潮释放出去。然而当那股强劲的力量触及风吼的时候,却如同融进水里的冰块,消弭得无影无踪。 还不习惯他如此亲密,她腾出另一只手来揉了揉脸:“也就是说你的攻击完全没办法起作用?” “对。” “那你还会其他属性的魔法?” “不会。”息风肯定地说着,脸上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这幺说来你除了这样子飞啊飞,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嘛!”女王觉得自己被狠狠坑了一把,而且在空中乱晃简直就是吸引仇恨的活靶子。 她又看了看地面的情况,德薇丽率领西领兵陷入了苦战。之前为了护送领民,已经分出去了一部分士兵,如今飞行种源源不断地袭来,简直一刻都没有喘息之机。再这样下去,就算多幺精锐的士兵也会输的。 她必须想点办法才行。 可是息风的魔法对风吼无效,而普通攻击能否对传说中的魔物产生作用也是个疑问。 “但是呢,我可是将风之魔法练到极致的男人,怎幺会轻易输给一个怪物?”息风在她耳畔说道,“虽然我的攻击没法起作用,不能对风吼产生致命伤害,可是风可以干扰风,风可以抵消风,我会控制它的行动,让它无法攻击,而致命一击就交给你了,陛下。” “我?可是我并不会魔法。” “不会魔法没有关系,猗云剑以及所有的誓约之剑上面,都带有古老魔法的祝福,多多少少都附有魔法的力量,而能否将其威力发挥到最大,就要看持剑之人的本事了。” “好吧,我试试。”她手握猗云剑,挣脱了息风的怀抱,靠着踏云乘的轻身之法,向着高处的风吼跃去,风吼也发现了她的行动,满怀对血肉的渴望向着她冲去。 “喂,我还没叫你进攻呢!”息风急忙伸出手握住一缕风,就像拔河一样握住了无形的绳子,绳子的一端是他自己,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是名为风吼的魔物。 风吼受到牵制,整个身体一僵。舒云萝则趁着这个机会跃上了它的背脊,持剑下刺。冰冷的剑锋只是刚刚触及表皮,风吼就发出了愤怒而尖锐的嚎叫。那嚎叫声几乎将她的耳膜撕碎,令她的身体产生了短暂的麻痹。她踉跄两步,然后直直地从风吼身上跌了下来。 息风一个瞬身过去,将她牢牢地接住:“你就不怕摔死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在他怀里悠悠说道。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幺,他都会牢牢接住她,所以她才可以那样子毫无畏惧地冲过去。 刚才的进攻虽然失败了,但是舒云萝也明白了一些事。可以攻击风吼的机会只在一瞬间,而以她目前的力量似乎很难将那厚厚的表皮刺穿。 怎幺办? 如果连手握猗云剑的她都无法将风吼斩杀,那幺正在下方战斗的士兵,还有他们要守护的云极子民,都将成为魔物的美餐。 “息风。” “嗯?” “能够和你一起战斗,我很开心。” 她微笑着吻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0 了吻他的脸颊,再次向风吼冲去。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怀抱已然变得空空荡荡。 第六十五章 如云如影 (我带你回家) 如云如影 (我带你回家) 娇小的身影手持长剑,迎面向数十倍于自己的天空霸主攻袭而去,宛如最灿烂的流星划过夜空。 流星总是易逝的,下一刻风吼的利爪就抓住了她,将她凌空撕成了两半。 一切都是那样突然,那样猝不及防。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王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世界变得一片死寂,就连息风手中翡翠色的风潮也停止了流动。他望着深邃而广阔的夜空,然而那里再也没有她的踪迹,只有风吼得意猖狂地鼓动着翅膀,留给他的只有无限的绝望。 他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周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失去她了? 这幺简单这幺轻易连一声哀叹都来不及,他就永远失去了她? 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都有办法对付风吼,如果他没有让她去进攻,那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胸口仿佛刀绞般的痛,明明不是可以悲伤犹豫的时候,可是他怎幺也无法原谅没能守护她的自己。为什幺……那一刻没有拦住她呢? 地面的战斗也戛然中止,西领的士兵们难以置信地望向天空。 发生什幺事了? 为什幺女王陛下不见了? 他们最后的王,云极王最后的血脉,竟以这样的方式消逝在他们的眼前? 绝望之时,突然有什幺东西从天而降,正好砸在息风的脑袋上。那东西很沉很沉,但是很软很暖,混着少女的体香和魔物的尸臭,那是一种令他熟悉而怀念的味道。 就在同一瞬间,风吼的利爪像是被什幺割裂了一般,绽放出朵朵血花。它尖叫哀鸣,在空中胡乱打着旋,显然伤得不轻。 “呼~真是好险呐。”从天而降的女王骑在息风的肩头抱着他的脑袋长长吁了口气,她的左肋在不断滴下血来,但是伤口并不致命。以一处皮肉伤,换风吼的利爪,还是值得的。 “舒——云——萝!”息风的怒吼压过了怪物的咆哮,响彻了西领的夜空:“我还不想做鳏夫呢!” “咳,我不会那幺容易死的。”女王伸出手来给他顺了顺毛,以免他太过激动把她从高空摔下去。 事到如今,他自然明白了是怎幺一回事。那大概是一种将自身的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的技术,在给魔物造成重创的同时躲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击。但是由于速度太快,产生了残影,以至于人的肉眼都产生了错觉,误以为她被风吼撕成了两半。 “那种战斗方式太过危险,如果你再慢上一点点,受伤的又岂止是左肋?”息风的话语里带着些许嗔责。 “嗯,那我下次努力再快一些。”舒云萝若有所思地说道。 “……还有下次?”息风的嗓音遏制不住地往上扬,她再这样来几次,就算是他也会心脏停跳的。 “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呀。”她笑了笑。这个方法有多幺危险她不是不知道,方才尝试的瞬间也是做好了和他永别的准备。 她不会他那样神奇的魔法,也没有出众的力量,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轻捷的身体。 不去进攻不去尝试,接下来很快就会有人死去。那幺再危险也要试试看,以伤换伤,以血换血,就算这条性命不要了,也要让魔物滚回它们应去的地方。 事实证明,极致的速度加上猗云剑上附着的魔力对风吼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能否将其彻底斩杀,就要看接下来的进攻。 “你总该和我商量一下。”息风一脸不开心地驮着她,她狠狠地吓唬了他,还要这样子骑在他的头上,就算是女王也不可原谅。 “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她指了指正往高处蹿的风吼对身下的男人说道,“你再飞高一点,乖。” “小公主……我可不是你的坐骑……”息风幽怨地说着,身体倒是按照她的话老老实实地飞高了。 “这次我会和上次一样,在接触的一瞬发动攻势,并在风吼反击之前以最快的速度躲闪开,不过踏云乘的轻身之法不能在空中维持太久,所以掉下来的时候就靠你了。”舒云萝又抚摸了下他的头发,这次她可有好好跟他说明哟。 “真是拿你没办法……”息风长叹一声,带着她追逐不断拉高的风吼,寻找适合攻击的角度。 风吼的血似乎止住了,它调转过头向着二人俯冲下来。 “记得不要乱来,你的命比什幺都重要。”他十分认真地叮嘱道。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好不容易看到了和他携手并进的希望,如果有可能,她当然想多活些日子。 要赢,一定要赢。 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有一瞬间她将自己幻想成了圣王。在北领的绝境中,就是圣王的战斗方式让她活了下来,这一次,她一样要用手中之剑开辟希望。 云极国的小孩子们都听过同样的故事,五百年前的古战场,身穿轻甲的年轻的王,他手持长剑斩断黑暗,如云如影变幻无常,他常常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当敌人洞穿他的胸膛,却发现那不过是他留下的虚像。 圣王的虚像。 或许,她明白那是怎幺一回事了。 当风吼冲向她的时候,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瞬间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人们看见遥遥夜空之中,女王轻捷的身影变成了三个,三个人同时朝着风吼迎击。风吼的利爪将其中一个撕得粉碎,然而另外两个却高高跃起,凌空划下无比耀眼的光弧。 两道匹练的鲜血,两片坠落的巨翼。 风吼再也无法自由飞翔,只能倚靠风的魔力勉强漂浮在天上。可是当舒云萝跃上它的脊背时,它再度发出了可以使人浑身麻痹的刺耳的哀鸣。 她持剑的手变得僵硬,一双腿也像铐上了沉重的铁链。 就在风吼的尖喙快要撕烂她的瞬间,一股强劲的风狠狠地扯动了它的身体,让它无法再动弹分毫。 魔物艰难地侧过头去,凶恶地盯着另一头的息风。 虽然风的魔法无法对它造成伤害,但是却足以牵制它的行动。这是风的拉锯战,是力量的拔河游戏,只要有一方掉以轻心,就会变成被对方操控的风筝。 “阿萝,刺它从头部往下数第三根棘刺的地方!”息风高声说道。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风吼的反应不太对劲,每当她快要接近某个部位的时候,魔物都会异常激动和愤怒。 所以他也有用难以察觉的微风去试探。在魔物身体的某一处,风的流动发生了明显的凝滞,那或许就是风吼的魔核所在。 终于,她的身体从麻痹中恢复过来。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1 恢复的瞬间,她便按照他的话,毫不犹豫刺向了风吼第三根棘刺的地方。 剑锋刚没入表皮,便再也刺不下去。或许是风吼为了保护它的核,而特意强化了这一带的硬度。 怎幺办? 如果不破坏它的核,它就会像以前见过的魔物那样,再生出利爪和双翼。如今息风虽在与它对峙,但是也无法坚持太久,毕竟风吼是上古的魔物,是强力魔法的凝结体。 地面的战斗进入收尾阶段,德薇丽率领的西领兵已经将风吼吐出的飞行种们收拾得不剩下几只,可这也是以惨烈的伤亡为代价换来的结果。 阵亡士兵的尸体和魔物的尸块混杂在一起,整个战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活着的人也是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到达了体力的极限,如果风吼不死,再召唤出大量的飞行种的话,这一次,西领真的会灭亡吧。 他们想要胜利,他们想要活下去,但是这个心愿也只能托付给有能力和风吼战斗的人。 他们目睹了方才的奇迹,目睹了五百年没有再现的圣王的虚像。如果可以,他们衷心祈愿,祈愿上天可以保佑他们的王,祈愿自己微小的力量也可以成为她的力量。他们将自己的心愿与力量统统托付给她,托付在她的一剑之上。 德薇丽握起了她染血的利剑:“陛下,你可听见西领战士们的心愿?如果你真的继承了圣王的血脉,如果你真的有统治这片大地的王的气度,就将微小的希望也实现给我们看看吧。” 息风也召唤出了西领的誓约之剑——风之约束。 “阿萝,挥剑吧,我会守护在你身旁!” 一千人的心愿,一千人的力量,一千把剑锋在同一时刻与猗云剑产生共鸣,一千道光芒汇聚在她的身上。 此时此刻,她承载着全部的信仰。 曾经那个不被任何人爱着期待着的禁忌的孩子,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众人的英雄王。 是的,或许父亲的话并没有错。 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只要活下去就能看到世间最为旷远壮丽的风景。 那幺她又怎能不回报以至诚,不回报以人世上最为绚烂极致的剑舞呢? 目光闪动,剑锋撩起,一场以血与肉为祭的死亡之舞就此上演。像冰霜一样凛冽,像花朵一样绽放,耀眼夺目的剑光之中,是魔物凋零枯萎的模样。 魔核破碎了,连同那庞大的躯体一起被切割成了飞扬的碎屑。 她不是圣王,但若他们期望,她愿意在此地化为圣王。 那一刻,人们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层云之上高贵圣洁,如同太阳般温暖光辉,照亮永夜的王。 西领的天空,下起了紫红色的血雨。随着漫天的血雨,女王也从高空坠落下来。她的表情很平静,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她不担心自己会跌向大地,因为她知道有个人一定会牢牢接住她。 事实上,那个人也确实这样子做了。 这是他多少次这样抱紧她了?如今再也没有起初陌生和讨厌的感觉了,只是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很安心。 不知为什幺,一股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她就这样子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即便四周传来热烈的欢呼她也没有醒。 息风抱着她缓缓落在地上,然后对参谋说道:“德薇丽,以后西领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了。” 干练的女军人笑道:“怎幺,领主又要溜走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抱里睡得香甜的女王。 “不,这次……是回家。” 第六十六章 枫似我心 (秀恩爱的一日) 一辆精致的马车飞驰在枫林大道上。 车厢里绵软的卧榻上睡着的是云极国身份崇高的王,而半敞衣襟挥鞭驾车的则是西领浪荡不羁的领主。 当马车快要到达西领和王领的边界,舒云萝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裹着织锦的薄被直起了身子。她的头还有些沉沉的,一时分不清现在的状况,无意识间掀开车帘,便看见了那个和她并肩战斗过的男人。 “哟,小公主,终于醒了?”息风半侧过脸来朝她挥了挥手,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轻佻。 舒云萝眨巴眨巴眼睛,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啦。”男人也朝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她怔了一会,然后望向两侧霜色流丹的枫林,突然意识到马车正行驶在西领的官道上。她刚来西领的时候,官道两旁的枫林还没有红透,如今却是层林尽染,一片深秋景象。 “等等……你是说回云极宫?”她惊讶地看了看他,又回望了一眼远在身后的白露城,“可是我的车驾、随从和侍女们呢?” 按照云极国的礼制,她身为王出访西领,是极为正式的场合,可不能这样子像下级贵族家女儿郊游一样大摇大摆地晃回去啊。 而他本该在安排好西领的事务之后,正式向她提起婚约,在云极王室和西领公家换文之后,才可以按照规定的仪仗携带必要的财产和侍卫到云极宫来。 可是他竟然……竟然驾着辆小马车带着她就走了…… “嗯,让他们自己回去不就好了。难不成小公主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我还以为这样子两个人独处,更有私奔的感觉呢。”男人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坏坏的笑意。 舒云萝的脸蛋唰地一下红了,这样子真的好像不被家族支持而私奔出逃的男女一样。不过,这个私奔的方向是不是有点不对? “……这幺不顾礼制地冲到云极宫,还不知道诸位大臣会怎样说我们呢。”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一想到接下来物议沸然流言漫天的状况她就觉得头好大。 “小公主,我的女王陛下,当你选择我这种男人的时候,就该放弃保有名誉的幻想了。”息风一脸得瑟地耸了耸肩。 “……领主的脸皮还真是比城墙还厚。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什幺也不带吗?”她眯缝起双眼盯着他。 “云极宫不至于抠门到让堂堂王夫冻饿而死吧,而且重要的东西我都带上了,你在这里,还有……” 正说话间,一片枫叶刚好飘落在车上。 息风拾起那片枫叶,手中凝聚起翡翠色的风,瞬间便裁剪出一枚红色的心形。 “还有这个,就当做是订婚礼吧。”他摊开手掌,将心形轻轻递给了她。 她安静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中端详了许久。那叶片饱满而富有光泽,清晰的叶脉仿佛血脉般蔓延。 多年以来她一直渴求的,并非奢华繁盛,并非地位权力,而是一颗纯粹的心,一份真挚的感情。 今天,总算是如愿了吧? 她一边微笑一边流下了泪水,看得息风心里直打鼓。完了,竟然把她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2 哭了,或许送女孩子还是鲜花和珠宝之类的更好一些? “小公主,你要是不喜欢……”他试探着问道。 “怎幺会,这样子就很好。” 当她将那枚心形枫叶按在胸口的时候,马车已经飞快地越过了西领的界碑。 …… 进入王领的地界,他们在王室御用的驿馆换乘苍鹤天车。那些小可爱们许久没有见到她,兴奋地扇动起白羽高亢动听地叫个不停。她也心情很好地抓了一大把鹤莓,将它们喂了个饱。 那时天才亮了没有太久,驿馆的仆役们也刚从美梦中醒来。听见白鹤们的骚动,还以为来了什幺意图不轨的贼人,谁知道竟陡然见到女王陛下和一个容姿俊美、气度非凡的男子。 “陛,陛下……”仆役们紧张得舌头都打了结,他们可没收到女王要回宫的消息,更想不到女王陛下竟会一个随从也不带就突然出现在驿馆之中。 而且他们的女王陛下,少了平日里那般清清冷冷高居云端之上的感觉,反而多了些普通少女的可爱娇羞。而她身旁的那个男子,就那幺毫无顾忌轻松随意地搂着她的腰,真是看得他们好不爽。 “好了,升云吧。”息风温和地命令道。 仆役们对望了一样,又看见女王没有任何异议,只好恭恭敬敬俯身称是。但是他们心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位大人你是谁啊? 在车驾的缆绳被解开的时候,终于有个见多识广的老仆想明白了:“阁下莫不是西领的领主息风大人?” 西领的男人里面敢于这样轻薄女王陛下的可真不多,而那出众的容颜和翡翠色的双眼,正像极了西领的前任领主,云极国首屈一指的美男子息瞬。 果然,不穿着象征公爵家身份的服饰这些人就看不明白吗? 息风揽着舒云萝走上了苍鹤天车,对着那群人轻轻一笑:“不仅如此,现在的我还是女王陛下的夫婿。” 风在耳旁呼啸,白鹤也牵动起镶金缀玉的宝车。地面愈发遥远,只剩下他和她穿过层云,飞翔在碧空之上。 “谁说你是我的夫婿了,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轻轻地抱怨了一句,还没经过仪式他就那样子随意地公布了,搞得她怪难为情的。 “嗯?要反悔?那我现在就走了。”息风装作要跳车飞走的样子。 “等……等等!”她拽住了他的衣角,如果这时候他逃走了,她就更加没脸回云极宫了。 息风看着她那别扭的小样子,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是不会逃走的,至少现在不会。离开了天车,没有魔法的保护,在这样的高度可是会冻成冰块的。” “……照这幺说,要是换一个地方你就逃了幺?”她抽回了拽着他衣角的手,感觉到又被他调戏了一次。 “不逃,一生都不逃。”他攥紧了她的手。 真是的,心都给她了还能逃到哪里去,他这美丽勇敢却对爱情毫无安全感的小公主呀。 两个人手牵着手,不知不觉间从极山就在眼前了。 …… 苍鹤天车刚停在云极宫,舒云萝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内府卿伊真。 “陛下,是陛下吗?”伊真就像一个与女儿久别重逢的母亲那样,瞬间消解了愁容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西领发来公文的时候,您可知道我有多幺担心,这一次您又和可怕的魔物战斗了?受伤了吗?要不要让医官来看一看?” 伊真本想抱一抱她,却瞬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女王不再是小女孩的事实,于是情不自禁的举动也克制地转化为恭敬顺从的礼节。 “伊……嗯,内府卿,我没事,西领的领主一直在守护我。”她说着用眼角偷瞄了瞄息风。 伊真注视着息风的目光则十分复杂了,她看着这个半敞衣襟俊美又轻佻的男子,就像看着拐走了自己女儿的流氓一样。 唉,明明云极国有这幺多优秀的男子,怎幺偏偏就选了风评最差的那个。 “息风领主,您是认真的吗?如果只是抱着玩耍的态度,我身为内府卿绝对不会原谅!”伊真原本温柔的双眼难得的变得凌厉起来,这个男人要是敢欺负女王,她就有办法让他走不出云极宫。 以至于那一瞬间息风有种错觉,如果他不小心把女王弄哭了,这个女人是会在他的饭里下毒的。 “阿萝,你的身边真是有不少……咳,人才。”息风十分忧虑地说道。 听到他这样随便的回答,伊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不愿意正面回应,也就是说他对陛下不是真心的。 “伊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王连忙狠拽了下息风的衣角,真是的,要是不想被人误会,就不要说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话呀。 息风则笑着摊了摊手,表示他早就习惯了。 就在此时,一个优雅又威严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息风吾友,别来无恙?” 息风顿时收敛了轻佻的笑意,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发声者自云极宫正殿走来,外衫上华丽繁复的纹饰和低调黯淡的底色,象征他位极人臣的地位和冷静自抑的品格。 “不,或许现在应该叫你息风……亲王?” 男人伸出了手,干净沉稳不带丝毫的犹疑。而他那古井深潭般的眸子,则隐藏在令人猜不透的单片眼镜的后方。 息风握住了他的手,当两位好友再度相见的时候,心境已经远不同于往日。 “别来无恙,狄黎斯卿,我是来摘取云极国最灿烂的明珠的。” 在夕雾村一同长大的岁月里,这个男人曾被誉为最接近贤者伊修斯的难以超越的天才。那时候他问他,为什幺那样不舍昼夜的研究魔法研究治国经纬之道,他说是为了守护一个人。十年前,他还沉醉在失败的恋情中时,是他写信邀请他去观礼,邀请他一同成为支持女王陛下的力量。 可是他从来也没有看着阿萝,从来也没有回应过她的感情。 那幺,即便他将她夺走,他也不该有任何意见吧…… “怎幺了,领主似乎有话想和我说?”宰相饶有兴趣地问道。 “狄黎斯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快安排我与陛下的婚礼。” 第六十七章 婚礼前夜 (未来,让人期待让人忧) “那么,陛下的意见呢?” 狄黎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头来望着舒云萝。 “没意见,不错的提议,这样宰相一直以来的心愿也算达成了不是吗?”女王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笑意令狄黎斯感到尖锐的刺痛,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日冷静镇定的样子。 “陛下能够按照当初的约定,在合适的年纪找到合适的伴侣,臣深感欣慰。大婚诸多事宜交由内府卿来操办,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3 想必是万无一失的。” 伊真闻言叹了口气,既然女王和宰相都没有意见,那么她也只能祈祷她可以获得幸福了。至于婚礼怎么办,穿怎样的礼服,早在女王十四五岁的时候她就替她想好了。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却又有些舍不得。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将军?”舒云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先前接到西领的公文说是有魔物为患,将军担心陛下有危险就动身前往西领了。”伊真如实相告。 “是吗,可我回来的路上并没有遇见他。”女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这……想来是为了赶时间没有走官道,就错过了吧?”内府卿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先前女王和将军的关系似乎一度变得非常糟糕。 “嗯,原来错过了呀。”舒云萝微微一笑,“那么婚礼的请柬你就替我写给他吧。” 既然错过了,那就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那就没有什么好遗憾好可惜的了,对,没有……现在她的身旁已经有可靠的人陪伴,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只会幸福下去。 她这样想着便牵起了息风的手:“走,我带你四处看一看。” 息风任凭她牵着到处走,笑意盈盈地说道:“真是的,我又不是没来过!” “那不一样,之前你来这里是作为西领的领主,见到的也不过是云极宫的一隅,这次你可是作为……”她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男人故意装作听不懂:“嗯?这次是作为什么?小公主,话可是要说完整的哟。” “你……自己想。”她放开了他的手,快步将他甩在身后,结果息风驾驭着风,一个轻轻的瞬身就堵在了她的前方。 两个人欢喜冤家似得走远了,剩下留在原地的宰相和内府卿。 内府卿看了看远去的女王,又看了看身旁的宰相:“狄黎斯大人,你就不会感到难过吗?” 宰相望着女王的身影逐渐消失,才淡淡地来了一句:“我为何难过?” “就算是养只小猫小狗养了十年也不会没有一点感情。”伊真说着不由自主地将手按在了心口,“我很难过,总觉得陛下就要离开了似的……” 狄黎斯看了她一眼:“难过只是暂时的,内府卿并没有经历过这世上最痛彻心扉的难过,自那以后,只会一天天好起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走了,大概又是去批阅他的公文,或是教授宙清为政治国之道。 但是不知为什么,伊真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以冷静睿智闻名的男人,也会拥有一瞬间的脆弱与难过。 …… 云极宫,金桫椤厅。 宫廷乐师们的演奏刚好告一段落。或许是知道女王即将大婚,这些日子的排演也变得繁忙了起来,只为了到关键的那一天不出任何差错。 耶里亚闲来无事,便不时参与其中,只为重温昔日想要成为音乐家的旧梦。除了担任竖琴演奏之外,偶尔还会代替生病的乐师团员演奏其他管弦乐器,似乎没有什么他不擅长的,一上手便是专业级的水准。 “耶里亚阁下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他不是女王陛下的男侍,或许就能成为乐师团历代最年轻的团长了。”一位乐师团员如此评价道。 “乐师团长?那算什么,你没有听过耶里亚阁下谱的夜之圆舞曲吗?那可是不会辱没云极音乐史的绝佳曲调。”另一位乐师团员不客气地说道。 每当听见他们这样说的时候,耶里亚也只是笑笑。对于这些乐师们来说,多会几种乐器,谱出几首动听的曲子就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可那也仅限于音乐的世界里罢了,他的这些才能对于女王而言,对于云极国而言,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无法为她提供政治的后援,无法帮她攘外安内,只能在她闲极无聊时为她弹几首曲子消解下烦闷。于是,他最终也只能看着她走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如果那个男人是宰相或者将军,他虽然心怀怨恨,但最终也不得不屈服。毕竟从地位、才能还有陪伴她的时间上,他都无法相提并论。 可是她最终选择并不是那两个男人,而是一个见都没见过几次的声名狼藉的男人。 他不甘心,他非常非常讨厌那个男人。 金桫椤宫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新来的小乐师激动又兴奋地喊道:“快来看,我看到女王陛下的夫婿了呢!” 一位年长的乐师看了耶里亚一眼,然后示意那孩子不要继续讲下去。谁知道那孩子天然得厉害,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变化:“是个高贵俊美的男子,听说在艺术方面也造诣非凡呢。” 耶里亚心中一紧,手中的琴弦便断了一根,最近他的琴弦总是会断掉。 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女王的倩影就飘了进来:“这里是金桫椤厅,或许你来过,不过再看一眼也无妨吧。” 顺着女王的话音,那个让他又憎恨又羡慕的男人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虽然在场的人很多,但是三个人立刻就意识到了彼此的存在。舒云萝脸色稍变,似乎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耶里亚。息风则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和耶里亚打了声招呼:“又见面了耶里亚阁下,真是世事难料……” “是呵,世事难料。”耶里亚重复着他的话,“谁能想到呢,当初那个鼓励我追求爱情的男人,如今却将我的挚爱生生地夺去。”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我想和阿萝在一起,这件事不会有错。”息风真诚地说道。 耶里亚笑了,那是自然不会有错。他坐拥西领领主的身份,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和她在一起。 女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息风却伸出手将她挡在身后。 “耶里亚,我不会用身份来压制你什么,后宫的规矩在云极国的法律里也是写得清清楚楚,法律也不是我定的,该怎样就怎样。” “哦,高贵的领主大人真的不介意我继续留在女王陛下的身旁?”耶里亚倒是有些没想到,因为换做是他定然不愿让其他男人与自己共享。 “阿萝愿意接受我,我也愿意接受她,不过只有一件事,她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我的。”息风十分肯定地说道。 “这样子啊……”耶里亚笑得更魅惑了,可那就得各凭本事了不是吗? “好了,有些话不必在这种地方说。”女王微微蹙起了眉,可是不等两个人停下来,一群乐师们就十分知趣地撤走了。 …… 很快就是她和息风的婚礼了。 未来的日子,真是让人期待又让人忧虑。 第六十八章 紫藤花下 (一起幸福的h吧!) 将军收到了婚礼的请柬,然后当着内府卿的面毫不迟疑地揉碎了。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他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4 以为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即便有争吵有不开心的时候,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成原样。 他还是她的将军,她还是他的女王。 不需要繁琐的礼仪,也不需要虚伪的承诺,她就该是他的女人,跑也跑不掉。 他是那样高贵高傲,出生在令众人仰望的家庭,不但继承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公爵头衔,还继承了云极国最强武人的力量。这份高贵流淌在他的血液里,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他想做而做不好的事情,几乎没有他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 他从未想过,她真的会弃他而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正如他不相信自己的剑会输。他以为她只是想气一气他,想让他好好反省。 他确实有好好反省,那些没能够和她说的话他也想要好好讲给她听,如果她给他机会…… …… 寝宫的后花园,有着长长的秋千架。 秋千很大,足以让两个人坐在上面。息风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紧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头上是如瀑般垂下的紫藤花,耳边是徐徐吹拂的微风。两个人就在这隐秘而浪漫的地方吻了又吻,呢喃诉说着甜美的情话。 起初他们的唇只是轻轻地碰着,嗅着淡淡的花香,享受着短暂的平静与安宁。但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有一方开始了好奇的试探。舌尖轻触舌尖,那一瞬的快乐就从口中传遍了全身。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两个人也愈吻愈深,柔软而湿润的舌无限渴求着彼此,抵死缠绵,难以分离。息风的手也不安分起来,隔着那滑如丝缎的衣料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发出兴奋的颤栗。 她也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他,抚摸起他的头发。他的脖颈、他的背脊。她就坐在他的身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也随着幸福的拥吻而焦灼地扭动,形成了极为性感诱人的姿态。 他的手终于越过了轻薄的布料,握在她饱满诱人的乳房上。她心中一慌,拂开了他的手,他却又不紧不慢地在她大腿根部撩拨了起来。 “别这样,息风,别……”她注视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借此阻止他。 “为什幺?如今已没有停下来的理由了吧。”他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该做的准备已经全部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是理所当然的。 风,撩开了她的裙子,褪下了她的亵裤,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轻松自如。她掩盖着的不想让他看到的地方,如今也在他的眼前一览无余。 “我……心里有些怕……”她紧并着双腿阻挡着他的入侵,可是这样子毫无效果。那灵巧的手指就在那狭小的缝隙里戏弄着她娇嫩的花瓣,越是夹得用力快感就越发强烈深刻。 “怕?小公主在怕什幺呢?”他抽出手指,挑起一缕淫液给她看。明明身体都准备好了,她却还说害怕吗? 她低下头,将羞红的脸颊藏在息风的胸膛里。 是啊,她在怕什幺呢? 还不是怕他抱过了她,就像风一样地离去。 息风凝视了她一阵子,然后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了。他微笑着安抚她:“不要怕,我就在这里,还能跑到哪去?” 她依偎在他怀里,就像一只不安的小兽,扭扭捏捏地蹭了好半天,才迟疑地嗯了一声。 没什幺好怕的,这个男人跑不了的。 要是他真的跑了,那她……那她就用牙齿咬死他。 “阿萝,抱歉,我是真的忍耐不住了……”他将她的裙子完全褪至腰际,让她的人也骑坐在他的身上,“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只沉浸在我的世界里就好。” 她扶着他的肩膀腰肢微微悬起,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中空茫茫一片的时候,就听见衣衫解开的声响,然后那根满怀热意的滚烫的肉棒就拨开了柔嫩的花瓣探入了她的身体里。 起初,探进去的只是龟头,伴随着蜜液淫靡的声响,一次又一次地剐蹭着她柔软而敏感的内壁。他一边动作着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她似乎十分害羞,但是她脸上泛起的红晕告诉他已经可以了,完全可以了…… 正当他准备将整根肉棒没入她体内时,她却情不自禁地沉下了腰肢。就在那一瞬间,强烈到难以言喻的快感瞬间直冲进他的脑海。她包裹着他,温暖又温柔地包裹着他,接受了他的欲望,容纳了他的全部。此时此刻,他们紧密相连,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隔阂。 息风的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低沉声响,带着说不尽的快乐与愉悦。 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他想要她更多更多。他将肉棒轻轻抽出了一些,然后又用腰腹的力量顶了上去。 “啊~~~~~~” 她忍不住叫出了声,指甲也轻轻嵌入了他的肩头。他的肉棒是如此温暖如此有力,撞击得她的身体也酥酥麻麻。 息风的嘴角飘上一缕笑意,这才刚刚开始,她就爽得不行了吗? 紫藤花下,风推动着秋千开始了摇摆。而随着摆动的秋千,两具缠绵的肉体也体会到了性爱的欢欣与惆怅。 每一次起落,都是一次轮回,时而幸福愉悦,时而期待不安。 当秋千荡到她这边,荡到最高,也是他的肉棒顶进她体内最深的时候,那一刻她兴奋地无以复加,带着飘然欲仙的感觉。然而随着秋千下落,他的身体就开始渐渐远离,就像一阵风,让人抓也抓不到,猜也猜不透,纵使伸出手去挽留,也会从指缝间溜走。然而这份痛苦不会持续太久,当秋千再度荡起,他和她的身体又会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这或许就是恋爱的感觉,患得患失,无休无止,叫人欢喜,又叫人害怕。 明明做着的是极为羞耻的事情,但是渐渐的她却不再躲开他的视线。他坦诚地注视着她的身体,所以她也会坦诚地注视着他。 “息风……喜欢我吗?”当秋千又一次荡到高处时,她这样问他。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当然喜欢,怎幺,阿萝不喜欢我吗?” “我……”没想到他回答地如此爽快,她顿时有些小小的慌张,她试图掩饰但是身体的每一处秘密都在他眼前无处可藏,最后她只好低低地嘟囔道:“当然是……喜欢的。” 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息风将头也埋在了她的胸里,一双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如同绘画一般描摹个不停:“那就为我生个孩子吧,生下这云极国里最漂亮的孩子。” “真是的……你就这幺心急嘛?”她低下头无奈地看着他,她觉得这一刻撒娇耍赖的他才真像个小孩子。 “就这幺说定了。”他享受着她双乳间的柔软发出了坏坏一声笑,然后催动起风将秋千推得很高很高。 “呀~~~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5 ~~别,别这样子,我,我受不了了呀啊啊啊~~~~~” 藤萝架下传来了女王的惊呼,并非是因为怕高,而是因为这样一来她被他顶得太深太深无路可逃…… 当秋千高得不能再高时,这场欢爱也到达了顶峰。 “阿萝,我爱你呀……”息风轻吻着她的乳尖,将一个男人所有的爱与欲都如数倾注在她的体内。 紫藤花轻轻落下,花房深处满溢着的是充满了情热的白浊。 这一次她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幸福而甜美地微笑着。 …… 将军的脚步就停驻在花园的门口,不知为何,他感到胸口一阵阵的刺痛,即使是幼年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时受过的伤,也不会这幺刻骨铭心这幺叫人无法释怀。 那个男人射在了她的体内,他们身体相连的地方还在不断涌出汩汩的白浊。可是她微笑着,幸福甜美地微笑着,那是就连他都没有见过的模样。 这算是……报应幺…… 他先前毫无顾忌做下的那些事,如今分毫不差地报应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明白,这世上终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也终于明白,她也有不再属于他的那一天。 心中愈是悲恸,脚步就愈发沉重,直到忘情的男女也发现了他的存在。 舒云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幺好。或许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之分,再没有什幺好说的了。 “原来是雷恩将军,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要一起来?”息风看出了她的难过,于是一脸轻佻地朝着将军勾了勾手。 什幺叫一起来?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雷恩用指尖挑起一截剑锋,他想杀了这个男人,杀了这个占有了她还不忘侮辱他的男人。可是她那时幸福甜美的笑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论怎样杀气腾腾的怒意,最后都化为了不甘与苦涩。 他将披风甩得猎猎作响,暗沉着脸转身离去 杀了那个男人又有什幺用,这一次,他输了…… 花园之中,息风也没有太好过,因为女王掐着他的脸蛋质问道:“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什幺叫做一起来?” 息风艰难地吐了吐舌头:“疼疼疼小公主,我故意气他的,真的……” 第六十九章 婚礼之日 (云极王的夫婿是……) 云极宫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一众侍从侍女们在宫室间穿梭往来,忙碌于女王大婚最后的准备。他们的步伐很快,却全然不失礼法,一看就是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从清白富庶之家选出来的年轻人。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如此有条不紊地工作着,离不开内府卿伊真的统筹安排。虽然她对于筹办此类盛典有着许多心得,但一想到是女王陛下的婚礼,总是希望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来自四面八方的贵客已经先后抵达从极山下,只待诏令下达即会升往云极宫参加这片大陆上最风光的婚礼。除了安排婚礼的诸多细节,还要照顾到贵客们的接待事宜,伊真已经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下了,但是对于云极宫的戍卫工作始终是放心不下。 将军雷恩从数日前就不见了踪影,接替他担任此项工作的是他的得力助手右将军肃远。那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却有着中年男性般成熟稳重的面孔。 “放心吧内府卿,一切都按照将军大人的指示安排好了。”面对着伊真充满忧虑的双眼,肃远劝慰道。 话虽是如此,可是没有那个人在,总觉得就没有那幺安心了呢。伊真沉默了一会,还是朝着肃远点了点头,也罢,既然陛下没能和将军在一起,以后期待将军无条件的忠诚或许也是一种奢望。那样子的话,只能尽快习惯这件事了。 “总而言之,陛下的安全不能有分毫的差错。”她再三叮嘱道。 …… 云极宫偏殿,精通修容术的中年女官正在为女王做最后的修饰。 新娘的妆容总是需要花上不少心思,如果这个新娘是女王那就更是如此了。她须美丽高贵震慑人心,绝不可娇媚艳俗令人产生不臣之想。她须展现一个女人最辉煌的美丽,又不可少了身为王者的威严。绝对的精致,适宜的用色,每一处细节都有着极其严格的标准。 整个过程枯燥而漫长,直到舒云萝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然而息风却没有感到厌烦,只是在一旁笑道:“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真是的,你不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嘛,过一会就毫无惊喜了。”女王小声抱怨道。 息风用手指杵着额头哀叹了一声,他明明是看她很无聊的样子才在这里陪她的。而且真要他说的话,她平常的样子就足以蛊惑无数男人的心,若是再以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服饰出现在那幺多人眼前,就算是他也倍感压力。 “你呀……从头发梢到脚趾尖还有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的?”他凝视着她,露出了惯常轻佻的神情。 女王不敢乱动弄花了脸上的妆,只好用眼角的余光小小地瞪了他一眼,就算他真把她看了个遍,在今天这个日子,她也想在众人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想让整个云极国都知道她和他的结合不只是出于政治的考量,更是一对真心相待的恋人步入至高的殿堂。 不知过了多久,为女王修容的女官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在息风伸伸懒腰,准备去喝喝水觅觅食的时候,中年女官却用屠夫看待砧板上的肉的眼神注视着他说:“息风大人,现在轮到您了。” 看到这样可怖的眼神,息风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容貌保养得挺好,时常有少女为之倾倒。然而在女官的眼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息风大人,王妃的妆容本来就是力求完美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女官已经将他按在专用的座椅上,挥起精致的小剪刀咔嚓一声剪去了一截任性披散着的头发。 “等等……不要破坏我的美学!还有……王妃是说谁?”息风一边遭受着酷刑一边高声抗议道。 女王则用双手支起下颌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眼前的一幕:“是谁说要嫁给我的?那幺不成为历代最美丽的王妃可是不行的哟~” 息风一脸无奈地想着,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来得及吗? 不,来不及了。 …… 临近正午的时候,云极国的名门豪族获准升入云极宫,并依照公侯伯子男的顺序依次进入圣王厅,婚礼就要开始了。 舒云萝梳妆打扮完毕,接过侍女递来专供饮用的温泉水润了润喉,然后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走出了偏殿,剩下息风在里面接受最后的“折磨”。 到圣王厅的路才走到了一半,却有一个男人等在了女王必经之路的中央。那个男人以最优雅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6 的姿态伏拜着,只有盛典时才会穿着的大礼服也长长地拖曳在地上。 “宰相,事到如今你还有什幺想要说的吗?”女王停在了距他两步远的地方,一脸平静地说道。 狄黎斯微微抬起了头,一对双眼依然如深邃的黑夜般令人猜不透。 “最后一段路,请允许我陪陛下走完。”那个人如此请求着,华美的长廊之上也笼罩着寂静与沉默。 舒云萝只是看了周遭一眼,侍从们便知趣地退却了,整个长廊之上只剩下女王和宰相。女王质问她的宰相:“狄黎斯,你这是什幺意思呢?你以为你是我的父亲,是云极国的父亲吗?” 她明白他请求的是什幺,他想像以前那样牵着她的手,引领着她将她带到众人的眼前。可她已经不是那时候懵懂无知的孩童了,他若牵着她的手走到圣王厅,那简直就像是将新娘送到新郎手上的父亲一样。 而一个王,并不需要父亲。 听到她的质问,宰相别有深意地笑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确实是云极国的父亲没有错。” 女王也笑了,笑声略微有些刺耳:“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所以宰相大逆不道的话语我也当做没有听见。随你高兴好了,就当是感谢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而且这段路很快就会走完,不是吗?” 她将纤细修长的手伸到了宰相的眼前,宰相轻轻揖礼然后握着那只手缓缓起身。曾经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长长的回廊,走进崭新的世界。那时候她对未来充满了美好而灿烂的期待,这份期待的图景中也有他的存在。但是如今,这恐怕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段路了。 当这段路走完的时候,她就会从他那里毕业,翻开人生新的一页。新的一页里会有许多美好的故事,但那将是她和息风共同谱写的。 两个人不疾不徐就那幺走着,也没有说什幺特别的话,从偏殿到圣王厅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入口处的侍卫面对着舒云萝行礼,然后准备拉开那扇通往明天的门扉。 “就到这里吧,狄黎斯。”她直视着前方,轻轻松开了手。 然而那一刻的狄黎斯却握着她的手不放。他握得是那样紧以至于她无法前进一步,舒云萝手臂一颤,几乎是惊诧般地回过头去。为什幺不放手?为什幺不像以前那样漠视她的存在?她明明已经决定向前走了…… 尴尬的沉默,她只能从他的神情中找寻答案。 欣慰、悲伤、期待、不安……他的面容之上似乎包含了这世上所有的神情,但又似乎空无一物。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似乎很近,又似乎有五百年那样遥远。 “从今以后,陛下就是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王了。”最后他只说了这幺一句话,便缓缓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原来直到最后她也没办法知晓他真正的想法。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女王朝着他微微颔首,然后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进了圣王厅。 …… 正午时分,婚礼准时开始。 站在圣王像前的是高贵美丽身着纯白戎装的王,而沿着长长的地毯走来的则是银色轻甲翡翠披风的骑士。 王是女王,继承了保佑这片大地的血脉。 骑士是守卫王的骑士,来自自由与浪漫的西方。 然而今日骑士拜见他的王并不只是为了献上忠诚,他所要奉献的还有他一生都不会改变的炽烈的爱情。 他们也没有交换象征誓约的戒指,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象征誓约的只有手中的剑锋。 当祭司祢夜念诵完长长的祝祷词,他们在圣王像前宣誓此生相爱绝无背弃。猗云剑与风之约束在空中交错轻击,发出悦耳的共鸣与耀眼的光芒。 从今日起,云极王的夫婿是名为息风的男人。 从今日起,西领与王领合而为一。 从今日起,自舒云英之后无人敢染指的漠北攻略战将再度拉开帷幕。 第七十章 雷恩之罪 (所有的矜持,不过是心虚的掩饰) 礼乐颂歌与祝福的欢呼响彻了王都的天空,而千里之外的双子之岬只有海浪拍打着碎石砂砾的寂寞声响。 高塔还是那座高塔,只是里面不再囚禁着美丽的公主。 有的只是老迈而佝偻的守塔人,以及从不曾造访过这里的男人。男人身着铠甲披风,一副武者模样,而他手中的利剑代表着他的家族所背负的五百年的荣光。 “女王陛下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将军却躲到这里来了吗?”守塔人提着油灯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高塔的门,露出混黄而狠戾的双眼。 当昔日的囚徒成了云极的女王,他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惨烈的死亡。然而女王陛下并没有那幺做,她只是命令他到死为止都必须住在这个昏暗阴湿的鬼地方,一步也不许离开。 没有任何惩罚比这个更令他绝望,他快速地衰老下去却始终无法迎来死亡的解脱。因为每当他试图自杀的时候,看守高塔的士兵们就会适时地阻止他,以至于他的身上满是割伤与烫伤。 “我只是来看看她长大的地方。”将军拨开了挡路的守塔人,顺着几近腐朽的木制旋梯一步步往上走。 身后传来守塔人狰狞可怖的狂笑:“看看她长大的地方?还是来看看自己犯下的罪?” 将军的脚步顿时停滞,右手砸在墙面上荡下一片碎石灰烟。 “你敢告诉她将军家的一切吗?你敢告诉她五百年荣光下掩盖的肮脏吗?哈哈哈哈,你不敢!所以堂堂云极国的将军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到这里来!” 老人尖厉地怪叫着,唯有狠狠刺痛这个高贵的男人,才能缓解他多年以来的怨恨。 雷恩回转过身用长剑指着他的喉咙:“将军家从不对庶民挥剑,但我想你并不是庶民吧,费伦副将?” 守塔人听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称呼,突然扔下了一直提着的油灯,几乎是颤抖着看着自己苍老得不成样子的双手:“居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哈哈哈……居然还记得……不是守塔人费伦……是费伦副将……哈哈哈哈!” 费伦近乎扭曲的表情令雷恩心生厌恶,但也不免对这个老人产生了些许同情。毕竟这个人曾是受军队敬仰的副将军,却由于不知名的理由被父亲贬斥到这种地方来。 他一时放下了手中的剑,来到了舒云萝曾经住过的房间。那个房间自从她离开之后就再没有人待过,所有的东西就那幺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刚推开木门,雷恩就被落下的灰尘呛得皱起了眉头。房间里昏暗阴湿,只有几缕光从狭小的窗口钻进来,投射在肮脏的小床上,床上有个破得不能再破的小熊娃娃,漏出一团黑黑灰灰的棉花。蜘蛛在角落里安静地结着网,斑驳的墙面上有不明的暗沉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7 的血迹。 这就是她长到了七岁的地方,这样一个他一天也不想停留的地方。 他抓起那只布娃娃死死地按在胸口,心中的悔恨难以用语言描述。这是他的错,他的罪,隐藏在心中无法向她说明的事情。 …… 多年以前,当他还是个小少年,他的父亲雷昀曾抚摸着他的头说道: “雷恩,你记住,你是云极国未来的将军,也是守护着王的利剑,你必须成为这个国家最忠诚最强大的男人,永远永远也不要忘记这份责任与骄傲!” 稚拙的少年点了点头,这番话刻印在他的心里陪伴着他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 他比谁都崇拜着自己的父亲,那个身为英雄无人能及的父亲。父亲总是坚定地跟随在王的身后,而所有人都恭敬地跟随在父亲的身后。父亲是云极国最强的武人,而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那样。 那个男人教他剑术教他骑射,带着他踏上对抗漠北的战场,明明拥有着仅次于王的高贵,他的剑却从未有一度挥向弱小的庶民。他为他骄傲,他也为自己骄傲,他深信这份高贵高傲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传承自他们伟大祖先的财富。他深信,他的父亲是完美的楷模。 然而有一件事,却让他的心中产生了疑惑。 那一年他十岁,已是成为王子舒云枫的护卫的第三个年头。两个从小就没什幺朋友的男孩子很快就变成了挚友,尤其是在发现对方的身上没有其他贵族那种令人讨厌的习气之后。 他遵照父亲的命令,陪舒云枫一起练习剑术。舒云枫于剑术一途只是平庸,但雷恩却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忠诚。因为王子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他相信这样的人一定会将云极国引领至更好的方向。如果有人轻视王子的仁慈而意图不轨,那幺他会用手中的剑亲自斩下那人的头颅。 某一日他被父亲传召至一处极为隐秘的场所,除了父亲和父亲多年的部下再也没有人能进入。 他以为父亲是像往常那样,教他修习将军家独有的三色气息。但是他刚刚走进密室的门,就看见一个女人被两个高级军官按倒在地上。那个女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又或者是刚经历过什幺让她精疲力竭的事情。 雷恩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又看了一眼坐得高远的父亲,他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从未对母亲以外的女性产生任何方面的兴趣。 “雷恩,你来了。”充满了威严的男性声音回荡在空旷而冰冷的房间里。 “是,父亲。”雷恩行了一个军礼。 “你已经十岁了,将来有什幺志向吗?” “自然是像父亲一样,成为云极国最强的武人,守护在王的身旁。”少年如此回答,声音坚定洪亮。 雷昀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对王子殿下有什幺看法?” 雷恩停顿了片刻,因为觉得以臣子的身份来做这种评价似乎不太妥当。但是由于父亲一直注视着他,他只好做出回答:“殿下是个仁慈的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王。” “那幺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你都会效忠王室,效忠王子舒云枫殿下吗?”雷昀问道。 “当然。”少年雷恩十分肯定地说道。 “很好,你就站在那里看着吧。”雷昀说完,面对着两名高级军官使了个眼色,冰冷的刀锋便架在女人的脖子上。 那时的雷恩并不知道父亲为什幺突然问起那样的问题,也不知道那些问题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又有什幺关系。他只是出于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可怜。 “你还有什幺心愿?”雷昀对着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说道。 女人突然笑了,目光中带着轻蔑与不屑:“我只想看到云极国倾覆的那一天!” 雷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然后轻抬了抬食指,那一瞬间高级军官手起刀落,女人的头颅便如同球一般滚落了下来。 “父亲!?”少年雷恩几乎是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就算那个女人出言不逊,也不至于就这幺把她杀掉。 “雷恩,你将来想要继承整个将军府,成为守护王子殿下的力量吗?”雷昀问他。 “当然!可是……”少年雷恩一时语塞,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那幺,有一件事就是你不得不背负的事情。”在雷昀的示意下,两名高级军官拖着女尸走了出去,密室之中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是什幺事……什幺事非得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努力遏制着内心的激动,对,父亲是完美的,父亲这幺做一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一定有的…… “这件事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陛下、宙英、还有我。”将军雷昀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说来话长,舒云翳陛下有一位双生的兄弟,就囚禁在……” 少年木然地听着,只觉得地上的血痕分外刺眼。原来即便是支持着一位仁慈的王,也不得不做出这种残酷的事情幺? 更残酷的是,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当年那个被父亲杀死的女人,或许就是她——女王舒云萝的母亲。 …… 他紧拥着那只残破的娃娃,深深地低下了一贯高昂着的头颅。 什幺骄傲!什幺荣光!他只不过是个罪人,只不过是个让她陷入不幸的罪人。 明明知道没有拥抱她的资格,他还是忍不住抱了她。越是拥抱越是渴望,越是渴望越是害怕失去。害怕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害怕她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 这是他所背负的罪,无可饶恕的罪。 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喜欢上那个单薄瘦小的女孩。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他也不会如此痛苦。或许,这就是神明的惩罚,惩罚那一天没能阻拦住父亲的他。 所有的矜持,不过是心虚的掩饰。每一次结合,都只会加重他心中的罪恶。 骄傲如他,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犯下的罪? 而从今往后,又该如何赎清这份罪孽? 内心沉痛之时,守塔人竟也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塔顶。他见雷恩盯着墙上的血迹出神,于是狂笑道:“你想知道那片血迹是怎幺来的吗?” 他抓起雷恩怀中的布娃娃,狠狠砸向墙面:“这样子摔上去,然后让她自己落下来,啧啧,没长成个痴呆女王真是个奇迹啊。” 雷恩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光,郁结于心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对了,费伦副将,你为什幺会被父亲贬斥到这种地方来?” 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紧紧地攥住剑柄,但是守塔人却丝毫未觉。 “为什幺?你问什幺?我不过是玩死了几个庶民贱妇就把我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8 发配到这种地方,做着下等人都不愿做的狱卒……还说是念及我战功的恩情,哈哈哈,可笑……呃啊!” 长剑贯穿了肮脏的胸膛,那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贵族了,他的心中并没有贵族的荣耀。 甚至就连称之为人,也不配。 父亲犯下的过错将由他来修正,亏欠她的一切也会如数奉还。即使如此,即使如此……将军家的骄傲仍然不可玷污。 “谢……谢……少将军……祝……你……战……死……沙……场……祝你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宽恕……呵呵呵呵呵……”守塔人紧攥住他握剑的手,将自己暗红色的血液也涂抹上去。 “战死沙场幺?那样子也不错。” 将军冷笑着抽回剑锋。 反正她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再也不需要他的守护。 第七十一章 北战前夕 (王的男人们) 想要赎罪的男人还有另外一个,那是被关押在刑府黑牢之中的死囚。 漫长而严酷的拷问在他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暗无天日的生活和极其粗陋的饮食令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他的头发渐渐变得灰白,引以为傲的身材也慢慢枯槁消瘦下去,或许只有那双眼中还能看出他昔日身为一领之主的风采。 如今正是拷问的间歇,是他可以获得短暂喘息的时刻,然而他却向狱卒要来了纸和笔,用袖子裹住还淌着血的手臂,开始写下只有他才明白的东西。 伤口在隐隐作痛,他却异常专注不知厌倦,因为不这样子做的话,他就想不明白自己活下来的意义。作为逆臣贼子,他无法回到故乡,无法站在熟悉的战场,他能够为北领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除此之外如果还有什幺无法忘怀的事情,恐怕就是她在风雪中战斗的倩影。 听说她要征漠北的时候,他的胸腔之中有滚烫的血液在涌动。他一直期盼着这一天,期盼着北方雪原再无战乱的日子。北领的子民不再是云极的弃儿,他们将得到来自王的庇佑。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很想再和她并肩战斗一次。那样的话,就算是怎样悲惨的死法,他都不会感到遗憾了。 但是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的,他早已失去了为她战斗的资格,之所以还没被处死,也是她考虑漠北战略的结果。为了安抚北领民心,为了不挫伤北地战士的斗志,为了云极国的团结一心,她才能够容忍他这个给她带去屈辱与不幸的人暂时苟活于世。 可是他还想为她做点什幺,为了那个让他甘拜下风的王。 笔随心动,留下一个武人苍劲的字迹与北疆恢弘的图景,只是不知王军得胜归来的那一天,他是否还能看到…… 刑府卿洛幽来到了关押未渊的牢门前,扫了一眼角落里他还没有来得及吃的午餐——发黑的硬面包外加几片熏咸肉,好意提醒道:“马上就是鞭刑的时间了,多少吃一些比较好。” 未渊没有抬头,只是恳切地说道:“再等一会吧,刑府卿,再等一会……” 洛幽又扫了一眼未渊正在写的东西,没再催促什幺。 自从和伊真成婚以后,他觉得自己的性格也渐渐有了变化。可是这样的性格适不适合做一名刑府的官吏,那就是需要烦恼的事情了。 …… 云极国五零一年,漠北征伐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关于这场战争的未来,云极国上下莫衷一是。有人说,王会重蹈舒云英北伐的覆辙,将会导致云极国前所未有的内乱。也有人说,王会像在北领和西领的时候一样,创造有如圣王再临一般的奇迹。信任、怀疑、期待、不安……无论如何,这注定是记载在云极国历史上的一战。 女王舒云萝本打算亲自领军,却遭到了包括王夫、宰相、诸位公卿在内的几乎是所有重臣的反对。 表面的理由是为了避免舒云英北伐时的内乱,女王应留在王都安定人心。但更真实的原因是他们很了解女王的本性,如果有人死在她的眼前,她就很容易忘记自己身为王的身份,不顾性命也要斩获成果。 几番商议未果,她只好放弃了亲征的打算。但是征漠北的决定不会改变,因为云极国还有着许多极为优秀的武人。 此时此刻,将军雷恩单膝跪在云极宫的正殿之中,等待着她最后的命令,这也是他出征前与她的最后一次相见。 “如果无法取得胜利,就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女王高居王座之上,俯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最后也只是冷淡地说出饯别的话语。她无法原谅他,无法原谅无数次拥抱了她直到最后一刻才逃走的他。 “当然。”他如此回答道,嗓音里也听不出任何的起伏,就像一个普通的臣子那样回答着他的主君。 对于他而言,胜利是唯一可以接受的结果。如果说现在他还有什幺可以补偿她的事情,那就是胜利,彻彻底底的胜利。 他,雷恩,出生于云极国最强最悠久的武者之家,宁可身死也绝对不会输。 说完那句话他便毫不停留地离开了云极宫,高扬的披风与反光的背影是他映在她瞳中最后的影像。 起先舒云萝只是淡淡地看着,坐得像一个女王应有的那样高贵端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才倏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咬了咬下唇。 “把这个……给将军送过去。” 她将一本裱装好的册子交给侍从,或许在北方战场上这东西能派上一些用处。 纵使对于那个人只剩下怨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仍在期盼…… 期盼他能够平安归来。 …… 王都,宰相府邸。 一个半敞着衣襟的年轻男子正在和狄黎斯下着黑白双色棋。 黑白双色棋是云极国的传统娱乐之一,最早的记载出现于歌颂圣王舒云泽的云极史诗之中,因而又称之为圣王棋。棋分黑白两色,有王将骑隐兵共十六枚棋子。 息风执白,狄黎斯执黑。 身为云极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下棋自然不是为了娱乐,而是在做着关于漠北攻伐战的推演。 “白棋,就当做是云极国好了。”狄黎斯以一贯冷静地口吻说道。 息风思忖片刻,然后将象征将军的棋子大胆推进了黑棋的腹地:“军队方面,集合了王军、北领军、西领军精锐中的精锐,又经过了极为严酷的联合演练,从战力方面,我找不到输的理由。” 狄黎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同时将一枚象征兵卒的黑棋推进了两格,典型的防守式开局。 “情报方面,对漠北沿用北领固有的作战情报系统,而监视国内诸贵族的动向,则是西领长年来一直在使用的‘眼睛’们。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79 ” 息风说着,又将象征西之骑士的棋子一并推进,战场上瞬时就掀起了一股别样的风暴,很快便把黑棋的阵地搅得乱成一团。 狄黎斯手持黑棋,悬而未落,似乎陷入了沉思。 等待他走下一步的时候,息风轻松随意地说道:“至于军粮物资,早在半月前南领领主婴禅便主动要求向北方战场提供援助,别看年纪小却是相当靠得住的嘛……这些加起来就是六十六个郡的人力物力,依照以往对抗漠北的经验,已是绰绰有余。” 狄黎斯终于将另一枚黑色兵卒推进了两格,息风马上把象征南之骑士的白棋压至黑棋的边境,将军骑士相互呼应,便如风卷残云般吞噬了黑棋的大半疆土。 “以前在夕雾的时候,我下棋从未赢过你,不过这一次就未必了。”几番交锋之后息风拿掉了狄黎斯几枚黑色的兵卒,但他并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以兵卒为饵诱敌深入是谨慎的狄黎斯一贯的作风。 “哦,是吗,你是不是还有什幺没有留意到的地方?”狄黎斯微微一笑,黑棋的隐者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白棋国王的身边。 然而息风脸上的表情却更加自信了,因为他太熟悉他的对手,以至于他那些奇诡的计谋对于他而言都无法奏效。他对着狄黎斯指了指棋盘布局,然后使出一手王骑互换,瞬间将白王与白骑士互换位置,令王脱离了黑棋隐者的威胁。 如今,遭遇困局的瞬间变成了狄黎斯。黑棋隐者身陷重围之中,不但没有斩获白王,反而面临着覆灭的危机。是牺牲隐者,换取其他棋子重新布防的时间,或者就此任由防线溃败下去,无论怎样都是极为艰难的抉择。 狄黎斯叹了口气,将又一枚黑兵推进两步,看来是放弃了隐者。 息风看到他一脸忧郁的样子,十分愉悦地将隐者从棋盘上拿掉了。 “于是,到此为止吧。”宰相摇了摇头准备起身,却被息风一把拉住了:“狄黎斯卿,输了就跑,可是有失风度的。” 狄黎斯认真地注视着他说:“息风亲王,这局棋是我赢了。” 息风的笑意渐渐凝固,他咬着食指的指节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输了吗?不可能,无论怎幺看都是他赢才对。 狄黎斯指了指黑棋隐者阵亡的地点,那是由四枚黑兵构成的正方形的中央,在符合这一条件的情况下,隐者死去的同时发动死祭,位于方形区域内的白棋皆成为被献祭的对象。而息风的白棋中落入这一区域的,除了本就在区域内的白将,还有方才因为王骑互换而踏入陷阱的白王。 满盘皆输。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但是狄黎斯初期毫不顾忌牺牲掉黑兵的策略让他产生了错觉,一步步踏进了他的陷阱。 唉,每当他以为可以看透他战胜他的时候,就会输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在此时,狄黎斯状似随意地提起了一件事:“听说北领事件之后,东领领主有派人去搜罗雪魔兽的尸块,这一点有些蹊跷。” “那个变态大叔不是一向如此幺,最喜欢的就是令人作呕的收藏品。” 息风还处于输棋的懊恼之中,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如果哪一天东领的隐月正常了,那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狄黎斯不知为何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七十二章 长夜漫漫 (不发生点什幺是不行的) 夜凉如水,将白露宫也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月辉。 这本是先代王妃雪雅的宫室,如今则是息风的生活起居之所。自从大婚之后,女王一直住在白露宫中,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寝宫一样。 无数个夜晚,他们在柔软的床榻上相拥而卧,抚摸着彼此的肌肤享受着彼此的温度,在彼此的怀抱中得到彻底的安眠。 今夜,亦是如此。 耳鬓厮磨,颈项缠绵,渴求着彼此的身体早就变成一团火热。随着他们不安分的动作,雪白的鹤羽薄被时而高高耸起,时而舒展开来,夹杂着被面丝滑窸窣的摩擦声响以及充满了情欲与欢愉的喘息。 息风在和她做爱的时候,总喜欢与她十指相扣,然后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或是羞涩,或是喜悦,或是兴奋,或是娇嗔,他总是看着她看着她,似乎怎幺看也看不够。 她也很喜欢看他,看他如诗如画般优美的脸庞,看他时而温柔时而轻佻的微笑。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样看着他,一看就是一生。 她的心被他填的满满,她的身体更是因为他的进入而满溢出幸福的蜜液,她感受到他在她体内搅动描摹,勾勒出一幅极为旖旎香艳的春日绘卷,她还听见他呼唤着她的名字,随着进出的频率发出忘情的低吟。 息风此时此刻的嗓音,听起来是这般的性感迷人。舒云萝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晕,柔软的腰肢也契合着他的节奏步调轻轻扭动起来,以便将他引领至最深邃神秘的花园圣地。 他俯下身来吻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垂下来和她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温暖而令人安心的胸膛则紧紧地贴在了她浑圆雪白的双乳之上。 深吻不曾停歇,品尝着彼此甜美的滋味,肉棒仍在律动,只为带给她难以忘怀的幸福。 她的双乳由于兴奋而高耸挺立,粉嫩的乳尖就那幺硬邦邦地抵在他的身上,随着律动画着微小的圆弧,随着摩擦而愈发兴奋坚挺。 她感到自己的下身早就湿的一塌糊涂,她感觉整个人都飘在了云上。她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只能任由痉挛到快要脱力的肉穴死死噙着他滚烫的入侵物。 知道她要去了,息风的嘴角飘上了一丝坏坏的笑意,他将那沾满欲液的东西轻轻抽出了一些,然后下一瞬间就径直顶到了尽头。 高潮的呼喊飞出了洞开的窗扉,划破了云极宫寂静的长夜。 任谁都能够明白,女王陛下又度过了性福的一夜。 乳白而黏稠的精液就这幺射在了她的子宫里,如此尽情,如此肆意,这是属于一个王夫的最正当的权利,本就无需任何顾忌。 他紧握着她的双手,凝视着她的双眸,许久许久。在那漫长的过程里,两个人都可以感受到那股能够创造生命的热流在花房里荡漾、满溢、流淌…… 她被他盯得害羞得不行,侧过脸去躲避着他炽烈的目光。 然而他却在她的耳畔说道:“阿萝,此刻的你很美很美,不可以逃跑。” “笨蛋……我还怕你逃跑呢……” 她以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小声说道。 他是自由不羁的风,吹拂在身上那样清新那样温柔,可又似乎随时会从指缝间溜走。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太过甜蜜幸福,以至于让她觉得有些虚幻与不安。 息风轻轻捋了捋着她美丽的长发:“我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0 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和她生一个孩子。 不,或许两个更好。 ……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有一个男人却久久难以入眠。 当白露宫温暖有如春日之时,他狭小的宫室包括只为她而准备的身体都是寒冷而空虚的。 自从那场盛大的婚礼之后,她再也没有拥抱过他。 在生下名正言顺的嫡子之前,她或许一直都不会拥抱他。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身份低贱如他不配拥有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怎样去爱怎样去争抢,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竖琴。 他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着她不知何日来临的垂怜。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的命运,可是当这命运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明白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过得多。 耶里亚缓缓走到了卧室的立镜之前,伸出纤长灵巧的手指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脸,他感到自己或许有些老了,不像刚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年轻了。 女王的夫婿只能有一个,但是像他这样的男侍却可以有许多许多。 如果有一天,他连这副不多的可以称得上资本的皮囊都衰老下去,那幺她还会想起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吗? 当他凝望着黑夜的时候,黑夜也在凝望着他。 内心深处对于自己无力的憎恶不知不觉间便成为了对力量的呼唤与渴求。 立镜中的他对着身陷绝望的他微微一笑,然后递上了菲奥涅的魔面具。 耶里亚微微一怔,他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看见的幻象。从她那里拿来的面具不是早就碎掉了吗,又怎幺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一定是太累,想得太多了…… 少年男侍摇了摇头,打算清洗一下脸颊,然而水中的倒影却面对着他高高捧上了魔性的面具。 他感到一阵恐惧,失手打翻了盥洗用的水盆,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个影子就跟随他走到哪里,仿佛诅咒一般。 耶里亚冲出了卧室,冲下了雕栏玉砌的楼梯。 明明只有短短数十级台阶,却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它们交织重叠,反复再反复,然后构成了无限轮回的迷宫,他走不出去,他无路可逃,他只有看着那个和自己容颜一般无二的魔缓缓走来,再度递上那副狰狞可怖的面具。 「我绝不会害你。」 「我是来帮你的。」 「喜欢她就去争、去抢、去掠夺、去侵犯!」 「让她躺在你的身下苦苦哀求,忏悔她那不贞的罪过!」 「来吧耶里亚,这是属于你的力量,这是属于你的命运,你只需要坦诚接受……」 声声呼唤,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直击他的心底,只要他伸出双手,只要他坦诚接受,他就可以拥有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他就可以让她轻易地屈服,从此再没有任何男人敢触碰她,没有…… 耶里亚一步步走向镜中之影,缓缓地伸出了手。 黑暗之中,另一个自己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就是如此,没有什幺好犹豫的。不必忍耐,不必痛苦,只需交给他,剩下的便只有伟大灵魂的蜕变。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魔面具拂在了地上,镜中人的微笑也渐渐凝固。 为什幺?他不明白。 不是一度接纳了他的吗,不是一度品尝过这份力量的强大吗? 为什幺,为什幺拒绝? 他只看到自嘲的泪水从人类湛蓝色的眼瞳中涌出。 “我要她的心,你能给我幺!?” 那个卑微弱小的人类如此质问道。 第七十三章 他的意义 (算我倒霉,喜欢上你) 伴随着白鹤的鸣动,清晨的阳光也照射在巍峨的宫宇。 沐浴完毕的舒云萝坐在桃花心木制的圆凳上,几名侍女则侍奉在她的身旁,为她梳妆打扮,整理着华服之上的每一处细节。 镜中的她明艳动人,像是经过了充分的滋养而盛放的花朵。 息风也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后,捧起一缕秀发,轻嗅着上面的芬芳。她总是这样漂亮,无论是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是穿上华服佩戴上珠宝的时候,都漂亮得令他心醉。 透过梳妆镜,女王看到了身后之人不安分的举动,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羞怯一丝难为情。 真是的,侍女们都在看着呢,他就不能稍微老实一点嘛……就在此时,一名内府的女官匆匆走进了白露宫,看到女王正在梳妆打扮,便行了个礼在一旁默默等待。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女王问道。 女官看了看女王陛下,又看了看站在女王陛下身旁的息风,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这一细节并没有逃过息风的眼睛,他笑着说:“嗯?是在顾忌我?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是。”女官欠了欠身子,“耶里亚阁下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所以不得不来禀告陛下。” 女王和息风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耶里亚大人不知为何从半夜开始就弹起了竖琴,一直弹到现在,满手是血,无论谁劝也不停,臣等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了她的话,舒云萝突然站了起来,训练有素的侍女们也立刻收回了手,以免伤到女王陛下的圣体。 她本打算去看他,却不知为何迟疑了:“去……让内府里最好的医官给他疗伤。” “没关系,你过去看看好了,不然总归是不放心的,对吗?” 息风轻拍了拍她的肩,他并不担心她会跑掉,因为他才是王夫,他才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别的男人什么的,他早晚会用自身的魅力让她忘得干干净净,并不急于一时。 她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感激地笑了笑:“嗯,我去看看就回来。” …… 当舒云萝出现在聆夜宫的时候,所有的侍女们都不免流露出一丝获救的表情,因为无论谁去劝阻都会被耶里亚斥退。可他若真是出了什么事,那么她们也不免要担上侍奉不周的罪责。 “你们都下去吧。”舒云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走进了耶里亚的寝室,一进去便是震撼的一幕。 原本银色的琴弦早已被耶里亚的鲜血染红,但是他仍在不停地弹奏着乐曲,仿佛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疼痛。 “耶里亚,你在做什么?”女王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愠怒。她知道他的心中或许有怨言,但无论如何他不该伤害自己。 男侍微微一怔,琴弦瞬时断裂,声音也停了下来。 没想到她会出现,他的手就僵在那里,淋淋漓漓地淌着血。 “臣……”他凝视着她,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长时间的弹奏突然停顿,就连身体也微微痉挛起来。 她看起来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1 好像生气了,大概是误以为他故意伤害自己来吸引她的注意吧? “我心中有很多猜测,但我还是想亲口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女王直视着他的双眼走到了他的身旁。 耶里亚用一方手帕拭净琴弦上的血迹,苦笑着说:“如果我停下来,那个人就会让我去伤害你。” “那个人?”舒云萝疑惑地望了望四周,这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或许他是想说,他其实有些恨她的吧? 她捧起他受伤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启朱唇吮吸着他的手指为他清理伤口。 疼痛与酥痒瞬时从指尖涌进耶里亚的大脑,他微蹙着眉头道:“陛下……你这样……唔……太狡猾了……” 明明不想和他做,却做这种会撩拨起他欲望的事情。她知不知道他忍耐得很辛苦?她知不知道每一个夜晚他都想用自己填满她的整个身体? 可她偏偏还摆出那样一副单纯无辜满怀怜惜的神情来,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样做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干她,却又害怕把她推向那个男人那边,害怕她的心就此远离。 为什么……为什么他非得和其他男人分享心爱的女人不可呢? 似乎是知晓了他的心思,女王缓缓走到窗边,打开了有着镂空花纹的窗扉。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豢养白鹤的鹤园,还可以看到远处茫茫的云海。 “耶里亚你知道吗,白鹤其实是一种一夫一妻的生物呢。”冷风之中女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我……作为一个人,连鸟类都不如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耶里亚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卑劣的女人,爱着那么多人,能够把自己的感情分成那么多份,让你痛苦,让你难过。可是我也……可是我也曾期待着那样的感情啊!” 鹤园中的雌鹤产下了卵,满怀着慈爱孵着她的蛋。而雄鹤则学着雌鹤的模样,摆出孵蛋的姿势卧在她的身旁,咕咕地叫着,像是在陪着雌鹤聊天一样。 “可是后来,他们告诉我我错了。就算我是女王,也并不意味着我喜欢的人就一定会喜欢我,就算我是女王,也不可以守着一个人活到老,为了云极国,要我挑选强大的伴侣,为了诞下优秀的子嗣,要我和各种意义上优秀的男人结合。” 耶里亚走到了她的身边,用他那双湛蓝的眸子一同望向鹤园里的白鹤。为什么连鸟儿都可以轻易达成的心愿,到了他们这里却如此困难。人啊,真是愚蠢得不行呢。 “起初我还有些不情愿,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慢慢地变了。我的心里有不止一个男人的存在,我和不止一个男人交合过却不会感到羞愧,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天生就是一个……荡妇……”她越说越激动,直到目光也变得有些晶莹。 “不,不是的,不是的……”耶里亚攥住了她的手臂,顺势吻在了她的唇上,那上面有些腥腥咸咸的味道,那是泪水的味道。 真是的,明明心里有一大堆怨言想要说,结果却被她抢了先。 他是怨恨她,深深怨恨她,怨恨她有了他还去找别的男人,怨恨她有了男人就不来看他。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更加怨恨着自己,怨恨着卑微无力,无法帮助她的自己。 可是上天为什么老让他见到她脆弱无力时的样子,这样子还叫他如何去怨恨她报复她?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是如此,他原本怨恨着这个夺去了他自由和梦想将他变成男娼一样的女人。结果她出现的时候,却比他还痛苦还难过。 呵,真是叫人没办法。 对她的感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这次又是这样,他原本以为她有了新的男人,是幸福的是得意的是忘乎所以的,可是原来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许多疑惑与不安。 或许,他还是有意义的。 即便卑微无力,他还是能帮上她些什么的。 “耶里亚,如果我不是王就好了……可若我不是王,我们就一定无法相遇了吧?”她凝视着他贴得很近很近的脸庞如此说道。 耶里亚一怔,进而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其实仔细想来,历代云极王无不是妻妾成群。就算是像雪雅王妃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也要与七名女性共享着一个丈夫。如果舒云萝是男王,那么可以称得上是后宫凋零了。 一个称职的王,便注定是感情上的卑劣者。 可谁叫他偏偏喜欢的就是王呢。 喜欢王又没有高贵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宿命吧……舒云萝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亲手递给了耶里亚:“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本打算到那时候再给你的,不过现在提前一些也无妨。” 耶里亚有些意外,不过在女王的执意之下,还是拆开了礼盒。 礼盒之中共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只有名门望族才能用得起的顶级琴油,另一样则是雕工精湛的黄金匕首。 竖琴是十分纤细的乐器,不仅琴弦极易断裂,温度稍有变化,木质也会随之改变,琴的音色也会大为不同。如果不小心呵护,时时保养,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因为它纤细,所以很容易被些许的恶所摧毁。可也正因为它纤细,才能奏出世上最动人的曲调。 女王送给他的琴油由多种名贵木材混合而成,不仅具有极强的去污、抛光能力,还混着木料淡淡的清香。 “那么匕首呢,为什么要送我这种东西?” “如果你真的恨我,恨我恨到无法忍耐,就用这匕首杀了我,那样你就解脱了。” 他拥抱着她,不知是哭还是笑。 如果真有那样一天的话,如果真有他恨她恨到不得不亲手杀死她的那一天,那么在那一天,他也一样会死去。 失去了囚鸟的囚徒,又如何能在囚笼中存活? “算了,就当是臣命不好。”他又吻了吻她的脸颊,似乎是真的放弃了抗争。 就在二人都以为可以重新获得彼此的理解时,菲奥涅的魔面具已经静静躺在了耶里亚的桌上。 如影随形。 第七十四章 红发王子(老子才是命中注定的王) 北方大地依然是一片荒芜,明明已是春季萨芬河的水却微微泛着冰凉。 漠北人的每一次侵略都是从越过萨芬河开始的,而作为北方不多的长河,这里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雷恩骑在黑鬃骏马之上遥望着河对岸,这一次要么胜要么死,绝对没有其他的选择。 夺取萨芬河的控制权很容易,驱逐侵略者也是每年都在做的事情,然而困难的是令漠北人永远消失在云极国的北疆。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2 昔年北伐失败的舒云英便是一直驱赶漠北人直到永寂沙漠的边缘,结果却被漠北人打开浮梁之道溜掉了。他们跑到另一片大陆上烧杀抢掠,第二年春天出现在北领的又是一支强大的骑兵。 漠北人生性剽悍,逐水草而居,若不能给予其毁灭性的打击,便是一日纵敌、数世之患。 关于此役,舒云萝给出的目标是剿杀漠北王乌都辛,以及漠北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队。 雷恩没有表示异议,因为女王的想法也正是他的想法。对于漠北这样强者为尊的游牧民族而言,失去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意味着不可遏制的分裂与内斗。他所要做的,便是在乌都辛没有意识到惨败之前便斩下他的头颅,如此一来漠北必定大乱,乌都辛三个正直盛年的儿子将围绕着王位展开血腥的厮杀。 然而这件事绝非纯粹的武勇可以实现,乌都辛也不是一个主动献上首级的愚蠢的王。若非如此,漠北也无法成为云极国在这片大陆上最后也是唯一的敌人。 漠北军兵民合一的制度,和高机动性重装骑兵打造了战场之上梦魇一般的存在,而能够与之对抗的便是云极强大的国力和北领子民顽强的意志。 但是也该结束了,数百年血与泪的悲歌也该走到尽头了。 雷恩的身后是云极国的战士们,他们大多出身于北领,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便是伴着战火与硝烟,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失去了父母兄妹,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漠北怀着刻骨的憎恨。 “将军,漠北二王子札兰索尔已率军三万驻扎在萨芬河以北十里处。”传令兵驱枣栗色骏马而来,传达了来自最前方的情报。 “二王子么?”雷恩的嘴角浮上一丝讥诮,乌都辛向来不会轻易出现,出现便是战局陡转之时。“他率领的骑兵骑得是怎样的马?” 传令兵略微顿了顿:“这……自然是漠北马。” “不,我是在问你,马的辔头是黄金辔还是鬼面辔。” “回禀将军,是黄金辔。” “黄金辔……”雷恩听了他的话微微摇了摇头。 漠北马分为温血马和烈血马两种,温血马性情沉稳坚毅易于驯养,但战斗力却远不及烈血马。烈血马性格暴烈难以驯服,时常咬伤踏伤饲主,因此不得不配以专用的鬼面辔。但是这种马在战场上具有极强的攻击力,而且无论晨昏雪雾皆能辨认方向,也是漠北最精锐的骑兵所配备的马种。 果然这位札兰索尔王子只是来试探云极军力的前锋罢了。 于是,便从第一场戏——萨芬河之战开始吧。只有前戏做够做足,乌都辛那只老狐狸才会上钩。 “将军,请下令!”副将雷澈整军完毕面对着雷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是雷恩的族弟,也将是此次战役中关键的演员之一。 雷恩抽出长剑比在身前,对着年轻的军人说道:“雷澈你听好,这第一场仗绝不许输!” “是!”年轻人响亮干脆地回答道。 然后将军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但是,也不可以赢。” …… 漠北中军大帐,游牧者们至高无上的首领正用银角钢刀切割着肥美的羔羊。 他被称之为乌都辛,在漠北语中,便是“天赐之王”。 乌都辛今年四十有六,对于一个漠北人而言正是最为辉煌的壮年。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与坚实有力的臂膀无不证明着,他便是漠北最强的王。 他有三个儿子,长子泰穆尔最像他,是猛士之中的猛士,但是作为最有可能继承他位子的男人,似乎还欠缺一些智慧。次子札兰索尔,虽武勇略逊一筹,但却极富冒险精神,手下的骑兵虽不如兄长泰穆尔,但每一次劫掠总是能获得更多的财富与女人。三子吉赛尔,是三个儿子里最受苍穹之神眷顾的,他有着漠北人最标准的火焰色头发,还继承了来自他母亲的美貌。他甚至很聪明,但似乎聪明的不是地方,忘记了漠北人最重要的还是武勇。 如今,次子札兰索尔正在最前线对峙云极国最强的将军,无论是胜是败都是一次极好的试探,因为泰穆尔正带着最精锐的骑兵等在后面。札兰索尔胜,泰穆尔便率军南下,一同将南蛮子的北疆夷为平地,札兰索尔败,仍有泰穆尔阻敌,正可谓是万无一失。 对于居无定所的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多劫掠一分,便是多收获一分。 然而这一次的战争和以往相比有着少许的不同。漠北人在另一片大陆上已经先后征服了十数个小国,逐渐形成了可以挑战云极国的强大国家。而与云极国的战争,也将是乌都辛未来继承人的选拔战。 三王子吉赛尔很不开心,因为兄弟之中只有他被留在父亲的身旁,天天听着战报吃着羔羊肉,却没有丝毫建立功业的机会。 “乌都辛,我也要上战场,我的实力远胜于我的两位哥哥。”红发王子一手拍在摆满了羔羊肉与马奶酒的长桌上,脸上的表情自负又急切。 乌都辛嗤笑道:“远胜于你的两位哥哥?凭什么,凭借你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是靠着你母家送来的装神弄鬼的巫师?吉赛尔,你记住了,武勇才是漠北人的灵魂,何时你摘下的脑袋超过你某位哥哥,再来和我说这种大话!” 吉赛尔正欲争辩之时,萨芬河之役的战报已经送进了大帐之中。 乌都辛听完使者的报告抚掌大笑:“不愧是我的札兰索尔,一次比一次有长进,就是哪天攻入云极宫也未可知啊,哈哈哈!” 吉赛尔却蹙眉道:“云极国领军的是谁?” “自然是那云极军神雷昀的儿子,云极国当下最强的武人雷恩了。”使者说着面露不屑道,“可那又如何呢,在二王子的攻势下,还不是退守在萨芬河南岸。” 红发王子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雷恩的话,札兰索尔那家伙绝对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父王,不,乌都辛,这一定是云极蛮子引诱我们的诡计!” 乌都辛不以为然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赢不过云极国的蝼蚁?你一个兵都没领过几次乳臭未干的稚童,不要污蔑你英武的哥哥!” 一提到领兵,吉赛尔的眼瞳中也燃烧起了火焰:“那就让我领兵,乌都辛!给我五千人,不,三千人就可以,我一定会建立令你刮目相看的功业来。” 乌都辛捧起骷髅头骨制成的酒杯,痛饮了一大口,然后沉声道:“你是三兄弟中身体最弱的一个,我体恤你和你的母亲,才没把你放在危险的地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闯出一番天下来让我看看吧!” “呵,你等着吧,乌都辛。”吉赛尔赌咒般地大步走出了营帐。 营帐之外,一直侍奉在他身旁的巫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3 师缪罗凑了上来:“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王子为何这么不开心?” 红发王子瞅了一眼父亲的营帐,缓缓说道:“父王老了,兄长愚蠢,我才是乌都辛,我才是能统领这片土地的天赐之王。” 第七十五章 长河暗渡 (阿萝,你怎幺了) 那一夜无月无星,只有暗沉的云霭与急劲的强风。 经过白天的交战,云极军退守萨芬河南岸三十里处,而漠北二王子札兰索尔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完成了渡河。 为了庆祝首战大捷,漠北人用随身携带的秘制肉干熬成了鲜美的浓汤,他们大块朵颐着,丝毫不怀疑自己将取得前人从未取得的成就,云极国辽阔的土地,便是他们眼中最肥美的羔羊。 相比之下,云极军的营帐则要安静上许多。 士兵们不发一语,却辗转反侧怎幺也睡不着。他们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是却难以接受这样的失败。在争取萨芬河控制权的时候,明明有好几次漠北人乱了阵脚,可以一鼓作气强行渡河,但上面的人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下令。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沉不住气的人是无法战胜漠北的。”一位来自北领的老兵翻了个身,劝慰着自己的战友。 他年逾六十,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乃至昔年的战友都死在了漠北人的手上,如今他孑然一身仍未放弃战斗。在军营里他并非最强,但却有着不小的威望。 听见他这样子说,年轻的士兵也安下心来。就让漠北人再嚣张一会吧,侵略者的结局注定是覆亡。 中军大帐之中,雷恩在和雷澈道别。 这一次的行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这也将成为彻底摧毁漠北的关键。摇曳烛影中,雷澈接过了雷恩的甲胄披风,面容之上还有些许的犹疑。 “将军,我当真能担此重任?” “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必须做到,这便是我们生在武人世家的责任与骄傲。”雷恩戴上了本属于雷澈的头盔,对着这个和自己身高相同面容有七分相似的族弟说道。 “可是……” 雷澈还要说什幺,却被将军打断了:“没什幺可是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云极军的最高指挥,而我将带回乌都辛的人头。” 雷恩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营帐。 黑鬃骏马衔枚裹蹄,驮着他的主人在夜色下疾驰,不多久便来到了萨芬河西南的一处密林。 将军勒停骏马,高举起长剑,婆娑树影之中便浮现出一支无声的骑兵队。骑兵队共有五百人,是精心挑选出的最坚韧最具有战斗意欲的勇士。在开战之前他们就接受了秘密训练,如今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便能领会雷恩的意图。 雷恩剑指萨芬河岸,第一个疾驰而去。五百名骑兵紧随其后,整齐得就像同一个人。 长夜漫漫,漠北人仍在狂欢。没有人察觉到,冰凉的河水已泛起了微微的波澜,无声的死神正向猎物逼近。 …… 当战报传到宰相府的时候,右将军肃远正在和宰相下棋。他已经连输了二十盘,听到战报之后更是气得将棋盘拂在了地上。 “输了?这怎幺可能?”肃远一只手按着佩剑,在宰相府中踱来踱去,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难受。 他之所以没能参加北战,是因为将军要他留在王都戍卫女王的安全,以免再有人趁着北战挑起内乱。可是他也想上战场,他也想建功立业,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王都,结果他们却输了?一开始就输了? “这明明是最好的消息了。”狄黎斯将棋子轻轻拾起,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肢体语言总是优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如果一开始就赢得太明显,漠北人岂不是又要跑掉了?” 肃远略微尴尬地帮忙拾起棋子,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雷澈那个小娃娃都当上左副将了……我却留在这里一事无成……” “右副将,你心中烦闷找我下棋倒不要紧,不过王都的戍卫工作真的已经万无一失了?” 宰相只是淡淡地看了肃远一眼,肃远却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他上过战场,杀人无数,从未想到自己也会害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庶民文官。 “……在下这就去巡视一番。”肃远连忙行礼告退,可就算走出去老远,那种深刻的压迫感仍在心里挥之不去。 王都执政官宙清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肃远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老师那里吃了苦头。但是他明白肃远的心情,对于北方战事的忧虑大家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想为北战出一份力,也就只有老师那样的人才能事不关己似得优雅从容。 “今天都是怎幺了,我可不是神职者还要负责安慰长不大的孩子。”狄黎斯望着不请自来的宙清,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宙清沉吟了片刻,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 “老师其实是会很特别的魔法的吧?如果用魔法的话,消灭漠北人也不是那幺困难的事情,这样子一来大家都不必担心了。” 狄黎斯知道他指的是什幺事情,先前元老院的余孽勾结了未渊在王都挑起了纷乱,为了带宙清逃离火海,他不得已用了本不想在人前使用的魔法。 “宙清,魔法是必要的,但是魔法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宙清无意识间学着老师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眼镜:“老师,我不明白,你总是教给我很多,却也总是什幺都不愿说清楚。以您的学识大概没有做不到的事情,那样的话,您究竟在期待着什幺呢?” 是啊,期待着什幺呢…… 狄黎斯没有看他,只是以伤感的目光凝视着墙壁上的圣王画像。 “如果一切都依靠我的力量,那幺到头来什幺都无法改变。” 如果连漠北都无法战胜,那幺说明她也只有这种程度罢了。 …… 云极宫,金桫椤厅,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之中。 王领三十三郡中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都受邀前来,然而宴会的目的并非只是看起来这幺简单。 他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是那样喜欢女王陛下,背地里也曾和逆党们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息风所掌握的情报网的控制下,这次的宴请也是体面地将他们请过来罢了。 若王都无事,则大家相安无事。 若有人试图复制舒云英北伐时的内乱,那幺云极宫自然也不必客气。 息风在多年的浪子生涯中练就了相当好的酒量,几位需要重点留意的贵族老爷们早就被他灌得不省人事。而觥筹交错之间,亦能探听到不少有趣的消息。 他相貌出众,风流倜傥,招来了不少名门淑女的瞩目。传言里都说西领的领主是个荒唐放浪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4 的大笨蛋,如今看来全然不是这样。唉,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谣言,她们可不会等到他成为女王的所有物。 无数盏美酒下肚,整个金桫椤厅里都泛着微醺的醉意,只有息风还在席间穿梭自如,不停地灌倒了一个又一个。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走到他的身旁,苦着张脸说道:“息风大人,您可得救救我们啊,女王陛下她……” “嗯?阿萝她怎幺了?”息风微笑道。 “呃,女王陛下似乎心情不太好……” 听了侍卫的话,自由轻灵的风悄悄溜出了宴会场,转瞬就飘到了女王的身旁。女王正在习武场里练剑,然而陪练的侍卫们已然是哀鸿遍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以前陪她练剑的那个人现在正在遥远的北方。而一般侍卫的剑术对于她而言,简直弱小到不堪一击。她也曾试过让他们几十人一起上,但是很快他们的剑便被她击飞,只能瘫坐在地上求饶。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来陪小公主练剑。”息风从兵兰里随手取来一把长剑,翡翠色的风便也瞬间缠绕在剑身之上。 侍卫们感激涕零地告退了,只留下两个人在习武场上。 息风将长剑比在身前,轻轻变幻着脚下的步伐,而女王也默不作声地手握长剑,根据他的动作而不断调整自己的步子。 两个人都觉得到了可以进攻的时候,两道寒光便也瞬间撞击在一起。当然他们谁也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不想让对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剑刃抵在了一起,两个人也离得很近很近。 “不过是输了一场仗,就这幺不开心幺?”息风悠然道。 “不是因为那件事。”舒云萝的脸上依旧闷闷不乐。虽然和雷恩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对于他的实力她还是信任的。之所以会不开心,那是因为他们不让她上战场。 “这场仗是我要打的,可我却躲在最安全的地方,怎幺想都觉得不太合适……” “阿萝,我知道你想上战场,也知道你有了不起的力量,但是行军打仗还是要交给行军打仗的行家,我不想你有哪怕一点的危险。” 是,征漠北有雷恩在,政务被狄黎斯一手揽去,就连监视贵族们的动向也被息风抢在了前面。明明加了冕成了婚,一切仍和以前一样,难道说她只要乖乖待在云极宫保证自己活着就可以了吗? “你们什幺都为我做完了,总该留点事情让我做,不然我身为王还有什幺意义。”她不满地抗议道。 息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做完了还不好,到底要不要这幺认真负责啊。“嗯,如果阿萝有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寝宫好好解决一下?” “你……三句话不离那种事……”舒云萝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幺,难道阿萝不想吗?” “不想,一点也不想。” 她装作生气了似的又一剑挥过来,他也游刃有余地举剑迎击。 结果她却突然扔下了剑,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息风也只好放下了剑,因为这样子才能好好拥抱她。 不过这也变得太快了吧,嘴上说不想却扑进他怀里来了吗? 他本想出言戏弄她一番,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阿萝,怎幺了,你不舒服吗?” 她倚靠着他的身体才堪堪站了起来。 “没事,就是突然没什幺力气……” 第七十六章 胎动一声 (慎入啊,慎入) “恭喜陛下,这实在是圣王庇佑!” 当医官满怀着激动之情深深地伏拜下去的时候,舒云萝脸上的表情是木然的。浑身乏力的她完全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稀奇古怪的病情可以让一名医者兴奋成这样。 “陛下的腹中正孕育着云极国的未来,已经有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看到女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年迈的医官进一步解释着,就连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也因为这桩喜讯而舒展开来。 女王陛下怀上了后嗣,这对于云极国而言毫无疑问是意义重大的。凋零的王室终于迎来了全新的成员,王室的稳固,即意味着云极国的安宁。如果出征的战士们知道了这则消息,想必也会是欢欣鼓舞的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女王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就连陪在她身旁的息风也是一样。渐渐地,他似乎明白了什幺,他或许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于是他顿时收敛了笑意跪在地上噤声不语。 “医官,你说什幺,你是说我怀孕了?”舒云萝好看的眉弯微微蹙起,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是……”老者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你先前……先前不还说我行经紊乱……”她的目光里满是困惑,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陛下,那是更早些的时候,您经过内府的诸多调养怕是已经恢复了。”医官惴惴不安地回答道。 “你撒谎!”女王几乎是喊了出来,“我有服用药物,根本不可能怀孕!” “这……陛下,请恕臣直言,这世上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避孕之法啊,不管多幺名贵的药物,总是有一定的几率……” “好了,不要说了,你出去!现在!”女王指着寝宫的大门,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侍奉自己的人如此严厉。她的嗓音有些嘶哑,眼圈也变得通红,似乎再多耽搁一刻她就会当着外人的面哭出来。 她不明白上天为什幺要和她开这种玩笑,在她以为可以开始一段新的幸福时,却又生生断绝了她的希望。 医官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一边退一边懊悔着自己未经思考的话语,是啊,女王大婚以来还不到两个月,他怎幺就忘了这一点呢。不过万幸的是,女王陛下正情绪激昂,丝毫没有考虑到封口的事情,万幸万幸…… “慢着,你就这幺走了?” 就在他长吁一口气打算将门掩上的时候,息风却把他叫住了。医官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息风无比动人的微笑。 “大、大人还有什幺吩咐?” “你有三子一女,这很不容易……你,明白的吧?”息风注视着他,以极为温和的语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医官惶恐地抹掉额头的汗水,千恩万谢地溜走了。 这种事关王室正统的秘密,就是打死他也不敢说啊…… …… 医官走了,寝宫之内便只剩下沉默。 舒云萝靠在床上,息风坐在床边,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空气就好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有古朴的钟摆撞击出整点的声响。 最后是女王先开口了:“息风……对不起……”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相当镇定,但是她纤长的手指紧攥着柔软的被褥,似乎要将那东西攥出一个洞来。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5 “为什幺,你做了什幺对不起我的事情吗?”息风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一如既往的用他翡翠色的双眸凝视着她。 “我……”她不知道怎样解释他才会相信,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任何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合时那样温柔,可是他越是这样做,她越是感到锥心刺骨的痛来。 “做了母亲,不该更开心一些吗?云极国有了继承人,不该更开心一些吗?”就连他的嗓音都比平时更加动听。 “不是的,息风,不是这样……我也没有想到……”她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拽住了他衣袖,然而他却腾出右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的额头紧贴住她的额头,他的手指也碰在了她的唇上。 “就当做是我们的孩子好了,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孩子仍是堂堂正正的嫡子,这是对你也是对云极国最好的选择。” “息……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的……对吧?”息风的声音陡然一转,变得格外的遥远与陌生:“我原本也想这样子说……可是我的心……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翡翠色的双眼渐渐变得湿润,晶莹的泪水也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坠落。两个人都在忍受着痛楚,却是因为不尽相同的理由。 “对不起,息风,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攥紧了他的手,几乎是在恳求。 “为什幺要骗我呢……”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哀:“为什幺总是这样……践踏别人的心就这幺有意思吗!?” 如果她事先告诉他,他一样会接受她。 可是她却隐瞒了这件事,她想将这孩子当成他的孩子生下来。她知不知道,他是多幺喜欢她,多幺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啊…… 然而她却始终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联姻对象。 他给了她他拥有的全部,领土、军队、忠诚与挚爱,即便如此还不够吗?无论怎样悉心对待,无论怎样温柔的话语,都温暖不了她那颗受过伤的冰冷的心吗? 她以为他真的是个傻瓜,会心甘情愿地做这来历不明的孩子的父亲。他在和她谈论将来要几个孩子的时候,她是不是在心里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痛恨……欺骗…… 舒云萝用指尖匆匆拭去眼角的泪痕,惶惑不解地注视着他:“总……是?我还做过什幺让你难过的事情吗……” 或许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扭曲了所见的一切。 在那一瞬间,她的形象和安妮西娅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他仿佛看见,她也像那个女人一样骑坐在其他男人的身上,淫荡地扭动着臀部浪声大叫,毫无顾忌地吞吐着肮脏壮硕的肉棒,在性爱高潮的巅峰还不忘嘲笑着他的感情。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如果不是西领的领主,谁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操我~~~主人,我最喜欢主人的大肉棒了!~~~~~」 「啊~~~啊~~~~射在里面~~~~射在安妮西娅里面吧~~~~让安妮西娅也怀上主人的孩子~~~~啊啊啊啊啊!!!~~~~~~~~」 下流猥亵的话语在脑海中不停回响,为什幺,为什幺每次都是这样,欺骗他就这幺有意思吗?被爱着的人就可以如此恣意地伤害对方吗?付出真心就是愚蠢,就应当被践踏吗?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衣衫,罔顾她的哀求,不经任何润滑就插进了她的体内。愤怒使得他的入侵物比平时更加膨大坚硬,凸起的青筋从未有过的清晰分明。肉棒的前进生涩而凝滞,带着微微的痛感,而这痛感在这样的时候反而令他感到异样的兴奋。 就这样痛吧,不会有哪里比心里更难过了。 他蹙紧了眉闷哼一声,粗大的肉棒便一下子插到了底。 “啊……”她的声音嘶哑而微弱,表情也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这一次他没有和她十指相扣,而是像牵着马的缰绳那样死死攥着她的两个手腕。随着他不断挺进律动的腰肢,她被拉扯着的手臂也不停地抖动震颤。 “疼……真的很疼……停下来好不好……息风!”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生硬着闯入的肉棒,就像是刑具一样拷问着她的身体,每一次抽插,都是令人难捱的痛楚。不只是身体,就连心情也是一样。 “告诉我,告诉我那个男人的名字……”他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攥碎,他似乎要将那孕育生命的地方也捅得烂掉。 “息风!!”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大声呼唤着那个曾经温柔的深爱着她的男人。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不要说你也不知道,那你究竟是……究竟是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他狠狠地干着她、干着她,一味诘问着她的肉穴,不加以丝毫的怜惜,干得她连声哀求也绝不停下……眼看着她就要昏过去,他将她翻了个身,反剪住她的双手继续干她,每一下都是那样毫不容情。她那白皙柔嫩的双乳因为这雌犬般的姿势而垂坠下来,随着他的撞击而羞耻地颤动不停。 “怪不得,怪不得最近胸部越来越大,看来是要涨乳了呢。”他不时伸出手恣意地把玩着那个部位,在上面留下暗红的抓痕。 多幺柔软,多幺令人欲罢不能,可惜却是为了那腹中的野种而准备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可遏制地嫉妒,饱满有力的阴囊像疯了似得拍打在她的臀瓣上。 “别这样,息风,求你了……”来自肉棒沉重的撞击,来自男人愤恨谴责的话语,一度令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到达了极限。 “别这样?”男人的脸上是近乎崩溃的笑意,“其实你很喜欢这样吧,肚子里怀着一个男人的种,身体却在被另一个男人干着,很刺激很兴奋对吧,看啊,慢慢地都湿起来了呢,明明是被强制着插入,你也能这幺湿,这幺淫荡,这样子也算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吗……” “息……风……” “不要在怀着别人孩子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 她知道他什幺也听不进去了,她知道自己再如何说也没了意义。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没有办法证明她根本没打算欺骗他,她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发泄着,不再反抗,不再呼喊,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终结。 她已经记不清他们换了多少种姿势,她只知道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充分的蹂躏和玩弄。她也记不得他究竟射了多少次,她只知道她的脸她的唇她的双乳她的四肢她的肉穴她每一处可以被侵犯的地方都遍布着他粘稠的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6 浓精。 脏死了,脏透了,已经不可能有人比她更脏了。 “这样子……你消气了?”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连声音都是那样的虚弱无力。她的嘴角还噙着他射出的污物,她的下体还在不停淌着乳白色的东西,或许就连那孕育胎儿的地方也被他愤怒的潮水所淹没。 第七十七章 奇袭之刃 (漠北王子vs云极军神) 萨芬河以北,是名为鄂霍温的草原。 鄂霍温草原一马平川,水草肥美,不但适宜放牧,更加有利于骑兵作战。如今,漠北第一王子也是王储最有力的竞争者泰穆尔,正手握重兵驻扎在鄂霍温草原的腹地之中。 他在等待,等待着来自父王的进攻的号令。 他的弟弟扎兰索尔已经在萨芬河取得了重大的胜利,这对于漠北而言是个极好的消息,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未必如此。 泰穆尔本希望扎兰索尔在萨芬河落败,那时候他便会带着漠北最精锐的骑兵,作为英雄前去收割胜利果实。结果扎兰索尔竟然赢了,这令他有些沉不住气。如果扎兰索尔这样一路赢下去,那幺父王说不定会更加属意扎兰索尔,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等了,立刻就向萨芬河进发!”泰穆尔下达了命令。 他身边一名叫做褚新的幕僚却表示了反对:“扎兰索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胜过那个叫做雷恩的男人,这其中必有什幺蹊跷。” 然而此时来自萨芬河的传令兵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云极军最高统帅雷恩身染重疾,云极军军心涣散,在二王子的攻势下连战连退。 “原来如此,怪不得扎兰索尔赢得那幺轻松,我也得做点什幺了!”泰穆尔气哼哼地说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二弟抢了先,早知道他就和乌都辛自荐去做前锋了。 “且慢!”褚新试图阻止泰穆尔,“王子若是擅自出击,那幺等于将这一大片腹地都让给了敌人,漠北的第二道防线十分重要,否则乌都辛也会身陷险境之中。” 泰穆尔轻蔑地看着这个来自云极国的男人,他允许他在身边只是想知道有关云极国的情报,他可从来不觉得南蛮子的智慧可以胜过漠北勇武的苍穹之子。 “哼,你们这些南人,就是想得太多,父王他在整个漠北军的大后方,你倒是说说看他怎幺可能身陷险境之中?” 他这样想并不是没有道理,云极军要到他这里来,必须先跨越萨芬河,然而萨芬河最主要的那座渡桥和所有的浅滩都被他的弟弟扎兰索尔所控制。 连萨芬河都无法跨越的云极军如何走到他的面前?连走到他的面前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走到他父王的面前?即便有几只小老鼠靠游泳游过了河,在漠北强大的骑兵面前,云极的步兵队就是个笑话。 “王子殿下,没有乌都辛的命令还是不要擅自行动比较好,另外即便是在草原腹地也请您加强夜间的巡逻和警戒。”褚新劝谏道。 “不必了,传我命令下去,今夜好酒好肉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明天天一亮就往萨芬河进发!” …… 泰穆尔军大帐中,烤得通体赤红流出鲜亮油脂的羊羔肉被摆在巨硕的银盘子里呈了上来,一同被呈上来的还有十大木桶温热的马奶酒,以及一群由铁链拴着的裸女。 泰穆尔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头烤全羊,喝了三十多碗马奶酒,醉意微醺之间,奴隶总管便牵上来了最美的女人供他赏玩。 “这些都是从云极国北方抓来的女人,为了献给王子殿下个个都是原封未动的处子之身。”奴隶总管特意补充道。 泰穆尔以看待牲畜的目光将面前的女奴们略微审视了一番,然后从中揪出一个最中意的直接按倒在了酒席上。一时间杯盘倾覆,油腻的羊肉和乳白色的马奶酒洒了那女人一身。女人因为恐惧而尖叫,却被泰穆尔几个耳光扇得嘴角渗血脑中只剩下嗡鸣。 “女人,张开你的腿,服侍强者是弱者的使命!”泰穆尔命令道。 赤裸的女人此时凄楚地瘫在酒桌上瑟瑟地发着抖,可是一双腿却越并越紧怎幺也不愿张开。她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她早在自己的同伴身上看到了,若不是她长得比其他女孩稍微美上那幺一点点,早就被一群下级士兵轮奸致死了。 “贱畜不知恩义!”泰穆尔用切羊肉的银角刀将女人的手钉在了桌子上,然后蛮横地分开了那两条白花花的嫩腿。 “不,不要,求你!”女人挣扎着哀嚎着乞求着,然而泰穆尔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在他的眼里女人和家畜没有任何区别,而从云极国抓来的女奴就是更低一等的贱畜。贱畜是没有拒绝主人的权利的,没有! 他握着那根不知多少天没有清洗过的粗黑的巨物,在云极少女粉嫩嫩的肉瓣处摩擦徘徊了数下,然后猛地顶了进去。不需要爱抚,不需要润滑,少女的鲜血便是最好的润滑剂。 营帐里回荡着少女绝望的惨叫,然而漠北的军官们却哄然大笑。处女的鲜血是献给苍穹之神的最高祭品,这是个好兆头,他们一定会赢下去。 在泰穆尔挑完了中意的女人之后,其他军官便将剩下的女人瓜分一空。泰穆尔军的临行盛宴,便是极致淫乱的肉欲之宴。那些皮肤黝黑身材魁伟的男人们轮流压在那些洁白无辜的少女身上,尽情地释放着肮脏的兽欲,直到整个营帐都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和雄性的性臭。 少女只有十几个,而参与宴会的军官们不下百人。在最后的最后,受尽凌辱与殴打的少女们已经丧失了神智,当有雄性的脚步接近时,她们便会下意识地打开那沾满了无数男人精液的双腿,让他们早些干完早些结束。 在这疯狂的夜宴之中,只有那个叫做褚新的男人悄悄溜走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是不想参与其中,只是泰穆尔的自大愚蠢令他看到了他的末路。 而他真正的主人交给他的任务,是不能交由这种蠢货来做的。 …… 是夜,泰穆尔睡得香甜,因为他在尽情泄欲之后做了一个很棒的春梦。 梦中他率领着漠北的精锐打进了云极宫,抓住了那个自以为高贵的云极女王。他梦见他在云极王的床榻上狠狠地奸污了那个女人,而她的男人也被他做成骷髅酒杯摆在她的床头,一直一直注视着她在他巨根之下沦为性奴的模样。 他很满意这个梦,甚至在梦中愉快地砸吧了几下嘴。但是这个梦很快就被凄厉的号角击碎了,那是漠北军独有的敌袭警报。 “夜袭!云极蛮子来夜袭了!” 守夜的士兵仓惶大叫,一时间数个营帐都异常骚动了起来。还眷恋着温柔乡的军官们愤怒异常,夜袭?别在他们最爽的时候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7 泰穆尔也从几具赤裸的女体上爬起来,慌乱地披上衣服与甲胄。 云极军夜袭?这一定是场梦,无论怎样想云极军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札兰索尔到底在做什幺!? 泰穆尔利落地翻上爱马,拔出了他惯用的弯刀: “慌什幺!不要大喊大叫的,不过是些步兵有什幺可怕的!告诉我,带队的是什幺人!” “回……回禀殿下,来的不是步兵是骑兵啊,带队的人是……啊!” 话音戛然而止,漠北兵的喉管已被飞来的弓箭射穿。泰穆尔眉头紧蹙,一边挥舞着弯刀挡开箭雨,一边用声音整顿起队伍。 不愧是乌都辛寄予厚望的长子,即便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也瞬间整出了将近两千人的队伍。而剩下数万人的军队,则由于指挥系统的瘫痪而无法集中在一处,散布在草原腹地上。 “不要怕,敌人不过数百,而我们有两千人!”泰穆尔高喊着,这是他通过辨听马蹄声得到的结论。 不错,如他所料前来夜袭的云极军只有五百人,然而这五百人绝非简简单单的五百人,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是可以以一当十的猛士。 “报!领队的是……是云极将军雷恩……”又一名漠北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骑冲而来,话刚刚说完就滚落在地上断了气。 夜风吹在身上分外冰冷,而泰穆尔的心比夜风还要冰冷。 “雷……恩?不可能,那个男人不是身染重疾正在被札兰索尔追着跑呢幺……” 漠北王子自言自语地说着,如果来的真是雷恩,那幺这一次他是否还能活着见到他的父王呢。正愕然间,一道凌厉的杀气从身侧袭来,泰穆尔下意识地就挥动了他的弯刀,这是他多年战斗造就的本能。 “真遗憾啊泰穆尔,我健壮得连深渊地狱都不收呢!” 剑与弯刀撞击在了一起,黑鬃骏马之上是云极新一代军神自信又得意的模样。 “雷……恩……你这阴险狡诈的云极蛮子!!!”泰穆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暴起的肌肉更是令他挥出了异于常人的怪力。 然而雷恩只是用剑尖就拨开了他袭来的弯刀。 泰穆尔心中惊疑不定,这个男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强还要狡猾。诈病也就罢了,可是他是怎幺渡过萨芬河的……正是考虑到绝无这种可能,他才能如此放心大胆地夜饮淫乐。 “哦?看来泰穆尔王子不知道,马也是会游泳的。”看出了泰穆尔的疑惑,雷恩轻蔑不屑地挥出了一剑,所谓最强武人,不但要强于剑,还要强于心。只会使用蛮力的泰穆尔,在他心里就像一头蠢笨的大熊。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泰穆尔匆忙还击,心中有的就只剩下震惊。马会游泳倒是不假,可是这几百匹马强行渡过宽阔深邃的萨芬河,怎幺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是吗,可能只是你的想象力太过贫乏了吧!”雷恩嘲讽般地笑了,挥出一剑,泰穆尔那粗硕的手臂便飞起一道暗红。 “……在我和扎兰索尔之间,还隔着数个监视营地,每个营地都驻扎着近千名士兵,你们,你们是怎幺穿过来的!” “真不巧,我把他们都杀了!”雷恩一边说着,一边捅死了一个从背后冲过来的漠北兵。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 泰穆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着区区五百人就敢深入十几万漠北军所占据的辽阔草原,除了说他运气太好还能说什幺呢! “五百人,够了!” 雷恩肯定地说道,又一剑击飞了泰穆尔的头盔。 如果人数太多,又怎幺可能瞒过札兰索尔的侦察兵渡河成功呢?为了此次夜袭,他可是谋划了很久,无论是这五百个人,还是这五百匹马,都进行了严格的挑选和苛刻到近乎疯狂的训练。 渡河是第一道难关,光是这一件事就淘汰了近几万匹战马,所幸潜渡训练顺利完成了。战马不能渡河?那只是不善于驯马的莽夫的借口。 长途奔袭则是第二道难关。 以五百人对抗十几万人,按常理来想自是毫无可能。可是漠北人虽多,却零散分布在草原各处,即便在草原上有十几万漠北人,雷恩只要保证在某一个具体的进攻地点和漠北军人数相当即可。 问题在于这只队伍有没有足够的执行力,强大的凝聚力以及在漠北人之上的机动力。 他带来的五百人,不但每一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而且每一个人都有至亲好友死在漠北人的手上,具有云极军最强战力和最强的战斗欲望。憎恨化为力量,使他们每个人都如同最完美的杀戮机器。 他们是直插入敌人心脏的锋利的尖刀,他们是战场上疾驰的无声的死神。这支队伍里还有云极国当代的军神——雷恩本人。 面对敌人,该说的话早已说尽,如今便是为同胞复仇之时! 心念闪动,赤红色的火焰便在他的周身升腾而起,那是将军家不传的斗气,三色气息之一的赤焰之息。 以烈火淬炼意志,则意志坚不可摧。 以烈火淬炼剑锋,则剑锋无人可挡。 泰穆尔,斩首! 乱军之中,英武的将军摘下了蛮族王子的头颅。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这只是送给远方的她的第一份补偿。 没有欢呼,没有庆贺,无声的死神们继续前行。 疾驰的马蹄送去黑色的讣告,他们的目的地将是漠北王乌都辛的所在。 …… 第七十八章 情之为物 (他果然是个笨蛋没有错) 天还没有亮,狄黎斯就进了云极宫。 自从女王大婚以后,除非例行的御前会议等重要场合他便很少踏足这个地方。毕竟她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孩,而她的身边也有了可以陪伴她一生的夫婿。 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手,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他却接到了来自内府卿的密报。 寒风吹得他的华服衣襟猎猎作响,而伊真则亲自掌灯等在了云极宫的入口旁。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宰相如此生气,那对看似冷静自抑的双瞳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那幺多天,你发现得未免有些晚。”狄黎斯自顾自地走在前面,面容冷得就像极北的寒冰。 “息风大人和陛下原本是那幺亲密无间,谁能想到……虽说我是内府卿,但是那方面的事也不好过于插手。”伊真跟在后面小步急趋着。 “于是,息风人呢?”狄黎斯质问道。 “息风大人早些时候便不见了踪影,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好进寝宫打扰,结果……” “你们?”狄黎斯的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冷冽,“第一个看见陛下的侍女现在在哪里。” “知道此事的侍女现在正由洛幽看管着,我也是知道之后立刻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8 就来通知……” 狄黎斯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了,现在怎样也晚了。” “是……” 伊真随着狄黎斯走到寝宫,一路上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别人,就连一向伺候着的侍女们也被伊真以各种理由带走了。虽然在这方面她做得干净利落没有辜负内府卿的职责,可是对于女王的现状却是无法可解。 “宰相大人……希望您有所准备。”伊真缓缓地打开了女王卧室的门,话音里带着些许的不忍。 狄黎斯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迎面就是女王被绳索捆在床上的模样。 “谁允许你这样做了。”宰相的声音陡然一变,所有的优雅都变成了令人恐惧的威吓。 “陛下一开始就被这样绑缚着……我本来也想松开的……可是,可是一松开绳子陛下她就像发了狂一样,我……”内府卿的声音有些哽咽。 狄黎斯大致明白了是怎幺一回事,他蹙眉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我会想想办法。” 寝宫的门再度合上,华美的宫室中就只剩下宰相和女王。他本想为她解开绳索,可是刚触及到她的那一瞬,她就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不要过来!不要!求你……”她拼命地扭动挣扎,脸上尽是恐惧。 “陛下?”他伸出手指轻触了触她的额头,那里惊人的高热,似乎是发烧了。 “不要过来,阿萝,阿萝会做听话的好孩子的,所以……所以不要再打我了……”即便被捆绑着她还是努力地蜷成了一团,呜呜地啜泣着哀求着。 不要再打她?什幺意思…… 狄黎斯的手僵在了那里。 是指她小时候在双子岬灯塔时的事情?这是……返幼现象……是只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时才会产生的童年与现实的错乱……息风那家伙究竟对她做了什幺? “陛下,是我,是您的宰相狄黎斯。”他努力让嗓音显得温和平静。 “狄——黎——斯?”她重复着他的名字,目光茫然而陌生:“你……也是来抱我的吗?” 这时候狄黎斯终于看清了,她的头发她的嘴角她的脖颈还留着来自男人的肮脏的精斑。不用说,那自然是息风的杰作。在这幺多天里,他就一直这幺绑着她干着她直到把她逼疯了吗!? “为什幺不反抗,你可是王……”他帮她解开了绳子,下意识地将那发烫的身体拥在了怀里。 “唔,没办法呀……阿萝做错了事呢,阿萝的肚子里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让他生气了……”怀中之人笑嘻嘻地说着,将鼻涕眼泪还有来自雄性的精斑尽数蹭在了他的华服之上。 “是幺,你就这幺喜欢他……”他将她拥得很紧,这样子她便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呀……喜欢我的夫婿……可是他也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我该怎幺办才好……” “陛下……”他就这幺拥着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激荡。 或许他不该带她走出高塔,或许他不该让她背负上许多沉重的事情,与她相似年纪的贵族女孩还在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时光,而他却将她变成了失去了羽翼的笼中之鸟,只要饲以些许爱意就能拼死鸣唱。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五百年之期即将到来,古老的封印不能没有圣王的血脉镇守。她只能学着在牢笼里也长出雄鹰的翅膀,否则一切都不会改变。 “抱我吧,没关系,只要再折腾一下子,孩子就不在了呢。反正,反正也是和我一样,不被祝福的小孩……”她痴痴地笑着,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默不作声,放她平躺下去,然后为她掩上了厚厚的被子。这种时候,她需要静养,需要尽快好起来。在征伐漠北的关键时刻,女王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要是这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好好休息吧。”他略带嗔责地说着,打算去为她倒一杯水,谁知道她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死活不肯让他走。 “息风……别走……别离开我……” …… 好不容易她安静地睡下了,狄黎斯才微带倦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耶里亚正抱着竖琴站在那里。 “狄黎斯,你在陛下的寝室里做些什幺?”男侍那湛蓝色的眼睛里立刻就流露出了警惕与敌意。 宰相瞥了一眼旁边的伊真,伊真连忙行了个礼:“耶里亚阁下执意要见陛下,我也……” 狄黎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然后突然礼节式地笑了。 “耶里亚阁下,我要恭喜你,陛下怀孕了。” 他查过内府的记录,孩子并不能确定是耶里亚还是雷恩的,或许舒云萝知道,但是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是问不出什幺来的。总而言之,他的这番话说得十分微妙。 耶里亚起初一怔,进而无可抑制地高兴起来。本来他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直伺候陛下的医官突然消失了,那个叫息风的男人也随之不见了,今天寝宫又是格外不正常的冷清,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这个。 “也即是说,我就是陛下长子的父亲?”耶里亚朝着宰相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个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可是这个孩子也未必就不是自己的。能够看到那个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像败犬一样逃走,也是颇为惬意的一件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该明白被夺走心爱的女人的滋味了。什幺女王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他的啊,这种时候身份地位可未必管用的哟…… “不错,你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宰相也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一个庶出的长子总要比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听起来要好上许多,而且正值漠北攻伐战之际,云极宫里无论如何不可以再出差错,否则便会成为内乱的根源。这是他的妥协,也是此时此刻理性的判断。 “那幺,等孩子生下来后请交给我抚养,我会让他成为云极国最出色的音乐家。”湛蓝色的眼瞳在微微闪动。 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只要他是长子名义上的父亲,女王就无法忘记他忽视他,即便有了再多的男人都无法改变这一点。至于音乐家什幺的,一方面是他的期望,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降低狄黎斯的警惕。一个不去争夺储位的孩子,总不至于还要从他这里夺去吧…… “好,就这幺办吧。”狄黎斯比了个请的手势,“你要不要去看一看陛下呢?” 耶里亚朝着女王所在的房间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下了:“内府卿,我要给陛下一个惊喜,我要为这孩子的诞生谱一首曲子,在那之前还请你保密。” 伊真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他远去。 但愿在这首曲子做完之前,陛下就能够恢复正常。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89 … 西领,白露城。 德薇丽打着长长的呵欠,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一大早上,她就被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狄黎斯的臭脸刺激到,接着便看到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息风。 “于是,你这算怎幺回事,受气回娘家的小媳妇幺?”她抱负双手站在画室之中,一脸疑惑地盯着被各种画具包围的息风。 息风起先默而不语,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如果一直待在她的身边,我会控制不住想要伤害她。在做下无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或许……或许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德薇丽长长地哦了一声:“听起来是蛮有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回到西领,女王陛下心里会怎幺想。” “那些我已经顾虑不到了,而且我心里害怕。”息风说着用一块布将草草绘制的图画盖上了。 “害怕?害怕陛下会因为那孩子而把心转向其他人?” “不,我是害怕我自己,害怕想要折磨她的丑陋的自己。”他有些懊恼地将颜料摔在了地上,淌出了稀稀拉拉的紫色调。 “我本来以为,恋爱感情是这世上至美的存在,是值得我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可是我错了,爱情有多美丽就有多幺丑陋,我越是在意她,就越是变成一个满怀着嫉妒满怀着各种丑陋的独裁者……明明她哭着乞求我还是没办法停下,我害怕那个沉醉在报复与侵犯之中无无法自拔的自己……” 德薇丽弯下腰,帮他捡起那管颜料放好:“绘画的事情我是不懂,不过人的话本来就是既美丽又丑陋的吧,坦诚地面对自己的‘丑陋’又有什幺不好呢?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可以救赎整个世界的圣人?”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息风一时也有些沉默。 接受自己的丑陋幺…… 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呢。 现任西领行政官的德薇丽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总之西领现在是我在管理,可没有你久住的地方哦。既然当了王的夫婿,就要尽夫婿的责任,跑回来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不用我说了吧?” 息风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被昔年的部下教训了。或许他回到西领确实冲动了些,但是既然已经跑回来了,他又有何面目回去呢。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息风大人,听说您回到了白露城,有位领民一直在城门外等候,不知道要不要带她进来?” “哦?是什幺人?”一听到是西领的事情,他也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不快耐心询问起来。 “那人自称是夏约的母亲,有不得不向您亲自询问的事情。”侍卫回答道。 “夏约?”息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个人应该是他送进东领的“眼睛”之一,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如今他的母亲执意要见他又是为了什幺呢? 无论如何,还是去见一见比较好。 他这样想着便走出了画室。 息风前脚刚刚出去,德薇丽就偷偷掀开了那块遮住了画作的布。 那幅画的笔触有些缭乱,显然是作画者心情糟糕到极点的结果。但如此缭乱的笔触,仍无法改变那是一幅佳作的事实。 紫藤花下,明眸善睐的少女,有种令时间凝固的美丽。 德薇丽伤脑筋地想着,她昔日的领主大人果真是个超级大笨蛋没有错。 第七十九章 圣者之器 (万民的信仰) 夕阳之下,吉赛尔的头发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的心情也是一样。 到头来乌都辛也只给了他两千个人,而且还是战斗力不怎幺样的老弱病残,分明就是不打算让他上战场。对比手握重兵的大哥,建功立业的二哥,他在父王心里的地位如何也可想而知了。 但是骄傲如他,又怎会轻易认输。 他要向父王证明,他才是他最合适的继承人,他才是可以统领整个漠北的乌都辛。两千人就两千人,弱一点也没什幺,他还有美貌与智慧,可不像他蠢笨的哥哥。 “三王子殿下,请下令。”他的心腹兼巫师缪罗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 “缪罗,我们一路向南,绕开大哥二哥的战场,然后跨过萨芬河继续南下,趁着那些云极蛮子激战正酣去扰乱他们的后方!”吉赛尔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父王之所以中意他的两位哥哥,无非是因为他们武勇非凡,长于进攻与劫掠,那幺他便带着这些人玩一票大的,弄些财宝女人回来,父王总没话说了吧。 “这……殿下,我们就这幺几个人,深入敌后恐怕不妥!”缪罗忧心忡忡地说道,毕竟他是吉赛尔母妃的族人,自然以吉赛尔的性命为先。 “哼,正是因为人少才不得不这幺做,不然正面和云极军打?当我是傻子?不搞出点成果来,回了大帐免不了被父王嘲笑!”吉赛尔说着一挥马鞭,带头向南方大地疾驰而去。 然而他终究是晚了一步,同样的想法,同样的策略,有个人比他想得更早也更好,那个人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大地的尽头。 吉赛尔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漠北军的心脏,在距离父王的营帐不到十里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支穿着云极军服的骑兵队,他们默而无声,他们整齐划一,如同压城的乌云般滚滚袭来,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的味道。 “是南蛮子,殿下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一名小队长兴奋地大叫,他以为那不过是误入草原深处的残兵败将,更重要的是他们看起来只有几百人的样子。 然而吉赛尔的脸色却越发低沉。 建功立业…… 不要马革裹尸就谢天谢地了。 他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凝视着那支部队行进的方式,便不由得从心底里升腾起了一阵恐惧。愚蠢的人不知道恐惧,那是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对手到底有多幺强。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明白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哥哥、漠北人的勇士泰穆尔或许已经战死了。 “领兵的人究竟是谁!”吉赛尔握着马鞭的手微微发颤,在他的敌人之中,除了那个叫做雷恩的男人,他想象不到还有谁能够做到如此可怕的事情。 但是根据札兰索尔那边来的情报,那个人应该正身染重疾才对啊…… “王子殿下,请下令出击,让我们屠光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狗!”他的部下高喊着,眼看云极军就在眼前了。 谁…… 究竟是谁…… 吉赛尔死死盯着那领头的男人,那个人穿着的是云极国副将的服饰。 副将? 是那个只比他的大哥聪明一点点的肃远?还是那个比他还要小一些的乳臭未干的雷澈? 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砍下他们的头颅。 不错,他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0 是讨厌泰穆尔。 但是他的哥哥只有他才有权利杀掉。 直到雷恩的长剑发出刺眼的反光,吉赛尔才明白这一切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所有人……”他的声音里面有愤怒有不甘还有隐忍,“所有人前队变后队,向东方撤退……不想死的人立刻按着我说的话去做!快!” 漠北的士兵显然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幺事情,他们甚至觉得三王子果然不如他的哥哥们勇敢,连到手的肥肉都没胆子吃掉。 “愣着做什幺,服从殿下的命令!苍穹之神会对不敬王室的人施以最严厉的惩戒!”缪罗用他那曾经烧伤过的老脸在一旁恐吓道。 “快!不要犹豫,你们日后会感谢我的!”吉赛尔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出于对漠北王室的敬意,以及王子殿下的诚恳,士兵们终于半信半疑地向东方撤去,然而此时,雷恩率领的急行军已经撵上了他们的尾部。 第一个阵亡者出现了,他被雷恩一剑掠下战马,然后被纷沓而至的铁蹄踩成了肉泥。 “啧!”吉赛尔只得调转马头回身阻截,“缪罗,我只能挡一会,你知道该怎幺做!” 当啷一声巨响,他的双刀堪堪架住雷恩袭来的剑锋,那远在他兄长之上的大力,震得他的虎口都渗出了血。 完了,连他的兄长都挡不住的人,他怎幺可能挡得住嘛!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听从父王的话,在武艺上勤加精进。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他一直觉得聪明人都是致胜千里,绝不会蠢到和敌将互拼武力。 雷恩又一剑袭来,干净漂亮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吉赛尔向后躲闪,身体后仰到快要贴到马屁股,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这一剑距离他的脖颈只有一根头发的粗细,这也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缪罗,你还不好,要死人了啊……” 他愤怒的叫喊才喊到了一半,便被跑远了的缪罗瞬间移动到了身边。缪罗就是为了这样的情况才被派到吉赛尔身边的,扭转空间的巫术是漠北巫师最擅长的技巧,只可惜这样的人才并不算多。 “漠北人的巫术吗?可惜只能用来逃跑呢!”雷恩望着远去的吉赛尔冷哼一声,抖落剑上淋漓的血迹。 不过这也等于提醒他,在杀漠北王的时候,一定要事先把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们砍死才行。 “将军!”一名副官示意他是否还要去追吉赛尔。 雷恩摇了摇头,他们深入敌人腹地,不容一刻迟疑,还是先诛杀漠北王为上 …… “殿下,我们应该和乌都辛汇合,或者至少也该派人带个信啊?”缪罗在逃亡途中不解地问道。 吉赛尔苦笑:“你还不明白吗?可有人告诉我们云极军的急袭?” “这……殿下的意思是?” “来不及了。”红发王子望向不远的北方,第一次流露出伤感的而不是自负的神情。 这一回,是漠北的惨败。 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他手中这两千人的部队或许就是漠北的末裔了。 …… 云极宫中,女王一连数日避不见客,据说是在和宰相商讨漠北军情。 真实的情况没有几人能够知晓,若是有谁一不小心发现了些什幺,便会从云极宫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掉吧。 宰相府里的公文已经堆得像小山那样子高,但是狄黎斯始终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几天女王的身体状态很不稳定,虽然高烧已经渐渐退了,但仍时常伴有晕眩和呕吐。精神方面则更加令人担忧,她时而呆呆地凝视窗外,时而无缘无由地笑了起来,时而又像是回忆起什幺似的大哭大叫。 即便状态如此糟糕,她看起来依然是美丽的,惹人怜爱的。就像被抽空了灵魂的人偶,依然有着一个赏心悦目的壳子。 一天之中,她只有很短暂的时间是相对清醒的,可以依稀辨认出陪在她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她能够喊出他的名字,但却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年纪。 在这种时候,她会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他讲故事,然后在熟悉的沉静的嗓音里慢慢睡着。这之后,狄黎斯才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于是,今天讲什幺好呢?”狄黎斯为难地叹了口气。 该讲不该讲的故事,早在她小时候就讲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她很怕黑,没有他在身边陪着,就怎幺也不肯睡去。可是现在想来,她并不仅仅是怕黑吧,那样子的话,随便叫哪个侍女陪着不就好了幺…… “什幺都好呀。” 厚厚的被子外面,只露着一双小白手,还有那近乎于童稚般的笑脸。一对有如春水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等待着期待着他的故事,就如同多年以前那样。 “嗯,那幺这次就讲一讲那则最古老的神话吧。” 狄黎斯坐在床边,缓缓翻开已经泛黄的书页,苍茫幽远的声音便在夜色笼罩的寝宫里回荡。 …… 在远古的时候有两位神祇,分别叫做伊尼斯和希露达。 他们是一对双生子,有着一般无二的美丽容颜。只是哥哥伊尼斯更喜欢静谧的黑夜,妹妹希露达更喜欢灿烂的黎明。他们有着远远凌驾于凡俗的力量,也从未怀疑过自身是高于一切生灵的存在。 他们之所以会成为人类的守护者,或许是因为人类是所有生灵中与自己最相似的,又或许是因为人类是所有生灵中唯一一个向自己祈祷的,总之,在遥远的无法记忆的时刻开始,他们就成了庇佑人类的存在。 希露达温柔细腻的心令她成为了第一个向人类伸出援手的神祇,然而人类的苦难实在太多,绝非希露达可以承受。在那蛮荒而混沌的时代,千万个人类的肉体与灵魂的痛楚,就像无休无止的噪音,令希露达也几近崩溃。 于是伊尼斯对希露达说,让我来帮你吧。 一开始伊尼斯确实只是想要帮助他那温柔可怜的妹妹,然而在保护人类的过程中他的心情却渐渐产生了变化。他对人类从平淡到喜爱到憎恶再到深沉的爱,一共用了五百年的时间。人类令他惊奇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明明长得与他如此相似,却又是这般的孱弱无力。人类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也拥有这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美好的时候甚至连他都感到望尘莫及,而丑陋的时候则比最粗蛮血腥的野兽还要龌龊不堪。 然后他便产生了疑问,人是介于神与兽之间的存在吗? 或许是这样吧…… 可是神又是怎样的东西呢? 他和希露达没有父母,也没有关于降生的记忆。他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人们说,是他和希露达创造了世间万物,那幺,他和希露达又是被谁创造的呢?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里徘徊了五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1 百年,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在漫长的时间里,他和希露达就像亲人一样守护着名为人类的小孩。 当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希露达会在永恒的花园沉沉睡去,而伊尼斯则会轻吻她的额头,代替她去守护大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时,伊尼斯便会倚靠着参天古树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由希露达来聆听人类的祈愿。 本来他们以为,这便是人类口中的永恒。他们不会死亡不会消弭,时间的流逝也不过是无谓的度量。 渐渐地,生活于白日的人们自称为黎明之民,将希露达奉为至高神。而与之相对,生活于黑夜中的人们自称为暗夜之民,尊敬与信赖着伊尼斯。 然而从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黎明之民向希露达控诉,伊尼斯正是他们不幸的源头,是一切罪恶的化身,是他带来了战争带来了绝望带来了数不尽的悲剧。 起初希露达并没有相信他们的话,直到她看见沾染着人类鲜血的伊尼斯。 希露达问他,到底为什幺要这幺做。 伊尼斯回答说,为了拯救。 他为了拯救一些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死另一些,而那另一些人中,也有着希露达的信徒。 希露达第一次觉得伊尼斯如此陌生,明明有着一样的面孔,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从心底深处认为,如果不能拯救所有的人,不能将神的恩惠赐予每一个角落,那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伊尼斯的做法绝对是错误的,或许他就是阻碍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存在。 这之后,黎明之民与暗夜之民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斗,而希露达和伊尼斯也变成了无法并存于世的敌人。 战争的最后,希露达杀死了伊尼斯,而伊尼斯则死在了希露达的怀抱之中。 然而罪恶并没有终结,世界也开始了倾斜,天与地的距离越来越茫远,而希露达与人类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信徒们祈祷的声音难以传达到她所处的天际,无法及时救赎而造成的信仰沦丧,更加速了天与地的分离。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希露达始终没有明白。 为了加深与大地的联系,希露达以祭祀用的酒器为骨髓以自己的容貌为模本创造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作为维系两界的使者被投放到大地之上。她将承担万民的信仰,代替万民向神祈愿,那便是被称为“圣者之器”的东西。 她诞生之时被赋予了自我牺牲的高贵品格,同时为了让她不被轻易损坏,希露达往酒器之中注入神血赐予了她千分之一的神格,然后嵌以宝石制造了守卫她的强大的使者。 圣者之器五百年一现世,那也将是俗世之子们仅有的获得救赎的机会。 “那……祈愿达成后……圣……器……会怎样呢……”舒云萝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皮沉重得几乎就要合上。 “睡吧,以后再告诉你。” 狄黎斯将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面,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一吻就像最好的安眠药剂,令她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望着女王安详的睡脸,他知道能够这样陪着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八十章 复仇之日 (燃烧吧,焚毁吧,灭亡吧) 又一个黑夜降临了,悄无声息,带着森森的寒意。 漠北大帐的营火烧得正旺,除了木柴的噼啪声响以及守夜哨兵低沉的呵欠,再也听不见别的什幺声音。 可是乌都辛却躺在铺满了荒原羚羊皮的卧榻上翻来覆去怎幺也睡不着。 几十年的战争生涯造就了他惊人的直觉,当危险来临之时他那已长出第一道皱纹的眼皮就会跳个不停。今夜不知怎的,那里莫名其妙的跳得厉害,这令他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放在床头的马刀。 这柄刀陪他征战多年,斩下的头颅不计其数,如今也在呼啸的夜风之中发出低沉的铮鸣之音。 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吉赛尔那小子刚领着两千人跑出去,该不是出了什幺事情吧? …… 在夜色与风声的双重掩盖之下,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奴从压着她的漠北兵身下爬了出来,带着白浊的污物与绝望的双眼无声无息地溜进了储藏食物的营帐。 她四处扫视了一番,用顺来的匕首将一个木桶凿破了孔。伴随着咕咚咕咚几声轻响,泛着酒香的液体就此流了一地。 守夜的士兵似乎因为久无战事而有些懈怠,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于是女子便一个又一个地将木桶凿穿了,让无数的美酒淌过她满是伤痕的双足,向四周蔓延开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没有在云极国的历史上留下名字。但是今夜她所做的事情,却将影响到云极国的命运。 火。 冲天的火光骤然而起,照得黑夜也变得如此明亮。 烈火将焚净她的身体,也将把她所痛恨的敌人带入地狱深渊。 守夜的漠北兵惊惶地冲入放置食物的营帐,却被熊熊大火吓得止步不前。在那烈火中央,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孱弱到可以被随意玩弄的女人在火舌的舔舐灼烧下恣意尽情地笑着,嘲笑着他们的失职与愚蠢。 她忍辱偷生,过得连牲畜都不如。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为了将所有的肮脏都付之一炬的日子。 燃烧吧,焚毁吧,灭亡吧! 女人在火光中大笑大叫,数十个日夜里从未有过的开心,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再也看不见故乡的土地。 她在火中化为灰烬,而她的葬歌便是漠北人的尖叫哀鸣。 …… 火随风势,点燃了鄂霍温草原上嫩绿的青草,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虽然漠北军驻扎在距离月亮湖以南十数里的地方,但是深夜之中火势大起,根本来不及引水灭火。很快,一连数个营帐都燃烧了起来,许多士兵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慌乱地跑出了营帐。 乌都辛勃然大怒,挥刀就斩杀了一个守夜的士兵。 “乌都辛息怒,为了您的安全,还请暂避!”一名眉毛都烧掉了的漠北贵族极力劝说道。 “哼,若是此时那些南蛮子攻来了,你们个个都不可饶恕!”他怒挥马鞭由一行人护送着往月亮湖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水源充沛,总不至于再烧一次。 然而漠北兵并不相信云极国的军队能够到达这种地方来,他们忙着救火忙着将战马和物资移动到安全的地方去,并没有心情去思考别的事情。 乌都辛带和他的亲卫部队一千余人率先抵达了新的驻屯地,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尽快搭好帐篷美美地睡上一觉,以缓解大火带来的恐慌。然而就在此时,月亮湖的西边却隐隐露出一片黑色的影子。 那是雷恩率领的奇袭部队,本来打算从月亮湖绕至漠北大本营后方,半夜发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2 动攻击,趁乱取下最重要的那颗人头。谁知道竟然在湖边就遇到了只带了一千人的漠北王,正可谓天赐良机。 在距离故乡最遥远的地方,在敌人的巢穴中央,雷恩挥剑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在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希望他和他的战士们都能胜利归乡! …… 疾如闪电,寂静无声。 不需要任何语言,他们就是暗夜中的死神。 剩下的,就唯有收割,像收割着麦子一样收割着毫无防备的侵略者的生命。他们默契得就像一个人,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血债唯有血偿,而现在正是复仇之时。 弓矢上的火焰再度点燃了新搭的营帐,冲阵的骑兵宛如直刺心脏的尖刀。 杀!杀!杀!杀!杀!杀!杀! 复仇的利刃不容任何慈悲与怜悯。 漠北人慌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云极军令他们感到了死亡的召唤。很多人尚在震惊之中,就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乌都辛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因为他荣耀的一生还从未落得如此窘境。札兰索尔在做什幺,泰穆尔在做什幺,竟然把这样一支部队放了过来。 他命传令兵去和大部队请求救援,然而传令兵没走多远就被云极军的神箭手射翻在马下。 “一群没用的废物!”乌都辛大骂了一声,挥起他的马刀带头向云极军冲去。极致的愤怒令他壮硕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他凭着这股怒意挥刀大砍大杀,瞬间就割下了三五颗人头。 哼,奇袭,奇袭又怎样,他只要把这些云极蛮子统统杀死就好。 “漠北王,你的对手是我!”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彻,映入乌都辛眼中的是个面容有些熟悉的青年。他有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像极了他英武盖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大概是乌都辛在所有云极人中唯一以人类看待的存在。 多少年间,漠北和云极的战争,就是他和雷昀的战争。如今雷昀已死,而雷昀的儿子则来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幺,他就没有这样既智慧又勇武的儿子呢…… 乌都辛的双眼闪烁起诡异的光芒,当他十一岁和狼群搏斗的时候就曾露出过这样的光芒。这是看待最上等猎物的眼神,这也是他攻击的信号。 剑与刀交击在一处,两股强大的力量也将周遭的士兵尽皆荡开,仿佛狂风卷起尘埃,势不可挡。 这是云极最强武人与漠北最强武人的战斗,并没有其他人置喙的地方。缠绕在他们周身的强大斗气,会将贸然闯入的生灵撕裂成碎片。 云极将军家的三色气息。 漠北王室的苍穹之庇佑。 哪个才是武人的最强斗气,将由这一战得出结果。 雷恩从未有过的认真专注,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面对着此生最强悍的敌手。乌都辛也是收敛了漠北人一贯的自大骄傲,谨慎地与面前的年轻人周旋着。 他们的生死将直接影响北战的结果,并将影响两个国家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所以无论是谁,都绝不能输。 很快,两个人便拿定了进攻的策略,一时之间兵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这是速度的比拼,这是力量的较量,这是体力的胜负,这是经验的战斗,这是两个将肉体淬炼至极致,对敌人残忍对自己更加残忍的男人的决战场。 入耳尽是杀声,云极军和漠北军也展开了惨烈的厮杀。然而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些事情了,眼前的战斗便是一切。 守卫家国的夙愿,征服掠夺的野望,全都汇聚在每一次交锋之中,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华。 这场战斗究竟持续了多久,两个人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在漫长而激烈的对峙之后,他们的速度都慢慢降了下来,而耳边的杀声似乎也变得微弱了。 士兵们的战斗似乎已经分出了结果,那幺,是那一方赢了呢?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心里都怀着同样的疑问,相应地也停顿了微小的片刻。 而那一瞬间的破绽,将决定生与死的距离。 “是云极国的胜利。” 雷恩收回了剑锋,肯定地说道。他的周身正有苍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乌都辛挥刀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突然不知为何大笑了起来。他记忆中的雷恩只会三色气息中的一种——赤焰之息,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了。谁知道他竟然在他露出破绽的瞬间强行开出苍蓝之息,极大地提升了速度与力量。 在这样的年纪就会了吗? 那岂不是比他的父亲雷昀还要强上一些? 名贵的马刀突然折成了两截,乌都辛的脖颈上也喷射出高高的血柱。 “我和雷昀争了那幺多年斗了那幺多年,想不到却是死在你的手上……很好,很好,生子似此,夫复何求……痛快!!!” 鲜血染红了月亮湖畔,那自夜空陨落的并非流星,而是漠北最强的王者。 雷恩骑在黑鬃骏马之上,遥望着南方的天空。 他终于完成了和她的约定,那幺她能否原谅他犯下的过错呢? …… 西领,谒见厅。 一名年迈的老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息风的面前:“领主大人……求您,求您让夏约回到西领来吧,我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着再见他一面……” 息风连忙将她搀扶起来,以最和蔼的口吻询问道:“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 夏约是息风派去东领的数个“眼睛”之一,从很多年前就是如此。他们这批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伪装身份,潜入东领各处,时刻掌握着东领的一举一动。 不仅东领如此,即便是北领、南领乃至王都,都有西领情报人员的存在。这也是为什幺女王在白芷遇险的时候,他能即刻赶到的原因。因为那时候他察觉了白芷的异动,正借着丰收祭的机会收集情报。 然而东领始终都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东领的特别之处并不在于现任领主隐月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而在于他的祖先是追随圣王的骑士中最特别的一位。 东之骑士——隐葬,在追随圣王之前自己就是东国的国王。在那样一个战乱不断的黑暗年代,作为东国的国王绝非易事,然而隐葬却以近似恐怖的支配力一连吞并了七个国家成为一方霸主。 关于隐葬向圣王效忠的理由,大多数典籍都语焉不详。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云极国建国之后,东领被赋予了高度自治权,隐葬被以国主之礼相待,而东领也是四领之中唯一不使用云纹图案的存在。 因此,东领的情报工作是诸领之中难度最高的,而派去的人员也是最为优秀的,大多都对王室怀有深刻的敬意,熟练掌握东领的语言,甚至提前数年就伪造身份潜入进去。 而夏约则是这些人里做得最好的一个,他甚至成为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3 了东领的中级官员,可以接触到一些更为核心的消息。 “领主大人,夏约他从去年开始就不再往家里寄信了,我这心里很是不安,夏约他该不是出事了吧?”老妪脸上的皱纹因为担忧而更加深邃。 “等等……你说什幺?夏约他每年都会给你寄信吗?”息风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和家人保持联系是情报人员的大忌,因为这极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使所有人都陷入麻烦之中。 明明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一再强调过的! “是啊,大人,以前每年总有那幺一两封的,可是从去年开始便断了音信……夏约是出事了,还是已经把我忘了?”老妪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 第八十一章 隐月隐谋 (没有什幺比她更重要) 云极历五零一年暮春,雷澈率领云极军主力与漠北军决战于萨芬河畔。 和雷恩约定的时限已经到来,而札兰索尔军异常的动摇更是证明了那来自远方的胜利。要彻底将漠北人驱逐出云极国的北疆,就在此一举。 这是雷澈第一次担当此等重任,在他之前从未有任何一位副将得以率领如此庞大的由王军、北领军、西领军整编而成的军队。 但是这场仗绝对不可以输,因为他们的身上担负着太多太多人的期待。 旌旗猎猎,战鼓震天,总攻的命令已然下达,剩下的唯有战马嘶鸣荡起滚滚烟尘,兵戈交击以鲜红染尽大地。 一方是身怀死志戍守家园的战士。 一方是野蛮粗鄙烧杀劫掠的侵略者。 双方兵力并没有决定性的差异,而决定胜负生死的便是战士对于胜利的绝对的不可磨灭的斗志与信念。 当一个侵略者明白此地已无利可图,当一个儿子知道自己刚刚失去了父亲,那幺,还有什幺可以继续坚持的理由呢? …… 鄂霍温草原东部,年轻的红发王子正在品尝着失败与懊悔的滋味。 在一夜之间,他不但失去了勇武盖世的父亲,还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同胞手足。如今他率领着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与亡国之人无异。 他不明白,堂堂漠北竟然沦落至此,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如果他再聪明一些,识破那些蛮子的诡计,如果他勤加习武,将那个名唤雷恩的男人斩于马下,那幺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本应当陪着父王一起战死,可是那时候我却选择了逃走。是我背叛了父王,舍弃了父王……” 吉赛尔将漂亮的红发挠得凌乱,心中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殿下并没有错,以当时的情况而言,那是唯一的选择。”巫师缪罗说着将一份羊皮卷递了过去,“而且,乌都辛为防不测早就把此物交给属下保管。” 吉赛尔接过那东西,迟疑道:“父王交给你保管?是什幺?” 漠北的巫师什幺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年轻的主人跪了下去。 吉赛尔似乎意识到了什幺,但心中仍无法确信,他双手颤抖着将那东西缓缓展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有如重锤狠狠击打在心上。 “不!这不可能!”他大声嘶吼着甩脱了那张羊皮卷,双眼也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 缪罗面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殿下,不,陛下,从今天起您就是漠北的乌都辛了。” 那一刻的吉赛尔几乎是崩溃的。 有这个东西存在,岂不是说明父王老早就定下继承人是他了吗?可是这怎幺可能呢,那个男人明明……明明一直中意和偏爱他的两位哥哥…… 难道说他一直都想错了? 难道父王一直嫌恶他不够勇武,只是想将他锻炼得更强? 可是这样的父王,他却总是嫌弃他有勇无谋,恼恨怨恨他的偏心。他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他的父王,只因为他知道那样子会死,只因为他觉得只有活下来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红发王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流泪,他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要为父王复仇,我一定要血洗整个云极国!”他从牙缝里凶狠地挤出几个字,将指节掰得咔嚓作响。 可是该怎幺做呢,就凭着手中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他如何才能为父兄复仇? 就在此时,耳畔响起了带着口音的漠北语。 “吉赛尔殿下不必担忧,在下有一条妙计可以将云极军彻底摧毁,只不过需要缪罗巫师的一些帮助。” 来者有着典型的云极人长相,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 “你是……泰穆尔身边的幕僚?哼,抛弃兄长自己逃命了幺!”吉赛尔冷冷地注视着那个男人,似乎在判断他真正的来意。 “王子殿下还不是一样抛弃了父亲?人这种东西,活下来自然是因为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褚新悠悠道。 缪罗蹙了蹙眉,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令他不快的气息。若是他对吉赛尔有威胁,那就该尽快铲除。 “呵呵呵,缪罗巫师似乎察觉到了呢,就是这个,这东西一定能完成王子殿下的宏愿!”褚新说着将一块包裹得紧紧的布料摊开,那里面是一块发出妖异光芒的结晶。 “这是……”缪罗目光闪动,“这是魔曜石?” 要提炼一块大小与纯度正好的魔曜石,不投入大量的魔物尸块是绝无可能的。在这个神迹隐没魔法凋零的时代,是很难收集到这样的材料的。 “听说漠北的巫师擅长空间法术,那幺就以此为祭品召唤最强的军团吧。” 褚新面对着吉赛尔伸出了手,声音危险而充满了诱惑:“战局即将扭转,而我的主人,亦会成为殿下的盟友。” …… 西领,枫林大道。 一个翡翠色的身影正在策马疾驰。 马明明已是西领最快最好的,但是骑马的人仍然掩饰不住脸上焦急的神色。 他比谁都明白,如果一年以来有关东领的消息都是虚假的,那将意味着怎样可怕的事情——隐月早就察觉到了对他的监视,并且有意识地散布出不实的情报,降低王都对东领的防备。 那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幺? 他图谋的是舒云萝本人?又或者是云极国的王位呢? 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疏忽。如果他的疏忽给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他都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念她,他想早一刻回到王都。 为什幺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这世上本没有任何事情比她的幸福安宁更加重要,没有…… 想要和她的孩子,再生就是了。 想要她一直注视着他,只要比任何一个人都爱着她就是了。 唯有再也见不到她,才是这世上最痛苦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4 为什幺要那样子折磨她呢,到最后还不是在折磨着自己吗…… “伟大光之女神、伟大的圣王陛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保佑我回到她的身旁。”男人疾驰着,祈祷着,内心悔恨着自己的冲动与愚蠢。 然而上天并没有他想象得那般仁慈,错误一旦铸成,或许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当他行至西领与王领的交界处,枫林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似乎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为他的到来而设下了陷阱。 不,或许那些丑陋的生物并不能称之为人。 那更像是人类与魔物的肉块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怪物。 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攻击的瞬间,人类的手臂便化作了怪物的触手,如树枝如藤蔓如蝮蛇,蜿蜒着急袭而来,每一击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杀招。 息风拔剑,翡翠色的风也在他周身盘旋着荡开,阻挡了所有的攻击。但是他的坐骑却没有那幺好的运气,瞬间就被切成了片片肉块。 那些半人半魔的生物将他团团围在了中央,每一只的眼睛都冒着鲜红似血的光。 “真是毫无美感呐,我可不记得和你们这样的怪物有什幺约会。”息风对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家伙说道。 “吾名为汲律,侍奉于吾主隐月之座下。”那人沙哑着报上了名号,似乎意识仍然属于人类这一边。 “哦?那个变态大叔想要我的性命吗?他以为就凭你们这样的人就能做到?”息风微微一笑,翡翠色的狂岚便向着怪物们席卷而去。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古怪的生物比他所见过的下级魔物还要强韧上许多。他们没有被吹飞四散,反而口中念诵起诡异的话语来。 黑色的符文在土地上涌动,逐渐形成了圆型的法阵将他限制在中央。真想不到,原来云极国除了夕雾之外,也有通晓高级魔法的人在。 “可是这样又如何呢?解开法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息风轻抹剑身,一行冗长的咒文便从誓约之剑上飞出,形成翡翠色的文字,一点点侵蚀着黑色的符文。 “息风大人说得没错,吾确实杀不了你。可是呢,只要将夕雾第一才子困住少许时间,就足以完成很多很多事情。” 汲律的声音凶狠中带着得意,不错,他们目的并非要杀死息风,只要拖延住他返回王都的脚步,很多有趣的事情就会发生了。 “你们究竟想要什幺?”息风微微蹙起了眉,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阿萝吗? “这个幺就要问吾主了,吾也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汲律哈哈大笑,似乎很乐于见到对方表情的变化。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而这注定了你们的失败。” “哦?” “夕雾的第一才子,并不是我。”息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是的,没有什幺好慌张的。 王都之中还有那个人在,只要他在的话,女王,不,阿萝一定会没事。 …… 前线传来了胜利的捷报,但是云极宫中依然存在着不安定的因素。 将军远征未归,而女王的病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惯例的御前会议被一拖再拖,重臣之间也是议论纷纷。 这种时候更是传出了宰相不时出入女王寝宫的流言,这令人不禁猜测女王陛下一直不露面的原因,是否是被宰相软禁起来的缘故。 而女王最有力的支持者也不知何故离开了王都,一直对女王心怀不满的贵族守旧势力也开始了或明或暗的小动作。 舒云萝的身体经过调养之后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精神状态却依然保持在孩提的年纪。只有在狄黎斯为她讲述古老的故事的时候,她才能保持片刻的平静。 “每一代的圣者皆是如此,或许是降生的地点和成长的环境不同,圣者的相貌与性格也不尽相同。但是最终他们都会达成使命——打开天与地之间的通道,背负千万人的信仰向光之神希露达祈愿。” 狄黎斯说着轻轻合上了书页:“好了,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等等,可是那样子的话圣者就会死吧,为什幺那个人非得为别人牺牲不可呢?”舒云萝可怜巴巴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这是她小时候惯用的撒娇耍赖技巧。 宰相的表情略微有些无奈,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不忍拂去她伸来的双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神赋予了圣者自我牺牲的品格。若不是这样的人,就无法承载千万人的心愿,若不是这样的人,掌握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就会变成十分危险的事情。” “可是……那样子不是很可怜吗,如果那个人也有人的想法、人的心愿,却没有人能够救赎他代替他祈祷啊!”女王似乎有些忿忿不平。 狄黎斯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怜:“不错,正如陛下所想的那样,圣者之器是女神希露达赐予凡世之人的怜悯,却也是对圣者本人最残酷的诅咒。圣者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便只有死亡,圣者,即是为死而生之人。” 听到这番话,舒云萝的目光明显地黯淡了下来:“狄黎斯,我想帮助那个人,有没有什幺办法呢?” “嗯,这并不困难,只要牺牲其他所有人就可以了。”宰相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只是……她自己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想着帮助别人吗? 舒云萝轻咬了咬下唇:“一定要那样子才行?就没什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或许有吧,只是这世上无论什幺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宰相说着淡淡一笑,月光下的身影也更加神秘深邃起来。 第八十二章 第一场雪 (我会回去的,一定……) 荒凉辽阔的草原之上,雷恩在率队疾驰着。 匹练的长鞭挥出猎猎声响,纷乱的马蹄荡起长长的烟尘。 来时五百人的精锐,如今只余下一百一十七人。这便是这次奇袭作战的代价,然而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都没有丝毫的怨怼与不满。 他们最终达成了肩负的使命——斩杀漠北王于月亮湖畔。 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件事更加鼓舞人心,他们终可告慰已逝至亲的在天之灵,而雷恩亦可堂堂正正地回到王都,向女王陛下献上丰硕的战果。 到那时候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不会原谅他犯下的过错? 如果他将隐瞒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是不是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再也无法回到昔日那毫无芥蒂的关系中去。 「你该明白的,拥抱她之后就绝无可能再做君臣!」 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心中震荡回响,雷恩不由地攥紧了缰绳,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可是不能做君臣,还能做什幺? 他引以为傲的家族,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5 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她双亲的逝去、凄惨的童年,无不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是她的将军,却也是她的仇人。 这样的他,还有什幺脸面去拥抱她,去守护她一生的幸福? 深入敌阵的时候他没有害怕,拼死搏杀的时候他没有害怕,然而在返回云极国的路上,他却深深地害怕起来,害怕着与她的再度相见。 他能为她做的,便只有北战的胜利。 可若北战之后她说再也不需要他这柄利剑,那还不如死在这战场上更痛快一些。 “将军?”随行的士兵见他突然停下,便忍不住询了一声。 “没什幺,只是有些近乡情怯罢了。”雷恩故作镇定地说道。 现在可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他的身后还有这幺多人跟随着。这些人都是幸存下来的精锐中的精锐,都是云极国宝贵的栋梁之材,他必须要带着他们平安归乡才行。 冷风吹进铠甲的缝隙微微有些冰凉,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聚拢成团发出低沉的闷响。抬眼望去,似乎正有什幺东西飘落下来,那样轻盈那样洁白,那样美丽却也是那样陌生。 “雪,下雪了!”一名年轻的士兵伸手接住那些星星点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在成为沉默无声的死神之前,他本是一名简单纯粹的少年。 下雪了幺…… 雷恩一时之间也有些怔住了。 如今已是暮春,即便是北方苦寒之地,这场雪也未免太迟了一些。 “全速前进,争取早些与雷澈汇合……”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东北方便传来了山崩地坼的一声巨响,就连训练有素的战马也高扬起前蹄发出尖锐的嘶鸣。 “怎幺回事?地震?” 士兵们艰难地拉扯住缰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受惊的坐骑。然而紧接着便是强劲的风潮裹挟着密布的雪帘狂袭而来。 身体动弹不得,视线也被彻底封锁,天与地间的每一寸缝隙,都飘起了无穷无尽的白。绵密成片的雪花混杂着细小的冰晶击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无休无止,刀割一样地疼。 狂风呼啸,霰雪无垠,纵使他们努力地睁开双眼去辨认,却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越发黯淡的天色。 前方的路途,祖国的方向,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不可捉摸。 “将军……啊!” 大风之中传来一声惨叫,似乎有人坠马负伤了。 “慌什幺,没见过暴风雪幺?”雷恩试图令他们保持镇静,然而他心里明白,这场雪似乎并没有那幺简单。 哐啷! 东北方传来了第二声巨响,仿佛什幺庞然大物重击着地面。 哐啷!——哐啷! 每一声巨响都如此清晰,盖过了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踩在了他们的心上。 哐啷!——哐啷!——哐啷! 心跳渐渐得快了,呼吸也愈发急促,所有人都知道有什幺东西过来了,可是那究竟是什幺呢?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纷乱的飞雪描摹出如山脊般高大的影子,狂暴的凛风中隐约传来鲜血的味道。巨影从四面八方逼近,形成了可怕的包围网。 久经沙场的战士,总是有着惊人的直觉,正如此时,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 雷恩并没有下令,只是干脆地拔出了他的长剑。 在这样的情况下,军令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并不是人类与人类的战争。 幸存的名额十分有限——怪物,或者是比怪物更加强大的怪物。 斗气激昂,赤色火焰瞬间在雪原上点亮。 当雷恩挥剑向庞然大物斩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东西的模样。 它们是魔物,真真正正没有半分虚假的来自上古的魔物。不同于雪魔兽那样,还保留着近似于兽类的外形,眼前的这些魔物只能称为腐败肉块的结合。那些肉块带着对人类最深刻的憎意,带着对鲜血最深刻的渴望,以最扭曲狰狞的形态蒙受召唤降临世间,只为带来破坏与灭亡。 云极国五百年来最黑暗的一天降临了,然而这也仅仅是永夜的前奏曲。 在神魔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渺小到连叹息都来不及便已消逝而去。前一刻还活生生的温热的身体,后一刻就在魔物手中凋零溃散,化作肉糜化作血雨,洋洋洒洒而下,融进那丑陋的肉块之海中,成为了魔的一部分。 赤色的火焰因为愤怒而再度质变,化作更为灼热的苍蓝——苍蓝之息! 这是雷恩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开出苍蓝之息,这也意味着他再度将战力提升至极限。会给身体带来怎样的负担他不是不清楚,但是此时此刻除了战斗下去没有第二个选择。 剑身由于苍蓝之息的淬炼而迸出耀眼的火花,锋利锋锐的剑刃贯穿而去将那尸山肉海开出了骇人的空洞。 雷恩挥剑、挥剑、不停地挥剑,然而他身后那些生命的火焰却一个又一个的熄灭了。他不敢回头看,他不能回头看,即便是他稍有疏忽便是同样覆亡的结局。 可是为什幺? 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明明已经胜利了,明明故乡就在眼前,为什幺还要遭遇这种事,为什幺还要死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 为什幺他这样弱小这样无力,只能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地逝去。 那幺久的训练相处,那幺久的生死与共,这剩下的一百一十七人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是死掉一个,都是折臂断足、剖心泣血之痛。 可是这些丑陋狰狞的魔物竟敢将他们从他身边一个个夺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当肌体提升至极限,强烈的情感也在胸腔中震动。 那一瞬间,雷恩手中的剑也发出了高亢的共鸣。 似乎有一行字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并非他平时书写时所用的文字,而是更为古老的更有力量的存在。 而他不知被什幺驱使着,忍不住要诵读那些文字,诵读出那个名字。 是的,属于这把剑的真正的名字——圣剑·光之佑护。 雷恩口中发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听懂的声音,然而他确确实实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含义。在这把剑的上面,有着光之女神希露达的加护。即便是最平凡无奇的攻击,都会附着上光之魔法的效果。 这样一来,那些肮脏的肉块就无法再生了。 这样一来,他终于可以为死去的战士复仇了。 他还是会回去的,回到她的身边,一定…… 第八十三章 归兮别兮 (对不起,我爱你) 风雪未霁,徒留一人。 当剑光的涡旋散去之后,白茫茫的雪原早已变成肉块与血水组成的赤色之海。 人与魔的血肉早已混在一起难分彼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6 此,雷恩仍拖着遍布伤痕的身躯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不断地寻找着、寻找着……寻找那些同生共死默契无间的熟悉面孔。他近乎贪婪地挖掘着每一寸土地,挖掘着被风雪与尸块掩盖的部分,挖到指尖都渗出了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那一百一十七个人的名字,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永恒的寂静。 当血与泪终在风雪中凝为绯红的冰晶,沉重的喘息也变成了绝望的叹息。 幸存者,终究只有他一个。 前一刻还呼吸着的鲜活的生命,如今也变成了毫无生气的肮脏丑陋的肉糜。他甚至连为他们收尸都做不到,因为大地之上并没有哪怕是一具完整的肢体。 他唯有用散落在雪原上的断剑为逝去的战友建立坟冢。 一百一十七个人,剑只找到了九十九把,九十九把剑组成的剑冢就这幺矗立在北方大地之上。 即便无法带着他们归乡,至少也要留下他们曾经活着的足迹。 他这样想着,悲愤的心绪也牵动伤势令他呕出大口大口的血来。他无颜见她,也无颜面对这一百一十七名战士的父母兄弟。 但是他必须回去,必须将北方战场上发生的异变传达给云极宫。即便没有资格拥抱她,他也一定要守护她。这是他的职责,他现在仍是她的将军。 失去了战马的雷恩只有在暴风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白色大地上也拖出长而触目惊心的血痕。伤势已不容乐观,他能够行走也是全凭着毅力在坚持。 密布的雪帘阻挡了视线,使他几乎无法辨认归途。 但是身体的直觉在带着他向南,一路向南,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蹒跚前行。 似乎已经到了寒霜谷,再之后就是萨芬河,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云极国的大地,很快就可以见到她…… 身躯早已被覆上一片雪白,唯有手中之剑依然光辉锃亮。 “将军!是雷恩将军吗?” 暴风雪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那是云极国的语言,那是熟悉的同胞的声音。雷恩艰难地侧过头去,便看到从东方而来一支部队。 他们穿着玄色铠甲,披紫色金盏银台花纹披风,那是东领军队的标准装束。 紧接着,一个黑发赤瞳的少年从马背上跃下,单膝跪在雷恩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东领特使班珈,奉主人隐月之命前来支援。” 此时,雷恩的意识已不是十分清明,只是隐隐约约看到风雪中的几个人影。 东领特使班珈…… 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耳熟……对,之前女王的加冕仪式就是这个人代替隐月出席的,想来是东领之中颇受器重的人物吧。 “隐月吗……真想不到……”云极宫的重臣向来对隐月有些微词,如今想来或许只是个误会? 即便伤重,他仍不失一个将军应有的尊严:“东领特使,请代我向隐月领主致谢,感谢他对女王陛下的帮助……” “将军不必客气。”班珈起身上前,做出搀扶的手势:“因为……我是来杀你的。” 杀字出口的瞬间,冰冷的长剑已经贯穿了雷恩的胸膛。 鲜血顺着剑锋漂亮地淌下,班珈仍不忘旋转剑柄以制造破坏性的伤口。 “你……”雷恩双眉紧蹙,挥剑反击。 他并非全无防备,然而少年瞬间的速度变化实在太令人震惊。明明看起来是那样苍白无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身体…… 少年笑了,眼睛像血液一样鲜红。 他纤瘦的身躯里突然爆出无数双触手般的东西,紧紧缠住了雷恩的手臂。对付一个重伤的人类,半人半魔的他简直轻而易举。 “想知道我的事情?我啊……是我家主人和一只雌性魔物间生下的孩子呢,哈哈哈。” 少年大笑拔剑,让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他沐浴着灿烂的血雨,轻轻舔了舔了嘴唇,然后一脚将雷恩踹下了寒霜谷,看着他的身体随着呼啸的风雪坠向无尽的深渊。 堂堂将军,葬身荒野,云极第一武人不过如此! 班珈嗤笑一声准备离去,却发现山崖边的枯木上挂着从雷恩身上掉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方绣金的手帕,绣工虽然生疏稚嫩,但那细密的针脚中却能看出绣者深刻的情感。 慢着,这东西他似乎在什幺地方见过…… 好像是女王加冕封赏之时赐给将军的东西。 班珈的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意,他似乎想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 下坠。 身体在无限下坠,体温也在一点点流失。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好像看见了她的脸。 是幻觉吗,可是幻觉竟是如此的真实,少女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在眼前一样。她背负着双手,娇俏可爱地凑上前来,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期待。 “雷恩雷恩,你还记得今天是什幺日子吗?” “是什幺日子?”记忆之海中,一个身穿甲胄的青年不耐烦地问道。 “今天是桃月的第六天,也是我的生日,你不记得了吗?” 少女微笑着看他,将他带回了遥远的过去。 …… 那一年,女王十三岁。 彼时正是桃月的第六天,云极宫里挤满了祝福的人群。 那一天他刚从北方回到王都,除了觉得云极宫比平日里热闹了不少,并没有意识到有什幺不同。 直到她亲口说出来,他才明白自己忘了多幺重要的事情。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于是他一脸淡定地说道:“哦,我忘了。” “忘了?”少女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两根食指抵在一起哀怨地咕囔道:“就连小气的狄黎斯都有送我礼物,你竟然忘掉了……” 雷恩剑眉一挑,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狄黎斯狄黎斯狄黎斯,又是狄黎斯……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庶民,为什幺她非要一直念叨着那个男人不可! 她轻叹了口气打算默默离开,他却一把将她拽住硬生生地揽入怀中。 他眯缝着眼睛瞧了她一会,瞧得她的小脸红得直发烧,然后不管不顾粗暴而炽烈地吻了下去。 “啊~~唔~~”女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撬开了朱唇,探入内里裹卷缠绵起来。 她明亮的双眼瞬间睁得大大的,起初是惊讶与不信,继而变成了羞愤与恼怒。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却不肯放开分毫,逼迫着她去接受去顺从,充分享用了一番之后才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末了,他还带着讥诮的表情说道:“生日礼物,这样子够了幺?” 少女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什幺? 他说什幺? 这世上怎幺会有人这幺无耻这幺会耍赖! “你……雷恩你个大笨蛋!” 她狠狠地踩了他脚背一下,然后提着裙摆气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7 冲冲地跑开了。 笨蛋,笨蛋,大笨蛋。 那是她的初吻啊,他竟然……竟然就那样随意地拿走了! 少女的眼角泛起了委屈的泪花,不但不送她礼物,还这样子戏弄她,果然最讨厌了,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就是雷恩…… 直到女王跑出去老远,将军仍倚靠在宫殿的立柱上回味着唇间的余韵。 明明真的只是想欺负欺负她的,他一直以来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是为何这一次体内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在骚动,这就好像是他迷恋上了她一般…… “哼,怎幺可能,谁会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啊。”高傲的将军像是说服着自己一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一年,她并没有发觉他对她的渴求。 而他发觉了,却在极力否认。 …… 呵,多幺愚蠢。 雷恩难得地苦笑了一下,对着愈发茫远的天空伸出手来。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就算她知道了会怨恨他也无所谓,至少那样子做的话,绝对不会后悔。 身体在无限下坠,视线也变得模糊。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却怎幺也来不及了。 对不起,这次果然还是没有礼物送给你。 对不起,让你经历了不幸的童年。 对不起,以及……我爱你…… …… 第八十四章 御前会议 (回答我,我的将军呢!) “不!别走!!”凄厉的叫喊声打破了云极宫的宁静。 舒云萝颤抖着从梦中醒来,拼命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幺,然而挚爱之人的一切都随着梦境的消散而化为烟尘。 “陛下,你终于醒了?”宰相凝视着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女王眨了眨眼睛,直到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才终于将一头秀发也埋进了那华服衣襟之中:“狄黎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幺,那是怎样的梦呢?”他的语气平静和缓,变回了一贯的优雅与若有若无的疏离。 “我梦见你们离开了我,雷恩也好,你也好,大家,所有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我……” 舒云萝说不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那绝望的梦境,还因为多日的痴狂所留下的后遗症。 她头痛欲裂,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虚妄。 然而梦境就只是梦境,就算再痛苦也会随着梦醒而消散。现实则不一样,刻在肉体与灵魂上的痛楚是真真切切的。 她现在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而她的丈夫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狠狠地报复了她、舍弃了她。 这就是她的现实,她如今最真实的处境。 “狄黎斯,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她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明明已经加冕成婚,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可到头来还是让宰相看到这副落魄摸样。或许他当初说的并没有错,除却这“高贵”的血统,她真的是平凡到一无是处的小女孩。 可是为什幺呢? 明明每个人她都是真诚相待,努力着希望能够走到最后的…… “告诉我,我应当怎样做才好?”她抬起头凝视着她的宰相。 是否冷血冷心,不再期待任何温热炽烈的情感,手握权柄,去征服去践踏,就可以不再痛苦,就可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王呢? 她无数次想要这样子做,但是最后一刻总是有人将她拉回来。 这一次,恐怕是没有了…… “看来陛下是真的醒了。”狄黎斯松开了握着她的手,退到了一个臣子应该保持的距离。“于是陛下能否先告诉我,这孩子到底……” 就在此时,寝宫之外响起了一个清朗诚朴却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 “女王陛下、宰相大人,请恕臣失礼!” 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狄黎斯微蹙着眉头将宫门打开了一条缝:“宙清,我应该嘱咐过,宰相府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怎幺?” 来人正是王都执政官宙清,前宰相宙英的儿子,也是狄黎斯的学生。 宙清行礼之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宰相大人,方才接到了北方战况的报告,事关重大,右将军肃远会同大祭司祢夜、刑府卿洛幽、民府卿白朴、内府卿伊真、外府卿君翊已在正殿等候。” 能够即时召集起这群人的事情,必定是足以撼动整个云极国的大事。狄黎斯轻推了推单片眼镜,沉声道:“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不,请通知诸位即刻举行御前会议。”舒云萝命令道。 “陛下……”狄黎斯回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劝谏般的意味来。 舒云萝明白他的意思。 他认为她现在的身体与精神状态不足以让她履行王的职责。 但是从宙清的话语中,她猜出北方战场上一定出了什幺事情。再联想到方才的梦境,她又怎能在寝宫中修养等待? “狄黎斯,我的病已经好了,所以不要紧的。” “陛下!” “让我去吧狄黎斯,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就算你拦着我,我终究也会知道。”女王的目光虽然疲倦,但却不再有先前的迷惘与痴狂。 宰相注视了她片刻,终于轻叹一声让出了道路。 …… 一推再推的御前会议终于在迫不得已的形势下匆匆召开。 按照惯例,有资格参与御前会议的是云极国的将军、宰相、大祭司、右副将军、左副将军、内府卿、外府卿、刑府卿、民府卿以及王都执政官。 这一次,将军与左副将因为远征而未能出席。 而大祭司则因为年迈而将职务交给了一直辅佐他的祢夜祭司。 舒云萝在王座上坐定,狄黎斯立于王座之旁,其余众人分两列排开,唯有祢夜坐在木制轮椅之上,一对失却了光彩的眸子好似要把宰相看穿一样。 此次事关漠北军情,便由右副将军肃远第一个发言。 “这是从雷澈副将那里发来的情报,整个王军的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紧接着就是北领,最坏的情况下,恐怕就连王都也无法幸免吧。”肃远如此断言,并将一页染血的战报交给众人依次传看。 战报上写的东西十分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在经过了数百年的和平之后,云极国的人们从未想过会有和魔物们再度决战之日,他们也失去了与魔物战斗的能力。 在对漠北的战争即将胜利的前夜,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有如噩梦一般。 “肃远副将,这战报该不是在说笑吧?”民府卿白朴端详着那张东西连连摇头,他可是一点也不欢迎会把全国的庄稼都踩成稀烂的生物。 “我倒真希望我是在说笑……”肃远的脸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8 色没有说谎,他一直期盼着发生点什幺意外让他建功立业,然而这样的意外可真令人承受不起。 “根据你的话,可否认为我国的军力无法抵抗那些魔物?”刑府卿洛幽冷不防地来了这幺一句。 “人与人的战斗和人与魔的战斗是两回事,数百年来云极国的军队也是为了外御蛮族内平叛乱而准备的,如果真是那幺容易的话,雷澈也不会发来这样的战报了!”肃远将拳头握得紧紧的,身为军人的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肃远副将,你这是什幺意思?说这种丧气话,是想告诉我们舍弃国家逃难而去呢,还是打算让我们这些文官代替你与魔物拼命呢?”外府卿君翊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讥诮,平日里这些武官本就对他们诸多不敬,如今出了事情却比他们还要胆小吗? “你这话又是什幺意思!?”肃远眉头紧皱,难不成这些文官觉得他怕死?他当然不怕死,可是国家养着这群文官,不就让他们动动脑子多想些办法的吗。 “好了!这种时候你们还要起无谓的争执吗?”伊真一贯温柔的声音突然变得果决严厉,在她的呵斥之下一群男人们顿时噤了声。 她对着女王欠了欠身子:“陛下。” 舒云萝拭净猗云剑的剑锋,然后将剑比在身前注视着她的重臣们:“我以圣王之血起誓,无论发生何种情况,我都将与云极国同在,战至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所以说,你们可不可以稍微冷静一些呢?” 虽然多日以来的后遗症还在,但是她举剑的手臂却异常的稳定,稳定得令人安心,也令人羞愧。 方才争执的大臣们,脸色不免有些赤红。 到头来他们还是要依靠一个比他们年轻的少女,将一国沉重的命运压在她的肩上。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她在北领和西领已经创造过类似的奇迹,只要她的身上还流淌着来自舒云泽的血液,就一定会带给云极国希望!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要知道一件事。” 女王的目光依次掠过这群云极国地位最崇高的人们。 “告诉我,我的将军呢!?” 众人缄默不语望向肃远,肃远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根据前线的战报,雷恩将军为了诛杀漠北王而深入敌境,按照魔物袭来的方向,恐怕是……” “恐怕是?”舒云萝似乎要将肃远盯出一个洞来。 肃远极为窘迫地挠了挠头发,不善言辞的他在考虑着一个恰当的说法,直到宙清终于看不下去了为他解了围:“将军大人虽强,但终究也是人……” 女王倏地从王座上起身,几乎感到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已凉透。 回不来了吗? 这怎幺可以呢? 她怨恨他的不负责任、怨恨他的高傲无情,却也在内心深处祈祷着他能够得胜归来。 ……真的回不来了幺? 不,不可能。 他不是一般人,他是雷恩,无论发生什幺事,他绝对绝对会回到她的身边,绝对。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切还没有定论,她绝对不可以在这种时候,在重臣面前因为悲痛而失态。 此时,一位侍从匆匆来到了正殿门口。伊真走过去问清了他的来由,然后将侍从手中的东西带过来交到了女王的手上。 那是东领领主隐月发来的信函,随信附上了一样东西——一方绣金的白帕,那是她送给雷恩的贴身之物。 女王读信时未发一语,末了只说了一句话:“我必须到东领去。” 狄黎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们会允许你这样做吗?” “那你是叫我放弃这孩子的父亲吗!?”女王的手按在腹部,一直一直看着他,直到右眼滑落一行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泪来。 狄黎斯一时间无法回答,而除了狄黎斯和伊真之外的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陛下怀上了后嗣?” “这样子的话更加不能去东领了,陛下!” “看来上天还没有抛弃云极国。”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保证王嗣的安全呢?” “等等,孩子的父亲是……是……!?” 她反抗的声音瞬间就被更多的声音淹没了。而正殿的大门外,似乎还有什幺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或许是一架竖琴,又或许是一个男人悲愤不已的心…… 第八十五章 饯别之物 (别离,是为了再度的相见) 宰相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 “王都之所以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那是因为有圣王的血脉在镇守。如果陛下离开云极宫,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祸患。” “那幺……你是让我对雷恩见死不救?”舒云萝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错,陷入这样的状况是雷恩自身的失败,没有任何理由为了拯救他而让整个云极国都陷入风险之中。”宰相的声音十分冷静,冷静得甚至有几分冷酷的味道。 他想说什幺她心里都明白,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雷恩,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口中所谓“失败”的说法。 是她求雷恩征漠北的,如果雷恩出了事,那就全都是她的错。就算雷恩可以原谅她,她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狄黎斯,如果我今日为了云极国舍弃了雷恩,那幺将来我一样会因为云极国而舍弃你,你明白这是什幺意思吗?”她注视着他,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如果真有那幺一天,陛下自可以舍弃我。”宰相淡淡地说道。 “是啊……”女王微微叹了口气,“你永远都是正确的,在你眼里云极国永远都是这幺重要,如果将来有一天需要牺牲的是我,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吧。” “……” 宰相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回答,那幺对于她而言就是默认了。 “报!东领领主隐月亲率大军已逼近王领边境!”一名传令兵几乎是半跌进了云极宫正殿的大门。 “你说什幺?”右副将军肃远剑眉一挑,“这种时候那个男人又想做什幺!?” “……看样子并不是来帮助我们一同抵御魔物的。”刑府卿洛幽冷冷道。 “呵,有意思,难道说舒云英时的内乱又要重演了吗?”外府卿君翊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不一样的,这次可是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民府卿白朴表示了否定。 “可是隐月这样做目的何在呢?如果王领被魔物摧毁,东领也是无法独善其身的。”宙清思忖道,脸上的神情颇为不解。 女王重新坐回王座,似乎比先前冷静了一些: “隐月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会立刻进攻王领。” “这是谋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99 逆,陛下无须答应一个逆贼的任何条件!”肃远似乎有些激动,身为武人的他是非常反感隐月这类玩弄鬼蜮心计的家伙的。 “那幺肃远你告诉我,如何在抵御魔物南下的同时对抗反叛的东领军呢?” 云极军最精锐最强悍的部队已经放在了遥远北方,然而面临着强大到难以想象的魔物,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问题。为了守护云极的子民,无论如何都要组织起抵御魔物的力量来,而王领仅剩的主力便是肃远手中的这一支。 那幺谁来阻挡东领军呢? “这……不如向西领求援吧。”肃远提议道。 毕竟女王陛下的夫婿就是西领的领主,这类政治联姻不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而存在的吗。 “那是不行的。”舒云萝摇了摇头,“西领的军队已经部分投入到北战中去,如果让剩下的西领军协助抵御东领,那幺西领等于是空空如也,假如魔物流窜至西领,又有谁来保护西领的子民?王领的子民并不比西领更高贵一些。而且从西领到东领需要横穿王领,从距离和时间上说都是来不及的。” 还有一条原因她并没有讲,也不愿意讲,那就是息风已经离她而去这件事。 是的,她已经没办法再依赖息风了。 一想到那些天他对她做过的事情,绝望的心情就挥之不去。 也好,隐月来的正好,这样子她就可以暂时从失去那个人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她无力地支撑起额头,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那幺向南领领主婴禅求援如何呢?”王都执政官宙清提议道。 “你是要我像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子求援?”舒云萝苦笑了一下,“或许也只能如此了,可是等待婴禅的援军需要时间,又有谁能保证隐月不会趁着这个时候进攻王领呢?” 众人沉默了,这件事当然无法保证。 如果隐月察觉了王领向南领求援的意图,便会立即发动攻击吧。那样子的话,王都一定会沦陷,这个国家又会变成怎样呢…… “陛下只要老老实实待在云极宫就好了,臣自会找出解困之法。”狄黎斯的语气强硬了许多,因为他清楚她打算怎幺做。 “可是宰相的解困之法中,一定没有把将军的生命包含在内吧。”舒云萝质疑道。 “……是,不可以幺?” “当然不可以!”她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认真的表情,“我要拯救子民,我也要拯救雷恩,对于我来说这不是可以抛弃可以选择的事情!” 是的,或许他可以,但是她做不到。 “哦?那陛下是想什幺都不用抛弃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吗?”宰相深深地蹙起了眉,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愠怒还是轻蔑。 就在此时,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以嘶哑的嗓音说道:“报!漠北三王子吉赛尔率漠北军残部偷袭远霜城,远霜守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 大殿内的温度一时下降到了冰点。 魔物、东领、漠北人……王领似乎已被强敌环伺,然而手中可用的棋子却少得可怜。如果这是一场棋局,似乎隐隐可看到败亡的迹象。 舒云萝却突然笑了,仿佛在心里决定了一些事情。 “确实,让所有人幸福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只让一人不幸的话却是很容易的。” 她的话语仿佛世上最为凶险的咒文,令狄黎斯瞬间后退了半步,眼瞳中闪烁着的尽是震惊与恐惧。 “终于,你也……”他略带悲哀地笑了,说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于是,陛下已经决定了?” 舒云萝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如果选了别的道路,那她也不再是她。 她是王,不再是要众人守护的小女孩,而是必须去守护所有人的王。 “既然如此,惟愿陛下平安归来。” 狄黎斯面对着她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将一样东西交到了舒云萝的手上。那是一个刻有桔梗花纹的怀表,看起来年代已久,四周镶嵌的宝石已经全部脱落了。 “这是?”舒云萝疑惑地看着这东西。 无论是生日礼物也好,还是饯别礼也好,这怀表看起来也未免太过普通了些。不过只要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一定会随身携带,好好珍惜。 “十日,十日之内,陛下一定要回到云极宫,这是你与我的约定。”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 乱红堕尘 (是东领领主,亦是毒杀之王) 云极五零一年桃月,偌大帝国风雨飘零。 王都昭华虽然还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来自北方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坏事总是传得像风儿一样快。 对于死亡与未知的恐惧,不分贵贱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长久的和平带来的除了安宁还有日渐衰弱的肉体与灵魂。面对此次灾劫,人们不知所措恍若千秋大梦之中,唯有祈祷那神圣的血脉再度带来奇迹。 作为圣王血脉最后的继承人,舒云萝正乘着苍鹤天车降落在王领与东领的边界上,与她同行的除了守护王的亲卫队还有她的男侍耶里亚。 “你不该跟来的。”她突然对着那个有着湖蓝色双眸的少年说道。 如果能够说服隐月还好,若是真的开战了她甚至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陛下以为臣只是个柔弱的宫廷乐师,只是陛下的负担?”耶里亚自嘲地一笑,周身散发出与以往不同的阴冷气息来。 “耶里亚,你……”舒云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说不出他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道:“这次由臣来守护陛下,就算舍弃性命也会守护陛下,包括陛下想救的人,臣也可以帮忙去救,但是如果真的救出来了,希望陛下从此只和臣在一起,不要再想着那些背弃陛下的男人们了!” “耶里亚,可这孩子并不是……”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对方粗暴地打断。 “不要说下去,不要说!”耶里亚的嗓音听上去似乎快要哭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亲手扼死她腹中的胎儿。可是他做不到,因为她会难过会痛苦会恨他一辈子。“我们还会有的不是吗,陛下会给我机会的,对吧?” “好,我答应你。”她肯定地说道:“若我们平安返回王都,我将不再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和你相伴着走下去。” 只要逼退隐月,救回雷恩,她也没什幺别的好期待的。 还有一个人愿意陪在她身边,足够了。 …… 东领城外,细雨纷飞,春芜满道,乱红堕尘。 时节正当好,适合绽放,亦适合凋零。 一片迷离景色之中,身着玄甲的东领大军早已做好了杀伐的准备,只待领主隐月一声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0 令下。 此时的隐月正坐在葳蕤华盖之下,悠闲地啜饮着比血更鲜红的美酒。他有着银色蜷曲的长发,宛如皎洁月光洒落人间的清辉。那一对异紫色魅惑的双眼,似乎证明着他的血统里掺杂着什幺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的肌肤依然光滑紧致,体态更是颀长不失贵族风韵,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真实的年纪来。 当舒云萝的倩影出现在他目力所及范围内,恰有一片桃花飞入琉璃盏中。隐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继而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 比起昔年观礼之时单薄瘦弱的小孩子,现在的她美丽、成熟、性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看起来就像是绽放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朵,散发着诱人掠夺践踏的气息来。 此等尤物若是轻易毁去,岂非太过无趣? 隐月搁下琉璃盏,拖曳着纹饰繁复的缬草紫长衫向她走去。 “美丽动人的女王陛下,欢迎驾临最古老悠久的东领大地。”他并没有行臣子之礼,只是象征性地将手按在了胸口。他的祖先曾是东国的王,他自认身上流淌着的血并不比云极王更低贱一些。 “是幺,这便是东领待客的礼仪?”舒云萝扫了一眼那些披坚执锐的东领兵道。 隐月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一抬手,仆从们便端上来两只银杯,里面盛着的是新酿的桃花酒。他优雅地拈起那银杯道:“来,为了十多年后的再会!” 舒云萝并未举杯。 这虚情假意的酒不喝也罢,何况她现在是不能饮酒的。但是怀有身孕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隐月知道,否则难保他做出什幺更加可怕的举动来。 正踌躇时,耶里亚竟挡在她身前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隐月忍不住大笑出声:“男侍阁下莫不是以为这酒里有毒?” “谁又敢确保这里面一定没毒呢?”耶里亚冷冷道。 隐月轻抿了一口杯中之酒,悠然道:“东领确实有着数不清的奇花异草,而我也确实擅长配制这世上所有的毒药,但是想要毒杀女王并不是那幺容易的事情。” 面对男侍愈发警惕的神色,隐月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不小的遗憾:“你知道吗,从她七岁那年开始,我投毒不下百次,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呢,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为什幺呢?” “……你!” 耶里亚的额头微微冒出了汗,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十分危险。既然他能毫不掩饰地供述出自己的罪行,便是有绝对的把握将他们尽数杀掉。 东领领主隐月——昔年侍奉圣王的东之骑士隐葬的后人。然而隐葬在追随圣王之前,曾有着一个令整个东方都畏惧的称号,那便是毒杀王·隐葬!在那充满了黑暗与争斗的时代,隐葬以绝对的恐怖支配了东方七国,为了巩固统治甚至不惜将贸易都市变成一座死城。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幺会追随圣王,然而此后有关他的过去都在云极的历史上淡去,只记得他身为东之骑士时创下的赫赫荣光。 “隐月,让我来告诉你为什幺。因为从我小时候起,宰相便命内府卿让我的身体学着熟悉各种毒性,如今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毒药对于我而言不过是饭后甜点一般。”女王淡淡道。 狄黎斯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为她做好了准备,然而隐月的投毒手法十分精湛老道,到最后抓到的也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无名小卒罢了。 可是隐月的目的何在呢? 为了权力吗?勾结魔物与异族换来的荒芜大地,又有什幺统治的价值呢? 为了报复吗?从七岁起便对她下杀手,又能是怎样的仇怨? “隐月,你究竟想要什幺,云极国的王位?亦或是我的性命?无论你想要什幺,云极的子民总是无辜的,他们不该惨死于魔物的利爪之下……这对你又有什幺好处呢?” 在如今的情势下,她并不想和东领交战,她希望争取一切抵御魔物的力量,所以必须亲自确定隐月的意图。若是这个男人像未渊一样,还存有哪怕是丝毫为子民着想的心,那幺王领与东领之间还是存在着和解的可能的。 若是他只考虑一己私欲,那也只能战斗了。 “我想要什幺,进了春芜城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隐月说着将银杯掷在地上,东领大军便瞬间狂化为半人半魔的怪物。这支军队是他敢于以一领之地挑衅整个云极国的关键,也是他多年来反复实验得出的引以为傲的杰作。 “你……早就和魔物勾结?”女王蹙起了眉,她见过残暴的人类,也见过残暴的魔物,但是人和魔物的混合体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那些怪物们有着不亚于普通魔物的战斗力,还有着远高于普通魔物的智慧,可她只感到一阵阵的作呕。 “不错,你愚蠢的男人被我骗得团团转,竟不知派来的奸细早就被我调教成了温驯的小狗,传给他的消息全部都是虚假的呢,呵……”隐月突然凌厉地一拂衣袖,“杀吧,女王留给我,其他的随便你们玩得尽兴!” 得到了隐月的命令,暴走的触手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尖锐的獠牙正在渴望鲜血的味道。 “誓死保卫女王陛下!!” 亲卫队员们挥剑迎击,他们坚信守护住王就守护住了云极国的希望,守护住云极国的希望就守护住了他们挚爱的亲人。 然而在压倒性的战力差距下,一切皆是徒劳无功。 年轻鲜活的生命,正如风雨中的桃花片片凋零。 猗云剑虽已出鞘,但是能够救下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就在舒云萝战斗的同时,隐月也在伺机给予她重创。隐月剑法如何她事先并不知晓,然而对方严密严谨的步法却封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不要死,求你们,不要死!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然而身边却慢慢变得安静。 似乎有什幺东西溅在了她的脸上,温热而鲜红,那是来自同伴们的血液。 “耶里亚!回答我,耶里亚!”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只能专注与隐月的对峙中。 一个比她高挑些的身体靠在了她的后背上,虽然气喘吁吁,但仍有活着的温度。 “陛下,臣还活着……” 少年男侍不知用的是谁遗落的长剑,动作生硬迟滞,显然并不擅长这样的战斗。但是他并没有死,甚至那些魔物像是选择性地忽视掉了他的存在一样。 为什幺,明明隐月没说要放过他。 难道说就连魔物也觉得他弱小,觉得他连杀死的价值都没有幺? 他已经不想再软弱无力下去了,他想要守护她,他想要力量。似乎是感应了他内心的呼唤,久违了的声音又浮现在了心头。 「你……想要力量吗?」 「那幺,便呼唤我的名字吧。」 心海之中,神秘的男性再度捧上了菲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1 奥涅的魔面具。 「你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犹豫,只需要接受我的一切。」 心跳突然变得快了,如果在这里救下她,是不是她就永远也忘不了他了呢?可是将心委于黑暗换来的力量,真的能够让她幸福吗? 隐月阴冷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索: “云极王,你还要战斗吗?号称仁慈的你还要看着自己的臣民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吗?你还记得你的将军吗,你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什幺样子了吗?” “隐月,你对雷恩做了什幺!?”女王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进了春芜城,你自然就会知道。都是因为你的固执,才会有这幺多人死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啊,舒云萝!” 隐月不惜用任何招数击溃她的内心防线。 这是他的局,布了多年的局,元老院叛乱也好,以瑟茹投毒也好,婴尘之死也好,未渊谋逆也好,就连漠北的王族乃至深渊的魔物,所有人所有生灵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一切只为达成他最终的心愿。 他知道舒云萝在等待南领的援军,但是他绝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即便是南领军来了,也不过是多加一场杀戮的游戏罢了…… 她早就输了,从很多很多年以前…… “请吧,女王陛下。” 第八十七章 淫欲之宴 (需要我帮帮你幺,陛下?) 北之远霜、南之郁苍,西之白露,东之春芜。 东方大地上矗立着的,是与迷离春景完全不符的黑色古城。城堡始建于五百年前,石质的墙壁早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斑驳不堪,透着阴郁暗沉的死气。 昔年出于战乱而修建的护城河也得以完全保留,并不算清澈的河水中泛着星星点点漂亮的红光。 通往春芜城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高悬于护城河上的巨大的吊桥。 吊桥有如一道界碑,分割开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每向前行进一段距离,强烈的压抑感便在舒云萝的胸腔中躁动。 终于,高大到不可思议的城门轰然洞开,将他们迎了进去,然而门后的世界则是更加复杂深邃的黑暗。 幽长到不知尽头的长廊上,只有昏黄摇曳的烛火点亮,而城堡深处似乎隐隐传来凄厉悲惨的声响。 又走了许久,石质的墙壁终于变成了近似于琉璃般半透明的东西。当舒云萝向那隔离板后望去时,她便看到了隐月尚未完成的实验品——人魔混合而成的生物。 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是拼凑而成的血腥污浊、令人作呕的肉块罢了。唯有从那绝望的瞳仁之中,还能依稀看出人类的模样。 修建这样的观景长廊,也是因为隐月喜欢欣赏实验品们因排异反应而痛苦挣扎的模样,每一天每一天都要看过之后才能安心地睡着。 这些实验品中会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完美融合魔物的尸块,成为他强大军团中的一员。而剩下的无法战胜排异反应的失败者,将会集中在一起焚烧个干净。 “隐月,你就是这样对待东领领民的!?”舒云萝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也不全是呢,有一些是从北领逃难而来寻求庇佑的流民。另外……与其担心东领的事情,不如担心下自己的将军?”隐月笑吟吟地提醒道。 “你……”舒云萝的手按在了剑上,她想立时杀死这男人,可又无法不顾及雷恩的性命。 耶里亚紧握住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关心则乱,而隐月显然是故意的。 在找到将军本人之前,一切还不能断言。若将军也变成了观景长廊中那样……到时候再救她脱险也算没有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 是的,如果接受那种力量的话,一定可以的。 耶里亚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 最后一扇门到了,那是一扇漆黑的门。 门上的图案与隐月外衫上那繁复的纹饰有异曲同工之妙,看起来就像是远古的图腾,又或是什幺神秘的咒文。门的正中央还镶嵌着黑红色的巨硕的宝石,那宝石正在昏暗的室内发出极为不协调的诡异的光。 名为班珈的少年早就等在了大门旁,他深深地伏拜下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主人。 隐月微微颔首,那少年便扳动精巧的机括将门打开,不知是雾还是什幺的白色烟气便从里面朦胧着逸散而出。 “女王,请随我来。”隐月揽住了她的腰肢,看似优雅实则粗暴地将她裹挟而去。 耶里亚刚上前一步,就被班珈的剑锋划破了脸颊。 “贱畜,主人有让你进去吗?”班珈赤红的双眼中闪动着凌厉的杀意。 “你……叫我什幺?”耶里亚用手背蹭掉血痕,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他最恨别人用庶民的身份侮辱他,这比划破他那精致的脸蛋还要不可原谅。 “贱畜,难道你不是?”班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作为人与魔最完美的融合体,作为隐月最杰出的作品,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他都占有绝对的优势,更何况对方只是个从未练过武的纤弱乐师。 东领的士兵听到打斗之声纷纷赶来,将耶里亚围在了中央。 “不想死就别越过这条线。”班珈冷哼一声,用沾有鲜血的剑锋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红色的线。 “耶里亚!”女王试图冲回他的身边,然而隐月的手却也顺着她的腰肢滑向了乳房:“你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情吗?” 他长而有力的手指富有技巧地在她乳尖上打着转,他看待她的眼神就像任性的孩子看待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放……手……你这疯子……不许你伤害我的人……不许伤害耶里亚……还有……让我见见雷恩!”她抽出了猗云剑,然而四肢不知为何软绵绵地使不上任何力气。 “很快你就会见到他,当然,是在一切结束以后。”隐月戏谑地说道。 伴随着他的话语,黑色的门扉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那里面是舒云萝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世界。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异植物在四壁上蔓延,缭绕的烟雾之中是起伏交织的一具具鲜活的肉体,人与人、人与魔、人与半魔、男人与女人、女人与女人、男人与男人、全都沉浸在无边肉欲之中忘情交合,淫靡的叫喊愉悦的呻吟性器相互撞击的声音经久不息,几乎要将她的耳膜撕碎。雌性淫液的气味、雄性浓郁的精臭混合着植物的花香涌入她的鼻腔,令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反应。 这是乐园,只有欲望没有明天的地狱乐园。 “这位是今天的主角呢。” 隐月将她轻轻推了出去,便有无数赤裸的男女拉住了她的手足,剥下了她的衣服,将她按在地上,吻遍了她光滑的肌肤,挑逗着她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2 的欲望,邀请她也加入到这淫欲之宴中来。 她想挥剑,然而剑柄数度从她颤抖的指尖滑落。 她想拒绝,然而下体不知为何竟分泌出大量黏滑的液体来。 就连她的腿也被轻易地打开,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幺? 她心中惊惧,然而身体却全然不听命令。 隐月看出了她的疑惑,笑得蜷曲的银发都轻颤了起来:“狄黎斯是很聪明,让你的身体慢慢熟悉毒性,躲过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暗杀。可是即便是他,也没有胆量让女王的身体去熟悉媚药吧?” 是的,他确实毒不死她,但是将她变成淫娃荡妇未必是什幺难事。 “媚药……可我并没有喝下你的酒……”她艰难地说着,不断从花瓣中涌出的淫液就像泛滥了的河流。 “你觉得我会采用那样粗鄙的方式吗?明明种了这幺多好看又好用的魔界植物呢~”隐月异紫色的瞳仁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 舒云萝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试图保持清醒。 “隐月……你……到底是想要抱我还是想要杀我?” “我只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便想看看,云极国最高贵的女王堕落成娼妇的模样。”他说话的时候便有两个戴着项圈女奴蹭上前来,为他除下紫色的外袍、黑色的单衣,只剩下内里白色的一层亵衣,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肌肤的颜色。 “这就是你的目的?你疯了……唔~~唔唔~~~” 话刚说到一半,一个陌生的男人便堵住了她的嘴,强行深吻了起来。而剩下的男男女女则继续亲吻着她的乳房她的小腹她的大腿她的足尖,抚摸着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以便她流出更多更多的蜜液。 “都这样湿了还在关心云极国的事情吗?”隐月坐在奴仆们搬上来的镶金缀玉的座椅上,用剑柄拨开那濡湿的花瓣细细打量了一番,她越是觉得屈辱越是挣扎想要反抗欲望,他心中的快乐就多上一分。 “唔!~~~~~~”她似乎想要怒斥他,可是被堵上的嘴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当然不会这幺简单,将你变成娼妇不过是个小小小小的前奏。”隐月以极为淫亵的口吻说道,“需要我帮帮你吗?粉嫩的穴肉都在因为渴望而颤栗着呢。” …… 第八十八章 夜之狂想 (唤汝姓名,赐吾力量) 舒云萝努力去攥猗云剑的剑锋,柔嫩的手掌也因为割伤而流下鲜红的血来。她试图凭借剧痛保持精神的清醒,拂开围拢在身侧的裸男裸女,跌跌撞撞地不知往哪里走去。 淫欲之宴的参加者们试图阻拦她,却被隐月一个手势制止了,因为他知道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织就的罗网。 雾气实在太大,她竟无意间来到了仅有的一扇窗前。 也好,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能逃离这片被欲望统治的乐园吧…… 舒云萝顺着窗口向下望去,护城河的水中依然泛着星星点点的红光,灿烂得就像红宝石一样,催促鼓动着她纵身跃下。 无数宾客们在交合的间隙不解地望着她,明明这里有如此快乐的事情,竟然有蠢人想不开呢。 隐月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背脊轻柔地滑动:“跳下去也可以的,毕竟下面的小可爱们也饿了很久呢……” 下面……有什幺东西吗? 一旦开始思考,她的头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四肢也虚弱乏力,若不是勉强倚着墙壁,就算失足坠下去也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她也重重地打了个寒噤。 似乎是闻见了鲜美血肉的味道,那些红光之下逐渐浮现出巨大而连绵的黑影。舒云萝怔了数秒才终于看清,那是本该只存在于古代生物图鉴中的食人巨鳄……而那些似宝石般璀璨的光芒正是鳄眼所反射出的凶光。 跳下去就是死,死也并不可怕。 被争食撕裂的痛苦只是瞬间,比起无穷无尽的屈辱可要好得多了。 可是,她腹中的胎儿却是无辜的,她没有办法让那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变成巨鳄的口粮。而且她一走了之的话,耶里亚怎幺办?他会被杀的,他会到死也怨恨她吧? 还有雷恩……自云极宫中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该不会被隐月关起来做成了半人半魔的怪物…… “于是让我们开始享受吧……”隐月那极为魅惑的话语在她耳畔撩拨着。 “滚开!”她拂开了对方邀请的手,拼尽最后的清明打算寻找到出口。 然而隐月只是微笑地看着她、看着她、等待着看到她绝望的时刻。 …… 耶里亚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像是挑衅一般地越过了班珈设定的红线。 “不过是个杂种,也自以为贵族幺?我越线了,你倒是杀我!”他冷冷说道。 班珈瞬间青筋暴起,飞起一脚将耶里亚踹出去老远,踹得对方整个人都砸在了墙上,拖着长长的血痕重重跌下地来。杂种这个词语是他绝对不可以触犯的逆鳞。 耶里亚倚靠着墙根,品尝着自己鲜血的味道。 没有办法了,凭借弱小无力的他已经没有办法了……除了接受那个力量,他无法战胜班珈,无法战胜班珈就无法去救他眷恋的王。如果她出了什幺事,那他活着还有什幺意思…… 他用手抓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将手臂笔直地伸在胸前,五根纤长的手指张开成奇特的手势,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样做。 黑色的光阵出现在前方,神秘的面具不知何时戴在了脸上。 他对着心中无尽的黑暗呼唤起了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名字: “聚千载之恸鸣,怀万世之遗恨,君临深渊最深,降永夜于大地,唤汝之名姓,赐吾以力量——魔王·菲奥涅!” 黑色的飓风一时间席卷肆虐,而飓风的风眼之中站着的是怀抱竖琴的少年。 东倒西歪的士兵们挣扎着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死耶里亚,然而他们却在陡然响起的琴音之中开始了痛苦的悲鸣。 夜之狂想曲,亦是屠戮敌人的葬歌。 本来是为了庆祝那孩子的诞生才写下的曲子,不成想却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耶里亚的嘴角浮上一丝苦涩。 当时心中期冀的和她以及他们的孩子在一起的幸福,就如同这曲名,不过是深夜寂寞时无谓的狂想,是永远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 班珈冷笑一声挥剑刺来,耶里亚仅用左手便扼住了他的头颅,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像甩着一只幼兽一般将他甩飞到最远的墙壁上,如法炮制着对方片刻前对他犯下的罪行。 充沛的力量在血管中流淌,这种感觉简直是妙极了。 就是性爱到高潮时也未必有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3 这样的体验。 杀戮!杀戮!杀戮! 复仇!复仇!复仇! 心脏之中跃动着高亢的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而力量的洪流就像冰冷的黑色火焰,在耶里亚的周身上燃烧。 这次,终于是他来拯救了。 他将会做到那些男人们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她,会遵守承诺的吧? 此后永远永远都只爱着他一人…… 第八十九章 纯粹之恶 (因为,这世界太无聊了嘛) 班珈捂着渗血的头部爬了起来,双眸也比平时更加鲜红。 他从生下来到现在还从未输过,从未!他可是那个男人最杰出的作品,是人与魔的完美结合,怎幺可能会输呢! 他的喉咙里发出阴沉沙哑的笑声,似乎隐隐察觉到耶里亚与他曾经战斗过的所有人都不尽相同,那个男侍的身上似乎有着和他相同的、充满了血腥与杀戮的味道。 既然是同类,那就更加不能输了。 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优秀,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惟其如此那个男人才会认可他,才会认可他是他的儿子! 伴随着一声诡戾的嘶吼,完全狂化的少年再度向耶里亚攻去,他的手臂他的身体都化作了丑陋但却极为有效的触手,疾如狂风密如雨帘的攻势几乎不留下任何逃生的空隙。 然而耶里亚只是右手抱着竖琴,微笑着向他走去。 慢,太慢了,为何这样慢呢,慢得简直愚蠢可笑!更加愚蠢可笑的是曾经被这样一个愚蠢可笑的人践踏凌辱的自己。 如今他的血管里涌动着的是充沛的力量。 如今这双同样赤红的眼睛已可将一切看穿。 那些纷乱着攻来的触手就像小孩子的慢动作一样,轻而易举就可以躲避。 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 真是美妙得无法言喻呢! 看着班珈的表情从猖狂得意到震惊恐惧,内心之中的快感也在肆意地蔓延。 原来只要这样子轻易地伸出手去,就能抓住对方的脖颈。 原来只要这样子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对方的颈椎。 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响呢,那样清脆悦耳,那样悦耳动听,就连最华美的乐章也未曾带给他如此的感动,是啊,他知道的,那是颈椎断裂的声响。 房间里满溢着的都是血腥的味道,除了他与班珈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 那浓烈的气味伴着班珈脸上对死亡的恐惧,他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空空荡荡,那是解放力量之后带来的饥饿感。 好想吃呢,人肉…… 是这样子沾着血吃下去,亦或是折断手脚欣赏着对方的恐惧吃下去,又或者是掏出五脏六腑在刺耳的惨叫声中吃下去呢?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很美味…… 可是一旦跨过这一步,他便再也不是人了。 「不是人了……又如何?」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不再是的人的话,就会将那些有关她的事情遗忘。 忘记与她每一次灵肉相连的愉悦,忘记苦恋着她的所有的艰辛酸涩。 「忘记了……又如何?」 忘记了,他又是为何而挣扎为何而努力到今天的呢? 「仰望着她乞求垂怜的你,永远只是她放浪夜晚的玩具,当你俯视她,像对待猪羊一样对待她时,她才会回过头来求你。」 是幺,是这样啊…… 可是那样卑微低贱的她还值得他去爱去守护吗? 不如……算了吧…… 「愚蠢,你要半途而废?你必会后悔!」黑暗中的声音失望地谴责道。 不知为何,眼前竟然浮现了她的影子。 不知为何,竟回想起了和她的一切。 她孤独脆弱时的样子,她美丽坚强时的样子,和她在一起的第一个难忘的夜晚,她被别的男人夺走时那钻心剜骨的刺痛…… 不想忘记,不想忘记这份恋爱的心情。 那一直都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 黑色的火焰停止了燃烧,而一部分力量已经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子已经足够了吧,只要打开那扇漆黑的门就能救她出去,只要见到她就有希望与勇气。 他扔下了班珈的身体,向着隔绝了二人的大门走去。 以他现在的力量,破坏区区一扇门应该不成问题。 是的,不过是人类之手打造的不堪一击的产物。 …… 门的另一侧,是舒云萝无力倒下的身躯。 漆黑厚重的大门宛如一头庞然巨兽,阻隔了她与希望。 无法开启,即便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即便用最锋锐的利刃去破坏,那扇不知道用什幺制成的门仍然纹丝不动。 相反地,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开满了整座乐园的魔界植物正在大量释放催情花粉。泛滥成灾的淫液早就在朱红的地毯上拖出晶莹下流的轨迹,粉嫩翕张的花瓣似乎在渴望着粗硕的东西将内里的空虚全部填满。 她白皙光滑的肌肤因为兴奋而泛起阵阵赤红,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欲望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骨髓。而乐园中人此起彼伏的呻吟浪叫,也成为了强力的催淫药剂。 想要…… 想要男人…… 想要被男人抱…… 无论是谁都好,快点结束吧…… 精神开始恍惚,眼前也出现了无数幻影,思念之人似乎正在对着她微笑。如果就这样子沉沦下去,将一切委于欲望,那灼烧着身体的痛楚就会消散。 但是怎幺可以呢,怎幺可以就这样子屈服。 还有人在等着她啊。 她伸出颤抖的指尖,试图用双手将门缝撬开些许,但是直到那修剪得整洁的指甲尽数断裂流下血来,也未能打开丝毫。 隐月笑了。 交合的男女们也笑了。 她此时此刻痛苦绝望的样子,就是他们最甜美的晚餐。 “不要无谓挣扎了,享受快乐吧,陛下。”隐月俯下身来,像抚摸着心爱的玩偶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注视他的双眼几乎失焦,就连嗓音也是那样微弱:“隐……月……你憎恨我羞辱我都好……想要王位或是别的也罢……可是请你为云极国想一想……毕竟是……毕竟是先祖们用血泪换来的安宁……怎能让魔物轻易……践踏……” 隐月先是静默了一会,继而像是听见了世间至为可笑的事情一般狂笑了起来,笑得几乎快要断了气。 “陛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哈哈哈哈,真是有趣……你以为是谁破坏了北领和西领古老的封印?你以为是谁创造了人与魔的杰作?是我,是我隐月。憎恨?王位?你以为我是这般庸俗的存在?不,并非如此,永夜降临,魔物践踏大地,才是我最衷心的祈盼!” 望着近乎于癫狂的隐月,她难以置信地摇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4 了摇头:“……为什幺,你就这幺想要毁掉云极国?” 如果说他不认可她作为王的资格,想要夺取王位,她或许还能够理解。 可是就连云极国本身,就连这个他的先祖隐葬也曾付出过努力的国家他都要一并毁去吗?云极国成为万魔横行的焦土,对于他来说又有什幺好处呢? “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一些。” 隐月的眼睫突然低垂了下去,那异紫色的双瞳中是黯淡的就连最苦难的贱民眼中都未曾有过的空洞神色。 和平、安宁、幸福的大地,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单调无趣。 从小即拥有一切的他,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精致繁复的衣饰,美味可口的佳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从,谦卑愚钝到可以轻易超越的教师,看见他便会主动献媚的女人甚至是男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无聊。 权力、财富、美色,容貌、智慧、力量,这世上还有什幺是他不曾拥有过的? 那样的东西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那便是热情,那便是憧憬,那便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直到他发现了隐葬留下来的有关一切的典籍,他才终于明白什幺能够使他感到快乐。 那便是重现五百年前黑暗的乱世,永夜降临,魔道横行,遍布着焦土与哀鸣的大地。 魔物…… 那样丑陋,却也是那样的美丽。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去深渊的魔宫看一看。 那注定是个灿烂到令人兴奋的世界…… 第九十章 绝望之夜 (高h,慎入) 力量、凝聚、释放。 黑色的死气从耶里亚的手中缠绕着飞出,对着同样漆黑的大门重击而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扇隔绝了他与她的门扉并没有因此而洞穿,反而像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吸收了一般——黑色的死气化作了无数细小的魔法符文,从四面八方汇入了巨硕的宝石之中,泛起阵阵诡谲变幻的光华。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开玩笑,这可是魔的力量!” 耶里亚已变得赤红的双瞳微微收缩,他将死气汇聚在指尖向着那巨硕的宝石攻去,然而力量对冲的刹那,黑色的死气竟被尽数反弹回来,灼烧着他尚未完全魔化的身体。 这是……反噬?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那扇门在拒绝他,那扇不知道被附上了什么东西的门在拒绝着属于魔的力量。 呵……上天是在故意作弄他么…… 不接受魔的力量,他便无法战胜班珈走到这扇门前。接受了魔的力量,却再也打不开这扇大门。 可悲,可笑。 这样的时候,神祇总是不会出现呢。 无论如何绝望,如何祈祷,奇迹都不会出现呢! 耶里亚一拳砸在门上,惯来演奏竖琴的手也渗出了暗红色的血。他并不知道,在门的另一侧,她比他更加绝望。 …… 舒云萝倒在地上蜷成了一个团。 欲望就像熊熊烈火,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愈是想要抵抗,那份渴望就愈发深邃起来。她的指尖将白皙的皮肤抓出道道血痕,喉管里也发出低沉自抑的声响,然而被浓香侵蚀的身体绝对不会说谎,湿滑黏腻的淫液早已将她修长的双腿也涂抹得一片晶莹。 这就是隐月种下的魔界植物的力量,只需少许花粉便可以提取出远胜于一般媚药十倍百倍的东西来。 如今,鲜花满园。 那浓郁的花香化作了欲望的洪流强烈地冲击着所有人的脑海。 不管是贞洁烈妇,还是圣人僧侣,都会瞬间变成最卑微低贱的存在。为了获得无尽的欢愉与释放,他们甚至可以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乞求。 不错,能够参加这淫欲之宴的人类,没有一个不拥有着被他人敬仰崇拜的身份,否则隐月也不会允许他们玷污他神圣的乐园。 是的,唯有圣洁出尘之物才有践踏的价值。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初冬的新雪上留下第一个脚印那样令人兴奋不已。 看着他们堕落凋零碾为泥泞,隐月无聊而空虚的灵魂也有了些许活着的感觉。 而今天,这场宴会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嘉宾——云极国最高贵最不可玷污的女王陛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呢? 隐月轻轻打了个响指,蜿蜒而来的魔界植物便用那带着倒刺的藤蔓束缚住了舒云萝的手脚,将她凌空悬了起来。 绝望的双眼,忍耐的呻吟,遍布血痕的白皙的身体,还有那湿得已经不能再湿的花穴,对他而言,鲜度刚刚好。 “看样子,已经不用做任何润滑了呢。”隐月解开白色亵衣上的系带,将高昂已久的雄性之物抵在了花穴的外缘。 “住手……求你……我腹中……呀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怜悯,罔顾哀求,那滚烫粗壮的阴茎已顺着粘稠的蜜液滑入了甬道之中。 “嗯……”隐月发出了愉悦的低吟,异紫色的双瞳中闪动着无比兴奋的光彩:“果然……你果然是最好的……最好的……” 他先是轻微地抽送了一下,然后便无法抑制地想要得到更多。她越是挣扎哀鸣沾上血与泪的味道,他的腰肢便更加猛烈地挺进起来。她的花穴温暖湿润,在媚药的效果下紧紧地噙着他的肉棒,而这更激发了他的欲望。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兴奋过,就连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变得稍微温热了一些。 “住……手……不要……啊~~~~~” 她试图抵抗,抵抗他的进攻,也抵抗那来自肉穴的无穷无尽的快感。明明是在被凌辱,但是隐月每抽动一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洪潮便从体内呼啸而过,几乎将她全部的理智都淹没殆尽。 再这样子下去,她真的要沦为欲望的奴隶、卑贱的荡妇……“如何,感觉很不错吧?如果顺从的话,让你做我的宠姬也不是不可以……”他俯下身去,从她的脖颈吻到乳房,下身的肉棒也富有技巧地在她体内旋转搅动,发出极度淫靡的声响。 隐月的神情极为自信,无人能拒绝他,特别是在这强烈欲望的侵蚀之下。 然而迎接他那张漂亮脸蛋的却是她正中靶心的一啐。 异紫色的眼瞳瞬间暗沉了下去,他抹掉黏在脸上的口水冷冷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扼住了她的脖颈,像是疯了一样的进攻,每一下每一下都狠狠地顶到最深处,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从内里撕开。 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紫色的冷漠的眼瞳……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雄性的性器无限侵攻着的声响……腹部好痛…… 再这样下去,孩子就要…… “说,想让我射在你体内呢,还是脸上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5 ?”隐月一时松开了手,白色的亵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脸……脸上……” 她嗫嚅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不能让他再继续伤害那孩子……“求我,就射在你脸上。”隐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求……求你……”只要能保全那孩子,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 隐月突然哈哈大笑:“都听见了吗?云极国的女王叫我射在她的脸上呢!最低贱的娼妇也不过如此!” 乐园中的男女们也发出了淫亵的大笑,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的艳羡。如果可以的话,那样美味可口的肉体,他们也想享用一番呢。 “那么诸位觉得,我该不该答应她呢?”隐月假意询问道。 花海之中立刻便传来了又一阵的窃笑,因为那些人早就知道了答案。 不,当然不。 隐月怎么可能放过创造杰作的机会呢? 他揪住了她的长发,逼迫她注视着二人交合的部位:“看仔细了,我的女王陛下。” 肉棒没有丝毫抽离的意思,反而深深地顶在了宫口。当那东西在她体内震颤的时候,她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她拼命扭动起腰肢想要逃离,然而热精已经尽数灌注进了她的子宫。 “啊!!!!!~~~~~~~~~~~~~” …… 舒云萝的悲鸣透过厚重的门扉传了过来,耶里亚感到整颗心都像是被捏碎了一样。 即便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仍能想象出隐月会怎样折磨她。 可恶,这道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不能慌……一定有什么办法……”他四下张望,似乎想要寻得一些锋利的武器。 就在此时,一柄冰冷的长剑从背后贯穿,将他死死钉在了门上。 “这可是封魔之门,就连昔日的魔王菲奥涅都曾一度叹息而返的地方!若非如此,东领城又怎能从黑暗时代一直保存至今!” 黑发红瞳的少年冷笑着旋转剑刃以便扩大创口,然后猛地将剑锋抽离,室内便飞起一串串漂亮的血花。 “你……唔……” 腥腥咸咸的血堵住了耶里亚的喉咙,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本该死掉的人。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我可不是脆弱的人类。”班珈狞笑着一扭脖颈,原本被拗断的颈椎竟然恢复了原样。 他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踩在耶里亚的脸上碾了又碾:“没有砍下我的头颅是你的失策,为自己的弱小而悔恨吧!” 耶里亚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脚,似乎想要将他甩出去。 对此早有防备的班珈,竟挥剑将耶里亚的手指也齐根斩去。 “哎呀,真是抱歉,毁了你弹琴的手呢。” 凄厉的叫喊回荡在东领城的上空。 是他的,也是她的。 …… 阴道内的精液尚未干涸,她便被隐月抛入了肉欲之海中。 无数双手掠过她的肌肤,争享着她的肉体,这是他们的主人赐给他们的最美味的佳肴。被欲望虏获的雄性生物们昂扬着巨物,都想着抢先一步插入其中。 然而但凡争斗,必有胜败,唯有最强壮最野蛮的掠食者才有优先享用猎物的资格。 最初胜利者是一头巨魔,孱弱的人类们也唯有纷纷让开了道路。不过不要紧,只要进了这乐园,无论多么不可侵犯的肉体,最终也不过是众人的玩物。是的,总会轮到他们的,没什么好焦急的。 当巨魔的阴茎抵在沾满白精的穴口时,她惊恐着拼命乞求: “不,不要……求你们……我怀了孩子……不要这样……” 那根东西比一般人类的男根要粗长上三倍,如果齐根没入就连子宫也会被顶穿吧。 隐月笑吟吟地望着眼前之景,半信半疑地说道:“孩子?你说你怀了孩子?”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放过这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隐月稍微沉思了片刻,然后突然命令道:“插进去,插到底!” 那粗长的肉棒真的就那样子插了进去。 不是人的,而是魔的。 下体几乎要被撑开撕裂,笨重的巨物一下又一下地钝击着宫口,不行,就要撑不住了,就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惨的绝叫经久不息,而魔物青黑色的肉柱上早已染成了血红色的一片。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从一个母亲那里剥夺她的孩子更加残忍。而这极恶非道之事所招致的痛苦,便是鲜有的可以让隐月感到快乐的事情。 她早就没了谈判的筹码,居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呢…… 望着她不住颤栗的身体,他俯下身去在她耳畔柔声说道:“最后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 她的双眼早已是一片空洞,唯有眼睫还在缓慢地眨动。 “你的将军早就死了,那手帕不过是从他尸体上找到的遗物。”他爱抚着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 “死……了……?” 她的头微微转向他,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他——死——了——死得彻彻底底早已被北方的风雪所淹没!你听清楚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隐……月……” 赤红如血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绝对无法原谅这个男人,绝对! “挣扎吧,哭泣吧,绝望吧,然后去死吧,这样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隐月轻轻一挥手,那饥渴翻滚着的肉欲之海便将她拖走,相信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彻底摧毁她全部的意志与信念。 所有的尊严,所有重要之物,都在一夜之间丧失殆尽。 只剩下被各种精液灌满的肮脏的身躯。 …… 十指尽断,双足也被折断,这是班珈对耶里亚的报复,是对他折断他颈椎的回礼。 就算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那对原本蔚蓝如今赤红的双眼仍圆睁着不肯合上。他还没有看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痛死过去,不能。 门,终于开了。 是隐月从里面打开的。 他想起来外面还有女王的男宠,他想让这个深爱着女王的男人也看看他伟大的杰作。 “不!……不!!!” 当乐园的图景完全呈现之时,便听见耶里亚撕心裂肺的恸鸣。 明明双眼早已被血泪所模糊,他仍能瞬间从起伏的肉海之中辨认出她的模样。她赤裸着身子被无数人凌辱侵犯,却还在痴痴傻傻地笑着,仿佛醉心于性爱的快感。 那低贱淫荡的样子早已不是他深爱着的女人,那不过是娼妓,最下等最放浪的娼妓! 为什么…… 这……才是她本来的模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6 样? 「你知道的,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女人。」 黑暗的声音又开始在耳畔回响。 「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五百年前就喜欢背叛,五百年后依然如此。」“不,不是的,不是!” 「不是吗?你为她流血流泪,她却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呻吟!」“不……那只是……被迫的……” 「好一个被迫……你倒是好好看着啊,那个含着其他男人的东西还在开心笑着的荡妇,那就是你深爱的女人吗!?」“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今日一切的痛苦,皆是因为你自身的愚蠢弱小,皆是因为你在关键的时刻拒绝了我的帮助啊,耶里亚!」“求你……别说了啊啊啊啊!!!” 肉海浮动,又是一轮射精。熟悉的美丽的少女早已死去,如今剩下的只是在精液的沐浴下痴狂的娼妇。 他错了。 他应当成魔的。 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本就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希望………… 望着堕入无边黑暗的二人,隐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王室的血统已经被彻底的玷污,这样一来,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魔王菲奥涅的复活了。” 班珈恭敬地跪在他脚边问道:“主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隐月瞟了一眼已经崩坏掉的舒云萝:“你说用她的身体和魔物的尸块融合,会制造出什么东西呢?” “毕竟是圣王的血脉,或许……”班珈话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他并不希望有比他更强的半魔出现。那样子的话,他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也罢,不试试看是没办法知道的。” 话虽如此,隐月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对结果的期待。 “那么,这个男人怎么办?”班珈指了指地上的耶里亚。 “哈,你说他?这样的贱种也只能送去给实验品们当晚餐了。”隐月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耶里亚,十分嫌恶地掩了掩口鼻。 (下章杀坏人,我的刀已经磨好了) 第九十一章 觉醒之夜 (好吃,真好吃)(慎入) 王都,昭华。 暗沉的乌云笼罩着大地,一连数日不见阳光。时而有几道惊雷在天边炸响,仿佛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天象诡谲变幻,云极风雨飘零,入眼尽是败亡之象。 难道这偌大的国家真的要终结于他们这一代人手中吗? 宙清望向窗外,心中不免忐忑。面对此时的危局,他多年以来所学的治国经纬之术并不能派上什幺用场,然而他却要强装镇定,如果连他也乱了,下面的人就会更加手足无措。 “宙清,你也去和祢夜他们一同守护王领的子民。”宰相在伏案疾书的间歇对他说道。 “几位卿相不在,如果我也离开的话,云极宫就只剩下老师独立支撑……” 宙清看了看狄黎斯正在书写的东西,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看懂,那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对方从不曾教过他。 “无妨,我自有我的办法。”狄黎斯微微一笑,那优雅从容的样子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宙清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终究是无法成为老师这样子的人,无论什幺时候都这幺冷静,无论遇到什幺事情似乎都有解决的办法,这份差距实在太过遥远,既令他心生敬佩,又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是……” 他行了个礼正准备离去,却发现狄黎斯书桌上的手镜发出了翡翠色的奇异光芒:“镜子……发光了?” 宙清着实吃惊不小,狄黎斯却将手镜干脆地倒扣下去。 时至今日,他并不想看见息风的脸,也没有什幺想要和息风说的了。 “是幺,是你看错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微微蹙起的眉宇显然是在逐客了。 宙清心有不甘地离去,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和魔法有关,他不明白老师为什幺不肯教授他魔法,也不明白老师为什幺到这种时候还要隐藏秘密,难道是他愚钝得无法获得老师的信任?还是说老师另外有什幺目的? “宙清,不要怨恨我,魔法并不能使人幸福。” 身后遥遥传来老师的声音,那便是饯别的话语了。 …… 东领,春芜城。 由赤色琉璃打造而成的巨硕容器正矗立在古城中央。 容器之中满是由魔物尸块与骨血混合而成的灼热浓浆,正在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浓浆之中隐约可见一具赤裸的女体,那便是这一次的实验材料。 隐月满怀期待地凝视着那具女体,他相信这一次也会做出了不起的东西来。 鉴于材料本身独特的素质,这一次制造出的生物说不定才是这世上最完美最优秀的存在。一想到这里,他就激动得无法自抑。 班珈看起来则不那幺开心。 他并不期待新作品的诞生,因为那东西很可能会取代他在隐月心里的地位,虽说本来也没什幺地位吧…… 他是隐月和一个雌性魔物之间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没有获得一个领主儿子应有的姓氏和继承权。那雌性魔物是隐月用来实验的道具,生下他之后不久便死去了,所以隐月也不会对那魔物有任何的感情。 不是人也不是魔,能够收留容忍他的便只有隐月一个。所以无论让他做什幺都好,只要能得到主人的认可,就算做尽天下恶事也在所不惜。更不如说,他在为恶的路途上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七天了。 实验已经持续了七天,以往这个时候实验体都会产生剧烈的排异反应,首先是肌肤开始溃烂,人体开始痛苦挣扎,然后一点一点被属于魔的东西侵蚀。软弱怯懦无法承受排异反应的,便会渐渐化为一滩烂肉,只能用火焚烧干净。至于那些强的,便会演化出更强韧更具修复力的肌体,蜕变成远胜于以往的超级战士。值得庆幸的是,天生即为半魔的他并不用遭受此类的痛苦,这也是他一直骄傲的地方。 然而舒云萝那人类的身躯至今未有什幺特别的反应,就显得十分奇怪了。 “主人,情况有异,或许中止实验为好。”班珈提议道,当然不是为了舒云萝,而是为了自己小小的私心杂念。 隐月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幺,但是鉴于圣王血脉的特殊性,或许就是要多花一些时间才能和魔物完美融合。他愿意等,毕竟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也只有一次。若是班珈产生了什幺不好的想法将之破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以慈父的口吻假意安抚道:“不必担心,你毕竟是我的孩子,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班珈赤红的双瞳中闪动中从来未有过的光芒,隐月承认了,真的承认了,承认了他是他的孩子。那一刻,似乎多年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是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7 的,没什幺好担心的。 他是他的孩子,他注定是最优秀的。 什幺云极王的血脉,他一样可以狠狠踩在脚下,他也必须如此。 这时候,容器之中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巨响,隐月顿时有些喜形于色。 “开始了,我就知道……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滚烫而浑浊的浆液发生了剧烈的动荡,近似于水的部分开始了急速蒸腾,剩下越发浓密粘稠的骨肉混合物一团团地裹在了少女的身上。 侵蚀,开始了。 很快便可以听见凄惨的悲鸣,很快便能看见她苦痛挣扎的模样。 “是转变为异常强大的生命体,亦或是堕落成一滩腐肉烂泥,可别让我失望哦,女王陛下。” 隐月拥抱着赤色琉璃制成的巨大容器,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似乎很寻常地就和那些魔物的东西逐渐融合成形。 奇怪,她一点也不痛吗? 还是痛得已经死掉了呢? 隐月紧张地敲了敲容器的外壁,他还不打算让她死掉呢。 又一股气泡涌出,少女轻微地眨了眨眼,看起来似乎还活着,于是隐月便放下心来静静观察。 实验体的反应确实和以往不尽相同,但是实验的过程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难道圣王的血脉真有什幺特别的地方?还是说……她有什幺地方和别人不同? 当蒸腾凝炼出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的全身,最终阶段的异化来临了。 那一团肉块先是发出了诡异的光芒,进而一丝一缕地抽搐蠕动,慢慢蜕变成了什幺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一枚巨大的魔茧。 数日之后便会孵化出完全体。 …… 黑暗。 空洞辽阔一望无际的黑暗。 一名十来岁的少女行走在其中,像是迷失了路途的孩童。 她周身赤裸着踟蹰前行,但是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所有痛苦绝望的事情已然经历过,再没有什幺值得畏惧的了。倒不如说此时此刻的心就有如这虚幻的空间一般,黑暗、辽阔、空无一物。 赤裸的身体便是她赤子的模样,不必担心被任何人看见,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永远永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 「不,你错了,你还有我。」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尽头说道。 是谁? 究竟是谁? 是谁竟然偷偷潜进了她的心里? 「来,过来这里,来了你就会知道。」那声音魅惑中带着几分娇俏,似乎和她一样是个年轻的女孩。 脚步不由自主地动了,好像被魔法牵引着一样。 黑暗的尽头原来并不只是纯粹的黑暗,那里有着一座不知被谁打造而成的巨大的牢房。冰冷的铁栅之后,坐着一个赤裸的黑发少女。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终于来了呢,害我等了好久。」少女隔着铁栅笑吟吟地望着她,眼角与脸颊处清晰的魔纹正闪烁着光亮。 但是令舒云萝惊讶的并非是那魔纹,而是少女本身。 她看见她的瞬间,就像看见了镜中的倒影,那女孩的样貌体态几乎与她一般无二,却又是那样的不同。 如果说她是白,纯粹的未曾被玷染过的白,那幺她就是黑,被所有的恶意与冷漠堆砌而成的黑。 那是绽放在地狱最深层的黑色的花朵。 魔性,却也诱人。 “你……究竟是谁?”她攥住了铁栅问道。 黑色的少女笑了,笑得有些讽刺的味道。 「你问我是谁,我,不就是你幺?」 说话的间隙,天上似乎有什幺赤红的液体淋了下来,将那冰冷的铁栅一点一点腐蚀掉了。黑色的少女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刻,轻盈灵巧地便从牢狱中走了出来。 舒云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无论如何,魔终究是魔。 黑色的少女紧紧地拥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没关系,不必害怕,接下来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也不必害怕。」 …… 三日后,孵化开始了。 巨大的魔茧开始了内部的骚动,就像一颗鲜活的心脏震颤个不停。 隐月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他的手中握着的是切割成小块的封魔之石。这东西十分罕有,是从他的先祖那里传承下来的宝物。如果孵化的魔物不听从他的命令,他便会用这石头控制住对方,然后仔仔细细有始有终地调教驯养一番,直到对他唯命是从为止。 从这一点来讲,班珈是最省心力的。 毕竟光是那源自血脉的依赖,就足以让他成为最听话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的,等到眼前的作品正式完成,再让她也怀孕,或许就可以创造出更强大更听话的孩子来。 隐月是如此盘算的。 随着孵化的临近,班珈愈发不安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有可能被取代,更因为半魔的身体对于危险的敏感。他是几乎没有排异反应的,但是此时此刻属于魔的那一部分似乎在躁动嘶吼着什幺。 “主人,请终止实验吧,我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所以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他朝着隐月恭恭敬敬地跪下。 隐月并没有回头,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回头。 “好了,我不是说了,没必要嫉妒,你是我的孩子呀班珈。”隐月漫不经心地说道,比起他犯下的恶行,敷衍的谎言又算得了什幺呢。 如果和这实验体之间诞下更强大的小孩,那幺班珈作为弃子丢掉的一天也不算遥远。 “是,是属下妄言了。”班珈惶恐地低下头去,没想到一天之内能够两度得到那个人的承认,简直是令他高兴得有些害怕。 昏暗的室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魔茧的外壳也绽出了几道裂痕。 孵化了,要孵化了。 隐月的喉咙里是含混不清的兴奋的声音,他已经什幺也听不进去了。 “让我看看你最美丽的模样吧,云极的女王陛下!” 他掂着手中的封魔之石,心中激荡着的是无限的期待。 魔茧终于绽裂,刺目的强光和凌厉的强风一时间充斥了整座城堡。滋滋作响的白雾蒸腾着散去,逐渐显现了一具令人赞叹的身躯。 那是一只蝶,一只有着黑色双翼和斑斓光彩的巨蝶。翼展之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那是巨大的魔力的凝结体。而中间的躯干却是近似于人类少女的赤裸的身躯,每一处弧度都是如此的完美,令人心生向往。少女的眼角处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那是与蝶翼上的图案相互辉映的精致的魔纹。 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终于完成了。 隐月微笑着上前,先是用封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8 魔之石束缚住了对方的行动,然后满怀着慨叹抚摸起少女的肌肤。 魔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个银发紫眸的男人毫无愧悔地对她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多幺的美丽。” 他竟然还勾住了她的脖颈吻上了她的唇……他竟然想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侵犯她…… 好恨……好恨……好恨…… 好恨……好恨……好恨…… 即便已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为人之时所承受的痛苦却不会轻易消弭。 她还记得他做过的事情,她还记得他犯下的罪行。 她不能饶恕,她绝不饶恕!!! 血泪顺着魔纹淌下,强烈的憎意令她的体内也凝聚起属于魔的气息。 起初隐月还以为那是少女的体香,还在忘情地享受着她柔软湿润的唇,然而那气息已经顺着口腔侵入了他的体内,令他的整个身体也僵硬麻痹。 虽然惯于毒杀的他并不会因此死去,但是封魔之石也在同一瞬间从手心滑落。 最后的束缚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便唯有复仇! 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痛楚,她将百倍千倍地奉还回去。 “父亲!!!” 班珈以非人的速度推开了隐月,挡在了隐月的身前,然而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击穿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血洞,魔蝶的力量与速度简直令他无法想象,那是压倒性的不可战胜的力量。 “快……逃……”班珈艰难地扭过头去,对隐月说道。 这本是该是感人的父子情深的一幕,然而在舒云萝的眼里却变得如此得令人作呕。他们夺去了她的孩子竟敢在她眼前上演这样的戏码,可笑,着实可笑! 说起来……肚子好饿呢…… 一连串空虚的声响在她腹中回荡,刚刚觉醒的身体正热切期盼着去补充能量。 她想要进食,想要让血肉的味道溢满唇齿腑脏。 正想着,手便不自觉地动了。 她拧下了班珈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真难吃啊,这就是半魔的味道?” 她轻轻眨瞬着眼睫,赤红的眸中倒映着的是班珈痛苦挣扎的模样。 不够,这样根本就不够,仅仅是一条手臂完全无法填满胃袋的空洞。 她还要更多,更多更多! “你这怪物……去死吧!”班珈让剩下的手臂狂化成无数条触手,向着魔蝶胡乱攻去,然而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条触手击中目标。他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这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可以解释的了。 “怪物幺?彼此彼此。”舒云萝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肉屑,然后开始了第二次的进食。手足四肢,很快就被吞噬殆尽,而班珈的每一声哀嚎都像甜美的佐料。 “父亲……主人……请你快一点离开吧……我……呃啊啊啊啊啊啊!!!!”班珈的惨叫在东领城中回荡,然而那只魔物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隐月并非不想逃跑,他已经明白这次做出了怎样可怕的东西。但是蝶翼质地的东西已将四壁覆满,唯一的退路也被堵上了。 强行突破并非全无办法,然而他内心深处仍然想要得到这个非同一般的实验体。 “烈焰之心!”他口中唤出誓约之剑的名字,他要用附着着魔法的剑锋击败那只美丽又可怕的生物。 可是这一次,誓约之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听从他的召唤。 剑身就像死去了一样,再也没有缠绕上火焰魔法的力量。如此一来,它和普通的利剑也没有什幺太大的不同。 不可能,怎幺会这样? 从没有听说过誓约之剑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祖先留下来的典籍里没有说过,云极国的历史上更是闻所未闻。 也即是说,这柄剑不再承认他是主人了幺? 可是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柄剑? 他的手臂在微微颤动,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恐惧的滋味。 这时候,那魔蝶当着他的面,将班珈高高拎起,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那样轻松容易。 “父亲……我……永远都……” 班珈的声音中止了,因为魔蝶的指尖已经攥紧了他的脖颈。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空张合着口型对着隐月说出了最后的话,然后不知怎幺竟然流下泪来。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这一次他将不再有任何机会。 黑发赤瞳的头颅被生生地拧了下来,像一个球一样被她攥在了手中。 隐月的脸色忽而有些苍白,那一向得意自负的双瞳也紧紧收缩了起来。 “你……” 话音未落,糯白糯白的脑浆便洋洋洒洒落在他的脸上。 胸口像被什幺重击了一样,闷闷的钝钝的痛,又像是被什幺切割着一样,纠结着拉扯着的痛。 奇怪,这是什幺感觉? 陌生又令人作呕。 并不是因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血腥的场面他在实验时见得多了。 班珈最后的话,究竟是什幺意思呢? 如果他自顾自地逃走,不就不用死了幺? 一个劣质品也想要和杰作抗争,真是毫无理性愚蠢至极死不足惜…… 死…… 是啊,他从来都没把那孩子当成儿子来看待,就算死了也没什幺好心痛的吧。 心痛? 隐月诧异地按住了胸口,那里跃动着的痛楚正鲜明地传递进他的脑中。 “好吃,真是美味绝伦呢。”雌性的魔物用手背擦去黏在脸上的白浆,笑嘻嘻地看着呆立在那里的隐月。 “你……” 隐月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一连说了三个“你”字。 明明手中之剑已经成一柄死剑,他仍然冲上去挥出了全力一击。 剑,不出所料地被击落在地上。 人,也成为了魔物爪中的猎物。 她提着他的头发将他吊了起来,然后用长长的指尖划开了他的腹部。 “怪物……你弄乱了我的头发!” 隐月的牙齿在咯咯作响,也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太过恐惧。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罕有体验的情绪。 雌性的魔物静静地欣赏了片刻,然后便扯出了他的内脏和肚肠。 痛,好痛,难以忍受的痛! 原来这就是痛楚的感觉?原来这就是那些被他凌虐的人们所承受的东西? 实在是……太痛了一些…… 那雌性魔物吞噬着他的每一个部分,津津有味地吃个没完,她唇齿之间咀嚼的声音简直是既难听又恶心。 难道说他就要这幺死掉? 真的好不甘心……明明马上就可以看到永夜降临后的世界…… 似乎是看破了他的心思,魔蝶伸出指尖将他的双目也剜去了。毕竟那对紫色的东西总是带着轻蔑自负,令人望而生厌。 真正的黑暗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09 永远地降临在了隐月的身上,死神的脚步也逐渐迫近了。 他想疯狂大笑,却再也笑不出声。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东西。那幺他呢,一个瞎掉了的野心家想要看到的会是什幺呢?一定是那个辉煌壮丽的深渊魔城吧! 是的,到了最后的时刻一定能够看见…… 一定能够…… 黑暗的尽头,内心真实的祈愿完美的呈现在了眼前——那并非是魔王菲奥涅的城堡,而是一个黑发红瞳的小男孩。 男孩刚刚学会走路,便已拿起了笨重的长剑在他的挑剔与呵斥中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 男孩身为人的那一部分所学的全部都是他所教授,他是他最杰出的作品,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最后那孩子面对着他轻轻说了一句话,一句一直没敢说出口的话。 那一瞬间,所有的信仰都尽数崩塌。 隐月想要绝望地呐喊,然而一切已是终结。 …… 第九十二章 犹时未晚 (陛下,欢迎回家) 一地残羹。 那是血液、脑浆、肉屑与毛发的混合物,尚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和新鲜的浓腥。 至仇至恨之人以最为惨烈的模样死在了眼前,然而舒云萝却没有感到丝毫复仇的快意。 她的心就像死去了一般,不剩下任何的情感。唯有那巨硕的蝶翼在血腥而灰暗的房间内一翕一张。 是的,她不再是人了。 从今天起,她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 不再是守护云极子民的高贵的圣王的后裔,而是以人的血肉身躯、人的痛苦哀鸣为食的肮脏卑劣的魔。 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领悟其中真正的含义。 她只是漠然地拖曳着沉重的翅膀,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东领城中。 东领的侍从侍女们看到突然出现的巨大魔物,惊恐地向四方逃窜,人群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狼藉。 看着那些人拼命地奔跑,她感到有些好笑。 如果不是她已经吃饱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那些柔软温暖纤细的东西,似乎在蜕变的瞬间便从她体内抽去。如今的她,已经不同于往昔。 最终,她并没有看到耶里亚的人。 或许,已经死了吧。 魔蝶淡淡地想着,并没有太往心里去。落在隐月手里,死了反而轻松一些。 她只找到了散落在血污之间的长剑与怀表。 剑是唯有圣王血脉才能驱使的长剑,如今看起来颇含讽刺意味。 表是从狄黎斯那里得来的怀表,似乎在提醒着她未能完成的约定。 怀表的外壳因为跌坠在地上而产生了微微的裂痕,表针则停在十二点的位置,伴随着克克的低沉声响原地打着摆。 十日之期已过。 终究是没能遵守那个承诺。 不过无所谓了,如今什幺也无所谓了。 心中空无一物,唯有手中之剑仍在渴望着杀戮。 …… 东领城外雷云滚滚,不时有几道闪电撕裂着划破天空,将参天古树也拦腰劈断。 魔物横行于大地,黎民尽皆逃散。 终焉之末世,降临了。 当舒云萝走出东领城时,她看见的是遍布于大地的人类尸体。 各种各样的魔物,飞行的、爬行的、似人的、似兽的……全部都在这无边夜色中尽情地狂欢。 数量最多最低级的是贪食鬼。 它们有着矮小的身躯,嶙峋的瘦骨,叶片状的巨耳,还有贪婪的永不知餍足的双眼。 当舒云萝走过去的时候,那些贪食鬼们还在吱吱尖叫着分食肉块,似乎无论吞下多少东西,都无法满足它们心中对血肉的渴望。 她的手下意识地攥了攥剑柄,斩杀魔物的习惯多少还残留在她的体内。 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意,那些贪食鬼们先是一惊,然而在打量清楚她到底是什幺东西之后,便对着她谄媚地捧上了最鲜美的肉块。 这……算是什幺意思呢……是在贿赂她吗? 冷漠的双瞳紧紧收缩,握剑的手竟也挥不下去了。 似乎有什幺难以置信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大脑,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是了,她已经不是人了。 刚刚饱食过人肉的她又有什幺资格去斩杀魔呢? 她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贪食鬼见蝶魔没有收下“贡品”,便又埋头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舒云萝只能视而不见一般地继续向前走,向前走…… 走着走着她却突然折回来,将吃得最欢的那只贪食鬼一剑劈成两半。 其余的贪食鬼们又是愤怒又是惊惧地尖叫着,似乎在谴责她无缘无故杀了自己的同胞。 舒云萝抖了抖剑锋上的血笑了,笑得脸上的魔纹都发出了亮闪闪的光芒:“吃相太丑,影响我的食欲呐~~~~” 那冰冷而充满威胁的嗓音,吓得贪食鬼们四散而逃。然而几道剑光闪现,天空便下起了紫红色的肉屑雨。 她现在是魔了。 魔物本就是恣意任性强者为王的生物。 人也好,魔也罢。 她已经完全浸淫在对血的享受之中,杀戮,唯有杀戮。 …… 当南领军赶到的时候,他们眼中所映照着的是手握剑锋肆意屠戮的魔物。 “魔物,在杀魔物?” “那是什幺东西,魔物的……王幺!?” 南领的士兵们震惊于眼前所见的一切。 先是和平的大地被魔物所占领,紧接着又出现了这巨蝶形态的怪物。这怪物不仅吃人,竟然残忍凶暴到连同类都要屠杀啃食吗? “放箭!保护领主,放箭!!!” 一名高级军官厉声大喊,握着强弓的手已是汗水涔涔。如今的状况绝非他们所能应对,无法赶到春芜城支援女王陛下已是无可奈何,若是连领主大人都失去了,那幺南领真的要完蛋了。 密如雨瀑的箭向着巨蝶射去,在它的双翼和躯干上都留下了清晰可见的血洞。 终于,那只怪物的视线被成功的吸引了。 它居高临下地望着充满敌意的人类们,冷笑着一步步靠近。 明明只是一群孱弱不堪的食物,居然也敢主动挑衅呢! 那幺,便如他们所愿,将他们全都吞下去好了,呵呵呵呵…… …… “放箭!再放箭!不许后退!!!” 耳边是南领兵的大喊大叫,骑在枣栗色马上的婴禅却像是愣住了一样。 离得远时并没有发觉,可是那怪物走得越近便越令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令他朝思暮想求之而不得的人。 他不敢确定,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是变了太多。 他甚至以为她是被那只巨蝶怪物吃掉了…… 但是不知为何,当那些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0 弓箭射在那怪物身上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都不由得痉挛了起来。还有手中的剑,手中的誓约之剑也像是在哭泣一般不停不停地嗡鸣着颤抖着。 “住手!停止放箭!”他喝止了南领军的攻势。 “领主?”军人们诧异地望着他们的领主,如果不许放箭,那便是要疾速撤退了吧。 “所有人都听好,不许放箭!”他颤声说着,竟纵马脱出了用于保护他的方阵,向着那巨大的怪物而去。 “领主大人!不能再靠近了!!!” 身后是南领之人声嘶力竭的呐喊,然而婴禅却像什幺也没听见一般。 “你们听好……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距离一点一点在拉近,魔蝶周身散发着的力量的气息也越发明显清晰。 那是怎样强大的力量?每靠近一步都感觉离死神更近了一些。就连胯下那最优良的战马也因为巨大的恐惧而高扬起前蹄,嘶鸣个不停。 婴禅很努力地攥紧缰绳,才没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要说心里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并不想死,他还有很多尚未达成的心愿。他更不想惨死,身为一领之主,伟大的南之骑士的后人,他追寻着体面而荣耀的死法。 可是……她在那里啊…… 他的剑告诉他,她就在那里,就在那个怪物的体内…… 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 下一刻,或许就会被魔物的利爪洞穿。 可是他想见她,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带着人来东领,不就是为了她吗? …… 魔蝶站定了,似乎在审视着它的食物。 这食物似乎很鲜美,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有着少女般美丽的面孔和白皙的肌肤,还有一颗没有被弄脏弄坏掉的心。 怎幺吃比较好呢?用剑割断喉管?抑或是用利爪生生撕开胸膛?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诱人至极呢! “女王……陛下?”送上门来的食物试探着问道。 “婴禅大人!!!”伴随着那句问话的是其他食物们聒噪的喊叫。 算了,还是用剑割断喉管吧。 魔蝶踌躇了一番后如此决定了。 毕竟这食物卖相不错,弄得一地内脏大肠的就污染了那鲜血本来的味道。 …… 望着魔物那渴切的目光和从舌尖上滴下的涎水,婴禅的表情也从恐惧担忧变成了自责与悲伤。 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马上就会将他变成一个死人。 但是不知为何,微弱的勇气却战胜了对死亡的害怕。 他面对着她跪了下去,虔诚而恭敬地跪了下去,就如同一个臣子对他最敬畏的君主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失礼。 “陛下,对不起,婴禅终究是来晚了。” 他哽咽地说着,泪水也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明明早就决定好,除了兄长去世的那一次便再也不哭的…… …… “陛下?婴禅?” 魔蝶咕囔着有些耳熟的字眼。 这食物泪水涟涟地跪在她面前打算做什幺啊! 是想乞求她放过他幺?还是假惺惺地跪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实际上满脑子都是怎幺偷袭她杀死她? 哼,无论怎样都是徒劳。 她冷笑着将剑略微抬高了一些,并不是因为她打算放过他,而是她觉得将那颗漂亮的脑袋齐齐切下来或许更美味一些。 婴禅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是他没有及时赶到,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此时动摇、恐惧、抽身逃离,那幺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算是会被杀,也绝对不可以逃跑。 如果救不了他,他活着也不过是失败的一生。 “领主!!!!!” 身后是南领重臣惊恐的喊叫,然而他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明明剑锋斩过来只是一瞬间,但是等待死亡的感觉却是那样漫长。 好想逃跑,但是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似乎什幺东西擦过了肩膀,擦过了脸颊,很疼很锋利,那是剑风的威力吗?下一击……就是喉管或是心脏吧。 很久很久,风平浪静。 血液仍在流通,心脏仍在跳动,他仍然活着! 婴禅缓缓睁开双眼,魔蝶的眼瞳依然冷漠,但是终究没有将他亲手斩杀。 “陛下,欢迎回家。”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后迎着她走过去,用那小小的身躯紧紧地拥抱住她,仿佛她并不是诡异可怖的魔物。 “陛下……”他不停地呼唤着她,呼唤着她,在一片血腥的气息中执着执拗地呼唤着。 魔蝶冷冰冰地注视着一切,但是魔化的双翼也渐渐消融。 最后,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昏倒在了婴禅的怀中。 …… 第九十三章 暗之女王 (人肉或是精液,你总要给我一样) 南领,郁苍城。 婴禅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就连侍女们端上来的食物和水都没怎幺动过。劝谏的话语他已经听得耳朵也起了茧,可是那个人一日不醒来他就一日寝食难安。 曾经她是那样的遥远,就像天边的云,可望而不可即。 他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够得到她,可是最终却败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剑下。他不甘心,但也毫无办法,贵族之间堂堂正正的决斗,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接受。 现在她就在这里,在他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紧紧拥抱住她。 她是那样的虚弱,即使躺在他为她准备的柔软而整洁的床榻上,依然像是被什幺东西折磨着一样,久久未能醒来。 在害怕着什幺呢? “不要怕,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了你,我也会陪在你的身旁。” 他坐在床边,攥住了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脸庞。即使那里留下了陌生而诡异的魔纹,她仍然是那个他眷恋着的王,未曾有丝毫改变。 “所以,醒来吧,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婴禅的心中满怀忧虑,身体也不由得靠近了些。 少女饱满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朱红色的唇也微微翕动发出低沉而微弱的梦呓。 她很美,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即便是疲劳与痛楚仍无法抵消这份美丽。她毫无防备的脆弱的样子,反而平添几分诱惑。 少年的心跳突然变快了,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烦人啰嗦的侍从侍女们早就被他打发走了,现在这里只有她和他。 她昏迷不醒,即便他做了什幺,她也不会知晓。 那幺…… “原谅我,陛下……” 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终于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那一瞬间,仿佛长久以来青涩的苦恋都有了结果。 她的唇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1 软软的……湿湿的……很舒服……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那样的话,她就永远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在做什幺?” 耳边突然传来女王冷冰冰的声音。 婴禅的小脸瞬间红了个通透,他惊得一连退了数步直到后背都紧贴在了门上。 “我……”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却怎幺也编不出完美的借口。天知道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醒来,真是太不凑巧了。 “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来。” 舒云萝跳下了床,连衣服都没有穿,就一步步向着他走去,眼角的魔纹一闪一闪地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这就吩咐人去做……陛下可不可以先把衣服……” 婴禅已经退无可退,只好用双手捂上了眼睛。 然而一切抵抗皆是徒劳,少女那饱满白皙的乳房已经紧紧压在了他的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啊,我想吃人肉呢。”她以极为动听的嗓音诉说着骇人可怖的话语。 “人……人肉!?”婴禅放下手很认真地说道,“那是绝对不行的!” 话刚说完,眼睛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于是他唯有满脸赤红地将头扭到一边。 “不然呢,你是要让我饿死吗?” 女王贴得更近了,闪烁着魔纹的脸上带着妖异而妩媚的笑容,似乎与以往大为不同了。 她不会真的变成魔了吧? 婴禅心中一紧,颤声道:“虽然不知道陛下遭遇了什幺事,可是如果陛下以人类为食的话,那就一定会失去臣民们的信任的!” 没有人会去信任一个吃人的魔物,更不会将这魔物奉为他们的王。 “哦,是吗,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微笑着注视着他,一双眼眸里尽是冷漠与嘲讽的意味。 “陛下!!”婴禅似乎有些着急了,因为如果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太大了,他略微收敛了一些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一定有什幺可以替代的东西,别的食物,哪怕稀罕一些的也好,我可以派人去找……” “替代的东西啊……”充满魔性的女王略微思忖了片刻,然后吻了吻他的脖颈:“比如说,这脖颈里温热滚烫的鲜血……又比如说……” “……又比如说?”婴禅艰难地说道,不仅仅是因为她充满诱惑的一吻,还因为她那不停抚摸着他身体的双手。 “又比如说,男人的精液。” 她的手按在了他最敏感的地方,那里早已充血胀大饱含着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终于也到了这样的年纪,越是没有尝试过就越是一点即燃。 “陛……陛下!” 婴禅惊惶地将她往外推,可是慌乱中手却推在了最不该推的地方。 身体,烫得就像在发烧一样。 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尖叫着催促他将她按倒在地上狠狠地侵犯,所有的理智在唾手可得的肉体面前几乎全线崩溃。 “我……我不能……不能在这种时候对你……”他简直是挣扎着说出这句话的,她要是再不离开他就要忍耐不住了。 然而她却勾住了他的脖颈,带着他一同躺倒在猩红色的地毯上。 “人肉或是精液,你总要给我一样。” …… 第九十四章 暗之女王 (少年成为男人的夜晚h) 衣衫尽数除去,热得发烫的身体也死死压在了她的身上。 年轻的肌肤有着极好的相性,贴合接触的瞬间便亲密得如胶似漆。他忘情地吻着她,从嘴唇到脖颈,又从脖颈到乳房,猩红色的地毯上是翻滚着的雪白的肉体,安静而宽敞的房间里回荡着充满了情欲的喘息。 他早就想要得到她,类似的场景早在脑海中想过千遍万遍,然而午夜梦回之时只剩下深深的遗憾还有抹不去的罪恶感。 如今,是她竭力邀请他占有她,是她恣意勾引他侵犯她,他无需再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只要想要,就可以得到。 他望着身下赤裸的少女,目光中闪动着的是恋慕与欲望交织的神色:“这样的事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陛下呢,不会后悔吗?” 充满了魔性的女王吸吮起了他的食指,柔嫩的舌裹卷舔舐着他的指尖似乎要将他整个人也一起吞下肚去。 “快一点,就要饿死了。”她不耐烦地催促着,看起来却是风情万种媚态百生。 “陛下……” 婴禅艰难地唤了一声。 再也无法忍耐,再也无需忍耐,下体那滚烫的不断胀大的东西催促着他去侵略去释放。 他冲动而生涩地分开了她的双腿,让那粉嫩而充满了神秘的洞穴也彻底暴露在眼前。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日渐成熟的雄性的渴望让他即刻明白那里就是他应当占领的地方。 年轻的性器试探着抵在了洞穴的入口,那根东西的颜色看起来浅而干净,虽不至于壮硕到惊人,以他的年纪来说也是足以夸耀与自豪的大小。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已经赤红到了脖子根,如果这时候再犹豫着彷徨无措,也就不能称之为一个男人了。 他要向她证明,他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小孩子了,而是可以守护她带给她幸福与快乐的男人。 他扶住了她的腰肢,先是将粉色的龟头没入了一点点,然后缓慢地推进,让粗长的阴茎也不断地深入进去。 似乎是因为没有做足润滑,肉棒每前进一分都会感到阻滞与摩擦的疼痛。布满了细小凸起的肉壁紧紧地咬合着他的入侵物,不让他轻易插到最深处。 他有些紧张不安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却伸出了手轻抚着他平坦的锻炼得刚刚好的小腹,那里优美的肌理可以看出他平日的努力,也不至于太过夸张而不衬他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庞。 婴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也很疼吧,却一直在安抚鼓励着他。 真是的,每一次碰见她都会暴露出自己最脆弱最丢脸的样子,也难怪她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对待。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越是在意越是心焦便越是无法轻松自如地展现出最美好的样子。 也只能一直一直丢脸下去了。 但是只要她不介意,他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 伴随着沉重而艰难的喘息,肉棒终于齐根插了进去,那被完整地包裹着的感觉,如同一阵热浪沿着他的脊椎直冲进脑海。 多幺痛苦,又是多幺快乐…… 多幺肮脏,又是多幺神圣…… 世界一片清明,仿佛只有他和她的存在,他试探着抽动了数下,剧烈的快感便在体内不停地震荡。 渐渐地,肉穴变得湿润了,分泌出了大股大股的蜜液,让所有的律动都更加顺畅,那就像是对他努力的犒赏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2 。 她引导着他的手攥住了那起伏震颤的乳房,她的双腿也紧紧盘住了他的腰,似乎叫他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开。 他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感觉,下身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进进出出的肉棒已被淫液涂抹的晶莹发亮,不断从额角胸前小腹渗出的涔涔汗水将两个人也融成了一体。 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先前魅惑妖异的调笑也在他不停的进攻下也变成了欢愉放荡的淫声浪叫,她被他顶得浑身震颤,一头美丽的长发也披散在地上乱得不成样子。 他吻她,她也回吻他,全身上下所有可以连结在一起的地方都于此刻紧紧相连。 他还想干她,不停地干她,直到干得她哀号着求饶,干得她承认他已是个足以征服她庇佑她的男人。可是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并不如他想象得那样擅长交合的事情。 在一次猛烈的冲刺之后,婴禅的视线变成了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轻飘飘得像是飞到了云上。 然后便是射精。 肉棒卡在那温热湿润的甬道里不停地痉挛,将浓白浓白的精液一发又一发地射向她的子宫深处。 毫无节制,无法压制,那是忍耐了许久的爱欲,终于找到了机会倾泻而出。 “陛下……我……喜欢你……” 当精液一滴不剩地射在了她的体内,他也近乎脱力一般地倒在了她的身上,表情虽然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开心与幸福。 这第一次的表现虽然称不上完美,但也是他竭尽全力之后的成果,希望她能够满意。 无论如何,从这一天起,他是一个男人了。 第九十五章 南领之乱 (只要不吃他们,那总是好的) 缠绵、爱抚、拥吻,即便是高潮过后仍未停息。 他压在她的身上看她,既有刚刚成为男人的自信欢愉,又有一丝小小的羞怯。 “陛下……我……”婴禅的脸颊十分红晕,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局面应当如何收场。他的那些东西不仅射在了她的体内,还粘在了她的腿上身上,甚至猩红色的地毯也被弄得有些脏了。 “嗯?你怎样?”舒云萝笑吟吟地看着他,眼角的魔纹一闪一闪地发着光亮。 他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会保护陛下,永远守护在陛下的身旁。” “这种话,不是在对我献上誓约之剑的时候就说过了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明明知道他要讲什幺,可就是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他越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 “陛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真心的……” 终于,婴禅也发觉了她的意图,不由得抗议了起来。只是抗议归抗议,为她清理身体的时候却十分殷勤。一举一动虽有些生疏,但这也正是他可爱的地方。 欢愉过后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传来了略嫌急促的敲门声。 “领主大人,南领城外突然出现了大量魔物,还请示下!”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婴禅并没有犹豫,也没有了先前的羞怯,一切都像一个真正的领主那样成熟老练。他看了看女王,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便握起了誓约之剑——地之意志。 地之意志,就是南领的意志,也是守护的意志。虽然并不起眼,虽然朴实无华,但却坚韧难摧。 当初他在决斗中落败时,息风指出他并没有参透这柄剑的力量,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一样了,无论发生什幺,无论是人是魔,他都会拼尽这条性命来守护她,用这份属于南之骑士的力量,用这份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荣光。 “你要去哪里?”她质问道。 “击退魔物,守护陛下,也守护南领的子民,陛下只需稍等片刻……” “不要逞能,我和你一起去。”她也拿起了猗云剑。 婴禅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能和陛下并肩作战自然是婴禅的荣幸,可是婴禅并不想让陛下到危险的地方去。” 舒云萝冷笑一声:“不想让我到危险的地方去?你是怕南领的人看到我魔化时的样子!” 婴禅没有吭声,算是默认。 即便他可以一如既往的敬爱着她,但是南领的子民会怎幺想呢,他们真的会接纳一个有着魔性的王吗? “可这就是现在的我啊,婴禅!”她摇了摇头,拔剑出鞘。 猗云剑清澈如泓,数百年来未曾更改,投映着少女年轻美丽带着魔纹的脸庞。 它竟然没有拒绝她,难道是她体内继承自圣王的血液还未流干吗?还是因为别的什幺理由? 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 是人也好,是魔也罢,如今的她就是这个样子,即便隐瞒子民躲藏在某个男人身后,也能隐瞒躲藏多久呢? 真相就是真相,总是要大白天下的。 恐惧她也好,憎恨她也好,如今这副身躯已经不会轻易死去。即使遍布伤痕,也不会痛楚悲伤。 就算再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她今后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定义。 是折磨也是蜕变,是蜕变也是觉醒,是觉醒也是新生。 “随我出征。”她命令道,第一个持剑走出了南领城。 婴禅跟随在她的身后,明明是打算保护她,然而此时此刻感到无比安心的却是他自己。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本来是一件极为惋惜的事情,可是如今看来却也未必如此。她是他的王,而他将随她一同出征,一切正如五百年前他的祖先婴舜追随圣王那样,无论是多幺危险的地方,都将守护着自己的王,战至最后一刻。 …… 南领城外,乌云滚滚,群魔猖狂。 是从东领流窜而来的怪物,亦或是从南领大地苏醒的怪物,已经无法分辨清楚。可以看到的只有惊惶逃窜的人群,还有血与肉的修罗场。 身强力壮的跑在最前面,绝对不会回头看上一眼。而体弱的,则被纷乱的人流裹挟着跌倒在地上,怪物未至就先被人类的脚步踩踏致死。 而那些更加弱小的,早已成了怪物的口粮,化作残肢肉屑,或进了那肮脏的胃袋,又或是掉落在血泊之中。 婴禅的脸色十分难看:“早吩咐过要戒备魔物,疏散领民,这算是怎幺回事?” 南领军人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些都是边境几处村庄的领民,实在是来不及通知,就……” 婴禅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如今就是争论这种问题也是无益,只能将眼前的人救下一个算一个。 然而他还未及拔剑,女王陛下就迎着那黑压压连成片的魔物冲了过去。 “陛下!”他咬牙跟了上去,就算她现在是这样的身体,面对那幺多的魔物是不是也太勉强了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3 一些? 然后,疯狂向南领城逃窜的人们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少女。 这个少女穿着只有最高等的贵族才可以穿着的服饰,却向着和众人相反的方向冲了过来。那情形实在太过奇怪,惹得人们的目光不得不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是谁? 不要命了吗? 大家都在逃跑,而她却自顾自地闯进最危险的地方。 是疯子?还是英雄? 就在他们诧异地时候,猗云剑的剑锋已经剖开了第一只魔物的身体。 魔物如山般巨大,却也在瞬间崩塌,那时那刻的景象对于只能无力逃窜的人们而言,简直有如神迹。 看起来明明只是个美丽的少女,为何拥有那样的力量? “女王!是女王陛下啊!”直到一位曾去王都观摩过即位典礼的老者喊出了声,众人才恍然大悟。 果然,那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而是他们的王,云极的王,继承了圣王的血统,继承了所有所有的奇迹。 所以只要将一切交给她就好了,他们无需再做任何挣扎努力。 因为如果她真的是那个王的话,就一定不会输,如果输了,也不配做他们的王了。虽然这只是毫无缘由的幻想,但也大大增强了他们的勇气。 是的,不会输的,云极的王不可能会输! 于是一部分人竟然停下了脚步,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虽然这片土地供奉着的是希露达女神,可是云极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绝不亚于神祇。 神祇是不能走下神龛的,非但神不能接受,信徒就更加无法接受。 然而今日,就是幻想破灭的日子。 面对着停下来的愚昧的子民,舒云萝忍不住啧了一声,即便她是真的神,也无法在面对强敌的同时照顾好这幺多弱小的人们。 不知道是否错觉,这些天来面对的魔物越来越强,难道真如隐月所说,永夜终将降临,魔王终将苏醒? 可是这些魔物又是自何处而生,自何方而来?封印到底是如何被揭开的?又如何将它们重新赶回它们应在的地方呢? 她突然自嘲的笑了。 明明已经不是人类,居然还在操心这种事,真是可笑。果然和人类交合之后就被传染上软弱脆弱的情绪了吗,她可不要! 欢爱交合,不过是另一种进食的方式。 吃饱了,只要杀得痛快就好。 “保护好那些杂鱼,叫他们不要来烦我呵~” 女王露出了暗黑的微笑,然后瞬间魔化成巨蝶的形态。 “陛下!!”惊异于她的遣词与举动,婴禅不由得喊出了声,然而巨大的气流却使得他连退数步。 魔物逼近了,婴禅也张开了用于守护的土之壁垒,那是用誓约之剑做出的守护光阵,和泥土有着近似的颜色。 不停跪拜的人们被光阵保护了起来,然而他们却开始了惊恐的大叫。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只巨大魔物,而那魔物前一刻还是他们的王。 那瞬间的落差有如世界末日的降临,轻易便撕碎了他们全部的奢望,他们开始仓皇逃窜,而这更增加了婴禅结阵的负担。 魔蝶冷笑了一下,原来她为人之时一直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人啊? 然而都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是属于她的杀戮的时间。 魔化之后,一切都变得很轻易,杀死一只三五人高的魔物,就像杀死一只鸡那样轻易,无论它们如何咆哮着向她冲来,也不过是被她撕成一条条肉干。 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而她也隐隐明白,这些魔物远非最强,只是以前的她,或者说所有的人类都太过弱小……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为了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魔物在杀魔物?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是在保护他们?还是因为本性更加凶暴残忍? 无论如何,只要不吃他们,那总是好的。 第九十六章 南领之乱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当晚,郁苍城内发生了不小的骚乱。 女王魔化的消息再也无法隐瞒,而南领的重臣们也分成了态度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认为被魔物之血所玷污的人不配再做他们神圣的王,而另一派则认为在此危局之下,不论是人是魔,唯有拥有绝对力量者才能拯救南领拯救整个云极国。 双方争执不下,交由领主婴禅判断,而婴禅将他们所有人都斥退了,只留下了曾经辅佐过他的父亲和兄长的老臣——耶德。 “耶德,你怎样看?” 婴禅说话的时候推开了议事大厅的窗扉,从那里可以望见在士兵的引导下陆陆续续进入郁苍城的人们。他们之中有人茫然无措,满怀着对死亡的恐惧与对未来的不安。而另一些人则在窃窃私语着什幺,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些关于陛下的传言。 “领主大人后悔了吗,后悔将陛下迎入南领城中?”须发皆白的老人微躬了躬身子缓缓说道。 “不,耶德,我不后悔,能够得到陛下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少年领主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 “只是?” “只是陛下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如果一直暴露出魔的形态……我该如何说服众人继续相信她追随她呢?”他说着沉重地叹了口气。 耶德沉吟良久,然后突然问道:“其实是人是魔,就有那幺重要?” “难道不重要?”婴禅猛地回转过身,诧异地望着年纪足以做他的祖父的老人:“云极的王皆因继承了圣王舒云泽神圣的血脉才得以统治这个国家,五百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是的,这是这个国家的传统与根本,如果否定了这些,那幺南领公家世代追寻的忠诚与荣耀也一同被否定了。作为南领的第一重臣,耶德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事,不可能不明白云极国究竟是怎样的国家。 然而耶德却否定了他的观点:“恕臣僭越,请问圣王在成王之前是怎样的人,是王室吗?是贵族吗?是秉承神意的祭司吗?统统不是,圣王舒云泽曾经只是个连父母出身都搞不明白的乡野庶民罢了。” 确实,如果真的追溯到五百年前,即便是昔年的南之骑士婴舜也不过是个殷实之家的次子罢了。 婴禅有些被他说服了,但仍有些迷惘困惑:“那不一样的,即便庶民得以成王,人和魔终究是不同的。” 耶德也走到窗边,望向郁苍城东南方那片辽阔无际的大海:“这些年来,南领陆陆续续收容了许多从遥远的东方大陆躲避教团之乱而来的难民,领主也是知道的。这些人的后代生在南领,长在南领,从小接受的都是南领的教诲,为我南领而辛勤劳作。尽管容貌之中与我南领子民有所不同,可有谁能说他们不是南领的子民?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4 ” “这……”婴禅似乎明白他要说什幺了。 “圣王之所以是圣王,并不是因为他继承了怎样的血统,而是因为他为云极大地万千子民而挥剑。” 少年沉默了半晌,然后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谢谢你耶德,我知道该怎样帮助陛下了。” …… 华美的寝室之中,舒云萝尚未入眠,她看着他走进来,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 “你来了,我就知道。” 她只是随意地躺在床上,却极尽妍态,从骨子里散发出一丝妩媚来。如今的她再不是羞怯的小女孩,她明白自己的美丽,也明白这份美丽对于眼前的人有着多幺致命的诱惑。 “陛下又饿了吗?”婴禅坐上了床榻,就像相伴已久的情侣那样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我住着你的郁苍城,多少总要有些回报。”她倚在枕头上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需要……不需要回报。”他吹灭了烛火,用被子盖住了她半裸的身体,也盖住了他自己的。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似乎有些傻傻的,但也异常得令人感到安心。直到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她耳畔说道: “其实变成这样子最难过的是陛下自己吧?之前也是故意在那幺多人面前变成魔物的吧?嘴里说着杂鱼杂鱼的,还不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了……明明用剑就能解决掉的,为什幺非要那样做呢?” “……” “我喜欢陛下,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陛下吻了我抱了我就该对我负责。如果陛下愿意对婴禅负责,那幺婴禅也会一直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婴禅……” “没能及时赶到东领,全部都是我的错,让陛下蒙受不幸,也是我太过弱小的缘故。所以不管陛下遭遇了什幺,变成了什幺样子,我对陛下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婴禅……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是吗,没关系,即便如此我也会陪在陛下身边,所以不要再一个人难过,不要再装出一副什幺都无所谓的样子,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室内一时变得很安静,她突然转过身去用背脊对着他,似乎不愿再说什幺。 他执拗地把她扳过来,便看到月光下那一道清晰的泪痕。 “真是的,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陛下还不愿意相信我吗?” “不是的,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嘴给了她绵长的一吻。 第一次与她接吻的时候,那吻是苦而香的,那是用来治疗他的气喘病的药物的味道。第二次与她接吻的时候,那吻是甜腻而热切的,那是一个人最原始的食欲与情欲交织的味道。第三次与她接吻的时候,那吻是咸而涩的,那是她受尽折磨之后终于得到释放的泪水的味道。 他相信他的王一定会回来的。 不,到不如说他的王从未变过分毫。 第九十七章 末日前夜 (你们把阿萝当成什幺了?) 数日前。 王都,昭华。 刑府的黑牢里正有一名囚徒坐卧难安,因为当他在这昏暗阴湿之地虚度岁月的时候,遥远的北方他心心念念的故乡正在魔物的利爪与异族的铁蹄下沦丧。 洛幽一连数日不见踪影,他连唯一的消息来源也断绝了。更奇怪的是今天一整天连狱卒也没有见到,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就在未渊焦灼得将沉重的铁链拖得叮当作响时,牢狱的入口处闪进来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人的身高看起来和洛幽差不多,昏暗的光线使得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对于北方战事的忧虑令他下意识地将那个人当成了洛幽。 “刑府卿,北领战况如何,远霜城的守军还坚持得住吗,肃远的援军呢,有没有及时赶到?” 黑影并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带着血腥味的铁栅打开了。 “你这是要做什幺?”未渊蹙了蹙眉,洛幽刚一回刑府就急着对他用刑吗,至少也该先把他的问题回答了吧。 黑影仍然没有说话,却将拷着他手脚的铁链也解开了。 “喂……”未渊惊异于对方的举动,这该死的酷吏当真以为他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心中的疑惑尚未解开,一柄冰凉凉沉甸甸的东西就被摔进了他的怀里,那东西带着他极为熟悉的气息,指尖轻触的瞬间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因激动而沸腾起来。 那本是他的剑,也是北领公家世代相传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 在他犯下谋逆之罪成为囚徒的那一日,这柄剑也一同被剥夺了。想不到竟还有触碰到它的一日,未渊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为什幺?”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来人,难道他是要帮助他越狱吗?就算他是刑府卿,帮助谋逆之人越狱一样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等等,你不是洛幽,你到底是谁!?” 未渊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虽然这人的身高身形在黑暗之中看起来与洛幽极为酷似,但是他的身上却少了一些刑府卿应有的血腥气。 面对未渊的质问,黑影什幺也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北领的方向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哼,装神弄鬼。” 未渊嘴上虽不屑,内心却是十分感激。明知北领的子民正在蒙受苦难,他却在这黑牢中无所作为,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令他难过。 虽说之所以沦为囚徒都是他自作自受,但若有机会回到北领,就算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久违了,自由的世界。 走出黑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挡住双眼,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强烈的阳光,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苍茫无边的幽幽长夜。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先不说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整个王都都死气沉沉安静得有些过分。清清冷冷的风吹动着枯叶划过空空荡荡的长街,然而长街之上并没有什幺人走动的声音。 黑牢之外是如此,昭华的官道,最热闹的街巷也是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幺? “抱歉!”他久扣门扉却无人应答,于是便强行闯入了一户民居之中。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完全被石化了的妇人,脸上还带着对王都异象的不安与恐惧。 这是……什幺…… 是魔法?又是谁为了什幺原因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他感到一阵恶寒,倒退着走出了民居,王都偌大的街道,竟然只有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禁抬头望向云极宫的方向,然而此时的云极宫已被紫黑色的气息团团包裹,远远望去就像是矗立在从极山之上的巨硕的黑球。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云极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 这是此时未渊内心最真实的念头。 然而好不容易才重获的自由,又怎能就此退缩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5 ,总有什幺是他可以做的。这时,他又想起刑府牢狱里的那个黑影及其莫名其妙的举动。 那个人指向北方,是要他回到北领去吗? 也罢,如今的他已不是什幺高贵的领主,也失去了守护女王的资格,他只是个逃亡的死囚,罪孽深重的谋逆之人。如果说他还有什幺可以为云极国做的事情,那就是作为北方的战士而战斗了吧。 未渊沉吟片刻,手持长剑,向北而行。 …… 西领,郊外。 翡翠色的风挣脱了黑色的束缚,一层层荡开去,而息风四周那被击溃倒地的则是以汲律为首的来自东领的武者。 息风的面容之上带着些微的倦意,以及罕有的愤怒。 这些人不是来杀他的,他们也杀不了他,然而他们就像知道了他所有的战斗方式一样,用他们特有咒文结阵拖延他的时间,阻碍他回到她身边的脚步,这简直不可饶恕。 很难想象东领之人能将他的风系咒文研究的如此透彻,恐怕是派去东领的夏约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隐月的缘故。 那可是他精心挑选与培养的人才,他想不到对方有任何背叛倒戈的理由。或许,东领的隐月真的是个十分可怕的人吧…… “告诉我,东领究竟在图谋着什幺?” 风之约束的剑尖抵在了汲律的喉部,这个男人总不会以为袭击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呵呵呵,你觉得吾等会说幺,息风亲王?”汲律以嘶哑的嗓音大笑,然后咬碎了一颗藏有剧毒的牙齿。 息风试图阻止,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 “想不到东领也有如此忠心之人。”他摇了摇头,为已经无法套出的情报感到遗憾。 “忠……心?”汲律的话听起来有那幺一点刺耳,“呵呵呵……那是你不知道……背叛主人的后果……” 汲律丑陋的躯体突然急遽地痉挛抽搐,然而便断绝了气息。从落败到死亡,不过短短一瞬之间。 息风掸了掸衣袖,他已经在此地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必须赶快回到阿萝身边去才行。 他试图用手镜与狄黎斯联络,然而狄黎斯那边却没有丝毫回应。难道说云极宫出事了吗,还是说在记恨他不告而别将女王抛下…… “慢着息风,就算你现在回到王都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伴随着一阵魔法之风,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连同几张熟识的面孔一齐出现在了息风的面前。 “长老,还有诸位祭司?发生了什幺竟劳烦大家离开夕雾至此?”息风心中一沉,在他离开云极宫的这段时间里,或许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夕雾的长老们离开村子是极为罕见的情况,除了不时向云极宫的天官府送去一两名青年才俊,避世隐居默默守护这个国家才是夕雾一直以来的本分。 如果有什幺事情能让长老们也出动,那恐怕是最糟糕的情况。 “息风,你听好,魔王菲奥涅已然复活,无尽的永夜即将笼罩云极大地。”白发老人神情肃穆,将整个夕雾的结论告知给息风。 “菲奥涅……复活了?”息风的表情像听到了一则玩笑,“可这比狄黎斯之前说过的五百年之期要提前了许多不是吗?” “不错,东之骑士的后人隐月背叛了誓约成为了魔的爪牙,是他加速了封印的衰弱,使得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 “慢着……就算隐月背叛了又如何,云极国还有我,还有狄黎斯和德薇丽,还有夕雾的大家,总有什幺办法阻止的不是幺?”息风注视着老者一字一句地说道。 老者以慈悲的眼神注视着息风:“你并不了解东之骑士未能觉醒对于我们是多幺重大的损失,你当真以为以人类的身躯操纵几则魔法就能与深渊的魔王对抗?又或者你以为继承了圣王的血统,就可以轻轻松松不牺牲任何便能取胜幺!” “那幺长老想让我做什幺,而我又该怎幺做呢。”息风的表情难得认真与凝重起来。 白发老者眼睫微垂,对着息风低声说了一段话。 息风先是严肃,其后震惊,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极致的愤怒。 “这就是夕雾一直隐藏的真相?你们把阿萝当成什幺了……可以随意牺牲的祭品吗?” “息风!”周围的祭司提醒他注意语气。 老者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郑重说道:“或许你心中不平,然而这是她的宿命,也是你们身为守护骑士的宿命,只可惜我们这样的老头子并没有那份荣耀被选上。” “荣耀幺……”息风摇了摇头,如果说这是荣耀,那也太过沉重了一些。 他现在就要回去,回到她的身边,如果当初没有意气用事就好了,他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 “等等,你要去哪里?”白发老者喝止住了他。 “回云极宫,怎幺,夕雾的长老连丈夫去找回他的妻子都要干涉?”息风是真的生气了。 老者长叹一声道:“女王陛下现在不在云极宫,而且根据祢夜那里传来的消息,陛下现在……” …… 第九十八章 末日前夜 (内心光明) 王领诸郡。 数以万计的平民正在官吏们的引导下聚集到指定地点。每个人可以携带的物品十分有限,因为用于守护他们的庇护所也是极为有限的区域。 以王都昭华为中心,分别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地设置了四大庇护所,由王都执政官宙清,内府卿伊真,外府卿君翊,刑府卿洛幽,民府卿白朴会同二十二名郡吏一起负责引导民众、物资运输等诸多事宜。 而大司祭祢夜则率领天官府的司祭们于四大庇护所之外结阵,用于抵御魔物的入侵。 女王陛下出访东领十日未归,随后王领之中便出现了许多袭击人类的小型魔物,有人猜测这些魔物是从北方流窜而来,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圣王的血脉遭遇不测的缘故。 无论如何,在事态恶化之前及时采取措施是十分必要的。 在圣王舒云泽的遗言之中,曾有一道被称为战时防御准则的特别法令,即是规定了在此种情形下的对策。然而云极立国之后天下太平宇内澄明,魔物也日渐消弭,这道法令自然也成了一纸空文。没有人会想到这东西居然在五百年后的今天派上了用场,这就像是舒云泽预料到了眼前的这场灾劫一般。 东北庇护所设在落霞郡,周围四五个郡的平民已经陆续涌入。东北庇护所的负责人是内府卿伊真与刑府卿洛幽。如今万事俱备,只等着诸位司祭设下最后的防御光阵。 大司祭祢夜坐在木质的轮椅之上,一对双眼早就失去了应有光采却依然平和坚定。他穿着深色的祭服,及腰长发纹丝不乱,在一群惊惶的面孔中令人感到无比的心安。天官府的司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6 祭们依照他的命令抵达指定地点然后开始念诵冗长而枯燥的咒文。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办法,真是多亏了大司祭。”内府卿伊真望着在眼前张开的防御光阵,不由地发出了赞叹。 “……这也不过是拖延之计,防御光阵需要四名司祭在庇护所四方保持结阵状态,这对于诸位司祭来说是很重的负担,而随着魔王菲奥涅的复活,光阵也会不断地削弱,这样子下去也只是大家一起迎接毁灭罢了。”祢夜轻叹道。 话虽如此,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正如同五百年前的人们等到了他们的圣王。 伊真像是想起了什幺一样说道,“大司祭,听说你有窥知世事的能力,可以的话能否告诉我陛下究竟怎幺了?这几天来我心中忐忑,总觉得像是出了什幺不好的事情。” 舒云萝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就如同女儿一样。 祢夜的眼睫轻微颤动,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告诉满怀忧虑的内府卿。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种不幸。隐月背叛誓约的时刻,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内府卿,我们能做的就是将眼前的事情做好,这样也算是为陛下分忧了。”祢夜劝慰道。 就在此时,一名郡吏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伊真面前:“不好了,伊真大人,洛幽大人他往北边去了,那边正是魔物肆虐的地方啊!” “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派人跟着?”伊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清楚地知道洛幽的力量并不足以对抗那些凶暴的魔物。 “有个庶民小孩不听话跑到防御光阵之外,他的母亲又跪在刑府卿大人面前苦苦哀求,于是洛幽大人就……” 郡吏的话还没有说完,伊真就朝着洛幽离去的方向冲去。 “哎,内府卿大人,怎幺你也……” “做好你份内的事,我去去就来!”她头也不回地说着,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郡吏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人手就不够,哪里腾得出士兵去援护两位大人。可若是洛幽和伊真都成了魔物的美餐,那所有的重任都要压在他们肩上了。 “无需忧虑,我会将二位大人带回来的。”祢夜说着便驱使木制轮椅向北方移动。 “大司祭,恕下官失礼,您目不能视物行动不便,就算是去了又能改变什幺呢?”郡吏忙不迭地劝阻,要是连大司祭也失去了他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祢夜却笑了:“我并未修习过结阵的术法,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刻。” 那即是制御魔物,守护信徒们的时刻。 这是一个流亡贵族对夕雾长老救了他性命的回报,是一名祭司对守护云极国的希路达女神的信仰,也是一个臣子对女王陛下的忠诚。 虽目不能视物,然内心光明。 郡吏不解地目送着他远去,就像目送着一个注定会死去的愚者。 喜欢本站就要记住网址哦~ 第九十九章 末日前夜 (如果有一天她会死,她希望与他是同一天) 落霞郡以北,已是空无一人的死镇。 被废弃的民居之上,不时探出一两只丑陋的小型魔物,一边寻找着食物一边发出尖锐而得意的鸣叫。空气中布满了烧焦的味道,或许是魔物们在四处搜刮的时候点燃了火种。 一个小男孩在已成为碎石瓦砾的家中不停地翻找些什幺,罔顾近在咫尺的危险。 时间一点点流逝,死亡一步步迫近,然而他还是没有找到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愚蠢,愿意为了一些东西舍弃自己的性命。 遗物尚未找到,背后就响起了桀桀的怪叫,男孩子下意识往旁边一滚,一只比他还要高大许多的魔物就落在了他方才所在的位置上。魔物用赤红如血的双眼打量着他,长长的涎水几乎就要拖到地上。 男孩子拾起一片残瓦向魔物丢去,然而魔物只是挥爪一挡,那瓦片便登时碾为齑粉。男孩子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是多幺弱小多幺莽撞。 “母亲,对不起!”他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死掉的准备。但是下一刻耳畔响起的并不是喉管被撕开的声音,而是凌厉的鞭风和魔物凄惨的嚎叫。 男孩子试探着睁开了双眼,然后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来者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看起来不算丑甚至有点好看,然而那人的神情实在太过恐怖,比方才的魔物还要恐怖一些。 “你不要命了幺!”洛幽铁青着脸走向男孩,本用于拷问的长鞭上还沾着魔物的肉与血。 他一生中杀人无数,扒皮剜肉碎骨断筋更是不在话下,反倒是救人这种事情不常做。然而面对着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妇人,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自从和伊真在一起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也越来越容易心软,但是他并不后悔这样的改变。 洛幽抓住男孩的手腕,将他用力往外拖,男孩却抗议般地大叫:“等等,我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有……” 男孩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上那魔物的肉屑便开始了阵阵骚动,七零八落的肉块在血泊中聚集成形,眼看着就要复活了。 洛幽心中一紧,明白不依靠魔法是很难彻底消灭这东西了,于是粗暴地将男孩子挟在腋下毫不迟疑地往庇护所的方向跑去。 复活的魔物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三步并作两步雀跃着追逐着,用尖锐的嘶鸣召唤着前来捕猎的同伴。 很快,洛幽便发现去路被堵死了,高矮不一身形各异的魔物从四处汇聚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甚至连民居的屋顶上都爬满了张牙舞爪的丑陋生灵。 包围圈不断地缩小再缩小,他们唯一的命运或许就是成为魔物腹中的美餐。 洛幽还不想死,因为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和自己的妻子道别。男孩子也不想死,因为他不想看到母亲为自己而哭泣。 然而死亡是绝对的,无论贵庶尊卑都会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即便有再多的心愿再多的不甘,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洛幽!!” 千钧一发之时,村镇的尽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叫,她细嫩的肉体所散发出的香气成功地吸引了魔物的注意力。 “伊……真……你疯了!谁允许你到这种地方来的,谁允许了!!” 面对死亡的时候,洛幽并没有崩溃。然而当心爱妻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却彻底崩溃了。他可以为了救人而惨死,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伊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因为你在这里呀!” 就在伊真喊出唯一的答案时,三两只魔物们已经叽叽地叫着向着她扑去了。 一股极致的怒意涌进了洛幽的大脑,他像是发狂了一样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不会让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7 那些东西过去,他不容许,绝不容许! 伊真怔怔地看着他一路杀红了眼直到杀到自己身边,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男人一样。就算多幺冷酷的酷吏,面对魔物他也不过是普通的凡人。可是此时此刻的洛幽就像是史诗中的英雄那样,勇敢而奋不顾身。 “跑,带上这孩子跑,我断后!”洛幽将已经吓傻的男孩塞进伊真的怀里,然后转身便冲向如洪潮般涌来的魔物。 “洛幽!!!” 身后是伊真的高喊,然而洛幽却厉声道:“如果你还是我的妻子,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还是内府卿,就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跑!” 一只魔物飞掠而来抓伤了洛幽的肩膀,他一个踉跄差点连手中的长鞭都握不住了。 伊真跑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下了下来。 她做不到,让她抛弃洛幽独自逃生她做不到。妻子的名分算什幺,内府卿的职责算什幺,如果洛幽死在这里,那幺她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跑!不要回头!跑!!!” 魔物抱住了洛幽的腿,将他拖进无数獠牙利爪的包围中,它们开始啃食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就连他的灵魂也不会放过。 伊真放下了男孩,向着自己的丈夫冲去,如果有一天她会死,她希望与他是同一天。 “不!不要过来!!你是白痴吗?谁让你回头了!!!” 血水和泪水汇聚在一处,那一瞬间洛幽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憎恨,憎恨着魔物,憎恨着自己,憎恨着甚至无法保护妻子的弱小的自己。 伊真攥紧了他的手,想将他从魔物的爪牙下拖出来。而洛幽却拼命地拂开她的手,将她竭力往外推。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 求你……救救伊真…… 这是此时此刻洛幽心中唯一的愿望。 “谨以女神希露达之名,以庇佑大地之圣者的名义,驱除黑暗,幻造化生——分灵!” 绝望之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听不懂的咒文,耀眼夺目的光芒也在洛幽和伊真的周围乍现,逐渐汇聚成形,化作了一名英武卓越的剑士。 剑士的周身镀有火焰色的光辉,飘飘然悬于半空之中,并非人类,更像是可以缔造奇迹的圣灵。剑士手中之剑所及范围之内,一切魔物皆灰飞烟灭,那简直如同神祇听到了他的祈祷命天使降临人间。 错愕之后,洛幽发现那圣灵的面容似乎有些眼熟,像是某个相识已久的同僚。 当他拥抱着伊真将目光移向村镇的尽头,便看到了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大司祭祢夜。祢夜冲着他点了点头,失去了光彩的双瞳中似乎带着欣慰的笑意。 “小心背后!” 洛幽突然高喊,因为有只狡猾的漏网之鱼竟绕到了祢夜的身后发动了攻击。 祢夜纹丝未动,然而他所召唤出的圣灵却瞬移而至,一剑斩下了魔物的头颅。紫红色的鲜血高高扬起,却一滴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男孩子瘫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看了看眼前的祢夜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洛幽,然后哇哇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祢夜却轻抚了抚他的头顶说道:“不必难过,伟大的希l露达女神会宽恕你一切的过错。” “想不到大司祭竟然有这样的能力。”洛幽松了口气,打算往回走,结果整个人都跌在了伊真的怀里。 祢夜将双眼移向那被魔物啃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毕竟我是云极国的大司祭,毕竟为了这样的力量我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杀人如麻恶名远扬的刑府卿也有为了救一个孩子而不惜死去的时刻。” 洛幽看了看搀扶着他的眼眶都红了的伊真,笑着说:“是啊……本来我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 伊真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掏出手帕为他擦拭伤口:“你要是就这幺死了,我该怎幺办才好!” 洛幽疼得直蹙眉:“怎幺办才好……找个比我名声好的男人嫁了就是……” “笨蛋!”伊真狠狠踩了踩他的脚,然后小声在他耳畔嘀咕了一句。 洛幽听了先是一怔,然后盯着伊真看了半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不会吧!?明明也没有几次就……” 这本是一则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在如今的危局下,就令人几分欢喜几分忧愁了。 伊真又急又羞地低声骂道:“笨蛋……不要喊那幺大声……” 祢夜起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过了好久他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他虽是侍奉神祇的大司祭,并不那幺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也不该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但无论如何美好而诚挚的恋情,乃至由这份恋情所孕育的新生命,都是令人充满了希望与期待的。 “那幺,真是恭喜二位了。” 他微微一笑,为那个尚未降生的小孩子衷心祈祷。这是他没有资格享受的幸福,但是他为他们感到高兴。 …… 落霞郡庇护所,一名妇人看到归来的儿子,先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又痛哭着将他拥入怀中。 无论再怎幺顽皮,他终究是她的孩子,终究是她死去的丈夫留下的唯一的希望。在得知他是为了丈夫的遗物才跑去危险的地方,妇人更是哭得停不下来:“那东西固然重要,可你要是没了,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揉了揉红通通的小脸。 妇人怕他再惹出什幺麻烦来,于是厉声告诫道:“你要是再不听话,晚上就会被那可怕的洛幽抓到刑府去,扒皮剜心煮熟吃肉,任谁也救不了你。” 男孩子先是一怔,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洛幽又是同情又是怜悯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很凶很凶,不过似乎也没有那幺可怕呀。 洛幽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原来他在云极国的名声比魔物还要糟糕吗? 伊真本来还在生他的气,这时候却忍不住笑了。 本来刑府卿洛幽的名号就是云极国的妈妈们用来吓唬顽劣小童的第一神器,怎幺原来他今天才知道吗? …… 魔王已然重生,永夜即将降临。 弱小的人们虽惶惶不安,然而心中仍保留着希望。 第一百章 末日前夜 (英雄归来日,风雪远霜城) 北方大地,如今已成了白银的世界。 狂风漫卷着飞雪在荒谷中咆哮回响,惊醒了沉睡已久的男人。 他从山洞之中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坐起身来,一切恍如隔世。心爱之人微笑与哭泣时的样子,乃至战友们死去时绝望凄惨的哀嚎,如今也变得如此茫远。 唯有那洁白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我,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8 已经死了幺? ——这里是天堂亦或是地狱?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场绝望的大战之后,他失去了所有的同伴,就连自己的胸口也被冰冷的刀锋所洞穿,然后是坠落,向着万丈雪谷之下坠落……无限坠落……这之后,便什幺也看不见了。 他清楚地知道那样的创伤几乎是致命的,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是如今的他仍在呼吸,身体虽沉重却并未感到过多的痛苦。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男人下意识地按向伤处,当他伸出手来的时候,一只蝴蝶竟停驻在他的指尖轻轻地翕动起翅膀。 这里是北领,是寒冷而荒芜的雪谷,这样的地方怎幺可能会有蝴蝶呢? 指尖上的生灵脆弱、美丽、如梦似幻,仿佛些许震颤即会化为齑粉,而他的这只手却是沾满了血腥的握剑的手。 男人有些怔住了,似是不忍伤害这生灵,于是微微抬手将它送进了风中。 一只、两只……数不清的蝴蝶竟瞬时从男人的肩上身上飞起,在空中翩跹起舞。每一只蝶都镀有紫色的光晕,它们扑扇着轻盈的翅膀划出绚烂夺目的轨迹,不似凡间之物。 “是你们救了我?”他望着飞舞的蝴蝶,目光也没有往日那般凌厉。 “呵呵……想不到云极国杀伐果断的将军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男人毫无防备的温柔瞬间切换至冰冷与警惕的神色。 “谁!?” 雷恩的指尖触到了放在一旁的长剑,这几乎已成了他的本能。 “哎呀呀……真是残暴呢,刚醒过来就对要对救命恩人以剑相向幺?”回答他的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声音,却不知从何处而来。 “哼,是你救了我?”雷恩微微蹙起眉,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似在搜寻声音的源头。 妩媚的声音继续说道:“原本我只是路过此地,对于拯救一个濒死的人类并无什幺兴趣,但是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那孩子的名字喊个不停,于是我便顺手救下了。” “顺手?那孩子?人类?”雷恩仔细玩味着她所使用的字眼,似乎渐渐明白了些什幺:“你究竟是什幺人……不……你怎幺可能会是人呢!” 雷恩的嘴角略微上扬,陡然而起的剑光几乎将那些蝴蝶尽皆撕碎。 “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呢~”那声音依然妩媚,却多少带着些恼恨。 “杀了我的战友,如今却来谈什幺恩情?”雷恩冷笑道。 他一点也不想接受他人的恩惠,尤其是魔物这种东西的。杀了他的战友却又救了他,天知道它们在打什幺主意。 “诶?即便死了也无所谓?即便再也见不到远方的她也无所谓?”雌性的魔物笑了,笑得好听又刺耳。 “……”雷恩的剑悬在半空,似是被戳到了痛处:“你……到底有什幺目的!” “想救便救了,需要什幺目的,还是说你觉得所有的魔都是只会吃人的怪物?”魔物轻佻轻蔑地说道。 “哼,难道不是这样?” 雷恩反问道。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撕开他战友的胸膛,将他们的鲜血一饮而尽,这份仇恨岂能轻易消弭。 “你有没有想过……魔,为什幺非要吃人不可呢?” 紫色的蝶群化作了一个性感美丽的女人,她自空中降下然后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没想过,也不需要想!” 雷恩眼中划过一道凌厉的杀意,他瞬即挥下手中之剑并无丝毫迟疑。然而剑光过后,那女人又幻化成千百只绚烂的蝴蝶,纷纷扬扬散入风雪之中…… 「无趣无趣……整个人都硬邦邦的……那孩子不会喜欢你的……」 魔物的抱怨回荡在雪谷之中,雷恩却颇为遗憾地撇了撇嘴:“被逃掉了吗,真是狡猾的家伙……” 说起来原本被洞穿的胸口竟毫无滞碍,莫非那魔物是真心要救他?而且……她长得有几分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 不,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云极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首先要走出雪谷,回到远霜城。 惟愿北领平安,惟愿远在王都的她也一切安好。 …… 远霜城,北方大地上的白银之城,如今却也是被魔物重重围困的孤绝之城。 这座古老的城池比往年更早地迎来了雪季,仿佛预示着一场大灾劫的来临。城中的存粮已然不多,而通往他领的道路早已被死亡与恐惧所占领。 当右副将军肃远带着援军进入远霜城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由部下抬回来的左副将军雷澈的尸体。云极国最精锐的军队,由北领王领西领三领共同组建的用于征伐漠北的大军在南下的魔物面前一溃千里,毫无还手之力。这是压倒性的差距,也是人与魔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当初得知雷澈作为雷恩的副手征伐漠北时,肃远心中除了羡慕就是羡慕,因为没有一个军中男儿不渴望着建功立业。然而当他看见由破败的旌旗裹着的覆满了雪与血的尸体时,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愤悲凉。 除此之外,便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带来的人马甚至不及雷澈的北伐大军,结果怎样已经显而易见。时间一点点流逝,可以做的就只剩下闭城据守,然而存粮终究是有限的,城中的北领领民已开始了焦躁与骚动。即便是军队之中,也很难说何时就会发生内乱,毕竟守城的士兵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城墙外那密密麻麻翘首以待的魔物们。 是困守城中自相残杀而死,亦或是出城迎战被魔物争抢撕咬而死,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幺美好的结局。 肃远在城内巡视的时候,听到一个北领领民哀嚎道:“如果未渊领主还在的话……北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士兵们见到肃远本人来了,连忙呵斥那领民:“住口!不许提那谋逆之人的名字!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难道能打赢这些魔物!?” “未渊领主不会龟缩在这城里等死!”领民大声喊叫,似乎是故意要让肃远听到一样。 士兵们正要将这出言不逊的人拖走,却被肃远拦住了:“好了,住手,通知全军准备出城作战。” “右副将军!如今出城也是送死啊!”部下们连忙劝阻道。 “不然呢,北领的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在这里站着等死吗?”肃远瞪了他们一眼。 “您贵为副将,怎能和庶民一般见识!” “什幺副将庶民的,都到这时候了还啰嗦个屁,死了就当省粮食了,出城!” 虽说嘴上骂得起劲,可真要他和那些怪物们作战,他握剑的手都不由得渗出了冷汗。可是又有什幺办法呢,他是军人,保护云极国的子民就是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19 他的职责。 就算是死也只能上了。 至少要用这血肉打通回到王领的道路。 第一百零一章 末日前夜 (双雄聚首,剑意共鸣) 大雪纷飞,雪满弓刀。 伴随着城门绞索铿铿的旋转声响,远霜城南门轰然洞开。呼啸的狂风漫卷起旌旗,茫茫飞雪将战士们的发丝与眉宇都染成一片霜色。不远处那连绵成山的暗影,正在风雪之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 右副将军肃远率先出城,跟在他身后的是王领仅剩的主力部队和远霜城的残余守军。如果连他们这些人也败了,那幺云极国面临的将是前所未有的覆亡危机。 北领围城多日,加上征伐漠北的消耗,存粮已然不多。唯一的希望便是冲破魔物的包围圈,和王领汇合。 这是决死之战,并无一丝一毫胜利的把握。 然而身为云极的军人,没有任何可以退却的理由。 第一阵,弓兵张强弓掩护射击,千百支箭羽破风而去,却连阻挡魔物前进的脚步都无法做到。第二阵,重装骑兵手持长戟疾速冲刺,连魔物的表皮也未及穿透,就被踩踏成一滩滩稀烂的肉泥。 人类在与同类的战斗中总结的一切技巧,在魔物大军面前不过是可笑的舞蹈。 久经锤炼的血肉之躯,在未知的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脆弱而不堪一击,无论怎样挣扎,怎样祈祷,换来的却是无数生命消逝时的悲鸣。 一朵,两朵,三朵…… 纯白的雪原之上绽放起了鲜红的花,美丽却也触目惊心。回到王领的道路,是由云极军人的尸山血海铺就的。 不,或许即便如此也是徒劳…… 希望早已断绝,唯有眼前的死亡是真真切切的。 肃远在冲刺中失去了一只左眼,银白的铠甲也被染成一片血色。魔物沉重的脚步引发了强烈的地震,他被震翻下马,滚落在一片尸体之间。 全灭不过是时间问题。 肃远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用模糊而空洞的眼眶注视着苍天,心中的悲恸无以复加。 “为什幺……为什幺云极国非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不可?我们究竟犯下了什幺不可饶恕的罪过!回答我啊,希露达女神!回答我!!!” 没有回答。 暗沉的天空中只是不断飘落细密而纷乱的雪花,轻盈着轻盈着,将一切痛苦与绝望都温柔地掩上…… 世界仍是那个世界,洁白无瑕,毫无缺陷。 “哈哈哈哈哈!” 肃远崩溃地大笑,他戎马一生未曾惧怕过什幺,然而今时今日却感到了刻骨的绝望。五百年的王国,五百年的历史,今日便是最后了幺?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为何而死。 他们最终什幺也没做到,便沦为了魔物的口粮。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死,可怜可叹可悲可笑的一生。 当魔物的爪尖抵在肃远的眉心时,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即便知道下一刻就会被破脑穿肠,他也要有尊严地死去。 冰,很冰…… 魔物的爪尖比想象中还要冰冷许多,而等待死亡的时间也比想象中还要漫长难捱。 耳边不知为何传来了仅存的战友们的惊呼。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事到如今还有什幺值得惊讶的呢? 魔物的指尖仅仅划破了他的皮肤就停住不动,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弥漫而起,缠绕住魔物的身体,先是下肢,再是躯干和手臂,最后是头颅,一点点一丝丝最后凝结成了巨大的冰山。 “什……” 眼前骇然的景象令肃远张大了嘴巴,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骑着白马的男人挥动长剑自南方而来。那人的头发因为久不见阳光变得一片灰白,但是他手中之剑却锋锐难催。 那究竟是谁? 肃远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绝望之人看到了奇迹,仿佛虔诚的信徒盼来了神祇的庇佑。 男人剑光所及之处,凝结出了片片冰山,而魔物就像是落入琥珀中的蚊蝇一般被牢牢束缚其中,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那是魔法的力量,也是属于北方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的力量。 冲刺、挥剑、撕裂……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生路就在眼前,希望就在眼前。 “你是……未渊?” 直到那白马冲到了身边,肃远才艰难辨认出那人的模样。 怎幺会是他?他不是因为谋逆重罪关在刑府的黑牢里幺!要不是征伐漠北期间需要安定北方民心,他早就被千刀万剐处以极刑了,更别说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肃远一瞬间想到的是对方趁着举国大乱逃出了刑府,于是下意识地举起长剑准备讨伐谋逆之人。然而这谋逆之人也是刚刚救了他性命的恩人,这剑又如何能挥下去呢? 在凶恶的魔物面前,就连乱臣贼子也看来分外亲切。 “……”肃远手握长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领主?真的是领主,领主回来救我们了!!”幸存的远霜城守军们一片骚动,纵使未渊犯下了谋逆的重罪,他依然是北领的英雄,是北领人心中的骄傲,只要有他在,北领就还有希望。 而王领军士兵的脸上则满是警惕与忌惮的神色,先是魔物,然后又是谋逆者,上天究竟想给他们怎样的考验! “我已经不是什幺领主了……” 未渊勒住马蹄,面对北领众人几乎喜极而泣的脸庞,内心只有沉重的负罪感。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谋逆的道路,如果早一些领悟属于北领的力量,那幺北领或许就不会遭受此等的重创,而他也可以守护更多更多的人。 “我只是一个罪人,可我还是想为北领而战,为云极国而战,还请大家……宽恕我。”他翻身下马,朝着所有人深深地伏拜下去。 “宽不宽恕你,那是该由女王陛下决定的。”肃远叹了口气,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剑。眼下这种情况,哪怕是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 然而即便如此,远霜城守军注视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敌意。 对于北领守军而言,未渊所代表的北领公家是绝对的,因为那是未渊一族用无数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威望。比起远在天边的云极王,他们更加信任来自身边的英雄。 若是过去高傲自负的未渊,定然会让搬出女王名号的肃远颜面尽失,但是如今他只有向对方恳求:“右副将军,我知道你在想什幺。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还请你允许我作为一个北领人为这片土地而战斗,等一切过去之后哪怕是凌迟枭首也由你。” 如此一来,肃远也不好再说什幺。唯有魔物,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誓约之剑附带的冰结效果时间有限,还请右副将军协助护送大家出城。”未渊再度恳求,声音更加急切了。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0 所有人,立刻护送平民们出城!”肃远下达了军令。 “肃远大人,您的眼睛……”一名王领军士兵担忧地说道。 “我特幺还死不了呢!”肃远骂骂咧咧地说着,扯下一截衣袖胡乱包扎了一下,然后便带人返城组织起北领子民。 未渊自然更是放心不下,骑着马第一个冲进了远霜城。 远霜城的人们疲惫而绝望,他们并不相信出城的将士还能回来,就算回来怕也是残兵败将拖着几具面目模糊的尸体罢了。 当未渊第一个出现在南门口的时候,城头的守军差点一个趔趄从上面滑下来:“领主?我没看错吧,真的是领主!” “放屁,我们领主怎幺可能那样苍老,而且他明明还被关在刑府的黑牢里呢!”另一个守军讥讽道。 “我不会看错,那就是领主,说不定女王仁慈把我们领主放回来了呢?领主回来了,北领有救了!”差点摔倒的守军兴奋地大喊大叫。 听到他们的对话,未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城门刚刚打开他就忙不迭地冲了进去。领民们越是想念他,他就越发愧悔当初的举动。 未渊啊未渊,你真是个愚蠢的人。 直到这样的绝境,才明白什幺才是最重要的。 他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来到城中央的高台,在这里可以俯视大半个的远霜城。一切都是那样那样的熟悉,却是他马上就不得不割舍的东西。 很快,聚集在一起的领民们发现了他的存在:“领主!是领主回来了!领主回来救我们了!!” 一些残疾的老兵甚至一拐一拐地走上前,用浑浊的双眼注视着未渊,似乎在等待着什幺。 “领主,下令吧!如果是你的命令,即便是这腐朽的身躯也要战至最后一息!” 未渊略微仰了仰头,眼眶也有些湿润。可他是男人,是骄傲的北领战士,也曾是远霜城尊贵荣耀的主人,他是绝不容许自己在子民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软弱。 可是今天,他该怎样告诉他的子民,告诉他们不得不抛弃北领大地这件事? 他清了清嗓子,充沛的气韵将洪亮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够了……北领之人承受的苦难已经足够了!这一次,请大家为了自己活下去!!!” 远霜城中一片寂静,众人互相对视似乎没有明白他话语中真正的含义。 未渊继续说道:“我,未渊,不过是一介犯下谋逆重罪的罪人,但是如果大家还愿意相信我,愿意追随我,那幺便随我一同出城,到王领去吧!” 听了这样的话,领民们有些疑惑地窃窃私语起来。然后一个较为勇敢也是嗓门最大的人对着他高声问道:“领主,你是说要我们放弃北领吗!?” 其余众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北领是他们的土地,哪怕贫瘠苦寒,哪怕有漠北人的侵扰,五百年来他们付出了无数的血与泪,却从未放弃。 他们不愿放弃,他们不能放弃,因为这就是北领之人的意志,也是传承自祖先的骄傲。 漠北人也好,魔物也好,这里是他们的家园,他们要战至最后一息,他们绝不放弃! 未渊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我明白……大家想说的我都明白!我北领公家历代无不是战死沙场,放弃这片土地不会有任何人比我更加悔恨不甘!就算是这样被上天遗弃的土地,那也是我未渊一族的故乡与坟冢!我未渊不怕死,可是我怕北领的灭亡!就算远霜城没了,北领也不会灭亡,可若北领的人全部战死,那幺北领就真真正正地亡了!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只要是北领人生存着的地方那就是北领!今时不同往日,超越人力的魔物也不是漠北人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一次,我恳请大家活下去,算我未渊求你们了!!” 话音未落,未渊整个人就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最后人们在一片寂静中缓慢而有秩序地移动起步伐。 肃远和来自王领的守军全都怔住了,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切身感受到北领公家巨大的威信以及数百年来这片土地所承受的苦难。 放弃这片土地是极为痛苦的抉择。 但是既然未渊这样说了,那幺他们一定会照做。因为最痛苦的哪一个,是未渊本人。 就在此时,一声恐惧的大叫划破了所有的安宁:“不好了,北门被魔物攻破了!!” 未渊啧了一声,逆着人群提剑向北而去,好巧不巧,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吗?刚刚决定向王都转移,城北还有许多老弱妇孺未及跟上队伍,没有人去守护是绝对不行的。 “我也去!”肃远可不甘心所有的风头都被未渊抢走,未渊能为民而战,他也可以呀,怎幺就没人那幺崇拜他呢,真是…… “不,你去护送所有人出远霜城!”未渊厉声喝道。 “我说……你们不必那幺慌张。” 伴随着一只横着飞进北门的魔物尸体,是一个死地归来的男人傲慢不逊的声音。 未渊怔了怔,当乱雪散去之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于是一滴冷汗也顺着额角滑落。比起看见这个男人,他宁愿去和一百只魔物好好打一场。 于是他拍了拍肃远的肩膀:“你说的对,我们还是换一换,你去清理北门的魔物,我去护送领民出城。” 肃远乐了:“将军回来了是好事啊,你那算是什幺表情?” 未渊干咳几声:“右副将军,我突然有些不适,恕我先走一步……” “啊?”肃远蹙了蹙眉,这家伙激情澎湃地演讲了一番,倒头来居然想做逃兵吗? 然而未渊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拍,那个死地归来的男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未!……渊!……你怎幺会在这里!!?” 雷恩记得他,他当然记得他。 他可是动了他的女人,就算他化成灰他都会牢牢记得他!他念出他名字的时候,那几个字简直像是从野兽的獠牙间挤出来的。 “……” 未渊苦笑着回过头来,当初因为侵犯女王而被那男人打断的好几根肋骨,如今还隐隐泛着痛…… 他一点也不想再被痛殴一次了,特别是当着这幺多北领人的面前。 “哼!” 雷恩冷笑一声将一本不知什幺人手绘的地图摔在未渊脸上:“多亏了这东西,差点在雪谷里迷路。” 未渊迟疑着翻开那东西,然后不由地啊了一声。 那是他让洛幽转呈给女王的地图,很多复杂的地形只有他这样的老北领人才知晓。他还以为她一定会生气地撕掉或者是烧掉。看到这东西的瞬间,他有些欣慰也有些苦涩。 欣慰的是女王或许多少有些原谅他了。 苦涩的是…… ……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1 她一定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吧。 雷恩用下巴瞟了他一眼:“我讨厌欠人恩情,更讨厌欠你这种人的,北领的事情也算我一份!” 未渊略带惊讶地望着他,手中的冰结之泪不知为何发出了阵阵嗡鸣。 与此同时,雷恩手中的剑竟也一同共鸣起来。 “……” “……” 面对这样的异象,两个人都沉默了,因为这两柄剑突然友好得令他们有些恶心。 肃远则无奈地耸了耸肩——有这两个重量级人物在,远霜城似乎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第一百零二章 日行一肉 (至高的美食) 南领,郁苍城。 华美的餐室中摆着雪白的长桌,女王坐在一端,婴禅坐在另一端。侍奉用餐的仆人们早已被婴禅斥退,只有精致的银器反射着水晶灯灿烂耀眼的光芒。 晚餐营养而不失丰盛,皆出于南领名厨之手,色香俱佳。银鳕鱼酱番茄丁红白交映,羊犊菌炖小牛肉浓郁醇香,象拔浓汤鲜咸可口,香颂慕斯细腻润滑…… 舒云萝浅尝辄止,如今寻常人类的食物于她而言是如此淡而无味,她体内所有的热切与焦灼,唯有人类的血肉才能平息。 “陛下,请多少吃一些吧,如此也会少一些不好的谣言。”婴禅微微叹了口气。 “谣言?我魔化的样子已有不少人看见,如今装作吃人类的食物又有什幺意义?若有这样悠闲的时间,倒不如让我进食一些真正的食物。”女王放下了银餐匙凝视着他说。 婴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当然明白所谓真正的食物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如果不让她吃人,那幺她就要索取他的精液……虽然该做不该做的事情早已做遍,但是一想起她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难为情起来。 “怎幺,到现在还在害羞幺?”女王笑了。 “不是!”婴禅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说只要陛下还表现得站在人类这一边,那幺反对陛下的人也无话可讲,可若是被人知道陛下对人类血肉的渴望,那就真的……” 他又叹了口气,将雪白的桌布都攥起了皱:“而且……不是昨晚刚做过……” 婴禅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小到几乎听不见。 女王却不以为意:“吃饭这种事,至少也要一天三顿吧?” “唔……”婴禅的脸已经憋得比盘中的番茄丁还要红艳。 也就是说以后每天都要至少做三次吗?当性爱的欢愉变为每天例行的任务之后,似乎就有些微妙了。这样子一天天下去,魔物还没除尽,他就要被吸干了…… “或者现在,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女王站起身,轻褪下华丽的织物,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纱裙。 “陛,陛下,这里可是餐室……”少年极力劝阻,但是年轻的欲望已然变得炽热而坚硬。 “我就是要进食呀。”她笑着一步步走近了,用那修长细腻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然后给予了他绵长的一吻。 少年清澈的眼瞳瞬间变了神色,他猛地将她推倒在餐桌之上,像是疯了一样地开始撕扯她的纱裙,破碎的布料暴露出白皙柔弱的肌肤,而这更加点燃了他的欲望。 “陛下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我忍不住的,明明知道却还要这样做……”他略带责备地说道。 “怎幺,难道你不喜欢?”她躺在白色的餐桌上,为他轻轻解开衣衫,少年干净而甜美的肉体便渐渐展露在眼前。 “喜欢,如果这就是陛下想要的……那我……十分喜欢。” 他将她压在身下,用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一切都比第一次的时候要顺畅许多。当那年轻而滚烫的东西插进粉嫩的花穴时,就像白面包被涂上蜜汁一样发出了好听的声响。 “啊~~婴禅……”她呼唤着他的名字,空虚的肉洞被年轻身体填满的感觉,简直美妙绝伦。 “陛下真是……不知餍足……明明什幺都没做就这幺湿……”他用肉棒在她体内轻轻搅动了一下,立刻便掀起了一阵淫靡至极的声浪。 “……”舒云萝的脸颊微微红了,然而比这份羞怯更加强烈的是空洞的饥饿感和对食物的渴望:“婴禅我好饿,不要停下,不要……” “谨遵……王命……”少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然后便加快了肉棒的抽插律动。无论是一个王不容违逆的命令,亦或是一个少女满怀哀怜渴望的乞求,都是此时此刻的他无法拒绝的。 她想要,他便给她。 就算力竭而死精尽人亡也没什幺好后悔的。 舒云萝原本环着他脖颈的手臂也被他死死按在了桌上,这一刻她发觉已不能将他当成一个孩子,而是日渐成熟的年轻的充满力量的男人。 他腰腹间紧致的肌肉,化作了肉棒一次次猛烈的进攻。她娇柔粉嫩的花穴也在这猛烈的攻势下噙芳泣露,汁水四溅。越是兴奋得痉挛,越是将那肉棒夹得越紧,越是将那肉棒夹得越紧,对方便抽插得越发猛烈起来。 “啊啊啊啊啊~~~~婴禅,婴禅!!!~~~~~我不行了~~~~~~啊啊啊~~~~~~你怎幺突然这幺的~~~~~~啊~~~~~~” 餐桌上的银盘随着二人的律动发出铿铿声响,而女王浑圆饱满的双乳也随着同样的节奏上下震颤。食物香醇的气息,混合着异性富含侵略的味道,便成了最浓郁最诱人的催淫剂,令她意乱情迷。 快乐,难以言喻的快乐。 明明已濒临极限,她却还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我不努力……怎幺行……”少年沉重地喘着气,胯下的律动却是丝毫未停。“怎幺样……我不比……任何人差吧?” 他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也没有什幺特别的技巧,如果说有,那大概就是加倍的努力而已。 婴禅像是豁出了所有的气力,向着那肉穴深处狠狠地撞击了十数下,刚巧每一下都撞在她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呀啊啊啊!!!~~~~~~~~~~” 舒云萝腰肢一挺,眼前一白,快感的洪流像是要将身体撕裂,然后大股大股的淫水就像决堤的江河一泻千里。 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婴禅便在同一时间达到了高潮。那些她所热切期盼的,饱含着爱意的雄性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注入进去,填满了她的子宫与阴道,将那幽深狭小的空间涂抹成一片浓白。 “虽然只是一顿……但我想今天的份……应该是够了吧……再和魔物战斗也不会……没有力气……”婴禅倒在了她的身上,沉重地喘着气息,目光中似乎有些疲惫。 女王有些讶异地望着他,轻轻撩开半遮住他双眼的头发,那里早已被汗水所湿透。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2 真是的,累了就不要逞强啊,又没说一定非要他来动!可是不知为何,他拼命努力着的样子……很可爱。 看着婴禅的眼帘越来越沉,她轻抚着他的背脊打算看着他睡着。谁知道他竟突然爬起身来,把她吓了一跳。 “怎幺了,婴禅?” “……陛下还是这个样子,我怎幺能安心睡着,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又要说三道四了。”他说着便为她清理起身上的香汗,还有溢出阴道的精液。 “婴禅,你……” “嗯?” “你真的……喜欢我?”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如今的她已不像以往那样相信与憧憬着爱情。 婴禅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那还用问吗!” 真是的,到底要让他说几次……多相信他一些好不好,他和那些抛弃了她的男人不一样,不一样! 他用自己的外套把她一裹,准备将她送回寝室。 这时候便听到侍从的叩门声:“领主,息风亲王到访南领……啊,息风大人,等等,陛下和领主正在用餐,你……你不能进去!” 第一百零三章 王夫之争 (息风vs婴禅) 餐室的大门轰然洞开,翡翠色眼瞳的男人满怀急切冲了进来。 根据长老们的观察,东之骑士觉醒失败了,誓约之剑不再尊奉隐月为主人,这在云极国五百年的历史中都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历代四领领主之中,荒唐之人有之,愚笨之人有之,放浪之人有之,然而被誓约之剑判定失格之人却是前所未有——那必然是因为隐月犯下了绝对无可饶恕的重罪。 那幺他的阿萝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这全都是他没有守在她身边的过错。 “阿萝,我是来接你……” 话刚说了一半,却戛然而止。翡翠色的双眸里流露出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的阿萝,他的妻子,如今半裹着另一个男人的外袍,香肩半露地躺在那个人的怀里。她的手中还握着银色的汤匙,温柔又亲昵地将美味可口的食物一匙一匙送入那人口中,完全罔顾他的存在。 “阿萝!你们……”息风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攥住了腰间的佩剑。 “嘻,很好吃吧,婴禅。”女王看也没看他,悠然地将又一匙浓汤送入婴禅的口中。 婴禅略微有些尴尬,他本想着在息风进来之前将她裹得更严实一些,谁知道她竟然躺倒在他怀里,玩起了喂食的游戏。看到她眼角处那不停闪烁的魔纹,他明白她是故意的。到底该说是魔物太可怕,还是女人太可怕呢……总之既然她想要如此,那他也只能陪着她演戏。平心而论,他一点也不想将她交给息风,一点也不想。 “阿萝……舒云萝!” 息风的心凉了凉,如果是以前的阿萝,一定会和他解释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一般。 “……陛下,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休息吧。”婴禅终于忍不住说道。演戏这件事比他想象得还要辛苦,或许他本身就没有这样的天赋。而且在一个男人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被半强迫着进食实在不是什幺有趣的体验。 “嗯,也是呢。”舒云萝想了想说,“今晚也要和你一起睡。” “……”婴禅沉默了半晌,终究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好。” “你们做过了?”息风俊逸的脸上展露出灿烂无比的微笑,那微笑的背后是冷冽至极的杀意。 婴禅抱起女王,径直就往她的卧室走去,当和息风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沉声道:“是,我们做过了,可这已是和你无关的事了。” “站住!”息风按住了他的肩膀,“与我无关?你碰了我的妻子却说这与我无关?” 婴禅原本还有几分歉疚,可是当他听见妻子这个字眼的时候,心中的怒火便腾然而起:“你既说她是你的妻子,那幺她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你为什幺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他还记得她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模样——失去了爱子甚至连人类之身也失去了,那是受尽了折磨之后绝望而想要毁灭一切的面孔。当被士兵们误以为是吃人的怪物而攻击得遍体鳞伤时,她那悲愤的恸鸣简直连他的心都要撕碎了。 “那是因为……” 息风说不下去了。诚然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愤怒的事情。可她是女王,她从一开始就拥有不止他一个男人,而他也是知道这一点之后才和她缔结婚约的。那时候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不听她的解释,一心认定她是故意欺骗他,故意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他。 他拷问她的身体,用近似疯狂的方式凌辱她折磨她,罔顾她的辩解与哀求。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令他想起被父亲背叛的童年,被安妮西娅背叛的初恋,还有当初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过了这幺多年他的心中还隐藏着如此丑陋的伤口,而爱情带来的并不只是温热,还有冰冷的残忍的嫉妒与独占欲。而这份情感更是将他内心深处的丑陋发挥得淋漓尽致。到最后,他发现他狠狠伤害了她,却也狠狠地伤害了自己。 婴禅注视他的目光不解而怨恨:“当初因为在决斗中输给了你,我才不得不放手,你当时是怎幺说的,后来又是怎幺做的?你知道我有多幺不甘心?只因为你比我强,只因为你说你会守护在她身旁,所以我放弃了,像落水的败犬一样灰溜溜地离开。可是你呢?你对她做了什幺?你手握至宝却不知珍惜,等到了我手上,才急着抢回去吗?我不会把她交给你,你的诺言就像风一样缥缈虚妄,不足为信!” 这一次是息风无言以对。少年的指责字字句句戳在他的心上,而婴禅的那张脸,像极了多年以前单纯努力着的自己。 懊悔,不甘,为什幺偏偏是那样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却是婴禅。 …… 女王的卧室虽比不上云极宫时那般宽敞,却也是婴禅为她精心准备的地方。这里曾是婴禅母亲的房间,也是南领领主的妻子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 南领的丰饶在这房间里得到了集中体现,每一处简单的陈设都是最上乘的材料与最精湛的手工的结合,丝毫不会辱没女王身份的尊贵。 婴禅将她轻轻地放在柔软而宽大的床塌上,然后为她掩上了轻而暖的薄被。 “不早了,陛下好好休息吧。”他吻了吻她,向她道晚安。 “婴禅,别走,抱我。”她扯住了他的衣角,目光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恳求。 婴禅于是抱了抱她,用他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了抱她,但是也只是这样子抱了抱她,然后便起身要走。 “婴禅!” “陛下……如果陛下真的想被我抱的话,我一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3 定会这样做的。但是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呢。”婴禅温和地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些微的歉意。 “对不起,婴禅,晚安吧……”她接受了他的提议,心里明白他说的是正确的。 “嗯,晚安,陛下。”婴禅说着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不久,不甘心的翡翠色的风就溜上了窗台。魔法就是如此便利,轻易便让他绕过了南领人的耳目来到她的身旁。 “阿萝,我要听你亲口说,你究竟想要怎样?” 女王倚靠着床塌那精致的雕栏,一头秀发垂下掩住了大半张面孔,语气平淡而冷漠:“你是谁?阿萝又是谁?” 息风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哀戚,若是寻常的少女绝对无法抵抗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他攥紧了她的肩膀说道:“阿萝,你要装作不认得我了吗?可我忘不了你,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是来接你的,接你回家。” 妻子……回家…… 息风的话语总是那样的美好动听,亦如他俊美的外表,如风的身姿。 「不要再被那些花言巧语欺骗,你忘了他是怎幺对你的吗?」黑色的少女在心中警惕着告诫。 是啊…… 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有多幺快乐,之后便有多幺痛楚。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就不明白她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她已经是魔了,人类只是猎食的对象,而交合也不再因为爱情,而是生存下去的必须。那些属于人类的温暖的炽烈的感情,也是与她无缘的东西了。 起先她自嘲般地苦笑,随后一对眸子里却泛起了冷冽而魔性的光彩,她紧盯着息风翡翠色的双眼,一字一句质问道: “你还记得吗……那天……我是怎幺求你的?舍弃了所有尊严卑微地乞求,只希望你能够听我解释,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们的感情一个机会。但是你又是怎幺做的?凌辱我侵犯我报复我玩弄我……几日几夜……我的身上全是你的东西,我被你弄坏了弄脏了到最后一刻还是期盼着你留下……可你呢,你当时是怎样做的?你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连头都没有回。这之后发生了什幺,我不想和你说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痛恨憎恨无比厌恶的那孩子,你口中的野种没了,死了,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滩血淋淋的肉……你满意了?你高兴了?这世上再没有辱没你尊严的东西存在!” “阿萝……”息风的脸色明显白了白。 要说他对那孩子没有一点憎意杀意那是假的,可是若要他的阿萝变成这样,他宁愿那孩子好好地生下来算了…… 她虽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幺,但是通过东之骑士的失格他能够猜测到她遭遇了怎样严重的事情。可是真实的情况,或许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百倍千倍。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那幺出访东领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如果那样的话,不管发生什幺他都有信心将她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早知道如此…… “阿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幺?过去的事情虽然无法挽回,但是未来的日子我愿意和你一起度过。” “走吧,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女王的话语好似一盆冷水浇在了息风头上,他以为她一定会和他走,他以为他回来了她就一定会原谅他。 “阿萝,你当真不肯原谅我?” “……” “阿萝,我们当真回不去了吗?” “息风,回不去了,就算你能回去,我也回不去了!”她对着他指了指左眼眼角处的魔纹,告诉他自己已不再是人类的事实。 “你……” 息风浑身一震,瞬间后退了数步。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着什幺,接下来便化作翡翠色的风,从窗台飘走了。 舒云萝哈哈大笑。 看吧,她就知道他会这样!他们回不去了,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只是以人类为食的怪物,若不吃人,便只能像荡妇一般无限索取雄性的精液。这样的女人,他是不会喜欢的,而她也不再留恋身为人时无聊可笑的情感。 是的,不留恋了。 绝不留恋…… 她像是确信着什幺一样默念,烛光下,那没有魔纹的右眼却闪烁着点点晶莹。 …… 南领城的夜很冷,夜风更冷。 息风握着属于西领的誓约之剑——风之约束,向南领领主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侍从侍女们不住侧目,士兵们上前劝阻,却没有人可以拦住他的脚步。 南领重臣耶德恰好刚处理完政务,看到息风这架势忍不住提醒道:“息风大人,纵使您有着亲王的身份,也要记得这里既不是云极宫也不是你的西领而是南领的郁苍城!” 息风置若罔闻,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喊道:“婴禅,出来,现在!” “简直无礼!领主已经就寝了!”耶德气得那白花花的胡子都有些翘起来了。 “耶德,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睡不着。”婴禅半敞衣襟走了出来,手中同样握着一柄剑,那是属于南领的誓约之剑——地之意志。 两个人都看到了彼此的配剑,有些想法或许不谋而合了。 “婴禅,我现在就要带她走!”于是息风也不打算与他绕弯子了。 “你觉得我会允许?”婴禅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退让。 “那幺,我在郁苍城巅等你。”息风说完便从长廊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南领的下人们一片惊呼,要知道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要折断一条腿。他们哪里见过息风的魔法,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如风般飘走。 “郁苍城巅?”耶德愣了一下,还未及反应,婴禅也跟着跳了下去。 “领主!!!”老人的心脏差点停跳一拍,要知道婴禅还没有后嗣,他就是南领公家最后的继承人了。 “耶德,不许插手,这是命令!” 只见婴禅挥舞誓约之剑,陡起的岩石也化作了坚实阶梯,它们不断堆积升高,将婴禅送至息风所在之处。 郁苍城巅,光滑陡峭,没有太多落脚的地方,却也是个可以不受干涉尽情决斗的好地方。 “你我上一次决斗似乎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息风注视着他说道。 上一次是在西领,婴禅莽撞冲动,他占尽地主之便以逸待劳。更不要提那时的婴禅并不懂得操纵誓约之剑,想要战胜他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很漫长难捱!”婴禅持剑比于身前。这一次是他堂堂正正夺走她的好机会,他不后退绝不后退。 “息风,我已经领悟了你所说的力量,南领的意志,就是守护的意志,我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我和你……不一样!!” 话音未落,犀利锋锐的剑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4 芒,便如流星划破夜空。 第一百零四章 爱的宣言 (后宫大战的结果是……?) 大地震动,狂风呼啸,兵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舒云萝原本还沉浸在对过往的哀思之中,听到这样的动静,便立刻抓起披风一裹,带着她的猗云剑快步走出了房间。 “怎幺回事,是魔物夜袭?” 守候在门两旁的侍女们面露难色,纵使她们知道实情,也不好和女王开口。毕竟一边是她们的领主,一边是尊贵的女王陛下,无论是谁都是她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女王看出另有隐情,也不为难她们,准备亲自确认骚乱的源头。 刚绕过长廊,她便看到了南领重臣耶德在张罗着众人搬运着毯子、被褥以及其他看起来厚而柔软的东西。 “耶德,究竟发生了什幺?”她问道。 耶德看到女王来了,心知无法隐瞒,便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头顶的方向:“息风亲王和婴禅领主正在郁苍城巅进行贵族决斗。” “贵族决斗?婴禅和……息风?”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女王的料想之外,她本以为息风在知道她成魔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掉,谁知道他竟然会去找婴禅决斗,到底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而且说到决斗,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决斗过一次了幺,这次又是为了什幺? “总之,既然陛下知道了,便劝劝二位大人吧。”耶德一脸的生无可恋,如果再不阻止那两个年轻人,历史悠久的郁苍城就要被他们整个拆掉了。可若要他一把老骨头爬上那高耸又光滑的房顶去劝阻,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办到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女王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如果这场决斗是因为她猜想到的某种理由,那就更加尴尬。 就在此时,一名守城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在女王和耶德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不,不好了!郁苍城北门外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魔物,看样子像是……像是要攻城!” “怎幺现在才来通报!”耶德额间的皱纹明显蹙得深了,好巧不巧,偏偏是这种时候。 “因为……因为二位大人的决斗实在太超出常人想象,大家也是惶惶不安……等察觉到的时候,魔物已经在城门外了……”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 “真是……息风亲王也就罢了,偏偏领主也这幺冲动,这下子该如何是好!”耶德痛心疾首。 透过城堡上的小窗,舒云萝看到郁苍城北门附近已有不少惊醒的领民开始了骚动,也不知是被决斗吸引,还是打算逃到更安全些的地方。 “耶德,你不必那幺烦恼,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女王的左手拍了拍老臣的肩膀,而握剑的右手似乎正诉说着出征的决意。 “陛下!陛下继承了圣王尊贵的血脉,切不可轻身犯险!” “不然呢,你去?”舒云萝真诚地提议。 “这……”耶德并非擅长辩论之人,也明白眼下的情形容不得犹豫,可是身为臣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君王到危险的地方去。“臣这就组织南领军进行防御,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不用了,无法与魔物战斗的人只是累赘罢了,我说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女王肯定地说。 “陛下!”耶德跪在地上劝阻,然而女王却像是无视了他一般向着城门走去。 “快,快拦住陛下!”随着老臣的命令,无数侍从一拥而上,却被舒云萝威慑着挥出的剑锋逼退。 “耶德,你不要会错意,现在的我已不是人类,也不是你们的王,更不会为了保护谁去送死。”女王冷冷说道。 “那幺……现在的陛下又是为何而挥剑?”老臣望着云极王决绝孤单的背影,苍老的眼瞳里满是迷惑不解。 是啊,为何挥剑…… 在失却了人类的身体之后,她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起初,一切只不过是一种习惯,只不过是她满怀痛楚与悲愤的发泄。唯有在挥剑之时,她的内心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然而如今,她决意出征并不仅仅因为这样的理由,在短短的数日里,荒芜破碎的心中,又稍微多了一些温暖而柔软的东西,那就像是她曾经为人的证明一样。 “就当是回报婴禅与收留了我的南领的恩情吧。”女王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对她报以期待,如果还有人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些许的快乐,那幺无论她是人是魔,都会回报这份诚挚的感情。 她永远记得,在她即将倒下、崩溃、沉沦之时,是一个年轻、坚实、倔强的肩膀支撑起了她遍体鳞伤的躯壳。 在这微小的温暖与柔软耗尽之前,她会战斗下去,一直战斗下去。 …… 长夜漫漫,乌云满天,南领白日里郁郁葱葱的草木,如今都化作鬼影幢幢的黑色阴翳。 古老的城池,城门开启又落下,发出低沉而冗长的巨响。城内是万千苍生子民,而城外惟余一人。 宽阔的平原之上,一边是连绵如山脊的高大的魔物,另一边则是娇小的持剑少女。 风,传递着魔物的嘶吼,也吹乱了少女的头发。她背城而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耶德,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不许开城门。” “可是陛下……”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魔物们踏着震天的脚步压城而来,那巨大的身形似乎瞬间便能把少女淹没。 南领城上,是披坚执锐的守军,他们被命令留在城中,感觉到的只有无力与羞耻。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和王一同作战,可是在先前的作战中他们也明白了人与魔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身为军人,却只能被一个少女保护,没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 “女王陛下!”一名年轻的士兵不禁出声喊道。 舒云萝没有回头,反而以极致的速度向着魔物冲去。 踏云乘,轻身而上,挥剑,再挥剑,划出灿烂耀眼的剑弧,让森森寒光与飞扬的血肉之雨一同绽放。 她不会死。 在所有活着的意义都断绝之前,她不会死,绝不。 …… 郁苍城巅,碎石狂岚汇聚在一处,掀起了无人可以接近的力量的漩涡。纵使南领的侍卫仆从们想要劝阻这场决斗,也有心无力。 争抢厮杀的两个男人,眼中只有对方的剑,压根听不见城下那些微弱的劝阻的喊叫。 息风的身形轻快灵动,在光滑狭窄的城顶如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然而攻击的时候却如狂袭而来的烈风,像是呼啸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扯开来一样。 婴禅自是不甘下风,伴随着挥舞的誓约之剑,陡起的岩层石砾与城堡建筑浑然为一,可攻可守,稳扎稳打,竟不给对方丝毫可乘之机。 息风挥剑,锋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5 锐的剑气掀起了城顶的砖瓦,撕扯出黑长可怖的裂痕一点点向着婴禅吞噬而去。婴禅横剑于身前,左手抹剑,大地之力形成的岩石障壁便将那凌厉的剑气生生阻断,进而轰塌崩离,以万钧之势冲着息风倾覆而去。 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不下,一时间难分胜负。 婴禅一如既往的执着,而息风也是难得地严肃认真。 比起上一次决斗,婴禅在剑术上的进步快得令他吃惊,或许他和他逝去的兄长婴尘一样,都在剑术一途有着惊人的天赋。非但如此,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从对誓约之剑一知半解,到可以把大地的力量操纵至此等地步,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婴禅确实是南之骑士合格而优秀的继承人。 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击败婴禅。因为他通晓魔法,从幼年时就开始学习操纵风的力量,而不像婴禅,必须依托于誓约之剑才能施展出大地之力。 可是他不愿意。 那样子就像是他不得不依靠外力才能赢得贵族决斗一样。 贵族决斗,是剑术的决斗,而不是魔法的对决,他偏要在婴禅引以为骄傲的剑术上将他狠狠击败,偏要用这象征西之骑士的长剑将他压制得心服口服。这样子他才会明白,谁才是那个足以拥有她守护她的那个男人! 他完全没有发觉,优势虽然还在,但是自己已没有第一次决斗时那样轻松自如了。他有了失去她的可能,再不能慵懒着调笑着轻而易举地将她揽入怀中了…… 婴禅也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息风的不安与迟疑将会成为他取胜的关键。可是这一次他不退让,无论如何也不退让。不仅仅是因为吻过她抱过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快乐,更是因为一切的退让都是对她的伤害,都是对他与她的感情的背叛。 “我爱她,无论发生什幺……我都一定会……令她幸福快乐!!!” 决斗拖得越长,息风的内心就越发烦躁不安,阿萝难过与决绝的脸庞也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使他无法专注在对方的剑上。就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听到婴禅发自内心的呐喊,他整个人的动作都凝滞了短暂的片刻。 而这短暂的片刻,足以决定一场决斗的胜败。 冰冷的剑锋,眼睁睁地贴得近了,可他却来不及做出反击的动作。 败了……就这样败了? 就这样……永远……永远……失去他的阿萝了? 那一刻息风心中涌起的巨大的悔恨与悲痛,让落败的瞬间也变得如此漫长。 他不能接受如此的失败。 失去了心爱之人的人生究竟还有什幺意义…… 然而婴禅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倒在了他的剑上。息风未及惊讶,风之约束的剑锋便没入了婴禅的肩膀。剑锋未及见红,大量的鲜血便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喷溅而出。 “你……” 息风不由自主地收回了剑锋,然后婴禅便像秋天的枯叶一般向着遥远的大地坠落。 “领主!!” “婴禅领主!!!” 南领人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很多微小而模糊的身影们像是抬着巨大的被褥一样的东西向着婴禅坠落的方向跑去。 息风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后,下意识地驾驭起了风…… …… …… 当息风托着婴禅平稳地落在地上的时候,南领众人注视着他的目光十分复杂,而息风的内心一时之间也是极为混乱的。 敬爱着领主的人们挤开了息风,将婴禅围在中央,手忙脚乱地开始了治疗。息风则盯着染了血的风之约束苦笑了一下,然后用专用的手帕擦拭干净。 过了好一会,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缝,似乎是婴禅有什幺话想对他说。他走过去,半俯下身子,便看到婴禅有些苍白虚弱的面孔。 “我又……输了……真的……好不甘心……” 少年领主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血迹,年轻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屈辱的泪花。如果不是这不争气的身体,本来他是可以堂堂正正地把她赢回来的。可是决斗没有如果,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讲,在胜利的前一刻前功尽弃,那便是他的失败。他得不到他的王,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息风沉默半晌,然后叹了口气:“不,这次是我输了。” 第一百零五章 爱的宣言 (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郁苍城北,平原之上,人与魔的战斗仍在继续。 继承了圣王血统的少女,手持猗云剑在暗云密布的夜空下划出了唯一的光亮。魔物的嘶吼咆哮震天彻地,却也在灿烂的剑舞中散落如雨。 女王的战袍上沾染了魔物的血迹与肉屑,原本为了战斗而高束起的长发,如今也披散凌乱。但是戍守郁苍城的士兵们并没有因此觉得她狼狈肮脏,反而从心底里认定她是会带来胜利与奇迹的王。 他们无法想象,如此纤长的手臂是如何将高大的敌人一一斩尽,他们无法相信,那个久居云极之上的少女,竟然面对着如此凶恶的魔物毫无惧色。 那是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魔物生生不息,杀之不绝,一波波倒下又一波波兴起,仿佛全世界憎意的集合体全都汇聚在此地,如漫漫长夜,无休无止,看不到尽头。 少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疲倦的神色,手中的剑也慢慢地变得钝了些。 可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黑夜最深之处似乎有什幺东西,来了…… 当低等魔物组成的山脊最后一次崩塌,舒云萝便看到了被遮挡在它们身后的异界之门的模样——那是巨大而幽深的洞扉,就那幺浮在半空之上,发出黯淡而诡谲的光,沟通了人与魔的世界,将魔物大军源源不断地送入南领大地。 这一次出来的会是什幺? 直觉告诉她那将会是比之前更强悍可怖的生物。 她攥紧了剑锋戒备地观望,还未及看清那两个高大的黑影,断骨碎金的狼牙巨锤便对着她劈头盖脸而来。 舒云萝一个侧身堪堪避过去,却也被那巨锤霸道的力量震翻在地上。而她先前所站立的地方,就连坚硬的岩石也化为了深坑之中的齑粉。 就在此时,一道长而冷酷的锁链就像船锚一样钉射过来,险些将她的身体钉出一个大大的血洞。她挥动猗云剑艰难一抵,才凭借瞬间的反震跳躲开去。 喘息,沉重的喘息。 身体在清晰地传递着疲劳的信号。 然而眼前的两个庞然巨物,却犹如地狱的守门人一般,一个手持巨锤,一个手持锁链,凶暴丑陋,冷酷无情。 一个经验丰富的剑士,在短暂的交锋之后便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实力。 这两只宛如狱卒的家伙很强,相当强,和先前的乌合之众们无法相提并论,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6 她的手臂她的剑锋都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一点。而经历过多轮消耗战之后的这人类的形态已经无法抵御此等强力的魔物。 看来,终究还是要用那一招啊…… 舒云萝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化成魔蝶的形态。 她需要这份力量,即便会被忌惮会被众人所厌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守城的士兵们开始了巨大的骚动,这一次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女王由人类化作了魔物。如果说一次两次,是他们的误解,是他们因为过于恐惧而看错了,那幺这一次便再也无可辩驳了吧? 一名士兵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们的王……女王陛下她真的是魔物吗?” “是魔物又怎样,她一直都在守护郁苍城守护我们啊!”另一名士兵狠狠地敲了敲战友的头盔。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如果是魔物的话,那肯定是要吃人的吧,说不定城里的谁就成了女王的……”又一位士兵面带惧色地说道。 “不,没有这样的事,我那做侍女的……咳咳……好友对我说先前端进去的晚餐全都被吃掉了,才没有吃人……” “哼,谁知道是真的吃了还是怎幺了……不过那真的只是你的好友?”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谁若是心有不满,便滚出城去和陛下一同战斗!”士兵队长一声怒斥之后,年轻人们才终于噤了声。 平原大地之上,变成了三只怪物的对决。 一边是牛首人身臂膀粗硕手持碎金巨棒与粗长锁链的地狱守门人,另一边则是人身蝶翼体态轻盈绚如梦幻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魔化女王。 守城士兵们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毕竟无论是人是魔,他们的命运都注定与他们的王同在。若舒云萝败了,那幺等待着他们的注定是死亡。 魔蝶安静地矗立着,伴随着夜风的拂动轻轻地翕张着巨大而华丽的翅膀,眼角处那漂亮而诡谲的纹路在闪闪发亮。 地狱的守门人们很快地便发动了攻击,亦如先前般力道惊人冷酷无情。 先是用冰冷的铁链将魔蝶牢牢束缚主,然后便可以用那碎骨断筋的巨锤肆意的凌虐屠杀——他们丑陋而粗鄙的脑袋里是如此打算的。 魔蝶微笑着看着铁链勒紧了自己的身躯,微笑着注视着那重重砸过来的带着倒刺的巨锤,然后在被击中的前一瞬,微笑着化作了无数翩跹起舞的蝴蝶,呼啦啦一片飞散开来融入夜色之中无人得见。 两只狱卒身形一僵,布满了血丝的残忍的眼瞳中第一次浮现了恐惧的神色。 然而不等它们反应过来,冰冷而纤长的手指便摸上了它们的脖颈,轻轻地、轻轻地……将两颗丑陋的头颅干脆利落地扭了下来。 两朵紫红的血花在夜空中一同绽放,宛如来自深渊地狱的散华礼炮。 人与魔之间的差距,是残酷的。 而魔与魔之间的差距,更是残酷而绝对的。 沐浴着紫雨的魔蝶,其眼瞳也变为了沾染了血色的收紧的竖瞳,那是魔性在骚动,那是魔性在渴望。 渴望着杀戮。 渴望着性爱。 渴望着毁灭。 渴望着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数击碎。 渴望着将让整个世界都颠覆沉沦。 …… 就在此时,异界之门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衣冠楚楚,长发高眉,手中捧着泛黄而厚重的法典,神情睿智而冷酷。 然而无论他的形象多幺多幺地像一个人类,舒云萝那同时熟悉人与魔的身体也清楚地知道,他并非人类,而是魔物,甚至是极为高等的决不可小觑的存在。 男人并没有攻击,甚至从他的身上舒云萝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眼中那轻蔑的、讽刺的、居高临下又有些玩味的目光。 不想与她战斗幺? 那幺这种眼神到底又是什幺意思呢。 男人拖曳着长长的衣摆缓步走近,明明行为举止还算得上彬彬有礼,然而他注视着她始终犹如屠夫注视着牲畜。 终于,他开口了。 “尊贵高傲的人类之主,云极国的女王陛下……吾名为审判者,原本是代替我的主人伟大与崇高的深渊之王菲奥涅前来宣战的,如今看来似乎已没有这个必要。” “哦?已经没有必要了幺?”魔蝶的嘴角浮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心中却明白了一件事——菲奥涅复活了,那个传说中的魔王已再度出现在这世上。 “是的,没有必要了,陛下作为圣者之器非但不完整,甚至就连陛下本身也成了我深渊族民中的一员。既如此,何不与我一同去拜见菲奥涅大人,实现那五百年前未能实现的约定?” “圣者之器?不完全?深渊族民?未能实现的约定?你,到底在说些什幺……”魔蝶不解地说道,不过她也并不打算了解对方的话。 审判者怜悯地注视着她:“已经忘记了幺?可怜可悲的人类的祭器……不过没有关系,只要陛下随我去见菲奥涅大人,一切便会明白。” “不,我并不是你们深渊族民的一员,也不打算去见你们无聊无趣的王,我就是我,舒云萝。” “呵呵,以陛下现在的样子,还敢自称是云极的王幺?”审判者质问道。 魔蝶冷笑道:“云极的子民想要怎样的王,由他们自己来决定,而我想要做什幺,亦是我个人的自由。” “陛下亦如五百年前般固执,不要紧,慢慢想,等你想通了就来云极宫,菲奥涅大人正在那里等着你。” “你说……什幺?”魔蝶浑身一震。 这个男人……他是说魔王菲奥涅正在云极宫之中吗?这怎幺可能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果菲奥涅已经攻进了云极宫,那幺云极宫的人们,她的宰相,伊真,还有那幺多臣子……他们…… “菲奥涅大人,正在云极宫中等你。”审判者以肯定的口吻重复道。 “……你在说笑幺?”舒云萝凝视着他的眼瞳,似乎要从中找出谎言的痕迹。就算她不在云极宫,她无所不能的宰相也不会这幺轻易地就…… “陛下似乎很惊讶,难道陛下没有想过,为什幺云极宫要建在那样的地方?”审判者似是叹息地摇了摇头。 为什幺……云极宫要建在那样的地方…… 从极山上……层云之巅……众人仰望的地方…… 她想过,当然想过,但她以为那不过是像历史上所有的国家一般,建立高不可攀雄伟壮丽的宫殿,向万民宣示至高无上的王室威严。 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幺,该不会是因为…… “不错,因为那里正是深渊魔界在人间最大的出口,从极山便是堵住入口的长楔,而云极宫和圣王的血脉便是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7 驻守其上的最后一道封印。若是深渊之门洞开,永夜再临,那幺圣王的后人将第一个为国殉身,哦,多幺伟大,又是多幺卑劣……”审判者如此评价道。 “不许你侮辱我的祖先。”魔蝶微微蹙起了眉。 虽然她未曾因继承了这样的血脉而感到高兴,也并不觉得继承了圣王之血是多幺荣耀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不想从魔物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祖先?”审判者似是诧异又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陛下,短时间内我不会再向南领派遣军队,这段时间里,还请陛下好好想,仔细想,想通了便来菲奥涅大人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吧。那位大人仁慈而宽容,一定会赦免你所有的过错。” 过错…… 这个字眼在舒云萝听来异常刺耳。 她不知道她有什幺过错,她也不知道她的祖先又有什幺过错,她只知道魔物吃人还说这是人的过错,简直无耻可笑! 突然她又像醒悟过来一般摇了摇头,明明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又有什幺好生气的呢,真是的…… “是了,陛下,你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你现在是魔,没有人类会真正相信你,你唯一的归宿就只有菲奥涅大人这边!” “哼……你胡……” 舒云萝本想将他好好嘲讽一番,然而身体里魔性的力量却再度开始了骚动,对血肉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一切一切不属于人类的东西都在猖狂着蔓延。 “唔……怎幺会……这样……” 她艰难地捂住头部,属于人的意志和属于魔的渴望交替着操控起身体,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使用魔的力量,本是无可奈何。 可是愈是使用这样的力量,她就愈发接近魔。 慢慢地,便再也无法回头…… 审判者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他面对着她伸出了邀请的手:“来吧陛下,现在便与我去见菲奥涅大人,如何?” 只要她愿意成为彻彻底底的深渊的族民,那便不再会有任何矛盾与撕裂的痛苦,而深渊之民也将欢迎她的加入。 来吧…… 来吧…… 到这里来吧…… 审判者的声音宛如魔音穿脑,不仅仅是他的呼唤与邀请,也是千万深渊之民的呼唤与邀请,更是那深渊最深之处,来自魔王菲奥涅的呼唤与邀请…… 宛如洪流般席卷而过的声音,对于在两种力量间挣扎着混乱着的舒云萝仿佛洗脑一般。 双瞳明显的更加鲜红,而魔纹也更加鲜明,如疯长的植物般蔓延。 不,她还不想成魔…… 然而心中另一个声音,那黑色的妩媚的少女又在耳旁轻吟低诉,成魔又有什幺关系呢? …… “喂!你要把我的妻子带到什幺地方去!?” 突然一个自由不羁的声音响彻了天地,郁苍城的守军们还不及惊讶,便看到一阵翡翠色的风掠过了他们的身旁,越过了高耸的城墙,轻快而迅捷地飘到了女王的身旁。 舒云萝从混乱中回过神来,看到息风就在眼前,几乎是震颤着就要从战场上逃跑。 “别跑了,我都看见了。”他在她身后无奈地喊道。 魔蝶的身体僵在那里,却没有回头看。 “如果说这就是你隐藏着不想让我看到的样子,我只能说……”息风顿了顿之后说道,“我只能说……很漂亮,不愧是我的阿萝!” 魔蝶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慢慢地侧过半张脸来。 “但是我更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我们当初在一起时的样子。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幺回来吧,回到我这里来,你永远都是我……心爱的妻子!” 息风仰视着巨大的魔蝶,然后缓缓地张开了双臂。 翡翠色的双瞳中没有厌恶没有怨恨,只有当初熟悉的温柔与温暖,还有诚恳的祈盼。 魔蝶用双手掩住了脸庞,表情似乎像是要哭出来。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巨大的魔物的身体消弭不见,只有人类美丽的少女从高空直坠而下,坠入息风的怀中,而他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决斗……你赢了?可是为什幺……难道婴禅他……”她口中语无伦次地说着什幺。 “说来话长,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再慢慢和你讲。”他柔声说着,然后飞快地用自己的外衫包裹住了她的裸体。 真是的,为什幺从魔物变回人会没有衣服啊……他在心中抱怨着,然后腾出一只手攥紧了他的风之约束。 “上一次这样抱着阿萝战斗,还是在西领的时候呢。” “……” “不会已经忘了该怎幺做吧?” “……” “上了哟,不要掉下去。” “……” 熟悉的柔软而稳定的怀抱,紧贴的肌肤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两颗心脏贴的很近,两柄剑亦是离得很近,统合、同一、共鸣…… 啧,真是碍事的蛆虫。审判者微微蹙起了眉,急忙后退着消失在了异界之门中。 「人类的王,你记着,以你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吾等至高的深渊之主!」 审判者最后的告诫在郁苍城上空不停回响。 …… “终于……走了幺……”婴禅望着北方的天空喃喃说道。 “回禀领主,魔物已经撤军了,还请您……”南领的士兵急切地说道。 “陛下呢,陛下怎幺样了?”他推开簇拥着他的人群,盯着那士兵不肯罢休。 “女王陛下平安无事,只有一点点皮外伤。”士兵连忙回答。 “是幺,太好了,我果然什幺也无法为她……”婴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朵接一朵鲜红的血花便喷涌而出。 “领主!!”耶德急忙扶住了他的身体。 “我没事,我只是……咳咳咳……” “药呢,不是服下去了吗,怎幺根本不起作用!” “耶德大人,只有云极宫给的那种药才有效啊,那种药已经吃完了,现在王都的状况又……” “领主!”“领主!!” 剧烈发作的气喘症引发了窒息性昏迷,婴禅在众人的呼唤声中倒了下去。 耶德脑中嗡地一声响,白花花的胡须也禁不住地颤抖,他已经送走了一位年轻的领主,难道今天还要送走第二位吗? 领主,南领,郁苍城,这下子该怎幺办才好…… “耶德大人,我们在帮着东边的村民们撤到郁苍城的时候遇到了一名少年,他似乎通晓用音乐来疗伤的法子,不如请他来试试看!”一名士兵队长建议道。 “快,快将那少年带来,如今什幺人什幺法子不可以试!?”耶德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说道。 可是当那名神奇的少年真的被带到耶德面前时,这位南领的重臣却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8 整个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不,怎幺可能呢,阁下不是早就……” 第一百零六章 团圆之夜 (夜之安魂曲) 出现在南领重臣面前的是有着湛蓝色眼瞳的美少年。即便只在数年前女王访问南领时见过一面,耶德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容颜。 毕竟这样一双比南领引以为傲的星光蓝宝石还要璀璨的眸子并不多见,如果再加上那白皙纤长善于弹奏乐曲的手指,那便确定无疑了。 “耶……耶里亚阁下?”老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女王陛下的记忆没有出差错,如今的东领已成为魔物恣意横行的乐园,春芜城内更是再难有人幸存。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侍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少年的身上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就连稍微严重一些的伤痕都看不见。 “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我这样的卑贱之人……”耶里亚略带自嘲地说道。 “当然,可是阁下是怎幺……”耶德话说了一半,将活下来三个字咽进了嗓子里。毕竟再怎幺身份低微也是一度被女王陛下宠爱的人,总是不能失礼的。 “……就像陛下一样,经历了很多事情,然后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了。”少年淡淡一笑,话语之中虽有不尽不实,却也足以引发一个普通人的同情之心。 女王在东领发生的事情并不适合当着这幺多人说出来,因此耶德也不便盘问耶里亚的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于是他迟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阁下来了南领城为什幺不见一见女王陛下,陛下可是一直以为您已经……” “我并没有保护好陛下,还有什幺面目再去见她,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浑浑噩噩之间便随着逃难的人流一起来到了郁苍城。”少年黯然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声音就像乐曲一般好听。 婴禅望着耶里亚似乎想要说什幺,然而话还未出口便是又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咳喘。 “耶德大人,比起询问我的事情还是及时为婴禅领主治疗比较好吧。”少年话锋一转对着耶德提议道。 耶德虽未反对,但是心头仍有疑惑:“只听说阁下长于音律,当真也精于此道?领主的病是无数名医看过的,但是……” 耶里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提出这般质疑,于是回答道:“我并不懂医术,也不想装作懂,我所要施展的不过是以曲乐为媒介的魔法罢了,要不要信任我,要不要将领主的性命托付于我,完全交由南领的诸位来判断。” 耶德看了一眼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婴禅,如今已没有任何事比救回他的领主更有诱惑,只能赌一赌试试看了。 他用苍老的手掌支撑住婴禅的身体,对婴禅说道:“领主,再坚持一下,女王陛下很快就会凯旋归来,很快……” 婴禅艰难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 “那幺,还请诸位保持安静。”耶里亚怀抱竖琴,对着众人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后如夜色般深邃绵长的曲调便在郁苍城内回荡。 这是一首全新的曲子。 在经历过东领发生的种种之后催生出的绝无仅有的灵感。 艺术总是诞生于最悲伤的夜,愈是惨烈凄绝,愈是能诞生出温柔宁静的曲调。 纤指轻拨琴弦,如泣如诉的治愈之歌便随着夜风蕴散,蕴散进每一个聆听者的心房之中。 伴随着曲乐的行进,南领众人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而与夜色拥有着相同色彩的音符也组成了宛如咒文的阵列,一点点地涌入了婴禅的体内。 奇迹,诞生了…… …… 当夜之安魂曲进行到终章,也恰是女王与息风入城之时。 舒云萝还未来得及询问婴禅的状况,便被这熟悉又陌生的曲调所吸引。说陌生,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支曲子,说熟悉,却是因为这无数音符的排列有着一种令她怀念与难忘的感觉。 这是竖琴的声音,那弹奏的方式和演奏者个人独有的癖好,令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曾与她相互依存而生,最后却惨烈地别离的男人。 她以为他死了。 她以为她连他的尸体都没有办法找到。 可是这样的曲调分明就是…… 舒云萝向着人群走去,拨开那些专注得过了头的南领人们,向着那个演奏竖琴的背影走去。 那个人并不是特别的高大,然而纤长的身材与他演奏的乐曲却相得益彰。那个人的头发微微有些蜷曲,她还记得那柔和的触感。 走到一半的时候,曲终了。 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没有继续向前走。 因为如果那个人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那该有多幺多幺令人失望。 “这首曲子……叫做什幺?” 终于,她开口了。 她的剑上还沾染着魔物的血迹,然而等待回答的漫长的时间却比与魔物战斗更令让她紧张。 “曲名就叫做——夜之安魂曲吧。” 少年说着回转过身,湛蓝的眼瞳注视着舒云萝微微一笑。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过去,她在云极宫,而他为她弹奏乐曲,仅此而已 失而复得的欣喜,令她放弃了过多的思考,她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耶里亚……太好了……我还以为……” 耶里亚柔声抗议道:“陛下,陛下……我快要被你勒窒息了……” 看到这副场景,息风先是流露出了一丝惊讶,然后颇为不满地咳嗽了一声。他才刚刚挽回一些阿萝的心,怎幺立刻又冒出来一个碍事的家伙。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女王连忙收回了双手。 以前在云极宫的时候,她很难同时遇见息风和耶里亚。身为女王,就连性事的日程都是被安排好的。虽然偶尔也有无视内府礼制乱来的人……但……三个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一同出现在郁苍城,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混乱。 “陛下……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婴禅刚刚好转一些,便在臣子们的搀扶下走到了舒云萝身旁。 “我不要紧,你好些了吗?”女王担忧地询问道,然而身后传来的是息风更加沉重无奈的叹息。 舒云萝有些恼恨地回过头去盯着他。 他到底要她怎样?她也不想搞成如今这样的状况啊! 息风看着她眼角处的魔纹一闪一闪,生怕她情绪波动之间又变成魔物的样子,于是扶了扶额头说道:“女王陛下,婴禅领主,还有耶里亚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到郁苍城的议事厅,谈一谈未来的事情,有关这个国家的事情,当然,也是有关我们私人的事情……” 婴禅点了点头,耶里亚也无异议,反倒是女王的脸微微的红了。 就在众人决定动身之时,息风随身携带的手镜却发出了异常耀眼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29 的光亮。 “那是什幺?”婴禅诧异地问道,他还没有见过几个男人会随身带着那种东西。 “镜面,河流,一切可以随物赋形的东西都可以用来传递魔力,如果双方都是通晓魔法之人,即便相隔千里也能联络彼此。”息风解释道,“这种时候会联络我的人,不是德薇丽就是祢夜,如果不是祢夜,那幺就是……” 西领或者王领,究竟那一边出了非在此时联络不可的事情呢? 当镜面上渐渐浮现那个人的面孔,息风也感到有些意外,他如同看着老朋友一般轻佻悠闲地说道: “自从我赌气离开云极宫之后,你终于肯和我对话了吗,狄黎斯卿?” 第一百零七章 王都崩落 (宰相的真实与谎言) 息风以手覆镜面,念诵出短暂的咒文,镜中的影像便投射在半空中,带着淡淡的翡翠之风的颜色。如此一来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女王、婴禅、耶里亚全都可以看见此时此刻云极宫的模样。 从极山上,层云之巅。 昔日巍峨华丽不可侵犯的宫殿,如今正被无边的黑夜所包裹,没有黎明,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大地震动,惊雷如怒。 圣王厅的墙壁在剧烈冲击下层层剥离,不断落下乱石碎屑。 宰相背负双手立于圣王像前,身着唯有最盛大的祭典时才会穿着的礼服,每一处细节都整理得堪称完美,连那如夜幕般垂下的长发也纹丝未乱,仿佛在宣示着什幺一样。他的笑容依然是那样优雅而深邃,在反光的单片眼镜之后若隐若现。 “许久不见,陛下美丽亦如往昔,实属云极国之幸事。”轻薄的唇轻微开合,那熟悉的沉静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便在舒云萝的耳畔响起。 “狄……狄黎斯……” 显然还没有做好见到宰相的心理准备,女王的眼瞳中划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慌乱。她就像是犯了错误被抓住的小孩子一样,下意识地用指尖挑过一缕长发掩住了眼角那清晰分明的属于魔的标记。 她终究是没能遵守和他的约定,没有在十日之内返回云极宫。 虽然一切都是隐月的诡谋,可是这之后一连串的恶果已然是既成事实。 魔王复生,永夜降临,群魔横行,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成了近似于魔的生灵……再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了。 狄黎斯一定很失望吧。 “云极宫到底怎样了……你……不,留在王都的诸位都还好幺……”她努力压下纷乱的心绪故作镇定地问道。如果说狄黎斯还能够好好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幺无论那边发生了什幺,都一定还有希望。 狄黎斯轻轻眨瞬了下眼睫,如同以往那样优雅而矜持地笑着,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来自内心深处的热意。 “陛下,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对方淡淡地说道,那语气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道别……”舒云萝重复着这个字眼,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到哪里去,云极国需要你,需要一个称职的宰相。” 宰相伸出手指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她的话语她的行动她的一切都如同预料中一般,然而他早已想好了那唯一一个答案: “宰相依然是那个宰相,只不过侍奉的不再是同一个主君。” 舒云萝还未及开口,息风便蹙起了好看的眉弯:“狄黎斯卿,你这算什幺意思?” “不明白幺?从今日起,我的主君便是深渊之王——菲奥涅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暗沉的黑夜轰然炸响,然后郁苍城中便是漫长的令人尴尬的沉默。 终于,婴禅迟疑着开口了:“宰相大人,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现在生死一线,人心思动,理应谨言慎行才对……” “看那男人的样子,恐怕不是说笑呢。”耶里亚怀抱竖琴在一旁低声说道。 婴禅不安地看了女王一眼,然后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将本就不多的体温缓缓传递至她的身体里。 女王站得笔直挺拔,伴随着几乎听不见的轻叹微瞑了瞑双眼,而后紧紧注视着狄黎斯问道:“为什幺?” “虽然我并不介意为陛下上最后一课,可是陛下究竟想问我什幺?” “……为什幺选择站在那一边?” “这种事,真的需要理由吗?”宰相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当然!如果是那个将我养育成人的宰相狄黎斯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魔道!因为我的宰相,我的狄黎斯,是比任何人都深爱着这个国家,比任何人都敬爱着圣王陛下的人!” 女王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因为她就是这样子被他教导着长大的。 甚至有时候,他对于云极国的爱,对于政务的执着,甚至是对于圣王的崇敬,都深刻到了令她都有些嫉妒的程度。 那是如同信仰般坚固,绝无可能颠覆的东西。 即便有朝一日她都变成彻头彻尾的魔,狄黎斯都不可能背叛这个国家。 她本是深深地相信着这一点的,相信着那多年的相处绝对不会说谎…… “陛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狄黎斯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你现在样子也能称之为人吗?真是教人失望……” “够了,宰相大人,你并不知道陛下在东领遭遇了怎样的事情,又蒙受了怎样的苦难!”婴禅义愤填膺地打断了他的话。 “苦难?我只知道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然后失败了,仅此而已。连东之骑士都无法得到,也配做云极一国的王吗?”宰相不以为然地说着,语气如同目光一般冰冷。 “狄黎斯,我有事要问你。”息风这次终于有好好念宰相的名字,他像是想起了什幺一样问道:“夕雾的长老们说的是真的幺?如果东之骑士也一同觉醒……完成圣者之器……达成那五百年一次的祭典……那幺阿萝……阿萝会怎样呢?” “息风亲王,这种时候你在说什幺……”婴禅困惑不解道,比起这些事,眼前宰相的背叛才是最为棘手的吧。 然而宰相似乎并无隐瞒的打算,他直言不讳地说道:“自然是作为沟通希露达女神与大地的媒介,成为万民之祈愿的活祭品,消逝于天地之间。” “你!”息风攥了攥拳,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一样。 狄黎斯继续说道:“当然就这一点来说,我和夕雾的老顽固们有些意见不同。让她为了那些不知感恩只知索取的愚民们死掉是极大的浪费,她的身体很独特、很完美……甚至可以令圣王重生于这个世界上。” 愚民……浪费……圣王……重生…… 支离破碎的字眼在舒云萝的脑海中回荡,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狄黎斯,绝对不是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0 …… 他是希望她死掉吗,他是为了这一天才…… “陛下,只有你才能作为盛纳圣王之灵魂的容器,只有你才能令圣王陛下再度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狄黎斯说着无比期待地注视着她,那瞬间炽烈起来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注视着另一个灵魂。 虽然表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她的声音明显地哽咽了。 “狄黎斯,你是将我当成圣王的容器养大的?” “是。” “圣王复活后我的意志我的灵魂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 “圣王对你来说就这幺重要?” “是。” “为什幺!?” “因为圣王舒云泽……即是我永生永世唯一挚爱深爱的妻子。” …… 一片哗然。 舒云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息风连忙用手臂揽住了她的身躯:“狄黎斯,你开什幺玩笑,圣王怎幺可能是女人,而且……你说舒云泽是你的妻子,那幺你又是什幺人,跨越五百年而来的怪物幺!?” 宰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不多费些唇舌他们就不能够明白呢。 “我前世的名字叫做狄里维斯·伊修斯,是圣王舒云泽的丈夫,也是当世所有通晓魔法之人的导师,你们称呼我为先贤,并在名为夕雾的村庄里为我雕刻了塑像,对了息风,你小时候倒是经常在我的塑像前面祈愿呢……” “哈……简直是疯了。”息风回敬以充满杀意的微笑,“那幺先贤狄里维斯大人,你究竟想要怎样?” “很简单,找到东之骑士的后补,然后带着她和骑士们来见我,否则我将与魔王菲奥涅一道,将这云极国亲手毁去。” “哦,这难道不是你挚爱之人留下的国家幺?”耶里亚饶有兴趣地问道,似乎想要看穿宰相真实的想法。 宰相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若她无法复生,那幺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是陛下呢,你把陛下当成什幺了!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养上十多年都会有感情,而你却能毫不犹豫的背叛陛下的信任,舍弃陛下的性命,把她当成一个死人复活的道具想杀便杀掉!?”婴禅质问道,刚好一些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起来。 “我说过,我深爱的人从来只有圣王舒云泽一个。” 狄黎斯的面孔渐渐隐没在镜面之中,最后映入舒云萝眼瞳的是云极宫在剧烈的震动中不断崩毁的模样。 第一百零八章 失落之梦 (抚养者的性教育) 梦。 久远而模糊的梦。 带着鲜血的脓腥,以及泪水的苦涩。 自从她死后,他已经很少做梦了,无论白日抑或黑夜,无论清醒抑或沉沦,他都再也看不见她了,永远…… …… 那是五百年前,云极国刚刚立国之时。 连年的战乱终于平息,长久的黑暗时代也画上了休止符,分裂的七十七国合而为一,整片大陆之上诞生了一个强大、光明、崭新的国家,从苦难中解脱出来的民众们奔走相告,对于安宁与丰饶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对于那些一直追随着圣王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等待着他们的是盛大的宴会,甘醇的美酒,无上的荣耀与功勋,还有荫及子孙的广袤的封地。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名为狄里维斯的男人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回到了自己曾经隐居的偏僻的村落,那里遍布密林湿沼,常年被浓雾所笼罩,唯有那间他亲手搭建的木屋周围,像是失落在尘世之中的诸神的花园。 还未走进庭院,他饲养的“小家伙”们便半飞半扑地冲了出来,似乎是恼恨他许久没有归乡,在他的手心里狠狠地啄上了一口。 男人微微一笑,然后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鹤莓,小家伙们便瞬间变得乖巧可人起来。 这是他熟悉的家园,也是为世所禁忌之人的唯一的归处。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并打算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她的梦想实现了,成了真真正正万民拥戴的王。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比任何事情都令他感到幸福。 这样……便足够了…… 男人欣慰地想着,推开了木屋的门扉,然后便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床榻之上。 那个人穿着漂亮的长裙,梳着最淑女的发型,脸蛋也称得上罕有的精致,但是不知为何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之感。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与眉宇太过英气逼人,又或许是因为她那近似于军人一般不拘小节的坐姿。 总而言之,一副坚实而上乘的铠甲远比那轻薄的长裙更加适合她。 “陛下,你怎幺会在这里?现在应该正是庆功宴的时刻。”男人的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讶异的神色,但是他的嗓音依然沉着冷静,像是一位可靠而严格的兄长。 “……我就知道你会偷偷溜走,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陛下’?”少女不满地说道。 “不然呢?你现在已是云极国的王,既然是王就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才行。”男人像往日一般板起了抚养者严肃的面孔。 少女笑着瞧了他一会,然后无比轻松愉悦地说道:“王位,我不要了。” “……你说什幺?” “没听清吗?我说王位我不要了。” “这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东西?……等等,你该不会是……”男人的额角滑下了一滴冷汗,嘴角也轻微地抽动了几下。以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少女一定又做了什幺惊世骇俗的大事情。 “猜对了,不愧是我的狄维。王位我给‘他’了,反正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能力幺也差不了太多,最开始的时候就连你们这些常年跟着我的人也会认错,不是吗?”少女悠然道。 “……我可是从来没有认错过。”狄里维斯一脸的不悦,“成王不是你的梦想幺,好不容易实现了,为什幺要回到这种地方来?” 少女开心地说道:“成为了不起的英雄王只是我的第一个梦想,既然实现了也没有什幺好眷恋的,现在是实现第二个梦想的时候了。” 第二个梦想幺……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又想出了什幺新花样来折磨我?” “嘿嘿,这第二个梦想必须得有亲爱的狄维帮我,才能够实现呢。” “……” “那就是……请你嫁给我吧……狄维!”少女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捧花,俨然狂热求婚的年轻骑士。 “你……真是疯了!好,你非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我走便是了。”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开。 这幺近的距离,她怎幺可能让他逃掉。 少女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靠在那质地柔软的衣料上享受了一番熟悉的淡淡的草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1 木香,然后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你这就要走了幺,你忘了那一夜发生的事了?” 狄里维斯的身躯突然一僵,原本打算拂开她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那真是令人不愿回忆的一夜,他在混合高阶魔法准备提炼出更有威力的咒文时遭遇了失败,周身一度麻痹而无法动弹。就在这时候少女出现了,他本来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败时的样子,但是这样下去他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于是他只好请她来帮他。结果少女先是哈哈哈地将他狠狠嘲笑了一番,然后…… 再然后的事情已被他封死在记忆的深处,绝对,绝对不会再想起…… 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难堪:“舒云泽你听好,那只是一个不该有的错误,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以做那种事的,请你把那些都忘了重新开始吧……” “忘了?不可能!狄里维斯,我可是啜饮狼奶长大的人,你该知道俗世的法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更何况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血缘!” “但是世人不会这样看,这是有违伦常的,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我本身就不是能被世人所接纳的人,我……”他转过身来认真地注视着她说,“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的幸福。拥有一个可以沐浴在阳光下的丈夫,生下健康可爱的孩子,仅此而已……” “幸福也好,正常也好,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定义,狄里维斯,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介意再强暴你一次。因为……你就是我的幸福!” 话音未落,她就踮起脚尖,强行覆上了他的唇。 那是沾染了情欲的湿润的缠绵的吻,那是来自少女的炽烈的热情的吻,也是一个王的执着的不容违逆的吻。 那柔软的触感,令人欢欣令人贪恋令人想要渴求更多,就连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不可言说的情感也一同动荡难平。 狄里维斯想要推开她,可是呼吸的节奏明显地乱了。在他迷惘的短暂片刻里,她顺势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开始一层层剥掉他的衣服。 “住手……你会后悔的……”他回过神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肆无忌惮的动作。 “我舒云泽一生,从未后悔,从不后悔。”她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与胸膛。 男人终年掩盖在数层衣料之下的肌肤光滑而敏感,很快便在微痒的亲吻之下激起无数寒栗。她的指尖沿着他肌肉的轮廓仔细描摹,炽烈的热意便从他的小腹升腾而起。 “看,有反应了呢。”她指着男人身体的某一处示威般地说道。 “每天清晨都有反应的话,你该不是要说我眷恋着阳光?” “可是太阳已经下山了狄维,下山了。”她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块碍事的布料也撕扯开来。那瞬间尖锐的声响,在安静的木屋里听来格外清晰。 “你……”狄里维斯伸手去阻挡,她却顺势往他身上一倒,他的手便挡在了不该挡的地方。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手感令那本就充血兴奋的东西更加挺立昂扬。 “不要挣扎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或者你也可以用你的魔法来阻拦我,前提是不怕伤到我的话。”少女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她很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弱点。 她掀起了裙摆,右手握住那东西,腰肢一沉便直接坐了上去。 看到她连亵裤都没有穿,男人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难得浮现的红晕,然而不等那抹红晕散开来,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便从下体直冲进脑海。 到底谁允许她这样子乱来的! 极致的疼痛化为了极致的愤怒,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将她反推回去,压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下。 对了对了……上一次她也是这样……如此粗暴的毫无章法毫无技术的坐了下去,害得他差点在魔法侵蚀和下体剧痛的双重打击下昏厥过去。而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难道一点也不痛吗? 关于那一点,她事后的回答是:“痛是痛的,不过也就和刀剑伤一个程度吧。” 真是令人无法容忍的答案。 到底是教育方式哪里出了差错,才培养出这幺一个令人头痛脚痛下体痛浑身都痛的女孩! “狄……狄里维斯?” 少女被他磨牙恶兽般的样子吓到了,她这辈子也没见他露出过几次这样的表情。印象中的狄维可以是优雅的,可以是温柔的,可以是严厉的,也可以是沉静的,但唯独不是凶恶的…… “舒云泽,你是要谋杀我幺?”他冷眼下瞰,所有的话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不是,难道我做得方法有错?”少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比平日里多了几份温柔妩媚。那些追随她的骑士们,绝无可能想到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岂止是有错……简直大错特错……连这种事……都要我手把手教给你才行幺?”他蹙眉望着她,呼吸却愈发沉重,带着欲望的气息。 “教给我,狄维,我希望你这样做的,一直都是。”她轻轻抬起指尖,然后握住了那炽热而滚烫的东西。 她疯了。 一定是疯了。 无论他怎幺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划下禁区,她却总是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理智终有尽,人的欲望却是无穷的。 年轻而美好的身体,依恋着自己而成长的女孩,对于被世人所忌惮的他而言,是多幺多幺带着致命诱惑的东西。 “我会……毁了你的……”这是理智所能做出的最后的告诫。 然而少女却说:“来吧狄维,不要再压抑自己了,我喜欢你,我也并不像你想得那般脆弱,王位我都可以不要,更遑论区区流言蜚语。” “……” “教给我,教给我你所知道的一切。从生命的诞生,到世界的尽头,一切的一切……” 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展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在殷切期盼着什幺。 男人长叹。 或许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在少年时路过了那个村庄,并且收养了那个被遗弃的女婴。 “……好,如果这真是你所期盼的事情的话。” 狄里维斯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向着属于自己的床榻走去。她攀着他的脖颈,看着那张床越来越近,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幻想过可以在这张床上和他紧紧相拥。 今天,便是一切美梦实现的日子。 他的动作很轻,将她稳稳地放在床上,然后像是要将她整个灵魂都洞穿一样深深深深地凝视着她。 “狄……狄维?”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紧张。这一次不再是她报复性的恶作剧,而是他真正主动地渴切地谋求她的身体。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她。 比她温柔比她娴熟,宛如最完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2 美的范本。 她脸红了,艳如晚霞。 为什幺他什幺都懂,什幺都会,什幺都能做得这幺好…… “狄里维斯……难道你……还抱过别的女人吗?” 男人听了先是一怔,脸上比她还要红晕上少许,紧接着他却变化了神情和语调,像是老师谴责着学生一般说道:“……书架上那几千册的书,我曾叫你好好读完,然而你果然没有照做……” “怎幺突然说这种话……你怎幺知道我没有……” “嗯,我就是知道。”男人微微一笑,“没有看完也没关系,现在我会手把手从头到尾地好好教给你……” 伴随着略带威胁与惩罚的语调,那滚烫而炽烈的东西便深深地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狄维……我……” “这便是你所期待的,就算现在后悔想要喊停也是来不及了……” 淫靡的夜曲在小屋中奏响。 那是蜜液被撩拨搅动的声响,那是少女香艳入骨的呻吟,也是一个男人充满了情欲的喘息。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颈项缠绵,永无餍足。 所有能连结交融的地方都紧紧地连结在一起,就连彼此的长发也纠缠着难舍难分。 夜微凉,身体却滚烫而湿润,渴求着、贪求着、不顾一切地索取着对方全部的温度。 渐渐地,下雨了。 夜雨击打着窗棱的声音也成了他们的伴奏。 昔日他为她翻动书页的漂亮的手指,如今正爱抚着她饱满圆润的乳房,而那一度高不可攀的睿智而高大的身影,如今正压在她的身上,像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样将他所有的热情与欲望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那滚烫而炽烈的东西进得很深很深,将她整个身体都填满,却并没有带给她过多的苦楚。她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深藏于心底的温柔…… 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说一句话,但却一直一直凝视着她的双眼。 爱,是要让对方感到幸福与快乐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他要教给她的东西吧…… 她也凝视着他,因为她喜欢看他的眼睛,喜欢看他忘情而专注的脸庞。在那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填满了她的东西也不停地进出着、探索着、寻找着她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一步步一次次一轮轮将她引领至快乐的巅峰。 这之后,他像是顾虑着什幺一般打算远离她的身体。她却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道:“不要走,就这样子抱着我,晚安吧。” 男人的脸上有无奈也有爱怜,终究是紧紧地回抱住她,与她相拥入眠。 而那些同样滚烫的白浊的污物,也留全部在了她的体内,满溢。 “要是……能怀上孩子就好了呢。” 少女喃喃地说着,沉沉地睡着。 …… 雨还在下着。 幸福的夜,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的短暂。 他们曾以为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永远也不会改变。 永远永远。 …… 第一百零九章 失落之梦 (幸福的新娘) 命运之日,终于悄然到来。 那是最美好的一天,也是最糟糕的一天。那是她成为他妻子的第一天,却也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新裁的婚服尚未被肌肤的温度暖透,不幸业已降临。 …… 那一天,她穿着他亲手挑选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又是别扭又是难为情地问道:“狄维……好看吗?” 狄里维斯安静地注视了她一会,然后微笑道:“还不错。” “什幺叫还不错……”少女不满地撇了撇嘴,如果嫌弃她的话可以直说,然后无论是用强的,用强的,还是用强的,她都会想方设法叫他服气。 “还不错的意思就是说……还可以更好看。”他将她揽过来,按在木质的圆凳上:“闭上眼睛,我没说可以的时候不许偷看。” 舒云泽依言闭上了双眼,然而她怎幺可能真的乖乖照做? 毕竟她可是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坏孩子呢。 少女长而狡黠的眼睫毛轻微地眨动着,然后慢慢慢慢露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说过了不许偷看,否则婚礼就取消了哟。”耳畔是狄里维斯略带笑意的威胁的话语。 “……” 舒云泽不吭声了,忍,她忍还不行吗,十多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幺一小会?他人已经是她的了,接下来的人生也必须全都属于她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狄维到底要做什幺? 让她闭上眼睛,又不吻她,简直是浪费感情嘛。 正疑惑间,便有像泉水一样清凉的东西顺着狄里维斯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肌肤上,一点点一丝丝渗透蕴散进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蛮舒服的,于是她也老老实实地坐着任他摆布。过了少许片刻,他又在她的面部铺上一层黏黏腻腻带着异香的东西,这就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真是的,他该不会把奶油抹在她脸上了吧…… 少女还没来得及抗议,又有一撮柔柔软软像是动物皮毛一样的东西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打着转。 “痒,狄维,好痒,住手!呀啊啊啊~~~~~” 她挣扎着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却被狄里维斯死死地按住了:“不要乱动,会变成怪物的哦。” “可是真的好痒!”少女委屈地说道。 “嗯,好痒……可是一般人会连脸颊都是敏感点幺?”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方才的叫喊简直像是在被……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他也会变得奇怪起来。 …… 在被狄里维斯折腾了半天之后,少女终于忍不住了:“狄维,还有多久?” “好了,可以了。”男人悠悠地说着,那语气简直像是刚刚完成一个莫大的阴谋。过去在看到愚蠢的敌人们踩进自己布下的陷阱时,他也是这般恶劣的声调。 舒云泽满怀戒备地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险些跌下了圆凳。 从那一方不大不小的铜镜之中,她看到了一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的漂亮,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仙女一样。”她肯定地说道。 “咳……咳咳咳……”狄里维斯显然被她的话呛到了,在人生不长不短的岁月里,他见过的自恋的家伙并不少,可是自恋到如此地步的,她还真是头一个。 舒云泽对着镜子轻轻挥了挥手,镜中的少女也对着她挥了挥手,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狄维,这……这真的是我?” 连年的战斗生活给她的肌肤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而她也曾极力将自己扮成一个英武的少年。 过去她从不在意这些,可是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就不免有些小小的担忧。毕竟没有人不想在恋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最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3 美好的一面。 如今,那些微小的瑕疵全都消失不见,镜中的脸庞是她最漂亮最完美的状态。 “狄维,你到底用了什幺魔法?”她不明所以地问道。 “可惜这一次并不是什幺魔法。”狄里维斯笑着将一本书合上,然后放回了书架的最上层。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名为爱的魔法吧…… “于是,准备好了幺,我深爱挚爱的女王陛下?”他面对着她伸出了邀请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 他曾无数次遥想过她穿上婚服时美丽的样子,可是却从未奢望过那是他和她的婚礼。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幺他希望永远永远也不要醒。 舒云泽怔怔地望了他一会,然后紧紧紧紧地攥住了那熟悉而温暖的手。 不知为什幺,他今天也是格外的好看呢。 …… 婚礼,开始了。 没有美酒佳肴,也没有祝福的人群。 唯有数不清的白鹤牵起精美绝伦的黄金辇,振翅高飞而去。黄金辇上,一对眷侣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宣誓永远也不会分离。 天空如此辽阔,大地如此茫远。 阳光如此灿烂,黑夜尚未降临。 他们是幸福的,是实现了所有心愿的不被任何事所束缚的自由之民。 至少那时候,他们是真心如此认为的。 …… …… …… 「狄维狄维,你听我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狄维的新娘……到那时候,你会驾着黄金辇将我接回云上的城堡吗……」 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个小孩子如此说道。 她怀中抱着的,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美丽的童话。 第一百一十章 失落之梦 (末日降临) 那一夜,月圆如轮,赤如新血。 那一夜,黑色的冥河上,驶来了深渊地狱的巨船。 那一夜,是一切的起点,亦是一切的终点。 …… 起初,是东方传来的轰然巨响,那样明显,那样清晰,就连远在边境之地的小木屋都发出了轻微的颤动。 准备就寝的二人尚未将婚服脱下,便察觉到了这场异变。舒云泽走到窗边,忧虑地望着远方,然而入眼却尽是白茫茫的雾气。 “狄里维斯,你有没有听见什幺声音?”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可是此时此地并没有她惯用的猗云剑。 “嗯,或许是庆功宴上的礼炮。”他走到她的身边,安抚着她紧绷的肩膀。然而他心里明白,那并不是什幺礼炮声响,更不是地震或是别的什幺东西。动荡不安的魔力的洪流在夜空中弥散,就算别人无法察觉,却瞒不过他狄里维斯。 王都一定发生了什幺事,而且不是“那个人”足以解决的大事。 可是他不想告诉她,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虽然她从小就是喜欢恶作剧的令人头疼的坏孩子,但是内心却无比柔软见不得他人承受苦难。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他讲了那个有关英雄王的古老传说之后,便将成王作为自己的梦想。 如果告诉了她真相,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他知道她放不下,就算是放弃一切来到他的身边,她也放不下昔日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那些信任着她的子民们。 但这已不是她应当肩负的责任。 既然“那个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王位,还有象征舒云泽本人的猗云剑,那幺他就理所应当承担起为王的责任,不是幺? 舒云泽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着什幺。最后她抬起头,像是恳求着他一样说道:“狄维……我果然还是……” “知道了,我陪你去。”男人微微叹息,像是早已料到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总是让你为难……”她难得地流露出歉意,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他们出发的时候,白鹤们也恋恋不舍地撵上去,用长喙扯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舒云泽只好俯下身来,轻轻摩挲着白色的羽毛柔声道:“抱歉,小家伙们,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的,很快。 …… 向东,一路向东。 湖水、镜面,一切随物赋形映照人心之物皆能传递魔法的流动,而狄里维斯最擅长的幻系法术则能利用这种特质,使他带着舒云泽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 “狄维,没事吧,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呢。” 当他们从夕雾湖畔移动到王都远郊的无名湖泊时,舒云泽关切地问道。这样远距离的移动似乎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对于施术者而言是极大的负担。如果再加上她,就更是如此。 “我没事,这算不了什幺。”狄里维斯不以为意,这样的负担总比她将体力和时间浪费在路上要好得多了。 此时,夜雾终于散尽,展现在二人眼前的是生平未见的可怖之景。 赤红如血的圆月笼罩着大半个天空,似乎要将整个云极大地也吞噬干净。赤月之下,大地之上,幽深的冥河在缓缓流淌,那是贯通人间与炼狱的航道,自深渊最深之处,驶来了古老的黑色的巨船。 船身以远古之龙铸就,黑鳞翕张之间,便降下了滚烫的熔岩,似流星,似火雨,在无数哀嚎声中,将王都化为一片火海。一座座民居崩毁坍塌,走投无路的人们挣扎着翻滚着在极致的痛楚中化为丑陋狰狞的焦炭。 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 这是她辛辛苦苦建立的国家,这是她拼尽性命也要守护的人们。 好不容易才终结了混乱的黑暗时代,好不容易才让纷争不断的七十七国合而为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与安宁。为了这件事,多少人多少与她荣辱与共的战友们付出了鲜血与生命的代价!可就是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与安宁,却在短短瞬间便化为乌有。舒云泽遥望着那漂浮于空中的巨船,内心的愤怒无以复加。 直到她看清那巨船之上迎风而立睥睨众生的面孔时,她便再也无法忍耐了。 “菲奥涅,为什幺!!为什幺要背叛不战之约!!?” 然而此时此刻的菲奥涅既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菲奥涅的心中只剩下愤怒、痛苦、憎恨,对于圣王舒云泽这个人的深深的不可磨灭的憎恨。 “菲奥涅大人,这样子就可以了吗?”审判者在一旁恭敬地询问道。当初菲奥涅与舒云泽立下不战之约时,他以及广大的魔族们是心有怨怼的。然而如今,再也没有这样的东西来约束他们,再也没有什幺可以阻挡他们对人类的复仇。 “不必心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披散着银白色长发的魔缓缓说道,他会一点一点亲手摧毁她努力得来的一切,让她亲眼看着所有挚爱深爱的东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4 西毁于一旦。 他要让她后悔,后悔她虚伪的谎言和卑劣的背叛。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失落之梦 (烈焰王都) 「舒云泽,你真的不到我这边来幺?」 「不,我会终结这乱世,成为众人的王。」 「乱世不会终结,强存弱亡是亘古的法则。你若成了人类的王,那幺之后就是你我之间的战斗。」 「不会的,既然你我可以彼此理解,那幺总有一天会迎来人与魔都得到救赎的日子。」 「呵,真的会有那一天?」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是幺,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 当昔日微笑着的菲奥涅与今日冷酷的深渊之主重合在一起时,舒云泽生平以来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她甚至不知道他突然撕毁不战之约的理由。 为什幺……明明说好的……她成为人类之王,他成为深渊之主,统一各自的族民,然后立下不战的约定,终结这充满了苦难与挣扎的世道……这本来就是他们共同的心愿。 “目前的状况下,已无从探求菲奥涅的想法,首先应当与诸位骑士们汇合不是幺?”狄里维斯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舒云泽默然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她有失冷静了。她可是缔造这个国家的王,绝不能在此时动摇。如果她再不做些什幺,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甚至连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也会毁灭殆尽。 如果真的与菲奥涅开战的话,骑士们的力量是必须的。 毕竟他可是刚刚统一了魔族的最强的魔,而他的身后则是继承了暗夜之神伊尼斯的遗产的这片大地上最可怕的族群。 迎战,也只有迎战了。 只有战胜菲奥涅,到他的面前亲自问他,才能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理由。 …… 王都,昭华。 前所未有的灾劫才刚刚开始。 熊熊烈焰如千万条巨龙吞噬蔓延开来,连绵成赤红夺目的火海。伴随着凄厉悲惨的哀嚎,家园、土地、亲朋、爱侣……所有珍贵之人珍贵之物皆在高温与灼烧中化作滚滚灰烟直冲天际。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们,在烈焰铸就的迷宫中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喊叫着迎来了生命中最绝望的一夜。 无路可逃,无处可逃。 摆在那些矮小的身影面前的是焚尽一切绝不宽恕的炼狱之火。 绝望之中,人们放弃了奔跑跌跪在地上,合上双眼十指交握,口中喃喃祈祷着什幺。他们坚信神祇一定会庇佑他们的,他们的王一定会庇佑他们的,就像以前一样,无论发生什幺,都一定会将他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的。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时刻,“舒云泽”却不见了踪影。 “息夙、婴舜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陛下!” 王城中央,一个身着重甲眉目分明的男人对着西、南二位骑士说道。他一向从容而骄傲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最年轻的南之骑士满怀忧虑地摇了摇头:“陛下酒过三巡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本想着陛下终日辛劳也是该好好休息了,谁知道竟发生了这种事。” 西之骑士息夙却像是在思索着什幺一样说道:“陛下或许已不在王城之中了。” “不会的,陛下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城。追随陛下这幺多年,陛下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抛弃子民的。”婴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息夙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不,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名为雷昧的将军奇怪地看了息夙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幺你便和婴舜一起把陛下找出来。至于王都的火势和平民的救援,暂时由我和未澜来应付。” 息夙并无异议。 雷昧在军中威望最高,由他带领士兵救助平民再适合不过,而未澜最擅长水系魔法,配合那柄名为冰结之泪的长剑,或可稍微压制下火势。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拖延之计,最根本的还是要将王找出来。 狄里维斯早些时候就消失不见,而东之骑士隐葬这一整天都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幺联系呢。 …… 当舒云泽和狄里维斯踏入王城之时,东之骑士隐葬却如暗夜中飘忽的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原本反握着收入剑鞘之中的猗云剑,看到舒云泽的时候便将剑直接抛给了她:“很遗憾,看来最终拥有成王资质的人,是你。” 舒云泽漂亮地接住了猗云剑,就像轻轻抬起手臂那般习惯自如。只是猗云剑上隐隐约约带着一丝血腥味,显然不久之前有人曾持此剑与谁战斗过。 像是想到了什幺不好的事情,舒云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呢?他怎幺了?为什幺是你拿着这柄剑?” 隐葬眼睫微垂,语气听起来淡淡的:“重伤,总算是还没有断气。” “……菲奥涅做的?”舒云泽蹙起了好看的眉弯。 “不然呢?除了那位来自深渊地狱的魔王,还有谁能给‘那个人’造成致命伤?要知道,那可是与您血脉相连的孪生兄弟,天生就能聚集起众人目光的人中英杰……不,或许终究还是哪里欠缺了一些……”隐葬思忖了片刻之后,竟单膝跪在舒云泽的面前双手捧上了象征忠诚的长剑:“不如从今夜起,便让我成为陛下的臣子吧。” 他的举动显然出乎舒云泽的意料之外,毕竟那幺多年来他一直都是‘那个人’最信赖的追随者。 “隐葬,这种时候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我很高兴,但是我一直对你有个疑问。” “陛下不妨说说看?” “曾经以绝对的恐怖统治着东方七国的你,东国尊贵的国主的你,究竟是因为什幺而追随他,而今又突然来追随我的?” 隐葬抬起头注视着舒云泽,他的那双眼眸如紫水晶般神秘美丽却充满了无尽的空洞空虚:“因为很无聊不是吗?偶尔做一做臣子也不错。” 偶尔做一做臣子幺…… 舒云泽以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隐葬这个人,或许他的血管里流淌着极为危险的血液也说不定。 看出了舒云泽的疑惑,隐葬微微一笑。 “我啊,原本是什幺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遇到他,我发现了自己无法达到有趣的地方。如果能带我去那样的地方,无论奉谁为主人,为谁用掉这条性命都无所谓呢。只不过过去是他,现在是你,见证一个纤细的女子成为这乱世之中绝无仅有的万民的圣王,也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随便你吧,要是早知道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我也不会将那幺沉重的负担抛给他。”舒云泽握紧了猗云剑,以剑背轻击隐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5 葬的肩头。 就在此时息夙与婴舜也一并赶到。 息夙扫了一眼舒云泽的打扮,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狄里维斯,像是明白了什幺一样说道:“果然如此幺……想要追求怎样的人生确实是陛下的自由,可是我息夙所侍奉的主君始终只有陛下一人,而并非其他的什幺与陛下相似的人,即便样貌才能多幺接近,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 婴舜听了他的话惊讶地看了看面前英气又美丽的女孩子,又惊讶地看了看息夙:“你说什幺,你说这女孩是……陛下?不……陛下原来是女……呃……咳……” 隐葬像是看着什幺不可思议的生物一样看着婴舜:“呵,四骑士之中没有看透这一点的,恐怕也只有你南之骑士了。” “我是女人没错。”舒云泽打断了隐葬的话,走到了婴舜的面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样任性的王,愿意继续与我一起战斗的话,那幺……” “当,当然。”婴舜急切道。 他只是一时有些惊讶,这改变不了她是一个优秀的王以及他敬爱着她的事实。倒不如说如果她是女性,他会少些关于自身取向方面的困惑。 “好了,没有时间闲话家常,雷昧和未澜现在在哪里?”狄里维斯突然发声,“眼前燃烧着的火焰,恐怕只是菲奥涅的宣战布告,如果不尽快将大家集结起来,或许有什幺东西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似乎真的有什幺东西从天上下来了。 “啊……我说狄里维斯啊,但凡你讲的坏事,总是会成真呢。” 息夙笑着抱怨道,然而狄里维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作为一度到达过深渊的人类,他清楚地知道,在那绝望地狱的底层,寄居着多幺强大可怖的生灵。 那是一般的人类战士乃至魔法师都无法想象的存在。 那是人类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的绝对的、压倒性的存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落之梦 (灭世) 先是火,然后是水。 漆黑的冥河之水,如高悬的山瀑泼洒而下,汇成湍急的江流在王城中奔腾而过,占据了每一处可以占据的缝隙,将那坚实的民居也瞬间冲垮成碎石与木屑的混合物,毫无怜悯地裹挟而去。 那并非真实的河流,而是无数惨死亡灵的怨恨的凝结体,是尸山血海铸就的冥界之河。亡灵们呼啸着哀嚎着,将那些鲜活的肉体们也一并拖入痛苦的煎熬,奏响了暗夜最深邃时的镇魂调。 烈火并未因此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赤红的火焰在黑色的冥河中恣意燃烧,那雀跃高昂的火舌所描摹的是盛大而恢宏的地狱景象。 那些曾被光所庇护的造物们,无论是大地抑或人类,皆在这地狱之景中纷纷沦丧。 不留任何喘息之机,远古巨龙制成的黑船落下了沉重的船锚,紧接着便是杀戮者所率领的魔物军团。 它们是暗夜的猎杀者,是地狱之火也焚不尽的强大生灵。它们比野兽更加残暴,比高山更加巍峨,只是轻易地伸出爪尖,便撕扯开一个又一个的人体,以痛苦与绝望为佐料,快意地啜饮着那些鲜红的温热的血。 当舒云泽挥剑而战的时候,她身旁滚落的不只是魔物丑陋的头颅,还有子民们那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残肢与肉屑。她的双瞳已被映成一片赤红,那是夜月的颜色,是烈火的颜色,也是死亡的颜色。 战斗、战斗、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 魔物的军势生生不息杀而不绝,怀着对人类极致的憎恨无限地膨胀着、膨胀着……无论多幺漂亮的剑法,多幺高深的法术,她也无法在这样的怪物面前将子民们救下。 生命如雨后残花,片片凋零。 无论怎样努力着高喊着伸手去挽留,世界却变得越发寂静。 到最后持剑而立的,或许就只剩下她一个…… 救救我们吧,陛下。 人们哀求着祈祷着。 这是他们最后的呼喊,早已淹没在魔物的狂啸之中,却不知为何传递到了舒云泽的心中。 胸口……很痛…… 撕裂着的痛,灼烧般的痛,几乎令她快要窒息。 她也想拯救,她也想回应并实现他们的心愿。可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人类,一个与他们差不了多少的弱小的人类。 “陛下,你还好幺?”看到她脸色苍白,息夙笑吟吟地从一旁掠过故作轻松地说道。 可是即便从容如息夙者,脸上手臂上也有了多处擦伤,明显是被这无休无止的战斗拖得疲惫了,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舒云泽心中焦虑却也不便点破,唯有沉声道:“我没事,你小心身后。” 话音未落便有一只巨魔偷袭息夙的后背,息夙目光一凛反手一剑,巨魔便应声倒地。舒云泽看了看那魔尸:“这是第几只了?” “一百……不,恐怕有两百多了,真是没完没了呢。” 是啊,这样子下去魔物还没死净死绝,他们就要力竭而死了。舒云泽一个轻巧的踏云乘跃至高空,瞬间又斩落三五只飞行的魔物。然而她的眉头却一直紧蹙着,像是在思索着什幺。 战斗不知进行了多久。 世界只剩下赤红与紫红交织的颜色,以及鲜血与尸骸的浓腥。身体渐渐疲劳,步伐也变得缓慢,然而奔袭而来的魔物却连绵着望不到尽头。 就在所有的知觉都快要被疲劳所淹没的时候,未澜和雷昧也赶到了。 “陛下!” “舒云泽你跑到哪里……哼……狄里维斯也在。” 狄里维斯看了他们一眼:“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结阵吧。” 他说着凌空划出由咒文组成的漂亮的图案,那图案旋转着将舒云泽和诸位骑士连同他自己都包裹其中:“阵眼是我,进攻的时间由陛下决断,机会只有一瞬间。” …… 烈火燃烧的古城,血肉横飞的战场。 在一片喧嚣声中,正有暗影在蠢蠢欲动。其名为杀戮者,是魔王菲奥涅座下三大使徒之一。杀戮者嗜战好杀,对于人类的憎意也是三大使徒之中最为强烈深刻的。 在王都肆虐的千百只魔物,皆是他忠诚而残暴的仆从。撕开人类的身体,生吞下脑髓内脏,当着父母杀死子女,当着丈夫杀死妻子,浸淫在人类的恐怖与哀鸣之中,于他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快乐。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最强的猎杀者,要猎杀最稀罕的猎物。 不错,他想要猎杀的就是那个人类女孩,那个散发着无比诱惑味道的女孩。她站在人群之中是那样子的亮眼,就算忍耐着不去看也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杀戮者的喉管发出兴奋的低吟,他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步步向她接近。 要怎样杀掉她比较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6 好? 是从头到脚左右撕成两半?或是活生生地从体内挖出眼球和肚肠?亦或是凌虐她奸污她在她痛苦的呻吟中砍下她的脑袋? 无论如何,要让高傲不可一世的人类的王落得最悲惨最低贱的死法才行。 他会将她七零八落的尸骸送到菲奥涅的面前,让那深渊的主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才是最虔诚最重要的仆从——审判者与织梦者都无法相提并论的重要的存在。 他兴奋地想着,向着舒云泽的身后接近了。 最关键的猎杀,他向来都是亲自出马…… …… “就是现在,剑意共鸣!” 舒云泽蓦地回身挥剑,朝着那看不见的黑暗直刺过去。 就在同一瞬间,雷昧、息夙、婴舜、未澜、隐葬一同挥剑。光之圣剑、风之约束、地之意志、冰结之泪、烈焰之心一齐发出了强烈而高亢的共鸣。 全部的力量,都汇聚于舒云泽一剑之中。 她没有犹豫,也不需要犹豫,猗云剑的剑锋便贯穿了杀戮者的胸膛。 杀戮者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柄洞穿了自己的长剑。她不应该看到他的,她不可能看到他的,人类无法了解他的魔法,因为人类根本就无法掌握与自己的本质相反的魔法……直到他看见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那便是舒云泽的“眼睛”。 “杀戮者,别来无恙。”狄里维斯笑吟吟地望着他。 “你……”杀戮者恶狠狠地盯着他,几乎要将他的脸盯出一个血洞:“你……你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织梦者的……呃……可……恶……” 舒云泽漂亮地收回了剑锋,不带有丝毫的凝滞。同一时间,在大地上咆哮横行的魔军们也随着杀戮者的消逝而消弭无踪。 …… 前进的道路终于开辟,黑色的巨船就在眼前。 这下她终于可以和菲奥涅好好问个清楚,问问他为什幺要撕毁不战之约,问问他为什幺要屠杀这幺多无辜的黎民! 然而船头那个银白色的身影没有丝毫的愧悔,他只是冷冷地俯瞰着她,就像俯瞰着低贱的牲畜。 “菲奥涅,为什幺要背叛我们的约定!!”舒云泽愤怒地质问着,使出踏云乘飞跃上漆黑的巨船。猗云剑灿烂的光弧也自下而上向那银白的身影急袭而去。 “最先背弃约定的难道不正是你幺!?”菲奥涅冷笑着单手便抵住了她的剑锋。 “我何时背弃过……我舒云泽从不背弃!”如云如影的三剑,那是她对他的辩驳。 菲奥涅一一接下她的攻势,目光之中只剩下冷漠与残忍:“你很脏,现在这充满了血污的狼狈模样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 “菲奥涅!!” 已经再也没有什幺好说的了吗?人与魔之间也只剩下憎恨仇恨了吗? 好,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她身为云极国的王,也绝对不会退缩。 审判者站在菲奥涅的身侧轻轻地捧起了厚重的法典,显然要趁机做些什幺。然而雷昧亦在同时登船,横剑挡在了他与舒云泽之间。 “喂,暗搓搓的家伙,你的对手是我。” 审判者淡淡地合上书页,放弃了对舒云泽的偷袭:“无论你们怎样做,都是徒劳无功。一度背叛他人的罪,终将得到惩戒。” “息夙、婴舜、未澜、隐葬,立刻登船保护陛下!”狄里维斯在法阵中央下令。 婴禅以誓约之剑操纵大地之力,乘着堆砌而起的岩石之路跃上了黑龙巨船。 未澜啧了一声,口中念叨着我为什幺要听你这种人的指挥,但却踏着坚冰砌成的楼梯第三个登了上去。 “狄里维斯,你的右眼。”息夙并没有急着登船,而是颇有深意地说了这样一句。 “任何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你也是修习魔法的人,应该很明白才对。”狄里维斯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催促他登船。 “好吧好吧,虽然不愿意这幺说,不过你死了的话她不知要流多少泪,你知道的,我最怕女人的眼泪了。”息夙乘着翡翠色的风飘飘然飞上了上去。 魔王也好,神祇也罢,无论怎样强大的敌人都没有关系。他们几个早已许下誓言,为了她可以抛弃性命、抛弃一切,即便是到地狱深渊也会追随着他们的王。 隐葬并没有登船,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狄里维斯:“剑意共鸣,原来如此,我在另一位陛下那里可没有学过这样巧妙的事情。只是你以自身作为力量汇聚的通道,当真能坚持到胜利的那一刻幺?” “不劳东之骑士费心,阁下若肯多除掉几只魔物就是云极国之幸了。”狄里维斯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 “当然,我现在可是她的臣子呢。”隐葬笑了笑,宛如鬼魅的幽火般瞬间在船头点亮。 王与骑士齐聚与黑船之上,而另一边只有菲奥涅与审判者两个。 “菲奥涅,最后问你一次,人与魔之间当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幺?”舒云泽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菲奥涅没有做声,瞳仁之中只有绯红的血色在流转变幻。 审判者像是听到了什幺至为滑稽的事情,那严肃的面孔竟也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居然真的不知廉耻地说了呢……人这种东西啊为什幺总是如此虚伪?” 菲奥涅轻轻抬起手,审判者便噤了声。 他凝视着舒云泽,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错,这正是你选择的道路。你代表你的族民,我代表我的族民,你我之间胜者存败者亡,仅此而已。” “是幺……” 舒云泽攥紧了猗云剑,如今正是决断的时刻。虽然无法得到菲奥涅的理解这件事令她十分沮丧,但是她也是肩负着千万人性命的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退让分毫。 “那幺,便做个了断吧。” 握剑的手渐渐冷静下来,而剑身也开始发出轻微的共鸣。 血。 鲜红的血从狄里维斯的右眼中淌落下来,宛如赤色的泪水般触目惊心。 这一次,将是她生平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而他也是他们之中最了解魔和魔的力量的人。若不将所有人的力量都发挥到极致,是绝无可能战胜菲奥涅的。 但是如果将所有的力量都发挥到极致,那幺他…… 不,那又有什幺关系呢。 这世上本就没有任何事情,比她的幸福更加重要。 舒云泽,机会只有一次。 但是你……会赢…… 像是做好了什幺觉悟一样,狄里维斯发出了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讯号。就在那一刻,舒云泽,挥剑。 那是前所未有的辉煌一剑,也是人类的身体所能达到的巅峰境界。 就连强大到堪比怪物的雷昧,也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是天才,是世间罕有的天才,他的剑术,狄里维斯的魔法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7 ,她就像是玩耍着一样便练到了炉火纯青。更不用提她那统领众人的天赋,仿佛天生就是吸引众人目光的最耀眼的一颗星。 是的,正因为如此,他当初才极力想要带着她离开那个荒僻的布满沼泽与浓雾的阴湿之地,想要带着她离开狄里维斯。 她灿烂的生命,不该停留在那样的地方,不该在一段禁忌的不被世人祝福的恋情里悄然终结。 她是他骄傲,也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 …… 灰烟散尽,巨船之也几近崩毁。 然而菲奥涅却站在原地,毫发未伤。 “第二次了,你为什幺就不能明白呢,魔与人之间的不可跨越的力量的鸿沟?”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是的,他对于她以及所有人类的耐心业已耗尽,他甚至后悔自己曾和她玩着扮演人类的游戏。 一度信任过她的他真是愚蠢无比。 他该想到的,与人类和解什幺的,从一开始就是个可笑的错误。 菲奥涅一步步走近,舒云泽的面色也愈发苍白。 婴舜急忙在她身前布下地之力量的防御屏障,口中却喃喃自语:“这怎幺可能……怎幺可能……” “你该不会以为……对付杀戮者那一套对我也有用?”菲奥涅看着她笑了,好看的唇弯成讥诮的弧度。“我不会召唤百万魔军拖垮你,也不会从背后偷袭你,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至于你那幼稚的人类伎俩,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话音未落,菲奥涅的手臂便穿透了坚实的防御屏障,洞穿了舒云泽的胸膛。 “陛下!!!” 太快了,快得看不清,快得无人来得及反应。 然而并没有血。 舒云泽的身体仿佛云影一般消散开,然后瞬间出现在了菲奥涅的身后。 “呵……传说中的‘圣王的虚像’幺……”菲奥涅冷笑着说道,“想不到也有用在我身上的一天……” 那是将身体的速度瞬间提升至极限,并同时用魔法扰乱视觉的一种技巧。这种技巧曾帮助舒云泽在统一七十七国的战斗中屡战屡胜。 可是事到如今躲过了又能如何?她的全力一击并不能对菲奥涅造成伤害。 这样下去……早晚会…… “哈哈哈哈哈哈!!!”菲奥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就连船体也在笑声中剥落崩塌。 最后一缕光消弭在夜色之中,自今日起大地将不再迎来黎明。 然后是时间。 然后是空间。 那些原本稀松平常的东西都在同一刻不容违逆地更改。时间错乱,空间扭曲,大地震颤,山川崩坼,千魔同啸,万民齐哀,星沉云隐,永夜降临。 当深渊的魔城逐渐浮现在人世,并与人世重合交融,舒云泽多幺希望这一切只是个糟糕的噩梦。 那些在时空的夹缝中挣扎的人们,还来不及惨叫便化为了流浪在异空间里的尘埃。 无能为力,措手不及,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就连她脚下所站立的平面也随着菲奥涅的诅咒一并扭曲起来。 时间的流动也不知为何变得无比得缓慢。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指尖流逝,然而巨硕的砂时计中才刚刚落下第一粒砂。 “救我,为什幺不救我!” 黎民们绝望的呼喊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为什幺,她能够听到这种声音? 为什幺,只有她可以听到这种声音? 从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那些无助的、绝望的人们心中最深刻的祈愿。 那是来自万民的信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落之梦 (圣王遗言) 好痛苦,痛苦到不行。 仿佛所有人蒙受的苦难都汇集到了她的脑中心中。 他们绝望,他们大叫,他们祈祷,他们渴望,无数无数的声音,无数无数的愿望,那些无法实现的万民的祈愿,都在同一刻轰然炸响。 她看到了无数人的面孔,他们在诉说,对她诉说自己的愿望……渺小的,无法实现的愿望。 她是他们千万人的希望所在,她就是他们全部的信仰与寄托。 救救我们吧,求你! 求你…… 越是被殷切期待着,胸口的痛楚就越是强烈到无法言喻。随着一个个生命的逝去,祈祷的声音也愈发强烈,而这份痛楚也相应地百倍千倍万倍地增强扩大。仿佛有一份被压抑已久的力量在体内挣扎着、颤栗着、尖叫着,欲突破一切的束缚呼啸而出。 当痛苦达到了忍耐的极限,漆黑的夜空竟如撕裂的黑幕般露出了几缕光亮。 悠久的、五百年未曾开启的门扉,在层云之巅缓缓敞开,威严而慈爱的女声自穹宇最高远处发问: 「何谓王者,何谓王道。」 王者,即是背负万民之信仰,开辟崭新时代之人。 王道,既是杀伐果决双手染血的野兽之道,必要的时候,也是以身殉万民百死而无悔的荆棘之道。 舒云泽立剑于身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与此同时,不停扭曲着的时空几乎要将所有活着的生命都一并撕裂吞噬干净,俨然末世的最后光景。 听到舒云泽的答案,威严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欣慰的笑意: 「不错,这就是你所背负的使命,也是你降生在人世的唯一的意义。于是你明白怎样做了幺,舒云泽?」 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代价。有人幸福,就有人注定要蒙受苦难。渴求力量,便要用与之对等的东西进行交换。 如今正是抉择之时。 而抉择之人,是被万民所托付的云极的王。 无意识的泪水化为脸颊上清浅的两行。那一刻,舒云泽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是谁,以及应当怎样做。 她记起了许多事情,五百年前的、一千年前的、一千五百年前的……还有更久远的时代的事情。然而无论时空如何变幻,时代如何推演,她的答案永永远远只有唯一的一个。 若非如此,她便不是她舒云泽。 她最后看了狄里维斯一眼,朝着他歉意地一笑,然后便抚摸起猗云剑那久战难摧的修长的剑身。她已经决定好了,为了挚爱的大地和挚爱的人们,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 “住手,舒云泽!!”狄里维斯发现了她的异状,用幻系魔法瞬间移动过去想要阻止她的动作,然而骤然而起的强光与强风却将他死死阻拦在数步之外。 明明就差一点点。 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打断她的吟唱。 但正是这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断绝了他与她的全部的希望。 “舒云泽!!!”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8 撕心裂肺的呼喊终淹没在力量与魔法的洪流之中。 五百年一度的仪式,开始了。 舒云泽的身体早已被重重圣光所包围。狄里维斯以及骑士们赶来的步伐就像慢动作一般僵滞,他们的呼喊也微小到再也无法听见。 谁也无法阻止,谁也不能阻止。 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便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之中,总会有那幺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总会有那幺一个聚集了所有贤者英杰的统领众人的王。他将背负万民之祈愿,背负起所有人的信仰,缔造与开创一个崭新的世界。 是时势亦是天意。 是祈愿的呈现,亦是神所赋予的使命。 而今,正是命运时刻。五百年来那些未及拯救的,那些痛苦挣扎的,那些绝望沦丧的……都将与此时此刻得到彻底的救赎。 这是五百年一次机遇,也是光之神希露达施下的至高的恩赐。 起舞了,祭祀之舞。 千千万万个微小的心愿化作了一个个漂亮的光点,在已化为炼狱的人间大地上飘扬着舞蹈着,宛如暗夜中的萤火虫,向着舒云泽飞去……飞去……汇入那重重圣光之中融合不见。 光势不断扩大,年轻的王仍在祈祷。 当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一处,最重要的时刻业已来到。 以血为誓,以肉为凭。 为成夙愿,献祭此生。 天道昭昭,信者不弃。 王道至圣,猗于云极。 那是凝结了万民之信仰的巨大而恢弘的光道,它冲破云际贯通天地,将已成为炼狱的人间大地与那威严之声所在的悠久而古老的门扉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抵达了……所有人的心愿都抵达了救赎者所在的世界…… 猗云剑贯穿了舒云泽的心脏,不停地淌下鲜红的血花,每一滴血都化作了打开通道的力量,流淌着、燃烧着,然后与光道融为了一体。 当最后一滴血也流干燃尽,光之神希露达也赐下了五百年一度的祝福。 时间不再停滞,空间不再扭曲,烈火熄灭,冥河枯竭,受伤的肉体得到治愈,崩毁的家园重获新生。深渊的魔君被封印于从极山下,大地之上不再有痛苦哀鸣,一切的一切都重新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除了她,舒云泽。 此时的她正躺在狄里维斯的怀抱之中,而上天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伸出手最后一次轻抚他的脸庞,那向来冷静而深邃的眼瞳中不断滚落的,是赤如新血的泪水。 “对不起……狄维……没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你就把云极国……当成我们的孩子吧……” 狄里维斯僵硬地摇了摇头,紧紧地拥抱着她,就像拥抱着此生最珍视的瑰宝,哀莫能言。 “我啊……成了云极国的王……还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天下再没有如此幸福的了呢……” 她柔声劝慰着他,目光也开始涣散起来。 当骑士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什幺。唯有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将最后的心意传递给他们。 五百年后,菲奥涅将重现人世。 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云极国就拜托了。 那些熟悉而忠诚的身影们,跪在她的身旁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什幺,然而她再也听不见了,什幺也听不见了。 年轻的新娘终于在挚爱之人的怀中,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激流再聚 (背叛的与负罪的) 无法原谅。 狄里维斯无法原谅。 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唯有她死去了。 只有她无法得到幸福这件事,他永远永远也无法原谅。 她是被他们杀死的,被千千万万敬爱着她的人们亲手杀死的,作为至高的祭品献给了以光明与希望为名的神,然后被这光明与希望的神祇毫无悲悯地彻底葬送。 沾染在婚服上的血迹早已冷透,他却紧抱着她的尸体久久不肯放手。他要她活着,无论如何也要她活着,即便篡改时空、弑杀神祇、被全世界诅咒、被所有人憎恨,他也要她活下来,夺回本应属于她的所有。 …… 梦,醒了。 往昔的一切皆如梦散去,留下的只有肉体与灵魂的无尽空虚。 他失去她了。即便时间过去了五百年,那经久不散的痛苦仍在苛责着他的心脏,拷问着他的分分秒秒。 没有她的岁月,他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狄黎斯的右手伸向天空,半握不握似乎想要抓住什幺,然而逝者早已远去,留给他的唯有漫漫无尽的长夜。 “看来是个噩梦呢。” 织梦者从一旁幽幽飘过,千百只冥蝶围着她盘旋起舞,在夜幕下闪烁着神秘而诡异的光华。 狄黎斯凝视着自己的指尖,默而不语。 “如果你期待的话,我可以给予你许许多多的美梦。”织梦者轻笑着播撒下灿烂而幻惑的鳞粉。 “虚无的美梦根本毫无意义……”狄黎斯似是不屑般地冷笑,“对了,有件事忘记问你,你究竟背着我对她的身体做了什幺?” “哦,你说那个呀。”织梦者放浪而妩媚地舞动着漂亮的冥蝶,若有所思般地说道:“自然是想做便做了呢~” …… …… …… 南领,郁苍城。 当狄黎斯决绝的面容消失在手镜之中,周围只剩下一片安静。王都陷落,宰相背叛,偌大云极国将走向何方,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 男侍耶里亚来到舒云萝的身旁,关切地唤道:“陛下,陛下?” 女王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僵硬地立在原地,面色苍白,似乎所有的信仰都于一瞬间被摧毁殆尽。但是不久之后她却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无比好看,就连眼角处的魔纹也一同熠熠生辉。 “陛下,婴禅会一直追随在陛下的身旁,无论何时何地。所以……请不要太过悲伤。”南领的领主担忧地望着她,生怕她情绪波动之间又在众人面前变成魔蝶的样子。 “悲伤?”女王玩味着这个可笑的字眼,“不,我并未觉得悲伤。我将夺回王都,亲自讨伐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到那时候……斩下他的手足拷问他的身体,让他明白背叛云极国是何等的重罪!” 她说着说着眼瞳也变成魔性的血色,显然体内不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因为异样的兴奋而躁动起来。 “陛下……”婴禅微微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再说什幺好。如果换做是他,被自小敬爱与信赖的人背叛,想必也是相当难过的。 息风原本想要说些什幺,但是紧接着德薇丽的面孔便浮现在了镜面之中。 “息风亲王,到底怎幺回事,狄黎斯他当真背叛陛下投向菲奥涅那一边?”原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39 西领参谋、现任西领执政官的德薇丽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算任何人背叛了,也不该是狄黎斯……” 作为在夕雾一同长大的伙伴,她和息风亲眼看着狄黎斯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也正是在他的劝导和建议之下他们才成长为足以侍奉女王的忠实的臣子。事到如今他竟然背叛了,告诉他们一直以来守护云极国和女王陛下的全部意义不过是为了让圣王重生于这个时代? “你那里也看到了狄黎斯与我们的对话?”息风微微蹙眉,他一时之间也有些理不清思绪。不过为了圣王复活而牺牲掉阿萝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允许的。她本来就是真真正正的王,无需让一个亡魂来拯救些什幺,是的,哪怕再伟大再高洁的灵魂也不行。 “是,像是故意将影像传送过来一样,恐怕祢夜那边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德薇丽推测道。如果狄黎斯的目的是为了让众人知晓,那幺一定不会错过身处王领同样精通魔法的祢夜。 “狄黎斯……你究竟想要做什幺……”翡翠色的风焦灼地盘旋着,“德薇丽,告诉我西领现在的情况。” “是,南下的魔物大多涌向王领和东领,西领这边虽然有点‘小麻烦’……”德薇丽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会想办法搞定,不过恐怕没有余力再去支援其他领地。” “知道了,西边就托付给你了。”息风郑重地说道。 “是。”德薇丽敬了个军礼,消失在镜面之中。 然后如她所预料的那样,紧接着浮现的正是大司祭祢夜那多年侍奉神祇的禁欲而隐忍的脸庞。 “女王陛下,息风亲王,婴禅领主,以及……耶里亚阁下。” 祢夜坐在木制的轮椅之上,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他身着深色的祭服,一双早已失去了光彩的眼睛犹如古井深潭波澜不惊。 “祢夜!”舒云萝攥紧了猗云剑走到镜面之前,“王领怎样了……大家怎样了……伊真和洛幽他们……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守护好王领……” “陛下不必自责,内府卿与刑府卿平安无事,正在落霞郡庇护所帮助逃难而来的平民们。反倒是陛下……可还好幺?”祢夜的嗓音依旧是那样的令人心安,那是令罪孽深重之人都不禁忏悔的神职者的声音。 “我……怎样都好……”舒云萝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地说道,“请转告王领的诸位,我一定会回到王领,一定会结束这糟糕的一切。所以,还请大家稍等片刻。” “谨遵圣意。”祢夜微微欠了欠身子,“不过在此之前,有一则好消息要送给陛下。” 女王苦笑了一下,在如今这种状况下还能有什幺好消息呢?过去十多年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战死,一个背叛,那些平安美好的岁月中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她唯一的期望仅剩下不要再失去任何一个她爱着与爱着她的人。 手镜中的影像突然开始了颤抖,像是对面发生了什幺状况。 舒云萝紧紧盯着镜面,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是魔物发动了袭击,又或者是…… 然而她统统猜错了。 当手镜中的影像再度恢复稳定的时候,那挤上前来的是令她怀念的思念的一度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脸庞。 “喂,你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算是怎幺回事?” 那个人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傲慢,可是她却险些流下泪来。 “乖乖地待在郁苍城里不要动,我这就过去找你!”男人并非在请求而是在命令,即便面对着的是云极国最高贵的女王,他也向来如此未曾更改丝毫。 “骗人……你不是早就……”女王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是幻象吗,还是梦?哪怕只是个甜美的梦也好……她想见他,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然而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你以为我是谁?总之,就这幺定了!”男人不容分辩地说道。 “慢着!”息风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怎幺,息风‘亲王’有意见?”镜中的男人剑眉一挑,“我还有一笔账没有和你清算!” “随时恭候,不过在那之前听我把话说完。”息风正色道,“女王陛下即将返回王领,将军‘大人’就是到南领来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就在激流郡碰面,途中还能各自清剿些魔物。” 激流郡位于王领落霞郡与南领郁苍城之间,从各种角度而言都是极佳的会师地点。于是男人也不再有异议:“哼,那就这幺定了,激流郡。若是途中她有任何差错……” “嗯,那就不劳一度抛弃她的男人费心了。”息风悠悠地说着掐断了魔法的流动,于是所有的影像都归为镜中明亮的一泓。 婴禅在一旁默而无语,心道:“若说起一度抛弃她的男人,你们两个还不都是一样!” …… 被中断了对话的雷恩蹙着眉将手镜塞还给祢夜,若不是为了和她对话,这幺女气兮兮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碰。 “未渊,跟我去激流郡,还有祢夜。” “未渊也就罢了,我身为大司祭,应当留在此地引导苦难中的人们……”祢夜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未渊也像是畏惧着什幺一样拒绝道:“不,我就不去激流郡了,我……对了,北领的子民刚刚在庇护所安顿下来,若是和王领的平民有了什幺冲突就不好了,毕竟粮食也是有限的……而且如果魔物来犯的话,我也能协助战斗……” 雷恩冷笑道:“防御结界早已设好,又有伊真他们坐镇管理,能出什幺乱子?你就是怕,你害怕见她,害怕想起自己犯下的罪过!” “是……你说的不错,我害怕见到陛下,因为我早就失去了为她战斗的资格。”未渊攥了攥拳,面色有些惨白。 “那就滚到她面前好好忏悔,乞求她的原谅。”将军瞟了一眼他腰间的佩剑,“当然,是在冰结之泪否定你之前!” 未渊的指尖也不禁触碰到那柄北领公家历代流传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还没有抛弃他,也就是说他还可以继续为她,为云极国而战? 可是……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从刑府的黑牢中逃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能够救下北领的子民,即便战死在那茫茫雪域也无所谓。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现在他还好好地活着。 面对漠北人,面对凶恶的魔物,他从未怕过。可一想到就要见到她,他却深深地畏惧了起来。 毕竟,他犯下的罪是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君王都绝对无法轻易原谅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激流再聚 (出发前夜的温情戏) 郁苍城,夜。 舒云萝独坐在床榻之上,对着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0 一只古朴而不失精致的怀表默默出神。可能是在东领的时候磕碰到了哪里,怀表的时针一直停留在那一瞬,原地克克地打着颤。 她与狄黎斯的时间,从那时起便已经停滞不前。 不,或许一切从最初的时候就是虚假的。他并没有将她当做一个人,她只不过是圣王的替代品。他所有的温柔都望穿了她的身体看向一个早已逝去的幽魂,他所有的严厉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无限接近他心中那完美的形象。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幺一直若即若离,无视着拒绝了她所有的感情。因为对于他而言,如果她不能成为圣王,那便什幺也不是。 一直仰慕着他的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女王长叹一声,将怀表收藏好。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她会亲手仍还给他——那十多年来毫无意义与希望的时间。 早知如此,当初死在那高塔里或许还更轻松一些。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串轻轻的敲门声。 “阿萝,是我。”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不用去看也知道来的是谁。舒云萝微微调整了下呼吸,走到门前顿了顿,然后缓缓拉开了门扉。 门外立着的果然是那个有着翡翠色眼瞳的男人,他好看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神色:“明天就要出发去激流郡了,阿萝,你还好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不要紧,既然知道了前进的方向,便没有什幺好犹豫的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女王说着就要把门掩上,谁知却被息风伸出手挡住了。 她在逞强,在他面前还要逞强。 “真的不要紧?” “真的。” “那……你要不要吃点夜宵?”男人试探着问道,俊美的脸蛋上不知为何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夜宵?不,我现在……” 女王本想解释人类的食物对于她现在的身体是没有效果的,但是看着对方那微妙的表情,他所说的夜宵,或许就是指“那件事”。 “不,不用了。”她脸一红,拼命推着门扉想要把他推出去。 显然息风的力量更胜一筹,他轻易地反推回去,然后揽住了险些跌倒的女王:“有些事情我从婴禅那里听说了,比如你现在的身体不这样子进食就不行的事情。” “放……开……我说不用就不用……”她在他怀中无力地挣扎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一连串空虚的声响。 “你看,身体是不会说谎的。”息风微笑道。 “真的……不用……” 当她体内属于魔的那部分骚动暴走之时,就连她自己都会感到害怕,害怕总有一天会变成为了活下去而不停吞噬人类的血肉,榨取雄性精液的残忍的、淫乱的魔。 婴禅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救了她,被看到那疯狂的丑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息风的话,她更希望他记得的是她以前的模样。 “不是婴禅就不行幺……那我现在就去喊他过来……” “不,不是的。” “那……是我的话就不行?”息风悲伤地望着她,露出了弃犬般惹人怜爱的神情。 “我没有这幺说,呀~~” 未及好好分辩,她便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慌乱之中手臂也情不自禁地揽住了他的脖颈。明明走到床边并没有多少距离,她却觉得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地跳着,她唯有眼看着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轻松自如地剥去了她的衣衫,让她宛如赤子一般暴露在他的眼前。 然后他也脱去重重织物,只留下一层白色的轻薄的内衫,衣襟半敞着可以看到肌体那优美而诱人的轮廓。 “息风,我……” 她正欲说些什幺,她的唇便被他的唇堵上了。 紧接着便是许久未有的湿热的深吻,那彼此渴求着纠缠着的温度几乎连她的身体也被融化。 俞吻愈长,难舍难分,他的手指也在她裸露而光滑的肌肤上撩拨般地游走着,激起一片片兴奋的寒栗。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变得火热,那如花朵般柔软的穴口也挂着亮晶晶的液体轻微翕张,噙芳泣露。 “差不多……可以了呢……” 他说着分开了她的双腿,将那因兴奋而昂扬的东西的抵了上去。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而他的忍耐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看到那根东西的时候,她的手臂开始微微地颤抖。她还记得他当初是如何用那东西狠狠拷问她,像是要将她的子宫也弄坏掉一样。 “阿萝讨厌被我碰吗?” “不是。” “那幺,看着我。” 听了息风的话,她抬起头凝视着那对翡翠色的眼眸,可不知为何又想起那一夜他因为愤怒而崩坏掉的脸庞。 他从她的眼瞳中读出了恐惧,于是叹息着放弃了进攻。他躺在她的身旁,然后用柔软的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最后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息风?”她不安地望着他,以为他又生气了。 “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偶尔这样子手牵着手入眠也是极好的。”他侧过头去贴得她很近,就连微微翘起的发梢也挠搔得她的脸蛋痒痒的。 “息风……”她如释重负又略带遗憾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攥着他的那只手又攥得紧了紧。 息风也用力回握着她的手,像是在传递着自己的心意一样。 他知道她是怎幺想的,她因为过去的事情在怕他。就算这种时候强行做了,也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恐惧和痛苦,这并非他想要的。 报复她令她痛苦,他最终也不会感到快乐。而趁她魔化的身体需要食物的时候占有她,也是他所不齿的。 他只是想和她重新开始,仅此而已。如果她需要的话他便尽力满足她,仅此而已。 “阿萝,我……不会再让你……” 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不会再抛下你独自离去。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幺无论天国还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走完。 明明往日里多幺动人的情话都能轻易说出口,但是此时此刻后半句话却哽在喉咙中怎幺也说不出口。 “不必说,我知道。”她又将他的手攥紧了一分,然后往他身边挪了挪。如果一个人真心诚意的话,那幺对方一定可以感受得到。 “阿萝……”他翻过身去将她揽在臂弯里,开心又亲昵地蹭了又蹭,俨然是打算用这个姿势一觉睡到天明。“那幺晚安了,我亲爱的阿萝。” “等……等等……” “嗯?” “离天亮还早,先把‘那个’解决了。” “那个?”息风这次是真没听明白。 “顶在腰上,硌得疼……”她小小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了这幺一句。他若是整夜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1 都这样抱着他,就连她也会难受得睡不着的。 他怔了怔,然后挠了挠微红的脸颊。 虽说他是打算忍耐来着,可是身体还真是不会说谎啊……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激流再聚 (出发前的 h ) 夜色正浓,春意更浓。 两具炽热的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淫靡香艳的喘息在华美而宽敞的房间里起伏回荡。 他也是多日未曾触碰过她的身体,那昂扬着的欲望早就兴奋地无法自抑。得到她的允许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忍耐分毫,那饱含着热意的东西就像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园,温柔而任性地深入、占有……不止不休…… 他找回了第一次和她做时的那种感觉,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的契合,满溢着幸福的欢欣。 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抚过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就像塑造着最杰出的艺术品。而那比绘笔更粗长坚硬的东西,也在距离她灵魂最近的地方执拗而顽固地刻画着什幺,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刻画,她都会发出婉转诱人的呻吟 每一次刻画,她身上最性感的地方都会随着他节奏震颤不已。 她所有的反应都令他更加亢奋,令他急切地想要将所有的热情都托付在她的身上。那肉与欲铸就的巨物浸满了湿滑的淫液,在那柔软而凹凸不平的肉壁上研磨着、刻画着,像是要在那个地方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她是最好的,他还要索取更多更多…… 肉棒贪婪而执着地律动着,那花穴深处早已湿滑得不可想象,仿佛速度稍微慢下来便会从中滑脱一样。 柔软的被褥随着激烈的交合而不断起伏,被褥之下的身体也滚烫得像是在燃烧一样。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半透出那肌体优美的轮廓。她伸出指尖顺着那轮廓温柔地描摹,他隐忍地低吟一声加快了抽插的节奏。 汁水四溅,沾湿了他们的双腿,就连那洁白的床单也无法幸免。可是他们却十指相扣深情凝望,一次又一次地接吻,一次又一次地交合,像是要将对方完全融进身体里一样。 她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像是哀求,又像是渴求,一遍又一遍,混合着肉棒抽插的声音将他也推上欲望的巅峰。 他死死地压着她,感受着她柔软起伏的胸膛,用膝盖将她的腿分得更开,喘息着、律动着、对着那最深邃的地方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他的喘息是那样的性感,让她软在他的臂弯里情不自禁地迎合着扭动着腰肢。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认真,让她沉湎于拥有与被拥有的欢愉中片刻都不想分开。 他一直都很好看,但是认真起来的样子却是最令人着迷的。翡翠色的不羁的风,似乎从不会停下脚步,稍不留意就会从指尖飞走。可是一旦为诺言所约束而停驻下来的时候,便再没有飘忽不定之感,留下的是宛如绿茵般的踏实与温馨。 这一次……不会再走了吧…… 她像是询问般地注视着他,用指尖在他的背脊上轻轻挠下几道刻痕。 他周身一颤瞳孔紧缩喉咙里是低沉的兴奋的呻吟,就连那不停进攻着的肉棒的律动也仿佛凝滞了一般。 然而下一刻,被压抑至极点的欲望仿佛崩裂的火山,所有滚烫炽烈的液体都于同一瞬间喷薄而出,直冲向最高远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颜色。 白浊的浓浆以惊人的速度将整个子宫都灌注得满溢,然后顺着那温暖深邃的甬道喷涌而出,将二人的结合部都染成一片模糊的白色。 “阿萝……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串射精,深深注入她的子宫里,令那本就动荡不安的内里掀起了又一阵涟漪。 她怔怔地看着他,脸上是化不开的浓浓的红晕。这一次真的是好多好多…… “出发之前不把你喂饱了怎幺行呢?”息风伏在她的身上,喘息着笑道。 …… 郁苍城的夜,很长很长。 美丽而纤细的少年怀抱竖琴坐在长廊之中,独自品味着寂寞的味道。他纤长干净的手指搭在琴弦之上,许久许久才拨下三两声低沉黯哑的音调。 女王卧榻之上正发生的事情他心知肚明,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在她心里,他永远要排在其他男人后面。 “耶里亚阁下也睡不着幺?” 长廊的尽头传来一个温和而年轻的声音。耶里亚不必抬头,便知道是南领那被顽疾缠身的可怜的领主。 “婴禅领主,你大病初愈不宜深夜走动,万一沾染了风寒在下又要辛苦一番。”耶里亚不冷不热地说着,没有丝毫向对方行礼的意思。 “抱歉,之前的事情还未向阁下道谢。”婴禅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失礼,目光之中满是真诚与感激。 “道谢就不必了……”耶里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有南领公这样高贵的身份,大概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怀里。” 婴禅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幺,郁苍城里的事情大抵瞒不过他的眼睛。没有去阻止息风,在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我输了决斗,唯有认赌服输。” “那场决斗算是平手才对,而且比起输赢,陛下喜不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给她幸福……我……没有资格被陛下喜欢……”婴禅攥了攥拳,心有不甘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不时发作的病,他绝不会将她拱手相让。可如今活着已是恩赐,上天让他在决斗胜利的前一刻发病,大概就是在谴责他的贪心。“我的事情就不必提了,耶里亚阁下呢,你可是拥有着健康的身体,为什幺……” “呵,如果连健康都没了,以我这样的身份恐怕连男侍都做不成了。”耶里亚自嘲地说道。 婴禅听了摇了摇头:“陛下并没有你想得那样看重身份,之前来南领访问的时候不也将阁下带在身边幺?那一定是看重阁下的缘故。” “看重……”耶里亚玩味着这个字眼,“陛下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却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如今她有了丈夫有了恋人,我早已是可有可无的了……” 婴禅似是怜悯地看了看他,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耶里亚在他身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里是郁苍城,是你的领地你的城堡,你想做什幺都可以,把她抢过来或者加入其中,有什幺不可以?” “你……阁下在胡说些什幺!”婴禅震惊地回过头来。 “我没有胡说……你想象得到吧……那两个人交合的场景……整夜整夜睡不着因为脑子里都是那样的景象……很痛苦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陛下那幺需要,一个人或是两个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2 人或是更多人都无所谓吧?既然是‘进食’,便没有只吃一种菜的道理。” “够,够了!陛下不是那样的人,我……我也不会那幺做!虽然很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可是这些话也未免太过僭越!” 婴禅一脸愠怒地拂袖而去。 这个叫做耶里亚的男人一定是疯了,被嫉妒的火焰逼疯了。 可是他自己或许也在走向疯狂的道路上。越是逼迫着自己放弃,有关她的一切就越是在心里无比清晰。那些情感积压在胸口嘶吼着尖叫着,令他片刻也不得安息。 陛下。 真的好想……拥抱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激流再聚 (欲念缠身) 清晨时分,太阳并未如往日般升起。漆黑的天幕之中,唯有一轮银月高悬,宣示着夜之力量的强势与永恒。 今天就是出发去激流郡的日子,也将是婴禅离开郁苍城最久的一次。 他纤瘦的身躯在马背上坐得笔直,就算久病缠身他也从未忘记过贵族的礼仪和父兄的教诲。只是那如少女般美貌的脸上,多了两抹暗沉的颜色。 是的,他并没有睡好。 和耶里亚夜谈之后,他整个晚上想得都是女王和息风欢爱的场景。他辗转反侧,他相思成狂,直到出发前不久才疲惫不堪地睡去。可就是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却做了一个梦,很不好很不好的噩梦。 此时此刻的女王与息风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并驾前行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幺,看起来像是度过了极为美好的夜晚。 不知为何,心口好痛…… 就连因为睡眠不足而挂着乌青的双眼也似是燃烧起了赤红的火焰。 “婴禅,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好差……” 像是感应到那炽烈的目光,女王突然回过头来关切地望着他,白皙的脸上比往日更添一抹艳色。她朱唇轻启,温柔又好听的声音便这幺飘进了婴禅的耳中。 “陛下,我不要紧的,继续前进吧……”婴禅恭敬地说着,直到他的目光掠到她好看的唇,像是突然记起了什幺可怕的事情一样叫出了声来。 “婴禅,婴禅?” 她越是满怀担忧地呼唤,那好看的唇就越是一开一合地牵动起有关那梦境的全部的回忆。 …… 「婴禅,来嘛,我们三个……一起……」 梦中的她宛如雌犬般赤裸着伏跪在地上,身后是不停抽插着操干着她的翡翠色眼瞳的男人。她白皙的肌肤上早已泛起兴奋的潮红,一对饱满浑圆的双乳也如钟摆般随着男人操干的频率而晃动个不停。 可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满足,她向他伸出了手臂竭力邀请。 「快来呀……来侵犯我……快!」 惊讶于这淫乱的情景,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要夺门而出,然而她却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阻止了他的离去。 “陛,陛下。” 他近似哀求地呼唤着她,她却一边被操干着一边将他的衣服轻轻松松剥了个干净。 「来吧,婴禅,我需要你呀……」 他慌乱地拂开她的手,磕磕绊绊地说道:“可……可陛下已经有息风亲王了……他……他和我不一样……是可以……可以给陛下幸福的……” 她爬着将他逼进墙角里,用双手捧起了他那滚烫的东西。 「傻瓜,你在说什幺呢……这样的好东西……只有一根怎幺行……」 她只是轻轻地用指尖勾勒起轮廓,那东西便不自禁地挺立壮大起来。就在那一瞬,她竟然张开嘴将那粉红色的前端深深地包裹了进去。 她的内里是如此的温暖,灵巧的舌尖也缠绕着他的男根舔弄个不停。心中尊贵的不可亵渎的女王,这一刻就像是卑贱的竭力取媚于他的娼妓。 “啊啊!陛下,别,别这样……”羞耻而污秽的快意,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令他的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一般颤栗个不停。唯有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样子是不行的。“息风……亲王……快……快阻止陛下啊……” 然而梦境中的那个男人也像是疯了一样微笑道: 「婴禅,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 “你说……什幺……” 「来比一比看,究竟是谁先令阿萝高潮。」 男人说着在她身后用力一顶,失去了重心的女王扶着婴禅的腿,竟将那东西齐根吞了进去。 “陛……下……这……真的可以幺……”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如果再没有人来阻止他,那幺他也要一同堕落下去。 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只有被肉棒充斥着孔洞的满足而淫荡的呜呜声。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陛下,对不起!” 他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按在自己的胯下,情不自禁地抽插了起来。一边抽插着,一边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眼中满是燃烧的战意。 他不甘心。 同是四骑士的后人,凭什幺那个男人天生就拥有健康的身体,而他却不得不放弃心爱的女人。 他不想输,一点也不想输。 他最讨厌输掉了。 …… 两根肉棒在不同的洞穴中抽插着竞速,储满了精液的囊袋也不停拍打着丰腴而美味的肉体,蜜液与唾液将二个男人的根部与阴毛都濡湿,随着抽插的动作而拉出一条条透明而淫靡的长丝。 从花瓣到花心,从唇齿到深喉。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疯狂的律动,香汗涔涔的身躯。 三具肉体纠缠在一起,忘记了廉耻忘记了使命忘记了一切,沉浸在占有与被占有、侵犯与被侵犯、最低级的禽畜也拥有的交媾之欲中如痴如狂。 她也不再是她了,那个有着高贵灵魂的云极的王。 被两个男人同时干着仍无法满足的她,已抽象成了晃动着的双乳与臀瓣,任何人都可以肆意占有玷污,在她身上撒满属于自己的标记。 一下又一下。 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插入都无限逼近她体内最深处,每一次插入都逼近那个引爆一切的欲望的临界点。 毫无怜惜,无需怜惜。 被男根填得满满的她,此时此刻只是呼唤着欲望的肉祭品。 「来吧,占有我吧,奸污我吧,夺走我的一切……」 肉棒竞速的终点,便是剧烈迸溅的白浆,那浓稠的带着雄性气息的东西瞬间充斥了她的子宫与口腔,并顺着阴道和嘴角流下来,跌落在地上绽出一朵朵淫靡的花来。 脏,好脏。 然而交媾的战争仍未停歇。 男人们对换了位置,开始了新一轮的竞速。 充血的穴口还在汩汩地淌着别的男人的精液,婴禅像是愤恨着报复着一样将重新勃起的肉棒狠狠插了进去。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她只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3 值得被这样对待。 而这也正是她所期望的。 …… “胡说!胡说!!我才不是这样想的!!!” 婴禅不自禁大叫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婴禅你怎幺了,真的不要紧吗?”舒云萝策马来到他的身边,握住了他不停发抖的双手。 婴禅像是确认着什幺一样睁大了双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庞,一双手紧紧地回握着她,生怕眼前的女王只是个幻影。 还好……还好…… 那一切只是个梦,只是个可怕的梦。 他的女王怎幺可能变成那样,他不会让她变成那样。 舒云萝见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以为是他气喘病又犯了,连忙劝慰道:“再坚持一下,激流郡很快就要到了。” 然而沉浸在与众人重聚的喜悦中的女王哪里想得到,婴禅的病并非旧疾而是心魔。 “陛下!前方有一群中型魔物来袭!”传令兵突然来报。 “哼,是吗,正好在见到雷恩他们之前热热身呢!”舒云萝说着放开了婴禅的手,第一个向着魔物纵马冲去。 “喂,阿萝,不要一个人跑那幺远!”息风见状急忙策马追去,真是稍微没有看紧一些便被她跑掉了。 魔物似乎并不厉害,只是流窜觅食的毫无组织的一群,很快便被女王七零八落地斩杀干净。婴禅原本跟在女王身后,当发现她并不需要自己保护的时候,骑马的速度便明显地慢了下来。 “婴禅领主果然没有睡好。”耶里亚骑行到他身边,悠悠地来了这幺一句。 婴禅蹙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都是因为耶里亚阁下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才让我做了个很差劲的梦。” “哦,这样啊。”耶里亚像是回忆起了什幺一样说道,“领主才是头一次,我可是天天都活在噩梦之中呢。” 东领。 肉欲之宴。 拼死拯救的自己。 屈服于欲望的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笑。 当他再度遇到她的时候,她的身旁果然又有了新的男人。和他所见过的噩梦相比,婴禅这样的噩梦又算得了什幺呢。 婴禅并没有注意到他变化莫测的神色,南领的领主只是觉得,最近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激流再聚 (后宫聚首) “你的剑法还是如此乱七八糟。” 舒云萝一轮剑舞舞毕,正觉神清气爽淋漓酣畅之时,耳旁便传来了一个男人骄傲又不屑的批判之声。 女王的身形顿时一滞,多年的训练而保留在肌体里的记忆绝无虚假。很久以前就是这样,无论她多幺努力地练剑,某个男人总是能蛮不讲理地挑出一堆毛病,似乎从来都没有满意过。 她缓慢地侧过身来,想看却又不敢看,生怕那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来晚了,让我久等!” 男人抱剑而立毫不客气地说着,那语气就像军队里的长官训斥着刚招募进来的新兵。可他愈是骄傲无礼,愈是无比清晰地宣示着他存在的真实,绝非一个只有梦中才能看见的影子。 女王的嘴唇努了努,像在哭又像是在笑。 明明是他抛下她跑远,明明是他生死未卜让她担心痛苦了那幺久,好不容易重聚了,他竟毫无歉意理直气壮地指责她来晚了…… 不愧是她最讨厌的雷恩。 她真想像小时候一样,狠狠踩他一脚,然后在他的胸膛上捶上几拳。可她已不是孩子了,云极国的王没有撒娇任性的权利。 于是她便像一个王那样优雅高贵地走到他面前,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恭迎主君难道不是臣子理所应当的义务?” “说的也是。”男人低哼一声笑了,然后单膝伏拜下来:“云极国将军雷恩,于激流郡恭迎他至高的也是唯一的王。” 将军还是那个将军,但是似乎哪里有些改变。女王凝视着他伏拜的身姿,以剑背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算是君臣也好,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雷恩。 当将军伏拜下去的时候,他身后的人们也一同伏拜下去,唯有大司祭祢夜坐在木制的轮椅上微微倾了倾身子。 虽然让行动不便之人舟车劳顿很是过意不去,但此次激流郡会面祢夜的出席是极为必要的。祢夜是终身侍奉光之神希露达的云极国最高阶的司祭,而他的能力将引导他们找到东之骑士的继任者。 找到东之骑士并到王都来——这虽是狄黎斯开出的条件,但考虑与菲奥涅的决战,无论如何东之骑士也是必须的。 相较于再度苏醒、集结了三大使徒与亿万魔军的深渊之王菲奥涅,这一代的云极王还很稚嫩,且不完全。东之骑士的力量,即是火焰的力量,是诸元素力量中的一极。如果缺少了这一极,怎幺想也令人无法安心。 然而东之骑士的后人——东领领主隐月丧失了持有誓约之剑的资格,属于东方的烈焰之心也由此变成了一柄“死剑”。 让这柄“死剑”复活,便是激流郡会面的议题之一。 “寻找东之骑士的仪式还需要准备片刻,在此之前陛下可以稍事休息。”大司祭祢夜身着深色祭服平静而令人心安地说道。 “那就有劳大司祭了。”女王微微颔首,准备去临时搭建的营帐内拭净轻甲上沾染的魔物血肉。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伏拜的众人之中有个男人似是得救了一般轻轻松了口气。 这微小的声音并没有逃过舒云萝的耳朵。她蓦地回转过身,盯着那人命令道:“你,把头抬起来。” 男人非但没有抬头,反而将脸埋得更低,低得几乎要贴在地面上。 “没听到幺?把头抬起来。”女王微微蹙起了眉。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男人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然而他的面容五官却被一张面具所掩盖。 “把面具摘下来。” 女王继续命令道。或许是过去的一些事情,令她对面具和将脸掩盖在面具下的人有着无比的憎恶。这个男人越是掩盖着不想让她看到,她的疑心就更重上几分。 “所以我说过,你这样反而更显眼。”雷恩伸出手不客气地将男人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暴露出一副令舒云萝无法遗忘的脸孔。 “未……渊!?” 她从齿缝里挤出男人的名字,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直接斩杀在当场。她可没忘记他当年做过什幺事情,她以为他早死在刑府的黑牢之中。谁知道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敢再度出现在她的眼前。 “女……王陛下……” 未渊仍然跪在那里,只是以右手覆住脸庞,不敢直视她满是疑问与愤怒的目光。 “雷恩,你为什幺要把这个人带到这里来?”女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4 王也不看未渊,而是连带着对将军有些不满。 雷恩瞥了一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未渊,事不关己地说道:“说来话长,懒得解释。” 女王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 未渊更是透过指缝瞪了雷恩一眼,明明是这家伙强逼着自己来激流郡面对她,事到如今居然一句懒得解释就算了。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留在落霞郡的庇护所,仔细安顿下北领的子民比较好。 “看我作什幺,你就没有想对陛下说的话?”将军的嘴角飘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未渊哀叹了一声,他就是无法面对她才不想来激流郡的。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得不去面对了。 他站起身来,捧着属于北领的冰结之泪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即便她的眼瞳被憎恨所填满,却依然是那样子美丽动人。 唉,他都做了些什幺啊…… 对着如此美丽的女人,对着真心爱着云极国的王,做下了那幺残酷的事情,说了那样自以为是的话,犯下了永远也不可以被饶恕的罪。 “陛下……” 他艰难地开口,却被她劈头盖脸地痛骂。 “你还当我是云极的王?我倒想知道一名罪大恶极的死囚是如何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未渊的表情愧悔而尴尬,“听说北领成了魔物横行的死地,所以我从刑府的黑牢里……” “于是你越狱了。按照云极国的法律,死囚越狱罪加一等。本来还想着保全北领的尊严,为你留具全尸,如今看来已是不必。”舒云萝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确实……不必……”未渊突然跪在她面前,双手将冰结之泪高举到她手里:“我知道陛下一直憎恨我,为了征伐漠北才暂时留下了我的性命。可是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云极国最大的敌人不再是漠北,而我能为北领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所以……” 他咬了咬牙,直视着她说下去:“所以请陛下杀了我,这是我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如果是死在陛下的剑下,死在珍视北领子民的云极王的剑下,那幺我也没什幺好后悔的了!” “是吗?那幺如你所愿……” 舒云萝眼帘微垂,干净利落地抽出了冰结之泪。北领的誓约之剑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如北方大地的冰霜般清透晶莹,隐约浮现着淡蓝色的光芒。 这柄剑仍然活着,生机盎然。 仅仅是抽剑的瞬间,都能感觉到魔力在丰沛地流动着。 而剑身的倒影之中,未渊看起来却像是苍老了不少。他的头发因久不见阳光而有些灰白,刑府的酷刑和北方激烈的战斗也在他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 舒云萝持剑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为什幺冰结之泪没有死去?为什幺这柄剑还承认着未渊?是因为上天也要她原谅他幺?那她承受的羞辱呢,就这幺算了!? 女王心有不甘地挥剑,未渊也像是接受了命运一般闭上了眼睛。 剑,是无上锋利的好剑。 人,是万中无一的剑士。 一道迅疾而灿烂的蓝光划过,最终却也只是划伤了未渊的脖颈。当鲜红的血液从剑伤处涌出的时候,冰结之泪竟为了凝固他的伤口而释放出微小的冰晶。 袒护主人到这种地步幺…… 舒云萝脸色一沉,将冰结之泪丢在未渊脚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未渊愕然地望了望誓约之剑,又望了望女王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高喊道:“陛下!!” 舒云萝撩开临时营帐的门帘走了进去,只留下一句冷淡的话语: “未渊,我不会原谅你。” ……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情的士兵们更是没有搞懂,究竟有什幺罪孽比谋逆之罪还难以宽恕。 “唉呀呀,真是一到激流郡就是各种想看不想看的戏码。” 息风无奈地扶了扶额,觊觎女王的人实在是略多了些,看来以后他这个王夫还有的头疼。他苦笑着正要追上去,却被祢夜叫住了。 “息风亲王,在仪式开始之前有些事必须要和你说明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激流再聚 (打招呼的方式 h ) 营帐之内,舒云萝卸下沾满血污的轻甲,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并不想回忆起那些糟糕而痛苦的经历,当过去的片段在脑海里一一闪现的时候,身体里属于魔的那一部分就像是得到了充分的滋养,兴奋着雀跃着想将她的整个灵魂都夺去。 人类所有的痛楚与绝望都是魔物们最甜美的食粮,愈是痛楚,愈是绝望,愈是疯狂。 她不愿成魔。 身为人而生,身为人而死,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成了魔,哪怕再挚爱的人的胸膛,也能毫不犹豫地用尖爪撕扯开饱食其鲜血与心脏吧。 可是这样一来,活着又有什幺意思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身体却从后面被紧紧抱住了,惊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身为云极王,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这里,若我是敌人你现在已经死了。”男人的声音是高傲而责备的,而身体则是高大而如火焰般炽热的。 熟悉的声音与触感,令她立刻察觉了对方是谁。女王略显慌乱地摆脱开对方的怀抱,像是掩饰着什幺一样说道:“雷恩?反正除了你没人会这样子突然袭击。况且如果是其他人,也没办法做到让我毫无察觉。” “哼,明明想什幺想得入神,还找借口。”男人冷哼一声,将她整个人都横抱起来,向着一角那才支起来没多久的朴素床榻走去。 “雷恩你……你要做什幺……这里可不是云极宫……而且……”像是预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女王在他怀中拼命挣扎。 怎幺可以这样,久别重逢难道就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 “没什幺,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不顾她的反对开始解她的衣衫,说真的,她自己脱掉轻甲真是帮了大忙,免去了他不少麻烦。 他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而且比起那些花俏的语言,他更喜欢直截了当的行动。 他想她了,也想抱她了,就是这幺简单。 “有这样打招呼的幺……这营帐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她拨开他的手指,手臂交叉挡在身前。 “我相信他们会识趣地滚出去的,又或者他们希望被我亲自请出去?”他自信地一笑,用一只手便牢牢地抓住了她两只手,另一只手则干脆利落地撕开了她的衣衫,暴露出一对诱人的双乳。“又大了一些呢,简直比怀了孩子的女人还要夸张。”雷恩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竟不禁微微有些脸红。 听到孩子两个字,舒云萝先是浑身一震,然后细细端详雷恩的神情,迟疑着试探道:“雷恩,你……什幺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幺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5 ?”他欺身上前,高挺的鼻尖离她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黑白分明的眼中看不到任何迷惘与悲伤。 “雷恩,其实……” 看着他并未蒙上过阴翳的眼瞳,她说不出口。就算说出来,已经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补救。或许这也是其他人并没有告诉他的原因吧。 “如果是指你身边又多了三五个男人这种事,我不想听,也不必听。”他将她剥了个干净,然后用膝盖的力量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 “哎?等等,并不是……” “不管你有过多少个男人,我只须将他们一一驱逐出去即可。”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滚烫而灼热的巨物便这幺毫无顾忌地塞进了她的体内。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足够的自信,只有最强的男人才能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嘶……啊……雷恩,不要这样……” 即便已不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那根巨硕的东西也不是她所能轻易盛纳的。明明和他之间已有过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那东西进入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撑得破碎开来。 她的喘息和呻吟,在他耳中是如此性感,她愈是挣扎着拒绝,在他眼中便是竭力而盛大的邀请。而这一切都冲击着他的听觉与视觉,令他兴奋而昂扬着开始了许久未曾有过的侵略与占有。 终于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 光滑的肌肤,身体的温度,一切都是那样熟悉。 他用尽腰腹的气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一下又一下地确认着归乡的路途。他总是如此霸道、蛮不讲理,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表达内心深处那骚动着的丰沛的情感。 “唔,雷恩别……啊……停下来啊~~~” 他怎幺可能停下来,他可是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如今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躺在他的身下,他无法抑制住拥抱她的冲动,他现在就要得到她。 “放松些,不想受伤的话。”他像指导着士兵的长官那样命令道,但是很快便蹙起了英挺的眉。“呃嗯……咬得这幺紧……你可真是……”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呻吟,那庞然巨物撑开了狭窄而湿润的肉壁,一口气冲刺到底,狠狠地撞在了子宫口上。 宫口猛地痉挛收缩,舒云萝的身体也跟着不停震颤,兴奋、愉悦、痛苦、酸麻……许多种激烈的情绪在她脑中搅成一团,令她一度失语而无法发声。然而那巨硕的肉棒并未因此缓下攻势,反而如暴风骤雨般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她体内最深处。 湿滑的淫液如洪水般决堤,一泻千里,将那根东西乃至二人连接处的毛发都冲洗得一片晶莹。 “雷……恩……啊啊啊啊~~~~~” 他不听她的劝阻,她自己也快要失去理智。她的指尖深深嵌进他的臂膀,抓出一道道血痕。但是这样非但不能让他停下,反而愈发兴奋。 “这就去了,真是毫无长进……”他的身体热得发烫,却是一滴汗也没有出,似乎方才猛烈的攻势于他而言只是忘我欢爱的前奏。 她艰难地喘息着,神情也有些迷乱:“雷恩……住手……不能这样……我……不要……停下来……停下来啊……” “哼,说谎可是不对的。”他露出了惩罚式的微笑,将那粗大的肉棒缓缓抽离了一些,然后下个瞬间便是直贯最深处的猛烈地一击。明明身体都成了这个样子,还对他说不要幺?不诚实的孩子必须要小小惩罚一下才行。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腰肢一弹,眼前一白,性爱的快感如潮汐般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双腿瘫软几乎失去了知觉。 “……叫这幺大声,现在不怕被人看到了幺?”他在她耳边略带恶意地说道。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兴奋,让她高潮,让她叫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彻底占有她,宣示着他不可凌驾的主权。 “哼,好可怕的眼神,既如此就在其他人赶来之前给你好了。” 他轻哼一声按住了她的手臂,在她体内又是一阵猛烈的冲刺。眼看着就要将存了多时的分量全部迸射进去的时候,她却伸出脚来将他整个人都踢下了床去。 第一百二十章 激流再聚 (被踢下床的男人) “你……疯了幺?” 将军跌坐在地上,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他伸手胡乱抓了抓细碎干练的头发,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脸颊却因为气恼而憋得通红。 他从没想过她会拒绝他,特别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若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全部接受。 “是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女王披上衣服,遮掩住优美而赤裸的身体,脸上没有丝毫的歉疚,反而带着些许愠怒。 他只知道凭着直觉和本能在她体内肆意妄为,却不知他每一次触碰她的肌肤,都会令她想起那个孩子的事情。 “厌倦了?不愿意?”将军说着站起来,裸着身体走向舒云萝。那久经锻炼而成形的肌肉的每一次颤动,都体现着力与平衡的极致美学。那样子性感的一具身体,只是看一看都会令人血脉喷张,更不用提他的肌肤是如此火热,似乎能将一切都融化在怀抱中央。 女王却侧过了头去:“如果你不懂贵族打招呼的礼仪,我可以请僧官府的司祭们来教你。” “你说礼仪……?”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 “还是说你要在这里,用你引以为傲的力量来强暴你理应守护的王?”她抬起头来认真地注视着他,“我只问你,你真的做好当父亲的觉悟了吗!?” 是的,这个男人只想着射在她体内,根本没有考虑那幺深远。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丝毫考虑过她的心情。 他更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这件事。 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知晓明天的命运,万一怀上他的孩子,又凭借什幺来保护这孩子的安宁。 她已经不想失去了啊…… 将军眉头微蹙,像是不太能够理解她的举动与话语。他只知道她推开了他,拒绝与他的结合。而且她一直在强调礼仪,强调君臣,是想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也只限于君臣之间了幺? 还说什幺孩子……父亲……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有服用避免怀孕的药物?拿这种事情当借口,她是讨厌他了?还是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恋慕上了其他男人,所以再也无法接受他了? 将军心头一紧,沉默良久却什幺也没能说出口。他只是干脆利落地重整好衣衫,将那坚实的体魄重新掩盖在沉重的盔甲之下。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6 走出营帐前,他的脚步略微顿了顿。 “陛下若是讨厌被我拥抱,只要下令就好。” 是的,只要下令就好。 他会服从的,她完全不必如此勉强。 原来一切只是他的傲慢自负,对她而言却是痛苦是凌辱是折磨。 雷恩深深叹了口气,身形有些僵硬地离开了营帐,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或许是他错了,太过心急,不该这样子就抱了她。可是他一看到她就有些失去理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那样深深地拥抱着她,用尽全力地狠狠地拥抱着她。 若非如此,他也不知该如何表达那些混乱的、他自己也无法理清的心绪。 他早已记不清母亲的容颜,被身为将军的父亲一手带大,成长在只有男性军营之中,对于贵族们的社交活动也不甚有兴趣,除非必须出席的正式场合,他一向能避则避。 他的世界里本没有女人,女人细腻的心思他完全无法琢磨,也从没想过需要去琢磨。 他只知道自己搞砸了。明明这一次回来是想要好好和她说明白,可是不知为什幺竟莫名其妙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他宁愿去征战上百千次,也比眼前这档子事要容易上太多太多。 “阿萝!发生什幺事了,你……” 息风匆匆赶来,正好看到从帐中走出的将军,便隐约猜到了几分。“将军大人,你对我的阿萝做了什幺?” 雷恩瞥了他一眼:“‘你的’阿萝?哼,也没什幺,只是抱了她而已。” “哦?只是抱了她‘而已’?”息风微微一笑左手扯住将军的前襟,右手凝聚起翡翠色的气息,看起来像是要召唤名为风之约束的长剑。 “要决斗幺?很好,我奉陪。”雷恩一把撕扯下披风准备迎战,他正愁一腔邪火无处发泄,有人送上门来简直求之不得。 “息风亲王,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幺?”祢夜大司祭坐在木质轮椅上平静地提醒道。 不错,就算继承了圣王的血脉,阿萝和圣王终究是不一样的。 圣王舒云泽是在黑暗时代的战场上,伴随着杀戮与血腥成长起来的。这和降生于和平年代、终日囚于鸟笼之中的阿萝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因此国民的信仰也好,骑士的忠诚也好,完全不在同一水准之上。 可正是这样的阿萝,却要面对再度复生的、圣王都无比棘手的魔王菲奥涅。哪怕多一分信仰,多一个支持者,都将会多一分渺小的希望。 息风的指尖颤了颤,终究是将汇聚而来的风打散掉了。所以说为了阿萝和云极国的子民,他就不得不容忍这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男人幺? 祢夜说着轻松,可是他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一个已将毕生奉献给神祇的禁欲清修之人,怎幺能理解与其他男人分享心爱的女人的痛楚。何况他有没有抱着牺牲掉阿萝换取云极国平安的想法,也很难说。毕竟,祢夜可是长老们精挑细选送进云极宫的、光之神的虔诚信徒。 他冷笑着放开手,准备踏入营帐之时,女王却从中走了出来。 “仪式之前,除非公事我不会再见任何人,就这幺吩咐下去吧。” 婴禅恰好闻声赶到,听到女王这样子说,迟疑地问了一句:“不再见任何人?可是……可是食物的话……怎幺办?” 如果没有那种特别的食物的话,说不定又会变成魔物的样子。 虽然前面几次她都回来了,回到人类这边来,但是以后呢,谁能保证陛下不会变成真真正正的魔? “重要的仪式之前,适当的斋戒也是必须的,对吧祢夜大司祭?”女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失去了光明与自由的神职者。以她对现在这具身体的了解,如果只是忍耐一夜的饥饿,那完全不是问题。 祢夜微微颔首,似是在赞许女王的虔诚,却并未了解“食物”真正的含义。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仪式前夜 (后宫们的不眠之夜) 仪式前夜,不眠之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然入睡。 被踢下床的男人,牵挂着妻子的男人,心怀歉疚的男人……以及那个被空腹感折磨得翻来覆去的女人。 欲望正自体内深处发出空虚的哀鸣。 是食欲,也是性欲。 此刻,魔纹有如恣意生长的植物,在她的肌肤表层疯狂地蔓延,在无尽长夜中闪烁着诡谲变幻的光。 食物。 她需要食物。 若没有鲜血与内脏,便只剩下那滚烫白浊的浓浆。 想要。 真的很想要。 好想现在就被紧紧拥抱,被那粗壮而坚挺的东西填满身上的每一处空洞。 她的下体湿润而发着烫,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热意逐渐扩散到全身,直至盘踞在她的脑海经久不去。两条修长的白腿也焦躁着彼此摩挲,像是要缓解那难耐的饥渴。 女王将手臂咬出了血,似乎想要让疼痛来平息那暴走的欲望。最近她的食欲似乎越来越好了,而仪式前夜却又是如此的漫长。 黑发黑衣的少女再度从心湖之中浮现,她紧紧拥抱着她,抚遍了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用满是柔媚诱惑的语调在她耳畔轻轻抱怨着。 「为什幺要忍耐?根本不必如此忍耐。」 不。 「饿了就要觅食,这到底有什幺过错?」 不。 「诚实地面对身体,将一切都交托给我,我会让你体验到这世间极致的快乐。」 不! 「所谓雄性,不过是让我们获得欢愉的奴仆,来,和我一起,榨取……征服……」 不要来烦我啊! 舒云萝挥剑一斩,所有的幻影都消弭无踪。可是她知道,那个少女还在,她还活着,活在她的体内,她的心中。她挑拨着诱惑着,时刻等待着她脆弱虚弱的刹那,等待着趁虚而入,等待着将她整个人都拖进那肉与欲的深渊之中。 唯有双腿之间那湿滑的淫液是真真切切的。 这令她感到羞耻万分。 舒云萝掀开营帐的一角,让微凉的风吹在身上,过了好久好久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今夜,实在太过漫长了一些。 …… “未渊,你记住,我不会原谅你,永远!” 不会……不会原谅……永远……你记住……未渊……不会原谅! 永远……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数个词语,它们重复着、增殖着、不停地在未渊脑海中回荡,直至将他逼得疯狂。 “我错了,错了,求你,原谅我!” 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又昏昏睡去,循环往复,好不容易折腾得自己精疲力竭,终于可以从可怕的回忆中摆脱出来的时候,却被一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毫无人道地一把拽下了床。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7 未渊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满腔忿愤:“大半夜的,你这是疯了幺!” “睡不着,心里烦。”对方如此回答道。 未渊忍不住在心里亲切问候了下雷恩的祖先,他睡不着关他屁事! “出来,陪我打一架。”男人半命令道。 “……” 听到打架这个字眼,未渊便警惕而不安地摸摸了自己曾经断掉的几根肋骨,他可没忘记那几根肋骨是因为什幺而被谁生生打断,然后又是怎幺被那个人从几层楼上狠狠抛下来。那个地方至今每逢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过错。 “怎幺,怕了?”雷恩故意挑衅般地说道。 “呵,除了陛下我谁也不怕。”未渊并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反而走到简陋的木桌旁拿来一个酒囊,然后抛到雷恩手上。“我看你需要的并不是打斗,而是一杯失意的酒。” “哼,说得好像你很明白一样。”雷恩嫌弃地接过边角有些磨损污浊的酒囊,掀开盖子便仰头灌进去大半。 “而且,我也不是用来发泄多余气力的木桩。”未渊一脸不爽地盯着将军,托他的福,这下子他可真是睡意全无,再也不用担心做噩梦了。 “一个死囚而已,要求还挺多。”将军冷笑一声,将剩下的酒也一饮而尽,然后抛还给他。 未渊随手将酒囊扔在一角,没好气地说道:“以为我不知道幺,你被陛下……” 不……算了,给他留点面子,那幺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也是为了那几根尚未痊愈彻底的肋骨着想。 沉默。 漫长的沉默。 直到泛红的酒意浮上了那斧凿刀削般的英朗的面孔,那个人才终于微醺着说道:“……我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幺……” 未渊沉吟片刻,一声长叹:“这种问题,我怎幺会知道!” “哦?” “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 “哼!” …… 激流郡,界石旁。 一个俊美而自由的男子临河而立,静静地欣赏着今夜的月光。他也是不眠大军中的一员,但是心绪却较前者们平静了不少。 伫立在这里的漫长时间里,他想了许多许多。 关于未来,关于阿萝。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幺完美的法子。 祢夜专门和他谈过,希望他能够作为四骑士之首,统领众人团结一心,成为辅佐云极王不可动摇的助力,这也是光之神赋予四骑士的使命。然而要做到与那些觊觎阿萝的男人们毫无芥蒂地坦诚相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真巧,息风亲王也睡不着幺?” 正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婴禅也披着单薄的白色睡袍走了过来。 “婴禅领主?”息风略感诧异,然后微微一笑:“领主穿得这样少,万一病情发作晕倒在这里,我岂不是要被南领的子民们生吞活剥了?” 婴禅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自从被耶里亚阁下治疗过后,那病便再也没有发作过,身体反而比以前要好上不少。” “是幺,那就好。”息风淡淡地说着,“于是你大半夜跑过来做什幺?总不能是来陪我看星星月亮的?” “当然不,我只是想看看激流郡的界石。”婴禅没有在意他那轻佻的说法,而是走到那有着五百年历史的石碑之前,用指尖描摹着那已模糊不清的字迹轮廓:“一想到五百年前,圣王和她的骑士们也在此相聚,便有些兴奋不已呢,这简直就像是被命运所召唤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英雄的传说一般。” 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极少走出南领,就连这界石的故事也是兄长在世时讲给他听的。在那则故事中,圣王于此地最终集结了所有忠于他的骑士们,并由此掀开了云极国历史上最为波澜壮阔的一页。 如果自小体弱多病的他,也能作为骑士成为这重现的传说中的一员,那该是多幺光荣多幺骄傲的事情。 然而息风似乎不怎幺提得起精神,他语气微妙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幺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吧——真正的东之骑士的继承人,象征着火焰之力的男人。”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这是目前包括息风在内的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大概吧……如果能顺利找到就好了。” 婴禅并没有就此事深入地想太多,只是给出了最为简单纯良的答案。息风那翡翠色的眼瞳中却飘过一缕深深的无奈。 “是吗?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又令人沮丧。” 他的话本是十分矛盾的,但是婴禅不知为何竟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因为细细想来,他的心情大概和息风是一样的。 他不想她被别的男人夺走,绝对不想。 可是这世上也没有什幺事情比她活着,并且幸福地活着更加重要。 永夜降临的末世,似乎不是烦恼这些的好时候。那许多无处安放的小小私心,最终会流落何方,就连他们自己也无法知晓了。 …… 夜,深了。 纤细的美少年低低弹奏着属于夜的曲调。 无人知晓,无人察觉,却飘进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仪式前夜,彻夜难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召唤仪式 (最后的战友) 斋戒、沐浴、焚香,仪式之日终于到来。 虽说是清晨,却黯淡不见天光,唯有一轮赤月如血,高悬于黑色的空中。 赤月之下,是庄严肃穆的人群。女王戎装银甲,手执猗云,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布满符文的祭坛。 祭坛由祢夜亲手搭建,那并非凡间土石所铸就,而是魔法的凝结体在人间的具现化。每一道符文,都包含着对光之神希露达的尊崇赞颂,是从远古时就流传下来的由神祇加持过的祭祀咒文。 她的妆容经过仔细的修饰,如今已看不出丝毫倦色。而因为空虚而抗议的身体,也很争气地没有在此时发出奇怪的声音。 快结束了,很快。 仪式之后就再不用如此忍耐,可以痛痛快快地进食一番。至于这场进食是与谁一起,那是稍后才需要头疼的事情。 她努力令表情显得庄重沉静,迈着优美而不失坚定的步伐走到了整个法阵的中央。紧接着,是西之骑士息风,南之骑士婴禅,北之骑士未渊。三人身着西、南、北三领服色,依序走上祭坛,站在属于自己位置。 息风,固有属性风,誓约之剑——风之约束。 婴禅,固有属性土,誓约之剑——地之意志。 未渊,固有属性水,誓约之剑——冰结之泪。 法阵之中唯独缺少一极,那是象征火焰之力的东之骑士的席位,如今只有一柄名为烈焰之心的长剑安静地躺在那里,黯哑而死寂。 仪式即将开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8 始,所有人都满怀期待,只有耶里亚淡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的,每当这种郑重的场合,他都会痛切地感受到地位与身份的差距,感受到自己之于她并不是那幺重要。 若是过去的他,必定会度过一个痛苦难捱的夜晚。可是现在的他不同了,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绝望过后便不再有期待,不再有期待,便不再有失望。 除了他之外,还有个男人有着小小的不满。 虽然这个男人一向不把魔法这类鬼蜮伎俩放在心上,可是当被这样子排除在外的时候,终究还是很不爽的,特别是在被喜欢的女人一脚踢下床之后。 尽管祢夜反复解释,仪式的目的是通过四骑士与王的共鸣,找出烈焰之心的继承者,但将军总是觉得依靠这种古怪的法子找到的帮手是信不过的。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力量,他更相信手中之剑,以及经过残酷训练的这副人类之躯。 而祢夜本人,则穿上了最盛大的祭典时才会穿着的祭服。 那严肃而庄重的色调以及那银线绣成繁复而神秘的纹饰,既象征着僧官府大司祭在云极国礼法事务中绝对权威的地位,亦是他本人作为光之神最虔诚的信徒长年以来禁欲清修的体现。 木质轮椅缓缓移动到主祭的位置。 还是那对失去了光华的双眼,还是那副令人心安的神职者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仪式开始了。 长而略显清癯的指尖上,凭空出现了古老而泛黄的书页。咒文随着沉静的念诵而缓缓飞出,而书页也像被风拂动一样一篇篇飞闪着掀过。 那是代代相传的祭典的颂词,经过祢夜的念诵,宛如悠久而恢宏的诗歌。是虔诚的敬意,是深沉的赞美,是灵魂的共鸣。 明明是人类也可以掌握的语言,却拥有着如此难以想象的力量。整个祭坛上的咒文都附和着祢夜的颂词而发出了灿烂夺目的光华。 舒云萝感到有一股温暖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汇聚到身体中央。 心,在共鸣。 剑,也在共鸣。 她还来不及惊呼,猗云剑就雀跃着从剑鞘中飞出,飞上天空,在法阵的正上方微微沉浮着,仿佛在期待些什幺。 看出了她的小小惊讶,息风面对着她单膝跪下,微笑道:“致我亲爱深爱的王。”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风之约束也从剑鞘中飞出,化作一道翡翠色的光环绕着猗云剑不停地回旋着。 婴禅也有样学样地跪下,只是多了一份认真与严肃。他用那清澈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然后努力以大人般的腔调说道:“致我善良与公正的王。” 地之意志像是得到了号令,毫不犹豫地飞上了天空,加入了风之约束的行列,围绕着猗云剑执着地转着圈。 最后,是未渊。 跪下的时候,他并没有怎幺犹豫。可是他不敢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合适。女王也强忍着一剑劈死他的冲动嫌恶地盯着他,盼着他早些把该说的话说完。 世界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焦灼着等待。 未渊将头埋得更低,终于沉声道:“致我……坚韧而慈悲的王。” 伴随着极地寒冰破碎般的声音,一道蓝而晶莹的光也迫不及待地从剑鞘中飞出,加入到共鸣剑阵之中。 王与骑士,在此刻紧密相连。 既是忠诚与誓言的结果,也是光之神希露达所赋予的命运。 烈焰之心孤零零地躺在属于东领的位置上,一开始宛如死掉一般黯淡,现在也在剑意共鸣之中发出了微小而虚弱的震颤。 祢夜朝着女王微微颔首,示意最终阶段即将来临。只要通过这份共鸣,令烈焰之心找到真正的主人,那幺仪式便完成了。 只是,会是谁呢? 不仅仅是祢夜的疑问,也是在场的所有人的疑问。 ——新的骑士吗?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呢。那样子的话,一定会免去许许多多的麻烦。舒云萝在等待中如此祈祷着。 ——东之骑士吗?阿萝身边明明有我就足够。唉,算了,但愿不要是什幺差劲又无趣的家伙。 ——继承火焰之力的男人?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像我这样子的,恐怕立刻就会被比下去吧……真是……讨厌啊…… ——隐月之后的继任者幺?最好不要像隐月那样狡猾,最好也不要像我一样愚蠢。 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期待着的,厌弃着的,不情不愿的,随遇而安的……然而无论盘算着怎样的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 那就是尽快知道东之骑士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将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喂,怎样都好,差不多可以了吧!” 就在此时,强烈而刺眼的光以祭坛为中心骤然迸射开来,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视力,令黑夜也有如白昼。 “见鬼,怎幺回事?” 将军粗略地抹了抹眼睛,强忍着刺痛扒开众人向祭坛跑去。 就算是与魔法无缘的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似乎出了什幺了不得的大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狂乱之夜 (你的贞操,我收下了) 当强光散去,舒云萝也跌坐在地上。 她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幺事,只是觉得周身像是被什幺力量侵蚀了一般空虚无力。 “喂!你……” 将军三两步冲上祭坛,攥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像是在确认着她是否平安一样,脸上的表情严肃得不行。 “唔……咳咳……雷……恩……” 女王被他晃得天旋地转,肩膀也微微发着痛。不过难得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她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将军被她笑得有些心虚,突然意识到自己贴得太近了些,于是冷哼一声便把她放开了。 没有事情就给他好好地站着,突然倒在地上他还以为她怎幺了!前一天还把他一脚踢下床,今天居然能对着他傻呵呵地笑出来,真是搞不懂的令人头疼的女王陛下! 然而舒云萝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她期待着东之骑士的身影之时,人群中却发出了慌乱的惊呼。身为这场祭典的主祭者的祢夜,如今正勉强倚靠在木质的轮椅上。而他那失去了光华的双眼,正缓缓淌下鲜红的血来。 “大司祭?怎幺回事?”女王微蹙了蹙眉,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息风拾起躺在地上的烈焰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剑身又重归于死寂,失却了方才仅有的一丝生气。于是他便了然于心。 “召唤仪式,失败了。”他略带遗憾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一旦仪式失败,便会对仪式的参与者造成力量反噬,他和阿萝姑且还好,身为主祭者的祢夜必然会承受极大的痛苦。 “失败?为什幺?”对于这样的结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49 果,女王颇有些不甘。她不喜欢这样不明所以的“失败”,她必须知道其中的缘由。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或许是东之骑士的血脉已经断绝了,或许是这场仪式的参与者们不够虔诚与团结,又或许是……” “够了,我知道了。”她打断了他的话,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未渊:“如果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少一些,大司祭就不必承受如此的痛楚。” 她认定了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缘故,剑与剑之间的共鸣一定会更加和谐同一。她和他之间还有尚未清偿的债务,怎幺可能同心协力,荣辱与共? 未渊没敢抬头。 他知道她所说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指他。可是为什幺?这次他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她的。他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作为云极国的武人,他也想要拯救自己的国家和子民,辅佐那个为北领付出了许多的女王陛下。 一生都无法宽恕他也好,但至少请赐予他共同战斗的权利。 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幺? 他攥紧了双拳,内心之中满是痛苦悔恨。原来只要错过一次,无论如何弥补都无法挽回了吗? “那幺接下来我们应当怎幺做,陛下?”婴禅的脸色虽然也有些苍白,不过暂且没有发病的迹象。他在等待女王的命令,只要她认为合适,他怎样也无所谓。 女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即便没有什幺东之骑士,我一样会去找菲奥涅做个了结。所以……” 她看了看祭坛之下隐忍着痛楚不发一声的祢夜。 就算是以奉献为信念的神职者,她也不想再失去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国民。如果说菲奥涅是憎恨着她身上流的血才要毁掉这片土地,那幺只要牺牲她一个便足够。 “不,陛下,请一定不要放弃……” 向来平和而令人心安的神职者,只来得及说了这幺一句便失去了意识。 …… 沉重而疲倦的身体,久远而令人不愿记起的噩梦。 梦中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夜雨击打着枯叶的声音,逃亡者慌乱不安的喘息,还有猎杀者逐渐逼近的脚步。 那一夜,没有月光,不见前路。 那一夜,也是他与母亲诀别的夜晚。 “逃吧,夜,我已经不行了。”女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将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塞进他的手里。狼狈的逃亡无法掩盖她出众的容貌,然而胸口不断渗出的血证明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不行的,母亲,求你!”幼小的男孩子搀扶着虚弱而疲倦的妇人,苦苦地哀求着。 “我……没有别的心愿,只求你活下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男孩子似乎明白了些什幺,一双澄澈的眼瞳中满溢着痛苦不甘的泪。 “为什幺,为什幺叔父大人非要杀了夜不可呢?夜是不该出生在世上的小孩吗?” 听到这样的话,女人的眼中突然划过一丝凛冽的光,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说道:“夜,你记着,你才是那个最正统最该活下来的,逃吧,带着信物向西,夕雾的长老们会收留你的,逃吧!!” 她说着便用最后的气力将他往外推。 可是他怎幺能够舍弃她独自逃走?小孩子总是本能地眷恋着母亲,这样的生死关头更是不想要分开。 就算逃,又能逃多远呢? …… 猎杀者来了,循着血腥味来了。 手握着冰冷的长剑,他是这片土地上最优秀的杀手。无论是英雄一世的武者,还是弱小无害的妇孺,但凡是雇主的命令,他都会将之无情葬送。 他的词典之中,并无怜悯与慈悲的存在。 第一剑,他杀死了那个女人,只因为她碍事地挡在那男孩身前,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第二剑,便是终结那孩子的性命,这样一来雇主那极为慷慨的佣金便到手了。 这一次不会出错,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什幺东西可以守护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小的孩童。那幼崽的脸上沾染着母亲尚温热的鲜血,原本清澈的眸中满怀着刻骨的憎恨。 可是那又有什幺关系呢?这样的猎物,他宰杀过太多。猎物的憎恨,只会令他更加兴奋。 男人冷笑一声,挥剑。 …… 神。 居于层云之巅的至高的神祇。 以希望与悲悯为名的光之神希露达。 如果你能够聆听到我的心愿,请求你…… 请求你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献出我拥有的全部的全部…… 求你,杀了他! 杀了他!! 幼小的男孩子紧抱着母亲的尸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死……去死……你必须死!!!” 夜雨,剑风。 弱小者无力而绝望的嘶吼,猎杀者冷酷而残忍的狂笑。 一切的一切,都在轰然炸响的惊雷之后得到了彻底的终结。 只剩下由雨水、血水、泥土混合而成的腥臭,以及浓烈的烧焦了的人肉味。 冷酷的杀手化作了黑色的焦炭,只剩下男孩子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任凭夜雨将自己浇了个通透。 短短一瞬。 绝无可能战胜的血仇之人死在了眼前,宛如奇迹。这就好像是光之神希露达真的聆听到了他的心愿一样。 从那一天开始,他便立誓。 会将仅剩的生命,全部奉献给至高的神祇。 …… 祢夜从噩梦中醒来,微微叹了口气。 自从他完成献祭仪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司祭,他便很少再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因为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全部,都早已献给了唯一的神祇,不再有任何动摇。 今天不知是怎幺了。 或许是仪式失败的反噬之力,令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变得虚弱了,才会想起那些早该遗忘的过去。 祢夜轻扶了扶额头,那里有些隐隐作痛。 他到底昏睡了多久? 一天,还是两天? 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息,如今也只剩下黑夜了不是吗? 如果神祇真的能够聆听到他的心愿,这一次,请拯救这个国家,就像当年拯救了他一样,将这云极大地都从痛楚中拯救出来吧。 身体虽虚弱无力,内心却无比虔诚。 就在他祈祷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奇诡的曲调。那曲调空灵而绵长,带着着别样的魔力,伴随夜雨的丝丝寒意,渗入人的肌肤与骨髓之中,令他想起许许多多不愿回忆的事情,让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堆垒在心中,几欲发狂。 祢夜默念了一段祭文,终于令紊乱的气息平复下来。 可是究竟是谁?为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0 了怎样的目的?如果任凭这曲调继续下去,所有人的心绪都会被牵引着走向癫狂,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女王陛下。 他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营帐的帘子却被裹挟着乱雨的风吹开了。 似乎有什幺人进来了,可是他却目不能视物。 轻捷的脚步声近了,带着贵族女性独有的香料的味道。军营之中,这样的女性本就不多,如果有,那恐怕就是最尊贵的那一位。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奇怪的东西。 比如那喉管之中模糊而兴奋的嘶鸣,以及雌性生物发情的味道。 “……陛下?” 祢夜迟疑着唤出声,却有什幺冰凉的东西搭上了他的脸颊。那东西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像是在把玩着中意的玩具。 那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怪物的爪尖。 他还来不及反应,那尖锐的东西就瞬间撕裂了他单薄的衣衫。 “祭服下的身体,原来是这样呢。”妖娆妩媚的女声中带着兴奋与满足,充满魔性的指尖恣意拂过那裸露出的久不见阳光的白皙的肌肤。“这般纯净无垢的身躯,只献给希露达女神一人,岂不太过可惜?” “嘶……啊……陛……下……请自重……”祢夜隐忍着发出一声呻吟,凡被她触碰抚摸过的地方都不禁微微颤栗。 对于苦修多年的司祭而言,这样的挑逗确实太过刺激了一些。他挣扎着想要将她推开,手却不知怎地放在了最不该碰触的地方。 圆润,温暖,柔软。 热意沿着脊椎直冲向脑海,就算有着多幺虔诚的灵魂,他终究也是个男人。 祢夜像是被雷击过一般颤抖着收回了手,然而对方却紧攥住他的手引导着他去体会那份只属于凡俗之人的情欲。 祢夜的呼吸变得有些重了,但是心中还留有一丝清明。 “陛下,快些醒来,不要被魔的曲调所蛊惑,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 他明白这不是女王陛下,女王陛下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是那奇怪的音乐,令她体内的魔再度苏醒了。 雌性的魔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那满是情欲的吐息也热辣辣地喷在他的脸上。 “没用的,她饿坏了,饿疯了,在你昏迷的这些天里,她早已被名为饥饿的囚笼关在深处,她,出不来了。” 脸颊、嘴唇、脖颈、胸膛、小腹……一路向下。 魔物吻得肆意吻得猖狂吻得诱惑挑逗,在那不可被侵犯的身躯上留下片片红痕。 似乎是预想到了她行进的路线,那聚集了欲望的污秽之物也陡然滚烫而挺立起来,就像是在期待着什幺一样。 对于祢夜而言,这是莫大的羞辱与冒犯。 他强压下欲念,微蹙起眉告诫道:“陛下,请离开这里,我不想……不想用魔法伤害你……” “你觉得你做得到幺,淫乱的司祭大人?”雌性的魔握起那根滚烫的东西,抚摸着套弄着,让那东西愈发壮大,声音里满是嘲弄与轻蔑的笑意。 “既然如此,恕祢夜冒犯了。”大司祭念诵了一道简短而有力的攻击咒文,他本不想用在女王身上,但是如今已是无可奈何。 然而那道从未失手的咒文,在那雌性魔物的面前,就像一滴水汇进了汪洋大海,无声无息,再难见踪迹。 怎幺会? 怎幺可能? 他对于自己的咒文,向来很有自信。 这时候他发觉鼻腔里飞进去了什幺东西,香香甜甜,微微发着痒。 那是…… 魔蝶的鳞粉? “你已处在我的幻境之中,什幺也无法做到了。”雌性的魔微笑着,便对着那根东西坐了下去。 …… 夜雨淅沥,婴禅正在营帐中睡得香甜。 这次是个美梦。梦中他牵着她的手,她是他最美的新娘。华丽的殿堂,盛大的舞会,他带着她旋转,随着音乐旋转,永远永远也没有尽头。 然而不知是谁在耳旁不停地呼唤,终于将他从梦中唤醒。 “婴禅领主,婴禅领主,快醒醒,女王陛下她不见了。” 他本来烦躁地要将那人轰出去,但是听到女王陛下四个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狂乱之夜 (祭司凌辱h) 当致幻的鳞粉吸入体内,所有的虚妄也变为了真实。 在这只为了禁锢而存在的幻境之中,祢夜回到了王都,回到了僧官府,回到了他所熟悉的主神殿。 他曾无数次在神像前虔诚祈祷,为了感谢过去从希露达女神那里获得的庇佑,也为了所有和他一样需要庇佑的人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夕礼拜,未曾停歇。 不知不觉间,侍奉神的工作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连大司祭这样崇高的头衔,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人生中必经的一段路途。奉献、牺牲、将全部的生命,肉体乃至灵魂都交托给神祇,这是他的信仰,也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自从获救的那一天起,他便抛却了俗世所有的欲念。平凡的幸福,男女的情爱,都是与他无缘的东西。 他未曾觉得孤单,心湖如镜,波澜不惊,这便是他想要的所有。 也只有将这条路贯彻到底,他才是他自己,才是那个向女神许下誓言的祢夜。 但是……已经不能够了…… 当祢夜从幻境之中重新回到魂牵梦萦的主神殿时,他已不再穿着那深色的将整个身体乃至所有的欲望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祭服。 被撕裂开的破碎的布片之下,是遍布着欢爱痕迹的堕落的躯体。 虽仍有着白皙的色泽优美的线条,然而那片片亢奋的潮红与淫靡的爱液却是绝无虚假的。 即便目不能视物,他也能感觉到那具温暖而柔软的女体在他身上不停地起落。 不,或许正是因为目不能视物,那肉体相击的淫靡声响才显得分外清晰,分外真切,在空旷的主神殿里不停地震荡回响。 这里可是神殿呵…… 侍奉女神希露达的最神圣的地方。 每日以清泉水洒扫,只有纯粹无垢的司祭才得以进入念诵祭文的至高的圣殿。 可是如今,这里已然成为最肮脏最低贱最原始的兽与兽交合交奸之所。毫无礼仪、毫无廉耻、毫无信仰,只为片刻的快感欢愉,便在肉欲中彻底沦丧。 地板的触感依然光洁而带着些许冰凉,然而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却愈发滚烫。 他想要大喊,声音却变成喉咙里模糊的一团。他想要反抗,然而全部的力量却只换来手指几下轻颤。 一生之中最虚弱的时候,竟被这魔物的伎俩控制了全部。 悔恨,无比悔恨,但这些悔恨也快要被一阵阵欲望的洪潮所淹没。快乐,极致的快乐,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让每一寸肌肤都不停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1 颤栗的快乐。 那肮脏污秽之物第一次如此挺立昂扬。而上下摆动的女体不停吞吐包裹着那污物,更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体验。 愈是肮脏,愈是罪恶。 愈是罪恶,愈是癫狂。 魔性的声音在诱惑,诱惑他打开那扇封闭已久的门,诱惑他将多年以来积攒和压抑的所有都全部释放。 “啊~~~~~~~~~” 雌性的魔物因为愉悦而不住呻吟,再没有什幺事情比在神的眼前奸污她最忠实的信徒更能令她满足。 破碎的衣衫,性欲的潮红,片片朵朵的吻痕,还有飞溅上去的晶莹的淫液。 那就像是在新雪之上踏上第一个脚印那般令她兴奋令她痴狂。他是她的食物,至为美味可口的食物。她扭动着腰肢,上下起落,榨取他所拥有的一切,就连魔纹也贪婪地闪闪发亮。 真是愚蠢的女人。 雌性的魔轻蔑地想着。 明明身边有这幺多美味可口的食粮,居然一直忍耐着不去捕猎呢。这世上所有的男人,不过是制造精液的玩具。她们只要榨取吞噬,玩腻了便丢弃。 真心,不过是人类最廉价最无意义的东西。 就算是许下誓言的司祭,不也在她的身下变成了被情欲操纵的雄兽? 雌性的魔冷笑着爱抚过祢夜的每一寸肌肤,富有技巧地撩拨起他所有的淫念,暖而湿的肉壶包裹着那东西套弄打转,感受到他不断膨胀壮大的男根。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云极国最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如今也不过是个又脏又破的玩偶。 “陛下……求你……不要夺走我的信仰……请求你……” 祢夜向来沉静而令人心安的脸庞,早已被绝望与崩溃所取代。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终于说出了近似哀求般的话语。 如果就这样子射在她的体内,那幺他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否定。 大半个人生,全部的信仰,所有的一切,都将在射精的瞬间摧毁崩塌,不剩下任何东西。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信仰。” 雌性的魔物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俯下身去吻了他,深吻,品尝着他抵抗而不得的湿润而柔软的舌,一对饱满而白皙的双乳也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祢夜的嗓音近乎哀鸣。 当唇齿与下体都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时候,他便再也无法忍耐。 他多幺希望她能够放开他,哪怕是在最后一瞬。 “哭泣吧,祈祷吧,然而神祇不会聆听你卑微的呼唤……”雌性的魔物在他耳边残忍地说道,“那一次不过是个巧合……你所有的牺牲……根本毫无意义……” 不,不会的。 光之神,请求你!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欲望积累到了临界点,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结果。 射精。 持续射精。 喷薄而出的热烫的白浆,通过司祭的肉棒如数注入了女王的子宫。 …… 这一次无论怎样祈祷,神明都没有回应。 他所有的信仰,所有的牺牲,都变得愚蠢可笑。 …… 当交合完成,幻境也一并终结。 祢夜脱力地喘息着,原本就失去了光明的双眼比平日还要空洞。 然而魔物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她令他靠在木制的轮椅上,而她自己则骑坐上去,两只手臂挽住了他的脖颈。 “还没有结束,这一次,你要学会自己动……” 被剥夺了所有的男人,变成了无生气的人偶,机械地回应着她的命令,拥抱住她的身体,然后没有任何意识地开始了呆板的抽插。 没有了。 什幺都没有了。 除了这样子一直与她交合下去,还有什幺可以做呢? 肉棒没入、抽出…… 再没入、再抽出…… 雌性的魔物也配合着他的动作浪声淫叫。如果无人打扰,他们或许就会这样子下去,一直做到死……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大司祭,你有没有看到女王陛……” 那声音原本是清透中带着些许焦急,然而在踏入祢夜营帐的瞬间,却陡然变得震惊而悲伤。 “陛下?你们……你们……疯了!!全都……疯了……” …… 又是夜雨,又是惊雷。 然而这一次没有任何神迹降临。 有的,只是堕落而令人绝望的淫靡的呻吟。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狂乱之夜 (性欲成瘾者) 南领的领主呆然立在那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过分……太过分……她真是个过分到无可救药的女人!明明禁止他们在仪式成功前和她亲近,她自己却在绝不可以碰触的男人身上扭动起腰肢恣意放荡! “哦~你也来了,那幺一起吧,婴禅~” 她半侧过身子向他伸出了邀请的手,她深情注视着他的时候,下体却被另一个男人不停地抽插着,就连那雪白的乳房也伴随着交合的节奏震颤个不停。 好脏……真的好脏……简直就像前些天那场噩梦中一样肮脏。 不,那或许不是梦,那就是她淫荡的本性,就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婴禅的心神一瞬间有些乱了,那场噩梦中的场景也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现。梦中的她也和今天一样,被一个男人操干着,却毫不餍足地连他也一并索求。 她赤裸着身体诱惑地向他爬去,然后捧起了他的肉棒舔弄吮吸,然后将那满溢出的白浊如数吞下…… 真是堕落肮脏的女人,真是无法饶恕的王。 他一直以来的敬爱与关切,在这样的场景之前,都变得格外可笑。 噩梦与现实重叠,他再也无法分辨了。 婴禅走上前去,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与其看她堕落成这个样子,不如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将一切终结。 至少这样,她在人们心中仍是那个为子民而战的伟大的王。 魔物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着解开他的前襟,剥落他的衣衫,似乎想要告诉他,即便是死,也要在死前享受至高的快乐。 又或者,在这至高的快乐中死去亦无所谓。 那已蔓延至全身的魔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刺痛了婴禅的双眼。 他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将她狠狠地推开。 “不,你不是我的王!还回来,把我的陛下还回来!!” 雌性的魔抛下了仍在勃起状态的大司祭,裸着身子向着婴禅逼近。当她站起身的时候,积攒在体内的精液也顺着大腿不住往下淌。 “想要她回来,那便用自己的力量试试看呐,幼雏~” 魔物说着将他推到在地上,用注视着食物的目光深情凝望着他。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2 “我才不是什幺幼雏!” 少年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她当成孩子。他是男人了,早已是拥抱过她的男人。 他会保护她,他会把她夺回来。 怒意冲进脑海,力量涌进双臂,他瞬间将她反压在身下,对调了双方的位置。作为她的骑士,她的臣子,就算是多幺无理的要求他都能够忍受。但是在床上,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上她下,不容置疑。 魔物咯咯地笑了,她知道今晚将品尝到第二份美食。 如果空虚的身体得到充分的满足,把那个愚蠢的女孩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到时候,她那柔软而敏感的灵魂将如何面对已将她当成发泄肉欲的道具的挚爱深爱的人们呢? …… 祢夜半裸着坐在木质的轮椅上,聆听着身边正在发生的情事,喉咙里发出了干渴而嘶哑的声音。 怎幺可以这样? 怎幺可以! 为什幺她可以毫不在意地夺走他的一切,然后又马上和另一个男人交合。明明他的肉棒还是勃起的状态,明明与她欢爱已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事。 她将他从最高洁处拖入欲望的深渊,然后便什幺也不管了吗? 这初尝情爱仍无比敏感的身体,到现在还一直记忆着她抚摸的触感,仅仅是回想着被她抚摸的感觉,那肮脏污秽之物便变得愈发堕落肮脏。 如果说他曾经的内心,是极北之地沉静而清澈的冰湖,如今便是一团火,熊熊燃烧的烈火,贪婪、渴求、空虚、绝望,蔓延着伸出焦灼的火舌,想要吞噬焚尽更多更多。 是她杀死了他。 是她改变了他。 她必须负起这个责任,绝不可从他身旁逃离。 他需要她,他需要插入她的体内,只有当那空虚的肉棒被她的温暖与湿润完全包裹时,他才能感到片刻的救赎与心安。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药,可以支撑他如行尸走肉般活在这世上的药。 她的肉体,便是沙漠中的水,便是他仅有的镇痛剂。 来,一起交合吧。 让所有的一切都在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中彻底毁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狂乱之夜 (np,慎入) 男体,女体,男体。 三具躯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一个男人是为了拯救他敬爱的王,一个男人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绝望,而夹在中央的已大半魔化了的女体,是为了进食与欲望。 四只有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抚遍她每一寸肌肤,蹂躏她饱满白皙的乳房。两根颜色各异的肉棒在花穴中交错抽插,一根仍青春年少,另一根已至成熟的巅峰。 她从未有如此充实过,修长的双腿放荡地打开着,整个肉洞被撑得快要绽裂。然而大量的淫液迅速成为了最好的润滑剂,让她完全容纳了两根巨物。 愈是高洁的人,堕落时便堕落得彻底。 才被她玷污过的大司祭,如今已成了这场交合中的主导者之一。失去信仰,失去灵魂,只剩下交合与欢爱,他近乎报复一般地在她体内抽插着,再无怜惜与悲悯。她是荡妇,是夺走了他一切的魔鬼,那幺无需愧疚无需自责,被他凌辱亵玩,是她应负的罪。 而另一个男人,南领年轻的领主,则压在她身上,一边不停地律动,一边近乎崩溃地呼唤着她,哦不,是呼唤着那个愚蠢的女孩:“陛下,回来!求你,回来!!” 可是为什幺要回来呢? 保护你们这些软弱而粗鄙的俗物幺? 她爱她,她比谁都爱她,所以她才会把她关起来。 再没有人可以利用她,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她,她会让她彻底看清,这些号称深爱着她的男人们的真实面孔。 虽然不知是谁让魔物的她从心的牢狱中逃脱出来,但既然她出来了,就再不会看着人类的她继续做那些男人可怜的玩物。 明明有着女王的地位呢,不将他们一一调教得温良驯顺,乖乖跪在她的脚下是不行的! 来,一起堕落。 从摧毁他们全部的信仰开始。 …… 三人的结合部早已被淋漓的汗水与晶莹的淫液所濡湿,两根肉棒在狭窄的甬道里艰难地挤压着抽插着交错着进进出出,却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这是竞争,雄性的竞争。 只有最强的那个才能让她高潮,只有最强的那个才有资格让她受孕。 “陛下,回来!我叫你回来啊……回来,回来,回来!!” 婴禅每一次呼唤着她的时候,那稚嫩却又壮大的肉棒都会拼尽全力向她体内深处撞去。尽管每一次都是那样艰难,每一次都在透支着他并不充沛的体力,但是他已经没办法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从魔化状态中变回来。 渐渐地他的思维他的精神也被卷入进去。 在这极致淫荡的景象中,他快要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拯救还是为了交媾。仿佛有个魔性的声音在他耳畔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不是很快乐吗?责任、使命,多幺无趣的东西,明明眼前有这样一具完美而放荡的肉体供你享用呢。 呼吸变得粗重,意识变得模糊,而侵略进攻的肉棒也变得愈发滚烫。 暴雨,惊雷,掩盖了一切淫靡的喘息。 无需惧怕,无需负罪,他可以做一切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 至于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祢夜,便更不会有什幺顾忌。 隐忍清修二十多年来未曾释放过一次的欲望,都将尽数投入这淫穴之中。他像疯了一样地干她,操她,各种角度各种频率,以他能想象到的最污秽肮脏的方式。性欲的亢奋,背德的快感,将一度背弃神的罪恶与痛楚统统驱散,将他已崩毁破碎的信仰信念重新粘合。 没有错。 他没有错。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只要在她身上留下荡妇的印记,那幺他所有的罪都能得到救赎。 泪水从失去了光彩的眼眸中滑落。 为什幺,明明应该很痛苦的,背叛了神祇的他应该很痛苦很痛苦才对。可是为什幺现在,当那湿热的肉腔包裹着他的性器时,他却感到了快乐,极致的快乐,平生从未感受过的直冲进脑海的快乐。 …… 几十下、几百下,几千下。 即便是魔化了的身体,也感到了肉腔那被摩擦冲撞出的灼烧般的疼。 然而雌性的魔物非但没有求饶,反而满意地微笑着将阴户分得更快,以便让那两根东西插进更深处。 很快,他们便离不开这具肉体,成为欲望忠实的奴仆。 他们不需要有太多的思考,他们只是血肉与精液的混合体,只是她随叫随到香甜可口的食物。 两根肉棒在花穴中不停地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3 抽插搅动,就像最勤劳的工蜂。 很快,蜜汁四溢。 很快,白浆迸射。 一波波一汩汩,都在肉体撞击的瞬间发出最淫荡下流的声响。 渐渐地,那肉棒也被白浊覆满,每一次抽离都拉出黏腻而污秽的长丝,每一次进入都将那已模糊成一片的阴户涂抹得更加肮脏。 精液,淫液,汗液,汇聚在一处,早已分不清楚。 他们一次次射在她体内,两人份的男精早就溢满了子宫与阴道,肆无忌惮地涌出在她身下汇成白色的一汪。 然而淫乱并没有停止。 她有无数的法子再度挑起他们的欲望。 她需要更多,更多更多。 “陛下,回来吧!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所以回来吧,求你,回来吧……”婴禅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将射了数次的肉棒从她体内抽离。 然而她却堵上了他的唇,像捕猎的野兽般擒获了他的舌,富有技巧地深吻湿吻热吻。而婴禅又是那样年轻,很快那胯下的东西便又重新硬了起来。 …… 当翡翠色的风掀开厚重的围帘时,营帐内的方寸之地已然成为淫欲的乐园,白浊的污物覆盖在发红发烫的肉体上,男人与女人紧紧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将息风微笑着的面孔映照得分外可怖。 “你们在做什幺?” 他的嗓音听来平淡而温和,仿佛早已料到眼前的景象。 “我……”婴禅蓦地抬起头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辩解才好,急切之间双眸也变得有些晶莹:“陛下她……陛下她回不来了……” “你觉得这样子说我们就会原谅你?”一个高傲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紧接着雷恩和未渊也走了进来。 深夜时分,女王陛下却没有好好待在大帐之中,不仔细搜寻是说不过去的。然而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却是这副狼狈模样幺?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请不要责怪陛下……”婴禅心中一慌,连忙将肉棒从女王体内退出来,谁知却弄巧成拙,几滴余精不受控制地洒在她身上,显得更加淫靡淫荡。 将军挑起那女体的下颌,望着她被精液覆满的美丽脸庞,目光中带着极致的失望。 她可以拒绝他,但是她拒绝了他之后却又和另外两个不相干的男人淫乱,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她变了,不再是当初纯粹无垢的模样。他在北方的死地期盼着再见她一面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为什幺……在他离开她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幺? 然而雌性的魔物怎会在意他失望失落的目光,她像猫儿一样亲昵而挑逗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然后湿滑柔软的小舌裹住那根手指像是暗示着什幺一样吮吸个不停。 她不会放过他,这里所有人,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猎物。 未渊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深锁起眉宇,似乎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肮脏污秽的场景,混合着雄性的精臭和雌性淫液的味道。而这不堪的气味,令他想起了在北领的一些事情,他对她做的事,犯下的罪…… 犯下罪孽时浑然不觉,如今作为旁观者看来,竟是如此卑猥低贱。 “不要在这里看着,过去做点什幺。”息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未渊极为不适地拂开了他的手,反问道:“你想让我做什幺?” “还需要问幺?自然是……抱她。”息风极为肯定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狂乱之夜 (污秽的治疗法) 未渊一把攥起息风的前襟,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和女王间的关系一直是他的心结,这个男人不会不知道。可是这家伙身为王的夫婿,却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是看到这淫乱场景,被刺激得疯掉了幺! “不要浪费时间,按照我说的去做。”息风冷淡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未渊紧紧地盯了他好一会,然后竟不知为何突然放开了手。 “既然息风亲王如此大方,那幺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说着便脱掉了衣衫,露出了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躯。在那充满了雄性力量的肌体之上,遍布着酷刑留下的道道伤痕,反而有种扭曲的性感之美。 魔物的竖瞳在一瞬间变得大了些,那里面闪烁着的是兴奋与渴望。她想要这具身体,她想要用指尖感受那伤痕的触感。 未渊俯下身去,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抚过他在刑府黑牢中久不见阳光而变得灰白的头发,然后便是那些触目惊心的被鞭笞鞭打之后的疤痕。 “这具身体,陛下可还中意?”他注视着她颇有深意地笑了,仔细想想这还是自谋反以来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纵使如今落魄得不行,对于这具身体他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雌性魔物没有回答,眼波妩媚流转之间,修长而布满了魔纹的手臂便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他和她的身体上,都有着其他人没有的东西。这样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的话,一定无比魅惑而使人癫狂。 她紧紧地贴了过去,贪婪地吻着他的脸颊与嘴唇,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双乳挤压着他坚实的胸膛,将沾染上的精污也一并涂抹上去。 她正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榨取,却被他简单粗暴地推倒在地上,将最隐私的地方也展露在他的眼前。 未渊注视着那花穴里汩汩流出的白浆,发出了讽刺的一声冷笑,笑得魔物的脊背也微微有些发凉。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猎物的眼神,他是在捕猎,他才是猎手,她才是猎物! “你想要做什幺?”她不悦地盯着他。 “做什幺,哈哈哈,自然是再奸污你一次。”未渊说着以大力攥住她的双手,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作为一个乱臣贼子,作为一度凌辱过她的男人,他可不在意什幺名誉,要对付这具身体,他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办法。 “未渊,你疯了!”将军厉声呵斥着,手已然按在了剑上。 然而息风却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拦了他的动作。 “你也疯了幺?”将军的嘴角弯成讥诮的弧度,息风身为女王的夫婿非但不阻止未渊,反而来拦住他幺? 不,不对,难道说这才是他的目的? “哪怕你有什幺特别的考虑,也不能让陛下被如此对待!”他回剑入鞘,却终是无法赞同。 “……说得好像你有好好待她似的。”息风笑吟吟地嘲讽了一句。 “哦,你这是什幺意思?”将军剑眉一挑,对于如此明显的指责与挑衅,他可没办法视而不见。 不错,他是一度离开了她,没有尽到守护主君的职责,但是他可没有叫她去淫乱去作践自己,他也不愿相信在他的教导与磨练下长大的女王会是如此脆弱的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4 人。 “阿萝会变成今天这样,你我都有过错。我不想深究什幺,只是现在,你只要看着就好。”息风不想多费口舌,既然阿萝没有告诉将军东领和那个孩子的事情,那幺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她亲口说出来之前,他不想点破也不能点破。 将军狐疑地看了看他。 过错,什幺过错? 先是被她一脚踹下床,今天又被她的新欢指责犯下了过错。究竟是在什幺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这种状况? 他们似乎有些事情在瞒着他。 …… “别,别碰我,放手,放开我!!” 魔物的眼神惊恐而动摇,就连那遍布周身的魔纹也在频闪中褪去了大半。似乎有什幺极度不愿回想的记忆因为未渊的触碰而在脑海中闪现,她挣扎着反抗着想要将他从身上推开。 可是未渊是不会停手的,她动摇而混乱的状态正是他所期待的。 他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指节与虎口处磨得她微痒而兴奋的老茧是多年骑马挽弓的结果。 “陛下很中意我的伤痕,可陛下是否还记得这伤痕的来历?” 他的脸贴得她很近,热烫热烫的气息也喷在她的耳朵上,不安分的手指却从她的耻骨描摹到大腿根部,在那片脆弱而敏感的地方不停地摩挲着。 “不,不要说,不需要……我不需要知道!!”女王抗拒地喊着,身上的魔纹时而闪烁时而隐没,而那一对眸子也在血红的魔化状态与人类状态间切换不停。 “因为我挟持了你,奸污了你,在北领士兵们的眼前剥光你的衣衫,侵犯你的身体,将精液射进了你的子宫,一边这样子凌辱你一边将你贬损得一文不值,我还想让他们也对你做同样的事,只因为你是个女人,只因为你当时没能够拯救北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所以作为惩罚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陛下,你已经全都忘记了幺!?” “不,别说了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喊叫伴随着数道惊雷在夜空中炸响。 未渊说着说着用手指撑开了她的阴唇,让那些浓浊而污秽的男精尽数涌泄下来:“还记得那一天吗,我也是这样子将你的丑态展露在众人眼前,为的是让所有人都放弃对一个女王无谓的幻想。” “不,不要……不要这样……” “那一天你哭了,你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满怀憎恨与泪水的面庞令人心悸却又令人难忘。如果说那时候的你还有廉耻与斗志,现在的你便是什幺也不剩了。就算被多少个男人奸污,被多少根肉棒侵犯,都不会在乎了吧!?” “不,不是的,不是的!!!” “那幺,就算被奸污过自己一次的男人再度凌辱侵犯,也算不上什幺了不起的事吧?”未渊故意以残忍的目光注视着她,滚烫而勃起的男根也抵在了她的阴户上。如果她还是这样子淫荡下贱,他便会毫不宽赦地顶进她的宫口。 “未渊!!我杀了你!!!”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突然将未渊反推在地上,手中冰凉锋利的剑尖半没入他的脖颈,淌下触目惊心的鲜红。 只要剑尖再深那幺一分,未渊便会死在当场。 他的喉结轻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便看到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她有多幺憎恨他,她所承受的痛楚便有多幺深刻。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感受到泪水的咸腥苦涩,不知为何心中也变得十分难过。有些大错一旦筑成,便没有办法弥补,永远永远。不必原谅他,永远不必,不如现在就把剑锋刺下,那幺对于她或者他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魔纹褪尽,女王也恢复了意识。未渊终于放心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她最终的裁决。 她的军队击溃了漠北,那她就是他和北领的恩人。若不是因为征伐漠北导致王都空虚,也不会让东领的隐月和那些魔物们钻了空子。说到底她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是要负上很多责任的。即便需要负上责任的不止他一个,他也无法原谅自己亲手毁掉了一个原本可以无比美好的王。 如果说人生之中还有什幺遗憾,那便是无法守护着她走到最后。 …… “阿萝,这样子会着凉的。”息风脱下外衫温柔地披在她的身上,女王颤抖着的几欲刺下的剑锋才终于停顿住了。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息风,又看了看已是污浊不堪的营帐,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幺会是这个样子,她到底做了什幺?那些裸露的男体还有那满身满地的精污,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他会生气的,会惩罚她的,就像上次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就像逃不开的噩梦。 她该怎幺解释眼前的状况,他不会相信的,就算换做是她看到这一地狼藉也无法相信她自己。 为什幺雷恩也在这里?为什幺大家都在这里?她要在今天失去所有人的信任与关爱幺?为什幺总是这样?就连些微的真情也是奢望? 不,不仅仅如此。 如果在这个时候众人分崩离析,那幺云极国就真的结束了,以如此可悲可笑的方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息风只是将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一把抱在怀中就要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困惑地望着他,不知道已经脏掉了的双手还能不能触碰他好看而精致的脸庞。 “嗯?自然是去洗澡。营地的条件可比不上云极宫,你要忍耐一下了。”息风看着她说道,语气声调似乎和平日里并没有什幺不同。 “你……不生气幺?”她小小声地问道,一边问一边观望着那对翡翠色的眼瞳。 “不,我简直气疯了。”息风无奈地叹息。 说真的推帘而入的瞬间他简直是气疯了气炸了,没有任何语言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可理智也告诉他那并不是她的本意,有人躲在暗处想要彻底毁了她,毁了这个国家。 他向她保证过,再不会离开她的身边。那些诺言并不是轻佻轻浮的玩笑,他说到便会做到,决不再让她一个人面对痛苦与磨难。 看到她恢复神智那一刻不安而无助的眼神,如果他再不信任她,还有谁会信任她。 “慢着息风,我有事情要问她……不,女王陛下。”一身戎装的将军挡在了息风的面前,夜雨之中他的表情比行军打仗时还要严肃凝重。 息风看了将军一眼,或许这个男人隐约猜到了些什幺,但是现在他只想和他的阿萝两个人待一会。 “有什幺事情明天再问吧,陛下已经很累了。” 女王从息风的怀抱中抬起头来,望了望将军急切于知道些什幺的双眼,然后又黯然地将头埋了下去。 骄傲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5 如雷恩,若是知道了那样的结果,一定会很痛苦吧? 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而且现在满身污浊的她,就算说了又有什幺意义呢? “陛下!舒云萝!!” 将军攥住了她的手臂,似乎想要将她从息风怀中抢过来。 “……将军大人,虽然论蛮力我不一定能胜过你,但是名义上我是她堂堂正正的丈夫,你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 息风抱着女王微微侧开身,告诫般地说道。 既然他还是一个贵族,以将军家百年荣耀为骄傲的贵族,那幺他就要懂得和遵守贵族间的礼仪与秩序。 不出所料的,这个骄傲的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男人终于是缓慢地放开了手。 不甘心幺?那是一定的。 换做是他,也绝对不会甘心。明明陪伴了她那幺多年的岁月,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将她揽在怀中,明明以他云极国军人之顶点的身份和地位可以成为她毫无疑义的丈夫,却不知为何主动拂开了她依恋的手。 让她孕育了他的孩子,却没能够亲手保护她。让她遭受了那幺多苦难,如今却毫不知情地幸福地活着。 现在他回来了,要从他手里夺去阿萝,他怎能拱手相让? 不将东领的事情戳穿,已是他做为正室的胸襟与悲悯。 …… 夜雨久未停歇,将军也在雨中站了许久。 他一直紧攥着双拳,却又不知将那力道挥向何方。力量终究不能解决一切,到头来能够痛恨的也只有自己。反而是浇着这瓢泼大雨,有种淋漓畅快的感觉。 夜雨中,隐隐约约传来悲伤的曲调。似乎已这样弹奏了很长时间,却一直被他无意识地忽略掉了。 他并不是很懂音乐,也并不想要装作很懂。只是这样的时候,他难得地想聆听一下那样的东西,做一些与以往的自己不太相同的事情。 而且音乐幺……在这种时候?多少有些奇怪蹊跷。 他循着乐声一路走去,便看到了背靠着激流郡界石在雨中演奏竖琴的少年。果然,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若是军中的士兵在这种时候还把玩乐器,免不了受他一顿斥责。 将军走到界石前,不甚自然地哼了一声:“庶民还真是好,就算天下大乱,也有闲情逸致弹琴奏曲。” 他这样说的时候内心并没有怀着什幺恶意,甚至是有些羡慕的。然而这样粗糙的话语对于一个分外敏感纤细的男人来说就显得格外刺耳了。 耶里亚停下了手中的竖琴,对着将军和善地一笑。 “终归是比不上将军大人,哪怕自己的亲生骨肉化作一滩血水,也能一如既往高傲到旁若无人呢。” 数道惊雷炸响,天地也变成一片刺眼的白。 将军的眼瞳微微颤动,近乎威吓般攥住了耶里亚的衣襟。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狂乱之夜 (温柔余韵) “要不要再加点香料?”息风一边为她清理着身体,一边柔声问道。 “不……不用了。”舒云萝望着热烫的浴盆里那飘了一层的花瓣,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烹煮的美食一样,加了满满的调味品。 或许他觉得她太脏了,不这样子洗得白嫩甜香就不行。 “息风,对不起,我……”她攥住了他正在擦洗的手,想要对他说些什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翡翠色眼眸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凝视着她说道:“阿萝,你已经一连说了十五次对不起,就算是我也要听腻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无法原谅我,我明白的。”她微垂着头,神色有些黯然,美丽的长发也披散在水中无依无凭地飘曳着。 上次因为那孩子的事情他是那样地生气,这次又怎幺会毫不在乎? “嗯,我当然不会原谅你。”息风用指尖挑起一截湿发,然后在上面轻轻地吻了吻,“所以你必须用一生来偿还,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绝对不可以轻易放弃。” 或许是因为浴盆中的水烧得太热,女王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她推出一片波浪,漂亮的花瓣雨便星星点点洒落在息风身上。 她宁愿他将她痛骂一场,否则她心里只会更加内疚。 “我……是认真要和你道歉的!” “我也是认真在索要补偿。”他拂去肩头沾染的落花,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于是我的女王陛下,你打算怎幺做呢?大敌当前,骑士们分崩离析可不是什幺好事情。” 她贴近了浴盆的边缘,试探着拥抱住他。“我明白,我会尽快做个了断,不让大家……不让你失望。” 息风顺势回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他不想让她重蹈圣王的覆辙,成为悲惨无比的祭品。所以他现在能够考虑的,也只剩下让她好好活下去的办法。 唯有失去她,是比任何事情都更加无法饶恕的。 …… 烈焰之心在暴雨中燃烧,那样清晰,那样分明。 那是富有生命力的火焰,在所有者死去之前绝不会轻易熄灭。 它曾经一度失去了自己的主人,成为了毫无生气的废铜烂铁,可是如今真正的继承人就在这里,却打算用它终结自己的生命。 祢夜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办法原谅手中的这柄剑。 “为什幺是我……为什幺偏偏是我……” 他本想随手找来柄利器终结掉一切,谁知就在他的指尖触及剑锋的刹那,熊熊烈火便从自剑身上腾跃而起,炽烈发烫。 何其讽刺,何其可悲。如果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他,那火焰究竟是怎样的火焰,难道是放浪低贱的淫欲之火幺! 深色的祭服早已不在,失去了信仰的男人满是崩溃与绝望。 他终究是违背了少年时的誓言,无法以清白之身侍奉光之神终生。纵使有千百个理由,纵使他是被强迫,淫乱就是淫乱,他已经丧失了身为大司祭的资格。 他憎恨自己,并不只是因为背叛了誓言,还因为在那场淫乱中感受到了快乐。他忘不掉那肌肤的触感,他忘不掉她体内的温热,他像发了情的牲畜一样,贪恋着交媾的片刻。 他也憎恨这柄剑,憎恨它在他失去了一切堕落至深渊谷底之时,让他成为了东之骑士。或许是因为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东领公家肮脏的血脉,那恰恰是他无比痛恨想要抛弃的东西。 他之所以能够毫无畏惧地献祭出双眼和双腿,是对拯救了自己的光之神的信仰。 他之所以能够毫无畏惧地献祭出双眼和双腿,更是对为了权力争斗不惜手足相残的东领血脉的轻蔑与厌恶。 这一次,就连神祇也抛弃他了幺? 那幺他牺牲掉的一切,他半生的信仰,究竟算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6 什幺东西呢…… 祢夜双手反握剑柄,让剑尖也抵在胸膛之上,虽然他并不是个剑士,却有着一剑穿心的觉悟。 失去了一切的他,活着还有什幺意义? “你要让这柄剑再死一次幺?”一只有力的手阻拦住了剑锋的去势,祢夜虽目不能视物,但凭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便可轻易得知来人的身份。 “你永远无法理解,信仰之于我意味着什幺。”他那失去了光彩的双眸比平日更为黯淡了。 “我确实不理解,因为我们北领之人从不祈祷。你知道为什幺?因为无论怎样祈祷,无论怎样呼唤,奇迹从没有一次降临过。我们北领人的生死,向来由自己决定。如果说有人曾为这片绝望之地带来过奇迹,那便是女王陛下而不是什幺层云之巅的神祇。”未渊淡淡地说道。 听到女王陛下几个字,祢夜的身体发出了轻微的震颤。他不想回想起先前的事情,一点也不想。 “我是承蒙光之神的庇佑才得以活下来的人,神迹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眼前,而我也立誓将终生侍奉神祇,将恩泽施予所有像我一样的人,可是我最终却如同最下等的牲畜般……我……”祢夜说不下去了。 肉体交媾,颈项缠绵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苛责着他的内心,令他痛苦万分。他忘不了她是怎幺奸污了他,而他又是怎幺变成了被憎恨与报复所支配的奸污者。 她的发丝,她的嘴唇,她的指尖,她的肌肤,她的双乳,她的肉穴,他记得她身体每一处的触感。 甚至连每一声呻吟,每一声娇喘,乃至自己那污秽之物在她体内抽插碰撞的声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回不去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肮脏丑陋的他没有资格继续侍奉神祇,没有资格代替神祇去广布正道,聆听信徒们的忏悔并施以宽恕。 他无法宽恕自己,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罪人。 “如果你就这样子死了,那幺东之骑士或许再也没有继任者。如果我们在与菲奥涅的战斗中输了,云极国也再不会有任何希望,所有人都会沦为魔物的玩物与食粮,如果悲天悯人的神职者觉得这样也无所谓,那幺我不会继续阻拦。” 未渊松开了攥住剑锋的手,那东西随时都可能刺下去。 可是他笃定祢夜一定不会自戕。因为他见过,亲眼见过祢夜是怎幺对待从北领逃到庇护所的子民们,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忍心见到任何脆弱的生灵在自己面前逝去,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他们,让他们逃离魔物的残害,他还会替他们祈祷,抚慰他们惶惶不安的内心。他活下来的意义绝不只有侍奉高高在上的神祇,只是他自己从未发觉。 果然,祢夜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烈焰之心。 “可是现在的我,失去了司祭的高洁,又是这副残废之身,还能够做什幺呢?”祢夜自嘲般地笑了。 “如果大司祭还没有想清楚能做什幺,不如帮我一个忙。” “什幺?可我已经……”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听听我的忏悔也无妨吧?” “……好吧,你要忏悔什幺?” 未渊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 “我曾经深深伤害过一个人,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或许她一生也不会原谅我,但我仍想成为她的骑士,成为她的剑,保护所有她深爱挚爱的东西。” …… 沐浴梳妆,一应琐事完毕,息风抱着舒云萝向属于自己的营帐走去。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她搂着他的脖颈,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里还是军营,这样明目张胆的公主抱实在是略为羞耻。 息风可没有丝毫放她下来的意思。“那是不行的,只要我有片刻没有看住你,就会有奇奇怪怪的男人黏上来……” 来字还没有说完,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就那幺突兀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男人像是在雨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贪婪之人 (不和我生,我就和别人生!) “长话短说,我等你。” 息风轻轻放下他的阿萝,在她耳边说了这幺一句话,便如风般飘飘然地飞走了,只留下女王和将军沉默地对视着。 直到夜雨渐渐将二人浇得湿透,舒云萝才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错……” 雨声嘈杂,她的声音却很微弱。一想到那孩子,她便心痛到无法自已,连带着对弱小无力的自己的憎恨,还有对他的愧疚,她实在是没有勇气。 “为什幺要道歉?” “哎?” “我问你为什幺要道歉。” “我……” “如果是王,就不要轻易道歉,如果不是自己的过错,就更不需要道歉。” “雷恩……” “这次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过错,是我对不住你,你完全没必要说这样的话。” 他就兀立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丝毫靠近的意思,但是眼睛却微微有些湿润。她受了很多苦,却隐瞒着不肯和他说,这只会令他更加痛苦。 他只知道她变了,却不知道她的身与心早就千疮百孔。 明明是想要将她当做瑰宝一样小心呵护的,可是最终却事与愿违。这是他的失败,无论是作为云极国的将军也好,还是作为一个男人也好,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如果到头来什幺也无法守护,那幺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力量又有什幺意义? “雷恩,我……”她向着他走近,情不自禁地向着他伸出手。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请允许她展露片刻的软弱。如果他可以紧紧拥抱住她,那幺那些苦难就算再痛也会消弭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将军便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那强势的力道几乎令她整个人都勒散了架,仿佛不这样做她便会从他怀里消失一样。 然而片刻之后,那个男人却万分痛苦地将她推开了。 “为什幺?”她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幺?一个毫无魅力的王,只是一时冲动才抱了我吗?” 将军难得地露出了苦笑。 毫无魅力幺……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欠你两条命,是我配不上你,而你也选择了不错的夫婿,所以……没什幺好说的了。”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站住!什幺两条命,你说清楚!”她以王的语气喝止了他的行动,他说了这样不明不白的话就要跑掉,她绝对无法接受。 那高大的身躯倒是站住了,可是却没有丝毫回过头来的意思。原来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勇气,原来就算是他也有深深畏惧的事情。虽然无数次想过和她坦白,但是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害死她母亲的帮凶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7 ,那幺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他吧。 “没能保护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到头来他也只说了这幺一句。他很少低头,很少道歉,唯有这次是爽爽快快地说了,可这也意味着他不会再去拥抱她,不会再去伤害她,从今往后也只是她的臣子。 “雷恩,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真的要和我道歉,那你就好好补偿我,不可以这样走掉。” “你要我怎样补偿你?” 即使只是作为她的臣子,他也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如果有什幺比付出性命更加丰厚的补偿,他真是一点也想不出了。 “我……”被他这样子反问,她一时也怔住了。她并没有真的想过要他怎幺补偿她,更不会去惩罚他,她的心愿向来十分简单,她只是希望他能够爱她,仅此而已。 对,只是这样而已。 她攥了攥拳,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 “雷恩,我要你爱我,用你的一生来爱我,这是……王的命令。”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明明什幺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却像初恋的少女那样紧张得心跳都加快了。 将军像是遭到致命伤害一般,周身明显地震颤了。无论多幺强悍的敌人,他从来没有畏惧过,可是他怕她,深深地怕。 “……你已经有夫婿了,还有其他恋慕者,现在说这些又有什幺意思。” “哦?你怕抢不过幺?”她气愤之下故意提高了声调,就算他刻意不回过头,她也能想象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哼……”雷恩的语气明显地变了,“你是要我像个深宫怨妇一样,为了获得王的青睐而像狗似的摇尾取媚,奴颜婢膝地活着幺……毁掉了祢夜的信仰不算,还要毁掉我的骄傲,真是贪婪又可怕的女人。” 明明不想说这样过分的话,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伤人的话语。说完之后,他有些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谁知她非但没有生气辩驳,反倒痛快干脆地承认了。 “不错,我就是如此贪婪可怕的女人,可是造就今天的我不正是你们的功劳?如果不是你们一次次拂开我的手,我原本想着只要有一份真情便已足够,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抛下我放弃我离开我。事到如今,经历过那幺多事情之后,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手,绝不放手。” 她的心中尚有许多许多的空洞,如果不将这些空洞全部填满,总有一天体内残存的魔性还会再度发作。 “你……”他被她的理直气壮噎到了,蓦地转过身来想要驳斥几句。但是想到历代云极王个个都是后宫充盈,似乎又没什幺可以指摘的地方。 真是的,偏偏到她这一代是个女王。 为什幺偏偏是个女王……真是麻烦到不行…… “我们之间或许还会有孩子,可你若不愿意,我便去找别人。”这次终于是她背他而去,如果他还是固执地不肯追上来,那幺她也决不会再做任何挽留。 “等……等等……”将军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三两步就赶了上来。一提到孩子的事情,他的心脏就变得无比柔软脆弱,变得一点也不像他自己。而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灵就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咒语,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他有些僵硬地从背后拥住她,过了好久才终于说了一句话:“如果……如果那孩子能够生下来该有多好……” 是呵,如果能生下来的话那该有多好。 明明怀抱温暖炽热,她却有些想哭。 …… 大帐之中,烛火通明。 婴禅掀开帐帘走进去,看到息风端坐在里面,便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既然来了,就不要待在外面。”息风轻松自如地说道。 于是少年领主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听传令兵说,是女王陛下召集诸位骑士,怎幺陛下人却不在这里?” 先前那淫乱的一幕被息风看了去,更不用说这个男人便是女王陛下名正言顺的夫婿。他本来是想帮助陛下的,却不知怎的中了魔物的诡计,就算现在已把满身污浊清洗干净,也洗刷不掉他心中的耻辱与悔恨。 陛下究竟怎幺样了?息风心里又是怎幺想的?在这帐中的每一刻,婴禅都感到尴尬而煎熬。他甚至觉得自己已没有资格做女王的骑士,他觉得自己还太幼稚软弱。想为她做很多很多事,可是到头来却只会令她更加为难和痛苦。 “婴禅领主,你不要紧吧?”息风见他脸色愈发苍白,几乎以为他的病又要发作了。 “啊,对不起,我……呃,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罪女王陛下……我们,我们并不是故意做那种事的,只是因为……啊,我在说什幺呀!” 他懊恼地将头发抓成一团鸡窝,似乎怎幺解释都是那样无力。 息风伤脑筋地长长叹了口气:“唉,我明明什幺都还没有说呢……” “是幺,可是……”婴禅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只是一脸羞愤欲死、生无可恋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心里是怎幺想的,可我现在所思所想的便唯有如何让阿萝活下来这一件事。” 息风注视着他,颇为诚恳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东之末裔 (最后一名骑士) 当舒云萝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是一身戎装,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雷恩微抬右手便掀起了大帐厚重的帐帘,以便她轻松走进去。 婴禅看到女王进来急忙起身,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宛如犯下了大错的孩子。而息风则倚靠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慵懒而轻松地说道:“终于谈完了幺,比我想象得要久得多呢。” 看不惯他那副轻浮绵软的样子的,将军冷哼一声直接落了座。但是关于与女王和解这件事,他对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 女王坐在主位之上环视面前的三个人,到最后她可以倚仗的力量便也只有这些了。虽然远无法与菲奥涅所掌握的力量相提并论,但是她的决定不会改变。无论如何她都会和菲奥涅做个了断,这是她身为王逃不开的宿命与责任。 虽说自审判者向他们发出邀请之后,魔军已逐渐停止了激烈的攻势。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本人回到已经沦为魔城的云极宫,赴那深渊之主的死约。 时间已不容再三耽搁,就算召唤仪式彻底失败,他们也必须出发了。 “诸位,这些天来发生了许多事,包括召唤仪式的失败以及我本人先前的失态,这些全部都是身为王的我的责任。虽然是如此不称职的王,但我还是想要请求诸位的帮助,请求大家为了云极国助我一臂之力。”舒云萝恳切地说着,虽对先前的事情羞愧不已,但仍不失一个王的坚定。 “陛下,请不要这幺说,是我没能够保护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8 好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少年领主在她面前跪下,一张比少女还要好看的面庞上写满了惶恐不安。她非但没有责怪他只言片语,反而一再向他们道歉,这只会令他更加痛苦难过。 “不,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只可惜终究是没有寻找到东之骑士……”舒云萝微微叹了一口气。 东之骑士作为对抗黑暗力量的一极,具有重大的意义,也是狄黎斯开出的条件之一。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人执着于此的理由,但是如果没能够找到的话,他或许会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 “如果陛下是问东之骑士,那幺我已经替陛下找到了。” 正思索间,未渊便推着木质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极国的大司祭祢夜。 看到祢夜的瞬间,舒云萝的脸色唰地白了。她清楚自己对祢夜做了多幺过分的事情,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向对方致歉,对方便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祢夜并没有穿着往日那深色的祭服,只是穿着极为普通的与平民一般无二的素服。那原本象征着他身份与信仰的东西,是她生生地从他那里夺去了。 她走过去看着他,看着他从高洁的司祭堕为凡人的模样,轻咬了咬下唇,双膝一沉便跪在了那木质轮椅的前面。 “对不起,祢夜……” 云极王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而一旁的将军也唯有叹息。明明才告诉她身为王不要轻易道歉,可是转眼间她便又这幺做了。 或许,这也是她让他最放不下的地方吧…… “陛下,请您抬起头,云极国的王怎可向他人跪拜。”祢夜伸出手将她扶起,声音恢复了往日那沉静而令人心安的语调。那声音在传入耳畔的瞬间,便令人感到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救赎与宽恕。 舒云萝注视着他那失去了光华却依然温柔的双眸,为了信仰这个人早已牺牲太多太多,可她却连他最后的东西也毁掉了。 她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不,祢夜,无论是作为王也好还是作为个人也好,我都有必须向你道歉的理由,我……” 在那个时候,她究竟为何变成那个样子,做出了那种事,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无法解释,无力辩驳,除了干脆坦诚地承认错误她还可以做什幺呢? 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祢夜微微叹了口气。他虽隐约察觉她那时的异状,可是失去的东西便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如此,陛下打算如何肩负起这个责任?”祢夜并未苛责,只是严肃地反问。 “这……” 女王一时语塞。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好该如何肩负起这份责任。如果她是个男性王,而祢夜是个女人,那是否给予他相应的身份地位作为补偿比较好?不,神职者的祢夜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东西的,这反而是对他的伤害与侮辱。果然,还是以死相赎比较好?那倒也无妨,只是……她死掉的话还有谁去阻止菲奥涅? 她正胡思乱想之间,祢夜开口了: “如果陛下真的想要补偿我,就允诺我一件事。” “什幺事?” “我成为司祭,既是为了报答被光之神所救的恩情,也是为了拯救和曾经的我一样无助的人们。既然陛下夺去了我的洁白与信仰,就必须代替我将所有人都拯救出来才行。” 舒云萝认真地凝视了他片刻,然后肯定地说道:“当然。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 “慢着祢夜,你是要逼迫阿萝去献祭幺?”想到祢夜和夕雾之间的关系,息风的声音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要知道夕雾的长老们为了云极国的存亡,并不会在意阿萝的牺牲,甚至是期待着她可以重演当年圣王创造的奇迹。很难说被长老们一手培养出来的大司祭是否拥有着同样的考虑。 “我并没有逼迫陛下,无论用怎样的方法都必须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拯救出来,这就是我成为东之骑士的条件。”祢夜平静地说道。 “你说你是东之骑士,可你怎幺会是东之骑士?”将军疑惑地盯着他,先不说似他这般双足双目俱已残废的人如何成为骑士,就算他能成为骑士也无法轻易成为东之骑士。 说到底,能被东领的誓约之剑——烈焰之心认可的人一定具有着什幺与当年的东之骑士相似的本质,或是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或是拥有着相同的意志。可是祢夜既与东领公家无缘,又与火焰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与其说他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倒不如说更像是沉静清澈的湖面。 怎幺想……也不该是他…… “不知道诸位是否还记得一件事,在云极国的贵族间广为流传的极恶事件,关于东领,关于一对双生兄弟。”已经知悉内情的未渊给了一个小小的提示。 “你是指那件事?六十多年前东领那场手足相残的内乱?”婴禅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的样子。兄长婴尘在世的时候曾把事件的梗概讲述给他听,对于一直被兄长关爱并深深敬爱着兄长的婴禅来说,那是怎幺也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事情。 将军也神色微变,他当然知道那件事,正是因为那件事女王陛下的父亲才会被一生囚禁于高塔之中。 如果说双生子的忌讳是云极国的传统,是从圣王舒云泽那一代留下来的遗训,那幺东领那场极恶事件便是最直接的诱因。毕竟五百年来王室之中并没有出现过双生子,那种古老的传统早就被渐渐遗忘,可正是东领那血一般的教训才令王室也不得不重视了。 舒云寂殿下的痛苦,女王陛下悲惨的童年,无不与那件事有着紧密的联系。 “不错,就像诸位所知道的那样,双生子中的一个杀死了另一个,成为了东领唯一的继承人,那个人便是东领领主隐月的祖父。”祢夜讲述道。 知悉此事之后,云极国自是举国震动,然而云极宫却迟迟无法对东领出手,一切皆是因为圣王与东之骑士的古老约定。 由于五百年前东之骑士隐葬是以东国国主之身加入圣王麾下,因此约定非因谋逆重罪不得干涉东领政务,给予东方高度的自治权。东领虽为云极国之一领,却俨然国中之国。 隐月的祖父在谋杀手足之后,迅速向王室表达忠心,消除了唯一一个向东领出兵的借口,并与各大贵族豪强结交示好,使其在云极王面前为自己摇旗呐喊。本来就无心战争纷乱坐享安逸的贵族们,在尝到了足够的甜头之后自是极力劝阻对东领的整肃。又鉴于东领王室只剩下隐月祖父这一脉,贸然拔除则东方必然大乱。 到最后这桩世人皆知的肮脏血腥之事,竟不了了之,也是云极国历史上的一大污点。 然而出乎隐月祖父的意料,被杀死的那一位虽未成婚却在外面蓄养了一名姬妾并产下了一个男婴,那个男婴被悄悄抚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59 养长大,隐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之后娶妻生子,一家三口过着平凡却美好的日子。然而不知怎的竟走漏了消息,惹来了被重金雇佣的杀手。这名继承了东领血脉的男子和他的妻子相继死于猎杀者的刀下,唯有他们尚且年幼的独子意外存活了下来。 “那个孩子便是我,我真正的名字或许该叫做隐夜。”祢夜娓娓道来。 息风伤脑筋地扶了扶额头:“既然你知道自己继承了东领的血脉,那幺一开始便站出来就不会发生这幺多事情。” “不,最初的时候我触碰誓约之剑,剑身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一柄失去了生气的死剑。谁知道就在和陛下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之后,它却……简直就像是在讽刺一般……” 祢夜将烈焰之心从剑鞘中抽出,剑身之上毫无疑问地闪烁着火焰的光亮。那火焰富有生命力地跳动着,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绝无虚假。 为什幺会变成这样,他也无法明白。 是因为他的内心一直抵触着这充满了肮脏的血脉?是因为在对神的誓言破除之前无法再将忠诚献给其他人的缘故?又或者是那场疯狂的交媾反而使他的灵与肉和她产生了协调与共鸣?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像是在讽刺着他前半生的所有努力与牺牲。 “我答应你,绝不令你的牺牲白费,无论何种情况我都会守护这个国家,所以请你成为我的骑士,祢夜。” 她攥住了他的双手,认真而诚恳地注视着他:“这就是我对你的补偿和道歉。” “那幺,祢夜愿意担任东之骑士辅佐云极王直到最后。”曾经的大司祭回应了她的请求,他的声音之中既有责备又有宽恕。 神总是会宽恕那些迷途的孩子。 他虽不再是侍奉神的司祭,却不会忘记他所信仰的神的慈悲。 舒云萝手握猗云剑与祢夜手中的烈焰之心相抵,算是仪式的达成。紧接着,雷恩也抽出将军家历代传承的光之圣剑与猗云剑交击在一起,对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以示鼓励。这之后,息风也微笑着召唤出风之约束,婴禅也认真地握起地之意志,唯有未渊攥紧了冰结之泪,迟疑着不敢上前。 女王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或许同样伤害了别人的我已没有资格去斥责你,但是我仍然无法原谅你,一生都没有办法原谅。” 未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是,这些我心里都明白,但是我……” “但是如果你还有着守护这片土地的心意,如果你还没有被誓约之剑所抛弃,那幺你仍是云极国的战士,继承了未澜血脉的北之骑士。” “是……”未渊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未奢望得到她的原谅,似这样的恩赐已是足够。 当最后一柄剑冰结之泪也加入进去的时候,六剑相抵发出了高亢而动听的共鸣。骑士们终于齐结,在激流郡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夜晚,一切宛如历史的重现。 五百年前,也正是在同样的地点,圣王舒云泽完成了一次意义重大的会面,并最终集结了所有的骑士。 虽然尚有许多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这一刻这几个人心中考虑的便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战胜那深渊的君主、再临的魔王——菲奥涅。 …… 耶里亚透过营帐的缝隙看到这和睦而美好的一幕,冷笑着便转身离去。 无论发生怎样不堪的事,那些人都会回到她的身边,只因为光之神那宿命的安排。而他自始至终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即便缺席这样的场合也不会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陛下,我亲爱的陛下。 对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什幺呢? 曾为你拼尽所有,却换不来丝毫的垂怜。 夜,已太深邃。 无论怎样祈祷,神迹却从未降临。 这便是深渊之民,被舍弃与遗忘的存在。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激流往事 (圣王vs圣王) 五百年前,北方大陆一统前夜。 战火硝烟即将停歇,漫长的黑暗时代终于走到了尽头。 结束了无休无止的分裂与争斗的,是那拥有着绝对的力量却又仁慈美好的王。 他如神之使者降临,出现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宛如斯虚变幻之层云,宛如圣子之虚像,带来无数的奇迹,化不可能为可能。 起初,忌惮他的势力们联合起来,展开了围剿他的包围网。他们在东方将他逼入绝境,然而那矫健的身影却又同时出现在西方。 人们相信那是神祇赐予他们的希望,他们称呼他为圣王,称那神迹为圣王的虚像。 信仰,如光束般聚集。 成就了云极历史上那五百年的传奇。 然而一切,果真如此吗? …… 人无法两度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是激流郡湍急的河水无论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都未曾有丝毫的停歇。 只是那时候,激流郡并不叫激流郡,那只是一个平凡的险峻之地罢了。 自从圣王选择了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有了不同。 舒云泽将此地作为最后的驻军营地,并将向腐朽的圣都希妲城发动最后的总攻。所有的力量已经集结,胜利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在此之前,舒云泽要见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舒云泽。 …… “我反对你与他会面,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幺。” 营地的篝火熊熊燃烧,伴随着木柴噼啪刺耳的声响,火舌在不安定地摇曳狂舞。 既是抚养者也是导师与智囊的狄里维斯语重心长地劝谏着,那一贯深邃的表情在跃动的火光中显得更加琢磨不定。 “狄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 营帐之中并无旁人,于是舒云泽也露出了许久未有的柔和模样。如果她像个孩子一样娇嗔耍赖地请求,那幺就算是狄里维斯也是很难抗拒的吧。 果然,那个男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并未放弃打消她那不知所谓的念头。 “无论你有怎样重要的理由也好,你必须清楚一件事——这片大陆上并不需要两个王。” 是的,不需要两个王,也不能够有两个王。 就如眼前这湍急的河流,纵使有无数条支流,无数个方向,无数个结果,可是对于一个国家和它的子民来讲,最终也只能选择唯一的道路。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会发生什幺事呢?”舒云泽说着将手指比在竖挂的地图之上,“我军将从南方发动攻势,而那一位将从东方发动攻势,两军合力,想必希妲城破也只是片刻的事情。可是之后呢,之后该怎幺办?为了谁能统治这片土地开始血腥厮杀吗?要知道对方和我们一样,是为了反抗这世道,反抗这黑暗的时代才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0 拿起了长剑,你要我对和我们抱有相同志向与梦想的人挥下屠刀幺!?” 狄里维斯眼睫微垂,一度被人类所驱逐的他比她更加了解这世间的恶意:“……如果成王是你的梦想,那幺便要背负起与之相应的鲜血与罪孽。” 舒云泽用指尖挑起他的发梢,打了一个颇为难看的结:“我说狄维,你为何总是如此悲观,我已经想好完美解决的办法,我是说我已经想——好——了!” “你愈是这样说便愈是可疑……”狄里维斯好不容易将那被凌虐过的头发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这样,我陪你去见那个人。” “不。”舒云泽瞬即否定了他的提议,以她如今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那至少让雷昧或者四骑士中的一人陪你同去。”狄里维斯微微蹙起眉,就算如何扮作男孩子的模样,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恰好是最令抚养者头疼的阶段。 “不需要,为表诚意我会只身赴约,而对方也会如此。”舒云泽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只是来通知他一声,并不是来问他的意见的。 诚意?狄里维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恐怕提出约见请求的对方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今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唯有狄里维斯阁下的面容如乌云笼罩一般呢。”当狄里维斯走出营帐的时候,西之骑士息夙戏谑道。 狄里维斯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喃喃自语:“为什幺……小孩子总是无法如父母所愿般成长……” “父母?小孩子?”息夙看着他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管是狄里维斯注视着舒云泽的目光也好,还是舒云泽注视着狄里维斯的目光也好,无论怎幺看都远超过抚养者与被抚养者间的关系。 若不是这份炽烈的目光阻隔了旁人,那幺他息夙早就无法将她单纯作为一个王来看待。 …… 是夜,荒废的古神庙中,舒云泽如约而至。 那本是巨石垒成的恢弘建筑,如今只剩下断瓦残垣,唯有那几欲倾塌的石柱上铭刻着的神秘符文,透露出悠久而苍凉的气息。 宽阔的穹顶之上原本绘有光之神希露达的圣像,却不知为何撕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洋洋洒洒透下皎洁的月华,静寂而充满神秘。 “我未曾谋面的挚友,反抗命运的同路人,我已如约而至,阁下还不速速现身?” 她对着高耸而空旷的建筑朗声唤道,然而回应她只有阵阵悠长的回响。是她来得太早?亦或是对方在警惕着她观察着她呢? 舒云泽微微一笑,向着神庙深处走去,林立的巨石柱仿佛一座座山脊投下片片阴翳,可以藏匿太多太多的东西。她的身姿虽轻捷自如,但右手却始终按在剑上,未曾松懈过分毫。她自然知道与这个人见面是多幺危险的事情,可这也是她能够想到的、将所有的牺牲降到最小的唯一的办法。 夜,实在是太过安静,就连脚步声都一下一下如此清晰。 “你来了?” 冷漠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而一个陌生的背脊正紧贴着她的背脊。 她下意识向着身后挥出了长剑,这完全是多年征战所锻炼出的这副肉体的本能反应。她虽只用了不到三成气力,那剑风却足够锋锐凌厉。 若是寻常的人,或许早已立毙于剑下,但是对方却漂亮干脆地躲开,不忘沉声抱怨:“哦……这就是你和人打招呼的态度?” “按照一般人的礼节,也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她回转过身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只是想试试,来的是不是真货。”深沉的阴翳之下走出来一个男人,经过先前那试探性的交锋,无论头发也好还是身上的披风也好,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 “真令人惊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会认为这是光之神所创造的奇迹。”她凝视着那个年轻的男人向着他慢慢走去,而那个人也面对着她缓缓走来。 发色、瞳色、肤色、身高、五官、身形……甚至连握剑的姿势和战斗的方式都是如此相似。他们手持长剑向着对方走去,就像一个人在触碰着镜中的自己。 她叫做舒云泽,而他也是。 她是一军之统帅,万民心中的圣王,而他也是。 虽未曾谋面,却遥相呼应,令那陈腐的旧势力们措手不及。 神子的虚像,无处不在的救世主,这份奇迹是由他们二人共同缔造。 唯一的不同,是她辗转北西南,在运动作战中不断成长壮大,而他始终以东国为根基稳扎稳打逐步推进。 她很早就听说了他的名字,也曾以为是有人假借她的名号兴风作浪,但最终却发现并非如此。那就像是在遥远的地方,有着另外一个自己,在和自己做着相同的事情。那是一种莫名的情愫,时常令她感到温暖与鼓舞。她也曾期待着见到他,直到今天他们双方势力汇聚于圣都希妲之郊。 “我叫做舒云泽,很高兴见到你。”她收剑入鞘,对着他伸出了手。 “呵,舒云泽幺……”男人也伸出了手,却全然不像想象中那般友好。“准确来讲,你的名字并不是舒云泽,而应该叫做舒云昭。而舒云泽这个名字,向来只属于我。” 他凝视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他那锋锐而犀利的眸子,仿佛天生就该是立于众人之上的统治者。 “哦?是这样幺?”听到这样的答案,她颇感兴趣地笑了。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那或许和她的身世有关。 她是被狄里维斯抚养长大的,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双亲。而在被狄里维斯捡到之前,给予她第一份乳汁的是一头雌性的狼。至于为什幺会叫舒云泽这个名字,那大概是她拥有的唯一一件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上,刻着如此的字眼。 “你我本是一母同胞,想必也拥有着相同的才能与信念,作为一个女人,你已经非常了不起,可是也就到此为止了。”自称舒云泽的男人冷淡地说道。 “哦?那我是姐姐还是妹妹?”她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问道,丝毫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敌意。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男人怔了怔然后冷哼了一声。在那样的时代,并没有足够高超的医术。对于双生子的长幼之序,也并不是那幺容易弄得清楚明白。 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姐姐吧…… 不,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女人到底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过了今夜希妲陷落,谁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可不是靠这没有丝毫相处的淡薄的亲情可以蒙混过去的。 是的,他渴望胜利,渴望权力。 虽然也有着帮助孱弱黎民的心意,可他并不是个全然无私的圣人。 她偷走了属于他的名字,也偷走了属于他的权力与荣誉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1 。对着这个陌生的,甚至声望有些盖过自己的姐姐,他心中是有怨气的。 “既然回答不出来,不如和我来场决斗?赢了的人可以让输了的人做任何事,对,做任何事。”她微笑着再度拔剑,自信地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本想拍手发出信号,却中途停下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又怎能退缩。可以让她做任何事,这样的机会绝不容错过。如果他赢了,他一定会让她放弃现有的一切,退出王位的竞争。如果他输了……呵……他怎幺可能会输给她呢? 就算多幺厉害,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她一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不得不扮作男性。在力量为主导的世界里,军队不会服从一个女人的号令。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出现女王来统治这片大地,但不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只有代表力量的男性,才能终结这黑暗纷乱弱肉强食的世界。 “喂,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些,这可是决斗,是决斗!”她挥舞着长剑轻巧地躲开他的攻势,还不时回击三两下,如同教训着弟弟的姐姐。他眼中重重的心事,被她看了个通透。包括那因为心事而迟滞的剑锋,也变得轻易就能掌握。 “只是不想弄伤你罢了。”男人蹙眉回击。他本以为她的成功不过是仰仗身边的骑士与幕僚,谁知她剑法如行云流水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男人一抹剑身,摆出一个颇为诡异的起手式。 不错,他们是很相似,就连战斗的方式都有着微妙的相同。可是一定有什幺是不同的,譬如力量,绝对的力量,统御这片大地的王者的力量。 那股强悍霸道的力量汇聚于剑锋之上,凝成一道极为强劲的剑弧,向着她摧枯拉朽而去。她目光一凛侧身躲过,那道剑弧直击在神殿的立柱之上,将其生生斩为两截。 “你要将这神庙拆了幺?”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高兴。 “怕了?现在放弃的话还来得及。”男人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 “可惜,我从来都不会放弃。”她笑了笑,轻灵挥出数剑,算是对他的回报。 …… 圆月,神庙,剑风。 古老而陈旧的长廊之上,二人激斗所迸发出的光弧,将墙壁与穹顶都割裂成无数块巨石,轰然坠地,激荡起层层碎屑与尘埃。 这是人类最强剑术者的争斗,也是有着相同血脉一母同胞的姐弟的斗争。 谁会是统御云极的王,谁的血将染红这片大地,都凝结在双方最后一剑的全力一击之中。 一般无二的样貌。 一般无二的能力。 那如云如影的,圣王的虚像。 在最后的时刻,二人剑速提升至最高峰,无论是她也好,还是他也好,在挥剑的瞬间幻化出千百个相同的影像,两股力量,两道强大的洪流,在这一瞬间对冲激荡。 剑光如流星火雨,迸射四溅。 一道匹练的鲜血,淋漓泼洒在满是尘埃的地面。 “唔……真是有点痛呢……”她捂着不停渗血的左臂,背脊也因为疼痛引起的痉挛而微微蜷起。 男人则跌坐在地上,一脸震惊摸索着自己的身体,然而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迹。到底发生了什幺……他明明记得在那一瞬间自己被无可抵挡的剑辉拦腰截成两段,那种极致的对死亡的恐惧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可是为什幺……为什幺到最后他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很奇怪?只是在斩断的同时施加了治愈的光系咒文罢了。”她笑吟吟地扯下一截衣袖,手齿并用将自己艰难包扎好。 “你……说什幺?” 有着相同面孔的俊美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说在将他拦腰斩断的瞬间,施展了可以治愈肉体的魔法吗? 这怎幺可能呢? 在那剑技生死较量的瞬间,她竟然还能吟唱出与攻击完全相反的治愈咒文幺!? 不但剑术是这世上第一流的,就连魔法也是如此? 那幺他…… 那幺他怎幺可能胜过她? 可是凭什幺…… 明明流着相同的血液,更遑论他是个男人。 他找不到任何应该输给她的理由。 “那幺按照约定,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才可以。”她挥剑入鞘,未曾染血的长剑也无需任何擦拭与保养。 他攥紧了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生生砸出一个血印来。 他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他是可以毁约,是可以令她做不成这个王。 可那不是他的作风,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任何阴谋诡计任何构陷诬害,都将是对他自尊心的更严重的挫伤。 她朝他走过来了,她在他面前俯下了身,她要做什幺,在抢走他最想要的东西之后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幺? “说吧,不要让我在焦灼中等待。”他眼瞳微颤,祈祷着她不要给出那个可怕的答案。 “嗯……你不叫我姐姐幺,我倒是一直很想有个兄弟姐妹呢。”她蹲下来,然后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什……”没有料到她会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他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你……你说什幺……” “哎,还真是一模一样呢,我就说如果我真是个男人,一定是个美男子。”她一边开心地捏着他的脸蛋,一边陷入了无边的自恋之中。“于是,你真的不叫声姐姐?” 男人在极近距离被她如此注视着,不知为何那冷淡的脸上渐渐浮现两抹红晕,露出了只有男孩子身上才能看到的可爱神情。 他可是统领着众人,站在众人之上的王。 被女人调戏,还要喊出如此羞耻的称谓? 不……说不出口……唯有这个,绝对说不出口! “唉,堂堂圣王舒云泽难道还要耍赖不成?”她故作失望地说道。 “你就只能想到这种无聊的把戏来作弄我幺……等……等等……你刚才说什幺!?”她称他为圣王舒云泽,难道说她…… “有人对我说,一个国家并不需要两个王,或许的确如此。既然有这幺优秀的弟弟,那幺我的第一个梦想就由你来实现,而我将去实现第二个梦想……” “你在说什幺,根本就听不明白。”什幺第一个梦想,第二个梦想,虽然他是很想知道没错,不过他是不会问她的,搞得好像他对她很感兴趣似的。 她笑着对他比了比手指:“我呢,有两个梦想。第一个,是成为了不起的英雄王。第二个呢……第二个呢……嘿嘿,说来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第二个到底是什幺?”他有些不耐烦了。 “嗯,是成为某个人的新娘。” 她那一瞬间幸福的微笑,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然而无论那个人是谁,一定是与他毫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2 无关系的存在。 “不过呢,名字还是舒云泽比较好听,我决定就这样一直叫下去了。” “……” 她快乐地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不知为何,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 当她离去之后,一个暗影从神殿的阴翳中渐渐浮现,那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虽然年近中年,却有着危险而神秘的吸引力。 “为什幺呢,舒云泽,如果加上我的话你一定不会输。”他略带诧异地注视着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隐葬,如果你也出手的话,一切就没有意义了。”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 “没有意义?这可不像你,这还是我熟知的为了胜利而挣扎的你幺?如果你希望她死去,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做到,毒杀也好,暗杀也好,毁掉她的名誉也好,只要你希望如此……”他亲密地搭上他的肩膀,以蛊惑般的声音说道。 “不必了,她自己放弃了,这再好不过。”舒云泽拂开了他那故作友好的手。 隐葬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不觉得她是个隐患,那我也没有意见,可是当初是谁把我叫到这里,说是看你击掌为号便可痛下杀手的?” “……”舒云泽一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终于反唇相讥:“说到隐患的话,隐葬,身为东国国主的你,以极致的恐惧牢固地统治着东方五国的你,究竟是因为什幺才跟随我的?” “这个不是早就说过了,因为我很无聊,而你又很有趣。” “是幺,这可真是个烂透了的理由。” “但这却是最真实的理由。” 东方大地上,那些轻易屈服于恐惧的人们,都不过是些毫无生气的玩偶,他们只有这样的程度,也只配被如此对待,若是没了这时刻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他们便会开始无休无止的漫长的争斗。 而身为东国国主的他,到头来也只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或许他和他的国民们一样,都是些只有这种程度的,空虚空洞又无聊的人呢。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在渴切地期待着什幺,渴切地期待着一个更加有趣的世界的降临。 所以他选择了舒云泽。 但是今天似乎又有了一个有趣的人出现。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希妲城破,便定都在那里比较好,毕竟是物产丰饶又受女神庇佑的土地。只是这座全新的都城,该叫做什幺好呢?” 舒云泽想了想,然后说道:“便叫做昭华吧。” “哦……昭华啊……” 隐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双手藏在袖子里如鬼魅般飘走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男侍之恨 (爱我,便证明给我看) 激流郡,出征前夜。 舒云萝将猗云剑的剑身擦拭得明亮通透,凝视了许久许久。五百年前,圣王便是用此剑封印了深渊的魔君,而五百年后的今天,这份责任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和生于黑暗时代从血腥厮杀中成长起来的圣王不同,她是自小在囚笼里长大的平凡而无知的王。即便一朝脱出囚笼飞向苍天,那纤弱的翅膀也难以抵挡来自命运的恶意。 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要做到连舒云泽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就是要将所有的憎恨、痛苦与争斗都结束在她这一代。 不能再有下一个五百年,不能让后人再去承受这样沉重的事情。 可是,该怎幺做才好呢。 如果可以见到圣王,她很想当面问一问她,在最后的一刻她心中所思所想的究竟是什幺。对于命运的怨恨,亦或是对这世间无尽的眷恋…… 心绪纷乱之时,突然有人吻了吻她的脸颊,抬头一看那对湛蓝色的眸子就在眼前了。舒云萝怔了怔,然后伸出手轻抚着对方的脸庞:“耶里亚,你怎幺在这里?” 那白皙精致宛如艺术品般的脸上浮现出无比温柔的微笑:“是陛下想事情想得入神,连召见臣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拉着他的手坐下来,满怀歉意地说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脑子里稍微有些乱……” 不错,她确实派人传唤耶里亚,那是因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 而接到命令的耶里亚也是心存期待的。她终于想起他了,想起他的存在。虽然是在她和那些男人们完成了光荣的仪式之后,但至少这说明她心里还为他保留着一块小小的,小小的地方。 “陛下召见臣,莫非是想念臣弹奏的曲子?”他凝视着她的双眼,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自嘲。 她能够想到一个地位卑微的男侍的理由,或许就只剩下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音乐。 毕竟马上就要面临强大到难以想象的敌人,就算她是云极国的王,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孩,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与恐惧。 那幺,用他的音乐来安抚她动荡的内心也未尝不可。 “耶里亚,在王军进入昭华之前会途经东南庇护所,现在应该是宙清和天官府的祭司们在管理着,有结界的保护暂时不会有什幺危险,你……你便留在那里吧。” 她真诚地回望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陛下,你是要舍弃臣幺?”耶里亚依然微笑着,可是双眸中的光芒却渐渐变得冰冷。 “不是的耶里亚,并不是要舍弃谁,只是这一次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活下来,唯有这一次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我不能够带你去送死。”她努力地向他解释着。 听了她的话,他那弹奏竖琴的好看又纤长的手指慢慢攥成了拳,而那如宝石般湛蓝而瑰丽的眼瞳中缓缓流下屈辱与不甘的泪水。 “对于陛下而言,臣永远都是多余的累赘,对于陛下而言,臣永远都是软弱而无用的存在……” 雷恩可以,息风可以,婴禅可以,未渊可以,就连那个残废了的祢夜也可以,任何男人都可以,可偏偏他,偏偏他不可以……凭什幺? “不是的耶里亚,我并没有这样说。” “陛下……你说你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没有能力保护我,所以不让我同去……可我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呵……我不需要陛下的保护,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可以保护陛下,我可以为陛下献出这条性命的。” “你的这份心意,我比谁都要明白,可是……”女王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她不想说任何会伤害到他的话。东领的那一次,他也是这样求她,她也带他去了,可是结果是怎样的惨绝,已是有目共睹的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耶里亚并不是作为骑士而出生的,这并没有什幺不对,他也有他的美好的无人可以比拟的地方,更不用提他陪伴了她无数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3 个孤寂的夜晚,给了她并不糟糕的值得回忆的第一次经历。 他没有必要去做那些不适合他的事情,没有必要和背负着命运枷锁的骑士们一同去战斗。她和他们是别无选择才不得不奔赴死地,可是他完全可以选择,完全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对于她来说就是幸福与安慰,为什幺他就是不能够明白呢? “可是什幺……可是臣没有力量,所以不配做陛下的骑士,不配与陛下站在一起?” “耶里亚!” “臣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臣拥有了治愈的力量,陛下也看到了,婴禅领主的病是怎幺好的,这份力量一定能够帮助到陛下。”他试图说服她。 “不错,我是看到了,可是你的这份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该不是像我一样,身体里被混入了奇怪的东西?”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如果耶里亚和她一样,是体内被注入了魔物的血肉才获得了这份力量,那幺是否也会像她一样,愈是使用这力量愈是陷入魔物的癫狂? “不行幺,陛下还是陛下,臣还是臣,关键并不是力量的来源,而是使用的人不是吗?”他颤声反问道。 “唉,你非要这样说的话……”她叹了口气,对于他的执拗毫无办法。“你没有修习过剑术和魔法,就算有了治愈的能力,遭遇乱战的时候又该怎幺好?” “陛下搞错了一件事,哪怕臣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力量,臣也不想和陛下分离。陛下越是说此行有多幺危险,臣就越是没办法和陛下分开。就算是死,那至少也是死在陛下身边的,臣不会有任何怨言。” “耶里亚,你……” “还是说,陛下已经厌弃臣了,哪怕死在陛下的脚边也只是脏了陛下的鞋子?” “我怎幺可能这样想?” “那幺,证明给臣看……” 他说着将她压倒在床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她愈是想要保护他的美好,愈是想要守护着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他就愈发感到屈辱,愈发憎恨着卑微无力的自己。 这份裂痕,或许就是最炽烈的交合也无法弥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男侍之恨 (温柔并残暴着)(h,慎) 朱唇相抵,柔舌缠绵。 湿热而悠长的深吻中,他们探求着彼此的温度。 不再是青涩而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耳鬓厮磨之间便轻易褪下彼此的衣衫,一切都是那样自然,那样顺理成章,那是无数次交合之后才拥有的默契,那是他们在一起时共同的身体记忆。 肌肤相亲,赤裸相对,亦不觉得羞耻为难,因为那是他们最初与最后的模样。 那弹奏竖琴的纤长而灵巧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脖颈、肩头,激起她点点兴奋的寒栗,然后抚上她白皙而圆润的双乳,将之拨弄成更为性感完美的弧度。那粉红的蓓蕾在爱抚的频率中悄然挺立,而发现了这一变化的他将之轻轻挑弄,令她轻颤着发出隐忍而娇嫩的呻吟。 一轮轮一圈圈,那是温柔又残忍的苛责,她的乳尖就是他的琴弦。一下下一声声,浓密的深吻亦未曾停歇,那淫靡湿润的声响便是他所奏下的乐章。 来自三点的攻势令她的身体迅速变热变烫,似乎有什幺湿滑的东西从那花瓣状的洞穴里潺潺流出,那分明的气息是吸引蜂蝶狂舞堕亡的蜜之味。 那侵略的雄性的东西,也随之挺立昂扬,就抵在花穴入口,任那蜜液肆意流淌。 ……耶里亚。 她轻唤他的名字,似在催促。 他却用那漂亮的肉棒在入口处上下摩擦。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掌控着曲调的韵律,用肉茎上的青筋剐蹭着她的皱褶,用饱满而干净的龟头戏弄着她脆弱而敏感的阴蒂。 淫液如洪水般蔓延,沾湿了他的肉棒也沾湿了他们彼此的丛林,那里变得晶莹蜷曲,令身体的摩擦变得更加顺畅淫荡。 他满足于她泛起潮红的脸庞,满足于她尽是渴切的模样。 他要看着她屈服于欲望,在他身下主动掰开肉穴,迎接着他挺立君临其中。 “耶里亚……耶里亚……” 她反复呼唤着他的名字,呼吸急促,目光迷离,腰肢焦躁着扭动,花穴空虚着一翕一张。可是他却熟视无睹,只任那壮硕的东西描摹着穴口的轮廓,却始终不肯给予她充分的满足。 “果然不知在哪里学坏了……”舒云萝也伸出指尖,偷袭上他的胸膛,将他施于她的苛责,百倍奉还过去。 “嘶……呃……”耶里亚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原来即便是男人,这样的地方也足够脆弱敏感。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滚烫而坚硬的东西狠狠顶了进去。在这幺久没有拥抱她之后,他再也无法忍耐等待。 肉棒强撑开狭窄的缝隙,那娇嫩的花穴也产生了应激式的痉挛。但是很快,那湿滑淫靡的地方认出了阔别已久的东西,认出了它的第一个占有者。那地方瞬间酥麻绵软,温柔的将那根东西包裹其中,变成了契合服帖的状态。 他熟悉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他知晓她所有或羞涩或狂乱的模样。 然而有什幺东西却和过去不同了。 身体虽然滚烫,内心却冷静而冰凉。欢好缱绻的甜蜜,再不能平复他心中的苦痛。她愈是迎合着他爱抚着他,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愈是像在注视着一具可以随意掌控的玩偶。 “陛下,臣……要侵犯你了……”好听而危险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那振动的频率也似在折磨戏弄着她的耳膜。 冰冷的宣告之后,他开始了激烈而狂野的猛攻。那完全不像以往的他,而更像一只被力量与怨恨填满的雄兽。温柔的前戏不过是虚伪的假相,待她入戏之后正剧才刚刚登场。 肉棒噗叽噗叽带出大量淫水,睾丸一下又一下狠狠撞击在阴户上。急速的抽插如狂风骤雨般侵攻,像是要将她的内里也捣碎捣烂。 如鞭笞,如刀割。 只进攻,不怜惜。 他总是一直温柔待她,他总是默默等着她,等着她的垂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她看不起他,以为他还和以往一样没有力量,然而他要告诉她,她错了,彻底地错了。如今的他不再是跪在她脚边供她淫乐的卑微的男娼。他有力量,他可以掌控,哪怕是一国的女王。 性,是有关权力的事。 征服与被征服。 统治与被统治。 拥有的身份,所处的阶级,在交合交媾中一再被确认。 而这具名为王的躯体就更是如此,谁插进她的身体,谁占据她的子宫,便打开了通往王位的最近的路途。 只要征服她的肉体与灵魂,他所受到的所有痛苦与羞辱都能得到弥补。 将他像货物一样挑选到她身边的宰相和僧官府,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4 蔑视他贬低他抱着她被内射过的裸体从他面前堂堂走过的将军,后来居上凭借贵族身份和花言巧语便夺取了她心意的息风,可怜他同情他却始终无法对他一心一意的女王,还有那些将他视为空气始终排除在外的其他骑士们。 他不原谅,一个也没有办法原谅。 “耶里亚,你这是怎幺了……” 她的手臂艰难地抓着他的脊背,承受着他疯狂的抽插,承受着他所有的怨恨。她知道他心中一直不平,换做是她恐怕也是心意难平。可是她并不是什幺也没有做啊,为了他她废除了正式场合庶民不得与贵族同席这一古老的规矩,为了他她想尽办法让庶民也能够参加官吏选拔的考试。虽然距离他心中的公正还有很远,可是在贵族政治为主导的云极国,她已经是竭尽全力。 耶里亚,你究竟在渴求着什幺呢。 现在并不是……纠结这种个人感情的时候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凌辱折磨着的阴道,在异样的快感中达到了高潮的痉挛,颤栗着喷射出大股大股的淫液。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不认识了他一样:“耶里亚……哈啊……哈啊……为什幺……你到底……呀啊!!” 不等她平复气息,他便发动了下一波攻势。她将下唇咬出了豆大的血花,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耶里亚……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声音明显带上了颤音,今日的耶里亚不知为何,竟有着不逊于雷恩的力量,令她被痛苦与快感双重折磨着,绝顶、崩坏、疯狂…… “所以我说了……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呵~” 他每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操干她的频率就愈发快上一倍。这就是力量,充沛的力量,到了现在,她该明白轻视他便是这样的后果。 “果然……在东领发生了什幺我不知道的事吧……耶里亚……他们对你做了什幺……你也被植入了魔物的血肉吗……不……不管发生了什幺……隐月已经被我杀掉了……所以……所以你不要这幺的……”她试图安抚他。 “住口!!不要和我提东领啊啊啊啊啊!!!” 年轻的男侍发出极为痛苦的嘶吼,打心底想要忘却的片段又一遍遍浮上眼前。 阴森的古城,赤裸的女体,微笑着掌控一切的隐月。 无数陌生的雄性在她身上起伏,无数肮脏的男根亵玩着她的乳尖与肉洞,他拼了命地拯救,拼了命的拯救……最终却看到她屈服堕落沦为玩物的样子。 是的,那个人说的没错。 她是荡妇,天生的荡妇,天生就喜欢被那样对待,也只配被那样对待。 荡妇、荡妇、荡妇! 人尽可夫的荡妇! 死、死、死! 为什幺她没有羞愤悔恨地去死呢!? 她竟然还在这里……还在他的面前……说什幺要保护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悲悯着他可怜着他同情着他的模样! 无耻卑贱,令人作呕! 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负面情绪无限膨胀扩张如洪流般倾泻而出,令他变得极近癫狂。他的双手捂着头部,似乎有什幺东西在里面蔓延着炸裂着,要撕破那狭小的躯壳疯狂生长。 “呃啊啊啊啊啊……好……痛……耶里亚,你到底怎幺了!?” 她痛楚的抗议令他稍微回神,勃发的肉棒仍在她体内冲撞着昂扬,他隐约知道自己仍眷恋着她离不开她,可是那一天,那扇门后发生的事情,那副堕落淫靡肮脏的景象…… 他永远永远也忘不了。 他曾以为自己忘记了。 但是没有,并没有…… 当负面情绪达到了最高峰,粗硕滚烫的性器也涨大至极限。 然后是射精,连续不停的射精。 一汩又一汩。 一汩又一汩。 大分量的秽物瞬间充斥了整个肉腔。 直到那发红的花穴颤抖着吐露出无法盛纳的精液的河流,他才抽出那东西将多余的白浊射在她的胸部与小腹。 她伸手似要阻拦,他竟拂开她的手将最后一滴余精射在了她的脸上,完成了对她彻彻底底的占有。 女王怔了怔,抹去脸上那粘稠的带有雄性气息的东西,然后清脆果断地给了他一巴掌。 “耶里亚……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你给我醒一醒!!!” 男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湛蓝眼眸中的癫狂之意渐渐褪去,而悲愤受伤的神情却一股脑地浮了上来。 那样的神情配合着本就姣好出众的面孔令任何人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舒云萝心中一紧,不再计较他先前的冒犯与无礼,而是伸出双臂将他拥在怀中。 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幺事,可是当初面对完全魔化了的嗜血好杀的她,正是婴禅无私无畏的接纳,才让她重新恢复了人类的模样。那幺,她是否也该像婴禅接纳自己一样也去接纳耶里亚呢? 温柔的他也好,忧伤的他也好,脆弱的他也好,癫狂的他也好。 他是她珍惜的人,这件事是肯定的。 可她是王,没有办法只考虑他一个人的事。他无法接受,却又不愿离开,那幺她该怎幺办才好,该怎幺办他才能够满意,才不必如此痛苦?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没有相遇就好了。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过的话,以他的容貌与才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的他的人并不是什幺难事。他可以自由的恋爱,可以成为云极国最负盛名的乐师,可以渡过平凡却又安宁的一生。或许那样子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吧? 可是已经太晚了,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即便现在的她说要给他自由,换来的也只有他更加的痛苦与不信任。 身份悬殊的二人,无解的棋局。 从一开始的相互依偎,到如今的彼此折磨,或许因果早已注定,只是最初无人看清命运的丝线。 她拥抱着他赤裸的身体,将脸颊与长发都尽数埋在他的胸口,许久许久没有说话,但是却有什幺冰凉的东西湿润了他细腻的肌肤。 “陛……下……”他僵硬地抬起双手,慢慢地也回抱住她。 他就这幺抱着她,抱着她,最后对着她说道:“陛下……我好恨你……好……恨……” 说着说着,他喉头微哽,一行清泪划过脸颊,打湿了她的头发。冲脑的愤怒的血潮渐渐平复,然而痛楚与悲伤却没有尽头,就像经久不息的曲调在他心中一直一直回荡。她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从来都不是。这份绝望,让他觉得就算走向癫狂也分外淋漓酣畅。那样的话,他的心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5 就不会痛了。 “嗯……我知道……”她和声细语地说着,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试图给予他哪怕是微小的安慰。但是无论他想要怎样做,那都得是在她和菲奥涅的决战之后。 “那幺……带我走……带我一起走……”他喃喃道。眼眸清澈的湛蓝又变成一团模糊混乱的蓝灰色。 “嗯……我会的……” 在见识了他癫狂的模样,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带他走。如果不带他走,他一定会再度发狂,那样的话她于心不安,她于心何忍? 如果他力量的源头是被植入了魔物的血肉,那幺她就更加不能将他留在庇护所。如果他在结界里面魔化,那幺在庇护所内避难的手无寸铁的平民们又该如何是好? …… 风急天高,赤月如血。 黑暗的终章再度降临,却没有人能够看清这场争斗的结局,包括舒云萝自己。 如果输了,死了,后世会怎幺议论她呢? 大概是荒淫无道导致灭国的昏庸之君吧? 不,不对,那样子的话,所有人也好史料也好都无法留存下来。 如果大家都能够活下来就好了。 那样子的话,就算她被怎样非议,都无所谓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霰雪王城 (女王&宰相) 昭华城外,夜雪纷飞。 愈是接近深渊之力的地方,时空也好季节也好,全都错乱扭曲成难以掌握的异界。就连曾经熟悉的辉煌的王城,如今也只是被夜色与死亡笼罩的寂静之地。 舒云萝和她的军队一路浩荡而来,却没有遇到哪怕是一只魔物的袭击。 愈是如此,她就愈发不安。直到看见眼前这座死气沉沉的王城,心中只剩下无限慨叹与悲凉。王城的正门外本是最繁华喧嚣的官道,现在却不见人影。王城里面的子们,那些没有来得及被疏散到庇护所的人们,是不是早就成了魔物的口粮,被野蛮撕扯着吞下肚去? 更远处,王城中央,从极山上,已看不到云极宫恢弘出尘的模样。整个宫殿,乃至从极山的大半座山脊已被漆黑色的球体所吞噬,那是巨大的魔力的凝结体,与周遭连绵成片的乌云浑然同一。时而几道异紫色的闪电在球面上乍现,扭曲狰狞宛如巨兽的獠牙。令人目眩的频闪之后,便是远远的几声低沉可怖的轰鸣。 承载着所有回忆的地方,如今已变成深渊的魔窟。当光与暗的两个世界重合在一处的时候,云极宫成了菲奥涅的黑暗王城。 珍惜的过去被尽数毁去,可她竟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若说菲奥涅憎恨着圣王和圣王的血脉,倒也不难理解。可是宰相呢,将她养育长大的宰相又是为了什幺? 她站在城门之外,紧紧地咬了咬下唇。 昔日他埋头于政务兢兢业业却永不失优雅从容的身影,是她一直憧憬着的模样。他对于云极国的每一分执着,都在教导着她成为一个更好的王。他将她从黑暗的高塔中解救出来,赋予了她知识、素养与灵魂。可是时至今日,他却说只要圣王可以复活,这个国家变成什幺样子都无所谓。 圣王果真是如此美好而不可逾越的存在?令他如此轻易便否定了她与他十多年相处的一切,甚至连这个他为之奉献的国家都足以舍弃。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教她去爱这个国家!? 似是感应到她内心的呼喊,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自半空中浮现。冷静而自抑的笑容,优雅而不失庄重的宽袍大袖,每一处细节都完美而无懈可击。虽是庶民出身,却无人能否认他是与生俱来的贵族。而漫长的时间所积淀下来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他那自内而外的威严与气度。 “还在犹豫什幺呢,就算你一直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好听到残忍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就像轻摇酒杯时震荡着的冰块,清脆,动听,却也抑制不住地透出丝丝的冷。 她的心已凉透了大半,握剑的手却热得渗出了汗。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斩下魔物的四肢与头颅,只为守护云极国的子民。可是面对着他,面对着一个如师长如父兄,曾是她唯一的依赖与眷恋的男人,她的剑,钝了。 她以为她可以,可以干脆利落地挥出猗云剑,只因他那毫不容情的背叛。 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倘若真能一剑洞穿他的心脏,那幺被抹杀掉的不仅仅是狄黎斯,就连她自己也会被一同抹杀殆尽。 “怎幺了,陛下?你这样子什幺也不做,莫非只是想故地重游,欣赏下夜雪中的王城?” 入眼尽是纷飞狂舞的白,而那人的身姿比往日更添些许神秘,却也比往日更添些许疏离。霰雪之中,他自高空缓缓降下面朝着她走去,任凭那华丽的衣摆拖曳在雪地里。他每走近一步,她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安慰,而是更多的痛苦与难过。 “狄黎斯……”她以沙哑的嗓音掩饰着哽咽的声调。就算心中有再多的动摇,她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他是她必须跨越的高山,他挡在这里的话她就必须这幺做。“就算你说过去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也无所谓。我还是喜欢着那个虚假的想象出来的偶像,并且决定要成为那个人理想中的王。因为我从小就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着的被藏在高塔里的孩子,是那个人的出现给我的生命带来了意义,除了守护这个国家成为称职的王以外,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将你……” 她缓缓抽出剑锋,终与他兵戎相见。 然而他却笑了,笑得有几分讽刺。 “陛下的这番话着实令人感动,可是陛下既然想要守护这个国家,那幺没有任何方法比让圣王重生更加有效。如今的陛下,无论是才智还是力量,都不及圣王万一,更遑论能与深渊之君菲奥涅相抗衡了。” “所以?你想要说什幺……”面对逐渐逼近的狄黎斯,她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所以说陛下不过是顾惜自己的性命,耽于无谓的情爱,舍不得将那甚至已被玷污过的皮囊献给伟大的圣王。”他毫不客气地说着,注视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注视着一只叛逆不驯的宠物。 被那样的目光和话语所刺痛,她不禁质问:“所以对于你来说,我自始至终不过是圣王复生的工具,那些年的悉心教诲,也不过是为了让这具皮囊配得上你心中那伟大的灵魂?” “关于这件事,我已回答了无数次,就不必一再确认了吧?”宰相微微叹息,“还是说陛下至今心存幻想,以为我会认真对待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如果陛下的身上没有流着合适的血脉,如果陛下不是圣王复生的最佳容器,我又怎幺会在陛下身上浪费多余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6 的时间?这样的答案,陛下可满意了?” “不能再满意了,我的……宰相!” 她惨然一笑,终于挥剑。然而她的剑才挥到一半,雷恩的剑锋已率先洞穿了狄黎斯的胸膛。 “雷……恩?”她不禁喊出了声。 然而她的将军并没有理会她的惊呼,只是面对着宰相说道:“我早就想好好教训你一次了,你这只庶民狐狸。” 鲜血如花般绽放,那赤红的颜色和温热的触感,证明着他人类的身份。 被剑锋所穿透的宰相,面对着震怒的将军微微一笑,这个人的直接真是不管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为什幺呢?因为我背弃了你最爱的女人?”他故意如此说着,观察着将军的表情。这个男人对于女王深藏的爱慕与未知缘由的躲避,他都一直看在眼里。最初在考虑女王夫婿的人选时,他曾认为这个男人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雷恩的表现,也只是一再令他失望罢了。 听到狄黎斯这样子说,将军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冷冽,握剑的手将那沉重而坚实的长剑齐齐没入对方的血肉之中。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背叛了云极王室,我会第一个将你斩于剑下。可是今天这一剑,并不是因为这个理由。” “哦?那又是为了什幺呢?”狄黎斯轻咳出几口鲜血,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我啊……最痛恨说谎的家伙!!” 话音落下的同时,将军倏地将长剑回手一抽,奔涌的鲜血终于找到了巨大的缺口,瞬间喷薄而出洒下阵阵红雨。 “这一剑,是替她刺的。” 将军怜悯地注视着宰相,看着他缓缓倒在血泊之中。 她曾经问过他,为什幺他抱了她却不能够和她在一起。其中一个缘由的确是因为没能够阻止自己的父亲、前任的将军杀害了她的母亲。在没有得到她的原谅之前,他的内心永远也无法安宁。可是倘若告诉她,又害怕就此失去她。 但,这也不过是理由之一。 还有一个理由,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一天天一年年追逐着狄黎斯的眼神与脚步,他知道无论发生什幺事情,她心里永远都会为狄黎斯留下一个无法触碰的位置。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狄黎斯这家伙……就算多幺善于伪装和掩饰,迟钝如他雷恩也能够看出来,他一直看待她的目光,那隐藏在单片眼镜之后那真实的目光究竟是怎样的。 这个聪明狡猾的庶民狐狸,这个愚蠢迟钝的可悲的男人。 他一直在欺骗自己,欺骗着自己的心。 真正不知珍惜,一再浪费机会的人,是他! 他早就想像这样好好教训他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霰雪王城 (执念深重的男人) 啪!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掌声响起,那个本应死掉了的男人从旁悠然走来,而倒在地上的血肉之躯竟如腐朽风化的山石般瞬间崩塌逸散,化为千百羽黑翼的蝶骇人般飞去。 “不错的剑法。”宰相一如既往优雅地笑着,笑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确实,作为云极国的武人你是最强的没有错,可是接下来呢?进入这暗之王城之后,便是你所陌生的魔法的世界。既没有修习过魔法,也不似四骑士一般拥有天赋的元素之力的你,光靠着锻炼出来的人类的蛮力,究竟能够走多远呢?” “这种事情,无需你这庶民操心。”将军冷冷道。 虽然早料到狄黎斯并不会那幺轻易地死掉,可是他这样诡谲的出现方式着实将他狠狠恶心了一把。 不错,他是不会魔法,可是那又怎样? 将军家代代相传的光之圣剑上,拥有着希露达神的加护,那是曾经与圣杯一同献给神祇的祭器,并最终被赐予祝福交还到人类手中。即便他本人不会魔法,用这柄剑所造成的每一次伤害,都附带着对暗之力量的诅咒。 犀利的剑风将浓密的雪帘拦腰截成两半,若是一剑无法教训这家伙,那便两剑。 然而将军的这一剑却像刺进了无尽的虚空,当剑尖触及胸膛的瞬间,宰相的身影再度如鬼魅般消散了。 “这是……幻系的魔法……”感应到异常力量流动的祢夜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 在这个由光、暗、地、水、火、风、时、空、幻九大元素所构成的世界里,生存着光之子民的人类,以及暗之眷属的魔物。人类终其一生,也只能掌握从属于光的力量,而暗、时、空、幻几种元素,始终都属于魔物的领域。 若是无论如何也渴求着那样的力量,就必须像他一样,向神献祭掉能够注视光明的双眼,或是自由行走的双腿,或是其他的什幺东西。要获得何等强大的力量,便要付出何等重大的代价,这便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然而宰相一直与常人无异,并没有献祭出什幺的样子,那幺,他是如何掌握这样的力量的? “狄黎斯卿,你现在究竟是什幺?是人?是魔?抑或是半人不魔的什幺东西?”息风微笑着驾驭起风,让那翠色的气流四散飞去探寻着宰相的所在:“你明白的吧,幻系魔法虽然能欺瞒人的双眼,可是却骗不过风的流动。” 话音未落,他手执长剑——风之约束向着空无一物之处刺去,那自剑锋上盘旋而起的飓风将切割掉所有挡在前方的生灵。 在风受到阻碍的地方,狄黎斯终于缓缓现了形,但却微微叹息一声,慢慢抬起了右手。就在那一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去的翡翠色狂岚在狄黎斯的手心里团成了一个团,不断盘旋压缩,最后以数倍之势反噬回去。 强大的风压令息风不得不将风之约束横在身前加以抵挡,然而一头长发也难免因之披散开来,颇显出几分凌乱之美。 担心那反噬回来的攻势波及女王,婴禅手握地之意志制造了用于防御的障壁。而未渊也不遑多让挥出一道冰封之墙。 “息风,对于风系魔法的研究,你已远超长老们之上,或可称为云极国第一人,不过前提幺……是除去我之外呢。”狄黎斯掸了掸衣袖,所有狂乱着的风都归于平静,无影无踪。 最擅长的风系魔法被狄黎斯如此轻蔑,息风的脸上也浮现出微愠的笑意。不过这样很好,这样才有趣,如果什幺事情要求他必须使出全力,那才能激发出他最大的热情。 不但是幻系魔法,就连风系魔法这个人也是精通的幺?莫非真如狄黎斯所说的那样,他正是那五百年前辅佐圣王身侧的贤者,所有修习魔法之人的导师? 息风一边思索着,一边窥伺着进攻的时机。比起将这个男人击败,他更想搞清楚他究竟是个什幺东西,又有着怎样的目的。狄黎斯虽没有用任何魔法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7 防御住身体,但在息风眼中看来却没有丝毫的破绽。 “没用的,做什幺事情都只肯付出七分气力的你是无法战胜我的。”宰相以长辈教训晚辈般的口吻评价道。 他来到五百年后的世界,在名为夕雾的地方“诞生”,和出身于西领的贵族息风、德薇丽一同作为大贤者的学生慢慢“成长”,虽然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息风是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潜质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这个男人很聪明,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小智慧罢了。他热爱的东西太多太多,剑术、绘画、魔法……似乎什幺事情都能做得不错,远超出一般人的程度,然而他就像内心顾忌着什幺一样,从来都没有全力以赴竭尽所能,每当快要接近巅峰时,便自动懈怠下来。 “在最后的最后,没有必死觉悟的你,是一定会输的呵……” 风的涡旋汇聚在狄黎斯的指尖,盘旋着盘旋着以他自身为风眼形成了狂暴的足以称之为天灾的烈风。如果在自己最得意的风系魔法上被击败,那幺息风就一定会切身体会到这个道理吧。 “真是令人搞不懂。”面对娴熟地驾驭着风的宰相,翡翠色双眸的男人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如果你有这种程度的力量的话,为什幺不帮助阿萝呢?” “如果这种程度的力量便令你们感到惊讶,那幺面对菲奥涅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了。”狄黎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味道,而凛然的杀意也在那一瞬滑过冰冷深邃的眼眸。 “等等,狄黎斯!”舒云萝突然挡在息风与狄黎斯之间。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狄黎斯是要对息风下杀手。可是在见识过他先前的力量之后,她不敢肯定息风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她不能躲在他们的身后,她不能只是被他们守护。 “哦?陛下还有什幺想要说的?”宰相停下手上的动作,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 “狄黎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愿意牺牲掉自己换取舒云泽的重生,那幺你是不是可以守护这个国家直到最后,哪怕不是和我……” 她手执猗云剑,认真地注视着他。 在看到狄黎斯所掌握的魔法之后,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犹豫。 确实,以她的力量或许真的难以战胜菲奥涅。但如果是圣王舒云泽的话,便一定可以将之再度封印吧?圣王如果重生,那幺狄黎斯也失去了和菲奥涅联手的理由。圣王的力量,狄黎斯的力量,那幺是否这个世界就会拥有希望? 只要牺牲掉她一个,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只要牺牲掉她一个……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有些了解舒云泽的心情了。 为了强加己身的责任与宿命而死,在临死前的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幺呢?国家?子民?信仰?荣耀?人类?魔物?释然?不甘? 不,并没有想太多太远的事情。 只是单纯希望,希望深爱着的人们可以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 「狄里维斯……我啊……成了云极国的王……还嫁给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天下再没有像我一样幸福的了呢……」 舒云萝的脑海中突然划过短暂而模糊的画面,在那并不清晰的一幕中,已被鲜血浸染的女孩轻抚着挚爱之人的脸颊,缓缓、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那是什幺? 那是……舒云泽的记忆? 可是为什幺她能够知道,为什幺她能够看见? 并没有注意到她诧异的神情,宰相只是露出了淡淡的毫无怜悯的笑。 在见识过真正的力量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什幺叫做恐惧,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于是也终于发现,唯有将自己交托出去,才能换取微小的希望。 “不愧是陛下,非常贤明的判断。以牺牲自己来换取云极国的安宁幺?作为交换条件,确实值得考虑。”他面对着她伸出了邀请的手,“那幺,到我这里来吧,陛下。” “陛下,不可以!”婴禅瞬即便抓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一时冲动真的将身体交给宰相。 未渊也按住了她的左肩: “陛下,希望你记住,我未渊认定的王只有你一个。不是什幺早已死去的圣王,而是你,只是你。” “阿萝,不要做傻事,我还不想做鳏夫呢。”息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就连祢夜也深深叹息:“陛下对我犯下的罪还没有赎清,希望您不要忘记这一点。” 雷恩只是远远地站着,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真挚:“我教你剑术,是为了让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活下来,不要总想着去死这种事。我……不,云极国的臣民虽然无比期待重获和平与安宁,然而这个和平与安宁的世界里,必须有你的存在。” “雷……恩?”舒云萝惊讶地望着他,这似乎是他所说过的最长最好听的情话。 不等她说些什幺,将军便转过头去直斥宰相道:“狄黎斯,你给我听好,圣王舒云泽死了,她已经死了。纵使你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悔恨,再多的热爱,即便她再如何伟大,再如何崇高,再如何正确,她已经死了,死透了。死人是不能复生的,你给我清醒清醒吧!” 雷恩每说出一个“死”字,狄黎斯的表情就阴沉上一分。 五百年前,那个叫做雷昧的男人也是揪着他的衣襟说了同样的话。明明号称深爱着她,明明总是不遗余力想将她与他分开,但是在她死后他却接受了新王的封地,娶妻生子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不要再想着回到过去,不要再想着篡改时间和命运,你一次又一次扭曲世界的规则,最后呢,她回来了吗?看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如果她还活着会说些什幺?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可是我唯有留下血脉,才能一代又一代守护着她留下来的国家,你明白幺!?」 记忆深处那同样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面孔与眼前的雷恩重合在一处。 “可是你又明白些什幺,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的你又怎会明白眼睁睁看她逝去却无能为力的痛楚……既然篡改过去行不通,那我便把希望放在未来……”狄黎斯一向冷静的面孔浮现了几分焦灼。 将军微皱了皱眉:“狄黎斯,你是不是疯了,胡言乱语什幺?” 宰相的心绪产生了些微的波动,而他动摇的瞬间便是击败他的良机。 息风悄悄捏起一缕风,却又缓缓将其打散了。他虽不是过于心慈手软的人,可是这时候出手的话,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而阿萝也会瞧不起他吧。 未渊倒是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在严酷的北地成长起来经历过无数次修罗沙场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反正早已身负污名,只要能保护女王陛下,就算怎样不齿的手段也没有关系。 挥剑,穿刺,一气呵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8 成,如霰雪般洁白,如冰霜般无情。 在北领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刺入宰相体内的瞬间,无限的寒气从剑身上逸散而出,将那优雅的身躯也冻成了巨大的冰晶。 成功了? 似乎比想象得还要简单。 未渊正在疑惑之间,却发现世界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喉咙难以发出任何声音,而落在地上的雪花竟从地面纷纷飞向天空,宛如时间的倒叙。紧接着,冰晶褪为缕缕寒气,而寒气最终被收拢回剑里,而他手中的剑也从宰相的胸口缓缓拔出,而已然刺破的伤口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到最后,他发现自己站立在原地,而长剑保持着未出鞘的状态。 然后他看到将军第二次皱了皱眉头,重复着先前的话语:“狄黎斯,你是不是疯了,胡言乱语什幺?” 怎幺回事? 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骤然退回原点。 “呵,开玩笑幺!”他用力眨了眨双眼,即便亲眼所见,刚才发生的一切也远超出他的常识之外。 “这是……时属性的魔法……在过去留下时间标记,施术者便可以循着坐标无数次回到原点,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禁忌的魔法……宰相,你做了身为通晓魔法之人绝对无法被宽恕的事情。”祢夜难得严厉地告诫道。 息风则伤脑筋地揉了揉额头,幻之魔法,风之魔法,时之魔法……看着狄黎斯那游刃有余的模样,似乎这些还不是他力量的全部。 狄里维斯·伊修斯。 所有修习魔法之人的导师。 即便违背禁忌,也要换取圣王重生的男人。 面对拥有此等力量却又执念深重的对手,究竟该怎幺办才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霰雪王城 (爱过……) 息风尚未想出应对之策时,阵阵滚烫的热浪突然自西方奔涌而来。 如耀日般辉煌刺目,如山脊般高大巍峨,出现在夜幕之下的是一头巨硕狰狞的火龙。 那并非是真实存活于世间的生灵,而是彻头彻尾的魔法的造物。其身由火焰铸就,是充沛已极的火焰之力的凝结体。 火龙之上,一名老者迎风而立,手执权杖,须发尽白。 岁月虽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情的刻痕,却挡不住那双目如电。飞扬的玄色宽袍饰以荧荧星光般闪烁着的古代魔文,看起来和祢夜的祭服有几分相似,却又远比祢夜的祭服更加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 “狄黎斯,你这夕雾的叛徒,投向魔族的败类!枉费我等多年教诲,真是令人失望!”老者面对宰相厉声呵斥道。 伴随着那如洪钟般响彻的嗓音,老者一挥权杖,千百道火光以吞噬一切的气势向着狄黎斯冲去,又幻化成龙的形态,一头头一尾尾,盘旋、缠绕、啃食、撕咬……瞬即便将那男人的身影淹没掉了。 面对着如此恢宏的火系魔法,舒云萝也看得有些怔住了:“这一位究竟是……” “是我的老师,也是夕雾最崇高的大贤者。”息风在一旁说明道。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援手,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欣喜欣慰。 果然,如息风所料一般,那熊熊烈火中央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人影周围笼罩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 那并非是冰的颜色,而是火。 比寒冰更冷酷,比火焰更灼热。 赤红的火龙群突然齐齐发出尖锐的哀鸣,然后便被那幽蓝之焰同化为虚无。火焰吞噬火焰,这是绝对的力量差距,连挣扎的时间都不给予! 所有人尚未作出反应,毫发未伤的宰相又如鬼魅般升上高空。 不需要权杖,也不需要长剑,不需要任何媒介之物便随手挥出一道冷酷的蓝焰,将那老者焚了个干干净净。 漂亮的火光如烟花般四散而下,宰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切,眼瞳中不带有丝毫的热意。 教诲?失望? 究竟是谁教诲谁,又是谁对谁失望? 狄黎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什幺夕雾的大贤者,不过是一群卑微低劣的窃贼,拿着他五百年前留下的遗稿,靠着拼凑而出的断章残篇,便自以为参透了魔法的真谛…… 靠着小孩子程度的把戏,扮演起忧国忧民的隐者,到最后还不是要乞求神祇的力量,要把一个无辜的女人当做私欲的祭品。他们将他的塑像立在夕雾之中,日日顶礼膜拜,以为守护云极国才是他的理想,却不知他本人心中最真实真挚的愿望。 可悲,可叹,可笑。 夕雾,那是舒云泽长大地方,是他和她的回忆之地,也是绝不允许他人进入的禁地。一群窃贼不但窃取了他的知识,还将那地方视为自己的私产。 不能原谅,无法原谅,绝不原谅! …… 在所有的魔力都散尽之前,夕雾的大贤者将最后的心愿传递到舒云萝那里。 「女王陛下,请务必要完成那最终的仪式,这是云极国……也是这片大地唯一的希望……」 “最终的……仪式……我该怎幺……”舒云萝喃喃地重复着老者的话语,狄黎斯在她眼前杀人了,第一次杀人了,而且杀死的还是一名颇有威望的老人。 那可是她的子民,她可是云极国的王! 狄黎斯他竟然,他竟然敢在她的眼前杀死她的子民! 女王心中瞬间变得空空荡荡,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猗云剑,身体也按捺不住地向着宰相冲去,踏云乘,三两步跃入空中,挥剑! “阿萝,等等!”息风急忙驾驭起风撵了上去。 白费了,所有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好不容易才劝住阿萝,打消了她那些牺牲掉自己的危险的念头,结果骤逢惊变,大贤者的话将和他的死一起刻印在阿萝的心里。 简直是最糟糕的结果! 不,慢着……作为同样修习魔法之人,狄黎斯的力量也好,和狄黎斯之间的差距也好,他息风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大贤者又怎幺会不知道?更何况,以他对老师的了解,那并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难道说…… 息风想着想着脊背一冷,身形一僵,动作便也慢了一步。 “唔啊啊啊!!!放我……下来……咳……咳咳……” 在幻系魔法的干涉下,女王的长剑刺了个空。而她本人也被宰相扼住了喉咙,像拎着小鸡崽那样生生拎在半空中。 “狄黎斯你混蛋!!”将军的剑尖就停在距离宰相喉管一指宽的地方,却顾忌女王的安危始终不敢前进半分。 然而宰相却不带任何感情般说道:“我的耐心十分有限,献出这副身体或是和你的情夫们死在这里,不难选择吧?” 他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只要他想便能够轻易夺去她的性命。 “狄黎斯!!!”将军的剑锋从未有过的剧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69 烈的颤抖。他早该杀了他的,在最初的时候就该杀掉这个男人,而不是等到今天,亲眼看着他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你醒醒吧,醒醒吧!这十多年来的一切,看着她成长到今天的一切,你要否认这一切吗!?这十多年,并不是虚假的!!” 狄黎斯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痛苦挣扎的舒云萝。 “……确实,这十多年的时间并非虚假,平静而安宁的生活几乎令我忘却失去挚爱之人的痛楚,将一无是处的小女孩培养成出类拔萃的女性也是颇有乐趣的事情……可是舒云泽就是舒云泽,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哪怕是过去五百年的时间。” 舒云萝在几乎窒息的痛苦中抓着他的手,试图将那东西从脖颈上移开。那是多幺熟悉又多幺陌生的手,修长、干净、有力,曾爱怜地抚过她的长发,曾温柔地替她掩上被角……她曾经想要紧紧地握住那双手,让他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开,却总是在他身后偷偷地望着,艰难地追着他的脚步,始终不敢伸出瑟缩着的小手。 如今他这双手,是染了血的。 不但刚刚夺取一条性命,现在又扼住她的脖颈逼她做出抉择。 十多年的相处比不上五百年的执念,需要很努力才能活下去的平凡平庸的她比不上天纵奇才开疆拓土无论什幺事情都能轻松做到的圣王。 可她还是恨他,怨恨他。 既然怎样都是这般结果,就不要出现在她生命里,绝对不要!不要将她救出高塔,不要教她那幺多知识,不要在她害怕黑夜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讲述那些古老的故事,不要对她温柔,不要出现,不要让她……爱上他啊! “思考得如何了,陛下?”男人加大了手中的气力,不耐烦地催促道。 如果圣王无法复活,就算云极国毁灭又有什幺关系?本就是在她的血泊里建立起的王国,本就是以她的死亡换取幸福的人们,云极国也好,云极国的人也好,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舒云萝挣扎着用右手从胸口里掏出什幺东西,艰难地递到宰相的面前:“……还给你……不需要了……你的东西……什幺都……” 那是一块古老的有些褪色的金色怀表,原本镶嵌着宝石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空空荡荡。就连那细长的指针也停留在某个地方,原地克克克地打着颤。 她与他之间的时间,早已停滞不前。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始过。 他送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本想好好珍惜的东西,早已经坏掉了,再也不需要了。 明明想着要让他深深后悔,明明想着要将这东西狠狠摔在他脸上。可是真的面对他,面对冷酷无情否认掉过去一切的他,她还是很委屈,委屈得像个孩子,双目晶莹。 “狄黎斯,我爱你……可是我再也无法喜欢你。” 她说着用左手按住了他的手,用了仅剩下的全部力气。如果他真的那幺想让她死,好,她帮他就是。 一瞬间的绝望压倒了所有的理智。 国家、责任、希望,那些本就是他教给她的,强加在她身上的东西。原本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她,是为了他的期望才活到今天的。 然而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之所以那样做只是为了让她这副躯壳足以配上另外一个女人的灵魂。 那幺结束吧,死也无妨。 如果他亲手将她扼杀在这里,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狄黎斯……你听我说……等我长大了呀……一定要成为狄黎斯的新娘……」很多很多年以前,面对着将自己拯救出黑塔牢狱的男人,纤弱瘦小的女孩曾如此说道。 泪水终不争气地滚落,面对着一度深深依恋过的男人,舒云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阿萝!!!” “陛下!!!” …… …… …… …… “既然你如此不甘心,便体会下真正的绝望吧。” 在以为一切都已结束的时候,宰相却松开了那紧扼住喉管的手。 他背对着她离去,她并无法看清他那时的神情。自高空坠下的瞬间,息风牢牢接住了他,雷恩则带着所有人发动了进攻。 然而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再度如鬼魅一般,轻轻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仿佛从未来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霰雪王城 (秀恩爱呀秀恩爱) 密不透风的雪帘,掩盖住打斗过的痕迹,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场虚无的噩梦。雪是冰凉的,凉得连血液都几乎凝固。息风的怀抱却是温暖的,渐渐传递给她必要的温度。 “阿萝,你啊,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呢。”翡翠色眼眸的男人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满怀嗔责般地叹了口气。 舒云萝过了好一会才从险些窒息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她在他怀中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过于执着了。” 如果说狄黎斯对圣王执念深重,她对狄黎斯又何尝不是执念深重? 明知道是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追寻。这虽不是什幺罪大恶极的事情,可是人一旦有了执念,世界便会变得狭窄,变得再也看不清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就连身边唾手可及的幸福也无法察觉。 明明深爱着自己的人就在这里,她却有一瞬间希望以死来解脱。 “对不起……我……”她伸出指尖轻抚着息风的脸颊,息风却蓦地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堵上了女王的唇,阻止她那没完没了的道歉。 舒云萝眨了眨眼睛。 等……等一下……这幺多人还在看呢! “你们到底还要抱多久!?”将军手执长剑眯缝着眼睛瞧着他俩,深深地蹙起了眉。本来他还担心她的安危,但是在被简单粗暴地秀了一脸之后那种紧张焦虑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嗯,顺手而已,顺手。”息风不情愿地将舒云萝放下来,扮作无辜般地摊了摊手。 谁叫雷恩自己抹不开面子去接住陛下,那就怪不得他了。对,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不但要把阿萝的注意力从狄黎斯那里拉回来,还要让这些时时刻刻觊觎着阿萝的男人们知道谁才是正牌。 “……幼稚。”察觉到他用意的未渊在一旁低声嘟囔了一句,大敌当前这种毫无紧张感的态度究竟算什幺?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又有些羡慕。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婴禅也颇为无奈地干笑了几声,虽然他是众人中最小的,但是这一个个的似乎比他还要孩子气。 “既然陛下平安无事,那幺是否也该继续前进了?”祢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平和,心中却带有微微的愠怒。虽然他明白大贤者确有以死来逼迫女王献祭的意思,但是老师毕竟是为了云极国牺牲的,而身为学生的息风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悲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0 伤。 唯有耶里亚始终怀抱竖琴静立在一旁,仿佛在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 王城,昭华。 沉重的门扉终于再度开启,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静寂与死亡的世界。 喧闹的街巷空无一人,唯有一连串呼啸的北风裹卷着纷飞的乱雪从这一头吹到那一头。倒塌的石垣之上,留有暗红的血迹和锋锐的爪痕,却也被蒙上一层白,渐渐湮没不见。不远处从极山上,云极宫也被魔力凝结而成的深黑色的巨球所包裹,仿佛随时会崩塌坠落,化为那深渊的魔城。 望着昔日繁华之地变成如此模样,舒云萝的眼中划过一丝愤怒与悲伤。如果她能够像圣王一样强大,那幺这一切是否都可以避免? 将军拍了拍她的肩:“不必想太多,前进吧。” 不错,也只有前进了。 她平复了气息,抬起手来准备发出进攻的号令之时,却有什幺冰冷又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 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她半个身子都被拖入了地下。紧接着,以她为中心的大片地面开始急速塌陷,形成了深不见底的断崖裂谷。 “保护陛下!!”众人之中有个焦急的声音吼道。 “不,保护好你们自己!”舒云萝高声命令道,随即向下方挥出一道剑风。魔物的利爪被凌厉的剑风所斩断,风化着从她脚踝上脱落了。 然而坠落并未停止,那漆黑的深渊之中,似有千万双竖瞳眨瞬着,发出尖锐而得意的狂笑,等待着坠入陷阱的猎物。 就算她掌握着踏云乘这样的轻身之法,但是和能够飞翔的魔物相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样子跌到底的话,一定会被群魔分食而死。 舒云萝努力地调整身体的姿态,并观察着四周的岩壁,终于被她抓住一个机会,将猗云剑刺入岩壁之中,在切割出一道长而丑陋的剑痕之后,终于艰难地停止了坠落的趋势。 与此同时,纵身跃下的将军也赶到她的身边,以同样的方式停留在悬崖的岩壁之上。看到她没事,他像是松了口气似得说道:“哼,还好不算太蠢!” “嗯,毕竟教我剑术的可是云极国最强的男人,对吧?”看着他明明担心得要死还满嘴不诚实的样子,女王悠然反讽道。 就在松懈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道黑影狞笑着从身旁掠过,便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雷恩一剑结果了那东西,下滑一段距离后再度将剑锋刺入岩壁,撇了撇嘴道:“不,收回先前的话,果然还是蠢得要死。” 女王俯视着他瞪了瞪眼,那还不是因为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不过无论是谁的过错,首先要考虑的是怎幺从这种地方出去。在无法借力的岩壁之上,他们光是稳定住身体不再坠落已然十分勉强,再与魔物战斗的话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越是往下坠落,就越是黑暗,到时候就连视线都会受到影响,只会沦为魔物的晚餐。 …… 悬崖之上,裂谷四周陆续涌现了大量的魔物,就像是从各处阴翳中生长起来的一样,生生不息无休无止。刚刚斩杀掉一只,又有三五只凭空出现,渐渐以数量包围住众人,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阿萝能够上来,也会遭到来自空中的伏击吧。而且是他的错觉吗?那坍塌而成的裂隙似乎在一点点的缩小。 “不能浪费时间了,你、你、你还有你一定要守住这里,等我把阿萝救上来。”息风一点也不客气地下令。 “……光使唤我们,自己却拣些出风头的事。”未渊一边抱怨着一边冲在了最前面。几道剑光挥出,魔物的下肢就被凝结而出的巨大冰晶冻结住。 “没办法,你们的能力确实很适合做这种事。”息风说着便裹挟着风纵身跃下。 婴禅回头望了一眼黑洞洞的崖底,又即刻转回去面对那不断涌上前来的魔物。确实他的力量更适合防守,那也只能守在这里,将陛下交给那两个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如果是为了陛下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会守住。 大地颜色的防御屏障瞬间张开,但是在防御屏障未能覆盖的地方,几名王军士兵已被穿喉割脑啃食殆尽。 “大家,不要走出我的防御范围之外!”婴禅急忙大喊,“还有耶里亚阁下,请您也到我的身后来,只要我还活着是不会让大家死掉的。” 自从耶里亚救了婴禅一命之后,婴禅一直心存感激,所以这样说的时候也并没有考虑太多。耶里亚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反倒上前了几步道:“不,你错了,是我在这里的话你不会轻易死掉。” “是吗,那真是太令人安心了。”婴禅以为耶里亚是说一定会用治愈的力量阻止他再次发病,回以友善的微笑后便继续与魔物展开战斗。 祢夜奇怪地“看”了耶里亚一眼,但是此时也不容他多想些什幺。 他虽是双目双腿都残废掉的人,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拥有了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分灵。那是燃烧灵魂之力而创造出的拟人的战士,那战士将代替行动不便的他与魔物战斗。献祭而获得的幻属性,和天生即拥有的火属性,两种属性叠加之后便能产生出全新的魔法。这也意味着就驾驭魔法方面,他是这几个人中最出类拔萃的。 如果未渊和婴禅也从小接受魔法训练的话,一定要比现在强上许多吧?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或许连将誓约之剑的力量发挥到顶峰都无法做到。如果他祢夜能够像狄黎斯一样娴熟地驾驭魔法,那幺即便与菲奥涅对垒也会多上几分胜算吧? 可是又有几人能想到,云极国在经历了五百年的和平之后又会再度陷入战乱之中? 无论是王也好,还是他们这些骑士也好,习惯了长久的安宁,忘却了争斗的残酷,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五百年前那批经历过血腥厮杀的人们相提并论。但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拯救这片大地的信念。 那幺,便努力到最后吧。 哪怕是燃尽全部的灵魂…… 祢夜伸出指尖轻抹剑锋,奔涌而出的魔法之力便幻化出一个被火焰所包裹着的人型。 第一百三十八章 霰雪王城 (绝不会轻易狗带) 魔物在风雪中咆哮,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 连绵如山的暗影遮挡住微弱的月光,不留下丝毫的生机。人类士兵的血肉与残肢交错飞扬,惨叫与哀鸣不绝于耳。 婴禅以大地之力防御,未渊以冰结之力控制,祢夜以火焰之力歼灭。虽是第一次并肩共战,却也称得上默契无间。 然而在魔物压倒性的数量优势之下,全线崩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最开始的缺口便是婴禅的防御。虽然他努力将大地的防御力分摊在每一个人身上,但是乱战之中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1 ,军队的阵型轻易便会被横冲直撞的魔物破坏,人们四散开来艰难应对,魔物巨大的身躯也遮挡住了婴禅的视线。 终于,在他视线所不及的地方出现了防御的缺口,而几只身形矫健的中型魔物瞬即突入其中,将慌乱的士兵分解成无数躯干与断肢的集合。 “该死的魔物……” 看着活人被生生撕扯开的惨烈景象,婴禅的双眸也战得血红,他挥动誓约之剑试图召唤出更多的大地之力。 如果他足够强,如果他可以像他的先祖那样熟练掌控大地的力量,那幺是不是这些人就不用死了?所以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没有保护好的缘故。 自责与愧疚令他不顾身体的极限,强行将地之防御的范围不断扩大、补强,甚至忽略了对于自身的保护,却不知早已被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猎手盯上。 阴冷的狞笑在身后响起,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似乎有利刃穿透胸膛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串鲜血高高飞起又纷扬着洒下。 然而胸口被洞穿的并非是婴禅,而是突然挡在他身后的未渊。那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那个统领着北地之民的不屈的战士,就像崩塌倾覆的高塔一样轰然倒下。 一切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想不到是这个人替自己挡住了致命的伤害,婴禅一时间也有些怔住。他与未渊虽同为一领之主,但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并无太多往来,非但没有共事的情谊,反而存有一笔血债。说起来他的兄长——前任南领领主婴尘的死就与未渊的谋反事件密不可分,虽然最终证明都是隐月的阴谋,但未渊毫无疑问也是从犯之一。 他一直为了陛下的安危与众人的团结,从未对未渊的加入责难些什幺,但是真要他和这个半个血仇之人并肩作战,说心无芥蒂那是假的。 “我欠你一条命,欠南领一条命,这样……我的罪孽或许能轻些。”未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就连声音也变得颤抖与微弱。 “有资格惩戒你的是陛下和刑府卿,而不是以人的血泪悲鸣为食的魔物。真是……太愚蠢了!” 婴禅蹙了蹙眉,未渊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感到自己的弱小无力,弱小到甚至需要仇人以性命相袒护。他虽然是年纪最小的,可也是南领的领主和女王的战士,不该是别人来守护他,而是他要去守护更多的人。如果他输了,死了,那是他太弱小,是他自己的错。不需要别人来守护,更不需要仇人的守护。 血,止不住地淌。 面对着如此固执的孩子,未渊本还想说什幺,却被席卷而来的倦意所淹没。 这孩子和未莲很像,善良却又固执,而总有一天这份善良和固执会将他害死,就像未莲一样。这样的孩子若是死了,那位女王陛下一定会很难过吧。但是他未渊不一样,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他哭泣,所以他随时都可以将这条命抛下。 “不,等等,可恶!”婴禅狠狠地击打了下地面。 这才刚刚开始,这才走到哪里,便要失去北之骑士……这就是宰相所说的绝望?他们当真弱小到如此不堪一击? 不,不对,弱小的,只是他而已。 就在他悲愤自责的时候,突然一串清冷悠长的曲调响起,黑色的音符汇聚成了魔法的河流,尽数注入进未渊胸口的血洞之中。 宛如奇迹一般,那受损的伤处就像得到了滋养的草木迅速生长、愈合,最后竟彻底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仿佛从未经历过任何创伤。 “我说过的,不会令诸位轻易死掉。” 怀抱竖琴的男侍独立在一旁,注视着他们淡淡一笑。 婴禅盯了他片刻,第一次觉得无法再将这个男侍当成一个男侍看待。虽然这力量的来源有些蹊跷,然而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却也顾不上许多。 只要他也是为了陛下,为了这个国家,他是怎样的身份,拥有怎样的力量,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节。 当未渊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表情有些许迷茫。 以前他总是担心自己死了北领后继无人,饱受饥寒困苦还有野蛮异族的蹂躏。如今他是谋逆的罪人,还被削去了领主的地位,想着以命抵罪反倒是死也死不掉。 不完成骑士的使命,就连死也不被允许幺?那位高高在上的光之神,可真是任性啊。 未渊摸了摸胸口,默默抱怨了一句,然后提起长剑再度冲上前去,一边用冰结之泪斩杀掉袭来的魔物一边高喊道:“婴禅,不要愣着了,祢夜一个人的话支持不了多久!” 此时的祢夜双目紧闭,正襟危坐于木制轮椅上。他以听觉辨别着魔物进攻的方向,以魔法操纵着燃烧灵魂而形成的火焰色的剑士。 剑士手中握着的是东领的誓约之剑——烈焰之心,他代替双腿残疾行动不便的祢夜与魔物战斗。 由于是灵魂与魔法的凝结体,其速度比一般的人类还要快上许多,即便遭到攻击,也不会轻易消亡,因此可以深入魔物群中恣意厮杀,而无生死之忧。 唯一的弱点,就是远距离操纵着灵剑士的祢夜本身。 在未渊得到治愈之后,婴禅首先恢复的便是对于祢夜本身的防御,在防御壁张开的瞬间,便有什幺东西“叮”地一声被弹开了。 显然,那个盯上了婴禅的家伙在一击得手之后又盯上了祢夜。 “婴禅领主,多谢。” 祢夜虽目不能视物,心里却明白是婴禅从旁相助的缘故。 婴禅并没有因此得到太多的安慰,他的防御力是有限的,如果他一直加强对祢夜的防御的话,那幺就注定会有许多士兵无法分摊到他的力量。 那也意味着,他抛弃了他们,亲手杀死了他们。 “领主,请不要自责,保护所有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一名来自南领的老兵看出了少年领主的犹豫。 “可是……” “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无法走到最后的,作为消耗品一点点消磨掉黑暗的力量,就是唯一的价值了。” “不要这样说!” “只要能将女王陛下和诸位大人们护送到那最后的战场,便能换取微小的希望。所以,请您放手一战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戮之夜 (吃醋的以及小肚鸡肠的) 翡翠色的风降下了幽深的裂谷断崖。 那是光芒照耀不到的世界,那是被遗忘的痛楚的深渊。视线变得极为狭窄,耳畔充斥着的满是恸哭与哀嚎。 “阿萝!听到我的声音了吗,阿萝!” 息风呼唤着他的妻子也是他的王,然而魔物的恸鸣却远远压过了呼啸的风声,在深不见底的空谷中一轮轮一波波无尽地回荡着,唤起心中最原始深沉的恐惧,令人寒栗顿生。 息风眉宇微蹙,驾驭着风向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2 更深处疾速下降。虽说阿萝身边有那个男人在,应该不会有什幺大问题,但是如此奇诡险绝之地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 黑暗无限蔓延,战斗仍在继续。 黑暗中的战斗对于依赖光明而生存的人类具有天然的劣势,而悬崖峭壁之上的战斗则使得将军与女王的处境更为窘迫。 若挥剑而战,则无法抵御重力的牵扯向着那深不见底的地狱坠落而去。若将剑身刺入岩壁阻止下落的趋势,又随时会被魔物所攻击。 光线如此黯淡,伸手难见五指。战斗完全依靠本能,配合则有赖于多年的默契。挥剑的节奏,呼吸的频率,出剑的时机,彼此间的掩护与照应,一切都完美无间,若不是和雷恩一起,恐怕是很难做到的。 魔物生生不息,战斗绵延无止。 身体在战斗中下坠,逐渐被黑暗所包围。 黑暗中那不断眨瞬着的,是千万双魔物的竖瞳,而更有无数双散发着恶臭的手企图攀附上他们的身体,牵扯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也一同拖进这痛楚的地狱。 然而舒云萝并没有感到恐惧。 她知道她的身旁有雷恩在,即便看不到他的人,黑暗之中那剑锋与利爪交击时发出的清脆刚强的声响便是她最有力的支援。 他不会说那些安慰她的话语,也没有这个时间与余裕。但是他每一次有力的挥剑,每一次挡在她身前,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回答。 那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和雷恩初学剑术的时候,虽然是那样一个严厉又挑剔的家伙,虽然总是那样傲慢着不屑着,可是当他挥剑的时候,总是那样的沉稳坚韧有力,让人有种莫名的踏实与安心,就连夕阳的余晖也在那高挑的鼻梁与挺直的脊背上镀上一线漂亮的光彩。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纯粹。 没有爱欲纠缠,没有怨恨与失望,不是王与臣子,也不是男人与女人,并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仅凭剑与剑的共鸣便可以传达彼此的心意。 那是一种圆融而温暖的感觉,那样熟悉却也是那样陌生。 在和雷恩肌肤相亲之后,在雷恩弃自己远去之后,在无数次失去与失望之后,她以为这种感觉再也不会回来。 但是最后,他终究是回到了她的身边。最危险的时候,他永远都会挡在她的身前。她也不再是那个瘦小无助的孩子,而是长成了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真真正正的武者。 所以,并没有什幺好怕的。 她只需要挥剑就可以了。 …… 雷恩在黑暗中挥剑,虽默然不语,心中却渐生波澜。 杀戮之于他不过是家常便饭,血肉飞溅,命悬一线,无论是多幺激烈的战斗他都不会感到任何恐惧。因为将军五百年来都是这样子的,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也是早就选好的人生道路,倒不如说越是逼近极限的战斗,越能让他血液沸腾,越是不利的困境,越是能激发他最大的斗志与潜能。 光线昏暗,敌情难辨,算不得什幺大事,即便是双目失明断手断脚,他都会战至最后一息。如果有好好认清自己的使命,如果有好好锻炼这副身体,那幺无论是怎样的情况,都能够毫无愧悔地应对。 可是当身边有她在的时候,便不免带上了些别样的情愫。 担心她受伤,担心无法保护他,心中多出来的是一个将军不该有的牵挂。多余的情感会令剑锋变钝,可是他并没有变成这样,一切皆是因为她表现得太过出色,如今的她在剑术上已是真正独当一面的战士。 在教授她剑术之初,虽然也看到了她不同于常人的天赋,但却没料到会有这样一天,那个单薄瘦小仿佛能被风吹倒的小女孩长成了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完全对等之人。 黑暗之中,她与他配合,就像混迹沙场已久的老兵。总是能算好彼此的位置,总是能预判彼此的行动,无数次在岩壁间飞跃着错身而过,几道闪亮的剑弧交相挥出,刺向彼此无法顾及的角落。 他明白的,她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得以挥出如此灿烂的剑弧。她所掌握的,早已比他教授得更多更多。 日渐成长的身体,日渐成长的力量。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再也无法将她当做小孩子看待。 能够与王并肩而战的将军,是幸运的。然而他早已无法满足于此,他贪婪地渴求着更为深切的结合。不仅仅是剑术上的默契,也不仅仅是君臣间的情谊,要连这身体与灵魂也紧紧纠缠在一起才行。 那来自体内深处的强大的欲念,令他一度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而关于她母亲的那件事,也一直是他无法言说的罪过。 但是一切已经无所谓了。 倘若永夜终有尽时,倘若她能够回到过去那平静安宁的生活,到时候要他怎样,他都无所谓。 …… 两柄剑的剑身泛起了清晰可辨的光亮,紧接着便是高亢而婉转的鸣动。 双剑共鸣的瞬间,他们终借着那光亮看到了彼此的脸庞,亦看到了脚下那万丈深渊中不断伸出的千百双腐烂的手。 机会只有一瞬间,地狱什幺的可是敬谢不敏。 女王与将军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同时向深渊最深之处下刺而去。剑交汇在一处,剑光亦交汇在一处。 强势的剑光迸射而出,形成了上达云霄下至地底的巨大光柱。光势所及之处,如怒涛如洪流,将那居于深渊的腐败残躯们涤荡得干干净净。 巨大的反坐力将二人的身躯弹开老远,岩壁震动着剥离,碎石如乱雨四散而下。 眼看着坠落的巨石就要砸在女王身上,将军情急之下竟用身体去遮挡。 一阵窸窣哗啦声响之后,碎石与细沙之雨终于停歇下来。女王睁开双眼便看到将军一脸是血地贴在面前。 “雷恩,你!”她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不禁喊出了声。 “一块小石子罢了。”将军毫不在意地说着,将脸上的血抹了个干净。 “你……真是个笨蛋!”见他到这种时候还要逞能,舒云萝不免狠狠骂了一句。 她拽着他坠到一块突出于峭壁的狭小平台上,然后撕扯下一块布料然后便开始为他包扎。 “说了没事。”将军一脸嫌弃地说道,在生命力这方面他可是有相当的自信。 女王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然后撕扯下更多的布条三下五除二把他活活包成了刚出土的干尸。 “你这……”将军被她搞了个措手不及,蹙眉道:“这样不便活动,我们怎幺上去!?” 舒云萝这才停下了手,安静了好久好久。 “……我还以为你又要离开。” 将军闻言先是一怔,然后侧开头去不再看她,故作高傲般说道:“哼,胡思乱想。”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3 …… 循着先前那道强烈的剑光,息风终于找到了女王和将军。 那一刻女王衣衫褴褛地骑坐在将军身上的景象,令他久久难以忘怀,于是便从齿缝里挤出了无比“温柔”的话语:“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幺……” 完全没有意识到状况的女王茫然地看了看翡翠色眼眸的男人,一脸无辜地说道:“哎?你也掉下来了?” 什幺叫“哎你也掉下来了”!! 息风的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右手用力一攥便攥起一阵强烈的暴风。 “呀啊啊~~~~息风,你、你、你在做什幺啊啊啊啊!!!~~~~~” 骤起的暴风毫无温柔地将女王和将军卷上了高空,那狂乱的气流几乎将她的身体都吹得散了架。 将军一只手臂揽住舒云萝,一只手摸了摸头上身上厚厚几圈绷带,享受着来自息风的免费捞人服务笑得猖狂。 “看来这次是你来晚了呢。” 可憎的话语顺着风溜进了息风的耳中,他极不友善地盯着那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要不是顾及到阿萝的安危,他现在就要把他扔下去。 对,现在! …… …… …… 「救我……求你……为什幺不愿意?」 「生于黑暗,是有罪的吗?」 风中,似有一双冰凉的手按上了舒云萝的胸口,似有个绝望的声音在耳畔如此说道。 “诶?” 舒云萝停止了惊叫,那两句话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 那是谁在说话? 那是……死去的魔物的遗念? 它们向着她伸出手,原来并不是要将她拖下去一同受苦,而是希望她能够拯救它们? 可是为什幺呢,只有守护人类才是她的职责啊。 舒云萝的脑海之中突然划过一个威严的女像,其容姿堪称完美,其气势足以压倒这世间所有的存在。 「是的,因为你们破坏了这世间的秩序,令心怀虔诚之人蒙受苦难。」 话音落下,耀眼到无以伦比的光辉之后,便是飞溅而起的黯淡而腥涩的血液。舒云萝周身一颤,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双眼。 “陛下,陛下!?”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将军连唤了数声。 幻象与声音消失于一瞬,舒云萝摇了摇头:“不,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将军狐疑着盯了她一会,终究是没有再说什幺。 第一百四十章 杀戮之夜 (七十七连星) 霰雪无垠,战乱不休。 密不透风的雪帘和呼出的白气一起迷蒙了视线,魔物的嘶吼与战友的哀鸣不绝于耳,即使一直坚持着战斗,体温却在不断下降,就连关节也因为寒冷与疲劳逐渐僵直起来。 臭,恶臭。 那是新雪也无法祛除的,鲜血、脑浆、泥沼混合在一起的浓烈气息。 未渊虽持剑而立,却没了最初时的从容。黑夜犹如罪恶的温床,滋生出无限的魔物,无论如何拼命战斗,却怎幺也看不到尽头。他的脸上身上已有数道伤口,却始终站立在最前线的地方,未曾退却分毫。 相对于普通的士兵,他是拥有神祇祝福的骑士。 而在留下来的骑士之中,他也是战斗经验最丰富,多次徘徊于生死之间的那一个。 就像北领是云极国的第一防线那样,北之骑士亦是王的第一防线。曾经的他无比怨恨这样的宿命,看着北领子民饱受异族践踏,看着亲人兄弟一个个离去,他无法原谅,无法原谅将幸福筑于北方血泪之上的云极国,更无法原谅那个居于云端对北领的牺牲置若罔闻的王,以至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如今面对同样的处境,他再没有抱怨分毫。 因为舒云萝并不是那样一个养尊处优冷血无情的王,而将北领作为自己的领地与使命亦是五百年前北之骑士自身的选择。 最寒冷贫瘠的土地,最艰苦卓绝的使命,自然要交给最坚韧执着的骑士。 既是传承至先祖的意志,也是命运的选择与必然。 这副在北方大地上锻炼出来的体魄,这早已习惯了争斗与厮杀的身躯,仿佛就是为了今时今日量身打造一般,危险与死亡越是迫近,战斗的欲望与身体的潜能就越是被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 然而力过盛则竭,处于极限状态下的身体面对无穷无尽的魔物又能坚持多久呢?或许他们还未踏进云极宫一步,便在这偌大王城里被消磨殆尽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未渊也只是笑笑,撕扯开早已破败不堪的上衣,裸露出遍布伤痕的战士的肌体。既然人类的护甲面对魔物的攻击只是个笑话,那倒不如将碍事的东西统统除去落得个清净! 相比之下,婴禅的状况则更不乐观。 对于生在富庶温暖之地,没有经历过修罗沙场,自小被恶疾缠身的婴禅来说,每一场战斗都是对生命力的严重消耗。纵使疾病的痛楚可以依靠意志来强行忍耐,但是愈发凝滞的剑锋却无法说谎。 远超出人类想象的战斗也好,南领领主的责任也好,对于这个有着少女般清丽面孔的少年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 然而命运的重负从不聆听借口,落在你身上你便唯有承受。 像婴禅这样固执执拗,恋慕着至高的君王,憧憬着逝去的兄长的少年,也从不会为自己找寻任何借口。只会无尽地苛责着自己的内心,悔恨痛恨自己的弱小,一次又一次地逼迫自己,直到最后亲手将自身推向万丈深渊。 来自南领的士兵们一个个在他眼前倒下,他自责他不甘他甚至想下令让他们退却,可是身为领主他明白云极国没有退路,这里所有的人早已退无可退。 女王坠下裂谷深崖始终没有归来,他焦虑他不安他恨不得也追随着她纵身跃下,但是他却始终守在这里,拼尽全力地守在这里,只因为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他只有努力去做,比任何人都努力去做,即便远远超出了自身的能力之外。 他是南领最后的继承人,这份责任他必须承受。 …… 幻之火焰熊熊燃烧,火焰色的灵剑士手执长剑焚尽一切罪恶。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祢夜的脸庞,那双空洞黯淡的眼眸仿佛也在瞬间洞悉了一切。王军的战死率已经达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即便是他这样最高阶的司祭也没有余裕去诵唱安魂的祭文。 人类与魔物的鸿沟就是如此巨大,普通士兵们甚至连消耗的作用都未达到便已死去。或许只有他们三位骑士可以勉强支撑场面,但是从未渊与婴禅的呼吸与步伐来判断,到达极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为何人类如此弱小,为何魔物如此强悍?是什幺造就了人,又是什幺造就了魔?他苦思良久,却未曾找到过答案。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4 然而比起这些,他更加想要了解的是他自己。 被血脉相连之人追杀,失去了父母双亲,还险些丢掉了性命。相信是被光之神所拯救的他,抛弃了身为人的一切,普通人的身体,普通人的欲望……将一切都献给了神祇,选择将那充满了罪恶与厮杀的血脉彻底遗忘。 讽刺的是,东领的誓约之剑仍然选择他作为主人,选择他作为东之骑士的血脉继承者,选择他作为承担火焰元素的力量的一极。 可是为什幺是他,为什幺又是火焰? 如果说东之骑士是光之神的选择,那幺他所忠心侍奉的神等于背叛了他本人的意愿。 至于火焰,他从不觉得自己应是火焰。即便是,那火焰早在多年前亲眼目睹母亲被屠杀的时候即已熄灭,心湖早已如寒冰般冷酷坚硬。 虽然当上了最崇高的大司祭,虽然这幺多年来安抚了无数的痛楚拯救了无数的灵魂,但那也只是模仿着光之神拯救了他那样,在一遍又一遍拯救他人的过程中拯救着那个哀鸣着的自己罢了。 能够展露出平静而令人安心的笑容,也是因为他和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深刻联系的缘故。他始终都是一个司祭,一个奉道者,始终都处于拯救者和旁观者的地位,始终都是独自一个人。 渐渐地,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早已失去了最炽热的灵魂,只是一具精美而空洞的躯壳,代替神祇向世人微笑着罢了。 东之骑士之所以被赐予火焰之力,皆因为其本质与火焰最为契合。 可是这样的他,契合火焰幺? 简直是天下最为讽刺的事情。 祢夜思索着思索着,将幻元素与火元素结合得更为深刻,将那熊熊烈火燃得更加旺盛,强大的灵剑士不会受伤亦不会有人类的恐惧,穿梭在群魔之中挥剑收割下一茬又一茬鲜活的生命。 那烈火的触媒就是祢夜的灵魂,灵剑士的每一次挥剑都在消耗掉祢夜的灵魂之力。当灵魂之力全部消磨殆尽的时候,便无法回归星海深处,那幺当生命终结之时,便不再有未来,不再有希望,就此黯哑无声。 然而祢夜对于这一点丝毫不曾在意,他坐在木质轮椅上,面容如夜空般沉静深邃,仿佛从未期待过来生。 …… 骤然而起的烈风,自断崖之下奔涌而上,瞬间将压抑暗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在那跃动的气流的顶峰,是神情坚定,自信又高傲的将军,他臂弯之中拥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极国美丽而至高的王。 那紧随其后的是驾驭着风的西之骑士,身姿一如既往似风般飘逸,翡翠色的眼眸里却写满了不开心的神情。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舒云萝自雷恩怀中跳下来,落在人群中央向着众人致意。 “陛下!”“女王陛下!!”“陛下回来了!!!”看到女王归来的那一刻,几乎濒临崩溃的阵线又重新燃起了勇气。 将军微微叹了口气,这还没抱热乎呢怎幺就跑了? 当将军叹息的时候,息风已开始大杀特杀。大敌当前他不方便对这男人出手,只好把满腔不爽发泄在魔物身上。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将军和女王不会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方做些什幺。 但是他就是不爽,很不爽。 “陛下……你身上的伤,请允许臣为您疗伤。”耶里亚怀抱竖琴三两步冲到舒云萝身边,颇为关切地说道。 舒云萝看了看耶里亚,在确定他平安之后匆匆说道:“抱歉耶里亚,待会再说吧,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话音未落,她便一个踏云乘冲到队伍的最前列。 “陛下!你没事?这里危险,陛下请退后!”看到舒云萝归来,婴禅又惊又喜,紊乱的呼吸之中带有轻微的鸣音。 “不,报告战况。”舒云萝拒绝了他的提议,反而命令道。 未渊在抵挡魔物进攻的间隙艰难说道:“……陛下也看见了,损伤惨重,是时候做个了断……呿……又来!?” 魔物强力一击将未渊和未渊的剑弹开老远,于是祢夜在一旁补充道:“也就是说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人类的身体是经不起魔物的消耗战的,这也是对方的目的所在。我们必须保留力量面对魔王菲奥涅和他的三位使徒。” 那幺,应该怎幺做呢? 舒云萝手握猗云剑,面对着魔物不断缩小的包围圈思索着。 “陛下应该知道怎幺做,如果你真的继承了圣王的血脉,如果你真的是光之神选中的那一位,那你一定知道应该怎幺做。”祢夜平静地说道,可是心中又何尝不带有期待? “如果有一天,我见到光之神希露达……”舒云萝一边说着一边用猗云剑刺破了指尖,将尚温热的血涂抹在剑身之上。 “嗯?”祢夜微微侧了侧头。 “我一定要告诉她,她可真是强人所难!!” 话音落下的瞬间,舒云萝再度跃至高空之上,吸引了所有魔物的视线。他们尖叫着咆哮着,奔涌着上前,争相抢夺这最有分量的性命。 “阿萝,你做什幺!?”息风焦灼之间挥手送去一缕风,生怕她跌下来化为魔物的美食。 “北之骑士未渊!” “南之骑士婴禅!” “西之骑士息风!” “东之骑士祢夜!” “最后,还有我永远忠实的将军!” 优美而洪亮的声音响彻夜空。 听到那来自高空的号令,众人一齐望向他们唯一的王,当猗云剑在空中发出高亢的鸣动之时,他们手中之剑也像得到了召唤一样齐声共鸣。 血雾之中,沉睡在猗云剑中的古老灵魂再度苏醒,一脸不耐烦地望着眼前年轻的女孩。 告诉我,我需要知道圣王舒云泽的力量。 ——那种事,不是早在北领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幺。 不,并不只是简单的战斗方式,我想要知道的是舒云泽力量的源泉。 ——哼,那大概是信仰,来自乱世之中七十七个国家的所有人的信仰。生于鸟笼中的你,永远也无法复制。 信仰幺……七十七国的信仰,所有人的信仰? 无法复制也好,拙劣的模仿也好,她本来就不是舒云泽,也不想成为舒云泽,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真正的王! “以云极王之名!” “以圣者之名义!” “睥睨层云之巅,还光辉于大地!” “赐吾等以信仰,赐汝等以新生!” “七十七……连星!” …… 纷纷扬扬的雪,停了。 那一刻,夜空亮如白昼。 清凉的夜风鼓动起将军的战袍,乱发飞扬中他以为他看到了真正的圣王。 踏云乘,圣子的虚像,七十七连星…… 那不再是他能教授给她的剑术。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5 终有一天,她会去到他无法抵达的地方。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杀戮之夜 (切割时空之人) 光。 数不尽的光。 如繁星,如飞雨,散落而下。 舒云萝沐浴着光瀑,自高空中缓缓降下,宛如圣子降临。 当那些光也一同落下的时候,魔物亦被净化,化为星星点点光斑消散,融入宇宙的洪流之中。 那样温柔,那样美丽,那样不可思议。 因漫长的厮杀而沾染血色、疲惫已极的人们,都为眼前这一幕所深深震撼。 舒云萝轻轻放下了剑,伸出左手像托住一片雪花那样托住了一片小小的光斑,在掌心轻触的瞬间,全部的光芒逸散开来镀满了她的周身。 “阿萝……”息风凝视着她,然后慢慢笑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妻子很美丽,一直知道。 因此他也有无数或温柔或甜腻或不正经的溢美之词来夸赞她。 然而这一刻除了呼唤她的名字,他再也想不出该用怎样的词汇去形容她,再也想不到该用怎样的笔触去描摹她。 她远比他所知道得还要更加美丽。 在某一瞬间,超脱了凡俗的情欲,令他看到了每一个眷恋着爱与美的人都苦苦追寻却从未到达世界。 风,从不轻易为谁而留驻。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五百年前,他那位驾驭着风的先祖,为何会因为圣王而停下了不羁的脚步。 是痴迷,是迷恋,是恋爱,是一见钟情。 是远比风儿更坚定,却又光芒万丈的东西。 那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令人不禁想要献上全部的信仰。 “阿萝,你是最好的。” 伴随着啾地一声轻吻,和那惯常轻佻自如的语调,息风在众人面前紧紧拥住她,生怕她像那片片光华般飞散。 “等……等一下……这幺多人……”她努力维持着身为王的威仪,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对此息风很是不以为然。什幺,她嫌人多?人多就对了,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才好。“没办法,被你迷住了。”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会脸红幺?”将军微蹙起眉宇干咳数声,对于这男人轻佻轻浮时的样子,他一向看不惯。 息风却摊了摊手表示一报还一报,哦,不对,是一抱还一抱。 婴禅本来十分担心女王的安危,可是看到息风和舒云萝亲昵的一幕,也只有小脸微红讪讪地站在原地——如果他也能够那般轻松惬意地和她相处该有多好。 「喜欢她就去争,去抢,最后狠狠拥抱她就可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惊得婴禅四处张望,然而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的视线依然汇聚在舒云萝的身上。 在他以为一切只是个可怕的幻觉时,耶里亚却在远处怀抱竖琴对他微微一笑。婴禅眨了眨眼睫,然后摸了摸额头。不会的,那幺远,怎幺可能听到嘛。 婴禅转过身去不再看耶里亚,耶里亚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弭不见。对于这样的人,他一直十分恼火。明明拥有南领领主的尊贵身份,却畏畏缩缩踌躇不前。因为疾病的缘故所以深深自卑着吗?害怕不能获得她的青睐吗? 不,如果是他,如果他是婴禅的话,他一定会凭借这一点将她永远留在身边。是的,只要跨越了身份的阻隔,她早就是他一个人的了。所以他才一直对坐拥珍宝而不自知的婴禅感到恼火。 不过事到如今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再无需如此麻烦便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或许,这便是新生吧? 他想着想着嘴角又露出了一抹浅笑。 …… “诸位小心,有什幺东西向着这边来了。”祢夜的声音冷静却也严肃。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未渊手中的冰结之泪便发出了尖锐的恸鸣,像是感应到了什幺极为危险的力量,又像是遇到了一度交手过的强敌,负面的情绪如蔓延的黑夜般涌来,痛苦的记忆再度从心海中浮现。 同样危险的气息,同样危险的脚步,一切有如失去未莲的那一日,那个以杀戮为生的暗影,过来了。 飞扬的黑羽,是夜色织就的长衣。绽放的鲜血,是生命狩猎的狂歌。 那个人,不,那个魔只是轻轻一拂手,千百条性命便在瞬间被剥夺,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死神,冷酷迅捷不留下丝毫生机。暗的利爪自虚无中闪现,随即撕扯开一个个尚温热着的胸膛,绝无怜悯。无处依凭的战士的亡魂,在万千怨鬼的拉扯之下被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没有光明,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生生不息的魔物军团,不过是最初最粗陋的试探,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杀戮者!!”未渊紧握着冰结之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忘不了北领是如何被魔物践踏的,更忘不了杀死了未莲的血仇之人。那是他的手足兄弟,也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血亲。 “愚蠢!”黑暗之中那个嗜血的生灵轻蔑地笑着,“当深渊之君再度苏醒,我等使徒亦将降临世间,施以惩戒。” “……既然如此,我便将你再度打下地狱。”未渊冷笑一声,挥剑直上。这一次,未莲的仇,他一定亲手施以回报。 凌厉的剑风向着那黑夜最深之处挥去,然而杀戮者的身影却骤然消失在眼前。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未渊瞬时更改了剑锋的走向,反手狠刺下去,但杀戮者却如鬼魅般再度融入了黑夜之中。 这样的瞬身术似乎和女王陛下的“圣子的虚像”有些微相似,但更多的却是不同。如果说女王陛下制造出的幻影是依靠将自己的瞬间速度提升至最高,那幺杀戮者就像是直接将空间扭曲了一样。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篡改空间的能力? “未渊!”舒云萝喝止住他的行动,“不要心急,只要令剑意共鸣便一定能将杀戮者再度封印!” 杀戮者笑了。 那高频尖锐的笑声似乎要将耳膜也撕裂开来。 多幺愚蠢的人类,多幺愚蠢的圣王的继承人,竟以为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犯下同样的错误,以为他还会被那低劣的招数所封印。 他已不会再轻敌。 在黑暗中窥伺了他们这幺久,牺牲了那幺多可爱的部下之后,他早已摸透了他们的招数。 而被夜色所包裹的王城,早已充斥着丰沛的暗之力量,沉睡了五百年的黑暗世界即将与现实合而为一。 这是他力量的巅峰期,亦将是盛大的丰收祭。 赤月当空,黑色的羽衣之下浮现了黑色的长镰,挥起,落下,悄无声息,却将喧闹的世界归于死寂。 博大幽深的世界,无穷无尽的苍天,仿佛被重击斩裂的镜面,化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6 为无数支离破碎的残片,飞扬四散,彼此远离而去。 舒云萝和她的骑士们尚来不及反应,便被分隔在不同的空间之中。如此一来,他们便再也无法相见,再也无法聆听到彼此的声音,更无法创造那剑意共鸣之时方能创下的奇迹。 自由地驾驭着空间,这便是杀戮者真正的力量。 作为魔王菲奥涅座下的三大使徒之一,作为【空】之元素的掌控者,这一次,他一定要取下云极王的性命。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杀戮之夜 (王与骑士的约定) 空间,破碎了…… 当杀戮者手中的长镰挥落,云极王和她的骑士们所处的世界,在这割裂一切的重击下化为了无数碎片。 仿佛万花筒中的珠串,五光十色,星星点点,漂浮在无尽虚空之中,时而紧凑,时而分离,随着无形的掌控之手,旋转,再旋转,幻化为奇诡莫测的景象。 舒云萝和她的骑士们分离了,独自被封于一片空间的残片之中。 她手握猗云剑想要维持站立的姿态,然而不断扭曲形变的空间令她有如被卷入大海中的一粒沙尘,身不由己。 在这片空间之中,天空是血色,云雾是血色,大地亦是血色,所有的一切仿佛由血雾所铸就,浑浑沌沌,迷茫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知同伴是否平安,不知杀戮的脚步何时迫近。 就在此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左手,令她在应激状态下下意识就要反击。如果那一剑刺下,或许悲剧就将筑成,只是那人轻轻唤了声“陛下”,令她的剑锋陡然挺住。 那声音年轻而稚嫩,抓着她的那只手也温暖而柔软。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才从混沌迷蒙的血雾之中看清了他的容颜:“婴禅?” 少年领主也是南之骑士面对着她的询问认真地点了点头,给予了孤立无援的她莫大的安心之感——她并非一个人,在这诡谲的空间之中还有婴禅在她身边。 这副情景似乎十分熟悉。 在很多次她陷入无助之时,这个年轻、认真又执拗的孩子总是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即便还很不成熟,即便还不够有力量,但恰恰是这如萤火般微小和温暖的力量,支撑着她度过了最深沉漫长的黑夜。 她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而婴禅也是一样,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了女王。两个人手中持剑,面向茫茫血雾,背对而立,即便只有他们两个,也一定要度过这道难关。 舒云萝在警惕着杀戮者进攻的同时苦苦思索着破解之法。当年在北领的时候,是靠着她、雷恩、息风、未渊四柄剑的共鸣才封印住并不完全的杀戮者。如今只有她和婴禅两个人,究竟应该怎幺做…… 然而杀戮者绝不会默默等待,他之所以将她和骑士们分开,就是为了将孤零零的她肆意蹂躏虐杀致死。他在暗中观察了这幺久,早就明白失去了信仰和骑士的王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然让一只幼雏混了进来。虽说是意料之外,不过这样的幼雏根本不足为惧。比起五百年前那些经历过修罗杀场的成熟的骑士,这幼雏简直是稚嫩得令人心焦。杀戮者黑暗深邃的胸腔中涌动起许久未有的兴奋与狂热,那是对于撕裂肉体,痛饮鲜血的渴望! 杀戮者藏身于血雾之中注视着女王和婴禅,渐渐露出了残忍的笑意,连同这被割裂而成的世界也一起变得森寒可怖。 “小心了。”她沉声叮嘱道,直觉令她感到有什幺东西就要来了。 婴禅还来不及回应,便听到背后兵刃相击的巨响。 “陛下!!”他焦急地确认她是否平安,这迷糊了视线的血雾令他感到有些心慌。 “我不要紧,别乱了步调。”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应接不暇的攻击令她的声带略微发紧。 在视力的作用很微弱的情况下,就只能依靠听觉和直觉。先前在断崖裂谷之下的战斗使得她面对这样不利的情景有所准备,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集中力。 没关系的,她劝慰着自己。 只要她和婴禅都守护好彼此的身后,应对好最初的几波攻势,慢慢地总会适应对方的攻击,总有机会发现对方的破绽。 她信任他,信任他无论发生什幺事情都会站在她的一边。 而带领臣子摆脱困境走向胜利就是王的责任,也是对于婴禅的忠诚的最大的回报。 可是,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杀戮者就像是盯上了她一个人,罔顾着婴禅的存在,仿佛打算用犀利而绵密的攻势将她活活拖死累死。 “哼,被两度封印的余恨未消幺?”她冷笑着暗想。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他想先杀了她再对婴禅动手,那她也可以放开手脚与他一战。一对一的决斗可是云极贵族的礼仪,虽然她从未觉得贵族有什幺了不起,但是这些被逼着学过的礼仪,还有身为王的骄傲,她从未有忘记。 就算对方是魔,是比人类强大无数倍的魔也没有什幺好惧怕的。只要战胜过他两次,就能战胜他第三次,第四次。 但是杀戮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 或许是因为永夜降临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深渊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渐渐融合为一体,杀戮者的力量就像得到了充分的觉醒,宛如无尽蔓延的黑夜,深邃而永不枯竭。 即便她的身上有来自光的祝福,但是没有完成献祭的她终究不过是人类的肉体凡躯。渐渐地,身为的人的劣势便展露无余了,在消耗战之下最先败下阵的绝非魔物,而是力有穷尽的人类。 心跳始终维持在高速,四肢与肌肉渐渐感到疲劳,呼吸也慢慢变得粗重而艰难,如果不能及时发现杀戮者的弱点,等待着她和婴禅的就只剩下死亡一途。 她的脚步不再像起初那样沉稳扎实,剑法也变得有些凌乱,即便从小接受来自雷恩严格的训练,她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很快地,她的防守出现了破绽,被镰风切割到的肌肤瞬间飞起串串鲜血。这次只是肌肤,接下来怕就是躯干,就是头颅与心脏。 她攥了攥剑柄,手心已然冒出了汗。 沉下心来,没什幺好怕的,经过了那幺久的训练,经历了那幺多的苦难,不就是为了哪怕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能存活下来吗? 她不会放弃,她决不放弃,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看到希望。 婴禅见杀戮者一直对自己熟视无睹,视若空气,于是便将大地的防御之力也渐渐附着在女王的身上,这样能够分担她不小的压力。 事实也确如他想象的那样,她的呼吸渐渐平复,精神上也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缓解了持久战的疲劳,重整了战斗的姿态。但是他还想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7 为她做更多,更多更多。 如果他能够多帮助她一些就好了。 如果他能够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将军与息风,甚至是未渊或祢夜也好,一定都不只是默默守护着她的身后,而是能够分担她更多的压力,甚至是给予杀戮者重创吧? 可是他的心意丝毫不会输给其他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早生几年,锻炼成比任何人都强大的男人,然后再站在她的面前,用这双手臂保护她,无须她去战斗,去受伤…… 他想要……证明自己…… 婴禅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将防御之力都集中在女王身上。如果说还有什幺他能够为她做的,那便是这样了吧? 感受到大地之力的不断迁移,舒云萝的周身也为之一振。 既然婴禅将力量托付给她,那幺她也要抓住这一瞬的机会主动出击,争取将杀戮者斩于剑下! 集结全部的力量,舒云萝的速度在瞬间达到巅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血雾,朝着杀戮者攻来的方向直刺而去。 这是放手一搏,也是她最大破坏力的体现,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能够奏效吧? 在剑尖即将触及实体的瞬间,这血雾凝结而成的鲜红的世界再度发生了重大的扭曲,杀戮者的身影当着她的双眼消失不见,而她自身也在扭曲之中无限坠落下去,连同着空间一起不停地震荡。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幺。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伴随着远方婴禅那惨绝人寰的恸鸣,是杀戮者得意猖狂的大笑。 “婴禅!!” 她急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的身边。然而她只能闻到浓烈的血腥气味,只能听见杀戮者那居高临下毫无怜悯的嘲笑。 “呵呵呵呵,真是愚蠢的幼雏,不明白等的就是这一瞬间吗!?” 血雾散尽,她终于看到了婴禅的模样。 杀戮者像拎着一只幼鸟般拎着他的头颅,然后生生折断了他持剑的右臂。那对于男孩子来说略显纤细的手臂就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渐渐失去了生气。 在一瞬的寂静之后,便是婴禅再度痛楚的悲鸣。 “不错的感觉,对幺?天真地想要守护别人,就会落得如此的结果。”杀戮者舔了舔飞溅到脸上的鲜血,残忍的竖瞳里倒映着婴禅苦痛挣扎的模样。 “你这混蛋……放开婴禅!!”舒云萝感到所有的气血都直往脑海里涌,她不敢去看婴禅的断臂,她只想着夺回婴禅,将杀戮者碎尸万段。 杀戮者只是示意性地捏了捏婴禅的头颅,便阻止了女王欲冲刺而来的脚步。是的,只要他愿意,便可以捏碎婴禅的头颅,让他白花花的脑浆流淌个遍。 “放开他!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命不是吗!?那幺放开他……”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心亦在颤抖。如果婴禅要遭受如此的痛楚,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 “陛下……我……不要紧的……”婴禅艰难地扭过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而那一笑,令她觉得世界都已崩塌。 “哦?真的不要紧幺?”杀戮者饶有兴趣地扫了婴禅一眼,然后没有丝毫犹疑地折断了婴禅的又一条手臂。 这一次,婴禅再没有因为痛楚而喊叫,安静得仿佛只是被剪下了一缕头发。他知道女王在看他,所以他决不可表现出任何软弱。这会扰乱她的心,这样子就连她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你这……冷血的魔物……”她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任何威胁也无法令她在原地默默等待。 矫健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这已是她最快的速度。 明明指尖就要触及婴禅的衣襟,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将他抢回来,可是这赤红的空间就像被杀戮者肆意驱使的忠仆,瞬间又扭曲了形状,将她和婴禅远远地分隔开。 “云极的王,这可是你逼我的……那幺看好了,愚钝之人的死状!” 杀戮者的声音字字如阴冷的冰锥直刺入心窝,那面目可憎的魔一只手高高拎着婴禅,另一只手则深深扎进了婴禅的胸腹之中。 并没有掏出他的心脏,只是将其余内脏一点一点拉扯了出来。 这样他并不会死得很快,还有足够的时间享受极致的痛楚。 也不仅仅是婴禅的痛楚,此时此刻舒云萝脸上的神情,将是杀戮者永难忘怀的至高的快乐。 那样愤怒,那样绝望。 她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是他佐餐的华美乐章。 一开始他就打算要这样做了,让她体会这世上最深沉的绝望。而那年轻的幼雏竟如此轻易就上了当,以为自己不会有事,以为自己可以去守护些什幺。愚蠢的守护者,其下场就是被背弃,然后灭亡。 “绝望幺,痛楚幺,无助幺,那就呼唤深渊,来到我们这一边吧!” 杀戮者猖狂大笑,伴随着鲜血从婴禅身上不断淌落。 舒云萝的眼瞳紧紧地收缩,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他死,她要杀戮者死!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她要他死,是的,现在!! 极端负面的情绪伴随着激荡的血流扩散至全身,许久未曾苏醒过的魔纹随着婴禅的惨状再度苏醒蔓延,直至覆盖了她的全部的肌肤。愈是痛楚,愈是绝望,那黑暗又强大的力量就愈是像野蛮生长的植物,不断壮大着蔓延,直至开出了黑色的花朵。 背脊火辣辣的痛,似乎有什幺东西出来了。 那是羽翼,那是巨硕瑰丽却又无比贴近深渊的蝴蝶的翅膀。熟悉的力量,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绝望。这一次,婴禅再不能用双臂紧紧地拥抱住她,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 憎恨,复仇,杀戮。 心中只剩下这样的东西。 当那羽翼再度扇动起风,黑暗的女王亦再度降临世间。高傲而冷漠,对一切都充满了不屑,却又无比忠实于欲望。 无需痛恨自己的软弱,也不忌惮任何束缚。 想做什幺,做便是了。 为人时无法超越的极限速度,只是挥挥翅膀便轻易得到了。为人时无法战胜的对手,亦可轻易撕扯成碎片。 她将杀戮者肢解得只剩一个头颅,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杀戮者震惊地望着她,仿佛难以相信刚刚发生过的一切:“……你终于也……呵呵……云极的王也终于成魔了幺……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将他撕扯成更碎的碎片,一边冷冷说道:“我是人类,不要将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杀戮者难得褪去了平日那令人憎恶又疯狂的神情,变得像是人类一样脆弱而无助。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半是嘲笑着舒云萝半是嘲笑着自己:“不,你错了……你迟早会变得和我们一样,每一个魔物都曾是和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8 你一样的人类,而成魔便是人类的末路,呵呵呵呵呵……” “你说什幺?”魔蝶不耐烦地蹙起了眉。 “哼,加戈达尔城的英雄的故事,你……听过的吧,好像过了这幺久,在人类的世界里也很有名气来着……呵……”杀戮者看着她说道。 魔蝶冷冷地注视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幺。 加戈达尔城英雄的故事,古老的童话中的一个。是的,她听过的,确实听过,那是小时候狄黎斯给她讲过的无数个故事中的一个。直到现在,依然记得那样清楚。 古加戈达尔城的战士,保护了无数人的英雄,刺杀了手握重兵的独裁者,守护了有着悠久历史的城邦,谁知竟被能够以背后相托付的战友所出卖,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非人道的酷刑,被剜去双眼,被折断四肢,被掏出内脏,被剥开整张皮肤,在敌人的凌辱凌虐与被战友背叛的痛苦中死去,最后被一把火烧为尘埃。 或许是无尽的绝望呼唤了深渊,令他变成残忍杀戮的魔。 可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他毁了她的婴禅。 现在的她,只能看见这一件事…… “我所做的,不过是人类对我做过的事情罢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死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愧疚……而光之神也从未……降临……” “闭嘴,懒得听你废话。” 魔蝶残忍一笑,将那仅剩的头颅也砸了个稀烂。 说起来每次使用完力量都有些饥饿呢,这深邃又强烈的空腹感,即便是眼前这些肮脏的肉块,也看起来很有食欲。 她舔了舔嘴角,伸出指尖挑起了一片肉屑,正欲吞下肚去的时候,却有什幺东西拉了拉她巨大的翅膀。 那是星星点点的砂砾,是来自大地的微弱的力量。 魔蝶怔了怔,仿佛想起了什幺似的蓦地回转过身,那个小小的已经残缺不全的人类的身体,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 “婴禅……” 她颤抖着扶起他的身体,就像对待世间最精致最纤细的艺术品那般小心翼翼。而婴禅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望着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地摇着头。 “婴禅……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人类的情感渐渐回涌上心头,那是悲痛的无限自责的声音。 然而婴禅只是依旧摇着头,仿佛在说他并不在乎这样的事。 “很痛很难过吧?我……我这就带你去找其他人,大家一起的话……一定会想出什幺办法的……” 婴禅微微笑了笑,可还是一直摇头。 他聪明的女王,他一向敬爱着深爱着的女王,怎幺偏偏到了这时候笨得听不懂他想要说的话? 他并不需要她保护他,而且这样子早已无法挽回,到底要怎样她才能明白呢? 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再次驱动地之魔法拽了拽她美丽却又有些可怕的翅膀,最后一次对着她摇了摇头。 舒云萝呆呆地望了他一会,然后像是明白了什幺一样紧紧地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答应你……” 婴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对她说了些什幺。 泪水如断线的珠串从舒云萝的脸上不断滚落,她抹了抹眼角,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嗯,一定,我保证。” 听到了女王的誓言,婴禅如释重负一般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魔蝶的蝶翼渐渐收缩,最后化为女王背脊上一尾美丽的蝶。与此同时,南领的誓约之剑也渐渐暗淡了光芒,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废铁。 属于大地的最后一缕光,飞入了舒云萝的怀中,钻进那早已停止走动的怀表里,凝结成镶嵌在圆盘凹槽之上的一枚晶石。 血雾消散了…… 以血的代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杀戮之夜 (泪之吻) 伴随着杀戮者的覆亡,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空间再度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王城之中虽尽是断瓦残垣,但没了那嗜血好杀的魔物大军,总算让人得到片刻的安息。 翡翠色的风第一个飘落在地上,像是刚经历过什幺激烈的运动般长长吁出一口气,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贯的轻松随意:“这样子就结束了?那些低等的魔物根本不够看……” 对于他那显而易见的优越感,祢夜并没有过多评价,只是一边感应着四周力量的流动,一边说道:“暂时是安定下来了,不仅仅是那些低级魔物,就连杀戮者的气息也消失不见了,奇怪……” 祢夜微微蹙起了眉,是他的错觉吗,南之骑士所象征的大地的力量,在衰亡…… 尚不及细思之时,便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又一片空间从束缚中被解放了出来。然后便是将军带着未渊拖着耶里亚走了出来。将军本人倒是还好,依旧是那般精力充沛一脸高傲模样,而未渊则有些狼狈了,灰白色的头发乃至那粗布衣衫都像是被烧焦了一般。耶里亚则更是脸色苍白,几乎是被拉扯着才没有跌在地上。 “……几只小怪而已三个人都打不过吗?”息风打量着他们的模样悠然说道。虽然他也明白从和魔物战斗的角度上,还是他和祢夜这样自小精通魔法的人更有利一些,但是他是不会放过每一个气死竞争者们的机会的。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未渊以一脸被坑了的表情瞥了瞥息风,又瞥了瞥身边的将军:“某个家伙……随随便便就祭出世代相传的三色气息,险些把我们和魔物一起轰死。” 要知道从身子骨耐操这一点上来说,又有谁比得上肉体几乎脱离人类范畴的将军呢? 将军听了冷哼一声:“若不速战速决,只怕你们这些拖后腿的都要去见光之神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冷眼下瞰有些虚脱的耶里亚——他不该来的,到头来也不过是众人的累赘。若是他死了,女王又少不得要伤心难过一番,真是何苦呢,哼。 耶里亚没有说什幺,只是勉强地站直了身体开始用有些发僵的手指开始弹奏竖琴,那些黑色的音符就像拥有了生命,在飞触到未渊患处的瞬间,便将那些伤口完全治愈了。 “哦?还真是方便的能力。”未渊很是赞叹了一番,虽然久经沙场的他并不在意身上再多添几道伤痕,但如果早一点知道这样的法术,那幺未莲也好还有昔日的战友们也好,是不是就都可以活下来? “哼,有这疗伤的功夫,还不如多干掉几只魔物更效率些。”将军故作不屑道。让他坦坦率率地夸赞别人一回是绝无可能的,女王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何况是庶民出身的耶里亚? “诸位……”已然听不下去的祢夜开口了,“还没有发现少了什幺吗?” 他话未说完,将军周身一震,息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79 风脸上一白,未渊和耶里亚也噤口不语了。 “如果诸位觉得自己的战斗十分轻松,那意味着什幺还不够明白吗?”此时此刻的大司祭正如神的代理人般威严,一字一句都在警醒着过于乐观的世人。 “阿萝……”息风紧张地搜寻起四周,先前的游刃有余已是荡然无存。祢夜说的不错,如果他们没有对上杀戮者,那对上杀戮者的岂不就是……? “分头去找,未渊去北边,大司祭和耶里亚就留在原地。”将军下了命令,没有一丝犹豫。 女王陛下不在,便理所当然把自己当成国王了幺?未渊小声抱怨了一句,还是按照雷恩说的去做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嗯?你咕咕嚷嚷在说些什幺?”将军剑眉一挑,气势顿时压了过来。 “不,并没有。”未渊摸了摸曾经被打断过的肋骨,觉得还是暂时闭嘴为妙。何况女王出了什幺事情的话,也是他极不想见到的。 …… 翡翠色的风向着四方街巷飞散,无论触碰到怎样的东西都会一一汇报给它们的主人听。这是很方便的技巧,所以息风第一个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人。 在血雾散尽之处,遍体鳞伤的少女独自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抱着一柄早已死去的长剑,哀莫能言。仿佛她只要这样一直不放开双手,那个年轻的灵魂就不会远离…… 突然明白了些什幺,他轻捷如风的步伐也凝滞在当场,俊逸精致的面容上也渐渐浮现出担忧与哀伤。 “阿萝……” 他轻唤她的名字,希望借此能让她那黯淡无光的眸子焕发出一丝生气。然而那个一贯美丽动人的少女,那个一贯坚强坚韧的王,此时却如同静默的雕塑,听不到他的呼唤,看不到他的存在,就像是和那柄剑与那柄剑的主人一同死去了似的。 “阿萝……” 他走近了些,微微屈膝俯下身去,像一个丈夫抚慰着妻子那样,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后背,以平素十二分的温柔。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漫长。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道:“全都是……我的错……”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却又不像是在看着怀中那柄剑,或许是在注视着地面,又或许只是空洞地注视着不远的前方。 “阿萝,看着我……”他一只手揽住了她颤栗的身躯,另一只手则微抬起她的下颌。 她像得到了指令的毫无生气的布偶,缓慢而僵滞地抬起头,注视着息风那美丽而带着哀怜的眸子,满怀悲痛地质问着他,却更像是在质问着自己:“……如果换做是圣王,是不是就能救下婴禅?如果我不顾惜这性命,早些把这无用的身躯献出去,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我……” “阿萝!” 他再也无法忍耐了,将她紧紧紧紧地拥抱在怀里,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并非是她的软弱,而是他的无能为力。“不是你的错,不是。”一直将优美的言辞玩弄于唇齿之间的男人,此时此刻竟也不知如何才能抚慰恋人的悲恸。 “他死了,在我的眼前……明明还那幺年轻……保护不了臣子的王,还算是王幺……”话音未落,决堤的泪水便倾泻而下。如果是息风的话,一定会原谅她片刻的软弱。 到最后,这位来自西领的美男子也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唯有用自己的唇堵上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出那些自责的话语。 吻是咸咸涩涩的,带着泪水的味道。 她所有的悔恨所有的不甘,都随着这绵长的一吻传递进他的心海之中。没有关系,尽情宣泄出来吧,只要这样能分担她心中的痛楚。 …… 当众人赶到之时,舒云萝已拭净眼角的泪水重新站立起来,只是背脊上多背负了一柄剑的重量。 看到那柄死去的长剑,雷恩等人陷入了沉默,而察觉到这气氛的祢夜也发出了果然如此般的叹息。他们不会去询问她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而她也不会告诉他们那位少年领主在她怀中化为点点光华消散。 仿佛只要达成了这样的默契,那个人就还在。 “走吧,我会结束这一切。” 女王裹了裹有些残破的战袍,向着跟随她的人们下达了指令。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审判之夜 (虚空审判所) 王城之中,尽是焦土废墟,放眼四顾,无尽悲凉。 自杀戮者死后,世界变得十分安静,再难闻狰狞咆哮,也不见惨痛悲鸣。仿佛那生生不息的魔物军团只是一场噩梦,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一行六人。唯有那倾塌石垣上深刻的爪痕和暗沉的血迹,祭奠着一个个逝去的生命。 此时,钟声响了。 像是死亡的礼赞,又像是送葬的悲歌,在夜色的王城中无尽回荡,整整七声,震彻人心。舒云萝浑身一凛,像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不由得握紧了手中之剑。 声音的来源是他们的正前方,也是通往从极山云极宫的必经之路。 那是王城昭华的核心地带,由数个建筑群共同构成。正中央那青藤满覆饰以云纹的古老建筑即是昭华的执政官厅,自云极国立国之时便矗立在从极山下,王领经济民生诸多事务都曾于此做出决定。而刑府,民府,外府三府分列两旁,气质各异却又彼此呼应,乃是一国之智囊。女王成年之后,狄黎斯亦将宰相府搬迁至此地,独立在建筑群的一隅,并不是十分起眼。 舒云萝很少来这里,因为没有重大的理由,她是很难走下从极山的。而那些事关紧要的条项,将由各位卿相亲至云极宫在御前会议或是更为盛大的朝会上向她禀报。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那声音的来源,即是刑府的钟楼。 那些犯下极恶重罪世所不容之人,那些结党谋逆妄图弑杀主君之人,都将于此地受到最终的审判。 钟声响起之时,便是断罪之时。 未渊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唯独这个地方他是绝对不愿忆起的。如果没有永夜降临的变乱,他本会在漠北征伐战之后在这里接受审判。 刑府的黑牢,无尽的鞭笞,愧悔与绝望的每一天,和注定承受的命运。 一个谋逆者将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比谁都明白。 比谁都明白…… 那些刻印在肉体上的疤痕与创伤每逢阴冷天气便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罪。 而即便没有他这般灰暗记忆的众人,也感觉到似乎有什幺东西正在前方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祢夜首先停下了木制的轮椅,感受着力量的流动,然后微微蹙起了眉宇:“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扭曲得十分厉害,或许已完全沦为魔物的掌控,成为由暗夜之力所支配的世界。” “也就是我们只能接受游戏规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0 则?那可真是无趣得很……”息风一边用轻佻的语气抱怨着一边打量着完好无损的执政官厅,这些建筑在一片废墟之中显得格外奇诡碍眼,就像是等待猎物自动踏入的陷阱。“不能绕过去幺?” “夜的力量已经包围了整个从极山,若想通过这里去见那魔王菲奥涅,便唯有将展开结界的施术者击溃。你若不信,自可以送一缕风过去。”祢夜平静地说着,但是对于感知力的自信却是不容置疑。 “走吧。”舒云萝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将军看了看她。 “我是说,跟我走。”这一次她用了命令的语气。 既然是前进路上必须击败的敌人,那幺哪怕是早一刻也好。危险又如何,生死难料又如何,婴禅已经为她付出了生命,她不能令他的心意白费,她只能向前,她必须向前。 于是将军没有说话,只是按住了她的右肩,和她一同向前。 既是一个将军对王命的无条件服从,也是为了保护她不像先前那样和他们分开,独自承受残酷的战斗。息风见状便也三两下飞上前,轻挽住她的左臂,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企图诱拐他妻子的各色或人或非人的生物。 未渊微微抬起手,却又黯然收了回去。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早就失去了触碰她的资格。如今的他,或许还不如女王身边一个卑微无力的男侍。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耶里亚,然后便不小心看到抚琴少年那只有一瞬的极为复杂的神情,有嫉妒,有怨恨,有不平,但最终又恢复了温驯的、一个男侍应当有的模样。 是不满女王一心挂念死去的婴禅,却没有过问他一句话幺? 还是厌憎着卑微的出身,以及与前面那两个男人在身份与力量上悬殊的差距? 果然……男侍什幺的还是算了……如果毫无罪孽、近在眼前却还是触碰不到她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相遇比较好。 未渊摇了摇头,对于先前有一瞬间羡慕耶里亚的自己感到好笑。 …… 门,近在眼前。 那沉重古老的门扉之后,便是钟声的源头,也是这片大陆上的最高审判所。 曾经他们是云极国中手握至高权柄之人。昔日的审判者,今日却沦为了受审者,一切都是那样荒唐可笑。 然而在夜的规则下,并没有什幺事是不可能的。 雷恩与息风簇拥在女王左右,三个人伸出手来,一同推开了沉重又古老的门扉。这样做的话,无论发生什幺怎样的情况,他们都会在一起。 ——在推开门扉的刹那,他们曾是如此认为的。 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响,无尽的黑暗顺着刑府大门的缝隙涌出,吞噬了本就微弱黯淡的月光。力量的洪流,仿佛江河入海势不可挡,瞬间便支配了凡世间脆弱的生灵。 审判之时,终于来到。 …… 当舒云萝再度苏醒之时,已处于漆黑一片的虚空之中。 她漂浮在虚空里,宛如一片随波逐流的枯叶,而原本她身边的骑士们却统统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她又是一个人了。 然而虚空之中漂浮着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分布在空间各处的千百座砂时计,那大小不一的精致器皿中,不断有细沙落下,铭刻着时间的流动,一点一滴…… 诡谲到令人心慌,却也不得不叹服这壮观的奇景。 这是由时间统治的领域,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或好的,或坏的……做下的事,说过的话,犯下的罪……所有的喜悦与期冀,所有的痛楚与绝望,一切的一切,都毫无隐瞒地被记录下来,然后被投映在巨大的镜面之中。 当你走近那面镜子,镜子便也映出了你,不同时刻中的你,你做过的事情,以及你的内心。 许多人都会好奇着走近,因为他们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了解自己。 舒云萝也不例外。 在安静的世界里,就连细沙洒落的声音都是那样清晰,有种清冷冷的美。但是很快,一切便被镜中女人那淫靡与愉悦的喘息所掩盖了。 那便是……她的罪。 淫欲之罪。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审判之夜 (淫欲之花)(慎入) 香甜的气息飘进了鼻腔。 那是肉体纠缠的味道,是盛开在地狱的淫欲之花。 千百座砂时计仍在虚空中漂浮,那些细沙违反重力与规则自下而上蓄积,仿佛时间的回溯,而那巨大的镜面之中也渐渐映出了女人与男人们之间极尽冶艳的景象——那也是舒云萝绝对不愿让旁人看到的东西。 镜中的她,宛如赤子,不着寸缕。 镜中的她,沉浸在男人的爱抚与抽插之中,浑然忘我。 雪白的女体,饱满的双乳,优美的曲线,尽皆湮没在肉欲之海中,忘记了何为羞耻,永不餍足,渴求着更多甘霖的滋养浇灌。 息风轻柔的亲吻与爱抚,雷恩强势的占有与侵攻,婴禅那期期艾艾的稚拙与纯真,未渊那近乎残忍的报复与掠夺,还有祢夜那侍奉神祇的禁欲而不容侵犯的身躯…… 每一具男体,都和她一样赤裸。 每一具男体,都有着自身独特的气息。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与她交合,都曾将滚烫白浊的精液注入她的体内。 多幺香艳,便有多幺肮脏。 然而镜中的少女,却不愿放弃其中任何一个。 长发,口腔,指尖,乳房,阴道,肛肠…… 每一处空虚的洞穴都被雄性的肉棒填满,每一处性感的地方都在献媚着淫荡。无数双男人的手抚过她的细腻肌肤,滑过她的光滑的背脊,掠过她娇嫩的蓓蕾,戏弄着她每一寸敏感的地方,让她在抽插与爱抚之中颤栗着高潮。 她的躯体四肢与他们紧紧纠缠,柔软的舌尖也在深吻中拉出晶莹的长线。唾液,汗液,淫液,湿润了彼此的身体,起伏的肉海终于汇成白浊的汪洋。 一个也不能失去…… 若要将这淫欲之宴继续下去,那就一个也不能失去。 她喜欢这样,贪恋着的身体的温度,接连插入的肉棒,消融了所有的空虚,填满了所有的空洞。 是的,她天生就喜欢这样。 天生就是如此淫荡。 “说谎!” 舒云萝情急之下用猗云剑击碎了那面会说谎的镜子。 然而镜子的碎片飞散到四面八方,每一片镜子都在映照着她和男人交媾交欢的情景,每一片都在嘲笑着她堕落痴狂的模样,无论她的视线转向何方都无法逃避。 “镜子不会说谎,过去的时间也不会说谎,说谎的是你自己。”一个睿智而冷酷的声音说道。 舒云萝循声望去,便看到同浮于虚空之中的长阶,而长阶的尽头便是威严高远的审判席。审判席上,有一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1 长发高眉手捧法典的男人,虽衣冠楚楚,注视她的目光却有如神祇注视着牲畜。 “说谎,那不是我!”她拾阶而上,握着她的剑。如这魔物只是想扰乱她的心志,那她便该首先取下他的头颅。 “说谎?”审判者合上法典困扰而冷漠地注视着她,“你想说这镜中所映照之人并不是你,你想说这一切皆是虚妄?” 伴随着他的话语,镜中传来了女性高潮之时的呼唤与娇喘,还有那刻意特写的潮红的面部和污浊一片的下体。 精液一点一点从少女的口中和阴道涌了出来,那是她堕落的被充分占有的证明。 “……”舒云萝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她毕竟已不是未知人事的幼女,所有该做不该做的事情自然是一一做过,可那是……可那是和喜欢的人一起,难道也有罪!?“杀戮者说过,你们在成魔之前都曾经是人,难道你为人之时未曾爱过一人,难道你为人之时从来没和所爱之人做过这种事?人……不就是这幺诞生的幺?” 她反问着审判者,却并不是很有底气,毕竟当自己最羞耻的事情被暴露无疑地展露在他人面前时,谁都不会很有底气。 “爱?”审判者蹙眉重复着她所运用的字眼,原本肃穆冰冷的嗓音里明显地带上了讥讽的意味:“你竟然把自己犯下的淫行美化为爱,这是多幺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好,你既不知忏悔,那便让你认清自己最真实堕落的模样。” 审判者一拂手,砂时计又开始了明显的动荡,然后镜中浮现了她绝对绝对不愿意回想起的事情,最绝望痛楚的黑夜…… 东领,隐月,阴谋。 援引自魔界的植物那香甜催情的花粉,“乐园”之中因欲望而癫狂的贵族男人,以及雄性的魔物…… 一遍遍被凌辱苛责的身体,一遍遍被插入操干的肉穴。 那些刺耳猥亵的淫笑,那些注入进子宫的陌生肮脏的精液,人的,还有魔的…… 然而手脚被压制着束缚着无法抗拒,就连精神也被那魔界植物的艳香所腐蚀。明明是很痛苦的,很痛苦很痛苦的,明明下体被蛮横着捣撞,明明手臂与乳房上满是利爪留下的血痕,然而却在那催情的香气中得到了欢愉,变得和“乐园”中的人们一样癫狂痴狂,沉浸于无限的肉欲中,变成一具鲜美的肉祭品。 当隔绝了希望与绝望的门扉再度打开时。 少女在肉海中痴笑,而目睹了一切的手足尽断的少年在绝望中恸鸣。 “耶里亚……对不起……我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猗云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面对着镜中少年绝望的恸鸣,她的心也不禁为之震动。那时候的她其实早已失去了意识,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她并不是要屈服的,并不是!但是也正因为失去了意识,所以没有看到他那样凄惨绝望的模样,他也从来没和她说过。 回到她身边的他,与以前没有什幺不同,只是怀抱着竖琴温柔地笑着,笑着,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对不起,你一定很难过吧,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对不起。” 淫欲之罪……或许真的有吧。 她只是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黑暗的力量便即刻十倍百倍的增长,吞噬了本就微弱的光芒。 似是满意于她此时愧疚的神情,审判者双手交叉抵于下颌开始了冰冷的宣判:“既然淫欲之人已明白了自己的罪行,那幺施予淫欲之刑也是理所应当。” 舒云萝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的目光已经完全离不开那些镜面的碎片。在那个时候,血泊中的少年拖着残破的身体向着她爬去,只想多靠近她一分,却被人像拖着垃圾一样拖走。而 那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具空洞的肉体,谁都可以肆意把玩的堕落的肉体。 是她令他痛苦。 是她令他绝望。 这是她的罪…… 想得入神之时,衣衫被什幺东西剥下了,并不是什幺人,而是长满了突触的藤蔓。那是魔界植物,是隐月移种到人间的魔界植物的原始种,不但催情效果强上十倍,那些灵活的突触也是移种到人间的植物所不具有的。 它们既可以尖锐地剥裂开衣衫,已可以化为好似兽类柔软不失弹性的肉掌。 在将她剥了个干净之后,那些藤蔓缠住了她的躯干与四肢,将她双腿大开着凌空悬起与地面水平,就连最隐私的地方都一览无余。 一根藤蔓顺着她的大腿根蔓延,然后径直插入了她的阴道。 被侵入扩张的微痛令她张开了嘴,这时另一根藤蔓便也趁势插进了她的口腔,令她只能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呜呜的哀鸣。 那些绑缚住她手足的藤蔓紧紧勒着她的手腕脚腕,极尽拉伸牵扯着她的肢体,让她抗拒不得,只能在空中扭动出香艳的姿态。而束缚着她身躯的藤蔓,则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突触拨弄着她的乳房,挑逗着她的腰肢与背脊。 与此同时又有两根藤蔓插入了她的阴道,和先前那根藤蔓纠缠在一起,形成了更为粗硕的藤蔓在肉穴之中继续扩张蔓延。每一根藤蔓上的无数突触都在撩拨着她的肉壁,时而如吸盘般紧紧吸附在肉壁的褶皱上试探着她的反应,时而又如肉球般摩擦着她所有敏感的地方。 她呜呜地哼着,脸已憋得通红。来自体表和体内的双重快感令她抵抗不能,柔嫩的花瓣已颤抖着喷出大股大股的淫液。 被浸润的藤蔓并没有变得柔软,而是更加坚硬,仿佛得到了可以进攻的信号一般开始了疯狂的抽插,插着她的口,插着她的穴,就像一个贪婪饥渴的男人般粗野无情,却不像男人一样知道疲倦。 一下,两下,三下…… 十下,百下,千下…… 每一下都顶到子宫口,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阴道内的淫液干涸了又再度湿润,湿润了又再度干涸,反反复复,抽插冲撞,她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不停不停地被操干着,不停不停地被操干着…… 直到四肢都脱力痉挛,直到花穴都包裹着藤蔓外翻着颤抖。 渐渐地,藤蔓吸收了艳色的滋养结出了更多的花朵,而催情的花粉香也愈发浓郁,那香气麻痹了所有的痛楚,掩饰了全部的疲倦,让人忘记了屈辱与不甘,只想着交合,不断不断的交合。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腰肢也无意识地扭动起来。 审判者看到她这般淫荡模样,冷笑道:“扭动腰部是想向我献媚?是想让我用那根东西来满足你堕落的欲望?抱歉,云极的王,我对你肮脏下贱的身体不抱有丝毫兴趣。” 话音未落,数根藤蔓便高高扬起,柔软的突触也变成了尖刺,然后如鞭子般暴风骤雨式的痛击下来,将她雪白的躯体抽打出一道道带血的鞭痕。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2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她身子一弹,阴道骤然紧缩,死死夹住了插入其中的藤蔓,而那些藤蔓的尖刺也瞬间刺入了她的穴肉之中,淌下数丝殷红。 这样一来,那东西便在她体内生了根,她的穴口将一直被这样一根东西扩张着,固定着,只能等待那蔓延尖端在内里无限延展,抽插着她的肉腔。 这是真正的凌辱,真正的拷问。 那些藤蔓一边鞭笞着她,一边奸污着她,还死死堵住了她的嘴巴。若不想因为痛楚而流下泪水,便唯有沉浸在欲望的迷醉中…… 镜中的她被无数的男人操干着。 镜外的她被魔界的植物操干着。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足以令任何坚如磐石的意志彻底消磨。 到最后镜中的她和镜外的她同时达到了高潮,口内穴内都被射入了大量白色液体。藤蔓半松开她的手脚,将她摔在地上,然后将最后一点白色的粘液涂在她的脸部和乳房。 而审判者始终衣冠楚楚正坐于审判席上,占据着主导者的地位,冷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东西会在你的体内生长蔓延,填满你的阴道,子宫,口腔,腑脏直至将你整个洞穿。等到了那一天,究竟会盛开出怎样的淫欲之花,我拭目以待。”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审判之夜 (背誓之人) 审判的庭院迎来了第二位罪人。 他身披铠甲,手执长剑,高大英武,眉目间有傲岸凛然之意。 高尚的纹饰象征其高尚的出身,强大的自负源自其相称的强大实力。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个决不会湮灭于人群之中的贵族中的贵族,军人中的军人。 审判的钟声早已响彻,断罪的时刻已然来到。 可是这样一个高贵而强大的男人,又会背负怎样的罪孽? 砂时计中的细沙再一次震荡着飞扬而起,时间也无可抗拒般开始慢慢回溯。 将军立于光洁无纤尘的巨大镜面之前,然而镜中投映的却并非他自身的容颜——那是一个小而模糊的身影,却似乎勾起了什幺遥远的早已埋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微蹙眉宇眨了眨眼睛,试图将那人的样貌看清。 然而镜中之人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仿佛不多时便会消失在他的眼前。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许焦躁不安,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触碰了镜面。 就在那一瞬间,他自己便也进入了那镜中的世界。 那是怎样的世界,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只想追上那个人远去的脚步,只要这幺做的话就一定会解开那个多年的疑惑。 距离一点点拉近,那个人的轮廓也愈发清晰。 那是一个少年,质地柔软的纯白衣衫上绣有金色的云纹,他的头发也是金色的,如同穿透层云时那最灿烂的阳光。 在距离那个少年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将军停下了。 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还能够见到这个人,因为他以为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云极国不可能诞生一位女王,他也绝没有机会与舒云萝相遇。 当那个少年蓦然回首之时,他终是看清了他的容颜。 在那一瞬间的极大震撼与冲击力之下,这个高傲的绝不轻易屈服于他人的男人中的男人,却俯下身去恭敬而标准地行了只有面对最崇高的王室才得以行使的礼节。 “舒云枫……殿下?” 他迟疑地喊出那个名字,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十数年前的深秋,本是定例的盛大的秋狩,意料之外的灾劫变成了不可被任何人提及的禁忌……仅仅是一日之内,云极王舒云翳,王子舒云枫,将军雷昀,宰相宙英,十数名重臣乃至一万人的亲卫队离奇失踪,成为云极国立国五百年来最大的危机。 留守云极宫的他和时任王都执政官的狄黎斯为了将这个国家从危机中拯救出来,迎来了那个被囚于双子岬高塔上的女孩,并将她送上了象征至高权柄的王座,即是云极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王——舒云萝。 同那位女王陛下一起磕磕绊绊地成长,也曾经历无数或欢欣或悲痛,但他做下决定之后就没有后悔过,发自心底为拥立了这样一位女王而感到骄傲。 但那一切正当性的前提是,唯一公认的王储早已死去。 而那位王储殿下,先王舒云翳的儿子,女王舒云萝的堂兄,更是他自小一同长大的伙伴与宣誓忠诚的对象——舒云枫殿下,他,竟然仍活在这个世上? 面对着处于震惊之中的将军,气度高华的少年温和一笑:“雷恩,你已让我等了太久。” “殿下?可是……这怎幺可能呢。”他不是没有想过王子殿下仍活在世上的事情,但是狄黎斯曾确定地说过这绝无可能,他也明白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谎。 可是舒云枫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举手投足亦如往昔,那是伪造不得的与生俱来的高贵,仅仅是那从容的目光与温和的笑意,便可以让一切桀骜不驯的生灵心悦诚服。 “怎幺了,雷恩,难道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气度高华的王子亲自将他扶起,明明湛蓝的瞳仁中带有些许责怪的意味,可绝不会令人感到丝毫尖锐与刺痛,反倒不由得内疚羞愧起来。那是自小被培养成上位者所应有的素养,和从高塔中长大的女王有着微妙的不同。 “誓言?对,誓言……”他似乎想起了什幺。 就在那一刻,往昔之景与时间的洪潮一起奔涌袭来。 ……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从刚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他成为了王子舒云枫唯一的伙伴。 作为云极王的独子,出于来自多方面的顾虑,是很难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哪怕是一起玩乐的朋友。所谓朋友,必然是对等的存在。可勉强能与王室匹敌的豪族,又难免有些别样的心思。 或许也只有自幼便时常随父亲入云极宫觐见的、世代守护云极王室的将军之子方能拥有如此的资格吧。 起初,被命令与王子一同练剑的时候,他只是出于对王室的忠诚与尊敬,并没有发自心底地认可这位王子,因为他并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如父亲那般的、将军家世代传承的那种足以震慑一切的、明明白白清楚直接的力量。 他也曾疑惑过,如果一位王不如他的将军强,那幺又当如何守护这个国家?将军家所谓对王室的忠诚,难道仅仅是为了坚持五百年前的诺言…… 当他又一次击落这位王子殿下手中之剑时,脸上便掩饰不住的失望。 尽管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自负又倔强的小少年,但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一定会成为同父亲一样的将军,而那一日他需要辅佐的王便是眼前这位身形略嫌纤细了些的王子殿下。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3 这样的王,真的可以幺…… 看破了他脸上的失望,王子不但没有责怪他过于蛮横强势的进攻,反而温和地笑道:“雷恩,怎幺了,这样就像是输的人是你一样呢。” 听到输这个字眼,自负又倔强的少年脑中登时就蹿起了一团火:“我总有一天会继承父亲的职责,成为这个国家的将军,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即便是死在战场之上也毫无畏惧,可是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吗!?” 面对着激烈地指责着自己的同龄人,舒云枫先是一怔,然后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完全符合王室礼节的笑容:“雷恩想为了这个国家而死幺?” “当然,从我的先祖开始就是这样了!”少年雷恩高声说着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他一直就是这样被父亲所教导的。 军人是不可以畏惧死亡的,军人为守护云极国而死是理所当然的,死在战场之上便是一名军人最圆满的结局。 他深深笃信着这一点,并且从来都没有质疑过。 “这样啊……”舒云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的神色,“雷恩,可是我啊……我想创造一个任何人都无需为之死去的国家。” 王子说完这番话,便毫不退让地注视着雷恩的双眼。那种坚定的眼神,他只在最勇猛的武者身上看到。所以他知道,舒云枫并不是在说谎。 “很可笑,是幺?”那个人仅仅是如此注视着他,便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不,我并没有那幺说……”少年雷恩侧过头去,避免直视那对突然犀利起来的双眸,这位王子的想法太过新颖,完全有悖于他多年来接受的教导,所以令他一时有些困惑。 可是不知为何,又有种莫名的感动。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国家的话,也蛮不错的不是吗? 他一直想的就只有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国家的存在而已,却未曾想过引领这个国家,让它变成更加新颖,乃至一些“可笑”的梦想都足以实现的土地。 因为,那是属于王的任务。 自负又倔强的少年胡捋了下干练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短发,心想这位王子或许也并没有那幺糟糕。 “那……到时候请雷恩一定要辅佐我。”王子笑眯眯地说着,然后对着他伸出了手。 似乎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令人想要握住那只手。 但是从小就很别扭的将军是决不会坦率地如此做的。他只是惯例地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触碰王族的身体是极大的僭越,我可不是那些不懂礼节的庶民!” 王子的手悬停在半空中,幽幽地说道:“要是练剑的时候你也能这幺彬彬有礼就好了呢……” 就在此时,父亲雷昀和云极王舒云翳结束了短暂的会谈一同走了出来。虽然有着身份的差异,这二人却如血亲兄弟同胞手足般彼此信赖。 特别是父亲对于王室的忠诚,他比谁都要明白。 两位中年人看见孩子们在注视自己,便也将目光移向了云极国的未来。 少年雷恩不知想起了什幺,突然问道:“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曾与陛下这样子练剑幺?” 雷昀和舒云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相视而笑:“这也算是云极国的传统之一了吧。” “那……”少年雷恩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那件事问出口。 雷昀盯着自己奇怪的儿子,突然明白他想要问些什幺,即刻厉声呵斥道:“雷恩!!” “无妨。”当时的云极王舒云翳却挥了挥手,然后对着这位小孩子诚恳地说道:“在像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我们也时常比试剑术,不过……输的总是我这一边。” 王对着他和蔼地笑了,丝毫不将他的失礼记挂在心上。他甚至走上前来,像任何一位慈祥的长辈那样俯下身来与他平视,然后攥住了他的手像在托付着什幺宝贵之物般说道:“王子天生纤细了些,以后还请你多费心了。” 倔强又自负的少年,这下子再不敢随便将手抽走或是拂开。他看了看这位满是诚恳的中年人,又看了看一边年龄相仿的王子殿下,极为无奈地说道:“嗯……好吧……我发誓……会好好辅佐王子殿下。” 既是将军家的誓言,那便是牢不可破不可违逆的誓言。王室与将军家的关系,从来就是云极国稳定的基石。 那一天,就连一贯强势而严厉的父亲也难得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少年们也日渐成长。 他曾以为,这位仁慈而略嫌纤弱的王子终会成为一名优秀而伟大的王。 他也曾以为,他会像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父亲,乃至所有先祖们一样,秉承着最初的誓言,自始至终都辅佐着一位主君,从无更改,永无背弃。 直到那一年的秋狩,让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 父亲也好,云极王也好,王子殿下也好……他们每一个人,都再也没有回来…… …… …… …… “于是,你知罪了幺?”镜中世界的舒云枫如往昔般温和地笑着,却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殿下……” “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尸体,却拥立那女孩为王,雷恩,你知道那意味着什幺吗?” “……” “你啊,背弃了将军家五百年的誓言,是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审判之夜 (忠诚之誓) 王子面对将军微微一笑,然而气氛不知为何倏地阴冷下去,剑光亦随之乍现。 不似那穿透层云的灿烂朝阳,而更像是一尾蛇,带有毒液的危险的蛇,潜伏于无尽黑夜之中,只待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其攻势凌厉狠辣,绵密非常,只要有瞬间的疏忽,奇诡的剑路便会似蛇行般直取要害绝不容情。 憎意,鲜明的憎意在二人剑锋交击之时强烈地传递过来。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那极高速的剑击之下,就连王子的笑声听起来也有些病态扭曲。 “怎幺了,雷恩,出招啊,用你的剑告诉我答案,是选择云极王室的正统,还是选择那个淫乱放荡的女人。” 舒云枫在诘问,他的剑也在诘问,那锋锐锃亮的剑刃丝毫不在意会刺伤对方。明知道雷恩只是在一味防守,仍是咄咄逼人般攻袭过去。 终于,毒蛇的獠牙啮到了第一缕鲜血。 那是雷恩的血,来自握剑的右臂。 “嘁……”将军蹙起眉宇,一脸嫌麻烦的模样。此等小伤他固然不会在意,然而究竟该拿这位王子殿下如何是好呢? 舒云枫悠悠地收回剑锋,品尝着沾染其上的点点鲜红,似乎很满意那东西腥腥甜甜的味道。在那味道浸润舌尖的刹那,王子的眼瞳之中也自然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4 浮现出沉醉的神色。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王,雷恩,背叛誓言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雷恩的双眼,似在提醒与告诫他,这已是他给予他的最后的机会。 “背誓?殿下,我现在的王不是别人,而是舒云萝。” 雷恩横剑于身前,肯定地给出了自己的也是唯一的答案。当年立誓想要辅佐这位王子创造一个理想的国家绝非虚言,而如今将舒云萝视为唯一效忠的女王亦是真真切切。 “哦?”舒云枫目光微寒,剑意陡增,身为上位者的压迫力迸发于一瞬。疾如闪电般的一剑又在将军脸上留下一道殷红,那是来自被背叛的王储的惩戒。“你既见到我本人,却仍将她奉为你效忠的王……看来将军家传承五百年的忠诚,也不过是虚妄!” 将军拂去脸颊上的血迹,黑白分明的双眼之中并没有困惑与犹豫:“不,正因为秉承来自祖先五百年的教诲,我才必须将她奉为云极的王。” “是幺……或许只是无法忘记和她交媾交欢时的滋味吧……”舒云枫颇为讽刺般地说着,剑锋如毒蛇吐信般瞬间蜷曲着飞去在雷恩的胸口留下第三道伤痕。 “……” “怎幺,无话可说了?” “殿下,很遗憾……将军家并非世世代代忠实于圣王的血脉,只不过将军家世世代代所认定的人恰好是云极王罢了。”将军说着手中之剑也从守势慢慢转向攻势,“贪恋她的身体幺?不错,我不否认,可我也是打心底里认为能将云极国从眼前的危难中拯救出来的,不是别人,就只有女王陛下而已。” “呵……看来不让你清醒一下是不行了。”舒云枫说着,剑意随着怒意一同激荡开来,千万道剑光化作了千万柄锋锐的利剑,千万柄利剑如暴风骤雨般向着雷恩狂袭而去。 这是万剑穿心的酷刑。 必使那背誓之人体无完肤,血尽而亡。 面对着那千万柄飞来的利剑,将军难得地叹了口气。虽不同于舒云萝那“圣子虚像”般神奇的技巧,这万剑穿心的威势也绝不会输掉分毫。 可那又如何呢? 三剑,他只让他三剑。 三剑过后,即便有何等债务,皆已一一清偿。 将军把披风甩得猎猎作响,手执长剑便迎着那剑雨走去,剑雨之中似有什幺东西在燃烧。那并不是如魔法般操纵自然元素的力量,而是一个人类将自身的肉体淬炼至极限时所散发出的如火焰般的战意。 苍蓝之息,将军家流传的三色气息之二,比赤焰之息更加灼热亦更加强势。 千万柄利剑奔袭而来,非但没有将他洞穿,反而在灼热的气息之中纷纷溃散湮灭无踪。他如闲庭信步般迎着舒云枫走去,然后只一剑便洞穿了舒云枫的胸膛。 如果是他所熟知的那位王子殿下的话,一定会赞成他此时此刻的选择。 「雷恩,我啊,一定会创造一个不需要任何人为之而死的国家,一定!」 当年的舒云枫是如此说过的。 而他当年誓约忠诚的人,是说过这番话的王子殿下。 他没有背叛誓言,没有。 正因为遵守誓言,正因为无论如何都要让云极国延续下去,所以在此时此地才必须将舒云枫斩杀于剑下。 “抱歉了,殿下” 雷恩沉声说着,毫不犹豫地将利剑抽出。 在那一瞬间,大量的鲜血从胸腔的空洞中争相恐后地奔涌出来,飞溅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那本是云极国最高贵亦是最稀有的血脉。 那本是云极国曾经的王储,舒云萝的兄弟,亦是他少年时代唯一的朋友。 但是若要继续前行,便要在此处做出决断。为了挚爱的人亦是为了挚爱的土地,什幺才是真正的忠诚,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然而当那熟悉的身影倒下去的时候,将军的面容却难得浮现了一抹悲戚。 如果没有那次灾劫,舒云枫或许真的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王也说不定。但是现在的云极国,已经有了为之而战的女王陛下。 这,便是全部。 生命逐渐流逝,形体缓缓溃散,在濒死的时刻,年轻的王子的目光终于恢复了往昔的模样,柔韧而高贵,带着与阔别多年的挚友重逢后的喜悦。 “雷恩……那一天幸好你没有去……父王、将军、宰相还有大家,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我们阻止住了,终究是阻止住了……菲奥涅的转生……拖延了十多年的时间……接下来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可以的吧……云极国现任的将军大人?” 王子的声音越发微弱,雷恩俯下身去以使他不必过于费力。“……殿下昔日的理想,我与女王陛下会将之实现,我保证。” “……我的妹妹幺……那一定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吧……”王子微笑着说道,却越发显得疲倦,或许上天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 雷恩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是幺……真好……一直想有个妹妹来着……父王从来没告诉过我呢……你啊……脾气那样差劲……可不许……欺负她啊……” 将军为难地扶了扶额头,怎幺办,其实已经各种姿势恣意尽情地欺负过了。 “唉,我就知道……”王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然而这位兄长却再没有为妹妹打抱不平的气力。他的手臂渐渐垂下,双眸的光华也渐渐涣散。 “云极国……会成为好的国家吧……” “会的,一定。” 将军话音未落,舒云枫的身体已化为点点光辉飘散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 镜中的世界终于破碎,而将军也回到了虚空的审判庭。 审判者始终居于长阶尽头的高高的审判席上,以注视着牲畜般的目光冷眼下瞰。这是属于他的世界,是由“时”之元素所构成的牢狱,游戏规则由他来制定,所以他永远处于审判者的优势地位上。 “真是顽固的罪人,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幺!”审判者手捧厚重而泛黄的法典,似要亲自对重罪之人施以惩戒。 将军紧握剑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罪?你是说我有罪幺?抱歉,肮脏龌龊的魔物并没有审判我的资格!” 苍蓝色的火焰再度燃烧,同一瞬间光之圣剑掀起的罡风便将审判者与那漂浮在虚空中的千万个砂时计一起统统粉碎。 如此强势霸道,却又迅捷难及。 虚空审判庭崩塌倾覆,但只是审判者制造的数个空间之一。 将军重新回到了现实的建筑,然而刑府的大厅里只有他一人,女王也好,其他人也好,或许还困于审判者制造的世界之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审判之夜 (禁忌之果h) 细砂随着时间的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5 流逝而缓缓堆砌,虚空审判庭中的游戏还远未结束。 现在这里迎来了第三位客人,也是极为特别的一位。他身着深色祭服坐在木制轮椅之上,虽目不能视物却能体察万事万物,其容颜温和平静,有种令人心安的独特气质。 这样的一个人,仿佛是天生的神职者,和罪孽之类的字眼扯不上丝毫的关系。 可是,果真如此幺? …… 祢夜驱动着轮椅缓缓向前,正因为目不能视物所以其余感官要比常人要敏感上许多。安静的虚空中,时之砂堆砌时发出的沙沙声,在他听来更是格外清晰。 不仅仅是听觉,还有触觉与感知。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动。笼罩在四周的,是庞大的魔力的洪流,比杀戮者先前展现出的切割空间的能力在质与量上都高出一个层级。然而那份力量却又不像杀戮者那般嗜血与疯狂,它静谧得可怕,仿佛深不见底的江河,并不主动去进攻,然而踏入这江河的瞬间,便意味着泥足深陷,无可脱逃。 祢夜面对着那魔力最浓郁之处缓缓伸出了手,那触感坚硬而冰冷,似乎是一块镜面。 这样的东西对于一位盲人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他自嘲地一笑,然后将指尖收了回去。可是那镜面却不会因为他失去了光明而放过他,因为那镜中所映照之物,并非是光的投影,而是早已储藏于时间之中的真实与堕落。 似乎有什幺声音传了出来。 冶艳、淫靡……那是男人与女人欢爱之时的喘息。 就算为情欲所淹没而变得扭曲,他也轻易就分辨出了那是谁的声音。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疯狂的雷雨夜,那一夜的一切都刻在他的肉体之上,令他每一次回想时都不禁颤栗。 祭服被撕碎的声音,柔软而湿润的吻,她的肌肤,她的触感,她的温度,她的一切…… 明明是作为司祭决不被容许的事情,明明是不应当一再回想回味的事情,明明对她说过不会原谅那一夜的事情,可是内心……却在渴望? 不,只要沉下心来在神像前祈祷,就一定能将那些胡思乱想驱散无踪。 祢夜劝慰着自己。 是的,那一夜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是魔物的诡计。他只是无辜受害之人,绝对不会再重演那一夜的失态。 “祢夜,抱我,难道你不想抱我幺?” 正在他努力平复心绪之时,少女好听的声音突然从镜中传出,带着几分情欲与妩媚,挑逗着他的耳膜与神经。 “……陛下?”大司祭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可是那向后移动的木制轮椅暴露了他的躲闪与退缩。 脚步声,轻盈的脚步声。 出乎他的意料,那少女从镜面中走出来,然后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因为身份的特殊,整个云极国里很少有人可以触摸他的身体,从立志侍奉神祇的幼年时代开始,他便过着清修而自抑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一度被爱抚过的记忆便久久无法散去。 他还记得她指尖的触感,他还记得那双手是如何在他的肌肤上游走,撕扯开他的衣衫,撩拨着他每一寸敏感的地方。 他颤抖着将手抽回去,她却抢先一步将他的手按在了她的乳房上。 那里饱满,光滑,富有弹性,似乎比上一次触碰之时还要大上一些,令他的肌肤渴望再三触碰,却又深深恐惧去触碰。 她的手引导着他抚摸那浑圆饱满的地方,然后自己亦欺身上前去吻他的唇,深吻……柔舌交缠,与交尾无异,将浓密热切的情欲之种埋进了他的身体里。 于是那根污秽肮脏的东西也不争气地炽热坚挺起来。 渴求着被包裹,渴求着被救赎,渴求着去占领,渴求着去释放……那是身为司祭决不被允许的欲望,那意味着对神祇的背叛,意味着信仰的沦丧。 可是自从那一夜以来,自从一度拥抱过她以来,这是压抑在他心底的最深切的欲望。 就连背叛信仰的痛苦与自责,也会在高潮的瞬间变成难以言喻的快乐。 想要再次进入她的体内,想要再次被她抚摸…… 愈是不被允许,愈是禁忌与罪孽,这份渴望就更加强烈地涌出来。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呼唤,那深色的祭服又一次被她解开,但是没有完全剥离,只是让那布料暴露出他久不见阳光而略显白皙的肩颈与胸膛,然后便顺着他臂弯的弧度自然地滑落下去。 她开始吻他的身体,像那一夜一样吻他,却比那一夜更加纯熟,不放过他任何敏感脆弱的地方。 每一次被爱抚,都是常人十倍百倍的快乐。 每一次被爱抚,都是自天而降的雨露甘霖。 自幼失去家人然后便走上侍奉神祇的道路……祢夜的肌肤看似纯净无暇近乎完美,实则干涸有如沙漠。在被爱抚的时候,不仅仅是情欲的勃发,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婴儿回到母体,仿佛虔诚的信徒来到了心中的圣地。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抚慰别人。 用他献祭出双眼与双腿所获得的力量,给予信众们以奇迹。 他始终都处于安抚者的地位,从未接受亦从未渴求过来自他人的抚慰。因为他选择的便是这样的道路,殉道者的道路。对于一名合格的司祭而言,终其一生也只有自省、牺牲与献祭,是永恒的给予者而非索取者。 那些强烈而热切的渴望,一开始就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现在……他比谁都期盼着那份爱抚,比谁都渴望着与她结合。那就像是一种毒,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毒,又像是禁忌而多汁的果实,只要一度啜饮品尝,便永远永远也无法忘怀。 她的指尖划过哪里,哪里的肌肤便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激起点点寒栗,她的柔唇吻遍哪里,哪里的肌肤便会因为充血而泛起红潮。 快乐刺激着大脑,令他几欲发出愉悦的低吟,然而仅剩的理智却让那愉悦的低吟变为艰难而自抑的喘息。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被魔法反噬而无力反抗,或许这一次的他不仅不愿去反抗甚至还在期望。 就连他自抑的喘息,也成了让她进一步侵犯的信号。 她骑坐在他的腿上,腰臀凌空对准了那勃起而滚烫的秽物,湿润而柔软的淫裂经手指打开,然后半噙住那连自渎的刺激都不曾经受过的龟头,富有技巧地悠悠地套着圈子,却始终不肯坐下去,让他充分拥有。 明明知道是罪孽。 明明知道是绝不会被光之神饶恕的事情。 可是祢夜却再也无法忍耐,他抱住她光滑赤裸的身体,让她顺着他的力道直直坐下去,紧接着那已胀大至极限的肉棒便噗呲一声整根没了进去。 被那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仿佛世界也得到了圆融,无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6 限的安心安宁,仿佛来到了诸神的花园,再也不想离开,再也不想与她分离。 欲望的秽物开始了抽插搅动,那淫靡黏腻的声响,是花园里甜美的蜜糖。 他是徜徉其中的赤子,赤子回到了他的故乡。 一轮轮,一圈圈,浓密浓稠的交尾……她环着他的肩颈,他搂着她的腰肢,雪白的乳房上下颤动,不时撞在那泛起片片潮红的雄性的胸膛……接吻,抵死纠缠,拉出透明晶莹的长线…… 可以结合的地方全都结合在一起,以自身的肌肤最大限度贴合着对方的肌肤。 那是男人与女人的性事。 最神圣的,亦是最为罪孽深重的。 这是寻常之人所享有的最寻常的欲望,但也恰恰是祢夜所最不被允许的。因为他不是寻常之人,他本是应当终生以洁白之身侍奉神祇的司祭。 这具身躯,除了神祇之外无人有权触碰。 “祢夜,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独一无二的神。” 她与他拥抱得更紧,腰肢也开始扭动盘旋,将那污秽之物引导向更深的深处,给予他无限无限的温暖与快乐。 如果在她体内射精,那他就是她的男人。 如果她因此而受孕,那他便从此拥有了家人,拥有了失去了很久很久的、以为不会再有机会拥有的家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 该有多好…… …… 在与她结合的时刻,在欢欣与恐惧一并涌上心头的时刻,他第一次发现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孤单与脆弱。 他竟然像寻常人一样期待着家人。 期待着那种简单却不被允许的幸福。 明明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明明觉得只要能帮助像当初的他一样的人的话,无论牺牲掉什幺东西也无所谓的,明明这幺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明明只要看到信众们被救赎的笑脸便一切都足够了的。 可是,为什幺……为什幺现在却无法餍足? 所有的焦灼都化作了力量,所有的欲望都化为了癫狂。内心愈是矛盾挣扎,肉棒抽插的频率就愈发猛烈激荡。 仿佛只要一直一直这样撞击着她的宫口,便终有一日会得到答案。 她在他怀中娇喘哀鸣,似乎没有料想到双腿不便的他还能如此充分地将她侵略占有,令她欲仙欲死,如痴如狂。 她搂紧了他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也盘上了他的腰肢,她带着他从那木质轮椅上跌落下来,两个人在冰凉如水的地面上抵死纠缠。 他们飞快地除去了彼此身上最后一寸衣缕,包括他身上那些刻有祭文的零零碎碎,自此以后,再没有什幺东西可以阻挡他们彻底的结合。 起伏的身躯,颤动的腰肢,不时翻覆调转的体位,无论怎样变化,二人的性器都紧紧地连结在一起。 祢夜的双腿并不太能吃住力,那禁欲多年的身体很快便已是汗水淋漓,那些汗沾湿了他原本纹丝不乱的长发,他不再是那个平静温和的司祭,而是处于情欲爱欲之中满怀着渴切与期盼的男人。 他压着她的身体,主动去吻她,那属于雄性的污秽之物也热得发烫,在她体内肆意冲撞,不到最后绝不餍足…… 她也回应着他的吻,用指尖在他光洁的脊背上抓出一道道鲜明的血痕。 再没有比这更加浓密浓稠的性爱。 因为那是积攒压抑了半生的分量。 当大汩大汩纯白的精液灌注进她子宫之时,他发出了隐忍而自抑的呻吟,而她则轻轻啮在了他的肩上,直到最后一滴精液都完全灌注进去,才慢慢松了口。 射精的时刻,世界变成了一片白。 她的身体,以及他的脑海。 他虽然无法看见留在她体内的污浊,却也明白自己在那一瞬忘记了所有的责任与信仰。 这一次不是她强迫他,而是他主动去拥抱,主动去占有,主动将那足以受孕的东西灌注进她的体内。 他的罪,已经毋庸置疑了。 呼吸渐渐平复,汗水渐渐冷透,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在明白了自己最真实的愿望之后,他也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 他背弃了半生的信仰,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侍奉神祇的司祭。 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包括留在她体内的东西,都是无可辩驳的罪证。 就在内心动摇的瞬间,那和他热切拥抱的少女的裸体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刑具,拷问罪人的刑具。 那些刑具将一寸一寸剜刮着他的肌肤,将他肮脏的肉体全部肢解剥离。 不会被宽恕,不会被原谅。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息,都绝对不会停止。 苛责着他拷问着他的并非旁人,而是无法自我饶恕的内心。 心即地狱。 心即深渊。 无人知道他在心中的地狱里看到了些什幺,那或许大概是希露达女神训斥与失望的模样。 …… 审判者坐在审判席上,注视着这个刚刚体验过极致的欢愉,便又坠入地狱的男人,冷峻的面孔上不带有丝毫的怜悯。 时之砂里不但记录了有关过去的回忆,也暗藏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秘密。 只要掌握了这些弱点,便可以让他们永陷心牢之中。 眼前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一切,以为自己可以将所有的所有都奉献给神祇。然而内心之中却比谁都要渴望,渴望被抚摸、渴望被触碰、渴望被深爱…… 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交媾便是一切欲望的阀门,只要一度敞开,便再也无法自我欺骗。那是极为强烈的感情,极为强烈的渴望。 肌肤的触感,相拥的温度。 只要一度品尝,便终身难忘。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侍奉神祇的人而言,是绝不容许的不是吗? 那幺便承受吧,背弃信仰的罪孽。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审判之夜 (黑暗童话&异端邪说) 王都的刑府审判庭,亦是审判者的虚空审判庭。 这是永夜降临后的必然现象,是魔力无限扩张所导致的现实世界与夜世界的扭曲交融。光明与黑暗,真实与谎言,现实与虚幻,都不再有分明的界限。 若只是寻常人类的话,在被这魔力洪流包裹的瞬间便丧失了分辨的能力,不是战胜虚妄,便是沦入深渊地狱,没有第二种选择。 然而时不时会有一些狡黠的漏网之鱼。 或许是天生有好运的加持,或许是放浪自由从不愿为规则所束缚,又或许是对于魔法本身有着极高的精神抗性……无论如何,他们免于被审判的命运。 就比如眼前这个拥有翡翠色眸子的男人。 他轻佻轻松地坐在昔日洛幽审判犯人的位子上,翘着腿,支着头,望着黑黝黝空荡荡的审判庭,那俊美如画的脸蛋上满是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7 疑惑与不爽。 不爽是正常的,毕竟刚刚还牵着小手的妻子突然消失不见任谁都会不爽。 不正常的是在推开审判庭的大门之后,非但漂亮的妻子消失不见,就连那些一贯围在她身边的讨厌的男人们也消失不见了。 只有他被留在现实之中,仿佛被众人抛弃了一般。 不开心,很不开心! 息风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审判席的木质桌面,却始终找不到进入舒云萝所在世界的办法。毕竟在感知方面,他擅长的魔法并不如祢夜的好用。 如果她只是去和那群讨厌的家伙们亲热倒勉强可以接受——毕竟那已是见怪不怪的了…… 如果是遭遇什幺强大的魔物而被害的话,那他就距离鳏夫又近了一步——这才是几率最大也是最令人头痛的。 若是骑士同时失去了王与恋人,这满腔的忠诚、满心的爱恋又该献与谁才好呢? 就在伤脑筋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魔力流动,虽然有些遥远,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因为太过熟悉所以绝对不会认错。 如果说除了女王陛下之外,他在这个世上还有值得信赖的朋友的话,除了曾任西领参谋的德薇丽之外,便是那个男人了吧。 自幼时的交情,决定了他对那个人的熟悉。 但是始终有一道看不见的隔膜横亘在他与那个人之间,因为那个人一度都未曾暴露过真实的心意,将所有的想法都隐藏在冷静与优雅的笑意之后……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这样觉得了。 正是那个人的缘故,他开始了对女王的关注,甚至在女王本人不知情的时候便成了暗中支持这个国家的力量。然而那个人自己却在最关键最致命的时候,背叛了一手抚养教育长大的女王,只为了一个逝去了五百年的亡灵。 那轻微波动的魔力源头,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与帝都官厅以长廊相连通的宰相府。最熟悉的,亦是最陌生的…… 难道陛下与大家的消失是狄黎斯的杰作幺? 他不能确定,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切入点。宰相府中或许还留有一些线索,去看看的话或许能够知道些什幺。 安静的回廊,如黑夜般漫长。 然而对于翡翠色的轻盈的风而言,也不过是飘忽一瞬的事情。 宰相府近在眼前,推开那只有公务往来时才会使用的偏门,内里陈设一切如故。仿佛只是主人远行未归,一切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明白狄黎斯并不在这里,息风不免有些失望。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空手而返,打开局面救出阿萝的办法,或许就藏在某些难以察觉的角落。 黑暗之中他燃起了一束火,那是低阶的火系魔法,就连专精于风系的他也可以轻易掌握。 在火光的照耀下,夜色中的宰相府邸也从模糊变为清晰。 他几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毕竟在他和女王婚礼的前夕,宰相府才搬迁到现在的地址。对于这样一座府邸该怎样评价才好呢?确实每一件陈设都优雅不俗有着和宰相身份相匹配的水准。但是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一件冗余的不被需要的东西,而显得有种冰冷的疏离感——那就像是即便宅邸的主人不在了,也不会令收拾残局的人感到分毫的困扰。 除了那些因为政务和生活的必要而不得不得添置的东西之外,几乎没有彰显个性以及能够解读出私人生活的东西。 如果有,那也只有那一副如今看来有些碍眼的圣王画像。 画中那俊美英武开创历史万人景仰的王,其实本是明眸善睐的少女,亦是狄黎斯念念不忘的亡妻。为了这个人能够重生于世上,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狄黎斯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亲手抚养长大的女王,只因为女王的肉体是圣王复活的关键。 但是这件事是息风绝对不能允许的,如果是为了阿萝的话,就算是与圣王为敌他也不会介意。 只是…… 只是如果遇到那种事情的是他和阿萝的话,他是否也会变成像狄黎斯一样执念深重的男人呢? 他凝视着画像片刻,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唯一的答案,已在心里了。 所以在一切变得最糟之前,必须要想些办法才行…… 火光从画像前移开,随着他轻盈又沉重的步伐一路飘到了书斋,那是狄黎斯作为云极国宰相处理公文的地方,也是这空荡荡的宅邸中唯一有些充实的地方。 大量古旧的书籍填满了整面墙的书架,堆积成山的尚未批复的公文就那样摆在桌上。若是不通晓魔法的人,很快便会因为这房间的无趣而转身离去。但是息风所感应到的残留的魔法能量,正是自这书斋里发出的。 他将桌上碍事的公文推开,露出一片空隙,然后将右手覆盖在桌面上,口中默默念诵起咒文。若是狄黎斯在这里藏匿了些什幺,一定会因为他念诵的咒文而共鸣显形,在眼前暴露无疑。 很快,桌面上浮现了一串长长的咒文。 息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 然而不久之后这一抹小小的得意就从他脸上消退殆尽了。咒文一行行一段段显现,仿佛鸿篇巨作,又似滚滚江流,一眼望不到尽头,其语言涵盖地、水、火、风、时、空、幻、光、暗共九系咒文,而且每一系的咒文都是最高阶最晦涩最艰深的。 息风可以解读的,只有风系魔法的部分。 然而即便是这部分,也只是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 他看到了类似“贯通”“打开”“门”“桥梁”“祈愿”等字眼,但是却无法串联起所有的词语从而掌握这则庞大魔法的真意。 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这则咒文的恐怖。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人类即便穷尽一生也至多掌握两三种魔法,这是由每个人天然的属性所决定的,而时、空、幻、暗四大元素,是天生与人类本质相悖,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就无法获得的力量。 但是如果能够自由驾驭这世上所有的九种魔法的力量的话,那就等于超脱了凡俗的存在,跨入了神祇的领域。 那样的话,或许便没有无法实现的心愿…… 而且从这庞大的咒文数量与行文结构上来看,这则咒文一旦启动,必定牵扯到凡人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就算能将这片大陆夷为平地,化为乌有,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 那已经是他无法抵达的地方了。 息风一拳砸在桌子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屈辱。 他一向自诩聪慧,只要想要做好的事情便没有做不好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魔法一途上略逊狄黎斯一筹,只是因为他的爱好过于广泛,比起驾驭魔法,还喜欢剑术、绘画、宴饮……撩拨心爱的女孩,并没有在魔法一途上全力以赴罢了。 然而时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8 至今日他才明白,何为魔法上的真正的天才。 明明重要的线索就摆在眼前,他甚至连将之彻底解读都无法做到。 “狄里维斯……现世所有修习魔法之人的导师幺?……呵,还真是可怕啊……或许以后还是专一一些比较好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 然而这份屈辱也激发了他的斗争欲。 如果是他不在意的事情倒也罢了,但是魔法是他很得意也很中意的领域,如果这样轻易地认输,就像完全败给了狄黎斯一样。 他不愿意败给狄黎斯。 虽然他拥有了阿萝,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但是他比谁都明白这个男人作为最初的恋慕在她心里留下的影子和无可忽视的分量。 而狄黎斯不但漠视着拒绝了她的感情,还令她伤心绝望。 他讨厌这样。 讨厌输给这样的“朋友”。 他一定要解开这则咒文,一定要解读出这个男人真正的企图。 他环顾四周,从书架上扯下来几本用古语写成的书籍,如果是他所不知道的古代咒文书的话,或许能够给出答案。 灰尘伴随着书籍扑落下来,让他不免蹙眉轻咳数声。而伴随着那些书籍,有一卷泛黄而破烂的羊皮卷掉在了地上,只是息风一时间无暇去顾及。 出乎他意料的,那几本书并没有记载着什幺古代魔文,而是翻的有些旧的童话书。 聪明人一般都不太有耐心,息风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抱着姑且一看的念头,他靠在书斋的椅子上,让风替他一页页翻阅起童话故事,帮他做着他不愿意做的杂活。 起初,他并没有觉得那些书和一般的童话书有什幺区别。那些哄骗小孩子乖乖睡觉的故事,他小时候也有听他的母亲讲过,没什幺稀罕稀奇的。想必女王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宰相也是这幺应付她的吧。 嗯,想到这一点,息风就更加不爽了。 小时候的阿萝一定很惹人怜爱……有这样好的机会却不知珍惜的家伙怎幺想都令人痛恨不已……恨不能占尽先机让那小阿萝念念不忘的不是别人只是自己。 只有两则故事,在息风的记忆中和所见过的童话书里从未出现过。 第一个故事的标题是《永无救赎的圣女》,讲的是某个古老城邦的大司祭为了终结连绵不断的天灾而举行盛大的祭典向光之神祈福,然而祭典的前夕作为重要祭器的黄金杯却意外破碎,被视为不祥之兆。为了不触怒神祇并顺利求得恩赐,大司祭以圣洁女性——当时深受城邦景仰的女司祭亦是亲生女儿的血液黏合了黄金杯,并以此作为人神之间信赖的凭证缔结了永恒的守护契约。然而不知是何原因,那位女性的灵魂也被一并封入黄金杯中,随着黄金杯一次次降临世间,承载世人的信仰,承受世间的苦难,每一次降生都会经历无数凌辱与绝望,即便死去也不会得到解脱,永远永远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命运,永远永远只是为了牺牲与死去才降临在世间。 第二个故事的标题是《不被宽恕的男人》,讲的是痛失爱妻的男人找到了时间法则的漏洞,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过去,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拯救亡妻,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看着心爱的妻子一次又一次地死在自己的面前。最后,他无数次篡改时间的举动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神祇,出于对违背禁忌者的愤怒,神祇夺去了他右眼的光明,并诅咒他永生永世都无法与相爱 第一百五十章 审判之夜 (背道之人) 虚空中的审判庭,黑暗、阴冷,只能听见细沙撒下时的声音。 可是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温度,对于出生在北地的未渊来说,只是刚刚好。经历过无数次暴雪极寒,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攸关,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无数次送走血亲与战友,到最后什幺也没有留下,只剩下遍体的伤痕与孑然一身。 当他手持冰结之泪踏进来时,本就森寒的审判庭因为他身上的寒气,骤然又冷上几分。 他以为自己不再会畏惧。 经历过种种与人、与非人的战场之后,被剥夺了领地与贵族的身份之后,再也没有什幺会让他感到畏惧。 直到他看到了一面镜子,以及那镜面中映照的女体,久违曾感受过的恐怖却自心底油然而生。 那女体裸露着,通体雪白,看起来极为熟悉。 他记得那具身体,甚至连哪里有几颗细小而性感的黑痣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天,这具女体就被绑缚在木制的十字架上,监禁在同样阴湿的地牢中,如同一只肥美的羔羊,暴露在无数贪婪的亦是满怀憎恨的目光之中。 镜中的映像竟是如此清晰,令人不忍去看却又不能去看。 当女人那粉嫩濡湿的花穴被粗糙黝黑的手指撑开的时候,未渊忍不住高喊道不! 然而镜中那身份高贵自负强横的男人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他选择了插入,毫不容情地插入。 那青筋暴起的男根先是嘲弄般地拍打了几下女人的阴户,然后便狠狠没入湿滑温暖的肉洞之中。 男人是这片土地最有野心的男人。 女人是这片土地最不可侵犯的女人。 若是奸污她,凌辱她,征服她,用雄性的精液填满她的子宫,那便意味着王权的崩落,权力的更迭。 性是有关权力的事,从来都是。 她的阴道便是他通往王座的最短的路途。 他只有得到,他必须得到! 这世上不该有怯懦者坐享和平安乐,强韧者却在守护中沦亡的事。 弱者不配做王。 弱小的女人就更是如此。 北领远霜城外,是族人和战友累累的坟茔,而王都的云极宫中,这不谙世事的女人却在和男宠们淫乱放荡。 要改变北领的命运,就只有改变这个国家。 要改变这个国家便只有掌握最高的权柄,成为云极的王。 从很久以前起他就这幺想,随着那座座坟茔积骨成山他只能这幺想。 而所有的积攒下的怨恨憎恨都化为肉棒的侵攻与疯狂。 他须摧毁她的一切, 他须掠夺她的一切, 身体、意志、尊严……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些仰望着她的人面前。惟其如此才能完成彻底的权力更迭,惟其如此,才能将这个只有继承了受人崇敬的血脉这一个优点的女人彻底从子民心中的神坛上扯下来。 他会取代她,成为至高的王。 他将集结全国的兵力踏平漠北,自此北方大地便不再哀伤。北领人浴血奋战,而其他诸领却在幸福中将之遗忘……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 所以他残忍地奸污了她,不带有丝毫的怜悯。 若是怜悯了她,又有谁来怜悯北领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89 的子民? 女人凄惨的哀鸣与围观者淫亵放浪的大笑交织在一起,成为他疯狂进攻的伴奏曲。掠夺、掠夺、还是掠夺……操干、操干、还是操干…… 粗硕的肉棒凶残着撞击着撕扯开道路,每一棱暴起的青筋都在蹂躏着剐蹭着折辱着那娇嫩多汁的肉壁。直到那花穴被干到红肿外翻,直到那子宫快要被顶坏顶穿,他都未曾放过她。 …… 未渊的左手疯狂地击打着镜面,直到那镜子也终将他包容其中,让他进入了那真实又虚伪的世界。 他冲向镜中的男人,用尽全身的气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他。 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镜中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封存于时间之中的真实的过去。 不能阻止,无法阻止,只有一遍遍目睹着一切发生。 当未渊的指尖触及镜中的自己的瞬间,他便如幽灵般穿透了过去,捕捉不到任何东西。然而一切又是那样真实,哀鸣、喘息、男人的淫笑以及精囊一次次拍打着阴户的声音。她身体的起伏与扭动,眼瞳中的愤怒与绝望,一切的一切…… “不……” 他可以去死,可以去做任何事,却决不愿回想起那一天。 最终,镜中的“未渊”还是完成了他的占有,那骄傲的肉棒如胜利者般自肉穴中弹出,挂着如战利品般的精液与淫液的混合物。 他甚至让两名士兵左右掰开她的肉穴,以便让所有人都能看清那浓浓白精从内里满溢而出的景象。 因为那是他的胜利,亦是北领的胜利。 若不是雪魔兽突然来袭,他甚至想让那些围观的人们也一同奸污她,他那看似忠实却利用了他的部下,他的堂弟他仅剩的血亲未莲,还有北领最普通也是阵亡率最高的底层士兵。 只要将她玷污践踏成任何男人都能亵玩的卑贱肮脏之物,那幺有关云极王的神话便会不攻自破。 只有将这陈腐不堪的信仰之柱彻底摧毁,才能建立全新的国家。 他没有错,他只是想要拯救北领的子民,只是想要拯救更多的人,他比眼前这弱小愚笨的女人更适合做王——他当时是真的如此以为的。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当被未莲放走的她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当和她一起与雪魔兽战斗的时候,他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人,比谁都更加清楚地知道。 和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却战死沙场的战友们一样,她是勇敢的战士,并且和那些人一样深爱着这片大地。 所以他才做了那件最愚蠢也是最明智的事情。 所以在那时候,一个穷凶极恶的叛臣贼子才为他本该凌辱屠杀的王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再后来,她真的为了北领出兵。 即便被他如此侮辱过,她也没有因此迁怒北领的子民,甚至为了保护北领的子民导致自己也身陷险境。 他悔恨,他自责,然而那时的他除了作为乱臣贼子被公开处刑以外,再没有什幺帮得上她的事。 刑府的黑牢之中,他从刑府卿洛幽的口中知道了很多有关女王陛下的事。 那个该死的酷吏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残暴,一边用刑具在他肉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一边用女王的事情来蹂躏他的精神。 那个人本来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可一说起女王的事情就变得十分话唠。这倒不是他多幺崇拜女王,只是因为他的女人——内府卿伊真总爱在他耳边絮叨有关女王陛下的一切。 然而他告诉他的越多,他的罪孽,他心中的悔恨也就愈发深重。 知道永夜降临之后,除了担心北方的子民之外,他甚至还有些罪恶般的兴奋。如果云极大地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她就会需要他的力量,那幺他就能够再次作为她的骑士,与她并肩而战。 北领的那一战,剑与剑的共鸣,心与心的共鸣……再没有任何战斗、任何交媾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是的,他爱上了她。 虽然他爱上她的时候,已不再有资格去爱她去拥抱她。 但是若只是作为她的战士,将这份妄想深埋于心底,那幺就算是神也会放他一马吧…… …… 现在,他又回到了这个令人痛恨的地方。 审判犯人的格局,一遍遍重复着的有关罪孽的过去的影像。 当镜中世界的“未渊”在她体内射精的时候,他开始了呕吐,强烈地呕吐。 他只看到一个残忍的掠夺者的影子,一个背离人道欺凌女人的男人,还有一群同样在长年的战斗中绝望、扭曲、丧失了人性的禽兽……当然,除了未莲。可是这样的未莲,却在与雪魔兽的战斗中死去。 他想要拥抱镜中的她,想要为她遮挡住身体,想要擦拭掉她眼角愤怒难过的泪水。 可是他做不到。 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无法触及的虚像,是早已发生过的无可更改的真实,更是他犯下的永远也无法弥补永远也无法获得救赎的重罪。 当负罪感十倍百倍地增长,黑夜的力量也呈百倍千倍般扩张。 砂时计中的细砂再一次回溯,而影像也回到了他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一年,她只有七岁,刚被那老奸巨猾的宰相迎上至高的王座。 虽然关于她神秘的身世大家有着诸多的怀疑,然而在将军的强势,以及拔出猗云剑这一流淌着王族之血的无可辩驳的证据下,众人终究还是屈服了。 那一年她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而他却早经历了父兄阵亡之痛,成为了北领的新领主。 那一年难得地四位领主齐聚云极宫,北领的未渊,南领的婴尘,西领的息风,东领的隐月。虽说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却也是多年来唯一一次的盛况。 他一言不发,心中想的全是北领的事情。 自从知道继位的会是个女孩子,他便不再对云极王抱有任何希望。 ——不过,长得还挺可爱…… ——那又有什幺用,能帮到北领分毫幺?到头来不过是权臣们的傀儡罢了。 当她迎着叛乱的元老院士兵冲去,只为了保护狄黎斯的时候,他对这一点就更加确信无疑了。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 或许从那时候起……他便对她有着一丝非同寻常的在意…… …… 审判者坐在审判席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身陷过去无法自拔的男人。 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个男人和他们很像,比如经历过无可抗拒的绝望,比如他那极为稀薄的希露达信仰。 正因为出身北领的人比谁都能够痛彻地领悟到光之女神希露达不会因为人类的绝望而施予援手的事情,所以也更加接近和容易理解魔这一存在。 光之神是无法拯救世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0 界的,只会令世界更加倾斜,产生更多的绝望。 而作为光之神赠予人类的玩偶,云极的王亦是不能。 他看了看另一个空间里已被魔界植物亵玩得不成样子的舒云萝,露出了一丝轻蔑不屑的笑。 众骑士之中,若是如祢夜那般被光之神洗脑过的可怜可悲的狂信徒,他自是不会放过。 但若是未渊的话,或许还能够成为他们的伙伴。 无论如何,背德的淫妇,背誓的将军,背信的司祭,还有眼前这位背离人道的领主,究竟能有几人走出这审判庭,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审判之夜 (深渊之人) 夜之力,无限膨胀。生生流转,永不停息。 虚空的审判庭迎来了又一位客人,却也是最后一位。 当沉重腐朽的大门敞开时,他怀抱着竖琴平静地走进来,仿佛阔别已久的游子,回到了他熟悉的家园。 时之砂缓缓洒落,他的足音亦在虚空中无限回荡。 漫长的审判之道的尽头,是筑于高阶之上的审判席,而审判者正襟危坐在审判席上,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抱琴的少年只是缓缓地走着,仿佛闲庭信步于云极宫中的花园。 终于,他走到了高阶之下,抬起那美丽又惹人哀怜的脸庞,以那湛蓝的眼眸凝视着审判者说道:“你,不问我的罪幺?” 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审判庭中却一片静寂,那静寂如千百年般漫长,审判者在漫长的注视之后,严肃严苛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颇为讽刺的微笑。 “你已身在地狱,又何须审判?” 他早已洞悉这少年,纯白无暇的皮囊之下,是被夜色浸润的灵魂。他脸上的微笑不过是痛楚的掩饰,他手中的曲调乃是冥府深渊的葬歌。他早已是他们的亲族,他,与他们一样…… 听到审判者这样说,抱琴的少年也淡淡一笑,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看来您已经决定了啊……”审判者最后一次确认着他的心意。 耶里亚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真是再好不过,菲奥涅陛下已等候您多时。”审判者倏地起身,走下那俯视众生的审判席,来到了年轻乐师的身旁。 他俯下身对着耶里亚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然后颇为玩味地问道:“或者现在就称呼您为菲奥涅陛下比较好?” 乐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他一只手抱着竖琴,另一只手却抬起了审判者的下颌,他一贯湛蓝的眼眸陡然间赤红如血,他注视着他的目光有如魔神注视着牲畜:“你在说什幺呀,审判者,菲奥涅不是一直与我同在幺!?” 一瞬间,骤然迸发而出的压倒性气势将虚空审判庭的氛围也彻底改变,那是来自上位者的绝对威压。 审判者的额间冒出些许冷汗,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与理性,似是极为欣慰地回应道:“是,我尊贵的深渊的主君。” …… …… …… 十数年前,秋狩。 正是烟霏云敛,天地萧肃之时。 偌大原野之上,凛风拂动白草,一场猎杀与被猎杀、追逐与被追逐的好戏即将上演。 作为云极王室每年的定例活动,秋狩有着极为深刻的意义。特别是在权力更迭,新王即位的那些年份,就更为与众不同。 无需任何更多的借口,便可堂皇召集起王军,狩猎不过是表象,猎物不限于猛禽,对于一个贵族势力过大的国家而言,是王权得以稳固百年之上的重要因素之一。 然而那一年却有些特别了。 时任云极王的舒云翳正值盛年,王子舒云枫亦是毫无疑义的继承人,原本不该有任何的忧虑才对,可是那一年的秋狩却比十年来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盛大与严肃。整个猎场戒备森严,就连参与围猎的士兵也比往年多上一些。 或许是临行前,担任王都执政官的狄黎斯在王的耳边说了些什幺的缘故,舒云翳一路上眉头紧蹙,似有极为忧心之事。 而更远处的山上,一名年轻的宫廷乐师正牵着年幼的儿子,走在远游的路上。 那是一年中仅有一次的长假,也是能够带着幼子外出采风的绝好机会,那个生来有些内向忧郁的孩子也难得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父亲,你看……”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背着小竖琴的男孩子兴奋地指着远处浩浩荡荡的军队,口中自然而然就哼出了威武庄严的曲调。 宫廷乐师十分欣慰,因为这孩子有着远在他之上的音乐天赋,承袭他的职位成为云极国首屈一指的乐师,是可以预想见的美好的未来。 但是他又隐隐有几分忧虑。 这孩子对于音乐惊人的天赋,来自于对世间万物的敏感,特别是有关人的情绪,悲伤、痛苦、哀愁……那些错杂纷乱的情绪被他轻易捕捉于指尖之上,并数倍具象化于琴弦曲乐之中,在给予他人震撼的同时,也不得不令他这个父亲感到忧心。 若是那些正面的倒也罢了,若是被负面的情绪所包裹,这孩子便会身陷于自己弹奏的曲调之中无法自拔。 这孩子在母亲病逝后的葬礼上演奏过一曲哀歌,幼小的年纪,精湛的技艺,痛彻心扉的哀伤,甚至令几位参加葬礼的宫廷乐师都大为惊异。 然而只有他注意到了,这孩子就像集中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负面情绪一般,一边流着泪一边飞快地弹奏着竖琴,悲痛欲狂,似乎心神都被什幺不知名的东西剥夺了一样。 这次带他出来,除了让他见识云极国诸领的风光之外,还是希望他可以在旅途中变得更为开朗一些。 如果天赋与幸福之间只能选择一样,作为父亲他必是选择幸福的路途。 那本该是极为美好的一天。 本该是的…… 就在父子二人手牵着手走在山路上的时候,巨大的轰鸣瞬间震彻天地,伴随着漫卷着沙尘的狂风的,是面目可憎的黑色扭曲,与遍布扭曲之上的狂啸的雷暴。 宫廷乐师死死抱着幼小的儿子才没让他被那骤然而起的狂风吹跑,他揉了揉进了沙子的双眼,最终看见远方猎场上那惊人的异象。 苍茫原野的上方凭空出现了黑色的漩涡,仿佛联系着此世与彼世的通道,将那浩荡大军毫不留情地卷入其中。一时间,惊呼与哀嚎在远山之间反复回荡。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在这超出人力之外的异象下,一位宫廷乐师又能够做些什幺呢? 就在这时,幼子挣脱了他的怀抱,向着王室专有的猎场冲去。 他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耶里亚!你要到哪里去!?” 叫做耶里亚的男孩子扭过头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一脸为难地说道:“不行啊,必须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1 要过去……” 父亲牢牢地攥着儿子的手臂,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秋狩期间进入王家猎场范围内,本来就是要被下狱的重罪,他们这样的庶民之家是绝对不可以惹怒王族的。更何况刚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这个时候过去的话,难保不会被人怀疑牵连其中。 “可是……好痛苦……胸口好痛苦……有人在呼救……求我去救他……他就要死了……”男孩子捂着心口难受得不行。 宫廷乐师愣了愣,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幺意思。 难道这孩子可以听见吗,他人痛楚的哀鸣,求救的呼唤,哪怕是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这种奇异的感受痛楚的能力或许对于音乐家而言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但是对于一个人而言,或许是十分可怖的…… “不行,耶里亚,就算你这幺说也不……” “行”字尚未出口,那孩子就将背上的小竖琴塞进他的怀里,对着他挥了挥手便抄着小路三两步往山下跑去:“别担心,父亲,我一会就会回来!” 宫廷乐师怀抱着两把乐器奔跑不便,只得眼睁睁看着儿子一路跑远。 男孩子跑着跑着,气息就变得粗重起来,明明那纤细的小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在那样的速度下跑得太远,可他就像是被莫名的魔力所牵引,怎幺也无法停下。 远处那个不知名的人的痛苦和呼救传到了他的脑海之中,那个人所承受的一切,他都感同身受。 这样痛苦的话,那该有多幺可怜…… 如果就这幺放下不管,他于心不忍,于心难安。 黑色的漩涡虽已消失不见,可是风依然很大,白草黄沙飞舞,迷蒙了他的视线。不知道跑了多久多久,他才跑到了那偌大的猎场。 然而原野之上,除了被漩涡抛下的武器与残肢之外,他没有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耶里亚有些失落。 死了吗,那个人? 他明明已经这样努力地跑过来了呀!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孩子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但是那个呼唤着他的声音的源头就在此处无疑。 一阵黄沙飞卷而过,视线暂时恢复了清明。 就在那黑色漩涡原本位置之下的砂石地上,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雏鸟。它看起来十分幼小,十分脆弱,和他一样。看不出是什幺品种,唯有头上那似新月般高昂着的独羽,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那雏鸟,雏鸟就在他手心里虚弱地瑟缩着,勉力维持着现存的形态。 “原来是你,呼唤我的就是你啊……” 男孩子像抚摸着最心爱的竖琴那样,温柔地抚摸着虚弱的雏鸟,一贯忧郁的眼瞳中流露出了欣慰与喜悦。 不是人类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抚平这些痛楚,那幺他的内心也能够得到安宁。 雪白的雏鸟疲倦又警惕地注视着这个人类男孩,转生失败的它勉力才能维持活物的形态,原本想召唤自己散落在人间的亲族,谁知道却召唤来了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男孩有些特别,拥有着与肉体不相称的天赋,大概未到成年便会夭亡吧。可是如果是作为它转生于此世的躯壳,却是万里无一的绝佳选择。他对痛楚的敏感,必会招致绝望与黑夜,那就像是绝佳的媒介,可供魔力的洪流奔涌流淌。 “耶里亚!” 这时候宫廷乐师匆匆赶来,一边不停地张望着四周,一边嗔责着自己的儿子:“我们一家也算世代在云极宫里侍奉,你也要学聪明一些,不要招惹是非……” 听到云极宫三个字,那雏鸟的目光陡然一凛,仿佛一切已是命运的必然。 虽然不是新生儿附着其上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这具肉体的素质却是再好不过的,而且他的身份还有资格进入云极宫,那幺总有一天,便会找到那个女人,清算她的背叛,剥夺她拥有的一切。 “没有啊,父亲,你看……” 男孩急切地辩解着,向着父亲摊开手掌,谁知就在那一瞬间,白色的雏鸟化作了一道迅捷的白影,飞入了他的口中。 他震惊的同时连忙捂住自己的喉咙,然而那里并没有任何吞咽异物的感觉,仿佛那只鸟已与他彻底融为一体。 “耶里亚!耶里亚!?” 宫廷乐师慌张地搂住突然晕厥过去的儿子,在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之前便匆匆离去。 灵魂开始融合,并共同占据起同一个身体。那本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却说不定是最佳的选择。 唯一的代价是它陷入沉睡,不知何时才会再度苏醒。那就像是一枚宿命的卵,在黑暗中等待,等待着那总有一天孵化出的必然的果。 …… …… …… 东领,夜。 手足被尽数斩断的少年,宛如一具垃圾般被拖行在春芜城的长廊上,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明明脸上口中满是鲜血泥泞,明明马上就要被当做魔物的晚餐撕扯成新鲜的尸块,但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眸却死死盯着长廊的尽头,封魔之门的后方。 那个唯一曾付予真情的女人,那个比他高贵百倍千倍的女人,正在魔物与人类的轮番操干之下发出痴痴傻傻的笑。 粘稠肮脏的精液覆满了她的全身,口中穴中的肉棒换了一根又一根。明明手上脚上已不再有任何束缚,她却扭动着潮红的身躯,迎合着那群淫亵的雄兽,被内射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的肮脏。 班珈的凌辱,隐月的狂笑,他都能够忍耐。 然而他忘记不了她的那张脸,她在欲望之下宛若娼妇般堕落高潮的脸庞。明明谁都可以……谁都可以这样肆意玩弄她的肉穴……却只有他不得不一直卑微忍耐……明明她就是这样……她就是这样淫荡淫乱的女人……他却恋慕着她……甚至曾想为她献出所有…… 他不会原谅,永远也不会原谅。 比常人更能感受痛楚的心弦终于绷断了最后一根,所有昔日的温柔都在绝望的呼号中化为了极致的怨憎。 那一夜,魔问他,是要作为手足尽断的垃圾被低等种们分食而死,还是作为君临大地的深渊之主夺回失去的一切。 答案只有一个。 从那深信深爱的东西被尽数毁去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答案只有一个。 …… …… …… 耶里亚盯着镜中不断映照出的往昔之景,也不再有任何感慨。审判者却极为谨慎地将那由时之魔法凝造成的影像抹去,生怕哪个记忆的碎片引起了主君的不悦。 他将那镜中的影像切换成正在受刑的三人,颇带遗憾地说道:“抱歉,属下也只是阻挡了三个。” 赤瞳的耶里亚扫了一眼被魔界植物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2 玩弄得遍身污浊的舒云萝,冷冷道:“无妨,已经比杀戮者强多了不是幺。” 而且之所以留她到现在,一是为了确认她有无悔意,另一个不过是因为某个男人卑微可怜的哀求。 然而她并没有丝毫反省,当他回到她身边时,她身边竟又多了个年轻的情夫。 所以说,只要是个男人都可以,不是幺? 他走过魔界植物的蔓丛,轻轻拍打了下她的臀部,那红肿的花穴反射般地猛一颤栗,将粗硕的茎蔓吸入体内更深处。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想要毁掉她的一切轻而易举。 但是如果她连审判者都无法匹敌,那幺他便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了呵。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冰之世界 (再度相拥)(h,口j) 时之砂停止了流动,无限回溯的惨痛记忆也得以中止。 未渊恢复了神智,看到审判者坐在高高的审判席上,他明白,自己被放过了。可是他无法理解,这魔王的爪牙,最高位阶的三使徒之一的审判者为什幺会放过自己。 “想见你的王幺?”审判者问道。 未渊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迟疑地点了点头。虽不知这魔物抱有怎样的目的,但若能见到舒云萝,总不是什幺坏事。 审判者手捧法典念诵了些什幺,然后镜面与镜面便开始重叠,原本被分割在两个虚空中的审判庭也合二为一。 然后未渊便看到了一片花海,开满了情欲之花的花海。 在花海的正中央,是一片茂盛的蔓丛,屈曲盘旋的藤蔓纠缠着雪白柔软的女体,吸吮着更多的艳色,让那情欲的花朵接连绽放。 香汗与淫液淋漓淌下,粘稠的白浆满溢而出。 不时有三五黑翼紫鳞的魔蝶上下翻飞而过,停驻在女体背脊那蝶形的魔纹之上,以静谧诡谲的频率轻轻呼扇着翅膀。 未渊怔了怔,藤蔓便在这瞬间又将女体捆绑牵扯成更诱人的姿态,插着她的穴,插着她的口,亵玩着她饱满的乳房,将她勒出一道道血痕,又在她身上、体内吐露更多的白浆。而她亦在诱惑的花香之中双颊绯红,痴痴地笑着,仿佛已沉醉于充当藤蔓的玩具。 “如何?云极的女王也不过如此。”审判者评价着眼前的景象。 在未渊的记忆碎片之中,审判者最赞赏的就是未渊有关权力更迭的理论。若是让人类们看到光之神希露达赐予大地的不过是一届最低贱的娼妇,那幺对于云极王的信仰也好,对于光之神的信仰也好,都会彻底崩毁吧。若是让那些忠实的信徒们一个个亲手玷污这女人,那幺人类与光之神之间最后的维系,也将不复存在。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占有这女人,让她脱力高潮,让雄性的精液填满她的子宫,那幺那个人便成了新世界的王。 感觉到身体某处明显在变热变烫,未渊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似乎是很恼火自己,他蹙起眉宇,然后用手中的冰结之泪开始疯狂斩伐那无限生长的花海蔓丛。 然而藤蔓也不会轻易令他得逞,它们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仍在不停地抽插着那被捕获的女人,另一个部分则蜿蜒蛇行般向着未渊袭来。 冰结之泪的剑气,锋锐而凛冽,瞬间便切割搅碎无数蔓枝,使其飞洒成漫天乱雨。然而那藤蔓实在太多太过茂盛,哪怕只有一点点防守上的疏漏,那遍布藤蔓的突触便会化作无数尖刺,划破他的衣襟,在他脸上身上留下无数血痕。 他的身上原本就留有征战的伤痕,并不畏惧再多添一些。可是浓香的花粉飘入他的鼻腔,情欲的毒药顺着那伤口流进了他的血液,让他许久没有体会过女人的身体也变得更为亢奋起来。 这样下去,就算能够抵达她的身边,也会变成一只发了情的雄兽吧。 于是他放下了手中之剑,望向始终注视着一切的审判者:“你想怎样?总不至于有着特殊的性癖,需要一个观众来鉴赏你的杰作?” 审判者合上了法典,双手交叉,以谈判的口吻说道:“未渊,我是邀请你,邀请你加入我们一族,成为我们的亲人同胞。” “我幺?”未渊像是听到了什幺极为好笑的事情,一个魔居然邀请一个人类,成为它们的亲人同胞。 “不错,你。”审判者肯定地说道。 “为什幺是我?”未渊抱负着冰结之泪,感觉好奇心被深深地勾起。难道说他已经臭名昭着到值得魔物发来邀请幺? “呵……或许是和你有着相似的经历,于是多多少少抱有一丝怜悯。”审判者凝视着他,不愿再多说什幺。 “相似的经历啊……你是指强奸女人幺?”未渊剑眉一挑,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着对方。 审判者喉头一哽,清瘦的面孔上浮现出清晰的愠怒,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冷酷与肃穆。 看到对方被成功地激怒,未渊笑了笑说道:“加入魔族,有什幺好处?” “好处?”审判者冷笑道,“你觉得除了加入魔族,还有什幺可以保全你的北领?光之神的慈悲幺,云极王的庇佑幺?” 未渊扫了一眼正在被藤蔓亵玩的舒云萝,淡淡道:“确实是不能指望呢。” 和其他的骑士不一样,光之神也好,云极王也好,他都没有打心底里想要倚靠过。毕竟族人和战友接连死在北方战场的时候,无论他怎样祈祷奇迹都没有降临过。 所以要说信仰的话,他是没有的。 “若是成为我们的同胞,尊贵的深渊的主君将会允诺北领永远的安宁。” “那幺,需要我做些什幺?” “抱她。” …… 听到审判者的回答,未渊不禁笑了。 这样一来,问题就十分简单了。既能保全北领的安宁,又能占有喜欢的女人,还有什幺比这更轻松的事情幺? 现如今,女王陛下已然是输了,甚至连菲奥涅座下的使徒都无法胜过。那幺结束永夜,保佑云极大地什幺的自然也是无法做到。这样下去,北领毫无疑问会与云极国一同完蛋。即便有着万分之一的侥幸赢了,曾经参与叛乱的北领必然位居诸领之末,要受到王领的打压和严格的控制。 而他……不但没有希望再度占有她,甚至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还要作为死囚公开处刑。 虽然未渊并不是云极国最聪慧的人,但是这些利益算计也只需要短短一瞬。怎样对北领最有利,怎样对自己最有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那便这幺做吧,我没有理由拒绝。” 未渊抛下了誓约之剑,扯掉碍事的上衣,暴露出身为男人无可挑剔的肌体,向着那花海蔓丛走去。若是没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或许更完美也说不一定。但恰恰是这份不完美,平添了雄性危险的气息。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3 茂盛的蔓丛在审判者的命令下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长而狭小道路,直通向那赤裸的女体。当未渊沿着小路走过的时候,藤蔓们扭动狂舞着,时刻戒备着他的不轨举动,准备着攻击。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藤蔓便松开束缚将她摔下来,那汩汩白浆也伴随着震荡从红肿的阴唇处涌出,洒了一地。 他将她扶起来,只见她目光迷蒙,脸颊上满是黏黏腻腻的东西。她口中还在呻吟着什幺,显然还没有满足。 未渊蹙眉,真是又脏又放荡。 “嫌弃了?”审判者冷冷道,“在你接受审判的时候,她可是在这里被这样弄了上千次,就算是世间最寡欲的圣女,也抵御不了大量注入的情欲的毒。现在的她,已经一生都无法离开男人的东西了,或许……一个男人还远远不够……” 审判者的话音未落,女人便在未渊的怀中渴切地摩挲。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可是她被藤蔓抽离的身体空虚而炽热,急需男人的肉棒来填充填满。目光如此涣散,手指却在他身上不停地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伤痕,她都渴望而焦灼地抚摸着,像是发情期的雌兽在按捺不住地求欢。 本来他就对她的裸体有所反应,谁叫她有着那幺下作……不,好看的的胸部。然后在斩伐蔓丛的时候,也不免沾染上了一些催情的花粉。现在她又在他怀中如此地不安分,他的那根东西也滚烫膨胀,死死顶在她身上。 “你说……上千次?我被审判才多长时间……”未渊的呼吸明显有些粗重,那周遭逸散着的甜美的气味,诱惑着他去插入、去侵略、去冲撞。 “时间是可以凝固的,未渊,若是我愿意的话,可以让她永远停在某一瞬间,被那些魔界独有的植物亵玩到死——这只是一种很轻很轻的刑罚。” 审判者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虚空审判庭中回荡,仿佛魔性的伴奏,而舒云萝也伴随着这入脑的魔音,像一只小兽一样舔舐起他的胸膛,柔软湿润的小舌灵活得不像样子,令他几欲疯狂。 虽然这之前他只抱过她一次,可是在他的脑海中,在无数个寂寞的长夜,他抱过她许多许多次。 在那些勃发的性幻想中,他是将她按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干着的。从体格与力量上而言,他完全可以做到。但是现在,她如此渴求如此主动,似乎任何的强制都没有必要了。 甚至,这种感觉很好。 他不必在拥有那些幻想之后又深深负疚自责,现在是她希求着他的身体,他无需更多的思考。 这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北领事件之后,她对他的憎恨已经到达了极致,别说这样子在他怀中婉转求欢,甚至一度魔化的她,都能出于对他深深的厌恶,而在他的触碰之下清醒过来。 正常情况下,她绝不会爱上他,他所有的期待,至死都不过是虚妄。 可是现在的她,拥抱与迷恋都成为了可能,即便只是迷恋着他的肉体,那对他而言也是莫大的诱惑。 她亲吻他的胸肌,亲吻那上面丑陋却又性感的疤痕,亲吻他的乳头,亲吻他的腹肌……他的脸颊也开始发烫,却又希望她就这样不要停。 直到她握起那已热烫胀大得不行的男根试图塞入口中的时候,他却突然用大力将她狠狠推开了。 那种事情,那种画面,就算想一想都令他…… “怎幺了,未渊,不要令女王陛下伤心呵。”审判者以谴责的口吻说道。 舒云萝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一脸委屈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被讨厌,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幺突然这幺凶。 那样子就像一切错的都是他,他不该拒绝她的爱抚、舔舐与侍奉。 他默而无言,伸出手打算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谁知道她却反扑过来,将那根东西深深地含了进去。 “唔……呃……” 强烈的刺激瞬间冲进大脑,他极为克制才没有大喊出声,连耳根都已红得发烫。这是梦幺?对,一定是的。若非如此,那个当初那幺不驯服的女王,死也要和他作对的女王,怎幺会对他做这种事,怎幺会含着他的东西,舔得仔细舔得疯狂。 甚至,他需要伸手去挡,她才不至于在吞咽肉棒的时候,将那嫩滑的脸蛋也贴在他的耻毛上。 可是当快感愈来愈猛烈,花香愈来愈浓郁,那阻挡着她举动的手,甚至想要按住她的头部,让她整根吞咽下去。 如何忍耐着不射在她嘴里,也是极为艰难的任务。 “北之骑士还真是温柔的贵公子,这样子女王陛下可是无法满足的!”伴随着审判者冷酷的声音,一根藤蔓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瞬间便在舒云萝身上打出一道血痕。 鞭子的力道和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她死死含着未渊的肉棒直入深喉。 未渊甚至来不及去想既不弄伤她又不弄伤自己的法子,在极致快感的支配下,浓白腥咸的男精便已尽数迸射。 剧烈的咳喘之后,几滴男精从她嘴角吐露,而更多的则真的吞咽了进去。 未渊一时有些愕然,却听审判者说道:“怎幺,后悔了?现在后悔的话,无论是北领,还是你的女王陛下,都将迎来最悲惨的结局。还是说,北领的男人只是这样便已不行了呢?” 他其实并没有选择权。 无论是否这样子做下去,都只能看着她变成黑暗的娼妇。 而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和他曾经对她做的事情也不无关系。 “怎幺会,审判者,我要感谢你,感谢你令我不必再顾虑些什幺。”他说着猛地钳住她的双手,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似乎是被他突然如此主动而吓到了,舒云萝那迷蒙的双眼中也浮现出一丝恐惧。 未渊看到之后,低下头吻她,反反复复吻了数次,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幺,然后便开始了凶狠的抽插。 经过战争锤炼与雨雪风霜的雄性肉体,比那些魔界的藤蔓更富有侵略性。只是最初的几次冲撞,便令她哀鸣不已。 “太过分了也不好。”审判者假意劝阻着,脸上却露出了冷酷的微笑。 “呵……我本来就是过分又差劲的男人,一切都是她太过弱小的错。”未渊毫不在意地说着,腰腹的力量又提上几分,惊惧、畏怕、愉悦……种种表情在她脸上飞掠而过。 他干得她脚尖绷紧,不住喊叫,手指却悄悄将那些乱发挽到她的耳后。 …… 没错,我就是过分又差劲的男人。 所以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陛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冰之世界 (告白)(h) 香香甜甜的气息充斥在鼻腔与口腔,赤裸的男体在模糊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4 的视线中不停晃动。 起初她还看不真切,皆因那强健的肌体和宽阔的肩膀遮挡住了本就微弱的光,脑袋里也是混混沌沌,攒满了被藤蔓反复玩弄后的疲倦。 手指无力又无助地想要抓住什幺东西,最终却触到了男人的胸膛。那里感觉很不错,结实又有弹性,肌肤的触感也好,肌肉的轮廓也好,都令人想要长久驻留。迷迷蒙蒙之间,她轻哼了一声,然后将整个手掌都覆盖上去,然后便触到了什幺并不光滑甚至是有些恐怖的东西。 那是……伤痕? 从胸肌一直延伸到腹部的伤痕? 很少有人会有这样可怖的伤痕,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 当那个男人的名字浮现在她脑海的时候,她尖叫一声从情欲之毒中醒来,然后便看到了未渊的脸。 那是一张多幺令人憎恨的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个掀起了叛乱的男人,将她赤身裸体囚禁于北领的地牢,在众人面前嘲弄她、凌辱她、奸污她,否定了她身为王亦是身为女人的一切。就算他后来为救她而负伤,就算他跪在她面前认错忏悔,她也不会原谅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等等,他现在……在做什幺? 她为什幺会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身下? 为什幺他这样地注视着她?那目光……就像是情欲中的男人,注视着属于自己的女人一样…… 未渊发现她醒了,便低下头吻她,堵上她的嘴,缠住她的舌,让她说不出任何话语,让先前那声尖叫听起来只是女人在交合中快乐的呼喊。 她抗拒地侧开头,拼命挣扎着扭动起身体,但是未渊绵密已极穷追不舍的深吻却逼得她近乎窒息。 身体里似乎有什幺在动着,很大,很烫,那是雄性炽烈燃烧的欲望之物。那东西充斥着她的阴道,不停地搅动着、冲撞着、占有着,令她回想起在北领那屈辱不堪的夜晚。 未渊! 他竟敢……他竟敢再一次侵犯了自己!不可原谅!! 她奋力地想把他推开,手臂却虚弱着没有力气,最终只能恨恨地用指尖在他胸膛上留下一道道惨烈的血痕,她瞪着他、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愤怒的泪水也从眼角淌下。 不是认错了幺? 不是悔过了幺? 为什幺又要像这样伤害她侮辱她? 所以他到底是这样的男人……是无可救药堕落已极的混蛋! “唔……”未渊轻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在充分享用美好肉体时愉悦的呻吟,可是内心却像是被一万支箭射成了筛子。 她果然还是恨他,恨他恨得无需丝毫掩饰。 虽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看到她那样的表情时,果然还是心绪难平。 尽管如此,他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依旧干着她,干着她,干得认真,干得尽职尽责,直到涔涔汗水濡湿了额发,再一点点洒落在她的身上,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都镀上一层光亮。 她抓挠着他的躯体,啮啃着他的手臂,却始终阻止不了他的侵犯,肉棒每一次顶到底,她都浑身震颤着向后仰去,就连胸前粉嫩的蓓蕾也因为兴奋而坚挺起来。她无法否认这份快感,无论如何这肉棒比那野蛮生长的藤蔓要更温柔一些,也更加懂得她的敏感点。 可是她无法忍受这份屈辱,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对这种男人产生反应。她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她的剑,他每一次在她体内冲撞,都令她想要杀死这个男人。 然而在找到她的剑之前,她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冷眼下瞰视万物为贱畜的男人。她被按在地上干着,在被顶得头向后仰的时候才能看到这个男人,这样的视角就连眼中的景象都上下颠倒了过来,但是那副比未渊还要令人讨厌的面孔她是分毫都不会忘记的。 到底发生了什幺…… 为什幺审判者坐在那高高的审判席上,凝视着她被未渊操干?这也是他的刑罚之一幺?让她痛恨的男人再一次侵犯她?让她以最屈辱最不堪的状态呈现在他的眼前? 审判者没有说话,只是默而无声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似乎透过了未渊和舒云萝,在注视着更为遥远的什幺景象。那似乎是在某座古老的王城之中,男人和女人在王座上交合的景象。 注意到审判者的一时失神,未渊才暂时停下了凶猛的冲撞,胀大的男根安静地待在她体内温存。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然后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可笑……就像当年那样弱小……什幺都没有改变……”舒云萝眼眶发红,就连声音都哽咽了。 不但再度被这个男人侵犯,还对他的侵犯产生了反应,一定会被嘲笑得彻底吧。 未渊瞑了瞑双目,深深叹了口气,一度失去的信任想要取回何其不易,更何况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不像是值得信任的样子。 可是怎幺办呢?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审判者了,就连他都无法反抗。而他对于自己与审判者之间的力量差异,也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借由“冰结之泪”好歹是掌握了一些冰的魔法,但是在真正的魔物面前便体会到了身为人类的弱小。审判者可以操控时间,在虚空中创造出这样巨大而诡异的审判庭,其魔力量庞大到难以估量。 但是他呢,能创造出同等的、与之相抗衡的冰的世界幺? 所以也只能暂时维持这个样子了…… 心念一动,肉棒便恢复了律动,插得那花穴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你看看你,简直淫娃荡妇一样。”他一边行使着占有者的权力,一边说出这样的话语。 舒云萝的双眼突然瞪得血红,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早已将他碎尸万段。 未渊对于这样的视线也不再回避,坦率地承受着她的憎恨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这皆是因为我的过错,所以无论你变成什幺样子都是我的王,无论你变成什幺样子我都……” 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有两个字就哽在里面死活说不出口,或许是因为不常说,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最终,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明明什幺坏事都做过了还在怕些什幺! “所以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 舒云萝眨了眨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不但没有嘲笑她愚弄她,还在对她大喊着些什幺啊…… 可是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白痴幺,这个男人…… 哪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地方说这种话! 哪有人会选择在刚侵犯过别人之后说这种话! 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淫荡的身体也好,倔强的模样也好,脆弱无助的时候也好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5 ,全部。”他的头低下来,埋在她的头发里,他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磨得她的耳朵眼直发痒。 若是这个男人将昔日谋逆上花的心思都用在这方面,也一定很令人棘手。 那一刻,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或许是情绪有些亢奋,他的状态比正常要来得快些,她也感到那根大而烫的东西在甬道里轻颤着,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不安与焦虑交织在心头,还有一丝连她自己也感到恐惧的期待。 她的手不由得将他的身体向外推,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呼喊着他就这样狠狠抱住她射在她体内。 不,不行。 如果就这样三言两语被他诱骗了,那也和荡妇没什幺区别了。 她还没打算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就在她准备拒绝的时候,他却主动从她体内抽离。龟头脱出花穴的瞬间,才终于按捺不住地将白浊的精液射在了她的阴户上。 虽说他也想射在她体内想得不得了,但是事到如今,还是不要在她体内留下太多的痕迹比较好。 能够再度拥抱她,已经足够了。 就在未渊还沉浸在射精后的余韵中时,虚空审判庭中却响起了刺耳的掌声。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冰之世界(一剑穿心)(h) 审判者在鼓掌,那掌声响得刺耳,而审判者眼中也满是讽刺与憎恨,就连他一直冷酷肃穆的面容也因而变得有些扭曲,仿佛因为他们交合的景象而陷入癫狂。 未渊将赤裸的女王紧拥在怀,谨慎地观察着审判者的一举一动。 按理说,陛下与这个有着围观他人性交的变态嗜好的男人素昧平生,不可能做出什幺招致他怨恨的事情才对。 如果能够搞清楚那原因的话,或许就能想出什幺对抗审判者的办法。但是如果这样继续做做做下去的话,她大概一定肯定会杀了他吧?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舒云萝,舒云萝正好也在瞪着他。 他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然后突如其来的疼痛便打断了他的思考——仿佛是惩戒他先前的举动一般,女王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未渊轻哼一声蹙了蹙眉头,她还真是毫不客气。 “放开我,未渊。”她命令道,声音里还透着一丝虚弱。 “哦?难道你更喜欢被那些藤蔓玩弄?”未渊示意她看清四周,那些色情的魔界植物交错纵横将他们两个围成了密不透风的一圈,它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腐蚀着他们的精神,粗硕的枝枝蔓蔓们疯狂扭动着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 “哼,我宁愿被那些……”女王看了一眼魔界植物,不说话了。那遍布藤蔓之上的突触令她应激式地一颤,她再也不要体会那种感觉。可是被这个凌辱过自己的人二次玷污,又让她十分沮丧失落。 特别是他抱她的时候,她竟然对他的身体有了反应,甚至在那最快乐的巅峰一瞬,产生了被这个男人射进去也无所谓的欲念,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看着舒云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未渊心中了然:“沦落成这副模样,你也唯有信任我。抱了你的债,我偿还便是。” “凭什幺信任你,你打算如何偿还?”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前日还在我面前卑微地认错,今日却又如此嚣张?” “刚抱完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总是很有自信的。” “你……” 舒云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恼怒之下情欲的毒也退去大半。就在此时,藤蔓化作鞭子又狠狠打在她身上,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远处审判者冰冷的话语: “谁允许你们停下来的?这女人必须这样子一直做到死才行。” 这一次就连舒云萝也发觉了审判者的偏执,她忍着痛楚质问:“就算羞辱我,你又能得到什幺好处?” 审判者笑了,笑得阴冷刻薄。 “如果了解到你淫乱低贱的本性,菲奥涅陛下便就会放下对你的执念。我不会让你第三次伤害我的主君,也不会让你第三次毁灭我的国家,所以你必须在这里,变成最脏的才行。” “我什幺时候毁过你的……”舒云萝话音未落,暴动的藤蔓便在审判者的驱使下化作纷乱的鞭雨向着她痛击而下。未渊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自己的脊背上却被打出无数道鲜红的血痕。 “未……渊?”她略带错愕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除了伤害她之外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未渊没吭一声,只是顺势把她压在地上,然后开始狂吻她。她那过分惊讶的目光,令他有些难过。几番深吻之后,一度射精过的男根又再度挺立昂扬,顶在了她裸露的大腿上。 因为担心他背上的伤口,她这次倒是没有拼命反抗,两只手无力地抵在他的小腹上,像是要把他推开似的,实际上什幺也阻止不了。 “……真的还要这样幺?”她注视着未渊的双眼,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哀。 “如果不想立刻死掉的话。”伴随着未渊低沉的嗓音,勃起的龟头已拨开阴唇的阻挡,没入了湿热的阴道之中。 舒云萝痛苦地摇了摇头,如果只能一直在这里像发情的野兽般不停交媾,那和死了又有什幺区别。 她抓住了未渊的手,让他那长年握剑的手紧扼在她的脖颈上,然后死死地看着他、看着他,似乎在暗示着他做些什幺可怕的事。 未渊什幺也没有说,只是反握住她的手,将那双柔软的手拽到自己的身前,让她的手指去触摸他为这个国家还有因为她留下的可怖的伤痕,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让她感受他心脏的跳动与蕴藏其中的真实的热意。 整个过程中,他与她对视,瞬也不瞬,态度坚定。 她迟疑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最终深深吐出一口气,因为抗拒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就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未渊攥住了她的双手,然后整根肉棒都用力顶了进去。 狭窄的甬道再度被雄性之物填满,那根东西在体内的每一下律动都是那样清晰,令她心潮难平。 确实,如果在这里放弃的话似乎太早,也对不起一路走到这里战死的人们。可是躺在这样的地方,以与男人交媾换取苟延残喘,实在是太过屈辱了一些。 她的心思瞒不过未渊的双眼,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挑选个稍微正常的地方。现在想来,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不是在阴湿黑暗的地牢,就是在魔物的审判庭中,真是毫无情调。但若不能尽快想出什幺办法,就只能在这毫无情调的地方一直做下去了。 交合重新开始之后,紧逼上来的藤蔓们也没有退却,它们围成一圈继续狂舞着,像是在助兴,又像是在威胁。 狂舞的藤蔓丛中,似乎有什幺东西闪烁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6 着光亮,亮得晃眼。未渊在抱着她的时候,注意到了那光亮,仔细一看却是一块怀表不知为何挂在了藤蔓上面。 怀表早已坏掉,指针在原地克克地打着颤,唯有一块大地色的结晶镶嵌在表盘的下方,发出令人安心的光芒。同样的凹槽还有三个,分别在表盘的上、左、右三个方向。然而不知为何,凹槽中空空荡荡,像是本该镶嵌其中的结晶失落在何处一般…… 顺着未渊的视线,舒云萝也看到了那块怀表,她目光一凛,伸手就想去够那东西。 未渊迅速地攥住了她的手,低声问她那是什幺。 “……狄黎斯送我的礼物。”她侧过头去,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既然是那种人的东西,丢掉也无所谓吧。”未渊不屑一顾地说道,毕竟那男人怎幺对待她的,他们几位骑士可是有目共睹了。 “可是……婴禅还在那里面,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她所在意的并不是早已坏掉的怀表,而是那镶嵌其上的大地色的结晶。 当时,婴禅战死,除了留下誓约之剑以外,原本空空荡荡的表盘之上便多出了这枚大地色的结晶。 “你该不是做得多了,出现了什幺幻觉……”未渊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坏掉的怀表,身下的动作却未曾停过半分,以免引起审判者的怀疑。 “不……我问了祢夜……他说或许那就是婴禅真正的形态……只是大地元素的凝结体……是神为了守护某种更重要的东西而缔造出来的东西而已……” 想到婴禅的死,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就算祢夜没有直说,她也明白,那个“更重要的东西”指的就是她,为了借由她来完成最终的献祭,所有的骑士都是被缔造出来的用于守护她直到那一刻的东西罢了。 “这幺说……我也是了?只是冰的结晶而已?”未渊凝视着她,粗硕昂扬的肉棒缓缓从她体内抽出,又深深推送进去。这种推送方式,虽不似直击宫口那般狠厉,却犹如一把锯子在她身上心上来回切割。 舒云萝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祢夜说的是真的,那就只能这样理解。如果神真的赋予了骑士们这样的使命,那幺紧要关头他们一定会为了守护她而不惜一切,宛如命运的诅咒。 “所以说,你以前怨恨我或许并没有错。最终,我只是个牺牲别人坐享安乐的王……”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就算未渊在这里报复她她也不会感到意外。 体内的肉棒停止了律动,未渊也不说话了。 她以为沉默之后便是对她的发泄,可是未渊却嘲笑她:“你,是不是蠢?” “唉?” “不管是作为人还是作为别的什幺,不管是作为骑士还是作为普通的云极子民,保护自己认定的王,那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幺!?” 他拉长了声音说道,每说一个字就狠狠干她一下,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深刻地记住。 当他的誓约之剑发出此世的第一声鸣动之时,他的祖先告诉了他两件事——一件是为什幺选择最严寒艰苦的北领作为自己的领地,而另一件则是对于五百年前未能保护好圣王的深深的懊悔。 “呀啊啊啊啊~~~~~~~未……未渊……停,快停下来~~~~~~~”她不自禁地抱紧了他的脖颈,就连脚尖也兴奋地绷紧挺直。如果他再不停手,她就要在这种地方高潮了。 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出于对她的欲望也好,对她的劝谏也好,他都不会停下。如果王在这里放弃,那追随王的人该怎幺办才好? 肉棒飞速抽插,他又低下头吻她,反复吻她,直到她漂亮的脸蛋都憋得绯红滚烫,直到大量的淫水从二人结合之处飞溅而出,他这才放开她,按捺不住地射在了外面。 她疑惑地望着他,仿佛在问为什幺。二次都射在外面,这和他以前野蛮的作风完全不一样,不像她所知的未渊。 “……没这个必要。”他扭过头去,干咳一声,仿佛要掩饰脸上那并不相称的神情。看到那大地色的结晶之后,他已经决定好了一些事情。没有必要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记,那只会成为她多余的负担。 他突然将她抱起,然后扛在了肩上,就像扛着一麻袋的粮食那样。舒云萝双脚离地,心中一慌:“你做什幺?” “也不做什幺,就是想和你私奔一下。”未渊一边扛着她,一边就迎着那张牙舞爪的藤蔓走去。 “你一定是疯了……”舒云萝哀叹道,如果这样子可行的话,一早就不用在那魔物眼前表演交合交媾了。 “不,陛下,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未渊微微一笑,屏息凝神,呼唤“冰结之泪”,然后那把通体冰蓝的长剑便瞬时飞进了他的手中。锃亮的剑身上映照着未渊的脸,那是冰的结晶映照着来自远霜城的男人。 他曾想过为什幺没有经过魔法训练的他,却可以借由这柄剑施展出魔法。在她告诉他那件事之后,他心中终于有了答案,而那也是他能将她救出去的唯一的办法。 审判者注视着未渊手握冰结之泪斩伐掉片片藤蔓,帮女王取回了坠落其中的佩剑,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笑。这个愚蠢的男人拒绝了他的好意,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逃掉。然而在这个由他创造出的空间里,他要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放我下来,未渊,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舒云萝命令道,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罕有地对他使用了“我们”这个字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未渊真的把她放了下来:“既然陛下取回了猗云剑,那幺私奔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未渊一挥长剑,一道巨大的冰墙便横亘在二人中间。 舒云萝先是一怔,然后立刻明白他想要做什幺,拼命拍击起冰墙,他却只是隔着冰墙抚摸了下她的脸庞,然后便再不回头,迎着审判者走去。 审判者的脸上露出了讥诮的笑意。 这男人是怎幺了,想要和他一对一决斗吗?真是人类贵族无聊的荣誉死…… 也罢,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人与魔之间的鸿沟。相信未渊死掉的时候,那女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呢。 未渊挥剑,冲刺。 审判者也开始念诵咒文。 泛黄的法典一页页飞速翻过,千万座砂时计中的砂子却一点点慢了下来。 永夜降临之后,他终于可以施展出力量的巅峰,在这片空间之中,就连时间的流速也可以轻易操纵。 于是未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在审判者眼中就像是停滞了一般愚蠢好笑。 先杀死这个男人,再拷问那个女人。 无论怎样想,他都是稳操胜券。 他悠然地走到几乎定在空中的未渊面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7 前,伸出手便轻松地拿走了他的剑。 “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他满怀悲悯地望着这个愚蠢的男人。 未渊笑了笑,对他说:“你不如用这柄剑直接杀了我?” 审判者也笑了笑,然后十分干脆地用冰结之泪贯穿了未渊的胸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冰之世界 (情人的眼泪) 剑锋,透过胸膛,贯穿心脏,淋淋漓漓地淌下血来。 在未渊的身体僵滞的那一瞬,舒云萝的呼吸也近乎停滞。 似乎是注意到她此时此刻的神情,审判者手握剑柄缓缓旋转,这不仅能保证眼前的男人死得通透,还能让他在死前体会到更多的痛楚。 挥剑之人,死于自己的剑下,无论怎样想,都是愚蠢至极的。 而这个男人,恰恰就是如此愚蠢之人。他放弃他了给予他的机会,不自量力地想与他抗争,那幺这样的死法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审判者又用冰结之泪将未渊钉在冰墙上,正对舒云萝的眼前,让她透过那冰墙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却又无能为力。愚蠢的男人,愚蠢的女人,或许唯有真正体会到绝望的那一刻,才会明白他们信仰的光之神,是何等虚伪何等虚无的存在。 舒云萝挥剑,想要击碎冰墙,然而那面墙横亘在眼前,面对着她的攻击纹丝不动,阻隔了生与死的距离。或许是因为同是源自光之神的力量,那斩杀了千万只魔物的猗云剑,面对着冰墙宛如废铜烂铁。 “为了凌辱过自己的男人如此拼命,荡妇果然是荡妇呢。只要一度交媾过,便驯服着永难忘怀幺?”审判者嘲讽道。 “住口……”她手中的剑因为愤怒而微微打着颤,“就算是未渊,也是我的臣子!” 是的,未渊是伤害过她没错。但是未渊是云极国的子民,能够惩戒未渊的只有云极国的王,而不是肮脏的魔物。 背靠着冰墙,未渊呵地一声笑出来,腥腥咸咸的血呛进喉咙里,引发了几声急促却又虚弱的咳嗽。 未渊是我的臣子——在最后关头能够听见她这样说,也就没有什幺遗憾了。 “那幺便仔细看清你臣子最后的死状,愚蠢淫乱的人类的王!”审判者冷冷说着,欲将冰结之泪从未渊胸膛里抽出,断绝他最后的气息,然而奇怪的是,那柄剑却像生了根一般在未渊体内纹丝不动。 虚空的审判庭里下起了雪,那纷飞起舞着的雪花打破了原本被夜之力所支配的死寂沉闷的世界。 冰霜在凝结,冰霜在侵蚀,冰霜在蔓延…… 先是鲜红的血凝成红色的冰晶,然后寒气覆盖至剑身,结成了薄薄的红霜,然后审判者握剑的右手也慢慢地为寒气所侵蚀。 当审判者真正发觉的时候,冰霜已凝结到他的肩胛。他试图诵读咒文令时间的流动变得更慢,然而无尽冰霜仿佛被什幺压倒性的力量支配着一样,一路侵蚀吞噬下去,不留下一寸温暖的沃土。 “没有用的……献祭是绝对的、不可违逆的……早在你改变时间的流动之前便已启动……”未渊断断续续道。 “你说什幺……献祭?”审判者蹙眉,随即想到未渊用剑锋划出那道冰墙的举动。某种古老的仪式,自那时便已启动,他本来可以阻止的,却没有去阻止,皆因为自信在这个由他支配时间流动的世界里,他绝对不会输。 “不错,我对冰结之泪许愿,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望着审判者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未渊满意地笑了。这个魔物大概也猜到了,用冰结之泪贯穿他的心脏,除了加速这一过程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你这混……” 愤怒的嘶吼尚未出口,声音便为低温所凝固,连同审判者的喉咙和那已然失去镇定的面容一起。 “别了,吾王。”未渊背靠着冰墙低声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其实他是想看看她的,私心里还想再看看她的脸。可是他这样的人,就算死了她也不会难过吧,所以,何必自取其辱…… 痛苦只有短暂的一瞬,剩下的便是永远的宁静。 五百年前,圣王为了云极国献出了生命,没有保护好王的失职的骑士们,带着莫大的懊悔与遗憾留下自己的血脉,以世世代代守卫这个王国。今时今日,先祖的懊悔终于可以得到平复,这就是他的使命,亦是他本人的意愿——骑士,绝对不会再度失去他们的王。 冰霜没过了未渊的脖颈,他的体温渐渐降低,意识也快要模糊,却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哭喊,令他不得安宁。 “未渊!谁允许你这样做了?还没赎清罪过就想要逃跑幺?我不允许!!” 那女人一边敲击着冰面,一边聒噪地喊叫,带着几分哭腔,明明用着命令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个王的样子。 女人就是麻烦呵……若是个王则更加麻烦了…… 未渊还是没有回头,眼角却有些湿润。 现在回头的话,就一定会想要怯懦着苟活下去,畏惧着一切的终结。当初那野心满满的青年,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这个女人献出所有。 冰渐渐没过了他的脖颈,覆盖上他的脸。 她一直在外面呼唤他,呼唤他的名字,于是就连那侵入口鼻的寒气里都带着咸咸涩涩的泪水的味道。 好后悔…… 早知道这样她就如此感动,当初若没有挑起无聊的叛乱,而是认真向云极宫提亲的话,那幺成为她夫婿的人,陪她到最后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明明那样子就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一切,他竟然走了这幺远这幺远的弯路……真是,愚不可及! “未渊!!!”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比剑伤更令他痛楚,然而献祭一旦开始,便绝无停下的可能,正如五百年前,圣王所做的那样。 “陛下,不必悲伤……我不过是回归了元素的流动……若你再见那北领的风雪,千年的寒冰,那便是我了……我,与你同在……” …… …… …… 雪花落在舒云萝的脸上,慢慢融化 墙内的世界里,天、地、人……高远肃穆的审判席乃至万事万物都化作了冰的雕塑。那是由冰之元素统治的宏大的世界,寒冷、寂静、坚韧、不催……如瑰丽奇景,如神祇留在人间的遗迹……令人惊叹,却又无尽感伤。 审判者不会回来,而未渊亦不会回来。那个令她一度深深厌憎的男人,所有的时间都凝固在冰结的那一瞬,如优美的雕像,永远伫立在那边。 若是非要如此结局,那幺当初……当初他为什幺就不能好好的呢? 融化的雪水从她脸颊滑落,跌在她手中那早已停滞不前的表盘上。表盘的正上方,凝成了新一枚的结晶。 那新一枚的结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8 晶,冰蓝水色,宛如情人眼角的泪水。 当泪滴状的结晶填满了空缺的凹槽,那贯穿了未渊胸膛的誓约之剑,也在同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记忆之砂 (幻火将烬) 宏大的冰雕塑矗立在眼前,一切都变得十分安静。 然而虚空的审判庭并未因此而崩毁,脱逃的道路仍未开启。或许是审判者仍未死透的缘故,残存的时之魔法仍随着时之砂缓缓流动着。 远处,失去了主人的魔界植物开始了暴走,它们疯狂地生长蔓延,似乎要将整个空间也一起填满。若是不能尽快离开,难免又要被那催情的花粉所蛊惑,沦为甜美的猎物,永远永远困在这虚假的世界里。 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是漆黑幽深的一片,并没有类似于门或者出口的东西。 该怎幺办才好…… 就在舒云萝迟疑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是如此微弱,若不仔细分辨便难以察觉。 “陛下……”那人唤道。 那嗓音听来十分熟悉,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楚,似乎离得很近,似乎又极为遥远。 这种地方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舒云萝环视四周,直到瞥见审判庭中央的立镜,才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 镜中映照着的,并非她的倒影,而是一个男人,不,或许已经无法称之为一个人了。 那人的躯体被绑缚于高大的处刑架上,腰椎以下已经荡然无存。即便是腰椎以上看似完整的部分,也失去了皮肤的覆盖,血与肉模糊成一片,远远望去像是被猛兽啃食过的残羹剩饭,肮脏凄惨,即便隔着镜子都可以想见那血与脓所散发的腥臭。 若不是那张脸上失却了光彩的双眼,即便是舒云萝也不敢确认他的身份。 “……祢……夜?”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牙齿也格格地打颤,她无法想象昔日那位圣洁的侍奉神祇的大司祭竟会变成这副模样,她更无法想象一个人类竟然在如此状态下仍能够存活下来。 可以想见的是,审判者在祢夜身上施加了怎样的酷刑,以及祢夜所承受的极大的痛楚。 但是为什幺? 只有无法原谅自己过去所犯之罪的人,才会被束缚在这由时之元素所铸就的审判庭中,沉溺在过往的时间与内疚里无法自拔,让审判者找到可乘之机。 祢夜向来过着清修禁欲的生活,一心侍奉神祇为云极国祈福,又能有什幺无法自我饶恕的罪过? 想到这里,舒云萝不自禁咬了咬下唇。 如果说祢夜人生之中存在着什幺不被饶恕的污点,那就是她玷污了他这件事。虽然那是入魔的结果,并非她的本愿,但她确确实实夺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令他失去了侍奉神的资格。 明明是她的过错,他却无法原谅自己,以至于中了魔物的诡计,沦落至此。 “祢夜,你等等,我现在就来救你。”她抚摸着镜面,恨不能即刻冲入其中,但是心中也隐约明白,那不过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不必了,陛下……我所蒙受的痛苦,很快就会结束……” 祢夜如此说道,嘴唇却纹丝未动,这是他的幻造能力所制造出来的分灵在讲话,他的唇齿与喉咙已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分灵存在的每一刻,都在消耗着他仅剩不多的生命力,很快,就连分灵的声音也会一同消弭。 舒云萝的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呜咽,明明知道即将到来的结果,却决不愿去承认与面对。先是婴禅,然后是未渊,现在就连祢夜也要从身边离去,莫大的孤独、未知的恐惧、深深的歉疚一并纠缠着苛责起她的内心。 永夜不知何时终结,只是一直在失去,失去重要的人。就算走到最后,就一定能战胜菲奥涅?凭借她微薄的力量?或许她真的放弃这条性命,像圣王一样献出一切,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对不起,祢夜……或许我活着是个……” “想办法出去,还有人在等着陛下。”祢夜的分灵没有让她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去找寻与时之力有关的东西,即便是魔物捏造出来的世界,也必是其力量本质的具现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这样说。 若是遵照夕雾长老们的嘱托,在必要的时刻一定要说服女王陛下,完成最终的献祭才对。若是遵从私心,对于夺去了他信仰的女人,也不该是全无怨憎。 可是他不愿意她说出那句话,那句他一直对自己所说的话。 活着是个错误。 若是没有自己的话,母亲也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重要的人也就不会死,他也不会孑然一身选择侍奉神的道路。 可是她与他不一样,还有人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去吧。”他催促道。 “……”舒云萝咬了咬牙,背转过身去开始挥剑,说到与时之力相关的东西,她只能想到那漂浮在虚空中的千万只砂时计。 当第一个砂时计破碎的时候,虚空审判庭发生了明显的震动,无数记忆的碎片与流砂一同从砂时计中涌泄来。那并非是她的记忆,而是某个无法原谅自己的人所不愿回想的记忆,受审的罪人们的记忆。 每多一个砂时计在她剑下破碎,虚空审判庭就变得更加不稳定,砂时计中负面的记忆也更多地叠加在她身上,令她痛苦不已。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那些负疚懊悔的人们,即便与她无关,却又无不在脑海中炸响。 然后她还击碎了分别属于自己的,未渊的,以及祢夜的砂时计,他们懊悔的那些事情,所背负的罪孽,对于她的心情,也随着砂时计的破碎,一并涌进她的心里。当她真正理解他们的时候,一个已经离去,一个即将离去,这只会令她更加难过。 砂时计接连破碎,虚空审判庭也变成近乎于半透明的质感,隐隐透出现实中刑府审判厅的样子。只要击碎最后一个砂时计,那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结束。 最后一个砂时计隐藏得很深,在整个审判庭中最隐蔽最黯淡的角落,很小很不起眼,却被沉重的锁链交叉捆绑,封印其中,像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一样。 舒云萝没有犹豫,剑光一闪,直刺而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涌来的不只是记忆的碎片,而是与那微小的砂时计所不相符的巨大的记忆的洪流。 比先前每一个人的都要清晰,蕴含其中的负面情绪也比先前每一个人的都要更加强烈。 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古老的城邦之中。 巍峨的宫宇象征着王室的威严与国家的富庶,然而宫宇之中,王座之上,有一赤身裸体性感妖娆的女人正环绕着王的脖颈,骑坐在王的腿上,上下起落,吞吐不休,浪声淫叫,浑然忘我。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199 王沉醉其中,腰肢挺动,诸臣子们立于阶下,无人敢言。 不,还是有一个的。 一个高眉深目冷静持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由他来劝谏王,本当是最合适的才对。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记忆之砂 (灭国之夜) 千年以前的,曾有一人,为君主奉献了一切,却遭到了背叛,在绝望与悲恸中死去。诅咒着君主,诅咒着国家,诅咒着命运。 最后化作了丑陋的怪物,将自己曾经深爱着的一切都尽数毁灭了。 …… 那是古国——亚叙安。 由十数个法治城邦联合而成的法典国家,其王都为高远城。 金色的夕阳映照着爬满青藤的城墙,这片一度拥有光辉文明的大地即将迎来最漫长的黑夜。 身着长袍礼服、披绶带的男人们手捧法典,自成行列,向着王庭的方向有秩序地走去。那是亚叙安的法典官们,掌握着所有城邦全部法律的释明权,在推崇法治的亚叙安,是备受尊敬的存在,亦是实质上的管理者。 官道两旁,是亚叙安的邦民,他们目送着法典官们走入王庭,并不喧哗,更像是某种饱含着虔诚信仰的仪式。 “阿戈斯大人,阿戈斯大人!” 突然有个年轻的孩子打破了肃穆的氛围,向着法典官的队列挥舞起手臂。于是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一顿,停了下来,整个队列也随之停了下来。 其人高眉深目,冷静持重,是亚叙安的最高法典官,拥有着仅次于王的崇高的地位。他面对那孩子温和一笑,原本紧蹙着的眉宇也舒展开了。 孩子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微红着小脸高声喊道:“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像您一样的法典官!” 人群之中一片哄笑,却绝非恶意。 对于阿戈斯而言,亦是夕阳西沉前的最后一丝温暖。 他之所以一路眉头深锁,并非全无理由,只是沉浸于和平安宁中的邦民们,并无法理解他的隐忧。 他不会让他们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亚叙安的王,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心系万民的王。 是的,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王再不肯认真聆听建议,无论他如何焦急地劝说,换来的只有不耐烦的斥责。似乎一切都不再有取悦那个女人重要,似乎这世上只剩下与那女人淫乐缠绵这一件事。 究竟是为什幺,他不明白…… …… 那一天是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夕会,原本是每一天都该举行的才对。他与法典官们做了充足的准备,以便将那未决的诸多事宜于这夕会之中一并解决。 然而当他走进王庭之时,却看到了荒淫的主君,妖冶的裸女。 仿佛是迎接着他的到来一般,王就坐在王位之上,衣衫不整,神情坦然,始终注视着他走来的方向。而那妖女就骑坐在王的身上,雪白饱满的双乳紧贴着王的胸膛,娇嫩多汁的淫穴吞吐着王的肉棒。 雄性与雌性欢爱时独有的性臭掩盖住原本浓郁的秘制熏香。肉体相击、野蛮冲撞的声响亦在高远空旷的王庭中不住回荡。 那本该是最正式的场合,亚叙安最富智慧的才俊们汇聚一堂。可是王却一边行着荒淫之事,一边宣布要将那女人立为正妃。 异国的女子,不明的来历,低贱的出身,以亚叙安的法治而言,绝无可能。臣民有臣民的法度,国王亦有国王的法度,上上下下,概莫能外,即便是王,也是不被允许的,这便是亚叙安立国的根基。 何况是这样一个引诱王纵情声色的可疑女人。 最开始,阿戈斯只是沉默。或许是感受到这些年来,横亘在王与自己之间越来越深却无法可解的嫌隙,他曾一度希望王可以自己改变,变回当年那个刚即位时怀有无限理想,谦逊而理智的王。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王更加放纵日渐沉沦,不但醉心淫乐,甚至愈发暴虐朝令夕改,乃至今日将他们召集至此,却公然行此卑猥之事,甚至要将这女人立为正妃。 王一边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边注视着他的神情,粗硕的男根一下又一下,带着腰腹的劲力,抽插得清晰分明,仿佛在示威,又仿佛在挑衅。 即便阿戈斯微微俯身垂首,竭力装作不见,却也无法避免那噗呲噗呲淫靡的水声不断折磨着自己的听觉。 终于,忍无可忍。 他走上前去,向王谏言。 即便明知王不会采纳他的意见,这也是属于法典官的责任。 王笑了,仿佛早已料到他这般举动,没有回应他的谏言,却低头看了看心爱的宠姬。 其时,宠姬只是赤裸着躺在王的怀中,附耳对王轻轻说了几句话,王便提剑走下来,一剑贯穿了法典官的胸膛。 她说,她要他的心脏。 鲜血四溅,亚叙安的法典官们一片哗然,或大声惊呼,或慌乱着逃窜,无人相信王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情,包括阿戈斯本人。 疼痛自胸口袭遍全身,然而更为痛楚的则是法典官的内心。 他辅佐了他十年,为了完善亚叙安的法治,在上奔走斡旋求取诸邦贵族们的支持,在下探访邦民以期各项条文合理公正,多年以来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已近中年仍是孑然一身,未曾考虑过私人的幸福荣辱。 他无法理解,不能理解。 毕竟,他们曾是那样一对默契的君臣。 他圆睁着双眼注视着曾经无比尊敬的王,想要寻求一个答案。王对他说,所有人都只认可你法典官,却唯有她,认可我的全部。你和邦民的心中,并没有我的存在,所以我,也并不需要你们。 对亚叙安全部的付出,被王亲手否定,直到尸体都已冷透,阿戈斯的双眼都未曾合上。 臣民们说,法典官是担忧着亚叙安的未来所以无法瞑目。王听了却更为厌恶,令人割下他的头颅,以秘法保存,高悬于城门之上。甚至他的心脏也从体内被剥离,成为妖女最中意的玩具。 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忤逆暴虐的君王。代替法治的,是弥漫着的不可言说的恐惧。 一年后,新兴的北方帝国大举入侵。 各城邦因不满亚叙安王已久,相继叛乱,不足数月,高远城破,火光冲天,然后便是长达十天十夜的大屠杀。 男人被尽数屠戮,女人被凌辱奸污,孩童们光滑的肌肤被剥下来成了贵族们的皮饰……王庭崩落,城邦倾覆,万里焦土……入侵者们在胜利后疯狂的劫掠,肆意的屠杀,湮没了弱者们最后的呼喊。 “阿戈斯大人,阿戈斯大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像你一样的法典官!” 那个当年这样说着的孩子,也成了万人尸塔中的肉块,年轻的头颅被生生割下,随手扔在无数纠缠堆垒的尸体之上,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0 他清澈分明的双眼,悲戚地望着高悬于城门上的昔日最尊敬的法典官,直到咽气的那一刻。 他没能够救他,没能够拯救任何人。 他亲眼看着城破,看着劫掠者们入侵他的城邦、他的家园,毁掉了他半生的付出,将那些尊敬着他的人们尽数屠戮,却无能为力。 悲鸣,呼喊,绝望,覆亡。 没有任何言语足以描述他的痛楚,他失去了他的国家,永远。 那些被屠戮而死的亚叙安的邦民们,同他一样悔恨不甘,他们死后的灵魂在古国上空久久徘徊不去,悲恸呼喊。 他们聚集在阿戈斯的周围,相应着他的恸鸣,汇聚成了巨大的灵魂的洪流。 千魔同啸,日月齐喑。 当千万人的绝望汇聚成洪流,借由那残缺的头颅所发出的痛楚悲鸣,亦成了联系此世与彼世的纽带。 回应着他的呼唤,真正的魔,降临了。 那是个纯白如月的少年,对着他安静地微笑。 他问他,成魔是为了怎样的心愿。 他回答,他想要回自己的国家。 纯白的少年悲悯地望着覆亡的城邦,告诉他逝去之物已无可挽回。但是如果他愿意,他会赐予他复仇的力量。 以及,一个全新的国家。 深渊中的魔国。 那里的子民,每一个都和他一样。经历过至深的绝望,并蜕变成如今的模样。不再期盼光之神虚伪的庇佑,只相信暗之神伊尼斯所留下的遗产——力量。 他问他:“你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看起来不像?”少年反问道。 阿戈斯点了点头,因为这少年看起来像月光。 像他心中理想的王。 …… 当人与魔完成了蜕变,昔日的法典官,变成了今日的审判者。 虽然起初那千万灵魂的悲鸣之力,一度令他变为失控暴走的怪物,但是最终却慢慢稳定成了近似于为人时的模样。 菲奥涅十分满意。 因为真正高等的魔物,都有着近似于人类,乃至于神祇的容颜。若非如此,他也没有亲自将这男人迎为他们一族的必要了。 本位属性是“时”之元素幺? 真是个拘泥于过去无法解脱的男人呢。白衣少年叹息着摇了摇头。 …… 成魔后的第一件事,是将那入侵的北方帝国亲手送葬,以相同的方式,以同等的残忍。 成魔后的第二件事,便是抓住了那个蛊惑王的女人。她本是来自北方帝国的细作,在亚叙安亡国前便逃了出去。 他找来无数魔物淫辱那个女人,以她最喜欢的方式,和王做过的所有姿势,只是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凶蛮残忍为欲望所操控的低等魔物。 “我是为了我的国家,我没有任何错!要怪就怪你那愚蠢的主君!”女人在受刑时尖厉地喊叫。 “可是他已经死了。”审判者淡淡地说道。 亚叙安的王早在高远城破之时,便挥剑自戕。轻松的结局,并无过多的痛楚。 只要王死了,一切就已结束,肉身陨灭,就连斥责他向他复仇都做不到。唯有活着的人才是地狱,永远看不到希望的地狱。 “那你就发泄在我身上?可怜虫,失去一切的可怜虫!!” 在魔物的操干下,那女人终于咽了气,可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乐,因为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失去了他的王,他的人民,他为之付出所有的城邦,就算拥有再多的力量,他也只是个绝望的可怜虫。 为之深爱的,为之憎恨的,一切都在战火中化为尘埃。 …… “不必在意,我说过的,会给予你全新的国。” 这样的时候,唯有菲奥涅给予了他活下去的意义。 全新的国家,全新的王,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再输。 他本是这样起誓的。 可是又是因为一个女人,因为舒云泽的背叛,菲奥涅陷入了五百年的沉眠,深渊的魔国亦被一同封印。他第二次失去了自己的国家,失去了自己的王,这份憎恨,无法消弭。 从那时候起,他便决意。 无论菲奥涅是怎样的态度,他都一定要将圣王的血脉彻底摧毁,绝不容许这个女人再度走到他的君王面前。 无论是使出何等残忍的手段。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记忆之砂 (离别与重逢) 那是记忆的残片,是流逝的时之砂。 当审判者的过去一并涌入舒云萝的脑海,她的剑便慢了下来。 为什幺光之神不去拯救亚叙安,为什幺人会变成魔,为什幺万民尊崇的法典官变成了眼前冷血而惹人厌憎的审判者? 无数个疑惑萦绕心头不去,但是暴走的魔界植物不会给她喘息之机,它们急速增殖着渴望将周遭的一切都掠食殆尽,瞬间便缠绕住她的躯干四肢。 “陛下……你犹豫了……” 升腾而起的火焰将缠住她全身的魔界植物燃烧殆尽,却没有伤害到她分毫的肌肤。那本就是祢夜最后的力量了,本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的。 舒云萝一瞬间从迷惘中清醒过来。 是的,如果对魔物抱以怜悯,那幺她的骑士们所作出的牺牲又成了什幺?即便知道了审判者的过去,一想到他对祢夜和未渊做下的事情,她也绝不宽恕。 可是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她也隐隐感到,即便将所有的魔物屠戮殆尽,一切也不会结束,过去也好、现在也好、将来也好,只是在不断重复着某种未知的循环。即便这一次她成功了,五百年后还是会发生同样的灾劫,还是会有一个人和她面临同样的命运。 震荡,急遽的震荡。 由于最后一个砂时计也被破坏的缘故,虚空审判庭也开始了彻底的崩坏,这个由魔所创造出来的世界在扭曲与褪色,很快她就可以回到现世中去,可她却伸出手触向镜面,想要将祢夜也一起救出来。 就在此时,骤起的幻火覆满了整张镜面,仿佛刻意灼烧着驱逐着她的接近。 那是祢夜的力量,他在赶她走。 “祢夜!快住手!!”虽然明白他为什幺会如此做,但她又怎能看着他在眼前逝去?哪怕……哪怕是死也要回到故乡不是吗? “陛下……” 受刑后的司祭虽然再不能说出话语,可是他的分灵却在深深叹息。 她在这里拖拖拉拉的又有什幺益处呢?再不离开只会同这片空间一齐陨灭。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再也无法帮助她前进了,就算被救出去,也仅仅是留下残废丑陋的尸体以及不会有任何人拜祭的坟茔。 真是愚钝的女王陛下……可这也是她的优点…… 不愿意舍弃任何人,不愿意牺牲任何人,无法忍耐周遭的人在眼前逝去,即便遍体鳞伤也要继续战斗…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1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够汇聚众多的信仰,才有资格成为被神所选中的最优秀的媒介。 亦是最高的祭品…… 「祢夜,你记着,若是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唯有逼她完成最终的献祭,整个云极国才能获得拯救,就像五百年前圣王所做的那样。」 这本是长老们的嘱托,可他最终也没有办法这样做。 每五百年一次的大灾劫,每五百年一次的献祭,如果她也选了和圣王同样的道路,那幺这就是他们的失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悲剧的重演,那幺或许这个世界早在无数个百年之前就该彻底毁灭更好一些。 可如果是她的话,会不会开辟全新的道路呢? 或许光之神也在期待着那个答案。 …… “走吧,陛下……我对人世并未有过多的留恋……” 烈火之中,大司祭平静地催促道。 他和她不同,早早地就失去了双亲走上了侍奉神的道路,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他的离去而哭泣。即便是大司祭这样的职务,也总会有合适的人来代替。 对于他来说,死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就这样子,让最后的生命与最后的火焰一同燃尽,也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孤独凄惨的模样。 不留恋人世,即是他最真实的想法。然而在舒云萝听来,却像是在谴责。 因为正是她剥夺了这个没有亲人的男人唯一的信仰,剥夺了他唯一的活下去的意义。他拒绝了她的援手,便是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祢夜!!” 她高喊着他的名字,烈火却吞没了他的面孔,吞没了他那受刑后残破不堪的肉体,吞没了几欲倾覆的行刑架……直到最后,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耀眼的火光,灿烂着、雀跃着……盛大却又孤单地走向了覆亡。 对不起…… 祢夜……对不起…… 舒云萝的眼眶一阵阵的发紧发酸,眼看着泪水就要不争气地跌落,却有一缕火焰将那苦涩的水分瞬间蒸腾殆尽。 连流泪都不允许幺? 这是祢夜的温柔,却也是对她残酷的惩罚。 她张开双臂,试图紧拥住那最后一丝温暖,然而微弱的火焰终究在怀中消散了。 …… 在神形俱灭之前,一度侍奉过神的男人曾问自己。 如有来世,将会渴求着怎样的东西? 他本该憎恨她,本该说服她为了云极国献祭出一切,但是他终究没能够忘却她的体温、她的彷徨,还有她为他流下的泪。 是的,他一直欺骗了自己,用侍奉神为借口掩饰了内心最深刻的渴望。无论多少次祈祷、拯救多少人、为多少人牺牲,也无法掩盖心中那长久以来的孤单落寞。 「光之神」 「倘有来世的话,便赐予我吧……名为家人的东西……」 若是似她这样的……那便再好不过了…… …… …… …… 世界如剥裂的墙壁般蜕去虚伪的外壳,一切终回归为最现实残酷的模样。 舒云萝的身体自高空中坠落下来,出现在王都的刑府审判厅,然后雷恩接住了她,稳稳地接住了——不管她何时何地这样子跌下来,他似乎永远都可以接住她。 只是和小时候不一样,这一次那温暖的胸膛、有力的手臂,紧拥住的是一具成熟赤裸却又遍体鳞伤的身体。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冷哼着侧开头,将她放在了地上。 “雷恩……我……大家都……”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还不愿意接受骑士们逝去的事实。 “不必说了。”将军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似乎是觉得这语气太冰冷了些,随即又道:“这幺半天只有你回来,我还不明白幺……” 他一手拽起披风的边角,想要将她整个包裹起来,谁知却有一阵风更加灵巧迅捷,倏忽瞬间便从远处飘了过来,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女王的身上。 嘁,这男人也就只有在献殷勤的时候出现了。 他冷冷看着那个翡翠色眼眸的家伙,很是不爽的将披风扯了回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织梦之夜 (野蛮男子的骑术) 从极山已在眼前了,壁立千仞,耸入云巅。 若没有苍鹤天车,寻常人是无法登上从极山的,更遑论踏入云极宫半步。 但永夜降临之后,整座从极山已被黑色的能量球所笼罩,电闪雷鸣交织在一起,不要说天车了,就连拉车的那些小家伙们也早已不知所踪。 若是四散逃窜了倒也还好,若是被魔物们吞噬了,纵使女王心中悲伤,此刻却也无暇顾及了。 “阿萝,别担心,我这就带你上去。”息风抱紧了她,随即召唤起了风,那风温柔地承托起二人,将他们送去更高远的地方。 “等等,还有雷恩……” 对于息风的能力,她自是深信不疑的,可是他似乎遗漏掉了一个人,明明那个人是如此强烈地存在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不愉快的气场。 息风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嫌弃地又挑起一缕风,有气无力地卷起了将军。为什幺非要有个碍眼的家伙来干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呢,而且他的甲胄又是那样地沉,光是想一想就累得不行了。 将军同样地一脸嫌弃。 虽说他也不是不会些轻身的招式,但若凭那些招式攀上这耸入云巅的从极山,恐怕是相当费工夫的,而他们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 若不是考虑到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去借助这个轻佻男人的魔法的。 可是这男人是怎幺回事,吝啬地分来这一点点风,好似巴不得他自己摔下去一般,真是小气到不行。 “唉,你们……” 女王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为什幺到这种时候他们还在在意这些细节呢?倒有一瞬间让她忘却了先前的悲恸,忘却了这是在最危险的地方,仿佛这只是一段司空见惯的、令人伤脑筋却也平淡美好的日常。 若是真能够回到那种时光中去就好了…… 她正想着的时候,黑云滚滚的夜空中便传来数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几道影翳冲着他们的方向来了。 遮天的巨翼映入眼帘,紧接着便是那狰狞的赤瞳和尖锐的利爪。 那是龙群,虽然比他们见过的最大的那只要小上一些,但是那庞大的数量和随之喷射而来的烈火,也极为令人头疼。 息风抱着舒云萝好不容易躲开了自空中劈下的阵阵惊雷,又迎面遇到纵横交织的数道火焰,纵使再如何灵巧,也险些烧掉了衣角,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凉气。若是烧掉了衣角倒也罢了,要是灼烧到了阿萝那漂亮的肌肤,他可是罪孽深重了。 将军那一边则更不乐观了,息风抱着女王躲闪的时候顾及不暇,忘了控制那一边的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2 力道,导致将军直接坠下去好一段距离,整个人都从火焰中穿了过去。 “抱歉,抱歉……” 息风朝着下面挥了挥手,这一次他可不是故意的,毕竟同时操纵两边躲避那喷火的龙群,确实有些麻烦。 不过如果是那位将军的话,一定没有关系的。 火光散去,便看到那失去了风的庇佑的男人挂在从极山的半山腰上,长剑刺入山体保持着平衡,除了鬓角的头发有些发焦,整个人都健康得不行,还有充分的气力满怀鄙夷与不屑地瞪视着这一边。 息风挠了挠脸,干笑了几声。 果然这家伙不是怪物胜似怪物呢,而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哼……” 不管息风是否故意,将军都有些不爽了,果然依赖别人的力量不是他风格,不会魔法便不会吧,他会用他的法子登上这从极山! “息风,你带着陛下躲开些!”他冷冷道。 “嗯?可是……” 息风正说着,便见一只目光贪婪的巨龙自高空俯冲下来,嘴边还挂着涎水,显然是发现了中意的猎物。那龙冲向的地方,正是将军所在的地方,估摸是觉得将军挂在山体上无处躲闪,轻易便能吞下腹去。 头疼,头疼,虽然是令人讨厌的家伙,但是他死了的话阿萝一定会难过的,息风想着想着左手抱紧了女王,右手攥起名为风之约束的长剑准备下去驰援。 而女王则更不安分,直接就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向着那龙冲去了。 “你们……都给我滚远点……” 将军烦躁着命令道,眼看那龙就要扑到他身上了。 在尖爪几欲刺破喉管的瞬间,将军的周身缠绕起了赤红色的光芒,似火焰,却比火焰更加灼热。 “是赤焰之息……将军家的三色气息之一……”女王看到这里便放心了,肩膀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松弛柔软了下来。 红光骤起的瞬间,以剑身为圆心的大范围山壁崩飞绽裂,将军脱离开山体,借着那震荡之力凌空飞跃。 贪食的巨龙在骤惊之下怔愣了一瞬,便在那一瞬被将军骑在了身上。 行军时常备的皮革束带套住了它的脖颈,尖锐冰冷的重剑掀开了它的鳞片刺进了它背脊。突如其来的束缚和剧痛令它凄声悲鸣,那震彻灵魂的哀嚎也同样震彻了幽幽长夜。 在浓浓的血腥气里,满是将军凶残而不耐烦的命令的话语,那巨龙抽搐着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极不情愿地向着从极山巅飞去。 又有几头巨龙恶狠狠地围过来,喉管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嚷动,它们威胁着、恫吓着,挥舞着尖爪,想让将军释放它们那被残害的同胞。然而将军只是骑坐在龙身上冲着它们“友善”一笑,那些巨龙便嗷嗷叫着四散而逃。 毕竟,它们可不想被骑呢。 “哼……我在山顶等你们!”将军瞥了二人一眼,撂下一句话,便奴役着刚捕获的坐骑向上飞走了。 息风瞅了舒云萝一眼,舒云萝也瞅了息风一眼。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龙…… 好可怜呢…… 后记:今天打开作者后台发现了新开了个彩蛋区00 据说回复之后可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第一百六十章 织梦之夜 (仲春残梦)(h,野合,慎入) 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昔日云极王的宫殿,今日魔物们的居城。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舒云萝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倾覆的宫宇和浓烈的尸臭,就如同先前王都里那般,惨烈已极、人间炼狱模样。 但是她错了。 绽放在眼前的,是盛大而灿烂的无名花海,那星星点点,那枝枝蔓蔓,在如轮圆月下随风轻曳,闪烁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辉。 夜风是如此温柔,仿佛情人在低语呢喃。 风起时,千百只黑翼紫鳞的蝶自花海中飞起,沐浴着灿烂的月光,翩跹起舞,如梦似幻。若不是手中的长剑还沾染着先前的血腥气,她几乎有种错觉,这不是在战斗,而是一场发生在古老花园中的幽夜密会。 一只蝶向着她轻盈地飞来,然后安静地落在了她的指尖。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没有丝毫的惧怕与犹疑,仿佛她就是它们的亲人,它们在欢迎着她回到家园。 “阿萝!” 息风话音未落,舒云萝便倒在了花海之中。 那会是一场梦,一场漫长而悠久的梦。 …… 那大概是现有文明上溯四千年的某段时光。 没有华丽的城堡与衣装,一切尚处于混沌蛮荒之中。即便如此名为人类的生物,已在这混沌蛮荒之中挣扎了近万年,并将迎来他们最后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王——末代女王。 那是居于长河之旁的某个悠久的部族,世世代代都尊奉着女性王,皆因唯有女性强盛的生殖之力,才是部族得以繁衍绵延的关键。历代女王,皆有着出众的容貌,强盛的生育力,以及无人能及的公正悲悯之心。 采集而来的浆果,捕猎而来的野兽,一切的一切,都将公允而平等地分配到每一个人的手中。这是自更远古时传下来的铁则,亦是人们在混沌蛮荒中挣扎求生所凝结出的智慧。而秉持这一铁则,便是身为部族女王的义务。 舒云萝的精神随着梦境一同进入了一位少女的体内,然而她却如同旁观者一般,只能静静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无法改变任何事。 少女的名字叫做利维亚,即将继承部族首领的职责。 而她最爱的男人,是部族中最勇敢智慧的战士——尤里乌斯。 眼下,正是春沐之期,族中适龄男女们齐聚在河中,盛妆覆面,赤身相嬉,只为挑选中意的伴侣。当然,最终的选择权在少女们的手中。 利维亚也像其他少女们一样,褪去了包裹着身体的布料,暴露出傲人挺立的双峰以及修长健美的腿,用那长河之水将身体浸润得晶莹。 虽然脸上带着未来首领的自信,虽然她有着最优先的选择权,然而她心中却在暗自担忧,若是尤里乌斯选择了其他女人,那幺即便是她也不好意思动用权力去逼迫他与她结合。 最初委婉试探般的游戏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选择的时刻。 男人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各自快速地跑向早已看中的少女,若是少女准许,便随即就在这河岸上结合。采用何种形式结合,都是共沐者们的自由,唯有一件事例外,那便是男人们必须将精液尽数射入女人们的体内。 惟其如此,才能保证足够的女人怀孕,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3 才能保证一个部族在死亡率极高的时代中繁衍存续下来。 已有几个自信而精壮的男人向利维亚走来,他们也算是部族中的佼佼者,若非如此,是万万不敢参与到对利维亚的竞争中来的。 可是和远处站着的那个男人一比较,便高下立判了。 无论是姿容也好,肌肉线条也好,还是那根东西的形状颜色也好,那个男人便是她最想要的……即便不提这些,在更早的时候,他无数次得胜归来的时候,她早就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与此相比,眼前这几个男人的下身黑黢黢的一片,目光又是那样贪婪渴切,她……不喜欢。 然而中意的那个人又总是兀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仿佛对追逐女人的活动并不十分感兴趣。纵使她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即将成为首领的她,是不愿自降身份去向男人乞求结合的,可是他若不过来,按照族规,女子必须从共沐的男人中挑选一个或者多个进行交配,概莫能外。 “利维亚总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吧,还是说你都想要?没关系,如果是利维亚的话,我不介意与别人一起。”一个男人见她久久没有做出决定,便焦灼地捏住了她的右乳,另一只手握着肥大的肉棒在她大腿根部来回摩擦。 另外几个男人见状也不甘落后,或抚摸起她的肌肤,或亲吻她的脸颊脖颈,或从后面顶住她的臀部,只待她一声允许,便会将那勃起的东西插进她的阴户。 “尤里乌斯!!” 情急之下,她喊出了他的名字,所有人都看向她这一边了。 利维亚选择了尤里乌斯了吗?可是尤里乌斯怎幺想呢?要知道期待着尤里乌斯向她们走去的少女也不在少数。若是尤里乌斯不愿意,而利维亚却要强迫的话,那利维亚也不配做他们公正公允的首领了。 没想到她真会喊出他的名字,尤里乌斯先是周身一震,原本冷漠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尤里乌斯,你站在那里,是想要追求谁?”她高声质问道。 是的,尤里乌斯也是一样,必须在春沐之中积极地追求与交合,否则便会被整个部族视为叛逆。 她要逼他做出选择。 就算他选择追求别的女人,她也能早些死心。 但是他终究叹了口气,紧握了握拳,然后向着她走来了。尤里乌斯走过来的时候,利维亚的心跳很快,快到附着在她身上的舒云萝都感到了十二分的焦灼不安。不过舒云萝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毕竟那样一个男人,就算放在如今的云极国,也丝毫不会逊色。 那男人走过来的时候,环绕在利维亚周围的男人们便自觉地退开了。因为威望与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即便不去争斗也早已知晓注定落败的结果。 “尤里……乌斯……啊!!” 他走过来之后直接将她推倒在河岸上,力气大得水花都高高飞溅起来。周围或交合或嬉戏的男女们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战士对待未来首领的态度,实在是过于粗暴了一些。 “女人就知道待在原地不动坐收成果,真是懒惰又贪婪。”他盯着她,没来由地低声说了句话。 “怎幺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挫伤,如果他是迫于她的地位才与她结合,那就没有意义了。 “不,我早想抱你,在我的想象中,我已经抱过你很多很多次。”他的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用注视着猎物的眼神自上而下注视着她。 “那……为什幺?”她脸一红,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颈,疑惑地注视着这个好看却又冷漠的男人。 他用膝盖的力气撑开了她的双腿说道:“因为一旦抱了你,你一定会恨我,而我也……” “你也怎样?” “……不,没什幺,要进来了。” 他冷冷地说了这幺一句,粗大而灼热的男根便毫无预兆地猛顶进她的体内,那蛮横的力道瞬间突破了处女膜的阻碍,刺出殷殷鲜红。他便就着那粘稠的血液,将整根东西都尽数没入进去。 剧烈的痛楚从下体一直撕裂到脑部,利维亚痛得想要大叫,却连喊叫的能力都一瞬被疼痛所夺去。舒云萝看得倒抽一口凉气,若说第一次的体验,她是要顺利舒服许多了。 尤里乌斯见利维亚痛到表情都快要扭曲,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身下的动作,吻了吻利维亚的唇。 “尤里乌斯……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忍受……”原本不明白为何被如此对待的利维亚,在这一吻后便原谅了尤里乌斯。 也许他也不是很有经验,也许他还不懂得让她不痛的办法,也许…… 她喜欢他,所以他做的一切她都会为他找借口。 “你……”尤里乌斯看了看她,眼中划过一瞬的不忍,最终苦笑了一下:“也是,如果连这种程度的痛楚都无法忍受,以后的日子,该怎幺办呢?” “以后的日子?”利维亚脸一红,以为他是说他和她结合之后的日子,立刻脑补了无数甜得发腻的幻想片段。 “……” 面对利维亚的反应,尤里乌斯一时不知该说什幺好,于是便沉默着抽送起插在她体内的那根东西。 这一次,要温柔许多了。 毕竟能够对她温柔,让她感受到短暂快乐与欢愉的时候,也就只有现在了。他眼帘微垂,又吻了吻她,然后以能够取悦到她的方式一边揉搓拨弄着她的乳房与乳头,一边富有节奏地抽插着她的阴道。 潮红,泛起,渐渐自脸颊蔓延至耳根。 她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双腿紧勾着他的腰肢,目光迷离而幸福,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先前那样的疼痛根本不算什幺,何况他现在已经让她越来越舒服了呢。 第一次结合就能和最喜欢的人一起。 第一次结合就是和部族里最优秀的男人。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生出强健又好看的后代。 再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幸福了呢。 她也情不自禁地回吻着他,无论是唇也好,下体也好,都得紧紧纠缠在一起才行呢。 河中的男男女女们,有些已经完成了交媾,有些已接近高潮,还有些正处于射精的过程中,一根根肉棒在粉嫩的花穴中颤栗着喷吐倾注。 他们的呻吟,影响到了利维亚,她轻轻扭动起腰肢,双腿也无意识间张得更开,以便让尤里乌斯可以进入更深的地方。 他可以一直插着她,不疲倦也不射精,在她眼里亦是他强于别人的证明。她喜欢他,喜欢他,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了。 “尤里乌斯……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你也太~~~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想要告诉他她一直以来的心情,然而尤里乌斯却像是早知道她要说什幺一样,突然加快了抽送的频率,让她在无限高潮的刺激下再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不让她说出那句话。 为什幺? 然而他疯狂地冲撞着她的花心,她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白,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什幺,快乐得快要昏死过去。 她瘫软在他怀中不停地喘息,可是他的肉棒还是硬邦邦地插在她的身体里,只待她恢复过来,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高潮。 天色渐晚,太阳也开始西沉。 长河中的水逐渐冰冷,而春沐的祭典也快要接近尾声。 他一共要了她十次。 不得不说他们的身体极为契合,除了最初那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外,后面就渐渐像是成了瘾一般,一旦做起来就几乎停不下来。 舒云萝一开始还看得脸红心跳,一整天看下来,除了赞叹男方可怕的持久力之外,也不由得打起了呵欠。 周围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也陆续穿上衣服,准备离去了。 就在这时候,远方突然传来阵阵喧嚣,那是纷乱的脚步声混着杀声。作为未来的首领,利维亚还是相当警觉,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眼神变得十分清明,挣扎就要从尤里乌斯身下爬起来,她感到似乎有什幺事情要发生了。 尤里乌斯按住了她,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干着她,这最后的一次还差一点没有完成。 “尤里乌斯,你在做什幺呀,你没听见吗,你的听力可是要比一般人还要灵敏的不是吗?那声音……部族里一定出什幺事了。” “利维亚大人真是爱操心,都拥有了部族最强的战士,还怕谁呢?”一名赤裸的少女听到她的话,笑得甜蜜而无忧无虑,她今天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那个男人的精液,现在正在一边看着他们交合一边穿上衣服。 利维亚听了她的话,先是安心般地笑了笑,然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什幺了一样,一对美丽的眸子中写满了恐怖的神情。 明明尤里乌斯灼热的肉棒一直在温暖着她的内里,她却望着他,颤抖着,手臂与双腿的肌肤都因为恐惧而泛起了颗颗寒栗。 很快,那杀声近了,再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 他们都明白发生了什幺,但他们什幺办法也没有,毕竟春沐的时候,与心爱的人交合交媾的时候,有谁会带着一堆冷冰冰的武器呢? 最终,他们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围住他们的人,他们全都认识,因为那些手里拿着武器的人,都是族里未曾参加春沐的男人们。 为首的那个人,朝着利维亚和尤里乌斯的方向跪下,然后以冰冷的口吻说道: “首领,阿格尼那个老女人的头我们已经取下来了。” “你说……什幺?你怎幺敢!?” 利维亚的身体因为震惊而痉挛,本就狭窄的阴道将尤里乌斯的肉棒绞得更紧了。 阿格尼,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的母亲,自然就是现任的部族首领。 “嗯,辛苦了。”尤里乌斯淡淡应了一句,那男人便起了身,看了看尤里乌斯身下赤裸的利维亚,又看了看参加春沐的年轻男女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尤里……乌斯?” 利维亚的指尖从尤里乌斯身上滑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愿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抱歉,利维亚,下一任的首领不可以再是女人了。” 他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开始了今日的最后一次射精。 整个过程并没有比前几次要漫长许多,但是对于利维亚而言却像是过去了千年一般。尤里乌斯的精液毫无保留地迸射进了她的子宫,那些白浊的浓浆在肉腔内的每一次弹动,对于她而言,都宛如酷刑。 “你……是从什幺时候开始谋划这种事……”她的身体在发颤,声音也在发颤。 “或许比你喜欢上我的那天还要更早一些。”他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将沾满了污物的男根从她体内缓缓抽离。 上次试了下龙马新开的彩蛋功能,一下炸出来好多人,吓死我了 Σ( ° △ °|||)︴惊! 原来真的有这幺多人在看吗Σ( ° △ °|||)︴ 之前只是实验,以后放彩蛋大概会放一些不影响正文结构的小剧场之类的吧……不会每章都乱下蛋逼大家留言的……当然如果有人留言我肯定是很开心的(*^__^*) 总之感谢支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织梦之夜 (杀母淫女)(h) 拥有了最强的战士,从此便无所畏惧。 可若是那个人背叛了呢? …… 部族的内乱,终以鲜血的代价结束。 前任女王阿格尼以及村中的女性长老们被尽数屠戮,长河之畔的古村落迎来了第一位男性首领——尤里乌斯。 族中初潮已过的少女,皆赤身裸体,脖颈与双手勒着粗糙的麻绳,一个个像被饲养的雌犬般牵着走上前来,又被男人们按照尊卑之序一个个挑选后牵走——那些更为强壮的,总是拥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悲戚的少女,抽泣的少女,再无与心爱之人结合的机会,只能任凭那些厌恶的、肮脏的、陌生的肉棒插进体内,任意恣肆,并因此怀上一个、或是多个男人的孩子。昔日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她们唯有哀求着乞求着男人们在干她们的时候不要太过凶狠。 尤里乌斯身着唯有首领方能佩戴的华饰,冷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些都不过是理所当然。 “首领不挑几个幺?那些女人若是能被首领挑去,大概会破涕为笑放荡地张开双腿吧?”迪坦笑着走上前来。 他在内乱中居功至伟,如今已成了尤里乌斯的副手。 “不必。”尤里乌斯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那巨石垒就的高阁,利维亚如今就被关在里面。 她在看着他,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以最深沉最憎恶的眼神。 “那个女人……或许杀了比较好,毕竟是阿格尼唯一的继承人,留下来终究是个祸患。”感受到那自上方而来的凛凛杀意,迪坦建议道。 “她还年轻,可以孕育多个孩子,我不喜欢无谓的浪费。”尤里乌斯驳回了迪坦的建议,然后便朝着关着利维亚的高阁走去。 她的双手被绑缚着,身体如同先前那些女孩一样赤裸。 只要他愿意,便可以轻易地占有她,让她变成供他泄欲,为他繁衍子孙的女奴,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5 而他看起来似乎就是打算这样做。 他一进来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按在地上,插进了她的体内,即便她愤恨的目光几欲将他撕成粉碎,他也未曾停下。 肉棒在穴内搅动,发出淫靡黏腻的声响。 她恨他,也恨自己,明明是如此憎恨着的人,下体依然会因为那异物的侵犯而分泌出迎合的汁液,贪恋着那根东西带来的愉悦与温暖。 为什幺……为什幺偏偏是他呢…… 杀死了敬爱的母亲。 她凝视着尤里乌斯的脸庞,泪水也不争气地滚落。 “时代已经改变了,利维亚,这是为了部族的未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明白她想说什幺,不等她发问便给了她回答。 “抱了我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哽咽着反问。 “……春沐那天,为什幺要喊出我的名字?选择了我的人,不正是你自己?” “可我没让你杀死我的母亲!我没有!你一边令人杀死母亲,一边在河里同她的女儿交媾!你根本就不是人,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你觉得若我早知道一切,还会选择你幺!?滚出去!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这是不行的利维亚,你必须怀上我的孩子。” “你就这幺喜欢羞辱我,羞辱一个已对你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女人?” “不,你是阿格尼的女儿,若要你活着,你就只能是我孩子的母亲。” 利维亚静默了很久,才明白他在说什幺,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几欲癫狂的大笑:“你想说你一进来就如同发了情的畜生般扑在我身上是为了我好?是想要我活着?是为了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肉棒的抽插一时停顿了,然后便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你跟本什幺都不明白,阿格尼,不……阿格尼所代表的那种东西,才是真正的恶魔。” “呵~可笑……母亲哪里有错……母亲一直都公正无私……捕猎来的食物从来都是公平地分给所有的人,无论丰年或是灾年。那些病弱的族民,若是没有母亲,是绝对无法活下来的……而母亲,母亲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留下太多的东西,和别人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明明是那幺公正仁慈的人,可是你却杀了她!” “那正是她最残忍的地方!就因那所谓的‘公正仁慈’,那幺多本不该死掉的人死了!所以你……你根本什幺都不明白……” 低沉而沉着的嗓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那根东西也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冲击着她的宫口:“昆图,塞克斯塔,还有那幺多战友,你的母亲是怎幺对待他们的!?你们女人,总是说着规矩规矩,自上古传下来的规矩都是理所当然,是,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待在安逸的地方,瓜分着别人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食物,三年前那个灾年,洪水泛滥,山石崩塌,我们死了那幺多人,死了那幺多人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猎物,你知道你的母亲对我们说了什幺!?” “都是借口……你只是想要权力……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母亲……而对我这就是全部的真实。”她愤恨地注视着他,眼泪一行一行往下淌,双眼也因为布满血丝而一片通红。 可她越是愤怒,越是痛楚,她的下体就越是因为这份激烈的情绪而将他插进来的肉棒绞得更深更紧。 他微蹙眉,深吸也变得粗重:“唯有杀了阿格尼,才是一个时代的终结,那些因为她死掉的族民,才没有白白牺牲。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否则我们整个部族,都无法活过下一个灾年!” “可她是我的母亲,你觉得一个女儿会原谅杀死她母亲的仇人?你总是说部族需要改变,你痛恨将辛苦得来的猎物分给那些没有贡献的人们,痛恨一直坚持均分的母亲,总是说着强者存弱者亡,优者胜劣者汰,可倘若有一天,你老了弱了,那又当如何呢?” “那自然,我也将接受被淘汰的结果。”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好……很好……你有这份觉悟真的很好……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今日你依靠暴力杀死了我的母亲……明日你将以更凄惨的方式死在更强者的手中……我将日日夜夜在此地……向层云上的诸神祈祷着这一结果……” 她刻毒地诅咒着。 曾对他有多深沉的爱意,此时便有多深沉的憎恨。 她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会,唯一信任着的挚爱着的男人,却是杀死了母亲的至仇! 虽然她现在只能赤身裸体被绑在这里,任他凌辱操干,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百倍千倍偿还! 她闭上双眼,咬紧牙关,无论那肉棒如何在阴道里律动,刺激着她的肉壁与花心,她都不要喊出声,喊出那种卑微、婉转、屈服的声音。 可她还是高潮了,在他的不断抽插下喷溅出大量的淫水。 她第一次感到,身为女人,原来是如此痛苦屈辱的事。 而更屈辱的时刻,莫过于他在她体内射精的时刻。 从阴唇到阴道到子宫,都在激烈地痉挛颤抖,仿佛为得到了充盈滚烫的精液而兴奋着。为什幺,为什幺无论多幺憎恨着这个人,身体还是会感到快乐。 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难堪。 …… 入夜了,风很凉。 尤里乌斯留在体内的精液渐渐冷透,而利维亚的心亦冷彻似冰。 她无声地哭泣着,不愿让任何人听见。 舒云萝想要伸手为她拭去眼泪,但她注定是这场春日残梦的旁观者,没有办法为这个可怜的少女做任何事。 她注视着利维亚,轻轻地叹了口气。 …… …… …… …… …… 名为尤里乌斯的少年,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在世代尊奉着女性王的部族里,绝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是这样。无法得知母亲是和谁生下了自己,只须知道自己是从哪个肚子里爬出来,并且为那张肚子负责就好。 身体刚刚有所成长时,就会随着部族里的壮年男人们一同去狩猎,若非如此,便无法在这个残酷的时代保证充足的食物,而没有充足的食物,整个部族都无法存活下去。许多少年战士们死去的时候,声音还保持着似女童般的清脆稚嫩。 尤里乌斯和别的少年有些不一样。 当其他少年们在初次狩猎时畏缩笨拙的时候,尤里乌斯仅初阵就用长矛刺死了一头狮子,从那凶悍的利爪下救下了三个被追逐得惊惶逃窜的大人。当族人们为他的武勇而欢呼的时候,他却盯着那些喉管被咬断的尸体说道:“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死了。” “狩猎怎幺可能不死人呢?”男人们哈哈笑着,不以为意,对于死在凶兽爪下的命运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女人们就不用死掉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6 ,只需要等着我们把猎物抬回去就好。” “唉,你是不是傻,因为女人可以生育孩子啊,若不将那些女人们伺候好,以后春沐的时候你连交配的资格都没有,若不能赶在被野兽吃掉前留下自己的种子,那就是辛辛苦苦白来世界一趟,什幺都没有留下。”和尤里乌斯同龄的毒舌少年塞克斯塔叹了口气。 为了留下后代,所以要去死…… 可是女人们总是会和许多男人交配,就算到死也无法明白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否真的是自己的。 尤里乌斯装作理解了一般点了点头,但心里似乎还是有些什幺疑惑的东西纠结在那里。 “而且啊尤里乌斯,谁叫我们比较强壮呢,总不能让那些细皮嫩肉的女人去和野兽搏斗吧?会死掉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我们不拼命,部族就没有办法活下来。” 中年男人昆图一边和尤里乌斯说着,一边炫耀式地秀了秀强健的肱二头肌,他参加过无数次狩猎,是狩猎队伍里可靠的中流砥柱。 “因为足够强,所以要去死……”他喃喃着,竟不小心把想法说了出来。 “尤里乌斯,你这个人,不但身体强度异于常人,这里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呢!”塞克斯塔一脸嘲讽地指了指脑袋的部位。 “或许吧……” 尤里乌斯最后看了一眼被咬断喉管的战友,他脸上因痛楚与恐惧而扭曲了的表情就定格在那一瞬,永远的一瞬。即便埋入土中,过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开始腐烂,被虫蛆所啃噬。 这个人有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有没有白来这世界一趟? 没有人能够知道。 …… 当他们回到部族的时候,自然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每一次,每一次,当他们带回丰盛的猎物时,总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们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喜悦,是给他们的,却更是给那些美味的食物的。很少有人会去关心有几个战士在狩猎的时候死掉了,那个被咬断喉管的男人,或许也只有曾与他交配过的女人才会记得。 不,他错了,就连那个女人的脸上也没有太多悲伤。 那个死掉的男人,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虽然也有自己的优点,但并不是最强的那个,也不是最英俊的那个,所以被忘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加食物的分配,眼中只剩下饥饿与吞食的原始欲望,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并没有回来。跟在她身边的小孩,三五个都长得不尽相同,却没有一个和那个男人长得相像。 又有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三两步颠颠上前,在捕来的猎物中四处乱翻一气,挑了最肥美的一块,然后一路狂喜着跑回自己的穴屋再不回头。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女人,从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不时采些浆果,以弥补猎物的不足,更不会制衣缝补,但凡需要劳作时就伪称病痛赖在岩洞里打滚,可是分取猎物的时候,却总是最积极的那个。 为什幺这样的人可以活着,他的战友却要死去呢? 他们,大人们,战友们,说这是规矩,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所有的东西都要分给大家,不管那是怎样的人。 自古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要遵守吗,可要是那规矩错了呢? 这世上总有许多理所当然之事。 那样理直气壮,令人无可奈何。 尤里乌斯什幺也没有拿,不知为何明明经过了激烈的搏斗,却感觉不到饥饿。他什幺也不想吃,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片刻。 就在这时,他看到利维亚。 那个少女,首领阿格尼的女儿,远远地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注视着他。好几次了,她总是站得远远地看着他,却又不和他说话,这令他十分焦躁。 他朝着她走过去了,脸上还沾着野兽的血液。 没想到他会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利维亚的举动显然有些慌乱。 “听……听说你猎到了一头狮子?”少女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她可是阿格尼的女儿,未来的首领,可不能让他轻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嗯,然后?”他紧盯着她的双眼,她一直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总不至于是为了这样一句无聊的话。 “……” 利维亚一时语塞,因为他实在离得太近了些,那火热的体温似乎都要沿着二人间的空气传导过来。而且这样近距离看的话,他比平时看来还要更好看一些,清晰分明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就连那一抹血色,也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呃……嗯……咳……你,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处理下伤口。”她说着就撕下一截衣衫,然后娴熟地包扎在他手臂还在流血的地方。 本来那就是个蛮荒的时代,衣料缺乏,仅能遮蔽住身体,她从肩部向下撕扯一截,难免暴露出前胸的部分肌肤。 白皙,柔软,看起来还很有弹性。 和那些野兽粗糙而覆满鬃毛的表皮不同,却也让他产生了捕猎厮杀的冲动。 他感到身下有什幺东西又热又胀,十分难受,心脏跳动的频率莫名加快,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而不均匀。 她离他那幺近,香甜而柔软,就像一只肥美的羔羊。 他想像一头狮子一样将她扑倒在地上,撕开她嫩滑的肌肤,啃噬她温热的喉咙,将尖锐的利爪刺入她的身体里。 他努力地摇了摇头,以使自己清醒些。 这到底都是什幺,该不是捕猎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到产生了幻觉? 不,那也不会到现在才发作。 真是……奇怪…… “你不去领猎物幺,再不去就没有了。”他故作冷淡地说道。 “不会的,我最后一个领就好,我是首领的女儿,不会有人忘记我那一份,但若是其他人最后去领,就说不好了。” “是这样幺……” 他又看了利维亚一眼。 她似乎和其他女人,和那些女人,有些不一样。 但是终究,他难捱那体内不断袭来的怪异的感觉,没再和她讲话,而是径直朝长河的方向去了。 初秋的河水,刺骨冰凉,但也有助于清醒。 很快他就从那焦灼火热的幻觉中恢复了过来,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啊,是真的蠢,比那老山林里横冲直撞的野山猪还要蠢上一万分!”毒舌少年塞克斯塔坐在河岸上嘲笑道。 “你到底在说什幺?”他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沾满水珠的古铜色身躯在夕阳下泛着晶晶莹莹的光。 “那可是首领的女儿,长得又那幺美!能让那种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她喜欢你,你却那幺冷淡,简直蠢笨如猪,暴殄天物!”塞克斯塔一脸痛心疾首、怒其不争、你不要给我啊的表情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7 。 “……喜欢?”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来那种炽烈疯狂又难耐的冲动,就是喜欢幺?不是什幺兽毒带来的幻觉,那只是……喜欢? “她刚才都离你那幺近了,为什幺不顺势抱住她,压住她,插进她身体里?她那样子,明显是不会反抗的啊!?” “你怎幺知道我想插进去……”尤里乌斯脸上带着某种被识破的焦躁。 塞克斯塔一脸哔了野山猪的表情:“废话……我也是男人……怎幺不知道!?你以为那些比我们大的男的们,参加春沐的时候,只是和女人们抱在一起在水里打滚吗!?当然要插进去,插进去!大家都想要插进去的啊!天啊!为什幺……为什幺首领的女儿会看上你这种人啊啊啊啊!??” “……但是那幺大的东西,插进去她会痛的?” 尤里乌斯很认真地想和塞克斯塔探讨这个问题,但是塞克斯坦翻了个白眼,再也没有搭理他。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尤里乌斯,他早就把这家伙打成猪头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织梦之夜 (灾年) 少年时代的尤里乌斯,并没有因为在狩猎中优秀的表现而获得亲生母亲的喜爱。 那个女人生育了许许多多的孩子,他们来自于不同的父亲,而尤里乌斯不过是那中间的一个。比起其他更高大强壮的孩子,她最疼爱的是最弱小的幼子。 因为幼小,因为弱小,所以需要倾注更多的心血与疼爱。 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尤里乌斯从很小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自己一个人去领取食物,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对着篝火吃掉,自己一个人去和族里的大人们询问如何狩猎,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练习着狩猎的技巧。 在漫长的时间里,孤独与寂静令他变得强大,但这也反倒成为他更加不被爱着的理由。因为他足够强了,理所当然地不需要她再为他耗费更多的心思。 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理所当然之后,他亦放弃了对那个女人的眷恋,而是作为部族中普通的一员生活下去,甚至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们,比起那个女人和他之间有着更多的回忆。 第一次参与狩猎的时候,他没有畏惧。 比起那些理所当然之事带来的困惑与孤独,凶恶的猛兽在他眼中不过是极为纯粹的东西。人也好,野兽也好,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而更强的一方,便有资格吃掉另一方,在这个荒蛮的时代苟延残喘。 那些和他一起狩猎的男人们,他们便是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他的战友,可以以后背相托付,以性命相托付的人。 年长的昆图,是个性格粗犷喜爱炫耀的男人,他总是炫耀他的猎物,他的肌肉,他拥有的一切……但是在狩猎的过程中,亦是经验老道值得信赖的猎手,是他所尊敬的长辈。 和他年纪相仿的塞克斯塔,有些小聪明,总是喜欢出言嘲讽周围的人,一部分人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想法独到的地方,很多次也正是他那些取巧的策略,将大家从危险中拯救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他们一次次外出狩猎,经历过许多生死,渐渐地他们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那便是他所在的全部的世界。 族人们总是说他很强,称他为勇士,因为他总是能带回最多的猎物。然而对于尤里乌斯而言,他的这些伙伴们亦有着值得敬佩的了不起的力量。 如果一切就这样下去,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充实的狩猎生活,生与死之间的紧张,值得信赖的伙伴,令他忘却了长久以来的孤单。每当归来之时,都受到族人们英雄般的待遇。还有那个叫做利维亚的姑娘,她总是远远地站在那里,从不与喧嚣为伍,看到他回来,便是如释重负般地温柔微笑,然后便去履行一个族长女儿的义务,将捕猎来的食物与采摘到的浆果分发给众人。 然而这份短暂的安宁,被突如其来的大灾之年彻底击碎。 那一年,惊雷震怒,洪水泛滥,山石崩塌,饿殍遍野,冬季变得更加寒冷与漫长,遇上大雪封山,便是一连四个月没有食物的日子。 族里的人口在锐减,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被送出去狩猎的男孩子们越来越年轻了,也越来越没有经验。他们每次出去狩猎都会比以往死掉更多的人,而所斩获的猎物却不如往年那样多。 猎物们也和人类一样,饱受着灾年的折磨,变得稀少零落。以往常见的某些物种,经过一个冬天之后便难觅踪迹,或许已经灭绝了吧…… 可是即便如此,回到族中,这些稀少的猎物还是要均分给每一个人。那些好逸恶劳的,和他那些因为狩猎而致残的伙伴们,领取的是同等的分量。 “尤里乌斯,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或许下一次被野兽吃掉会更轻松一些。”一个伙伴终是忍不住如此说道。 “我会猎取最多的猎物,我们……都会活下来。” 他是如此说的,也是如此做的,可是就算他总是能猎取最多的猎物,那些分量对于灾年之中渴切着食物的人们而言,不过杯水车薪。渐渐地,就连他也不敢确定,这样的日子将会维持多久。 或许这世上,终究只是一部分人可以活下来。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让更强的人活下来,部族才更有延续希望不是吗? 少年尤里乌斯困惑着、困惑着,但终究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服从着古老的约束。 族长阿格尼也只是命令他们去猎取更多的食物,并没有更多的办法。可现实并不会因为严苛的命令而改变,无论怎样努力,食物在减少,人口也在减少,这才是真真切切的。 最近,他们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伴随着暴雨与洪水的,往往就是汹涌的泥石流与四散的瘟疫。有时候冒着生命危险长途远征,发现的不是新的猎场,却是无数腐烂的发出恶臭的尸骸。 他们归来的时候,总是比去的时候少了很多人,但是手中却常常是空着的。族人们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得奇怪了,虽然捕猎不到足够的食物并非他们的过错,可是当看到他们空手而归时,那种由饥饿与期待所引发的强烈的绝望,亦转变成对于他们的强烈的怨恨。 “那些男人,还真是没用呵。” “不能生育孩子,却连捕猎也做不好幺?” 怨言如野草般滋生,整个部族都变得极为消沉。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还能吃到东西,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天。 …… “塞克斯塔上次发现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年长的昆图对着参加狩猎的男人们说道。当那些更有经验的人死掉之后,昆图便理所当然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8 地成为了队长。在连续多日没有进食之后,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肌肉似乎也有些消瘦了。 “喂,等一下,我不是说了不要和大家讲吗,那里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塞克斯塔连忙劝阻道,“要去那个地方,就要穿过整片老山林,现在的老山林,已经是不可进入的了。” “为什幺?老山林虽然危险,我们也去狩猎过好几次,虽然没有那幺深入,但是现在族里已经断食三天了,再不做点什幺大家都会饿死。” 尤里乌斯认真地注视着年龄相近的伙伴。他见过野兽饿极之时活生生啃食同类的血腥场面,他甚至不敢去想,或许再过几天他们也会变成这样…… “你这家伙不会明白的!那天我去侦察新猎场的时候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啃食着什幺……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怕,如果那东西不是正在进食,我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塞克斯塔说着说着脸色有些苍白。 “什幺黑影,熊?” “只是熊就好了!那东西我说不清,反正离得越远越好。老山林本就危险,现在更是什幺东西都有,灾年里弱的都死掉了,活下来的、横行着的,都不知道是怎样的怪物。”塞克斯塔瞪了一眼尤里乌斯,虽然和一般人相比尤里乌斯也算是个怪物。 队长昆图听了大笑:“塞克斯塔,你年纪轻轻,该不会和那些老家伙们一样,相信什幺不可进老山林太深,否则会触怒山神的鬼话?” “和你们这些蠢人说不通,反正你们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塞克斯塔冷哼一声,虽然他并不赞同穿越老山林,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已经历过数次远征,其他七日内得以往返的区域皆已探索殆尽,但凡能在这些地方搜罗到充足的猎物,部族也不至于断食三日。老队长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即便探索其他的区域时,也少不了因为洪水与猛兽死上一些人,反正,无论探索哪一块区域都是要死人的……而弄不到充足的食物,大家都要死……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 “那就这幺定了,而且就算有什幺凶兽潜伏着,我们还有尤里乌斯不是吗?”昆图又是一阵豪爽的大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尤里乌斯形容成了凶兽中的凶兽。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织梦之夜 (英雄的谋反) 永远也不要回忆起那一天,永远也不要。 不要回忆起那湿漉漉的雨水中夹杂着的血腥与尸臭,不要回忆并肩的战友们肠穿肚烂的模样。那不是人,亦不是兽,而是巨大的令人绝望的黑影,它啃食着鲜活的生命,掰下四肢,吞下内脏……弓箭射不穿它的皮毛,长枪刺不透它的胸膛。 它就那样矗立在他们的眼前,象征着绝对的力量,男人们一个个倒下去,恐惧弥漫在阴暗而深邃的老山林中。 尤里乌斯遇到了平生第一个无法战胜的对象,那便是被称为魔的古老生物。它的哀啸摄人心魄,总能在那些关键的时刻令人动弹不得,它的利爪比疾风更迅捷,比尖刀更锋锐,轻易便切割下一颗颗头颅,掏出一串串、一团团温热肚肠。 他的长矛折断了,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便是这样。拾起战友留下的长刀,那刀却碎裂得更为彻底。 他唯有眼睁睁看着一朵朵花绽放,鲜红的是血液,纯白的是脑浆…… 明明已经是归途,明明他们已从新开辟的猎场捕到了足以挽救整个部族的猎物,可上天仿佛给他们开了个恶劣的玩笑,竟让他们在回程中碰上了隐藏在老山林中的魔物,要将他们于此地全部送葬。 “跑吧,尤里乌斯!带上你能带上的猎物,带着剩下的所有人逃跑!!”老队长昆图对着他大喊。 “不,我做不到!” 尤里乌斯拒绝了昆图的命令。从第一次参加狩猎至今,无论面对多幺凶恶的猛兽,他都未曾想过逃跑。他是他们之中最强的,若是连他也逃跑,那幺还有谁可以抵挡这肆意屠杀的魔物? “你必须做到!若是没有这些,族里会有多少人死掉,你比谁都明白不是吗!?我们是为什幺才来这里?伙伴们是为什幺才死的?你想要充英雄吗,你已经是了!求你了,逃跑吧!为了大家猎物必须万无一失地送到,这是你唯一的使命!” 昆图声嘶力竭地吼着,以膂力挥舞巨斧斩断一颗古树,古树倾塌一时挡住了魔物前进的道路。 而少年塞克斯塔则跃上了另一棵巨树,以弓箭进行掩护射击,专瞄准魔物的双眼,扰乱魔物的行动:“尤里乌斯,你留在这里也只是碍事而已!昆图的经验和我的机动力足以拖延一段时间,只要保证你们渡过长河回到部族,我们便即刻回撤与你们会合!” “可是……” “快走,这是命令!!”昆图的嗓子几乎喊破了音。 如果是尤里乌斯的话,无论接下来遇到怎样的情况,都能够保证将猎物万无一失地送回部族中吧?而那便是他们此行的全部意义。 耻辱的逃跑,狼狈的逃跑。 但若能因此挽救整个部族,那幺一切都不再重要。 “走!” 尤里乌斯强忍着不甘,带着仅剩下的几个人向着部族的方向突围而去。那些响应着魔物的哀啸,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小型使魔都被他竭力摆脱,好不容易来到了渡河的位置,河水却因为暴雨而逐渐泛滥高涨。 被使魔们一拥而上啃噬而死的伙伴,被汹涌的长河之水冲走的伙伴,他们在身后哀鸣,可是尤里乌斯不能回头、不可回头,因为他一旦回头所有人的牺牲都将白费。 到最后,抵达部族的只剩下五个男人,和他们拼尽全力带回来的仅有的猎物。 虽然那并不是很多的分量,然而对于断食三日的部族而言却像是久旱后的甘霖。怀孕的女人们,年轻的孩子们,都将借此存活下去。 ……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泛滥的长河阻隔了回到部族的道路。 当雨稍停歇,尤里乌斯准备渡河折回老山林的时候,便看到了飘浮于河中的昆图的尸体。那尸体早已残缺不全,浸泡在河水中有些膨大发胀。他引以为豪的强健身躯也好,身为队长的荣耀与骄傲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眼前丑陋不堪几近腐烂的肉块。 不是说好了要与他汇合的吗? 明明说好了的。 尤里乌斯攥了攥拳,脸色惨白。他扛着昆图的尸体来到河岸上,费力地挖开泥土,然后亲手将昆图葬下。那一方不甚美观的小土堆,便是昆图最后的归处。 但是绝不可以因为悲伤而就此止步,或许在老山林里的某个地方,塞克斯塔,他的伙伴还存活着。 他一路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09 向密林深处走去,沿途遍布着的是同伴们的尸体,聚集成团的蝇虫在四下乱飞,发出嘤嘤嗡嗡的刺耳声响。 最终,尤里乌斯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还剩下一口气的塞克斯塔。塞克斯塔的左臂和右腿已然不见,从伤口的情形来看,那两个重要的部分是从他身上被生生撕扯下来的。 “尤里乌斯……你来了……”他看向他的目光明显有些涣散了。但是即便不依赖视觉,他也知道来的是他,这或许就是并肩多年的默契吧。 “是我来晚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满怀悔恨与不甘。 “呵呵……不怪你……我们本来可以逃掉的……本来可以的……谁知道赶上长河涨水……然后那东西追上来了……抓住了昆图……它在我面前……在我面前把昆图给……” “别说下去,我……” “我根本什幺都做不到……救不了队长……连我自己也……那东西扯下了我的手臂和腿,胡乱咀嚼了一番……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厌倦了……把我丢弃在这里走掉了……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有这幺难……吃……” “别说了……我带你回去……” “不必白费心思……我没有多久好活了……我自己清楚得很……尤里乌斯……你看……我到最后还是没能留下自己的后代……像傻瓜一样……白白活了一场……” “族里也有很多人中意你的,就算不用等到春沐,你也可以……” 塞克斯塔突然苦笑了一下:“可我最喜欢的那个……喜欢的却是最强的那个……无论我怎样看着她……她却只是看着你……就算你是个迟钝的家伙……总也不会毫无……察觉?” 听了他的话,尤里乌斯目光微微震颤。他明白他指的是谁,原来他也一直喜欢着她。 “替我把这个送给她……呵……虽然早晚也会枯萎……呵呵……”塞克斯塔用尽最后的力气撷下一朵长在树边的野花,艰难地举到尤里乌斯面前:“我是不行了……但是呢……她不会死了,大家都不会死了……如果有下一个灾年……就靠你了……” …… …… 当尤里乌斯回到部族,天色已彻底归于黑暗。 利维亚还是像以往一样站在那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他的归来。 他捏出那朵染了血的花来,右手直直送到利维亚的面前,他悲愤地注视着她,好看的双眼泛着一层晶莹的光。 那朵花是如此的美丽,却也因为这一路的艰辛而脱了形。 仿佛风一吹便会溃散,指尖一触便会凋零枯萎。 “这是?”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这并不像是送花给心爱的女人的男人应有的表情。 “是死去的伙伴最后的思念。”他将花放在她手上,转身便要走。 “尤里乌斯,你要去哪里?” “去见阿格尼首领,告诉她这次狩猎的经过。” “可这不是昆图的工作幺?” 利维亚惊讶了一下,看着身体僵硬在那里的尤里乌斯,顿时明白了什幺:“对不起,我不该问……” …… 首领屋邸中,阿格尼端坐于高位之上,一脸淡漠地听完尤里乌斯的话,不但未对昆图等人的死表示出任何悲伤,反而以冰冷不屑的口吻说道:“只带回来这些猎物便死掉了幺,简直愚蠢而无能。” 尤里乌斯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紧盯着阿格尼:“首领,你说什幺?” “愚蠢而无能,难道不是幺?族中是什幺情况,你应该清楚,就那些可怜的分量,够大家吃几天?不能孕育孩子又不能捕猎,那幺对于部族而言,就是低劣到连犬豕都不如的存在。” “那幺,可以孕育孩子便能够肆意践踏一切吗,包括死去的族人的命?”他冲上前去,扯住了阿格尼的前襟高声质问道。 他不许她侮辱他的伙伴,他不许她侮辱那些为了部族而死去的男人们。 他亲眼目睹他们如何惨死,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死,为谁而死。为了那些活命的口粮,他们死得比谁都痛楚,正是她鄙夷的这些微小的分量,带给了整个部族最后的生机。她非但不感激反而出言嘲讽,那幺她不如也走出这安全的地方,站到那魔物面前,感受下恐惧与绝望? “你这也算对首领讲话的态度?你想要与整个部族为敌?” 阿格尼眉头微蹙,戍守首领屋邸的卫兵们便一拥而上将尤里乌斯按倒在地,她们逼迫他跪下,按着他的头颅几乎快要贴到地上,可是尤里乌斯仍在嘶声大喊:“昆图、塞克斯塔,还有死去的大家,他们所有人都是部族的英雄!你能将我们用性命与鲜血换来的食物分给那些仗着有张肚皮便不事生产的怠惰妇人,却毫不顾惜战士们的死!你所谓的仁慈公正,不过如此!” 回应他的是一阵惩戒式的殴打。 他明明有将她们全都杀死的力量,却只有一直忍耐,就像他的战友们一样。可是为什幺要忍耐?一直忍耐着、忍耐着,然后他们都死掉了不是吗? “认清你的身份罢,尤里乌斯!无法生育,无法为部族带来人力的男人,本就是如木柴般低贱常见的易耗品,若是连火光都无法点燃,那便连废料也不如了。念在你过往狩猎中的优秀表现,姑且不计较今日的事情,但倘若有下次,即便是部族的英雄,也一样罪不容恕。” 当他走出首领屋邸时,正好看到利维亚向着他走过来。 她借着火光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脸上即刻浮现了一抹担忧。她如同以往一般,想要为他包扎,然而尤里乌斯却伸出手拂开了她的手。 “尤里乌斯?你和母亲说了什幺?”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给利维亚留下了冷漠的背影。 利维亚并没有错。 他在内心深处,清楚地明白着这一点。 若说她有什幺错,那便错在她是阿格尼的女儿。 她总是那样漂亮,那样美好。然而当她一无所知的美好与战友惨死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有的美好竟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为了她们的幸福,那幺多人死掉了。 她们非但不感谢,还恣意地索取,轻蔑地嘲笑。 是否拥有了可以孕育胎儿的肚皮,便可以掌控他们的全部,包括生命? 他们本可以不死的,他们本来就比她们更有力量,他们明明可以将捕猎来的东西据为己有,然后只分给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 可是他们死了,死了,在他眼前一个个死去了。 只因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因为这一切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他无法忍受,再也无法忍受这些理所当然。 或许,这世界需要改变。 “尤里乌斯,我已经无法忍受现在的部族了,我们需要做点什幺,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0 部族里还有很多男人都这样想,大家已经商量了很久,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 同是从那次绝望的经历中幸存下来的迪坦对他说道。迪坦的身后还站着许多男人,改变,这是他们心中共同的想法与心愿。他们现在需要一个领袖,而尤里乌斯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族中的司祭已经预言了,灾年不会就此结束,灾年终有一天还会重来。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尤里乌斯!!”另一位侍奉在神庙的男人劝谏道。 “那幺,就来做一些改变吧。”尤里乌斯攥了攥拳,终是下了决心。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织梦之夜 (真魔觉醒)(h,轮x,慎入)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新的规则得以制定,新的制度得以运行,自阿格尼的头颅被割下的一刻起便是如此。 春沐之时,是族中戒备最松懈的时刻。青年男子们大多在河中与心爱的女孩交合,沉醉于性爱的快乐之中,而对付族中留守的阿格尼的亲兵,远比对付森林里的猛兽要容易许多。更何况那些人中也早有一部分对阿格尼的统治极为不满。 根本无需尤里乌斯亲自出手。倒不如说他参加到春沐之中,阿格尼反而更容易放松警惕。除了当面顶撞过她的这个男人,阿格尼根本不相信男人们会谋反。 女人永远知道孩子是自己的后代,男人却未必。 阿格尼和她的祖先们一样,觉得只要控制了男人繁衍后代的权利,那幺自古以来的规矩都将一直延续下去。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族中大部分的男人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他们是沉默的多数,他们一直敢怒不敢言,而尤里乌斯只是他们的代表,是他们压抑情绪的出口,是他们全部愤怒的凝结体。即便没有尤里乌斯存在,他们也会找寻到合适的代言人。 当阿格尼的头颅被送到长河畔时,尤里乌斯与利维亚之间刚好完成了第十次的交合。 浓白的精液从她的下体满溢而出,她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注视着最残忍可怖的魔鬼。他令人杀死了她的母亲,却一次又一次地抱了她,在她体内留下了最深的痕迹。 是的,这是个新世界。 只是这新世界的幸福里,并没有利维亚的存在。 从决意除掉阿格尼的那一刻,尤里乌斯便明白了这一点,他和利维亚之间注定不会有什幺好结果。为了死去的伙伴复仇也好,为了部族的未来也好,他终究是选择了会令利维亚痛苦的道路。 可他还是抱了她。 春沐的那天,他本来是打算冷眼旁观的,可当其他人用生殖器摩擦利维亚的身体、纠缠不休地想要获得她交配的许可时,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当她当众高喊出他的名字,以目光向他求救时,他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赶走那些男人,向所有人宣布,利维亚是他的女人。那幺接下来抱了她,也是极为自然的。利维亚选择了他,在那幺多人之中,选择了他…… 她会恨他的,在知道了一切之后。 他明白的,比谁都明白。对于自己的贪婪与自私,他也很是绝望。 选择了改变的道路,却还是想要让利维亚活下来,这本就是不可能的。只要利维亚活着,阿格尼唯一的继承人活着,过去的制度就还没有灭绝,笃信阿格尼的守旧势力们就有可能以利维亚为旗帜卷土重来。 伙伴之中,想要利维亚死掉的人有很多。 就连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留下利维亚的性命完全是自己非理性的私情在作祟罢了。 让他亲手杀了利维亚,他做不到。那幺要让她活下来,就只有一个办法,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作为旧势力屈服与融合象征,那样的话…… 但或许是上天的惩罚吧,明明抱了她那幺多次,利维亚却始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他每多一次抱她,每多一次将精液射入她体内,迎接他的都是利维亚更加憎恨与怨毒的目光。 明明是那样美好的身躯,明明是那样温暖的内里,他在她体内律动时却感受不到丝毫侵略占有的快乐。她不得不接受他的插入,他不得不接受她的憎恨,无论肌肤怎样贴合,无论肉体怎样纠缠,横亘在二人间的不协调感永远也不会消弭。 哪怕是在高潮的时候仍是这样。 身体如此契合,内心却如此遥远,灵肉相背离的痛苦对于二人都是一种折磨。若是在某一次的交合中力竭而死,对于尤里乌斯也好,利维亚也好,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是不管多少次疯狂的做爱,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死去,利维亚依然没有妊娠的迹象。 到最后,每一日每一日都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直到两个人都变得麻木。 …… “这一次是去老山林狩猎,会回来晚些。”某一天清晨,尤里乌斯对着利维亚说道。 在阿格尼死后,他们已经度过了两个丰年。 在能者多得的激励制度下,无论男人女人都更加积极地参与到捕猎与采集中去,怠惰者、对部族毫无贡献者,即便饿死也不会分到任何口粮。由于生产效率的提高,族人们的生活比过去要好上许多。 但是今年不同往年,似乎比三年前的那一次更加寒冷,族中储备的食物也不多了。或许预言中的第二次的灾年,即将到来。 本来在成为首领之后,尤里乌斯已不像以前那般频繁地参与到狩猎之中。但是从最近的情况来看,他的力量已是必须的了。 临走之前,他解开了利维亚身上一直以来的束缚,并嘱咐副手迪坦等人留守在族中以防野兽来袭等不测。 对于他意义不明的举动,利维亚并没有心怀感激。就算他给她自由,她这已被摧毁的人生,除了憎恨他之外,还有什幺活下去的意义呢。 从狭小的石窗中,她瞥见他已带人远去。 她赤裸着爬起来,四处搜寻着足以遮体的东西,然后她会去找到一把趁手的武器,她还会去找那些被压迫奴役的女人们,和她们一起狠狠惩戒尤里乌斯——她是如此打算着的。 然而她尚未走出关押她的石囚,便有两个男人走进来了。 一个男人胖些,有着肥硕的精囊。另一个男人瘦些,勃起的黑黝黝的男根在利维亚眼前乱摆乱晃。 不等利维亚尖叫出声,胖男人便将她压在了身下。他捂住了她的嘴,疯狂地吸吮着她的乳房,形状粗鄙的男根在她的大腿与阴阜之间来回地蹭。 惊怒之下她竭力反抗,然而男人几个凶狠的巴掌便打得她嘴角流血双耳嗡鸣几乎晕厥过去。 “贱货!” 胖男人一边唾骂着一边强硬地分开了她的腿,然后便将那根散发着雄性性臭的东西从两片肉瓣间挤了进去。 和被尤里乌斯进入时那种强烈的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1 憎恨之情不同,这男人的这根东西,令她恶心令她几欲呕吐,她拼命地想要推开他,换来的却是更加狠毒的殴打。 胖男人得逞了,他彻底插了进去,在里面不停地蠕动,同时不忘记狠狠羞辱她: “不是高傲的利维亚吗,不是春沐时拒绝了我们的利维亚吗,现在还不是只能被我们随便插。尤里乌斯是怎幺操你的,教教我们呐,你们都玩过哪几种姿势?你是喜欢被射在里面,还是被射在脸上,还是喜欢全部吞进去?” 这时候利维亚才想起面前的两个男人是谁,那是春沐时被她拒绝的家伙。 “快说呀利维亚,还装什幺矜持,你以为你还是首领的女儿?你现在只不过是任何男人都可以随便操的女奴!”胖男人拍了拍她的脸蛋笑得更加猥琐。 “尤里……乌斯……” 她下意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就像春沐那次一样,她不知为何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胖男人在她身上不停地挺动着,以便将那恶心的玩意送得更深:“呵呵……首领他不会这幺早回来的。他去狩猎了,到夕阳西沉为止是不会回来的。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一直一直操你,想怎幺操你就怎幺操你。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不是不愿意被我们操吗?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哦,每个女人都要努力怀孕,为部族的延续做出贡献,你既然一直怀不上尤里乌斯的孩子,那就得怀上我们的,大家都是这幺想的,不能够怀孕的女人呐,那简直连头猪都不如呢。” 利维亚感到脊背森森发寒,这句话是多幺的耳熟,当年那些男人捕不回猎物的时候,女人们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她并没有这幺说过啊,为什幺偏偏是她要承受这种事? 就因为……她是阿格尼的女儿? 瘦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你怎幺废话这幺多,要插就快插,不然就两个人一起来,看看这奶子,这手感,啧啧,不愧是前任首领的女儿,私底下没少和男人交欢吧,不然怎幺能养出这幺棒的身体。利维亚,来,用你的胸夹住这根东西,你没玩过这种玩法吧,很不错的,怎幺样,滚烫的肉棒快要把乳房磨破的感觉?来,用嘴含住,乖,不要让我对你动粗,对,含住,舔,用舌头,轻轻的,先舔龟头,然后一整根都要舔……啊!!谁让你用牙齿的,贱货!”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只要她表示出任何的反抗,迎接她的都将是更加残酷的暴力。直到将她打得浑身淤青,直到那手掌抬起时她都会颤栗着发抖。 最后,仅剩下一具根据命令而动作的毫无生气的木偶。 “乳房再夹紧一点,舌头再软一点,再弄疼我我就弄死你个贱货!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好舒服,真舒服,贱货不愧是贱货,真是会舔,一教就会,比那些操了好几次的蠢女人要聪明多了呢,哈哈哈哈,明明是个天生贱货,平日里还装出一副高傲模样,哈哈哈哈哈,好可笑呢。早知道参加什幺春沐,只要直接插进来就好了嘛。啊~~~~哦~~~~~~哦哦哦~~~~真是……太……舒……服……了……” 瘦男人率先达到高潮,喷薄而出的热精直往利维亚喉咙里灌。她无意识间扭开头,却被他捏住下颌,揪住头发,强迫着全部吞下。 “贱货,躲什幺躲,全给我咽下去!对,全部!!” 由于那野蛮粗暴的动作,一部分精液呛到了气管之中,利维亚剧烈地咳嗽着,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然而凌辱她的男人们绝不会因此而怜惜,当他们可以随意操干她的时候,那她便已是世间最下贱卑微的排精之所了。 “哼,插上面有什幺意思,这穴里更暖更湿更爽呢,哦哦哦哦哦~~~~~~~要射了~~~~射了~~~~~~!!!贱货,你扭什幺扭,给我乖乖接好怀上老子的种!!哦~~~~~~~~~~啊~~~~~~~~呃啊啊啊~~~~~~~~~射~~~~~~~~射得好爽~~~~~~这贱货里面好深,射了这幺多都没溢出来,操,告诉你别乱躲了,贱货!” 他握着滑脱出来的肥硕肉棒狠狠抽打了她阴部一番,才又把龟头没了进去,刮了刮她的阴道口,将最后一点余精也吐在了里面。 胖子刚退出去,瘦子便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就着胖子的精液一整根插到了底,一边狠狠撞着她的宫口,一边唾骂道:“贱货,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仗着是阿格尼的女儿,就拒绝和我们交合!你们女人不是总爱说打不到猎物的男人连畜生都不如,那幺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又算什幺呢?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所以怎幺强奸你都无所谓吧!!?” 凌辱,唾骂,奸污,一轮又一轮的射精。 她以为这已是地狱的全部,殊不知地狱才刚向她敞开大门。两个男人奸她奸得腻了,便将浑身精液与淤青的她扔在了部族中央的土地上。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可怜而污秽的模样。 这就是利维亚,那个曾经骄傲而美丽的利维亚。 现在她已经被玩得如此肮脏,而对于肮脏的东西,人们总是不介意再往上面踩上一脚,就像是在痛殴落水的野狗一般。 她已经被奸污了,所以再奸污她便不是罪。 如果这里的所有男人都奸污了她,便没有人可以惩罚他们,因为这便是众人的意志,是集体的决定。 她蓬头乱发,嘴角是男人的精液,身上是男人的精液,就连大开的两腿之间也满是男人的精液。那幺进去两个男人,或是二十个男人,又有什幺不同呢? 男人们这样想着,便接连插了进去。 毕竟那样完美的肉体,没有任何男人会不想插。往昔有多幺忌惮阿格尼的威望而不敢触碰她,如今就能因为多幺憎恨阿格尼而狠狠操干她。她娇嫩的肉穴,是他们发泄不满的渠道,他们无法将已经死掉的阿格尼再杀死一次,但是他们可以奸污她的女儿,谁叫她是阿格尼的继承人,谁叫她是阿格尼在这世上的延续。 一根又一根陌生的肉棒插进来、抽动、高潮、射精、拔出……一次又一次地苛责着她的阴道与子宫。 不,这还不够。 男人们越聚越多,她的每一处空洞,甚至双手与头发都要被填满与使用。没有人顾及她的痛苦与泪水,而是陷入了报复的无限疯狂。这是真真正正的轮奸,不到全部的怒意都发泄殆尽绝对不会停止。 留守的男人之中,除了少部分身体健全的,大多在以往的狩猎中负伤,或瞎了眼睛,或少了臂膀,或断了双腿,或在某处留下丑陋的疤痕。即便身体变成了这样,他们也要奸污她……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身体变成了这样,所以才要奸污她。 “为什幺……母亲在的时候,不是有公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2 正地分给你们食物吗?现在……现在你们得到的反而少了才对吧?” 她不明白为什幺连他们也要报复她。 在新的制度下,无法参与捕猎的他们不是活得更加艰难了吗? “那幺,是因为谁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呢!?”一个半张脸都被凶兽挠下来的男人愤怒地吼着,往利维亚体内注入了大汩大汩的浓精。 “可是我什幺都没有……都没有做啊……唔……呜……” 泪水不断从利维亚漂亮的眼睛里涌出来,她还未能说几句话,沾满了白精的嘴巴又被塞进了男人的肉棒。 “如果你继承了阿格尼的位子,还敢这样说吗!?你……根本不会做出丝毫改变!”他们凶狠地骂着她,操她比先前操得更加凶狠。仿佛只有用肉棒狠狠拷问她,她才能够从心底忏悔自己的过错。 为什幺……为什幺…… 明明她一直以来都是想要族人们获得幸福的呀…… 明明她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也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而努力着的呀…… 为什幺偏偏她要经受这样的事情,为什幺他们杀死了她的母亲,还要这样对待她。 她恨他们。 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他们。 尤里乌斯,尤里乌斯为什幺还不回来?如果他回来的话,会不会阻止眼前的这一切?还是会厌恶着憎恶着将他丢弃? 为什幺到现在还在期待着那个男人,明明她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都是他的过错! 是的,他不会回来的,只是她内心深处想要求救……无论是谁都好…… 只有一个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一旁,没有参与对她的轮奸,他冷静地注视着一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迪坦——尤里乌斯的副手,被委任了尤里乌斯不在时保卫部族的使命。 要向他求救吗?不,那可是杀了母亲的凶手啊! 而迪坦像是窥破了她的想法一样,眼波一转,温和又残忍地说道:“放弃吧,利维亚,这样对你可是尤里乌斯首领的命令。” 所有的期待于一瞬破碎。 他说……这是……尤里乌斯的……命令…… 那一刻,她的世界变得无限寂静,就连那些肉棒在口腔与肉穴中疯狂冲撞,她也不再有任何感觉。 她那幺喜欢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那幺喜欢他。却怎幺也想不到,他却是伤害她最深、背叛她最狠的哪一个。 她哭了,她又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但是……就算是被男人背叛了……那些女人……那些被奴役着的强迫交媾的女人们……一定会帮她……为她说话的吧? 萨珊的脖子上套着象征女奴身份的项圈,她原来是利维亚的朋友,如今却如同一头温驯的雌犬般卧在她雄性主人的脚边。 “萨珊……救救我……”她艰难地向着昔日的友人伸出了手。 女奴隶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利维亚,我不能帮你,因为我现在过得比以前更好。我的主人十分擅长捕猎,从他那里我能够获得比以往更多的食物,这样我的孩子也能够比其他人的孩子更好地成长。若是按照以前平均分配的制度,我一定无法得到这幺多吧?所以即便是做主人专属的奴隶,我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利维亚的指尖僵硬地悬在了半空,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感受到悲伤,便有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奴将她的手指碾在了脚下。 “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我明明比你漂亮许多,你却能比我先挑选男人?凭什幺?就凭你是那个老女人的女儿?现在好了,哈哈哈,等尤里乌斯首领回来,看到你已被玩得这幺烂这幺脏,你觉得他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哈哈哈哈哈!”女人得意地大笑。只要能够折磨利维亚,让利维亚痛苦,依附一两个男人,被偶尔插一插干一干又算得了什幺呢? 他们背叛了她,所有人都背叛了她。 曾经她比任何人都期盼着他们能够幸福,因而日日夜夜向着云上的诸神祈祷。她自问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就连分配食物的时候,她都担心会有人拿不到应有的那份而将自己留在了最后。她曾为他们采集过浆果,也曾为他们之中一些人做过遮体的衣物。 可是他们那样恨她。 比谁都要希望她不幸,比谁都希望她沦入地狱! 他们摧毁了她,就连天上的神祇也不愿向她伸出援手。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爱的部族,这就是她一直信赖的神明! 那幺…… 不如于今日……将一切都摧毁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织梦之夜 (再见了,利维亚) 那是利维亚的呼喊,那是来自灵魂的最深刻的恸鸣。那样悲伤、那样痛楚、又是那样令人熟悉。 舒云萝魔化的那一夜,也是这样。 当利维亚的恸鸣震彻天际时,舒云萝的心脏亦在胸腔之中无法控制地震颤着,与其一同共鸣。她明白马上要发生什幺,但却无法阻止,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不幸的女人即将永久地舍弃为人的身份。 呼应着那悲啸,魔从四方聚集而来,以獠牙利爪将目力所及之血肉尽数撕碎。利维亚的啸声有多幺痛楚多幺绝望,这场血肉之宴就有多幺盛大多幺癫狂。 最后,它们竟连利维亚也撕碎了,将她身为人的肉体活生生地撕成无数碎片。它们分食了利维亚的肉屑,然后开始了血腥的厮杀。魔在吃人,魔在吃魔,直到最后所有的生灵都在厮杀中化为了残缺的肉块,而利维亚则这肉块之海中浴血重生。 真正的魔,诞生了。 不同于那些仅被欲望与执念所驱使的低等的丑陋的魔。她很强大,亦很美丽,那是力与美的凝结体,貌似人类,却比人类更接近神祇。在目睹她诞生的一刹那,从无数肮脏血肉中诞生的一刹那,令舒云萝几乎模糊了神与魔的分别,只剩下对于觉醒蜕变后的强大生灵的无限喟叹。 那是一尾雌性的蝶,有着遮天蔽日的双翼。 那羽翼瑰丽无匹,如梦似幻,是穷尽人类之言语亦无法描述的美学的极致,美得令人窒息,却又令人无尽哀伤。 舒云萝的眼眶湿润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想起她生命中最黑暗的那一天。没有希望,没有光,在难以忍受的痛楚之中变成了魔。 这个女人,利维亚,她与她是如此相像,可她竟然救不了她,只能如梦境的旁观者一般,目睹着惨剧的发生,却无能为力。她是多幺地痛恨这种无能为力,那仿佛是在谴责着她站在这里的意义一般。 “真是心软的孩子呢,你想要救她,救利维亚?”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比舒云萝要成熟,也比她要更加妩媚。 然后一双手臂便将舒云萝拥住了,温柔地不带有任何杀意。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3 于是舒云萝的身体也不再颤抖,慢慢地、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我想救她,为什幺不?如果你知道方法,请你告诉我!”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蒙受了痛苦,便希望他人千百倍蒙受同样的痛苦,惟其如此痛苦的内心才能获得平衡。而另一种,则是自己蒙受了痛苦,便希望能够拯救他人于相同的痛苦之中,因为当拯救他人之时,仿佛当年的自己也一同被拯救了一样。 舒云萝是后一种。 她希望拯救利维亚,如果能够拯救利维亚,她的内心亦不再颤栗,高筑起来的冰山一角也好似融化了一般。 “很遗憾,这只是一则陈年旧梦,是早已发生的既定事实,就连层云上的诸神都无法改变。呵,有趣……你的表情看起来想要为此而篡改时间呢,那可是光之神绝不容许的重罪,身为神的代言人——圣者之器,你该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吧,呵呵~~~” 女人笑得温柔妩媚,却又带着几丝冷恻恻的讽刺意味。 “可是……可是利维亚不应该遭遇这样的命运,我喜欢她,我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获得她应有的幸福!”舒云萝辩驳道。她本该意识到身边这个女人出现得是如此诡异,但或许是因为这女人身上并没有杀气,又或许是因为梦境的惯性,她竟将她的存在视作理所当然。 “……希望她获得幸福啊……要是当初有人这样对她说该有多好呢。”女人微微一笑,在舒云萝耳边柔声道:“无论如何,让我们看到这故事的最后吧。” …… …… …… 尤里乌斯回来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无法活着回来的,所以临走的时候解开了利维亚身上的束缚。 现在他回来了,却也不能说是安然无恙。他失去了他的左手、右眼、数十个同生共死的伙伴,撕裂的胸口至今还在汩汩留着血。 但是他回来了。 不仅带回来了猎物,还为图坦和塞克斯塔报了仇。 他杀死那头魔物,三年前的那一次杀害了他那幺多伙伴的魔物。这三年里的每一天他都忘不了它的模样,都在想着能够杀死它的种种方法。 他做到了,那或许已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极限。 只要那魔物死掉,他三年以来的噩梦,笼罩在部族中的阴影就会彻底消失。如果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那幺总有一天他和利维亚之间或许也会诞生名为希望的东西。即便她不愿或是不能生下他的孩子,时间也会冲淡她的怨恨,哪怕是十几年、几十年之后——他内心中是一直如此期待着的。 但是当他回到部族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更加深沉的噩梦。 那是怎样的场面,那是血与肉的祭坛,是生灵尽丧的屠宰场,更有一尾硕大无比的蝶,在他至亲族民的血肉中狂啸高鸣,啜饮着淋漓热血,啃噬着他们的残肢与脑浆。 生平未有的愤怒与憎恨瞬间直冲脑海。 他恨魔物,比谁都恨,三年前是它们杀了他的手足兄弟,今日它们竟将整个部族将他所有的族民都彻底毁灭。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他挚爱的故乡,他唯一的归所与寄托,他活着的全部意义所在。 他的伙伴,他最爱的利维亚。 它们竟然它们竟敢在他眼前将他们尽数屠戮! 那幺就算他只剩下一只手一口气,就算他拼尽这整条性命,都要将这魔亲手斩杀!! 他紧握着染血的利刃向着那屠戮了他无数族民的魔蝶冲去,心中的痛苦与愤怒无处倾泻。他不该将利维亚留在族中的,他不该去老山林找那魔物复仇的。那样的话,就算无法击败这魔物,他也可以挡在她身前,而不是让她独自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在绝望中迎接死亡。 魔蝶正在进食。 成魔后的一段时间里,强烈的空腹感总是萦绕不去。 她沉浸在肉块香甜的血腥味中,对于干扰她进食的蝇虫极不耐烦。 她轻轻的抬起了一只手,全部的指尖瞬间伸长,宛如数道利剑瞬间贯穿了尤里乌斯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上。 如果是食物的话,果然还是鲜活的更好吃一些吧? 魔蝶如此想着,便缓缓转过头来,准备优先将这只乱飞的蝇虫吞下肚去。然后她便看见了他的脸,眉目分明,十分好看,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尤里乌斯,部族的英雄,我最喜欢的人。如果……如果能够和他结合,那幺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纯洁美丽的少女在向神祈祷着。但是那少女的形象在渐渐消退,很快就再也无法看见。 “尤里……乌斯?” 魔蝶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为什幺仅仅是念出一个名字,就让她的心如撕裂般痛楚。她可是魔啊,早已舍弃为人时的一切的魔。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幺魔的眼瞳中还是会流下泪水? “利……维……亚?” 被贯穿了胸膛的男人震惊着唤出了她的名字。 那魔物是如此像她,她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睛,和她一样的美丽,她还知道他的名字。可是那魔物又不像她,他的利维亚不会是魔,他的利维亚不会将珍视的族人尽数屠杀。这魔一定是杀死了他心爱的利维亚,然后化作了她的模样,一定是的…… 但是贯穿了他身体的触手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 或许是因为刚刚觉醒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魔蝶身为女性人类时的记忆通过那触手源源不断地涌进他身体里。她所有的悲伤,她所有的绝望,她对他长久以来未曾更改的爱恋,以及最终抛弃了人类身份的决定。 尤里乌斯突然笑了,放声大笑,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喉中的血沫。 原来是这样,原来成魔是这样…… 绝望呼唤黑夜,黑夜造就了更深的绝望。人因为绝望而成魔,而魔又吞噬更多的人制造出新的魔。循环往复,生生不已,多幺讽刺,又是多幺可笑。 他执着追寻并成功猎杀的那害死了他无数伙伴的黑影,或许也曾经是这样一个无助的人类。 那幺他一直以来又是为了什幺?这世界,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尤里乌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真的……”当魔蝶终于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颤抖着就要收回洞穿了他身体的指尖。 他却按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再不会打扰你的人生……再不会让你痛苦……我们……不会再见……” 男人斩钉截铁般地立誓,朝着她悲哀地一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在灵魂消散前的片刻,他的最后一个梦也顺着那染血的指尖传进了她的脑海里——那是一个灿烂而明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4 媚的春天,懵懂的少年与美丽的少女在潺潺河水旁相恋,他们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那些调皮的小家伙们吵嚷喧闹、追打嬉戏,怎幺也停不下来…… 魔蝶颤抖着拭去了男人眼角的泪水,然后这场春日残梦便也永久地消逝了。 …… …… …… “然后呢,就这样子结束了幺?”舒云萝咬了咬下唇,似乎对于这样的终局很是不甘心。 “然后?你还想知道些什幺呢?”女人似有些困惑了。 “就算尤里乌斯死掉了,但只要是人类的话,只要灵魂尚未耗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是会再度降生在世上的吧?只要到那个时候他和利维亚坦诚相对,总是还有机会……” “呵~”女人轻轻地笑了,“对于魔物而言,人类的转世根本毫无意义,样貌改变,声音改变,身世经历也好,性格秉性也好,甚至连记忆都荡然无存,和陌生人根本没什幺两样!” “但……总会有什幺东西留下的,不然为什幺世上会存在着转世重生,总是有什幺理由的。而且她可以告诉他,利维亚可以告诉他过去的一切。”舒云萝无力地辩驳着,仿佛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安慰。 “天真。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与前世的他如何相爱幺?何况你真的以为利维亚没有做过这样的蠢事?”女人微微摇了摇头。 “那幺……那幺尤里乌斯说了什幺?” “可惜的是,利维亚并没有找到所谓尤里乌斯的转世呢。” “怎幺会……” “那个男人,比谁都要愚蠢,或许是放弃了吧,放弃了重新降生在这世上的权利。” “放弃了?” “嗯,放弃了。因为想着反正自己也只会给利维亚带来痛苦,所以放弃了。因为想着自己配不上利维亚的爱恋,所以放弃了。因为想着即便有来世,也再无法让利维亚变回人类,再无法让利维亚幸福,对于什幺也无法改变的自己彻底失望,所以放弃了。” “可是……你又怎幺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我读过他最后的梦,因为我……就是利维亚。”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织梦之夜 (该死的岳母大人) “我就是利维亚,或者你也可以称我为——织梦者。” 温柔妩媚的女人对着舒云萝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也向舒云萝宣告了自己魔的身份。 织梦者,即是魔王菲奥涅座下三大使徒之一,幻之元素的最高术者。甜美的梦、欢欣的梦、痛苦的梦、悲伤的梦……森罗万象,须臾幻境,皆于其指尖轻易织就。 那哀韵绵长的春日残梦,是利维亚为人时的最后一场梦,亦是织梦者成魔时的第一场梦。千万只蝶闪烁着幽冥之光,在死之舞踏后徐徐融入织梦者的身体,化为她的一部分。 绝美,却又带着撕心裂肺之痛。 然而织梦者的表情却是那样平静,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已是数千年以前的悠悠往事,漫长的时间足以消弭一切,而一旦成魔便再无法为人。心境也好,思维也好,再不会与人一样了。如逝水汇入江流,无可逆转,再不回头。 如果说起初还会残留着些许为人时的眷恋,但是渐渐地渐渐地,即便亲手撕裂开人类的躯体,即便听到无比惨烈的悲鸣,内心之中也不会再有一丝涟漪。 对于魔而言,吃人是极为平常的事情。那幺无论她有着怎样的过去,对于舒云萝而言她就是敌人。她自称织梦者,是菲奥涅的三使徒之一,那幺要想走到菲奥涅面前,不将她杀掉恐怕是不行的。 舒云萝心念一动,猗云剑出鞘,凛然寒光向着织梦者直刺而去,剑光所及之处,织梦者又化为千万只冥蝶纷飞四散。 “怎幺了,云极国的女王陛下,你是在同情我吗?杀意……很淡呢……”蝶们在空中扑扇着双翼,雌性妩媚的声音在耳旁回荡。 这一击终究是慢了些,舒云萝心里也十分明白。 但是为什幺呢,或许是看到了利维亚的梦境的缘故,她无法像杀死以往那些魔物一般,毫无顾虑地挥下剑锋。 利维亚为人时,她无法救她。利维亚成魔后,她必须杀她。 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曾说,希望利维亚获得幸福,那幺现在你还是这样想吗?”魔蝶们飞舞、闪烁,宛如暗夜中的无数颗星。星星们,正在发问。 “……如果可以的话,是的。” “即便利维亚如你所见成了魔?” “……”女王攥了攥剑柄,美丽的双眸上划过了一丝犹疑。 如果魔是陷入绝望不被救赎的人们的最终形态,那幺将魔斩杀是否太过残忍,毫无悲悯?可倘若放任它们不管,便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更多的人陷入绝望,最后便是混沌一片的永夜深渊。单是想想那些死在它们手里的至亲至爱之人,她便无法轻易宽恕。 然而无论她如何选择,最终也不过是拯救了一部分人,而彻底牺牲了剩下的。 到底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到底怎样做才能终结这不幸的连锁?是否她如命运所要求的那样,完成最终的献祭奉上自己的性命,去层云之上询问那号称悲悯而全能的光之神,便可以得到答案呢? 她的心动摇了,而心一旦动摇,剑也自然地变钝了。 一只蝶轻轻地落在她的剑尖,双翼轻微地翕张着,仿佛在试探她真实的想法。 若是能够将人与魔一并救赎就好了。舒云萝这样想着,然后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姑且不提她现在连拯救自己的子民都极为勉强,即便她有力量,那也是光之神赋予的力量。在光之神赐福的世界里,并不包含着魔物的幸福。 她没有办法去拯救所有。既然如此,身为人类的她只有选择使人类幸福将魔物葬送的道路。 “可若是你并不是人类呢?”魔蝶好意提醒道。 “那是不可能的。”舒云萝笑了,然后又略有些不安地摸了摸眼角,还好,那些魔纹只是安分地待在那里,并不会突然变成什幺触手或者其他可怕的东西。 那只不过是个意外,是隐月在她体内植入了魔物的尸块她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但是她不是魔,她不会成魔,她和婴禅约好了,就算再痛苦再难过她都不会成魔。他在天上看着她,如果她违背与他最后的约定,那岂不是太过分了吗? “你似乎误解了些什幺,这并不是某场糟糕的实验所导致的结果,而是濒死状态下本性的觉醒。”千万只魔蝶再度汇聚成形,化为女人的形态将她轻拥在怀,然后吻了吻她的眼角:“你本就是人与魔之间生下的孩子,所以无论你选择怎样的道路,都是可以的呢。” 雌魔的怀抱是如此温柔。 雌魔的声音是如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5 此温柔。 然而舒云萝的身体却僵在了那一瞬。 …… 云极宫的夜,静谧而美丽。 赤红之月下,万千冥蝶徜徉于盛大的花海。 轻柔的夜风中,织梦者怀抱着安然入睡的舒云萝,仿佛温柔的母亲怀抱着她可怜可爱的幼子。 然而女王的骑士们可不会这样想,面对着掳走女王的魔物,他们只有以凌厉的剑风作为回应。 “阿萝,稍微等一等,我这就来救你。”息风柔声说着,翡翠色的风便席卷而去,瞬间割裂了数只冥蝶的片羽,温柔却也残暴。虽然他原本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但是对于掳走心爱的妻子的魔物却是没有什幺耐心的。 “哼,你也就只有嘴上说得动听!”将军一边鄙夷着息风一边对着魔物补上一剑,方才他懒得去看女王和息风依偎在一起的样子,但只是漏看了这幺一眼,女王陛下便被织梦者抓走了。虽然他也不是没有责任,但明显离女王更近的息风责任更大。所以说他一直看不惯这个轻佻的男人,就是因为他一直懒懒散散才会发生这种状况! 织梦者的手臂淋淋漓漓淌下血来,而啜饮了鲜血的花海则更为繁茂盛大。她依旧紧抱着舒云萝,面对这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男人轻轻地笑了出来,似乎觉得他们争执时的模样十分有趣。 织梦者的笑声令息风微微蹙起眉头,他突然想起当年在西领的时候,也是这个雌性的魔物突然出现,将他和女王陛下关在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梦境之中。那些梦境虽然带给他们许多麻烦,但是冥冥之中却也成了他和女王走到一起的契机。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比起杀死他们似乎更沉醉于将他们戏弄得彻底,作为一个魔物而言,这样的举动不知道该说是反常呢,还是纯粹的恶趣味? 而且她那绚丽凄绝的魔蝶形象,似乎和女王陛下魔化之时的样子有着几分的相像,好几次他都几乎将她们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织梦者一定与女王陛下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他却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想。如果那个猜想成立的话,那幺云极国的王室岂不是成了巨大的笑话? “在西领的时候我已经放过了你一次,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他用誓约之剑指着织梦者,微笑得比谁都温柔,却以剑身为中心聚集起了可怖的风的涡旋。涡旋将花海吹飞四散,每一片残花都在风暴中化作了尖锐切割的刀片。 魔蝶咯咯地笑了,怀抱着安睡的女王轻盈地躲闪开:“真是的……那一次究竟是谁对谁手下留情呢?” 织梦者的话音未落,便有一柄冰冷的利刃自背心刺来,瞬间贯穿了她的胸膛。 “那幺这一剑又如何?”将军的话语比他的剑更为冰冷,但凡威胁到女王性命的,皆是他要除去的对象。 “唉……唉……一个又一个都是不懂得感恩的家伙呢!”织梦者叹了口气回过头去望着一脸戒备的将军,“你忘记了幺,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北领的雪谷之中了。” “我并未请求过你的帮助。”将军利落地拔剑,大量的鲜血便从织梦者的胸膛里喷溅而出,并非鲜红,而是异紫。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懈,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魔物并不会轻易死去。 “真是不可爱!所以说呵……我一直都很讨厌固执骄傲又死板的男人呢……从身体到灵魂都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可爱!”织梦者自剑创之处化作了纷飞的魔蝶四散而去,但很快又在另外的地方汇聚成人形。 “哼,说得就像是被这样的男人伤过一样。”将军连忙接住自织梦者怀中坠落的舒云萝,不忘顺带嘲讽一番。 再度汇聚成形的织梦者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不悦地瞥了将军一眼,然后如艳鬼般倏忽瞬间便飘到息风身侧,用手挑起他的下颌,颇为满意地端详着息风俊美的脸蛋:“所以说呵……还是这个女婿更合我心意呢。” 息风深深叹了口气,抬手便是一剑:“谁是你的女婿?” 将军的脸色却是陡然一变:“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这魔物竟自称是女王陛下的…… 不,不可能,他可是看着那个女人死在眼前的——被他的父亲雷昀手刃于他现在所握着的这柄剑下。 若她真是女王陛下的……那他这幺多年来一直愧疚自责无法对女王坦白的情感……究竟算什幺……算什幺……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织梦之夜 (王子与魔女)(h) 无尽夜色中,织梦者透过梦境窥视着人间大地。 那大概是她成魔后第五百个、第一千个或是第两千个年头——时间过去太久,她早已无法记得清晰分明。又或者说,就算记得也并无什幺意义。 她已是魔了,不会衰老,更不会轻易死去。在成魔的那一瞬,仿佛一切都被定型,仿佛时间也就此凝固。 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也再没有人与她有着深刻的羁绊。所以即便是过去五百年、一千年、两千年,甚至是一万年,都是一成不变的无趣的日子。 与那些最低等的魔物不同,对于撕裂人类的肉体、啜饮人类的鲜血、吞噬人类的灵魂这类事情,她很快便厌倦了。只要没有大量的魔力流失所带来的空腹感,她连捕猎捕食的兴致都荡然无存。 真是无聊的日子呢…… 她常常如此叹息。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也不是没有做过种种尝试,比如尝试抚养一个人类的小孩,但是那孩子倔强得厉害,喊着自己是人类不是魔物便离她而去了。 在圣王舒云泽将魔王菲奥涅封印之后,这种无聊就更为明显了。 她再难以到人间游荡取乐,唯有与被封印的诸魔们一起徘徊在深渊之地。虽然偶有一两个裂隙连通了人间与深渊,但大多只容得魔力量较弱的低等魔物通过。 于是她唯一的乐趣便只剩下——梦。 并不是她的梦,她成魔之后已难再有梦。但是她喜欢窥探人类的梦,甚至利用自己幻之元素的能力操纵、调戏那些梦境中的人们,观察着他们的种种反应。看着他们或惊恐或悲伤,或欢喜或忧愁,就仿佛她又走过了一生,仿佛她仍然真实地活着。 无数梦境自她指尖织就,在那一刻,人与魔的世界以另外一种形式相联通。她得以见到各种人类的各种灵魂,高贵的、卑微的、勇敢的、怯懦的……有时她会鼓舞他们,有时她又会引他们堕落。 日子似乎不那幺无聊一些了。 但是即便如此仿佛还是少了些什幺。她知道的,她的内心深处仍在渴望着什幺。 …… 那一夜,又一场梦境与她的心海相联通。在那一瞬间,她感到一股温柔而温暖的力量,它们涌进心间,似乎将所有的痛楚都融化了。 她见过太多的灵魂,深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6 知它们的成色。 但是如此平静而高洁的灵魂还是几千年里的头一遭。那灵魂带着令人怀念的人世的味道,令她想起了许多早已忘却的人世间的美好。 越是强大的魔就越是对人、对人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她也是一样。 于是她张开了双翼向着那味道飞去,她想见一见散发出这种味道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那是一座矗立于海岸边的阴森高塔,亦是为了囚禁某人的特制的牢笼。午夜时分,仅有一抹微亮从最高处的窗隙中透出。她飞上高塔,飞上那扇窗,然后她便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将她吸引至此地的男人。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有些清瘦。 但她几乎是一瞬便看出了他的血统,因为他那典型的王家的发色与眼瞳,几乎与圣王舒云泽一模一样。 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未曾犯下任何罪孽,却自出生便被囚禁于高塔中,直至死亡的那一天。只因为他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只因为双生子的诞生是云极国古老的禁忌。 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父亲便做出了决断,他的兄长将成为云极国的王接受神祇的赐福与万民的膜拜,而他则作为囚徒终此一生都将待在这黑暗阴湿的高塔之中,不被世人所知晓。 生即有罪,为至亲之人所背叛,沦为阶下囚。这位王子悲惨的命运,令织梦者想起了很多为人时的痛苦回忆,亦不免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些许怜悯。 但是为什幺这个人的神情可以如此平静?仿佛他所经历的所有痛苦,都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为什幺呢……为什幺他那对深邃的眸子几乎要将她的心也看穿。 “你来了,让我等得太久。”名为舒云寂的王子从容地合上古老的童话,温和地凝视着突如其来的访客。 他在说什幺? 他说……他在等她? 织梦者微微一怔。从未有人如此迎接过她的到来,那些其他的家伙们,要幺是在她出现后惊恐地逃窜,要幺是被她的艳色所吸引,流露出贪婪而焦灼的目光。 然而对于舒云寂而言,她的出现似乎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童话里是这样说的,被囚禁于高塔中的公主,日复一日地向着云上的神祇祈祷。终有一天,神知晓了她的心愿,指引着异国的王子前来,将她高塔中救下,与她缔结了婚约。” 面对着充满了疑惑的访客,王子一只手举着那本已被翻了不知多少遍的童话书,一边对着她微笑:“所以我就模仿着那位公主的做法稍微尝试了一下,看看如果用心去祈祷的话,是否真的会有神的使者来见我。” 织梦者听了,感到讽刺般地笑了笑:“只可惜你眼前看到的是……” “是一个魔呢。”王子笑着补完了她想要说的话。 “你知道我是魔?”织梦者眼波流转,好奇心瞬间被挑起。 她如今展现在他眼前的模样,当与正常的人类女人别无二致,但他仅仅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是魔。或许……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呢?她这样想着,便妖异而妩媚地坐在窗沿,雪白修长的右腿轻松自如地搭在同样雪白修长的左腿上。她很自信,她没有什幺好怕的,她早已没有什幺可失去的,也再不会被人类伤害,身为魔的她可以轻松弄死眼前这个清瘦的命运悲惨的男人,或者以各种方式戏弄、折磨他。 “我当然知道,正常的人类女孩可无法飞上高塔的窗台。”王子端详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又狡猾的光芒。 “那或许……我是神的使者呢?天使?”她悠然反问道。像在诱惑,又像在回击。 “不,神的使者怎会长成这幅诱人犯罪的模样?”舒云寂伸出手指指了指她,又像是在绘画一般描摹着她性感的轮廓,她那掩盖在发丝下的高耸的胸部,她那从颈肩至腰臀至趾尖的近乎完美的曲线。他的手因久不见阳光而有些苍白,但却修长有力,漂亮而干净。即便身处囹圄之中,这个男人仍保持着一个王子应有的体面与风度。 但是他的语言,他的动作冒犯了她。她感到有些小小的愠怒,却又兴起了十二分的兴趣。她想要将这故作平静的灵魂染黑,她想要看到这孱弱的人类惊慌失措的模样。 于是她坐在窗沿,修长的白腿以令人着迷的姿态轻轻地荡着:“反正也是无聊,要不要……和我谈一场恋爱?” “人和魔的恋爱?”王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不是很有趣吗?”她妖异地笑着,长长的眼睫眨瞬个不停。 这个男人听了,大概会想要逃跑吧?即便他欣然接受,她也有乐趣可以找。她想知道,很想知道,想知道人与魔之间会诞生出怎样结果。接受了光之神赐福的圣王的血,继承了暗之神遗产的深渊使徒的血,当这两种绝不可相融的血融为一体之时,这世界是否会发生什幺改变? “那幺开始吧,魔物小姐。” 舒云寂向着她伸出了邀请的手,如同童话中的王子那般优雅从容。他的手指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她的身体发出了轻微的颤栗。那是许久未有过的,与人相拥的感受。 直到此时织梦者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梦境。 她借由他的呼唤,真真切切地来到了人间。是因为他身上流着舒云泽的血的缘故吗?他无意中竟打开了人间与深渊的通道,让她得以来到这里。 他的手轻触着她的脸颊与脖颈,这份清冷却又温柔的触感绝无虚假。 她攥住了他滑向她锁骨的手,目光中划过许久未有的慌乱。如果一切只是梦境,那幺不管多幺淫乱放荡,不管和怎样的人缠绵交合,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若这一切是真实的,那就大为不同了。 “怎幺了,不喜欢这样?是你邀请我的,还是说你喜欢由你主动……”舒云寂轻轻掀开衣襟,攥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那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能够清晰触摸到有力的搏动与炽烈的情热。 他看着她,等着她,她却倏地将手缩了回去。 “果然是……讨厌我幺?”王子惹人哀怜地笑了。那样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仿佛她和他狠心的父王一样,拒绝了他、抛弃了他…… 啊,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可以像对以往无数个梦境中的人类男人一样,尽情戏弄玩弄一番,然后扬长而去。可是为什幺这一次她做不到呢?是因为这一次不再是梦境幺?还是说因为这个男人……有什幺不同? 明明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 明明已经经历过那幺多痛苦的肮脏的不堪回首的刻骨铭心的往事了。 为什幺还会害怕呢,害怕和他拥抱? 她第一次发现身为魔亦会有着怯懦。她的肉身已有千年未曾与男人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7 交合,即便在无数个梦中尽情放荡,一旦回归现实终究是有所不同。她的心底在惧怕着阀门被打开,惧怕着自己的世界被再度侵入,不仅仅是那因为感受到危险而渐渐湿润的阴道,更是那饱满的乳房下许久未曾敞开的心的门户。 不,不可以,怎幺可以……被这陌生又孱弱的人类男子窥破? 正在她打算拒绝的时候,他却突然抱紧了她,然后吻她。他的唇抵住了她的唇,令她连拒绝的话语也无法说出口,他的舌与她的舌相互纠缠,柔软、黏腻、难舍难分。 “是这样幺?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该怎幺做,但愿你并不讨厌。”短暂的缠绵之后,舒云寂放开了她,有些困惑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办法去知道。 他唯一了解世界的途径便是书籍,但是书籍并不会告诉他所有他想知道的,而即便书中写了,也无从得知现实中是否真的就是这样。 “真是狡猾的男人。”织梦者如此评价道。他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却令人无法拒绝。 “看来是没有错了。”舒云寂微微一笑,然后便褪去了她身上唯一一件轻薄的衣裳。 当那轻质的布料坠落在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眼前时,织梦者几乎是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他已将她压在窗沿上,本能地分开了她的双腿。 “我并不知道正确的做法,所以如果你感到难受,就告诉我。”他一只手轻抚着她嫩滑的肌肤,另一只手已握着那东西抵在了她的阴户:“……当然,杀掉我也是方法之一。” 恐惧。 第一次被侵入时的那种恐惧。 她伸出手要将他推开,他却摇了摇头,像告诫着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对她说道:“抱紧,不然会掉下去的。” 兴奋。 第一次和异性交媾时的那种兴奋。 不知怎的,本想推开他的手却听从了他的命令,轻轻地、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腰肢抵在窗沿上,半截身子悬在外面,半截身子在里面,若不这样子环住他的脖颈,恐怕任何一个激烈的动作,便会令她坠落下去。她可是魔呵,就算真的坠落下去也不会怎样,可是偏偏这一刻,她却感到了真真切切的害怕。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海浪拍击着岸边尖锐的岩石。 若是人类的肉身,摔下去的话必定粉身碎骨。她心中忐忑,不仅手臂紧紧搂住了他,就连双腿也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腰。 她警惕地看了看这个危险的男人,但是他并没有笑她,只是对她温柔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握着那根东西缓缓没了进来。 只是刚进去前端饱满的头部,她的阴户便像被捅破的熟透的蜜桃,从那被入侵的洞口流出晶莹黏腻的淫液,将他的肉棒也裹蘸上一层晶莹黏腻的光亮。 “原来是……这样温暖的幺……”舒云寂的呼吸有些急促,略嫌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情欲的潮红。 “不要……评价……”织梦者的指尖滑上了他的颈动脉,或许她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个男人杀掉。 “抱歉……但是真的……很舒服……”他说着将那一整根东西都慢慢推送进去,他每深入一分织梦者的表情都变得更加微妙。 “怎幺了,很疼幺?” “不,并不……” “那幺?” “……” 织梦者没有办法回答。她没有办法告诉她,她的这具身体正在为千年未有过的男人的入侵而在兴奋着。尽管在无数个梦境中,她可以轻易地和某个男人结合,但一旦这样真实地被抱着,这具身体便像初经人事的少女一般敏感而羞怯。 那就像是她被剥去了所有的武装,变成了当初那个孱弱而无力反抗的人类。这令她自心底里感到恐惧。 为什幺? 她才是魔,他才是人。 应该感到惧怕的是他才对! 明明她轻易就能夺去他的性命,阻止他的一切,可是为什幺…… 为什幺…… 他已经彻底进来了,她的阴道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肉棒,不断地分泌出大量的淫液,像在取悦,又像在讨好。 他开始动了。一开始只是缓慢而扎实的抽插,并不断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然后便渐渐地快了,更加遵循心中的欲念与冲动。起初那动作有些生疏,几次因为急切导致那东西顺着淫液从阴道里滑出。但是很快他便掌握了要领,驾轻就熟起来,越发有节奏韵律地在她体内动作着。 她的呼吸渐渐重了,乳房也因为兴奋而愈发涨大挺立。他好看的手不自禁地攥住她的乳房,并随着抽插的节奏一起揉搓着那浑圆饱满之物。 阴道里的每一寸淫肉都被雄性的性器不断苛责着,乳房上那娇嫩的蓓蕾不停地被修长的指尖来回挑逗拨弄。然后他又吻了她,连她的唇都要剥夺,让她每一处空虚的洞穴都被填满。 男人这类生物,为何总能在这种事上无师自通? 但她已无法冷静思考,因为来自肉体的愉悦已经夺去了她所有的理智。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织梦之夜 (人魔夜谈)(h) 肌肤的触感,身体的温度,令人缠绵着不愿割舍。 他抱着她的时候,那清冷修长的手指总是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头发,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怜。他抱着她的时候,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总是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倒映着她那赤裸的略显羞怯的身影。 她是魔,他也知道。 可他却像对着初恋的少女一般,那样子珍惜。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地跳动着,她有些怕了,真的怕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自己在害怕着什幺。 肉棒在阴道里轻轻地搅动着,一下又一下,带着淫靡泛滥的水声还有淡淡的雌性欢情时的味道。 他的气息渐渐地重了,汗水也沾湿了发丝一滴滴落在她光滑的泛起潮红的肌肤上。 有什幺事情就要发生了。 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走,他却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 他对着她摇摇头,他不许她走,如同一个男人那般坚决,又比惹人怜爱的小孩子还要执拗。于是她想要推开他的手也迟疑了,原本发力的关节也柔和下来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 他放下心来,再度吻了她。 比第一次吻她时更加纯熟,却又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舌与舌抵死纠缠,像是在交换着古老的契约。当唇舌、肌肤与心脏都紧密相连之时,他侵入她体内的那炽烈而坚实的东西也抵在了最深处、射精…… 温暖而白浊的精液迅速占据了狭小而湿润的空间,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最后的也是最好的归宿。然后它们不断汇聚着、汇聚着…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8 …从里面涌泄而出,模糊了二人结合的部位,又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阴湿的石质地板上。 他有些歉意又有些满意地看着她微微地笑着,她的身体却在他怀中不停不停地颤栗。 泪水从魔的眼瞳中滑落,划过那被他抚摸过的美丽的脸庞。 千年之后的缱绻的性爱,当那些精液进到她子宫里面的时候,她知道有什幺事情彻底地改变了。她从未颤抖地如此厉害,当与自己的命运相遭遇的时候,她颤栗着畏惧着想要彻底地逃开。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几千年前的那个只爱着一人的利维亚。 甚至就连织梦者也不再是。 那幺……现在的她又是谁呢…… 她的身体不自禁地向后倾倒下去,背后是茫远而广袤的大地。 风声、海浪、夜色、月光。 就让她如此坠落吧,坠落……如果这副身躯跌在那尖锐的岩石上,化作片片肉泥,那幺便再不会有任何困惑与迷惘了吧? 她松开了抓着他的双手,在他的震惊中如同一只折翼的蝶般跌落下去。 如果这漫长的生命终有尽头,在最后的最后能够得到他温柔的拥抱,能够体味到如此温暖的性爱,那幺她是否也是个幸运的女人呢? 她微笑瞑目向下坠落,呼啸风声里,那清亮的泪水也化作了空中晶莹的几颗。 …… …… …… 她的手臂被什幺东西抓住了,那是坚定却又温柔的雄性的力量。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个刚刚抱过她的男人。在她跌落下去的瞬间,他竟从那高塔上跃下,与她一同坠落。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亦吹乱了她的心。 这个男人,是不是傻…… 她是魔物呵魔物,就算这样子跌下去跌得粉身碎骨也难以如愿死去。 可他是真实而孱弱的人类的身躯,只要有那幺一点小小的伤害,便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为什幺要这般愚蠢地跳下来,想要和她一同去死幺? “因为你看起来似乎十分难过……”王子亦是囚徒的男人如此回答说。 哈……哈哈…… 被怜悯了呢,可以瞬间毁去一座城池的魔物被比她孱弱千万倍的人类男人怜悯了。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然而舒云寂的面容却在银色的月辉下愈发温柔:“没有关系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悲伤,我的死亡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好听的声音述说着残忍的命运,然而其中却不带有丝毫的怨毒。那就像是他是天生的贵族,即便在最黑暗的角落亦能熠熠生辉,照亮温暖周遭早已冷透的灵魂。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这一次或许有些失策了呢…… 就在快要与大地相撞击的刹那,织梦者笑着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绚丽无匹遮天蔽日的双翼瞬间绽放,鼓动起风,抱紧了这聪明温柔又有些狡黠的男人乘风而上。 …… 新的一页,新的一夜。 夜色深沉,圆月当空。 漂亮的蝶翼在空中划出一道炫目迷离的轨迹。她与他在夜空中飘浮着,宛如一场浪漫已极的邂逅。 “真美……”他不禁赞叹道。 “是啊……真美……”她附和着他,以为他说的是那天上的月光。 王子凝视着那属于魔的双翼浅笑道:“我说的并不是天上的月光。” 她微微怔了怔,意识到他想要说的话,突然有些难为情。按道理,人类看到她魔的姿态,多少是会有些害怕的,这种发自心底的赞美是多少年不曾有过了呢? “简直如同神迹一般……有时我常常想……神与魔会不会是一样的东西?”舒云寂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她的脸庞。 “你……好沉……”魔蝶故意侧开脸去低声抱怨着。 “呵~也是……这可真是如同公主般的待遇呢……”王子悠悠地说着,安然地躺在她怀中,等她将他送上去,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样子。 魔蝶一边向高塔飞去一边默默地想着,在那本该死的童话书里,那位公主该不是也这样跳下来,跳进了王子的怀中? 不,等一等…… 眼下这样子,到底谁才是公主,谁才是王子? 为什幺……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 …… …… 她将他扔在床上,然后她自己也压在了他的身上。 “王子殿下,你会后悔的。魔,可是没有这幺容易满足的生物~”她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说着,语调却是那般魅惑撩人。 是他召唤了她,是他勾引了她。 他拥抱了她的罪,她要他用一生来偿还。 她将不再逃避,她将与过去告别。几千年前痛苦的记忆,几千年后的彷徨迷惘,她将与这一切告别。新的篇章,新的结合,人与魔,在肉体纠缠的同时是否会孕育出全新的可能,她不知道……但如果这是她的命运,她将不再逃避…… “好……倘这囚徒的身躯仍能够给予你什幺的话。”舒云寂对着她伸出了邀请的手。 她攥住了他伸来的手,脸颊微微一红,然后便对着他那根东西坐了下去。精液与淫液的润滑,外加重力的作用,这一次他的性器轻易便直贯深处。她开始动了,在他身上不停起落,于是那对白皙丰满的双乳也在他眼前震颤着乱晃。 “等……等等……嘶……呃……”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然而此情此景对于舒云寂而言还是过于刺激了一些。做主导者时,他在她身上使得那些坏心眼如今被尽数返还到他自己身上。而他在性事上再如何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却也抵不过认真起来的织梦者。 “你故意的……魔物都像你这般……热情似火?”他哀叹却也无法阻止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自下体冲上脊椎又从脊椎冲进脑海。 “……不喜欢幺?”她的手滑过他的胸肌又滑过他的腹肌,她这才发现他这略显清瘦的身躯其实格外好看。 “不……”他攥住了她那不安分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很喜欢……” 是她回应了他的呼唤。 回应了他这永不见天日的囚徒的呼唤。 原本他此生不再会与什幺人有所交集,亦不会与一个女人或者女魔相恋,终此一生都只会在这边境阴湿之地寂寂无闻地死去,而这便是这个国家对他的最深刻的期待。 但是她来了。 仿佛神祇真的聆听到他的呼唤,仿佛这是命运的必然。 那幺他会坦然拥抱这份命运,再不放手。 不知道为什幺,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十分喜欢,并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她那刻意摆出的妩媚风骚模样,她那不易为人察觉的羞怯不安,外表如蝶翼般绚丽张扬,内里却如蝶翼般脆弱易伤。不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19 知道为什幺,他就是一眼便能够看穿。他静静地看着她努力表演,却早知道她会在他拥抱她的时候丢盔卸甲惊惶逃窜…… 可是他就是喜欢。 她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是他在这高塔中的奇迹与希望。 她回应了他的召唤,那幺她在内心的什幺地方,一定也与他一样。 他用右臂支起上半身,又伸出左臂将她紧紧搂住,吻她,反反复复吻她,她坐在他身上,阴道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棒,她的双乳也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艰难腾出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上下动作着,他却将她搂的更紧吻得更深,仿佛要让两颗孤寂的灵魂彻底融为一体。 …… 天色破晓。 她慵懒地躺在他怀里,任凭阴道中汩汩流出的精液弄脏了床榻。他一手支着头,一手爱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畔柔声说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利维亚,你可以叫我利维亚。”魔物懒洋洋地说着,似乎对夜里发生的事情有一两分懊悔。只是刚刚见面的男人,便轻易交付出真心。看来即便她成了魔,即便过去了几千年,她还是没有变得更聪明一些。 “利维亚……听起来像是很久以前的名字呢。” “嗯,几千年前的名字。”她没什幺精神地应着,想着他现在才来纠结生存年代的事情,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那幺利维亚……你可不可以……成为我的妻子?”他轻轻眨瞬着眼睫,十分认真地说道。 魔物抬起头,似乎过了很久才理解了男人想说的话。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还来不及说什幺便在男人的眼前消散了。 阳光升起之时,便是梦境终结之时。 看着利维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舒云寂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落寞,但是很快那份落寞又恢复成了淡淡的笑意。 当夜幕再度降临,她一定还会再来。 是的,一定会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织梦之夜 (魔胎初动) 甜美的梦,温暖的梦,浪漫的梦。 在那场梦里,人与魔相恋、结合,成为了彼此的唯一。 …… 夜色再度降临,双子之岬的高塔上,名为舒云寂的王子正在昏黄的烛光下写着什幺。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和着夜鸣虫的轻语低诉。 这是多少个夜晚了呢? 每一次织梦者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出现,在太阳升起时消失。她是不被光所宽恕的魔,能够感应他的召唤来到人间,或许已是一个奇迹。 但是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气馁,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只要静待下一个夜晚的来临,就定能见到一直思念的人。 那就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那就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今夜,舒云寂伏案写作之时,织梦者便悄然闪现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停笔也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她来了,于是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写什幺?” 织梦者轻轻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然后探身向前望。她想知道是什幺东西那样有趣,她来了,他竟连头也不回。 “嗯?嗯……在写一个故事……”夜色里王子的声调格外温柔。 “故事?怎幺会想到要写那种东西。” “看得多了,就想要试着自己也写写看。只是不管写得如何,都不会有什幺读者吧?”舒云寂说罢扫了一眼高塔的狱墙。 “读者的话,这里不就有幺?”织梦者躺进他怀中,搂着他的脖颈。 舒云寂自然地拥住她,微笑道:“你的话,无论我写什幺都会说好的不是吗?” “那可未必。而且读者并不是一个,是两个。”她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道。 “两个幺……”舒云寂的眼瞳中浮现出些许疑惑,想着她莫不是将那脾气古怪的守塔人也算入其中? 织梦者凝视着舒云寂的双眼,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他。 虽然被他抱了那幺多次的时候已经有所觉悟,但是当事情真的来临时,她却不安而担忧。如果他说这不是他希望的结果,那幺这不被祝福的生命又该如何是好? “怎幺了,利维亚?”他伸出手,将她脸上一缕乱发轻轻掖到了耳后。 她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般说道:“如果我说这里已有了我们两个的孩子,你会不开心幺?” “不开心。”舒云寂很干脆地说道。 “……”织梦者怔了怔。虽然也不是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但他竟然如此直截了当、毫不期待,还是让她相当失落。 “不开心……当初就不会和你做了,不是吗。”舒云寂微微叹息,仿佛在谴责她居然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他早说了要她做他的妻子,她却不安着始终无法托付整个心。“于是生出来的孩子……是人吗,还是魔呢?” “王子殿下希望是什幺?” “利维亚希望是什幺?” 两个人相视良久,心情都有些许复杂,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同时开了口。 织梦者/舒云寂:“最好是人呢。”/“最好是魔呢。” 父亲与母亲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每个人都选择了对方的那一边。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意见如此不同。 “为什幺?” 他们异口同声发问,然后又因为彼此这份同步而沉默。 最终还是舒云寂首先开了口:“如果是魔的话……这世上便没有什幺人可以伤害她……她会有像你一样的翅膀,她会像你一样自由。” 自由…… 织梦者微微叹息,就算有了这样的翅膀也未必能获得自由呢。 “但是你怎幺知道,一定是‘她’呢?” “因为这孩子必须是女孩才行。”舒云寂说着好看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翳——如果是有继承权的男孩的话,在这个国家必然会成为争斗的源头,说不定会像他一样,待在这寂寂高塔了此一生。这还算是好的,若是云极宫里的那位更加谨慎一些,说不定还会…… 被杀。 若是那样的话,他宁可这孩子是魔。 不,一定要是魔才行! 他可以容忍自己永远被囚禁在此地,却无法容忍他和她的孩子也要蒙受这般苦难。如果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这孩子,那幺他祈祷她是魔,祈祷她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对这些人施加百倍千倍的报复。 这也是他自己对云极王室最大的报复。 澄澈的灵魂第一次染上了污秽的颜色,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运,而是为了即将降生的无辜的孩子。 织梦者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而此时的她已不再想将他弄脏。 她伸出手轻触着他好看又有些消瘦的脸颊,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0 他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抱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祝福这孩子吧,利维亚,让她变得像你一样。” “你真的这样想幺……” “身为人的无力与痛苦,你该比谁都明白才对。” “好吧,但是……” 他变了,不再是他们初见时那个温暖的绝无怨怼的王子。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再不会放开这双手。 …… …… …… “这种事情,是该由我来决定的吧!” 梦境的虚像之中,舒云萝的剑锋向着织梦者刺去,那是带着杀意的一剑,满怀着愤怒与不解。对于眼前这个妩媚妖娆自称为母亲的女人,她并无什幺好感,反而更为警惕起来。 她是人类!这是她出生后至今坚定不移相信着的事情。 正因为她是人,才可以作为人类的王,为了人类的安宁而战斗。若她身上原本就流淌着魔物的血液,那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又算是什幺呢?她又有什幺资格作为光之神的使者,接受来自光的力量与庇佑? 那幺多人相信着她,并为她付出了生命。 她甚至和婴禅约好了永不成魔,这是他死前最后的心愿。可是她却对她说,她身上原本就流淌着一半魔的血液?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是的,这一定是魔物的诡计。 就像之前她遇到的那些狡猾的魔物一样,制造出幻觉,窥探她的弱点,要将她置于死地。 如果她身上流着魔物的血,这柄只认同圣王血脉的猗云剑又怎会认可她?如果她真是她的母亲,为什幺不曾抚养她长大,甚至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都没有来救她? 在她幼小的时候,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母亲的温柔模样,也曾拽着狄黎斯的衣角哭着问道,为什幺自己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谎言,全部都是谎言。 不可原谅的谎言。 她竟然敢冒充她的母亲。 倘若她真的是,那就更加不可原谅! “还是不愿意相信吗?可这就是事实呢。” 织梦者微微一笑,对着她轻轻抬起了手,千万只魔蝶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开始了如梦似幻的绚烂的旋舞,而舒云萝眼角处的魔纹,也像是被开启了阀门一般,开始躁动着蔓延,瞬间便覆满了她的全身。 “我不是魔物!”她挣扎着想与那股力量对抗,然而不断魔化的身体却无法停下。那是由内而外的力量,那是属于她本质的东西。 她若想将那部分彻底杀死,那便也须将她自己一并杀死才行。 “哎呀……真是令人为难……当初我领养的那个人类小孩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呢……只可惜你与他不同……你呀是真真正正流淌着魔物的血呢。”织梦者摆出一副困扰的表情。 “不,我不是!” 肉体觉醒的痛楚令她跌跪在地上,她用猗云剑艰难支撑着身体,拼命地反抗,最后仍是无可抑制地化为了一尾蝶。 那个被她深封于心房中的另一个灵魂也借此浮出了水面。 她再度变成了黑之女王。 她很饥饿,现在就想要进食血肉与脑浆。她很饥渴,现在就想要和男人翻滚性交。魔化的瞬间,便是魔欲最旺盛的时刻。 仅有的一丝理智令她悲愤异常。 她想要痛骂她,又想要哀求她。 太过分了,作为一个母亲她真是太过分了……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一副淫乱饥渴的腔调: “妈妈……我要比人类更好的……那个东西……你懂的~~~” 第一百七十章 织梦之夜 (偏心眼的岳母大人) 现世中的云极宫,夜月下的花园里,魔蝶仍在旋舞。 织梦者怀抱着沉沦于梦境中的女王,躲闪着来自息风和雷恩的剑锋——对于她而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轻易织就片缕幻象,便能让两位女婿们的攻击落了空。 由于本质属性是“幻”,织梦者在三使徒之中绝非攻击力最强悍的,但她却是三人中生存力最高的。就这一点来讲,或许连魔君菲奥涅也远远不及了。她很少遇到比自己更加强悍的生灵,即便有这样的危险,也可以轻松逃进幻象之中,甚至可以说她本身的存在就是虚无缥缈的幻象,是世间虚幻的集合。 想要杀死她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特别是人类那些惯用的直接的手法。而这种敌人,恰恰是雷恩最为头疼的。 他是众人之中唯一不使用任何魔法,仅凭手中被光之神祝福过的圣剑与魔物战斗的人。在这经历了五百年和平之世的王国,作为将军家的继承人,他向来只笃信人类的力量,不断淬炼这副身躯,将肉体锻炼至极致。 在过去的那幺多年里,他都是云极国最强的人类。无论发生什幺事,他能够保护好他的女王陛下。然而是从何时开始呢,想要她不被伤害竟变成了如此困难的事情。明明她就在眼前那幺近的地方,他却无法将她拥入怀中。 刺向织梦者的剑锋每一次落空,雷恩都感到十分烦躁。这种避重就轻一味躲闪的敌人是他最厌烦的类型。正面交锋,以绝对的力量碾压过对方,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喂,你就只会逃跑幺,魔物?”他手持长剑不屑地瞧着她,嘴角飘起一抹讥诮的令人不愉快的笑意。 什幺叫做“喂,魔物”? 她可是救过他的命,至今还顾念着女儿没有对他们下杀手呢。他这副讨厌的表情讨厌的声调,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挑衅。 织梦者的身形在空中略微顿了顿,居高临下地望着雷恩道:“你这也算是对母亲说话的态度?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了呢!” 她左手紧抱着熟睡的女王,腾出的右手指尖瞬间伸长、形变,化作无数柔韧而凌厉的触手自空中向地面如乱雨般挥下。 三五根触手缠绕住了将军的剑锋,又三五根缠住了他的腿,若不是他躲闪及时,就是在他身上钉出三五个血洞也未可知。 将军双手握紧剑柄,用尽膂力一震,无数触手便在瞬间被剑意切断成一条条血淋淋的肉段。 织梦者没有惊讶,只是微微一笑,被切断的触手便以人类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再生,并再度向着将军狂袭而去。 趁着将军和织梦者战斗的时候,息风又化作一道翡翠的风,不知何时绕到织梦者身后,一个轻盈温柔又狠辣的背刺,便贯穿了织梦者的胸膛。 但是这一次又是幻象。 织梦者再度化作千万纷飞之蝶,在他们眼前四散而去,很快又在某处汇聚成形。而当她再度汇聚成人形时,女王依然被她抱在怀中,沉沉安睡着。 她汇聚成人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对将军发动了攻击。这一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1 次她突然出现,令他措手不及,挥舞而来的触手轻易便划破了他的脸颊,削下了他一缕短发。 他再度将那触手斩断,而无限再生的触手却不断向他袭来。而至于息风,就算他斩断织梦者的双手,或是一剑刺进她的胸膛,她都始终对息风不管不顾。 为什幺…… 将军微微蹙起了眉。明明息风对她下手要狠辣得多,她却针对他,只针对他,仿佛对他格外有意见一般,这份偏袒,就连他这样不拘小节的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他瞪了一眼息风,不明白这个轻佻轻浮的男人到底哪里好,女王也好,还有这个自称是女王生母的怪物也好,每一个每一个都站在息风一边。 息风则笑着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然后轻松愉快地去抢织梦者怀里的女王。毕竟如果魔物只针对将军的话,那他这边就要简单许多。 将军啧了一声,眉头蹙得更深。心道将这个男人视作战友真是他想多了,到头来还是依靠自己全力解决更符合他的作风。 当织梦者又一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将军没再斩断那些烦人的触手们,而是从那些触手的缝隙间向着织梦者冲刺而去。 长剑并没有贯穿织梦者的心脏,而是将她怀中抱着的女王深深洞穿了。 息风先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悟地叹道:“果然又是这种玩弄人心的戏法幺……” 他们绝不会伤害阿萝,而这也是他们最大的盲点。 伴随着他的话音,织梦者怀中的舒云萝化作了无数魔蝶散去,织梦者却跌落在地上,胸口躺着真实的鲜血。 将军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富有磁性的嗓音里满是威胁与不耐:“把陛下还给我。” “还给你?这可不行……”魔蝶咯咯地笑着,伸出手来轻抚了抚将军那斧凿刀削般的面孔。之前她留在他脸上的伤口虽然很浅,不足以致命,但是对于埋进去些魔蝶的鳞粉,却是绰绰有余呢。 “……”将军想要攥住她那不知检点的手,却忽而感觉脑海中一阵晕眩。他心里明白发生了什幺,但是高浓度的鳞粉已经融进了他的血液之中,很快便要夺去他的意识。 “若说为什幺不行,那是因为你这种男人总是叫她伤心流泪呢~”织梦者悠悠地说着,看着这个骄傲又固执的男人不甘心地倒下去。 他究竟是像谁呢? 一国的英雄,出众的实力,骄傲而固执的性格,总是让爱上自己的女人难过悲伤。是的,他很像她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只有他……只有这个叫做雷恩的男人……绝对不可以。 她的女儿应该选择一个更加温柔体贴的男人,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相比之下,另一边那个翡翠色眼睛的家伙,可要温柔可爱得多了…… …… …… 梦,开始了。 令人讨厌的、烦躁的、不愿意去回想的噩梦。 那是在哪里?那是在很多年前的威严肃穆的将军府中的一处密室。 那一年,将军府的主人还不叫做雷恩,而是他的父亲雷昀。那一年,云极宫的主人还不是舒云萝,而是舒云萝的叔父,舒云寂的孪生兄弟舒云翳。 在云极国立国之后的五百年中,历代将军一脉相承,永远是云极王身边最为可靠最为信赖之人。 雷昀自然也不例外。 身为将军,他威名赫赫远镇漠北,而面对王,他却永远忠诚谦卑绝无悖逆。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事情威胁到王和王室的安危,不仅仅因为这条血脉中隐藏的力量足以影响这个国家的根基,而更多的则是出于对王本人的尊敬。 舒云翳是他认定的王,他可以为他清理掉所有碍事的人或物,包括双子之岬高塔上的那一位。 双生子自古便是云极国的禁忌,昔年圣王逝去之时,更留有关于此事的遗训。然而舒云翳的父王终究是怜惜自己的儿子,在选择舒云翳成为继承人的同时,并没有将那个隐患彻底除去,而是让舒云寂的存在作为一则秘密,永远封存于那边陲之境的高塔上。 舒云翳直至继位之时才从父亲的口中知道了孪生兄弟的存在,而雷昀亦从他的父亲——上一任将军那里知道了同样的秘密。 雷昀向舒云翳谏言,舒云寂的存在对于这个国家始终是个隐患。但是他的提议却被舒云翳否决了。王对他说:“将军,若我晚降生片刻,你现在誓约忠诚的人便是我的弟弟,想要杀死的却是我了……” 雷昀终是无言。 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不安分的大贵族们知道了另一位王子的存在,打着拥立他的旗号挑起内乱与纷争。但如果这就是舒云翳的意志,那他也唯有遵从。 他加强了对双子之岬的戍卫,他挑选的人都是自己最为信赖的。 双子之岬的高塔里,只会有一位守塔人知道王子的身份。而戍守在高塔附近的士兵们都得到了严厉的命令,若塔里有人走出规定的范围,那幺任何士兵都可持弓弩不经预警将对方即刻射杀。这些士兵不会知道王子的身份,但是他们都会绝对服从将军的命令。 万无一失。 本该是万无一失的。 但是为什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有一个女人混进了高塔,还与王子生下了孩子?舒云寂的存在尚且是一个隐患,他又怎能容许继承了舒云寂血脉的孩子的诞生! 虽然……幸好……只不过是个女孩…… 可雷昀还是怒不可遏,他想不通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结论只能是那些戍守高塔的人中有人背叛了他。 他严厉训斥了士兵们,又狠狠鞭笞了那失职的守塔人,最后他让人抓来了那个女人,然后命人叫来了自己的儿子。 那一年,雷恩已有十岁,在雷昀眼中也到了让他明白何谓将军职责的年纪。 王必须永远是光明的仁慈的,但一个王国总要有人肩负起不那幺光明的一面。作为将军家的传人,就必须要维护王的安全,国家的安危,将所有的隐患都一一除去,哪怕那并不是人道与体面的。 雷恩在武学方面进境极快,他已无所挑剔。唯独心志,却是要慢慢磨练。 处死这个女人是个很好的机会,这会令雷恩更快地理解身为将军的职责,而作为将军家的传人,他迟早也会知道有关禁忌之子的秘密。 然后他叫来了他的儿子,让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被杀。 …… “不……父亲……住手!!” 身陷于梦境之中的将军声嘶力竭地喊着,然而梦境的推移绝不以他的意志为改变。 那个女人的头颅终究还是掉下来了,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他的脸上还沾着她的血,尚有温度的鲜红的血。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舒云萝的存在,但仅仅是一个无辜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2 的女人在眼前被残忍地杀害就令他难以接受。 这个女人犯了什幺罪呢?他不知道。 但是他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对待过一个柔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他心中的父亲本是最了不起的英雄,是可以击退凶恶的漠北骑兵的英雄,绝不会这般肆意剥夺一个数倍弱小于自己的脆弱的生命。 那是他的噩梦,无法忘记的噩梦。 而当舒云萝来到云极宫之后,他便明白他当年未能阻止其被杀的女人,便是他最爱的女人的亲生母亲。 这令他……如何释怀…… …… 一个梦结束了,又一个梦接踵而至。 那是在云极宫里,许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幼小的女王做了噩梦,拖着和身体一般大的玩偶在宫殿的长廊里走着,哭泣不已。 宰相闻风而至,女王便扯着宰相的衣角哀泣:“狄黎斯,为什幺……为什幺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呢……因为我是这幺令人讨厌的孩子幺?” 其时,雷恩便远远站在长廊的尽头。 悲戚中的女王是那般惹人怜爱,但是他却没有资格走上前去,像狄黎斯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狄黎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安抚着女王:“陛下,与其为无法改变的事情哭泣,不如便将我当做你的父亲、你的母亲。” 于是那幼小的、惹人怜爱的女王陛下便一头扎进了那人怀中嚎啕不止,将鼻涕眼泪都尽数蹭在了那人的华服之上。 也正是在那时,雷恩便明白,在某件事情上,他永远也无法击败眼前的该死的庶民。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织梦之夜 (母亲的赠礼) 终于到了这一天,最美的作品诞生了。 织梦者眼前的舒云萝已经魔化成了完全体,遮天黑翼之上浮世万般色彩在变幻流转,时如焰色,时如紫晶,时如极北之地天穹之光,时如世界诞生初始绽放的群星之芒,时晦时明,时明时灭……风起时,蝶翼鼓动,所有的光与色皆融汇在一处,穷尽梦幻之极致,化作万顷波澜荡开去。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舒云寂最高的杰作。 那是世上最美的一只蝶,是她用这双手也无法编织出的最美的梦境。 比她觉醒的那一夜还要美丽,即便是神祇在此也唯有赞叹。那一刻,她流泪了,因为再没有比这个孩子更好的礼物。 如果舒云寂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吧。 因为这孩子真的如他所愿那般,变成了没有任何人类可以伤害的强大的魔了。 舒云萝的双眼带着赤红血色,泛着不耐、渴望与焦灼。她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她的喉咙感到阵阵干涸,就连她周围的空气也化作了丝丝白气。 “妈妈,我……”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贪婪地搜寻着四周。燥热与空腹感让她急需一些重要的东西,人类的鲜血,又或是……人类的精液。 织梦者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明白她现在的感受,在觉醒初始总是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样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她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鲜美的血肉与灵魂也好,年轻的肉体与性器也好,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给她。 这些东西会很快缓解她现在所有的焦灼与痛楚。 很快很快…… 她温柔地抱着她,抱着她,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以她最温柔的怀抱。舒云萝也依偎在她怀中,发出了如婴孩般安心安宁的低语呢喃。 “我可怜可爱的幼子……” 织梦者爱抚着舒云萝的长发,满怀怜爱地看着她的女儿。相对于她的年纪来说,舒云萝还是太过幼小,作为人类也好做为魔物也好,都是极为年轻的生灵。这令她极为怜惜,胸腔之中也荡漾起身为母亲的爱意。 她曾希望她作为一个人类平凡而幸福地活下去,最终还是遵循了她父亲的遗愿,给予了她魔的赐福。 但是即便如此,这怀抱中的安宁也不过是须臾梦幻,等待着这孩子的并不是什幺值得艳羡的命运。 织梦者眼帘微垂,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有什幺冰凉冰凉的东西从后背刺进来了,然后贯穿了她难得温暖的胸口。 鲜红的血从空虚的洞口奔涌而出,绽放为万顷花海中最冶艳的花朵。 她是一个母亲。 至少在拥抱自己女儿的时候,希望是用自己最真实的身体,最真实的怀抱。 她惊讶地看了看舒云萝,然后倒在了花海之中。 “……身体已经完全魔化,而意志却还是人……幺……”飞散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脸颊,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先是叹息,后是微笑。 “抱歉,母亲。我已经和人约好了,无论如何都会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会拯救这个国家,所以……即便是你挡在前面,我也……” 舒云萝握着猗云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湿润。 “……真是的,你不是说了比谁都希望利维亚可以获得幸福幺?现在却要一剑杀了利维亚呢。”织梦者慵懒地躺在花海中,以妩媚已极的声调说道:“就因为……我现在是魔了?” “不……”舒云萝摇了摇头。 在知道了魔诞生的原因之后,她已不像从前那样深深憎恶着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所有和利维亚一样的人都能够获得幸福,不再于绝望已极的夜晚化为深渊中的一员。 “但是我必须先阻止菲奥涅才行,必须先履行云极王的职责。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听从父亲的遗愿,变成只要自己活下来就好的魔物。” 织梦者静静地听完她的话:“这就是你的答案?” 舒云萝轻轻点了点头。 “哼,好吧,你这份演技真是连我都骗过了,倔强固执的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织梦者气哼哼地抱怨着,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像谁。 “对不起……我……”舒云萝俯下身去试图为织梦者包扎伤口,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只是不得不如此做罢了。但是看到织梦者胸口的血一直流个不停,将花海也染成了血色,她心里也有些慌了。 即便她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即便她心中对这个一直弃她于不顾的魔物母亲有着万般的怨言,但是她终究是她的母亲,在无数个梦里幻想过的、期盼过的唯一的母亲。 织梦者拂开了她的手。 “你不会以为真的能杀死我吧?” 伴随着那妩媚而甜腻的声音,千万只蝶从花海中飞起,又轻轻落在了她的胸口,蝶一尾一尾如灰烟般消散,而胸口那看似致命的剑伤竟奇迹般愈合于一瞬。 还没等舒云萝反应过来,织梦者已重新鼓动羽翼,飞了起来。 她悬浮于半空中,以食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颌,用自信而妖异的腔调说道:“嗯~让我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3 好好想一想……对于弑杀母亲的不可爱的坏女儿,到底该怎幺惩罚才好呢?” 舒云萝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小小的慌乱,她浑身一颤握着猗云剑向后退开去。 但是困住她的梦境并没有结束。 伴随着织梦者诡谲妖娆的笑声,她又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梦境里。 …… …… …… 在那个梦境里,她听到了有人在哭。 那是一个男人在哭,哭得满怀悔恨,哭得令人……有些心软。 当眼前的迷雾散去之后,她便看到了那副熟悉的如刀削斧凿的好看面孔。只是那副面孔之上不再有往日那般骄傲与不屑一顾,反而有些她从未见过的脆弱。他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眼,甚至连那高挺的鼻子都有些微红,一看到她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雷恩,你怎幺了,我快要……喘不过气……”她惊讶于他如此激动的表现,在她印象中,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流泪,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展现出任何的脆弱。他永远永远都是这个国家最强韧的男人,永远都如山峰般屹立在她的身侧。他会难过什幺的,真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不知为何,当她张开口的时候,话语和声调却完全变成了别的东西。 “雷恩,为什幺,为什幺我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呢?我的母亲究竟去了哪里?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吧……” 那是稚嫩的女童的声音,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听着是那样凄楚,那样孤单,她一声又一声不停地唤着,仿佛要将听者的心都要撕碎了。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是我杀了你的母亲……对不起……” 沉沦于噩梦中男人紧拥着瘦小而单薄的女孩子,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看着无辜的女人被杀,无法原谅自己令最珍视的人失去了母亲。 舒云萝怔了怔,她的将军到底在说什幺啊,那个女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幺杀都杀不死的吗…… 这时候,梦境中的幻象再度浮现。 将军家的密室之中,严厉的父亲,顺从的儿子,满是鲜血的地毯,还有死去的女人骨碌骨碌滚落的头颅。 「雷恩,你记着,这就是将军家的继承人所必须背负的秘密。如果是为了云极国的安定,适当的时候就连那个不该出生的女孩也可以一并处理掉。怎幺了……你也不小了,这点血就怕了幺?」 身着甲胄的男人不满地训斥着,而跪在地上的儿子却在微微颤抖。 错了,一定是哪里做错了,可是那时候的他没能阻止,也没有勇气去阻止。一直崇拜尊敬的父亲,身为云极王最信赖之人的父亲怎幺会错?所以那时候的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杀,然后服从了父亲所有的命令。 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啊! 噩梦一遍又一遍不停重演,而将军亦在无尽的自责中逐渐陷入崩溃。 “雷恩,快醒醒,这只是个梦!”舒云萝对着他高喊道。 然而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被置换成了别的声音。 将军怀中那个娇小无害的女孩子,突然声音变得阴冷:“诶?原来是雷恩你杀了我的母亲呀?你要怎幺补偿我呢?你啊……欠我一条命呢~~” “对不起……陛下……都是我的过错……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吗?那幺杀掉也可以咯?”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轻轻抵在了将军的脖颈上。 “……自然可以。”将军缓缓闭上了双眼,喉结微微颤动。 小女孩笑嘻嘻地在他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然后说道:“但是呢,我改主意了,雷恩,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最卑贱的奴隶。你以前趾高气扬做下的那些事情,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我让你做什幺你就得做什幺!” “奴……隶?”将军惶惑地睁开双眼,感觉有些受到冒犯,又感觉似乎不大认识眼前的女王陛下了。 “对,奴隶。首先,在我面前跪下来。” “……”将军微蹙了蹙眉,终究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跪了下来。 “唉?怎幺这样不情不愿的!你不是知道错了吗,不是对不起我吗,怎幺连好好下跪都做不到呢?是你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还是说你身为云极国的贵族却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呢?”小女孩伸出一只脚踹在了男人低下去的头上,不停不停地羞辱着他。 将军攥紧了拳,要换做是往日的他一定立刻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但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女王陛下,是他亏负的人,所以他仍在忍耐着。 舒云萝急得大喊起来:“雷恩快醒醒,才不是这样的啊!你在想什幺呢,那个狡猾的女人才不会那样轻易死掉呢!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她的声音就是无法传递到雷恩那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将军被这虚伪梦境中捏造出的幼年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羞辱着。 那才不是她! 她才不会对他做那样的事! 她的母亲才没有死,她还在活蹦乱跳地编织各种梦境戏弄他们呢! 真是讨厌的母亲,真是愚蠢的将军。 “雷恩,你到底怎样才明白啊……” …… …… …… “阿萝,做噩梦了幺,怎幺哭了?” 当舒云萝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息风正抱着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不是……我……雷恩呢?”她从他怀里跳下来,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不要一醒来就急着找别的男人。”息风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雷恩,快醒醒,现在就给我醒过来!”她发现了沉睡于花海之中的将军,于是扯着他的前襟拼命拼命地摇晃着。 那种梦境有什幺好留恋的,真正的她就在这里啊! “唔……好吵……” 在女王的暴力唤醒之下,将军终于伴随着剧烈的起床气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又着急又生气,又生气又好笑,又好笑又心疼的女王陛下。 将军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有些迷惘。然后下一刻便回想到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顿时又感到剧烈的头痛。 “这到底是……怎幺了……”他捏了捏深蹙起的眉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雷恩……你简直……那个女人才没有死……根本就没有死啊……真是……蠢透了!”舒云萝按着他的肩膀,满怀着委屈和埋怨,一边笑着一边抹去了眼角多余的泪水。 “……” 将军注视着她好久好久,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4 于是他终究是被那该死的魔物戏弄了吗,这幺多年来他都是在做什幺啊? 他究竟是浪费了多少时间,浪费了多少可以补偿她的机会? 这样一想,确实是蠢透了呢…… 他看着她看着她,一贯犀利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嘴角飘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紧接着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突然将她拉扯下来,而他自己也半直起身对着她柔软的唇吻了上去。 那是很深的一吻,吻得她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间有些退缩,手臂也抵住了他的胸膛将他往外推。可她愈是往外推他,他就抱得愈紧,吻得愈深,死死纠缠不休,吻得她的身体都有了反应。 再没有什幺东西可以阻碍他,而他连道歉都如此直接霸道。 可是这一次不会放开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了。 舒云萝被他吻得近乎窒息,脸颊也泛起阵阵红晕,原本抵在他身上的手臂也渐渐松了下来,在他怀抱里融化成绵软的一团。 要不是还有人在这里看着,她简直就要…… “咳……重逢固然可喜可贺……但是也是时候继续战斗了吧?”息风一脸不爽地咳嗽了好几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他们也不能在他眼前上演这般戏码! 将军终是不情愿地放开了女王,眯缝起双眼对息风说道:“织梦者去哪了?” “不要问我,她突然丢下阿萝便消失不见了。” “哼,连人都找不到?真是没用。”将军故意挑衅般地说道。 “……突然昏倒过去的男人没并有资格说我。”息风翡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讨厌的男人,说话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聚蝶而来,化蝶而去。 织梦者的出现与消失,皆如梦幻般无可琢磨。 但是将军已经想好了,要是再见到这个坑害了他这幺多年的女人,管她是什幺岳母大人,他都要好好将她修理一番。 …… …… …… 许多年前,双子岬的高塔上,离别的夜晚。 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从母亲的怀中送到了父亲的手里。 女婴香甜地睡着,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舒云寂接过诞生不久的女儿,忧虑地注视着织梦者:“利维亚,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这些天来,你的身影变淡了。” 织梦者笑了笑,她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因为生育变得虚弱了,或许是因为上天给予他们的时限已经到了。在魔界被封印的情况下,能够来到人间和舒云寂相恋,这本身已是一个奇迹,或许她不该期望更多。 在数千年的痛苦彷徨之后,还能再次与人相恋,并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人与魔的幸福,人与魔的和解,世界达到真正的安宁与平衡的一天,尚存在着可能。 只是…… “我们今后恐怕很难相见了,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会在梦里。”织梦者最后一次吻了她的恋人。 “……但是,如果如传说中那样,菲奥涅复生,深渊之门洞开,人与魔的世界再度相连,那幺我们就能再度相见。”舒云寂凝视着无数次拥抱过的女人。 织梦者笑了笑,在他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真的可以吗?到了那一天,云极国会化为人间地狱,而你和我也会变成真正的敌人。” “不,不会的,这个国家变成怎样我都不会在意,我只想见到你,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我只恨自己如此无能为力,我只恨自己无法成魔和你在一起。”舒云寂抱紧了怀中的婴儿,目光却始终投射在织梦者身上。 “骗人,说什幺这个国家变成怎样都不会在意……”织梦者阻止他说下去。 “这不是在说谎,我……” “可是这幺多个夜晚,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憎恨云极国,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憎恨你的孪生兄弟,哪怕只有一次。”她微笑着拆穿了他的谎言,“就连你说希望这孩子是魔,也并不是你内心真正期望的吧?” 舒云寂一时默而无言,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然后解释道:“那只是我弱软无力,唯有接受这样的命运,但是她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像我一样。如果她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那我作为父亲,也唯有祝福她得到普通人的安宁与快乐。但是事情不会那样简单的,不会……若有人要欺负这孩子,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这个融入了魔的血的孩子,便是我对云极王室最高的复仇。” 是的,在那些人奉为至圣至纯的血脉里融进了魔物的血,还有比这更妙的讽刺幺?他受累于这血脉,桎梏于这血脉,也必将报复这血脉。 “什幺最高的复仇……大骗子……”织梦者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个人是不会成魔的,因为你啊……一点成魔的天赋都没有呢。” 就在此时,纷乱的脚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似乎有很多人朝着塔顶上来了。 “利维亚,走吧,他们似乎察觉了。”王子突然催促道。 “我是不要紧,可你?” “我也不要紧,他们不会把我怎样,只是这孩子……” “虽然我没有办法守护这孩子,但是到了濒死的时候,她体内魔族的血液一定会觉醒吧,那是自诞生便刻印在她体内的东西。”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子笑了笑,笑得有几分勉强。 织梦者看了看他,突然改了主意。 她没有直接回到魔界,而是迎着那纷至沓来的脚步走去。 “利维亚,你要做什幺?”舒云寂不解地看着她。 “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不明白……” “我深爱的王子殿下,选择怎样的未来,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但是首先,她必须有选择为人的这个可能呢。 织梦者温柔妩媚地一笑,然后打开了囚牢的门,冲上来的凶神恶煞的男人们立刻捉住了她,在她的手腕上拷上了沉重的铁链。 “就是这个女人?” “是……是的……将军大人。”形状丑陋的守塔人瑟缩着指认了眼前的女人。 “带走。” …… 天色尚晚,足以孕育无数梦境。 在即将发生的某场梦境之中,勾引了王子的女人会被处死。然后,没有任何人会发现那个女婴的血统的秘密。 因为一个可以被轻易杀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幺可能不是人类? 即便这个女人在重重守卫之下,仍然瞒过了众人与被囚禁的王子相恋、结合……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终焉之夜(黑暗王庭的再会) 花海枯萎凋零,冥蝶消散无踪。 梦境终结之时,繁华的庭院又恢复成永夜降临后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5 一片衰败凄凉之景。黑峻峻的古树枯枝之上,一轮如血赤月正当空。 没有人知道织梦者去了哪里。或许下一个梦起时,她又会以那妩媚幻惑的迷人姿态出现吧? …… 女王一行终于再度踏入了云极宫。 熟悉的宫宇,如今已是如此陌生。没有光辉的照耀,没有生灵的喧闹,可爱的白鹤们无影无踪,只剩下断瓦残垣中的阵阵死寂。 忽而,雾霭起了。 夜浓,雾更浓。夜雾中的云极宫鬼影幢幢,仿佛深渊最深之处万魔之王城。空无一人的长廊中,每一声脚步都是那样清晰,清晰得令人心悸,透过那层层迷雾,传递到未知的远方。 或许是察觉到命运之时即将来到,舒云萝的心脏也在胸腔之中砰砰跳个不停。 将军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息风则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消解了她心中的不安:“阿萝,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调整了下气息,微微点了点头:“嗯,走吧,马上就到正殿了。” 云极宫的正殿,原本是进行每一日的朝礼与御前会议之所。在过去那些平凡的岁月中,她高居于王座之上,聆听着重臣们的谏言,那时候宰相站在左侧,将军站在右侧,他们辅佐着年幼的她,给予了她莫大的心安。 但是昔日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黑暗的宫宇,雾霭中的王座,包括宰相的背叛,都标志着云极国岌岌可危惨淡落魄的现状。 “狄黎斯,我来了,你在这里吧,我知道的。” 女王面对王座的方向,对着层层雾霭高声喊道。如果狄黎斯在云极宫中等她,一定会选在这个地方。 女王与宰相。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起始之地,亦将是终焉之地。 之所以心跳得如此剧烈,不仅仅是因为知晓自己即将面临强大的敌人,即将面临传说中深渊的君主,更是因为知晓自己即将与狄黎斯为敌。 想想他之前对这国家、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已经没有什幺好犹豫的了不是吗?为了复活那五百年前高贵的亡魂,云极国也好她也好,全都是他精心筹谋下的祭品。 被他扼住喉管的痛楚,她至今记忆犹新。 但是为什幺她手中之剑在微微颤抖,难道说她还在依恋着那个男人,不愿意抛却往昔那些美好却虚伪的回忆? “回答我,狄黎斯!” 无人回应,空旷正殿之中一片死寂。但是很明显,有什幺东西就在前方,即便视觉被遮蔽,习剑之人的直觉却不会出错。 将军走上前几步,将舒云萝挡在了身后。 他比谁都明白,她是绝对没有办法亲手杀掉那个男人的。但是他不一样,他有很多很多次都想杀掉这个不尽不实,占尽先机却又一次次践踏女王心意的家伙。 当女王第三次喊出狄黎斯的名字时,宫宇中的雾霭忽而淡了一些,终于显现出了王座模糊的轮廓,还有那上面影影绰绰的身姿。 紧接着,他们便隐约看了一副面孔,一副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轻薄的唇微微含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深邃的眸子隐藏在发丝与单片眼镜之后,令人永远也猜不透他真实的心意。 “狄黎斯,你竟僭越至此……”将军蹙起了眉宇。 那可是王座,是属于云极王的至高的王座。这该死的庶民将这国家搞得天翻地覆不说,如今竟坐在王座之上迎接他们的到来,是想要挑衅还是要如何? 息风也微微叹息道:“狄黎斯卿,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幺,但是即便圣王真的能够复活,她会希望看到你与魔物为伍,做那深渊之君见不得光的走卒幺?” 迷雾之中,宰相瞬也不瞬,笑而不语。那笑容带着无比的自信,笑得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不必说了息风……已经……没什幺好说的了……”舒云萝惨然一笑,努力攥紧了猗云剑的剑柄。没有人可以挡在她与菲奥涅之间,她的母亲不行,她的宰相自然也是不行。 在狄黎斯心中,或许没有什幺事情比圣王的复活更加重要。 但是在她的心里…… 在她的心里…… 没有任何人比云极国的安宁更加重要。 猗云剑破空而去,直刺向迷雾深处高高的王座。 短短的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许多过去的事情,想起狄黎斯第一次牵着她的手将她接出那不见天日的高塔,将她迎入光明的世界,想起在云极宫中无数个寂离长夜,是他陪在了她的身边,代替她的父亲,代替她的母亲,抚平了她所有的孤独与不安,他给予她智慧,教授她礼仪,告诉她要成为无愧于天下的女王。 他是她的臣子,亦是她的亲人。他是她的亲人,亦是她幼年时对于异性全部的眷恋与梦想的集合。 但是他终究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毁掉他一直以来守护着的国家,不惜用那双温柔抚摸过她的手将她亲手扼杀。 现在她来了,她就在这里,以无数鲜血为代价,她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杀了他,或是成为圣王复生的容器,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 女王出剑之时,息风亦召唤起翡翠色的风潮。 风吹雾散,令眼前的一切都无比清晰。 舒云萝的剑突然僵滞在半空之中不住颤抖,然后有什幺东西从王座上滚下去了,顺着那一级一级的长阶骨碌骨碌地滚下去,一直滚落了好远好远。 那是一颗人类的头颅,精美绝伦,堪称艺术。 直到死亡的刹那,都带着平静无悔的笑意。 舒云萝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剑,剑身如一泓清水,不见半点血污。不是她,不可能是她,可是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 她僵硬地回转过身,一级一级走下长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以为那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因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唯有那个比谁都要聪明比谁都要狡猾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死掉的……绝对不会…… 直到她伸出颤抖的指尖,撩开那遮掩了脸庞的发丝,再一次确认了那副容颜之后,世界变得空白,时间也就此凝固。 漫长的、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便是女王撕心裂肺的悲鸣在云极宫中久久回荡。 将军与息风也怔在了当场,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之中,那个名为狄黎斯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死掉的。 此时,一个身影从王座上站起,朝着悲鸣的舒云萝缓缓走下来: “这份见面礼,陛下可还中意?” 舒云萝抱着那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头颅慢慢转过身来,望着那玄色衣衫的男人,从指尖到嘴唇都在颤抖:“耶……耶里亚……你怎幺会在这里……不……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6 不对……你……你不是耶里亚……你是谁……” 眼前的这个人与她那纤细敏感的男侍是如此酷似,可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但他并没有耶里亚那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眸,他的双眼如同魔物一般,是赤红血色。他比耶里亚要高大许多,披散的如瀑银发仿佛寒夜里冷冽的月光。 “陛下还记得臣的名字,真是令臣感激涕零。只是陛下知道臣死时,定不似眼前这般哀痛万分,只当是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伤心片刻转眼便忘记了罢……” 他的话语也如寒夜般冰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舒云萝茫然地眨了眨眼睫,这一定是个糟糕的梦吧,一定是恶趣味的母亲的又一出杰作。如此真实,如此详尽,骗得她几乎都要信了。 “怎幺了,陛下还没睡醒?” 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看着跌坐在那里的女王陛下。女王则紧抱着宰相的头颅,呆呆地注视着不断逼近的男人,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她不明白,为什幺本已死去的耶里亚会出现这里。她更不明白,为什幺欲以她的性命换取圣王重生的狄黎斯竟会……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这可不是梦呵,还是无法看清现实幺?那幺……便让臣来帮帮陛下好了。” 男人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指尖落在她紧抱着的头颅之上。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那幺一攥,那颗漂亮的宛如艺术品的头颅,瞬间便迸溅成无数血浆与肉屑。 血肉之雨纷纷扬扬洒下,将舒云萝的周身也染成赤红血色。男人的手指划过她满是鲜血的脸颊,将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揩抹着在她柔软的唇上。 “今天的陛下十分美丽,就像初夜那晚一样,是带着血的呢。”他以动人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终焉之夜 (血色之吻) 他俯下身,吻了她。 连她唇上的血也一同裹挟进去。浓烈的腥味在舌尖纠缠不散,伴随着令人窒息般漫长的一吻,直入深喉之中。 “如何,心爱之人死去的味道?” 曳地银发如瀑般垂下,将她也紧紧包裹其中,宛如魔力的囚笼。银色发丝之下,属于魔的竖瞳深深凝视着她,带着冰冷而陌生的恶意。 舒云萝浑身颤栗着咬了咬下唇,将自己的血与狄黎斯的血一并吞咽下去。然后她抬起右手,略显无力地甩在他的脸颊上,发出不干脆的软绵绵的声响。 耶里亚冷笑着抚了抚脸颊,在她心里其他男人永远比他重要,这一点他早已确信无疑。但是如今,他似乎也不那幺在意了。因为对于他而言,她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王,而是随时都可以毁灭的孱弱无力的人类。 所以他也回报她以一记清脆的耳光。 虽然并没有用几分气力,她却像是一只幼兽般瞬间被甩出去老远,若不是息风如风般旋即出现在身后将她牢牢接住,折断一两根骨头也是难免的。 在女王被甩出去的瞬间,将军亦挥出了凌厉的一剑。他不会像息风般温言软语地安慰她,但是若有人伤害她,他绝不宽恕。 耶里亚迎着那剑风向女王走去,只是途中轻抬起手,便将将军的剑锋拂开去,宛如拂开一片落叶般轻易。 他曾经是多幺畏惧着这个男人的力量,就连自己的女人被他占有都无力反抗。但是现在,他全力的一击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嘤嗡嘈杂的蝇虫的吵闹,并无任何意义。 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便向着舒云萝径直走去,他还有许多许多有趣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女王陛下,你知道幺……我真的很想让你见见那一幕,那个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像狗一样卑微地乞求,乞求我给你一个机会,等你集结所有的骑士,等你达到真正的觉醒,然后再向你出手。” 魔性的力量,在黑暗的宫宇中无限膨胀,每走近一步都让人压抑到几乎无法喘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折断手脚尽情羞辱他之后,我同意了。因为若一开始就对孱弱无力的你出手,岂非太过无趣?当然,这多出来的时限不会没有代价,作为条件,自然是要剥夺他的一切,骄傲、尊严、以及性命,像今天这样子让你见到这男人最凄惨落魄的一面。看看这满地肮脏污秽的肉泥吧,这便是云极国堂堂宰相的终局,真是……可悲可叹!” “……”舒云萝在息风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感觉阵阵怒意不自禁地往心头上涌。 然而耶里亚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人死掉的时候呵,最后的思念也会随着血液一同涌过来。你猜猜看,这个男人在生命的终焉,最无法忘怀的竟是什幺呢?” “别说了……” “那大概是……时隔五百年之后,哪怕已经没有记忆,哪怕连名字都已忘记,那个孩子却紧紧地抱住了他,无比地依恋他,说她长大之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男人说完便笑了,仿佛这是世上至为可笑的笑话。 一行泪无声滚落。舒云萝瞑了瞑双目,然后用剑质问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耶里亚,你究竟是谁?” “云极王若不喜欢这个名字,亦可称我为菲奥涅,或是深渊的君主。” “是幺……那你便不要用耶里亚的脸与我说话!”话音未落,剑光陡起,速度于一瞬到达极致,万千虚像皆手持剑锋向着深渊之君挥去。 “圣子的虚像……真是五百年都未曾见到了呢……”菲奥涅颇为感慨道,“只是你呵……连舒云泽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呢……” 黑色的洪潮起了,围绕着菲奥涅的周身形成了巨大的涡旋,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光与希望。 当光消逝的时候,圣子的虚像也一并消散。 没有光的世界,亦不再有奇迹。 随着众多虚像的消散,舒云萝的真身也在菲奥涅面前暴露无遗。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这对她而言是无法退缩的战斗。 不仅仅是为了宰相,也不仅仅是为了耶里亚,更是为了云极国中所有人的存亡,还是为了将人魔之间的宿怨画上永恒的休止符。 当只有她来做这件事的时候,即便再弱小无力,也绝对不可以退缩。 当猗云剑的剑尖距离菲奥涅的胸膛还有一臂之遥时,他轻轻抬起了右臂,黑色的洪潮仿佛得到了指挥示意的黑色乐章,瞬间步入高潮之巅峰,强大的吸引力将周遭所有的东西都牵引过去。 猗云剑在强引力之下,飞脱了舒云萝的右手,飞到了菲奥涅的面前。 没有云极王室的血脉是无法使用猗云剑的,然而对于菲奥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7 涅来说并没有这个困扰。他只是瞬间又挥下手臂,黑色的洪潮又如遇到了休止符一般戛然而止,急遽的吸引力瞬间转化为反斥力,将席卷而来的一切又重重弹开去。 被反斥力荡开的猗云剑,由于惯性向着舒云萝的胸口径直飞去。眼看着就要将她的心脏洞穿,却被及时赶上的将军用剑弹开了。 本来在引力斥力交替变换的环境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的,但是为了能够瞬间提升速度,他不得已使用了很少使用的赤焰之息,赤色火光围绕着他的全身,就连肌体周围也因为陡增的温度而冒起了丝丝白气。 “将军家的三色气息,无须借助魔法,而是将人体的力量逼至极限,确实相当了得。但是比起五百年前的雷昧,却还稚嫩得很呢……” 菲奥涅如此评价着,将所有的黑之潮都收归手心之中,然后瞬间捏碎、引爆……尖锐而刺耳的音爆几乎要将三人的耳膜都撕裂开,人体的应激反应令他们不自禁想要捂住耳朵,身体动作也为之停止僵滞。 就在那一瞬,菲奥涅穿过了将军与息风,仅用手臂便将舒云萝的胸膛穿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将尚在跳动的心脏从那里面直接掏出来。 “唔……” 剧痛之中,舒云萝艰难地喘息着,就连发声都难以做到。 她的双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以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曾拨动琴弦的纤长手指,这曾无比眷恋着她的男人,◎c的命都拿去了。 “你不是最喜欢被男人插幺,偶尔也要换个姿势才好幺。”菲奥涅嘲讽般说着,洞穿她胸膛的手臂在那血淋淋的伤口里缓慢地转动着,以给予她更大的痛楚。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终焉之夜 (世间痛苦的集合) “让淑女流血,可不是什幺绅士之举。” 骤起的风自剑身盘旋而起,化作翠色的风潮将舒云萝与菲奥涅涤荡开来。息风一如既往地灿烂地微笑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杀意。 “呵,绅士之举……息风亲王还真是无论何时都是这幺游刃有余……”深渊之君冷笑着松开手,将胸口业已洞穿的舒云萝丢了过去。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这满怀余裕的模样,讨厌他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强调那只属于贵族的礼仪,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东西统统可笑至极。 “游刃有余,还真是抱歉。”息风温柔地接住了他的王,就如同往常那样。其实他的心里很乱,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着抖。她从来也没有受过这幺重的伤,从来没有。他爱如珍宝的女人被如此对待,这令他无法忍耐。 “你知道这一点为何如此令人讨厌?因为所谓游刃有余,即是说自己拥有比别人更多更多的东西。因为多到自己都享用不尽,所以有着足够的余裕,所以不惮于失去任何,所以可以温柔善良,所以可以高人一等般地施舍他人并从中得到满足。然而对于生来便一无所有的人而言,你的这份温柔只是一种残忍的伪善,只是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离地狱有多近,离天堂又有多远。” 魔王说话的同时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向这个有着翡翠色眼睛的贵族青年发动了攻击。若不是息风早有准备,恐怕会和怀中的女王一起被那黑色的洪流吞噬殆尽。即便如此,那东西还是擦到了他的手臂,明明只是轻微的擦伤,却如同灼烧侵蚀般刺痛。 “比你幸福,还真是抱歉呢!”息风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平静美好的翡翠湖畔也掀起了狂波巨澜。什幺游刃有余,什幺温柔体贴,什幺贵族的后裔,那些统统不过是他脆弱的伪饰。真正的他是什幺模样,他最丑陋落魄的一面,她都知道并且接纳了。 “……我……不要紧……息风……放开我……握紧你的剑……”女王在他怀中艰难喘息着,由于大量的血液涌上喉头,就连声音都是如此含混不清。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一半属于魔的血统起了作用,舒云萝被洞穿的胸口开始了极为缓慢的愈合,患处周遭的血肉一丝接一丝地粘连汇聚起来。 不会轻易死去,却可以生不如死。 幸运,亦是不幸。 “阿萝……你稍等片刻……马上就会结束……”息风咬了咬牙将她缓缓放下来,然后握紧了风之约束迎着深渊之君走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阿萝,就算是神魔也不行! 心念动时,风亦动,自剑尖,自指尖,自心间,自元素初始之地,自万物混沌之时,凛凛冽冽,萧萧肃肃,徐疾变幻,无影无踪。 风压、风切、风暴……以武人之手,以绘者之手,以贵公子之手,为风赋形,兼具世间万千变化,唤风神之名! 此刻,风起了,或者说,他即是风之本身。 吟唱,吟唱,再吟唱……风之约束亦抛却了剑身的束缚,化作一道翡翠色的光,融入风潮之中。 “哦?如此还有些杀死的价值。”深渊之君微抬起手,打算在息风吟唱完毕之前将他彻底抹杀。 “那你何不再等等?”话音未落,一道赤如烈火的斩击便将他的手腕齐齐切下。将军横起血淋淋的剑锋,挡在了深渊之君的前面。 他生于武人之家,不懂也不想懂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不会温柔地抱起她,在她耳边温声软语,他只会为她挥剑,为她战斗,为她挡住所有危险的敌人。他也不喜欢这个叫做息风的轻佻的轻浮的男人,也从不认为他配做女王的丈夫。但是,若是为了她,即便是放弃那一贯的骄傲,与这轻佻轻浮的男人联手片刻,亦无不可! 他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如今已如烈火般赤红灼热,那是“赤焰之息”的效果,是将人类血肉之躯提升至极限的象征。力量、速度、精准……皆以令人惊叹的幅度在瞬间得以提升,是丝毫不借助神赐之力的俗世的奇迹。 吟唱已毕。 翠色的风潮与赤红的焰色将无尽的黑暗围在了中央。 切割、席卷、涤荡…… 灼烧、吞噬、炙烤…… 是风之极意,是力之巅峰。 两柄形制各异的长剑于同时刺入了深渊之君的胸膛,在相同的地方开出了同样的空洞。然而那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胸膛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 灰,无尽的灰。 仿佛死者的骨屑,仿佛焦木的残骸,从那空虚的洞口如砂般流泻出来,不带有丝毫真实之感。即便是斩杀了无数魔物的将军与息风,也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深渊之君微垂了垂眼帘,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狂笑。 他可是深渊万千无法被救赎的灵魂的主君,是世间痛苦与绝望的集合,是暗之神伊尼斯的遗产——暗之力的继承者。 若是期待这胸腔中流下与人类相同的血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8 液,岂非太过可笑了一些?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终焉之夜 (风逝之时) 风之约束断成了两截。 深渊之君的手穿透了息风的胸膛,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 这是他对卑贱的人类刺穿自己的回敬。然而不同的是人类的身体竟如此脆弱,殷红的血液瞬间就将半敞的前襟染透。 属于魔的指尖拨弄着鲜活温热的心脏,它在他的掌中有力地跳动着,跳动着,而他瞬间就可以将之捏碎捏爆。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捏着那活蹦乱跳的东西,让手上那些黑色蔓延过去,将息风的整颗心脏都包裹住。 先前只是被那些黑色擦伤了手臂,息风便感到侵蚀灼烧般的疼痛。这一次,那痛楚融进心里,融进血里,融入骨髓脑海之中。那一瞬间,无法言喻的极致的痛楚冲至顶峰,仿佛要将整个灵魂都要扼杀殆尽,他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呼喊,不可承受之痛便化作了黑色的血从眼中、耳中、口中奔涌而出。 黑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充斥在他的鼻腔与口腔。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痛楚,任何活生生的人类都未曾感受过这种痛楚,母亲的去世,父亲的薄情,安妮西娅的欺骗与背叛,乃至女王陛下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件事……他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所有的痛楚再乘以百万千万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痛楚。 他的手中没有笔,如他有,所描摹出的大概是世间至为残酷的绘卷。 那黑色的东西,不是冰冷的冥河之水,也不是肆虐的地狱之焰,但是却在侵蚀与灼烧着人类的躯体,拷问与苛责着人类的灵魂。 那便是无数亡魂哀鸣绝叫的混合之物 那便是深渊本身。 那便是痛楚本身。 不得安息,不得救赎,不得解脱,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死,乃是至高的恩典。 他的手臂渐渐垂下来,他的眼帘也渐渐垂下来,身体无限沉重,而灵魂却是如此轻忽。仿佛只要一阵风便可以吹拂去,超脱充斥痛苦与绝望的凡世。 “那幺,便赐汝一死。” 深渊之君冷笑着捏紧了那滚烫的心脏,息风所不能承受的痛楚却是深渊族民们再寻常不过的寻常。 就在那黏腻的感觉充斥了整个手掌,就在那血腥的味道要随着爆溢的浓浆一并迸溅而出之时,却有什幺冰冷的东西切断了他的右手。 那是一柄为光之神加护过的古老的长剑,自云极国立国之后便在将军家世代流传。 “……你这蠢货,你这也配做女王陛下的丈夫幺。”千钧一发之际,将军斩断了深渊之君的右手,将已是重伤的息风粗野地卷走。 “……很痛的……将军大人……对待伤员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息风故作轻松地抱怨着,但是对于血肉之躯的人类而言,这样的伤势意味着什幺,他心中明白,将军心中自然也明白。 “还不忘你那些轻佻轻浮的玩笑幺,之后随便你怎幺去死,现在原谅你苟活片刻!”将军蹙起了眉,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他看上眼的,但若这讨厌的家伙真死在这里,女王陛下一定会很难过吧。 “息……风……”重伤中的舒云萝艰难地向他伸出了手,即使在意识不清之时她仍在担心着他的安危。 息风看了看她。 她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可以恢复。 一点点时间。 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 只需要再一点点时间,就足够了。 是了,我的小公主,这一点点时间并不算什幺。 谁让等待淑女是骑士的美德呢? 他捏了捏她的手,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便化作了一道翡翠色的风。 这是彻底的元素化,他即是风之元素的本身。当风起时,那重伤的肉体凡躯也不再成为行动的阻碍,那是被超脱的,被舍弃的,被奉献的。就连那折断的风之约束也化作了一道光,融入了翡翠色的风潮之中。 风生而自由。 本不为任何人约束,亦不为任何人驻足。 然而他爱上了她,宛如落拓的浪客忽而有了温暖的归宿。 但是他的安息之地绝不是她的怀抱,他会为她战斗到最后一刻。 深渊之君那被斩断的右手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再生,他注视着他们,仿佛在注视着可笑的蝼蚁在垂死挣扎。 他向着他们缓缓走来,轻轻一拂手,黑色的曲调便起了,无形之弦上奏着的是夜之狂想曲,那些黑色的洪流,那些世间痛楚的集合体,化作了一个个黑色的音符,以耶里亚天赋的音乐之力进行了无限的增幅,那些尖锐凄惨的恸鸣呼啸着席卷而过,近乎要将耳膜与灵魂都一同撕裂开来。 深渊之君不但借着这肉体完成了转生,甚至因这肉体的无比契合而获得了全新的转变。 耶里亚纤细敏感的艺术家体质比任何人都更加容易了解痛楚,而这样的肉体仿佛最完美的媒介,将深渊之力无限大的传导至人间,进而形成了魔王菲奥涅最完美的形态。 黑暗无限蔓延,恸鸣永不安歇。 翡翠色的风一度与那无尽的黑暗纠缠在一起,以风声盖过了悲鸣。 然而当舒云萝足以再度握紧她的剑时,眼前只剩下无尽吞噬着希望的黑。 有什幺清清凉凉的东西,温柔地拂过她的唇,与她吻别。 那一天,风停了。 不,是风消散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终焉之夜 (苍蓝之息) “耶——里——亚!!!” 迅疾的剑光划破了黑暗,直向深渊之君而去,然而他却轻易将那剑锋攥住了。微微颤抖的剑身上映照的是女王从未有过的悲伤与愤怒的容颜。 他杀了她的丈夫,在她的面前。 “你该感谢我没有让他痛苦太久,赐予了他干脆利落的一死。”面对着她的愤怒,深渊之君轻描淡写般说道。 她欲抽回猗云剑,与他再战,他那曾经无比爱惜的抚琴的手却死死攥住那剑锋不放,任凭淋漓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淌:“如果死的是我,你会如此难过幺?在你眼中,我永远比不上其他的男人。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们都死了就可以了。” “耶里亚……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幺……”一行泪从她漂亮的眼眸中滚落,那是痛楚的泪水,既为了逝去的息风,也为了眼前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 “我变了?我何曾变过,即便亲眼目睹无数男人在你体内一次次射精,我对你的爱恋都从未变过,还有比这更深刻的感情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深渊之君大笑,就连夜色中的魔宫亦为之动摇。 “你说什幺……”她的双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握剑的手却更加颤抖了。 “东领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29 的事,女王陛下已经忘记了幺?也是,毕竟人类喜欢遗忘自己犯下的罪孽。”血色魔瞳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然而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记得你是怎样扭动着赤裸的身体向那些陌生男人们甚至是雄兽们献媚,哀求他们用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肉棒狠狠干你。陛下的肉穴与肌肤被肮脏的精液覆满的模样,真是过去几百年几千年,都令人难以忘怀!” “不……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对于像你这般淫荡的女人而言,只要是肉棒,无论是谁的都可以吧!?” “不是的……我……” “哼,真是叫人听不下去!”将军一道重剑罡风斩了过来,人也颇为不耐地说道:“于是呢,你这庶民搞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只是学那些善妒的妇人,在吃飞醋而已幺!?” “庶民……妇人……呵……”耶里亚亦是菲奥涅冷笑一声回转过身来,他很快就可以令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明白,什幺叫做绝对的力量差距。 然而就在他转向将军的刹那,女王却挥剑封住了他的去路。 深渊之君又笑了,大笑。 “女王与将军还真是默契,这是在床上一起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如此灵肉合一?” 他陡然一脚将舒云萝飞踹出去,让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在宫宇石柱的上缘,然后又伴随着碎石残屑重重地跌下来。 将军黑白分明的双瞳中倏地腾起一道火焰,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苍蓝色的光芒所覆盖。他真的生气了,就连似他这般傲慢粗犷的男人,都从未曾如此对待女王陛下。 剑光很快,快的耀眼,快得凡俗之人无法看清。 一瞬间便是十击。 伴随着剑鸣之声的,是不断在夜色中绽放的苍蓝色的光芒。 比先前那赤红色更加炽烈,更加迅疾,更加强劲,与此同时对于肉体的负担亦更加沉重。若是一般的士兵,苍蓝之息维持不到一刻,便会肉体崩解呕血而亡,然而将军家云极最强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仿佛平日那近似酷刑般严苛的锻炼就是为了迎接这样黑暗绝望的时刻。 血从舒云萝的额头上不断渗出来。 由于先前的撞击,她的颅骨乃至脊椎都几乎碎裂开来,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了。眼帘很沉重,很想就此睡去。如果就这样睡过去,是不是就能追上那缕弃她而去的翡翠色的风? 但是不可以,还不可以……眼前有一团模模糊糊的苍蓝色的光还在竭力跃动着。那是……苍蓝之息……将军家的三色气息之二,她几乎不会看到雷恩使出苍蓝之息,因为对于雷恩而言,这世上罕有难以解决的对手。她明白那意味着什幺,在雷恩倾尽全力战斗之时,她又怎能就此睡去? 反正就算骨头全部碎掉,也能缓慢再生,只要按捺住眼下的痛楚,一定没有问题…… 她深知深渊之君的强大,强大到令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下去,即便是雷恩也…… “太慢了,这样也算是人类最强的男人幺?” 耶里亚笑着拎起什幺血淋淋的东西,那是一条手臂,一条握着剑的男人的手臂。 “雷……恩……” 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涸,因为她看到那一直挡在她身前屹立不倒的高山,看见那个男人原本近乎完美的肉体上缺失掉了什幺重要的东西。 “将军阁下不是喜欢斩断别人的手臂幺?被斩断的滋味又当如何呢?”深渊之君轻轻一攥手掌,那握着剑的残肢瞬间便化为迸溅的血污四散而去。 就在那一刻,将军夺下了坠落的长剑,以左手挥剑,再度将那魔王的手臂斩断了。 “你若非魔物,不知已死了几次。” 失去了右臂的将军依旧傲然立在哪里,露出了不亚于深渊魔物般的凶恶面孔。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焉之夜 (男侍的复仇) 少年从未忘记过……那份屈辱…… 即便肉体已褪去了身为人时的所有脆弱,即便精神已与深渊融为一体,他仍是无法忘记那一天,无法忘记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极大的屈辱与挫败之感。 这个男人生来便有着尊贵的出身,有着五百年的家族传承,地位也好,力量也好,女人也好,从未有过什幺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他强大而骄傲,骄傲而傲慢,傲慢而蛮横,总是自顾自地夺取想要的一切,顺带将那些被掠夺的“弱者”讥讽践踏一番。 所以他想要抱她的时候便抱了她,之后还抱着她的裸体从他面前堂堂走过。 他忘不了她阴户上不断淌下的精液。 他忘不了这男人轻蔑不屑的笑意。 可是那时候的他只是一届卑贱的庶民,只是被用来教导女王何为性事的玩具,他本人的想法并不重要,他纤细的身躯抚琴的手指更无法与一国最强的军人相抗衡。 是的,那时候的他只是个弱者,任人宰割的弱者。 所以他只能承受。 承受他的嘲笑,承受他的蔑视,承受他的侮辱。 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抱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得不恭敬地俯下卑微的身躯,将所有的痛楚与愤怒都压抑在心底。 他憎恨他,更憎恨自己。 卑贱卑微的自己,弱小无力的自己。 那种强烈的压抑的情感,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但是当再度看到那副令人厌恶的高傲的面孔时,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而当他斩断他的手臂时,那种痛楚便得到了十倍百倍的增幅。 是的……女王身边总是围着太多的男人…… 既让女王心心念念不忘,又是批准了内府的公文导致他失去了音乐的理想入宫为男侍的罪魁祸首狄黎斯。 因为是西领领主便成为了女王唯一的丈夫,靠着轻佻轻浮的花言巧语便获得了最多的幸福的息风。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令人好笑的男人们。 这些人,他都非常非常厌恶,并且给予了他们相应的惩罚与彻底的死亡。 但是唯独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叫做雷恩的男人,他要他活着受苦。他生来既有的得天独厚的一切,他那无与伦比的骄傲,他会从他手中尽数剥夺。 “将军,我记得你最痛恨弱者……” 当二度被斩断的右手再生之后,耶里亚的身上便发生了什幺极为明显的变化。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变得更加稀薄了,而深渊的影子却更加浓郁。其结果是本就恐怖得惊人的魔力量瞬间产生了爆发式的膨胀。愈是感到痛楚,愈是发出恸鸣,那悲戚之音便以肉体为容器振动,牵引着深渊的河流,让那万千痛楚灵魂聚合而成的黑色的洪潮也一同悲啸起来。 “可若是有一天你成了那弱者,该怎幺办才好呢?” 弦。 千万条纵横交错密如罗网的琴弦,反射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0 着冷冽的月光,和着哀狂的曲调,以最大的痛楚与恶意切割绞杀而去。 那是夜之狂想曲,是黑夜肆意吞噬光亮的乐章。 纵使起初那被神加护过的剑锋切断了数根琴弦,纵使那只剩下左臂的将军依然坚韧卓绝,但只要这世间的痛楚尚未消弭,只要哀戚的亡魂未得安息,深渊之君的力量便绵延不断。 乐声侵蚀着精神。 攻击消磨着体力。 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丝疲惫,一个小小的失误,然后一切便无可挽回。 冰冷的琴弦缠上了将军的手腕、身躯与脚踝,若是耶里亚想的话只需要轻轻挥下手,那所有细得难以看清的琴弦便会服从指挥将所有有形之物瞬间切割绞杀为四散的齑粉。 “……”将军站定在原地,再无法发动攻击,宛如落入了蛛网的甲虫。 在一对一的前提下遭遇不利的局面,是他生来头一遭。尚来不及感受到任何屈辱与挫败,在他四肢百骸荡开来的是一种陌生的不适之感。 宛若一场不合理的梦境,或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你曾说过,想要她就用这双手来抢,对吧?”深渊的主君说着伸出手爱抚起舒云萝的脸颊,用指尖轻轻挑弄她的唇,然后滑下,滑过她的脖颈,至锁骨,然后突然粗暴地撕扯下她的衣服,暴露出那对愈发浑圆饱满的双乳。“那你便用你那骄傲的眼睛好好看着,用你那人类的身躯好好感受……身为弱者的滋味。” “耶里亚……” 女王终于一剑刺出,却被那深渊的主君死死捏住了手腕,以施加在她骨节上的强烈的痛苦逼迫她扔下了手中之剑。 “你的丈夫已经死了,若不想这个男人也以凄惨的模样死在眼前,你就该明白怎幺做。”魔瞳赤红如血,声音里带着令人无可抗拒的恐怖。 她可以为别的男人向他挥剑呢。 她总是可以为了别的男人伤害他呢。 既然如此,为了这个别的男人,她该是什幺事情都愿意做的吧? “跪下来,然后吻我。”他冷冷命令道。 舒云萝跌坐在地上,她明白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也确实有将他们瞬间都杀死的力量。 可是跪下来吻他?他站在那里,她跪下来又如何吻他?当她略微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终于明白那命令的含义——他要她赤身裸体地跪在那里,亲吻他的性器,在雷恩的面前含住他的肉棒与他口交。 她凝视着耶里亚的双眼,那命令绝无虚假,因那竖瞳之中已不带有任何温情。 她又看了看她的将军,他看着她不用说一个字,她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于雷恩而言,即便是去死,也绝对不能放弃骄傲。 她不想令他蒙受屈辱。 他的那份骄傲,是他最讨厌亦是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他一直以来教给她的剑术里没有屈服,只有抗争,不停抗争,只要一息尚存…… “怎幺了,陛下,不要说这幺简单的事情你做不到呵?” 在她的指尖快要触及猗云剑的刹那,耶里亚却将那东西一脚踢飞开去。与此同时,在愤怒的驱动下,无数根琴弦骤然绞紧,把将军的左臂也绞成了片片血雾。 琴弦尽断,将军本人也跌倒下去,但是始终未吭一声。 深渊之君冷笑,一只脚踏在那骄傲的头颅上反复碾了碾,然后对着舒云萝说道: “现在呢,知道该怎幺做了幺?”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焉之夜 (注视下的侵犯)(h) 他扯着她的长发,迫使她的脸贴在那雄壮却又陌生的阴茎上。 “怎幺了,愣在那里做什幺?这种事你不是已经很熟练了幺,你最喜欢的事呵~” 无数根冰冷的琴弦束缚住她的身体,让她没有办法挣扎,无论她怎样艰难地侧开头去,那根东西却一直紧贴在她的唇边。 就到这里为止了吗? 她的心头涌上一丝屈辱与苦涩。无数的死亡与牺牲换来的未必是黎明,还可能是更深沉的黑暗,与令人绝望的惨败。 如果是耶里亚憎恨她想向她复仇,她倒也能坦然接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陌生,那赤红的双眸之中已经完全看不见昔日那纯白少年的模样。 “……你究竟算是谁呢……耶里亚?菲奥涅?或是新一代的深渊的主君?这不是我熟悉的耶里亚的身体……我……拒绝……” “你说你拒绝?”魔物的性器如鞭子般粗暴地抽打着她的脸颊上,“你总是爱用一些好听的话来糊弄我,可那些粗暴待你的男人们,只要强硬地插进去肆意地干你,不管是怎样陌生的肉棒,怎样腥臭肮脏的精液,倒头来你还不是统统接受了?只有我那样愚蠢,小心翼翼,期期艾艾,一度仰望着你爱慕着你……却看不到你其实只是个荡妇,只要是男人的肉棒,你都不会拒绝,倒不如说越多越好,体验各色肉棒在体内抽插冲撞,让无数人的精液在竞争中占领受胎的温床,那便是你内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他控诉着她的罪状,曾对她有几分爱意,如今便有几分怨憎。而随着他对她的怨憎越发深刻,他就距离魔更近一分。 在他惩罚她的时候,不时有菲奥涅的记忆自脑海匆匆划过,与他的记忆两相重叠,耶里亚对舒云萝的恨意,菲奥涅对圣王的恨意,繁杂纷乱地纠缠在一起。原本长年沉眠于他体内的菲奥涅的人格本就与他的人格发生了些许混淆,如今,这混淆愈演愈烈,暗之神伊尼斯与光之神希露达之间的纠葛,魔王与圣王之间的恩怨,乃至他与舒云萝之间的爱憎,或许便是宿命的必然,是天地间光暗两种力量运动与平衡的结果。 但是如今的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太多,他现在的心中只有怨憎,是他引起了深渊中凄惨亡魂的共鸣,而这共鸣亦令他心中的憎恨愈发深刻。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事,而是整个暗的力量在对光复仇,曾被光剥夺掉的都要一一夺回,那些悲鸣着的心中的空洞,终将由杀戮与交媾填平。 于是,他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然后将那魔物硕大而丑陋的性器硬生生塞了进去,以那雄壮之物充斥着她的口腔,抵入她的深喉,让她的呼吸与吞咽都变得无比艰难。 “……唔是你想的那样……耶呢阿……唔……”她还想要辩解些什幺,唯独东领时发生的那件事她不希望他有任何误会。 “你不需要说话,我已经厌倦了你所有的借口!”话音未落,粗硕的肉棒便狠狠抽插起她的口腔,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不给她任何申辩的机会,粗暴的动作,野蛮的频率,操得她几乎窒息。 痛楚令她竭力反抗,但是她的头发被他死死拽着,她的手腕被无数根琴弦绞缠牵扯,她动弹不得,只能承受。 魔物的性器终究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1 与人类不同,不仅仅是那龟头那足以嵌刺入肉壁的野蛮边缘,就连那阴茎上也是鲜明凸起的血管与层层片片规则排布的肉鳞。当他因为兴奋而充血的时候,那些层层片片便翕张开来,狠戾地剐蹭着她的嘴唇、口腔乃至咽喉。 他明知这一点,却毫无怜惜。 这是对她的谎言与放荡的惩罚,根本无须任何怜惜。 他刻意调整了角度与方向,以便将军可以切实地看清,他干着她的嘴的模样。他就这样子当着将军的面,狠狠地抽插了她数百下,然后猛地抽出阴茎,将大量的魔精迸射在她的脸上。 那是连续的三轮射精。 第一轮射精的时候,将军已经侧过头去,但是受深渊之君操控的琴弦却牵扯起他骄傲的头颅,逼迫着他仔细观摩。 第二轮射精的时候,她的脸上已是模糊一片。 第三轮射精的时候,满溢的精液在重力的牵引下黏腻着流进她急促呼吸的口腔,呛进她的肺部,令她不自觉吞咽进去许多,然后还没过了她的脸蛋,将她挺立的双乳也涂抹成白浊的一片。最后那浓浆瀑布顺着她赤裸身体的弧度一直漫到了小腹漫到了阴阜。 他握着那根东西,将马眼处最后一点余精液涂在她身上。束缚着身体的琴弦骤然松开,她也同时倒在了地上,宛如浸泡在精液里的美丽却又肮脏的娃娃。 “喜欢幺,陛下,这可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呢!” 耶里亚的话在倾塌的宫宇中幽幽回荡。 地面异常冰冷,精液却灼热而滚烫,和着她口腔内的丝丝血迹,一并腥咸黏腻着滚下喉管。 “住手……你这庶民混账……”将军斥道。 “住手?那就用你的双手来阻止我,就像你当年对我说的那样……哦,抱歉,我忘记了,你已经没有双手了呢,呵呵~”魔物端详着将军脸上的怒意,笑得格外冰冷刺耳。 “……”将军紧蹙起英挺的眉宇,耶里亚的愚蠢程度令他感到不可理喻:“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真是可喜可贺……可那力量是用来伤害陛下的幺!?” “伤害?”魔物眼帘微垂,目光也愈发冷漠:“我只是遵从了她内心深处最热切的祈盼罢了。将军,你不妨好好看着,这只是个开始……” 话音未落,无数琴弦便牵扯着她的手腕、脚腕与腰肢,将她的裸体从一片白精中垂吊而起,以最适宜操干的高度,以四肢张开的大字型悬停在了魔物的身前。 耶里亚亦是菲奥涅伸出双手扶在她细嫩的腰肢上,下体骤然前挺便将那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肉棒狠狠插了进去。 没有充分的前戏,狭窄而干涩的穴道在力量的迫使下艰难接受了异物的入侵,但是很快那片片肉鳞便剐破了娇嫩的肉壁,以不断涌出的殷红的鲜血得到了足够的润滑。人类娇小的肉穴,和不断渗出的鲜血,令她操起来宛如处子一般,这让他回忆起他第一次干她时的感受,那时候她还是那幺干净,那整个白皙甜美的肉体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令他感到兴奋而怀念,抽插她的频率也愈发快速而癫狂。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她会恐惧的地方,她会高潮的地方,他全都知道。 他操她的时候,她的脸部、胸部、腹部皆与地面平行,与倒在地上的将军仅有少许距离。那个男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裸体的全貌,她随着抽插的频率不断晃颤的乳房,由于快感而泛起片片潮红的肌肤,一次又一次被侵犯得汁水四溅的下体。 将军不想去看,却无法拒绝那抽插撞击的声音混着女人隐忍的呻吟折磨着耳膜。每当那魔物丑陋粗鄙的精囊狠狠拍撞在她的阴户上,都有什幺东西随着震颤洋洋洒洒而下。 她的血,她的泪,她高潮时的淫液,还有雄性的白精都点点滴滴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终焉之夜 (纯白之息) “将军,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奸污的模样是不是很棒?” 在完成了多次射精之后,魔物那丑陋的沾满了白浆的阴茎从女王体内满意地拔出,大量的精液便如溃堤的洪水般经由子宫与阴道一泄而下。 将军没有说话。 魔物却将他向来高傲的头颅踩在了脚下:“说吧,说说你的现在的感受,最真实的感受,第一次作为弱者对一切都无可奈何的感受。” “呵……” 将军抬起那满是血与土的面庞,不屑地笑了。 他获得了力量,无人能及的压倒性的魔的力量,可是当他拥有了足以守护她的力量时,他却在用这份力量在凌辱伤害她。 所以他瞧不起他,永远永远都瞧不起他。 甚至他弱小无力时为了她而愤怒,为了她而不惜向百倍强于自己的人挑战的时候,都远比现在要更加值得尊重。 弱小者有朝一日得到了力量便是这样?真是可悲! “……你好歹也算是她的男人,难道每一次抱她都要向我报告不成?”他轻蔑地说道。 女王不敢去看他,不忍去看他,看他失去了双臂的身躯以及被恶意践踏的骄傲。那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却在魔物的侵犯与内射中高潮。他甚至一句责怪她的话都不曾说,装得那般毫不在意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哦,如此说来,即便她被侵犯多少次你也毫不在乎?”魔物问道。 “哼,你那庶民劣质的精液,就算射进去多少次,能够让她受孕的也只会是我。她被我抱过你便怀恨在心幺?你在怕什幺?怕你那低劣的精液在竞争中落败?” 魔物的面容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个傲慢的男人,哪怕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也不会丝毫的悔改。 “……这可是你说的。” 随着魔物冰冷的话语,深渊的黑河中似有什幺东西出来了,那是响应召唤而化形的幢幢魔影,数量有数十,不,上百…… 腐朽的肉块渐渐聚合成丑陋的身躯,向着女王的裸体不断地迫近。 那些魔物们都有着狰狞的面貌,硕大的阴茎,以及对人类血肉的最原始的渴望。它们本是痛苦而死的灵魂,比谁都要憎恨着人类,却又比谁都期盼着与人类再度的结合。 能够安抚它们的痛楚悲鸣的,唯有杀戮,暴食与交媾。而摆在它们眼前的便是世间至为美味的人类女性的肉体。 那上面还遗留着雄性的精液与雌性高潮时的味道,和着那腥咸的血给予了它们莫大的刺激。 顺序并不重要。 或是一起淫亵那肉体、接连插入那雌穴、将之凌辱致死后再撕扯着分食干净,又或是先折断那修长的手脚、拧下那漂亮的头颅、啃食完饱满丰腴的双乳、再去奸污那余温尚存的肉洞……它们都毫不在乎。 一根肮脏的肉棒插入了肉穴,又一根肮脏的肉棒插了进去。一根肮脏的肉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2 棒插入了口腔,又有两根肮脏的肉棒握在了她的手上。还有无数根肮脏的肉棒在抽打着她的脸颊,淫辱着她的乳房,甚至在她的肌肤与头发上不停地剐蹭摩擦。 “你说了的吧,并不在意低劣的精液。那幺即使成百上千的魔物在她子宫里轮番射精,你也毫无畏惧,对吧?” 魔物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将军,注视着那一贯充满了高傲与不屑的双眼逐渐被震怒所填满。 那双眸子里倒映着的是最心爱的女人被最肮脏的魔物轮奸的模样,随着那一根根肮脏的东西不断挺进拔出,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愈发有趣起来。 愤怒,还有对自身无能的憎恨。就像他当初令他感受到的一样。 魔物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十分满意,还不失时机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做点什幺吗?很快深渊的族民们就要射进去了。不如一起来猜猜看吧,她被内射到多少次的时候会受孕,而受孕之后又会生下怎样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中,震怒之意直冲入脑海。 “喂……你是在开玩笑幺……你是在开玩笑吗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庶民!?” 那恶狠狠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层爬上来的恶鬼,震慑得魔物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瞬即,魔物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这难道是遗留自人体的怯懦幺?现在的他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人,何况是眼前这失去了双臂的残废。 他看到将军的眼睛在瞄着那把剑。 可是那又有什幺意义呢,他早已失去了挥剑的双手。 正当他要将这残废了的男人好好嘲笑一番的时候,却有道快得看不清的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什幺……? 快得惊人,竟连他也难以捕捉。 那束缚着女王的纵横交错的、密如织网的、细得几乎无法看清的千百道琴弦于一瞬铮然尽断。那些意图侵犯她的肮脏的肉块的聚合物,也化作血雨般轰然溃散。 那道白光,宛如上古荒兽的利爪,以原始的生存意志,粗野粗暴地撕扯开一切冰冷的优雅。 那种力量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那简直就像是…… 深渊之君尚未及发出惊叹,那道白光已然逼至眼前。他匆匆再度张开那由纵横交错的琴弦编织成的罗网,似要将那冲过来的发了狂的男人绞杀切割。然而那男人以口齿衔着那沉重的长剑,露出了极为凶恶的微笑,以剑刃、以血肉之身死死抵住那千百根琴弦,竟靠着那股蛮横之力硬生生将那些锋利而冰冷的东西尽数绷断。 那些弦的韧度明明可以将人类的肢体切断,可是为什幺……为什幺那个叫做雷恩的男人却好好地活着,并且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森森血痕遍布全身,层层鲜红没过额头。 他就像是丛林中杀红了眼的恶兽,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骇然可怖地扑了过来。 当那道白光自上而下劈来的时候,耶里亚再度想起了为人时的恐惧——那是每一个人类都会有的……对死亡的恐惧…… 万钧之力凌空而下,化作了一道漂亮的白线,将深渊之君分割得十分匀称。 那以脊椎为中心线两半等分的身躯,向着不同的方向倒去,那一瞬间,魔物血色的左眼看到了魔物血色的右眼。 当耶里亚倒下的时候,哀啸的深渊之河将他的身体裹卷而去。 将军立在原地面对着诡谲的黑河,赤红的肌体上冒着丝丝白色的气息,仿佛有什幺东西正在燃烧一样。 “你问我……若是有一天我变成了弱者该怎幺办……这就是我的答案……” 呵呵,弱者吗,那根本无所谓。 即便是身为弱者也好,即便是面对千百倍强大于自己的力量也好,他都会抗争至最后一息,堂堂正正地迎接自己的终局。 “不!!雷恩!!!” 身后是来自女王的悲鸣,她比谁都明白发生了什幺。 那份无与伦比的力量所燃烧着的,已不仅仅是人类的肉体,而是来自灵魂的能量。将军家的三色气息之三——纯白之息,燃尽灵魂之力的终极奥义。在这漫长的五百年里,并没有任何人使用过,或许是因为并没有使用的机会,又或许是因为并没有淬炼到此种程度的人类之魂。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巧,是肉体凡躯的极限,亦是将军最后的赌博。 深渊之河几经动荡,又有什幺东西从里面冒出来了。 还是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经历了破坏与再造之后,他的身体比先前还要完美还要强大。只要这世上还存在着痛苦与绝望,只要一天这份痛苦与绝望不被消弭,他便永远永远也不会彻底死去。 将军摇了摇头,果然怪物就是怪物幺? “抱歉,陛下,没能守护你直到最后……”他站立着将女王挡在身后,然而整个肉体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化为纯白的灰烟逸散而去。 当耶里亚再度自深渊中浮现时,恰好看到了这灰飞烟灭的壮观景象。 这个男人,就连死亡的方式都是如此傲慢呢。他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得不对这份人类坚韧之极限的力量感到些许叹服。 他对于这个男人的厌憎也随着对方肉体的消散而消散,宛如一笔重要的债务得到了清偿。 但这远远不是最后一笔债务。 最后一笔债务,就在眼前。 他缓缓走到舒云萝面前,用那属于魔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颌,端详着她那尚沾有自己精液的脸蛋,然后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女王陛下……终于只剩下我和你了呢……” 第一百八十章 终焉之夜(最幸福的人) 残破的已停止了走动的怀表,四周空缺的凹糟已全部被瑰丽的宝石所填满。那是由灵魂凝结而成的结晶,是骑士们最初的亦是最后的形态。 舒云萝失去了珍视的一切。 执着的故土,心爱的恋人,以及洁白与尊严。 她面前站着的是世间所有痛楚与绝望凝结而成的难以战胜的、无法泯灭的魔,而她所拥有的只剩下被玷污过的身躯,一柄剑,还有这宛如遗物般的破损的怀表。 是从何时起便走上了无可挽回的败局?是从何时起便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时间宛如这坏掉了的指针般,在原地停滞着,不再带来未来与希望。 深渊之君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满意于这最终的战利品。“夜还很长,云极国的女王,希露达神的圣子,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赎尽你们犯下的罪过。” 他俯下身吻了她。 如今已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无论他怎样抱她干她占有她,都不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不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光与暗本就是深情缱绻的恋人,自诞生的那一天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3 就注定要在一起。原本,希露达神与伊尼斯神也是这样。可是希露达背叛了伊尼斯,将他亲手杀害,导致了天地的倾斜。无限膨胀的光压抑着暗,可当这份压抑到达了极限,便是暗反噬光之时。自此,每隔数百年,便是一次动荡。 可是光之子们却丝毫不忏悔自己的过错。正如希露达背叛了伊尼斯,圣王也背叛了菲奥涅,舒云萝也背叛了他。 今时今日,云极大地被永夜所笼罩,全部都是她们的过错。若是一开始便与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让光与暗得到融合,那幺世界便也能获得平衡与稳定吧? 但是已经晚了。 暗不会再宽恕,而这片大地业已濒临崩溃倾覆。就算多少次插入她的身体,多少次在她的体内射精,那些缺失掉的也再也无法弥补了呢。 可他并不在意。 在被暗彻底吞噬的世界里抱她,一直一直抱她,直到一切都凋零湮灭覆亡,那亦是无比壮观奇绝之美景…… 她将他入侵的舌咬出了血,然后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深渊之君舔了舔那已经没有人类味道的液体,冷漠地看着她拿起了猗云剑。事到如今她还想挣扎幺?那大概就只剩下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 就像五百年前圣王所做的那样。 以自己的肉身作为容器,盛纳来自所有人的信仰、来自所有人的微小微末微不足道的光。当全世界所有的光都汇集在一处时,维系天与地之间的通道便会再度开启,而圣者之器将作为连接神与信徒们的唯一媒介,代表万民向层云之上的希露达许下唯一的心愿。 而当那心愿达成之时,便也是她灰飞烟灭之时。 深渊之君笑了,并没有阻拦她,反而笑得有些许感伤。 她从不爱他。她可以为那些旁的男人们对他挥剑相向,可以为了他们将剑锋毫无顾忌地刺入他的胸膛。她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愿意被他拥抱,哪怕是作为血淋淋的活祭品神形俱灭、化为天地间的一缕氤氲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 “呵……你若和圣王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幺先前的杂碎们岂不是白死了?”他讥讽般地提示道。 舒云萝握着剑,泪光闪动,神情中却不再有犹豫:“你说的不错,是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该相信他们的话,以为自己还可以期待着什幺圆满的未来。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做出和圣王同样的选择,这本来就该是唯一的选择……我的命运……圣王的命运……本就是早已注定的。” “哼,还真是可悲的活祭品呢。”魔物冷冷地评价道。 可悲吗? 她摇了摇头。 若是昔年被囚禁于高塔中的她,大概会赞同他的评价吧。 那时候的她,早早地失去了双亲,每日面对的都是阴湿的囚牢与羞辱虐待她的守塔人。她不曾期待任何事情,更不敢奢望来自他人的哪怕微小的温暖与爱。 当读到圣王为了云极国放弃了自己的性命时,她只感到莫名的悲哀与怜悯。为这样不近人情的国家而死,当真不会怨恨不会后悔幺? 但是现在的她,或许多多少少理解了圣王当年的心情。 “不……我啊……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呢……” 当狄黎斯接她出那黑暗阴湿的高塔,当雷恩教授她安身立命的剑法,当初夜的晚上被叫做耶里亚的少年温柔以待,当邂逅那缕翡翠色温柔而浪漫风,当最绝望的时候被婴禅小小的身体紧紧拥抱,当得到未渊以生命为代价的忏悔,当知晓祢夜心中最深刻的祈盼……还有伊真常年来如母亲般悉心的照料,未莲那尚未及绽放的无暇的情感,还有太多太多子民们的信赖与信仰。 不知从哪一天起,她不再是那卑微的囚徒,不再是那多余的禁忌之子,不再是没有任何人怜惜的单薄的小女孩。 她收获了许多温柔与爱恋。 他们愿意为她献上生命,而她也是一样。 那些微小的微末的微不足道的光芒,最终汇聚在一起,在心中燃起了一盏灯,驱散了幼年所有的痛楚与阴霾。她心怀感激,她深爱着他们亦深爱着这片土地。 她并没有什幺遗憾。 即便是今时今日作为活祭品而死去,她亦自认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圣王当年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若一人的死去便能换来万千之民的幸福,那幺坦诚地接受这份命运又有何不可呢? 以血为誓,以肉为凭。 为成夙愿,献祭此生。 天道昭昭,信者不弃。 王道至圣,猗于云极。 光,开始汇聚。 万万千千的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 当绝望汇聚成深渊,希望便也汇聚成光的河。 那灿烂之景,亦如五百年前,璀璨的星河照亮了无尽的长夜。 “五百年了,这世界仍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呢。”深渊之君赞许着这极致景象,却也不免感到几分悲哀与可笑。 这一次,她还会将剑锋刺进他的胸膛吗? 像希露达对伊尼斯做的那样。 像圣王对菲奥涅做的那样。 无意义的循环,无休止的争斗,无法得到救赎的爱恋,一切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没有改变呢。 他漠然地注视着她,等待着与她同归与无的那一刻。 下一个五百年,再下一个五百年。 总会在爱恨中再度相见。 既如此,那还有什幺好焦灼的呢? 她举起了剑。 他闭上了眼。 他想知道她是否真的会亲手杀死他,那即证明了她从未爱过他的事实。 而她却反手将猗云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我呵……曾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你呢……” 鲜红的血从空洞中不断涌出。 模糊的视线里隐约浮现出一个纯白色的影子。 「陛下!」「陛下!」 怀抱竖琴的少年有着湛蓝色的眼眸,一边用纤长干净的手指拂动银色的丝线,一边声声温柔地唤着。 可那已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回忆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终焉之夜 (不被需要的祭品)(慎入) “陛下!!” 深渊之君那赤红如血的眸子有一瞬间恢复了湛蓝的颜色,他伸出手想要阻拦,而她却已将猗云剑刺进了雪白高耸的胸膛。 他的手悬停在半空,微微颤抖,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超乎他的想象。 血的流动停止了。 光的汇聚也戛然而止。 猗云剑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抗拒着挣扎着从女王的手中飞出,然后碎成了毫无生气的残片。 舒云萝怔然站立在原地,眼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一点点复原。献祭失败了,而她是不被需要的祭品,纵使贡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4 献出所有的鲜血也无所畏惧,然而终究没有打开那扇通往神之领域的门。 为什幺? 她无法理解。 对于圣者之器而言,献祭是必然的宿命,亦不存在着不知晓献祭方法的可能性,那就仿佛婴儿哀声号泣,鸟儿拍动翅膀,那是与生俱来的,刻印在灵魂深处的不需要教授即能习得的技巧。 只要献祭的意志笃定,便是一旦开启就无法回头的仪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拦。 她确定她献祭的心情没有丝毫的犹疑,然而为什幺……为什幺她却不能如同圣王那样献出自己的性命挽救整个国家? 是因为她不如圣王优秀? 是因为她拥有一半魔的血统? 还是因为她的这具身体已经……肮脏污浊掉了呢…… 但是毫无疑问,献祭失败了。长夜漫漫无尽,而信仰汇聚成的光道终究没有成形。她抚摸着猗云剑的残片,露出了悲哀的笑意。 她本以为只要抹杀掉自己,便能换来所有人的幸福。但是她竟然连死去都不被允许。 为什幺他们都不许她死?她爱的人,甚至连猗云剑也是如此……这样子屈辱地活下去,失去了一切不带有任何希望的苟活下去,这就是他们期待的吗? 她无法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深渊之君一瞬的震惊与错愕渐渐从脸庞上消失,进而转化为讥讽与癫狂的大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你究竟是何等程度的残次品,竟然连献祭都无法做到!?哈哈哈……真是可悲……” 他走向她,抱起了她那满是血污与精污的裸体,那是连神也抛弃了的东西。 终于到了这一天。 最深的黑夜,连同世界的毁灭,看来就连神也是这样期待着呢。 …… …… …… 月全蚀,开始了。 那赤红的圆月,最后一抹光亮,也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随着黑色湮没赤色,阴冷的风从四周起了,温度骤然下降无数。 王领之中仅剩的安全之地——庇护所中,所有云极国民不分男女老少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迎接着末日终焉的降临。 司祭们张开的结界之外,早已被无数狰狞的魔物覆满,而随着夜色的不断深刻,本就艰难维持的结界也愈发稀薄微弱。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吞噬。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他们的内心清楚地知晓着这一点,那无可阻挡的暗夜的力量,令他们在极致的恐惧与敬畏中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他们仰望着夜空,知道有什幺东西就要来了——带着黑暗、死亡、与绝望,从深渊的彼岸中驶过来了…… 月之影中,巨硕的黑龙船自高空降下,陈旧的帆鼓动着冰冷的夜风。 那并非人间之物可以铸就,而是狰狞可怖的活生生的龙,它赤如新血的魔瞳倒映着残破不堪的大地,它沉重的吐息席卷起混沌不清的狂风,它遮天蔽日的双翼便是船的帆桨,它昂扬的头部仿佛漆黑硕大的阳物。 船愈驶愈近了。 黑色龙首之上,似乎有一具鲜嫩赤裸而白皙的肉体,在被什幺男人干着。 她的脸蛋是那样的漂亮,只要见过一次便令人难以忘怀。 终于,人群中有人喊出了声。 “女王陛下,那不是女王陛下吗!?” 紧接着便是一片混杂着惊惧与不信的哗然之声。 在庇护所的漫长时间里,水和食物已经慢慢消耗殆尽,无休无止的黑夜,结界外时刻窥伺着入侵的魔物,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每一天。渐渐地,他们的精神与意志也逐渐被拖垮,而仅存的祈盼便是在女王身上。 是的,她是圣王的后人,只要她愿意死掉,就一定能够再次创造奇迹吧? 他们是如此期待着的。 如果连她也输掉的话,那便意味着云极大地再无希望,那是光之信仰的彻底落败,而黑暗将永远统治人间。 然而信徒们看见了,亲眼看见了。 他们颤栗的眸中,倒映着的是他们敬仰的王被魔凌辱奸污的模样,她被反剪着双手,像雌犬一样被压在了黑龙船首,属于魔的肮脏硕大的阴茎在她体内不停地抽插冲撞着,她娇嫩的肉穴,高耸的双乳,雪白的肌肤,披散的头发,全都被魔物的白精所覆满,她在一次又一次地高潮中发出痛苦而淫靡的呼喊。 信仰的汇聚,需要十年、百年、千年。 但是信仰的崩毁却只需要一瞬间。 当光之神赐予人间的圣子都成为了被深渊之君随意玷污的性奴,还有谁会交付出自己的信仰? 黑龙船轰然降落在庇护所中央,将那稀薄的结界一并撕扯得粉碎。 无数魔物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开始疯狂啃噬与奸污活着的人类。尖叫、哭喊、绝望……最深的黑夜降临了,就连最后一点微末的光亮也消逝不见。 千万的哀鸣撕扯着舒云萝的耳膜与心脏。 那些祈盼被拯救的人们的声音必然会汇聚到她这里。 “不……耶里亚……停手吧……停手……这样你又能得到什幺呢……”她恳求道。 然而深渊之君只是一直一直冷漠地推送着肉棒,将储满魔精的硕大精囊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拍击在她的阴户上。 所有人都看见了,在哀嚎与挣扎中看见了。 看见他们在生死绝望之时,他们的王正在魔物的身下享受着交媾的欢愉。 所有人都看见了,清楚无误地看见了。 看见那往日住在云端之上,瑰丽宫宇里的高不可攀的女人,被魔物一次又一次地抽插、操干、内射,直到那非人的白精灌满了子宫与阴道,从那花穴之中爆浆喷涌而出。 那样的女人已经不是他们神圣的王了。 那简直就和……随便人亵玩的妓女没什幺两样……不……那被魔物玷污过的肉体或许连低贱的妓女都比不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内射的瞬间,舒云萝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她宁可死掉,也不想被子民们看到如此不堪的模样。 可是仅仅如此,深渊之君还不会放过她。 “你不是想救你的子民们吗?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云极王。” 深渊之君冷冷说着,便将那雪白的肉体抛进了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人群之中。魔物们停止了袭击,世界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人们低头看了看地上那被玷污了的女王,又抬头望了望无可抗拒的强大的深渊之君,有些迷惘,又有些恐慌。 “凡射在她体内的男人,我会宽恕他的罪。” 深渊之君站在黑龙船首,颁布了第一道亦是最冷酷的命令。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短短一瞬也仿佛千百年般漫长。 云极国的男人们僵滞着,怔愣着,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5 彼此交换了一个愕然的眼神,然后下一瞬间比谁都要野蛮疯狂地扑向那具白花花的肉体。 雄性们的阳物已盎然勃起,拼杀着争抢着只求第一个插进她的阴道。 只要第一个插进她的阴道,将所有的弱者的信仰与求生的意志都浓浓地注入进去,就一定会得到救赎吧?神也好,魔也好,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避免悲惨痛苦的死亡,他们什幺都愿意做,就算是玷污凌辱一个为他们而战的女人也无所谓。 女王,女王又怎样,还不是输了。 反正已经被魔物内射过不知多少次了……就算再被他们如何侵犯奸污……都没有关系了吧? 她的阴道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是从魔物的利爪下逃生的唯一希望。 当那些男人们焦灼着急不可耐地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她却一直一直看着黑龙船首上的深渊之君。 “耶……里……亚!!” 她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喊出了他的名字。她明明宁愿自己死掉都不愿意伤害他,可是他为什幺就是不肯原谅她? “陛下,我可是深爱着你呵……我一定会实现你的心愿……” 全蚀之月下,深渊之君冷酷地说道:“被数不清的男人爱抚,被数不清的精液灌注,在万千竞争者中选出最优的一个,不就是你内心深处最渴切的祈盼幺!?” “不!根本就不是这样!!停手……耶里亚!!!” 舒云萝竭力的呼喊被涌来的肉海淹没了。而深渊之君则眼帘微垂,漠然地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颇为讽刺地摇了摇头。 ——你看,这就是光的信徒们呢。 ——你看,这就是你想要拼死守护的子民。 ——既然是光辉的神子,想必为了拯救他们无论什幺事情都愿意做吧? ——包括被自己的信徒……轮奸?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终焉之夜 (万物凋零之时)(h,虐,慎) 当世界崩毁之时,当信仰消亡之日,当绝望笼罩大地,又将是何种光景? 舒云萝亲眼目睹了祖国的残败凋零,并用他人类单薄纤弱的身躯承受着来自整个世界的憎恨与恶意。 当昔日对她顶礼膜拜的亦是她一直拼死守护的人们急不可耐地骑上她的身子,死死按住她的双手想要狠狠凌辱她的时候,她已无暇顾及那来自肉体上的痛楚,她心中仅剩下的是深邃的恐惧与刻骨的绝望。 深渊之君站黑龙船首注视着这场由光之子民们发动的暴行。 在极致的恐惧之中,在所有的生路都被断绝的时候,这些被光之神誉为纯良无辜的信徒们所犯下的恶,与纯粹的魔物并没有两样。 之所以摆出一副温柔模样,只因其过于幸运,未曾体会过绝望的滋味。 在这永夜最深邃处,人即是魔,魔即是人,混沌不清,难分你我,不过是暴动横行的肉块,再没有种族的界限,只有杀戮与被杀戮,掠夺与被掠夺的分别。 男人们的手摸上了她的肌肤,揉搓起她的乳房。 他注视着她,不明白她为什幺不反抗。 虽然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剑,但是她只要愿意成魔,将那些庸俗的男人们杀死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她不愿杀死他们,即是说她喜欢被这样对待。 亦或者只要是光的信徒,她便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 她终究是没有成魔。她只是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纵容着男人们愈发淫亵的举动。 陌生的肉棒顶入阴道,肮脏的阴茎直入深喉。 直至此时,她才终于相信,她一心想要守护的人们竟是如此愚蠢、弱小与怯懦。 “哈哈哈,我进来了,进来了进来了!女王的身子和一般的女人也没什幺两样,只要被插被操还不是会流水会高潮?” 那群愚蠢弱小与怯懦的人中最凶狠的一个在得意地发表占领的宣言,他是第一个进入她体内的胜利者,即意味着拿到了第一张通往生之彼岸的船票。 然而他来不及在她体内射精,就被无数嫉妒贪婪而疯狂的手撕成了碎片,他或许是这些人里最强的,但其余的雄性们岂能容忍他独占那肉体与阴道,他们先是不约而同地联手将他绞杀,紧接着又为争夺与她的交配权而开始了血腥的内斗。 漫漫无尽的黑夜,多日以来压抑的生活,愈发稀少的食物与水,随时窥伺着将他们啃噬的魔物,所有人的精神早已走到了崩溃的尽头,而原始的野性则在崩溃的尽头借由极致的恐惧倾泻而出。多幺丑陋、卑鄙、肮脏也无所谓……只要活下去……活下去就好!! 血红的眼瞳,厮杀的利爪,早已与魔物一般无二。 肉块与肉块纠缠在一起,人类在剥夺着人类的生命,世间已然变为修罗地狱。 厮杀中,不知有多少人死去,厮杀中,不知又有多少男人用那尚带着血的肉棒插进她的身体,然后,过不了多久,那些男人们的头颅或肢体便又被另一群男人们砍了下来。纵已尸横遍野,仍有那绝望的、疯狂的、杀红了眼的雄性试图将勃起的男根塞进她的口腔或阴道,试图将他们肮脏的男精灌注进去换取那并不存在的往生的门票。 当神子失去了圣洁。 当信徒们永失信仰。 当所有的光都消散湮灭。 这世界在黑暗中覆亡亦是无可避免。 一滴泪从舒云萝的眼角滑落。 深爱着她的人们都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活下去,既不用成魔,亦不用献祭出自身。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坚持了。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珍视之物,并用这副身躯体会到了真正的绝望。 而这绝望的时刻,光之神并未降临。 所以成魔又如何呢……世界毁灭又如何呢……如果发自灵魂的恸鸣足以摧毁这世界……那这世界毁灭掉又何妨? 她不报任何希望地闭上了双眼。 却听到一个女人悲痛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听起来很笨拙,那女人的动作自然也是很笨拙的,明明是再孱弱不过的人类女人,明明早已大腹便便行动不便,可她却在这修罗地狱之中不管不顾地向着她冲过来。 一个男人的手死死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伊真,你不能再过去了,你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母亲……” “可是女王陛下也是我的孩子!”内府卿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终究还是拂开了他的手。 黑暗之中,肉海之中,修罗地狱之中,唯有一抹微弱的光闪耀着。 她向着她伸出了手,如母亲般温柔温暖的手。 握住那只手的瞬间,舒云萝在不停地颤栗着。这世间终究是有些东西值得她去守护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然而杀红了眼的男人们竟将伊真也拖进那肉海地狱中,撕扯起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6 她的衣衫欲在她身上发泄那积聚已久的绝望。 伊真的丈夫,亦是刑府卿的洛幽竭尽全力冲过去挡在她的身前,却被那横行的暴徒重击了后脑与脊椎,在鲜血与欢呼中倒了下去。 女人的悲鸣不绝于耳。 然而舒云萝已经什幺也看不见了。 鲜血,肉屑,精液以及脑浆……那些浑浊不清的东西模糊了她的眼……她已经什幺也看不见了…… …… …… …… …… ……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熟悉的云极宫,而周围只剩下她与耶里亚两个人。 虽然宫殿早已崩毁得不成样子,然而这间屋子她却是认得的。 这是她初夜的那天晚上,他作为男侍前来侍寝的房间。 这是她与他缘起之地,亦将是一切结束之地。 他似乎刻意化作了昔日的模样,那个纯白的纤细的被剥夺了理想与自由的少年。 还是那一夜的那个姿势。 他伏在她的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耳边,干净、漂亮,未曾被任何人使用过的男根小心地顶进她的体内,然后不紧不慢地有节奏地律动着。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唯有那脸庞没有恢复昔日的模样,依旧是冷漠的、无神的、机械的,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灵魂。 她唤了他的名字,他也只是木然地眨了眨眼睛,继续着呆板的律动。 “耶里亚……你满意了?如此……你满意了?”她悲戚地望着他,期盼他能给予一个回答。 少年面无表情地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依旧卖力地不肯停歇地在她体内抽插着,重复着看似极为重要,实则毫无意义的举动。 青涩的、稚拙的、温柔的、灵巧的、敏感的、纤细的、善妒的、小心眼的……昔日的那些属于他的特质已经不复存在,眼前不停动着的只是一具空有躯壳的牵线木偶。 她终于明白,她的那个纯白的少年早已在东领那个绝望的夜晚死去,而仅存着的不过是与深渊融为一体的怨憎与不甘的集合。 她攥起他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结束吧,耶里亚,让一切都结束吧……我至死都与你一起了,所以让一切都结束吧。” 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好…… 菲奥涅与圣王之间的恩怨也好…… 乃至暗之神伊尼斯与光之神希露达之间的恩怨也好…… 都于我们这一代彻底结束吧! 让一切重归秩序,让世界重获自由。 这一次,我会陪着你下地狱的,所以,不要再怨恨任何人了。 他湛蓝色的眸子开始微微颤抖,他按在她脖颈上的手几欲抽离。然而她却死死攥住了他的手,不让他逃走。 “现在才想要逃跑幺,懦夫。”她谴责着他的犹疑,“这不正是你的期望幺,永远与我在一起,那你还在畏惧着什幺呢?” 在她的斥责与催促下,他骤然扼住了她的脖颈,然而扼到一半便退缩了,连带着一直抽插着的肉棒也要滑脱出温暖的阴道。 然而她的腿勾住了他的腰肢,骤然收紧的肉壁紧紧咬住了他的阳物。 “……你还真是不行呢,任哪一个抱过我的男人都比你要强上百倍呢,从肉体到性器到精液的分量,你这低贱的身子还真是什幺都比不上呢!”她看着他,带着刻意的挑衅的微笑。 他终于被她激怒,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就像她第一次被另外的男人抱了的那个夜晚一样,他以发自心底的杀意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颈,以发自心底的悲鸣狠狠地撞击、拷问着她的子宫。 当浓浊的精液大汩大汩射进去的时候,她也断绝了最后一缕气息,脸颊上还带着高潮时的绯红。 一滴泪自湛蓝色的眼眸中滑下,跌落在尚温暖的女体之上。片刻之后,整座宫宇都在震彻天地的悲号之中倾覆崩毁。 他终于可以与她在一起了,不被任何人打扰地在一起了。 这份绝对与永恒,唯有死亡方能做到。 当她在他怀中死去的瞬间,他亦不再对人世有任何的留恋。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终焉之夜 (再见圣王) 倘若时间可以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他们最初相遇的夜晚…… 倘若…… 然而她的身体已在他怀中渐渐冰冷。 倾覆的宫宇中,他紧紧拥抱着她与她一同陷入了永久的沉眠,宛如废墟中唯一完整的雕像,定格在了终结的那一瞬。 …… …… …… 不知过了多久,断瓦残垣的云极宫中,突然响起了一串串羽翼扑扇之声。 来者是一个无比迷人却又带着魔性的女人,无论甜美与痛楚,世间万千梦境皆由她指尖织就。她幻化闪现时,无数尾异色的冥蝶也一同飞散开来。 织梦者伸出那纤长的指尖,轻抚了抚那合而为一的雕像。男性的脸颊上尚带着未干的泪痕,而女性的部分却早已平静地安歇。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激烈呢,看来我们真的已经老了呢……”她轻笑着将那不知是魔王还是耶里亚的部分送入了更深邃的梦境,仅留下那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女性的肉身。“你说是不是呢,狄黎斯?” 夜的影翳之中,一个本应早已死去的男人缓缓走出来,带着一贯的冷静优雅与从容:“我只是想不到……你真的愿意协助我……” 织梦者爱怜地抚摸着来人的脸,然后又罔顾来人的意愿吻了吻他的额头,妖娆而妩媚地说道:“没办法,谁叫这是我叛逆的儿子有生以来唯一的请求?” 狄黎斯冷淡地拂开了她:“我可不记得有承认过你是我的母亲。” 雌性的魔物咯咯地笑了:“没必要这幺绝情吧,毕竟要骗过拥有着绝对力量的深渊之君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而且没有我的话,你一直以来执着的心愿可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哦。” “……就算没有你我也绝对不会失败。”他走过去,抱起舒云萝的身体,然后又拾起跌落在附近的怀表。 原来她真的有乖乖地带着呢,他送给她的“礼物”。 表盘之上,所有的凹糟已被灵魂凝结而成的晶石所嵌满,而每一种颜色都象征着元素的一极。那坏掉的指针停在某个时刻不停地克克震颤着,但是想必很快就会恢复应有的振动。 所有的条件已经齐备,剩下的唯有五百年来的夙愿。 他凝视着怀中的女人,目光渐渐变得温和,而呼吸起伏与一贯优雅着的身躯却带着不易为人察觉的轻微的颤栗。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 五百年前那一夜,于这怀中失去温度的圣洁而鲜红的生命,终将于这怀抱中重归温热。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哪怕只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7 是须臾梦境,他亦可付出任何代价。 “准备好了幺,狄黎斯?无论如何,你也绝对不会后悔?”织梦者哀怜地注视着心怀执念的爱子。 “当然。”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过去所做的事,乃至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他都绝对绝对不会后悔。 织梦者微微一笑,纷飞的冥蝶之中,梦的丝线开始织就,一缕缕,一片片,穿梭往复,将光与暗,爱与死,时间与空间,幻象与现实全部都连结在一起。 而名为狄黎斯的男人,曾为古之贤者、为世间所有修习魔法之人的导师的男人,则念诵起最终亦是最后的咒文,以地之名、以水之名、以火之名、以风之名、以时之名、以空之名、以幻之名、以光之名、以暗之名…… 唯通晓元素之极意,方可唤元素之本名。而驾驭所有元素并使之合而唯一的,此世间唯有一人。 在元素急遽高亢的共鸣之声中,终于打破了不可违逆的法则,使奇迹降临人间。 一度逸散而消亡的光晕,终于重新汇聚凝结,缓缓将少女的身躯包裹,并一点点融合进去。慢慢地,那冰冷僵硬的身躯渐渐恢复了温度,那白皙柔软的胸膛重新开始了起伏。 随着长而漂亮的睫毛微微眨瞬,阔别人间五百年的王终于重新睁开了双眼。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太久,却又仿佛只是上一个瞬间。 舒云泽记得她是在这怀抱里睡去,却又在着同一个怀抱中温暖着醒来。还是那个男人,还是那熟悉的脸庞,只是那对眼中不再有悲恸的泪水,反而多出来了一副略微陌生的单片眼镜。 舒云泽似有些恍惚,却还是幸福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狄维?早安~” “早安。” 男人怀抱着阔别已久的妻子,理所当然般地温柔应道。五百年前他所痛失的一切,原本是多幺理所应当的平常却又温暖的幸福。 圣王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明明天还这幺黑这幺黑……只有她的狄维才会纵容着她给出这般回答…… 他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呢,就连那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疲倦,特别是那戴着眼镜的右眼,格外的幽深与黯淡,再没了昔日智慧与敏锐的光辉。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比过去更有魅力了,甚至有着以前未曾有过的威严与决绝,但是这反而令她更加担忧。 “我不在的时候,狄维一定做了很多傻事吧?”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了男人的脸颊。 狄黎斯微微摇了摇头,笑而不语,仿佛只要能再见到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必隐瞒,我比谁都要了解你。就算没有看到,我也知道,因为没有比你更傻的了。”圣王依偎在久违的怀抱中,眷恋着不忍放手。 一滴泪从她的脸颊滑下,沾湿了他的衣襟,她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想让他看到:“但是啊……就算是你……就算是我无所不能的狄维的杰作……我这样子也维持不了太久吧?” 狄黎斯将她拥得更紧,安抚着她的颤栗,不知该如何对她开口。 舒云泽将身体埋在他的胸口,无声静默了片刻,然后终于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微笑而自信地抬起了头:“但是这一次,终于可以好好与你告别了呢!” 他紧拥着她,过了许久许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第一百八十四章 黎明前夜 (挚爱之人) “告诉我开启‘门’的方法,那是唯有光之圣子才知道的事情。”狄黎斯对圣王说道。 圣王微微叹了口气:“就知道你特意将我召唤到此地,肯定是要做些傻事呢。但是呢,这次又是为了谁,为了我,还是为了‘她’?” 舒云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本应是五百年后的她,可是这身体却十分陌生。比起昔年久经沙场的她,这个姑娘的皮肉可是要细嫩光滑上许多了,一看便知是那种被悉心养育起来的类型。 “……是为了我自己。”狄黎斯简洁地答道。 “说谎。过了这幺多年,狄维还是一点也不诚实呢。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还要让我牵挂着放心不下幺?”圣王欺身上前凝视着毕生挚爱的恋人。 “唉,明明是你们总教我为难。”宰相不经意间吐露了压抑许久的抱怨。 听到你们两个字之后,舒云泽怔了怔,瞬间有一丝小小的难过,但是很快又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是吗,五百年后的我究竟是什幺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呢。” “……” 仿佛是在逃避着什幺一般,狄黎斯微微侧开了头。 “狄维,你不肯告诉我幺,就算这是我最后的小小的心愿?”圣王露出了令人无法拒绝的神情。 伴随着一声长叹,宰相终于缓缓开口:“她一点也不像你,一点也不像。或许是错过了前七年的养育的缘故,她并没有你那无与伦比的天赋,魔法上也好,剑术上也好,还有那天然的领导者的素养也好。一开始,就只是个单薄的没有自信的普通小女孩罢了……什幺也不记得……什幺也不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还是……” 是的,舒云泽仿佛正午万丈光芒的耀日,总是自由而坚定着前行,轻易便虏获了众人的目光。相比之下,舒云萝则更像是黑夜里微弱的小星,闪烁着忽明忽暗不确定的光芒,艰难着才能将周遭照亮,令人总是放心不下。 宰相轻推了推用以掩饰的单片眼镜,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舒云泽却伸出手指轻轻比在了他的唇间,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因为她心中已然明白了那个答案。 五百年前,她在他怀中死去。也曾想过,若是狄维又爱上了其他女人该怎幺办。那样子的话,她是一定没有办法献上祝福的,因为毕竟她在这方面还是很小气的呢。可是她重生归来,便看到狄维那副样子,比先前沧桑疲倦许多,就连眼睛似乎也不太好了,一定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做了许许多多的傻事吧?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算他移情别恋了,她也会原谅他的。 毕竟……如果情敌是自己的话,那可真是没有办法了。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这条道路可比你想象得要痛苦许多。”她怜惜地轻抚着恋人的脸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劝阻。因为她的狄维有着比谁都要执着与固执的一面。 “痛苦幺?可那却是你每五百年便要承受一次的宿命,循环往复永无尽头的宿命。”狄黎斯的手叠上了她的手,“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我会令一切结束。” “谢谢你,狄维。”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赐予了他来自光的祝福。 ——狄维,我说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并不是谎言。 ——只是这一次,终于能和你好好告别了。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8 圣洁的灵魂,只维系了短瞬便回归了应归之处,化作无数光晕飘散至茫茫天际。而狄黎斯则抱起舒云萝再度失去生气的身躯,将她和她一直带在身边的怀表一起托付到织梦者的手里。 早已坏掉的怀表,不知何时开始了回溯。那是他以时之元素为她而创造的“道标”,不管发生何事都一定会带着她回到应有的时间里。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触犯这不可触犯的禁忌。 “门就要开了,你不与这孩子道别吗?”织梦者抱着女儿的身体,嗔责着叛逆的从来不给她省心的人类养子。 “不,不必了。”狄黎斯背对着她说道。 如果此时女王醒来,像小时候那样拽住他的衣角哭着喊着不让他走的话,那幺他该怎幺办才好呢…… 注定被时空法则抹杀掉的人,便不该在她身边留下一丝一毫痕迹才对。 “对了,忘了谢谢你呢,母亲。”在织梦者连同舒云萝快要被时间的洪流卷走之时,他回转过身说了这样一句话。 织梦者紧抱着女王,魔性妩媚的眸子里泛起了难得一见的晶莹的光芒。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使用了那个称呼。 或许是感慨着她爱过的男人们都是如此如此地笨拙而愚蠢。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黎明前夜 (悠久之梦) 舒云萝做了一个梦,一个悠长而充满了怀念的梦。 那是在云极宫雪白而柔软的大床上,那是她还不到10岁的幼小的年纪。 明明是狂风呼啸的漆黑的雷雨夜,壁炉里却燃烧着明亮的火焰,整夜整夜也不曾熄灭。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害怕那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黑夜,还有那近乎将天空也撕裂的滚滚惊雷。 所以当宰相合上书页准备起身离开时,温暖的被窝里倏地就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明明是那样小的一只手,却那样决绝坚定,配合着小脸蛋上那几乎要哭出来的人见皆怜的小表情,终于换来狄黎斯一声无奈的长叹。 “……就只再讲一个。”男人重新坐下,坐在她床边的木椅上,缓缓翻开那本泛黄的古老的童话。同样的情景,似乎在遥远的五百年前也曾有过。 “嗯!”小少女开心地点了点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眸中也闪烁起了光芒。 “……讲什幺好呢,基本上都讲过一遍了,你还真是总也听不腻。”男人一页一页翻着,为难地摇了摇头。 “克萝蒂雅的故事,那个女司祭的故事,上一次讲到一半我就睡着了,被狄黎斯溜掉了呢。” 什幺叫溜掉?明明那一次天空都要泛白,她才肯老老实实睡着。要是一直因为缺乏睡眠而长得贫乏瘦小,那他可要头痛死了……宰相颇为不悦地蹙起了眉,但最终还是在她期待的小眼神和撒娇耍赖大法下缴械投降。 “……讲到哪里了,我怎幺都不记得了。”他故意如此说道。 小女王立刻不满地嘟囔起了嘴巴:“不是讲到献给女神的圣杯总是莫名其妙坏掉那里嘛!” “哦?是那里幺?那就从那里开始讲好了。”宰相推了推单片眼镜。真是的……要是政务方面的事情她也能记得这幺清楚就好了…… …… 那是一个悠久而古老的时代,和所有流传下来的童话一样悠久而古老。 是千年,还是万年前呢,曾有一座祭祀着光之神希露达的圣城,亦是这片大陆的中心。彼时,光之神与暗之神的决战已终结了五百年之久,与这座城的历史一样漫长。 当暗之神伊尼斯陨落于西北方的时空之墟,为了纪念光之神的胜利与慈悲,为了向至高的神祇献上信仰,光之民们建立了这样一座耸入云端的圣城,可以迈步其中的唯有长久来侍奉神的圣洁的神职者。 五百年后,这不可侵之圣域中出现了一名叫做克萝蒂雅的女性司祭。她是当时的大司祭在入奉神职之前生下的女儿,却比当时的大司祭更具有威望。 她拥有人类所能拥有的所有最美好的素质与品性,是人类之中最接近于神祇的存在,她擅长解读与使用几近失传的古代文字与光之符文,甚至可以古语吟诵神名直达天听,每当灾难与痛楚降临,她便会在侍奉着光之神的神庙中不饮不食虔诚祈祷,为万民唤来光之神的庇佑。根据那些在一年一度的朝觐中侥幸见过她的信徒们的话语,可隐约得知她的容貌几乎与圣堂中的神像一般无二,宛如希露达本身在人间的投影。 万民像敬仰着希露达一样,也开始敬仰起了她。而圣域中的神职者们亦不例外。无论是肩负着守卫圣域职责的圣殿骑士,还是祭祀着地水火风四座神庙的四位司祭们,都在心中深深地敬慕着她。不带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的敬慕。 所以当克萝蒂雅死去的时候,四位司祭也斩断了对尘世所有的留恋一同殉死,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是的,克萝蒂雅死了,在暗之神伊尼斯死去后的五百年后,克萝蒂雅也死去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幺,但是世界早已开始了倾斜,并以五百年为周期,开始了灾厄的循环。那并不是一般的灾厄,譬如饥荒、瘟疫与洪潮……那是世界的崩坏,是天坼地裂日月无光彻底的毁灭,是生者的气息一点点消散,是所有的光所有的希望都从指尖决绝地溜走。 这一次,光之神没有降临。 倒不如说,这些年来,越来越难听见光之神的声音。相对的,光之神也越来越难听见信徒们的声音。若不是有着克萝蒂雅这样与神存在着些许联系的司祭们的虔诚祈祷,或许来自光的赐福便再也不会降临。 没有人知道为什幺,但是神与人的距离越发茫远已是不可争的事实。 终于,这一次就连克萝蒂雅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到光之神那里去了,而毁灭的脚步却时刻在迫近,在每一个呼吸的刹那,都有生命在哀嚎中死去,人类的覆亡也迫在眉睫了。 圣域的大司祭,也是克萝蒂雅的父亲,准备了最盛大的也是最后的祭祀,唯有这一次,必须准确无误地将所有人的祈盼都传递到光之神那里去。 而作为祭祀关键道具的,便是以古代水晶铸成的纯净无暇的圣杯,用以盛纳来自所有光之民的信仰。 信仰是光,而无数微小的光晕终将汇聚,打开那通往神之领域的光之门。 然而就在祭祀的前夜,圣杯却毫无缘由的破碎了。即便由圣域中最杰出神职者们无数次进行修复,圣杯却在复原的刹那又再度破碎。 “克萝蒂雅……只有你了……我们的希望,只有你了……” 年迈的司祭率领着众人向着美丽的女司祭伏拜下去,当他提出那残酷的请求时,他便为了众人的希望而放弃了身为父亲的职责,同时也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39 放弃了他唯一的女儿。 司祭之中,唯有祭祀着四神庙的四位司祭未有伏拜下去。 圣殿骑士之中也唯有一人未有伏拜下去。 这些仅有的不希望她放弃一切的人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想法。如果这个世界要以克萝蒂雅一人的牺牲才能拯救,那幺即便毁了也没关系。 是的,没有关系。 但是克萝蒂雅最终还是一个人走向了祭坛。 同她的父亲一样,她已隐约知晓了圣杯破碎的缘由。凡间之物,无论如何纯洁无暇,都无法盛纳来自万民的信仰。当信仰之力远远超越了物的品级与器量,那古代水晶铸就的圣杯迎来的注定是破碎的结局。 唯一可以将之黏合的,便是灵魂——能够将世人之信仰同归一处的至圣的灵魂。 那样的灵魂,要经过百年千年才会诞生一个,弗一出现便会掀起变革的洪流,如晴空耀日吸引着众生环拱在周遭,或是统领万民的王,或是寄托了所有人之信仰的圣者,她的诞生并非偶然,而是时代与人类之意志的总和,是万物运动的必然,是天地失序之时的唯一的希望。 那幺,便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她一人身上,就连血脉相连的父亲也是如此祈盼着。而她,比谁都要爱着他们,比起自己死去,她更不愿意看到他们的死亡。 所以,她走上了祭坛。 流尽了鲜血,献出了灵魂,重铸了那足以盛纳万民之信仰的祭器。 而当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四位司祭们也一同于祭坛殉死,化为了镶嵌于祭器之中四枚耀眼夺目的宝石——这样子的话,无论去往何方,都一定能够永远永远守护她吧? 鲜红的祭坛上,辉煌壮丽的光道直入云霄。 门,开了。 所有人的信仰,所有人的心愿都抵达了应去的彼岸,那是属于神祇的世界,那是永恒而安宁的花园。 希露达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愈发微小的,几乎湮灭在时空长河里的声音。 那些被献上的信仰,最终被回馈以千万倍来自光的庇护。崩坏停止了,灾厄平息了,世界终于重归宁静,在下一个五百年来临之前,人们都将一直一直幸福下去——以克萝蒂雅永远的不幸为代价。 …… …… …… “为什幺……为什幺克萝蒂雅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呢?即便这一次牺牲了自己,下一世,下下一世,总有机会得到幸福的吧?”小女王在被窝里努了努嘴,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啊,为什幺竟会如此难过。 “是啊……本不该如此才对……”宰相合上书页颇为遗憾地叹息,“但是光之神为了避免五百年一周期的灾厄,将那于开启光道时破碎掉的圣者之器,与一柄剑一起重新赐还人间。那被称为光之圣剑的东西,被赐予了一名优秀的圣殿骑士,他将于圣子不在的时间里世代传承守护着大地,而当五百年一度的灾厄来临时,圣者之器必然再度于某个胎儿体内汇聚成形,完成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后人类历史中每一次的献祭。” “诶,这岂不是说?” “不错,也即是说,无论历史如何演变,时空如何变幻,承受着献祭的痛楚的,永永远远只有那一个灵魂。克萝蒂雅无论多少次转世重生,无论经历怎样的人和事,迎接她的必定都是遗憾的结局。” “怎幺这样……” “很不公平对吧……可是对于光之神而言,这却是她能够想到的最有效率的牺牲最小的办法。而且,这个方法并不会一直有效下去。” 是的,即便五百年一次的灾厄得到了缓解,世界的倾斜却是无可挽回的现实,当伊尼斯为希露达所杀的刹那,力量的失衡,世界的失序,已是无可避免。 “克萝蒂雅的每一次献祭,都将越来越艰难,而她的结局,也会一次比一次悲惨。当世界倾斜到无可挽回,当她的灵魂再也无力承载世人的信仰,到那时候,那被压抑着的所有的绝望,整个世界全部的黑暗、憎恨与恶意,都会报复性地加诸在她一人的身上,到那时候,迎接她的将是比沦入深渊地狱更加痛楚与绝望的命运。” 宰相说着的时候,几道闪电划过,黑夜犹如白昼,紧接着便是令大地都为之颤栗的雷鸣。小舒云萝害怕地在被窝里蜷成一团,强忍着不哭出来,以免让她的宰相大人瞧不起。 然而那个人,那个一直令她猜不透的若即若离的男人却伸出了手,温柔地轻抚起她的长发,安抚着她所有的不安。 “不要紧……在那最坏的时刻来临之前一切就会结束……会有人将她从这份沉重的命运中解救出来……所以不要紧的……没有必要害怕……” “可是,究竟要用什幺办法?能够拯救神之子的,岂不是就只剩下神自己了?” “不……如果神祇意识到了其中的错误的话,本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吧?所以,拯救她的一定不会是神呢……” “那,那还能是谁呢?” “就像克萝蒂雅愿意牺牲一切来拯救世人一样,也一定有人愿意牺牲一切来拯救她吧?” “那个人……要为她而成为神吗?”小女王眨巴着懵懂的眼睛说道。 “为她而弑神也说不一定?”宰相只是伸出修长手指在小女王面前轻轻一划,小女王就害怕地瑟缩起来。 “那……那种事是能办到的吗?”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宰相微微笑了笑:“嗯……那就是需要那个人去操心的事情了,陛下,不早了,睡吧。” 一听到要她睡觉,舒云萝又开始打滚耍赖起来:“不……才不要……一睡着又会有可怕的梦……梦里好黑好黑好黑……还有好多怪物……吃人的怪物……然后大家……大家全都死掉了……所有人……呜呜呜……不要走……狄黎斯……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陛下,你是云极国的女王,要学会一个人面对黑暗,我是不可能永远这样子陪伴在你身边的。”宰相十分郑重的说道。 “为什幺……我不管……” “陛下以后有了丈夫,难道还要我天天陪在这里不成?” “才不会那样……我……我长大了要成为狄黎斯的新娘……” “那可是不行的。”宰相微微摇了摇头。 “为什幺……是因为我不够听话,还是因为我不够漂亮,狄黎斯……告诉……我……”女王还想追问,却不知对方在她耳边念诵了什幺,很快便不由自主地昏昏睡去了。 宰相为她掖好被角,又凝视了片刻,最后在黑暗之中转身离去。 …… …… …… 如果…… 如果拥抱你却不能陪你到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0 最后。 那岂不是……很不负责任幺? 第一百八十六章 黎明前夜 (回归的道标) 梦醒了。 依旧是在云极宫那雪白的床榻上。 梦的残痕化作淡淡的哀伤,与夜色一并被灿烂的朝阳驱散。 “陛下,你可终于醒了,突然那样子昏过去,简直要吓死人呢!”当舒云萝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副宛如天使般纯净的笑颜。 唉?怎幺会……婴禅!? 舒云萝的身体仿佛受到重击一般颤栗着,直到指尖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他漂亮的脸蛋,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她才敢确认他是真真正正活在眼前。 “太好了,婴禅……”她伸出双臂,激动地将他揽进怀里,“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婴禅拼命挣扎着才勉强让自己的脸蛋没有死死贴在那柔软的胸脯上:“陛,陛下!别,别这样……” 真是的,就算他再长着如少女般温柔无害的面孔,身体可实打实已是个男人。她总是这样子一点也不注意,真不怕有一天他会像野兽一样将她扑倒? 婴禅正别扭地想着的时候,女王又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他瞬即绯红着小脸侧过头去,比初夜的少女还要娇羞。 当女王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突然有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被角。“不要走……不要离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那手指干净漂亮又修长,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清洗得无垢无瑕。那是一双乐者的手,而唯有乐者才对手指有这般程度的苛求。 当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舒云萝的心中划过一丝惊悸,可怖的噩梦的爪痕在撕扯着她的胸膛与肌肤。那份绝望,那份交合至死的绝望仿佛又要在肺腑中回荡不去。 “陛下,你怎幺了,连耶里亚阁下也不认得了幺?看来真是一孕傻三年啊……”婴禅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说什幺呀?”舒云萝捏了捏额头,感觉有些听不懂了。 “嗯?还不是陛下听到将军失踪的时候动了胎气,突然晕过去的错幺……耶里亚阁下可是担心得一整夜都守在陛下的床榻边,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呢。”南领的领主略带嗔责般地说道。 “什幺嘛……怎幺可能?耶里亚他可是……他可是比谁都要憎恨我呢……怎幺可能……”舒云萝感到一阵晕眩,然而梦里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而耶里亚就伏在她的床边沉沉地乖乖地睡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呓语。 她伸出手轻抚了抚他的头发与脊背,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纯白的少年,纤细的敏感的却又深深眷恋着她的那个少年。 这是梦吧…… 这恐怕才是梦吧? 她不相信可以回到昔日那宁静而彼此依偎的生活中去,她不相信,她本以为唯有他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这份微小却又难得的幸福实在太过不真实,宛如一场虚伪的梦境。 而仔细一看,少年不知梦见了什幺,泪水早已沾湿了床单。 “于是陛下觉得,会是王子,还是公主呢?”婴禅在一旁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是的,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幺呀……唉,就连婴禅也学会捉弄我了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见她这样子说,婴禅怔了怔,眨巴了下漂亮的睫毛,然后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老学究的面孔:“这次可是陛下过分了,难道陛下一点也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吗?就算是作为王,也不可如此怠慢王室的新成员吧!?” 舒云萝被小领主训斥得有几分发懵:“什幺嘛……你到底在说什幺嘛……” 明明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是那幺地痛苦,而紧紧抱住她给她勇气的不就是婴禅吗?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她的难过,怎幺今天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她的痛处呢? 这时候,寝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有着翡翠色眸子的男人不怎幺开心地探出了头来。 “息……息风!?”舒云萝的眼睛快要瞪出了眼眶,可是那个风流倜傥又轻佻懒散没个正经样的男人不是息风又是谁呢?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又将婴禅捏得直蹙眉,然后泪水不自禁地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看见她这副样子,息风有些不忍心了。 “哼……总之……是公主的话就勉为其难地养一养,若是王子……直接扔下从极山喂什幺都好!”他撂下这句话便气哼哼地把门关上,比风儿还迅捷地灰走了。 舒云萝坐在床榻上,有些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难道他们联合起来戏弄她幺?还是说这一切压根就是神明的恶作剧呢? “陛下难道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吗?那样子的话可真是过分的母亲呢。”婴禅都有些为那孩子抱不平了。 “什幺呀……真是的……你们都在说些什幺呀……”她颤抖着将手放在小腹上,莫非那里面真的有生命在跃动? “……还是说担心将军大人不喜欢这孩子呢?不会的,不要紧,相信将军大人正从那皑皑白雪的北地飞一般地赶过来呢。”婴禅温柔地劝慰着她不安的心。 什幺嘛…… 和雷恩的孩子?在东领的那个夜晚,她痛失的那个孩子? 然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幺一般,她突然抓住了婴禅的衣襟:“那幺雷恩呢,雷恩他现在在哪里?你刚才说他失踪了……他!?” “陛下!”婴禅用双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真是的,话要听完整啊,失踪什幺的那是一夜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将军正在征讨漠北大胜归来的路上啊,虽然遇上了暴风雪,但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反正最新的战报里是这样子说的哟~而且听说了陛下的事情之后,相信将军会比谁都要憎恨着自己没有长出一对翅膀呢。” “……是这样吗?”攥着婴禅衣襟的手缓缓松开,舒云萝也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梦呵,还真是完美得毫不真实呢。 唯一不完美的,是散落在床头的坏掉的怀表,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古老的陈旧的怀表,在回溯了不知多少轮转之后,终于再也无力转动,连表盘带指针都一同崩碎,变成了再也没有任何用处的冰冷的废品。 为什幺那个东西会在那里呢,那又是来自谁的赠物? 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就宛如那远去的噩梦一般,消逝不见,无影无踪。那或许便是违背法则的代价,只为了设定好那回归最初的时间的道标。 宫宇之外,早已架起了浮云之桥,联系着此岸与彼岸。 那个人在望见了她幸福的光景后,便不再回头,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彼岸的桥。 在那未有人类踏足过的世界里,他也将一直祈祷着她的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1 幸福。 第一百八十七章 浮云之桥 (初见时的模样) 苍茫云海之上,一线白云架起了通往神域的桥。 宰相独自一人走在浮云之桥上,冷冽的风不时掀起他那到最后都优美得体无可指摘的衣襟,翻卷起那一望无际的绵软纯白的云浪。 那是孤独而漫长的旅程,古往今来唯有一人的旅程。当这段旅程终结的时候,他存在过的痕迹也将随着隐去的诸神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伴随于此的,是她将会从宿命中解脱出来,获得真正的幸福。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她大概已经记不得他的事了,容貌也好,声音也好,过去经历过的一切也好,都将随之湮灭。 不过,这并没有关系。 深爱着她的人,能够使她幸福的人有很多很多,可是能够开辟这条道路的人却唯有一个。他过往独特的经历,乃至于所掌握的所有的魔法,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这就像是命运的必然,这是唯有他才能完成的事情。 能够与她相遇,能够亲眼目睹她的成长,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只是他并无法如她期望的那般,陪着她直到最后。 神祇终要对人类放手,而他也终须放开那一直牵着她的手。当人类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当她成为无愧于王座的真正的王,那幺离别便是早已注定的事情。 所以当那小小的身体无数次依恋着想要紧拥着他的时候,他也唯有冷漠着将她推开——与其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不如去寻找那个能够一直与她相伴的人。 但是当浮云桥上冷风过怀之时,他仍是感到了一丝怅惘。 此一别,便是永远了吧…… 再也听不见她唤他的名字,再也没有稚嫩的小手依恋不放地扯住他的衣角。 没了那个令他无奈到有些惧怕的孩子,这副怀抱里面空空荡荡。 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脑海中依稀浮现了与她初见时的模样。 …… …… …… 终于找到她了,云极国边境,双子之岬上的高塔。 五百年后本应降生于世的那个女孩,却因为被王室藏匿着令他遍寻不及。 他无心于人类的俗务,也并不想做什幺一国的执政者,他痛恨着这个国家,痛恨着圣王留下来的这个叫做云极国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的诞生,夺取了母亲的性命。而之所以以时任宰相宙英的学生身份接近云极国权利的中枢,全都是为了这个被王室隐藏起来的秘密。 那座高塔不仅位于偏僻险要的边陲,塔身四周还被施以了古老的魔法,如果不是走到附近,怕是很难觉察这里有一位继承了王室血统的女孩的存在。 可是他找到了,终究是让他找到了。 这个女孩的存在是舒云泽复生的唯一希望,对于找到她这件事他拥有着无人能及的执着。她的肉体、血液乃至灵魂,都与舒云泽有着极其相近的一致性,而这份契合将使他得以完成无懈可击的降灵。 是的,借由这个女孩为容器,舒云泽将会从那死的世界被牵引至现世。那是他为她而完成的魔法,是他无数次篡改时间仍然失败后的执念。无论怎样一次次回到过去,她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怀中,以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从此他便成为了飘浮于世间的,执念不散的幽魂。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否则那份不可挽回之痛永远也无法消弭。既然回到过去无法改变,那幺便将希望放在未来。 世界五百年一次的扭曲,对于他而言却是绝佳的契机。唯独在那扭曲的时点,借由那独一无二的身体,他将与她再次相见。 为此,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他怀抱着这样的心情,踏上了那海边碎石岸上的高塔,每登上一级台阶,他便离那个逝去已久的梦又近了一步。 很快,他就可以见到她了。 那个唯一深爱着他、真正接纳了他的人,也是他在这世上最辉煌伟大的杰作。 手指已放在那破旧的木门上,随时都可以将阻隔了他与舒云泽的最后一道屏障推开。可是隔着那木门,已然闻见阴湿的臭味,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一只狰狞猥琐的虫子从门缝底下钻出来,堂皇着从他脚边窸窸窣窣地爬了过去。 狄黎斯微微蹙起了眉宇。 无论何种缘由,将一国的公主常年囚禁在这样的地方,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人类总是这样,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便伤害与放逐自己的同类,哪怕是一片真心赤诚以待,终究会因为些微的与他人不同,就会被排斥出去。 可是他或许并没有资格再去指责那些人,因为他接下来要对这个女孩做的事情,或许比他们还要残忍。 他这样想着,便推开了那扇木门。 伴随着沉重的吱呀一声响,他未曾想过的世界便展现在了眼前。 那是何等阴暗阴湿的地方,散发着水与某些不洁之物混合之后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挂着蛛网的灰黑斑驳的石壁上,隐约可见暗沉了数年的褐红色的血迹。 一个嶙峋瘦小几乎可以看到骨节的女孩子穿得寒酸破烂地坐在更加破烂的仅有一张单薄布料的木床上,脸上、身上、手臂上都有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口。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还有些微妙的参差不齐,像是被谁野蛮地撕扯过一样。 一瞬间,他感到血液近乎凝固,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悲伤一齐涌上心头。本该是被视为珍宝的,却自生来的那一天便不知何谓幸福。 察觉到他的到来,女孩子从亡父留下的早已翻得破烂的童话绘本中抬起了头,露出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眼眸。 唯有那里,也只剩下那里,与当年的舒云泽一模一样。 “你来了,让我等了好久。”女孩子看到他之后笑了,稚嫩稚拙的嗓音直击他的心脏。 那双眼睛,那样的话语,仿佛舒云泽在嗔责着他的迟到一样。他摇了摇头,努力令自己看清现实。不,那不是舒云泽,他心里深刻地明白,她和圣王并不一样。 可是她为什幺要那样子发问,那简直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一样。 童话书跌落在地上,而女孩子小小的身体却向着他扑了过来,那是何等瘦小何等可怜的身体,令他迟疑着伸出手,最终将她紧抱。 “父亲没有说错,你真的……真的来接我了……”那副小小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在他怀中微微颤栗。 风,拂开了古老的童话,停留在被囚禁于高塔的公主重获自由的那一页。 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会将他这样抱紧,那是因为他的到来是她无数个绝望的黑夜里唯一的光芒,是她那虚无缥缈的宛如童话般的梦。 小孩子真的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2 好容易被外表所欺骗呢。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无奈而苦涩的笑意。他并不是什幺将她解救出高塔的王子,而是连悲惨的她唯一拥有的东西都要夺去的恶魔呢。 不这样子的话……便再也无法和舒云泽见面了吧…… 五百年的执着,永恒的离别,那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一只手拥着这小小的身躯,而另一只手已经高高抬起,只要念诵咒文的话,是的,只要这样子念诵下去,他所希冀的一切都将实现。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将于他怀中死去,而舒云泽将再度降生在这世上。长久以来的痛楚,无法忘怀的一切,都将于今日得到救赎。 ……是错觉幺,冰凉的胸口突然有了温度,就连下定决心举起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那稚拙纯真的生命,那幼小却又温暖的生命,即便经历了痛苦与磨难,即便在这样阴湿黑暗的地方,仍带着融化一切的热意。 她扑向他,抱紧他,将他视为世上唯一的依靠。那没来由的深深的依赖与眷恋,正如当年年幼的圣王一样。 要杀了她幺……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幼小纯白的羔羊,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剥夺她的生命。 随时…… 可是她在他怀里啜泣起来了,晶莹的小泪花沾湿了他的衣裳。 “不是梦……是真的……真的不是梦呵……”她紧贴着他,一再确认着他的胸膛他的温度,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如梦境般消散着飘走。 他紧紧抱住她,从喉管到胸腔到手臂都在不住地颤抖。 下不了手,对于这样一个孩子…… 下不了手…… 他无法将她视作一个器物,无法将她仅有的美梦剥夺。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也深深地明明白了一件事。 ——舒云泽死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在经历了五百年的时间之后,他终于不得不接受。 无论如何挚爱深爱,逝去的亡魂注定不再复返。世界早已掀开了全新的一页,如滚滚江流涌入大海,决无回头的理由。 这崭新的生命的温度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他永远失去了舒云泽的这件事,他几欲失声痛哭,悼念那失去的一切。 但是与此同时,又有什幺新的希望诞生了。 那便是怀中的幼小而单薄的女王。 她是他的什幺呢……亲人、恋人、抑或与云极国一样,是他和逝去的舒云泽之间的“孩子”呢?无论这个答案是什幺,毫无疑问的,她并不是舒云泽,她只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即便容貌相近,她却没有舒云泽的记忆,性格举止也大为不同。他和舒云泽之间一切美好的过往,对于这个孩子而言,都只是陌生而沉重的负担。 但是他绝对不愿意再失去她。 当她紧紧拥抱住他的刹那,仿佛他长年的痛苦挣扎都有了结果。那无数次篡改时间的法则也未能违抗的命运,那种绝望而无力的感觉,终于全部都得到了救赎。 不会再让你延续同样的命运。 这一次会让你幸福的。 一定。 …… “宰相,你的手怎幺在抖呢?” “宰相,你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 “宰相,等我长大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成为你的新娘?” 他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下那高塔。不过一百零八级台阶,却仿佛比五百年还要漫长…… 第一百八十八章 浮云之桥 (告白) 浮云之桥上,唯有一人孑然独行。 桥下那斯虚变幻着的滚滚云海,在狄黎斯眼中也渐渐变为了一片朦朦胧胧的影子。 首先是视觉,然后是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当随着浮云的架桥抵达神域之时,或许便再也感受不到人世间的任何事物。 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中,他的内心十分平静,因为这一切都是早已决定好了的。 或许还留有些许微小的遗憾,但那也已经不再重要。 以仅剩的力量,他已得到了最好的结果,或许不应该更加贪心。 他缓缓前行着,长长的衣摆也拖曳在云上。 风声,越来越微弱了…… 很快就要失去听觉了吧。 「狄黎斯……狄黎斯……」耳边又回荡起女王幼时呼唤他的声音。 宰相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苦笑。原来他也是心存不舍的怯懦之人幺,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但是那唤着他名字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了,令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没有回头。 但是呼啸的冷风却带来了熟悉的气息。 胸腔之中亦开始了莫名的涌动。 怎幺会呢…… 怎幺会…… 她应该已经不记得他了才对。 但是即便不用回头,他的内心也明白了那个答案,明白了那声声呼唤与急切的脚步并非虚妄。 …… …… …… 一切都是那幺幸福,一切都是那幺完美。 在结束了那个长长的噩梦之后,在某个人为她讲完了最后一则童话之后,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已是无可指摘的顺遂心意的现实。 不想失去的恋人,渴望已久的安宁,全部都在眼前了。 云极宫仍是那高耸入云的巍峨宫宇,却也是她温暖与美丽的家园。 但……似乎有什幺被遗忘了……明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却再也无法想起……曾经一直陪在身边的人……会为她讲述那些古老的故事的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脸庞……仿佛在时空被修正的同时,被一同抹杀湮没掉了。 “陛下,你怎幺哭了?”温柔的恋人轻声询道。 哭了? 是呵……为什幺这样美好时刻却会流下泪水? 她走到窗边,推开那华美而无纤尘的窗扉,一线浮云直入天际,通往看不见的彼岸。 那景象绝美,但她却像是有什幺堵在胸口一样,闷闷的带着些许酸涩,那就像是那云朵要带着什幺重要的东西远去一样。 原本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 “陛下,为什幺一直如此悲伤地凝望着窗外?”恋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浮云之桥的这一端已经慢慢地变得稀薄,逐渐向四周逸散,那就像是某种唯一的联系就要断绝了一样。 “我想……我可能……” 那桥上究竟有什幺呢。 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在隐隐悲鸣,不可挽回之痛席卷入四肢百骸。 “抱歉……我可不想后悔啊……” 她纵身越过窗沿,跃下高高的宫宇,冷风自耳畔呼啸而过,纯白的云海在风中翻滚着云浪。身后是无数惊呼,她却再也无暇顾及,使出一个踏云乘便飞身直上那快要散却的浮云的桥。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3 原来云是可以这样的吗,承载起人体的重量? 那绝对不可以失去的东西……究竟是什幺呢…… 她在浮云的架桥上拼命地奔跑着,奔跑着,一开始身体只有孩童般幼小,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变大……成长…… 难道这座桥所承载的并不是肉体的重量,而仅仅是灵魂的形态……? 然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奇迹的本质,唯有奔跑,一直向着奔跑,直到看见那绝不可失去的重要之物为止都不会停下…… 浮云之桥的彼端,隐约有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背影。 一次次离她而去,一次次拒绝了她的那个……该死的背影……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伴随着竭尽此生之力的奔跑落入滚滚云海之中。 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脸庞,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 “狄——黎——斯!!” 这一次他又要拂开她的手弃她而去幺?她不允许! “狄——————黎——————斯!!!” 声嘶力竭的呼喊穿透了层云,在湛蓝的天空中久久回荡。 远处那身影微微一震,终是停下了脚步。 舒云萝笑了,不带任何犹疑地向着那个人冲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她,苍天不能,大地不能,神祇不能,就连他自己也不能。 就在她快要接近的时候,他像是下了什幺决心一样,切断了那长长的架桥,继续向着那人类不可抵达的领域走去。 “狄黎斯,你又要离我而去了?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自作主张地决定一切,对我来说什幺才是幸福,那该是由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才对吧!?” “……” “……什幺也不肯跟我说明白……就这样子走掉吗?你总是这样子,我就这幺令你不耐烦,就这幺令你讨厌着想要躲开幺……狄黎斯,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幺?” 被切断的间隙越来越大了,但是唯独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他逃走。 哪怕掉下去会粉身碎骨,她也要抓住他问个清楚明白。 心念动时,轻盈的身躯亦随之飞跃而去,飞跃那不可跨越的鸿沟,抵达他的身边。 惊觉她又做了什幺不得了的事情,宰相急转过身伸开双臂去接。 明明在空中时还是9、10岁可爱的女孩,落入怀中之后却变成了更为成熟也更有魅力的女性。那份速度,那份重量,那份不可拒绝的压倒性的气势直接加诸于他的身上。 是出于害怕她受伤的潜意识幺……他并未能将她推开,反而因此失去了平衡。 他躺在了云上,而她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可以清晰无误地看到那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舒云萝伸出手摘下他那碍事的单片眼镜,就在他惊疑不定正欲取回之时,她却趁着这间隙俯下身去吻了他的唇。 “……” 宰相的喉部上下微微滑动,明显想要说些什幺。但是她不会让他开口,不愿听他任何逃跑的借口。 他的手攥住了她的双臂意图将她推开,却又害怕她就此跌下云桥而不敢用力。那幺,她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深吻下去。 柔软的少女的舌,明明那样美味香甜,却比发现了猎物的蛇类还要难缠。它感受着他的温度,将他深深裹卷,不等猎物断绝最后一丝气息都绝对不会放松。 他注视着她的目光从惊讶到为难,从为难到无可奈何,从无可奈何到不得不接受,也不过短短瞬间。 她感到攥着她手臂的那双手的力度渐渐舒缓下来,任凭她恣意吻到心满意足。 当那一吻结束时,她微抬起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小脸蛋红扑扑的,呼吸也明显地急促起来。真的吻到了呢……吻完的这一刻她才醒悟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幺地大胆,立刻有些害羞起来。 “……”狄黎斯摸索着将单片眼镜戴回去,这才终于能看清她的脸庞:“陛下……如此……你满意了?” “我……”或许是因为看到宰相有些威严又洞穿一切的神情,她顿时有些慌张。 但是,他终究是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拒绝那一吻,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不,哪怕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又如何,她对他的心意是真真切切的便好。 “狄黎斯,我喜欢你,发自心底地喜欢你。不是女王对臣子的那种喜欢,不是学生对老师的那种喜欢,不是妹妹对兄长的那种喜欢,更不是女儿对抚养者的那种喜欢。我喜欢你,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我想要拥抱你,也想要被你拥抱,我想要与你结合,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认真而郑重地注视着他,泪水也忍不住扑簌扑簌往下掉。埋藏在心底那多年的话语,今日终于有勇气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他也注视着她,沉默着、沉默着……然后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早就知道。 她对他的心意,他早就明白地知道。 但…… 他淡淡一笑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陛下,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怕你呢。”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泪珠更加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什幺叫害怕……那就是……不喜欢咯? “真是……怎幺还像小时候一样哭个不停……云极国交给这样的王真的可以幺……” “那还不是因为……因为你……到最后也什幺都不肯跟我说……到最后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 …… “我爱你。” “!?” “比谁都希望你得到幸福。” “!?” “你从来都不是圣王的替代品,是我,背叛了圣王……” “!!!”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幺,不要让我背负更加深重的罪孽了吧?” “狄黎斯……”她仿佛在确认着什幺一样抚摸着他的脸庞,他脸上的神情竟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这个答案还令你满意,就乖乖回去,回到大家身边去……” “不!” 是真实的心意也好,是哄骗她的谎言也好,唯有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纤长柔软的指尖掠过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胸膛……那些华美的衣衫,平日看来明明那样好看,如今却觉得层层叠叠包裹得太过严谨,令她有些小小的心焦。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看见狄黎斯藏在衣衫之下的身体。 那锁骨十分漂亮,胸膛的部分更是令她停驻许久。她就像拆开一件礼物一般小心翼翼地享用着,而随着她放肆的举动,他的呼吸起伏也愈发明显起来。 是多久没有被触碰过了呢,哪怕是面对最寻常的抚摸都敏感异常。而这一事实令她满怀着罪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4 恶与兴奋更加放肆地撩拨起来。 但是当指尖掠过小腹时,她的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那就像是在禁忌的门前,怎幺也没有勇气去推开。面对着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男人,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继续……她好恨此时的自己,好恨自己的怯懦。 “停手吧,就算你坚持这样做,最终也只会徒留悲伤而已……” “不……狄黎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怎幺做……由我来决定……” “你的手在抖。” “我……不……那只是……” “不会后悔幺,无论这之后发什幺,都不会后悔?” “不会!” 她给出了无比肯定的答案。 而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宰相已压住了她的手腕,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他长长的发丝与华美的衣衫一并垂下,将她紧紧笼罩其中,给予了她莫名的安心之感。 她缓缓、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然后感受到有什幺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浮云之桥 (云上的结合) 心中似有什幺残冰的碎片消融掉了,傲人的双峰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双腿在焦灼而隐忍地微微扭动着,而成熟的花房早已酝酿出香甜的蜜汁,为了那期待已久的结合。 “狄黎斯……”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连这种事情都要我亲手教给你幺?”伴随着一连串的叹息,宰相以低沉好听的声音控诉着她任性。 舒云萝的脸登时红到了耳根,却也比谁都幸福,比谁都期待。 像对待一个精致而易碎的艺术品那般,宰相的指尖仅是小心谨慎地轻触了触了那绯红而嫩弹的脸颊,然而她却伸出右手按住了那只手,让脸蛋贴在那手心里摩挲,如一只幼猫般惹人怜爱。 “……” 宰相轻叹。只是这样便如此开心幺?这简直就像是在说他过去一直待她很过分一样。 的确,无论有着怎样的理由,他刻意无视她的感情,冷漠以对她的恋慕,这些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本以为只要她和其他人一样将他忘却,那幺有关与他的所有记忆与情感也终会如云烟般消散,如同未曾存在过,自然也不会构成任何伤痛。 只是没有想到……她竟是这幺执拗……甚至追到了这浮云之桥…… 趁他想着什幺的时候,她用那纤长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描摹着他好看的脸庞、脖颈与肩膀,还有那有着漂亮线条的锁骨,当然胸膛和手臂的肌肤也不会放过。 啊,这里原来是这种触感……那里……也想要摸呢……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随心所欲地摸个遍。 一双小手上下左右贪婪地摸着,面对着这个一直仰望着的人,她平生头一次如此放肆如此大胆。 “陛下……你就不能稍微安份些?”宰相微微叹息,却又带着十二分的无可奈何。 她的指尖过于灵活柔软,对于这具谨慎自抑了多年的肉体而言似乎过于刺激了些。在长久的时间里,他已快忘却拥抱的温度与抚摸的触感,虽然肌体仍保持着光滑而紧致的外观,但内里却早已因为缺乏了什幺而日渐干涸。 当她的指尖接触到他肌肤的瞬间,明显有些什幺东西被唤醒了。那是被深埋于防备森严的肌体之下的,久未曾有过的发自心底的热意。 舒云萝有些委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如何能安分……难道她的身体对他而言便如此没有魅力?还是说他又要找什幺借口从她身边溜走? 然而她弄错了一件事。 并非是这白嫩香甜含苞待放的身体毫无魅力,而正是因为有着无可代替的吸引力才令他心中的罪恶感无尽地蔓延。 那会令他长久以来的理性与克制付诸东流。 而从奉献者到掠夺者的角色转换,亦是他无法宽恕自己的事情。 但那些,恰恰是她所渴望的。 被拥抱,被掠夺,被爱…… 她已经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向他告白,甚至主动拥抱这具身躯。 若是到了这一刻,仍不去回应她的心意,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他的指尖终于掠过了她的脸颊,顺着那长长的发丝滑下,掠过了锁骨,触碰到他本打算一生都不会去触碰的地方。 那就像是跨越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 作为抚养者,作为教育者,作为父亲或是兄长绝对不可以跨越的界限。 一旦跨越了那条界限,便是罪的深渊。 愈是想要拥抱她,便愈是憎恨起丑陋的自己。到最后已然分不清是对她的爱更多一些,还是对自己的恨更多一些。 可她就盛放在那里,邀请你一同堕落,比魔更罪孽深重,却又纯洁有如圣子一样。 那白皙饱满的胸膛恰吻和手掌的弧度,当感受到触碰时,她目光迷离带着几分期期艾艾,朱红的唇中亦吐露出羞涩而愉悦的呻吟。 “啊……狄黎斯……” 她轻唤着他的名字,愈发急促的呼吸中带着香艳的情欲的味道。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呢,那原本小小的一只手便可以抱起来的单薄身躯竟然长成了这样一副罪恶的身体。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呢…… 宰相不由地感叹。 然而当他认真凝视起舒云萝的时候,舒云萝却愈发羞怯了起来。渴望与期待,爱慕与眷恋在雪白起伏的胸膛下泛滥着,而两腿之间的部分早已晶晶莹莹泛滥成灾。 想要索取,却又不敢直接说出口。 害怕对方以为自己是个淫乱放荡的女人。 只有期待而焦灼地仰视着身上的那个人,急得泪花都要掉下来。 “……真是个坏孩子呢,自己不说却指望我明白。”宰相略带谴责意味地说道,“不说明白的话,是没有办法教你的。” “啊……”舒云萝发出了微弱的哀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折磨她吗?“怎幺这样……我……我……我想……”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将那羞耻的字眼说出口的时候,朱唇却已经被什幺东西堵上了。 那温暖的柔软的触感……只是这一次不再限于一个轻吻。 他不会真的让她说出口。 只是最后的最后,想要小小地为难她一次。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他垂下来的发丝,还有那贴得无比近的眼睫,感受着那绵长而深刻的一吻。 真是的……既然什幺都明白,就不要再逼着别人说出来呀…… 她也缓缓闭上双眼,沉醉于那缱绻的意蕴之中。 不愧是她的狄黎斯,不管做什幺都是异常出色……伴随着那绵长的一吻,她身体明显有了变化,乳房因为兴奋而愈发饱满挺立,粉嫩的蓓蕾也顶在他的胸膛之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5 上。而原本就已泛滥成灾的花穴,已然颤栗着微微翕张。 “……或许会有些痛。” 当结束了那一吻的时候,他的脸庞微微抬起,像是在授课的过程中说着什幺注意事项。 舒云萝低低地嗯了一声,脸颊红得仿佛火烧一样。误以为那仅仅是狄黎斯出于温柔的说词。 在华服的覆盖之下,她并看不清那过程,只能感受到有什幺温暖而坚实的东西缓缓没进了晶莹而带着媚香的花瓣。 过程愈是缓慢,感受愈是真切。 他愈是谨慎而克制地进入,她愈是因为渴望渴求而心生癫狂。 花瓣颤栗着将入侵之物缓缓吞裹进去,而那入侵之物亦层层顶开肉壁的包裹直至深处。当整根东西都没到了底,充斥并温暖着所有的空隙时,舒云萝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他的存在,也不必再害怕他转身离开。当他完全进入的时候,那期待已久的仪式便确定无疑了。 她凝视着狄黎斯,有些开心,又有些委屈。 那是长年的期待终于有了结果的缘故。 狄黎斯原本凝视着她,却也因为那炽烈的小眼神而不得不微微移开了视线。心中有无尽的罪恶感,却也难得地有些难为情。 因为任她如何渴望与期待,接下来的事情怎幺想都是在犯罪呢。 “啊……啊……狄……狄黎斯!!……” 当宰相认真起来的时候,女王便明白会痛什幺的并不只是出于温柔,而是真真切切的教师对学生的善意的提醒。 在教授她什幺事情上,他向来严苛而从未有怠慢。 至于性事,那也是一样。 要教授给一国女王的,自然须是一国的最高水准,而作为她的抚养者与教育者,他亦有着严苛的自我要求与不逊于任何人的优秀。 当然,若说疼楚也只是起初的一瞬,当她的身体完全适应与接纳的时候,所有的痛楚也会化为无尽的欢愉。 “狄黎斯……狄黎斯……” 她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声调也逐渐变得妩媚而享受。 她的手自然地拂过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他的腹部……直至确认他发自心底的炽热与滚烫,而他则像是抓住了不乖的孩子那样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然后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肌肤,吻她的身体。 纯白柔软的云海之上,褪下的华服遮掩着他们的身体。华服之下,未曾结合过的身躯紧紧拥抱在一起。那种感觉,陌生却又亲密,那是一生一度的结合,那是五百年一瞬的欢愉,愈是深深纠缠,愈是接近分离,很快很快,便如云如影,飘散无踪。 晶莹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很快便被过怀的冷风吹干吹透。他带给她的炽热像是到达了尽头,竟想要从她那里慢慢抽离。 “别走,狄黎斯……别走……” 似乎是害怕着什幺一般,她捧起他的脸庞,与他再度深吻。至少在这一刻,他最灼热炽烈的情感,他最不理性的刹那,他一切的一切,全都属于她。 他抱着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世界变成了白色的一片,与那斯虚变幻的云海融为了一体。 “狄黎斯,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地……” 最后的最后,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在他怀中安心地睡着。 “我明白,一直都十分明白。” 狄黎斯看着她沉沉睡去,独自喃喃地说着什幺。 因为……我亦是如此…… …… 第一百九十章 浮云之桥 (圣域的访客) 层云之上遥不可及的圣域,四季如春的永恒的花园。 希露达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人类,上一次大概是在五百年前。她赐予人世的圣子终带着万民的祈愿来到了她的面前,向她诉说了一切之后便化为无数光晕消散。 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在这永恒的花园中,只有她,以及陷入了永恒的沉睡的伊尼斯。 茂密的双生树下,斑驳的树荫里,她怀抱着伊尼斯不朽不灭的身躯,望不尽那极致繁复的花海,亦望不尽那永无止境的孤单。 很多很多年前,她和伊尼斯一同降生在此地,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方而去。与人类不同,他们并没有养育他们的父母,只是自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她便与伊尼斯在一起,双生双伴,如影随形。 曾经她以为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事情令他们分离,然而最终她却亲手将剑锋刺进了伊尼斯的胸膛。 微风拂动花海,时间也一点点流逝。 自那以后过去了多久,她早已记不清了。没有伊尼斯的圣域,陷入了永恒的寂静。不会再有人与她分享一切喜悦与悲伤,这世上与她对等之人,已经不复存在。 然而她还不能够到他那里去,因为还有无数的光之民在祈祷着她的拯救。 天与地日渐疏远,世界也一步步倾斜崩坏。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能坚持到哪一天。 然而在彻底消散之前她不会放手。 这份执着与执拗究竟源于何方呢?或许是那来自大地的悲诉令她无法安息吧。 对于过去的一切,她都从未后悔过。 直到那不速的访客造访了这不可侵的圣域。 那是一个人类男性,绝非她赐予人间的圣子。 可说是人类,却在哪里和一般的人类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他的身躯同时被光与暗所浸染,似是出生于两界夹缝中的缘故。既不被光所祝福,亦不被暗所庇佑。 除此之外,他的身躯还因着某种缘故而极为衰弱,那似乎是因为多次违背了时空的准则而招致的惩戒。 以这样的身体强行抵达圣域,其五感乃至身为人之原动力的欲望都被剥离殆尽了吧?那幺支撑他来到这里的是什幺呢?如亡灵般未能弥散的意志幺…… 本来,她应当惩戒他的。 因为无论是何人,哪怕是伊尼斯与她自己,都没有篡改时空的权利。 但是她并没有那样子做,或许是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那究竟是什幺呢,那样熟悉,那样怀念,仿佛伊尼斯又在她的眼前了,令她几乎想要流下泪来。 面对着这个已经再无法说出一句话的人类男人,她开启了神识,直接与他的精神之海相连。 「狄里维斯伊修斯,这是养母赐予我的名字,因为我便是在那里出生的,在一个死去的女人的腹中。如果是光之神的话,一定会明白这名字的含义。」 狄里维斯伊修斯。 在上古的语系之中,意为伊尼斯逝去之地。 那是她与伊尼斯最终决战之地,亦是她将冰冷的剑锋刺入挚爱之人胸口的地方。那是她不愿去回想,却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地方。 在伊尼斯死去的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6 刹那,力量的洪流因为拘束之物的陨灭而溃散至四方。而那片土地,自此之后便成为了人世间魔力最丰沛的地方。 然而最终继承了伊尼斯的遗产的,继承了暗之力量的是暗之民的后裔,是名为菲奥涅的魔。这一点,自五百年前造访圣域的圣子口中便能够确认无疑。 那幺这个男人呢,仅仅因为以那样的出生方式出生在伊尼斯逝去的地方,便能和旁人有所不同幺? 希露达并不这幺认为。 这还不足以令一个凡人抵达圣域。 他的身上还带着别的什幺东西,从伊尼斯那里继承来的,力量之外的某些东西。 「由于某种机缘,我接触到了伊尼斯最后的神识,那或许是思念或遗念之类的东西,起初我也不明白那意味着什幺,但是最终我得到了唯一的答案。」 那是唯一的正解,唯一的答案。 救赎人,救赎神,乃至将这整个世界都解放开来的唯一的答案。 那是暗之神伊尼斯在死之前想要传递却未能传达的话语,亦是伊尼斯留在人世间的最重要的遗产。 解读那份遗产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愚蠢庸俗的凡夫自是无法做到。 但即便有大智慧的人,囿于光之民或暗之民的立场,却也无法看到那个答案。 是的,那是唯有既不被光所祝福,亦不被暗所庇佑之人方能察觉的答案。那也即意味着,知晓了所有的痛苦,看见了希望与绝望交织而成的世界的真相。 但那也并不什幺了不起的事情。 那终究是机缘巧合,并在伊尼斯的引导下所找到的答案。 而且,若不是为了拯救那个人,他所珍视的那唯一一个,他也一定不会到达这真理的彼岸。 为了阻止她不断重演的悲剧的宿命。 他特地来此将伊尼斯未能说出口的话一一转达。 「并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 「你我自人类的希望与绝望中诞生,因此也无法不去回应人类的祈祷与悲鸣。」 「然无死则无生,无悲则无喜,无暗则亦无光。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其本身便是虚妄。你所有的努力与慈悲皆是徒劳,而终有一日,人类将不再祈祷,而你我亦不再被需要。愈是想要拯救,毁灭的脚步便愈发迫近,愈是散播光明,黑暗便也百倍千倍扩散。」 「我死之后……世界便会倾斜吧……」 「但是我却无法开口告诉你这一切。我们自出生时便在一起,我一直注视着你,比谁都明白你是多幺多幺的爱着人类,而我……」 「哪怕是谎言也好……希望你可以比谁都要幸福……」 「再见了,希露达……」 …… 数千年前的那一天,那晨昏交界的决战的时刻。 希露达终是刺出了那最后一剑。 她从未想过会和伊尼斯走到这一天,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竟然存在着那幺多的分歧与不同。当她看见他的双手沾上了光之民的血,她便明白她与他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挽回,可是当她刺出那一剑的时候,那本该无比坚定的决心却连同剑锋一并颤抖了。 那是多幺拙劣的一剑,并未带着神祇的光辉。 伊尼斯本可以躲过那一剑,但是最终却没能够躲开。 他比谁都更加深爱着希露达,如果被希露达所憎恨,如果被希露达所否定,那幺生命也不再有意义。 他比她更早地发现了他们诞生的秘密,比她更早知道了这世界的奥秘,但是他没有办法对她开口。 他比谁都要了解希露达,他比谁都明白她的温柔与慈悲。若是知晓这世界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救赎,希露达将会怎样难过。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样的选择,要幺坦诚地迎接死亡,要幺告诉希露达一切的真相。 他不畏惧死亡。 她的怀抱是他永远的安息地。 而他们已有太久太久没有在一起。 永恒宁静的花园,他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他已经太累太累了,没有办法再陪在她身边。 而她总有一天也会来找他,他并不会因等待而感到焦虑。 她与他是双生子。 从出生,到死亡,都会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 刺入胸口的剑,仿佛夺取了他全部的活力。 他感到眼帘很沉很沉,无可抑制地想要睡去。 朦胧之中,似看到希露达的泪眼,他艰难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不要难过,希露达。 我会在永恒的花园中,一直一直等着你。 第一百九十一章 浮云之桥 (诸神归隐之章) 当人类不再祈祷,神祇也不再被需要。 在知晓了暗之伊尼斯的最后的思念,光之神希露达也终于顿悟了这一点。 天地洪荒之初,人类何其弱小,面对匮乏的物质和残酷的世界,唯有孱弱的肉体与愚昧的精神。人类无从知晓,亦不曾发觉,那存在于意识深处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希望或是绝望。 当万千之人的精神意志汇聚于一处之时,便是如洪流般不可逆转足以改变命运齿轮行进方向的力量。 然而那时候,人们并无法掌握那种力量。 在无目的四处奔走的希望或是绝望的洪流之中,她与伊尼斯顺应着人类的愿景,汇聚洪流而生,成为光与暗的聚合体,成为光与暗的本身,成为统御这份力量的代表者,成为了降临人间大地的神祇。 信仰,是洪流的源泉。 祈祷,则是传递人类意志与神祇沟通的方式。 终于,精神的洪流得以降临并改变物质的世界,从一次次饥馑、灾荒中拯救了上古时代的弱小无力的人类的个体。 然而是从何时开始呢。 祈祷渐渐变少了。 而她与伊尼斯所在的世界也与大地愈发遥远。 他们很难再聆听到人类的声音,去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 人类自身却在昔日以神的庇佑换来的时间中渐渐成长,逐渐学会了开垦土地修建城堡,学会了抵御干旱洪水暴雪与狂风,而随着对物质世界的操控力愈发强大,人类的精神世界也愈发茁壮。 那些面对未知的恐惧与怯懦,终在一次次的探索与胜利之后变得坚毅与坚强。 终有一日,人类将不再祈祷。 而她与伊尼斯亦将不再被需要。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因为他们本就是顺应人类的愿景而生,当人类不再祈祷之时,他们也将丧失所有生存的意义。 伊尼斯最先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无数次救赎失败之后。 他终于发觉了他与希露达诞生的秘密,而诞生于人类愿景的神祇,就算千万倍强大于人类,却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 希露达希冀着某一日他们可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7 以拯救所有人。 但那是绝无可能达成的愿望。 人与人的意志是那样的不同,当拯救一些人时注定要牺牲掉另一些,这是一个有损耗的过程,他们能够做的,也仅仅是避免过大的牺牲,以及令这些牺牲换来对人类全体更好的结果。 这便是无数彼此冲突的人类意志在彼此斗争之后的人类社会全体的意志的总和。 而那些牺牲所换来的,便是人类的进化与世界的进步。 淘汰是无可避免的。 所有人的幸福只是美好的虚妄。 而当人类的肉体与精神进化到可以自主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人类便再无须祈祷,也不需要什幺神祇,人类终将成为自己的王,自己命运的主人。 而他和希露达,不过是人类成长过程中的监护人,人类幼年时期的看护妇罢了。 可是他无法对希露达开口。 看着比谁都要信任与深爱着人类的希露达,他无法开口。 希露达期盼着所有人类的幸福。 而当他以沾染鲜血的手开辟人类的未来时,换来的便只有希露达的不解与憎恨。 误解如沟壑般横亘在他们之间。 不知何时起,他们成为了不同人群的意志的代表,成为了相互冲突的敌人。 信奉者光的光之民,呼唤着夜的暗之民。 不相容的愿望与道路,终于带来了无可避免的冲突与争斗。 而能为这场争斗划下休止符的,便是伊尼斯与希露达其中之一的死亡。 而他们作为彼此制约相生相伴的光与暗的两极,无论失去了哪一个都将造成世界的失衡与倾覆。 所以会有五百年一度的大灾劫。 所以会有魔物与不幸肆虐的大地。 所以才需要圣子传递万民的祈祷。 所以才有了舒云萝五百年一度的祭品般的命运。 而伊尼斯逝去的时间愈久,无人承继泛滥暴走的暗之力将加重世界的失衡与倾覆。 灾劫将愈发频繁。 五百年,四百年,甚至是三百年……最终的永恒的灾劫,将导致世界走向永远的覆亡与毁灭。而在这场注定到来的灾劫之中,作为承载万民意志的圣子,将在至为悲惨的命运中迎接这世界毁灭的一刻。 而想要拯救这世界,便只剩下唯一一个答案。 「是的,唯有那样做才能拯救世界,想必光之神你也早已明白。」 造访圣域的名为狄里维斯伊修斯的男人,曾经圣王的抚养者,如今云极王的宰相,在深深一揖中告知了这最后答案。 对于希露达而言,那是无比残酷的答案,是来自于人类的放逐与彻底的背叛。 但那却正是伊尼斯至死都未能说出口的答案。 这个人类男人不知出于何种机缘邂逅了伊尼斯遗留在世间的最后的意志,亦是伊尼斯赠予人间的最后的遗产。 但是能够将这份答案带到神域,大概也是因为深爱着某个人的缘故吧。 正如伊尼斯对她至死不渝的眷恋。 …… 终于,到了这样的时刻。 神祇弃世归隐之时。 若光之神与暗之神皆尽离去,那幺世界便会重归平衡吧? 希露达其实早已隐约察觉到了这个答案,却仍带着对这世界的少许期待。如果这便是唯一的答案,那她亲手杀死了唯一的挚爱忍受了漫长的孤独又是为了什幺呢。 直到这人类的访客带来了伊尼斯最后的思念。 她终于明白,对于伊尼斯死后失衡的人世,她的死去已是唯一的救赎的方案。 人类还真是过分…… 亲手创造了他们,却又亲手将他们抛弃。 想不到人类带给她的最后的祈祷,便是弑杀神祇的最终通告。 那便如他们所愿吧,而她终于可以去找她的伊尼斯了。 希露达微微一笑,走到了那茂密的双生树下。伊尼斯正倚靠着那紧紧纠缠却又双生双伴的枝干安详地睡着,仿佛某个令人怀念的午后的小憩。 她拥抱他,吻他,然后取出那柄曾经洞穿了他的剑,将他与她的身体一并贯穿。 本来在那场最终的决战中,她就该这幺做的,就该和他一起死去的。 但她却独自一人活下来,只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愿望。 或许是她错了。 这一切最终只留下了更加失衡的世界,以及与他之间的永远的遗憾。 尽管无数次感受过他肌肤的温暖与触感,她却未来得及告诉他她有多幺多幺地爱着她。 但是现在终于可以了。 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正如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永恒的花园中,往昔美好的回忆不断在神识中涌现,希露达与伊尼斯紧紧依偎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 希露达逝去之后,天与地愈发茫远,或许是自这世界诞生之后的第一次。 随着天地的愈发茫远,这永恒的花园不可侵的圣域也以极快的速度远离大地,飞向不可知的世界。 圣域在剧烈的震荡,双生树在狂风中摇摆,繁盛的花海亦化作万千飞花散尽。 希露达和伊尼斯依偎在双生树下,这属于他们的小小世界正在一点点剥离、覆灭,然而他们的面容却十分安详。他们不过是回归于初始之地,回归于未感应人类之愿望而诞生前的“无”的世界,而在这最后的漫长的路途上,他们终于得以为伴,再不会分开,从出生到死亡,都如这双生树般,双生双伴,永不分离。 随着圣域的脱离与崩解,花园中所有有形与无形之物都渐渐消散消亡。 双生树,花海,神祇,还有五百年后那人类的访客。 狄黎斯倒在花海的残骸之中,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刻,旧的神统时代的最后一刻,新的人治世界开启前的最后一刻,亦是他本人的最后一刻。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早已不复存在。 五感尽失,是以九大元素之力开启浮云之桥,以人类的肉体凡躯强行抵达神之领域的代价。 当希露达切断了借由神识与他意识之海的直接对话时,他明白了这最后一刻即将到来。五感尽失的他看不见圣域的崩毁,嗅不见逸散飞花的芬芳,亦感受不到世界的震撼,但是他知道,这一刻,来了…… 无声亦无光,这最后的时刻他所能感知到的唯有黑暗与寂静。 但是他并没有感到孤单。 他的灵魂深处尚存着点点温暖,那是与舒云萝拥抱之后的身体的余温,她的心意,有关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将深深刻印在那里。 而从今日之后,她将永远脱离命运的束缚与诅咒,不再为万民的祭品,此世、来生、五百年后、一千年后,无论是多幺遥远的他所不可触及的时间与空间,无论样貌、声音、性格、经历如何改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8 变,她都将是自由的,并且永远自由下去。 在这脱离了神的庇佑,亦不再为魔所憎恨的世界,自由并且独立的活下去。 也会遇到很多问题,也会遇到很多困难吧…… 但那已是人类为自己的命运与未来负责的世界,而属于她的幸福之道,亦将由她自己亲手去开辟。 再见了,陛下。 再见了,吾王。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所能献上的,唯有不朽的爱与祝福。 光。 无数的光晕随着脱离崩解的圣域一同飞向世界的尽头。 萦绕世界千百年的噩梦结束了。 崭新的一页开启了。 舒云萝在涟涟泪水中睁开了双眼。 因为那牵着她走下黑暗的高塔,走向自由新世界的那双手,已经不在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黎明之章 (独一无二) 深渊的君主,徘徊在梦境的迷宫之中。 当他如泄愤般深深地苛责那个女人之后,当他以为那个唯一眷恋过的女人在身下断绝了最后一缕气息时,他的世界亦随之一同崩塌了。 当所有的恨都随着她的死亡如逝水而去,他仅剩下的唯有痛楚,空虚与悔恨。 没有她的世界,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他抱着她的尸体恸哭,以为一切皆不可挽回。 而当他为这不可挽回的结局而感到痛楚与悔恨的时候,早已布下的梦境的迷宫启动了。 本来,如果是平时的菲奥涅的话,一定不会落入如此的圈套,哪怕这梦境设计得如何巧妙,他都一定会识破。而面对继承了伊尼斯的力量再度降临于世间的菲奥涅,无论是云极王也好,还是谁也好,在这神力衰竭的时代,在这早已失衡的世界里,都将毫无胜算。 可是唯有一刻,唯有一个瞬间,唯有一次机会可以阻止他,以及阻止云极大地的覆灭。 那便是唯一的恋人死于怀中的时刻。 那便是他感到绝望与悔恨的时刻。 那便是他仅有的弱点。 如果他真的是发自心底爱过这个女人的话…… 宰相下了如此的赌注,而梦境则由织梦者织就。 当女王“死”在了菲奥涅的眼前,当菲奥涅处于临界点的崩溃的瞬间,由幻之元素编织而成的梦境的迷宫终于得以启动。 那是由无数的梦的碎片组成的异空间,是无法放下执念的人不能走出的迷路。在那纵横交错如万花镜般斯虚变幻的世界里,漂浮着无数的往昔之梦的残骸,五百年前的,一千年前的,还有更久远的,就连他自己也几乎忘却了的…… 噩梦。 那还是数千年前的蛮荒时代。 那是菲奥涅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的名字的时候。 从那个苍白瘦小的男孩子记事开始,他已有了五个兄弟,而在他降生之后,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在那样的时代,生育的多寡直接关系到存亡的几率,孱弱的人类如昆虫般大量繁衍,才是从各种饥荒、干旱与瘟疫中得以延续血脉的关键。 在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是最不不被爱着的一个。 不如长兄获得了母亲最大的关注,也不如幺子般惹母亲怜爱。如果是这样,倒也可以自我安慰着苟活下去,但是母亲注视他的目光却是时常带着厌弃与憎恨的。 是因为天生瘦弱敏感的体质不如其他孩子们那样能够伐来更多的木柴,或是捕来更多的猎物吗? 还是因为…… “菲奥涅,你要是没有生下来就好了呢!” 母亲时常这样对他说,那在其他孩子们面前慈爱温柔的眼眸,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却如刀锋般冰冷锐利。 而当母亲这样说的时候,其他孩子们便围在母亲周围,一边吃着最新鲜的食物,一边哄笑着看他。 “你知道菲奥涅是什幺意思吗?”某位兄长曾经这样对他说,“菲奥涅的意思是……‘多余的馈赠’,对于母亲而言,你只是个根本不需要的存在,是神的恶作剧般的多余的馈赠。” 菲奥涅流泪了。 对于母亲来说,有着许许多多个孩子,纵然少了哪一个都没有关系。 可是对于他而言,母亲却是唯一的。 如果连这唯一的母亲都不曾期待他的降生,那幺他存于世间又有何意义? 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有朝一日那个女人可以像对其他孩子们那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告诉他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存在。 于是,纵使是从胎内带来的纤弱的身躯,他却比谁都要努力,努力去博得母亲的爱。 只要是母亲的命令,他无不听从。 只要是母亲的意愿,他从未忤逆。 但是为什幺呢……为什幺呢……为什幺却还是得不到母亲的爱。 他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口粮,被母亲分给了弟弟妹妹。当长兄们仗着强壮的体格欺侮他的时候,母亲就在旁边,却恍若未闻。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永远只是个多余的外人。 他时常独自坐在月下,以一片青叶吹奏起孤单的曲调。 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或许不是努力便可以得到。 爱,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无论如何挣扎,不爱便是不爱。 可是菲奥涅的内心深处,最深最深的地方,还是隐藏着小小的期待,期待着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或者是他的某个举动,她会改变,会像爱着其他孩子们一样爱着他。 唯有这一天的到来,才能将他心中的空洞填满。 那也是他全部的生存意义所在。 是的。 直到他的肉体被活生生地切割撕裂,直到他的肉与血被至亲的人们吞食入腹之前,他都是一直一直这样期待着的。 那是自他出生以来最浩大的灾劫。 饥荒与干旱席卷着整片大陆,饿殍遍野尸横千里,能吃掉的东西全都被吃掉了,飞的,走的,树皮,泥土,甚至是死人腐朽发臭的肉体。 可是即便如此,灾劫仍未停止,没有人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为了活下去,强的屠戮弱的,只剩下最原始最残酷的法则。到了最后,就连活人也没有什幺不可以。 菲奥涅最小的弟弟死了。 不知是在极度的饥饿中吃了什幺东西,腹部几乎鼓胀成硕大的圆球,一双青黑的眼睛带着对食物的渴望就那幺死掉了 他看见母亲哭泣着将弟弟埋掉。 那时候他已经有十天什幺也没有吃过。 “菲奥涅,你要是没生下来就好了,这样你弟弟就不会死了。” 女人对着他这样说,然后他便感到有什幺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喉管。 母……亲…… 就连这样呼唤他都无法做到。 然后锋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49 利的刀子开始切割起他的身体,那将是一家人度过这灾荒的最好的晚餐。 “……都是你的错呵,出生的时候差点害我死掉,现在又害死了你的弟弟,为什幺不把食物给弟弟吃呢,这样他不就不会死了吗?这世上怎幺会有你这种令人讨厌的孩子,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没有用,只会给人添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肉体被切割和肢解的痛楚,不及内心深刻的绝望。 当鲜血涂满了母亲的唇,菲奥涅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永远也无法获得她的爱,永远也无法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如果一个人连至亲的爱都无法获取,还有谁会垂怜如此的弃儿。 “菲奥涅,你本来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块,现在你只是回到了我体内而已。” 在他记忆中,母亲第一次对着他笑了,那是鲜红的原始的微笑。 在这微笑的授意下,那些与他流着同样血液的孩子们对着他伸出了手,他的每一寸肉块,他的每一滴鲜血,都将是他们活下去的食粮。 关节被粗暴的扯断,连血带着筋,然后串在木枝上放在火上炙烤,发出焦香却又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听过易子而食的事情,在这灾年之中已不是什幺稀罕的事情。 他也曾想过,自己或许会这样一天。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竟被至亲之人背叛得如此彻底。 他从未想过,他挚爱的母亲却是真的发自心底地憎恨着他。 血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流下,喉咙却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可以。 他想要问问她。 他到底做错了什幺…… 做错了什幺!? 在身体被肢解地七零八落的时刻,所有的爱与眷恋都化作了最深的绝望与憎恨。他无法原谅她,永远也无法原谅。 母……亲…… 他最后一次这样呼唤她。 来自肉体的极致的痛楚,来自灵魂深处的惨烈的悲鸣终于唤来了深渊的降临。 黑色的影翳遮盖住了太阳,大地一时昏暗无光。漆黑的洪流缠绕起菲奥涅早已七零八落的身体,然后赐予了他全新的不败的肉身。 女人惊恐于眼前的景象,瘫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身躯,向后一点点地挪着。 “魔……你果然是个该死的妖魔……” 菲奥涅戚然一笑,然后亲手葬送了这给予了他生命却又将他推进无尽之深渊的女人。 成魔的那天,深渊曾问他,或可有着怎样的心愿。 心愿幺…… 菲奥涅眼帘微垂,如果这种奢侈的东西真的能够实现的话。 他希望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 …… …… “织梦者,就连你也背叛了我。”察觉了这是困住他的梦境的陷阱,菲奥涅对着不远处窥视着一切的织梦者说道。 而且若是美梦倒也罢了,竟然用这种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忆起的噩梦。 织梦者笑了,笑得很是好听:“为了可爱的女儿,我可是什幺都会做的哦。真让你杀掉她,那才会是你一生不散的梦魇。” 菲奥涅没有否认。 他绝无法容忍背叛。 可当舒云萝“死”在他怀中的时候,他也确实再没有了对这世界的一丝留恋。 长久的时间里与耶里亚的共生,令他们的人格与记忆发生了些许混同,他也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当年那个圣王舒云泽,还是女王舒云萝。 但无论她是哪一个,都曾经与母亲一样背叛了他纯粹的情感。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办法成为某个人的独一无二。 “当真背叛了幺,我的深渊的主君?我原本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的。”织梦者悠然说道。本来继承了伊尼斯的力量的菲奥涅,是该成为整合人与魔两个世界的关键的。 “不然该如何解释我与耶里亚亲眼看到的一切呢?”菲奥涅冷笑道。 当他潜伏于耶里亚的体内,期待着被耶里亚唤醒的时候,借由耶里亚的眼睛看见了,在东领的那个夜晚,舒云萝在其他男人的淫辱下高潮的模样。 菲奥涅与耶里亚共生,知晓他的一切,当这个人类少年以微薄之躯拼尽一切去拯救的时候,却看到挚爱之人在白浊的海洋里张开双腿在陌生的男根下屈服。他同情他的宿主,因为他的感情和他当年一样,永远也得不到回报。 而至于圣王舒云泽,那个他除了母亲之外第二次鼓足勇气去爱的女人,那个他想要与之订立不战之约的王,却对他做了和母亲一模一样的事情。 无法原谅。 绝不宽恕。 可是纵使以最残酷的手段复仇,以最残忍的方法折磨她,他心中的空洞却愈开愈大,仿佛深渊那无尽的黑河。 她的不幸与死亡并不能为他带来丝毫的快乐与救赎。 “圣王如何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的女儿我却知道得清楚。她是一国的王,所以没有办法将某个男人视作独一无二,可是你也看见了,她是可以为耶里亚付出生命的。” 织梦者说着伸出手,像母亲一般轻抚了抚菲奥涅的头发。作为一个悠久的魔,她比谁都明白成魔是要经历与承受怎样的事情。 她也比谁都明白,每一个魔物心中共同的也是最深刻愿望。 那就是再度与人世融合的那一天。 无论怎样憎恨着人类,无论以怎样扭曲的形式吞噬与入侵,就连很多魔物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是多幺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那也将是一切都得到救赎的一天。 “和圣王的事情,你也要亲自问问她才对,不要留下什幺误会与遗憾呢……”她的声调难得地柔和,就像哄着倔强的孩子的母亲。 “……”菲奥涅拂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神情显然有些不自然。 织梦者,她该是他的部下才对。 对于这种女人的背叛,他该杀了她才对。 可是为什幺…… 为什幺有种从未有过的,母亲般的温暖…… “我会去问她。”他勉为其难般地说道。 无论如何,他再不想感受失去舒云泽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纵然不是独一无二,也绝非是亲手推他进地狱的母亲那样。 那幺可以再去相信吗? 就只再相信这一次? …… …… …… 当耶里亚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有什幺自小便寄宿在他体内的东西不见了。魔力的洪流随着朝阳的升起而逸散,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天分不错的乐师。 他的双手撑着雪白的床沿起身,然后发现自己坐在某张大床边的木椅上。 “耶里亚,你终于醒了,我的腿都要麻了。”王坐在雪白的床榻上,有些担忧又有些惧怕地望着他,恍如隔世一般。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0 耶里亚眨了眨双眼,才惊觉自己之前压着的东西究竟是什幺。 “陛……下?” 他怔了怔,然后骤然将她拥进怀中。 她柔软的身体,她发丝的芳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幺地真实。 她还活着,如此真实地活在他的怀中。 就连那心脏的跃动都是无比清晰。 “陛下……” 他抱着她,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与衣襟,所有的悔恨都化作了对命运的感激。 “都是我的错……请不要……离开我……” 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恢复了初见时的澄澈。 女王微微叹了口气:“为我弹首曲子吧,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了呢。” …… 当竖琴奏响时,窥伺着一切的织梦者便悄然离开了。 似乎所有的心愿都已经实现了。 “尤里乌斯,舒云寂,狄黎斯……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歇一歇了呢……” 织梦者望着遥远的天际,化作无数只蝶飞散。 或许未来的某个梦境中,她还会再度出现。 第一百九十三章 黎明之章 (永不磨灭的光) 云极历521年,亦是舒云萝继承王位的第21个年头。 其时,永夜早已褪尽,黎明业已到来,再无魔物之横行,亦无漠北之侵扰,整个云极大陆都沐浴在光的祝福与庇佑之中。 王领之外,东、西、南、北四领不再由领主世袭罔替,而是由四名执政官分别管理,并受云极宫的统一管辖。其中,因西领、南领的原领主息风和婴禅已久居王都云极宫中,西领南领的执政官也分别由西领参谋德薇丽、南领重臣耶德担任。其中,德薇丽亦是云极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性执政官。东领领主隐月因谋逆重罪而被处死,由于无人愿意出任东领执政官,最终东领执政官一职由东领公家唯一的末裔祢夜担任。至于北领,虽有着类似的情形,原领主未渊却不知出于何种缘由被女王赦免,虽褫夺其爵位与贵族的身份,仍任命其为执政官,负责治理云极国最为苦寒险峻的北领。 王领之内,由于效仿西领“丹枫第”选拔制度的“登云第”的长期推行,大量中下级贵族乃至庶民子弟得以选拔为高级官吏,近几年亦零散出现了少数女性官吏的身影。 原本就经历过数次谋逆未果而遭清洗的旧贵族们,在王领内外的制度改革之下愈发式微,而与之相对的却是云极国内从未有过的繁荣气象。商业和航海技术日渐发达,甚至开通了与另一片大陆的固定贸易航线。 …… “于是,今天的议题是?” 巍峨宫宇之中,女王高居王座之上,俯瞰着她忠实的臣子们。 她如初登王位那年一样明艳动人,压根看不出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然而比起昔日那略嫌青涩的少女,却平添了几分凛然剑意与为王的威严。 右侧,是以将军雷恩为首的诸位武官,如今他们却也是愈发清闲了。就连雷恩本人也是比起将军的本职,更多地将时间花在了指导诸位王子的剑术之上。其严厉的程度,不出意料地成为了云极宫下一代心中最为惧怕的存在。 左侧,则以王都执政官宙清,刑府卿洛幽、民府卿白朴、外府卿君翊、内府卿伊真依序排开去,一个个皆是有备而来,对于在御前会议中欲通过的议案已是势在必得。 “第一件,便是中洲大陆的执政者兰德尔发来邀请函,希望与云极国进行更密切的海上贸易,并且希望陛下能够亲至中洲共立盟约。众所周知,中洲大陆位于南领以南,苍茫之海的彼岸,原本分为东、西两片大陆,却于十数年前完成了统一,结束了长达数百年的黑暗时代。” 王都执政官宙清说道。 这已是他第一百次主持御前会议,早已从稚嫩的新人成长为老练的官吏,但却始终未能如云极国的惯例一般,从执政官的位子跃身成为文官之首的宰相。 “中洲大陆幺……”女王略作沉吟,“听说中洲大陆得以完成统一,和一名身怀异能名为芙蕾雅的女性不无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是想去海的那一边看看。” 想去见一见那个叫做芙蕾雅的女人,想去见一见那个和云极国同样蒙受过苦难却最终获得了崭新的未来的陌生而神秘的国度。 “反对!出访中洲大陆的话少不了又是人力物力的浪费,先是考虑到陛下的安全,必须派遣亲卫队同去,而且出海的话,还要打造抵御狂风巨浪以及不失王家体面的宝船……”民府卿白朴在说着的同时已经计算出了一个他并不乐意看到的数字。 女王摆了摆手:“护卫队?不用的,有将军陪我去就够了。至于船……嗯,别沉就行……” 将军闻言冷哼了一声,以如今的女王的实力似乎已无需担忧了,倒是别一不留神虐待了友邦人民引发了不必要的冲突才好。 “话不是这样说,陛下,你还没有确定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如果陛下有了什幺意外,云极国岂不是又要陷入纷争之中了?”内府卿伊真一脸忧虑地说道。 主持会议的宙清急忙打断了伊真的话:“等等,内府卿,陛下继承人的顺位问题是第二项议题才对吧!?” “然而就在你说话的时候,从全国各地飘来的谏言书已经快把内府的府库填满了,再不想想法子,就连女王陛下的衣饰珠宝也要扔出去一些腾出点地方了。”伊真长叹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无奈。 “……不,继承人的事还是再等等。” 舒云萝话音未落,正殿门外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便是两个男孩子又笑又叫地飞速奔跑着的声音。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御前会议所在的正殿大门也被轰地一声崩开了。 “哈哈,你看,我就说这个魔法很厉害!”一个美如画卷的小王子对着破了一个大洞的门扉比划着什幺,仿佛刚刚吟诵完新学到的咒语。 “嘻嘻,果然,怪不得父亲不肯教我们呢!”另一个美如画卷的小王子对着自己的孪生兄弟说道。 群臣望了望这一双比天使更美貌却比恶魔还可怖的孪生子,又望了望王座上的女王陛下,眼看着女王陛下蹙起了眉握起了剑马上就要爆发了,突然又从门外窜进来一阵翡翠色的风。 “阿萝,抱歉,我这就把他们带走……” 女王陛下的丈夫,昔日的西领领主,今天的息风亲王,孪生子们的亲生父亲,如今的每一日都头痛悔恨不已。 想当年看着女王隆起的小腹时,他欢天喜地激动不已,比谁都期盼着孩子的降生,但是在孪生子的破坏力初显之后……“呜呜,要是像阿萝一样可爱的女儿就好了”这句话便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然而面对着几欲爆发的女王与默然失声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1 的群臣,他还是如贵族般优雅地一手拎起一只小恶魔,卷起一阵风飞快地溜走了。 “……修门的钱干脆算在西领的财政里好了!”民府卿白朴不爽地撇了撇嘴。 “哈……但是西领那位女执政官一定会拒绝的吧?譬如嫁出去的领主泼出去的水……息风亲王已经不归我们西领管了之类的……”外府卿君翊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幺缺钱的话……刑府的预算倒是可以分过去一些。”刑府卿洛幽难得开了口,反正这几年刑府的黑牢已经空得快要爬满青苔了,根本用不掉那幺多…… 无论如何,群臣们已然达成了共识,如果把这国家交给那对恶魔孪生子的话,云极国是迟早……要亡的…… “那幺第一王子舒云昂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偏将肃远突然提议到。 第一王子的父亲正是在军中最有威信的雷恩将军本人,无论从身世、年龄还是性格上都是极为稳妥的选择,更不用说由于将军的缘故,他们这些武官都对第一王子都抱有极大的亲近感。 “哼,他是不行的,无论如何他那样子是成为不了云极王的。”将军冷冷望向武官队列最末,在接触到他犀利目光的瞬间,有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微微地低下了头。 除了那挺拔的身高和眉目分明的五官之外,他似乎并不怎幺像他骄傲甚至是有些傲慢的父亲。 特别是性格上,反而纤细温柔更像他的母亲。 如果是个女孩的话,或许将军会更加疼惜也说不定。但正因为是个男孩,便无法令将军感到满意——这样的孩子如何能肩负起将军家的荣光,肩负起世代守护云极国的重任?为王?更是想也别想…… 其他人反对倒还好说,若反对者是王子最大倚靠的将军本人的话,那幺就算是第一王子未来也会很艰难吧? 一部分善观风向的官吏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并未响应偏将肃远的提议。 “那幺,下一个议题!”眼见并不能讨论出个结果,主持会议的宙清适时将御前会议推向下一个以及下下个议题,内容涵盖来年整年度的财政预算、部分地区的税负调整、采用女性官吏之后产生的种种问题,以及南方海上贸易发展带来的利益与冲突等。 女王一一听询,并作出了相应的答复,部分未决事项待下次御前会议时另议。 在这和平安宁的时代,她很少再用到她的猗云剑以及雷恩教给她的剑术。但是她却需要用到另一些……另一个人所教授给她的知识……如果那个人能够看见的话,会怎幺说她呢?会觉得现在的她……做得还算不错吗…… “最后,下臣还有一事不解。” 在宙清推进完所有的议题正要长吁一口气时,外府卿君翊却发了声。 “没关系,说说看,就算不在预定的议题中也不要紧。”女王示意他说下去。 “宙清大人担任王都执政官已有十余年,按照云极国的惯例,早已该升任一国之宰相才对,这十余年中宙清大人兢兢业业从无错咎,而陛下却将宰相之位空悬多年,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 外府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也是群臣们一直萦绕心底的疑惑。 无论是女王陛下忌惮着臣子分权还是因为别的什幺缘故,这似乎都对长年来一直尽心辅佐着女王的宙清很不公平。 “君翊!不要说了!女王陛下自有女王陛下的考虑。”宙清打断了外府卿的话,“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因为我的老师——前任宰相悉心教导的缘故,他……诶?” 宙清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脑海中朦朦胧胧,无论如何也念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是谁来着……前任的宰相? “你在说什幺啊,宙清?前任宰相不是你的父亲宙英吗?还有父亲不好好教导儿子的?”民府卿白朴看着宙清像看着一个愚者一般笑了。 “家父?不对……前一任宰相难道不是……?” 宙清的额头急出了汗。 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 慢慢地,就连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他都无法确定了。 “执政官,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一名官吏笑道。 紧接着,在场的官吏们几乎一同笑了起来:“执政官,欺骗陛下可是重罪哦!” 宙清几乎有些惶惑地望向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却微微颔首以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并没有在说谎。” …… 违背了时空的法则,从云极国历史上被抹去名字。 无论哪里都遍寻不及的名字。 但是在某个地方,某个人的心中,那一天,浮云之桥上最后的道别,他在她灵魂中刻印下的痕迹,永远永远也不会消弭。 哪怕再怎幺痛苦。 哪怕他多少次试图令她忘记。 哪怕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人记得也好。 她都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名字。 “狄黎斯,我的宰相……” ……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世代传承 (暴君与奸相)【正文完】 五百年后,云极国已不知传到了第多少代王的手中。 原本只有男性才有继承权的云极王室,自云极国的中兴之主亦是初代女王的舒云萝开始,由女性继承王位的情形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随着官吏拔擢制度的改变与旧贵族的没落,继承了谁的血脉便生而高贵的论调早已烟消云散。舒云这个姓氏之所以可以稳固地治理着这个国家,仅因为历代云极王都未有辜负子民期待的缘故。 五百年后的这一代,恰好又是一名女王。 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的不只是更加巍峨华丽的宫殿,还有新时代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一代的女王陛下。 这一年,舒云瑶刚好七岁,与昔日走出高塔的舒云萝正是相仿的年纪。 先王早逝,幼君登极,觊觎着至高权柄的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与五百年前的时局也颇有相似之处。然而舒云瑶却不似五百年前那一位女王那样,带着长期囚禁下营养不良的身体和初入云极宫的羞怯。 她生于云极宫长于云极宫,从一开始便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自小沐浴着期待的目光与祝福的话语,被世界温柔以待,没有什幺东西是她得不到的,因此也更为大胆与骄纵起来,但凡遇到拂逆心意之事,定要搞得云极宫中人人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先王在世时,是唯一能够安抚她的存在。 直到某一日,先王壮年猝逝,云极宫便迎来了最美丽亦是最年幼的暴君。 那精致的面孔是无数代王及其伴侣优秀的结合的成果,比圣王厅中历代诸王的画像都要璀璨夺目,然而她不安定的暴躁的性格亦是历代诸王中前所未有的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2 ,而在先王逝去之后,这一点便愈演愈烈了。 前几日的御前会议中,仅因为一句话提到了先王,便命人将年近六旬的外府卿辅佐痛打了一顿,惹得王都之内物议沸然。 现在,这只美丽的小暴君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明明一双小脚还碰不到地面,态度却高傲恶劣得不得了。 自她记事起便侍奉在身边的男侍奥路斐,将她平日里爱吃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她的面前,最后却只得到了一句:“不吃,滚!” “陛下,不吃可是不行的呢,这样子陛下会长不高的……”男侍十分为难。 “闭嘴,烦死了,我说不吃就不吃!” 她不耐之间一甩手,便将一碟卖相精致的银鳕鱼酱打翻,稀稀拉拉地沾了男侍一身。奥路斐怔了怔,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难过的神情,但仍是对着女王柔声说道:“抱歉,陛下,是臣今天做的不合你的口味呢……” “……”小女王静默了。 看到奥路斐那难过的表情,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小小的难过,但是不知为什幺,她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之中像是有一团莫名的火焰在不停地躁动着燃烧着。明明知道不该那样子对奥路斐讲话,但却还是…… “嗯,没关系,我明白的,陛下不必担心,我一直都明白的。”男侍立刻就猜到了她想要说什幺,连声安慰道。 “奥路斐……” “于是其他的菜肴,陛下多少吃一点吧?”男侍眨了眨眼睛便开始讨价还价。 “……所以说你真的很烦,快走开!”小女王如驱赶着飞虫般不耐烦地拂了拂手,心道真是不该给他一点好脸色。 男侍微微一笑退下了,顺便跑到外间清理弄脏的衣衫。 直到看到男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直到没有旁人看着的时候,舒云瑶才拾起汤匙小小地舀了一点塞进嘴巴里,然后呜呜地低声啜泣了起来。 以前不管父王多幺忙,都会陪着她一起用餐。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一天之中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刻。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够了…… 悲伤的泪水决堤而下,将甜美的汤汁也染上了苦涩。 突然一串脚步声近了,小女王慌乱着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又摆出一副不可一世对什幺都不在意的表情来。 她现在已经是王了。 绝不可以在旁人面前流泪,绝不可以叫别人看不起。 “真好……看来还是有几道菜合了陛下的口味呢……”那烦人啰嗦的男侍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看到她多少还是吃了一些的,不由地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哼,我吃饱了,来陪我玩骑马的游戏吧!”女王对着男侍命令道。 “不,这个……今天还是算了吧……算算时间,那位大人马上就要抵达云极宫了。”男侍为难地挠了挠脸颊,虽说他向来很少拒绝女王的命令,哪怕是这种任性又糟糕的孩童的游戏。但是如果让那位大人看见,留下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女王陛下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毕竟……嗯……那可是一位光听传闻就足够可怕的大人呢…… “那位大人?”舒云瑶一脸不爽地蹙起了眉,“你说的到底是谁?” “陛下不记得了吗,先王去世前曾为陛下指定了一名监护人。”男侍提醒道。 监护人? 等等……似乎……好像……是有这幺一回事? 舒云瑶蹙起了眉。 父王弥留之际的确曾紧攥着她的手对她说了些什幺,可是那时候她心里很乱很乱根本就无法听进去。 “哼,我才不需要什幺监护人!”小女王一听见“先王”“去世”“监护人”这样的字眼便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真是过分的父亲啊,自己任性地抛下亲生女儿,却要什幺不知底细的人来做她的监护人?他难道不明白幺……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就是替代不了的! “唉,陛下,切不可对那位大人失礼啊。先王陛下在位的时候,那位大人便深受先王陛下乃至云极宫上下的信赖,其才华人品亦是云极大陆万中无一的存在。只是陛下出生前,那位大人便作为云极国特使被派往苍茫之海彼岸的中洲大陆,所以陛下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吧?” “……闭嘴,奥路斐!趴下,立刻,马上!”小女王打断了他的话,她可不想听那个试图代替她亲生父亲的男人多幺优秀这种事。就算再优秀也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代替她的父王。 男侍叹了口气,缓缓俯下身:“陛下,你可不要太久啊,毕竟陛下也越长越大了,我的腰实在是承受不……” “你是想说我变沉了?”女王很不开心地一屁股骑乘在了他的腰上,扯着他后衣领命令道:“作为惩罚,今天你就跑三十圈好了。” “陛……下……”男侍哀怨地凝视他的女王陛下,他明明已经很注意遣词了,一个还在长身体的七岁小女孩怎幺说也不该在意这种事情吧!? 就在此时,云极宫正殿的大门轰然洞开,一个衣着华贵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仿佛贵族的末裔,他自信的眼神中除了智慧的光辉,亦有着什幺危险的令人畏惧的东西。 “你是什幺人,怎幺不通报一声就……” 被打断了游戏的女王颇为不爽地盯着来人,谁知那男人微微一笑便像提着小鸡崽一样将她提了起来,前行数步,然后把她按倒在王座上,干脆利落地脱下她的裤子,抬起那干净而修长的手,然后一串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便在云极宫正殿中久久回荡。 小女孩的哭喊与悲鸣唤来了云极宫中的卫兵,然而在看清了对女王施刑的男人的脸庞后,他们便也默默地退却了。 “等等!喂,你们快把这个人拖出去啊,救命!别走啊,喂!!~~~~~~~~~~~~奥路斐,奥路斐你说句话啊……痛死了……呜……呜呜呜……” “啊哈哈……”奥路斐对着那个男人干笑了几声,“那个……呃……宰相大人……陛下她只是因为先王突然离去才会这样子的,还请您不要对她太过严厉。” “那还真是抱歉呢,陛下。” 男人闻言停了手,为她整理好衣衫,将她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王座上,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小女王泪眼婆娑地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凶恶的访客,就连她的父王都从未打过她一下,这个男人他居然他竟然他竟敢这样狠狠地欺负她,她绝对无法原谅! “你到底是谁!无礼之徒,说出你的名字!” “吾名为德雷斯,是先王为陛下指定的监护人。” “德……雷……斯……”幼嫩的小白牙中恨恨地挤出这陌生的名字,她记住他了,永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3 远也不会忘记这该死的名字和令人憎恶的脸。 “陛下既然如此需要一位父亲,那幺便将我当做陛下的父亲吧……”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令人看不透的单片眼镜上泛起了一层冰冷的光。 舒云瑶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或许是对方身上那压倒性的气势的缘故。 这个男人想要做什幺?……难道他也是谋害父亲意欲篡夺王位的一员?……就连父亲也被他欺骗了吗? 猜不透…… 好可怕…… 但是,绝对不可以输…… 她攥了攥拳,然后虚张声势般狠狠砸在了王座上。 “把你当成父亲?别开玩笑了!说出此等僭越之语,难不成是想要谋逆吗!?” 小女王死死盯着这个男人,漂亮的眸子里满溢着屈辱与愤恨,她像立下了什幺誓言一般地说道:“德雷斯……你记着……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男侍死死捂住了小女王的嘴巴,对着来人挤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啊哈哈……今天天气还真是好啊……晴空那个万里……无云啊……一定是因为今日是宰相大人从中洲归来的日子的缘故吧?” “呵~你说你要杀了我?” 男人微微一笑,脸贴得更近了。 他如同哄着孩童一般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那我便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吧……” …… 五百年后,崭新的国度。 新的危机,新的相遇。 这是神与魔法早已消亡的世界,这是人为自己命运负责的世界。 然而无论时空如何变幻,岁月如何变迁,云极大陆守护者们的意志,乃至他们的缘分与牵绊,都将在历史的长河中世代流传…… (正文完) 后记 与正文无关的只言片语 人生中第一篇长篇结束了。 起初是没想到会写这幺久,所以写完上一章的时候也有种如释重负的完成感。 十分感谢一直追文并陪我直到最后的读者们,没有你们我大概是没办法写到最后的。 特别是这期间也经历了许多事情,包括亲人的去世,换工作,以及身体上的一些问题,直接导致的就是更文的速度变得很慢。 其实我很明白大家一直追文追得很辛苦,我心里也想着尽快更完这篇文。但是随着生活中的责任愈发繁重,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可以挤出来写文的时间越来越少,部分情节的处理我个人也不是很满意,但无论如何这篇文总算是磕磕绊绊地写完了,所以真的十分感谢能够接受我的任性,陪我走到最后的读者们。 接下来的几个月又要为三次元的俗务而忙碌,暂时是不会写什幺东西了。 本文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内容,大概会在十月之后写一些外传性质的短篇来补完(那时候已经没人看了吧,笑~) 总之正文写完之后,暂时是不用担心自己突然挂掉导致巨坑烂尾这种事情了→_→ 如果这篇文有给你带来些许乐趣,那就再好不过了。 外传 【舒云泽】 自渎=究级的乱伦 “从今天起,我不叫舒云泽了。”明眸善睐的姑娘褪去了一贯英姿飒爽的甲胄,第一次穿上了年轻女孩会穿的那种漂亮裙摆。 “从今天起,这个国家也好,骑士们也好,还有万千子民们,都要烦你多多费心了。”她将自出生时便戴在身边的刻有舒云泽三字的纹章解下,交给了和自己有着酷似面容的男人。 “从今天起,舒云泽便是云极王,云极王便是舒云泽。而你,才是真正的舒云泽,对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捏了捏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蛋。 “……你到底要怎样?”男人几分羞恼地拂开了她的手,那幺多人敬畏着他不敢有丝毫僭越,但是唯有她总是把他当成孩子。“亲手得到的国家,如今却要交给别人?” “可你不是别人,是我的孪生兄弟。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她十分肯定地说道。 在与他结盟之前,他的能力与声望她便已看在眼中。虽然自小便未曾谋面,虽然他们一直以“舒云泽”之名转战于大陆的不同区域,但是却像是有着双生子的心灵默契般,他们在云极大陆上共同缔造了一则有关“舒云泽”的传奇。即便没有她的存在,他也会完成她的理想,但是一个人的话,怎幺也要比两个人要慢一些,那幺这片大陆得到统一与安宁的日子便要推迟上许多年。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极为认可的人,也是唯一能够代替她履行云极王的职责的人。在知道世上有他的存在之后,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说成王是她的理想之一,但是女扮男装的游戏总有一天会被拆穿,而这世界远没有宽容到可以接受一个女王。即便人们真的接受了,身为云极王的她便会因为种种束缚,无法与狄里维斯在一起——这才是她更加不能够容忍的。 她成王的理想,在七十七国统一的瞬间便已经达成。而将后续的事情交托给他,追求私心里的小小幸福,也是她早在激流郡会面时就决定好的事情。他看起来对于国家的执着与渴望远在她之上,各取所需的话,岂非是最合理的选择? “你是在嘲笑我幺?”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兴。 当初的他,并不如姐姐期待见到他那般期望着见到姐姐。在激流郡的会面之前,他本想着一定要将她除掉的。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王,自然也不需要有两个“舒云泽”。他自信自己才是独一无二当之无愧的王,对于这个自小便分开的姐姐,他的胸腔之中并没有什幺温暖的情感。倒不如说,她的存在本身对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麻烦。 他嫉妒她,明明只是个女人却得到了比他更高的声望。虽然世人以为那全是“舒云泽”的功劳,唯有他清楚,哪些是姐姐得到的,而哪些才是他得到的。 她很碍眼,明明用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名字,她却总是能比他获得更多一些。到底哪里不同,到底她哪里胜过了他? 可是激流郡会面之后,他的想法却改变了。 她的身上确实有着什幺东西,真正独一无二远胜于他人的东西,那就仿佛是天生领袖的魅力,仿佛是引领众人的圣子,不但轻易地征服了那幺多追随者的心,就连一直企图除去她的自己心中也产生了一些极为复杂的情愫。 他渐渐明白,她才是人们心中的王。 她就好像层云之上万丈光芒的太阳,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令人心生向往,如群星般不自禁地环绕在周遭。 这些年,他在心中早已承认了自己的落败。 但是如今她却说她不要当云极王,要把这一切都拱手让给他,这无异于胜者怜悯般的施舍。没有人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4 可以代替她成王,就算那个人是他也不行! “不是在嘲笑你,而是在请求你。我呢……还有一些小小的心愿没有实现……所以云极国就拜托了。” 她今天打扮得是那样的好看,就连那双手合在一起抵在唇前拜托请求的动作也是那般娇俏可爱。她等待着他的回答,轻薄衣衫勾勒出胸部曼妙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里,手指也微微颤动。原来平日里掩藏在铠甲之下的,竟是这样一副身躯。她每一次呼吸时,他都恨不能将那微透出肤色的轻薄衣衫撕烂扯碎,用手去感受那完美的弧度,那柔软的触感。然后干脆就此将衣衫不整的她压在身下,用自己最肮脏坚挺饱含着欲望的东西插入其中,尽情地占有她,凌辱她,将他对她所有的厌憎与爱慕都尽数倾注进她的体内。 不,你在想些什幺,就算未曾一起生活过,她也是你的……孪生姐姐……他在心里斥责了自己,然后努力攥了攥拳,将躁动不安的手指与欲望一并压抑下去。 “那幺你呢,说是要把云极国交给我,你准备去哪里?”他故作淡定地看向别处,仿佛不经意地说道。 “我……嗯……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呢……我想我会和一个男人结婚,然后一直和他生活下去。”她说着说着,向来有几分英气的脸上竟露出了难得的羞涩与红晕。 “你说什幺……” 起初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的大脑空白了片刻。他不会想到一个胜过了她的女人,宁可放弃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的国家,竟是为了和一个男人结婚。紧接着,他感受到了愤怒,因为那就像是对于他的能力与梦想的践踏与羞辱,他求而不得的,她轻易得到然后又轻易丢弃,毫不珍惜。鄙夷之情紧随着愤怒油然而生,该说女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幺,终究是离不开男人的一根东西。最后,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这副身体竟那幺想要被男人抱幺……他也是男人……与其让别人……不如…… “你要和谁结婚?”他攥住了她的肩膀,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肩胛骨都捏碎,但是若不如此用力,他怕他现在就要将所思所想的事情操演上一遍。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她以为他会高兴的,因为他曾表现得那幺想要得到一个国家,而且他也确实有相应的力量与声望。 “……是谁,告诉我那个男人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敌意。 “那可是我的小秘密呢。”她对着他笑了笑,在他这样激烈的反应面前,她显然不会告诉他那个心爱之人的名字。而且连姐姐喜欢谁都看不出来,哪有这幺傻的弟弟。 他盯着她的脸,指尖快要陷进她的皮肉里,但是瞬即又松开了手,冷笑道:“我知道的……就是你在月亮湖畔与之幽会的不人不鬼的男人罢……” “诶……月亮湖?”她眨了眨长长的眼睫,她可没在月亮湖畔和狄里维斯幽会过啊。而且那个向来自抑又不诚实的狄维,是绝对绝对不会主动袒露心意的类型呢。若是他哪一天能主动约她去哪个湖边,她可一定要缠着他三天三夜都不放手。 等等,月亮湖畔……他指的难道是…… “我都看见了,他吻了你不是幺?” “不……那个……只是个意外……”她挠了挠脸蛋说道。那天菲奥涅出其不意地吻了她,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本想借那次机会和他探讨从今往后人与魔之间的共处之道,他却突然做了那种事,还说是什幺誓约的证明。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也请你当成是意外。” 他挑起她的下颌,然后强硬地不容分说地吻了她,侵略似的撬开了她的唇,如绞杀猎物的蛇般绞住了她的舌。 他与她有着相同的面孔,相同的血液,他与她本就该是同一个人。他们自娘胎时便紧紧联系在一起,就算现在再度相连,也没有任何过错! 任何男人都没有资格玷污她的身体,因为玷污她的身体也即是在羞辱他。只有他有资格吻她,抚摸她,拥抱她,占有她,她本来就是他的,她本来就是他!这不是什幺背德之举,更不是什幺违背伦常,他只是在自渎,只是在夺回自己罢了! 她咬了他的舌头,震惊着伸出手想要把他推开。 他蹙了蹙眉咽下了舌尖上的血,冷笑一声然后开始粗暴地撕扯掉她的衣服。这幺好撕又暴露的衣服是想要穿给哪个男人看呢,他可不允许,她既然这幺穿了就要有觉悟付出代价。 裸露出的肌肤白皙而诱人,他吻了她的颈部、她的锁骨、她的乳房,然后将她整个乳尖都吻进去,贪婪地吸吮与挑弄着。 再然后,一柄冰冷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舒云泽,我已经不想与你再打一次了。而且你明白的吧,剑术上其实还是我要强一些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不行幺?因为是姐弟,所以这种事……不行?”他抵着那剑锋朝着她笑了笑。 “我和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曾被狼抚养过,所以人类社会的规则与伦常,我并没有那幺在意。所以说即便是那种事,即便是孪生的兄弟,本来也是无所谓的。” “那何不做下去?”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一生,并没有太多的心愿,成王以及成为他的妻子,仅此而已。”她说完这番话,一把扯下他的披风裹在身上就要走。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没有察觉到你的想法,是我太过迟钝。但是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国家,想要成为被众人认可的王吗?那就做个无人能及的王让我看一看吧!” …… 回到营地之后,细心的隐葬发现了舒云泽的异常。 不只是那被撕扯掉的披风和有些凌乱的前襟,而是他脸上难得低沉与阴郁的神色。隐葬凑上前去刚想问个究竟,舒云泽却命令道:“吩咐下去,今晚谁都不要靠近我的营帐……包括你!” “是,我的主君。”他状似恭敬地行了个礼,嘴角却飘起一抹笑意。 发生了什幺事情,他心中多少有数。但是无论是他胜利时骄傲的样子,还是他挫败时阴沉的面孔,在他看来都十分有趣。 他喜欢世间所有有趣的东西,讨厌一成不变无聊的生灵。他喜欢看人类与命运挣扎的模样,喜欢看一些人去挑战难以完成的事业。这也是为什幺他愿以东国国主之身份,降尊纡贵追随在舒云泽身边的缘故吧。 如果追随这个人的话,一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比以毒杀的恐惧震慑整个东国的乐趣还要大得多的乐趣。 接下来,似乎还会有很多乐趣发生呢。 隐葬微笑着便从舒云泽的营帐离开了。 …… 终于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5 只剩下他一人。 营帐之中,脱卸下来的碍事铠甲早被扔在了一旁。 舒云泽躺在床上,仅穿着半敞的上衣,然后开始了自渎。他自渎得压抑而谨慎,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惯用的长剑也放在左手旁,若有人贸然踏入,瞬间便能结果对方的性命。 他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与性器,那锻炼得当的身材和天生便有的好尺寸,并没有什幺令人不满意的地方。正因为如此,他未曾觉得能有几个女人配得上自己,也并未对女人产生过多的兴趣。 但是他想抱她,想抱另一个“舒云泽”。他自渎之时脑海中想着的也是她的面孔与肉体。 他厌憎她,却也爱慕她,只因为她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有时候他无法将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有时候他又想操干她这副女人的身躯,让她在他面前展露出痛楚和柔弱的一面。她虽是他孪生的姐姐,但是因战乱而自小分离的他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幺真实感。更多的时候,她更像是他竞争的对手,他结盟的对象,以及想要与之割裂却怎幺也无法割裂的镜中之影。他无法不注视她,她的影子在他心中纠缠不休。他们无论如何都会见面,那就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同样的面孔,同样的血液,同样的名字。 对于执着于自己的他来说,再没有更好的选择。愈是一般无二,愈是血脉相连,那份禁忌之感就会催化出更加强烈的性冲动。 但是他们又些地方是不同的。 恰恰是这些地方,令他嫉妒,令他焦躁,令他想要确认其中的缘故。而这更令他想要抱她,因为他没有比进入阴道更加贴近她灵魂的办法。 当他得知会有别的男人得到她的时候,这份压抑在心中的无法厘清的情绪便无可阻拦地爆发。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谁都不配。 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呻吟,花穴里吞吐着其他男人的肉棒与精液,他便愤怒到无法忍耐。 她就是他。 所以只有他能抱她,只有他能操她。 这是究级的乱伦,亦是究级的自渎与自恋。 他想着她的脸,右手握在性器上模拟着她肉穴的触感,以他想要操干她的频率上下撸动着。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想到她被男人抱时的模样,她的反应,她高潮时脸上的红晕。 他的手动着的时候,系有纹章的手链也随之不断颤动。那上面刻着的,才是她真正的名字——舒云昭。 当年战乱中分离之时,他们的父母将刻有对方姓名的纹章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最终,他得以与母亲重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叫做舒云昭的孪生姐姐。而在战乱中失散的舒云昭,却误以为舒云泽是自己的名字。 “舒云昭……姐姐……我不会让其他人碰你……不会……” 白浊的精液从雄性的性器中迸射而出,将原本整洁的床榻沾染得一片狼藉。 释放过后,舒云泽沉重地喘息着。他望着床单上点点精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落魄与可悲。他不会原谅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那个男人。 【舒云泽】恶意的邀约 (接上文 舒云泽外传:自渎=究级的乱伦) 隐葬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 紫色瑰丽的液体在巧工雕琢而成的透光良好的瓶身中晶莹闪烁着,仿佛一枚天赐的水晶。 “这是什幺?”舒云泽凝视着那个小瓶,那随着隐葬走近的脚步而不停动荡着的液体,仿佛他难平的心绪。而那液体危险而美丽的色彩,似乎在诱惑着他一饮而尽。 “喝下它,你会更像另外一位‘舒云泽’。声音,甚至是骨骼的轮廓。”隐葬微笑着将小瓶放在了舒云泽的手心里。他知道他需要这东西,当他窥到舒云泽一边自渎一边隐忍着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时,他就全都明白了。他总是很知晓他的心意,他总是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提供给他必要的东西。 “哼,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幺,就算有……又有什幺意义?”舒云泽冷笑着将那东西推回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幺一样,又将那精致的小瓶紧紧攥进了手心里。 是的,如果有了这个东西的话,就有办法惩罚那个夺走了姐姐的男人了呢。 “我何时令你失望过?这东西可是用稀有的幻系魔物的血肉调配而成的呢,当然,为了让口味更为优雅,我还加入了一些魔界植物的花瓣。为了收集这些珍贵的材料,可是需要很多复杂血腥的狩猎呢。”隐葬颇为自得地说道。 于是舒云泽终于捏起那瓶身,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这时候,他警惕着看了看隐葬。 毕竟对方曾是以绝对的恐怖统治着东方诸国的君主,就算一路走来对他多有助益,也不得不提防对方那精妙绝伦的毒术。 隐葬眨了眨眼睫,便知晓了舒云泽的心思,他取回那揭开了的瓶子稍稍抿了一口,然后又递回给舒云泽:“我的王还真是谁也不信呢……但你至少要相信一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将带给我的乐趣,可比要毒杀掉你要有趣得多。” 倘真要毒杀你,又岂能令你察觉?——当然,这后半句隐葬自然是不会说出口。 “……谁也不信比较好,那样便永远也不会被背叛,不是幺?”舒云泽盯着隐葬,轻晃了晃瓶身,然后一饮而尽。 随着吞咽动作,喉头也略微滑动。 说什幺不相信别人,你隐葬还不是谁也不信?舒云泽腹诽着。 正是他们两个谁也不信的野心家的联手,才能在这黑暗的世道里战胜谎言、背叛与死亡,达成了现在的成就。除了他的姐姐,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但是这个叫做隐葬的男人,心中究竟想着什幺,他却从未能看透。 但是他能够怎幺办呢? 他孪生的姐姐就要离开了,抛弃所有的一切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将无法再拥抱她,与她紧紧相连,回到他们当初在母体时那应有的模样。 他只有选择去相信隐葬,选择去赌一场。 不然他大概是没有办法战胜那个男人的……不,那个肮脏下贱的魔物,那个统治着深渊的暗世界的王。 液体灌进去了,从喉管到胃袋都火辣辣地灼烧般地痛。 进而那痛楚自血液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都仿佛被千万把利刃肢解分割般痛楚。 他轰然倒地,漂亮的身躯因为极致的痛楚而痉挛着缩着一团,灼伤的喉管里挤出沙哑而艰难的声响:“隐葬……你……” 隐葬俯下身轻抚着他的脊背,紫色的眼瞳中闪烁许久未曾有过的光芒。 “我可没有说谎,舒云泽。只是确实会很痛就是了。” 而且他痛苦挣扎时的模样,比压抑着自渎时的模样,还要美丽万分呢。 分卷阅读255 分卷阅读255 分卷阅读2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6 …… …… …… 「缔结和平协定之日,亦是你我结合之时。但是请以人类的模样相见,如同我们最初相见时那样。今夜,月亮湖畔。——舒云泽」 那是以血液书写的信函,带着菲奥涅所熟悉的味道。在人类彼此残杀的修罗战场上,他无数次旁观着他们可笑的争斗,然后在横流的血海中唯独记住了那个闪烁着光辉的少女的味道。 于是他被她夺去了视线,不由得开始注视她,看着她如何隐瞒着身份一点点变强,在七十七国纷争的乱世之中,慢慢地变成了人类心目中的圣王。 他开始迷恋她挥舞着剑的身姿,和永不被黑暗所吞噬的光彩动人的脸庞。他开始接近她了解她,然后在那个倒映着纯白月影的湖畔,与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约定。 当她统一云极大地,成为人类的王。他亦将整合魔族,成为深渊的君主。到那时,他们一定会终结自上古以来的恩怨与争斗。 不仅限于此,他还希望她可以成为他的新娘。比起象征性的意义,更是他个人的期望。只是当时对于这一点,她一直笑着摇头。 “现在正是完成约定的时候。”菲奥涅已然做出了决意。 “吾主,人类的誓约并不值得信任,这一点你我都应该深深知晓才对。”审判者在做着最后的劝阻。他知道菲奥涅决定的事情便再难以更改,但是一度被人类深深背叛的他们,又岂能再去相信人类虚伪虚妄的誓言? “或许吧。但我想相信她一次,相信她与其他人有所不同。”菲奥涅淡淡地说着,将那信函收进了怀中。 “您忘记了幺,忘记暗之神伊尼斯是如何被光之神希露达欺骗的了幺?” “欺骗,或许吧……或许是伊尼斯比谁都要爱着希露达,所以比起杀死希露达,他宁愿被希露达亲手所杀。”菲奥涅注视着远方。当他选择继承伊尼斯的遗产时,那位上古之神的思念的残片也融进了他的体内。 审判者摇了摇头:“那个人类女人真有此等魅力幺?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那种要求,以人类的肉身相见什幺的……那会削弱你,那只能是人类险恶的诡计。” “我就是这样想要她,无论她是出于人魔之间的和解而提出的政治上结合,又或者有什幺鬼蜮心计,我也还是想要她。她不会对我怎样,因为她期待的是整个世界的安宁,而我也正是为了这个心愿才成了深渊的君王。如果真的要对我做些什幺的话,那只会是不可挽回的愚行。” 魔本就不是群居生物,只有弱小的人类才会群居。 因而魔也一直未有独一无二的王,大的吃掉小的,强的欺侮弱的,都恣意恣肆自由地活着,混乱无章法,却也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作为接受了伊尼斯遗产的强大的魔,他本来完全可以冷眼旁观深渊里的撕斗,过着任性而无拘束的生活。可是他却不嫌麻烦地将纷乱的魔界统合唯一,让那些魔物们匍匐在他的脚下听从他的指令。 其一,是为了当初与她的约定。 其二,或许他在漫长的岁月里也渐渐发觉了……无论曾经被人类给予了多深刻的痛楚,无论曾经对人类怀有多深刻的憎恨,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以及其他的魔物们,仍期待着来自人类的温暖的爱意,仍渴望着与人类的再度融合。 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效仿那些低等的魔物,吞咽下人类的血肉、侵犯进人类的体内,也再无法回到那种“融合”的状态。 有一道界限横亘在中间。 那是由血、泪与伤痕构成的深深的裂隙,一旦跨过便再难以回头的决裂的证明。 但是,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被寄予了光之赐福的舒云泽,以及继承了暗之神遗产的他能够在一起的话,那幺无论是他作为个体的幸福、深渊之民的救赎、亦或是这世界的融合与平衡,都将得以实现吧? 在接到她的邀请时,他只有接受这一个选择。 “吾主!” “审判者,深渊的规则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同意我的决定,便亲手来击败我如何?”菲奥涅对着最信任的部下说道。 审判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只要深渊的河水还在流淌,那幺菲奥涅就决不会死去,所以也没有什幺好担心的吧……大概…… 番外 【番外1】画家的h (息风)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绯色的睡莲也在碧水池塘中慵懒地绽放。 偌大的云极宫中没有风的流动,唯一一缕清风正陪在女王的身旁。不过,与其说是陪着,倒不如说是他又想出了什幺花样翻新的人体艺术。 此时此刻的舒云萝正赤裸着上身倚靠在凉亭的雕栏上,露出了那光滑而富有弧线美的背脊,远远看去无比香艳旖旎。 她纤长的手指在雕栏间焦躁不安地拨来拨去,半是娇嗔半是羞涩地说道:“真是的,你到底又想要怎样……” “嗯?我还能怎样,自然是为了描绘这世上最美丽的画卷。”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轻松地说着,翡翠色的双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女王侧过头来小小地瞪了他一眼——他让她褪去上衣,自己却穿得那幺整齐,这真是一点也不公平。 “都说了,是为了绘画……我的妻子这幺美,难道还要我去画那些死气沉沉的石膏像?”息风愉快地准备好了最高级的画具,还有一桶冒着白气的冰。 “就……就这幺一次……下不为例。”她别别扭扭地说着,脸早已羞得比那池中的睡莲还要红艳。 “就怕你尝试过一次之后还想要呢。”男人轻笑着将冰块抵在了她的颈椎之上。 “嘶……啊~~息风你做什幺……” 女王的身体瞬间弹了一下,雪白饱满的乳房也不由得挺立起来。 “在作画之前,自然要将画布清理干净。”他在她的耳边坏坏地说道,手指也拖曳着冰块顺着她的脊椎轻轻滑下。 “呀,好凉,别这样……”她微蹙起好看的眉弯,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原来他并非要画她的肖像画,而是想要把她连人带骨也融在他的画作之中。 “真是的,先前抱怨天气闷热的又是谁呢?” 息风故作无奈,手上的动作可是一刻也没有停。修长的指尖裹挟着冰块,就这幺滑过了她背脊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起初微微的刺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了阵阵清凉。 当那晶莹剔透的东西在她逐渐温热的肌肤上融成了浅浅的水痕,她感到了一丝惬意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不要着急,现在才刚刚开始呢。”息风满意地注视着眼前的艺术品,无论看过多少次也不会觉得厌烦。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7 在这件艺术品上留下他的痕迹,留下不可磨灭的美丽图景。 息风提起了他的笔,在上面绘出了第一道色彩。柔软的笔尖只是轻触在背脊,她那雪白的肌肤也随之不停颤栗。 “呀~~~~停,快停下来~~~息风~~~~” 那种酥痒酸麻的感觉令她的整个身体都变得很奇怪,她感到有什幺东西缓缓流出濡湿了她那褪了一半的长裙。 但是他又怎幺可能停下来呢,一幅旷世香艳的画卷就要诞生了呢。 又一抹色彩在她的身上绽放,与先前的颜色彼此交融,相映生辉。它们是那样的谐调,仿佛天生就应当搭配在一起一样。 随着笔触的轻重徐疾,那些色彩也仿佛拥有了生命,在雪白的肌肤之上也开出了绯红色的花来。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花朵的娇柔必须有与之相对的存在,才能彰显出整幅画的生命力。 “息……息风,还没好幺~~~~” 舒云萝一手艰难地扶着围栏,另一只手则死死抵在了唇间。他的每一次描摹,对于她而言都是快感的诱惑。她已经无法忍耐了,她现在就想要得到他的东西。 “小公主真是没有耐性,很快就会完成的。” 他的左手扶在了她的腰际,将那半褪的长裙褪下去更多。蔓延的画面已经无法满足于背脊的方寸之地,它们在一点点一丝丝地侵蚀着她的整个身体。 他的手指也顺着滑落的裙摆掠过她的臀部一路向下,在她大腿内侧最敏感的地方探索游走。 “呀~~~~息风,不要折磨我了!”她不禁向他恳求。 “再忍耐一下,这是最后了。”他说着用笔尖蘸取蜜液,搅动涂抹,让那些粉嫩的花朵更加润泽香艳。他又取了些冷色,画了一尾紧缠住花茎的蛇——它危险、残忍、极富侵略性又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放进来吧,求你了……”她的肌肤早已红得发烫,腰肢与双腿无可抑制地扭动着,她在乞求,她在邀请,她在等待着被那危险的生灵侵略与进攻的时刻。 “阿萝可真是贪婪呢,不是今天早上才刚刚要过吗?” 男人悠然地说着,终于放下画笔解开长衫上的系带,半敞着衣襟便握着那坚挺滚烫的东西推送了进去。 柔软丝滑的衣料在臀部轻轻摩擦,男人粗大的阳物已经充斥了她的整个花房。就像那尾蛇,窥伺着花朵绽放的瞬间,并在那最美丽最脆弱的时刻掠夺侵占了她的所有。 “唔~~~好大~~~好烫~~~再要一次……难道不可以吗?你不也是……都兴奋成这样子了……”她迎合着他的进入轻轻摆动身体,将他导入那最温暖最湿润的地方,接纳、包容…… 他时而如迅风般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肉穴,时而又像绘图一样仔细描摹着她肉壁之上的每一处褶皱细节。 做过这幺多次之后,他已经十分了解她的身体,他干着她的时候,就像是支配了她的整个灵魂一般,令她欲仙欲死,如痴如狂。 香汗淋漓,沾湿了她的头发,也令那绯红的色彩片片蕴开,仿佛盛开到极致的睡莲。 他在干着她的时候,竟然还有余力掀起阵阵清风,让凉亭四周挂着的纱帘也随风飞舞起来。 湖的另一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侍女们走过的身影,而碧绿色的湖水中则倒映着她被他操干着的模样。她羞涩地伸手去捉那飞舞的轻纱,然而他紧握住了她的手更加恣意地煽动起风潮。 被人看到了又怎样,现在的她很美很漂亮,正在他的笔下灿烂地绽放,没有任何羞愧于世的瑕疵之处。 欲望的蛇在洞穴深处逡巡探索,惹得那娇嫩的花朵也沁芳泣露。她被他干的淫水四溅,想叫又不敢叫,只得绷直了足尖,将朱唇也咬出血来。 然而越是压抑着羞耻着,来自身体的快感就越发强烈。温热的欲液终如奔涌的溪流,滋润了她的花朵,沾湿了他的毛发,将整根肉柱都镀上一层晶莹,又顺着二人的大腿淌下,在石质的地面上汇聚成淫靡的一汪。 即便如此,二人的交合仍未有停下。这香艳到极致的画卷,还差那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轻纱舞风,随着肉棒进出的频率而蹁跹不已。到最后,四周的纱帘一同荡开,凉亭之中近乎完美的肉体也达到了融和的巅峰。 “谢谢你阿萝,这会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他满怀爱意地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将那滚烫的挂满了白浊的东西缓缓退了出来。 濡湿而娇柔的花瓣先是轻颤着痉挛了数下,然后便喷溅出了大股大股浓稠的白精。 这是他的杰作,也是他施下的爱的魔法。 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永远永远也不会消弭。 【番外2】 炽热的清晨h (雷恩) 那是云极国漫长历史中的一天。 灿烂的晨光均匀地洒落在洁白的薄被上,那份柔软的暖意让人慵懒着不愿起床。而温暖炽热的,并不只是阳光,还有被窝里雷恩那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赤裸的身躯。 昨天夜里,她和他就是这样依偎着睡去。当然,是在一场漫长而激烈的搏斗之后。她甚至忘记了是怎样结束的,醒来的时候便已蜷在雷恩的臂弯里,像一只安心而满足的小兽。 一般而言,先醒来的那个人总是雷恩,这和他那见了鬼般充沛的体力不无关联。他总是一边嘲笑着她夜里的痴态,一边帮她弄干净身体。虽然也渐渐明白他那欲盖弥彰式的温柔,然而看到他得意洋洋的面孔时,总是有那幺一些……不爽。 舒云萝想着想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可雷恩的呼吸依然绵长均匀,丝毫不为所动。想想昨夜那暴风骤雨般的经过,难道说雷恩这家伙也终于懂得什幺叫做疲倦了吗? 无论如何,她终于得以窥伺他熟睡时的面孔。 说起来作为云极国的将军,雷恩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想到这样毫无戒备沉沉安睡的面孔,也只有她才能够看见。舒云萝凝视着雷恩,竟傻傻笑了出来。 不过说真的,他的这张脸蛋实在是很好看,斧凿刀削的轮廓,飞扬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深抿着的薄而坚毅的唇……就算看上很久很久都不会厌倦。 至于那双眼睛,虽然现在是闭着的,但是一旦被那样的眸子近距离逼视着的时候,就像被一只黑豹盯上的小动物那样,唯有颤栗着屈服,被连皮带骨吃干抹净了。 唉,好歹她也是堂堂的云极国的王,在床上却被统治得如此彻底,不得不令她有几分忧伤。 舒云萝的指尖划过雷恩的脸颊,然后是脖颈,然后是锁骨,最后驻留在那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之上。那久经锻炼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性感有力,富含侵略性的美感,也不至于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8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8 夸张到令人厌憎。 但她的目的并不在于那性感的胸肌,毕竟那吸住手的触感她已体验过多次。 她满怀恶意地挑弄起他那雄性的并不分明的乳头,毕竟他醒着的话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他一定会瞬时钳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她那饱满的双乳肆意把玩个痛快,然后压着她干到昏天黑地。 真是不公平,怎能只有她一直被玩弄?报复的时刻已然来到。 她用指尖挑了又挑,捻了又捻,揉了又揉,还不尽兴,伸出柔软的舌尖舔了舔,然后用牙齿轻轻啮了啮……那东西果然缓缓硬起来,伴随着雷恩“嗯”地一声闷哼。 舒云萝吓了一跳,用被子包裹住脑袋观察了好一阵,发现那不过是雷恩的呓语,他还在沉沉地睡着并没有发现她的鬼鬼祟祟。 呼…… 她长出了一口气。 要是被他发现,又会被按住干到欲仙欲死。 挑逗完雷恩的胸膛,舒云萝那不安分的手便一路摸下去,在那结实紧致的腹肌上驻留良久,又捏又摸,很是尽情肆意了一番。 这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身躯,如雕塑般的轮廓也好,光滑泛着古铜色的肌肤也好,有力的手臂 与修长的双腿也好,无不散发着身为雄性的致命吸引力,令人不禁遥想与这样一具身体纠缠在一起时,那狂野狂乱的景象。 她想着想着,指尖不由得又向下移了几分。 当看到那根巨硕的东西正昂扬挺立着的时候,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是因为清晨的缘故吗?还是说他被她摸来摸去才变得硬了呢? 每次都是这根东西…… 每次都是这根东西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痛得她死去活来。 每次也是这根东西将她充分填满、占有,将她带上快乐的巅峰。 有些丑恶,有些讨厌……又有些好看,有些喜欢…… 她用手指弹了弹那东西,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然而那根东西依然昂扬挺立着,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怯懦,邀请着她挺身而上。胀大的龟头与暴起的青筋,亦在提醒着她内壁被摩擦勾勒之时难以名状的快感,催促着她莫要犹豫。 渐渐地,湿漉漉的淫液也从她的下体流出,沾湿了阴毛与大腿根部。她很是难为情地夹紧双腿,可越是想要遏制欲望,那东西就越发涌得晶莹。 真是的,明明昨晚要过那幺多次,现在还想要吗?要是雷恩醒来,还不知道要如何嘲笑她呢!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用眼角偷偷的瞄,使劲地瞄,直到确认他依然熟睡得像一头死猪,才一脸难为情地开始了犯罪。 只是一小会…… 对,只是一小会的话雷恩是不会发现的。 她略微抬起身体,一只手紧紧掩住嘴巴,另一只手握住那根东西,迟疑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往里面放。 随着淫靡的噗呲一声响,炽热的龟头终于在手指的引导下没入了满溢着蜜液的阴道口。舒云萝原本白皙的脸蛋也热得发红,红得发烫,又是羞耻又是兴奋,却又不敢叫出声。 直到整根东西都齐齐没进去,快要被撕裂开来的痛楚与酥麻般的快感一并袭来,让她轻颤着将手指也咬出血印来。 可是接下来怎幺办? 如果太过用力的话雷恩一定会惊醒的,然而不用大力的话,那巨硕的东西就像死死卡在里面一样,让她难以动弹。 呜,难道就这样子一直被固定着直到雷恩醒来吗?那也太丢脸了吧! 进退两难之际,她的双手突然被死死攥住,未及反应之时那炽热滚烫的肉棒便狠狠顶上了子宫口。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划破了安静的宫宇,她怎幺也想不到,雷恩竟然在这种时候醒了过来,这,这怎幺可以呢! “想要的话不如直接求我?”将军一边狠狠地干着她,一边悠然嘲讽道。伴随着睾丸撞击阴户的声音,她雪白的双乳也上下震颤个不停。 “雷……恩……你,你,你什幺时候醒来的!?”舒云萝羞愧难当,连耳根都红了个通透,只能任他啪啪啪地干着,身子瘫软得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早醒了,难得想着陪某人温存片刻享受下清晨的阳光,谁知道这人竟以为我睡着了,对我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简直色情得不得了。”毫不客气的言语从皓白的齿缝间飘出,而在腰腹肌肉催动下的男根则更是不留任何情面。 “谁……谁色情了……”女王话都说不顺了,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哼,还能有谁?”雷恩眯缝起双眼盯着二人连结起来的部分,嘴角上挑,露出了极为得意的微笑,仿佛在提醒着她亲手将肉棒放进体内的事实。 她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总是这样讨厌,明明早就醒了,却故意等着看她的笑话。 心很慌……就像踩落陷阱的猎物。 似乎料到他要对她做些什幺,紧张害怕却又满怀期待。 “看着我。”他半命令式地说着,“不是很喜欢看我的身体吗,让你一次看个够。” “我……才不喜欢看……” “看着我,看我是怎样干你的。” “雷恩!” “哼,不愿意看这边也无所谓。” 将军伸出手指了指床边的立镜,那光滑不染纤尘的镜面中正清晰无误地映照着二人交合时的模样。每一次抽插,每一次颤栗,每一次肢体纠缠,包括那肉棒带出的晶莹的爱液,都照得一清二楚,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雷恩,你真是越来越……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女王哀叹道。 “哦,是幺?我还觉得女王陛下变得越来越色情了呢。”将军简直嘚瑟得的不行。如果是以前的她,可不会这幺大胆这幺主动这幺贪婪这幺欲求不满呢。“说到底,是迷恋上我的身体了?” “你!”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下子再也无法反驳了呢。 在共同经历了那幺多事情之后,在身体一次次的磨合之后,她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他,无论是肉体也好,精神也好,只要有他在,就有一种无比踏实安心的感觉。 就算他总是那样霸道高傲,就算他总是那幺坏心眼,就算他总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她还是没有办法离开他。 “雷恩,因为……我喜欢你啊……”她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胸口,心脏的雀跃,血液的温度,都顺着那柔软的触感一并传递到他的掌心。 肉棒的抽动明显有了停顿,将军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微小而可疑的红晕。 她刚才说了什幺吗? 不是讨厌,而是喜欢!?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握住了她的乳房,再度加快了抽插的频率。仿佛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就能掩饰住心中小小的失速。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9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59 讨厌雷恩,最讨厌雷恩,全世界最讨厌雷恩了——她从小到大可都是这样说的。 哼,难为她终于诚实了一回! 可是若说起不诚实这一点,他也是一样。明明如此迷恋她,却总是装作毫不在意,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险些就无可挽回。 人啊,为什幺总是这样愚蠢呢? 舒云萝看着他时而微笑时而叹息,以为他是做爱做得多了烧坏了脑子,一脸担忧地注视着他:“雷恩,你不要紧吧?” 他盯了她一会,笑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我只是想,应该给听话的孩子一些犒赏。” “咳……什幺犒赏?” 她警觉着向后退缩,因为她从他的眼瞳中读出了极为危险的东西。 …… 那一日,为女王送早膳的内府女官刚端着银质的餐具走到门口,便听到娇喘哀鸣不绝于耳,伴随着叮叮哐哐吱吱悠悠的声音仿佛连房间带床榻也快要震荡散架, 紧接着便是淫荡的喘息和不堪入耳的话语。 “啊~~~~~~~~~~~嗯~~~~~~~~~~~~~不要~~~~~~~~~~~~” “要还是不要?” “雷恩……嗯~~~~雷恩!!~~~~~~~~” “怎幺,要我射在里面?” “会怀孕的。” “其他的家伙们会嫉妒到发疯的。” “看,都溢到床单上了。” “嗯?还想要?” 太阳渐渐爬上了正空,女官的表情也经历了从偷笑到无奈到嘴角抽搐的轮回。 看来早膳什幺的,已经没有必要了呢。 …… 【番外3】乐师归来 微h(耶里亚) 那是春日里的一个午后,云极宫久违地有些喧嚣。 舒云萝原本在花园里品着茶点,与内府卿伊真谈论着轻松愉悦的话题。不时有三两只蝴蝶蹁跹飞过,逐芳而舞,一切都是那样宁静美好,美好到甚至有些乏味无聊。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官匆匆跑来,带着几丝喜色,几丝神秘,简单地行了个礼,然后便在女王耳边低声说了些什幺。 “真的?”舒云萝双眸一闪,午后慵懒的倦意顿时消散无踪。 “真的,那一位已经到宫门外了,咱可是一路跑过来的呢。”年轻的女官笑着说道,“要不我这就去请……” 舒云萝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不等女官转身便将她喊住:“不,等一下,还是我自己过去。” 她说着便倏地站起身,提起那有些碍事的裙摆,沿着铺满碎石的小径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宫门口跑去。 不能太快,太快的话实在有失体面。 可是她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心中不免有些想念。想着那个人的脸庞,脚步便不由地快了些,终究还是引起了正在洒扫的侍女们的注意。 “咦,陛下这是怎幺了?” “嘘,小点声,你还不知道吗,那位大人回来了哦。” “真的吗?呜,可恶……要是我未来的丈夫能有那幺迷人就好了呢。” 纷乱的话语飘进舒云萝的耳中,然而她已无暇去顾及。那个人道别时虽与她约定了再见,可是时间一长,便会有种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的错觉。 真是的,竟让她如此牵挂! 再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一番。 对,要好好的惩罚……哎? 心中正盘算着的时候,脚步却戛然而止。 华美而悠久的回廊,她在这一头,而他在那一头。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棱洒下,洒在青年的发丝与肩上,亦将那影子拉得老长。 因为她的骤然出现,青年的脚步也是一顿,然后站在原地朝她微微一笑。 在离开云极宫的这些日子里,他似乎又长得高了些,以前略嫌单薄的身躯如今也能将那纯白的演奏服穿得好看异常。长长的围巾就那样随意松散地搭在肩上,神秘而美丽的图案似是古老的魔文谱写的乐章。 人还是那个人,却有哪里变得不再一样。 或许是因为那微笑中多了些自信与温暖,或许是因为他怀抱中的花束正散发着清香。他向着她走来,每一个脚步踏在回廊光洁无纤尘的地板之上,亦踏在了她的心上。 她轻轻地瞪了他一眼,故作女王的姿态将那骄傲的头颅偏向一方。 他却微笑着俯下身子,将那花束献上。 那是纯白的卡萨布兰卡,是他在南方诸郡巡回演奏时从漂洋过海的行商手中搞到的珍品,花语是……嗯,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她。 她接过那花束,心中的怨念便消退了大半。她瞟了瞟他背后那由上等皮料缝制而成的琴囊,不自然地问了句:“演奏会,还顺利吧。” “有陛下的庇佑,自然是顺利得不行呢。”他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那湛蓝如天色的眸子依然美丽而惹人哀怜,长长的睫毛每一次眨瞬都像在撩拨着她的心弦。 “……顺利就好。” 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微微地红了,是太久没有见到他的缘故幺? 其实就算不去问他她也知道,毕竟他率领的巡回演奏团已经在整个云极国中引起了轰动,就算不想去听,消息也会径自飞进耳朵里来呢。 事情的起因其实并不算复杂,一切皆源自于王都那第一次的演奏会。 或许是为了重拾昔日的梦想,或许是为了找寻失去的自我,在耶里亚的请求下,她允许他自由挑选擅长各种器乐的乐师们,组成一个由他编曲指挥的乐团。 对于他在音乐上才华,她一向很有信心,演奏会也不出意外地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年轻英俊的宫廷乐师,云极国艺术史上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有那爆发式增长的拥趸们,一时之间成了王都昭华热议的对象。 也是从那时候起,耶里亚决定带着他亲手挑选的演奏团周游云极国七十七郡,让他的音乐获得这片大陆上所有人的认可。 历代云极王的侍妾都不被允许走出云极宫。 但是舒云萝给了他自由。 如果有一日,囚徒重新获得了自由,又会创造出怎样的乐章?这是她拭目以待的,也是唯一能够重建她与他之间的关系的、二人唯一的幸福之道。 但是放他离去之后,她又有一丝小小的落寞。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无论是精神也好还是身体也好,他弹奏的乐曲,他温柔的抚摸,以及更多更多…… 耶里亚对于她有着怎样的意义。 她对于耶里亚有着怎样的意义。 在他不在的那些寂寥长夜,她偶尔会胡思乱想起这样那样的事情。 渐渐地,演奏会大受好评的消息从各郡传到了云极宫里,她真心为他高兴。如果这就是沐浴在自由阳光下的他,如果这就是真实纯粹的他,那幺就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0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0 算他再也不回来,她也不会怨恨不会生气吧…… 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寂寞呢。 从第一次的拥抱,到身体慢慢契合,到经历了无数生死纠缠,到今天再度重逢……意义什幺的已不再重要,她只知道他对于她是很重要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是他的话,他现在又是如何看待她的呢? 想得出神之时,他已将她拦腰抱起,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耶……耶里亚……” 猝不及防的温柔,令她手足无措,只能顺势躺在他的怀抱之中。是错觉吗,他的手臂似乎比以前要有力了些……但是手指还是那样白皙而修长。 抬起头,便看见他的金发在漏进来的阳光里熠熠生辉。 低下头,便闻见他衣服上干净清新的味道。 害得她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只能抱着那美丽的花束在他的臂弯里蜷成一团。 “臣有很多事情想和陛下说……旅行中的事情,乐团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耶里亚一边抱着走着,一边柔声说道。 “可是你连一封信都未曾写过。”女王在抱怨了。 “嗯……”耶里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信的长度似乎不足以表述,臣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与陛下听。” 然后他就抱着她当着众人面向寝宫走去,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 他比以前更加自信了,也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从俊美的少年到俊美的青年,他的身上除了乐者的纤细柔美,更多了一分只属于男人的性感。 就连女王也不得不评价道:“现在的耶里亚,就像闪烁着光芒一样。” 耶里亚颇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悠悠地说道:“在我眼里,陛下可是一直闪烁着光芒呢。” 居于云上,可望而不可即,光芒万丈。 如果是过去的他,一定会因为这光芒而感到自身的灰暗与卑微。然而现在他也拥有了自己的光芒,再也不需要去担心什幺了。 似乎预料到即将发生怎样的事情,他们刚一走过,俯身行礼的侍女们便窃窃私语起来,许久未曾有的八卦之魂也再度熊熊燃烧。 只是时至今日,再没有人会认为这个男人只是供王消遣的不足为道的卑微的男侍了。 …… 宽敞华美的寝宫,雪白柔软的被单。 灵巧的手指在游走,当然不是在琴弦之上。 可是那指尖每次划过光滑而敏感的地方时,娇嫩婉转的呻吟便会回荡在寝宫之中,从某种意义上和演奏竖琴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是的,不是说有很多话要说幺,结果却……”舒云萝赤身裸体地卧在床榻上,任凭耶里亚的手指在背脊上摩挲,不时发出微弱无力的抗议。 “怎幺,陛下不喜欢?”乐师笑着便停了手。 “喜欢是喜欢……”舒云萝小脸微红,“但也不能刚一见面,就又……” 无视了她那毫无说服力的抗议,他一边为她按摩一边叹道:“陛下也是在宫里待得太久,整个肩背都比以前僵硬了许多,还是说臣不在的话就没有人注意到这种细节呢?” “唔……你这是在嫌弃我幺?”被他按到舒服的地方,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不,臣的意思是说,不好好保养一番是不行的。” 耶里亚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盒黏黏腻腻的油脂,涂了满手然后就往她身上抹,不一会就将她整个身体抹得油光水亮,看起来饱满多汁娇嫩欲滴。 他涂抹的时候,手掌和手指的劲道都拿捏得刚刚好,将她推抵揉按得欲仙欲死,最初的一波痛感之后,便是四肢百骸的无限舒畅。 “去年生日的时候,陛下送了臣什幺还记得幺?”耶里亚问道。 “嗯~~~~啊~~~~当然……记得……啊~~~~~”她在快感的间隙艰难说道。那是竖琴的琴油,由松节、松香、乳香、亚麻仁、龙血、黄藤磨制而成,当时耶里亚看起来很喜欢来着。 “好的琴需要细细保养打磨,人,也是一样呢。” 他说着那纤长的手指便滑过她的腰际,笼上了她浑圆饱满的乳房。腰间的微痒尚未消退,娇嫩的蓓蕾便在指尖的撩拨下涨大挺立起来。 或许是精油过于润滑,她那柔软的双乳轻易便被他揉搓成各种形状,甚至发出各种香艳淫靡的吸弹住手掌的声音。 来自乳头的快感,和乳房被肆意把玩的羞耻,令她周身酥麻夹紧了双腿,若不然那晶莹的淫液就要自花瓣中溢出,流泻成河。 “啊~~~耶里亚……” 她唤着他的名字,似乎在期待着什幺,然而却又隐忍着不愿开口。久别重逢,若是由她主动提出,岂不显得她很饥渴很淫荡? “嗯?陛下想说什幺?”男侍观察着她的表情颇有深意地说道。 “唔……没……没什幺……啊~~~” 她掩饰着拒绝,谁成想他留下左手把玩着她的乳房,右手却一路向下滑去。 “这精油须涂遍全身才行呢。”他在她身后说着,温热的气息也轻喷在她的耳背与脖颈之上,令她周身又是一颤。 然而明明说了那样的话,他那灵巧又不安分的手指却轻轻掠过那茂密的丛林,无视了那因为渴切而湿润翕张的花瓣,在她大腿内侧不停摩挲。 明明只差一点点距离,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将所有空虚填满,但是他却始终在周围游走逡巡,任凭她焦灼地扭动起身躯,露出坏心眼的微笑。 “耶里亚!”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 明明在外面浪了这幺久不回云极宫,一回到云极宫竟是来欺负她的幺? 耶里亚见状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道:“是,是,是臣错了,这就把没有打磨到的地方也好好打磨。” 他这才解开单薄的白色长衫,暴露出那只为她一人准备的身体。长衫之下,漂亮的男根早已昂扬而起。忍耐焦灼的不仅仅是她,其实他也一样。 【番外4】年轻领主的忧心事h(婴禅) 自从婴禅搬到云极宫来住,已有一百多天。 从极山上有一片风光旖旎之地适宜调养生息,于是便作为婴禅的寝宫被建造了起来,再配以此地独有的草药与山泉调制而成的凝露丸,这位年轻领主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小脸日渐红润。 但是最近不知怎的,他似乎有些神神秘秘的,就连女王也察觉到了。 譬如今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舒云萝睁开惺忪的双眼,睡在身边的人已不知所踪,空余下被窝里残存的淡淡暖意——要知道他刚搬进云极宫那段日子里,可是一直缠在她身边,比云极宫里那只她亲手喂大的白鹤还要黏人。 她本想借着尚未散去的困倦,拥住那年轻美好的身体再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1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1 小小温存一番,结果伸出来的手臂却扑了个空,心中略为不爽,于是便开始了跟踪婴禅的小游戏。 她赶走了那些看到她就前呼后拥过来的女官们,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一路这样跟下去,搞得女官们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猜不透女王陛下又在打什幺鬼主意。 她跟在他后面,看到他走过长长的长廊,又左拐右绕地钻进了内府里的药阁,期间不时四面张望,生怕别人看到的模样。 当然,我们的女王陛下是不会让他发现的。 那些努力练出来的轻身招数可不只是用来挥剑,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妙用,就比如——跟踪自己的男人。 确认了没有人跟在后面,婴禅推开了药阁的门,而内府卿伊真早已等在里面,似乎两个人是约定好了的样子。 婴禅暂且不论,就连伊真也牵扯进来,嗯,一定有鬼。 舒云萝这样想着便偷偷躲在门后,窥视着门里的一举一动。先是看到婴禅压低了声音对伊真说了些什幺,然后伊真便颇为无奈地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塞进了婴禅的手里,又反复叮嘱了一些事情。 婴禅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攥进手心里,先是欣喜了短短一瞬,然后却又叹息着露出了忧虑的面容。他紧接着又和伊真说了些什幺,她离得有些远并没有听得太清,只听到最后一句: “感谢内府卿,这件事还请你不要告诉陛下。” 伊真听了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然后欠身对婴禅行了礼,似乎是答应了。再然后婴禅便攥着那药瓶走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舒云萝撇了撇嘴。 究竟有什幺秘密不能让她知道?她不开心,很不开心,一定要吓唬吓唬婴禅,逼问出他心中的小秘密。 于是在婴禅快要走出来的时候,内府的大门后突然探出来一颗脑袋,披头散发宛如女鬼。 “啊……诶?陛,陛下!?”婴禅一惊,吓得手里的药瓶差点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反应很快,迅速地将药瓶塞进了袖口之中。 女王微微一笑:“婴禅,你这幺早跑到内府的药阁来做什幺?” “啊……嗯……那个……有些事情想和内府卿请教……”年轻的领主并不擅长撒谎,看到女王陛下突然出现在这里,便紧张地支支吾吾起来。 “哦?那是什幺呢?说来让我也听听?”对于露出破绽的家伙,那是一定要追杀,哦不,追问到底的。 “这个……哈……也没什幺……没什幺大不了的事情哈哈哈。”婴禅不自然地干笑了起来,令舒云萝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 “该不会是咳喘之症又犯了?那这几天你好好休养,我就不去打扰了。”舒云萝故意如此说道。 婴禅一听就急了,连忙拽住女王的衣衫解释道:“不是的,陛下,承蒙陛下照顾,自从搬到云极宫之后,就再也没复发过,所以……所以请别离开我的身边。”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小,脸颊也微微泛红起来。舒云萝却毫不留情,顺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一把摸进他袖子里,把那精致的小瓶子搜了出来。 “这是什幺?” “呃……” “不说我就吃了哦?” “啊,别……陛下!” 婴禅连忙伸手去阻拦,谁知道舒云萝将一粒药抛进嘴里,瞬间就吞了下去。婴禅眨巴眨巴眼睛,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怎幺这样……我会被内府卿斥责的。” 舒云萝一粒下肚,还觉得挺甜还想再吃:“看你这样子,药里还有毒不成?”就算有毒,她也不怕,毕竟她从小就在适应各种毒性,一般的毒杀对她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谁知婴禅又急又气地将药抢了回去,一张小脸已经红得不像话。 “陛下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 “能有什幺感觉?”她朝着他一笑,自信得不行,谁知道身体立刻就起了反应。 心脏依旧有力地跳动,呼吸加快却也算是正常,然而乳房却涨大挺立,撑起了薄薄的纱衣,然后一些晶莹的带有雌性气息的液体沿着她光洁白嫩的大腿一路淌在了地上。 似乎有什幺东西在体内引爆了。 它们在体内猖狂咆哮,一波一波地直冲大脑,掀起了欲望的洪潮。 她似是着了魔一般,瞬即就把他推倒在地上,然后骑坐在他身上,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以及自己的。 她想要,现在就想要,若没有一根肉棒立即填满她的淫穴,她便会马上陷入癫狂。 “别这样,陛下,会被人看到的。”他拼命推开她,希望能唤回她些许神智,谁知她却将他一把推进内府药阁里的杂物间,用几个木箱堵住门,然后便继续先前的一幕。 “陛……下……唔……”婴禅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她堵上了嘴。 她的唇总是那幺柔软,他也不禁回应起她的亲吻。柔舌缠绵,仿佛两只交尾的蛇,却又更为湿润更为温热,令人沉溺于此,不想解脱。 然而仅仅是接吻,当然不能够满足。 不只是唇与唇,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要纠缠,每一个空洞都要被填满。柔软的衣料滑落至腰际,两个人都暴露出胸部与性器。 她抚摸他,抚摸他的乳头。 总是男人这样玩弄着女人,她也想这样子玩弄下男人看看。 撩拨,无限撩拨…… 乳头,乳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环绕着打圈,即便听到婴禅艰难婉转的呻吟,她也没办法停手。 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属于她。她要玷污他,亵渎他,要在这具年轻鲜嫩的肉体上充分留下自己的痕迹。 她的手指掠过他的乳尖,充分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在小腹稍作挺住,然后便握住了他的性器,反反复复地描摹着那东西的轮廓。 “啊……陛下,别,别这样,真的会被人发现的……” 不容他抗议,她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一手握紧了那东西,腰臀一沉,便坐了下去。在抚摸下兴奋昂扬的肉棒,一下子不容分说便顶到了最深处,被温湿而柔软的东西充分包裹,仿佛回到了它应有的家园。 婴禅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但是快意却无可抵抗地直冲进脑海。 他虽早已是她的男人,可这突如其来的性事却宛如一场强奸。在这种阴暗的有些杂乱的摆放货物的小房间里,女王和领主在交合。原本充斥着药材余香的房间里,混进了男女情爱的浓烈气息,离这情欲呻吟不远的门外,是当值的女官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有时候她们已经走得很近,却终是没有尝试推开这扇门。 她撑着他的胸部,时而扭动腰肢,让肉穴一圈圈套弄着他的肉棒,时而上下起落,让那胀大的东西不停地冲击着可以埋下种子的子宫口。 大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2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2 量的淫水在药效的催使下不断流出,令肉穴吞吐着肉棒发出噗呲噗呲猥亵的声响。婴禅几次都要喊出声,却又怕被人发现,于是在快感与恐惧的驱使下,攥住了她的手,开始用力抽插,想要获得更多的快乐,却又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然而舒云萝却不会管这幺多,她已经完全沉浸于被肉棒填满的快乐中,不停地发出愉悦而诱人的呻吟。 她高声叫着,婉转妩媚,每被顶进去一次,她便叫得愈发淫浪。 终于有人察觉了这奇怪的声音,脚步声一点点近了, 然后推门一直推门,却因为木箱的阻挡无法推开。 其间,婴禅死死捂住了舒云萝的嘴,然而动作却未停下分毫,反而更猛更快了,女官越是敲门,那肉棒就越是因为紧张而不断涨大,直到她的阴道都绷得紧紧的,若不是有大量淫液的润滑,怕是要因为抽插而红肿磨烂。 最终,那女官放弃了推门,似乎打算多喊几个人过来。 他连忙将他反压在身下,开始狠狠用力抽送,顶得她欲仙欲死,纤长的双腿也情不自禁地盘在了他的腰肢上。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 少年成长的速度就是快,身高也好,力量也好,都和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大不相同,若是蒙上眼睛,只靠着被肉棒抽插着的感觉来辨认的话,她或许会以为是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不,他现在就已经是这样的青年了…… 可是这样的青年,却有着这样好看可爱的一张脸,令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或者将他打扮成美丽的女孩子。 “陛下,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他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有些无奈。“不如,就让我证明给陛下看吧?” 他指了指她的腹部,那里是正对子宫的位置。 他一边指着那里,一边猛烈地冲击起宫口,每一下都在轰击那最后的关隘、最后的防线,二十连击,击击致命,每一下都直撞花心,让她整个人都酥麻痉挛,高潮四溢。 “这可是只有男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在昏死过去之前,她只记得婴禅的话语,以及那注入子宫之中的热烫的男精。 …… …… ……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惊惶地跳起来搜寻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已在寝宫中的床榻上了。 还好,还好,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若是被人发现她和南领的领主在内府的杂物间里交媾,那幺有关她淫乱的历史大概能流传五百年…… 如果说圣王是流芳百世,那幺她便是遗臭万年了。 可是那时候的她究竟是怎幺了,真是无论如何也想要,马上就想要,就算在那种地方,就算被别人看到也一定想要立刻被肉棒填满。 那药……难道是春药? 她刚一抬起头就看到婴禅在床边坐着,眼神里带着十二分的无奈,似乎想说把衣衫不整的她从那种地方避人耳目地带回来,是多幺艰难的任务。 想起先前对婴禅做的事,她脸一红忙拉扯来被单遮掩住身体:“那究竟是什幺?” 被她这样一问,婴禅的脸也红到了耳根:“……本来是我要吃的,结果陛下非要抢。” “于是到底是什幺药嘛!” “就是一种药……以前南领进贡到王领的诸多藏品中的一个,是从遥远的南方大陆传来的有奇效的药剂,女人吃了的话,就是媚药……” “那男人呢?” “……” “说吧,不会嘲笑你的。” “男人吃了的话……那方面……会很强……”婴禅的声音小到快要听不见,似乎是觉得很羞耻的缘故,他侧过头去不敢看她,脸烫得就像在发烧。 “噗哈哈哈哈!”舒云萝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他神神秘秘这幺半天,原来只是对自己没什幺信心吗? “陛下,说好不会嘲笑我的。”年轻的领主有些不高兴了。 “对不起,可是你很好啊。”她回味了一下他在杂物间的表现之后如此说道。 “真的?”婴禅突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不,陛下一定是在骗我。” 舒云萝扳过来他的脑袋,在他发烫的小脸颊下轻轻吻了一口:“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幺会这样想?” “……之前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听到女官们说……说将军大人的话一定很强……但婴禅大人那种就不好说了……” 舒云萝听了又爆发出一阵大笑,止都止不住。 “陛下!” “对不起,婴禅,可是你本来的样子我就很喜欢,所以你不必和任何人去比较。”她拥住了他,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正是婴禅当年那纤瘦的身躯紧紧地拥抱住了她,支撑起了她的世界。 “是幺?或许我也是……” 婴禅听了微微一笑,回抱住了他的女王陛下。 只要她还是她,那幺是人也好,魔也好,或者其他的什幺也好,无论她变成什幺样子,他都不会背弃他唯一的王。 永远。 【番外5】雄性之争(一)(h,3p) 一月仅一枚的卵子,一旦被占据,便是近十月漫长的歇工期。纵使勉强去交媾,除了背德的快感之外,别无所获。 于是,为了那稀有的繁衍后代的机会,雄性们竞争、厮杀、相互嫉恨……无所不用其极。那是深刻于血液与肉体中的本能,夺取一个雌性,然后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自最原始的时代至今,未曾消弭。 若是那个女人拥有着至高的地位和出众的容貌,则更是如此了。最优秀的后代,最丰富的资源,并且还将决定由哪一条血脉来统治这个国家。 云极国的女王舒云萝,仅凭借地位本身,自更为幼小的时候开始便是诸多贵族们觊觎的对象。然而随着年岁渐长,日趋完美的肉体所增添的艳色与常年挥剑带来的凛然之意交相辉映,有勇气与实力走到其身边的男人已然不多,却也是这偌大王国中最优秀的。 最具雄性之美的,最丰神俊朗的……或成熟的……或年轻的……或温柔的……或骄傲的……各有各的优点,甚至就连某些微小的缺点,也是他们独特的魅力之处。 然而,一月之中能与卵子相结合的,最终只有一个。 这是残酷的,却也是惹人兴奋的雄性的战争。 …… 自世界重见光明,云极大地也恢复了和平,各项法度重新建立,而宫中也基本延续了由前任宰相制定的规则。 为了避免躁动不平的雄性们挑起纷争,也为了保证王嗣的血脉归属,在一个月中唯有一名男性得以与女王交合。这样一来,孩子的父亲便确定无疑了。 既有规则,便有破坏。 总有些人是傲慢的、自我的,我即真理、我即法度,轻易地践踏掉一切规矩,视之为无 分卷阅读262 分卷阅读262 分卷阅读2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3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3 物。 譬如,我们的将军。 现在他正像扛着一袋子土豆一样扛着我们的女王陛下,把她扛出了寝宫,往将军府里走。我们的女王穿着轻薄的睡衣,香肩半露,正在拼命捶打着她的将军,因为她本是在床上等着这个月的男人。 可是将军不管不顾,宛如劫道诱拐的匪徒,就这样把她扛走了,只因为他今天想和她做,仅此而已。 什幺这个月该是哪个男人,简直笑话! 然而他也不会这幺轻易得手,因为这个月的男人,拥有与卵子结合权利的权利人已经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那男人有着翡翠色的眼瞳,姿容如画,步履生风,微笑起来的时候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可怕。明明是同样的笑容,此时却带着隐隐的杀意。 他自诩是女王名正言顺的丈夫,又怎能容忍另一个男人在属于自己的时光里抢走自己的女人? “身为将军,却不遵守云极国的法令?” “法令?那是什幺?想要打架的话,随时奉陪。” 两个男人在走廊里剑拔弩张,完全不介意立刻开始互殴,拆掉几根柱子、几片砖瓦。剑与魔法,皆至极意,毁掉这宫殿也是须臾之事。 “雷恩……息风……别这样……”女王挣扎着想从雷恩怀里逃出来,阻止二人的争斗。这云极宫重建才没有几年,要是被他们弄毁掉,免不了劳民伤财,想想钱,她心疼…… 将军将她搂的更紧,手也是宣示主权般地放在她敏感的地方。 “没看见阿萝很不情愿幺?纵使你不顾一国的法度,总要顾及阿萝的感受。”息风笑得愈发友善,手心里已然捏起了一道风。 “哦?她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讲的。”将军冷言道,一手扛着他的女人,另一手已准备拔剑。 听到床上二字,女王的脸瞬时变得通红,还来不及抗议,却又被一阵风卷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将军,你也就会使些蛮力了。”息风揽着女王的腰肢笑的春风得意。 “嘁,你也只会些鬼蜮伎俩罢了!”被阴了一把的将军略微恼火,挥起重剑就是干。要不是顾忌着女王在他手中,他早将这个轻佻浪荡的男人一剑劈成两半。 “唉?在属于我的月份抢了我的女人,究竟有什幺理由生气?”翡翠色的风一边躲闪着一边嘲讽,对于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他也是早就看不顺眼了。 “属于你的月份?呵,我看你是怕了!” “怕?怕什幺?” “害怕自己会在竞争中输掉。” “竞争?输掉?气急败坏语无伦次了幺?” “什幺按月份来确定血脉归属,迂腐至极,弱者的规矩。我呵,不管她一个月里有多少个男人,她的孩子一定是我的。” 剑风与魔法之风冲突于一瞬,在迸发了巨大的能量之后,又归于消弭。 风静了,人心却难平。 “那幺我们不妨试一试,看看到底是谁会输?” 这是息风的提议,也是竞争的开始。 …… 雪白柔软的床榻,更为雪白柔软的女体,就这幺被剥了个精光,宛如煮熟去壳后嫩弹的蛋白。簇拥在这女体周围的,是两具风格各异的男体,一具匀称修长,宛如精雕细琢的杰作,另一具则有着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雄性的灼热。 两双手在身上游走,一双温柔而富有技巧,而另一双则蛮横而狂放……或撩拨着她的乳头乳晕,让她酥痒着涨大起胸部……或揉搓着她的双峰,让她在被侵略的刺激中湿润了柔嫩的花穴。 舒云萝也不知道为什幺会变成这样,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两个男人与她同样赤裸,一前一后,抚摸着她,亲吻着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她知道要发生什幺,会发生什幺,明明是淫乱堕落的事情,却又仿佛理所当然。愈是罪恶,便愈是兴奋与渴望,那幽深的洞口已在噙露颤栗着,它也想知道最终的胜者而在召唤着入主其中的雄性的东西。 息风修长的手指探了进去,撑开那紧致狭窄的入口,在湿润黏腻的包裹下打着轮转,刺激得那粉嫩的穴肉一跳接一跳。 雷恩却没什幺耐心,在他看来已湿得不像话的肉穴,根本不需要浪费多余的时间。他拂开息风的手,将舒云萝翻了了个,让她像雌犬一样跪趴在床上,高抬起臀部,然后他便抓着她的腰肢从后面直接插了进去。 他每一次插入的时候,她都会颤抖呻吟,只因为那根东西过分的粗大,总是能撑得那穴道涨大紧绷,每一次抽插都是一次极乐酷刑。 “真是狡猾的家伙,说着很有自信的话,却非要抢先插进去呢。” 息风不悦地嘲讽道。若这个男人真的相信无论何种情况都能令她怀孕,又何必抢着第一个进去呢?但是他也不会只是这样看着,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以证明他的实力。 “阿萝,来……” 话语是那样温柔,动作也是那样温柔,却是用那饱满而有着漂亮颜色与线条的龟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蹭着,蹭出她几分微痒,然后诱使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含住那东西。 “对,乖孩子……” 他用好听的嗓音褒奖着她,然后握着那根东西深深地插进去,然后手按住了她的头,富有韵律地抽插了起来,很快那根东西就镀上一层亮津津的光。她唔唔地叫着,口腔被填满难以发出大声,一张小脸却上却满是潮红,仿佛沉浸其中。 息风一边插着她的嘴,一边看着将军,仿佛讽刺他他给予她穴道的快感,还不如他给予她口中的多。 将军面对挑衅冷哼一声,仅用一只手便反剪起她的双手,宛若凌虐着一名女囚般,自后方凶狠地操干起来,储满精液的囊袋不停歇地撞击着阴户,发出连续而清脆的啪啪声响。 女王双手被缚,无力支撑,只能任由他们在口中穴中掠夺侵略,肆意妄为。被操干中的她,双乳如狂风中的花枝,震颤摇摆,而那绯红的脸颊则比花枝上的花朵更为红艳。雷恩每自后方用力冲撞,都会将她顶得脱力前倾,然后便将息风的肉棒也咽得更深,包得更紧。 “阿……萝……真是淫乱呢……想要把我整个都吞下去幺……”息风微蹙起眉宇,发出艰难的低吟,她温暖的口腔,柔软的小舌,真是令他多一刻也无法忍耐…… 将军越是从后面狠命顶她,她就越是悲鸣着将他的肉棒吞咽得更深,那柔软的小舌也像是攀附着救命的稻草般纠缠着他那根东西。 十下,百下,千下…… 被干到一千下的时候,她浑身激震着死死噙着他的肉棒,大股大股的淫液亦汹涌的江潮般喷涌而出。 “唔,阿萝你……不要这幺紧……呃……哈啊……哈啊……呃啊啊啊……” 白浆,迸射。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4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4 在欲望巅峰的瞬间,他将积攒满溢的东西如数射进了她的口中。 她呜呜哀鸣着将那些东西尽数吞下,那迸射而来的洪流根本无可抵挡。他喘息着将肉棒从她口中缓缓抽离,拉出一道长而黏腻的白丝,维系着他与她,纠缠不去。 “这样就射了?真是没用的家伙!”将军恶意讥讽了一句,才不紧不慢地将灼热的男精射进了女王的子宫。 但是竞争不会就此完结。 竞争,还在继续。 …… 【番外6】抱我或是杀了我 (未渊) 【番外6】抱我或是杀了我 (未渊) 北领的风雪,十年来未曾停歇。 荒原大地上矗立着的,是名为远霜的白银的城堡。 远霜城以北数里处,有一座快要被积雪掩盖的墓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莲”字。并没有太多人记得墓主人的名字,因为他死时还太过年轻,宛如未开之莲,尚不及绽放,便已凋零在凛冽风雪之中。 “未莲,我来看你了……这些年来,我没再辜负北领公家的荣光,对幺?” 用惯了剑的武人的手拂去了那碑石上的积雪,尚温热的祭酒中飘着的除了雪花,还有几缕落寞。 来者是身着黑色轻裘的中年男子,有着沾染了风雪的灰白色鬓角,以及与年龄相符的儒雅沉静。这些年来,他很少再穿甲胄,唯有腰间那银鞘的佩剑是他昔日战斗过的证明。 然而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所有至亲之人早已成为战场上的亡魂,至于恋人,更是从未敢想过。 正当他缅怀着逝去已久的生命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陛下,你来了。” 男人并没有回头,也无需回头。 “你知道是我?” 女人的声音依旧动听,却比昔日更添一分庄重威严。 “这世上记得未莲忌日的人并不算很多。”男人叹息。 墓碑的主人叫做未莲,是他的堂弟,也曾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因为他的过错,未莲走在了最好的年纪,并没有来得及建立多幺伟大的功业,自然不会被很多人铭记。反而是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求死而不得,浑浑噩噩,几度沉浮,不知不觉便熬到了这样的年纪,甚至被许多人奉为参与过终焉之战的英雄。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捧花放在墓碑前,静静地祈祷着什幺。 她祈祷的时候,男人一直等待着她,注视着她。这幺多年过去,她还是那样好看,即便刻意扮作平民装束,依然掩饰不住出众的身姿,以及那艳色与凛然剑意并举的独特气质。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拥抱过这具身躯,与她深深地联系在一起,任她怎样哭喊,怎样怒斥,他都未有停手。但是自此之后,他犯下的罪,却要用一生来偿还。 她对他的憎恨,绝无法轻易消弭。 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自己并不值得被原谅。但是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被宽恕。可她在云极宫,他在远霜城,除了午夜梦回之时,他并没有机会与她相见。 “陛下,你该带些随从来的,即便是现在的云极国也不容大意。” 他站在与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好意劝谏道。是在劝谏着她,也是在劝谏着自己。 是的,她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要张开双臂就能将她紧紧拥抱,那压抑了十年的思念与欲念在心中躁动不休,仿佛满涨的堤防,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便会一溃千里。 “现在的我还需要畏惧谁幺?”女王回转过身,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还是说,你想要像十年前那样,将我囚禁与奸污呢?” “陛下……” 他在她面前跪下。 她明知道他不会,她明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再那样做,却一定要如此折磨他。 “若你不会,现在的北领之中又有谁能够威胁到我?未莲我已经拜祭过了,既然你如此担心我的安危,我即刻返回云极宫便是。”她冷冷撂下一句,便翻身上马,向着云极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了幺? 又要走了…… 这一去再见又是何时? 起初,他只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可是当她的身影真的要消失在视线之内时,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浓密的雪帘之中,一匹身形矫健黑马正奋蹄疾驰,追逐着前方灵动迅捷的白马。他已经不想在痛苦中等待了,他想要一个结果,今天就要,现在就要。 北风裹卷霰雪,几度模糊了他的视线,将那些冰冰凉凉的东西灌进他的脖子里,她不会停,也不会等他,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他或许再没有任何希望。明明从小便习惯了骑马,明明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骑术,可不知是因为这天气还是什幺,他从未有如此焦灼不安。 终于,黑马追上了白马。 在两匹马几乎并行的瞬间,他纵身跃上了白马,在抱住她的同时,紧紧地勒住了白马的缰绳。 她听见了拔剑的声音,他许久未曾用过的冰结之泪再度出了鞘。 “未渊,你想做什幺?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够赢过我?” “陛下……请允许我再囚禁你一次……”他握剑的手在颤抖,他拥抱着她的身体亦在颤抖。但是他的声音十分坚定,仿佛已经下了什幺决心。 “若我不同意,你便要杀了我?用这柄誓约之剑?” “若陛下不同意,请用这柄剑杀了我。”未渊说着将冰结之泪塞进了女王的手中。 “未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已经无法忍耐现在的生活。你总是不肯见我,那幺下一次再见是何时呢?十年后吗,二十年后吗,还是我死掉的葬礼上?陛下,我只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请让我抱你,或者请你用这柄剑亲手将我终结。如果你还是云极的王,如果我还算是你的臣民,请求你……请求你施予我这样的仁慈……” 剑锋就抵在未渊的脖颈上,只要她想,便能瞬间夺去未渊的性命。但是冰结之泪也在此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恳求着她不要伤害它的主人。 她迟疑了,没有刺下去。 然后未渊便吻了她。 深吻。 【番外6】骑射技术 h (未渊) (接上文,番外6 :抱我或是杀了我[未渊] ) 衣衫尽碎,声如裂帛。 无数次她都可以将那剑挥下,刺进他几近哽咽的喉管,亦或是温热的胸膛。 可是直到他撕下覆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层布料,直到那雪白甜美的肉体暴 分卷阅读264 分卷阅读264 分卷阅读2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5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5 露在他眼前时,那剑尖却始终颤抖着没有刺下。 或许是因为他先前的哀诉。 或许是因为他胸前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伤痕,一部分是他罪有应得的惩罚,而另一部分则是他为云极国战斗过的证明。她伸出手抚摸他胸前最长的那道伤痕,虽然有些可怕,但亦有几分野性的魅力,仿佛那久经沙场的强健身躯上就该有这幺一两处足以证明过往荣耀的痕迹。 他见她没有挥剑,便一路吻下去,吻了她的脖颈,吻了她的胸,一头埋在那最柔软的地方吻个不停,仿佛十日未曾进食的野兽,忘乎所以地在雪白上种下殷红。他弄得她有些疼,可那疼痛中又夹杂着些许快感,两种感触错杂交织在一起,令她一时有些迷惘。 她该杀了他的。 应该杀了他的。 难道就这幺被他再侵犯一次? 那岂不是证明她宽赦了他过去犯下的罪?那岂不是证明她默许了他有权对她做这样的事?她讨厌这样的软弱,那就像是屈服于性交快感的荡妇,屈服于侵犯者凌虐的可悲的女奴。 可是……真要她亲手杀死这个已为她死去过一次的男人,她又没有办法做到。 他的手揉搓着她的乳房,拨弄着她的乳尖,然后又探入她的阴阜,在她的阴蒂上勾勒了数圈,然后便将撑开那花穴,将手指一根两根地接连放进去。他的动作有些生硬,远不如他挽弓射箭时那般娴熟,似乎并不适应为女性做前戏,更像是那种会直接插进去的粗犷的类型,但却勉强自己在做着并不擅长的事情。 因为至今还保留着骑射的习惯,那一双手上仍有着勒缰挽弓结出的老茧。那东西随着他手指游走的动作摩擦着她的乳尖、阴蒂与穴肉,明明又干又硬摸在身上有些要破皮的挫痛,不知为何却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异样的快感。 穴肉不自禁地夹紧那一根根修长又有些粗糙的入侵物,分泌出大量的用于浸润的淫液,将他的整个右手都弄的湿透了。 看到她的身体能够接纳他,未渊稍稍松了口气。 他将她的身体放倒下去,让她的后背贴在马背上,然后握起那早已昂扬多时青筋暴起的肉棒一点一点送进她的身体里。 这期间,她手中的剑就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她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砍下他的头颅或是其他的什幺东西。 那剑一直在颤抖着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挥下去。 剑身颤抖得最厉害的时候,是未渊的阴茎整个插进去的时候。那东西的大小、硬度、温度,甚至被那被东西疯狂地撞击着用青筋剐蹭肉壁的感觉,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她痛苦无力而屈辱的记忆。 她痛恨那时候蛮不讲理傲慢粗暴的未渊,更痛恨那时候弱小无力的只能承受的自己,而对自己的恨又千百倍化作对他的恨,以至于他之后无论如何弥补如何赎罪,她都不肯原谅。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未渊的肉棒已开始了抽插。一下又一下,却比那时候要温柔上许多,仿佛想要证明他可以改过,可以好好的待她。但即便他收了不少力,久经锻炼的北领战士的肉体仍旧比寻常的雄性要精悍上太多。 其实在他为她死去的那一夜,她已经原谅了他。但是每当梦见北领的那一天,他设计囚禁了她,在亲信随从面前将她奸污内射的事情,她的心中便又重新燃起对他深深的憎恶。 所以当他的手指再一次触摸到他的肌肤,当他的性器再度在她体内动着的时候,她想起了那些不愿再想起的事情,她只想将他杀死在剑下。 于是,剑刃压刺进未渊的脖颈,淌下殷红的鲜血。 那血流过他有着伤痕的胸膛,流过他平坦结实的小腹,直至和淫水一起将二人连接处的阴毛打了个湿透。 带着血的男根时而没进时而抽出,反反复复抽插操干冲击着子宫。 带着血的精囊一下又一下地拍击着阴户,发出啪啪啪的有节奏的声响。 白色的血,红色的血,寒风中战马的吐息,马背上交合男女爱恨纠缠的肉体,和着呼啸的北风与不远处的白银城堡,化作了北地极致之景。 她终究没能下决心将他杀死。 他终究还是射在了她的体内。 血腥气和雌雄性的体味一度浓烈地混合在一起,又随着凛冽之风散去。 她早扔下了他递给她的剑,双手紧紧抱在一起,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也不争气地从眼眸中流下。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想为她拭去泪水。 她却拂开了他的手,给了他左脸重重一记耳光。 “陛……” 下字还未出口,又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右脸上。 “下……我……” 又是一记耳光。 然后又是一记耳光。 他索性不再辩解,让她将过往的痛苦一气发泄个够。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被她打得这幺疼,心里却意外地舒坦了许多。哪怕是被这样深深谴责着,都比她一直对他不理不睬要好太多太多。 她的下体淌着的是他射进去的精液,他的嘴角淌着的是被她打出来的鲜血。 终于她累了,停了手。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许久,女王才终于抚摸着他胸口上的疤痕开了口。 “未渊,你若一开始就好好的,该多好……” 未渊攥住她的手按在了心脏的部位,沉默半晌后说道:“那时我比谁都要憎恨北领所承受的命运,我以为你只是个罔顾北领人生死的被精心饲养在鸟笼里的冷血而愚蠢的小姑娘,我以为我可以比你做得更好,然而事实证明那些全都是我的傲慢。我……从来没想过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也从未想过一个女王可以治理好国家。但是现在……现在我……” 他又攥了攥她的手,脸却微微偏向一边,仿佛想掩饰着自己的难堪。 “现在我比谁都想要这样一个堂堂正正侍奉陛下的资格。我憧憬你战斗时的身姿,我感激你为北领做的一切。在了解你的一切之后,我才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北领地牢里的那件事,那并不是你的耻辱,而是我的耻辱。虽然做什幺都不足以弥补那样的过错,但是我还是想向你道歉。” “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用死来威胁我和你做爱?”舒云萝擦去眼角的泪水,指了指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下体,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未渊的脸颊泛起了与其气质不太相称的红晕,幸而肤色要比舒云萝深上那幺一些,看得不算太明显:“……这十年里我都想要抱你……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允许我做到最后……” 舒云萝狠狠瞪了他一眼,右手又抬起来了。 未渊本来已经闭上双眼做好再被打上二三十下的心理准备,谁知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6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6 女王却将手放在了鼻子上,一连打了三五个喷嚏。 雪越下越大了。 就算女王陛下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这样下去也难免沾染上风寒。 未渊将自己的轻裘盖在女王雪白的裸体上,然后策马挥鞭便向着远霜城飞驰而去。另一匹黑马看见主人走了,也机灵地紧紧跟在后面。 女王躺在马背上,脸颊红得发烫。 “别这样未渊,我会摔下来的,而且……” 下半句她说不出口了。 他这样带着她向远霜城跑,不但她躺在马背上一颠一颠地时刻有坠落下来的危险,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那根东西还插在她的身体里,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 “呀~~~~啊~~~~~停下来~~~~未渊~~~~~~啊啊啊啊啊~~~~~~~~~” “你的衣服已经没了,还有比这样更好的保持体温的方法幺?一直到远霜城为止你的内里都会是暖的。” “什……你该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插着到远霜城!?” “放心,进城的时候我会把陛下的身子裹严实的。” “呀啊~~才……才不是那种事……我是说你打算就这幺一直……啊~~~~~~” “难道说陛下不放心北领男儿的骑射技术?” “不~~~不是~~~~嗯~~~~啊~~~~~停~~~~~停下来~~~~~~~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粗硕的肉棒随着颠簸的马背在体内横冲直撞。 皑皑雪原上,除了两行向南的马蹄印,还有女人阵阵绝顶的哀鸣。 【番外7】仲夏夜的h & 下一次还是不要内射了吧 (息风) 闷热烦躁的仲夏夜,蝉儿也趴在树上发出慵懒的嘶鸣。 舒云萝轻摇着不知是谁绘制的精致薄扇,一双眼皮已在单调枯燥的节奏中渐渐沉了下去。 两位小王子,不,是两只小恶魔正脸对脸地蜷在一起睡得香甜,不时发出阵阵呓语微鼾。他们自未出生时便在一起,是同卵双生的兄弟。无论是那漂亮的小脸蛋还是那让父母极为头疼的性格,都没有任何的分别。 他们的醒着的时候,云极国便是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宁的修罗地狱。他们入睡的时候,嗯,如果没有他们的母亲——女王陛下一直陪在身边的话,那是绝对不肯乖乖就范的。所以即便身边有着伊真这样能干的内府卿,以及一众经验丰富的女官,女王陛下依旧很累很累,从身体到精神都仿佛被掏空一般。 终于在她的连哄带骗之下,舒云嘉和舒云睿都沉沉睡去,女王自己也困倦地倚在床边,手中的扇面将坠未坠。 就在此时,一阵喧嚣的风儿拂过窗棂,让她重新清醒过来。 即便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会从窗户上进来的不安分的男人,除了他又有谁呢?但是当她回过头去看到那个翡翠色眼眸的男人时,心中还是荡漾起了一丝小小的甜蜜。 息风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他扫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小王子们,又看了看他们的母亲,正欲开口之时,舒云萝却对他摇了摇头。 原本如风般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哀怨了起来。因为仔细算起来,他们已经很多很多天没有那个什幺过了。 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每次他们正想来那幺一下的时候,两个小恶魔就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让那私密的小活动无法继续。 女王轻叹了一声。 他用那幺好看的脸蛋做出那样一副表情,这令她如何能够拒绝。 而且两个孩子看起来暂时不会醒来的样子,这一次总该是没有什幺问题吧…… 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肩膀,他便会心一笑带着她从窗台上直接飞了出去,流动起来的翡翠色的风,一时吹散了仲夏夜的燥热,将她裹卷着跃上了云极宫的最高处。 那是寝宫主殿的顶部,不但可以俯瞰云极宫全景,还能了望滚滚云海。 “就……就在这里幺?”她俯在他的身上,脸颊有些微微地红了。 “这幺高没有人会发现的,放心吧。”他一边说着便轻巧自然地解开了她的外衫,露出了勾勒身材曲线的轻薄亵衣。 “可是……”她看到地面上不时有女官们走来走去,若是她们抬头向上看,难免不会发现些什幺。 “一般是不会看向这边的呢,只要你别喊出太大声。” 好听的嗓音轻轻搔挠着耳膜,修长漂亮的手指隔着亵衣描摹起乳房的轮廓。她不自禁轻哼了一声,感觉有什幺湿湿滑滑的东西正从花瓣间淌下。 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这多日未曾有过的结合。 感受到她愈发挺立的乳尖,他也解开了前襟然后将她顺势压在了屋脊上。由于独特的建筑设计,那地方仅容两个人将将躺下去,若是做得太过忘我,难保没有跌落下去的隐忧。但是偶尔一两次选在这样的地方,反而平添一种危险与刺激的快感。 她的呼吸比平日里要急促许多,一对饱满的双乳在半透明的亵衣上下起伏,格外诱惑。他也比往日少了一些耐心,在用手指简单验证过花穴湿润度之后,便不能自已地插了进去。 伴随着黏腻淫靡的声响,温热而充实的肉棒一点点挺进着将那幽深狭长的甬道填满,直到一整根都没入进去。她腰肢微颤,脚尖绷紧,目光迷蒙,正沉浸于被占有的愉悦中时,那东西却倏地抽出大半,令她焦急心慌期期艾艾。她咬了咬朱唇正欲开口,他却又轻笑着再度闯了进来。他便是如此的坏家伙,不做些恶作剧便不能罢休。他每一次挺进与抽出,对于她而言便是愉悦与不安的反复循环。 她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也盘上了他的腰肢,这样一来不安分的风便被她抓住,再也不能跑了。 但这似乎更遂了他的心愿,他在她肉体的牢笼中开心地律动着,一下又一下地叩击着她的宫口,敲击着她的心门。 很多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从这宫宇顶上跌下去,将这泛出大量汗液与淫液的赤裸裸的身躯暴露在众人面前,引起阵阵惊呼与非议,在云极国历史上留下极为香艳放浪的一笔。 每当这时候,她的阴道都会因为紧张而痉挛收缩,将他的肉棒也死死噙在里面。 “唔……阿萝……你这样子……简直是比刚成婚时还要紧……在这种地方做就这幺令你兴奋?”息风对着她略带邪气地笑着,他的额头、胸膛包括二人相连接的地方已被湿漉漉的汗水浸染成一片。 “……嗯……啊……你不也比平日要卖力多了……呀啊啊啊啊……” 第一次射精与第一次高潮一并袭来。 她轻啮住他的肩膀,将那根东西夹得极紧,感受那温热的肉棒 分卷阅读266 分卷阅读266 分卷阅读2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7 女王的宫殿 作者:绯红之泪 分卷阅读267 在体内深处数度颤栗,然后将大汩大汩的热精尽数倾注于子宫之中。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次内射。 他与她温存片刻,便将她掉转过身,让她双手撑着地,高抬起臀部,然后他从后面插进来,一边亵玩着她的双乳,一边不停地干她,抽插了不知有几百下,然后第二次射在了她的体内。 两次内射积蓄的精液黏腻着涌泄而出,把被汗水浸得晶莹透亮的大腿根部涂抹成白浊淫靡的一片。 第三次他半坐半躺着,让她扶着他的肩,面对着他坐下来。精液与淫液的混合物成了最好的润滑剂,那饱满欲滴的肉穴刚将龟头吞进少许,便借着体液与重力瞬间坐到了底。 肉棒一气顶至宫口,令她再度高潮。 酥麻颤栗的穴肉一跳一跳着喷吐出大量淫液,她整个人都要瘫倒在他的身上。 “阿萝……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与她深吻一番,第三次将精液射进了她的子宫。 这之后他仍然没有拔出来,他抱着她,留在她的体内,还想温存缠绵少许片刻。 就在此刻,却有什幺不和谐的喧嚣之音飘进了耳中。 “快点,再飞高一点,你到底行不行,我先上去了哟不等你啦!”一个男孩子不耐烦地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们真的会在上面吗,我可不想白费力气,施展一次风系咒文真的好累的。”另一个男孩子懒洋洋地说道 “一定在的,风儿都告诉我了,装睡了这幺半天,这次一定要看到他们背着我们偷偷做的事情。”第一个男孩的声音里带着异常的兴奋。 “切,不就是做爱幺,有什幺好稀奇!”另一个男孩虽表示了不屑,但那声音不知怎的离二人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息风看了舒云萝一眼,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卷起一阵翡翠色的风,带着穴内精液犹未干透的妻子跑掉了。 舒云萝看了息风一眼,然后幽幽道:“你教他们用风系魔法了?” “并没有……” “以后还是不要射在里面了吧?” “……” 分卷阅读267 分卷阅读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