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绛珠戏》 还珠]绛珠戏第1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部分阅读 【墨香阁三言两语,新书免费看】——最新完结版新书小评活动欢迎参与 shubao2/readphp?tid=222459 【墨香阁 shubao2欢迎来访】 《[还珠]绛珠戏》 楔子 世上都说戏子无情。 而我,因为我无情,所以我是戏子。 在别人的戏剧里戏演着别人的故事,又有谁说我不是呢? 只是别人都当我是她,却又都觉得我不似她, 只有我知道, 我不是她,我也不是我, 我只是那一个寻错了路的路人, 用别人的人生为自己寻找一条活路, 一条活下去的路…… 可是当泪水凝集 心脏万般绞痛的时候 我还是期望 有那个可以令我泪流满面的 放肆哭泣的人 可是那个人 是谁?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第一章 绛珠因缘误入还珠 乾隆二十五年八月十三,乾隆五十大寿,碧空万里,艳阳高照,皇家戏台上三龙戏珠正表演的精彩。 而那三龙戏珠的珠内有人正窃窃私语。 “含香,你说皇阿玛待会看到我们两个会是什么表情啊?”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虽然被刻意压低,但是还是能够听出里面的些许吵闹的感觉。 “表情?皇上应该是内敛的,就算有表情也会跟看其他节目一样吧,不过,也许会更高兴也是对的。”另一个声音柔柔的响起,虽也是被刻意压低,但是也能够听出声音里的温柔可人。 “不是不是,皇阿玛一定会快乐的像只老鼠的,我们那么卖力。”那个有些许吵闹的赶忙说到,肯定的说道。 “好了好了,哪有人说皇上快乐的向一只老鼠的,也就你小燕子敢说,差不多快到我们了。”那个温柔可人的声音低低的笑着说道。 隽秀的山里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种的树,松树,柏树,榛树,还有好多好多叫不出名字的树,年复一年的生长着,迎风飘摇着,树叶与树叶交互摩擦着,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山林的不远处,涓涓流动着的是一条小溪,真的只能叫做小溪,但是它却有一个秀美灵动的名字,唤作灵河。 而灵河畔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旁却有一棵娇娜可爱的绛珠草儿,虽生于灵河之畔,却难以承得雨露,年年岁岁,暮暮朝朝,终是渐渐将要枯萎了去。 没过多久,有一飘逸俊秀的男子从远处踱步而来,见到山神自称为赤霞宫神瑛侍者,山神也是知道他的,便也不管,任他在灵河岸边行走,修炼。这一天,山风依旧清爽,吹的人心旷神怡,神瑛侍者从赤霞宫中走出,又来到灵河岸边散步,眼神四处流走,却意外的发现了那石畔的绛珠草,草叶已经有些枯黄,便只觉得袅娜可怜,于是从灵河里拘来一捧水,浇于草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千年便这样过去了,而神瑛侍者也这样坚持了一千年。 这一日,神瑛侍者照例来到灵河畔,眉间满是欣喜,却也有丝愁绪。拘了一捧水浇于那棵草上,便坐在草畔的石上絮絮叨叨的讲明了来意。 “绛珠草儿,掐指算一算,我在这赤霞宫中也有千年了,而行走在这灵河畔也有千年了,我们相识也有千年了呢,虽然我每天会为你浇水,来这灵河畔走一遭,却终是觉得有些无事了,前几天我和你说过的,我听警幻姐姐说,人间可有意思了,有好多好多人,男女可以成婚,成婚以后会有孩子,他们都有七情六欲,还有好多好玩的,有船,有马车,对了对了,出门可以做马车,哪像这个山里走来走去也没有个人,和山神聊天还不如和你说话来的有趣呢,而且连个马车都没有, 所以啊,我决定要去人间走一遭,不过你不要担心没有人帮你浇水哦,我已经拜托警幻姐姐帮你浇水了,以后啊,你一定会变成这赤霞山里最漂亮,最美丽的绛珠草儿的。” 神瑛侍者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绛珠草儿的草叶,唇边挂着微笑,仿佛一阵清风,绛珠草儿只觉得它不住的迎风摇摆,想要抓住身上的抚摸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满腔不舍连一个词都无法表达,满腔的泪却只能走向根茎…… “呐,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神瑛侍者不住的笑着点头,也不时的轻吻着绛珠草儿那娇嫩碧绿、晶莹通透的枝叶,像是回应绛珠草儿那迎风摆动的叶儿,只是他不晓得那是不舍,却不是欣喜。 但终究不管绛珠草儿如何的不舍,神瑛侍者终究还是不知,终也是这样走了,去了一个名唤人间的地方。 而绛珠草儿却也开始对那个唤作人间的地方升起了好奇与向往,只不过她的好奇与向往,不过是为了她那一日一日思量的人儿。 转眼又是五百年。 这一天是绛珠草儿修炼成|人形的日子。 “绛珠妹妹,你好不容易修成了女体,不日就将列入仙班,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吗?你真的就这样打算下凡投胎去找那个不知道找不找得到的人吗?”警幻仙子有些激动的对眼前这个灵秀娟动的女子说道。 “警幻姐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为我浇灌了一千年,对着我说了一千年的话,陪我走过了千年的时光,我怎能不去寻他,便让我将我的泪还于他吧,也算是报了他对我的浇灌之恩啊。”女子说道。 “那我也为你浇灌了五百年,还祝你修炼成仙,你怎么不报答我呢?人间那样险恶,你便是这样去了,你对的起我那样相助于你吗?”警幻仙子越想越是伤心,泪水如撒了线珠子似地落下来。 “警幻姐姐,对不起。” “罢了罢了,你便去吧,你也算是赤霞宫中的人,就在这里下凡吧,梦璃,带绛珠仙子投胎去吧。”好不容易控制住泪势,警幻仙子唤过立于不远处的仙侍,连忙别过头去再也不看那灵秀娟动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 “呀,仙子仙子,不好啦,出错了。”梦璃飞身纵向警幻仙子,拉住警幻仙子就忘凡泉里去。 “别叽叽喳喳的,好好说清楚啊,什么出错了?”警幻仙子连忙按下梦璃,红红的眼眶一眼的就让人看出来她刚才哭的有多厉害,竟半个时辰都不消掉。 “仙子,神瑛侍者去的是红楼梦,但是刚才我时辰一没掐准,不小心将绛珠仙子送去了还珠格格里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弄错了?”警幻仙子只觉得浑身一怔。“快快,快带我去看看。” 和梦璃一起来到凡泉处,看着泉眼里反应出的情况,警幻仙子真觉得是心痛至极,已经晚了,已经挽回不了了…… “仙子,要怎么办啊?”梦璃早就六神无主,出一次错并没有什么,也不会造成怎么样的结果,只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啊,她和绛珠仙子也是相处了五百年,早就情同姐妹了。 “还能怎么办,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她就这样在人间一遭了,绛珠妹妹已经将夏紫薇的灵魂挤走,而夏紫薇原先还有一丝生机,现在已经晚了,我那可怜的妹妹啊。”警幻仙子泪又是不住的落下。 “仙子,真的没办法了吗?可是还珠格格里面没有神瑛侍者啊,绛珠仙子的泪要还给谁去啊,那样会郁结于心,最后涨裂而死的,然后还珠格格里面的剧情会完全改变,连着真正的人世间也会变样,那时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梦璃越发的急了。 “你知道的,难道我不知道吗?既然知道,那怎么原先的时候你自己不好好掐好时辰呢?” “我……” “罢了罢了,现在只有告诉绛珠妹妹还珠格格里面的剧情发展了,她那个性和夏紫薇又不相像,要是剧情改变了可就麻烦了。” 人间 绛珠只觉得混沌,脑子里是满满的不清醒,不知道是谁老是在她耳边说话,什么幽幽谷,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又是高烧不退,熬不过天亮,一直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是那耳边一直传来哭泣声,还有什么紫薇你怎么这么坏,你挨了一刀都过去了。 只是真的很吵,能不能让她睡一会儿…… 不知是谁又往她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微甜却带着深深的苦涩,耳边还是依旧嗡嗡的响着,渐渐的却也听不清楚了,终于可以睡着了,绛珠想。 “绛珠妹妹,绛珠妹妹?”从来没有那么累过,绛珠只想立刻马上睡觉,只是又有谁在叫她,声音听起来真像是警幻姐姐。 “警幻姐姐?”绛珠试着让自己开口,但是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也开不了口,越发的用力开口却连带着手指也痛了起来,火辣辣的痛,刺咧咧的痛。 “你在心里说我就听的见,这次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些事。”警幻仙子尽量镇静的说道。 “什么事?”绛珠还是觉得迷糊,但是她仍打起精神对警幻仙子说道,毕竟警幻仙子也曾浇灌她五百年,她怎么也不可能为了睡觉而不顾警幻仙子。 “是这样的,梦璃一时掐错了时辰,你进入了错误的时空,所以神瑛侍者没有在你现在的时空里,你找不到他了。”警幻仙子说着说着便悲从中来,一想到以后绛珠要过的苦日子,心里便一阵的抽疼,泪不住的往下流。 “那如何是好啊?警幻姐姐,能让我重新投一次胎吗?”绛珠也是急了,一个激灵完全醒了过来,她这次下凡本就是为了还泪,但是现在得知和神瑛侍者不在同一个世界,那么她的泪要还与谁。她还能还泪吗?还报的了恩吗? “没有办法了,由于你已经进入了这一具身体,她原本的灵魂已经被你挤出去了,就算你现在出来,她也没法活了,这样就会扰乱这一个世界的秩序,那么有可能连着神瑛侍者的那个时空也有可能混乱,最大的混乱就会致使人间消失也未可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代替你现在的这个躯体继续活下去,而原先的她则代替那边的你活下去,只能这样将错就错了。”警幻仙子说道。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绛珠自然是不死心,希望还能有别的办法,但是她也知道她修炼下凡便是违背天理了,若是重新返回扰乱秩序更是罪无可恕,更何况还有可能连累神瑛侍者,但是她还是问了一遍。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警幻仙子摇了摇头道,若是她还有别的办法,她就直接办妥了,哪里还会选择这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绛珠没有再说话。 “绛珠妹妹,你听我说,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是快要醒了,我只能将你所在的世界的发展告诉你一些,你千万千万不要脱轨了,否则将来累及神瑛侍者,不是连原来的恩都报不了了,还会害的神瑛侍者他所在的世界都被毁掉,所以好妹妹啊,就算现在你没有办法还泪了,但是为了让神瑛侍者不被毁,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过,这样的话,也许你还有下一世,否则就连下一世都没有了,那哪里还有还泪报恩呢?”警幻仙子继续说道。 “那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我怎么能保持这个世界不脱轨呢?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能一丝一毫都不错啊,要是我错了,神瑛哥哥要怎么办呢?” “你只要保持大轨迹不变就可以了,倒没有要求你连着一句话都不能错,但是记住,由于神瑛侍者不是和你在一个世界,那么原先你给予神瑛侍者的泪便没了去处,就会郁结于心,每三月便会发作一次,在人间的大夫会认作心疾,你的身体也会每发作一次就衰弱一分,所以你一定要寻找一个你爱到他爱到让你流泪的人来维持你身体的健康,还有世界的平衡,知道吗?好了,现在我将这个世界的一些发展轨迹给予你的脑中。”说完,便开始将还珠格格电视剧的发展输入绛珠的意识内。 待警幻仙子将所有的都传入绛珠脑中的时候,绛珠的另一个疑问就产生了,睁开眼看到警幻仙子急于离去的时候,连忙喊住:“警幻姐姐,万一能让我流泪的人不是那个福尔康怎么办?毕竟,我不是原来的夏紫薇了啊?” “那么,就听天由命吧,诶……。”这是绛珠在失去意识前的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还有一身沉沉的叹息,之后意识便又沉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章 绛珠入世是为紫薇 “水……水……”干涸的嗓子像是要冒烟,那从十指处传来的钝痛感几欲将她折磨的像要死掉,唯一让她有些开心的就是从合上的眼皮处透过来的粉色光芒,像是在调皮的跳耀着,告诉她一切似乎都是好的开始。 “水!”一夜没睡的福尔康听到紫薇嘴里低吟出来的水这个字时,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理。昨夜被太医告知紫薇已经挨不到天亮了,虽然后来香妃后来带来了凝香丸,又给紫薇的手指搽上了五花露,但是毕竟香妃不是太医,即使他还是抱着希望,随着天越来越亮,他心里已经越发的不安,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只是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告诉自己,紫薇一定还有希望,一定还会活过来的。 “水,她要喝水。”睡的迷瞪的金锁也被福尔康的一声大喝给叫醒了过来,不过她立马就反应过来,是自家小姐醒了,赶忙起身去为紫薇倒水。 “她醒了,她要喝水,快给她拿水来。”随后醒来的小燕子也是兴奋不已,像是她自己劫后余生一般。 绛珠,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夏紫薇,紫薇迷糊间只觉得一个温暖的大掌撑在她的腰上,将她轻柔的从床上扶起,不一会儿唇边便也送过来一个温凉的东西,紧接着,便是一股温润的如灵河水一般的茶水顺着她的口腔一路滑过她的咽喉,通过她的胸腔,难以抑制的舒爽,原来,这就是人间水的味道,竟是这样的好喝,难怪神瑛哥哥是这样的喜欢人间,轮回了五百年却还是喜欢人间,不愿回到赤霞宫。 紫薇忍不住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这和灵河水差不了多少的茶水是长的何种模样,也如灵河水般清澈明朗吗? 慢慢的睁开眼,垂眼看着唇边茶盏中的茶水,真是明朗剔透,紫薇心中不由的觉得有些开心,虽然她今世报不了恩了,但是她也会喝着这如灵河水一般的人间茶水,默默的替夏紫薇活下去,默默的为另一个世界的神瑛哥哥祈祷,一起为下一世的相遇努力,既然来了,终究是要放开的,即使在这个世界也可以为神瑛哥哥努力着的吧,似乎也只能这么办吧。 喝完水,紫薇抬起眼便看到那些她虽不认识,但是却是夏紫薇异常熟悉的人,脑中的片段画面就如那人间茶水一般,一溜儿的涌入她的脑中…… 原来,这个英俊的男子是她的未婚夫,当朝大学士福伦的长公子,御前一等侍卫福尔康。 原来,这会儿叽叽喳喳的说着“小心紫薇的手”的是关心的她的结拜姐姐,还珠格格小燕子。 原来,福尔康和小燕子中间蹲坐着的,一脸担忧却也分外惊喜的,是她从小一起服侍她长大的金锁。 再微微一抬头,原来这三人身后站着的,也是她用真心对待,同样也真心对她的明月与彩霞。 福尔康看起来真是高兴,要不是她手伤着,她相信他一定会捧起她的手对她说:“紫薇,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也许还会喜极而泣也是说不定,想到这里,紫薇不觉有些莞尔。只不过莞尔之后,紫薇就觉得心房里传来一丝刺痛,直疼的她竟有些痉挛的错觉…… 原本很高兴看到紫薇终于醒过来的众人,一直兴奋的说着话,直到紫薇微皱起眉头,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尔康,小燕子连忙扶住紫薇的身体,焦急而担忧的问道:“紫薇,你怎么样了,哪里觉得难受!” 紫薇无力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没过多久,心房里的刺痛终于平静的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一般,缓过神来抬起头便看到他们眼中满满的担忧,静静的扯开一朵笑花,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这算是对他们担忧的歉意吧,毕竟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夏紫薇,而原来的夏紫薇也许也已经去了她原本该去的世界,替她活着,也许还有更多分也许,而她要做的,也不过是代替夏紫薇活下去而已,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如原来的夏紫薇一般和眼前的这些人相处,还有现在没见到,待会也许就见到了别的这个夏紫薇所认识所关心的人。 “真的没事吗?紫薇,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你手指感觉怎么样了?”尔康一看见紫薇难受,只觉得心里就如六神无主一般。 “真的没事了。”紫薇微笑着说道,只是现在的他们谁也没有看出,这个微笑里其实一点意味也没有,最多最多也就只有对他们关心的感激吧。 所谓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戏,活了多久,便是多少的时长,就像现在的夏紫薇,也不过是从醒来开始计算她在人世的时长,一点没有多,以后也会不少,一切都在生死簿上原原本本的记录着,不会因为这一次额外灵魂的插入,而有任何的改变,毕竟不管是绛珠,还是夏紫薇,此刻在这时间的也只不过是夏紫薇了。 混混沌沌的又睡了两天,紫薇才觉得神智清醒了些,手上虽然依旧疼痛,但是也正快速的好了,也许是因为绛珠的仙魂对着凡体有些改造作用。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紫薇迷迷糊糊的也见到了许多人,有这个时空最大的皇帝,乾隆皇帝,还有一个令妃娘娘,还有一个含香。这些人,紫薇都知道,警幻仙子输送进来的资料完完全全的记录着他们这群人以往发生过的朝朝暮暮,清晰仿佛就像在演戏文一般,一个词,一个字都不曾落下。 只是随着脑子越来越清醒,紫薇却发现了这世间是那样的荒唐,他们这一群子女竟然帮着外人,想要将最疼爱他们的父亲的妃子偷送出宫,竟只为了维护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爱情?!好吧,她承认,她是不太理解他们的坚持,但是为了爱情就可以背叛生养他们的父母亲吗?更何况他们其中的这么多人除了生长于市井的柳青柳红还有对文学一窍不通的小燕子,其他人不都是读所谓的圣贤书长大的吗? 而那万人之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这天朝最高的主宰者,竟然最后丝毫不怪罪的想要让他们回来?!好吧,虽然她也知道虎毒不食子,但是对于这帮已经将他作为帝王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儿女晚辈,竟然反过来检讨自己的错误,竟然眼巴巴的跑到民间去请他们回来?!至少她知道皇威不可亵,要不是她还未入仙籍,她是不可能那么顺利的下凡的。 这真是真正的荒唐吧!! 紫薇用自己原本的思维慢慢的消化着她所得到的信息,却发现这个世界发生的许多事都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至少,她一直都认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父母的生养之恩,她不就是为了报当时神瑛侍者对她的浇灌之恩,不小心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只是随着紫薇对这世界的慢慢的了解,慢慢的和本身的思维融合,紫薇却发现她已经开始讨厌起了原本紫薇很喜欢的一些人,但是为了神瑛侍者,她还是必须喜欢。 但是必须不就代表着不情愿吗?关于这个问题,紫薇还没有去考虑。 其实就现在的紫薇来说,紫薇已经和原来的紫薇完全的不一样了。虽然她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但是她却不了解紫薇的情感,甚至于不了解人间的感情,她只是随着她自己的心性去评判人,毕竟她在之前只是一株仙草而已,她所了解的一切都来源于神瑛侍者对她的诉说,那里面都只有神瑛侍者在各仙山的见闻啊,各种神仙的轶事,都是今天谁谁谁又位列仙班了,谁谁谁又从大罗金仙升为上仙了,哪有什么情啊爱啊的,她能从神瑛侍者的陆陆续续的话语中了解到喜怒哀乐就不错了,所以,对于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她就算是知道了还珠格格里面的剧情发展,她也不可能真正的体会,毕竟就算融合她也只不过是像看电视连续剧一般。 理清了脑中的信息,渐渐的有了一些脉络,紫薇这才觉得腹中饥饿,而且口干舌燥。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紫薇一下子就把眼睛又闭了回去。 尔康原本就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睡梦中的紫薇,这两天虽然说紫薇已经摆脱了危险,身体也在睡睡醒醒中以以往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速度恢复着,真是让他感谢含香的那个凝香丸,也许说以前要帮蒙丹和含香的决心只是在于被他们的爱情所感动,是属于帮亦可,不帮也不是多大的罪过,但是现在他却是确确实实的想要帮助他们在一起,只有真真正正的经历过了生死,他才懂得那样生离死别的爱情的伟大,比他之前明白的更加透彻。 “紫薇,你醒了吗?”尔康从椅子上半支起身轻声说道。 “恩。”紫薇应了一声,眼睛又眨了几眨,终于完全睁开了。 “醒了就好,正好要吃药了,来,我扶你起来。”尔康微笑道。 尔康的手伸到紫薇的背下,轻柔的将紫薇扶起,但是紫薇却是身体一僵,在尔康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蹙起了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明明知道福尔康对夏紫薇爱到了极致,明明自己的这具身体就是夏紫薇,自己也必须成为夏紫薇,好好的活下去,甚至最后会嫁给这个福尔康,但是现在的她却这样反感福尔康,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感叫做什么,她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也许这就是神瑛侍者当初所说的七情六欲吧,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正扶着紫薇做起来的尔康明显的就感到紫薇身体的僵硬,他当然不知道他的紫薇的身体里已经是换了一个灵魂,而那个灵魂在理清这世间的脉络以后已经对他起了不喜欢的心思,甚至已经有些厌恶,他只当是他不小心碰到了紫薇的伤处,于是立马担忧的问道:“紫薇,怎么了,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你了吗?来,我看看。”说话间就要执起紫薇的手来看。 不着痕迹的躲过尔康伸过来的手,紫薇抬眼说道:“不是说要喝药了吗?喝完药是不是就能吃东西了,我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让金锁把药端来。”尔康没有发现此时的紫薇对他的躲避,一听紫薇说要喝药,又说饿了,连忙喊来金锁让她去端药,又让明月彩霞将一直温着的米粥给端过来,又交代配些紫薇爱吃的小菜,之后又是含情脉脉的看着紫薇,温柔想要为紫薇顺了顺贴在脸际的少许头发,但被紫薇同样的不着痕迹的避开,这让尔康又是一阵担忧。 “紫薇,你哪里不舒服吗?”尔康担忧的问道。 “我很好,只是你能不能不要碰我,我不喜欢。”紫薇看着尔康认真的说道,紫薇原本就是修炼成|人体之后便下凡投胎,哪知阴错阳差的成为了夏紫薇,她没有紫薇的记忆,她现在脑中仅有的不过是警幻仙子输入在她脑中的还珠格格的剧情和神瑛侍者对她说的山间各种神仙、生物的轶事。这‘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正是之后紫薇他们逃亡后五阿哥因误会箫剑,对箫剑所说的。 “紫薇,你说什么?”满脸担忧的尔康在听到紫薇的这句话后瞬间变得难以置信,是啊,他和紫薇是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才能够在一起的,拥抱,亲吻其实都已经不足以表达他们之间热烈的情感,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只不过是因为皇帝想多留紫薇在宫中一些时日,早晚他们都是要成亲的,可是现在,在他们曾经拥抱,曾经亲吻,曾经相依相偎之后,紫薇竟然对他说不喜欢他触碰他,这怎么不让他难以置信! 一听尔康的反问,紫薇很是乖巧的将原本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虽然现在的紫薇对人间的事还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但是本质上说她是很灵慧的,脑中一联想到原本接下来应该会发生的事,却是尔康给她喂药的这样两情相悦的事情,哪知现在却一不小心竟然被她用自己的想法所代替,连忙一阵懊恼,暗中吐吐舌头,不过转念一想,警幻仙子也说过不用在小节上太过拘泥,只要大轨迹不变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只要最后他们会成亲就好了,于是又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尔康,我不喜欢你碰我的。” 听着紫薇重复了一遍,原本就还没从愣神中完全恢复过来的尔康,又被紫薇那认真的斩钉截铁的语气给弄蒙了,脑中闷闷的回荡着紫薇的话,竟然连紫薇喝药的事情也给忘了。 金锁进来想要将药碗交给尔康时,就发现了尔康此时是怎么的不对劲,不过她是没有听清紫薇对尔康说的话,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用疑问的眼光看看自家小姐,又转头看看她的尔康少爷,终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紫薇看金锁那迷惑的样子,微笑道:“金锁,你叫一下尔康,让他先出去,然后你喂我喝药。”对于金锁,紫薇是打心底里就喜欢的,毕竟金锁对于紫薇这个主子是一心维护的。 “好的,小姐。”虽然金锁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么吩咐,但是还是答应道,于是将尔康从迷蒙中叫醒,然后又在尔康的恍惚中让尔康出了紫薇的卧房。 第三章 人间姻缘已然不识(捉虫) “小姐,尔康少爷是怎么了?”喂紫薇喝完药,金锁将药碗放在一边,又喂紫薇吃了一枚甘草蜜饯,然后一边给紫薇掖着被角一边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说不喜欢他碰到我,他就变成那样了,金锁,以后喝完药要快些给我蜜饯,药好苦的”紫薇据实以告,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了醒来就一直没有看到小燕子,于是还没等金锁听了她的话有什么反应,就疑惑的问道,“小燕子呢,我醒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知道了,小姐,小燕子啊,她昨晚陪你到天亮,才睡下不久,现在应该是睡的正香呢。”金锁微笑的说道,像是就此揭过了尔康的事,同时却也疑惑紫薇的变化。 “恩,辛苦你们了。”正说着,紫薇便看见明月、彩霞端着小粥小菜走了进来,她们是算好了紫薇吃完药才将粥端进来的。 “格格,喝点米粥吧,这些小粥小菜啊,福大人一直让我们备着,都是格格你喜欢吃的。”彩霞一边将小粥放在金锁手里,一边微笑着说道,语气里是难言的羡慕与欢喜。 紫薇一听,又是尔康为他做的,一时间想起刚才尔康恍惚伤神的样子,一阵的不好受,她觉得心里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她叫不出名字,不过在不久以后,她才从书上知道,那叫做愧疚,不过现下紫薇却是脸上没了笑容,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刚从厅里进来的时候,福大人在那里吗?” “在呢,不过福大人好奇怪的,我们向他问安他也不理,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月歪了歪头,疑惑的答道。 “这样吧,明月,彩霞你们两个人来喂我吃,金锁,你去劝劝福大人,让他回府休息,对他说,谢谢他这些天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我,让他快些回去好好歇息,别弄坏了身子。”紫薇想了一下吩咐道,这样吩咐应该不会错吧,紫薇心里同时想到。 “是,格格(小姐)。” 就这样紫薇的伤一天一天的见好了。 尔康自那天被紫薇突兀的语言弄的心伤了一番,第二天便像是想通一般的又回归了原先一样,每天照样才漱芳斋照顾紫薇,不过紫薇已经开始大好,他也就不能不管不顾的一直呆在漱芳斋里。对于紫薇那不同于以往的要求也都一一的应承,紫薇说不让他碰,他就不碰,紫薇说不用他喂药,他就不喂,紫薇说想要看书,他便拿来书给她看,说不要他翻书,他就交给金锁她们。 那些天,说实在的,尔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真的是想问问紫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竟然对他如此生分,难道他们的爱都不作数了吗?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紫薇刚从鬼门关回来,他不能只为自己一时的疑问就不管不顾,就算要问,也只得等紫薇完好之后再说。 那些天,漱芳斋的气氛达到了一个诡异的状态。 永琪每每看到紫薇和尔康的相处模式就一阵的怪异,紫薇是基本上处处避着尔康,那看尔康的眼里是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而且对他也是表现出了一定的回避,就是看着他的时候,眼里都会出现疑惑,然后欲言又止。尔康呢,虽说依旧像原先那般对紫薇,但是连小燕子都看出了尔康有事,而且有很大的事。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让小燕子去问紫薇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他去问尔康,小燕子却一个白眼撇了过来说道:“我早就说要去问,你还说什么没事的,说我是乱想。”他不得不承认他心爱的小燕子虽然对他们自己的事迷糊的不行,但对紫薇和尔康的事却是格外上心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妹妹的事我不上心谁上心,想到这里,永琪无奈的笑着摇头,小燕子真是让他不爱也难啊。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的是,紫薇说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莫名奇妙,而尔康却是什么都不说。 于是这诡异的状况依旧没有改善,直到今天紫薇的伤终于是痊愈了,看来应该是能出来个所以然了吧,永琪心里想。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紫薇已经痊愈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金锁,小燕子,还有含香她们一定要让她弹琴来证明她到底有没有好全,否则她们就不安心,这份关心自然是让她感激的,而尔康再也没有像刚开始一般随便的搀扶她什么的,这也让她很欣慰。 这些天,在床上一直躺着得她,自然也没有就那样躺着,因为对人世间的东西可以说的上一无所知,所以紫薇就利用这些天的时间让金锁她们帮忙翻书,然后她看些了解,不过那时她忘了她自己是不认识字的,不过后来让她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薇原本就是才女的关系,她在看那些书得过程中竟然慢慢的唤起了紫薇脑中的那些关于她学习的记忆,所以现在的她除了灵魂不是紫薇,在观念上不是紫薇,其他的一切都能和紫薇慢慢的融合了,当然除了对于书本的知识记起了外,紫薇的记忆她依旧没有,有的也只是警幻仙子给她的画面片段。 紫薇静静的走到琴台前坐下,伸出右手在琴弦上拨了拨,感觉不错,没有痛楚,有的只是那琴弦震动时带给指尖的那酥麻的感觉,微微的顿了顿,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慨,她只是觉得满心的喜悦,嘴角扬开一个清丽的笑容。 “怎么了?感觉怎么样?痛吗?”立于一旁的尔康虽然看到紫薇的笑容,但是嘴上依旧是习惯性的担忧的问道。 “不痛,能弹琴,我很高兴。”紫薇笑着对身旁的尔康说道,现在的紫薇是不开心和开心都会直接表达出来,而不会是像原来的紫薇那样将不开心和委屈都放在心里,毕竟来到这世间的绛珠是那样纯净的,从没有被世间的尘埃沾染过。 看到紫薇对他笑,尔康又是一阵的恍惚。紫薇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这样纯净无邪的,只是单纯的快乐着,甚至让他感觉,这样的笑容不该来自人间。以往的紫薇虽然也总是微笑,但是那些笑里都沾染了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尘世间的东西,即使开心,也会瞻前顾后,害怕皇后,害怕太后,担心小燕子,担心自己,担心金锁,还有她担心着的所有人,那样的笑着的紫薇总是让他心疼着,让他想要一辈子呵护。 但是同时,他却一阵的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的紫薇不见了,他的紫薇要离开他了,仿佛他一眨眼她就要消失了…… 而永琪和小燕子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却是一阵的担忧,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有些东西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变了,两人担忧的对视一眼,但是那边紫薇已经开始弹琴了,这让小燕子倒是很快的放开,又重新开心拍手了起来,永琪虽说心里还有担忧,但是看着微笑着弹琴的紫薇,那样高兴的样子,也让他暂时放下了他的担忧,重新投入到他这个多才多艺的妹妹的琴音里。 同站在一旁的含香,看着紫薇恢复健康,开心弹琴唱歌的样子,也是开心不已,只是看着他们两对爱人都会喜结连理,再想到她自己和蒙丹的事情,却又是一阵的黯然,心里却忍不住想起蒙丹那英俊威武的模样,终究只剩下叹息。 依旧是那曲梦里,依旧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是曲中却不见了那缠绵的情意…… 一曲已毕,多日来的心伤却是一扫而空,尔康下意识的轻柔的执起紫薇的手欣喜不已,语气激动又包含着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道:“你全好了,又能弹琴了,还能唱这么美的歌给我听,我感谢上苍,感谢所有所有照顾你的神灵……” 紫薇却被尔康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就想挣脱出来,但是脑中却立刻出现了原本紫薇和尔康的一幕,终于忍住没有将手抽出来,只是她的眉却微微的蹙起,脑中不断的闪现紫薇和尔康深情凝视的画面(这些个形容词是绛珠在融合了紫薇的学识后不自觉的就知道了),她现在很懊恼的是,要和她讨厌的人深情凝视,这到底要不要做呢?只是待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尔康深情却又受伤的看着她,心,不知这么的就那么一痛,紫薇忍不住又是一阵皱眉,说道:“是感谢警幻姐姐和香妃娘娘,不用感谢上苍的。” 紫薇这话一出,现在是不止永琪和小燕子,就连含香都已经隐隐的觉得这两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尔康的脸上的微笑却是怎么也挂不住了,颓然的垂下手说道:“永琪,你们先出去,让我和紫薇说说话。” 在场的这些人也确实觉得这两人有要谈谈的必要了,他们也就赶紧出去,只有金锁还担忧的望着两人,最终还是在小燕子的拉着下走了出去,留下紫薇和尔康单独留在了房内。 紫薇却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和尔康说话,因为脑中的画面却已经转到了皇后的那边,她知道皇后那边发生什么事,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下的事,但是看到尔康的神情,想着,说说话也没什么,只是不喜欢,但是尔康又是她的未婚夫,她最终还是要嫁给他,这又让她懊恼。 但紫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尔康。 “紫薇,你这些天来到底怎么了?”尔康闭了闭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紫薇的模样。 “尔康,我很好的。”紫薇抬眼看向尔康的眼睛说道。 “那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我无时无刻不想抱着你,不想搂着你,我想喂你喝药,为你吃饭,我想一直陪着你,可是为什么你要拒绝我?”尔康一边说着话,一边却越来越激动,激动到拉过那一心念想着的紫薇紧紧的拥在怀里。 可是紫薇却身体又是一僵,她的脑中又闪过那次紫薇和尔康为了晴儿的事闹别的场景,他们也是这样的在房间里拥抱,然后亲吻,她不知道她要不要学着那时的紫薇一样静静的被他拥抱,被他亲吻,可是她却真的不喜欢,她不喜欢尔康,打心底里不喜欢尔康这个为了紫薇却连父母都不顾的男子,虽然以前的紫薇会很喜欢,但是现在的她却不喜欢。 于是,她赶忙挣扎着想要退出尔康的怀抱,却没想到越是挣扎却被那人抱的越紧?br /gt; 还珠]绛珠戏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部分阅读 越紧,最后还吻上了她的唇,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狠狠的就将尔康推了出去,然后将唇擦了又擦,只是看到尔康流入出的茫然无措、心痛欲绝的模样,最后说道:“尔康,你这样我不喜欢。” 哪知听了她的话得尔康立马却又陷入了暴走边缘,立马冲了过来,双手握住紫薇的肩,用不同于以往的嘶哑却又悲痛的声音,像是竭尽全力的吼道:“那要我怎样你才喜欢,到底要我怎样?!”突然却又似是彷徨无措的喃喃自语,“是不是因为晴儿的事?我现在立马和皇上去说,我立马和老佛爷也去说,我不会娶晴儿的,对,我不会娶晴儿的。” 第四章 积泪于心血兆初显 “我不会娶晴儿的,对,我不会娶晴儿的……”尔康只想立马对着紫薇表现他的爱,告诉紫薇他只爱着她一人,于是只想夺门而出。 紫薇赶忙拉住将要夺门而出的尔康,蹙着眉说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尔康脚步顿下,深吸了好几口气,终究冷静下来回过头看着紫薇那双他每天都看着的美丽眼睛,几近悲伤的问道。 现在的紫薇哪里会明白什么替别人考虑,不想让原本幸福开怀的尔康不开心之类的事,现下的她还在慢慢的学习着人间的七情六欲,还在学习着怎样的去做一个人,她脑中明白的那些事还只不过是紫薇从小学习的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论语孟子,女戒女训之类的,所以她虽然知道书中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是这不过是生搬硬套过来的理论,紫薇却并不真正明白,所以她依旧用她固定了两千年的思维说道:“晴儿很好,我很喜欢她,”紫薇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一下脑中有关于晴儿的事,好像没有说晴儿会嫁给谁,那么现在晴儿喜欢尔康,能嫁给尔康,想必她也是很开心的,而且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接着说道,“你娶她,我也很开心的。” “紫薇,你说什么?你是要我娶晴儿吗?”尔康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紫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泛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眼前的紫薇已经不是他原来认识的紫薇了。不过这个想法一冒头就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是啊,紫薇怎么可能突然不是紫薇了呢,一定是她还是怕晴儿会嫁给他,所以只是试探他罢了,尔康心里自我安慰着,而心却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不是的,我是说,你娶她,我很开心,但是你娶不娶她,我不知道。”紫薇摇头说道,况且她是真的不知道尔康会不会娶晴儿。 但是尔康哪里又会相信这真的是紫薇最真心的话呢,他不过是自我催眠着,紫薇真的只是怕晴儿会嫁给他,会分享他。于是一颗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一直认为,他的紫薇依旧是他的紫薇,他的紫薇也只能是他的紫薇,至于晴儿问题,他已经表示过很多遍了,他是不会娶晴儿的,他只爱着紫薇啊。 日子终究如往常一般的过着,只是自从上次的布娃娃事件以后宫里总算是平静了好些日子。 进入冬季后的紫禁城变的无尽的萧条,但也美丽异常,这是紫薇最强烈的观感。以前当她还是绛珠草的时候,神瑛侍者就曾经对她说过,人间都是有四季交替的,那四季叫做春夏秋冬。她一直无法领会到底什么样才是春夏秋冬,毕竟神瑛侍者也没有见过,而她也没有办法以话语的形式询问,直见着如今漱芳斋外一片的白茫茫,那晶莹的白,彻骨的寒却让紫薇想起了上古的玄冥,听神瑛侍者说他是掌管冬天的,他掌管的冬天也如这边的美丽吗?只是为什么却又这般的凋零。 但总的来说,来人间成为夏紫薇的日子却是很快乐了,有可亲可爱的皇阿玛和令妃娘娘,有小燕子这个好姐妹,还有金锁。每天给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还有令妃娘娘请安,然后就是在漱芳斋看看书,弹弹琴,紫薇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聊的,虽然小燕子总在耳边叨唠着无聊,每天却总是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她总是很认真的听着,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小燕子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是她依旧听得认真,听得开心,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她又回到了那在灵河畔的日子,而神瑛侍者对着她说着话。 “紫薇,我和你说啊,我在大杂院的时候,帮着宝丫头还有二狗子堆雪人和狗剩还有柳青柳红比赛,我堆的雪人儿总是最漂亮的。”小燕子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紫薇手里拿着一本史记,也没有看,坐的笔直,只抬眼认真的看着小燕子说的手舞足蹈,一听什么雪人更是好奇道:“雪人?雪可以变成|人吗?”当然紫薇现下却是想起了神瑛侍者拿一般的小草编了个草人儿,吹了一口仙气就会走会跳了,只不过很快就枯萎了就是。 “啊?紫薇你不知道雪人?”小燕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瞪着她铜铃般的大眼,直愣愣的看着紫薇。 而紫薇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小燕子,点点头。 “哈哈,紫薇你竟然不知道雪人,哈哈,笑死我了,我一直以为紫薇你什么都知道的。”小燕子几乎笑的要在地上打滚。 紫薇却有些不开心,以前看着小燕子笑她也会跟着开心,可是这一次,她看着小燕子这样,她轻蹙眉说道:“你这样笑不好。” 小燕子一看紫薇蹙眉心里就是一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紫薇皱眉头,她心里就发竦,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不该做的事情一般,就像有一次念成语,她四个字不过是念错了两个字,紫薇就可一本正经的皱着眉头说,你已经念错五次了,敢情她还一直记着次数,却再也不会笑着打趣她了。一想到这,小燕子就一阵的不舒服和不服气。 当然这些事都是一些小事,紫薇在人间要学习的,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一天比一天紧绷的心脏却提醒她泪水每天都在不停的郁结于心,一点一点的汇聚,然后期待三月爆发的那一天。 索性,即使心脏越来越难受,但是每天却依旧过的开心,因为有小燕子,有金锁他们的陪伴。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陪伴,不同于她在灵河畔时那种无语的陪伴。这个漱芳斋每天都欢声笑语,虽然有时他们会说到一些令她不开心的话,但是漱芳斋却依旧温暖如春,令她开怀的。 还有一件令紫薇很高兴的事,她和晴儿成为了好朋友。 她还记得那天,她身体完全复原之后照例去给老佛爷请安,而老佛爷也难得的拉着她和小燕子说了会儿家常,还问她,晴儿喜欢尔康,她把晴儿也许配给尔康,好不好? 她当然说好,因为她真的很喜欢晴儿,尔康娶晴儿,她很开心。这话是真真正正的真心话。但是当时晴儿却震惊的看着她和老佛爷,无所适从,而老佛爷却是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个,连声说,好孩子啊,你们都是好孩子。 对于晴儿的震惊,紫薇很是疑惑。 晴儿怔愣的看着微笑说好的紫薇,那样的真诚,却让她震惊的不知所措。她知道老佛爷疼她,知道她喜欢尔康,想让她能够得到幸福。她也知道,她喜欢尔康,一直默默的喜欢,喜欢他的俊朗,喜欢他的文采,喜欢他的傲然而立,但是当她看了尔康对紫薇那样深沉的爱之后,对于尔康,她依旧喜欢,甚至喜欢的比以前更深,因为她看到了一个铁血男儿的满腔柔情,尽管那柔情并不是对她,但是她羡慕紫薇,却也不想和紫薇争些什么了,因为那个男子以前不属于她,以后也不会属于她。 只是她难以置信,那样爱着尔康的紫薇竟然愿意和她分享尔康,这个紫薇还是原来的那个和尔康一起经历过生死磨难的紫薇吗?这是晴儿的第一反应,但是晴儿不知道的是,她的反应和尔康是多么的相似。 当日,晴儿就趁着老佛爷午睡时去找了紫薇,拉着紫薇焦急的说道:“紫薇,你怎么会同意我嫁给尔康?” 紫薇看着焦急又茫然无措的晴儿,有些疑惑,却也是很真诚的说道:“晴儿,我很喜欢你,你喜欢尔康,尔康娶你,我很开心,我想你肯定会嫁给尔康的。” 晴儿却觉得自己愈发的看不懂紫薇了,明明那样纯澈的笑容,却说着她怎么也难以相信的话语,晴儿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笑得恬静却开心的紫薇,恍惚的问道:“紫薇,你不喜欢尔康了吗?” 紫薇摇了摇头道:“晴儿,我不喜欢尔康的。” “你怎么会不喜欢而尔康呢?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不是你们的誓言吗?你怎么会不喜欢他?”晴儿这次却奇怪的打量着紫薇,嘴里喃喃自语,心里又冒出早上那个奇怪的念头,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去,疑惑的看了看紫薇,转身回了慈宁宫。 在那之后,晴儿虽然心里奇怪,但却于紫薇成了好朋友,而这事也让紫薇很高兴。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终于是到了冬月二十二。八月二十二,是紫薇时候推测出来的她来到人间,变成夏紫薇的那天,那么冬月二十二,便是她发病的时候了。 其实到十月末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开始能够感受道明显的疼痛了,虽然只是一阵一阵,她也能够承受,但是当日子越发的接近发病日子的时候,疼痛的频率和感觉,却是越发的强了。小燕子,尔康他们都担心的不得了,太医每每来看也只能诊断出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除了吃些固本培元,益气养血的补药却也是没有办法,但是紫薇自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也只能放宽心,同时让他们都不要担心。 但是怎么会不担心呢?冬月才刚刚开始,小燕子开始每天都讲笑话给她听,要是她有疑惑相问的时候也是再也不敢笑她了,晴儿也每天都来看她,乾隆每天总要抽出个时间来看看紫薇,只是一看到紫薇那一天比一天苍白的脸就一阵的心痛,然后吩咐太医院的李太医每天的上班时间就是在漱芳斋候诊,尔康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看到紫薇明明都痛的全身冒冷汗,却依旧静静微笑,极其认真的看着小燕子为她眉飞色舞的表演,他的心里就更痛,永琪也是一边看着尔康,然后心里也是着急万分。 至此,宫里已经开始盛传,漱芳斋的紫薇格格身染怪病,命不久矣。 然而终于是到了这一天。 昨天晚上,紫薇是疼着睡着的,而今天早上却也是疼着醒来的。 一早,冬日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看天色只不过是卯时初刻,紫薇只觉的胸口一紧,一阵刺痛就开始溢满全身,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她瞬间清醒,还不待她叫醒趴在她床边睡的小燕子,心突然猛的一缩,痛的紫薇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抓住中衣,身体痛的绻成一团,连不小心脚踢到了沉睡的小燕子都没有感觉到。此时的紫薇,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心脏那紧缩的疼痛,就像心被一个无形的手抓住,用力的挤压蹂躏,然后把心挤碎。 “他妈的谁踢我,想死吗?”睡梦中的小燕子猛的弹跳起身一阵的乱踹,凳子摔倒在地弄的一室的丁玲啪啦,乱踹中更是一不小心就踢到了床脚,这一下却让小燕子彻底的醒了,第一眼就是看见紫薇在床上疼的绻起了身子,“紫薇,你怎么了?……” 这边小燕子话还没说完,漱芳斋大厅的尔康,永琪,以及早就到漱芳斋的李太医泉涌而进,之后就是金锁明月彩霞了,原本寂静的漱芳斋一下子就乱了套。 “紫薇,紫薇,你感觉怎么样啊?”尔康一下子冲到紫薇床前,心急如焚的问道,要不是太医早就说过在紫薇痛的时候要让她平躺,不要乱动她,尔康怕是早就将紫薇抱在怀里了,而紫薇以前说的什么不要触碰她之类的,也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当然基本上尔康现在也已经抛了。 紫薇现在哪里还能听到外界的动静,心脏正在奋力的收缩,已经缩到她无法呼吸,痛到她无法呼吸,还是在缩,紫薇根本就控制不住,就像是大提琴奋力的弹着低音,但是琴弦却不在跳动,灵异一般的。 永琪心里也是急,但是他算是现在这些人中除了太医里最理智的了,看到小燕子,金锁,尔康一骨碌的全围在床边,而紫薇现在又情况危急,赶忙拉过三人,一边说道:“你们冷静,先让李太医诊治嘛。”拉尔康的时候更是连内力都用上了。 “福大人,麻烦您将紫薇格格的手拉出来,我可以为她诊治。”待三人被永琪拉走后,李太医一看紫薇的双手全揪着胸前的衣服,衣服都快要被扯破了,就知道现在紫薇是痛到了何种程度,但一般的女子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将紫薇的手掰出来,李太医只能拜托这屋里和紫薇最亲密的男子,福尔康,紫薇格格的未婚夫。 尔康一听,赶紧又回到床边,这回却是已经恢复了稍许理智,赶忙一边说着一些无用功的安慰的话,心里疼的不行,却还要将紫薇的右手拉出来。 奈何紫薇手指将中衣抓的死紧,因大半个月疼痛下来被折磨的苍白透明的手已经痛的青筋满布,无奈之下,尔康只能将紫薇的手腕倭出来,对李太医说道:“李太医,她抓的实在是太紧了,您就就着手腕诊脉吧,劳烦您了。” “冒犯了,福大人。”李太医也知道事情紧急,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为紫薇诊治。 李太医一诊脉却是吓了一跳,赶紧又仔仔细细的诊察了一次,又伸出手指在紫薇的鼻下探了探,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才放下原本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立马拜向永琪说道:“五阿哥,请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到漱芳斋里,紫薇格格虽还有微弱的鼻息,但是却没有了脉息,恕微臣无能,请让太医们一同商议。”说完便立于一旁懊恼。 紫薇的病对他们来说本就怪,虽然都说是心疾,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的心疾,现在的李太医哪里就敢断定紫薇的情况,让人着手准备后事呢?不过李太医心里知道,紫薇却也是差不多了。 全屋子里的人一听,具是懵了,哪有一个人三个月前危在旦夕,刚从鬼门关将她拉回来,就又要去走一遭的! 那边小燕子反应过来后已经哭上了,满嘴的嚎啕着:“紫薇,你怎么又要丢下我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和我说话啊……”而紫薇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那透明的手上的青筋却又明显了几分。 尔康猛的就摔在床边,看着床上痛的绻成一团,却格外安静的紫薇,眼泪早已无声的从脸上滑落。 金锁呆呆的看着床上的紫薇,最终却是冲上去和小燕子抱住,哭的肆虐。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同样的,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永琪,他赶紧让小邓子去找其他的太医,让小卓子去金銮殿等候正在上朝的乾隆。 正当永琪吩咐完那些,一回头,却正好看见床上的紫薇猛的僵直了身体,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床榻。 第五章 病象初和轨迹微变 心脏还在一阵阵紧缩,紫薇不知道它还要紧缩到哪种程度,那种窒息的疼痛才能够停息,耳朵里满是嗡嗡的轰鸣声,整个脑袋像是要炸裂,紫薇想,已经紧缩到那样程度的心脏,下一刻是不是会猛然膨胀,然后炸裂。 正当紫薇觉得已经痛的快要死掉的时候,那原本紧缩着的心脏突然一下就膨胀开了,真的是猛然膨胀,让紫薇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时间,而因为心脏的膨胀的身体猛然僵直的紫薇只觉的喉头一甜,胸中的积血便犹如打开了闸门一般的喷出,之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就如她刚来的时候一般。 “李太医,你快看看紫薇。”永琪将已经快步走向紫薇的李太医猛的一推,李太医差点就跌在那满是鲜血的床榻上,不过作为太医的他能说什么,只能是心中苦笑,紫薇格格怕是要回天乏术了。 尔康也已经回过神来,拼命的压抑着心中的慌乱与害怕,将紫薇已经松开了的手放在床边让李太医诊脉,而他自己却是走到一旁弄湿了块造就准备好的干帕,将吓傻了金锁和小燕子交给永琪,自己轻柔将紫薇沾了血的侧脸和下颚擦拭干净。 “紫薇怎么样了,李太医?”尔康将帕子交给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明月,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问着正在皱眉头的李太医。 “回福大爷的话,紫薇格格她……”李太医皱着眉头斟酌着回话的词。 “紫薇她没事对吗?”像是欺骗自己一样的,尔康话语里满是希冀。 “回福大爷的……”李太医还没说完,一个满身明黄的身影就冲了进来:“紫薇丫头呢?怎么样了,怎么会没有脉息了呢?太医呢?太医都去哪里了……” “皇阿玛,您别着急,太医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李太医正要说紫薇的病情呢。”永琪赶紧说道。 “李林览,你快说,紫薇这丫头情况怎么样?”来人正是乾隆,小卓子刚到金銮殿外的时候他正好下朝,哪知却听到了紫薇已经没有脉息了消息,幸好是今天的事不太多,要不然他都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回皇上的话,紫薇格格的脉息已经有了,只不过不到常人的一成。”李太医连忙擦着汗一口气说完。 “什么意思?不到常人的一成。”乾隆皱眉,一屁股做到床边拉过紫薇的手就要自己诊息一番,却在低头间看见了床榻上还未处理的满床榻鲜血,一阵的心颤,眉蹙的越发的紧了,乾隆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紫薇的脉息上,得到的结果却更让人心颤,常人六十息的时间会有脉息七十以上,但是紫薇却只有十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其他太医呢,胡德开呢,方彦普呢……” “臣胡德开(方彦普,王……)参见皇上,皇上万……”这晌太医终于赶来了,一看到乾隆已经在了,赶紧叩拜。 “别拜了,赶紧都过来看看紫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乾隆说完,起身走到一边,凝眉担忧的看着床上已经安静平躺着的紫薇。 “喳。”太医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太医答应起身,走近床榻就看见床榻上还未来的及清扫的几近干涸的血渍,担忧的对视一眼,便轮流着给紫薇诊脉。 但待诊完脉众人对视一眼后,就又发现了众人眼中的惊奇,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由最德高望重的胡德开回话道:“皇上,紫薇格格的病是很蹊跷的,似心疾而又非心疾,虽然此刻她的脉息只不过是常人的一成,但是她的脉息却比一般人来的悠长,而且单从一息来看,紫薇格格的身体可以说已经恢复到原先身体的七八成了。” “这是什么意思?”乾隆听得云里雾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太医,你是说紫薇会好起来,会没事的,是吗?”小燕子冲过去拉住胡太医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皇上和还珠格格的话,微臣和其他太医都认为,只要好好调养,紫薇格格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胡德开回道。 乾隆听了胡太医的话,眉头却皱的越发的紧了,一会儿后,乾隆终于发话道:“你们好好照顾紫薇格格,”这话是对那些小的说的,“永琪,尔康,胡德开,李林览,还有你们,都出来。” 漱芳斋的客厅里,乾隆坐在上位,永琪和尔康坐在下首,太医们恭敬却又卑微的低头回着乾隆的话。 “李林览,这里面你最熟悉紫薇的病情了,你先和朕说说,紫薇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乾隆沉声问道。 底下站着的李林览忙站出来打了个千礼回道:“回皇上的话,紫薇格格的病始于十月末,那时紫薇格格的身子是刚恢复不久,调理也很及时,发病初期,如一般心疾无异,还珠格格说,紫薇格格近来都是心情愉快且平静的,这可以说明此病与紫薇格格的心绪无关,这又区别于心疾,随后发作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痛感也一次比一次强烈,直至今日的脉息骤然消失,吐血,却又突然出现,出现后却只是常人的一成。纵观古今以来的医书病例,微臣从见过此病。”其他太医也都点头称是。 乾隆一听,英挺的眉蹙的更深了,尔康却不知道陷入了怎么样的境地,一眼不发的紧紧的盯着地面,永琪看了看坐在他下首的尔康,又看了看那一群束手无策的太医,叹了一口气道:“那李太医,胡太医你们认为目前应该怎样医治?” “回五阿哥的话,紫薇格格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弱,我们一致认为还是以调养为主。”况且他们也都不知道要怎么治疗呢。 慈宁宫。 今天的慈宁宫透着些哀伤的气息,柔和而又清冷。 慈宁宫主位上坐着两位在这天下最尊崇的人,晴儿红着眼眶立在老佛爷的身后。 “皇帝,这紫薇丫头真的这么严重,连什么病都查不出来?”老佛爷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皇帝儿子。 “是啊,皇额娘,今天你是没看到啊,紫薇那丫头是吐了一床榻的血啊,曾经一度就没了脉息,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但是她的脉息却又只是常人的一成,真是让人担心啊。”乾隆的语气中满含担忧,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对于子女的病痛无能为力的父亲。 “紫薇这丫头啊,我也看着喜欢,温柔,大度,又精通琴棋书画,和晴儿啊,还真是有的一拼,只是这身体怎么这么弱呢,现在又得了这种怪病,真是让人心疼啊。”老佛爷一阵的惋惜,原先她对于这个紫薇是没有什么观感的,只觉得一点都不懂规矩,但是自从上次紫薇伤愈之后便是每天到慈宁宫来请安,更是对晴儿表示喜欢,对于尔康娶晴儿也没有了抗拒之心,那种从内心发出来的笑容她是可以看出来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紫薇就像是一股清泉一般,很纯净。只是没想到,又得了这样的怪病,着实让人惋惜。 乾隆却是一愣,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不喜欢紫薇的老佛爷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紫薇确实是有让人喜欢的资本,老佛爷以前对紫薇的不喜欢大概也是因为小燕子吧。但一想到紫薇的病情,乾隆又是一叹:“是啊,紫薇是个好丫头啊,只是这身体……” “等她醒来我去看看她吧。对了,皇帝啊,我要对你说一件事啊,就是晴儿的婚事,我看就把晴儿指给尔康吧,我问过紫薇了,她也没有意见,而且她也很开心呢。”老佛爷放下紫薇的事,转头想起晴儿和尔康的事,拍拍身旁晴儿的手对乾隆说道。 “皇额娘,这件事,我看还是等紫薇醒来吧,我想在紫薇知道的情况下给他们指婚,对他们三个人都好。”乾隆微笑着说道,只是心里却泛起了疑团,将晴儿指给尔康,紫薇怎么会开心呢?但是现在老佛爷这么讲了,他也不能说什么,原来他不给尔康和晴儿指婚不就是不想紫薇受委屈吗? “这样也好,那就等紫薇丫头醒来吧。”老佛爷微笑着说道。 待乾隆离去,晴儿红着脸对一直戏谑的看着她的老佛爷说道:“老佛爷,紫薇病的这么重,我想去看看她,想去陪陪她,可以吗?” “哟,这是有了好姐妹,有了好情郎,不要我这个老太婆了呢,”老佛爷看着晴儿叫屈,弄得晴儿又闹了一个大红脸,老佛爷才恢复原来的雍容华贵,慈祥里带着宠溺的对晴儿说道,“去吧去吧,今天晚上就在漱芳斋陪着紫薇吧,紫薇这丫头也是可怜啊,好端端的又得了这样的怪病,去吧去吧。” “老佛爷,我晚上陪你回来用晚膳。”晴儿乖巧的说道。 “不用了,好好陪陪紫薇吧。”老佛爷慈祥的拍了拍晴儿的手说道。 相对于慈宁宫的温馨氛围,坤宁宫却有些诡异,宏大的坤宁宫主殿宫门紧闭,四周不见一个人影,但却又像是周围都是人,坤宁宫的一个暗黑的角落里,一只肥硕肥硕的老鼠,张扬着想冲出鼠洞,但是却在只冲出半个身子后猛然折回。 “皇后娘娘,漱芳斋传来消息,说紫薇怕是不行了,今天卯时突然发病,连脉息都没有了。”头发已经花白的容嬷嬷幸灾乐祸的对皇后说道。 “是确切消息吗?原先不是说只是心疾吗?怎么突然不行了?”皇后依旧有些谨小慎微,疑惑的说道,当然那疑惑里蕴含的快意却是让人很容易的就看了出来。 “那是报应啊,她上次逃过一劫,这次啊,是连老天都要惩罚她了,所以啊,娘娘,我们这边才是顺天命的,不要怕。”容嬷嬷一脸的高深莫测,言语里带着丝嚣张,带着点狂妄。 “可惜啊,那小燕子的身体倒是棒棒的,要是她也来这么一场,我看永琪那个只会感情用事的五阿哥,怎么和永基争!”皇后一听容嬷嬷的话,觉得很对,就放开了些,但一想到小燕子依旧在那边活蹦乱跳,就觉得心里那根刺越来越痛。 第六章 夜来入梦不知奈何 晴儿来到漱芳斋的时候,漱芳斋里依旧是一片愁云惨淡,但一切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紫薇依旧昏迷着,由于紫薇的身体太弱,太医们想尝试着用药却也是不敢,只能用些无伤大雅的补药维持着紫薇的身体。 “晴格格,您来了,您快去看看小燕子和尔康少爷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身体会垮掉。”金锁端着为紫薇擦脸的水从紫薇卧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晴儿走进来,赶忙走过去说道,金锁是知道晴儿和紫薇的感情好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会劝他们的,今晚我会留下来照顾紫薇,你忙完就先休息一下,晚上和我一起照顾紫薇,好吗?”晴儿点头道。 “好。”金锁向晴儿感激的一笑,便去忙自己的了。 告别金锁,晴儿走进紫薇的房间,便看见尔康坐在紫薇床前,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紫薇,一言不发,而小燕子也倚在紫薇的床旁不时的为紫薇掖掖被角,难得的安静着,两人具是没有发现晴儿走了进来。 晴儿走到小燕子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担忧的问道:“紫薇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些了,脉息已经在慢慢恢复,药也能开始自己吞咽,太医说照这个恢复速度,大概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了。”小燕子一看是晴儿,微笑低声回答道,这两个月下来,虽然老佛爷依旧不喜欢她,但是她们三人的感情却是一天好过一天的,紫薇生病以来,晴儿由于在老佛爷身边不能经常过来,但是一有空的话,晴儿还是会来陪着紫薇的。 “那就好,你们也好些时间没有休息了吧,这里交给我,老佛爷已经准许我今晚留在漱芳斋了,你和尔康都去休息吧。”晴儿轻声道。 “我倒是还好,昨天晚上也睡过一点,只是尔康啊,我看他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尤其是今天,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紫薇,一句话都不说。”小燕子担忧的回道。 “我劝劝他,”晴儿对小燕子说道,转而又走到尔康身边,拍拍尔康的肩,许久之后,尔康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担忧看着他的晴儿,列出一个惨笑。那个笑,真的只能说是惨笑,多年以后,晴儿都不愿意回想起来 “尔康,你先去休息吧,你这样陪着,紫薇醒来身体还没好就要担心你了。”晴儿轻声说道。 “……我想陪着她,我想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看着一脸担忧的晴儿,尔康的思绪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消化完晴儿说的话,又转头看向床上昏迷的紫薇,吃愣愣的说道。 “你这样,紫薇会不喜欢的。”晴儿和紫薇在这两个月来相交慎密,虽然依旧不明白紫薇对尔康的抗拒,但是隐隐的,她却知道,现在的尔康是不会做紫薇不喜欢的事的,而且事无巨细。 “紫薇会不喜欢?”尔康听了晴儿的话,又呆愣愣的回过头来看着晴儿,重复了一遍。 “是啊,所以,快去休息吧。” “那我这就去休息。” 看着尔康一路急匆匆的背影,晴儿叹息一声,回过头开便看见紫薇那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柔和脸庞,默默的坐在尔康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为紫薇倭了倭被角,然后微笑着让小燕子也快去休息。只是心里却依旧疑惑无奈不已,尔康对你那么好,那么深情,你怎么会不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呢? 天地之间皆是暗黑,四周没有任何光亮甚至于光点的东西,紫薇只觉得自己站立于混沌之中而找不到来路,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去找哪条路。 脚下无意识的前进着,紫薇环顾四周,又低头看看脚下,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斑,像是在指引紫薇似的,一点一点的变大,却也是一点一点的变远,紫薇总觉得光斑里有什么东西引领着她前进,诱惑着她前进,但是她的心却似乎又在彷徨,她有一瞬间想:是不是就应该这样走进去?但是后来想想却又觉得不对。 光斑越来越大,逐渐的里面的景象却是一个俊秀美丽的男子,拉着一个温婉灵秀的女子想是要将挂在脖子上的玉送给女子,随后却随着光斑增大的过快,一瞬间那景象就变成了光晕,然后破碎在虚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破碎,紫薇只觉得一阵心痛,接着脸颊便一阵冰凉,心仿佛空洞洞得不知去向。 突然,紫薇只觉得身子一沉,便跌入了另一个空间。 精致的帐顶,柔和的床幔,微转头还可以看见晴儿靠在椅背上睡的正熟,晴儿?紫薇微的一愣,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心脏的疼痛已经消失,又回到了她初来的状态。 “咕噜噜……”紫薇回转头来颇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想要自己起来去吃些东西,却发现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于是只能环顾四周,发现金锁也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紫薇一看还是晴儿离自己比较近一些,于是轻声喊道:“晴儿,晴儿……” 晴儿有些迷糊的睁开眼,便看见紫薇正虚弱的叫她,一阵惊喜,连忙凑过去说道:“紫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金锁却也是被紫薇的声音唤醒了。 “我没事了,我只是饿了。”紫薇有些虚弱的说道。 “小姐,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李太医还在,我这就叫他过来给你诊治,”金锁开心的说着。 “金锁啊,尔康也还在吧,你待会和他说一声,就说紫薇醒了,还有小燕子,哎呀,现在是卯时正了,让小邓子小卓子去通知皇上和五阿哥。”晴儿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好,我这就去。”金锁灿烂一笑,只是那面上的疲倦让紫薇的心一阵的暖和。 “来,我先扶你起来。”待金锁走出去,晴儿便上前将紫薇从床上扶起。 “晴儿,谢谢你。”紫薇虚弱一笑,带着感激说道。 “你啊,要好好谢谢尔康金锁他们呢,自你生病以来,他们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尤其是尔康,要不是我昨天下午劝他,今天你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他。”晴儿一边替紫薇拉拉被子,一边认真的说道。 “尔康?”紫薇收起笑容,低头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低喃着不知所以。 晴儿微微的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尔康就冲了进来,看也不看坐在一旁的晴儿,一把搂过正靠在床头的紫薇,紫薇在愣神中都能感觉到尔康身体的颤抖,耳边满满的充斥着那激动深情的呢喃,不停的重复:“紫薇,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只在这一瞬,紫薇只觉得浑身一震,心难以抑制的疼痛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似的,但是紫薇知道,这不是心疾,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她想伸手环住这个紧紧拥抱着她的男子,永远不放开。 可是,也只有这么一瞬而已。 来到人间的几个月以来,对于尔康,紫薇是不喜欢的,不喜欢尔康为了爱情抛弃一切,不喜欢尔康为了紫薇就不顾自己的阿玛额娘,不喜欢尔康触碰她的身体,但是冥冥之中,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抗,紫薇总忍不住想,是不是原先的紫薇对于尔康的眷恋? 对于无意之中占领了紫薇的身体,现在的紫薇是遗憾的,但是她唯有成为紫薇活下去,才是她最大的责任,不仅只为她自己,因为紫薇依旧还是要做他们的紫薇,但是对于尔康,她却是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无论心里紫薇残留的那一抹眷恋。 只是在此时,紫薇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应该代替紫薇好好爱这个紧紧拥抱着她的人,这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子?可是为什么她这样说服自己的时候,心反而比原先更加的难受,那时心里拥挤着冲撞的血液却越发的奔涌,直到她放下这看似原本就该如此的想法。 她到底要怎么做? 经历过这一个月以来心疾的折磨,再加上昨天的心痛,紫薇第一次迟疑了,但也第一次确定了,尔康绝对不会是让她流泪的人,那么她是继续扮演者紫薇,还是放弃作为紫薇,只做她的绛珠,然后去寻找那个可以让她流泪的人呢?昨天的痛,她真的是不想再痛了,那是一种比生肌刻骨还要来的厉害的疼痛。 但是,不可以,紫薇知道,她不可以,她不可以只为了自己少受一点痛就让神瑛侍者的世界毁灭,然后再也不能将泪还给他,神瑛侍者是赐予她骨血的人啊! 缓缓的将无力的双臂环上尔康的腰际,紫薇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是啊,何必要在乎自己心里的抵触,心里的疼痛呢?只要能报答神瑛哥哥,这些又能算什么呢,再说她在人间的这些日子,不是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吗?晴儿的友情,小燕子的友情,金锁,五阿哥,尔康,皇阿玛,老佛爷,也许她真的真的得到了很多呢。 而尔康也在紫薇的双臂环上他的一瞬愣了一愣,随即,就将紫薇搂的更紧,第一次,这是三个月以来,紫薇第一次回应他,紫薇又重新接受他了! 晴儿静静的看着拥在一起的紫薇和尔康,唇边绽开一个欣慰又苦涩的笑容,是啊,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粥来了,小姐,先来喝点粥。”金锁一边端着粥走进来,一边说道,随即却看见床上相拥着两人,疑惑在她精致的凤眼中一闪而过,还有一丝不被人所见的低落,“小姐,我让李太医再等会儿,等你啊先喝了粥有力气了些再过来,尔康少爷,先让我喂小姐喝粥吧。” 尔康被金锁戏谑的语气弄的有些脸红,将紫薇扶好靠在枕头上,然后说道:“我来喂吧。” 金锁和晴儿对视一眼,无奈一笑,将手里的粥递给尔康,然后端着小菜立于一边。 第七章 漱芳斋内爱恋相会 寅时初刻,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皑皑白雪在朝阳的映射下泛着隐隐的金光,使得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荡漾着冬日里难得的金色。 李太医已经过来给紫薇看过了,只是紫薇现在的脉象却是连一点病后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除了紫薇现在的身体稍微虚弱点,这又让李太医对紫薇的病升起疑虑,不过他当然不会说什么,于是只给紫薇开了一些安神滋补的药,便离开了漱芳斋。 吃了东西喝了药的紫薇已经恢复的以往的活力,在金锁的伺候下沐完浴不久,乾隆便来了。 “紫薇丫头,身体感觉怎么样了?”乾隆高兴却又带着些担忧的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已经没事了。”紫薇行了个礼回道。 还珠]绛珠戏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3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3部分阅读 “是啊是啊,皇阿玛,李太医说,紫薇现在的身体是一点生过病的样子都没有,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紫薇又能陪你下棋了。”小燕子在一旁连忙补充道,晴儿掩唇,永琪多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尔康也是在一旁莞尔。 “没事就好,只是这一病又瘦了很多啊。”乾隆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立马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然后一看到一旁的晴儿,迟疑道,“紫薇,来,去书房,朕有话和你说。” “是,皇阿玛。”紫薇答应一声,便跟着乾隆走进漱芳斋的书房。 漱芳斋的书房中。 “紫薇丫头,你希望晴儿嫁给尔康?”乾隆负手立于书房内,待紫薇进来,不解的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晴儿能够嫁给尔康,我很开心。”紫薇行了个礼,点点头道。 “你真的愿意与人分享一个尔康?” “是的,那个人是晴儿,我愿意的。” “朕想听听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 “我想,至少在我离开后,有人陪着他。” 乾隆二十五年冬月二十四,乾隆赐婚于爱新觉罗晴儿与福尔康,与明珠格格是为平妻。 对于所有人来说,紫薇的病来无影去无踪,明明病入膏肓到那样的程度,却在醒来之后没有一点病过的迹象,实为稀奇。太医们无法,只能以补药为其保养身体。 正月里的北京还是没有一点回暖的迹象,厚厚的雪也没有融化的迹象,虽然京城里主道路的积雪都有专人清扫,但是马车也要仔细行驶。 尔康坐在马车里,看着静静坐在一旁淡淡微笑的听小燕子说话的紫薇,心里思绪翻飞。虽然他曾怀疑紫薇变了,可是这样的紫薇哪里变了,她依旧笑,可是却笑得纯净空灵,她依旧很安静,会一直微笑的聆听小燕子不时的叽叽喳喳,偶尔也会认真的插上几句话,却带着与以往温柔完全不同的可爱灵动,他从没想到他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紫薇,但是真的是可爱。 可是,这样的紫薇却更让他着迷,虽然紫薇曾经很认真的蹙着眉对他说,她不喜欢他碰她,曾经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他,但是他相信,紫薇依旧是他的紫薇,索性,现在紫薇又重新接受他了。 只是晴儿,尔康脑中现在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紫薇会请求皇上为他和晴儿指婚,看着紫薇那恬静的仿佛不是来自人间的笑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马车很快就到了会宾楼,紫薇看着那熟悉的招牌,想起正在里面等着他们的蒙丹,紫薇就忍不住蹙眉,紫薇从脑中的片段知道,蒙丹就是只为了他和含香的事情,根本就不管他们这些朋友的死活,而且这也算是原先的紫薇和小燕子他们挑起的,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想起这些,紫薇就在心里不喜欢尔康一分,为了朋友和爱情,竟然连赐予他骨血的父母都可以不顾,而紫薇,小燕子,永琪三人竟然会帮助含香他们来对付自己的皇阿玛,虽然说这是为了朋友,为了爱情,但是朋友和爱情真的比生养自己的父母的恩情还要重要吗? 但是紫薇没有说话,因为她不能说,她知道在她决定作为紫薇真正活下来的时候,她就不能说了。静静的站在尔康身边,静静的看着小燕子随着蒙丹练剑,静静的看着小燕子的空中纷飞,静静的看着他们欢笑。 “紫薇,你身体还好吗?”柳红看紫薇只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柳红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好像她不属于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于是走过去和她聊天道。 “恩,现在没事了。”紫薇转头和柳红点点头道,现在离下一次发病还有一个半月,而半个月之后她才会慢慢感觉到心痛,已经发过一次病,紫薇算是有了经验,而现在的紫薇,最大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调养身体,期待身体能够撑到她和尔康成婚的那一天。 “那就好。我看你现在比上次见的时候已经瘦了好多了。”柳红满含关心的说道。 “宫里的太医有好好帮我调养的,不要担心。”紫薇回道。 一旁尔康戏耍了会儿小燕子,朗笑着走了过来,却是十分小心的揽过紫薇,担心的问道:“有没有觉得累了?” “恩,累了。”紫薇身体一僵,点点头回道。 “那我们先进去会宾楼里坐一下?”尔康温柔的征询着紫薇的意见。 “……恩,好。”紫薇想了一下,想着应该没有问题,也就同意了尔康的意见。 会宾楼里,众人围坐在一起,柳红端过众人的茶说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耽搁了,还是快点把那个大计划实行吧。” 尔康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实行啊?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含香根本不愿意也根本不同意这么做,她不同意,我们怎么做啊。” 永琪也接着道:“是啊,就算她同意,现在也不能实行这个大计划,自从宫里出现了布娃娃,整个皇宫都在警戒状态,每个角落都是有重兵把守,现在要出宫,比任何时间都难。” 蒙丹抬头看了看永琪,心里烦躁的想要爆发,但仍旧按捺住不耐,说道:“那么,我还是只有一个字可以做,那就是等??” 小燕子一看自己师傅着急了,赶忙安慰道:“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反正是个冒险啊,早做也是做,晚做也是做,如果做不成功的话,就是你们教我做的那首诗,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诶,我们拿出决心,做了吧,管他呢。” 紫薇一听,忍不住又蹙了蹙眉,没有说什么。 那边柳青也接话道:“如果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就不要做,要做就要做的有把握,哪有明知道要去送死,反而还要去做的道理呢?” “柳青说的对极了,小姐好不容易两次都死里逃生,现在又要去送死了,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嘛!还得计划的清清楚楚再行动啊。”金锁点点头接着柳青的话说道。 “你们永远计划不清楚的,一会儿顾虑这个,一会顾虑那个,怎么能计划清楚呢?我赞成小燕子的话,什么都不要顾虑了。”说出这番话得蒙丹,真的是快要疯了,紫薇一听,气的脸都白了!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柳红一听,赶忙打断蒙丹的话:“不顾虑是不行的,这件事牵涉的人太多,你总不愿意这么多的好朋友都为了你们送死吧?如果送了命,你们还是逃不掉,那不是太冤了吗?” 紫薇一听,虽然他们的话,紫薇都已经提前知道,但是真真实实的听在耳边却比在脑子里像演大戏一般的情况下,让她更来的不喜欢!他们都不考虑家人对他们的行为所承担的后果吗? “我不喜欢……”话一出口,紫薇立马反应过来,她现在要做的是紫薇,不是绛珠,她必须是紫薇,她只能那么说,于是紫薇顿口,蹙着眉用往常一般柔和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尔康…刚刚说的那个…问题,不管我们怎么计划,这个计划都要含香同意啊……她才是主角…嘛。”说到这里紫薇已经说的磕磕绊绊,这种违心的话实在说的让她不舒服,于是后半段那更离谱的话,她已经不想说了,差不多也就行了。 “如果我们见她一面,如果我能跟她当面谈,天哪,那道宫墙把我们阻隔在两个世界里,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蒙丹忍不住锤起了桌子。 至于怎么办?紫薇又忍不住蹙眉撇开脸。 乾隆二十六年正月十七,十五阿哥百日,依着紫薇脑中的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尔康和永琪他们安排蒙丹、柳青和柳红三人进宫,跳萨满驱鬼舞。要不是为着含香对紫薇的恩情与友情,紫薇不知道她会不会那样配合。 紫薇静静的坐在漱芳斋的大厅里,漱芳斋外小邓子,小卓子以及所有的漱芳斋的下人都守着,以防万一有人来可以通报。小燕子双手合十憧憬着恋人相遇的浪漫景象,四周的其他人都紧张的想着那个伏魔口诀,一切的一切都和脑中的情形一模一样。 紫薇不知道她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样的状况,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依旧只能静静的坐着,让她照着脑中的情形说出紫薇说的话,以她自己的认知来看,她是绝对说不出的。但是毕竟相处了五个月了,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关心,让紫薇微有了些眷恋,对人间友情的那种眷恋,就像当初神瑛侍者为她浇水,对她说话的那样,如果说神瑛侍者赐予她骨血,那么和小燕子他们相处的五个月,则让紫薇慢慢学会了怎么样做一个人,但是虽然这样说,并不代表,紫薇就认同他们的做法,毕竟在紫薇的心中,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是比不上父母的生养之恩的。 “好美哦,他们总算见面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哦,紫薇紫薇,你说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小燕子蹦到紫薇身边,一脸憧憬的用手肘推了推静静坐在一旁发呆的紫薇。 “……啊,只怕要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被小燕子一推,紫薇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脑中闪过紫薇说话的画面,照着脑中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 而此时尔康也走上前来,在紫薇身边蹲下,默默的执起紫薇的双手,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眼睛,如脑中的画面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原来的紫薇是站着的,而她却是坐着的。 但是紫薇却看着那交握的双手一阵的恍惚,脑中再一次闪过尔康执起紫薇双手的一幕,然后是含香蒙丹二人在房中的深情,与眼前的一幕相互交窜。她到底是谁,她是绛珠,她只不过在夏紫薇的戏剧里演绎着她的人生,是她无意间的介入打乱了夏紫薇的生活,她必须以夏紫薇的身份活下去,在这个世界里,她只能是夏紫薇,她有什么资格抢了她的身体,抢了她的一切,却还要毁了她的爱情? 对,她是夏紫薇,但是,她真的是夏紫薇吗? 紫薇只觉得眼前的尔康一阵的迷蒙,几乎是毫无意识的,紫薇将手从尔康的手中挣脱出来,轻抚上尔康并不特别英俊,却男子汉气概十足的脸庞,嘴里呢喃:“尔康,尔康……”然后凑上前去,环住尔康的颈项,将头埋在尔康的肩窝,一时间彷徨的不知所措,她是绛珠啊,可是她只能做紫薇,只能是紫薇,是那个她不喜欢的紫薇,她要嫁给这个她不喜欢的尔康,她要背叛那么疼她的皇阿玛。紫薇觉得她真的是难过,难过的眼睛发涨,难过的就向他们说的想要流泪,可是她却流不出泪…… 而她那未流出的泪却如血液一般一下子全都涌向心脏,心脏一阵一阵的快速收缩,快速释放,但是那泉涌而进的液体却不管它承受不了这样快速的涌进,只管一股脑儿的全部冲了进来,只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心,就痛的难以抵挡…… 紫薇想,真痛啊。 第八章 血兆再现人心诡变 这三个月周期内的第一次发作,紫薇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半个时辰不到的样子,所以这次,当紫薇醒来的时候,蒙丹他们刚被送出宫不久。其实照理说,紫薇应该在最后的一个月的初期开始一点一点发作,也就是说,这一次紫薇的开始点应该是在一月二十二开始的,起初只是一点一点的疼,而且时间间隔比较长,随着越来越接近与三个月,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当然痛的程度却也越来越大。而这次发作其实是因为紫薇想要流泪,但是却流不出泪,于是那些泪只能倒流,然后化血涌向心脏。 说来也巧,本来尔康他们将蒙丹带到漱芳斋来的借口就是紫薇不舒服,紫薇正发病晕过去时,正好老佛爷和皇后一起过来,却也真好看到脸色苍白,下唇都咬出血来的紫薇晕倒在尔康怀里,一时间整个漱芳斋人荒马乱,叫太医的叫太医,准备床铺的准备床铺,迎接老佛爷的迎接老佛爷,准备做法的准备做法。 于是紫薇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她床边椅子上的老佛爷,皇后晴儿小燕子金锁都在,尔康和永琪想必是送蒙丹他们出宫去了,紫薇忙起身向老佛爷请安,奈何发病后的身体总有些无力,身体不过是支起一半的高度,却又重新跌回了床铺,无奈只能微微抬起头无力道:“紫薇给老佛爷请安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请恕紫薇不能起身之罪。” 此时的老佛爷早就不是那个讨厌紫薇的老佛爷了,紫薇的温柔恬静,紫薇的懂事懂规矩,紫薇的纯净真实却是已经映在老佛爷心中了,虽不能说映的有多深,但至少是不会因为小燕子的事而连带着不喜欢紫薇了。老佛爷执起紫薇已经在被子外的手,轻轻的拍着,慈祥的面容带着担忧,说道:“紫薇丫头啊,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心还痛吗?” 紫薇苍白的面容扯出一朵笑花,虚弱的说道:“谢谢老佛爷的关心,现下不疼了。” “诶,这太医院的太医难道都查不出来吗?难道心疾治不了,还缓解不了吗?”老佛爷看着紫薇那精致的脸庞,想着这纯净懂事的人儿,心里一阵的惋惜。 “没事的,老佛爷,不要担心。”是啊,只要撑过现在,撑过未来逃亡的日子,撑过和尔康成亲那天,她就完成了。 皇后看着温情的场面,微微转头与容嬷嬷对视一眼,眼中意味不明的。 小燕子却是又开始担忧。本来紫薇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太医不也说紫薇的身体除了虚弱点,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生过病的痕迹,为什么现在紫薇又生病了,而太医诊断出来的却又是心疾。心疾,心疾,心疾,依旧只能靠调养,慢慢的佐以针灸,而紫薇的身体又受不了猛药。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现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紫薇你先休息着,哀家就先回宫了。”老佛爷拍拍紫薇的手,在晴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晴儿对紫薇点点头,随着老佛爷离开,老佛爷一离开,自然皇后容嬷嬷之流的也跟着离开,而小燕子他们将老佛爷一行人送出漱芳斋,于是紫薇的卧室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原来泪流不出来,会发病啊,紫薇回想着今天发病的过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从那种心境中跳脱出来,不要多想了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紫薇的病却是真正的开始发病,刚开始的半个月,紫薇基本上可以做到不着痕迹,实在是痛的不行,紫薇也就是咬了咬牙,脸色白了两白,只要在痛的时候找个借口走开,不一会儿就已经恢复常态,但是当半个月过后,紫薇却是再也不能像没事人一样了,本来应该在第二十天加重的病情,却因为上一次的发病却提前了五天,也便的比上一次发病来的更痛,但也因为这样,却让紫薇忽略了一件事,小燕子和永琪吵架,一生气就跑出宫去了。等紫薇在心痛中微微回过一点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小燕子跑出宫去的第二天了,而尔康和永琪又去找了一天,那天晚上没有回宫,却是第三天一早才来到漱芳斋,而紫薇却是痛的说不出话来。 尔康陪了紫薇一会儿,吩咐金锁他们好好照顾紫薇,就又出去了,待紫薇稍微纾解一点,尔康和永琪却又不见了踪影,赶紧吩咐小卓子先去景阳宫报信,让景阳宫的人给永琪他们带信,让他们别忘了找棋社。 于是可想而知,我们的小燕子白白的多受了三天委屈,并且没有跳脱紫薇脑中的发展脉络。而当小燕子回来的时候,却正是紫薇发病三个月周期的最后几天,而这几天的紫薇虽然基本上都是在疼痛和虚弱中度过,但当小燕子回来要去慈宁宫请罪时,紫薇却是挣扎着陪着小燕子去了。 当然,这在紫薇脑中知道的场面中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但是却影响极为深远。因为这件事,成为了逃亡序曲中极为重要的一幕。 所以,当尔康搀扶着紫薇站在小燕子和永琪身后,静静的听着小燕子和永琪那爱的誓言,无意间瞟到乾隆那已经铁青的脸,紫薇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她是紫薇,抑或者是绛珠,抑或者两者都不是,这个问题在一开始就折磨的紫薇发了一次病。就像此刻,若她是紫薇她就该跪下来,就该支持小燕子,可是她心里却觉得,永琪当着皇帝的面说“我不要阿哥这个身份了”是多么的悲哀,为了爱情,他可以背叛父亲!但是他怎么可以背叛父亲?!只是不经意间,紫薇脑中却闪过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便是了吗? 紫薇又是一阵恍惚,但是所幸这一次的心绪还算是较为平和,而紫薇来慈宁宫之前正发作了一次,于是这中间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也让紫薇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撑下来。 “紫薇丫头,你来说说你的看法。”老佛爷看着脸色苍白的如瓷娃娃一般的,又仿佛随时都会飘走的紫薇,眼里虽有些担忧,但是对于紫薇一起和小燕子他们跪下来请她成全,却是很不开心的。 “回老佛爷的话,”紫薇挣开尔康的搀扶,磕了一个头,起身虚弱的说道,“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立场,紫薇无法评判别人的是非对错,所以紫薇以为,对于小燕子和永琪的事,紫薇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紫薇这句话其实和没说基本上事一样的,但紫薇能这样说,何尝又不是紫薇已经开始适应人间的生活,至少她已经知道在两方都不可以伤害的时候,至少她可以不发言。 老佛爷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虚弱的紫薇,不能说紫薇回答的怎么样,但是那眼底的清澈纯净却骗不了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转头对跪在尔康另一边的晴儿说道:“晴儿,你认为呢?”当然晴儿的下跪却没有招来老佛爷的不开心,毕竟晴儿已经是尔康的未婚妻了,夫君跪在地上,晴儿总不能站着的。 “皇上,老佛爷,在小燕子和永琪的事情上我算是一个局外人,但是我听了五阿哥的话,我真的好感动,我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咱大清虽然讲究礼教,但是写情诗也是车载斗量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人的世界,情的天地,有味道的人生,这宫里啊,也有人情味儿了。”晴儿磕了一个头,微笑着说道。 “是吗?”老佛爷却有些迷茫了,毕竟几十年的思维一下子被晴儿这么一说倒也动摇了一下,终究无奈的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二月二十二(阳历四月十五日)的天已经开始慢慢回暖,树儿枝头也已经开始快速的冒着新芽,满是绿色,冷冽庄严的北京城终于是染上了春天的气息,粉红的桃花儿,纯白的梨花儿,还有满满枝头都是绿叶间或露出一两朵小黄花的已经快开败的迎春花,海棠,芙蓉,像是争艳般的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而乾隆二十六年的春天,漱芳斋的树儿,花儿却开得特别的好,像是被什么滋补了一样,桃花虽依旧是粉红却是开得发艳,那颗西府海棠愣是开得比御花园还要来的饱满有精神,但是紫薇却于这一天又一次发病。 这一次的发病比上一次更来的凶猛,但也算是漱芳斋的人都有了一定的应变能力,李太医虽依旧弄不明白紫薇那奇怪的病,但是却总觉得有些蹊跷,蹊跷的怪异,却一时之间的摸不着头绪。只能按着原来的调养方法来调养,不过倒也让他琢磨出适合与紫薇身体调养的药方,至少,他让紫薇的身体没有那样一直虚弱下去,而是让紫薇慢慢的将身体调理回原先未发过病时的状态。 紫薇同样是和上次一样,是清晨的时候被疼醒的,一样的呕血,只不过比上次呕的更多,而昏迷的时间却也比第一次的时候来的更长,而脉息恢复的时间确实和之前差不多,这倒是说明了李太医的调养还是有些效果的,毕竟昏迷和呕血都是因为紫薇提前发过一次病的缘故。 但虽然说漱芳斋的人都是有些经验的,但是当紫薇整个人脉息全无时,那确实令一番场景,尔康瞬间的就呆愣在那里,他第一反应就是紫薇又要离开他了吗?晴儿握住尔康度的手,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床上已经几乎探不到气息的紫薇流泪。 小燕子一把冲过去摇着紫薇的身体,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却是让人听不清楚,永琪只能上前将小燕子拥在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自己,才能给小燕子一点安慰。 乾隆却在下朝时听到紫薇发病时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站在漱芳斋紫薇的卧房里,而紫薇却不是似第一次那样只是昏迷,此时的紫薇,却是绻起整个身体,精致莹白的脸庞因为发病变的苍白透明,隐隐的发着青紫色,那双清澈明亮、处处透入出真诚的大眼此刻却紧紧闭着,就如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乾隆突然想起了那时,他问她,为什么愿意与晴儿分享尔康时紫薇的回答,他记得她说,至少在她离开后,有人陪着他。此时此刻,乾隆才算是真正了解了那句话得含义,一时间竟让这康乾盛世的伟大帝王红了眼眶。 而正当乾隆走神时,紫薇却是心脏一个猛然膨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正好喷在想要为她把脉的胡太医身上,乾隆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这么不要钱的泉涌出来,然后瞬间染红了那朵洁白的莲花。心,猛的一疼,那种碎裂般感觉瞬间席卷了乾隆全身,陌生的感觉来的那样突然,突然到,乾隆觉得,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换回紫薇的生命!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乾隆看着紫薇时那陌生的眼神,而乾隆也没有发现。 第九章 夜叉恶报新人初识 紫薇的病又过去了一次,当紫薇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天黑了,吃了点东西,捏着鼻子喝了药,大概药里有些安眠的成分,紫薇接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一早只觉得神清气爽,她知道自己又熬过去了一次,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几次,虽然现在在宫里有最好的药调理着,但是逃亡时呢?想着想着,紫薇就坐在抚着自己的胸口发呆。 “小姐,你醒了吗?感觉好些了吗?”金锁端着洗脸水进来,有些担忧的问道。 “啊,哦,没事了,辛苦你了。”紫薇起身穿衣服,提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道。 “怎么会辛苦呢?服侍小姐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啊,倒是尔康少爷,小燕子,五阿哥,还有晴格格都一直提心吊胆的,昨天晴格格都哭的不行了。”金锁见紫薇没事终于稍微放下了心说道。说起晴儿的事,一开始,金锁一听说乾隆将晴儿指给尔康时,是很敌对晴儿的,但到后来发现自家小姐真的和晴儿情同姐妹,倒也慢慢释然了,不过心里的疙瘩还是免不了的,今天主动和紫薇说起晴儿的事,倒是说明金锁这个心结已经开始慢慢解开了。 “恩,以后我生病的时候都不要担心。”紫薇接过金锁递过来的漱口水和清盐,洁了牙,又过金锁递过来的净面帕,擦了擦脸,说道。 “小姐,怎么能不担心呢,你那是多么凶险啊,太医都说连脉息都没有了,不过现在太医说好像您的病还是以调理为主,还说依现在这般迹象,估计五月二十二会是您发病的时间。”金锁想着当时李太医说的一番话,接着又看了看四周轻声道,“还有李太医让我问一下,上次你要他把药练成药丸,他已经炼了四个月的量了,还要继续炼吗?” “恩,让他加紧炼,炼足半年的量,炼足之后拿到漱芳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恩,待会李太医来了,我就和他说。” 刚走出卧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吃早饭,紫薇和小燕子就听见漱芳斋外一声大过一声的‘皇上驾到’,紧接着,一身明黄便到了眼前。 “皇阿玛(皇上)吉祥。”众人赶紧行礼。 “免礼,”乾隆摆了摆手,紧接着又转头担忧的对紫薇说道:“紫薇,你没事了吗?”话语间竟带了些小心翼翼。 “回皇阿玛的话,已经没事了。”紫薇点点头认真的道。 乾隆听着紫薇认真的语气却是一阵的诧异,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紫薇和以往有着绝对的不同,以前的紫薇的温柔娴静的,是知书达理的,还能偶尔和他开开小燕子的玩笑的,但是眼前的紫薇,依旧温柔娴静,依旧知书达理,但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显得无比认真。只是现在的她却似那不染凡尘的仙子,就只静静的立于那边,也会让人忍不住亲近,但又不敢亲近,她不怎么说话,但是说的每一句她都表达了内心最纯澈的想法,是的,就像现在,她明亮空灵的大眼认真的看着你,然后用清丽柔和的声音告诉你,已经没事了。 乾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紫薇他会突然出现那么多想法,以往慈父般的心情在此刻面对紫薇的笑容时却一瞬间消失不见,脑中一闪而过却是紫薇蜷缩在床上,苍白透明,脆弱的只想将她纳入怀中,只是却又不敢触碰。 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乾隆听到紫薇说没事了,原本担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威严清俊的脸上露出与以往一般无二的笑容,哈哈一笑道:“紫薇没事了,朕很开心啊,不过朕一下朝就过来了,还没吃早饭呢,紫薇,小燕子,朕今儿就在漱芳斋用早膳了。” “皇阿玛,快坐快坐,明月快去给皇阿玛添副碗筷。”小燕子赶紧上前,为乾隆拉开椅子,转头对明月吩咐道,不过一吩咐完又立马坐下,对乾隆说道,“皇阿玛啊,今天你一定要尝尝金锁做的水晶饺,银耳莲子羹。” “哦~是嘛?真的这么好吃,那朕可要好好尝尝看了。”乾隆一听小燕子的话,便笑开了,刚才那纷乱的心绪也暂时被他压在一边。 碗筷很快就上来了,乾隆夹了一个水晶饺放入口中,略一品尝,果然味道鲜美,唇齿留香,又笑着赞美了几句。吃罢,聊了会天便起身回宫。 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折回身笑着对她们二人道:“小燕子,紫薇,朕明天允许你们出去走走,让尔康和永琪陪你们去。” “为什么?”小燕子兴奋的问道。 “哼,刑部的报告朕已经看了,那个公夜叉,母夜叉犯案累累,那家店根本就是一家黑店,附近的老百姓都被他们欺负过,那些工人都被他们打怕了,最可恶的是,他们霸占了人家好几家的闺女,玩过了还要再卖到妓院去,真是罪大恶极。” “我就知道他们坏的不得了,太可恶了。” “本来朕想将他们问斩的,但是下个月是老佛爷过寿,朕不想判人死罪,所以就将他们发配到边疆去做矿工,你不是想让他们游街吗?朕就下令,明天让他们游街示众,绕行北京城一圈。你们不妨去看看热闹,出口气吧,不要暴露了身份,看看就行了,只是,紫薇的身体要注意好,不要累着了,小燕子知道吗?” “知道知道,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燕子兴奋的跳起脚来。 但是紫薇,虽面上依旧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但是明亮的眼睛却看向一边,她知道,不得不进行的逃亡终于是要提上日程了。 二月末的北京城虽说已经春暖花开,满满的都是春天的气息,但是春捂秋冻,大家都还是穿的厚厚的,尤其是紫薇,病是昨天刚好,虽说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乾隆还是特地吩咐尔康好好照顾紫薇,当然就算乾隆不说,他们自然也是会做好的。 紫薇站在人群中,被尔康半搀半搂在怀中,静静的微笑,看着四周人都兴奋的不得了,也有些被他们所感染,看着那所谓的母夜叉,公夜叉从眼前经过,和脑中闪过的画面重合在一起,紫薇突然有种融合在这个世界的感觉,总觉得她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看着永琪为小燕子拿来围棋扔在那公母夜叉身上,紫薇突然想到了‘以其(棋)人之道还治其(棋)人之身’这句话,这可不正是说的这样的场景吗?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了?”尔康微笑的看着轻笑着的紫薇,有些激动的问道。他已经很少看到紫薇笑出声来了,现在紫薇一般都是在微笑,静静的微笑,有时候是连笑也没有的,像今日一般轻笑出声的却是自布娃娃事件,紫薇第一次死里逃生之后的第一次,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我想起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觉得好玩儿。”紫薇抬眼对上尔康深邃的瞳眸,笑着说道。现在的紫薇虽依旧不喜欢尔康,但是至少她已经开始慢慢压制自己对尔康的排斥,毕竟尔康确实是那样的爱紫薇,深爱着紫薇,深爱到她这个局外人也是感动的,只是她是局外人还是局中人,她却依旧搞不清楚。她是紫薇,她坐着紫薇该做的事,说着紫薇该说的话,但是她的心,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只是看着,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才会偷闲跑出来一下,比如刚才,比如她的说话方式。 “哈哈,确实好玩儿。”尔康朗笑道。 这边说完话,那边小燕子已经将整手的棋子砸完了,乐颠颠的跳着回来了,笑哈哈的说着紫薇脑中一一掠过的话语,像是演戏,紫薇觉得,只是到底是小燕子是演戏,还是她脑中的是演戏,她却不知道了。 进了会宾楼,大家都还意犹未尽的说着那公母夜叉的事,说着说着话题又被跳到了蒙丹和含香的事,其实打心底里,以绛珠的身份来说,紫薇是不可能欢喜这样的事发生,虽说含香对她有救命之恩,但是在她看来,却不足以能够抵消皇帝对她的生养之恩,虽然十八年乾隆并没有养过紫薇,但是没有乾隆,又哪里来的紫薇呢?尤其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蒙丹。但是这些说了也白说,因为她是紫薇,而不是绛珠,至少她不能阻挠。 “她怎么样了?你们最近这一闹,似乎也没有人有情绪去管含香了,我不能不提醒你们,你们现在是双双对对了,但是我跟含香的事,你们不能忘的一干二净啊。”刚坐下,蒙丹便急切的说道。 看看,这是说的什么话!紫薇心里不舒服极了,于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不怎么好了,只是机械性的念着脑中的念白:“相信我们,我们一直没有忘记啊,这两天含香的情绪很不好,我看她脸色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她心里很不好受的。”绝对只是念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语调起伏都很少。 “让我再进宫去!”虽然紫薇的语调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蒙丹依旧是激动的站起身来,且无所顾忌。 接下来与脑中无异的劝说吵闹。紫薇虽听得气闷,但也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抿抿嘴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几乎是瞬间的,紫薇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蓝衣青年一把箫一把剑得走进会宾楼,英挺的剑眉,深邃耀人地眼,高挺的鼻,俊秀白皙的面孔,修长挺拔的身姿。两人虽长得不是很像,要比她脑中的人更加的俊逸,但是从眉眼间紫薇可以看出,这就是箫剑。 其实小燕子,紫薇,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和紫薇脑中的人长的不是很像,就像小燕子,虽然眼睛真的很大,但是却不像脑中长得那般比较不细致,却是长得很灵秀的。但是他们的性格,发展的脉络却是完完全全和脑中一样的,虽然她的出现有可能改变一些小细节,但是大体的走向脉络却是不变的。 同样的,紫薇在脑中闪过画面的片刻,回头看向那个走进来的男子,一瞬间便与脑中的画面重合,然后不经意的四目相对,然后,微微一笑。 第十章 朋自远方来,悦乎 那是一朵恬静空灵的白莲,箫剑看着那抹微笑却是呆了,就那样静静地四目相对。 “紫薇?”尔康拉了拉紫薇的衣服,有些不高兴的叫道。 “尔康?”紫薇却是回过神来看着尔康明显不开心的脸,一阵的疑惑。 “你身体刚刚恢复,来,再多吃点儿。”看着紫薇疑惑的样子,尔康一阵的无奈,不为别的,只为不知道为什么,紫薇好像从不经意间就变成一个不懂情爱的人,或者应该说是不懂他的感情的人,现在不用人说,尔康也知道这场莫名奇妙的病改变了紫薇,但是紫薇注定是他的妻子,他可以让紫薇重新喜欢上他,所以当他看到紫薇对着陌生人微笑,然后就那样四目相对,怎么能不让他吃醋?! “我吃饱了的。”紫薇看着尔康帮她舀在小碗里的肉粥,一阵的皱眉。 尔康见这紫薇皱眉就一阵的心慌,原本酸溜溜的很不舒服的早就抛到了脑后,正好那边小燕子打破了这边的僵局:“你们看到没,他那把剑上有刻花有图案,好像是一把古剑。” 永琪听了小燕子的话,一阵的好笑:“那是图腾,常常代表一个家族的标志。” 尔康也接话道:“看样子是个名门子弟,我有点好奇了。”虽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尔康心里却是想的另一番光景,毕竟和紫薇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的人,怎么能不让尔康提防。 众人也称是。 这晌又聊了一会儿,那边箫剑却吟起了诗,正是紫薇脑中闪过的那两首。紫薇不由的转过头去,又看向箫剑。 “紫薇,你怎么了?你怎么老看着他啊?”紫薇正看的出神,小燕子突然冲出了这么一句,于是尔康的脸瞬间就黑了,永琪拉住小燕子的手,拼命的使着眼色。但是小燕子不乐意了,不就好奇紫薇怎么一直看着那个人嘛,有必要一个黑脸,一个白眼的吗,小燕子不理,看紫薇依旧只看着那人,于是又将话说了一遍。 这回紫薇倒是听见了,回过头来,没有一点尴尬的(其实她也不懂的什么是尴尬)微微一笑,道:“我想去认识他。” 这下是所有人都看出问题了,上一次紫薇出宫来的时候柳青柳红就发现紫薇变的和原先不一样了,但是毕竟那时不过是相处半天的时间,哪由得他们去想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紫薇刚才说出的这句话,却让他们知道现在的紫薇和原先的紫薇相比,变化的可不是一般的大,以前的紫薇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是现在紫薇却明显的增加了不一样的因素,比如说你不问她话,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就算开口,她的语气却有些怪异,又比如说刚才,若是以前的紫薇肯定不会直接告诉你说,她想去认识他,以前的紫薇不会去主动认识陌生男子的,是将尔康放在第一位的,而且以前的紫薇是绝对绝对不会对尔康那般态度。 正当大家有些愣神的时候,小燕子无疑又缓解了这怪异的氛围,因为小燕子说:“我也想去,我们过去认识认识他吧。” 于是众人上前。 行至箫剑桌前,尔康压抑住揍人的冲动,抱拳道:“在下福尔康,听到阁下谈吐不凡,想交你这个朋友,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只是语气却不知觉的带了丝敌意,紫薇不自觉的又蹙起了眉头。 箫剑眼睛掠过众人,在于紫薇四目相接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虽不理解尔康的敌意,但也起身抱拳道:“在下箫剑,不是姓萧的萧,而是这把箫的箫,这把剑的剑。” “箫剑?这是真名吗?阁下家乡何处?”要是对紫薇意图不轨,看我不你祖宗十八代都给他挖出来,尔康心里是这么想的。 箫剑无声的叹息了一下,笑道:“真名又怎样,假名又怎样?不过给人称呼而已,我箫剑流落 还珠]绛珠戏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4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4部分阅读 箫剑流落江湖,对于身世来历,家乡何处,都已经忘了。” 紫薇却是第一次对台词对出趣味来,唇角不经意间又扩大了些许弧度。 众人均对视了几眼,而小燕子却是对箫剑的那把剑垂涎已久,一把拿过箫剑的剑,眉毛一挑,列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借你这把剑看看。” 箫剑一看小燕子说也不说的就拿起自己的剑,要知道,这把剑可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会让人随意的动,箫剑一个激灵,就怕小燕子把他的剑弄坏了,赶紧阻止道:“姑娘,请不要动我的剑。” 哪知小燕子根本不理他的话,而且明明满身贵气却满嘴的江湖气,直接就对他说:“要剑得话就跟我来。”这哪里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箫剑无奈,只能拿起箫,嘴里囔着‘还我的剑’,然后追了出去。 原本是大家都停无奈的气氛,可是紫薇的脑中却闪过后面会发生的情节,虽然知道箫剑的狼狈根本就是装的,但是对着脑中的情节,紫薇却觉得箫剑的狼狈像有些可爱,至少他是为了找到小燕子,是为了为父母报父母的血海深仇,只是那个仇人却是她的父亲,这让紫薇有些不开心。 随着众人去了会宾楼的后院,就是小燕子随蒙丹学武的后院,紫薇看着在地上狼狈翻滚的箫剑,看着小燕子的剑在箫剑的周围刺来刺去,明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紫薇还是有些不高兴,也许是因为小燕子的无理取闹,可是到底为何,又有谁知道呢? “小燕子,不要闹了。”自从绛珠成为紫薇以来的第一次,紫薇对小燕子用带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虽然语气依旧柔和清丽,但是对已经和这样的紫薇相处了半年的小燕子众人来说,自然是可以听出紫薇语气中的不悦,因为此时的紫薇大多数就只是面带清丽的微笑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就算说话时也是因为别人问她,她才回答的,小燕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现在紫薇说的话,却是很听的。 小燕子悻悻的收起剑,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道:“有箫有剑的,为什么不把真功夫露出来,这么小气干什么?”说着就把剑收了回去,插入剑鞘,嘴里嘟囔,“喏,还给你。” 箫剑略带不满的看了小燕子一眼,接过剑,转身向着紫薇抱拳道:“谢谢这位姑娘为在下解围。” 紫薇摇头,柔和清丽的嗓音实事求是道:“是小燕子不对。”真是一点也不给小燕子留情面,不过紫薇说的话,却又让人反驳不了,毕竟紫薇说的是事实。小燕子歪歪嘴没有说什么,一脸心虚的样子。 永琪听了紫薇的话,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蹙起来,虽然他现在也有些接受死里逃生后的紫薇有什么说什么的,不问就不答的清冷性格,虽然依旧如以往一般温柔娴静。但是小燕子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被紫薇这样说,永琪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紫薇是他的亲妹妹,紫薇又多次死里逃生,他又不好说什么了。 尔康见气氛有些尴尬,虽然他不太喜欢紫薇对箫剑的特殊照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箫剑还是一个让人好奇,让人想要和他成为朋友的人,于是尔康上前对箫剑抱拳道:“对不起啊,那是小燕子,喜欢跟人开玩笑,闹着玩玩,箫先生如果不嫌弃……” “诶……叫我箫剑。”箫剑一听到尔康叫他箫先生,赶忙说道。 “那好,箫剑,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回到会宾楼,好好吃完这顿饭,我在慢慢向你介绍这些人。”尔康微笑道。 “好。”箫剑抱拳回礼。 “请~” 于是众人回到会宾楼大厅。 紫薇却是依旧不说话,不时的吃点东西,静静的听着他们聊天,当尔康又为她盛来鸡汤的时候微微蹙眉,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喝了两口,紫薇的接受却让尔康有些开心。 “怎么了?不想喝吗?”尔康微侧过头来,看紫薇喝了两口就没有再喝,轻声问道。 紫薇点点头。 “那先喝药?”尔康又问道,原先是想让紫薇先喝点鸡汤润润喉的,再让她喝药的,看来现在只能直接喝药了,不过喝了两口也算喝,药是刚来会宾楼的时候就开始煎的,由于紫薇喝的药特殊,所以只能慢慢煎,慢慢熬。 紫薇一想起药的苦味就蹙眉,不过还是点点头。 “金锁,药应该差不多熬好了,你去厨房端过来。”尔康一看到紫薇点头,就看向坐在紫薇旁边的金锁吩咐道。 “好,我马上去端。”金锁微笑起身去厨房端药了。 “姑娘是生病了?”坐在对面的箫剑看着紫薇精致的脸虽有些苍白,但是那种白皙到透明的肤色却又让人看不出什么,是由此一问,心里却莫名的有些担心。而且看到尔康对紫薇的体贴入微,但是紫薇却有些抗拒的样子,有让人有些迷糊两人的关系。 紫薇点点头,不过一会儿之后又补充道:“现在没事。” “诶,哪里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痛了。”一向活泼的小燕子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燕子一说,一想到紫薇的病,众人脸色均是一暗。 箫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见众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位神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好说好说,吃菜吃菜。”尔康微微一笑,招呼着箫剑吃菜,那边金锁已经将药端来了。 “柳红,你这里有甘草蜜饯吗?早上来的急了没有带来,小姐现在喝完药是一定要吃蜜饯的。”金锁将药放在紫薇面前,微笑的对柳红说道。 紫薇却是难得红了脸,抿了抿嘴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却是看着那温热的药没有下口,一看就知道绝对就是在等着金锁的蜜饯。众人均暗暗偷笑,也就在这喝药当口,紫薇有了那么点人间的味道。 只是那因窘迫而红起的脸,却衬着原本透明清丽的脸透出娇柔的色彩,让尔康看呆了眼,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箫剑。 不过箫剑反应的很快,马上就和永琪和小燕子聊开了。 第十一章 鹦鹉之后又是计划 直到回到宫中,小燕子都还在说着箫剑的事,说着箫剑的神秘,尔康和永琪也是对箫剑表现出了相当的好奇,只是永琪也许是纯粹的好奇,但是尔康心里却怎么都觉得这箫剑有些危险,至少在他和紫薇之间。而紫薇哪里知道尔康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只是坐在一边听着一边脑中回想着警幻仙子输入她脑中的片段,小燕子和箫剑还真是不像兄妹呢。 那边小燕子一听箫剑可能是有故事的人,立马又接着说道:“有什么故事呢?我最喜欢有故事的人了,我们今天啊就因为问问清楚,如果他有什么血海深仇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他报仇呢。” 金锁赶紧摇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管别人的闲事了,我们自己已经有一大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蒙丹的事我们已经弄了一个半吊子,如果再来一个箫剑,我怕我们大家真的要忙不完了。” 小燕子一个皱鼻,朝金锁点点手指说道:“金锁,你好麻烦,老是给人家泼冷水,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一下子不许我们这个,一下子不许我们那个,将来如果尔康娶了你,肯定给你这管家婆唠叨死了。” 金锁一听,羞愤一下子涌上心头,一蹬脚就跑了出去。她知道尔康少爷的心里只有紫薇,就连当初皇帝将晴儿指给他的时候,他也是眉头紧锁,虽没有说什么,但是金锁知道,那是因为是紫薇答应的,而她也是紫薇答应会嫁给尔康的,但是她知道他们身份的差异,从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尔康少爷能够不要忘记他当初的承诺就好。 只是隐隐的,她知道,连这种希望也变成了奢望。 紫薇微一蹙眉,起身跟了出去。 尔康一顿,也是快步跟了出去。 “紫薇,我们不能再拖了,金锁的事一定要解决。”尔康拉住紫薇的手说道。 紫薇不理他,将手从尔康手里抽出来,继续找金锁。 “紫薇,紫薇,我们必须和金锁说清楚。”尔康也不管紫薇理不理他,只是在后面跟着。 紫薇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尔康,郑重其事的道:“金锁不会嫁给你的,你不要担心。”然后转身,却看见回廊转角处金锁转身的背影,还是听到了。 是夜,紫薇拉着金锁的手,要和金锁一起睡。对于金锁,紫薇是把她当做朋友的,金锁照顾她,金锁体贴她,而对于金锁和尔康的事,紫薇却是知道金锁最后是会嫁给柳青的,那么既然这样,金锁却是不可以嫁给尔康了。 只是躺在床上两人却一直都说不出话,紫薇是本来就少话,而且根本就不懂安慰人,而金锁却是沉浸在哀伤的情绪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薇终于吐出了安慰的话语:“金锁,你想嫁给谁就可以嫁给谁的。” 金锁当时身体一僵,却什么都没说,至此两人一夜无话,不过第二天醒来,金锁却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服侍着紫薇。 有些事情总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突然发生。 紫薇已经习惯了脑中的一些画面只不过是现实生活中的几个片段,所以基本上如果不是特别显眼的情节在眼前发生,紫薇是不会刻意的去对台词对画面的,她基本上算是摸清了,只要小燕子他们要做什么,她跟着做就可以了。 这一天,永琪来漱芳斋的时候,带了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瞬间的几个画面从脑中闪过,紫薇一个激灵,但看着众人那兴奋的脸,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于是就开始了一出‘御花园捉鸟记’。 而事情的发展却由不得紫薇想要阻止,一切急速向在预计的方向发展着,直到小燕子扑到老佛爷的时候,对着老佛爷叫坏东西的时候,紫薇知道,老佛爷对漱芳斋的不喜欢又上升到了一个别样的高度。 紫薇赶紧上前,帮着一起扶起老佛爷,又帮老佛爷整了整衣服,然后立于一旁。 “小燕子,你在干什么?”皇帝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一大群人在御花园里飞来飞去不说,竟然还找不到个问话的人,小燕子也越来越没有章法,撞倒了老佛爷却还在那里一点请罪的意思都没有,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我在抓那个坏东西。”小燕子没心没肺的指着老佛爷的方向就是一说。 “放肆!”老佛爷气急,厉声道:“你撞了我一跤,还说我是坏东西,这不反了你!” “尔康,永琪,你们都停下,不要飞来飞去了,告诉朕,你们在干什么!”乾隆也是气急,虽然对小燕子他一向宠爱,但是今天这事太说不过去了。 那边尔康和永琪均来到乾隆面前,打了个千道:“回皇上,我们在捉一只鹦鹉,是小燕子养的,名字叫做坏东西。” “抓鹦鹉?”乾隆脸一下子绿了,老佛爷是脸色越来越青,越发觉得这样的小燕子怎么能够当王妃! “恩。”小燕子点点头,随即却发现了乾隆吊着缎带的手,赶忙上前关心道:“皇阿玛,你的手怎么了?” 于是又是一场混乱。 紫薇就这样扶着老佛爷的手,静静的立于一旁,看着这场闹剧一步一步的和脑中的画面对上,隔了那条小河,紫薇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皇后和容嬷嬷那高兴的有些扭曲的脸,合着脑中闪过的话语,紫薇眉头轻蹙。 “紫薇,这两天身体怎么样了?”老佛爷真是不想看到那鸡飞狗跳的画面,转过头对一直立于她身畔的紫薇。 “回老佛爷,现在很好的。”紫薇向着老佛爷,微微一笑回道。 “诶,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和小燕子这么好,你看看她那个闹得御花园鸡飞狗跳的模样,怎么去当一个格格,一个王妃。”老佛爷一个转头就看到鹦鹉停再皇后的旗头上,又是一阵的气。 “小燕子不坏,对紫薇很好。”紫薇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佛爷认真的说道。 “诶……看不出她有哪里好!” 紫薇没有再说话。 乾隆用余光看向立于他身旁紫薇,心里升起莫名的情绪。那样清丽透明的面庞,那双大眼里清澈空灵,只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乾隆就觉得有种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感觉。乾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心爱的女儿泛起这样从没有过的心思,一种想将她拉入凡尘,拥入怀中的感觉。 乾隆赶紧将余光收回,抚上自己受伤的胳臂,什么时候,他对香妃的怦然心动已经变成了十足的□,那天的他简直像一个发情的野兽,急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但是他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对于这别样的情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对象却是他自己的女儿,怎能不让他慌乱,于是他去了宝月楼,当他看到含香那白皙的脸庞,幽香的身体,他一度以为是那个蜷在床榻之上,苍白透明到仿佛要消失的人儿。 只是他知道,他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诞!可是现在他又看到了她,只静静的立于那边,就仿佛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乾隆赶忙摇了摇头,将心里不该有的想法压下。 而紫薇,看着小燕子逗弄着那只会说话的鹦鹉,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又出现在了脑中,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是时候了…… 前脚刚回到漱芳斋,后脚含香就跟了进来,说是要实行那个大计划,虽然在这画面里,紫薇应该说些话,可是紫薇却是不想说那些违心的话,况且她也知道了,只要她不阻止,一切的事情都会朝着预订的方向发展,所以她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紫薇只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但是小燕子却有些不乐意了,说的正热烈却又回过头来指着紫薇说道:“紫薇,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含香现在这么危险,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连主意也不出一个啊,刚才在御花园也是,一点也不帮我说话,就那么站在老佛爷身后,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老佛爷这么喜欢你了?!” 尔康面上就是一黑,他知道不好指责小燕子,金锁却不干了,立马顶道:“小燕子,你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小姐身体不好吗?老佛爷喜欢小姐,难道也不好吗?难道你要让小姐也和你一样被皇宫里人讨厌吗?” 紫薇握住站在她身侧的金锁的手,抬眼看向小燕子,声音如往常一般的道:“含香会没事的。”说完,也不在说什么,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 小燕子也被金锁顶的悻悻,被紫薇一说就是立马焉了,嘟囔的坐在紫薇旁边。 永琪一看有些不对头,赶忙出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我们的大计划吧。” 然后突然的一声:“老佛爷驾到。”待众人手忙脚乱的行礼,紧接着却是:“皇上驾到。”小邓子和小卓子却是人仰马翻,可见漱芳斋确实是快乐着的,充满着热烈的气息。 第二天,众人再次来到会宾楼,逃亡计划真正开始提上行程,只有紫薇知道,逃亡之前他们还要经历怎么样的事,然后又要经历怎样的事情。 尔康拿出紫禁城的图铺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看着地图说道:“我把逃亡的时间定在大后天的晚上,时间很紧了,明天晚上是月初,没有满月,夜里应该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所以即使有蜜蜂和蝴蝶,也都看不出来,免得满城都是蜜蜂和蝴蝶,也是件很麻烦的事。蒙丹你要记住了,你的马车就在这里等,我会驾车在神武门把含香偷出来,直接送到你这里,等含香上了你的马车之后,我的马车就会掉头向东跑,同时柳青柳红的马车会想西跑,五阿哥的马车向北跑,你的马车就马不停蹄的向南跑。” 听了尔康的话,蒙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但是那天晚上,你们全体出动,通通不在宫里,等到皇上发现含香失踪了,你们都不在宫里,怎么脱的了关系?” 小燕子豪爽的拍了拍蒙丹的肩,笑道:“所以那天的逃亡计划里没有我和紫薇,那天正好是令妃娘娘过生日,我们两个会把皇阿玛押到令妃那儿给她做寿,到时候我们会把他灌醉,等他发现,大概也要第二天了,你们早就跑的老远了。” 五阿哥也说道:“是啊,你就不要为我们考虑那么多了,皇阿玛发现含香逃亡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含香追回来,至于我们在不在宫里,他已经没有心思追究了。” 紫薇蹙眉,转身走出了房间。 “诶,紫薇,你去干嘛啊?”小燕子发现紫薇正要打开门出去,赶忙喊道。 紫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逃亡的时候,记得销毁萨满法师的那些东西。”说完,便走了出去。 紫薇这一句莫名奇妙的话让众人均是一愣,尔康本想追着紫薇出去,但是想到这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安排,就对金锁使了一个眼色,金锁会意,跟着紫薇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紫薇才觉得心里舒爽了一些,他们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憋闷,尤其是脑中闪过的紫薇会说的话语,更让她觉得烦闷,她不明白,乾隆那么伟大的一个皇帝,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儿子和女儿,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白眼狼这个词,紫薇记得还是从小燕子处学来的,只是却正好用在他们这么一群人身上。 紫薇一个转身朝右手边走去,看着身侧的这扇房门,紫薇记得,箫剑就住在这里面,不由自主的,手已经抬起,轻叩。 “谁?来了。”箫剑正欲坐下吹箫提醒隔壁似是在商量大计的那帮人,就听到了叩门声,于是就起身去开门,没想到却看到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清丽的不似凡间的人儿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举起叩门的左手。 第十二章 宝月楼里双双病难 “姑娘?你找在下有何事?”箫剑回过神来,看着发呆的紫薇柔声问道。 “啊?”紫薇却在箫剑的问话下回过神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窘迫,顿时微红了脸,别开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就敲了门。” “哦。”箫剑一听紫薇的话,也有些窘迫,但是心底却暗暗升起一丝欣喜,于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呆呆的在门口立着。 “咳咳~”金锁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看都觉的不对劲,哪有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门口,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 箫剑在金锁的咳嗽神中回过神来,恩肯一声,说道:“姑娘,刚才你们在房里说的话,我听见了。” 紫薇听了一愣,然后慢慢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回头朝着箫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开去。 箫剑看到紫薇走开,脚不知怎么的也直接快步跟了上去,但是金锁却拦住了箫剑的去路,皱眉问道:“你跟着我们家小姐做什么?而且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箫剑一急,眼睛看着慢慢走远的紫薇,微微皱眉道:“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众人在屋里已经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打开门走了出来,却正好听到金锁与箫剑的对话,小燕子一听不得了了,他们商量的大计划竟然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听到了,而且还是事关生死的大秘密,于是还不等箫剑和他们打招呼,小燕子已经认定箫剑就是故意偷听,笑嘻嘻的走到箫剑面前,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拳头蒙了过去,正好落在箫剑英挺的鼻上。 箫剑根本就没有想到小燕子会突然出手打人,当鼻梁被打中的时候,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鼻血都差点流了下来,而他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揉着鼻子站了起来,箫剑心里有些莫名的火大,拧着眉道:“你怎么胡乱打人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哪知小燕子本来就是个歪理的代名词,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在她眼里全是屁话,所以小燕子一听箫剑的话,就双手叉腰,瞪着那如铜铃般的大眼凶巴巴的说道:“那些君子的是你别跟我提了,姑奶奶的是女子,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君子,姑奶奶不仅动口,还动手!”说完,不待箫剑辩解,小燕子又立马冲了上去,对箫剑的拳脚相向。 箫剑虽然是想和小燕子一行人搞好关系,但是看着小燕子与他娘亲那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庞,真是有气都撒不出,而且又看到小燕子这没有家教样,却也是心中一痛,怎么说也是他没有快点找到她,只是这些都是一些无所谓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根源,要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们家怎么会变成如此境地,而且小燕子还竟然要嫁给仇人之子! 箫剑一边躲着小燕子的拳打脚踢,一时间脑中却思绪纷飞。 “小燕子再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事啊?”柳红站在众人身旁担忧的道。 “没事,我看这个箫剑不简单,让小燕子探探底也好。”尔康站在永琪旁边老神在在的说道。 “就怕小燕子那样胡乱打人,也探不出什么,反而还把箫剑打伤啊。”柳青摇头叹气,永琪也是摇摇头提起轻功一把抱住小燕子,不让小燕子再动弹,而那边尔康也飞身过来扶起箫剑。 只有紫薇却静静的站在离众人很远的一方角落,倚着栏杆,金锁早就跑到她身后陪着她,直到远处尔康招呼她过去,她才带着金锁又走进了那间商量大计的房间。 “现在,我向你重新介绍一下我们这帮人。”尔康做出一个手势,一一为箫剑做介绍。 箫剑一边微笑听着,待尔康说完,箫剑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但就是这么不普通,还是将我吓了一跳。哦~原来你就是抓坏人的还珠格格。” 不待小燕子回答,那厢紫薇开口道:“含香有危险,我们回宫。” “紫薇你干嘛啊,我们还没和箫剑说完话呢?大计划也还没有商量好呢?紫薇你变了,你变的只顾着你自己,连那么大的计划你也不出主意,不管不问,就刚才我们商量的时候你还自己走出去……”小燕子正和箫剑说的起劲,就想着宣传一下自己抓公夜叉母夜叉的功绩,那晓得一向不说话的只是静静立于一旁的紫薇,直接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开口,却让她很不舒服,她总觉得现在的紫薇都变的她快要不认识了。 紫薇越听越觉得离谱,面上也只是淡淡蹙着眉,清丽的嗓音却打断小燕子越发离谱的话语,又重复一遍道:“含香有危险,我们回宫。”本来她就觉得小燕子他们的想法很不对,但是因为她是紫薇,她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她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毁了神瑛侍者的世界,报不了神瑛侍者给予的浇灌之恩,所以她只是看着,做那个夏紫薇。 “你乱说什么啊?含香能有什么危险啊?”小燕子还是有些不依不挠,永琪和尔康却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疑惑,但是毕竟含香现在确实处在危险期,而向来不多话得紫薇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开了口,当下两人就同时点头准备回宫。至于紫薇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紫薇这半年多以来和老佛爷的关系很好,不经意间得知的吧。 紫薇却是对着箫剑歉意的点点头,待尔康和永琪做了决定,便跟着走出了房间。 坐在回皇宫的马车上,紫薇依旧面色淡然的坐在一旁,小燕子还在生着闷气,其实也不能说是闷气,因为小燕子正气愤的控诉着紫薇的冷漠,自私,尔康听得脸色越来越黑,但是他也只能当做这两个姐妹间的拌嘴,更因当事人紫薇,虽面色淡然,但眼睛却极其认真的看着小燕子,直到小燕子骂骂咧咧的指责了紫薇一刻钟之后,终于败在了紫薇那清澈认真的眼神下时,紫薇这才开口道:“我不喜欢你说这些话。” 确实,紫薇不喜欢,因为小燕子说的话无非就是说紫薇变了,变的没有人情味儿了,变的只顾自己幸福不顾蒙丹和含香的自私鬼,变的冷漠,还说尔康那么好,而紫薇竟然不喜欢了,说她始乱终弃,没有女人的从一而终。 紫薇的躯体里进入了绛珠的灵魂,怎么说也不能是原先的夏紫薇了,只是她努力成为夏紫薇,可是在融入的过程中她却没有办法真正的做到成为夏紫薇,所以,对于小燕子的话,她不反驳,但是她不喜欢。 “你不喜欢??”一听紫薇的话,小燕子原本因为有些心虚而停下的话头,又接上了,“你不喜欢我也要说,你倒是说说看,原先那个善良温柔的紫薇到底去了哪里,我的好姐妹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紫薇微微蹙眉。 “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自从得病之后,你就……”习惯性的立马就接了下去,但是一说到紫薇的病,小燕子就停下了话语,瞟了一眼经过这怪病,皮肤一次比一次透明的紫薇,心头却是一阵的心疼,那种场面她是真的不敢再经历第三次,人有多少血可以那样不要钱涌出来? “好了好了,小燕子,不要再说了。”永琪也觉得紫薇变了很多,和他们的友情也变得有些若即若离起来,虽然他还是能感觉到紫薇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紫薇对他们的计划一开始是绝对支持的,而现在却隐隐的能感觉到她的抗拒。 尔康没有说什么,伸手覆住紫薇交叠置于双膝上的双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又明显的感到紫薇双手一缩,虽然最后紫薇还是没有将手缩回去,但是尔康知道,小燕子说的对,紫薇真的变了,已经不是那个在幽幽谷和他山盟海誓的那个紫薇了。虽然这个紫薇更加的令人砰然心动,更加的惹人怜惜,但是却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而当他将手收回时,他更是发现紫薇的眉头就是一松,心里莫名的就是一痛,看着紫薇那精致的脸庞,白皙到透明的皮肤,那样清澈空灵的眸子,尔康真的不知道现在在紫薇的心里,他福尔康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之后便一路无话。 众人刚走在回漱芳斋的路上,迎面就于小邓子撞个正着,眼见着小邓子一脸焦急的模样,永琪赶忙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快快……晴格格说香妃娘娘有危险了,要格格五阿哥还有福大爷赶紧去营救。”小邓子赶忙说道。 众人一听小邓子的话,均转头看向走在最后的紫薇,眼里的惊奇不言而喻,尤其是小燕子就差不多要膜拜了。而紫薇却清清淡淡回看了众人一眼,谁也没有理会的直接朝宝月楼方向走去。 当众人赶到宝月楼的时候,含香刚被送回来不久,维娜,吉娜正蹲在床边不停的哭泣。终究还是晚了,就算他们已经提前回来了,但是也只不过比原定时辰快了不到半个时辰,不过,紫薇却也知道,这场痛是所有人都必须的。 空气中幽香依旧,不知怎么的,紫薇却觉得流过鼻尖的香味带着些苦味,身边的小燕子已经不管不顾的嚎啕着扑了上去,摇晃着那怎么看都分外孱弱的娇躯,她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是身体却是一阵发寒,恍惚间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 即使心神有些晃动,紫薇依旧没有如小燕子那般扑上前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含香,明知道此时脸色白的发青的含香终究会醒过来,然后困扰她的香味也会随之散去,但看到小燕子那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看着维娜吉娜哭的手忙脚乱的样子,看着床上的含香仿佛快要死去的样子,紫薇只觉得喉头像堵着些什么发不出声音,想叫金锁去找凝香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还是金锁突然想起了凝香丸然后发疯了似的去找。 幸好,此时的含香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小燕子的哭哭闹闹竟换回含香的一丝意识,看着含香有话要说的样子,紫薇终于收了收心神,走过去,半蹲着将唇贴近含香的耳边,低哑着声音道:“你会见到蒙丹的。”而含香却在听到紫薇说了这句话之后,心里一松,又昏了过去。 那厢金锁却是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凝香丸,含香也还能吞咽,但是紫薇不知道在这中间凝香丸到底占了多少,而蒙丹的所谓爱情的含量又占了多少,但是没有办法,紫薇依旧只能接过金锁手中的凝香丸,一颗接着一颗的喂了下去,接下来,就真的听天由命了,就如她自己一般。 将含香重新放平,站起来静立在一旁,看着床上含香的反应,紫薇心里却有些紧张,而小燕子也是紧张的看着已经被喂了四颗凝香丸的含香,但是却发现含香的脸色愈见的发青,发紫,却怎么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紫薇,含香没事吧?她会醒来吧。”小燕子转头看向平静站在一旁的紫薇,小心翼翼的问道,此时的她却没有再去注意紫薇的什么冷漠,只觉得紫薇仿佛就成了她的主心骨一般。 紫薇看着小燕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而就在此时,乾隆终于如紫薇脑中片段里所述的来了。 乾隆一进到含香卧室的门,就看见紫薇静静的立于含香的床前,而小燕子抽噎着小心翼翼的站在紫薇的身旁,满含担忧的注视着床上平躺着的香妃。然后一看到他的到来,小燕子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嘴里嚷着‘皇阿玛,含香要死了,我们给她喂了所有的凝香丸了,她怎么还不醒啊,脸色怎么还越变越青啊……’。 而乾隆一边抚慰着小燕子,一边疑惑的看向那边静静立着的紫薇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善良温柔感性的女儿竟然连眼眶都没有红,只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又回头只看着床上躺着的香妃。乾隆安慰着将小燕子剥离他的怀抱,这才坐到香妃的床边,近看时才发现香妃的脸色已经发青发紫,而眉头更是皱的死紧。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青的香妃,乾隆却是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何种心情,说是伤心却也没有那种失去挚爱的心痛,他不能否认,他一直想要拥有她,直到现在也是,毫无疑问的,他也曾爱过她,那种活力四射的青春年华真真正正的吸引了他,那时候只有在宝月楼他才能感觉到他还有活力,他依旧是年轻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香妃的这些确实依旧吸引着他,但是他却已不再心动。 但是他也是愧疚的,不管怎么说,香妃是因为他才沦落到此番境地。只是不由自主的,乾隆又看向立于他身旁的紫薇,月蓝的汉服,清丽精致的脸上此刻却有些茫然,脸色却比刚才他看到的又白了几分,愈发显得透明,好像透明的像要消失。 乾隆心里就是一痛,再也顾不上床上生死未卜的香妃,快速站起来到紫薇身边,担忧的说道:“紫薇,紫薇,你身体还好吧,香妃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知道没有人喝下鹤顶红能够活过来的,但是就是不由自主的,看到紫薇苍白的脸,就说出了这样安慰的话,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笨拙的还不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此时的紫薇虽直直的立着,但是那种悲伤的气氛直直的袭击着她,她也想哭,如她们一般的表达自己悲伤的心情,哪怕只是静静的流泪,可是她却连流泪都无能为力。 这便是哀伤吗?就像此刻一般,眼睛疼到发涨,喉头像是堵着什么似地呼吸不了,窒息的感觉憋的胸口发痛,双眼模糊,然后如上次一般的,泪水倒流,猛烈的冲击着…… 而就在心被猛烈撞击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关切的话语,紫薇机械的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身,模糊的就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她知道,那是紫薇的皇阿玛,但现在是她的皇阿玛。 “紫薇,你怎么了?”乾隆刚担心的问完,却在紫薇转过身的瞬间发现了紫薇的不对劲,脸上那白皙透明的肌肤竟然暗暗的开始发青,额头上还能隐隐看到涨起的青筋,那双清澈空灵的瞳眸此刻却像是找不到焦距,空茫茫的,竟让他莫名升起害怕的感觉,下意识就将身前的人一把拉过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耳边却响起紫薇那虚弱清丽却带着丝低哑的声音:“皇…(阿)…玛,心,痛……” 第十三章 乾隆心现香妃脱难 “紫薇,紫薇,你怎么了,太医呢,太医呢?”乾隆竟然心里一慌,一把横抱起已经晕在他怀里的紫薇,皱着眉环顾了一下四周,竟却不知道将紫薇放在哪里,一急就立刻冲出了含香的房间,却没想到与冲进来的尔康撞了个满怀,乾隆本就急的有些慌了手脚,而现在他怀中又抱着紫薇,此刻哪里还经得起尔康急切的一冲,整个人带着怀中的紫薇就向后倒去,而乾隆又哪里顾得上自己,双手赶忙拥紧紫薇腰身,而在摔倒的一瞬,却唇间冰凉……(额~老套的狗血……) 一时间,小燕子愣了,抽抽搭搭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好,直愣愣的看着地下摔着的两人。乾隆却也是愣了,而置于紫薇腰间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尔康虽也被撞倒,但是却没有看到乾隆和紫薇现在的姿态,只是看见乾隆置于紫薇腰间的双手瞬的收紧。尔康心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慌,赶忙起身,不敢再看,只是起身向前,将紫薇从乾隆怀中接了过来,而小燕子此时却格外有眼力的赶紧将乾隆扶了起来,尔康抱着紫薇向着乾隆匆忙的一个行礼便快步退了出去。 将紫薇轻放在宝月楼外间的床榻上,尔康心痛的看着紫薇苍白透明的脸颊,直想抚平紫薇紧皱的眉头,刚才一瞬间的心慌早已被现在的忧心所取代,而太医也正在此时此刻鱼贯而入。 永琪现在算在其中最冷静的一个了,只是此时里面的含香危在旦夕,而紫薇又突然发病,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焦头烂额来说了,看到太医来了,永琪赶紧留下一直为紫薇诊治的李太医,而让其他太医进里间。 尔康赶紧让到一旁,李林览将手搭在紫薇的腕上,却发现又是如上次十五阿哥百岁的那一天一般,只是脉象更为凶险。 “福大爷,紫薇格格是心疾发作,我这就为她针灸。” 一听紫薇只是一般心疾发作,尔康虽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紫薇的样子,想着紫薇的病,心却也越发的忧虑了起来。 这边已经开始针灸,里边却开始忙乱起来,一股浓烈的幽香在慢慢充满了整个宝月楼,而蝴蝶早已在尔康永琪担心着紫薇的时候飞了进去。 “蝴蝶,蝴蝶怎么来了?”小燕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乾隆却想起那个在御花园里含笑起舞的那个少女,什么时候他竟然在不经意间就将她忘了,而且那个少女在此时还因为他,而葬送了性命,心,终于有了一种哀伤的触动。 众人均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太医们没有得到皇帝的吩咐却也是不敢上前,但也算是看到了古今难得的奇观。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沙儿飞过天山去,风儿追过天山去。 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沉重的撞击着脆弱的心脏,可是昏迷中的紫薇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香味,娟秀的眉皱的更深,而跳动的心脏终于在针灸的治疗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可是梦中的紫薇却并没有如身体一般平静下来,意识中不断的播放着含香被赐死这一段的画面,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还是在控诉她。紧接着画面却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快的紫薇眼前一片模糊,然后猛的一下停留在含香被宣布死讯之后瞬间坐起的画面。 紫薇一个激灵,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却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含香的坐起而坐起,而意识却也 还珠]绛珠戏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5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5部分阅读 这一刻开始慢慢恢复了过来。 “紫薇,紫薇,香妃活过来了!”乾隆一看到含香活过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因为含香而发病的紫薇,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却发现紫薇却如含香一般的直挺挺的坐在床榻上,眼里一片空茫。 “紫薇怎么样了?”乾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意思的咳了一声,走到紫薇床前负手而立,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林览和尔康问道。 “回皇上的话,紫薇格格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李林览弯腰拱手道。 尔康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乾隆近前坐在床边,柔声问道:“紫薇丫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紫薇点点头,道声没事,就要下地进去看含香。却被乾隆一把又按回床榻,紫薇抬眼疑惑的看着乾隆。 “你刚醒,身体还虚弱,现在香妃已经醒过来了,你先休息一下再进去看她吧。”乾隆微笑着说道。 紫薇点点头答应,而乾隆也就坐在外间陪着紫薇,待紫薇慢慢恢复过来,乾隆才带着紫薇进了里间。而一如紫薇所知道的,乾隆一直坐在含香的床边陪着含香,直到深夜。 紫薇拿着帕子帮含香擦着汗,偶尔在换成小燕子擦汗的空当,看向坐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含香和她的乾隆,紫薇想,这么慈祥的皇帝,爱着她们的皇阿玛,他们竟然要将含香偷运出宫,而且是仗着他的宠爱做这些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被所疼爱的人背叛。 “皇阿玛,你先回去休息吧。”紫薇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乾隆,开口道。 “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脱离险境了,朕实在担心的很啊,而且,紫薇,你的身体,诶……”乾隆深深的看着这个他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情的女儿,担忧的道。 紫薇微微一笑道:“她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也很好的。” “那好吧,我先去趟慈宁宫,香妃这就拜托你们了,但是紫薇,你要早点休息,不要累着了。” 紫薇点点头,表示答应。 蒙丹终于还是进宫来了,同时进宫的还有箫剑,柳青和柳红。 当一切按着紫薇脑中片段一丝不落的发生着的时候,蒙丹见到了含香,而紫薇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的时候,便看见了那个俊秀修长的身影,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然后瞬间调开。 “紫薇,快点坐下,你昨天才刚发病,皇阿玛特地交代你不要累着了。”随后跟出的小燕子赶忙搀过和箫剑四目相对的紫薇,却正好没有让这四目相对的一幕被其他人看到。 “发病?是什么病?上次就听你们说夏姑娘生病了,我是听得迷迷糊糊的。”箫剑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 小燕子叹了一口气道:“太医也看不出是什么病,总说是心疾,但是又说不是心疾,现在紫薇每天都只能喝一些调养身体的药,其他啊也不能吃什么。” “现在很好的。”小燕子说完,紫薇抬头看向箫剑说道,之后又顿了一顿,开口道,“你不要念诗,不要生气。” “好。”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箫剑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而他嘴上却也几乎是不由自主的答应说好,待反应过来后却无奈的笑开了,本来他还准备了好几段呢,怎么一下子就答应了呢?而且,紫薇的那句不要生气又是什么意思呢?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箫剑抬眼就像紫薇看去,却见紫薇只淡淡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离,却又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而且紫薇话里也许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他想多了吧,箫剑自嘲地一笑。 接着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紫薇站起身来道:“做好准备。”说完便走进含香的房间,只是不巧却撞见了蒙丹和含香接吻。紫薇几乎是反射性的赶紧闭眼,然后抬手捂住眼睛,转身,只觉得脸上有些热,于是回到大厅,看着箫剑他们已经做好准备,紫薇拉过小燕子说道:“你去叫蒙丹出来吧。” “紫薇,你不是去叫了吗?诶,你脸怎么了?怎么红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发烧了?”小燕子看着紫薇有些泛红的脸,赶忙担忧的一边问,一边伸手就去探紫薇的额头。 “我没事,你去叫蒙丹吧,皇阿玛应该快来了。”紫薇躲过小燕子伸过来的手,说道。 “好吧,我去叫,你赶紧坐下休息一下,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好注意。”小燕子又搀着紫薇坐下,弄得紫薇的心暖洋洋的。 紫薇只得又坐下,但是小燕子刚走开,原本正在交代柳青柳红的尔康却又走了过来,看着紫薇有些不自然的脸色,也是担忧的相问,习惯性的就想伸手过来握住紫薇的双手。紫薇摇摇头表示没事,却也躲过了尔康伸过来的手。 只是小燕子和蒙丹还没出来,外面就响起了传驾声,紫薇微一蹙眉,便起身走进了房间,却又看见蒙丹在那边你侬我侬,丝毫不顾及为他冒险的朋友们,而小燕子在那边背过身做陶醉状。 “你出去,皇阿玛回来了。”紫薇拉了拉蒙丹的衣服道,哪知蒙丹却依旧磨磨蹭蹭,紫薇心急,往含香的枕头底下就是一摸,果然含香的那把匕首还在,拔出匕首直接架在蒙丹的脖子上,声音却依旧柔和清丽:“出去。” 蒙丹、含香和小燕子均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紫薇,紫薇虽然清清冷冷的,但是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紫薇会将匕首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毕竟紫薇是那么善良,还帮着他们逃跑,而且他们是朋友不是吗?小燕子更是呆了,这哪里是她认识的紫薇。 “出去,你想要害死我们吗?从窗口跳下去。”紫薇蹙眉道。 蒙丹这才放下含香,一步三回头的从窗口跳了下去。 “紫薇,你……”含香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紫薇,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紫薇看了含香和小燕子一眼,将匕首重新入鞘,放回含香的枕下,道:“好好休息。”说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坐在床边,净了净脸帕,为含香擦汗。 “紫薇你,你刚才用匕首架着蒙丹的脖子??”小燕子颤颤巍巍的指着紫薇,不确定的问道。 紫薇没有理会小燕子,依旧如昨夜一般,静静的照顾含香,但是含香却看着这个清清冷冷的紫薇,背后有些发凉,而小燕子却第一次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紫薇,看的紫薇心里发毛,但是紫薇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为着含香擦汗。 第十四章 香妃化蝶格格入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薇相当悉心的照顾,含香和小燕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和紫薇相处,只是无形之间却又似多了些什么,但是她不认为她有做错什么,即使除了尔康,其他人都对她或多或少有了些什么,虽然紫薇心里有些在意,但是终究只不过微蹙起了眉,什么都没说。 三月十七,也就是含香被救活的半个月后,含香的身体终究是好了,而大计划定于三天后实行,即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 三月十八早上,紫薇给老佛爷请安后,和晴儿一起去了御花园。 “紫薇,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晴儿挽着紫薇的手,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现在很好的。”紫薇向着晴儿微微一笑。 “香妃也好些了吧,这些天,老佛爷身体也不好,我都不好去宝月楼看她。”晴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恩,她也没事了。”紫薇点点头道。 “那就好,上次老佛爷赐死香妃的时候,我又哭又求的,终究还是没帮上什么忙。”晴儿一边皱眉说道,一边身体仍不由自主的一颤,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眼前被赐死却无处着力的那种无力感,晴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慌意乱的,心里忍不住发冷。 “没关系,你做的很好的。”紫薇伸手拍拍晴儿挽于她臂间的手,轻声道,不过紫薇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晴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等着尔康的吧?” 听着紫薇清丽的嗓音,晴儿白皙的脸颊不由的泛起微红,待了许久终于闷闷的应了声。 紫薇微微一笑,紧了紧晴儿的手,说道:“尔康在前面假山那边等你。”说完,便领着金锁转身走了。 晴儿一听,小脸儿越发的红了,回身看着紫薇慢慢走开,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儿面前。 对于晴儿,尔康的感情是复杂的,其实他依旧可以完全肯定,他的心里除了紫薇是不会有任何人,即使现在的紫薇对他依旧有些抗拒,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更爱她,更想疼惜的心,但是晴儿,对晴儿,他是欣赏的,若是没有紫薇,他想他会很开心娶了晴儿。但是终究是他有了紫薇。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紫薇竟然会同意晴儿嫁给他!想起那天得知这个消息的那种震惊与心痛,到现在的完全接受,尔康想,这大概是他最难以置信的人生故事了。看着眼前娇美可人的晴儿,尔康心里莫名的升起丝满足感,有那么一刻,他突然就想将晴儿拥入怀中,当然他也如此做了(好吧,夏认为男人一般都有这样的劣根性)。 晴儿却一下子蒙了,虽然她已经注定是他的妻,但是他们从没有过这般如此亲密的状态,再加上紫薇的身体一直不好,自乾隆赐婚以来,他们连见面都屈指可数,即使见了面,也是因为紫薇生病,而她得了老佛爷的许去照顾紫薇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尔康心里是只有紫薇的,但是此时她却被尔康拉入了他温暖宽阔的怀抱,可想而知,晴儿心里怎么也觉得这是不可置信的,但是那真实的温暖却提醒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样皎洁的月光下,她和尔康对着满月吟诗作对,高谈人生,心,竟怦怦的跳了起来。 “尔…康?”尔康只是抱着晴儿,不说话,晴儿虽然很享受这样被尔康静静的抱在怀里的,但是终究女子的脸皮比较薄,回过神来,便有些磕磕绊绊的叫了声尔康的名字。 尔康微微一笑,放开了怀中的晴儿,牵着晴儿的手来到假山的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坐下,柔声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有最温柔美丽的明珠格格和最聪慧漂亮的晴格格做我的妻子。” 晴儿的脸却是又红了,眼睛只看着地不说话,不敢再看尔康,而那被尔康牵着的手却握的更紧了。 “晴儿,你做我的妻子,我现在也很开心。”尔康紧了紧晴儿的小手,看着晴儿泛红的侧脸,微笑道。 “我也很开心的。”晴儿低着头轻声道。 不管这厢晴儿和尔康是多么的柔情蜜意,关于含香和蒙丹的逃亡计划依旧提上了日程。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中午,乾隆在宫内宴请所有的姑姑和额驸。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夜,乾隆在延熹宫为令妃补过生日。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夜,含香顺利被送至正阳门外开始和蒙丹相会,一路向南而去,柳青柳红护送。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一巳时正,小燕子带着一脸清冷,明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紫薇,开始宣传,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其实,紫薇怎么都觉得这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当然,紫薇不会阻止,只是跟着小燕子奔到东跑到西,一句话不说。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五,小燕子,紫薇,金锁,永琪,尔康,被传慈宁宫问话。 紫薇看着面前堆在一处的萨满法师用具,秀眉微蹙,原来柳青柳红竟然没有将她交代的事办了,看来事情终究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而晴儿这才真正明白紫薇对她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小燕子,你说,香妃娘娘是不是真的变成蝴蝶飞走了?”乾隆脸色铁青,眉头紧皱的看着跪在一地的五人,厉声问道。他痛心,并不是痛含香的离开,对于含香,现在他绝对是只有喜欢,而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了,他痛心的是他一心疼爱的儿子,女婿,他的女儿,他的媳妇儿,他一心疼爱着的四个人,竟然这样背叛了他,这究竟是将他置于了何地! “是啊,皇阿玛,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怎么还问呢,香妃娘娘确实变成蝴蝶飞走了。”小燕子赶紧利索的回答,最后还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再问你一遍,香妃娘娘真的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听了小燕子的回答,乾隆的脸却又是青了一分,厉声又问了一遍。 “是啊,确实变成蝴蝶飞走了。”小燕子根本就没有发现眼下的情形越来越不对,自顾自的回道。 “紫薇,你说,香妃娘娘真的变成蝴蝶飞走了,朕知道,你是不会骗朕的,是不是?”乾隆转头看着即使跪在地上也依旧清丽无边的紫薇,他是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情感来面对,但心里的那种期盼,那种不想被紫薇的背叛的期盼,却是在面对他们四人痛心背叛时最为独一无二的。 紫薇盈盈一拜,起身道:“是,皇阿玛,我不会骗您的,香妃确实是我们偷运出宫的。只是宝丫头,还有会宾楼里的小二以及厨师,他们都是无辜的人,紫薇只希望皇阿玛不要株连。” 眼前的紫薇是那样的清丽绝伦,月白的旗装,挺直的腰板,因为生病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庞,精致而又惹人怜惜,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眸依旧那样诚挚的看着你,连背叛都背叛的理直气壮!乾隆只觉得心里原本满满的充盈一瞬间被彻底击碎,连带着那满满的怜惜与心动,只是眼前有些朦胧,突然双颊竟滑过彻骨的冰冷。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背叛,既然近了绝望,那么就快刀斩乱麻吧,这样的孩子和大臣,他却是不想要了,要不然皇威何在!乾隆别开了脸,再也不看紫薇,然后仰了仰头,冷了冷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来人,拖出去,施以绞刑!” 侍卫们一拥而入,却发现要带下去的竟然是阿哥,格格,还有御前侍卫统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乾隆也是一愣,侍卫们进来怎么不将人拖出去,随即脑子一转,气愤又随之而来,难道他还指挥不动御林军了?!厉声吼道:“还等什么,还不给我拖出去!” 紫薇自绛珠投生以来,一直是身体好的时候便天天向老佛爷请安的,再加上此时的紫薇已经不是和原来的紫薇一样了,那种不似凡间的气质虽会令一般人不敢靠近,但是却会让人生出亲近之意,老佛爷也算是在心底承认了紫薇这个皇家血脉,虽然紫薇现在承认了,但是看着紫薇那依旧清澈空灵的眸子,她却是怎么也下不了那个杀她的决心,只能拦着道:“皇帝,就先将他们押入大牢,待事情审问清楚,知道香妃的去处之后再施刑吧。” 皇额娘的话,乾隆自然是听的,但也是过了许久,才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悲伤与愤恨,挥挥手,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让御林军将紫薇小燕子等五人押入了监牢,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 是夜,乾隆将紫薇从大内监牢招入宫中问话。 “紫薇,朕想好好跟你谈一谈,你说过不会骗朕的,起来说话吧。”乾隆看着眼前的紫薇说道。 紫薇点点头站起身来,没有说话。 “那就说说整件事的经过吧。”乾隆淡淡道。 “皇阿玛想听?”紫薇看向乾隆,依旧是清丽柔和的音色,淡淡道,仿佛不是在被问话,只不过是和乾隆聊天。 乾隆点点头。 “其实整件事情不过是一群恃宠而骄的人所做的荒谬绝伦的事情,为了成全含香和那维族人的爱情而已,”说到这里,紫薇的眉微蹙了一下,她不知道所谓的爱情真的能令他们什么都不顾吗?不过也只是一顿,紫薇又立刻说了下去,“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我不能不做。” “不能不做?你倒是说说这个不能不做的理由?!”看着紫薇,不知怎么的,虽心痛于她的背叛,但是就是恨不起来,乾隆甚至还有些悠闲的问道,但是到底是报以什么样的心绪,又有谁知道呢。 “布娃娃事件那次,含香使我起死回生。”紫薇抬眼看向乾隆,纯澈的眸子定定看着乾隆那深邃而浓重的瞳眸。 “就因为这个,你背叛我?!你背叛生养你疼爱你的父亲!”乾隆厉声道,脸色却再也不能如方才那般平静,双手一拍椅背,恨恨的站起身来,只是看着紫薇那如往日一般清丽白皙的脸庞,那种被最疼爱的孩子背叛的那种痛苦,那种压抑着的永远也不可能被对方所知道的蠢蠢欲动的爱情,奋力的撞击着他的心口。 “所以,我拿命还你!”一瞬间的,紫薇觉得乾隆眸中的眸光闪了她的眼,但是她依旧定定的,直直的看着不别开眼,清丽柔和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哈哈,你怎么拿命还我,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乾隆却是气笑了,不停的搓着手,在房间里焦虑的来回走着。 “就算这次不死,我的身体活不过三年的。”第一次紫薇将自己的身体真实情况告诉了别人。 “什么意思?!”乾隆听得身体一凛,凌厉的眼神穿过紫薇空灵的眼眸。 紫薇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然而紫薇那蜷缩在床上透明脆弱的模样却在乾隆脑中一晃而过,还有泉涌般喷涌而出的鲜血。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比太医知道的还要清楚,所以她同意晴儿嫁给尔康,所以她说会把命还给他! “朕不准你死!”几乎是瞬间的,乾隆将紫薇猛拉入怀,颤抖的,紧紧的拥住,就如当初尔康因害怕失去紫薇而将紫薇拥入怀中的怀抱一模一样。 第十五章 背叛过后谁是谁非 乾隆的怀抱给于紫薇的感觉就和尔康抱着她的感觉是一样的,抑或者说乾隆的怀抱和尔康的怀抱里含着的感情,所带给紫薇的感觉是一样的,虽然紫薇不懂也无法理解这些感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对着这样的感觉紫薇却是敏锐的,几乎在乾隆揽她入怀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这两者怀抱中所含着的一样的热烈情感,只是这个怀抱所含着的情感似乎更加的厚重,更加的令她难以理解罢了。 只是同时,紫薇却也是愣了,对于尔康对她,若说那是相互喜欢的,最终会结为夫妇的情感,那么现在乾隆的怀抱又代表了什么呢?一个父亲对女儿产生这样的情感似乎是不允许的吧,而且脑中的片段也没有告诉她,乾隆会这样拉她入怀,而且也没有一点迹象说明乾隆对她的这般乱了纲常的情感,她到底哪部分做错了?! 正当紫薇思绪越发混乱的时候,紫薇却听见耳边那满含情感却又带了丝惊颤的声音,几乎是成了呢喃,但是紫薇却听得异常的清楚,他只是重复的说:“朕不准你死!朕不准你死……”还有那在她腰间,在她后背收的越来越紧得双臂,紧到几乎难以呼吸,正因为这才使得紫薇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 “皇,皇阿玛,你放开。”紫薇清丽的声音在乾隆的胸口闷闷响起,随之而来的却是紧抱着她的那个人猛的一颤,耳边呢喃的话语变成浓重的喘息,紧接着便是猛的推开她,甚至紫薇因一个着力不稳摔在了地上,而乾隆依旧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过身去负手而立,沉声道:“来人呐,把她关起来!” 乾隆怎么想紫薇不知道,她自己怎么想,紫薇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当她听到方才乾隆说的那句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现在还是在脑中片段发生的范围内,乾隆说了那句话,而她依旧回到来时被关押的牢房里。 看着乾隆挺拔修长的明黄背影,紫薇心里一阵迷蒙,转过身,随着进来带人的御林军侍卫又回到了牢房。 而乾隆却待身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转身,有些迷蒙的看着刚才紫薇被他摔倒在地的地方,终于快速的走出乾清宫,往延禧宫而去。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七夜,五阿哥永琪于大内监牢得病须出狱治疗,得许。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八巳时初刻,乾隆与皇太后再次提审小燕子,紫薇等四人。 当紫薇看到在他们身前跪着的三个背影的时候,终究还是恍惚了神思。虽说现在的紫薇是绛珠,她是知道有这样一幕的,但是当真正处于被亲友出卖的那一刻,紫薇才算真正的了解到那种被至亲背叛的那种心如针扎般的疼痛,那一刻,不管那天晚上乾隆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将她抱在怀里,也许她并不能真正懂得,但是现在她觉得她也能够有些许体会的。 紫薇的脸色不由的又苍白了几分,终于抬头看向那远远站在前方的乾隆,那清俊威严的脸庞早已被铁青所取代,老佛爷那慈祥的面容也带着沉痛,深吸了一口气,紫薇平静着自己微微纷乱的思绪还有心脏微的抽搐。 “小燕子,你们都不要说话,”老佛爷话语里带着严厉对小燕子他们说,继而又转向前面跪着的三人说,“哪一个是紫薇,你们认一认。” 那三人磕头应是。 李稳婆是山东济南趵突泉一带有名的稳婆,接生了十个有八个是活的,这一向来都是她觉得自豪的事。趵突泉路江家巷五十二号的夏家一直是当地的名门望户,而且夏雨荷未婚生女更是让她记忆犹新,她还记得壬戌年的紫薇花开得特别的好。虽然后来夏家慢慢衰落了,但是当初接生的那两个银锭子可是让她开心的好久。只是突然前一阵子有一个人拿了五百两的银子给她,莫名其秒的被威胁说一定要将夏雨荷生的那丫头说小两岁,说是癸亥年腊月初八生的,就这么一句话就可以得到五百两银子,李稳婆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是现在,听着那高高在上的据说是老佛爷的老太太叫她认人,李稳婆心里是一阵的胆颤,老佛爷是谁,那是大清国最最贵的女人了,还是皇上的娘亲呢!但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李稳婆终究是慢悠悠的回头,便看见了那站在那里的三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可是那时的夏紫薇只不过是个小婴儿呢,她见到的模样可不是那皱巴巴红彤彤的模样,她哪里知道长大后的姑娘长成什么模样啊,意识到这个,李稳婆更是颤颤悠悠的说道:“我真的认不出来了,当年她还是个小婴儿呢。” 而也就在此时,跪在地上的紫薇的舅公舅婆也回过身来,迷糊的就觉得站在中间的那个穿着月白的衣服,如仙女儿一般的女孩儿就是紫薇,但是也是时隔很多年了,现在虽然他们拿了银子,但是真正要到皇帝,皇太后面前诬陷自个儿外孙女儿,他们又是一阵的心虚,勉强镇定下来,紫薇舅婆这才微笑道:“紫薇,你还记得我吗?” 紫薇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为了钱陷害自己的舅公舅婆,没有说话,精致的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由于刚才一时的慌乱紫薇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脑中闪现过的画面和以后的发展,想要跟着演下去,但是心里又难受的紧,正因为如此,紫薇苍白的面容又透明了几分,但在别人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 “紫薇,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你舅婆,他是你舅公啊。”紫薇的舅婆连忙上前拉着紫薇的衣袖说道,其实原本她是想拉着紫薇的手,但是不知怎么的被紫薇那样冷冷的看着,就有种被看穿,身后发凉的感觉。 “我记得的。”紫薇淡淡道,一把抽出被那舅婆拉住的衣袖,掸了掸,然后依旧静静的站立着,不再看那怎么看怎么不欢喜的两张脸。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你看着小模样生的多好,这么多年不见都成了小美人儿了。”紫薇舅婆在紫薇面前几乎卑躬屈膝的说道,脑门子上不知怎么的还开始冷汗直冒了。 紫薇虽没有看那两人,但是眉头也没松下来过,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紫薇连着辩解对答都有些不想应付了,向着老佛爷和乾隆盈盈一拜道:“皇阿玛,老佛爷,紫薇只说一句,我从不曾骗过你们。”之后,果然,无论他们怎么说,紫薇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着脑中滑过的片段。 乾隆真是不知道他现在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可以说是带着些欣喜,因为紫薇不是他的女儿,那么是不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她揽入怀中,正大光明的亲吻拥有她,再也不用压抑着那压抑到心痛的心情。可是紫薇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危险的境地,她竟然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边一句话也不辩解,清丽绝伦,好像无论什么也不能令她低下高傲的头,无论怎么也将她拉不到尘世里面,对了,还有还有,她竟然对他的背叛也这样理直气壮,决绝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尔康真是急死,紫薇自从说了那句话以后就不再为自己辩驳一句,无论自己和小燕子还有金锁怎么为紫薇说话,她也就那样静静站立,苍白的脸甚至带上一点微笑,仿佛在看世间最好看的笑话。 晴儿也是急,眼泪都快急的流出来了,但紫薇就是不说话,她也无可奈何,一瞬间,她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暗房,那个老佛爷要将香妃赐死的那个暗房,冷冰冰的,然后使人不停的战栗,晴儿又是一阵恍惚。 “紫薇,你真的无话可说了吗?”乾隆看着心里一阵的气愤,一阵的心痛,气紫薇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上心,难道她就这样把命还给他吗?不可能,怎么可以这么就算了,想都不要想! 紫薇转头看向气急了乾隆,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清澈空灵的眸子只静静的看着,突然微微一笑,澄澈至净:“您说过,我的命本就是您给的,我也说过,我把命还给您,我信您,您不信我吗?” 听了紫薇的话,乾隆眼睛微眯,看着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清丽身影,那个人说她信他,还反问他,说他不信她吗?可是她却那样做了,哪怕她有千万种理由,她怎么可以背叛他,他绝不允许!但是她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难道他还可以指望吗?更何况,还命岂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事! “将其他人押回牢房,将夏紫薇押到乾清宫,朕要好好问话!皇额娘,儿子告退!”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慈宁宫,带着后面御林军押着的紫薇大步向着乾清宫而去! 老佛爷怔怔的看着这两父女的互动,总感觉这中间加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又说不清楚,但是看着那被押着走却依旧挺直着腰板的紫薇,突然刚才紫薇扬起的那抹笑容却又出现在她眼前,尤其紫薇话里的含义,老佛爷心里不禁想,也许那三个找过来的什么接生婆,什么紫薇的舅公舅婆说的才是假话,但是究竟是怎么样呢?她要想一想,想一想。 “老佛爷,这紫薇也太会骗人了,阴谋诡计一大堆,刚才和她对峙的时候还一句话不说,她以为她还是格格呢?!”皇后搀过老佛爷,含笑道。 “骗不骗人的,再说吧。哀家有些累了,皇后就先回去吧。”老佛爷抬手抚了抚额道。 皇后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身后容嬷嬷拉了她一下,终究是笑意盈盈的和容嬷嬷一起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况且她们已经接近成功了,不是吗? “晴儿啊,你说那三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晴儿收了收心神,搀扶着老佛爷坐在椅子上,就听老佛爷叹息般的问道。 “老佛爷,晴儿觉得,那三人说的是假的,要是紫薇真的骗了人,她看到那三人肯定是惊慌失措的,哪能这么镇静呀,这几个月以来,老佛爷您不也是越来越喜欢紫薇了吗?若是真像那些人所说,那紫薇的一切不都是假的吗?可是老佛爷,您从紫薇的眼里看的出一点心虚吗,要知道,人地眼睛啊,那是骗不了人的,紫薇的眼睛就更不用说了,老佛爷觉得呢?”晴儿微笑道。 “是啊,紫薇那丫头怎么可能骗人呢?她当初大病一场后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样纯净,那样令人喜欢,”老佛爷也微笑,但是随即她又想到了些别的,立马疑问道:“可是紫薇大病之前可是和小燕子一样没有规矩的,而且还不识大体,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晴儿一听,心里一凛,虽然她也疑惑紫薇的改变,但是此时当然不能附和了,晴儿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啊,紫薇以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紫薇说,她娘从小还请满人师父教她满语和满人的规矩,只是小燕子不太懂规矩,而紫薇心地又善良,对太多东西有太多的不忍心,对小燕子这个姐妹又是极宠,晴儿想,那一次紫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呢?所以啊,才有了现下这些改变。” “晴儿说的有理,只是现在这事做的也太离谱了,太让人可恨了,竟然将皇帝的妃子偷运出宫!这还了得!”一想到这茬,老佛爷的气又被提起来了。 晴儿看老佛爷又气了起来,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一想起紫薇那天对她说的话,还有尔康宽阔的胸膛和温暖的手心,不知怎么的,对前路的期盼又觉得光明了起来,看着大殿外可以零星看到的绿意,脑中闪过紫薇那纯澈的眸子,晴儿想,一定都会好的,都会没事的。 第十六章 乾清宫里话尽暧昧 乾清宫。 乾隆铁青着脸看着一脸清冷平静的紫薇,一时间被背叛的伤痛混合着突来的悖伦的爱恋狠狠的击向乾隆的心头,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瞬间爆发,一把拉过站在距离他不过一步之遥处的紫薇,狠狠的吻上。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紫薇惊愕的微启了唇,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冲了进来,就凭着紫薇的了解和认识,紫薇也知道那是舌头,可是是不是哪里错了?从那天晚上开始,是不是真的就已经开始错了? 现在吻着她的人是她的皇阿玛,从脑中了解的东西来看,皇阿玛应该代表的是父亲的意思吧,而亲吻应该是恋人之间才能发生的事吧,父亲和女儿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脑中正思绪纷飞的紫薇此下只是呆愣愣的站着,她还在思考着这件事可不可以做,是不是对的?但是当她思考完毕,知道这是一种不能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回过神来却看见那早已是笑容满面的乾隆,哪里还有刚才的脸色铁青的样子,只听的他笑眯眯的,极尽柔和,语气中又带着丝戏谑的宠爱的说道:“小家伙,怎么也不知道呼吸的,都结束好久了,怎么也还不呼吸,吓呆了?” 而紫薇听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自动的憋着呼吸,当下立马呼吸,但是被呼吸一呛,就猛烈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乾隆看着紫薇这难得的可爱样,心中却充盈的满满当当,一手轻柔的帮紫薇拍着背,一手揽着紫薇的纤腰,还一边含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而紫薇却是慢慢停下了咳嗽,一看他们现在的姿势,还有依稀能感受到后腰上托着的大手,听着耳边传来的不明意味的话语,紫薇身体一僵,霍然抬头错愕的看着那一脸柔和的乾隆,心里猛然一阵慌乱,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就立刻低头,开始胡乱的掰着乾隆那还轻抚着她的背的手,还有紧揽着她后腰的有力的手,但也不说话。 只是,紫薇的身体本来就比常人弱上一些,再加上这半年来的两次病发,就算身体一直调养着,但是还是开始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衰弱着,而乾隆却是常年练武,虽然用着他动手的地方也不多,他的武功也不见的有多高,但是身体却也是比一般人来的强壮许多,紫薇哪里能够掰的动呢? 当然,乾隆一开始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紫薇在那边用她的小手胡乱的掰着,但是后来却发现紫薇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乾隆赶紧单手将紫薇双手夹在紫薇身后,然后另外一只手硬掰过紫薇苍白精致的小脸,那脸上有惊慌,有迷茫,有害怕,但是就是没有泪痕,只是脸却苍白的愈见透明,连带着隐隐的小血管都可以看清。 “紫薇,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心又痛了?”乾隆紧张的问道。 一听乾隆的话,紫薇就赶紧摇头,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要怎样应对,脑中已是一片混乱,于是只管胡乱的挣扎,眼睛却再也不敢看乾隆那深邃的明眸,只是低垂着。 “别动了!”乾隆沉声道,一看紫薇连眼睛都不看着他,只是一味的挣扎,虽然这挣扎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却勾的他一阵莫名的烦乱,而小腹处更是火热。 紫薇一听,身体不知怎么的就瞬间一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乾隆又揽入怀中。 “不要怕,不要怕,朕不会伤害你的。”乾隆舌尖轻舔着紫薇的耳垂,不时的牙齿轻咬着,喃喃说道。 紫薇只觉得被那舌尖舔过的地方,那被牙齿轻咬过的一方一阵的发烫,而后面轻抚着她背的手不知何时窜入衣内,不时的轻抚着肌肤,异样的感觉,莫名的感觉,而这感觉却让紫薇猛然清醒,脑中更是闪出嫁给尔康的场景,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她叫做皇阿玛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对她做这些事情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大概是乾隆太投入而没有注意,也许还有紫薇的茫然失措带来的无反应使得乾隆对紫薇的反抗放松,总之,当紫薇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乾隆的时候,很是轻易。 于是本能的,紫薇转身就向外面跑去,可还没跑几步却又被乾隆拽了回来紧紧抱住,大概是紫薇推开他真的又是将他惹怒了,紫薇被拉转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乾隆愤怒的脸,只是她不知所以。 而现下,紫薇却是想的清楚了,大概是想的清楚终于确定下来了,心也是慢慢开始平静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推不开他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可以这样的,放开我。” “呵呵~~你忘了?在慈宁宫的时候,你的舅公舅婆说的,你不是我的女儿。”依旧那样抱着,乾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轻松的让人都忘了前一秒他的愤怒的铁青的脸。 “他们说谎的。”紫薇抬手想要推开乾隆,却被乾隆搂的更加,秀眉轻蹙,清丽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明显的生冷。 “他们怎么会说谎呢?况且我现在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乾隆一把横抱起紫薇,往乾清宫后面的寝宫走去,“从来也没有这样高兴开怀过,哈哈……” 乾清宫本来就是皇帝专用的寝宫,虽然雍正的时候将寝宫搬到了养心殿,乾隆也随着父亲一直住在那里,乾清宫一般都用作与大臣商议朝政内政的问题,但是乾清宫的寝宫却依然在。 现在的紫薇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被乾隆横抱在怀里,却也愈见冷静的和乾隆说着话:“他们说谎的,你放我下来。” “他们没有说谎,你不是我的女儿!”乾隆却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这样和紫薇说话的方式,他现在才发觉紫薇不会多说别的多余的话,她会明确的表达出她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没有答应或者回复,她就会重复,似乎还会不断的重复,而且她还会蹙起眉头,却带上了凡间的味道,更令他喜欢,令他开心。 果然,紫薇又蹙眉:“他们说谎,被皇后买通了的。”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然乾隆蹙了眉,抱着紫薇的双手猛然收紧,厉声道:“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脚下更是快了几分。 紫薇却是不管乾隆的气愤,蹙着眉继续道:“你弄痛我了,放我下来,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脉。”而这回,紫薇却是有些生气了。 “我说了你不是!听到没有!”而此时乾隆已经抱着紫薇进了寝宫,一把将紫 还珠]绛珠戏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6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6部分阅读 一把将紫薇扔在龙床上,在紫薇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时候,瞬间覆上! “我说了他们是说谎的,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虽然绛珠不过是一颗仙草,前世在灵河畔也算是见惯了血腥,毕竟赤霞山中虽然多灵兽,但是灵兽之间争夺地盘之类的也是看了的多了,所以紫薇说完,便一口咬在乾隆的肩头,死死不放。但不知怎么的,乾隆却不知怎么的,没有一点的反抗,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语里满是嘲讽、辛酸与傲然。 “小家伙,生气了?咬完了吗?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那么我现在再说一个,你什么都是我的!”乾隆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在肯定,像是在宣誓,像是告诉自己,一只手更是一把握住紫薇的下巴,一个使力便让紫薇吃痛松开了牙,而乾隆却也开始胡乱的撕扯着紫薇的衣服。 而紫薇现在是慌乱害怕,当然更是加上了气愤,清澈的眸子大大的盯着身上的乾隆,小脸因为刚才吃痛而气愤的鼓起,她只知道有些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压在身下,若是做了那样的事,真是悖伦,父女间怎么可以发生那样的事!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紫薇也不在管自己没有能力逃脱,反正就是竭尽了全力的挣扎。 也许也是她幸运,不知是脚还是手踢到或打到了哪里,但是乾隆确确实实被她推到了一边,而紫薇更是手脚并用的赶紧跑路,但是跑路却哪里是那样好跑的。 正当紫薇跑到寝宫门旁的柜子边时,她的后腰就被人搂住往回拖了去,紫薇又是一阵的慌乱,手里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一开始只觉得入手有些重,趁着乾隆将她翻转过身的时候,紫薇就将手中重物猛的砸向了乾隆的脑袋,只是也许是姿势的角度问题,乾隆更是本能的往旁边一躲,那个东西一下子就砸在了乾隆的左肩。紫薇这才看清手中是一个中号的瓷瓶,大概是瓷瓶不够重,还有紫薇的力气也不足,虽然事乾隆只觉得左肩一痛,倒吸一口冷气,甚至连瓷瓶都碎了一地,但是也没有让乾隆停下将紫薇拉入怀中的举动,而紫薇更是一急,那手中依旧握着的残片,顺势的,也更加重的刺入了乾隆的左肩。 只是瞬间的,血染红了乾隆明黄|色的衣物,还有紫薇月白的旗装…… 只是乾隆刚才就被紫薇用瓷瓶打中了左肩,连着瓷瓶都打破了,本来就痛极,但是硬靠着他多年练武的身子,才撑住没有倒下,但是肩骨却是毫无疑问的受伤了的,即使紫薇没有多大力气,而现在紫薇又是将瓷片刺了进去,虽说瓷片不够锋利,但是他的力道,加上情急之下紫薇又加上的力道,却也是让那瓷片刺进了大半,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紫薇也已经懵了,虽说乾隆对她用强,虽说她见惯了血腥,但是当真正的用自己的双手刺进乾隆左肩的时候,而且那个人还是对她有生养之恩的父亲的时候,这又是另一番感觉,看着从她身上慢慢滑落靠在椽柱上,胸前被血染的通红的乾隆的时候,她懵了。 紫薇看着那张威严清俊的脸上此时苍白的不停的冒着冷汗,双眼大大的睁着,俊眉却皱的更深,不知道怎么的,心突然就狂烈的收紧,然后猛然炸开。 但是,心的痛楚却也只让紫薇回过了一点神。她呆呆的蹲下身子,将滑落在地的乾隆硬生生的搬起半个身子靠在自己怀里,之后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是觉得心依旧痛,看着怀中的乾隆,她的皇阿玛,她的父亲,还有那被她亲手刺入的瓷片,她是在弑父,她是在弑父啊,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而乾隆虽然滑落靠在椽柱上,但是却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因此他亲眼看见紫薇惶然的蹲下身子,将他抱在怀中,他亲眼看见紫薇清丽空灵的眸子空洞的可怕,脸色透明的就像上次在宝月楼昏迷之前一样,甚至更透明了几分,他亲眼看见紫薇的左眼下那一颗晶莹的泪花,然后看着紫薇硬生生的昏迷…… 然后,御林军鱼贯而入……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在老佛爷气愤至极的干预下,乾隆不得不颁下圣旨,小燕子,紫薇于三月三十午时斩首,金锁流放蒙古,福尔康削去一切职务爵位,闭门思过,为期一年。 第十七章 无可奈何逃亡去也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三十巳时正,小燕子与紫薇押赴刑场。 乾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昨天紫薇的那花瓶的一击,再加上瓷片的刺入,又是左肩那样重要的位置,虽说太医看过之后也说只要好好调养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但是老佛爷还是早早的起床就过来看乾隆。 看着眼前坐在床边的老佛爷,乾隆对于紫薇纵然有千万般的不舍也不敢忤逆,毕竟紫薇真的是伤到这个老佛爷作为娘的一颗心了,想想老佛爷因为香妃不小心割了他手臂一下就要赐死香妃,紫薇却是要了他半条命,老佛爷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她! 乾隆不由的想起昨天他刚醒不久,老佛爷来到他床前的那一番话。老佛爷说:“我不管皇帝你究竟在乾清宫和紫薇谈了什么谈成这副模样,之前虽说紫薇那什么舅公舅婆说紫薇不是皇家血脉,但是紫薇说她自己不曾骗过我们,紫薇那丫头我也喜欢,她说的话,我想过了,也觉的比那什么舅公舅婆来的可信,但是如果真的是亲生女儿怎么会做出弑父这样的举动,昨天要不是哥达发现的早,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就看不到皇帝了。皇帝,下旨吧,我绝不允许一个要杀皇帝的人活在世上。” 老佛爷讲的话,他无从反驳,人证物证俱在!但是转念一想,杀了也好,这样,紫薇不在了,那么他就不会日日夜夜被那悖伦的爱恋折磨的心神混乱,也不会像昨天一样明明紫薇一再的说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他还是被心里的感情,被狂躁冲昏了头,那样清丽空灵的眼睛怎么会说谎呢,是啊,紫薇怎么会骗他呢? 杀了也好啊,乾隆闭了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乾隆二十六年三月三十巳时末,紫薇和小燕子站在囚车上,看着大街两旁人头攒动,紫薇只是静静的站着,站的笔直,但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小燕子却是乐观的唱起了歌,当然,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这两天以来,小燕子也曾试图开导过紫薇,但紫薇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燕子和金锁却都无从得知,毕竟紫薇以前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却不会神情恍惚,而且更是恍惚到那种程度,况且,紫薇那天更是被抬着回来的,而且月白的旗装肩头甚至还沾染着血迹。 今天的紫薇依旧恍惚。小燕子用手推了推身旁的紫薇,紫薇这才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小燕子,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紫薇,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快死了,脑袋快要和脖子分家了,你就把你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吧,这样死的时候也会轻松一点,是吧?”小燕子笑着说道。 “我们不会死的。”紫薇回过头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说什么,空灵的大眼此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也只有紫薇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脑中知道的画面如出一辙,而她却是已经看到了远处人群中的尔康等人。 “哈哈,紫薇,你不要安慰我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我不怕死的。”小燕子只是拿紫薇的话当做笑话。 紫薇听罢,也不发表意见,而她的思绪却又沉到了前天发生的一切里,抬起手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细长的,因为生病而透明的看得到血管的手,眼前却又闪现过那明黄的衣裳上鲜红的血迹,紫薇身体一阵发冷,大街上的百姓已经开始混乱的喊着不要杀两个民间格格,还喊着明珠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还珠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押送官已经派人回去请示是否刀下留人,而当按原旨执行的旨意到的时候,时机就在此刻。 尔康对着永琪,还有柳青柳红来了个暗号,掏出黑色面巾罩上,在四个方向同时飞起,宝剑出鞘,击向已被人群冲撞的散乱的御林军还有竭力维护着老百姓的清兵。 一时间刀光剑影,空气中开始慢慢散发着血的味道,咸腥的,一下子又充盈在紫薇的鼻尖(额,原谅某夏吧,这打打杀杀的场面实在是写不出来。) 囚车上的小燕子看的既担心又兴奋,而紫薇却又如老僧入定般直直站着,只是那眼中的担忧却也是认人一看就看不出来的,脑中画面的真实度永远比不上现实,就如即使她看惯了赤霞山中的弱肉强食与血腥的世界,但当她亲手将手中的瓷片刺入乾隆的身体时,看着那不断溢出的鲜血,这又是另一番场景,另一种感受。 紫薇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而此时远处也飞来两个男子落在两人的囚车上,一剑斩落了绑着两人的镣铐,然后一个回身又斩杀了几名冲上来的御林军,然后一人拉着一个便飞离了囚车,紫薇知道一个是蒙丹,一个是箫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箫剑握着她的手,带她逃离的,带着她奔跑的时候,原本混乱的心终于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因为莫名的,紫薇觉得那只大手坚定异常,却又带着淡淡的别样的气息,仿佛什么样的难题,只要跟着跑开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夏紫薇永远只能是夏紫薇,即使绛珠变成了夏紫薇,仍然只能是夏紫薇。 而当紫薇开始平静,以能够回复一直以来的样子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坐在了箫剑安排的马车上,此时紫薇依旧握着箫剑的手下意识的没有放开。 “是谁想的这么周到,竟然还准备了马车?”尔康笑着问道。 蒙丹也笑:“除了箫剑还能有谁呢?自从会宾楼出了事,他就计划着怎么来救大家呢。” 但蒙丹一提到箫剑,随着尔康视线的转移,却是看到了紫薇和箫剑紧握的手上,尔康原本笑着的脸却是怎么也提不起笑容,只能唇角微微一扯道:“箫剑,我们换个位置吧。” 箫剑却也是苦涩一笑,放开了那双冰凉细腻的手,只是那手的主人下意识的握着,于是箫剑只得刻意的淡淡的说道:“紫薇姑娘,我和尔康换一下位置。” 而恍惚中的紫薇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拉着箫剑的手没有放开,赶忙歉意的一笑,放开了箫剑的手,让箫剑和尔康换了位置,毕竟尔康才是她的未婚夫,而箫剑却只是一个外人。 而小燕子大概永远都是最粗线条的那个,不给她最为明确的明示,她是很难察觉一些微小的异样。所以此时小燕子高兴的捧着自己的脑袋,兴奋的说道:“我的脑袋还在,紫薇我们还活着,我们没有死,你果然说的没错,我们不会死的,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紫薇你是神啊,你连我们会不会死都能知道啊。” 紫薇看了小燕子一眼,勉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后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脑中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浮现她将瓷片刺入乾隆左肩的那一刹那,然后便是一片血红。只是这时尔康却伸手过来,握住紫薇冰凉的双手,,而后又将紫薇冰凉的双手捂进怀里。 紫薇愣愣的看着尔康的动作,不知所以,想要挣扎,却又挣扎不出,只能轻蹙起眉看了看周围,又直直的看着尔康道:“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尔康却是被醋意冲的难受,紫薇挣扎也就算了,而且还对他说不要这样,看着紫薇那轻蹙眉头的样子,他已经不知道,他到底还算是什么?为了她,他放弃一切,连着自己的阿玛额娘都不顾了,可是她还是不喜欢,那么到底要他怎么做?!当然这些尔康不会说出来,至少要说也只会对紫薇一个人说。所以尔康却是不管紫薇怎么挣扎,也不放手,只说道:“你手冷了,我帮你捂捂。” 当然,紫薇并不是不知道好歹,她也知道尔康对她好,为了她放弃了一切,甚至连父母都不管不顾。但是紫薇不是原来的紫薇,她只能凭着本能的,凭着脑中紫薇遗留下来的知识和片段的画面来判断是非,所以她能够用理智判断,但是她却用不了感情去判断,因为她不明白,她不懂的。终究,她还是因为没有学会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也没有学会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但是,听了尔康的话,紫薇还是愣了一下,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尔康道:“你为了我,不顾福大人和福晋了,我很不喜欢的。” 尔康一听,脸色却也是暗了下来,勉强笑了一下道:“是阿玛额娘同意我出来的,他们都希望你做他们的儿媳妇呢!” 紫薇听后点点头,挪了挪坐的不舒服的身子说道:“你这样拿着我的手,我坐的不舒服呢。” 尔康也是点点头,放开了紫薇的手。 这边尔康和紫薇说着悄悄话,那边小燕子又跳了起来,兴奋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呢?” 劫后重生的感觉确实很好,永琪笑着赶紧将小燕子拉下来做好,嘴里说道:“小燕子,赶紧坐好,这辆马车本来就超载了,你再跳,万一把马车跳垮了,那岂不太冤了吗?好不容易把你们从断头台上拉下来,别摔下车了。” 小燕子嘿嘿一笑,坐是坐下了,但是却依旧手舞足蹈,嚷着太刺激太过瘾了。 看着小燕子这样充满活力的样子,紫薇心里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反正她们还是会回到宫里,她的命终究还是会还给乾隆的,只要走完这一遭也就可以了,至于她自己的身体,要怎么样才能流泪,她也开始抱着随遇而安的状态了,毕竟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考验她的时候,只有真正完成了,才能够考虑她自己的事吧。 至于她是怎么想清楚,想明白的,却是因为听了尔康的那句话,她记得当年她在灵河畔时,神瑛侍者也曾说过这样一句类似的话,他说:“小草儿,你看你都快枯萎了,我帮你浇浇水吧。”是不是,也有可能尔康就是那个可以让她流泪的人呢?她依旧不知道,但是她打算随遇而安。 刚想到这里,紫薇却听见他们正在说行李的事,便想到了自己和尔康他们最后一次出宫时带来放到会宾楼的她半年量的药,于是比划着问道:“柳红,我那次交给你的那个这么大的木匣子你带出来了吗?” “带出来了,放心吧,都在帽儿胡同呢,你那么郑重交代的事,我们怎么能忘呢?”柳红笑着道。 “恩。那就好。”紫薇也是一笑。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怎么不知道你带了东西交给柳红。”小燕子一听,连忙凑过来问道。 紫薇难得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你那时候光顾着打箫剑了,”这么说着,紫薇却似看到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她,于是解释道,“是我让太医把我调理身体的药炼成的药丸。” “咦,紫薇,你怎么好像都算好似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逃亡的?”小燕子继续追问,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的问道,而此时,紫薇却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于是,一路上紫薇没有再说话,直到到了老欧的农庄,见到了含香,换了衣服,上了饭桌,直到后来救回了金锁。 第十八章 拨云隐月真迹难知 乾清宫的乾隆寝宫内。 乾隆苍白着脸靠在床头,傅恒一行六人躬身立在乾隆的床前,报告着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被劫走的事情。 乾隆一边听着,虽然心里莫名的开始欣喜,但是脸色却也从苍白进化到了铁青,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六人,待六人都不再说话,乾隆终于开口道:“说完了?两个要被斩首的犯人被武林高手劫走了?大内御林军竟然一点用也没有!你们还好意思说!” 虽然乾隆现在有些虚弱,但是并不妨碍乾隆发挥他的帝王威严,傅恒等六人一听乾隆的话,竟开始冒起冷汗来,怎么从劫囚车引申到御林军的军队质量上来了,但傅恒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当时老百姓异常混乱,臣等怕伤着了老人,又怕伤着了孩子,所以御林军不能够发挥其应有的武力。” “哼!你是说老百姓都帮着两个犯人逃跑?你是不是还想说朕不该杀她们两个,啊?!”乾隆又是气青了脸,不知道怎么的,他莫名的出现种感觉,一切就好像她们早安排好的,所以对他这个皇帝有恃无恐!还武林高手,还挺能笼络奇人异士嘛!乾隆脑中又不经意闪过紫薇那苍白透明的脸,她认真的告诉他,她的身体活不过三年,还对他说她会把命还给他,可是她明明就已经被收押入了大内监牢,她竟然还能那么泰然自若的对他说这些话,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是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她甚至算到了,就算是上了囚车也会有人来救她们!一切的一切,就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跳呢!一想到这里,原本听见紫薇被劫了,她依旧能够活着的那种欣喜却又被滔天的愤怒取代。 “臣等惶恐,紫薇格格刺杀皇上,本该处斩。”众臣又磕头说道,这时候要是说她们不该杀,不是找死嘛! “哦?原来紫薇在你们心目中还是格格啊,那你们的意思是说小燕子不该杀,是吧?!”乾隆眼睛一眯,压抑着心头的火气,那柔和的语调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他在发火,但是傅恒等人还是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臣等惶恐。”反正怎么说都不对了,还是不说吧,等皇帝吩咐吧。 “你们还惶恐?!还跪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布置人手,把他们抓回来!”果然,乾隆转眼就厉声道。 “喳!”众人起身告退。 “等等,不要伤害他们,一定要把他们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要怎么玩!”那些人还没退了两步呢,就又被乾隆唤住吩咐道,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答是。 待众人退出后,乾隆依旧那样坐在床头,静静的想着心事。这个背叛,很重。不知怎么的,他又突然觉得好笑,是啊,他的儿子女儿媳妇女婿竟然帮着外人将他的妃子偷运出宫?美名其曰成全他们的爱情?! 然后他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爱上自己的女儿,正当他谴责不已,拼命抑制的时候,又有人突然说紫薇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谁能知道那天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狂喜,然后,他吻了她,而她竟然没有反抗,那笨拙可爱的样子,他甚至可以认为他得到了她的第一个吻,可是又莫名奇妙的她开始反抗了,连他都不能控制事情的发展,直到被逼不得不下旨。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当时莫名奇妙的轻松,以及根本不能抑制的心痛与无力,即使想要保护也无能为力,连要保护的理由都没有!冒充皇室血脉,将宫中妃子偷运出宫与别的男人私奔,最后还刺杀皇帝!那不是如香妃那次只是割破了点皮,而是真正的有生命危险,连太医也说,离心脏只不过还有半寸。但是他还是没有在旨意上说明紫薇的刺杀,这样傅恒在刑场就可以用金牌保下她,虽然大家伙儿大概都能明白发生过什么事! 可是现在看来就算这次受伤只是意外,而其他的就像是有备而来,连最后的结果都好像算的清清楚楚!那一群孩子将他玩在手心,利用他的宠爱!想想真他妈的可笑!乾隆在心里不由的爆了粗口。 只是脑中不由得又闪过紫薇那苍白透明的精致的脸,还有她眼角的那一颗晶莹的泪花!乾隆忍不住愤恨,却又自嘲的笑笑,他在干嘛,像20岁小男人一样在这里纠缠这些情情爱爱?想着一些莫名奇妙的感动?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心痛,也是啊,香妃那次快要死了,紫薇可是连眼眶都没有红呢…… “微臣胡德开(李林览,方彦普……)叩见皇上,皇上吉祥。”太医院胡德开带着三名太医过来给乾隆换药,以及根据乾隆的伤势情况适时的改变药方。 “起来吧。”乾隆被胡德开几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回头看向众人,让他们起来。 “谢皇上。”胡德开等太医起来,行至龙床前为乾隆把脉,众人把脉后,交换了一下意见,胡德开道:“皇上,这两天是关键时期,虽然伤口没有恶化,但是好转的迹象却也不明显,臣斗胆恳请皇上好好休息,万勿太过劳累。” “知道了。”乾隆答道,眼睛一瞥却正好看到了立于胡德开身边的李林览,正好紫薇的病就是他负责的,想起前天紫薇硬生生的在他眼前昏迷,就问道:“李林览,紫薇那丫头的病,情况怎么样?” 李林览上前打了个千,回话道:“回皇上,紫薇姑娘的身体是发病一次就弱于一次,虽然微臣以益气养血,滋阴补养的药调养着,但是效果虽有,但是似乎紫薇姑娘的身体还是在慢慢变弱,而且紫薇姑娘又不喜欢喝汤药,让微臣将药炼成药丸,药丸的吸收效果又不如喝汤药来的好,而且药丸的存放期时间长了也会慢慢失了药效,上次紫薇姑娘让臣炼了半年的药量给她,臣劝说,她又不听,所以现在看来紫薇姑娘的身体其实是很不好的。”这话听得胡德开一阵的皱眉,但是他又提醒不了什么,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乾隆是一直拧着眉听完李林览的话的,尤其的他还想起了不久之前还在漱芳斋看过紫薇喝药的,那时他还觉得那时候的紫薇真是格外的可爱,竟然蹙着眉捏着鼻子喝药,喝完了还不敢喘气,赶紧拿起一颗蜜饯就往嘴里送,于是再次问道:“你什么时候将药丸炼好给她的?” “三月初一。”李林览回道。 “你没有记错?而且她确实让你炼了半年的量?”乾隆惊得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李林览,而李林览现在才发现了乾隆的不对劲,赶紧答是。 “好了,你们出去吧。”乾隆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之后便是睁开眼看着明黄的床幔,乾隆那深邃的瞳眸里却燃烧起了满满的不甘、痛恨与痛苦,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好谋划,夏紫薇,真是朕的好女儿啊!那就好好将命还给朕吧!” 北京城郊,老欧的农庄。 看着浑身脏乱满身是伤的金锁,紫薇只觉得愧疚和心疼,毕竟在这群人里面,金锁是一直以来在生活上照顾她体贴她的人,她还能记得自己要第一次穿衣服,看着衣服手足无措时,是金锁微微一笑手忙都没说,帮她穿了衣服,还有好多第一次,也是金锁帮助她,有时候她甚至以为金锁已经发现她的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姐了,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 走上前去,紫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像脑中片段那般拥住她,然后轻拍着金锁的后背,还柔声说道:“不痛,不痛。”那认真心疼的样子,却像极了大人在安抚小孩的模样。而此时的紫薇又是正对着永琪,蒙丹和箫剑的,三人早已看惯了紫薇清冷如仙子般的样子,乍看到紫薇这安慰人地笨拙的样子,突然都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紫薇哪里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笑,不禁又微蹙了眉,说道:“金锁很痛的,你们怎么能笑呢?” 箫剑第一个立正站好,深吸了一口气,憋住笑,严肃道:“我们是看到金锁回来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终于团圆了,很欣慰的笑了。” 紫薇狐疑的看了看他们,终于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带着金锁进去换衣服上药去了。 尔康一行站在紫薇背后的人却也是不知道那三人到底在笑什么,小燕子因为没有跟进去,于是兴奋的问道:“喂,你们刚才到底在笑什么呢?” 箫剑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严肃道:“我们终于一家团圆了,我们都很是开心啊。” “真的?”小燕子却有些不相信,越发狐疑的靠近了永琪,直直的看着永琪,仿佛要在永琪的脸上盯出个洞来。 “真的。”永琪郑重的点点头道,紫薇的笑话可以看,却是不可以说的,待会要是被紫薇知道了,紫薇肯定会蹙眉来上一句,不可以乱笑话人的。所以还是能看到的人自己看好了,尤其是小燕子,要是被小燕子知道了,那还不等于大家都知道了啊。 这时尔康心里却是想着要去帽儿胡同拿行李,最重要的就是紫薇准备好的药,虽然不知道紫薇怎么就准备好药了,但是紫薇的身体确实是没有药不行,这几天在天牢里,因为没有药,现在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而且他还想回学士府看看,自己的父母哪能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虽然他知道他的父母是支持他的,要不然这回也不会帮着他出了学士府,还帮他安排好一切。 “今晚,我会抹黑去一趟帽儿胡同,把大家的行李装备取来,尤其是紫薇的药,这些天紫薇没有吃药,脸色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还要顺便去打探一下宫里的状况,诶,我真想去学士府看看我阿玛和额娘。”尔康说道。 箫剑一听,却是知道绝对不可以冒这个险,虽说尔康对他怀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敌意,而且紫薇又那样吸引着他,但是他还是说道:“我劝你不要去冒这个险,刚刚你们去找金锁的时候,我去城里打探了一下情况,现在城里面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官兵在挨家挨户的找逃犯,晚上的帽儿胡同还是我和柳青柳红去吧,学士府的话,最好也是不要去了。”这是朋友之间的义气。 永琪也点点头道:“我看我们还是越早离开北京城越好……” 只是,这边正说着,门外的欧嫂却是冲进屋来,焦急的说道:“快快快,大家快躲起来,官兵来搜人了。” 众人也是一惊,赶紧就想去叫紫薇小燕子他们,但是欧嫂一看外面老欧的动作,又赶紧到:“来不及了,大家快跟我来。”于是众人又是一阵慌乱的躲避进了柴房。 紫薇脑中的画面虽然告诉紫薇会发生些什么,但是由于真实情境中的那份刺激,却让紫薇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而当她终于意识到要捂住小燕子的鼻子的时候,小燕子的喷嚏却已经是打响了。 第十九章 绛珠怒燕兮心来求 “唉~什么声音?有人在里面!”那御林军头子听到小燕子的喷嚏声,猛然回头。 众人均是一惊,却是欧嫂反应快,向着小燕子他们躲的地方就是一喊:“小柱子啊,你还要在里面蹲多久啊?你进去半天了,你到底干什么呢你?”转身又立马向那御林军头子跑去,陪笑道,“军爷,是我儿子,不知道是偷懒呢还是闹肚子,每次让他干活他都蹲茅房。” 那边欧嫂解释着,紫薇却是又看到小燕子凑上前去道:“娘,我忘了带草纸。”要不是她知道这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搜查,否则,她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欧嫂被小燕子弄的一愣,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招的好,她用余光看了看那些御林军,脑里转的飞快,回过头去向着那军爷无奈的一笑,朝着里面道:“忘了带草纸?你真笨。”又回转头像是要特别无奈的朝着那御林军头子尴尬的一笑,道,“他真是越大越笨了。” 这御林军头子也被这场面逗的一乐,笑道:“还不给他送草纸去?” 欧嫂却是心底一慌,心里犯竦,送草纸,这门一开不就穿帮了吗?可是现在又不能不送啊,于是只能干笑道:“是是是,送草纸,送草纸……”没办法,不会是真要送草纸吧? 这是里面的小燕子终于看出了破绽,又赶紧补充道:“娘,我找到草纸了。” 欧嫂心那个提的呀,话语里都不经意有了些颤抖,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里面又喊话道:“草纸找到了?有了?” “有了有了,狗狗叼着呢。汪汪~汪汪~~”于是小燕子的动物模仿法又上了。 这回御林军头子愈发的乐了,他还真没遇到这么可喜的状况,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中兵蛋子一个挥手,喊道:“走!” 送了那些御林军走后,众人才算是送了口气。 紫薇等人打开门走了出来,小燕子还有些探头探脑,尔康对于刚才的情景只能是感叹一句:“小燕子,你真伟大,你什么话不好说,说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忘了带草纸?你是怕人家发现不了我们,让人家进来送草纸?” 众人笑,柳青更是无奈的干笑:“最奇怪的是,还有狗狗叼着草纸?” 柳红也点头附和:“最后还学狗叫,这狗一叫,草纸不就掉了吗?” 众人又笑,连着紫薇也被这小燕子弄出的状况带起一丝微笑,清丽的面庞嵌着那丝浅笑,却显得格外的迷人。 小燕子立马反驳:“上茅房常发生的状况我只想到一个啊,那就是忘了带草纸,我总不能说我自己掉到茅坑里头了吧?我才说一句呢,你们一个个对我瞪眼睛抹脖子的,才把我弄的心慌起来,还有这狗狗叼东西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为什么它不可以叼草纸啊。”紫薇一听,抿着嘴又笑。 永琪也好笑的说道:“反正啊,你以后即使不许多说话,也不许打喷嚏。” “打喷嚏都不许我打,你比皇阿玛还凶哦!”小燕子是立即反驳,这话说的溜的了。 蒙丹却听出了不对,赶紧道:“你们这个‘皇阿玛’三个字,一定要改,否则就是前功尽弃的。”含香也是点头。 尔康想了一下道:“提到它的时候找个词来代替吧!” 紫薇脑中立刻闪过小燕子接下来会说的话,实在的不好听,她也不喜欢听,看着小燕子那沉思的样子,紫薇赶紧打岔,说道:“就叫他城主,紫禁城就叫回忆城。” 箫剑一思索,却也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看着紫薇那清丽绝伦,纯澈透明的样子,附和道:“这个挺好,回忆城,蛮美的,叫城主也不会被人发现。” 小燕子却不答应,她还有一箩筐的话,一箩筐的牢马蚤还没发出来呢,反对道:“为什么要这样叫啊,我觉得他老是要砍我们的头,还不如叫他砍头帮帮主呢,那个紫禁城还不如叫囚犯城呢。” 紫薇蹙眉,她不喜欢听到这对于长辈不敬的话语,本来她都已经绕过去了,没想到小燕子却又喊了出来,况且本来就是他们自己一行人做错了,是他们背叛了他,而那个人还是对她那么好的皇阿玛!紫薇真的是生气了,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看着小燕子冷冷的道:“小燕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有什么理由去记恨他!” “紫薇,你怎么回事啊,他要砍我脑袋我为什么不记恨他,难道我还要对他磕头谢恩说,谢谢他来砍我的脑袋吗?”本来大家也都是心烦气躁的,小燕子被紫薇这态度一弄,也是火燎了,什么意思嘛! “是我们自己做错了,你不可以怪他!他没有错!”紫薇又道。 “好啊,那你说我们有什么错!”小燕子甩开永琪过来拉她的手,抬起脸来愤恨的看着紫薇道。 “把皇阿玛的妃子偷运出宫和别的男人私奔,你觉得我们做的对?!”紫薇脸都气红了,一听小燕子的话,沉声反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做了!” 对于小燕子的话,紫薇依旧气愤,气的脸从通红变成了苍白,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反驳,她是做了,她确实没有资格说,甚至她还做了一件比这件事更加不能让人原谅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前天的圣旨上没有说明她弑君的事实,但是她知道,她做的是一件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让人原谅的事!罢了罢了,待一切结束,就将命真真切切的还给皇阿玛吧! 紫薇看了小燕子一眼,没有再说话,静静的转身,慢慢的像院外走去。 尔康冷冷的看了小燕子一眼,没有说话,提步追了过去。 箫剑转身看着紫薇皱着眉和尔康说话,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你们干嘛干嘛啊,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我有说错嘛?就算真的做错了,做都做了,她还要说什么啊,教训人,她凭什么这样说我啊,呜呜……”说着说着,小燕子却也是哭了起来,已经好几次了,她和紫薇总是这样吵,她们真的还会是最好的姐妹吗? 众人叹气,也是转身走了开去,蒙丹和含香对视一眼,却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彼此的愧疚。 永琪叹了一身,将小燕子搂进怀里,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呜呜……永琪,紫薇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皇阿玛本来就是要砍我们的头,我难道还要感谢他吗?呜呜……”埋进永琪的颈项,小燕子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委屈极了。 “诶,不要哭了,紫薇也没有说错,毕竟皇阿玛是我和紫薇的亲爹啊,我们也许是做错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和紫薇呛呢,你都没看到,刚才紫薇走的有多慢,你也知道紫薇的身体不好嘛……” “可是,可是,我气啊,紫薇她怎么能用那种态度对我说话呢,我们不是好姐妹吗?紫薇不是最温柔善良的吗?她怎么能那么说呢?呜呜……”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哭的疼了……”永琪安抚着小燕子,心里却也在迷惑,他们真的是做错了吧,他们有什么资格来恨那个被他们所背叛了的人呢,紫薇说的没有错,他们一行人帮助蒙丹含香守卫他们的爱情也没有错!只是,紫薇既然反对他们的行动,为什么又一开始的时候不反对呢? 三月末的天已经很蓝了,午后的天已经比较暖了,一路上走着,紫薇能看到脚下的小草长得已经很茂盛。紫薇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随意靠在一棵树坐下,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池塘,紫薇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想什么,只是看着这样一片不同于灵河畔,不同于皇宫的景色,紫薇原本气愤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绻起腿,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午后春风浮动的感觉,然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慢慢的将深吸的气吐出,紫薇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只是在低头的瞬间却又看到自己苍白的手突然变的殷红一片。 不得已的,紫薇只能再次闭上眼,握紧拳头,脑中却又想起了那个怀抱,那强力的双手揽在她的后腰,还有那个莫名的吻…… 只是那样不是不对的吗?为什么皇阿玛要那么做呢?那怀抱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之前尔康抱着她的一样,难道皇阿玛也像尔康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皇阿玛也想娶她吗? 呀,想不明白,不懂,她一点也不懂,既然这种感情是不对的,皇阿玛为什么要对她有这种感情呢,皇阿玛为什么要对她做那些不对的事呢? 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糊涂,紫薇懊恼死了,不经意的,就抱着绻起的双腿,蹙起眉鼓着脸颊气闷的看着远方…… 箫剑是跟在尔康身后出来的,他很担心紫薇,无疑的,紫薇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明知道朋友妻不可戏,他还是担心,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两人出来了。但是出来之后却发现尔康根本不敢靠近紫薇,只在很远的地方跟着。他再一次对尔康和紫薇的相处感到疑惑,说是未婚夫妻,但是紫薇对尔康连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抗拒,说他们不是一对儿吧,偏偏他还说柳青柳红说他们之前发生的事,那样的同甘共苦,那样可以为彼此不顾一切的感情怎么会以这样一种相处模式?! 箫剑摇摇头不再多想,没过多久,他就看见远处的尔康挺在一边不走了,只负手站在那里,担忧的看着前方,箫剑小心的绕到尔康的又前边,却正好看到紫薇在那边蹙眉鼓着脸看向远方的可爱模样。 箫剑禁不住想,世?br /gt; 还珠]绛珠戏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7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7部分阅读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儿,纯净的如一朵白莲,仿佛无论如何沾染,她一直都是那样纯白的染不上尘埃,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你仿佛找到了这世间最后一方净土,仿佛找到了救赎。 “在想什么呢,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可以和我说说看。”箫剑也不知怎么的就没有再顾及后面的尔康,不由自主的走到紫薇身边坐下。 “箫剑?”紫薇疑惑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箫剑,不知道箫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你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就有些担心,追过来看看。”箫剑别开眼看向不远处的那个池塘,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紫薇那澄澈明净的双眸,箫剑总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紫薇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也同箫剑一起看向了那片池塘。 “尔康在后面呢,你们怎么了,他怎么不过来和你说话呢?”装作若无其事的,其实心里在嘣咚嘣咚跳着的,箫剑淡淡的问道。 “尔康在后面?”紫薇一听,疑惑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回过来接着道,“没有呢。” “没有吗?那也许已经回去了。你和他吵架了吗?”继续若无其事的问。 “没有呢。”紫薇摇摇头答道。 “你和尔康,呵呵,我就是有些好奇,你是尔康的未婚妻吧?”箫剑问的自个儿心肝是颤颤的。 “恩。”紫薇是丝毫没有觉察出箫剑问话中的小心翼翼,亦或是问这话的意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再说就算她能察觉,紫薇也不会刻意的去想那些,毕竟她的感情认识度还没到达那个层面嘛。 但毫无疑问的,紫薇的回答是给箫剑以沉重打击的,箫剑原本就颤颤的心此刻是颤也不颤了,只是挠挠头又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道:“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尔康?是吗?” “恩,不喜欢的。”紫薇依旧回答的老老实实。 这回箫剑本来不颤的心立刻就鲜活了,原本有些干巴的脸色突然就好像变的水润了,但是最后一问越发的小心翼翼,以免突然又给摔了,箫剑惴惴的说:“为什么不喜欢了呢?” “看到他不喜欢的。”紫薇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 这回箫剑越发的疑惑了,也不顾不好意思了,深邃耀人的眼就直直的看着紫薇的侧脸,再次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 紫薇却也被箫剑问的疑惑的紧了,转头对上箫剑的黑眸,反问道:“我是他未婚妻,不就是要嫁给他的吗?” 不知怎么的,箫剑突然有些黑线,这逻辑还能这么来? 第二十章 美人来慰兮情意动 箫剑哈哈两声没有再问,扭头又看向那在午后的阳光下被照的金光粼粼的池塘水面,静静的陪紫薇坐着。紫薇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紫薇想着想着,脑中却是出现了原本官兵走后该出现的画面,接下来不就是决定该如何走,还有操办含香喜事的事吗?这好像很重要,她刚才这么只顾着生气把这后面的事给忘了啊。于是,紫薇一个激灵就坐直了,不过却是把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的箫剑也吓的一颤,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怎么了?紫薇。”箫剑疑惑的问道。 “我刚才生气,把正事儿给忘了。”紫薇蹙眉起身,然后拍了拍身后的衣裙。 “那我们现在回去?”箫剑也起身拍了拍衣服,话语里征求着紫薇的意见。 紫薇点点头转身,却看见尔康一脸漠然却是悲伤的脸,出现在离他们不到五步的距离,看到尔康,紫薇一阵疑惑,说道:“你在啊,刚才回头没有看见你呢。”至于那表情,请恕紫薇还不能完全解读,太复杂了,而就算真能完全解读清楚,紫薇也还没有问别人怎么了的习惯。 但是这次尔康却没有看向紫薇,眼睛里带着怒火的看着箫剑,声音里带着嘲讽,只是不知道嘲讽箫剑,还只是嘲讽他自己:“箫剑,你真是一个好伙伴啊!”说完这句话,才将视线调向紫薇,话语里却又带上了哀伤和控诉,“紫薇,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的当初的山盟海誓现在到底还剩多少,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位置,紫薇,你真的忘记了我们的誓言,我们的幽幽谷了吗?” 箫剑微微皱眉,走到了十步开外,背身而立。 然而依旧的,紫薇不明白尔康为什么那么难过,那么哀伤,就像快哭出来一般,为什么难过的要哭呢,看着对面哀痛欲绝的尔康,紫薇又是一阵疑惑,说道:“我记得呢,你为什么这么难过?”紫薇确实记得,因为脑中有警幻仙子给她的画面。 “哈哈……哈哈……你要是记得,你就不会这般对我,你说,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紫薇弄哪里去了,可笑我还在这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你,真是太可笑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此刻,尔康却是悲伤不已,忍不住蹲下身哭了。 看着对面的哭泣着的尔康,紫薇愈发的疑惑了,心脏好像又开始蠢蠢欲动,一股莫名的执念促使着紫薇走到尔康面前蹲下,伸手拍了拍尔康前半个光秃秃的脑袋,(应该算是)安慰道:“不哭,我是紫薇的。”紫薇还是知道这事不能说的,况且说了也没人信啊,再说了,她就是夏紫薇,不过是换了灵魂,她已经在慢慢融合了呢,她还是会和紫薇一样嫁给尔康,就算再气,她还是小燕子的妹妹,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从悲伤中抬眼,尔康红肿着眼看着他面前那精致熟悉的容颜,白皙透明的肌肤,清澈空灵的瞳眸,那确实是他的紫薇啊,那怎么会不是他的紫薇呢?一把拉过,紧紧的却又小心翼翼的抱住,就像是抱着那失而复得的最珍贵的珍宝。 紫薇一阵错愕,就想挣扎开去,但脑中闪过的是刚才尔康哭泣的样子,再加上颈项间所感受到的似有似无的湿意,终是蹙了蹙眉,就让尔康抱着了。 但是尔康却不那么想,本来紫薇就是他的未婚妻,就是他最为心爱的人,而现在紫薇又乖乖的任他抱着,自然而然的就该上吻了啊。于是尔康一手揽着紫薇的后腰,一手却抬起紫薇的下巴,在紫薇的又一错愕中吻了下去。 紫薇哪里知道尔康还有这个后招啊,而且尔康又来的太快,她连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况且待她反应过来,尔康连舌头都进来了,紫薇就只能呜呜的推搡着,奈何紫薇气力本来就小,而发过两次的紫薇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现在的尔康根本就不是原来怜惜温柔的尔康了,两人原来就是蹲着的姿势,紫薇也没有任何的着力点,随着尔康越来越越轨的动作,紫薇连那个吻都还没有拒绝开,人就已经被尔康推到在地了。 好不容易尔康放过了她的唇,紫薇已经是只有拼命喘气的份了,结果,好不容易紫薇反应过来了,尔康又开始解紫薇的衣服,手也已经袭上紫薇的胸前。 箫剑早已在尔康吻着紫薇,而紫薇在错愕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开了,当然,箫剑当然以为他们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看着心爱的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拥抱亲吻,而他却一点也没有立场的心情,无力却心痛至极,最后只能转身逃开。 “尔康,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紫薇却是急的,她不喜欢发生这个事,她对于这事也不是一点儿也不懂,灵河畔公猴子母猴子,公松鼠母松鼠,要生孩子的时候不就是要这样吗?所以她才知道这件事是只有和夫君才能发生的事,但是问题是,尔康虽然是她的未婚夫,未婚夫应该也是不可以发生的吧,况且她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尔康哪里还听得进去紫薇的话,原本脑中被伤痛充满,现在又被伤痛和情欲充满,精虫上脑的时候是那么容易叫醒的吗?所以他依旧继续着他手上的事情。 一手将紫薇挣扎着的双手扣在紫薇的头顶,一条腿又将紫薇挣扎的双腿压住,另一条腿插入紫薇的双腿之间,终于做好这些,尔康半抬起身,看着他身下美丽的如同一朵白莲花盛开的紫薇,那种将其占有的心思竟越发的强烈了。 紫薇却在尔康做的这些事情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尔康强烈的要占有她的心绪,紫薇竟能那样清晰的感觉到,而那双纯澈的眸子,终于染上了惊慌的颜色。 “尔康,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你放开我!”但是尔康哪里会听,现在的他满心都是怎么去占有他的紫薇,他最心爱的紫薇,可是那衣上的别扣解到一半却这么也解不开,尔康终于是急了,眉头一皱,一把将紫薇的外衣撕了开去。 而紫薇在尔康撕开她衣服的瞬间,终于想起了原来曾经在一旁的箫剑,清丽柔和的嗓音终于奋力喊了出来:“箫剑!箫剑……” 箫剑在离开之后是有些失魂落魄,有些恍惚的,所以他虽然走开了,但是却走的不快。而当紫薇喊他名字时,他正好走开了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幸好习武之人本就听力要胜于常人,紫薇那两声奋力的呼喊,却是被箫剑听到了,箫剑只觉得,紫薇那清丽柔和的声音,分外的凄厉。 只是无论箫剑的武功有多好,一公里的距离几起几落也花了将近一百息(这里一息为日常的一秒)的时间,所以当箫剑赶到的时候,紫薇已经是上半身赤裸,尔康正埋首在紫薇的胸前。而紫薇那原本清丽白皙的小脸儿此刻更是透明,满脸的惊慌,纯澈的眸子此刻大大的睁着,嘴巴奋力的张着,却是再也说不出话。 箫剑从不知道有一种心痛是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但是今天他却知道了,所以抬脚就将□迷离的尔康踢飞了出去,然后又补了好几脚,直到把尔康打晕在那边,这才慢慢静下来看向已经半坐起的紫薇,只是那已经被尔康撕得差不多衣裳却怎么也遮蔽不好那莹白的身体。箫剑脸却是一红,背过身去,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说道:“先穿我的。” 此时的紫薇虽已逃离尔康的桎梏,但是精神却还是恍惚着,接过箫剑递过来外衣,没看清正反上下就开始穿,结果却怎么也穿不上。 “好了吗?”一会儿后,箫剑依旧还是有些红着脸问道。 “我穿不上。”紫薇清丽的声音带着沙哑,有些急切的说道。 “……那要不你先盖好,我抱你回去,可以吗?”听了紫薇的话,箫剑不由的一愣,顿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提了这么个意见。 听了箫剑的话,紫薇也是一愣,抬眼看向箫剑那修长挺立的背影,然后低下头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再穿穿看。”说完,才开始慢慢的理着箫剑的外衣,用几乎已经脱力的手晃悠悠的穿好,然后对箫剑说道,“穿好了。” 箫剑转身便看到穿着灰色的他的外套的紫薇,但是却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不禁担忧的蹲下身准备扶起紫薇,问道:“还好吗?” 紫薇点点头搭着箫剑的手,依着箫剑站了起来,但是明显的依旧晃晃悠悠。 看着站着都有些晃悠的紫薇,箫剑说道:“能走吗?” 紫薇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力气。” 箫剑想了一下说道:“那我背你回去,可以吗?” 紫薇怔了一下,抬眼看向箫剑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是当箫剑背着紫薇走过被箫剑踹昏在地的尔康的时候,箫剑对紫薇说道:“待会儿让柳青他们过来把他带回去吧,现在先让他在这睡一会儿。” “好。”然而紫薇低声应好,却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下趴在地上的尔康,而那眼里的不欢喜却又加重了好些。 而那黄圈圈的回忆城里,乾隆靠在床头,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抬眼看着头顶明黄的帐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抬手覆上左肩的伤处,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第二一章 情情缠绕兮难分解 当箫剑背着紫薇回到老欧的农庄的时候,众人均是被这场景弄的一阵迷惑,看到箫剑背上的紫薇时,又是一阵担心,金锁和柳红赶紧过来想要接过箫剑背上的紫薇,但箫剑却是说道:“我背紫薇进去吧,金锁,柳红,你们进来照顾紫薇吧,含香还有小燕子帮紫薇烧点水洗洗吧。” “箫剑,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柳红扶我进去就好。”紫薇哑着声音说道。 众人又是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薇怎么连声音都是哑的这么厉害。小燕子更是凑了过来说道:“紫薇,中午的时候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你现在这是怎么了?” 箫剑将紫薇放下交到柳红手中,赶忙拉住要去拉紫薇的小燕子,说道:“你先去帮忙烧水,让紫薇洗洗,休息一会儿再说。” 众人见箫剑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柳红和金锁赶紧将紫薇扶了进去,小燕子和含香也赶紧去烧水了。永琪这才一把拉过箫剑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尔康呢?尔康不是和紫薇一起出去了吗?怎么是你背着紫薇回来的?” 一听永琪提起尔康,箫剑的眉隐隐的就是一皱,回道:“不要问了,尔康在离农庄不远的那片柿子林里,靠近一个小池塘,永琪,柳青,你们去把他接回来吧。” “怎么会要我们去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紫薇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是不是又发病了?”箫剑那么一说,永琪却越发的疑惑,又继续问道。 “发生什么事,不要问我,等你把尔康接回来,你自己问他就好了,哦,对了,今晚我回去帽儿胡同把大家的行李拿来,蒙丹和含香明天就走吧,北京城已经是不安全了,我们也应该尽快走了。”箫剑说完,这些,再也没有说什么,走开去劈柴去了。 永琪,蒙丹,柳青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也就转身去接尔康了。 紫薇和小燕子柳红她们的房间内,小燕子与含香已经烧好了水端了过来,帮紫薇脱了箫剑的那件衣服,才看到了紫薇那白的透明的满是紫红的淤痕,尤其是腕上的那已经青紫了的一圈,只是大家都是一些未经过人事的女子,哪里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就算知道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于是眼里心里心疼着,小燕子和金锁更是当场抹了眼泪。 紫薇倒是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金锁和小燕子抹泪,只是勉强说了一声“我没事”,就不再说什么,倒是冷静之后又想起了那些没做的正事,于是对含香说道:“今晚你和蒙丹举行婚礼吧。” “诶,紫薇,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下午的时候我也说给我师父师母举行个婚礼呢。”小燕子早已经忘了和紫薇之间的不愉快,一听紫薇也说要给含香和蒙丹举行婚礼,就想到中午她说的时候被集体反对,现在紫薇这么一说,就觉得是底气上来了。 紫薇一听,微微有些惊讶的抬眼看着小燕子,她倒是没有想到,中午这么一闹,在人员不齐的情况下,竟然也还是照原来的路线发展了。 “紫薇,你也觉得我这个提议好,是不是?”小燕子一边帮紫薇搓着身体,一边开心的说道。 紫薇点点头。 “那好,金锁,呐,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和欧嫂说,叫他们开始准备,现在还有时间。”说完,倒是又立刻蹦了出去。 于是,事情又立刻像原来一般发展。 箫剑从帽儿胡同将行李拿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尔康的阿玛和额娘,也是凑巧赶上了含香和蒙丹的婚事,一时间老欧的农庄吹吹打打热闹不已。 带婚礼举行完毕,蒙丹和含香入了洞房,紫薇随着尔康进了房间去拜会福伦和福晋。箫剑则在一旁担心不已,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屋外,柳青拉过焦躁着的箫剑走到一边,永琪看到也跟了过来,今晚喜庆热闹中带着诡异的气氛直直的将众人折磨的体无完肤,话说那尔康罗锅敲的是格外的没劲,有时候干脆就没了,箫剑倒是好一些,只不过看到尔康就是皱眉。 柳青看了看旁边,微抬头看向身旁立着的箫剑,轻声道:“今天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和永琪去接尔康的时候,尔康也是遍身都是伤,而且我看你看紫薇的眼神不对啊,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吧?” “是啊,”永琪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也太怪了吧,箫剑,我可和你说明白了啊,紫薇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允许你欺负她,破坏她的幸福,而且尔康是紫薇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可不要再打紫薇的主意啊!” “幸福?你真的觉得紫薇嫁给尔康才是真正的幸福吗?”一听永琪的话,箫剑就想到尔康对紫薇做的事,还有紫薇那苍白透明的脸庞,甚至连那纯澈的眸子也染上了惊慌,箫剑心里就是一痛,但是也是快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又道,“算了,你们也不要问我了,要问就去问尔康吧。”说完便掉头转身,将紫薇的药特地拿出来交给金锁,便回了房间,帮着收拾行装去了。 紫薇跪在尔康身边,和尔康一起向着福伦和福晋一拜。 福晋赶紧上前想要扶起紫薇,嘴里连连道:“快起来,快起来……” 紫薇看了身旁的尔康一眼,也就在福晋的搀扶下顺势起了来,然后又将福晋扶回椅子上做好,这才又回到尔康身边,静静在站在一旁。 对于紫薇,对于今天午后对于紫薇所做的事,尔康现在是后悔不已,他不知道他怎么当初就做了,而且做的那样不留余地,连紫薇的拒绝呼喊都不管不顾,他怎么就那么畜生!是以,他现在根本就不敢看紫薇,一看到紫薇那纯澈的眸,苍白的脸,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的今天他自己所做的事!连掩藏都没有办法掩藏! 但是,尔康没有想到的是,紫薇还是随着他进来一起拜会他的阿玛和额娘,还对他的阿玛和额娘行如此大的礼,尔康的心里又不免的升起希望,终究紫薇还是会嫁给他的,不是吗?所以,一定要好好道歉! 只是,尔康却是想的多了,紫薇确实对他越发的不欢喜,但是也不到那种生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最多就是不愿和尔康多说话,在尔康想要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再也不会不挣扎开去!依旧的,紫薇还是会嫁给尔康,至于嫁给尔康之后要怎么办,却也是现在的紫薇想不到亦或是没有想过的。 所以,站在尔康的身边,紫薇该磕的头照磕,只是原本那一长串的话,在紫薇口中就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要担心,都会好好的回来的’,下意识的,紫薇连着那原本该说的‘我们’两个字却也是省去了。 福伦和福晋又哪里知道紫薇和尔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看到紫薇乖巧的站在尔康身边,声音轻轻柔柔的说让他们不要担心,说都会好好的回来。福伦和福晋具是一阵欣慰,别看现在紫薇清清冷冷的,但是却是更贴心了呢。 福伦欣慰的点点头,却是对尔康嘱咐道:“现在我们府上皇上也是看的紧的,但是他们都还以为你在府里闭门思过,这次我和你额娘虽化装出来送了你们,但是我不能保证就完全不会露馅了,明天一早吧,明天一早你们就快点上路,我知道你们现在还担心晴儿,没事的,放心吧,晴儿也是有老佛爷和令妃娘娘护着呢。” 尔康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阿玛,额娘,晴儿就拜托你们了,若是真的有个万一,就让晴儿不要等我了。” 福晋被尔康这话说的心惊胆颤,赶忙上前扶起尔康和紫薇,说道:“说什么话呢,你一定会回来的,晴儿也一定会等着你的,我还想看着你们三个人成婚呢。” 紫薇站在一旁听着,也点点头道:“晴儿说会一直等着你的。” 坐在上座的福伦却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摆了摆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尔康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这张药方是我请胡德开开得补药,紫薇的身体不好,要一直吃药,御医开的方子总要比民间的大夫好,还有这些银票你们拿着用,紫薇抓药也是要钱的。” 紫薇一怔,抬眼看向那个慈祥的老人,眼中满是浓浓不舍与关怀的老人,还有站在他一旁静静垂泪的老夫人,郑重其事的握上福晋的手道:“福大人,福晋,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一定都会好好的,不要担心。”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初一,蒙丹带着含香走洛阳均县过金沙江前往云南。 同时,紫薇小燕子一行人走嵩山南阳,经过三峡去往云南。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初三,乾清宫正殿。 乾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猛的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又带动了愈合中的伤口,反射性的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于是殿下跪着的六人又是一阵高呼:“皇上,保重龙体啊。” “保重?保重?你们倒是让朕省省心啊,已经过了几天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乾隆从御座上走下来,一手抚着伤口处,一手点着地上跪着的众大臣,喘了口气又厉声道:“让你们找几个人就这么难啊?!啊?!” 众人现在哪敢吱声啊,只能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秦方,你说,具体到底什么情况!”乾隆停在秦方的面前,点名道。 被乾隆点名的秦方,微微的哆哆嗦嗦的擦了擦汗,回道:“回皇上,御林军在北京城里城外已经都搜了一遍,没有搜到两位格格,五阿哥,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会宾楼的柳青柳红都是孤儿,也不知道他们会往哪里走,御林军已经开始往北京城周边的县镇搜索,但是依旧没有线索,没有人看见他们的去向。” “福伦府上呢?盯紧了吗?”乾隆抬眼看了看别处,又转头冷冷的盯着秦方说道。 “回皇上的话,盯紧了,没有问题。”秦方赶紧道。 “哼……加紧搜查,要是活捉不到他们,你就提头来见!”乾隆这厢说完,又转到另一名大臣的面前,顿住,冷声道:“李易,香妃的下落有什么进展吗?” 李易年纪比秦方要大些,倒也是比秦方镇定了不少,但是仔细听,仔细看还是有些颤抖,毕竟龙威难测啊,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这格格阿哥妃子的竟自己往皇帝枪口上撞啊!于是伏了个身回道:“回皇上,香妃娘娘的下落没有什么的进展,您说过只许暗访,不许明察,所以进展缓慢,暗访的队伍已经开始南下,但是依旧没有线索!” “都几天了!还没有线索!”乾隆一听又是气急,气的脚都想踹过去了,但看到李易那已经微有些花白的头发,终究憋了憋又收了回去,狠狠的跺在了地上,结果身体的震动又弄得伤口跟着痛了起来,下意识的又倒吸了口冷气,于是下面,又是一阵高呼:“皇上,保重龙体啊!” 乾隆腾地一下火就涨起来了,直接吼道:“要是还找不到,提头来见!滚!”只是待乾清宫又冷清下来的时候,乾隆眼前闪过的依旧是那清丽绝伦,高挑修长的身姿,以及白皙透明的脸庞,还有那清丽柔和的醉人嗓音…… 第二二章 家鹅天鹅兮烧凤凰 一架勉强算是精致的马车里,小燕子回头去拿水囊,金锁拿出一颗药丸递到紫薇手里,说道:“小姐,该吃药了。”说完,便是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也不知道这半年的量够不够呢?” 紫薇拿过药蹙着眉就着水吞下,小燕子也有些担心的说道:“紫薇,你现在身体有不舒服吗?我们这样连日赶路,你会不会太累?”自从上次小燕子和紫薇吵过那场架之后,小燕子说话倒是稍微收敛了一些,而且再加上紫薇本来就不多话,小燕子到比平常多了几分体贴。 听了小燕子的话,紫薇摇摇头道声没事,便又拿起了书看着。 “紫薇,你不要老是看书嘛,多累啊,你看外面,已经快要到了一个城镇了呢,你看你看,那边有条小河,河上有鸭子在游水呢。”小燕子看紫薇又看书,便摇着紫薇的手,要让紫薇去看车外。 紫薇无奈,本来在车上就没有什么事,所以当初就和箫剑说让他带了几本书。现在小燕子拉着她看,她也没有反感,微微侧身看向马车窗外,便真的看见了小燕子说的那条小河。小河并不大,一眼看过去便能望见对面的白杨骄傲的挺立着,白杨身后还有间歇的劳作着的农人,河水碧透碧透的,一群灰色的鸭子在水面上摇摇摆摆的前行着,优哉游哉,附近还跟着几只大大的白鹅,一副清新的景象,竟令人看的呆了。 “怎么样?好看吧。”小燕子看紫薇竟看的发呆,像是炫耀一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 紫薇却是指着那群白鹅,纯澈的眸子睁着大大的,看着小燕子的满脸笑容问道:“那是天鹅吗?它怎么和鸭子一起游水呢?” “啊?天鹅?这里还有天鹅,我看看……”小燕子凑近了紫薇,看向紫薇所指地方,那分明就是一群白鹅,绝对是家养用来吃的,顿时小燕子就要笑了出来,只不过,小燕子脑子也是转的灵活,马上就想起了以前和紫薇说堆雪人的那次的后果,赶紧一把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紫薇,那不是天鹅,那是白鹅,家养的,用来吃的。” 紫薇听了点点头,又朝窗外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接着问道:“那家鹅会飞吗?像天鹅那样飞。” 小燕子一听,反射性的又想笑了,索性立刻别开了头,好一会儿终于又回过头来认真的说道:“家鹅不会飞的,家鹅只会和天鹅一样游水。” 紫薇疑惑的看着小燕子,她不明白为什么问她个问题怎么还要回头耸两下肩膀才回过头来和她说呢,不过紫薇倒也没有太在意,静静的等着小燕子给她回答,带小燕子回答后,她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着窗外。 金锁是早就有些发觉紫薇已经和原来的很不一样了,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了,于是她也只是如往常一般,况且只要她的小姐还是和原来一般对她们好就可以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竟然连这么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了,只是看着那依旧不变的精致容颜,还有更胜往昔的清丽高贵,金锁想,这样的小姐似乎也不错呢。 只是等到看不到那群白鹅了,紫薇却又回过头来对小燕子说道:“小燕子,那个骆宾王写的咏鹅,就是说的是刚才的家鹅吗?” 一讲到诗词,小燕子却是不明白了,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紫薇说道:“落冰网?落进了冰网里面还能写诗?而且有冰网这东西吗?而且鹅不在冬天里游水的,那人是不是有病啊。” 紫薇被小燕子弄的一愣,微微蹙眉,想了想,终于是明白过来小燕子到底在说什么,这才说道:“唐朝的骆宾王,他姓骆,名叫宾王,咏鹅是他写的一首诗。” “哦,是这样啊。”小燕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然后,紫薇也是点点头,又回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柳红在一旁看着紫薇和小燕子的互动憋笑的不行,都快内伤了,赶紧严肃的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我哥赶了这么久得车该累了,我去帮他赶一会儿车。”说完也不待小燕子,金锁还有紫薇的反应,便打开一侧的车门溜了出去,坐在柳青的身旁,这才趴在自己臂弯闷声笑了起来。 柳青疑惑的看着自家妹子,完全不知道她碰到了什么乐事儿,待柳红终于笑得差不多了,柳青这才说道:“笑什么呢?有什么这么好笑的?” “哥,紫薇和小燕子太逗了,太逗了……”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到底有什么逗的,能把你笑成这样?紫薇逗?”柳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紫薇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能逗出什么笑话来,说小燕子逗他倒是绝对相信。 于是这一路,就变成了,前面三头马优哉游哉,后面一辆马车紧赶慢赶,马车上驾车的人一人闷笑不已,一人挠头爪耳,马车的车厢里,紫薇斜坐着身子,腿上还放着一本青皮书,一脸纯澈的看着路上的情景,而小燕子却又开始拉着金锁说话了。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初八,众人来到了一个叫做正义村的地方,落榻东升客栈。 于是掩藏了不到十天的行踪,终于又要开始暴露,紫薇转身看着小燕子满脸兴奋的拉住一个当地居民问有什么热闹可以看的时候就知道,所以只是无奈的蹙起眉,抬腿跟上众人,脑中却闪过那个叫做苏苏的姑娘,被绑在木架上的样子! “怎么了?紫薇,不舒服吗?”箫剑走在紫薇身旁,看着紫薇脸色有些不对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紫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住箫剑的衣袖,免得自己被四周的人流挤倒,但是却发觉尔康别样的眼神,还有箫剑诧异的眼神,于是抬眼看了看尔康,又看了看箫剑,最终看着箫剑道:“人多。” “你走在我前面好吗?”箫剑抬手为紫薇在自己身前挡开一小片空间,然后说道。 紫薇又看了看箫剑,点了点头,便走到箫剑帮她挡开的空间里,轻声的说了声:“谢谢!”清丽,悦耳…… 箫剑微微一笑,看着紫薇的那一小半儿侧脸,只觉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尔康看了这副情景,立马走了上来,斜眼看了看箫剑,来到紫薇身边,却又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紫薇,我拉着你吧,人太多,别挤着了。” 紫薇却是奇怪的看了尔康一眼道:“这里不挤的。” 于是,尔康怨念了,这些暂且按下不说。 众人终于是挤到了人群前方,小燕子一看不得了了,都已经开始要点火了,赶紧提起她那三脚猫的轻功,一个翻身便纵了过去,顺便踢掉了那人的火把,看着那些凶巴巴的人要烧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孕妇,更是气愤不已,大声嚷道:“事关人命,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呢?” 紫薇也是皱眉,她脑中的紫薇的那些知识告诉她,女子未婚先孕是不可以的,《女论语》开篇就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只是她又想到了紫薇的娘,夏雨荷,于是是非对错到底是什么,紫薇却是一阵恍惚。 “紫薇,怎么了?”箫剑却是在一旁一直关注着紫薇的脸色,他虽然不知道紫薇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也不知道紫薇犯病是什么个样子,所以他只能在一旁时刻注意着,所以一看紫薇脸色不好,赶紧询问道。 “箫剑,苏苏未婚先孕,她对吗?”紫薇抬头看着那被高高架在木架上的苏苏,低声问道。 “她做的不对,要是真喜欢那个男子,何不嫁给他呢?为什么要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呢?”箫剑不知道紫薇问这句话得意思,但是隐隐约约也有些想到紫薇母亲的情况,对于紫薇的身世,他还是从柳青柳红那里了解到一点的,但是他还是按着他心里所想的答道。 “那他们都要烧死苏苏,他们是对吗?”紫薇看了看四周那些嚷着要烧死苏苏的村民,又问道。 “他们没有错,每一个家族都有他们自己的族规,就像苏苏这样的,按他们的族规就是要执行火刑的,只是也许在我们外人眼里,他们过于残忍了,但是对于他们自己家族来说,苏苏却是给他们家族整体抹黑了。”箫剑也解释着说道。 听了箫剑的话,紫薇又回过头去看向木架上的苏苏,然后仿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点点头,说道:“要是他们点了火,你就把那个让苏苏怀孕的男人也丢到火里去,好不好?” 箫剑诧异的看着紫薇,他不知道紫薇哪里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那个男人真是太窝囊了,竟容得自己的女人被千万人唾骂,而自己却安安逸逸的躲在一边,于是终是点了点头!只是他也终于了解了紫薇那淡然外表下从看不出的决然。 看着箫剑答应,紫薇扬起一丝微笑,终于又恢复了往常一般的清丽,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清丽柔和的声音在箫剑耳边淡淡响起:“那个男人是那个老族长的儿子,他们让我想起了凤凰涅槃呢。” 明明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箫剑却微微一笑,听得分明…… 终究,那两人还是依着紫薇脑中的片段被救了下来,虽然没有紫薇在尔康一旁助威。紫薇看着欣慰笑着的众人,还有那终成眷属的两人,也是笑了,凤凰涅槃虽然美哉,但是涅槃之后的重生似乎也是不错的。 第二三章 相情无计可消除兮? 人群散去之后,众人回到客栈,小燕子又是兴奋的表达着她那有情人的理论,为了爱情的理论,众人听罢,又是乐了,分明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能被小燕子说的四分五裂,确实毫无疑问的,小燕子是人群中的开心果。 只是,紫薇却是真的累了,连日的奔波,下午又被人群挤了半天,虽然后来箫剑帮她挡了一大半,但是却还是累,所以,柳红,金锁还在里面铺床,众人还在那里笑着小燕子的逻辑,紫薇却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甚至睡的还挺香甜。 紫薇另外一边的那张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尔康已经坐在那里,只是,他呆呆的,一眼也不眨的,几近贪婪的看着趴在中间茶桌上睡着了的紫薇,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笑闹声,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那样深切的看着他深爱的人,而那人也不会用她纯澈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只是在看一个路人。 箫剑却是嘘了一声,轻声道:“紫薇睡着了,轻点声儿说话,小燕子,你去看看你们房间床铺好了吗?” 小燕子点点头,便蹑手蹑脚的进去了,出来时是和柳红金锁二人一起出来,手里还一人拿了几个钱袋,金锁看了一眼那边趴着睡着的自家小姐,也是轻声说道:“我和柳红,把我们的银子银票和一些之前的东西都分成了八份,大家随身带着,每个人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千万别弄丢了。” “这些待会儿再说,我先把紫薇抱进去吧。”箫剑说着,就转过身去抱起轻轻的抱起紫薇就要往房间里面走,哪知尔康发现紫薇被抱走了,立马就起身拉住了箫剑,而永琪也是皱眉拦在了箫剑的面前。 那天尔康、紫薇、箫剑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永琪还是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之后他问了小燕子那天紫薇的状况,这才知晓紫薇几乎满身都是不明淤痕,手腕处更是一圈青紫,而紫薇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男人总比女人要知道的多,小燕子她们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永琪却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再联想一下那时箫剑背着紫薇,还有尔康被打晕在郊外的情境,永琪更是明白了。 只是,毕竟尔康是紫薇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即使尔康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该由箫剑直接站在紫薇的身旁。所以,当箫剑要抱紫薇进房间的时候,永琪出手拦住了。 尔康也是,拉住箫剑的手臂,沉声道:“我抱她进去吧。” “你觉得,紫薇会希望你碰她吗?”箫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尔康,只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紫薇,就想要荡开尔康拉住他手臂的手说道。 尔康却在箫剑荡开他的手的瞬间,又瞬间抓住,低声却又坚定的说:“我是她的未婚夫。”只是,那话语里的悔恨和心痛,却没有人听。 箫剑听罢,双臂微紧,却是依旧没有将紫薇交给尔康。 永琪叹了一声,说道:“我来吧,紫薇是我的妹妹,待会儿我们再谈。”说完,就伸手想要从箫剑的臂弯里接过紫薇,而箫剑这时才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将紫薇换给了永?br /gt; 还珠]绛珠戏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8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8部分阅读 永琪。 永琪小心翼翼的接过紫薇,看着已经在他的臂弯里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紫薇,又是一阵叹息,自己这个晶莹剔透的妹妹,也难怪箫剑明知道她和尔康的婚约也还要去争了,只是一想到尔康,永琪又是一阵为难,他怎么也想像不出和他一起长大的尔康,那样的谦谦君子,竟然会那样对待紫薇,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睡梦中的紫薇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而她即使这期间醒来过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看到永琪那张似是叹息着的脸,呢喃般的喊了声永琪,转了个身窝进被窝里便又沉沉睡去。 看着紫薇那迷糊样,永琪笑着摇了摇头,便对一旁的金锁指了指紫薇,示意她照顾好紫薇,待金锁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走向外间,不过,永琪转念一想,不对啊,就算他不说,金锁本来就是紫薇的贴身丫鬟,伺候紫薇那几乎已经是本能的反应,他还吩咐什么啊,终是摇了摇头来到外间。 小燕子一看永琪出来,便将她手里的永琪的那份钱袋递给永琪,又凑过来轻声说道:“永琪,这箫剑,尔康还有紫薇究竟怎么回事啊?刚才怎么那么怪的?” “别瞎猜了,快点去洗洗睡吧。”看着自家爱人那活宝样,永琪抬手就敲了敲小燕子的脑袋,笑着回道。 “真是的,干嘛敲我啊,弄的那么神秘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啊,紫薇可是我的妹妹呢。”小燕子一手揉着自己脑袋,皱着鼻子不满的看着永琪那一脸欠扁的笑容,嘟囔着。 “我哪里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了啊,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好啦,快点去睡吧,今天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迹肯定是败露了,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永琪看着小燕子那好玩的样子就一阵好笑。 “好啦好啦,知道了,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小燕子难得乖巧的道。 “晚安。”永琪回以微笑。 待女孩子们都回了房间歇息,永琪这才回头左右的看了看坐的天各一方的箫剑和尔康,说道:“我们好好谈一谈,说说清楚,你们这样闹下去,我们还怎么逃亡?!尔康,你先跟我来,柳青,你先和箫剑谈谈吧。” “好,箫剑,你跟我来。”柳青也是一脸的赞同。 箫剑看了看坐在远处的尔康,沉着脸点点头,跟着柳青走了出去。 尔康却是看也没看箫剑,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永琪无奈的摇摇头,也随着尔康一起走了出去。 今晚的月虽然只有半个,但是却不妨碍它将月华铺满客栈的小院里,苍翠的青竹随着春天的晚风悉悉索索的婆娑着,竹林旁的那张石桌旁,坐着两个气宇非凡的男子,而竹林的另一旁,一修长瘦削,却挺拔异常的男子随着一清朗的男子站在那里。 “尔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对紫薇做了什么?”永琪还真不想问的这么小心翼翼,说心里话,他根本就想象不出尔康会对紫薇做出那种事,但是那些实实在在的迹象,却真的说明了尔康做了什么,紫薇是一看到尔康靠近就皱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紫薇,明明当时紫薇都说她不喜欢了,都说让我放开她了,可我就是不听,我还是做了下去,都是我的错!”尔康一边说着一边敲着自己的头,一想到那天,心里就懊悔的不得了,说着说着竟‘呜呜’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是气坏了,她是我的紫薇啊,她是我的啊,她怎么可以不要我陪,让箫剑坐在她身边呢?难道她不知道箫剑喜欢她吗?……她那么好,那么纯净,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呢?” 尔康说的话,几乎是语无伦次的,但是终究还是让永琪听明白了些! 只是,尔康,你又怎么可以那般对待那样剔透的紫薇呢?!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永琪霍然站起,朝着坐在那里呜呜哭着的尔康就是一拳!直接把尔康打愣在那里。永琪看着脸上满上泪痕的尔康,看着尔康那愈见憔悴的脸,已经又提起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当时的那种情况,似乎好像也不能全怪尔康,只是,究竟孰是孰非,又有谁说的清楚呢?他那个妹妹怎么就招惹了箫剑呢? “唉……说说你和紫薇的事吧,我和箫剑说过,朋友妻不可戏,但是我想箫剑是不会和紫薇有什么的,虽然他喜欢紫薇,而且,你看这一路来箫剑也没对紫薇有什么逾矩的事,紫薇呢,不是也向对我们一样的对待箫剑吗?”永琪重新坐下说道。 “紫薇?我觉得紫薇不喜欢我,她已经不爱我了。我牵她的手,想要抱她,而她一开始的时候总是说不喜欢,后来虽然不说了,但是每次拉着她手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抗拒,只是她不说什么。那天,我看她和小燕子吵架生气了,她想要出去走走,我说陪着她,但是她说不用,后来我担心她,还是跟着去了,没想到紫薇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后,箫剑就出现了,后来还直接坐在紫薇身边了,但是紫薇还没有拒绝,就和他在那里说话,我是真的气急了,我伤心过头了,那是我的紫薇啊,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尔康絮絮叨叨的还说了好多好多,像是要将压抑了许久的心事一股脑儿的全倒出来。 永琪也是听得心酸,要是小燕子也这样对他,他想他真的是会疯掉吧!于是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陪着尔康坐在那里,听着尔康的心痛,看着那月华从竹叶缝里一泻而下,画着点点光斑。 只是在尔康说完之后,永琪才郑重的说了一句:“不许伤害紫薇!” 那一边,箫剑和柳青已经席地而坐,柳青也是静静的听箫剑说着,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说那天发生的事,而是说着关于紫薇的心情。 “那天我在会宾楼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回着头朝着我微微一笑,我就想,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纯净的人儿,就如一朵白莲花一样,只是没想到她叫紫薇呢。”箫剑一想起那天的情形,面上就不由的带上微笑。 “哈哈,原来你是一见钟情啊!”柳青笑道,只那一瞬间,他又仿佛回到了他初见紫薇的那一刻,不过那时候,他倒是没觉得紫薇像白莲花一样,“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紫薇时候,还是她和金锁进京来找她的父亲,她们的包袱被一个地痞给抢了,那时候就是我,小燕子,还有柳红帮她抢回来的,不过真的,那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长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小姐呢?” “你也喜欢紫薇?”箫剑却是没想到柳青是喜欢紫薇的。 “是啊,只不过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慢慢放开了,虽然现在看到紫薇心里还是会扑通跳个不行。我记得在北京的时候我有和你说过一些吧,那时候紫薇和尔康爱的死去活来,后来紫薇进了宫,听说为皇上挡了一刀以后,皇上要纳她为妃,不过后来啊,她和小燕子就一起入狱了,我们当初还和五阿哥还有尔康一起去宗人府劫狱呢。”柳青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真的吗?那怎么现在看来紫薇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尔康呢?”箫剑又想起了紫薇那天对他说的话,可是没有一点犹豫呢。 “这我也奇怪呢,好像去年那个城主寿辰的时候,听说紫薇当时就差点没救了,还是含香把紫薇给救了回来,不过醒来之后,紫薇好像就变了个人似的,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也不怎么说话,不过听小燕子说,好像倒是对长辈越发的尊敬了,城主他那个娘也特别喜欢紫薇,只不过听说,也是那次以后,紫薇好像就不太喜欢尔康了。”柳青拧了拧眉,却是想到了那次紫薇病愈后第一次出宫的到了会宾楼的场景。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我倒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你看,你喜欢紫薇的时候她和尔康爱的死去活来,轰轰烈烈,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却是尔康的未婚妻,终会成为尔康的妻子,哈哈,真希望现在手边有壶酒啊……”箫剑笑道,只是笑中是满满的无奈。 “哈哈,确实是同病相怜啊,只不过呢,酒是不能喝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要是每到一地就来这么一出热闹的,我看我们就每天不停的赶路吧。”柳青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走吧,睡觉去吧。喜欢不喜欢的事,哪有能那么好说清楚的,随缘吧,只要紫薇开心就好了。” 箫剑听罢,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半月,点了点头,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二四章 今天天气风光尚好 大概是这些天真的是累着了,紫薇第二天迷迷糊糊被叫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小燕子,柳红还有金锁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只等着她起床,然后一起出去了。 紫薇揉揉眼睛,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拿起衣服看了半天,愣在那边就是不动手,好像又要睡过去。金锁无奈的一笑,从紫薇手里拿过衣服就要帮紫薇穿上。 待金锁摆弄着紫薇帮她穿好衣服了,紫薇这才算是真真的醒了过来,但是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疑惑的抬头看向金锁时,却发现屋子里的人都一脸憋笑的看着她,弄的紫薇又是一阵的迷惑。不过转头想了一想,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紫薇白皙透明的小脸儿微的一红,但也不说什么,就直接下了床,在金锁准备下又洗完漱,这才和众人出了房间。 早餐是一般客栈都会准备着小米粥,小包子馒头,还有一些当地的小菜,紫薇坐在金锁和小燕子中间,一边吃着东西,却发现对面又传来异样的视线,灼的紫薇身上一阵的难受,抬眼便看见尔康又是呆愣愣的看着她,不过因为食不言,紫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蹙了眉,又开始慢斯条理的喝她的粥。 经过昨夜和永琪的一番倾诉与谈话,尔康这些天以来的心结倒是解了不少,这不,一大早的,在紫薇清醒的时候,他又开始那样紧紧的,几近贪婪的看着对面的紫薇,他日日夜夜都想牵着手的,拥入怀中的清丽人儿。 是啊,他怎么可能放的了手呢,他怎么可能允许紫薇离他而去呢?尔康是这般想着的,他一直是这般想着的。 “喂,快点吃饭,还要赶路呢。”坐在尔康一旁的永琪倒是先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推了推尔康说道。 “啊?吃饭,吃饭……”尔康在永琪的提醒下终于低下头去吃饭了,只不过还没几秒钟,尔康不由自主的又抬头看向那个清丽绝伦的人儿。 紫薇依旧是蹙了眉,没有说话。但是箫剑却有些郁闷,看着一旁尔康看着紫薇的痴迷样,他真是想敲开那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但是他也知道,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人家只不过是看看自己未婚妻,你不让人家碰,难道还不允许人家看啊,再说,最主要的是主角没说什么啊。 小燕子果然还是异常的大条,看了看那边一直看着紫薇的尔康,又看看这边泰然自若的吃着早饭的紫薇,嘴角咧开一个兴味的弧度,凑到紫薇耳边说道:“紫薇,尔康一直深情的看着你呢,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紫薇却是理也没理小燕子的话,自顾自的就着包子小菜喝着粥。 “干嘛不理我啊,我说的是真的,你自己看啊。”小燕子见紫薇不理她,又轻轻地推了推紫薇轻声说道。 紫薇依旧不理,知道喝完最后一口粥,咽下最后一口的包子,这才用湿帕擦了擦嘴和手后,淡淡说道:“我知道的。” 小燕子一下子就顿在那里,看着紫薇那风淡云轻的模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蒙头吃早饭。其实吧,这真不能说小燕子什么时候转了性,竟然能憋住肚子里的话了,而这幕后的真相就是紫薇那句话,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 金锁摇了摇头,默默的开始计算着时间,准备一刻钟之后给紫薇拿药去。 四月下旬的天气,越往南边,天气慢慢的变得越发的热了,紫薇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碧绿的草,葱茏的树,还有路的那一侧只能看到一根线般的水,还有澄澈的碧蓝碧蓝的天,心情竟格外的舒畅。自从上次小燕子拉着她让她看路外的景象后,紫薇现在一路上最大的乐趣就已经变成了坐在马车里,微斜着身子,撩着窗帘看着外面的不停变换着的景儿。 其实这倒不是说紫薇没有见过亦或是不认识什么的,主要是坐在马车上,看着路边的树啊,草啊的,然后从这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树草里找出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紫薇就是觉得有意思。 箫剑从马上回头,便看见紫薇微探出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路上的景色。微微一笑,箫剑便勒住马头回了过来,引马来到紫薇的一旁道:“要不要出来坐马上,我护着你,而且看的时候比较方便?” 紫薇抬头,看着马上微笑着箫剑,脑中闪过紫薇坐在尔康马上的样子,于是眼睛又瞟向了箫剑马上偏前面一点的位置,然后抬头略带疑惑的看着箫剑,说道:“是坐在你的前面,还是我自己骑马呢?” “你会骑马?”箫剑一愣,反问道。他倒真不知道紫薇是会骑马的,而且他本来确实是想让紫薇坐在他前面的,但是被紫薇一问,但是又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薇看了看箫剑座下的白马,摇了摇头。 箫剑却是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前面光溜溜的脑袋,说道:“那你坐在我前面,我护着你,可好?” 但是正当紫薇在考虑的时候,前面的尔康却是实在不想任着箫剑和紫薇这样说着话了,于是便也引马来到箫剑的旁边,对车厢里正在微微侧头考虑的紫薇,柔声说道:“紫薇,想要做什么呢,我帮你。” 只是紫薇才没有去理会尔康的温柔,刚才的思绪被打断,紫薇微拧着眉头看了看尔康,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却又是低头考虑着她自己的事了。 箫剑也是看了看尔康,又把头撇向另外一边,没有说话。因为他总有种自己在撬墙角的感觉,但是让他真的克制着自己,一眼也不看紫薇,一句话也不和紫薇说,把紫薇完完全全的当做是一个路人,这又怎么做的到呢? 而马车里一直装作和柳红说着话,其实十分精力里有九分是关注着紫薇这边的小燕子,看了尔康碰了软钉子,终于耐不住了,悄悄的趴在紫薇的右后边,对着马上的尔康做着嘴型:“箫剑说让紫薇坐在马上看风景……” 尔康拧眉,没看懂小燕子再说什么,于是歪了歪头,也是做着嘴型道:“再说一遍……” “箫剑说让紫薇坐在马上看风景,紫薇估计正在考虑……”小燕子很是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奈何,尔康还是没看明白,因为小燕子的嘴型做的太夸张,他实在是不知道小燕子在说什么,但是一看那边还低着头得紫薇,于是便又用嘴型‘说’道:“再说一遍……” 小燕子本来就不是那样有耐心的人,在说了两遍尔康还是没明白后,终于是秀眉一皱,大声说道:“箫剑让紫薇坐在马上看风景,你听见了吧!” 于是箫剑一脸尴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拳抬起掩饰性的咳了两下,然后同时承受着尔康刺一般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样。而紫薇是深皱起了眉头,只是她脸上的却不是尴尬或窘迫,她只是抬手揉了揉右耳,清淡的说道:“声音太大了。”然后又抬头甚至看也没看箫剑外侧的尔康,就又对箫剑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上马的。” 箫剑今天算是真正的对尔康提起了挑战,看着紫薇对尔康的态度,他也不是没有机会,于是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的他,同样也没有看一旁脸色铁青的尔康,对着马车里的紫薇微笑着说道:“没事,上马很简单的,一学就会的。” 紫薇看了看箫剑踩着的马镫,点点头。其实,此时对紫薇来说,能够放开了视野的看着外面的景儿,又能够看看每棵树每棵草之间的不同,却是最欢喜的。至于那什么不好与箫剑太过亲近,恩恩,暂时就被紫薇抛倒脑后了,况且在紫薇看来,箫剑是很好的,至少她箫剑对她的靠近,她并不觉得不欢喜,当然要说是欢喜什么的,倒也是没有。 于是让柳青停下马车,紫薇从车厢里出了来,箫剑从马上下来,就等在一旁,等到紫薇走过来,才对紫薇说,怎么上马。不管紫薇还是绛珠,本来就是聪慧的人儿,箫剑一说上马的时候该如何着力,如何用力,紫薇就听明白了,于是摸了摸马,然后把着马鞍,便蹬着马镫准备上马。 哪知,紫薇刚两只脚都凌空的时候,心脏却在此时猛的一缩,疼痛便瞬间袭遍了紫薇的全身,手猛的抓紧马鞍,但是这点固定哪里支撑的住整个身体的重量,于是,几乎就是瞬间的事,紫薇向着后方倒去,精致白皙的脸上已是透明。 今天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五,紫薇其实已经于三天前开始发病,只不过一开始的病本就不密集,发病的时间也不长,紫薇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众人这才没有发现。所以,就连紫薇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上马的时候,心却突然疼了。 箫剑本就站在紫薇的身后护着紫薇,所以当紫薇倒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的就伸手接过了那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只是一看,却发现紫薇紧皱眉头,咬着牙,脸色透明。 “紫薇,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箫剑是第一次见紫薇发病,所以他哪里知道紫薇这是发病啊,“小燕子,你快过来,紫薇这是怎么了?”于是,慌乱的,几乎不知所以,嘴里喊着要小燕子过来看,而他自己却是已经抱着紫薇向着马车冲过去了。 本来紫薇心痛的时候是应该把她放平的,就算不放平也不好紧紧搂着横冲直撞,只是现在紫薇痛的说不出话,众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也就任着箫剑这样紧抱着紫薇直直的就冲向了马车,虽然马车离箫剑的马很近。 “紫薇怎么了?”小燕子听到箫剑的喊声,赶紧探出头来,却正好看到回过身来的箫剑紧紧的抱着紫薇向着马车冲来的样子,当然也一下子就看见紫薇透明的可以的脸色,赶紧说道,“箫剑,你慢点走,放松点,不要紧着紫薇了,紫薇是发病了。” 一听小燕子的话,箫剑赶紧就放慢了脚步,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小心翼翼的走着,明明只不过是不到十步的路,硬是被箫剑走了二十多步,于是当他走到马车上,将紫薇放下来的时候,紫薇已经是缓过来了。 “紫薇,你怎么了?还好吗?”尔康也是走了过来,已经顾不上紫薇对他的不欢喜了,一下子就将还在恍惚中的箫剑推到一旁,赶紧问道。 “没事了。”紫薇摇摇头道。 “怎么发病了也不和我们说?”尔康又道。 “现在没什么事的。”紫薇又说道。 “刚才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说没事。”尔康又说道,只是怎么的都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感觉。 果然,紫薇蹙了蹙眉,但是没有再说话。 “紫薇,你先好好休息吧,等病好了,我再带你骑马吧。”箫剑回过神看着紫薇苍白的脸色,拉着还欲说些什么的尔康就出了去,手上加的力道,连尔康都抵抗不了。 第二五章 个人心事个人知晓 箫剑将尔康拖出了马车,但是关于紫薇的病却没有去问尔康,反而又拉着在马车旁担心着的永琪来到一旁。 “箫剑,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就好了,你这什么手劲啊,拉的我手都快断了。”永琪揉着发痛的手腕,拧着眉问道。 “紫薇的病是怎么回事?”箫剑没有看永琪,只是紧握着拳,但低着的头却不知道在看着地上的什么。 永琪叹了一口气,看着箫剑,顿了好久终是看着箫剑道:“紫薇的病,太医说是心疾,但是却又说不是心疾,所以他们根本就知道怎么医治,只说是紫薇这病好像每隔三个月就会发病,发病的时候就像心疾一样,是心痛。” “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箫剑依旧是低着头闷着声音说道。 “一月二十八开始的,一直到二月二十二才结束的。”一说起紫薇的病,永琪也是黯然,又是一阵的自责。因为在逃亡大家都没有想到紫薇的病,再加上紫薇自逃亡开始又没有发过病,紫薇也一直吃着药,他们竟然就那样忽略了! “一月二十八,今天是四月二十五,可不就是三个月,你们竟然忘记了?!”箫剑抬眼,深邃的眸子此刻竟是血红一片,傲然却又嘲讽的看着永琪! 永琪被箫剑的目光看的背后寒毛竟一阵直竖,那血红眼睛里的意味竟让他觉得怪异却又可怕万分,只是作为皇家子弟的尊严却不允许他低下头,于是硬着头皮看着箫剑的眼睛道:“大家都在逃亡,总会忽略了一些,再加上你和尔康两人搞的这逃亡人心惶惶的,就怕你们两个搭起来,我们哪里还记得紫薇的病!” “你知不知道刚才紫薇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脸都变的透明,就像要消失,你们竟然忘了……”这一刻,箫剑难耐的闭上眼,几乎咬牙切齿。 由于箫剑闭上眼睛,永琪倒是觉得压力一减,对于箫剑咬牙切齿的话也就没有在意,只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知道是我们不对,我看我们到下个城镇的时候就先停一阵子吧,看来要等紫薇的病过去才能走了,而且最好是大城镇,那样能找到好大夫,至少能帮紫薇针灸减痛。” 箫剑睁开已经恢复常态的眼看着担忧着永琪,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抬脚便走回了队伍中,只是那眸子却再也离不开那跑起来的马车。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红叶镇,只不过这又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紫薇还在坚持,自己痛的时候也没有和他们说,虽然永琪一行人都是小心翼翼,担忧不已,但是终究没有发现紫薇的确实是已经开始发病,还以为那天只不过是个意外,只是箫剑却真真切切的看着紫薇的脸变得透明后慢慢又恢复些血色,然后过了一阵子便又是一阵往复,但是看着紫薇依旧咬牙坚持却什么也不说的时候,箫剑只是一直在紫薇身旁,不经意的替紫薇遮掩一下,然后不停问金锁是不是到紫薇吃药的时间了,连金锁都快被他问的烦死了。 “紫薇,来,小心。”箫剑微笑着伸过手要将紫薇从马车上扶下来,也不顾尔康他们所有人的眼光。 紫薇疑惑的看了箫剑一眼,伸手搭上那双清爽干练的双手,从马车上下了来。紫薇有些不明白箫剑了,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呢?为什么脑中片段中该是尔康做的事都变成箫剑做的了呢?而尔康却在那边握紧了拳头看着。而箫剑甚至在她心痛的时候帮她遮掩着,她是想着不想耽误行程以免本该发生的事就不发生了,这样会坏了这个世界的轨迹,她也怕毁了神瑛侍者那边的轨迹,但是为什么,好像突然就莫名变了呢? 只是紫薇转头一想到要是箫剑做的这些事都换做尔康来做,她就忍不住皱眉,算了,反正是些小事,还是箫剑来做好了。 只是紫薇下车后看着眼前的这座小院,却又是一阵疑惑,不是本该住那个悦来客栈,然后他们的钱物会因为小燕子斗鸡引来的祸事而被偷吗? 不过紫薇也没打算问,只是这头箫剑倒是自动解释道:“等你病好些我们再走,这小院是暂时租来的,你看喜欢吗?” 紫薇看了看周围,倒是很幽静,院子虽然小了点,但是却也是格外的整洁干净,所以紫薇点了点头,表示喜欢。 一看紫薇点头,箫剑立马笑容就更加灿烂了,于是便开始带着紫薇开始看房子格局了。 这边紫薇和箫剑互动着,那边跟在箫剑和紫薇后面的众人却是抓头挠耳开了,小燕子又是一把抓住永琪,八卦却又担心的说道:“箫剑是看上紫薇了吧,怎么尔康也不说呢?” 永琪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小燕子的前额道:“你啊,别担心这个了,还是先担心紫薇的病吧,还有啊,这一个月里你可不能出去闯祸啊,要是把追兵引来就惨了,后果你知道的。” “知道啦知道啦,我这点还是知道的,别把我当成只会成天闯祸的人好不好啊,紫薇也是我妹妹,我才不会那么没有分寸呢。”小燕子翻翻白眼,不服气的看着那边说完就笑眯眯只看着她的永琪。 “我看啊,还是得注意,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闯祸了啊,况且这一次要住这么长时间,说好了啊,从今天开始,你可就不能出门了啊。”柳青边笑边说道。 “就是就是,要是你惹出了祸自己都不知道那更惨。”金锁也是笑着点头,柳红在一旁笑着摇摇头,便随着金锁一起动手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不让我出门?那我还不闷死啊,都说了我不会闯祸的,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啊?!”小燕子叉着腰,又是瞪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 “哈哈,你怎么说我们都不相信!”这回却是柳红回过头来堵了小燕子一句,“你啊,别想着玩儿的事了,快点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吧,收拾完东西还得做晚饭吃呢。” 一听柳红的话,小燕子立马就想跳起来,但是肚子却是没提前通知她,直接叫了起来,于是立刻就疲软了,乖乖的随着她们收拾东西去了。 只是相比于这厢还算是其乐融融的气氛,那个回忆城里却是气氛诡异。 乾隆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由于伤的比较厉害,目前还需要吃些调养的药。今晚依旧选择宿在了乾清宫,没有去别的嫔妃处。令妃今天也依旧送来了药膳,据送进来的小贵子说,这药膳对伤者吃了特别好,益气补血,还不像药一般难吃,透着清香,还说是令妃亲手做的。 只是看着那已经从冒着热气变得冷却的药膳,乾隆脑中闪过的却是益气补血的这四个字,拿起手边的奏折,打开一看却是山东境内黄河又泛水灾的奏折,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此刻却皱的愈发的深了。 抬头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西洋石英种,已经是丑时正了,再有一个半时辰就上早朝了,那就等早朝了再说吧。 “小路子。”乾隆放下奏折,喊了一声内侍,转身向卧室走去,准备就寝。 “奴才在。”小路子赶紧跟上,随着乾隆去了卧室。 而坤宁宫中,那张华丽的凤床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睡得却是极不安稳,那潮红的面上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是胡乱的说着梦话,竟也能害怕尽显,却又带着几分狠厉,光洁的额头上的冷汗竟然冒成了汗滴,嘴里胡乱的说着:“皇上,皇上,不要走啊……永基,永基,我的孩子,你一定要争气啊,皇额娘都是为了你啊……永基,皇额娘什么都愿意做的……谁也不能和我抢皇上……” 只是那凤床边上,有一老奴看着床上坐着噩梦的人儿,忍不住默默垂泪,好不容易止了泪,赶紧摇醒床上的自家主子,一边摇还一边说着,像是在暗暗发誓:“娘娘,你放心,谁也抢不走皇上的,您是皇后呢,十二阿哥是皇上的嫡子,谁也抢不走他的皇位的,谁也抢不走,您别担心……” 皇后朦朦胧胧被摇醒,看着眼前那一心护着她,一心帮着她的容嬷嬷,又想到自己刚才梦中的场景,终于坐起身,扑进容嬷嬷的怀里,哇哇的大声的哭了起来,这一刻,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什么乌拉那拉家族的荣耀,都被她抛在脑后,这一刻,她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比的女人,在一个母亲般的怀抱里寻求最后的一点温暖,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好不容易,皇后才停下哭泣,依旧靠在容嬷嬷的怀里,不时抽噎着,又过了好一会,才闷声对容嬷嬷说道:“容嬷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为什么皇上还是不到坤宁宫来呢?” “娘娘,那是万岁爷身体还没好呢,您看,他也不是没去延禧宫吗?连着之前香妃的宝月楼万岁爷现在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之前万岁爷那是多喜欢那个香妃啊,所以啊,慢慢儿来,咱不着急,马上啊,万岁爷就会知道您是这宫中最疼他,最爱他的人儿啦……”容嬷嬷一手轻轻抚着皇后的后背,口里也是格外轻柔的说道。 “真的吗?”皇后从容嬷嬷怀里抬起头,双眼红通通的看着眼前的老嬷嬷,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容嬷嬷的胸口就是一疼,赶忙说道:“真的,万岁爷肯定会来坤宁宫的,现在天还没亮,您再休息会儿?” “好。”皇后点头睡下,只是刚一沾枕头,却又立马弹了起来,有些慌乱的抓住还坐在床边的容嬷嬷,“那你说永琪还有紫薇那丫头还会回来吗?皇上最宠永琪了,还有那个紫薇,看她那个狐媚样,皇上现在以为她不是自己女儿了,会不会又被她给迷住了?!不对不对,皇上早就被她迷住了,从她刚进宫的时候就被她迷住了,肯……” “娘娘,不要慌,您不能慌,您是正宫娘娘啊,她啊,不过是个蝼蚁,您要是不解气,奴才这就传了巴郎,让他去追杀,反正上次他们又自作聪明的救了一个该死的不贞洁的女人,行迹早就被我们知道了一些,所以要斩草除根也是很容易的。” “斩草除根?”皇后呆了呆。 “是啊,这样管皇上是不是原谅他们,他们也就回不来了,其实娘娘咱不用担心紫薇那丫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况且又行刺万岁爷,就算她能够回来,她能活多久?老佛爷容得下她吗?只是这五阿哥倒是要担心,万岁爷这些年可是愈见的心软了啊。” “对对对,还是斩草除根好,斩草除根好。”为了永基,她什么都愿意做! 而这回忆城里的另一端,一个明艳美丽的少女正倚在窗前,看着窗外那繁星点点的夜空,喃喃道:“尔康,你们到了哪里了呢?你们还好吗?紫薇的身体还好吗?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第二六章 病榻之前爱恋暖兮 乾隆二十六年五月初一,在紫薇一行人于红叶镇安顿下来的第三天,紫薇的病终于开始全面爆发起来了,小院内除了永琪尔康金锁小燕子四人,其他人都是没有见过紫薇发病的。 柳红看着紫薇那苍透明的脸,还有那紧皱的眉,紧咬的牙,第一次,能把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柳红,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青也是,箫剑就更不用说了。大概是那天看了紫薇发病的样子,这些天又一直是他陪着紫薇的,反正尔康想要进紫薇一步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永琪对尔康也很是气愤,但是看到尔康现在的模样,竟也是觉得心酸不已,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但是却被另外一个男人将他拦在外面,而且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那个最重要的人,确确实实就如箫剑所说的,不想要尔康的靠近。 五月初六丑时,看着又一次痛昏过去的紫薇,那透明的丝毫没有血色的脸,箫剑心里心里乱成一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所说的紫薇的发病竟然是这样的凶险,好像每一次的疼痛都能要了紫薇的命一般。 齐莫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信都已经送出去十天了,怎么还不来?箫剑握着紫薇虽透明纤细却依旧是莹润的手,双眼通红,心里一直念着他送出去的那封信。 齐莫,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人称“曼陀罗”,一生只沉醉于两件事,一件是医治疑难杂症,一件就是制药制毒了。至于为什么称曼陀罗呢,那是因为齐莫据说长的那是人比花娇啊,但是那制毒用毒的本领却又是江湖第一,要是你一犯着他了,那好,第二天的太阳什么样子的,也只有阎罗王才能告诉你了,所以在疯传有人因为得罪了他,那天夜里全身溃烂而死,据说那天晚上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人是也没哭也没嚎的。于是慢慢的,曼陀罗这封号就不胫而走了。 而箫剑则是齐莫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而且还算是竹马竹马的那种,只不过箫剑因为有血海深仇在身,在江湖上一向是非常低调,要说真论武功实力,箫剑最起码也能排上江湖前五,当然目前也没人知道箫剑真正的实力。 而说到箫剑给齐莫的那封信,那就更有的说了,齐莫一向来是住在大理的,而且大多数时候呢,又会到山里去采药,有时呢,采药又会跑到很远,远的他自己也迷了路,回到家的时候,也许已经过了几个月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箫剑目前是在六河沟境内的红叶镇,也就是一个在河南,一个在大理,就算是飞鸽传书也得飞半个月吧,就算不考虑齐莫迷路采药的事,那待鸽子飞到那里,齐莫马上快马赶来,那至少也得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所以现在箫剑传书才出去十天,人家鸽子就是飞死了也飞不到大理呢。 但是现在的箫剑哪里还有那么多理智,要不是紫薇现在最好不要长途跋涉,发病的紫薇更是不好移动,箫剑都有可能直接抱上紫薇,直接就先跑去大理了,虽然说紫薇现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清醒着的,箫剑越发的后悔当初怎么就对学医没有任何兴趣呢!搞的他现在只会解些毒,然后只会疗些伤,对紫薇的病根本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紫薇幽幽的醒来,迷糊间就发现床边坐了个可奇怪的人了,那人满脸胡茬,还有血红的眼睛,紫薇脑子转了半天也只想到这兔子是红眼睛,但是这人也能是红眼睛吗?紫薇想不明白。 箫剑则是一直看着紫薇的,看着紫薇终于醒过来了,赶紧凑上前去问道:“紫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听了箫剑的声音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箫剑,微微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的人物,紫薇虚弱的确定道:“箫剑?” “是啊,我是箫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箫剑微笑着问道,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显示着他根本就不如那个微笑那般轻松,而真真实实的就如他的红眼,如他的胡茬一般。 紫薇点点头,想要起身,箫剑赶紧将紫薇扶起让她靠在床头,紫薇坐好却是疑惑的看着箫剑道:“你怎么变样子了?眼睛红了,这里长了好多的,恩,是胡子。” “是吗?”箫剑一怔,微笑反问,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没事,我马上就去收拾一下。” 紫薇听罢点点头,但是箫剑还没离开,紫薇却又看向箫剑道:“要洗澡,很臭。”说着,还微微的蹙了蹙眉。 箫剑赶紧点头,列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立马就去收拾了,却没有再注意一旁同样也是一直守着的尔康。 一直守在卧房另一边的尔康,看到紫薇醒了,却也是再也不敢上前,他能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紫薇对他的抗拒,是啊,他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紫薇怎么能不怪他,不抗拒他呢?所以他只能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别的男人照顾着紫薇,呵护着紫薇,若是还有机会回去,那便解除了这婚约吧!但是他不甘啊,那是他的紫薇啊! 箫剑离去后不久,坐在床上的紫薇就感觉到一旁射来的灼热视线,现在的紫薇已经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那视线来自于谁,但是这个视线一直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但是心却好像对这视线有着莫名的执念,她明明不想让他看着的,但是她却说不出口,就算说出口来,她就感觉她的心像是要哭了似的,拼命的抗拒。这样的现象让她越发的疑惑 还珠]绛珠戏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9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9部分阅读 却也开始越发的抗拒着尔康,虽然她不说。 尔康走过来了,看着床上静静靠着的紫薇,虽然因为发病,紫薇的脸色透明苍白的近乎让人心慌,但是却那样纯净透明,那样的惹人怜爱,那样的希望给她一个永远也染不上尘埃的世界。看着紫薇,他几乎是颤着声音的问道:“紫薇,你可好些了?” 紫薇抬眼看向尔康那比箫剑还要憔悴几分的脸,还有那黯然的眼,心莫名的又开始鼓动,这不是那种发病时的鼓动,而是那种好像是还有一个人和她抢着要表达自己的心情一般,所以紫薇点点头表示她好些了,没有说什么,然后转回头依旧看着她前方暖床的床壁。 “那饿了吗?我去给你端些吃的?”尔康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紫薇抬眼又看了看尔康,然后看向了窗外的天色,终于说道:“现在很晚了,不好吃东西的。” “对了,上次阿玛给的药方,我已经抓回药,但是箫剑说你的病不要乱吃药,说是已经在吃一种了,不要混着吃。你看,要不换个药方,停了原先的药,吃阿玛给的这副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尔康,绝对绝对已经是觉得自己应该垂死挣扎了。 果然,紫薇摇摇头道:“先吃完原先的药吧。” 至此,尔康再也无话可说,看着那清丽无边的紫薇,终是走了出去。 箫剑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神清气爽,手上还端着一些吃食,是一直温着的小粥,还有一些小菜,都冒着热气。 “来,吃些东西,现在一定饿了吧?”箫剑将手上的餐盘放在床头几上,端起那粥笑着说道,“柳红小燕子她们都睡熟了,这菜啊是我自己炒的,你可别嫌不好吃啊。” 紫薇点点头,就着箫剑递过来的勺子,极其秀气的吃了下去,待咽下去后又吃了箫剑夹过来的菜,却发现味道十分的鲜美爽滑,紫薇惊奇的抬眼看着箫剑微笑的脸。 “可能吃?”箫剑微笑着却又带了丝小心翼翼的问道。 紫薇又是点了点头,苍白到透明的脸上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说道:“好吃的。”又抬着有些无力的手指指另外一盘菜,小炒西葫芦,意思是她还要尝尝那个。 “好吃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吃。”箫剑夹了一块小炒西葫芦送进紫薇微启的红唇。 “这个也好吃的。”紫薇尝罢,看着箫剑那满是期待的耀人眸子,点点头又道。 得了紫薇夸奖的箫剑别提多开心了,继续微笑着喂紫薇吃饭。 吃罢,箫剑收拾完东西坐在紫薇床边,柔和的问道:“想休息了吗?要是想了就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紫薇看着箫剑摇了摇头,本来她这些天几乎就是睡着过来的,虽还没有到频繁发病的那些天,但是现在的紫薇却也是一小半时间心痛,一小半时间是痛过之后的昏睡,然后就是醒着了,而现在他们又都极担心她,这几天她的日子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哪里还能睡的着啊。 “那我陪你说说话?”箫剑帮着紫薇掖了掖被角微笑道。 “不累吗?刚才你的眼睛?”紫薇说道。 “不累的,我一急眼睛就红,所以没事的,我和你说说齐莫可好,就是我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个神医,我给他写了信让他来给你看看。”箫剑微笑道。 紫薇点点头。 “齐莫啊,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那家伙就只对医病和药草感兴趣,小时候啊,我没少被他折腾,有一次他竟然采了一棵断肠草,还把我骗的给吃下去了,要不是那家伙确实厉害,我可能就给毒死了……”箫剑略带着夸张的说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而声音却也是格外的轻柔。 紫薇最喜欢听这些故事了,以前在灵河畔的时候,神瑛侍者就是这么给她讲故事的,只是那时的她只不过就是一颗小草,虽吸收日月精华,但也依旧是一颗草,心里又疑问却也只能继续听着。但是现在,紫薇虽然成为人了,但却是改不了那个习惯,习惯听着,认真的听着。 “我四月二十五那天就给他飞鸽传书了,他应该很快就能过来的,放心,有他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说道最后,箫剑看着紫薇那听得格外认真的小脸儿,突然收起笑脸,严肃的说道。 但紫薇却是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因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病根本就不是病,只要遇到那个她爱着的人,能够将积郁的泪给了他,然后能够一直在一起,就没有关系了。 只是,爱是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 第二七章 今兮今兮归如是矣 “大家快点收拾东西,官兵又来了。”柳红一把推开在紫薇的房门,焦急的说道。 “柳红,先别急,怎么回事?”箫剑转过头看着冲进来的柳红说道。 “这次不一样,我总觉得上次我们他们来查的时候我们肯定是什么地方暴露行迹了,又或者邻居什么的被问出来些东西来了,这次来的官兵特别多,我刚才出去买菜的时候,好像正问着往这边来呢,大家快收拾东西吧。”柳红语速超快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大家赶快收拾东西。”坐在一旁的永琪赶紧说道。 “可是紫薇(小姐)怎么办呢?”小燕子和尔康还有金锁异口同声的说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马车车厢里垫的厚一点,紫薇就暂时只能委屈一下了。”永琪拧了拧眉说道。 “不行!”箫剑依旧坐在紫薇床边,看着紫薇因为发过病而昏睡着的脸,坚决的否定,然后又瞬间下了决定,“你们先走,我和紫薇暂时先待着这里等我朋友来,然后我们大理见!” “不行!”永琪,小燕子,金锁,尔康又是异口同声的坚决否定,小燕子更是立马说:“我不要和紫薇分开!”一看紫薇昏睡在床上,小燕子立刻又低下声接着道,“我要在这里陪着紫薇。” “我也不去,我也要在这里陪着小姐。”金锁也赶紧接着道,而尔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坚定的看着紫薇的眼神却是异常的。 永琪皱了皱眉,箫剑亦是,一直在一旁的柳青倒是道:“走还是留,赶紧决定,在过一会儿,可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支持箫剑的话,紫薇不好跟着我们走了,还是让箫剑留在这里照顾紫薇吧,这样也好掩人耳目,况且箫剑那朋友来,也可以帮紫薇医治。” “你们别看我,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小燕子看大家又看她,赶紧蹦到一边,抱住床柱,表达她“打死也不走”的决心,金锁一看小燕子如此,立马就跑过去抱住小燕子,也表示不走。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紫薇是我的未婚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照顾她!”尔康定定的说,无论紫薇怎么样的抗拒,那曾刻骨铭心的爱恋,怎么也不是说放开就可以放开的,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箫剑皱了皱眉说道:“要是大家都不愿意走的话,我建议现在大家赶紧分散开,要不然全都被抓住,可就一个都跑不了。” “我们走吧,一起上路。”床上紫薇挣扎着坐起来,虚弱的说道。 “紫薇!”众人均是看着床上挣扎着的紫薇,一脸的诧异,没有人知道紫薇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紫薇为什么突然说要上路,只是紫薇凭着脑中模糊的片段,知道追兵越来越多,若是不走,可就直接被抓回去了,至少,现在还不能抓回去呢。 “紫薇,不可以,我不同意,我不会让你上路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箫剑一个拧眉,一直柔和的他,这次格外的强硬。 紫薇惊诧的看着坐在她床前的箫剑,她不明白,为什么箫剑那么强硬的态度,不想被抓回去,不就是要逃吗?于是微微惊诧过后,紫薇便摇了摇头,道:“一起上路。” “我说了,我不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是什么状况!”箫剑猛的站起身来,看着已经靠在床头的紫薇,沉着声音说道,那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甚至隐隐透着青色,她怎么上的了路。 箫剑的话,箫剑的语气让紫薇听得有些皱眉,但是话语里透着异样的心绪倒是没有让紫薇抗拒,所以紫薇只是在蹙了眉之后说道:“我没事。”只是声音里的虚弱,任何人都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没事!你是没事,你没事你十二个时辰有四个时辰是痛着的,三个时辰是昏睡着的!你这是没事,啊?!”一听紫薇那样虚弱的声音竟然还要逞强,而且他都说了不准了,箫剑顿时就炸毛了。 紫薇被箫剑一吼顿时就愣在那边了,毕竟不管是在灵河畔的时候,不管是在皇宫里的时候,谁也没有吼过她!不,有的,仅有一次,回忆城里的城主,那天抱着她的时候,也是突然大声的说着“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女儿”,紫薇脑中一瞬间闪过那个画面,只是上一次她是没有机会接话,而这一次,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于是看着箫剑那变得通红的眼睛,依旧是虚弱的重复了一句:“我没事的。”说着就看向金锁,想要金锁来帮她穿衣服。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既然紫薇说没事,大家就赶紧收拾东西上路吧。”永琪看了看床上的紫薇,也知道紫薇只不过是在逞强,但是想着一路上让她们女眷细心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箫剑却不干,红着眼睛指着床上的紫薇,就朝着永琪吼道:“爱新觉罗8226;永琪,你哪知眼睛看出来她没事了,她是你妹妹,你……哼!”总算是在回头看紫薇的时候瞟到小燕子时找回点理智,没有继续说下去,回身又对着紫薇做回了原座,敢情他还就是打算赖着不走了。 紫薇看金锁也没有过来帮她,箫剑气呼呼的坐在那边,尔康相对无言,金锁小燕子有些后怕的看着这雷鸣般的氛围,柳青柳红看着大家这副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永琪被箫剑一吼,即使觉得气愤但是箫剑说的他又不能反驳,于是就横着剑眉在那边憋着气。紫薇心里暗叹一声,她也知道他们这都是关心她,但是她不能因为自己这身体误了这发展的轨迹,细节之处已经因为她改了很多了,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得走! “你们都出去。”紫薇淡淡道。 紫薇这一说话,众人都看向紫薇,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紫薇坐在床上看也不看他们,只是就那样坐着,众人无奈,均是走了出去。只有箫剑看着床上的紫薇,似乎不弄清紫薇是什么意思,就不打算出去,就那么坐在那里疑惑的看着紫薇,既然箫剑不走,金锁也就留了下来,站在一旁。 紫薇转过头,疑惑的看着箫剑,心里想着,箫剑怎不走呢? 和紫薇相处久了,现在箫剑倒也是直接:“为什么一定要走,你的身体根本不允许?” “不走会被抓的。”紫薇睁着因为病发显得愈发大而清丽的眼睛,看着箫剑说道。 “可以让他们先走,我们以后在大理会合,我带着你,不会被抓的,而且那画像也不准确,那些官兵也没有我的画像,会没事的,再说我们在这里等齐莫,等齐莫来了,他会治好你的病的。” “要一起走的。” “为什么非要一起走?人又多,不是你拖累他们,就是他们拖累我们,分开走不是更安全吗?”箫剑疑惑而有些焦急。 其实这样的道理紫薇何尝不知道,只是要是她能这么做,她当初还会一起执行那个计划吗?还会一起逃亡吗?还会背叛自己的父亲去帮助一个外人吗?她只是不得不做而已!所以看着眼前担忧着她的箫剑,紫薇能告诉他吗?她根本就是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而她自己硬要往枪口上撞吗?只是心里有些暖,这是什么的感觉呢? 看着面前疑惑而焦急的箫剑,紫薇微扬起一抹微笑,柔和清澈的虚弱声音缓缓传出:“要一起走的。” 只是箫剑看着紫薇扬起的淡丽笑容,刚才焦躁的心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仿佛什么担忧都一扫而空,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于是箫剑同样也回了一个笑容说道:“可以走,但是必须一直在我身边,而且痛的时候一定要说,不能自己硬挺着。” 紫薇听罢又是疑惑,但却依旧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那金锁就帮你家小姐穿衣服,收拾一下,我现在出去帮忙收拾东西,官兵应该不远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箫剑一笑对金锁说完便走了出去。 待箫剑走后,金锁就拿着衣服过了来,要开始帮着紫薇穿衣服。一边穿着,金锁随口和紫薇聊着天:“小姐,你现在不喜欢尔康少爷了吗?”其实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 紫薇点点头。 金锁的手顿了顿,但很快的又开始帮紫薇穿衣服,然后说道:“但是小姐,你现在是尔康少爷的未婚妻,还是不要和箫剑走的太近的好。” 走的太近?紫薇拧拧眉,不是很明白金锁的意思,但还是回道:“没有走的太近的。” 额……金锁顿时无语,她终于更加明白的是,她家现在的小姐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东西!手里又是一顿,话中已经包含了一点无奈:“就是,恩,就是不要和箫剑太亲近。” 紫薇点点头,仔细想了一想,想着是不是金锁的意思是箫剑现在又是照顾她,又是陪着她,而这些按她脑中的片段来看应该是尔康做的,而尔康又是她的未婚夫,那也就是说箫剑做了尔康本该做的事,那么这样其实原来箫剑是不能做的,于是点点头道:“好。” 金锁帮紫薇穿好衣服,扶着紫薇慢慢下床做好,开始给紫薇穿鞋,只是又像是随口一般的问道:“小姐,你喜欢箫剑吗?” 紫薇疑惑的拧眉,不明白为什么金锁要这么问?再说喜欢?紫薇又开始考虑喜欢这个问题。 金锁没有听见自家小姐的回话,替紫薇穿好鞋子才发现紫薇微皱着眉正想着什么,一回味过来,才回过神来她家小姐现在对这些事根本就是有些迟钝,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太明白,于是一笑状作无意的说道:“喜欢啊,就是看见他或者和他一起的时候,心总会怦怦直跳,会觉得不敢见他,又会觉得很高兴。” “心会怦怦直跳?会觉得高兴?”紫薇疑惑的重复,随着金锁站了起来。 “恩,是啊,我看到尔康少爷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开心,他看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啊跳的快快的。”金锁说道。 紫薇看了看金锁,点了点头,脑中的画面确实告诉她,金锁确实是喜欢尔康的,只是上次原来她没有打消想法,原来她还是喜欢尔康的啊。 金锁看着紫薇,那精致的侧脸依旧透明的有些发青,但是却又显的格外的清丽绝伦,加上现在那认真思考的模样,确实真的很吸引人呢,比以前的小姐更加吸引人,只是现在她真的不喜欢尔康少爷了,甚至已经讨厌了尔康少爷,那么现在她可以嫁给尔康少爷了吗? 只是,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又怎么能够说的清楚呢? 金锁扶着紫薇来到外面的时候,众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柳红看紫薇已经出来,又转身进了紫薇的房间,将紫薇盖着的棉被什么的都收拾出来拿进了马车,而马车已经在院外候着。 而他们还未完全收拾妥当的时候,耳边已经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的轰鸣声,箫剑在紫薇惊诧中一把抱过紫薇,提起轻功就冲进了马车里,嘴里对着众人说道:“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的就不要了,快点上车。”然后将紫薇轻轻的放在马车已经铺好的软垫上,然后歉意的对着紫薇说道:“有些急,对不起呢。” 紫薇看了看箫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靠近了软软的被子里。 箫剑微微一笑,便出了马车,引着自己的马,骑在马车身边。 第二八章 途中刺杀兮始徐归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逃亡后,逃亡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众人收拾起东西来那是格外的爽利。于是,当赵庆轩带着官兵来到那紫薇他们落脚的小院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赵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又给跑了。”赵庆轩身旁的一个从五品小头头苦着脸说道。 赵庆轩皱着眉头,刀刻一般的脸上全写着不满,他心里还气愤呢,这到底什么事儿啊,什么时候轮到他抓钦犯了,要知道他毕生的志向那是驰骋在沙场上,什么缅甸,什么老毛子,全打的他稀巴烂,他这个汉军旗里最厉害的勇士,怎么能用来抓钦犯。当然至于那满清的巴图鲁什么的,就不在赵庆轩眼里了,他可是正统统的汉人。 “还不赶紧追!”赵庆轩满脸不耐,掉转马头就往南门追了过去。 那边,柳青柳红驾着马车,小燕子和金锁照顾着车厢里的紫薇,尔康,永琪在马车后面护卫着,箫剑跑着马车的一侧,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会不会有追兵。 是夜,众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官兵的追赶,但却已是深夜,只能住在郊外。 紫薇在路上又痛昏的两次,众人心里均是担忧不已,箫剑更是频频红眼,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心里默默祷告,齐莫最好要快点来。只是今夜已是五月十五,信送出去已是二十天,顺利的话,齐莫也该是进入四川了吧。 乾清宫里,李德胜,秦方垂首立于那里,乾隆背着手听着他们的报告。 “自从上次他们救了一个遭火刑的姑娘以后,臣便派人跟上了他们,虽然他们狡猾,但是前几日,终于被我们找到了。”秦方行了个礼说道。 “在哪?”乾隆看了秦方一眼,问道。 “是在六和沟境内的红叶镇,他们在那里租了个小院,已经在那里住了十来天了,我们赶回来报信的时候,赵庆轩已经去抓了,只是又让他们给跑了。” “跑了?!不是让你们找到之后就来禀报朕吗?”乾隆一阵气急,“还有,他们不是逃亡吗,在那个小镇停留这么长时间做什么?”难道是,紫薇犯病了吗?是啊,李林览曾经说过,如果真是按着那规律,三个月一期,是该发病的时候了,而此时,乾隆脑中闪过的紫薇绻在那里,苍白透明到发青的小脸儿,还有瞬间染红了一切的鲜血…… “回皇上,赵庆轩说,兵贵神速,所以一确定下来,赵庆轩就去了。据调查说是应该是有位姑娘病了,在红叶镇上找了老中医做针灸,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位老中医,不知皇上是否需要召见。” 真的是犯病了!乾隆心里就是一凛,但是面上却毫无变化,只是语气中却增加了些许焦急与担忧:“既然已经带来了,就带上来吧。” “喳。” 说是老中医,其实真的是老中医,只见那老中医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小民吴道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乾隆抬了抬手,“吴道桓是吧?你给那位姑娘看过诊?” “回皇上,是的。”李德胜扶着颤颤的老中医站起。 “那就说说你看诊的情况吧。”乾隆将视线掉向了别处,淡淡道。 “是,小民去看诊的时候,那位姑娘是痛的说不出话,小民为她诊脉时,还是一旁的壮士给小民将那位姑娘的手掰出来,那位姑娘的病,小人认为是心疾,只是比一般心疾来的重些,只要那位姑娘过得心情舒畅平静,小民认为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可是他们都不听,只让小民为其施针缓痛,只是心疾又哪能用针灸呢?只是说来也怪……” 紫薇的病要用针灸,紫薇的病虽似心疾,其实又不是心疾,这些乾隆一直都知道,所以乾隆皱皱眉打断了老中医那似是要继续长篇大论的话:“说重点,那姑娘的病究竟有多重!你最后一天去是怎么时候?” “是,皇上。”老中医一听,见乾隆的语气已经是带上不耐烦,心里一个打颤,立马跪下,又道:“小民最后一天去是五月十四,那时候那位姑娘是痛半个时辰左右,然后昏睡一个时辰左右,然后醒半个时辰,之后便是循环往复。” 确实是犯病了!紫薇又犯病了……只在这一刻当初的什么设计背叛已经被紫薇那孱弱透明的绻在床上的样子所取代,一瞬间的,乾隆只觉得眼前满是血红…… 她说她的命是他的!所以,不准死!他还要慢慢收取她的命呢! 李德胜偷眼一看那已经陷入恍惚中的皇上,赶紧让侍卫将已经交代完事情的老中医带了下去。 “李德胜,你们带上李林览,再多找些高手,一定要给朕把他们全都抓回来,毫发无伤的抓回来!明白了吗?”乾隆回过神来,冷冷的吩咐道,“秦方,传旨,赵庆轩摘去双眼花翎,降为二等侍卫,副骁骑参将。” “喳。” 等众人退出去后,乾隆又坐回御座上,拿起手边的奏折,刚一打开,脑中闪过的却又是紫薇那清丽的身影,空灵澄澈的双眸,还有在他怀里呆愣笨拙的可爱模样,乾隆无奈的笑笑,只是又是立刻的,乾隆又想起紫薇将他玩在手心,一步一步安排好让他往里跳,他还真以为紫薇仅仅是为了报恩才这样做,他当真是气愤的连着心都跟着痛了,可是一想到紫薇抱着他硬生生昏迷时眼角的那一颗泪花,不知怎么的,那气愤竟又莫名奇妙的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平静和满满的思念…… 思念?乾隆的眉皱的越来越深,他以为只要杀了她,甚至比如现在的不再见她,他就可以忘记她,忘记这份悖伦的感情,他是信了她的话的,他是信了她是自己女儿的事实的,可是他不想她是自己的女儿,一点也都不想,他只想拥他入怀,狠狠的,狠狠的亲吻她,甚至要了她,让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不是说她的命就是他的吗?就这样还命吧!他竟一直是这样想的! 只是,想着这些,想着紫薇,乾隆只觉得下腹又是一阵火热,可是心下却是格外的凄凉。 紫薇又痛的昏了过去,痛的人事不知。箫剑坐在紫薇床边,眼睛又是血红。 “箫剑,你吃点儿吧,要是不吃怎么照顾紫薇啊。”柳红端过饭菜放在箫剑一旁,柔声道。 “放着吧,我饿了就吃。”箫剑红着眼想着柳红微微一笑。 柳红点点头,转身又将手上的另外一份端到另一边的尔康,也是让尔康吃饭,只不过尔康直愣愣的就是不搭理,柳红也无法,只得暗叹一声将东西放在一边便走了去。 “他们还是不吃吗?”永琪看柳红回来了,担忧的问道。 “箫剑还反应一下说会吃的,但是尔康啊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都什么事啊,他们不吃这不是也不能替紫薇痛着吗?”柳红摇头叹道。 “诶,箫剑真的是很喜欢紫薇呢。”小燕子现下也是特别安静,执起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说道。 “你们说这紫薇到底喜欢谁呢?我怎么觉得她现在很讨厌尔康呢?”八卦是无处不在的,柳红刚担忧完,这边的八卦因子却又看是启动了…… “这些事他们自己管着就好了,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柳青眉头一皱,给柳红夹了一夹菜,示意她赶紧吃饭。 永琪叹了一声,勉强提了一个笑容道:“都别说了,快吃饭吧,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好早点上路。” 于是,餐桌上又是一阵静默。 五月二十,已经是紫薇病发的最后几天,此时的紫薇已经大部分时间都在心痛和昏睡中度过,间或醒来的时候吃点一直备着的小粥小菜,才使得紫薇醒来的时候还有一点精力。辰时末,箫剑抱着还在昏睡中的紫薇上了马车,于是一路急行着,到了距六和沟城二十里外的城郊,小燕子却突然说是内急,金锁和柳红一看紫薇现在是在昏睡当中,按着这些天以来的来的规律,知道紫薇现在是不会醒的,于是也就和这小燕子一起去解决人有三急中的大急去了。 箫剑引着马护在马车旁,永琪也牵马走了过来。 “箫剑,别太逼着自己了,过了这三月之期,紫薇就会暂时没事了。”永琪看着箫剑这比尔康还要狼狈几分的样子,忍不住劝慰道。 “恩,我没事。”箫剑看着马车,淡淡应道。 “我知道你怪我们没有注意,只是这在逃亡路上,紫薇一开始又是好好的,我们……诶……”永琪说着又是叹气。他原是回忆城里最尊贵的人之一,从小的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却已经被这逃亡的日子磨得一干二净,如果像紫薇脑中的片段的那样,有尔康和箫剑一路安排着,也许永琪依旧是那个虽随和但却依旧会维持着自己阿哥的精贵的五阿哥,但是现在尔康根本就不管事,只顾栽在他的失意与心痛里,箫剑虽一直帮着大家安排,但是这一个月来又将满满的心思放在了紫薇身上,于是永琪自然而然就变成队伍里的主心骨。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等齐莫来了就没事了。”箫剑淡淡笑着,只是话里明显多了些疏离。 永琪听着有些尴尬,脸上笑容明显就有些挂不住了,箫剑虽说是带着疏离,但是却不想把关系弄得更僵,一注意到永琪脸上的尴尬神色,立马转了个话题说道:“齐莫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医术在江湖上是公认的第一,他来了,紫薇一定会没事的。” 永琪眉头又是一皱,这话怎么听得又感觉是说御医没用呢,只是他没有再说什么,牵着马又走了。 而就在此时,路旁的林子里传来柳红尖利的呼救声:“快来啊,小燕子和金锁被人抓走了。”与此同时,一旁的林子里又跳出十来个蒙着面巾,穿着黑衣的人,看那架势绝对全是高手。箫剑顿时眉头紧皱。 于是,开打。 只是开打就开打,要真是只有那么二十几个人也就算了,有箫剑一直贴身着保护着马车,昏睡中的紫薇根本不会如原先一般因意外被抛出马车,以至于摔了脑袋然后再也看不见。只是在打了一半的情况下突然又冒出另外一批黑衣人,个个手上都是杀招,更是好像都算准了似的,一齐和原先的一股黑衣人一起,攻向每一个人。大概是看出箫剑是所有人中武艺最高强的,而他又寸步不离的保护着马车,自然而然的,越发多的人竟然攻向了箫剑这边。 无奈,箫剑终究是两手难敌那些人七手八脚的攻击,一个黑衣人更是敲准了一个空档翻身跳上马车的驾驶座,马鞭一挥就将马车驾走了去,但是另一拨黑衣人和箫剑会允许那马车被驾走吗?只是箫剑被人缠住,而另一拨黑衣人却更是直接,提剑就想往车里面刺。 看着马车那边那样凶险的情况,箫剑更是急了,原本就凶险的打法此刻更是大开大合,一剑刺杀一人,直接从那缺口冲了出去,一点也不顾及自己是不是会被伤着,大概是箫剑这不要命的打法确实吓住了其中的一些黑衣人,而箫剑的武功又确实是高,那些黑衣人手上微的一顿,就让箫剑冲了出去。 而当箫剑缠上那在半空中想要伤紫薇的那一拨黑衣人的时候,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一切正如原本那样的发生着,一丝一毫都没有因为那段时间在红叶镇的额外停留有任何的变化,唯一变化的,只是这场劫难来的更加猛烈,更加的凶险万分,更加的出人意外。 当箫剑再一次不要命似的想要冲出去接住紫薇时,箫剑的右肋和左臂更是直直被人刺了上去,而这一刺更是阻碍了箫剑的行动,而箫剑也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紫薇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就那样摔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时其中一群黑衣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撤退,而另一拨黑衣人原本想要杀无赦的,但是微一考虑,也就跟着原先的那批黑衣人撤退了开,箫剑这才奔到紫薇的旁边。 永琪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但是却没有这边来的这般凶险,而且他也是焦急万分,毕竟小燕子被人掳了去,拧了拧眉,和箫剑说了一声,就拉着尔康去追小燕子,而吩咐柳青柳红去找金锁。 一切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紫薇身边的人换成了箫剑,而这变化重要吗?紫薇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更何况紫薇本就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中,而刚又被撞了脑袋呢? 第二九章 爱恋初明兮莫到来 当紫薇醒转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客栈的床上了。箫剑更是找了一名女大夫为紫薇检查了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伤着。箫剑自己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按着大夫开得药给紫薇煎了药。所以当紫薇醒来的时候,箫剑已经端了药等着紫薇喝。 紫薇此时也是迷糊,脑袋后面传来的隐隐的痛,腿上和手臂上也是痛,只是箫剑端着药喂她喝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咽下。箫剑也是细心,待紫薇喝完药,更是立马就送上了甘草蜜饯。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箫剑坐在床边,看着吃着蜜饯隐隐蹙眉的紫薇担忧的问道。 “头后面痛,有些晕,腿上有些痛,恩,右手臂也痛。”紫薇倒是清晰的说道,只不过声音依旧虚弱。 听紫薇说完,箫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那女大夫算是检查的比较仔细,倒是没有漏下的,于是微微一笑解释道:“下午的时候我们遇到袭击了,那时候你摔下马车了,是我没保护好你,”说着,竟微微的红了眼眶,只是箫剑一注意到就立马又提起笑容接着说,“你的伤就是摔下马车的时候弄伤的,我请了女大夫让她帮你上了药,刚才的药就是消淤的。” 箫剑这样说着,紫薇只是静静的看着,连箫剑中途微红了眼眶也被紫薇看的清清楚楚,自从上次金锁问了她是不是喜欢箫剑之后,又告诉了她什么叫做喜欢,紫薇有时不经意想起时就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喜欢箫剑,但是从尔康的表现来看现在箫剑的样子,紫薇终于开始了解箫剑是喜欢她的,就像尔康喜欢紫薇一样的喜欢。 “箫剑,你是喜欢我吗?像尔康喜欢我一样的喜欢。”紫薇纯澈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箫剑,清丽柔和的嗓音在虚弱时却带着别样的魅力,诱惑着箫剑,至少箫剑是这样感受着,这样欢喜着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紫薇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于是箫剑也静静的回望着紫薇,疲惫的眸子里突然闪现着亮亮的光芒,然后点点头。 “看着我的时候心会跳的很快?”紫薇又问。 箫剑又是点点头。 “看到我会很高兴?” 箫剑继续点头。 “有时候不敢见我?” 箫剑一愣,他就是有时候看着紫薇的眼睛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脸红,于是就转开了头,这不知道算不算是紫薇说的这种情况,但是这一次箫剑倒是没有点头,只是说道:“不会,我想要好好照顾你,好好保护你,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 紫薇听罢,却微微蹙眉道:“怎么和金锁说的不一样,她说她喜欢尔康,就是有时候不敢见他呢。” 箫剑却是笑了,几近宠溺的说道:“傻瓜,那是女子喜欢男子的喜欢,男子喜欢女子,是和它不一样的。” “不一样?可是我看到你心不会跳的很快,看到你我也没有觉得特别高兴,也不会觉得不敢见你呢。”紫薇蹙着眉,越发的疑惑了,既然这样,金锁他们怎么会说她喜欢箫剑呢? 箫剑突然觉得有些苦涩,他所爱着的女子,太过纯净,纯净到根本不了解人间的感情,也一点不了解他对她的感情,只是他却又带着别样的欣喜,这样纯澈的人儿,真是可爱美丽到让男子想要豁出一切的去保护。 “紫薇,感情的事慢慢就会明白的,有时候当你再也离不开某个人的时候,你也是爱着那个人,喜欢着那个人,并不是每个人喜欢都用同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的。”箫剑说道。 紫薇点点头,看着箫剑又问道:“那我喜欢你吗?” 对于紫薇的问题,箫剑不知道,但是他却希望那是个肯定的答案,只是现在的他只能摇头告诉紫薇:“喜不喜欢我,这要问你自己的,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足够了,你可以慢慢想,我等着你。” 紫薇听罢也是点点头,只是想到前头箫剑说要娶她的话,于是说道:“我要嫁给尔康的。” “我知道,肚子饿吗?吃些粥,可好?”箫剑笑的苦涩,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好。”紫薇点点头答应,唇角却泛起一个清丽绝美的笑容,“箫剑,我觉得你很好的。” “恩,我会一直这样好的。” 只是紫薇的粥没喝到一半,心却又狠命的疼了起来。箫剑赶紧让他安排着的住在一旁的女大夫赶紧过来给紫薇施针止痛,只是一如既往的紫薇还是痛昏了过去,箫剑送了那大夫出去后,坐在床边的箫剑拿着湿帕为紫薇擦了擦额际的微汗,放下之后又掖了掖被角,像是呢喃一般的紫薇耳边说着:“我会一直这样好,我等着你懂得爱情,等你明白喜欢,等你慢慢的爱上我,就如我爱着你一般。” 五月二十二,依旧是辰时初刻,乾隆坐在御座上,看着下面朝臣吵吵嚷嚷的样子,一阵的头疼,不就是山东水患吗?钱也给了,人也给了,竟然弄的现在还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弄的一向以仁慈著称的乾隆直想摘了山东巡抚的脑袋!今天尤为强烈! 与此同时,六和沟附近的一个小镇客栈里,箫剑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痛的悄无声息,痛的几乎连呼吸都没有了紫薇。 箫剑赶紧用手搭上紫薇的脉搏,竟然一点脉搏也没有!不可能啊,他明明就听见紫薇的呼吸的,虽然已经极浅,他又赶紧去探紫薇的鼻息,确实是有啊!箫剑赶紧转身隔着墙板叫过就住在他们隔壁的女大夫,立刻又回过身来坐在紫薇的床边,想要将紫薇揪着衣服的手掰开来。 只是,哪里又掰的开呢?那女大夫进来后更是连把脉都没法把,只得对着箫剑说让箫剑将紫薇的手腕掰出来一点。 箫剑探手过去,轻柔的握住紫薇那几乎已经满是青筋的腕,心里更是一阵的抽疼,只是紫薇揪的太紧,箫剑根本就掰不开,更是不敢太用力,真怕一用力,就把紫薇弄疼。 “年轻人,别舍不得了。”女大夫叹息,提醒道。 “哎。”箫剑答应一声,终于决定再使上一些力,只是却在这时,如以往发病时一样,紫薇的身体猛的一个僵直,血,便喷涌而出,整整的,全部喷在箫剑的身上以及床榻上,连着见惯了江湖厮杀的箫剑心都是一怔,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而原先的女大夫也是一下子呆愣,她行医三十几年,可还真没见过有人这么吐血的。只是,看着原本紫薇僵着的身体已经慢慢放松,女大夫赶紧上前把脉,得到的结果正如箫剑知道的一样,根本没有脉搏,不对,十息(十秒)之后,女大夫便感受到一息脉搏,只是格外的悠长,女大夫也是一喜,更加凝神的把着脉。 “大夫,她怎么样了?”箫剑回过神来,发现那女大夫已经搭在了紫薇的腕上把着脉,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一点也没有注意自己几乎是满身的鲜血。 “怎么说呢?这位姑娘这病可真是闻所未闻啊,如果真如你所说刚才已经失了脉息,那么此刻应该是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六十息的时间,她也又七息的脉搏了,我看要是这样的话,大概待她醒来脉搏就会慢慢恢复了,只是我也说不好,这病真是太怪了。”女大夫第一次用着模棱两可的话说着,?br /gt; 还珠]绛珠戏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0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0部分阅读 ,对于这病,她是一点都不敢下定论,况且她的主职是看女科的。 “那这药要如何吃呢?”箫剑拧眉。 “还是照着前几天钱大夫给的疏血化瘀的药方吧,这病我也不好下药方,你不是说她一直在吃益气补血的药吗,那药一定要继续吃着。”女大夫慎重交代。 箫剑点点头,看着床上已经放松昏睡着的紫薇,又看着床外侧还有床榻上鲜红的血,对那女大夫问道:“大夫,麻烦您帮她也换换衣服,收拾一下,可好?” “好的,”女大夫表示了解,话说的语重心长:“年轻人你也快去收拾一下吧。” 这些天的事,让箫剑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紫薇怎么看怎么怪异的病,还要防着官兵的追击和黑衣人的追杀,不过幸好官兵里头没有他的画像,而紫薇此时又是昏迷状态,装扮成夫妻的他们倒是已经逃过了一拨官兵的搜查,但是不知道那天那些黑衣人怎么样了!箫剑擦着身子,皱着眉想着。 此时门外传来了几下敲门声,之后便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客官,小的给您送热水来了。”原来是店小二。 只是他客房的热水不是刚送吗?怎么又来了个送热水的,箫剑提起警觉,快速的穿好衣服,嘴里却依旧如往日一般的说道:“送进来吧。” 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了进来,紧跟着闪进来一个穿着青缎长衫,身材修长,仔细一看面上,却是了不得了,秀挺的眉,桃花眼,高挺的鼻,微笑的嘴便如画一般的镌刻在那白皙灵秀的小脸上,来人正是箫剑盼了一个月的齐莫。 “客官,可还要搓背?小的可提供搓背,按摩,暖床。”齐莫朝着箫剑抛抛媚眼,折扇一打,装作害羞死了的说道。 箫剑顿时一阵黑线,心里也是一松,看着那张比一般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蛋儿,忍不住抚头叹息:“你小子来了还给我装,还给我装是吧……”说时迟那时快,箫剑一把冲过去夹起齐莫,就往紫薇房间走去,一边走也是一边说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说大爷,您放小的下来,行不?小的的腰都被您夹断了……”齐莫又是娇嗔,只是这娇嗔弄的箫剑又是一阵鸡皮疙瘩,一个撒手,齐莫自个儿便稳稳的立在了地上,而箫剑也在此时敲响了房门。 “我说你能不能别装女人?!算了,大夫,您忙好了吗?”箫剑朝着屋里问道。 屋里传来一声答应声,箫剑带着齐莫进了屋,对那女大夫说道:“大夫,这些天麻烦你了。”又转头对齐莫说道,“你先给紫薇看看,我送大夫出去。” 齐莫甚是乖巧的答应一声。待箫剑送那大夫走后,齐莫才仔细的看着那床上昏睡着的女子,凭着齐莫对箫剑的了解,能那样急的将他招来,那么这人当真是患了罕见的病,而箫剑却也是对这人格外的看重,当真是放在了心头,看来他家小剑剑也是要娶老婆了啊,怎么总有种孩子长大了要飞了的感觉呢?齐莫心里那是阵阵委屈啊。 床上的女子有着格外精致的容颜,如蝉翼一般脆弱透明,这是齐莫看到紫薇的第一感觉,原来他家小子是喜欢这一口的啊,齐莫心里又是一阵j笑。将紫薇的手从被里取出,搭上那透明的连血管都能清晰看见的手腕,齐莫如老僧入定般的诊起了脉。 只是,这脉?闭眼诊脉的齐莫却是皱起了眉头,常人六十数七十息到一百二十息的脉息,这名叫紫薇的女子竟然只有七息,而这脉息竟然还格外的悠长,连说它无力都不好说!这究竟是什么?而且从各方面综合看来,这女子也不是中毒,甚至除了这脉象的诡异,根本连她有病都不太看的出来,有生病了的人还有着那样莹润透明的肌肤吗? 齐莫又伸手探探紫薇的鼻息,也是一阵怪异,从鼻息上看根本就是一个一般睡着了的人嘛!齐莫睁开眼,转头看向已经站在一旁的箫剑,严肃道:“她之前一直在吃什么药?” “只是吃益气补血,固本培元的补药,给紫薇看过的大夫都查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病。”箫剑转头看着床上紫薇清丽的面庞忧心的说道。 “恩。他们开的药没有错,在我看来,此时的她,除了脉象怪异之外,根本就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哪有病的那么久的人,除了脸色苍白透明些,这皮肤竟然比健康人还要来的水润,而且就说她的脉息,说是怪异,但是却比常人还要来的有力些。”齐莫皱眉说道。 “我听紫薇的哥哥说,紫薇这病是以三月为一期,只是他没说过紫薇是不是也像今天一般又是吐血,还有一段时间脉象根本就没有了,现在又是脉象怪异的,至少从我知道开始,没有大夫说过她脉象异常。”箫剑也是皱着眉头,只是眉间的忧虑却让齐莫看的分明。 “那我暂时留下吧,再观察观察。”齐莫看着箫剑说道。 箫剑点点头,从来不曾那样真诚的道了声感谢。 第三十章 莫到来兮八花开去 紫薇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后脑勺隐隐传来被压迫的钝痛。正当紫薇伸手想要揉揉后脑勺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温柔清朗的声音,是箫剑。 “紫薇,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箫剑一直守在紫薇的床边,一发现紫薇醒来,立马急切而又担忧的问道。 “头……”紫薇开口回答,只是声音却嘶哑异常,说了一个字,紫薇就顿了口。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是我疏忽了。”箫剑立马起身,去给紫薇倒了水,扶紫薇饮下,“现在可以说了。” “头后面有些疼。”紫薇微微蹙起了眉,顿了一会儿又道,“箫剑,现在天黑了吗?” “是啊,天黑了,现在是子时初刻,饿了吗?我去给你弄些吃的,可好?”箫剑极尽轻柔的扶起紫薇,又极尽温柔的对紫薇说着。 紫薇点点头,道:“天这么黑,你怎么不点灯呢?”紫薇已经从迷糊中慢慢清醒,而她讲出这句话的同时,只觉的浑身一震,脑中闪过的是紫薇被摔下马车,摔伤了脑袋,然后眼睛看不见的片段,小燕子被抓的一幕幕,金锁摔下悬崖的一幕幕,都一个接着一个的闪过,就像戏台上唱大戏一般,而她确实就如脑中画面一般,定是看不见了。 虽说这周身处于黑暗中的状况,紫薇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像当初修炼初始时,她也曾像这般处于黑暗之中,而那时比此时更加糟糕,因为那时的她除了看不见,还听不见,对周遭的一切也感受不到,就如处在混沌之中,又或者,就像当初她刚成为紫薇时那样,她也曾沉醉于意识的黑暗之中。只是在经历过光明,色彩之后,面对这暂时的黑暗,还是让紫薇微微的慌了心神。 “紫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一刻,箫剑只觉得紫薇说的话,就如锣鼓在他耳边敲响似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剩下一阵一阵的轰鸣声。 听到箫剑的话,紫薇回过了神,马上定了定心神,实事求是的说道:“箫剑,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箫剑只觉得那轰鸣声更大了。 “箫剑?”没有得到箫剑的回应,紫薇不禁疑惑出声。 “紫薇,我去叫齐莫,你不要慌,我立刻就去,齐莫就住在隔壁。”可是箫剑嘴里说着不要慌,但那话语里的慌乱却实实在在的让紫薇也听的分明。 紫薇心头一暖,刚开始有些慌乱的心也慢慢的开始静下来了,会好的,不是吗?而后面上提起一个微笑,清丽的嗓音仿佛清泉一般泄了出来:“你也是,不要慌。” 只是紫薇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重物蒙咚一声摔倒在地的声音,之后便是一阵嘤咛,然后迅速起身。 而隔壁却立刻传来了丁玲哐啷声响,依稀夹杂着一人有些慌乱吼叫声,还有一人显然是满是怒气的吼骂声,紧接着似乎还上演了一阵的拳打脚踢,紫薇一边听着,一边又是好奇疑惑的紧,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相处模式呢,抑或者说她好像没碰到过脾气这样暴躁的人。 正想着这些的紫薇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一个有些冷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有那满身似有似无的药草的味道,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人地身上闻到植物的气息呢,竟觉得很是亲切。 “把手拿过来。”齐莫看着床上那虽虚弱却一直挺着的腰板坐着的清丽人儿,竟是一阵的火大,他刚睡下去没多久好不好啊,而且这人都昏睡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等到明天早上再醒吗?非得在他刚睡熟梦到美女的时候就醒来吗?不过,仔细看一看,这箫剑家的小娘子也是精致无比,清丽绝伦,而且那透明莹润的肌肤竟然衬托那原本就清丽绝伦的身姿越发的像及了天上的仙子,当然,天上的仙子齐莫没有见过。不过,既然算是个美女,他就稍微态度好点吧。 紫薇听罢,伸手过去,然后便觉得有一只温凉的手搭上她的腕,间隔地清点按着。 “把头伸过来。”诊完脉,那个声音又道。 伸头?紫薇蹙眉,这头怎么伸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理解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是要看她脑后痛着的地方,于是微侧低下头,将脑后疼着的地方露了出来。然后那只温凉的手便按上了她的伤处,似是在细细检查。 “齐莫,紫薇怎么样?怎么会看不见呢?”箫剑在一旁看得焦急,更是担忧万分。 “急什么急,你去摔一下也能摔瞎。”齐莫拿白眼看了箫剑一眼,语气可是不怎么好。 “那到底是怎么样啊?这活血化瘀的药也是自摔着的时候就吃着,怎么会这样?”箫剑更是蹙眉。 “丫的,你急屁急啊,有我在能有事吗?再说了,那药是仙丹啊,吃下去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啊?那你怎么不去求菩萨求太上老君啊!”齐莫起床气一直很大,要不是看在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份上,要不是看在紫薇是个美女的份上,齐莫早就把箫剑毒死好几遍了。 我求了啊,箫剑心里说道,不过被齐莫一骂倒是冷静了下来,于是就不敢说出来了。 “好啦,这只是暂时的,只要脑中瘀着血块消掉就可以了。”看着那一脸担忧却沉默着箫剑,齐莫又开始有一种有气撒不出去的感觉。 “那你开药方,我去抓药。”听罢齐莫的话,箫剑点点头又道。 只是这话又引得齐莫将刚压下去的火气给窜上来了,抬脚就想踢过去,但是就武功而言,就是八个齐莫也比不上箫剑啊,于是齐莫气得又骂道:“你脑子烧掉了是不是啊,现在什么时辰啊,快子时正了,你子时的时候出去买药啊,药铺你家的啊!” “好了,起床气撒够了吧,撒够了你就快说要怎么办!”箫剑看了齐莫一眼说道。 齐莫被箫剑这冷冷的话语一浇,立马焉了,于是摸摸鼻子干笑道:“其实那大夫开得药也是中规中矩的,照着那要吃虽说恢复的慢点,但也能治好,今天晚上你就先去煎那个药给这位姑娘喝吧。” 箫剑看了齐莫一眼,从一旁拿了一包药,递给齐莫,道:“诺,你去煎。” 齐莫怨念的看看那药然后又看看箫剑,哪有大半夜把人抓起来又是看病还要负责煎药的,想他齐大爷什么时候帮人煎过药啊,于是状作无意的咳了两声,语气那是一本正经的道:“阿剑啊,这姑娘的病我还是再仔细瞧瞧,药就你去煎吧,我也好开个合适的药方,让这位姑娘早日重见光明。” 箫剑皱眉看着齐莫两眼,转头却柔声对紫薇说道:“紫薇,我去给你煎药,先让齐莫陪着你,可好?” 紫薇点点头道声好。 而那齐莫一等箫剑出去,立马搬了个凳子坐在紫薇床前,看着紫薇那清丽精致的面庞,暗暗点点头,说道:“你叫紫薇?我是齐莫,你好。” 紫薇微微点头,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转去,说道:“我知道的,你是齐莫,箫剑说你的医术很好。” 这是齐莫第一次听紫薇说这样长的话,那声音轻轻柔柔,清丽的如清泉一般,但是,听得齐莫却一阵恍惚,心里更是想到,难怪箫剑这么喜欢这个紫薇呢。 “你现在看不见了,为什么不慌呢?”齐莫好奇的问道。 “过些日子会好的。”虽然不确定,但是紫薇想,箫剑既然说齐莫是那样厉害的大夫,而齐莫又说肯定没有问题,再加上脑中的片段也告诉她,她会好,虽然也许那些个场景都不会发生了,但是她知道,会好的。而现在的她只不过又回到黑暗中再待几天而已,那么又有什么好慌的呢? “是啊,有我在你放心,哦,对了,你和我们家阿剑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牵过你的手吗?抱过你,还是亲过你?”于是恍惚之后,齐莫那对自家人的独特八卦因子泛上来了。 紫薇听罢,虽心里有些疑惑这齐莫问的话,但还是睁着那此时看起来格外空洞的大眼答道:“我不知道呢。”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齐莫一阵的不相信,然后状似鬼鬼祟祟的看了看房门口,放低了声音问着紫薇:“他牵过你的手了吗?” 紫薇认真的想了一想,点点头。之前就是箫剑扶着她上下马车,发病的那些日子更是箫剑搀着,应该就是牵手了。当然紫薇理解的牵手是两只手牵在一起,这也没错。 “那他抱过你了吗?”齐莫又是低声问道。 紫薇也是点点头。抱过了的,五月十五那天箫剑就是抱着她上的马车。自然这理解又和齐莫的岔了开去。 “那亲过了吗?”齐莫又问。 亲?这倒是没有。于是紫薇也是实事求是地摇摇头。 “啊?才到抱啊,这进展也太慢了吧,不行不行,阿剑这动作也太慢了吧。”齐莫惊讶啊,这不像是箫剑吧,当年他们四兄弟游走花丛的时候,箫剑可是除了他之外最受欢迎的了,而且箫剑要是看上眼的话也是不会拒绝了,虽然现在阿善和秋谦已经成亲好多年不和他一起鬼混了。 只是齐莫这话说的紫薇愈发的迷惑了,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啊,不过紫薇实在是没有那发问的习惯,于是转开头,没有说话。 而那边齐莫却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接着便开始大夸箫剑,这倒还真是仗义之人。 紫薇只听齐莫说道:“紫薇姑娘,你喜欢我们家阿剑,然后嫁给我们家阿剑,那绝对是你此生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了,我和你说啊,我们家阿剑不只相貌长得好,而且人也特别义气,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喝花酒的时候,那飘香楼里有一个姑娘一定要缠着我,虽然我也知道我长的好,后来还是箫剑帮我把那姑娘接了过去,那天啊,箫剑说那滋味可是……啧啧……” 齐莫顿了一顿,啧啧两声,想要看看紫薇的反应,只是那紫薇依旧挺直着腰板坐在那里,脸上更是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只静静的认真的听着他说话,就像是听一个故事,那空洞的大眼朝着他看着,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双眼睛恢复视力以后的纯澈与空灵,齐莫看得是一阵的发愣。 紫薇听着齐莫啧啧两声之后就没了声响,以为他是说完了,这才说道:“我不嫁给箫剑的。” 只是紫薇这话弄得齐莫又是一阵愣神,这,这,这……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你不喜欢箫剑吗?”齐莫回过神来揉揉前面光秃秃的脑袋,心想,大条了,原来他们家阿剑还在追求中啊,那他刚才那话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啊?! 第三一章 龙出手兮风云激变 箫剑端着药回来,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齐莫坐在紫薇的床边,大概是知道他进来了,于是就谄笑着看着他,还不时的摸摸鼻子,这让箫剑一阵的皱眉,不知道齐莫背着他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而紫薇却也如往常一般,静静的坐在那边。 “紫薇,喝药了。”箫剑一脚踢开坐在那凳子上朝着他直直傻笑的齐莫,柔声对床上的紫薇道。 紫薇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放心,有蜜饯的,不苦。”箫剑被紫薇那一听喝药就蹙眉的可爱模样弄得有些莞尔,赶紧柔声说着。 虽然喝完可以直接吃蜜饯,但是这该吃的苦却一样的不少,不过即使这样,紫薇的眉头依旧松开了不少。 齐莫却是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奇怪的互动,怎么像哄小孩儿似的?! 于是在蜜饯的支持下,紫薇很快的喝完了药。然后待紫薇再次睡下后,齐莫赶紧就拉着箫剑去了隔壁房间。 “喂,你还没到手啊?”齐莫一把将箫剑按在房间的椅子上,一脸惊奇的看着箫剑问道。 只是箫剑被他那表情和话语弄的有些不知所以,等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乱讲什么呢?紫薇还不是很懂这些东西的。” “不是吧,她这么大人了,还不懂?她是在哪里长大的啊?”齐莫大呼惊奇。 “你懂什么啊!”箫剑横了齐莫一眼,硬是把齐莫看的蔫巴了,才又重新接着说道,“紫薇是很纯净的人儿,只要在她身边,我就会觉得自己特别的纯澈,像是被她净化了一般,然后为她心动,想要守护着她,那种感觉你只有真正体会了才能感觉得到的。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要娶她,你知道吗?所以你不要随便乱说话!” “知道知道……”齐莫暗地里翻翻白眼,他怎么没发现紫薇这么好呢?只不过箫剑说的那些他又反驳不了,只因是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紫薇就是仙子一般。 而差不多算是与此同时,乾清宫。 明黄的龙床上,一清俊的男子正做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我们只看见他那眉头一时紧缩,却又一时欣慰的松开…… 而他正是乾隆,此时在他的梦境里他正做着他最渴望却又不敢做的事,那是…… 在他的身下的身体触手可及,虽看不清她的脸,可他就是知道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身体。在那受伤的日子里,甚至在他受伤已经完好的日子里,这身体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以至于他现在对其他身体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兴趣,他已经不知道这是悲哀,抑或是别的什么了…… 只是他心底最热烈的冲动告诉他,他是多么的渴望着这身体,甚至于愿意去违背这人世间最不可违的人伦,只是作为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他可以吗?他知道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可是他依旧渴望如斯,渴望着日夜都拥有,哪怕只是日夜的梦到。 几乎像是对待珍宝一般的吻上那让他回味无穷的薄唇,温温凉凉,柔柔软软,她的舌依旧因为错愕而笨拙的僵硬着,可是他却依旧觉得可爱至极,他总觉得她的第一个吻就是属于他的,而且令他惊喜的是她竟然慢慢开始回应了!而且如他一般的小心翼翼,是啊,这份感情难道她就不受折磨吗?但是他突然想着那天她那样坚决的对他说,她不是他的女儿,说的那样干脆,那样的毫不犹豫,到最后甚至她那样清丽绝伦,纯澈的仿佛仙子一般的人物竟然也会那样的去状告大清朝那第二尊贵的女人,抑或者说是揭穿。 乾隆突然觉得一阵烦躁,于是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勾的身下的女子双眼迷离,恍惚而又热烈回应着这勾动天雷地火,几乎毁天灭地的一吻。 只是,渐渐的,一吻却已经是不够了,情欲终于慢慢的冲破了那拼命包囊着禁断爱恋的桎梏,几乎是小心翼翼的,乾隆抚上那莹白水润,就和主人一般纯净瑰丽的身子,极尽温柔的轻抚着,吻依旧不停的缠绵着,美好的令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冲进这渴望已久的身子。 可是,不要哭啊,紫薇,朕会好好疼你的,朕不会让你痛的,朕会好好呵护你,所以不要怕啊。乾隆呢喃着,也亲吻着。只是他身下的女子却猛然一僵,牙齿更是突然咬到了乾隆的舌头,痛的乾隆猛然惊醒,而他这才发现,他身下躺着的衣衫不整的女子竟然是那大清朝第二尊贵的女人,本该在坤宁宫而不是出现在乾清宫,更不该出现在他的龙床上,甚至于她的身下的皇后! 乾隆立马起身,冷冷的看着那一脸惊愕而又害怕的皇后,手上的拳已经握的咯咯直响,他几乎是拼命的控制着想要将这恶心的女人扇下床的冲动,声音生硬而冷冽的说道:“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此时的皇后脑子哪里还转的动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帝果然迷上了漱芳斋那狐媚子了,还有那种被拽包的惊慌与错愕。天知道她是多么的思念眼前这个清俊高大,霸气非凡的男子,可她只能偷偷买通乾清宫的侍卫和内侍才能进来看他两眼。可她是皇后啊,是他的妻啊,还是这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啊,可是被那样温柔的压在身下,她真的是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即便是在梦中! 可是这样也好啊!只是她听到了什么?这天朝的皇帝竟然迷恋自己的亲生女儿,哈哈,她不知道是不是要笑出声来,可是她也被惊着了,毕竟她是确确实实的知道紫薇那狐媚丫头就是眼前这冷冷盯着他的男人的亲生女儿! 只是他的眼光多冷啊,冷到她心里直打颤,他问她了,她该说吗?可是她的脑子里此刻竟也不比那浆糊好上多少,于是几乎是没有意识的,这位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看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颤着声音说道:“紫薇……”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冷冷的声音打断,“来人。” “奴才在。” “将皇后押回坤宁宫,从今日起不准踏出坤宁宫半步,坤宁宫宫女皆入辛者库,内侍皆冲入其他娘娘的宫中,十二阿哥交由令妃抚养,亦不得踏入坤宁宫半步!”乾隆冷冷的吩咐完毕,然后看着那被震的目瞪口呆的女人被押下去,再也不管她怎么样的哭嚎与求饶。 丑时末,已经让内侍服侍起身的乾隆站在乾清宫的主殿上,环顾着这空旷庄严却显得有些清冷的凡间,看着不远处随侍的小路子,眯起他清俊漆黑的眸子道:“小路子,你过来。” “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小路子颤颤巍巍的小跑了过来。 看着小路子过来,乾隆又把眼转向了别处,淡淡的仿佛像是在聊着天气一般的说道:“收了不少银子吧……” 小路子一听乾隆的话,立马就跪下来求饶:“万岁爷明鉴呐,奴才没有收皇后娘娘的银子,奴才只是见万岁爷最近一直都不开心,也没有招各位娘娘侍寝,晚上也睡的不安稳,所以皇后来探访万岁爷的时候,奴才才会让皇后娘娘进去的……奴才罪该万死,奴才不该擅作主张,求万岁爷开恩呐……” “哼!来人啊,将小路子拉下去仗毕!” “万岁爷饶命啊,万岁爷饶命啊,看在小路子服侍您一场的份上……” “拖下去!”乾隆负手转身,“陈提。” “奴才在!”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半跪在在乾隆身后。 “带着五人去查明紫薇,小燕子,永琪,福尔康一行人的下落,一旦查明立刻回来禀报。”其实乾隆早就知道尔康也参与了那次行动,只是算是对尔康以及福家的最后一点补偿吧,乾隆并没有说穿福伦一家那可笑的行径。 “是!” 乾隆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乾隆照例去慈宁宫给老佛爷问安,只是刚到慈宁宫就看到了老佛爷有些急切的走到乾隆面前,语含责备的说道:“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突然就关了禁闭,而且皇帝还把宫女都入了辛者库,内侍都冲给其他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额娘,怎么这事您也知道了?”乾隆笑得一脸可亲。 “皇帝你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佛爷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皇额娘,您就别管了,这都是小事,这皇后是作恶多端啊,那布娃娃的巫蛊事件可就是皇后做出来的,如今已经水落石出,朕怎么能容忍朕的枕边人这样暗害自己呢?皇额娘,您说是吧?!”乾隆依旧笑得可亲,但是一旁的晴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乾隆的笑脸,胆寒不已。 “查出来了?上次不是说就过去了,不追究了吗?怎么现在又查出是皇后了呢?”老佛爷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皇额娘,上次是紫薇豁了性命说不要追究了,您还记得吗?可是朕可从没真正答应过不追究了,伤害了朕的子女就是伤害了朕,更何况皇后还是明摆着用巫蛊害朕呢?皇额娘,您说,朕说的可对?!所以啊,您就别管了!”说完竟不等老佛爷答应,就径自转身走了,弄得老佛爷一阵的错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老佛爷竟有些颤抖的转身问着身后明显沉默了许多的晴儿,她是怎么也难以相信她宠爱着信任着的皇后,竟然要谋害皇帝了?! 晴儿伸手握住老佛爷的双手,搀着老佛爷到椅子上坐下,轻声道:“晴儿觉的啊,这事儿皇上做的对,既然皇上说查明了那肯定就是查明了,而皇后娘娘呢,就是做那个布娃娃的人,皇上这样做其实是已经从轻发落了呀,老佛爷,您说呢?” “这话说的是没错,只是这宫中到底怎么回事,哀家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呢?”老佛爷说的心下竟有些凄凉,只不过转眼就突然狠厉了起来,喃喃道:“这皇后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谋害皇上,这样也好,只是这样的人留在世上,这对皇上也太危险了!” 第三二章 燕子归兮爱情调教 当尔康和永琪解救了小燕子赶来和紫薇一行人会合时,箫剑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接受了紫薇现在看不见,但总会好起来的事实,只是按着齐莫说的,他们必须进入大城市,毕竟大城市里的药材比较全,而且炮制的比较专业,再加上食宿方面也比较好,这样能给紫薇一个很好的治疗环境。 所以当小燕子推开客栈小院的门,看到的就是紫薇正在阴凉处摸着什么走着,而箫剑则再一旁小心翼翼的虚护着,不远处还有一个坐在藤椅上摇晃着晒太阳的美……男子吧,只是这夏天晒太阳,真他妈奇了…… 于是小燕子立马蹦跶到紫薇面前,笑着拽着紫薇道:“紫薇,你摸什么呢?我回来了。”只是这小燕子一拽,却把紫薇拽的东倒西歪,箫剑立马扶住,虽没有说什么,但却已微蹙起眉,伸手一抚将紫薇的手臂从小燕子的手里弄了出来。 “我没摸什么的,欢迎回来。”紫薇在箫剑的搀扶下又站起身子,清冷的说着欢迎的话语,只是她真是不喜欢小燕子激动的时候不住丝毫分寸,刚才要不是箫剑在一旁,她真的是要被拽倒了。 “紫薇,那个美男子是谁啊,怎么长的比女人还漂亮呢?”小燕子用嘴朝那边在晒太阳的齐莫努努,好奇的说道。 “不知道呢。”紫薇摇摇头,不知道也看不见小燕子说的是谁。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人家就坐在你们房间的门前晒太阳呢。”小燕子微和紫薇拉开身,朝着紫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抬眼却看见紫薇根本没有在看她,而眼睛看的地方却是紫薇的正前方,而她明明站在紫薇的侧面。 “那是齐莫,箫剑的好朋友,过来给我看病的。”一说晒太阳,紫薇就知道小燕子说的是齐莫了,齐莫是一早就说今天太阳好,要晒晒太阳杀杀虫,让他的英姿更加的勃发。只是她还真不知道原来齐莫长的比女子还漂亮呢。 “他是大夫啊……”小燕子恍然大悟,朝着齐莫那边点点头,继而转头又对紫薇说:“紫薇,为什么从我来到现在你都不看我一眼,你这是怎么了?”话语里竟带上了些许责问,她觉得她是经历一个生死逃亡的过程终于回归了大本营,但是紫薇作为她最好的结拜妹妹,怎么能够不闻不问,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只是听的一旁的箫剑皱眉不已,看来这妹妹确实有必要好好□一番了,怎么永琪会任由她这样?! “紫薇她现在看不见。”箫剑对着小燕子说完,又转头对紫薇温柔的说道:“今天先练到这,该回去吃药了。” 紫薇点点头,便在箫剑的引导下慢慢自己走了回去,齐莫立马起身跟上。 永琪原本倒是兴致盎然的看着小燕子和紫薇的互动,那个漂亮的过分的男子连他也有几分好奇,只是听到后来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现在看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尔康更是一听到的时候就懵了,而后被箫剑抢了紫薇的屈辱,紫薇不在爱他的心痛,箫剑抢了紫薇却又不照顾好紫薇的愤恨,一瞬间猛的袭向心头,于是攥紧拳头,朝着箫剑去的地方迈去。 “尔康,你去干什么?”永琪看着尔康的神色不对,赶紧拉住尔康问道。 “我能去干什么,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妻出了什么事,我去自己照顾自己的未婚妻,我不可以去吗?难道我这个未婚夫真的就这样离她远远的吗?永琪,她终究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永琪,连你也拦不住!”尔康转过头来,却以从来没有过的冷冷的目光,看着永琪,看的永琪一阵的鸡皮疙瘩。 但对于尔康,这从小长大的兄弟,永琪怎么会怕他,拧着眉道:“你还记得你对紫薇做了什么吗?我现在算是清楚了,能做出那种事情的尔康,能说出今天这番话的尔康,早就不是原来的尔康了,你还是爱着紫薇的尔康吗?你替紫薇想过吗?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扮演着一头不甘心的困兽!” 尔康被永琪说的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极尽绝望的看着眼前对他疾言厉色的永琪,几乎是呢喃的说道:“你以为,紫薇就还是原来的紫薇吗?我们都变了,自从紫薇不爱我了之后,我们就都变了,若是没有变,此刻站在紫薇身边的人,应该是我!”然后几近嘶吼,“应该是我!” 屋里正在喝药的紫薇猛然听见屋外传来的嘶吼,差点就呛死,结果虽然有惊无险,只是那口中不断蔓延的苦味,却让紫薇连鼻子也皱了起来。 “来来来,小薇薇,齐哥哥来给你吃颗蜜饯。”齐莫是将蜜饯盘子护在自己怀里,不让箫剑染指,就能着紫薇喝药苦了他可以献殷勤呢,看着箫剑把紫薇这宝贝的劲儿,他可要好好的贿赂紫薇,那以后拿箫剑做做实验啥的,紫薇一句话,箫剑的那些个报复什么的可不就是省了吗?齐莫心里j笑。 吃了齐莫喂过来的蜜饯,紫薇这才微松开皱着的鼻子和眉头,道了声谢谢。 箫剑瞪了齐莫一眼,转头对紫薇说道:“紫薇,还有一些,喝完吧。”只是这话刚落,紫薇原本松开一些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当然,此时同时皱起的还有紫薇那秀挺的鼻。只是无法,紫薇双手接过箫剑递过来的药碗,眉头一紧,嘴巴一抿,端起药碗就咕咚咕咚将那药喝了个底朝天,齐莫赶紧塞了一颗蜜饯送进紫薇的嘴里,嘴里更是含笑说道:“紫薇真乖,等你眼睛好了,齐哥哥带你去玩啊。”那欠扁的样子,若是紫薇多明白一些世事,绝对会理也不理他了。 是的,没错,和紫薇相处了两天,齐莫终于了解到紫薇虽说是清冷异常,但是只要你那话不是说错了,只要你那话是有根据可循,她绝对不会反驳,而且对于生活常识这一块,抑或者说是生活这一块,紫薇竟几乎不懂,更不用说是感情这回事,还有什么人情世故了,就像昨天他自称齐哥哥的时候,紫薇竟一本正经问他的年龄,然后知道自己确实比她大后,她就理所当然跟着他叫齐哥哥了,竟一点也不明白,他这个‘齐哥哥’只不过是他玩笑般的自称,现在是连他也十分好奇,这紫薇是哪里养大的明净人儿!只惹的他想要将那人儿拥进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 永琪终究还是没拦住尔康,让尔康走了进来。小燕子跟着永琪也走了进来,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而尔康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齐莫将蜜饯送进紫薇嘴里的那一刻,原先向着箫剑而去的火瞬间就转移到了齐莫身上,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个,挥手就攻了过去。 只是齐莫本来武功就不是强项,对上尔康虽说不至于差到哪里去,但还是差上那么一些,更何况尔康是突然爆发,而齐莫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于是真的只能算是正当防卫吧,齐莫挥手一撒,紧接着尔康就蒙咚倒在地上不动了,绝对绝对是相当快的事…… “什么?!你居然欺负尔康?!他已经够惨了,紫薇不要他了,箫剑把紫薇抢走了,现在你来抢紫薇也就算了,还把他给杀了!就算你长的漂亮,你也不能这么做啊……”小燕子一看到尔康倒地,猛的跳上来指着齐莫的鼻子就指责道。 这绝对绝对是冤枉的啊……齐莫心里大喊,只是小燕子这手指的太近,丫的,他连话都不好说,要不是看着她勉强还是个小美女的份上,齐莫这毒手就要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齐莫又想要把那长篇大论的小燕子给药倒算了,却听到箫剑来了一声:“都给我住口,尔康只是晕过去了,齐莫。”然后,齐莫便接收到了过去照顾紫薇的指令,冷冷的看了小燕子一眼,转身走到紫薇身边。 永琪上前扶起晕过去的尔康,让尔康靠在椅子坐下,然后拧着眉看向箫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紫薇……诶,还有尔康没事吧?” 箫剑看了永琪和小燕子一眼道:“紫薇的眼睛是因为大前天的那场劫杀,紫薇被抛出马车撞到头部所有才会看不见,齐莫说只要脑子里的瘀血消了,紫薇自然而然也就看见了。尔康的话,只要他自己觉得自己没事,他就会没事了。”关于尔康,箫剑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模棱两可,但是谁也都明白,和尔康过不去只有他自己而已! 紫薇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尔康,齐莫,箫剑,小燕子,永琪的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令她惊奇的是,她心里竟隐隐偏向了箫剑和齐莫,就像刚才,在她看来,尔康和小燕子完全就是无理取闹,虽然她不能看到,但是也能感觉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对于她来说,小燕子就是莫名奇妙的指责了齐莫,永琪更是用一些指责的话语和箫剑说话,这让她有些不开心,莫名的不开心。 暗暗的抓紧了站在她一旁齐莫的衣服,继续听小燕子在那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声嘟囔,紫薇又是一阵蹙眉:“小燕子,不要说了!” “好啦好啦,但是我可跟你说啊,你可是尔康的未婚妻,你还记得你们山盟海誓,尔康为了你放弃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你甚至放弃了他的父母,然后劫狱,只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你看看你现在,你手上抓着的是别的男人衣衫,你让箫剑牵着你抱着你……”小燕子总是容易蹬鼻子上脸,然后急急躁躁的忘记了紫薇给予她一再的教训。 “我没忘!但是我不喜欢!”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清丽嗓音,但是话语里蕴含的不开心与无奈却明显异常。 齐莫暗暗的皱了皱眉头,看向小燕子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份杀机,左手装作无意的弹了下手指,那边小燕子便立马住了嘴,嘴巴开开合合的一点也没有感觉,直到说了两句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异样。 “小薇薇,齐哥哥可告诉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嫁,什么未婚夫都是狗屁,呃……不是狗屁,是纸老虎,哈哈……一踩就扁,你自己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看啊, 还珠]绛珠戏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1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1部分阅读 你看啊,以前有箫剑,现在又多了齐哥哥,任你挑选。”齐莫转眼就敛去了杀机,眸中又换上疼爱与温柔,含笑对紫薇说道。 紫薇则握紧了手中的布带,抿抿嘴抬眼朝向一旁的齐莫说道:“齐哥哥,我只能嫁给尔康的。” 第三三章 莫教育兮始自实践 紫薇的话说的太过绝对,太过无奈,这其中的意味竟让齐莫觉得隐隐的心痛。如果说刚才对紫薇说出那番什么任你挑选只不过是真正的玩笑话的话,那么这一次,齐莫终于如箫剑一般,不可自拔的想要保护她,想要疼爱她,想要娶她,想要她永远永远的维护着那份纯净,什么无奈,全他妈放狗屁!呀,不对,不能讲脏话,全是纸老虎! “那你相不相信齐哥哥?”齐莫依旧含笑,只是表情却异常认真的说道。 紫薇点点头。 “那齐哥哥说,你想嫁给谁,你就可以嫁给谁,你信不信?”齐莫再问。 紫薇却是摇摇头,因为所谓的必须,所谓的只能,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看着紫薇摇头,齐莫原本认真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谁总结出紫薇很好拐的,紫薇就是一个孩子的,他他妈的就想劈了他,只是此时的他忘了总结出来这些的正是他自己,于是只能又抬手摸了摸自个儿光溜溜的脑门,说道:“为什么不信呢?” “我只能嫁给他。”紫薇别开头说道。 “我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啊,我说你不喜欢可以不嫁,你想要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懂不懂啊?!好,我告诉你,喜欢是什么,喜欢是你看着那个人开心,你就开心,看着那个人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喜欢是你想要守着他,想要看着他,想要一辈子和他不分开,现在你懂了吗?!”齐莫懊恼,自顾自的说开了,到后来声音大到连箫剑和永琪也被这边吸引过来了。 紫薇点点头,她明白的,箫剑和她说过了,金锁和她说过了,现在齐莫又和她说了一遍了,虽然她不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但是她已经有些懂的了。 “那你干嘛还说你只能嫁给他!”齐莫火大,但是看着紫薇那清冷纯澈的样子,又发不出火来,简直憋屈至极。 紫薇抿抿嘴没有再说话,只是腰却挺的笔直,白皙到透明的脸庞上依旧清清冷冷,甚至没有人发现紫薇那已经微蹙的眉头。 齐莫看的一阵气急,妈的,真不带这样的,一定要让她明白过来! “你跟我来!”齐莫一把拉过紫薇的手臂,就往外走,又转头对要冲上来的箫剑说道,“你家小薇薇先借我一会儿,马上就还你!” 紫薇的手臂被齐莫拉的生疼,但一想到齐莫刚才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任着他拉着走。 走到客栈里的一个紫藤花架下,齐莫才终于停下,将紫薇按在花架下面的石凳上,自己坐在紫薇对面,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箫剑喜欢你吧?” 紫薇点点头,没有说话,清丽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你觉得箫剑怎么样?”齐莫又问。 “他很好的。”一点也没有思考的,紫薇说道。 “他怎么个好法?”齐莫又问道。 “一路上是他照顾我,而且我生病,他很着急,还红了眼。”紫薇想了一想道。 “那他为你红眼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齐莫疑问。 紫薇摇摇头,道声不知道。确实,那时的紫薇,只疑惑于箫剑怎么突然红了眼,虽后来知道箫剑是因为她的病急出来的,但她却没有想过别的东西,只觉得箫剑是个很好的人。 齐莫无奈:“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心里头有些高兴?觉得想箫剑一直这样照顾你?” 高兴吗?好像有些吧。想要箫剑一直照顾他,却是确确实实没有想过的。所以紫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索性紫薇心思简单,齐莫又是个理解高手,于是紫薇的意思他倒是全懂的了。 齐莫微微一笑,又问道:“那箫剑牵你手,抱着你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要他亲亲你?”只是莫名的,齐莫觉得问着问题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紫薇摇摇头,齐莫心里立马就欢腾了,只是立马,齐莫心里就暗骂自己一声混蛋。 只是齐莫却被紫薇的那个摇头莫名牵引了,看着那清丽的脸庞,透明的仿佛暖玉一般的肌肤,齐莫有些恍惚的问道:“那齐哥哥亲亲你,可好?” 紫薇一怔,赶紧就想要摇头。只是齐莫本来就是游戏花丛的老手,虽不能说有多厉害,但对付紫薇这小白菜还是游刃有余,于是紫薇刚一摇头,就碰上齐莫温润的唇!不同于乾隆的满含宠溺却又带着强硬,只是温柔,满满的温柔像是要用尽了心思去呵护,连着后来环过紫薇背后的手也是不同于齐莫脾气的暴躁。 紫薇愣了,她此时满脑子充斥的不是想要推开齐莫,而是那回忆城的城主一遍一遍的吻着她,然后说‘小家伙,怎么也不知道要呼吸的?’一遍一遍,直到她的心猛烈跳动,双颊布满红晕,只剩下手无意识的攀上那拥着她亲吻的人的颈项,但是依旧不懂回应,不知道要去呼吸。 紫薇竟然不会亲亲?齐莫心里更是一阵欢喜,于是更是花样百出的勾着紫薇的舌东游西逛,甚至恶作剧似地顺便渡口气给紫薇,反正吻得不亦乐乎,唯一不变的却是那吻里的温柔,直到紫薇差不多软到在他的怀里。 双臂拥着已经在他怀里的紫薇,齐莫轻声问道:“可喜欢?” 紫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趴在齐莫的怀里努力的平复着那几乎快要跳到外头的心,双手紧紧的抓着齐莫的衣服。 齐莫也不急,就这样微笑的拥着紫薇。远远看来,只看见那郁郁葱葱的花架下,有一绝美男子扬着魅惑的笑容和一清丽绝伦的仿佛仙子一般的女子静静相拥,直像是一幅画儿一般。 这个世界也许本就是玩笑,于是玩笑开得多了,有些东西也就成了玩笑。于是正当这边‘甜蜜相拥’的时候,箫剑和永琪谈着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那画面太美,一下子就吸引了这个世界的两大主角,而那个怎么也不该在这世界中出现的人竟拥着这世界最大的主角之一,而另一大主角至今还昏睡在房间里,于是这世界玩笑开大了,于是,在风中凌乱了…… 箫剑紧握拳头,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那个画面那样和谐,紫薇的一只手甚至还搭在齐莫那光洁的颈项,一只手紧紧的拽着齐莫胸前的衣裳,站在他这个角度,他甚至还能看到紫薇红透的半个侧脸,鬼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琪则惊诧的看着那个画面,这什么状况?!紫薇不是总是箫剑照顾着的吗?箫剑不是一直喜欢着紫薇的吗?紫薇应该也是喜欢箫剑的吧,任凭谁都看的出来紫薇对箫剑要比对尔康好上千倍,她不排斥箫剑的偶尔触碰,似是理所当然的接受着箫剑的照顾,变的那样清冷的性子会对箫剑偶尔微笑!只是她现在为什么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拥在怀里,虽然他承认那个男人的外貌要比箫剑更好,只是有些漂亮的过分了吧! 不对,永琪暗暗皱眉,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扭头看向身旁的箫剑,只见他又双眼发了红,浑身散发的冷然的气息,不知怎么的,永琪心里竟升起一丝嘲讽,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吗?只是嘲讽过后,却又莫名的升起一股悲哀,永琪抬手拍拍箫剑的肩膀,转身走回了房间,照顾尔康去了。 此时的齐莫正沉浸于那一吻的美妙中,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紫薇,心里更是升起满满的幸福感,只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除了医与毒,都浪费的紧,于是暗暗的又拥紧了怀中那几乎没有几两肉的人儿,然后暗暗皱眉,心里更是下定决心,明天开始换药膳,怎么也得把紫薇的肉给补回来。 于是,胡思乱想这些的齐莫,怎么还能感觉到远处透过来的复杂的目光。 紫薇的脑子里却是播放着那日乾清宫里的一幕一幕,从被吻,一直到那瓷片刺进乾隆左肩的那满手血红,那是什么感觉?紫薇来不及体会,只知道心痛至极。 只是,这一刻在齐莫的怀里,闻着那淡淡的药草味道,紫薇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几乎是无意识的,又往齐莫的怀里拱了拱,弄得齐莫一阵好笑。 “小薇薇,可喜欢我亲你?”齐莫轻抚着紫薇的后背,低头问道。 齐莫只感觉紫薇身体一僵,便看见紫薇那此刻分明是空洞无神的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清亮无比,于是,低头吻上,那双眼,毫无顾忌…… 而紫薇只觉得那个温凉柔软的吻又落到她的眸上,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说不清楚,更是道不明白,只是为什么心里会涌起那般异样的感觉,不同于尔康亲吻她时的厌恶,不同于城主亲吻她的慌乱无措,那是种什么感觉,紫薇不知道…… “可喜欢?”齐莫微笑抬起头又问。 那应该就是喜欢吧?紫薇想,于是就点点头。 “那么,明白喜欢的意思了吗?” 紫薇直起身子,格外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是朝着齐莫,点点头。 “知道喜欢可以做什么吗?” “牵手,拥抱,亲吻。” “我们家小薇薇真聪明。” “不要叫小薇薇。” “为什么哩?” “不好听。” “那小薇薇希望齐哥哥叫你什么呢?” “绛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念头,希望有人可以叫她绛珠,那么齐莫不是她脑中片段里出现的人物,所以应该可以吧。 “绛珠?你的小名儿?” 紫薇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 “那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齐莫,你呢?” “我是绛珠。”紫薇笑。 “绛珠,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紫薇微微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 只是在很久以后,紫薇真正去懂的爱情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爱比上喜欢,要深沉好多好多,原来,喜欢并不等于爱,只是现在的紫薇被齐莫拥在怀里,那宁静欢喜的感觉却让她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那种人间特有的情感,那种感觉,齐莫告诉她,叫做喜欢…… 第三四章 还珠终悄变 箫剑想,他此刻终于是体会到了尔康那时看到他和紫薇坐在荷塘边说话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尔康比他更惨,尔康是失去了他的未婚妻,而他只不过是失去那个单恋着的纯净如白莲的女子。 箫剑默默的转身,失魂落魄,红着的眼早就在那哀伤绝望中慢慢淡去。一个是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一个是他深深爱恋着的清丽绝伦的人儿,该怪谁吗?他不知道。他想,他应该冲上前去狠狠的给齐莫一拳,本来齐莫的武功就弱,此时他似乎很有理由在齐莫身上狠狠地发泄一番,只是那是他的兄弟!而他的兄弟似乎就是他爱着的人儿的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那个他怎么也不想去伤害的女子。 他想,终于,在不到三个月的日子里,他也成为了尔康!不,甚至连尔康都不如,毕竟他从没有得到!箫剑苦笑一下,不想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小燕子。 小燕子摸着鼻子‘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看是这个一点也不道义的箫剑,更是一阵的火大,她就不明白了紫薇怎么就不喜欢尔康,而去喜欢箫剑了! 只是这小燕子的大叫声却叫醒了远处正拥吻着的二人,箫剑反应过来想要去蒙住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于是本能的回头,就看见了一脸尴尬的齐莫和一脸茫然迷惑却红着脸颊的紫薇。 齐莫有些尴尬,但却不是如何的愧疚!因为就公平竞争的原理来说只不过是他比上箫剑更加迅速了一点,而恰好这个纯净的人儿接受了他而已,只是他却知道有必要给他一个解释,抑或者一个保证。但是现在还是先搞定了紫薇再说。 齐莫想罢,就没有再管那边的小燕子和箫剑,回过头对他依旧半拥着的紫薇说道。“那绛珠儿,以后就只能嫁给齐哥哥了,知道吗?” “齐哥哥,那你可以让我哭吗?”只是紫薇却低低的问道。 “哭?为什么?不喜欢和齐哥哥一起笑吗?快乐开心幸福的时候,应该是笑着的。”齐莫有些好笑的扶起紫薇的身子,看着紫薇精致绝伦的脸庞,笑着说道。紫薇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高兴的时候可不就是要笑着吗? 紫薇抿抿嘴没有说话,若是依旧不会哭,那么同样依旧的她还是要嫁个尔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警幻姐姐就是这样说的,而且这已经是对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让步了。 只是现在紫薇回头想着,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偏离的太远太远,齐莫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人此刻成为了她的齐哥哥,和箫剑一起都说想要娶她,连着回忆城里的皇阿玛也好像要娶她,一切都像做梦一般。一瞬间的,紫薇就几乎接近了恍惚,她想要知道齐莫究竟是不是那个人,这个吻着她拥着她会让她宁静欢喜的齐莫,到底是不是那个她期盼遇到的那个人。 而齐莫却看着紫薇抿着唇不说话,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恐慌,他能感觉到紫薇确确实实就如她自己所说的喜欢着他,毕竟就紫薇的常识来说,要是不喜欢,他亲她时,紫薇就该言辞明确的拒绝他,但是紫薇没有,甚至后面紫薇还同意他亲她了,只是此时的抿唇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嫁给他吗?不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绛珠儿,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一直在一起吗?”齐莫那样大大咧咧的如大爷般的人物,此刻竟然问的小心翼翼,有时候爱情这东西迅速而又盲目的可以,就连齐莫也不知道,他将紫薇这一拉出来,明明那时还说着是箫剑的小薇薇,而此刻却已经变成了他的绛珠儿。 “齐哥哥,如果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是不能哭,那么我就回去,嫁给尔康!”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也许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大家都要回到那个回忆城里面去了,那时小燕子就要嫁给永琪,而她和晴儿也要嫁给尔康了吧。 “为什么?”齐莫猛的站了起来,绝美的脸上此时俊眉皱起,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条件,他想要紫薇一直开心快乐还来不及呢,做梦也不可能舍得这般透明的人儿弄得那般的梨花带雨,满脸泪痕。 而紫薇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只是话语中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如果这一个月里,我能流泪,那么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齐哥哥的!因为,不流泪,我活不过两三年了。”那声音清丽柔和,有如一股清泉一般缓缓注入心田,齐莫一瞬间就呆住了,他怎么也不知道这个为什么的答案竟然这样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什么清泉一般,现在看来已经发展成洪水都不止了。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一刻,齐莫连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都不知道,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怎么就对医那样感兴趣,这一刻,齐莫想,他一定要研究出一种吃了能让人哭的药! “齐哥哥,其实我的不是病,不能治的。”紫薇伸手握住齐莫颤抖的扶着她肩的手,摇摇头道。 “不是病那是什么?!紫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天山雪莲,就算是龙鳞仙爪,我也会去寻来的。”齐莫一向来脾气不好,有时阴沉更是暴躁,就像此刻他几乎接近抓狂,但是看着紫薇那精致清丽的小脸,看着那空洞的黑眸中隐隐透射出来的纯净明澈,心,真的就像箫剑说的那般,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只留下淡淡如水般的感觉,“好,齐哥哥听你的话,一定让你流出泪来。”齐莫答应着,牵起紫薇那莹润修长的小手儿,然后将紫薇也是扶起,然后就着这姿势,又一次吻上紫薇那粉红着透明的薄唇,小心翼翼的,竟带上了虔诚…… 是夜,众人已经休息,尔康依旧在昏睡当中,齐莫来到箫剑的房间,将箫剑叫了出去。依旧是在那紫藤花架下。 “我可告诉你啊,我不会道歉的。”齐莫看着那一天的时间就憔悴了好多,话语里藏着歉疚,只是那话说出来可就没那么好听了,没在紫薇身边,一想起紫薇对他说的话,心里更是一阵的烦躁。 “你好好对她。”箫剑的表情淡淡,只是话语间的失落与绝望却让齐莫萌生了更深的歉疚。 “我知道。”齐莫拧着漂亮的眉头点点头,想了一想,没有再问关于紫薇的其他事情。 然后,两人便再也无话。 粘杆子已经派出去四天了,乾隆这几天却有些不太平静,心里毛烘烘的发慌,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异样的,而且一个时辰才批了十张奏折,这是怎么样的低效率啊。 乾隆深吸一口气,眼神又停留在那他将紫薇拉入怀中的地方,那天的一幕一幕又如走马观花一般的从眼前滤过。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越来越频繁的想到那天,而心却也变的异常的毛躁,总觉得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紫薇,紫薇,紫薇……乾隆靠在御座上,脑子里胡乱的映着紫薇清丽无边的容颜,偶尔的小笨拙,偶尔的微笑,时常的认真,而后又是时常的清冷,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着他叫皇阿玛,乾隆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一丝微笑。 而想着想着,心更像是被充满了一般,满满当当的格外的舒服。这一刻,什么悖伦,对于乾隆来说只不过是如那天空中的一朵浮云,飘着飘着,就已经消散不见。只是谁也不知道,那消散了的水汽,终有一天还是会重新聚成一朵依旧在天空中飘着的云朵。 “马达,陈提那边有消息了吗?”乾隆对着空气中说道。 而乾隆话音刚落,乾清宫御座下就半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恭敬的朝着乾隆一拜,回道:“暂时还没有消息。” “……下去吧。”乾隆顿了一下,说道。 坤宁宫内。 皇后呆呆的坐在榻上,仿佛一个没有一丝气息的提线木偶,坤宁宫里更是死气沉沉,只剩下吱吱的老鼠的叫声。 而在辛者库受刑着的容嬷嬷,看着坤宁宫的方向默默的出神,只是没一会儿,便有一个鞭子打在身上,打的容嬷嬷嗤嗤的叫着疼。 延禧宫里。 令妃默默的数着日子,看着奶娘抱过来的小阿哥,五十八天了,皇上已经没有踏进延禧宫五十八天了。 这个世界终于开始全然改变着,在紫薇以为的改变的不过是一些小细节而已的情况下,只是赤霞宫中,一位绝美的女子,看着那悄然而变着的世界,重重的吹出一口仙气,她只期望这口仙气能够保佑她的绛珠妹妹走到最后,能够真正的找到那个使她流泪,使她活下去的人,这便是她唯一所能做的了。 第三五章 莫催泪兮老龙出动 “绛珠儿,疼不疼?”齐莫捏着一根弹了火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撩拨了一下紫薇露出来的手腕,然后紧张的问道。 紫薇认真的摇摇头,完全没有感觉,就是有些痒痒的。 “那这样呢?”齐莫依旧捏着那根针,小心翼翼的用针尖点了点紫薇的腕,又问道。 紫薇依旧的摇了摇头,清丽的脸庞认真无比。 “那这样呢?”齐莫颤抖着手,针尖又前进了一点点,哦,天哪,这手腕透明的啊,齐莫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给戳穿了,什么江湖第一神医,此时却是连个孩童都不如。 “齐哥哥,不痛的。”齐莫连刺了三次,紫薇虽因为看不见感觉敏锐了不少,但是依旧没有痛的感觉,这和齐莫说的痛感治疗法可不一样。 “绛珠儿,我舍不得啊。”齐莫欲哭无泪啊,他也知道不会痛,问题是让他刺进那样莹白透明的腕,他舍不得啊,况且刺进去又痛,他就更舍不得了。 “那我自己刺?”紫薇表现的那是相当的镇定啊。 “不行!”齐莫立马否定,咋能让紫薇自虐呢?“这样吧,刺激人中可以使人流泪,我掐掐你的人中吧。”其实是要针刺激人中|岤才能使人流泪,但是齐莫哪里舍得啊,于是就改为掐了,这有用没用的说法,就显而易见了。 紫薇点点头。 齐莫将银针收回随身的针盒里,起身走到紫薇的对面蹲下,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上紫薇的人中,要死,连掐都舍不得了!齐莫暗骂自己没用,然后却依旧温柔的掐了掐紫薇的人中,问道:“有感觉吗?” 紫薇摇摇头。 “那这样呢?”于是又开始重复用针刺的时候的场景。 “绛珠儿,这样吧,你在客栈里等着,齐哥哥去买蒜和番椒,这两样东西一定行!”齐莫决定采用味道刺激法了! 紫薇点头应好。齐莫将紫薇安排好,便冲着跑了出去,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绝对绝对和他绝世美人的样子完全不符。 箫剑一直远远的站在客栈小院自己房间的门口,远远的看着齐莫耍宝一般的和紫薇在那里逗宝,他们说什么,箫剑没有去听,他只是痴迷的看着紫薇偶尔的开口,时常的点头和摇头。说实在话,他怎么也想不出,紫薇终于明白感情,懂的感情的时候,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竟然是齐莫?!要说是因为外貌吧,他承认自己的外貌不如齐莫来的精细,但是好歹也是个俊朗爷们儿啊,只是,问题是紫薇根本看不见,好吧,这条他排除了。 那是因为,齐莫人比他好?又不对,齐莫那是人在花中走,嘴里还得叼根草,当然这草是芳草的草。而他呢,虽然也曾风流,但是却从不下流!这比较又是显而易见。 于是,还能因为什么?齐莫对她好?可他对她也很好吧。齐莫脾气好?就齐莫那脾气,茅坑里的石头也比他香吧。也是这两条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箫剑看着紫藤架下坐着的清丽人儿,老毛病不知道怎么的又犯了,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在紫薇身边静静坐下。 “箫剑?”鼻尖萦绕着的是熟悉的气味,紫薇知道那是独属于箫剑的气息。 “咦,你怎么知道?”箫剑原本以为他已经够轻手轻脚了,却没想到他刚一坐下,就被紫薇给发现了。 “我可以闻出你的味道的。”紫薇提起一个微笑,说道。 “味道?”箫剑摸摸鼻子尴尬一笑,如果是之前,紫薇若是这样说,想必他会高兴的发疯吧,只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吧。 “你不开心呢。”紫薇转头朝着箫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声音依旧清丽柔和。 “有这么明显吗?”遇到这样的事,想必谁也不会开心吧,箫剑自嘲的想道。 “恩,你都不来和我说话了。”紫薇点头,抿抿嘴又道,“是因为我喜欢齐哥哥了吗?” “……”箫剑无语,他能说什么,那样纯净的不通世事的女子,他能怪她为什么喜欢上的人是齐莫,而不是他吗?只是,最终,箫剑还是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含着笑,转移话题道:“齐莫这是去干嘛了,跑的这么急匆匆的?” “是去买蒜和番椒了。箫剑,你还没告诉我呢?”紫薇虽单纯,但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转移话题这一招,几乎没人在紫薇地方见过效,除非是紫薇自己愿意被转移话题了。 “啊,哈哈,紫薇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到光了呢?”箫剑打个哈哈,继续转移着话题。 “没有呢,还要七八天,”紫薇摇头回答道,只是说完又说道,“萧剑,你还没告诉我呢?” 于是,箫剑觉得他被紫薇那可爱劲儿给打败了,有谁那么锲而不舍的,用那认真无比的清丽精致的脸儿对着你,用轻轻俏俏的嗓音魅惑你?当然这全是箫剑无所谓的臆想。只是箫剑也确确实实的回答了:“是呢,想知道你为什么就喜欢齐莫了?可是就是不敢问,不问又觉得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为什么紫薇你就喜欢齐莫了呢?明明之前的你连什么是喜欢都不大明白,怎么齐莫一来,你就明白了呢?齐莫有什么好,除了医术好毒术好,还有什么好的,人长的比女人还漂亮,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而紫薇是微笑着听完了箫剑的话的,等听完之后,还来了一句:“我觉得齐哥哥很好呢。”是啊,齐莫对她好的没话说,连让她哭的重手都不舍得下,还屁颠儿屁颠儿的冲着去买辣椒和大蒜去了。 “那你说说他哪里好呀?”箫剑问,只是这个问题,当初齐莫也曾为箫剑问过。 “就是很好啊。”哪里都好,尤其是齐莫身上淡淡的药草味,更让她觉得亲近,而被齐莫抱在怀里也是宁静欢喜的。 陷入‘爱情’中的人果然盲目的可以!箫剑黑线。只是心中的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齐莫提着一大串大蒜和红椒灯椒青尖椒回来的时候,满脸黑线,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英俊男人,用齐莫的话说就是,丫的,跟苍蝇似的,想甩都甩不掉,连他下的蒙汗|药都被躲了!这是什么世道! 所以此时的齐莫是气呼呼的,气急败坏的!但是一冲进来,便看到紫薇转头看向他那微笑的样子,只是一瞬间,心就静了…… “齐哥哥,你回来了。”紫薇起身就要向着齐莫走去。 “快坐下,别动!来来来,有没有闻到蒜和番椒的味道,啊,阿剑,你也在啊。”齐莫赶紧跳到紫薇面前,将紫薇按下,又将买的东西在紫薇鼻前炫了炫,这才发现一直坐在一旁的箫剑,然后笑着招呼。、 紫薇点点头,头转向那缠着齐莫进来的某人,顿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静静的听齐莫说话。 “呐,绛珠儿,这次一定成功。”然后拿出从药店赠送而来的捣药杵,掏出买来的药材,和着蒜和番椒,开始了催泪制药。 紫薇点点头。 而缠着齐莫进来的那人,却看着紫薇一阵的皱眉,不知道是因为紫薇的眼睛看不见了,还是因为齐莫对紫薇的关心。 乾清宫。 “启禀皇上,陈提传来消息,小燕子被李德胜抓获,夜里就被五阿哥和福尔康救回,紫薇因摔下马车撞瞎了眼睛,由一个叫做箫剑的人和一个叫做齐莫的人照顾着,他们此时都在六和沟白水镇的祥和客栈,陈提请下一步指示!”马达半跪在地上,嘴里机械性的报告着信息。 瞎了?竟然瞎了!乾隆愣在御座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样纯澈空灵的眼眸,竟然看不见了!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是啊,该痛的,自己可不就是爱煞了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人吗?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是可笑…… 乾隆缓缓的闭上眼,只是良久以后,当乾隆眼睛瞬间睁开的时候,眸光却突然凌厉万分,清俊的眸子透过地上跪着的那人,透过乾清宫外面的宫门,仿佛到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深沉却带着几分清朗的声音静静的传达着他的指示:“等待机会,将夏紫薇带回京城单独关押,其他人暂时不要动他们!”这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命所归属的地方! 第三六章 欢喜·痴迷·出动 “丫的!你到底什么意思,老是跟着我干嘛啊!”齐莫猛的转身,怒目瞪着他身后优哉游哉跟着他的某人,连手上为紫薇端着的药也微洒了一些。 “药洒了。”那人双手环胸,淡淡然的看着连生气都美丽的要人命的齐莫,只是那眸间却闪过一丝迷恋,然后迅速隐去,当然,齐莫没有注意到,确实,被那人缠的都要疯掉了的齐莫要是还能注意到,那真是有鬼了。 齐莫立马转头关系手上的药去了,只是仍旧是满含怒气的说道:“妈的,你讨债也要有个限度吧,我昨天都已经道歉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要不是昨天是因为自己太匆忙不小心撞了他,而这人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有可能比他家阿剑还要来的厉害,昨天连自己的蒙汗|药都被他躲了大半,否则他现在绝对绝对会毒死他的! “不许说脏话。”那人皱眉,冷声道,“还有,我叫陈提。” “混蛋!我说脏话关你鸟事,陈你妹提啊,我郑重告诉你个死猿人,你要是再跟着我,小心我不客气。”齐莫愤恨转身,小心翼翼的护着那药碗送去给紫薇了。 紫薇拧着眉喝下药的时候,齐莫赶紧送上甘草蜜饯,那个名叫陈提,一直跟着齐莫的那人,冷冷的看着两人的互动,没有一丝表情。 紫薇有些不舒服,并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只是那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陈提的目光,还有陈提身上带给她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喝完药,吃了蜜饯的紫薇,依旧蹙着眉头。 探出手拉过齐莫来拿药碗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也不说话,甚至连面上除了那蹙着的眉头,紫薇也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表情,只是齐莫竟也感受到一些紫薇的不愉快。 “绛珠儿,可是还觉得苦?要不要再来一颗蜜饯?”齐莫关心的问道。 紫薇摇摇头,轻声对齐莫说道:“齐哥哥,我不喜欢陈提呢。” “我也讨厌他,他就是脑子坏掉了,咱不管他!”齐莫回握着紫薇的小手儿,另一只手接过紫薇手中的药碗放下后,又抬手握住紫薇的另一只手,安慰着说道,当然这也是顺便安慰安慰他自己。 紫薇点点头,她知道齐莫说的很对,那人要一直跟着,也不是说说就算的,只是那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齐莫呢?紫薇却是又想不明白了。 当然除去陈提的存在让紫薇觉得不舒服之外,这几天她是过的很开心的,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舒爽的感觉,让紫薇真正体会到了那种人间特有的情感。齐莫的温柔,齐莫的贴心,甚至对于偶尔的小暴躁都让紫薇觉得齐莫是真好,只是若是箫剑也能这样开心,就好了,只是她也知道好像不太可能。 柳红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极美的男子,一脸关心的幸福样的握着紫薇的手,而紫薇竟也是微笑着和那人不时的说着话,这亲密的程度相较于与箫剑的程度,显然又是上升了一个层面,而那两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门神一样的人物,而且是绝对的门神!柳红不禁打了个寒颤。 定了定神,柳红笑着招呼道:“紫薇,终于找到你们了,小燕子他们呢?” “柳红,路上可还好?!小燕子他们出去玩了呢。”紫薇转头微笑道。 “挺好的,虽然找你们花了点功夫,可总算给我找到了,这两位是?” “我是齐莫,你好。”齐莫转头,笑着对柳红说道,只那一瞬间,柳红就呆了,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那种感觉,只知道心脏开始狂烈的跳动,仿佛就要跳出口来。只是齐莫却在柳红呆掉的时候,那笑便换上了厌恶的神色,虽然齐莫之前还蛮享受那女人痴迷的神色,但是自从有了紫薇以后,齐莫一看到这样的神色,总觉得有种玷污他心灵的感觉,再一想到紫薇那清丽精致的脸庞,纯净的不似人间一般的气息,便更对那些神色厌恶不已。 而陷于痴迷中的柳红显然没有意识到齐莫的脸色已经变了,陈提适时的皱眉出声自我介绍,不仅抒发了他自己不爽的心情,却也是将柳红从痴迷中拉了回来。 而此时的紫薇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也能感受到这此间不寻常的气氛,下意识的就握紧了齐莫的手,而齐莫转回头,微笑回应。 是夜,祥和客栈的松竹院里,一只白鸽普拉落在窗户上,陈提从信鸽的腿上取下鸽信,打开一看,便用一旁的灯火引燃烧了去,只是看着那很快就烧完的纸条,陈提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有好事降临了呢! 是夜,五条黑影飞身上了祥和客栈紫藤园其中的一间房间的屋顶,五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轻身上前来到屋檐上方,一个倒挂金钩,然后一个轻的挺身便贴近了窗户,翻手拿出一个长长的竹筒,轻悄悄的就捅破了那窗上的糊纸,向里面吹了什么东西,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正是一般江湖人都会用的迷烟,正是箫剑最深恶痛绝的事,当初齐莫要研究迷烟的时候,可被箫剑折腾的够呛! 待了一会,等那迷烟发挥效用,那五人便弄开窗户,提身钻了进去,然后就地一个翻身。 至此,一切都顺利无比! 这间房子是紫藤园最好的房间,分里间外间。而这五人翻进去的正好是里间,没有丝毫的失误。 只是里间的床榻上的女子,她那精致无比的容颜,白皙透明的肌肤,在这深夜里,竟也让这五人晃了眼,瞬间呆在了那里! 也不知是谁先回过了神,轻声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女子,推了推他的同伴们,然后原路返回! 只是真的有那么顺利吗?在这个有着江湖上排名前五的高手和江湖上人人都谈之色变的曼陀罗的小院里!当然,那两个自翊于贵族的正人君子和两个在江湖上处于菜鸟级人物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五人翻窗出去还没立稳,便遭到了两人猛烈的袭击。 齐莫此时是发了疯般的攻向那五个黑衣人,尤其是抱着紫薇的那人,他想要把紫薇抢下来!可是齐莫的武功本来就比永琪他们还不如,虽用毒厉害,但那人就是抱着紫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弄的他根本不敢下手! 那是他的绛珠儿啊,他怎么舍得伤到她分毫?可是那人竟拿他的绛珠儿做挡箭牌!齐莫真是要发疯了,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给紫薇下遗梦那样猛烈的迷烟,丫的,不知道紫薇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样强力的药性吗?而且这药还是他制出来的被箫剑废掉的药,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解药! 箫剑也是急,其他人都像死人一般的醒不来,要不是他从小被齐莫练得抗药性十足,现在的他根本是不可能醒着的,只是现在就算他是醒着的,却依旧觉得脑子有些昏沉!是啊,齐莫的弄得东西是那么好解的吗?而齐莫没事完全是拜托他对于迷烟完全不感冒的体制,这也许是从小试药试多了。 渐渐的,箫剑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而齐莫却更加疯狂的攻向抱着紫薇的那人,只是因为怕伤到紫薇,使得齐莫的攻击效果大大减弱,可齐莫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的继续猛攻,丝毫不在意自己体力的流失,幸好齐莫的攻击也不是完全无效,至少也使得那人手忙脚乱了。 这时似乎是五个黑衣人之间的老大,看着这样子实在是不行,而箫剑武功又确实是高,竟然在昏沉的情况也能以一敌四,那个老大一阵的皱眉,于是只能给箫剑卖了一个破绽,然后趁机冲出箫剑的剑网,一剑劈向齐莫,而齐莫本能的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靠近,紧接着便又突然消失不见,只是齐莫却也不管,只顾着抢他的紫薇。 而紫薇园的某一处角落,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拧着眉,手上把玩着一枚铜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第三七章 缠斗之生死与共 陈提站在墙角,看着紫藤园里缠斗着的六人,深沉的不知所以,然后一个转身,便返回了自己的院落,不一会儿,一个全身黑衣的人便从松竹园里翻身出来,一个提步,便加入了战局,抬手攻向齐莫。 陈提的加入使得战局瞬间倒向了黑衣人这一方。而箫剑又已经差不多筋疲力尽,虽然他相信齐莫一定会为紫薇奋不顾身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分心顾着那边的齐莫和紫薇,但是陈提一出现,箫剑就清晰明了的知道,今天他们是?br /gt; 还珠]绛珠戏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2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2部分阅读 是护不住紫薇了。 但是,护不住也要护住!箫剑提起一口真气,右手挽起一朵剑花攻向一人,左手单掌攻向另外一人,那两人哪里想到打到了现在,箫剑竟然还能发起这样强力的攻击,一下子便硬生生的被箫剑逼退了五步,待他们重新想要近箫剑的身时,箫剑已趁着那最后一口气的惯性逼退了第三人,然后一个提步便去了齐莫一边,帮着齐莫一起去抢紫薇去了。 此时的齐莫已经急得不行,几乎都快要接近吐血,而陈提却似逗着小猫一般的比比划划,外人一看,呀,这架怎么打得这么激烈呢?其实,只有在战局中的齐莫才知道,他根本测不出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底细,而他自己则就像是被他耍着玩似的。齐莫眼睛发红,余光看向旁边的时候,抱着紫薇的那人正准备提步离开,齐莫怎么会允许紫薇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那是他的绛珠儿啊! “紫薇……绛珠儿……你醒过来啊……”齐莫急喊出声,也不再管后面前陈提拍过来的一掌,掉头一个转身便向紫薇的那个方向追去。只是紫薇醒的过来吗?齐莫很清楚的知道,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遗梦的效应,紫薇根本就醒不过来!但是他还是喊出声了。只是不管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原因来掳紫薇,但是,他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告诉他,要留下紫薇,要护住紫薇,否则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齐莫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是一痛,背后陈提因为吃醋送过来的想要给齐莫一点教训的一掌拍在他的背上,混着心里窒息的疼痛,嘴里就是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还混着一起喊出口的那声“绛珠儿”。 眼前的世界一片的迷蒙,像是笼着一层薄雾似的,朦朦胧胧的看不到远方。紫薇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世界,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原路的片段,小燕子,五阿哥,尔康,晴儿……一个一个的从她眼前飘过,只是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空洞洞的不知所以。 咦?是谁在叫她?那人怎么知道她叫绛珠呢?紫薇歪歪头有些想不明白。只是为什么那声音里为什么包含痛苦和担忧,为什么和她的世界一般迷蒙的找不到方向?为什么带着她的心也满满的疼起来了呢?紫薇抬手摸摸胸口,真疼呢! 那是齐哥哥!对了,那是她喜欢的齐哥哥! 紫薇提步上前,一步一步的迈着,只是为什么这个方向越走越黑了呢? “……绛珠儿……”齐哥哥又在叫她了!要快点去齐哥哥的地方。紫薇越走越快,到最后竟跑了起来,只是为什么依旧这样黑,甚至还能看见墨蓝的星空! “齐哥哥……”紫薇低低的喊出,口里一阵的腥甜,紫薇勉强才抑制住没有让血吐出来。但是她在哪里,齐哥哥又在哪里?紫薇抬眼看向她头顶的某人,黑衣蒙面,陌生的气息,紫薇蹙眉。 “你是谁?”紫薇一边说着却也开始挣扎。 那人低头差异的看向怀中抱着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睁着明净空灵的眸子,深蹙着眉挣扎着,但是声音中却不见慌乱,只是那粉红透明的唇角却慢慢的流出一缕殷红的血,看得他一阵的心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中了遗梦能这么快醒过来,更没有听说过有人中了遗梦吐血的?! 紫薇见那人不说话,但也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恶意,于是挣扎的更厉害了,然后用积蓄的力量狠狠的咬了那人一口,那人原先就被齐莫缠的手忙脚乱,一番缠斗之后几近力尽,为了完成任务,差不多算是拼着最后的力气了,而此时紫薇一咬,他一吃痛,尽松开了手!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在屋顶上蹦跶呢!但是紫薇哪里知道! “啊,齐哥哥!”紫薇心里一紧,便是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掉落房顶。 齐莫是追着紫薇过来的,本来依着齐莫的功力,在那样不要命的打斗之后,又被陈提耍着的斗了一番,然后又被陈提伤了以后是不可能有余力追过来的,这还是齐莫吃了自家的护心丸和凝功丸才支撑到现在。 但是此时,齐莫看到紫薇从房顶上摔下,更是顾不得自己靠凝功丸才能够勉强提起的功力,也顾不得凝功丸下强行加大运行内力造成的对自己筋脉的损伤,猛然提起内力,以比原先快上几分的速度,猛的接住下坠中的紫薇,紧紧拥住,然后一个转身,将自己垫在下面,哐咚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同时,那口憋了已久的鲜血,终于沿着齐莫的嘴角蜿蜒流了出来,绽开一朵殷红的血花。之后,齐莫便晕了过去,只是那拥着紫薇的双臂却依旧是环的紧紧。 而紫薇虽然被齐莫护的很好,但体弱的她依旧被摔得头昏眼花,然后随着齐莫一起晕了过去,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齐莫的样貌。 那黑衣人也是紧跟着就飞身下来的,他虽然离紫薇更近,但是他却没有齐莫来得快,于是当他落在地上时候,看到的便是了两个绝美的人儿交叠着晕了过去,甚至在他去分开他们的时候,竟发现怎么也分不开! 而此时,紫藤园的院子里,黑衣人已经不在,箫剑愣愣的看着齐莫和紫薇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很快的,箫剑剑眉凛起,掏出齐莫以前给他的护心丸和凝功丸,一口吞下,然后提起轻功便追了上去。 “将他们抬回去再说!”陈提和后面的属下一起追上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人看着紧拥在一起的紫薇和齐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提心里一阵的烦躁,也不知道是郁闷自己下属的没用,还是看到那相拥的两人心里涌起的醋意,当然,我们都知道肯定是后面一种。 “是!”五人答应,便合力将紫薇和齐莫一起抬了回去。 只是这一耽搁,便让箫剑追了上来。陈提眉头一皱,沉声道:“你们先走!”众人点头,抬着两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八章 京城父女终相见矣 紫薇一睁开眼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是被一人紧紧抱在怀里的,而那个人有着令她十分舒心的气息,紫薇知道,此刻她正在齐莫的怀抱里,而他们正在跑动的马车上。 她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到了,而紫薇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抬头看着哪怀抱着她的人,却不是却知晓他们到底身处何处,说她没有危机意识也好,说她太过镇定也罢,现在的紫薇就只是想看看这个抱着她吻着她的时候能让她欢喜安心的齐莫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大家竟都说他长得漂亮! 首先入了紫薇眼眸的便是齐莫那细巧柔和的下巴,然后是有些发白的菱唇,即使在这昏迷中也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之后便是齐莫高挺的鼻,紧闭的眸,英挺却又带着些娟秀的眉,只是此刻那眉却紧紧的皱着,仿佛遇到了极大的苦楚。果然很漂亮呢,这是紫薇回应自己心里的肯定式答案。当然这并不是说齐莫长的雌雄莫辨,齐莫只是长的漂亮些,一看还是能看出来性别的。 只是看着齐莫那紧皱的眉头,紫薇却心里有些疼痛,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这些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这可不就是说明她喜欢上齐莫了吗?齐莫可不就是和她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为他的欢喜而欢喜,为他的痛苦而痛苦吗? 紫薇微扬起一个笑容,又再次缓缓靠进齐莫的怀里,依旧没有管身旁射来的一点也不友好的视线,因为就仅仅凭着这视线,紫薇也能够知晓身后之人究竟是谁。只是在靠进齐莫怀里的同时,紫薇也开始疑惑,究竟是谁要抓了她呢? 皇阿玛吗?不是,再过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阿玛不就要到洛阳来接他们回去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是在这么多情节都已经变了的情况下,他还会来接他们吗?紫薇却是不敢肯定了。只是若真是他,来抓她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喜欢她吗?紫薇心里摇摇头,只觉得自己有些想的迷糊了。 那么是皇后吗?仅仅是紫薇脑中的片段就告诉她,皇后对他们是一路追杀的,连着原先紫薇摔瞎的时候,也是由于被皇后的人摔瞎,而这次她依旧被甩出马车,然后摔的看不见,紫薇基本上知道这里面肯定是皇后的功劳。只是皇后根本犯不着抓,她不是一路上安排着追杀过来吗?那么皇后应该是可以排除了。 那么是老佛爷?也不该是,在脑中的片段和在宫中过了的这么多日子,紫薇可以肯定老佛爷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她没有理由,再说就算抓也不该抓她。 令妃娘娘就更不用说了。 还有什么人吗?紫薇没有想出来。于是她蹙着眉头,习惯性的在齐莫的怀里靠了靠。 陈提骑在马上,按着胸口伤处,冷冷的看着马车里紫薇醒来,看着紫薇欣赏齐莫的样貌,看着紫薇安详的在齐莫的怀里靠着,心里一阵的狂躁。他想要齐莫,想要齐莫。想要看着齐莫如小猫般抓狂的模样被他紧抱在怀里,想要亲吻那永远微笑着的菱唇,想要狠狠的冲进他的身体,感受他如烈日般热情的身体。是的,他喜欢男人,喜欢身为男人的齐莫,这点毋庸置疑。 外面的夜依旧黑的深沉,弯弯的新月在摇曳的柳枝上浅浅的挂着,用它仅有的微弱的月光斜斜的照着这雕栏马车里那紧拥的一对璧人儿,还有马车外那冷然却又狂躁万分的男子。 “加快速度!天亮之前给我赶到石家庄!”陈提沉声吩咐道。安详?这也要看他愿不愿意给了!陈提心里冷笑。此刻的陈提哪里管紫薇是皇帝要的人,再说乾隆只是说要把紫薇带回京城监禁,又没有说别的什么,所以现在紫薇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主子,说句实在话,陈提只不过把紫薇当做是囚犯和情敌罢了! 紫薇当然能感受到陈提对于她的不友好,只是她却依旧有些疑惑,毕竟她连异性之间的喜欢都一知半解,哪里还能了解同性之间的喜欢。 而马车上的齐莫却是一直被晃的迷迷糊糊,明明拼命的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有他环抱着紫薇的手却从来没有松开过。 三天后,京城藏传佛教黄教寺庙后院一小屋内齐莫拧着眉看着那一走进来就满眼痴迷的看着他怀中紫薇的清俊而威严的中年人没有说话,而从这个中年人的身上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却让他禁不住寒毛直竖。 “皇阿玛?!”本被齐莫抱在怀里的紫薇惊讶的回头看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子,愣愣的疑惑出声!原来抓她来的,竟然真的是她的皇阿玛!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只是他真的不认为她是他的亲身女儿了吗?只是,上次他受的伤,可曾好些了? 齐莫心里一紧,他虽然知道他们都是在逃亡中,他也知道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而在逃亡,毕竟既然他慢慢融入逃亡之列的时候,他本就该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紫薇的皇阿玛,紫薇的父亲,竟然对紫薇存了这样的心思,如他一般的心思! 而乾隆立马收起痴迷的神色,负手而立,皱着眉看向拥着紫薇的齐莫,又转过头来看向紫薇,沉声道:“紫薇,过来!” 紫薇有些发怔,乾隆的这一沉声又让她仿佛置身于那一天一般,一瞬间的,紫薇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只是,齐莫莫名发紧的怀抱却又立刻让紫薇回过神来。紫薇定定神,抬眼看向阴沉着脸看着她的乾隆,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再也不是当初那对情爱什么都不懂的紫薇了,两个多月的逃亡生活,已经让紫薇慢慢的融入了人间的感情,至少她已经很明确的知道,她喜欢上了齐莫,而父亲对女儿的爱情,是绝对的悖伦! 乾隆见紫薇摇头,原本就阴着的脸此刻更加的阴沉了,那英挺的眉更是拧到了一块儿!“紫薇,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这话绝对绝对是违心的,天知道当他看到那清丽绝伦如仙子一般的身影被环抱在一个漂亮的男人怀里时,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狂躁,恨不得直接就把那男人剁了!可是他怎么可以在这纯净的人儿面前这样做呢? 一听乾隆的话,紫薇蹙眉!心里更是疑惑不解,她当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齐莫也说了,牵手,拥抱和亲吻对于恋人来说就该这样的,而她脑中的片段更是告诉她这些完全是可以做的,小燕子和永琪,原来的紫薇和尔康也不是这样吗? 于是紫薇蹙着眉,握紧齐莫的手,又朝齐莫的怀里窝了窝,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的,可是齐哥哥是我的恋人。” 第三九章 四人纠缠喇嘛庙中 紫薇握紧齐莫的手,又朝齐莫的怀里窝了窝,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的,可是齐哥哥是我的恋人。” 对于乾隆和齐莫来说,紫薇的这句话无疑使两个人身处两极。乾隆是满心的烦躁与愤恨,恨不得摘了齐莫的脑袋,顺便把紫薇的也给摘了算了,而齐莫却是心里一松,淡淡的吐出胸口的闷气,眼神更加柔和的看着窝在他怀中的紫薇。 乾隆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阴着脸看着距离他不到五步之遥的相拥着的人儿,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染上暗黑,浓重的仿佛使人置身于漫无边际的黑夜,然后莫名的就会被慢慢吞噬。 站在乾隆身后的陈提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了解到他的这位主子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着那样强烈的感情,而且这份感情并不是亲情,竟是爱情!他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要不是在来的路上齐莫基本上一直抱着紫薇,他肯定是会让紫薇吃上一些小苦的,那么此时,他想必是不可能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了!因为这个他跟随了二十多年的主子的脾气,他敢说没有人比他再了解了!陈提一想到这,心里便又开始打起了冷颤,平时满是冷然的眸此刻更是担忧的看向那依旧紧紧抱着紫薇的齐莫! “朕让你过来!”乾隆又一次沉声道。 齐莫拧着眉,抑制着从心底里泛起的那股莫名的恐惧,定定神,越发的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他一生挚爱的绛珠儿,然后抬起头,对上那暗沉着的眸子,凝神道:“皇上,我会一辈子对紫薇好的,请您成全我们。”这时候,齐莫当然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像一般女婿请求那原本不同意婚事的老丈人一般的对待乾隆。 只是齐莫刚说完,他便看见那原本暗沉着的眸子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就像下一刻就要灼烧了他一般。而那眸子的主人却用着比千年寒冰还要冰冷的语气,像是不屑,像是嘲讽一般的说道:“你会一辈子对她好?你怎么一辈子对她好?!你有什么能力对她好!” 只是乾隆这语气却让紫薇再一次蹙起了眉,因为她很清晰的听出了乾隆话里的怒火与嘲讽,而这嘲讽却让紫薇的心猛然的揪了起来,难以抑制的一点一点疼痛了起来。 紫薇从齐莫的怀里抬起头,依旧是握紧着齐莫的手,只是身体却想从齐莫的怀里退了出来。齐莫双臂就是一紧,心里再一次漫出那种像是要失去紫薇的恐慌,美丽的凤眸回转过来紧紧的盯着怀中的紫薇,他一点也不想松开他的怀抱。紫薇只得抬头看向齐莫,对上齐莫那有些慌乱的眸子,然后扬起一个清丽的微笑,轻声道:“齐哥哥,不慌。” 而在离他们两人很近的距离处,乾隆的脸却是又阴沉了几分,冷着声音朝着陈提吩咐道:“陈提,把他们两个人给朕分开!”在他面前竟然敢这般卿卿我我!! “是!”陈提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原来冷漠的样子,打了一个千,回道。只是那看向齐莫的眼中此刻却满是担忧,那是他喜欢着爱恋着的人儿啊,而那个人儿此刻却做着违背皇威的事情,让他怎么能不担忧!只是,转念一想,给他一个教训也不错,让他明白天底下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天底下什么人该要,什么人不该要,也让他明白,他陈提才是齐莫最后该归属的人。一想到这里,陈提原本满含担忧的眸子立刻便转换回了原本的冷然。 只是,齐莫原本就是狠绝的人,乾隆让陈提来强硬的分开两人更是触及了齐莫的底线。在这样危险而没有安全感的地方,齐莫怎么可能会放开紫薇的手!暗暗的将毒魂丸在手中捏成粉末,准备等陈提一靠近便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是,齐莫没想到的是,陈提也没想到的是,紫薇在他们准备的好的那一刻,便在齐莫的怀抱里来了个大转身,然后硬生生的挡在陈提和齐莫中间,任谁也进不了一步。此时的陈提,就算得了乾隆的命令要分开紫薇和齐莫,他也不敢去触碰紫薇,所以想要分开他们两个,他必须是从齐莫处入手,而齐莫呢,此时两手正拥着紫薇,根本就难以分开,陈提原本就冷着的眸子此刻更是冷了,那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别的人地感受,更是可想而知的。 于是陈提只能握紧着双拳站在那边,浑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该有个完全的策略,他真的不想伤了齐莫。 “陈提,还不动手!”乾隆冷着脸再次说道。 “皇阿玛!”只是在陈提还没有动手的时候,紫薇却再一次出声了,然后紧握着齐莫的手,从齐莫的怀里退了出来,由原来的被齐莫拥着变成了和齐莫手拉着手。 “有什么事等你们分开了再说!”乾隆看着紫薇蹙着眉的清丽脸庞,挑眉道,“陈提,动手!” “你不可以这样!”紫薇抬头,空灵纯净的眸子对上乾隆那分明冒火的眼睛,坚定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乾隆却被紫薇的紫薇的那坚定的话语弄的一笑,曾几何时,这清丽柔和的嗓音也曾用这样坚定的语气告诉他,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可以这样!曾几何时,那双空灵纯净的眸子曾经为他滑落了一滴泪花,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曾几何时,他在她离开的70多个日日夜夜里,反反复复的回味着那笨拙到可爱的吻,和那柔软温凉到极致的唇! 只是现在,她竟然用这句话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她竟然说,那个人是她的恋人!要说恋人什么的,不该是那个福尔康吗?紫薇可不就是福尔康的未婚妻吗?当初还是他指的婚呢。真正是可笑至极。 所以乾隆的笑容愈发的扩大了,口中竟还含笑说道:“紫薇,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敢和朕讲他是你的恋人?!” 紫薇一听,更是皱眉,只是看着满脸莫名意味的笑容乾隆,她却只能用最敬重的语气,对着乾隆认真无比的说道:“皇阿玛,我不喜欢尔康,我喜欢的是齐哥哥。” 在这紧张无比的气氛中,齐莫听了紫薇的这句话,慌乱的心里竟又滋生出喜悦的花火,看着紫薇那在他身前高挑清丽,浑身散发着纯净气息的身影,齐莫突然绽开了一朵绝美的笑花,竟让几乎被人遗忘的陈提看呆了眼。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朕为你取消指婚吗?”乾隆看着紫薇认真的模样玩味的说道。 紫薇一听,抿抿唇没有说话,与齐莫的一月之期还没有到,她根本还不能够确定自己到底要怎样做! “你还不能够下定决心,是吗?”乾隆一眼就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紫薇只有在不能够确定的时候才会不说话,看来这个齐莫也并没有使得紫薇为他死去活来的嘛!于是,乾隆又笑了,只是这个笑却和原先的笑不同,明显的带了些微的舒心的味道。 只是齐莫的心却又提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里他的心情了。齐莫看着紫薇抿唇不说话,又抬眼看向满脸笑得舒爽的乾隆,心里愈发的紧了起来,随之表现出来的便是齐莫那和紫薇交握的手,突然又是握的紧了起来。 “绛珠儿,绛珠儿……”齐莫喃喃的喊着,话语里满是不安。 紫薇听得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却再也顾不得乾隆对她玩味似的调侃,猛的一个转身,扑进了齐莫的怀里,默默的说道:“齐哥哥,不慌。” 那一刻,乾隆原本拼命压抑着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狠狠的一个转身,乾隆凌厉的视线扫向那边面无表情的陈提,厉声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将夏紫薇带到天字号禅房,否则,提头来见!” 只是,尽管乾隆这话说的并不小声,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齐莫和紫薇却没有听到,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也许这乾隆给予陈提最大限度的一炷香的时间,会成为他们一生最后的守候…… 番外之箫剑 今天是我的二十一岁生日,当我从义父手中接过亭芳剑和玉林箫的时候,我就知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方剑,也不是什么方严,我只是箫剑,一个与当今皇帝有着血海深仇的江湖中人。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我爱上会那皇帝的亲生女儿,而我的妹妹又和那皇帝的儿子爱的死去活来。 “小剑剑啊,今天你生辰,等你这边完事了,齐哥哥我请你去满芳阁怎么样?这次一定让你享用一下花魁,如何?”齐莫笑得一脸滛荡的搭着我的肩道。我无奈翻翻白眼,刚才好不容易积攒的那沉重的心被齐莫这一闹立马就消散了,齐莫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可以让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是出于轻松欢愉的状态。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一手拍开齐莫搭在我肩上的猪手,满芳阁的茗语姑娘,大理城整个青楼界的花魁,但她的入幕之宾从来都只有齐莫一人,这是整个大理城暗里明里都知道的事。虽然我和齐莫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同披一条褂子,但是我可做不到还同用一个女人。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齐莫到后来真的会抢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而我竟生不出半点怨言,只因为我不想也不敢伤害那个纯净如白莲一般的女子。 “你这话说的可是不把我当兄弟啊,要是你想要,茗语我随时可以让给你!”齐莫含笑拍着胸脯,但是我听得出来,齐莫话里的认真真的可以比珍珠还要真,对于齐莫,我真是处于无奈之中了,于是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齐哥哥我这么认真的和你说话呢……”齐莫一脸气愤的看着我,像是非要找我讨出个说法来,于是我依旧没有说话。 “喂,喂,喂,方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话小心我不客气!”齐莫一向来脾气不好,这我知道,只是这时候更不能应和他了,因为越应和,他必定会越来劲。于是我安抚性的拍拍齐莫的肩,一手拿着亭芳剑,一手转着玉林箫,回房间去了。 “喂喂喂,你别给我走啊!呜呜呜,阿昆呀,你说小剑剑怎么这样呢?”齐莫一脸的委屈状,绝美的脸上就像是要拧出水了,弄的那被叫做阿昆的男子一阵的恶寒,于是抽了抽两下嘴角,立马转身走开。 那个晚上,我还是被齐莫拉了出去,做最后的告别。因为明天,我就要离开大理了,去寻找我的从小失散的妹妹,还要去手刃我的仇人。 那时,我一路找着我的妹妹,一路探着有关于乾隆的各种信息,但毫无疑问的是,那个满清鞑子的皇帝在老百姓的眼里是一个仁慈的好皇帝,甚至民间都流传着一句话:国有乾隆,谷不生虫。我嗤笑,要是那个乾隆皇帝真的如民间这般说的,那么当年我方家还会流落到今天这般的地步吗? “你们听说了吗?说当今皇上收了一个义女,前不久还带着去祭天坛了呢?” “是吗?怎么突然就收了个义女?” “听说好像是春围的时候闯进猎场的一个民间女子。” “呵呵,乱说的吧,皇家猎场哪有那么好闯的啊?” “谁说我乱说的,我前几天不是刚从京城走亲戚回来嘛,我家那亲戚可是御前五等侍卫呢!春围那天,刚好是他将那还珠格格抱到皇上面前的。”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 我坐在成都府的客栈大厅,听着旁边一桌传来的聊天声,一笑置之,对于这种话题通常还是这样处理的好,毕竟虽知道这样的话可不可信呢?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们谈论的正是我失散已久的妹妹,直到很久以后我都在想,若是我相信了今天他们说的话,那么我就不会在一路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小燕子,那么我就可以早一天直奔目的地,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早一天见到我爱的女子,等她慢慢懂得爱情,等她爱上我,什么仇恨,是不是我都可以随它远去?!但是我知道这些已经不可能了!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看我走进来,笑得谄媚却又不是很讨人嫌。 “住店,先给我来一间上房。”我笑了笑,在大堂随便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扔给他半钱碎银子,又说道:“给我上点小菜,汤壶小酒。” “好嘞。”店小二笑着答应一声,拿着银子屁颠儿的给我端菜去了。 而坐在我的旁边的旅客,仔细一听,竟又是在说着京城还珠格格的事。我无奈一笑,没想到这我都从成都府走到了襄阳府了,还珠格格倒是个永远不灭的话题,只是这回倒又多了个明珠格格。 “客官,您的小菜,您的酒。”我这边正想着,那边小二已经端着我要的东西上来了。 “啊,谢谢,小二,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这襄阳府可有什么趣事儿呀?”我叫住店小二,笑着问道。 “客官啊,您这可是问对人啦,这襄阳府的事,我可算是最灵通了。”店小二脸上挂笑说道,“这襄阳府最近最热闹说的事儿啊,便是城里刘员外家那小姐比武招亲的事儿啦,要说那刘员外家的小姐啊,据说那是长的美若天仙,比那西施还要没上几分呢。” 我笑着听他说完,又问道:“我见大家都在说那还珠格格的事儿,这还珠格格到底是何许人物呢?” “哈哈,您说还珠格格呀,还珠格格可也是这襄阳城内的又一大热点呢,听说春天的时候被皇上认为义女,不久就被带去祭天,现在更是指婚给了当今的五阿哥,直接当了皇家的媳妇,可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哦?那怎么又突然出来的明珠格格了呢?”我给自己倒上一杯小酒,笑着继续问道。 “明珠格格,听说是那还珠格格在民间的结拜姐妹,在没进宫之前那是共过患难的,好像在皇上南巡的时候还为皇上当了一刀,具体的小人可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好像是和还珠格格一起被赐婚了。得,客官您先用着,我去招待去了。” “去吧。”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狗皇帝还认亲认上瘾了,那一刀怎么没□他的身体了呢?不过也好,这可不就是要给我手刃的机会吗? 可是我依旧没有想到,当我站在那个‘国有乾隆,谷不生虫’的乾隆皇帝面前,看着他们为蒙丹和含香奋不顾身的时候,我只能压抑着心里翻涌而起的仇恨,告诉自己待会再说,待会再说。 可是那白莲一般纯净的女子却用她空灵清澈的眸子告诉我‘不要念诗,不要生气’时,就像她能预知他接下来会做的事,就像是被她窥探了心灵一般,我怔住了。 我早就知道我迷恋上了那个仇人的女儿,爱上了永远不该爱上的人,可是当我对上那眸子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翻涌着的恨意就如溪水一般悄悄溜走了,是啊,我爱的紫薇就是那样纯净的人儿,只要对上那纯澈的眸子,就仿佛周身都置于净土一般,心就会悄无声息的平静下来。 罢了,罢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我想,为了紫薇,为了小燕子,为了他们几个朋友,我宁愿洗去那一身的血海深仇。 可是,我想,我的一生永远在戏剧中前进着,我爱的女人是灭族之人的女儿,我的亲生妹妹是仇人的儿媳,我为了他们挣扎着想要放弃我所有的仇恨,可是最终,也许我算是从尔康的手中赢得了紫薇吧,但是像是报应一般的,我最好的兄弟,却抢了那个纯净的人儿,抢了那个明明不懂得情爱的女子。 我恨!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恨什么,恨自己抢了尔康的未婚妻,恨自己不是那个教会她喜欢的人,恨自己竟然连手刃仇人都犹犹豫豫?!我真是乱了…… 可是看着齐莫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的追上去救紫薇,我就知道,我真的输了,看着手中那猩红的凝功丸,齐莫明知道吃了这东西,想要恢复原先的水平根本就不可能,甚至若是在吃了凝功丸之后,依旧将真气用的一点都不剩的话,那么可以说想要恢复武功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连齐莫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解了凝功丸的反噬,可他还是吃了,仅凭这一点,我就已经输了,因为我曾犹豫了那么一会儿。 可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吃下去,给永琪他们留下封信,我提起轻功追了上去。 直到和那些黑衣人交了手被他们逃脱,然后骑在马上追了一天一夜,我还是在想:“紫薇,真的只能非齐莫不可吗?你可曾记得,马车旁我们曾笑谈沿途风景的时候,可曾记得,我也曾环着你,抱着你吗?” 第四十章 最后的那场守候·一 石家庄城外的一个树林里。 “箫剑在这里!”小燕子坐在永琪的前头,转头朝着策马而来的尔康柳青一行人喊道,只是刚喊完便听到耳边传来的‘诶哟’的声音,疑惑道,“你怎么了吗,永琪?” 永琪无奈,一手拉着缰绳顺便护着小燕子,一手摸着自己被小燕子那后脑勺狠狠撞过的鼻子,拧着眉道声没事,便从马上翻下身来,提起轻功来到箫剑的身边。 “箫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让我们返回京城?!”永琪在箫剑身边蹲下,转头看向箫剑问道,只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箫剑的一点声响。 小燕子也在一旁疑惑的嚷着推道:“箫剑,你干嘛不说话!你干嘛突然……”哪知不推还好,一推那原先靠着树干的箫剑竟向外倒了下去,而小燕子和永琪这才看清箫剑的脸色,那脸竟涨的满脸青紫,若是齐莫在这边,肯定一眼就看出,箫剑这是拼了命的保住了最后的一口真气,然后靠在树干上打坐疗伤。 “箫剑?这是怎么了?”小燕子担心的立马将箫剑扶起,急急的问道。而永琪却是在一愣之后,将箫剑从小燕子手上接了过来,然后拧着眉拿起箫剑的手把着脉,不把还好,一把永琪才发现,箫剑的脉不仅是虚弱,而且更是混乱到了一定程度,这绝对是受了重伤的人才会有的脉。 “箫剑这是怎么了?”那边柳青驾着马车赶了上来,看到箫剑青紫的脸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担心的问道。 柳红和金锁也是在马车一停下就担忧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也是赶紧跑到箫剑身边,一边担忧,一边帮着忙。 “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也不知道是和谁交了手,以箫剑的武功竟然会伤成这样!”永琪拧着眉忧心的说道。 尔康却看着箫剑脸色青紫的模样,面上竟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而且更是冷笑的哼了一声,不知是幸灾乐祸呢,还是别的什么。 京城藏传佛教黄教寺庙后院天字号禅房。 京城黄教寺庙曾经是雍正帝作为亲王时的府邸,在其登基之后成为其行宫,更名为雍和宫,而在乾隆九年,乾隆一方面为表示对西藏的友好,将雍和宫改为喇嘛庙,而乾隆现在所在的天字号禅房,就是当初乾隆的母亲,当今的老佛爷所住的地方,更是他出生的地方。 尽管这间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禅房,但是看着这熟悉的一椽一木,乾隆不禁思绪纷飞,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了,而他也从一个亲王的儿子,变成了这世间最高的主宰。打开侧面的一个窗户,看着母亲最喜爱的晚香玉正开得艳丽,胸中却不禁憋住了一口气,脸也更加的阴沉了下来,双手负在背后狠狠的握紧,他是九五之尊,手握万丈乾坤,怎么会连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手,不可能,不管紫薇是谁,她永远永远都只会是他爱新觉罗8226;弘历的女人! “你要干什么!”齐莫单手将紫薇抱紧在怀里,冷然而又警觉的看着要和他动手的陈提,一手将原先已经捏碎在手里的毒魂丸悄悄的做好攻击的准备。 “齐莫,我不想伤害你,你要是想要活命,我劝你还是把你夏姑娘交给我们,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陈提冷漠却暗含担忧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满脸戒备的齐莫,冷冷的说道。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把紫薇交给你们的!”齐莫越发的抱紧怀中的紫薇,眉头拧的愈发的紧,但是话却依旧说的分外狠绝。 而紫薇,此刻正窝在齐莫的怀中,暗暗的蹙起了眉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真的是因为喜欢她吗?喜欢她就要伤害齐哥哥吗?更何况,他的后宫之中有这么多女人,又有什么必要非他不可呢,就像香妃,他那样喜爱着香妃,可最后还不是宣布了她的死讯! 可是此时的紫薇,哪里明白乾隆为了她下定了怎么样的决定! 只是陈提看着那样绝然的齐莫,心底原本想给他一个教训的想法竟慢慢的低了下去,然后升起浓重的悲哀,若不是齐莫自己放弃,最后将那女人拱手让给皇上,他哪里有那个能力保住他啊。只是很快的这丝悲哀就被他压了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为了齐莫而毁了他自己的家族。 于是陈提脸色很快的一正,朝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瞬间这个房间里便多出了十几条黑影。 齐莫一看瞬间多出这么多人,眉头越发的紧了,心里更是暗暗盘算手里的毒药量,还有自己的内力究竟剩了几分。 而在齐莫怀中的紫薇,原本置于齐莫胸前的双手不自然的握紧,心里更是暗暗发颤,她不是担心自己,她是担心齐莫啊,尤其是刚才,那个陈提就说了齐莫有可能会死。齐莫死,她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感受到紫薇的颤抖,齐莫绝美的脸上划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环抱着紫薇的那只手更是轻轻的拍打着紫薇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绛珠儿,咱不怕,咱不怕,齐哥哥一定会带着你出去的。” 紫薇心里莫名一松,抬头看向怀抱着她的齐莫,清丽绝伦的脸上同样划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清澈柔和的嗓音在齐莫耳边轻轻的响起:“齐哥哥,我不怕呢。” 是啊,他们都不怕,可是有人却怕了。 无论陈提下了多少大的决心,可是当他看到齐莫那绝美而又暖人的笑容时,自以为冷硬的心竟又莫名的软了下来,行动的那个手势,做了一半,却怎么也做不下去了。 众黑衣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气氛真是太过莫名。 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站在陈提一旁的黑衣人推了推犹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陈提,算是提醒他,当然这要是在平常是绝对不可以出现这种以下犯上的动作的,但是自己的头儿在生死关头,弄不好连他们也会因为这莫名的原因被摘了脑袋,这就由不得他们不提醒了,而此时回过神来的陈提,却也没有怪罪,只是默默的看着那相拥着的两人,即使心里嫉妒难耐,悲伤难耐,他还是不得不做完那个行动的手势! 于是,行动! 黑衣人的行动是无声无息的,要不是齐莫也在暗暗的关注着,他和紫薇真可能?br /gt; 还珠]绛珠戏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3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3部分阅读 能就这样被分开,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在黑衣人动的瞬间,齐莫也动了,他一手环紧紫薇,一手捏着毒魂丸的粉末,抬手便迅速的向着对面的四个黑衣人散去,黑衣人一触即倒。毒魂丸,按字面的意思,就是连被毒的人的魂都能毒倒,由此可见其毒性的强烈,但由于毒性强烈,它炼制的难度也相对的增强,齐莫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练了五颗,一颗给了箫剑,一颗给了阿昆,自己留了三颗,若这次每一发都没有失手,那么用三颗毒魂丸药死这十几个人绝对是足够了的,这还是碾成药粉撒的,要是混在水里,一颗毒魂丸足足可以毒死百来号的人,但是他也不是非用毒魂丸不可,只是刚才已经捏碎了一颗,不用不是浪费嘛,齐莫唇边那暖人的笑容立刻化成冷笑。 紫薇当然也意识到此刻形势的严峻,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齐莫的怀里,双手抓住齐莫的衣服,任由齐莫带到东又带到西。她依旧不明白,爱真的可以让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这次,陈提没有动手,他本来上次拦箫剑的时候被箫剑刺了一剑,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要不是他强撑着,后又有他师父去世给他的疗伤圣药碧血天,此时他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其实他知道齐莫也是如此,把他们两个带出来的那天他暗中给齐莫把过脉,齐莫的功力几乎耗尽,而且又受了非常重的内伤,还是他喂了一颗碧血天,才保住了齐莫的一命。 只是,就算武功没有回复多少的齐莫也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这一次,陈提错了。但是很快的,陈提便意识到了这个错误,看着自己昔日的属下兼伙伴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的面前,他动了! 齐莫凤眼一眯,手中毒药瞬间洒向他对面的黑衣人,然后带着紫薇一个转身,手中便又多了一种毒药,手腕一翻便洒向了陈提。 陈提心中一凛,他自然也是知道齐莫毒药的厉害的,江湖上‘曼陀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不知道,再看了他这么多属下倒地的情况,他也该了解,他喜欢的这个男子绝对是一条毒蛇,美丽又妖艳的毒蛇。 而紫薇,此时的她却只能靠在齐莫的怀里,感受着齐莫越来越僵硬,越来越迟缓的身体,她知道,和齐莫的交手的陈提也肯定能够知道。她第一次恨这个孱弱的身体,如果她能够流泪,如果她还是原来的绛珠,甚至只是原来紫薇的身体,她也不至于弱到如此的地步,那么她不祈求可以保护好她的齐哥哥,她只要不拖累他!只是,她却只能尽力去压制着自己难过的疯狂收缩的心脏,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那种平和的心境,只为在齐莫奋战的时候能够不去拖累,这几乎是紫薇第一次自己理解那种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 第四一章 最后的一场守候·二 一刻钟的时间其实很快,一眨眼,一番打斗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于在喇嘛庙天字号禅房等待着的乾隆来说,这一刻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的格外的长,尽管这间禅房环境幽静的可以,而且晚来玉也散发着阵阵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但是乾隆那背在背后的手依旧捻的越来越快,快的他都快要把自己的指甲给捻掉了,只是即便这样,也丝毫不能减少乾隆内心的焦灼,最后他还是朝着原本就开着的门踏步走了出去。 这边,齐莫只感觉自己的手越来越提步起来,而那些围着他的人,他觉得他们的速度突然快了不知道几倍,而且为什么人越来越多,像是打不完似的。他想,也许是他自己又到了极限了。 只是,他不可以倒下,他倒下了他的绛珠儿要怎么办,他的绛珠儿不就会被她那变态皇阿玛抓回去,而他们两人就再也不会有再见之日了,这些在他觉得脑子觉得混沌至极的时候也是觉得万分的清楚的。 齐莫抱着紫薇的那只手又不由自主的收紧,濒临昏迷之前的齐莫力量竟大的惊人,紧得紫薇的腰身生生的发痛,可是紫薇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那双抓着齐莫前襟的纤细的手儿齐莫抱着她腰一般的越抓越紧,她的齐哥哥那么奋力的想要保护着他呢,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可是心好疼…… 周遭的人已经明显的感到那个毒神已经几乎抬不起手来,看着有着那样坚决美丽的人儿奋力的护着他自己怀中清丽绝伦的女子,他们有惋惜,有哀伤,甚至连下手的时候都变的迟疑起来,但是即便这样,他们的速度也要比齐莫快上十倍不止,而他们的决心在无意中看到转角处那清俊威严的上者时猛然又迅速下定。 陈提一直认为自己是冷漠到没有心的人,除了自己的家族,除了他的主子,他可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在跟随乾隆的二十几年里,在他出任务的十几年里,他从没有过一次失手,即便是自己最后遍体鳞伤,几乎没了性命,他也会拼命的完成任务,所以他才会成为粘杆处的右使。 但是,这些似乎早就成为了过往。从遇到眼前这个美丽的男子那天起,他莫名其妙的想要混进他们的队伍,莫名奇妙的看着他和那女人态度亲热时就会心里异常的烦躁,莫名奇妙的将师父留下的仅有的两颗碧血天分给他一颗,莫名奇妙的心软了不只一次,莫名其妙的学会了悲伤,被他左右了情绪。 可是那人从不在意,他只在意此刻被他环抱在怀中的女子,即使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但他陈提还是不想让他死,还是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疼爱,天知道那叫做齐莫的男子脸上那坚决凝重的表情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弄得他下腹火热,直想将他揉进怀里,狠狠的冲撞一番。 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齐莫虚晃着脚步用已经几乎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紫薇,那精致的眼角缓缓的滑落一行清泪,绛珠儿,齐哥哥护不住你了,绛珠儿,齐哥哥护不住我们了,绛珠儿,放心,即便是死,齐哥哥也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的,绛珠儿,不怕,我们不怕! 心脏依旧在猛烈的收缩,不管紫薇怎么去努力平复自己难过的想要哭出来的心情,它依旧砰啪—砰—啪的收缩个不停,血液在血管中猛烈的冲撞,紫薇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那血液拼了命的朝着紫薇的面上涌啊冲啊,从心脏一路出发,通过颈里的大血管,来到耳际,从耳际又朝四面八方冲撞开去,脑子里已经被血液撞得发疼,眼睛却又像之前要流泪却流不出泪时那般涨的发疼,从腰身处传来的疼痛混着脸颊上齐莫留下来的那泪水,紫薇只觉得一阵的发烫,全身都在发烫难受。 只是,齐哥哥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紫薇知道,可是齐哥哥哭了。紫薇茫然的从齐莫怀中抬起头,那不知何时已被染上血红的眸子直愣愣的就那样看着满脸坚决,但却早已泪流满面的齐莫,直到齐莫的唇角慢慢的流落一缕血丝,直到齐莫紧咬的唇终于拦截不住那从体内涌出的鲜血,直到那猩红的鲜血猛的喷在紫薇身后的地上,直到齐莫抱着她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铺着青石砖的地面晕开一个大大的,像是能淹死人一般的血泊…… 终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脸上滑落,然后静静的在她身下齐莫那污的皱七皱八的青衫前襟上染上殷红的画卷…… 陈提紧握着手上的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已经绝无活命机会的齐莫,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而齐莫的手却依旧紧紧的箍着紫薇的腰身,一口鲜血猛的喷出,然后抬起自己拿着剑的手,狠狠的刺穿自己的左手臂膀,瞬间拔出…… 而一直站在转角处的乾隆却是一直阴沉着脸,双拳紧握,恨恨的看着紫薇满脸血泪,只是心里却为什么满是针扎般的疼痛,她流泪了,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了!哈哈,他竟然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了! 对于紫薇不能流泪的事,他早就通过陈提的飞鸽传书知道的一清二楚,齐莫那样拼命的想要紫薇流泪,陈提想知道并不困难,更何况陈提本来就是干这收集情报的。所以,当乾隆收到那份鸽信的时候,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欣喜,紫薇只为他一个人流了泪呢,只为他一个人。在那一刻,什么东西也不能阻止他想要紫薇的心,即便他知道以后的道路不知道多么的艰难,他也已经下了义无反顾的决心,而且他连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可是,紫薇却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了,尽管只是血泪,可正因为是血泪,却更让乾隆心如刀割…… 快步走上前,乾隆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内心的痛楚和愤怒,他甚至连他最信任的手下的伤也没有管,只站在紫薇和齐莫倒地的地方,直直的看着紫薇满脸血泪却依旧清丽的脸,还有那被染上血红的眼睛。 “陈提,给朕将他们两人分开!”乾隆冷声道。 “是!”陈提将剑入鞘,朝着乾隆打了千,应道。 只是,依旧如之前一般的,齐莫紧抱着紫薇腰间的双手根本就掰不开,陈提几乎是用尽了力气,用尽了方法也没有将他们两人分开,于是只得放弃,回身向乾隆说道:“启禀皇上,掰不开。” “掰不开?!”乾隆瞬间眯起眼厉声反问,“朕倒是第一听说朕的右使竟然连这样小小的任务都完不成了。” 听着乾隆的话,陈提一个激灵,赶紧完全跪倒,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有罪!” “还不给朕将他们分开!就是用剑砍了他的双手,也给朕将紫薇接过来!”乾隆又是恨声道。 乾隆的话让陈提不知所措,齐莫已经活不成了,他怎么还能让他不能全尸,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那原先一直愣愣的看着齐莫,留着血泪的紫薇却冷冷的应声道:“不用,我自己起来!”陈提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而乾隆那深邃浓黑的眸子,又一次眯了起来,掩盖了他那眸中燃烧的熊熊怒火。 而紫薇此时忍着心痛,咬着已经发白的唇,艰难的靠近齐莫的耳际,清丽柔和的嗓音又一次温柔的响起:“齐哥哥,绛珠儿想起来了,齐哥哥让我起来,好不好?” 齐莫自然是没有回应的,而他那双手却用仅存的一丝意识又一次收紧。 “齐哥哥,你弄的我腰疼了呢。”紫薇又柔声说道,发白的樱唇慢慢的移到齐莫的唇边,乾隆双拳瞬间又一次握紧,顿顿的指甲竟直直的□了肉里,而齐莫的手,却是又松了一些。 “齐哥哥,绛珠儿真是喜欢你呢,你看,我流泪了,我流泪了呢……”终于,紫薇第一次主动吻上齐莫紧抿的唇,而齐莫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松了下来。 “齐哥哥,不要死,齐哥哥,我们说好的,绛珠儿天涯海角都要跟着你的……” 第四二章 新生 半年后,乾隆二十七年正月十八 “玉格格,该用晚膳了。”紫苑端着一碗首乌红枣粥,又配了些清淡小菜,端到床前,对着靠在床上漠然看着窗外的女子,柔声说道,只是那女子却似没有听到一般的依旧笔挺挺的坐着。 紫苑心里不由的叹息一声,这玉格格据说是先老太爷在外生的私生女,但是半年前一回来不仅现老爷,福晋护着她,连着老福晋都格外宠着她,总之,这明玉格格,算是一回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这身体却弱得不行,每三个月便有发作一次的病,最近更是连床都下不来,而且每餐都是药膳不说,每天更是离不开药,连着当今圣上也派了御医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胡太医专门为其诊治,但是就算这样的恩宠,紫苑也没有在这明玉格格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笑容。 但不得不说,这明玉格格却是紫苑见过的最为好看的格格了,这并不是单单说是她的外貌,最主要的是这明玉格格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清灵纯澈的气质,纵然现在她只能坐在床头,连地都下不了,但是她却依旧挺直的她的背,那空灵纯净的黑色眸子静静的嵌在那清丽精致的小脸儿上,竟是说不出的出尘。 只是,紫苑喊了两声,也没有听到玉格格的回声,心里又是一叹,没办法,这是半年来最为常见的事了,因为这半年来,她只听这玉格格用她那格外好听的声音说了不到五句的话,第一句,人太多。第二句,我没事。第三句,蜜饯,还有第四句吗?紫苑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紫苑端着餐盘走到床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舀了一勺粥,又用筷子配上了一些小菜,喊了一声玉格格,便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递到那明玉面前,明玉反射性的微张开唇,就着紫苑拿着的勺子,一点一点的吃了下去,只是还没吃几口,明玉便向着紫苑摇了摇头,闭上了唇,再也喂不进去。 紫苑点点头,将手上的粥碗放在一边,又开始了对明玉将一些每日故事,这一次讲的是他们家现爷,去年九月刚封的伊犁将军富察8226;明瑞的消息,当然,这每日一讲是老爷去伊犁前吩咐的,要不然,她可不敢在府上乱说话。 “玉格格,老爷来信说,他前不久又打了那些个闯进伊犁的红毛鬼子一个屁滚尿流,那些红毛鬼子……”紫苑说的津津有味,只是明玉依旧坐着,漠然的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多久便痛的她白皙透明的脸上满是汗珠,双手垂在两侧紧紧的握着,握的骨节发青,似是要断了一般。 “胡太医,胡太医,快来啊,玉格格犯病了!”紫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了,赶紧停下自己的每日一讲,朝着外面喊道。 胡德开提着诊箱一进门便看见床上那人儿痛的几乎意识昏迷,但却依旧倔强的坐着,心里不由的一阵叹息。 对于明玉的病,他早就已经了解的非常的透彻,他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病,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诊断的出来,这一点他完全可以打上包票。他暗暗摇了摇头,拿出银针在灯火上烤了烤,然后刺入明玉,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见明玉终于疲软下来,这才让紫苑为明玉收拾一下,而他早就提着他的诊箱出了房门。 “明玉,明玉怎么样了?”老福晋在丫鬟的搀扶下发挥了她四十多年来最矫健的步伐,快步走了过来,而且人还没进屋呢,那声音已经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紫苑赶紧为明玉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迎了出去。 “太福晋,玉格格已经没事了,刚才胡太医刚为玉格格针了灸,这会子玉格格刚睡下了。”紫苑搀着太福晋的另一边说道。 “诶,没事就好。”那太福晋心里只觉得一松,在紫苑的搀扶下坐在明玉的床边,看着床上明玉那白皙到透明的脸孔,却又是一阵叹息。她是富察8226;傅文的嫡福晋,她只有一子,便是去年刚钦封的伊犁将军明瑞,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奈何她的丈夫傅文早死。但是现在上天又给她送了一个这样纯澈的女儿,她真是欢喜的紧,虽然这个女儿是当今皇上安排他们认的,她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女儿将来会是怎么样的命运,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喜欢。 “太福晋,您别担心,玉格格一定会好起来的。”太福晋陪嫁过来的丫鬟云岚在一旁柔声安慰。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对了,博敏还没回来吗?”太福晋问道。 “回太福晋的话,还未回来,这晴格格和还珠格格同时怀孕,总是件大喜事,老佛爷更是开心,想必就留的晚了些。”云岚微笑着恭谨的说道。 “怀孕是件大喜事啊。”太福晋点点头,脸上又显出向往的神色,明瑞已经二十七了,但是由于常年在外行军打仗,在家的时间根本就屈指可数,所以明瑞与博敏成婚十年,却依旧没有子嗣,而明瑞又与博敏感情甚好,连妾都没有纳,但是其实有没有纳妾又有什么区别,男人都不在,纳了妾又有什么用。所以老福晋对于孙子的向往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是啊。”云岚笑着应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顺势说道,“太福晋,您看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玉格格有紫苑和蓝心照顾着呢,您别太担心,这胡太医不是也说,玉格格的病该好的时候就会好吗?” 太福晋点点头,起身又为明玉捼了捼被角,这才由云岚搀着走了出去。 是夜子时初刻,一个黑影打开了明玉的房门,紫苑恭谨的为来人准备好一切,又为其脱了外衣,洗漱完毕,便退出了房间。 来人掀开被子,钻进明玉的被窝,将明玉抱在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突然,那人只觉得怀中的身体猛然一僵,之后便是隐隐的颤抖,那人心里便是一紧,瞬间便清醒过来,俊脸上拧着眉,原本环着明玉腰的手,此刻更是越发紧得收拢,声音中竟也带着一丝颤抖:“玉儿,玉儿……” 只是,那被他换做玉儿的人,此刻却再一次陷在无尽的痛苦里,即便是心中呢喃的回应,却也只不过化作一声‘齐哥哥’而已…… 第四三章 怀念 乾隆二十七年正月的天气相较于往年来的有些偏冷,明明都已经快出了正月,可那冬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将那雕栏画栋,殿宇楼台全部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硬生生的将即将远行的人们牢牢的拦在家中。 “这天呀真是冷呢,晴儿,你现在怀着孩子,可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这尔康对你可好呀?今天他怎么没有陪你过来呢?”慈祥的老佛爷拉着晴儿的手满脸的关怀。 “老佛爷,尔康对晴儿很好呢,今儿个他是轮到乾清宫当差,这不一大早就去乾清宫换班去了。”晴儿也是满脸微笑,自尔康众人被乾隆赦免,亲自去接回来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嫁给了尔康,而小燕子也嫁给了五阿哥。只是紫薇的死,却成了众人再也不敢提起的隐痛。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她和尔康他们一起看到紫薇被找回来后那暗紫到发青的脸,那紧闭的再也不会睁开的眸。 只是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依旧活着。早就是尔康准未婚妻的晴儿,即便自己当时也是悲伤的难以自禁,但是当她看到尔康直愣愣的扑上去,拼了命的抱着那早已冷却到僵硬的身体不撒手到哀伤痛哭的时候,她不得不告诉自己,那个清冷如仙的清丽女子却是再也回不来了。然后,抱着那痛哭的男子,拼命的告诉他,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但是,有些东西是否真的能够完全替代,抑或者完全忘却吗?晴儿知道,那不可能。所以她甚至不奢求自己能够取代紫薇在尔康心中的地位,但只要尔康一陷入自责悔恨中,她便出现在他的身旁,只为她的爱人能够少些痛苦,能够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她和他依旧能够如小燕子和永琪一般的美满合好。她想,若是紫薇在世,必也是不愿意看到尔康这般的痛苦不堪,必也是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只是,晴儿此时定也是忘记了紫薇口中对于尔康的那一句几乎不曾变过的‘不喜欢’。 终于,半年多的时间,尔康终于开始慢慢接受紫薇的死亡,开始慢慢回应晴儿的感情,再也不会狠狠的抱住晴儿,喊得却是紫薇的名字,再也不会莫名奇妙的请求紫薇的原谅,然后恨恨的像是要杀了那一个据小燕子说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大夫的叫做齐莫的男子,当然,晴儿对于这些抑或者还有别的许许多多的莫名奇妙的事都没有发表疑问,她知道她的爱人心里一定是埋藏太多太多的心事,那些心事只关于紫薇,她触碰不得,而她也不想触碰。 心绪似乎又跑的远了些,晴儿无奈的在心里对自己笑笑,依旧如还没出嫁的时候那边,恭谨的坐在老佛爷的下首,聆听着老佛爷那似乎有些絮叨但却满含关心的话语。 “皇奶奶,晴儿来了吗,晴儿来了吗?”小燕子永远是活蹦乱跳,即便是此刻怀着孕,也减少不了她一点的活力,而且,这众多的阿哥贝子福晋什么的,也就小燕子敢大大咧咧的喊老佛爷为皇奶奶了。而此时永琪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满脸都是马上要成为父亲的喜悦。 “诶哟,小燕子呀,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啊,快过来坐,小心身子呀!”老佛爷一脸的无奈加上担忧。对于他们这群受苦回来的人,老佛爷倒是抱了宽容的心态,虽然对小燕子这个孙媳妇儿还是很不满意,只觉得她毛毛躁躁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福晋那贤良淑德的模样,要不是小燕子的肚子争气,怀上了她最喜欢的孙子的孩子,她还指不定不给她好脸色看呢。只是,这小燕子叫她‘皇奶奶’,这倒是对了她的胃口,在这皇家可不就是缺了这么点亲情味儿嘛! “是,皇奶奶。”小燕子调皮的道了个万福,一脸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走向老佛爷,后面的永琪无奈抚额,然后向着老佛爷请了安,又向着晴儿微笑的打了招呼,然后晴儿旁边坐下。 永琪看着老佛爷正和小燕子笑着交代着什么,便微转过头和晴儿聊起天来。 “尔康最近还好吧?”永琪带着些担忧的问道。最近他倒是一直在家坐着护小燕子的事情,对于小燕子那毛躁的性格,他真是担心小燕子把会那孩子给摔了,于是都不怎么出门了,也就没有怎么关心尔康他们的事了。 “恩,最近好多了,也有了些笑容了,夜里梦也少了。”晴儿微笑点头回道。 “尔康有你,是他的福气啊。将来等你和小燕子都生产了,我们可得做亲家啊。”一听尔康最近好多了,倒是让永琪心里放松了不少,而后竟也和晴儿说起自家孩子结亲的事。对于尔康对紫薇的执念,和尔康一起劫囚,一起逃亡,这样共了患难的永琪自然是了解最深,连带着晴儿并不知道的齐莫和箫剑对尔康带来的伤害,永琪也是一路看着,所以,永琪自然也最明白紫薇的死对尔康所带来的影响。 晴儿掩唇低笑,看了一眼老佛爷旁边站着的小燕子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说道:“一定,不过,你可得把小燕子给看牢了,刚才一看到她蹦进来啊,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哪有怀了孩子的人儿还像她一般活蹦乱跳的呀……” “诶,我也没办法啊,人家怀孕一两个月的时候早就查出来了,她倒好,三个月了都开始孕吐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我啊,只能跟在她后面,指望着能够护着她了……”永琪摇头笑道,那表情里的幸福却是无论什么也都取代不了的。 晴儿看着满脸幸福的永琪和那边永远精力无比充沛的小燕子,她想:紫薇,若我和尔康也能这般的美满幸福,你肯定也是会高兴的吧,你肯定会拉着手格外认真的对我说,晴儿,你们这样好,我很开心的呢。 相对于慈宁宫的温情脉脉,乾清宫却有些冷然。乾隆站在乾清宫的一个窗前,看着外面翻飞的冬雪,想着今年的原定的南巡是不是该取消,现在的他,除了必定的国事之外,真想时时刻刻都陪在玉儿的身边,即便这时时刻刻也只不过是在子时过后在她昏睡的情况下揽她入怀而已,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心静欢喜,这是他从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舒快心情。 只是一想到玉儿的身体,乾隆就止不住的拧眉,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明明诊断不出,却又快速的衰落。只是此刻,他突然又想起了一年前她在乾清宫对他说的话:我活不过三年的。玉儿她自己又知道些什么呢? 与此同时,陈府,冬雪翻飞着盖了这在京城里显得格外秀气的庭院。 “爷,该去换班了。”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恭敬的敲了敲紧闭的房门,然后伏在门上说道。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出一个冷然浑厚的声音,道了声知道了。 得到房中人的回应,那家丁便恭敬的退了开去。 而房内,明明有着那般冷漠声音的男子,此刻脸上却带着令人惊异的温柔,抬起他满是茧子的右手,轻轻抚上那床榻上沉睡着的美丽人儿,柔声道:“都半年多了,你为何还不醒来,今天我又该去轮班了,呐,明天见……” 第四四章 梦落 今日北京城的雪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终于拨开云层射下万丈光辉,虽然那光芒在并没有透露出半点的暖意,但是那点点金色却带给了人们无限的希望,映着人们的笑容也变得暖暖的,乾隆压抑许久的心,在今日却也是稍稍放开了些。 想是因为雪停了的关系,今晚的月也是跳了出来,来到人间透气。银色的光华笼着承恩毅勇公那独立的明月轩,竟衬得那明月轩就如月宫一般。依旧是子时,乾隆静静的立于明月轩前,看着那被月华笼罩着的明月轩,脚下竟生出了踟蹰,惶惶得不敢踏入,他竟害怕打扰了那个在月宫中沉睡的人儿。 只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乾隆有些说不清楚,只是这样清冷美好的月夜,总让人生出一些别样的感觉,乾隆悻然摇头,一步一步的靠近那藏着他想要爱护一生的人的楼阁,然后轻轻的推开门,里面那一直陪伴服侍着明玉的紫苑早就起身迎了过来,恭谨的解下乾隆的外袍,为乾隆做好一切的睡前服侍,然后如往常般悄悄退出。 床上的玉人儿依旧在沉睡,乾隆看着烛光下那依旧如往日般透明莹润的人儿此时孱弱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是一阵叹息,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拥着她,心里的那声叹息立刻就变成了满足。 半年了,他藏着玉儿已经半年了,当初她明明已经决定起身,只是不知怎么的就那样撕心裂肺的不愿离开,抱着她的所谓的齐哥哥不愿意撒手,如软玉一般的脸上涕泪横流,满满的染着血红,即便是此刻,自己这样的拥着她,感受着她那较平常人要低一些温度的身子,感受着她即便如此般病入膏肓,却依旧莹润如水一般的肌肤,他也不能想象,那样清冷的她,怎么就对那个男子生出了那样的依恋,竟愿为了他那般的执着到暴烈。乾隆一边想着,一边婆娑着明玉的手,眉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这点倒是和明玉有着别样的相似。 他突然想再次在明玉清醒的状态下拥她入怀,轻轻的告诉她,他也可以让她那般的依恋,因为他对她的欢喜,绝对不会比那个如妖孽一般的男人少,看看现在的尔康,当初和明玉那般的生死相许,海枯石烂,现在还不是和晴儿过的那般的美满,甚至只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晴儿连孩子都怀上了。所以那种少年人所谓的爱,哪里有他来的那样的明确与醇厚,想着这些,乾隆不禁又有些自得了。 “等玉儿好了,朕带着你南巡可好?”乾隆唇角带上一抹温润的笑意,呢喃的在昏睡的怀中人的耳边征询着所谓的意见。 当然,这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只是乾隆也不会在意,继续轻声说着:“玉儿还没有去过江南吧,可见过杭州的西湖?朕就带玉儿去西湖,坐在那小小的船头,吃着那新鲜的莲蓬,是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呢?呵呵,朕可是在讨玉儿的欢心,玉儿可不准不领情啊……” 原来的紫薇,齐莫的绛珠儿,此刻乾隆怀中的明玉只觉得耳边不知道有谁在呢喃,像是夏天的蚊子一般惹人厌烦,昏睡中的她竟也不舒服的蹙起了眉。只是神还在在意着心的余痛中拔不出来,在意的多了,竟不知不觉的做起了带着颜色的梦。 梦中的她像是回到了赤霞山中,依旧是在那灵河畔,依旧是在那三生石旁,依旧是神瑛侍者拘着一捧水,细心的为她浇灌,然后不时的抚抚她的叶,摸摸她的茎,不满意时便瞬间变出一个小木桶,嬉笑着舀来一桶灵河水,将她的叶一片一片的洗净,不由的她便想到了这样一个词,洗尽铅华。 尘世浑浊太多,纠纠缠缠,让她看不清楚,即便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懂的。只是,就她的认识而言,她根本就想象不到,在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的情况下,却依然对她产生那样的爱恋,这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明玉看着那嘻嘻笑笑为她洗叶的神瑛侍者,不知觉的竟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下了凡尘不开心吗?”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绛珠的耳畔,惊得明玉瞬间便抬起了头,然后差点与那洗叶人的下巴撞倒。 “绛珠草儿,凡尘那样好,却为何叹气呀?”神瑛侍者看着绛珠儿那惊诧的面孔,笑得满脸无害。 “神瑛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下了凡尘吗?”绛珠儿眼睛瞪得大大,吃惊极了。 神瑛侍者又眨眨眼说道:“因为有人找我呀,况且也该是我回来的时候了,不是吗?” 绛珠儿听的满头雾水,却又被神瑛侍者拉到三生石前,神瑛侍者指着被洗的碧绿碧绿的绛珠草儿,笑着对绛珠儿说道:“知道这是谁吗?” 绛珠儿摇头。 神瑛侍者却是甜蜜一笑,声音格外温柔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你下去找我了,却入错了凡尘世界,这棵绛珠草儿便是你入错了凡尘世界,因你的心血浇灌而长出来的,现在这绛珠草里寄托的就是你占了她身体的夏紫薇,你知道吗?” 绛珠儿震惊的听着神瑛侍者的话,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爱上她了,你知道吗?她是那样温柔博学的女子,为了我能够放弃自己的一切,甚至于生命,其实我很感激绛珠儿你入错了世界呢,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紫薇了。”神瑛侍者说话时,眸中闪耀的光芒差点要闪了绛珠儿那空灵的眸子,神瑛侍者见绛珠儿听的认真,回忆完在人间的甜蜜之后,突然变了严肃的脸,“那,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吗?” 绛珠儿没有回答,绝美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好像是期待着神瑛侍者的指点,而她自己正是神瑛侍者唯一的学生。 “你从来不该是紫薇,你是绛珠儿,从来都是绛珠儿,所以在那个世界里,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活的随心所欲,可以只为你自己而活,你知道吗?因为我已经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绛珠儿绝美的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却换上了凄惶的神色,脑中满满的闪现过的是齐莫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活不了很久了呢。” “呵呵,别担心,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神瑛侍者神秘的一笑,绛珠儿却被他笑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刚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喉咙一甜,顿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明玉发病周期内的最后一次发病,总是格外的准时。当昨天已经出现过的太阳再一次爬了上来,开始散发着懒洋洋的光芒的时候,明玉吐出了胸口那积郁了三个月的鲜血,染红了乾隆那浓黑浓黑的清俊眸子。一切都有如原先的那般往复着,接下来明玉便有了两个月的松快时间,只是却依旧下不了床而已。 “皇上,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这明玉发病以来,您可还没好好休息呢。”承恩公傅文的福晋,承恩毅勇公的母亲,这府里最为疼爱明玉的太福晋对着那怎么看怎么年轻了许多了乾隆恭谨地说道。 “朕没事,玉儿可是让你一直操心了。”乾隆勉强提起一丝笑容,对着那太福晋说道,其实这太福晋还是与乾隆同辈份的人呢。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呀,玉儿这孩子可人疼呀,就是身子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太福晋一脸的担忧。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乾隆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看着明玉那越来越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变的越来的越瘦,心里的那种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是明玉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什么时候,他才能够真正的拥有她?只是他等的,可他的玉儿还等的了吗?乾隆第一次心里没有底了…… 第四五章 恩赐 恍恍惚惚醒来,天已经大亮,明玉睁开眼追逐着旁边的金色光亮,却发现床边那人立刻撤去原先拧着眉担忧的表情,换上了温暖的笑容,心不知道怎么的就比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松了一点,明玉想,大概是梦中的事让她放下的心中隐隐的执念,现在的她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拼命的自责担忧着自己会毁了这个世界,毁了他们的一切,毁了神瑛侍者的世界,即便她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心念,喜欢上了齐莫。 “玉儿,你醒了?可感觉舒服些了?”乾隆微笑着问道,随手轻柔的将紫薇扶着坐起靠在床头。 看着眼前的那个曾经作为她皇阿玛的人自然的流入出明明是恋人之间才有的表情,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在她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而不再是作为紫薇的时候,于是此时作为明玉的她,点了点头。 只是乾隆却高兴极了,这几乎是他把明玉藏起以来,明玉第一次这样温和的回应他,所以他几乎耐不住脸上笑容扩散的速度,那清俊的容颜上原本的威严不知道去了哪里,直接握上明玉的手,激动却柔声的说道:“玉儿,肚子饿吗?朕,哦,不,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可好?”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像是已经活到知天命的时候的人,即便他现在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所以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刚刚恋爱的小伙子。 明玉却又蹙了眉,没有什么力气的手开始想要挣扎着逃出乾隆的的手心,心里更是泛起怪异的感觉,自被他抓过来后,她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现在终于放下的一些心事了,却发现原先那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此刻看起来不过是三十来岁,明明自己的这副身体该叫他为皇阿玛,但是他却用像是齐哥哥抑或者是箫剑那样的满含爱恋的表情看着他,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他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明玉蹙眉挣扎的样子,乾隆心里就是一阵的烦躁和心疼,却不知道烦躁的是什么,心疼的又是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放开了手,轻声的说道:“我去让下人给你拿点吃的。”他爱新觉罗8226;弘历何曾对一个女人此般的小心翼翼,此般的几乎接近低声下气! 明玉却听着乾隆的话,猛然的心头一颤。明明那样高高在上,对着她宣布所有权的人物,今天却用那样几近卑微的语气,软软的说着话,而此时她心里升起的又不知道是多了怎么样莫名情绪。 明玉的药膳是按着时间备好的,乾隆一叫,紫苑和蓝心便端着药膳和小菜上了来,然后像往常一样退了出去,她们都知道,这位爷在的时候,他一直喜欢自己照顾着玉格格,几乎从不假手于人。 “来,吃点儿吧,从昨天开始,一直都没有好好吃了吧?”乾隆说的温柔,手上的动作更是温柔,原先有些受伤的情绪早就被隐藏了起来,像是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明玉怔怔的看着乾隆喂过来的勺子,勺子里面是却正是齐莫当初经常给她做的药膳薏仁红枣粥,他说,绛珠儿,我发现啊,这些药膳里头,你最爱吃的就是薏仁儿红枣粥了,以后齐哥哥多给你做,保你吃的舒畅。明玉现在想起便是一阵的恍惚,以至于她根本就来不及关注乾隆的别样的心绪。 于是又是恍恍惚惚的一口一口咽下乾隆喂过来的粥,直到自己的胃开始抗议,明玉才反应过来自己出神的过头了,于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再吃了。 乾隆将粥碗放回端盘里,拿着备好的湿帕想要去为明玉擦嘴,明玉哪里会接受乾隆这样的愈加亲昵,甚至亲昵的过分,不得不让已经懂得很多的明玉联想到那些事情的动作,所以 还珠]绛珠戏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4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4部分阅读 隆还未触碰,就被明玉微的一个侧头撇了开去。 看到明玉躲开他的手,乾隆心里又泛起烦躁,握着湿帕的手慢慢收回,不自觉的在身旁握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有些阴鹜的脸慢慢的恢复常态,甚至连着语气也依旧温柔,只是明显的带了一些别的情绪:“玉儿,你一直知道吧,朕,我喜欢你,想要娶了你,我那样喜欢你,想要护着你一生一世,你又何必这样躲着我呢?嫁给我,不好吗?” 明玉一听,猛然转头对上那浓黑浓黑的深邃眸子,脸上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心更是猛烈的跳了起来,她是知道乾隆对于她是这样的感情,但是他作为紫薇的父亲,明玉就算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够从他嘴里听到这样坦白的话语,这是不是代表他必定是要娶了她的,不管他们身上所存在的那永远也没有办法磨灭的血的关系?那么是不是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么凭着她这副几乎接近无力的身子,她还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这样喜欢紫薇?”明玉撇开头问道。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紫薇了,只有明玉,我喜欢我的玉儿,我想要和我的玉儿相伴一生,白头偕老。”乾隆摇摇头微笑却格外坚定的说道,“玉儿,你可愿意?” “齐莫在哪里?你把齐莫怎么了?”这个问题绝对是牛头不对马嘴,打破了乾隆脸上那几近柔和宠溺的笑颜,就像是给了那九五之尊一个狠狠的巴掌。 乾隆霍然起身,盯着床上那清丽绝伦的人儿心头只觉的是火噌噌的往上冒,嘴里的话更是想要将明玉活活的击垮:“他早就死了,是朕让陈提亲手处理的尸体,亲手埋在了乱坟岗上!你应该觉得感谢,朕没有将他弃尸荒野,没有让他死无全尸,朕甚至让陈提为他买了条裹身的草席!”一边说着,一边弯身靠近那透明的几乎没了血色的,此刻更是颤抖着双唇的小脸儿,然后一把扣住那莹润细巧到精致的下巴,清俊的脸上扬起邪魅的笑容,低着声音继续道,“那么,你想要怎样报答朕呢?以身相许,如何?” 明玉的下巴被扣的生疼,空灵纯澈的眸子终于也是忍不住冒出火花,倔强的盯着那纯黑的眸子,一向来都怕疼的她竟然也不曾想要喊出来,虽然她也喊不出来,心悲伤的想要撞出来,明明三个月刚刚过去,今天还只是这个三个月的第一天罢了,可是它还是止不住的狂烈跳动,疯狂的在体内肆虐。 “怎么?不认为朕已经给了他最大的恩赐?”看着明玉那纯澈的眸中竟然为了那个男人现出了怒火,乾隆越发的气愤,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论何时,只要碰到玉儿的事,他总是那样的沉不住气,竟越发的像了那些个毛头小子,想到这一点,乾隆的怒火却又涨了几分,手下的劲也更是加了几分。 “那么,好,朕把这份最大的恩赐转赐与你,如何?”于是狠狠的吻上。 明玉登时睁大了眼睛,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了,即便梦里的神瑛侍者告诉她,她再也不是紫薇,她可以不是紫薇,即便可以将她与眼前这强吻她的人看做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但是她是齐莫的,她是齐哥哥的绛珠儿啊,她怎么可以让别的人吻她呢? 只是那样无力的身子能挣扎出个什么劲儿,明玉的挣扎在乾隆的眼里只不过比跳蚤挠痒稍微强劲了一些,明玉挣扎的越厉害,他只觉得越是兴奋,微微的放开明玉的唇,他的唇移至明玉的耳际,更是时不时的舔舔那透明的可以看出血管的耳垂,轻咬着那怎么看都诱人至极的耳廓,声音更是磁性而魅惑:“朕的龙种可不是谁都可以承接的,这是不是最大的恩赐呢?!” 第四六章 无名碑 他的声音低沉而邪魅,因为说话而带动的暖气带起明玉耳上的绒毛弄得明玉耳旁发痒,敏感至极,明玉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耳廓处的血管里血液兹兹流动的声音,像是小河里的水,滑过指尖,缓慢的流向远方,带起一丝丝酥麻的感觉。当然,这仅仅是生理上没有办法抗拒的反应。 而就明玉心理上来说,此时乾隆所带给她的不过是从心底里升起的一丝害怕的感觉,随着那丝酥麻而起的,还有那如软玉一般的肌肤上的点点鸡皮疙瘩,以及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她从未领会过的感觉。 只是,乾隆可不管明玉是怎么样的感受,明玉对齐莫前所未有的关心与依赖已经点着了他内心压制已久的怒火,他不相信,他高高在上,手握万丈乾坤,现在竟然会连个死人都抵不过!于是一手依旧扣着明玉的下巴,一把探过去猛然撕裂了明玉的衣裳,然后狠狠的将明玉按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上床,骑在明玉的身上,并且顺势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速度快的连着明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玉儿,你只能是我的!”乾隆恨声宣誓着他至高无上的主权,依旧不曾考虑过明玉一丁点儿的感受。 几乎从入世以来,明玉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在宫中的时候被尔康捧在手心,在外逃亡的时候,先是被箫剑捧在手心,后又被齐莫捧在手心,即便是身体发病,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心急如焚,箫剑更是恨不得自己替着明玉痛,而齐莫虽晚来了些,但是那把明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程度,几乎比箫剑还要强上几倍,明玉何曾被这样对待! 是了,其实也曾被这样对待过,逃亡前乾隆已经这样对待过她,尔康也曾在疯狂的不能自己的状态下这样对待过她!所以在脑中片段胡乱的闪过的时候,明玉一直以来的镇定也开始在这时候起了作用,脑中各种的摆事实讲道理竟也整的十分清楚。 即便现在的她几乎没有能力去反抗,那么拼死保证着自己的清白,总也可以吧?反正她本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而可以让她继续活命的齐哥哥也已经不在了,还不如现在就死去,总好过这样被这莫名奇妙的人□来的强吧!现在的被乾隆压在身下不能动弹的明玉就是这样想着的。 明玉这样的想法,乾隆当然不可能知道,甚至连着明玉眸中不经意间露出的决绝也没有看到,现在的他早就是迷失在了明玉那诱人的唇间了。那唇温温凉凉,也许因为长年吃药膳,喝中药的关系,唇齿间自然的弥漫着药的味道,这并不是说是这味道不好,反而混着明玉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体香,竟生出格外美好的味道,让乾隆留恋不已,留恋到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下人那微小的挣扎,留恋到他松开了原本扣着明玉下巴不让她随便动弹的手,只顾着贪婪的享用着那世上最美好的味道,那是他的玉儿啊…… 乾隆的另一只手早已不自觉的来到了它最常去的地方,那雪白的高高的小山峰上。明玉只觉得一阵的激灵,在乾隆松开他扣在明玉下巴的手之后恢复了下巴的麻痹之后,明玉便毫不犹豫的咬上了乾隆在她口中明明那样强劲霸道肆虐着的却又处处透着温柔的舌,在乾隆吃痛退出后,几乎没有间隔的便咬上了自己的舌! 痛,几乎是她剩下的唯一的感觉! 而被明玉咬了的乾隆,原本格外沉醉的他几乎是反射性的冒出了火气,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了过去,但是很快的他便反应过来了此时在他身下的究竟是谁?那是他即便被她伤的心痛至极也打算想要白头偕老的玉儿,那个他可以放下自己的身份尊卑用心呵护照顾的人儿,那个他想尽一切的办法也想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的最最心爱的人儿! 而反应过来的乾隆自然也很快的注意到了明玉的异样,赶紧重新扣上明玉的下巴,手上劲道一使,便卸下了明玉那细巧到精致的下巴,而此时明玉已经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痕。 乾隆心痛至极,痛到深处却被一直压抑的乾隆此刻更是怒火高涨:“朕哪里比不得那个死人,和朕欢好竟让你难受的想要自杀?!朕不许你死,你知不知道,不许你死!” 乾隆的语气是那样的包含怒火,那样的霸道强势,那样的充斥着焦躁的痛苦,震的原本就双耳有些发蒙的明玉更加的蒙了,而那原本因为听到齐莫死去而狂乱跳动的心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想必连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弄不清楚。 许久之后,乾隆才终于渐渐平静,一手撑在明玉的旁边,一手抚上明玉精致清丽的脸庞:轻声说道:“朕不逼你了,朕带你去看他!” 在这路况并不算好的,几乎可以算作是荒郊野岭的京城西郊,马车依旧四平八稳的前进着,这不得不说那驾车之人的技术水平确实是久经考验。 乾隆老神在在的靠在车厢垫起的舒软靠座上,那浓黑的眸子此刻藏在眼睑后面,显得像是不理世事一般,而本着照顾病患的说法,乾隆自然也不会任由明玉自己一辆马车,所以此刻明玉也是做得笔挺,即便她被晃动的马车弄得有些昏昏欲睡。 “陈提,还有多久?”乾隆余光敲着明玉已经是在硬挺,本来心里还想着看她能硬到几时的,但是最后还是耐不住心疼,开口问了外面驾车的陈提。 “回爷的话,还有半个时辰左右。”陈提回答的有些机械,可他的心里却是自驾车出来开始便一刻都不曾平静过,他从来不敢背叛他的主子,前面就说过,别看乾隆表面上看算是大清国最为仁慈的明君,但是他却是知道这明君背后是怎么样的冷酷,想想粘杆处那比民间满清十大酷刑还要来的酷上几百倍的刑罚,他便觉得后背都开始发凉,虽说那刑罚是先帝在世时就制定的,但是乾隆帝却也是从没说过要废除,别看他从来不怕死,连着那些个民间传奇所谓的满清十大酷刑他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为了齐莫,陈提一想起自家后院里那昏睡着的美丽人儿,心便像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只是这坚定却怎么看都有些空乏。 乾隆肯定是不知道陈提是怎么想的,虽然他算是粘杆处的总特务头子,但是毕竟还不是专门搞特务的,他只懂得怎么去利用这些人达到他目的,而不懂得粘杆处所谓的侦查与反侦查技术,所以陈提话里的根本就不太明显的异样乾隆自然是没有听出来的,而此时得到陈提回答的乾隆又重新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着神,偶尔又像是毛头小伙子一般的偷偷的用余光看看明玉一眼,见明玉目光转来便将自己目光转向别处,恨恨的想着自己干嘛非得这般依着她,玉儿本来就是他的,她本来就该听他的话,只是还没将自己本该高高在上让她听命行事的理由想完,乾隆便又不由自主的开始用余光偷偷瞟着她! 该死,凭什么他就得这般?!难道那个什么齐莫的也这样宠着她吗? 明玉倒是突然觉得她原先的这位皇阿玛竟意外的像个孩子,明明一直想要看着她,却又像孩子一般与自己赌气,明明赌气不看了,却又还是偷偷瞄了过来。当然明玉心里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心思欣赏乾隆的小别扭,她恨乾隆将她与齐莫拆散,恨乾隆把齐莫逼死还来不及呢!甚至她心里竟莫名的升起一丝嘲讽,却也不知道是嘲讽乾隆的悖伦,还是嘲讽自己明明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却依旧这般挣扎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陈提平稳得在一个乱坟岗前停下,然后向着车内说道:“爷,已经到了。” 乾隆在车里答应一声,不顾明玉的挣扎,在陈提的协助下降明玉抱下了车,然后在陈提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残破的无名碑前。 “放开我,我自己走!”明玉心里痛的难受,挣扎越来越无力,轻柔清丽的嗓音此时也带上了无力和些许嘶哑,像是拼尽了力气的喊道。 乾隆无话,依旧抱着明玉向着那无名碑走去。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去见齐哥哥。”此时的明玉明知道‘齐哥哥’这三个字是乾隆和她之间的禁忌,却是再也顾不得引起乾隆的怒火,只想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到她的齐哥哥面前,只想凭着她自己,拥着她的齐哥哥,哪怕是共赴黄泉,她也想只凭着她自己! 乾隆皱眉,双臂隐隐的颤抖,脚步更是瞬间停下,漆黑的眸子像是又要冒上怒火,隐忍许久,却终于依旧轻柔的将明玉放在地上,只是,却冷冷的看着她狠狠的摔在地上,明明心里疼的难受,却依旧只是冷冷的看着,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爬向那残破的无名碑,心疼得却像是要着了火…… 第四七章 还诺 这片乱坟岗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京城那些个身份最低下的人基本上死后就是被丢到这里来的,什么乞丐啦,不开眼的家奴啦,甚至于住在附近的什么死个阿猫阿狗的也会被扔到这里,若是让正在困难向前爬行着的明玉知道最爱她的齐哥哥,长的也是最好看的齐哥哥被埋葬的乱坟岗竟然是这样的一片乱坟岗,不知道一向清冷,只要不被逼迫几乎不会和别人红脸的明玉会不会气的双眼冒火,然后直接厥过去。 当然,这些仅仅只是假设,先不说齐莫根本就没有死,这个无名碑也不过是陈提亲手交代心腹安排的一个幌子,基本上不理世事的明玉就更不用说了,她怎么也是不知道这个乱坟岗竟然是这样的乱坟岗。 所以此时的明玉用着她已经几乎无力的身体,一点一点向着那无名碑挪着,丝毫没有去在意身下雪地里暗藏的乱石破碑扎的她几乎遍体鳞伤,在她的身后留下点点血迹。 近了,一点一点的近了,明玉的脑子满满的都是齐莫的音容笑貌。 “绛珠儿,今天想吃什么药膳呀?有羊肉煲,首乌荷花粥,首乌红枣粥,还是和昨天一样薏仁儿红枣粥呢?” “绛珠儿,疼不疼?会不会想哭?……这样呢?也不疼?” “绛珠儿,你倒是快哭呀,要不然齐哥哥我可要哭出来了。” “绛珠儿,今天开心不开心呀?哦,不对,问错了,绛珠儿,今天想不想哭呀?不是吧,还没感觉吗?” “绛珠儿,咱不哭成不?想着齐哥哥的绛珠儿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齐哥哥心里都痛死了,呸呸呸,绛珠儿哭也是梨花带雨般的漂亮,怎么能用泪眼一把鼻涕一把的来形容呢?!” “绛珠儿,过来呀,齐哥哥在这里呢,齐哥哥陪着你呢,不要哭呀,不过绛珠儿哭的最好看了……” 原来,不知不觉,明玉早已泪流满面。 此时乾隆依旧站在他放下明玉的地方,冷冷的看着明玉一声不吭的向前挪着,看着还未融化的雪地里因为明玉的爬行而留下的痕迹,看着明玉竟用那因为供血不足虚弱的几乎站不起来的双腿,在离那无名碑几步之遥的地方颤颤巍巍的站起,蹒跚摇晃着一步一步靠近,乾隆看的眉头深深皱起,而站在明玉背后的他自然是看不见此时的明玉正在哭泣。 只是这奇迹般的事情却也没有没有坚持到最后。明玉本就是因为此时正在流泪缓解了一些身体的压力,再加上她坚决的想要在那几步之遥的地方自己走过去,而不是爬过去,这才拼劲了全力的站了起来,但奇迹终究只能称之为奇迹,一晃而过的让人抓不到它在哪里。于是,明玉还没拖着她的脚走了三四步路,便又重新的,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乾隆虽然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但是他的心其实一直火烧火燎的心疼着,心疼着明玉,心疼着自己,看着那残破的无名碑,心里更是烧的难受,一个死人竟然也敢来抢他的女人!但是一看到明玉奇迹般得站起,然后自己走了几步后,竟又直挺挺的倒下,而明玉站起的地方本来就离着那无名碑很近了,然后被明玉爬起又前进了几步后,距离更是缩进,所以此般明玉若是真的这样倒下,那么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乾隆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然后猛地提起他那久久不用的轻功,几乎一个跨步便将明玉搂在了怀里,但是却由于猛然间提起的轻功后劲过大,乾隆抱着明玉狠狠的撞在了无名碑上,然而乾隆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后背传过来得痛楚,眼睛却已经直直的盯在了明玉那清丽绝伦的脸上。 他的玉儿竟然又为那个人流泪了,真正的晶莹的清泪,为那人流了满面…… “爷,爷,您没事儿吧?”陈提一发现这边境况,赶紧提起轻功赶了过来,一把扶起竟有些呆愣着的乾隆,担忧的问道。 “没事。”回过神来的乾隆又重新摆起他威严的面孔,淡淡的说道,说完后又低头对怀里的明玉说道,“玉儿,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许久,明玉都没有说话,只是挣扎着从乾隆怀里翻出,一手攀着乾隆背靠着的‘齐莫’的墓碑,一手撑在地上,待自己终于坐起,明玉任由自己流着泪,但是语气却格外清淡的说道:“回去做什么?” “你身子弱,这天寒地冻的,长时间在外面不好。”乾隆在回神之后竟出奇的冷静,对着明玉说话又是充满了温柔,还带上了微笑的说道。 “您不知道我活不长了吗?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或者甚至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您看,我现在不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一手拥着‘齐莫’墓碑,一手轻抚着,泪流满面的小脸上竟然扯出一个绝美的微笑,轻轻柔柔的说道。 “你不会死的,朕也不准你死,就算你死了,朕也会去地府抢了你回来的!一定会的!”最后的几句,原本已经变得柔和的乾隆却又说的狰狞。 明玉听了却又仅仅是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靠在‘齐莫’的墓碑上蹭了蹭,又轻轻柔柔的说道:“您不觉得我是恨您的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没关系,我们两个有着怎么也割断不了的联系,你会爱上我的,你应该记住,你的齐哥哥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乾隆接过陈提递过来的暖炉,轻柔的塞到明玉的怀里。 “是啊,再也回不来了,那您说,紫薇该怎么办呢?”明玉依旧没有看身旁的乾隆,甚至连乾隆将暖炉塞到她的怀里也没有在意,只管抚着墓碑,轻笑着说道,像是在调侃着乾隆。 乾隆听明玉竟自称紫薇,眉头就是一皱,沉声道:“你已经不是紫薇了,你是富察8226;明玉,当今承恩毅勇公富察8226;明瑞的妹妹,是朕的玉儿!是朕想要白头偕老之人,你会是朕新的皇后!” “原来我已经不是紫薇了啊,是啊,神瑛哥哥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他说绛珠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可以不再是紫薇,绛珠儿就只是绛珠儿自己了,可是绛珠儿想和齐哥哥在一起呢?皇上,您为什么不放过我这将死之人呢?”说着这些话的明玉接近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她纯澈的眼睛看向身旁那清俊的侧颜。 “什么绛珠儿?!”乾隆皱眉,回头对上明玉那美丽的眸子,“就算不是明玉,那么紫薇,你可还记得去年你们在狱时间对朕的那句话,你说,你拿命还朕!所以,你的命一直是朕的,你一直都只能是朕的!可是你却背叛了你的话语,爱上了那个什么齐莫,所以,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朕放过你!” 明玉猛然一震,轻抚着‘齐莫’的墓碑的手猛然停下,那美丽的眸子就那样紧紧的和乾隆对视着,是啊,她曾说过那样的话,她说,她拿命还他,因为她没有阻止小燕子他们的计划,甚至将他蒙在鼓里,暗暗的安排好一切。 她背叛了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过拿命还他,可是她却爱上了齐莫,只想着哪怕是随着齐莫去,也好比这样毫无意义的活着,她甚至恨他这般狠狠的伤害齐莫,甚至杀害齐莫,其实到头来是不是都是她自己害的?!若她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人,若她乖乖的回来将命还给他,甚至若她没有因为齐莫的宠爱快乐忘记了她的承诺,那么齐莫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原来追根溯源,杀了齐莫的,不过是她自己! 原来,百转千回,自己逃脱不开的还是那个赐予了她骨血的人…… 即便她绛珠儿在这世间活不过一年,只是,还了眼前人的命,那齐哥哥的命又该怎么算呢? 第四八章 梦隔 那是一个朦朦胧胧的梦,梦里是满眼满眼的白,尽管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晃得齐莫眼疼,其实说是梦,齐莫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梦,只不过‘这是什么地方?’,成了齐莫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疑问。 只是,他很快的就发现了一个令他惊喜的事情,他竟然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找到了他的绛珠儿,这实在是令他欢喜。可是,他为什么有种感觉,他和他的绛珠儿已经许久未见了呢?去,管他呢,反正他现在又见到他的绛珠儿了。 他的绛珠儿还是那样的清丽精致,果然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儿,连着泪流满面的样子都是绝美,而且这样的绛珠儿是他齐莫的,仅仅是他齐莫一个人的,齐莫想想就觉得有些自得!等等,泪流满面?绛珠儿哭了,是因为他哭了吗?绛珠儿哭了!可是看着绛珠儿流泪,齐莫却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难过,尽管他的心此时叫嚣着疼痛。 可是当他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绛珠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像是被固定在什么东西上面,一低头,了不得了,自己竟然和着一个残破的墓碑连在一起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而这种状况也由不得齐莫不恐惧,他死了吗?而也正由于这个,齐莫才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他到底处在了什么样的境地。 绛珠儿是留着泪向着他爬过来的,她的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不正是绛珠儿的那个皇阿玛吗?而那皇帝的背后,却帮着抓了他们的陈提!一看到这个陈提,齐莫那漂亮的双眼就不自觉的眯了起来,眸子里净是怒火,当初他不顾一切的混进客栈,丫的一直缠着他,就是为了来抓绛珠儿的吧!只是老子没有心情想那些,他还真当老子是傻子,任着他摆布? 齐莫恨恨的别开头,重新看向自己的深爱的人儿,心境立马就转了过来,刚才的怒火早就消失殆尽,脸上,眸子里,都是满满的温柔与心疼。哭泣流泪,至少在此时的齐莫看来,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因为他的绛珠儿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心痛。 “绛珠儿,过来呀,齐哥哥在这里呢,齐哥哥陪着你呢,不要哭呀,不过绛珠儿哭的最好看了……”齐莫咧开嘴笑着,可是那表情分明的像是疼的要和明玉一起哭出来,他奋力的想要冲过去抱起明玉,可是他挣扎不开,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躬身向前,张开双臂,企图接住明玉那摇摇晃晃的身躯,企图明玉能够不受一点的伤害。 只是他的绛珠儿为何虚弱到这般程度,竟然要在雪地里爬着过来,连挣扎着站起来都那样的摇摇晃晃,为什么仅仅走了三四步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绛珠儿明明那样的怕痛,为什么此刻连着一点声响都不发出,只管咬牙挺住?!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皇阿玛,他不是喜欢绛珠儿吗?他不是看到自己将绛珠儿搂在怀中他便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自己吗?他不是安排那个陈提只想着将绛珠儿抓回来,只为着他自己的喜爱吗?可是现在的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绛珠儿这般的忍痛无助,任着绛珠儿在着冰天雪地里缓缓爬着,他娘的,他不知道绛珠儿一向来身体弱,经不得这样的冻着吗?更何况依着这个迹象,绛珠儿根本就连着爬都有些困难,都是那样的虚弱无力! 他奶奶的,乾隆,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会把绛珠儿让给你的!齐莫垂下双臂,蹲下来轻抚着明玉精致的脸庞,心里恨恨的想道。 明玉随着乾隆回到承恩毅勇公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毕竟还是冬天,北京的夜晚来得格外的早。 仔细的将明玉安顿好,又叫来胡德开为明玉诊断了一番,之后更是亲手喂着明显还有些恍惚的明玉喝了红糖姜汤,还有一直备着的药膳,乾隆这才用着极尽温柔的声音对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明玉说道:“玉儿,朕今天一天都没有处理国事了,现在得赶回去处理国事,等朕处理完了,朕便过来陪你。” 明玉看了乾隆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乾隆暗暗皱眉,习惯性的又冒上火气,但是终究还是化为了平静,为明玉掖了掖被角,在明玉的额上落下一个亲吻,而后微笑道:“那朕回了,玉儿好好休息,今天一定累了。”说完,乾隆又吩咐了那些下人好好照顾明玉,便走出了明月轩,走出一些距离后,乾隆又忍不住回头看看那灯火通明的明月轩,心里的万般言语终究只化作一阵的叹息,只是眉间却是从未有过的自信。 “玉儿,今天出去了一整天,可冻着了?”乾隆走后不久,太福晋便在自家儿媳妇的搀扶下赶了过来,坐在明玉的床边嘘寒问暖。这并不是说他们刻意不来参拜圣上,他们不懂规矩,只是乾隆虽然将明玉安排进了承恩毅勇公府,做了她的女儿,但乾隆也是早早的吩咐过,尽量不要打扰他和明玉的单独相处。 明玉勉强提起一个微笑,摇了摇头。对于这承恩毅勇公一家,明玉是打心里感激的,虽然她几乎是被软禁在这里,但是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乾隆的安排,他们不得不承受罢了,更何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对她极好的,她并不是一个冷漠又蠢笨的人,这一些她自然晓得。 “没有冻着就好,今天额娘还老念叨,这玉儿今早出去可穿暖了?暖炉可带的够了?这药可认真喝了?蜜饯可带上了?”博敏站在一旁,掩着唇笑道。 太福晋眼神一厉,瞟了一眼站着的博敏,话语里怎么看都是充满了威严:“怎么,博敏是觉得我这额娘唠叨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说您关心明玉妹妹嘛,是吧,明玉妹妹,嫂子说的可对?”博敏做委屈状,别人可能被太福晋这番威严的样子吓到,她可不会,作为基本上从小和太福晋关系相当好的太福晋的表侄女儿,她怎么会怕自己那格外慈祥动人,格外疼爱她的表姑呢? 明玉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这明玉一点头,博敏突然就觉得自个儿底气格外的足了,而太福晋看着明玉微笑点头,脸上的威严也是尽散,拍拍明玉的手背嗔道:“看你嫂子这般没规矩的样子,玉儿说,额娘是不是要好好拾掇拾掇她?” 明玉笑笑,这回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了,反而开口说道:“嫂子,和我讲讲最近北京城里发生的事儿吧,我想听。” “这大雪刚停,能有啥新鲜事儿呀,”博敏笑着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要说真有啥新鲜事,皇上原定今年正月的南巡取消了,据传说是还珠格格,就是五阿哥的嫡福晋也吵着要去,只是她现在怀着孕不可奔波,皇上又看今年雪下的大,正月里也不好出行,索性就推到明年了,说起来这皇上还真是宠着他收的那两个民间义女啊,玉儿你可不知道,去年夏天那个明珠格格死的时候,可是按着和硕公主礼制下的葬,在咱大清朝可算是头一遭了。” 明玉笑,瞧着嫂子说的一板一眼的,说是因为还珠格格,但是明玉心里也同样明白,也许她自己的因素也占了些分量,想着想着,心里不知怎么的又生了分怅然,尤其是说到那明珠格格的时候,原来紫薇真的真的已经不再存在了。 太福晋也笑,博敏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拿着那些个道听途说太当回事了,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看刚那话都扯到当今圣上头上了,幸好还懂得分寸,知道这些话只能在自己人面前说说,太福晋又装作威严至极的拍了下博敏,说道:“就知道瞎说。” “行行行,那咱换个,”博敏笑的一脸矜持,向着明玉眨了眨眼道,“万岁爷对咱们明玉可是上心呢,过不了多久,咱富察家又该多上一位皇妃了。” 博敏说的话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嫂子对自家妹子的宠溺式的玩笑调侃,明玉心里也知道事实上就像博敏说的那样,乾隆对她势在必得。也许在今天之前她会想着提早结束自己这毫无意义的生命,去黄泉路上陪伴着齐莫也好过活在世上,但是今天在乱坟岗乾隆对她说的那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撼却是无可比拟的。 她一直以为在她和乾隆之间,她是受尽了委屈和□的,甚至乾隆还分开她和齐莫,造成齐莫为了她被乾隆杀害,她一直这样想的。可是若是乾隆没有提起,她甚至没有想到过去记起一年前她在乾清宫对乾隆说的那话,“我把命还你!”被提醒过的她,现在依然能够记起当初她自己说这句话时的掷地有声,那样的淡然冷静。 那时的她还没有学会爱情,还没有学会很多很多的东西,甚至被乾隆搂在怀里亲吻,她也只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依稀的,她还能记得那有力的手掌放在她腰间的感觉,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那般的靠近,就算和齐莫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完全忘记,但是现在随便一个提醒,那些东西便如潮水一般的涌入她的脑子,也可以说是像那些被警幻姐姐注入的片段,仅仅是一闪而过,却格外的清晰明澈。 明玉有些出神,娟秀美丽的眉又不经意的蹙紧,弄得太福晋和博敏一阵的心慌,还以为明玉又是犯疼了呢。 “玉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心又不舒服了?”太福晋关心的抚上明玉的额头,拨开明玉不经意飞到脸侧的发丝,柔声问道。 明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道:“没事的,我不疼。”瞧,现在的她,也已经学会了尴尬,而不是向着原先一般只会冷然迷茫的注视。 “玉儿,告诉嫂子,你喜欢咱万岁爷吗?”博敏虽是笑着,但是明玉却知道她是格外认真的问着。 第四九章 赌气 博敏的问题,明玉自然是无法回答,因为此时她的心里装的齐莫。即便她打算妥协,她也没有打算就此将齐莫埋藏心底,然后永远不去想念,齐莫对于她来说,是最为特殊的存在,不仅仅只为爱恋。 蓝心是个漂亮的姑娘,十五岁的年纪,长的很是水灵,比上小燕子金锁的,也好看上几分,就样貌上来说,倒是和明玉还有晴儿有些不相上下,而相对于紫苑的沉稳大度,蓝心的性格就显得活泼些,但也讨人喜欢。只是,怎么说呢,漂亮些的女孩总是虚荣心强些吧,蓝心做梦都想找一个又帅又漂亮又有钱又潇洒又有大本事还疼人的男人,虽然她仅仅只是承恩毅勇公府里头的一名小丫鬟,但是承恩毅勇公在京城的地位之高,也是不必担心她这个小丫鬟嫁不到好人的,虽然也许只能当个妾什么的,但是蓝心还是一直期望着,这对于一个十五岁的来说,无可后非,绝对绝对是很正常的想法。 紫苑却对蓝心的想法有些嗤之以鼻,虽然她不会说出来,但是暗地里提醒提醒蓝心还是有的,谁叫她比蓝心打上一岁,而她有和蓝心一起长大呢?只是蓝心一直保持着她心中的梦想,从未退散过一丝一毫的热情,蓝心始终相信,她一定一定可以嫁给一个又帅又漂亮又有钱又潇洒又有大本事还疼人的男人,哪怕只是当妾!因为,这些她做梦都梦见过的。 在蓝心的眼里,乾隆算是一个基本符合她条件的男人,但是奈何她也算是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奴才,身份卑微的连一般人都不会看一眼,虽然她长的足够美丽,但是和玉格格一比,她也就胜在有着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蓝心也只能安慰着自己,看吧,这当今的圣上,虽然长得很帅,但是不够漂亮,虽然很有钱很潇洒还很有本事,但是对着他们这些下人的时候,就是沉着脸的,冻死人了,一点也不好,虽然很疼人,但蓝心也知道,他疼的仅仅只有自家玉格格。玉格格身份高贵,这可不是她能够比的,更何况站在玉格格面前,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漂亮的! 明玉倒是从不知道蓝心这小丫头脑子里有这么多古古怪怪的想法,她只觉得紫苑沉稳大方,将她照顾的非常舒心,而蓝心虽然孩子气一些,但却和小燕子有那么几分相像,而且也没有小燕子那般的没轻没重,该讲规矩的时候也是规矩的很,倒让明玉觉得很是可爱,总之,明玉对紫苑和蓝心是很满意的。 这天晚上太福晋和博敏离开之后,紫苑和蓝心照例给明玉端来当归枸杞茶喝下,然后伺候明玉梳洗安睡,这天晚上,乾隆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在子时赶过来搂着明玉睡觉,当然明玉也从来不会知道,这半年来她一直被她抗拒着的人搂在怀里沉沉睡着。 这晚,轮到蓝心守夜,不知怎么的外面的夜竟格外的沉,蓝心有些怕,硬是将紫苑从被窝里摇醒,非得让紫苑陪着。 “紫苑,你说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万岁爷怎么还不过来啊,要是往常,最晚最晚,半个时辰前也该到了啊?”蓝心拉着紫苑有说没说的说着话,紧张兮兮的盯着明月轩外黑影晃来晃去,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行。 “啊。”紫苑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蓝心在说什么,纯属当做是非题答了。 “你别‘啊’啊,你说万岁爷什么时候将咱们玉格格接进宫啊,我看着万岁爷也是真爱上我们玉格格了,但是要再不接玉格格进宫,玉格格会不会就撑不了多久了啊?……”大概是觉得在这屋中烛光摇曳的,外面又黑洞洞的让人害怕,蓝心竟被刺激的有些兴奋了,连话都说的有些肆无忌惮了。 但是紫苑却被蓝心的最后一句话猛的震醒,这小妮子还真敢说!要是不明玉不会醒来,蓝心的这句话足够让主子乱棍打死,虽然她并不觉得这玉主子那般风淡云轻的样子会仗毕了奴才,但是,生与死永远是所有人的禁忌,紫苑可不想看到她从小到大的姐妹就这样死掉。 “住嘴!”紫苑小声喝住还打算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蓝心,待蓝心习惯性的将自个儿嘴巴捂住之后,紫苑才又接着小声的说道,“这些话你能说吗?不想要小命了啊,想想玉格格,你这话也说的出口?!” “可是……”蓝心松开嘴巴又想说些什么,却立马又被紫苑捂住了嘴巴。 “还什么可是的,算了,我陪你聊聊天吧,你也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万岁爷哪会看上你啊?” “他看不上我,我还嫌他老呢?!”蓝心撅嘴,当然乾隆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只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 紫苑不得不又捂住蓝心的嘴,厉声道:“你还真什么话都敢说,还要不要小命了,你要是不要,我直接帮你和福晋说。” 蓝心这才使劲的摇头,被紫苑捂住的嘴发着“唔唔唔……”的声音。 只是紫苑和蓝心为乾隆等门等了一夜的紫苑和蓝心,却没有等来乾隆。 今天的令妃心情格外的舒畅,她惊奇于乾隆这半年来奇迹般的变的年轻,却不得不承认这种变化是令她极其欢喜的。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令妃今年三十五岁,正好处在了这如狼似虎的年纪,而乾隆已经五十二了,在床上谁满足不了谁是一目了然的事。但是乾隆莫名变的年轻却让令妃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尤其是昨晚是那般的热烈,现在想起,令妃都觉得有些耳热。 “令妃娘娘,我和永琪来看你了。”小燕子又是声到人未到,令妃蹙 还珠]绛珠戏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5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5部分阅读 ,令妃蹙了蹙眉,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燕子,你慢点,小心点啊,小心身子。”果然,永琪在后面跟的气喘嘘嘘。 “我知道了。”小燕子笑嘻嘻的回着话,只是一进门便拥住了坐在那里的令妃,又笑道,“令妃娘娘今天好漂亮啊,听说皇阿玛昨天晚上可是宿在延禧宫了,小燕子今儿个就给您道喜来了。” “都快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调皮,说话越来越不知羞了!”令妃微笑着点了点小燕子的脑袋。 “在令妃娘娘面前又没有关系的,我永远就是一个孩子,是吧,永琪?”没有了紫薇在身边,小燕子这好听话可是越说越溜了,想必也是因为没有紫薇一直护着她了,而她也稍微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了吧。 永琪给令妃见了礼,无奈摇头。 “对了,小燕子,你那个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令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我哥啊,他现在一直帮着柳青他们打理会宾楼呢,金锁不是快要生产了嘛,柳红又嫁到外地去了,柳青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就帮忙着了。”小燕子终于在永琪一旁坐下,笑吟吟的回道。 “可娶妻了呀?”令妃温和的问着。 “没有呢,不过他说他没有娶妻的打算。”小燕子难得皱了皱眉,她知道箫剑忘不了紫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她也不是和永琪成亲了吗?尔康更是娶了晴儿了。 “男儿自古以来都是先成家后立业,哪有不娶妻的道理,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父母双亡,总该给家里留下一脉啊。”令妃说的痛心疾首,“要不我给你哥介绍介绍?” “真的吗?这样好,我们都相信令妃娘娘的眼光。”小燕子一听令妃要为箫剑介绍妻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可不喜欢箫剑一直陷在过去里拔不出来,至少在小燕子的观念里,悲伤痛苦都会过去,快乐才是生活的真谛。 永琪却有些犹豫,他倒是觉得不该为箫剑安排,还是要看箫剑自己的意思,箫剑自己根本就不想娶妻,他们这样热衷,肯定会引起箫剑的反感,而且只会给箫剑更大的压力,只是,试一试似乎也是有些好处,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乾隆却没有令妃这样的好心情,开心的还给箫剑做媒。此时的乾隆正拿着奏折,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昨天晚上,他几乎是硬逼着自己才没有出宫,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大不小的人竟然和明玉那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儿赌气,还直接去了延禧宫好好的解决了他几乎憋了半年的大事件,要死不死的还要想着明玉的样子才可以,结果一想多,竟整整奋战了一个多时辰,乾隆随便想想都替自己脸红,毕竟都五十多的人了嘛?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自己变的年轻的事。 只是,明玉……乾隆一想到明玉就心里开始犯疼,昨天明玉说的话,他何尝不知道,依着明玉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到几时,而且明玉现在的心里也根本就没有他,都怪他那半年里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反正那人都死了,尔康也成亲了,而他也把明玉藏起来了,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来抢了,甚至以为时间能够淡忘一切,却没有去考虑明玉身体越来越弱的事实。是啊,要不是一个半月前,明玉突然就站不起来,他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回事,毕竟明玉的肌肤依旧透明莹润,没有一点虚弱的痕迹,她的唇在他偷吻的时候依旧美好的令人沉沦,即便他怀里抱着的身体也只不过稍显羸弱! 诶……乾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弄得站在一旁的小连子一阵的打颤。 第五十章 册封 一大早的,承恩毅勇公府上的明月轩便忙碌了起来,忙碌的甚至有些混乱,因为今天明玉醒的格外早的,而无论是紫苑还是蓝心,怎么看都是一副没有睡过觉的样子,明玉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明玉也不是多嘴的人,只疑惑的看了他们几眼,也没有说什么。倒是蓝心一边替她收拾,一边还打着哈欠对明玉说:“玉格格,您今天醒的真早啊。” 明玉点点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平常醒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都是辰时末了吗,怎么今天寅时末就醒了,于是想了一想说道:“昨晚觉着有些冷了,给我加床薄被吧。” 一听这话,紫苑和蓝心手里的活计竟心有灵犀的停了下来,然后对视一眼,唇边均是绽开了一个微笑。于是紫苑赶紧让人在房间里加了暖炉,然后又拿了床薄被给明玉加上,就走出去给明玉端早餐去了。 早餐依旧是豆浆等一系列的中药和药膳,免不了的依旧是配着中药喝的,为明玉特制而成的蜜饯,只是明玉胃口小,而且一旦吃饱就再也不会开口,这让太医不得不又将吃的比例作了一些微的调整。 明玉吃完早餐,收拾完一切也不过是卯时末的样子,太阳刚刚从天边冒了出来,通红通红的,映的天边也是通红通红,可爱极了。坐在明月轩里的明玉透过打开的窗户自然是看不到那通红的朝阳,她看见的只不过是被朝阳染红的绚丽的朝霞,可是即便只从朝霞看,也能看出今天必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甚至于比前天,昨天还要好。 “玉格格,您也觉得那天边很好看吧?”蓝心坐在明玉床边,也不去干活,就那样找着明玉说着话,毕竟她是上等丫鬟嘛,而紫苑正好去找福晋拿今天的每日一讲去了。 明玉笑笑,点点头。 蓝心无奈,果然玉格格还是玉格格,虽然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昨夜与以前的不同,但是却也不会问什么,连着聊天,她也不过还是像往常一般只是聆听,或者微笑点头,她刚说了一句,她就找不到话说了,好吧,她承认以上两点完全没有逻辑关系,那么还是给玉格格拿本:“玉格格,您今天想看什么书,奴婢去给您拿?” 明玉摇了摇头说道:“帮我穿衣服吧,我想去给太福晋和嫂子请安。”明玉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基本上都是卧床,所以一般也就没有穿外衣了,只是穿着中衣然后外面披件毛裘坐在床上,所以现在要去请安,还是要再好好收拾一番。 “可是太福晋和福晋说过不用玉格格您去请安,而且您的身体昨天已经有些受凉了,胡太医说,现在再不可随意受了凉。”蓝心恭谨的站起身说道。 明玉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准备吧,等紫苑回来了,让她给我穿衣服。” 紫苑一回来便得到明玉吩咐,很快行动了起来,那每日一讲也就先暂时放在一边,而蓝心也早就将一切准备好了。 太福晋最喜爱的是梅花,所以她住的是沁梅园,离明玉住的明月轩倒是有些距离,明玉抱着特地为她备好的暖手炉坐在特地为她准备好的步辇上,到达沁梅园也花了一小刻钟得样子,不过路旁常青树上白雪,已经冬天里看的有些萧瑟的景儿,却也让明玉看的心情舒畅了一些,毕竟一直蒙在屋里养病,就算她性子再淡,也会有些不适。 明玉是先派了蓝心到沁梅园通报一声的,所以当明玉到达沁梅园的时候,太福晋和博敏早就心疼的将她接了进去,明玉也是才知道,原来博敏嫂子正陪着太福晋用早餐呢。 “玉儿觉得凉吗?这屋外这么冷,有什么事让蓝心或紫苑过来和额娘还有你嫂子说就好,怎么还自己过来了,冻着了怎么办?”太福晋拉着明玉的手,担忧的责备。 明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来给额娘和嫂子请安的。” 太福晋温和的笑了,博敏也是笑了,太福晋拉着明玉的手,为明玉轻柔的顺了顺发,温柔的嗔怪:“傻孩子,自己的身体都不注意吗?”而后又笑道,“玉儿可吃过了?” 明玉点点头。 “那陪额娘和你嫂子再吃些可好,你看,都越来越瘦了……” 可明玉却摇了摇头,道了声吃饱了。 太福晋却也没有因为明玉的些许失礼有半点的责怪,只拉着明玉的温凉的手宠溺的摇了摇头,博敏自然也不会怪明玉,在她的眼里,这半途冒出来的妹妹是一直这样的纯澈明净。 这天晚上,乾隆却再也熬不住那一夜未见的思念,早早的出了宫来到了明月轩,这时月刚上了那光秃秃的柳梢,在还未融化的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亮堂,那满地柳枝的残影也没有坏了那几乎亮如破晓的那一刻。乾隆就那样直直的站在明月轩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看着明月轩里静静忙碌的人影。 “皇上,外面冷,还是进屋里去吧,要不然可得着了凉。”随侍而来的小连子已经被冻得哆哆嗦嗦,作为皇帝的近侍,他当然有义务提醒皇帝注意身体。 乾隆点了点头,这才抬起脚步向着明月轩迈进。 昨晚蓝心轮完,今天正好轮到紫苑,蓝心因为昨晚几乎没有睡,已经早早睡下了,紫苑也是服侍完明玉睡下后,正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然后就是一如既往的等门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晚没有来的乾隆,今天却来的格外的早,就像尽早明玉的早醒一般。不过紫苑的感受却是相反的,她担心明玉睡得不好,但看到乾隆的早来却是格外的开心,因为她觉得这表明她们的玉格格依旧是皇上最宠爱的人,她们的玉格格一定会好好的幸福着。 “她睡了吗?”乾隆一边让紫苑给他解着外套,一边问道。而为什么不是小连子服侍,那是因为明玉的房间他是连着太监都不让进的,当然太医只能除外了。 “玉格格刚睡下不久。”紫苑手也没有停下,但依旧恭敬的说道。 “她昨晚睡的好吗?”乾隆眯了眯眼又问道。 “因为吃了药的关系,玉格格睡得倒是挺好,就是今早醒的格外的早,平常总是辰时末才醒,今早是寅时末就醒了。”对于这样的问话,紫苑总是能恰到好处的透露着主子想要知道的信息,但是又不会让主子无故的责备自己。 听了紫苑的话,不得不说的是,乾隆心里升起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以为那句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说,没有他的怀抱玉儿睡的不好吗?所以昨天和明玉堵着的那口气也就慢慢的散去了,同样不得不说的是,乾隆在明玉问题上格外的小气,表现出的独占欲、强势与温柔是从来没有人享受过的。 于是,让紫苑服侍完毕,乾隆终于按着以前一直做的,一骨碌的钻进了明玉的被窝,轻柔的将明玉搂进了怀里。 而刚睡下的明玉就算喝了一点加了安眠效果的药,也没有完全沉睡,睡梦中的她只觉得好像被谁搂在了怀里,温暖至极,熟悉的她竟没有起了要醒来的心思,反而愈发沉沉的睡去,脑袋竟然还蹭了蹭。 对于乾隆来说,这是极致的诱惑,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明玉这样清丽绝伦的外表下那样可爱的样子,但这样娇憨的样子却是第一次看到,乾隆不由的心神一舒,那股堵着的气更是一点都没有,而是在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后,乾隆更是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将她带进宫里去了。 如此这般的又过了几天,在明玉意料之中的,她终于被带进了皇宫里,再次回到紫薇所说的那个黄圈圈里,毫无半点的商量余地,这便是还命的开始吧,明玉几乎没有一点的反抗,只是那清冷的模样更加的冷了几分,脸上的笑容少了些许,也许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若是此时她能知道,有一天还能见到她的齐哥哥,她还会这样毫无反抗的跟着乾隆进宫吗,只为去信守那个铿锵有力的诺言?只是现在的明玉不知道,以后的明玉也许有可能也不会知道。 乾隆二十七年二月初八,宜嫁娶。承恩毅勇公府红绸满带,喜气洋洋,大厅里摆着香案,承恩毅勇公府的人跪了一地,脸上均是笑容,可不得高兴,富察家又要出一个皇妃了。传旨太监也是笑容满面,这挑了吉日便册封的可是不多,而且位份还这么高,甚至连着接旨都可以不用下跪,于是他更是连着颁旨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高亢尖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富察氏明玉,满洲镶黄旗,先承恩公之女,出身毓秀,温恭懋著,瑞毓螽诜,吉符燕禧。温恭示教,茂昭恺悌之风,惠爱覃教,咸颂宽和之德。礼教克娴,德才兼备。仰承皇上恩谕,册封尔为玉妃,赐居咸福宫。尔其敬诚体表,襄助圣躬,勿负所望。 钦此! 乾隆二十七年二月初八 第五一章 入宫 再次进入那个皇宫,再次见到原来熟悉的人,景,物,明玉显得一如既往的平静与镇定,即便此刻要去参拜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和皇宫里第二尊贵的女人,还有曾经为她们逃亡的事情奔波的令贵妃娘娘,虽然明玉知道小燕子他们必定还是像以前一样习惯于称呼其为令妃娘娘。 对于明玉的册封,是乾隆一手安排的,甚至对于老佛爷也只不过是通知一声,所以当明玉在慈宁宫外被搀扶着进来参拜的时候,老佛爷几乎愣在了当场,令妃作为暂时统摄后宫之人,也是坐在老佛爷的下首怔怔的愣在那里,三人之中也只有皇后虽然发了一会儿的怔,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里却只得恨恨的想到,果然是一直狐狸精,可惜无论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残废! “富察氏明玉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令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明玉的声音依旧清丽柔和,淡淡的几乎不带丝毫的情绪,她尽管身体虚弱,连跪拜都需要人搀扶,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腰也挺的笔直,她的清丽绝伦也没有因为她的虚弱而减少半分,她就那样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跪拜着,然后静静的跪在那里等待她们的训导,以及,询问,自然这也要有人搀扶着的。 “是紫薇那丫头吧?令妃,我没有看错吧。”老佛爷怎么也相信不了自己的眼睛,当初紫薇下葬的时候,她也曾去看过的,为什么这个富察氏明玉就和紫薇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着给她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相似,这让她不得不认为,这富察氏明玉根本就是没有死的紫薇。 “回老佛爷的话,是长的太像了,给人的感觉几乎也是一模一样,可是紫薇是我们亲眼看着下葬的,她总不能死而复生吧。”令妃也是疑惑。 老佛爷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朝着地下跪着的明玉说道:“抬起头来。” “是。”明玉答应一声,抬起头来,挺直了脊背,依旧清冷淡定的看着上座的老佛爷,却没有看皇后还有那旁边的令妃一眼。 “你叫富察明玉?明瑞那孩子新认回来的妹妹,是吗?”老佛爷问道。 “是。”明玉依旧不多话,那清清淡淡的样子像极了紫薇,几乎一般无二,当然,本来就是一个人嘛。 老佛爷眉头又是一皱,语气里就加了些威严的味道:“你可知道皇上以前赐封的明珠格格紫薇?” “知道。”明玉说。 “你可知道你长的和她一模一样,还是说,你就是紫薇?!”老佛爷原本只是有些威严的面孔,突然厉声道。 “明珠格格是皇上的义女,臣……我是富察明玉。”明玉淡淡的回答,只是在自称上显然绊了一下,‘臣妾’这个称呼,明玉显然适应不了,或许她也根本不想适应。 “真的?”老佛爷一听,直接眯了眼。 “真的。”明玉将那疑问句变成了肯定句,望向老佛爷的眼睛依旧那样的空灵明澈。 老佛爷觉得她是拿着明玉没法了,拳头打过去软绵绵的根本就不会反弹,于是无奈便开始了训导:“富察氏明玉,蒙圣上恩赐,册封玉妃,以后可要好好伺候皇上,不可做荒滛后宫之事,皇后,你也说两句吧。”只是,老佛爷对皇后说的话,语气里分明只是过个形式。 皇后心里一紧,随即也不在意,本来她今天能够出坤宁宫,显然是看在这个明玉的份上,可见是皇上对这明玉用心极大,反正管她是不是紫薇,是不是那个小狐媚子,她也不可能阻止什么,尤其她这个皇后已经根本没有了皇后的权利,早就被监禁,尤其是连着容嬷嬷也已经死在了辛者库,于是她也就随便说道:“玉妃,本宫也不多说什么,只望你今后修德自恃,和睦宫闱,勤谨奉上,延绵后嗣。”这些话自然只是套话,尤其是这套话说的,怎么听都带了丝嘲讽和不屑,还有明显明显的无奈与悲哀。 “是。”明玉答应着,而老佛爷与皇后话里的意味,她也不想过多的揣测,一年不到的时间,她也不用去放着额娘和嫂子说的那样多的勾心斗角,也不用混到那么多的黑暗里头,她只想应了自己的诺,然后去那黄泉路上寻找齐莫,告诉他,她随着他来了…… 见明玉依旧只是乖巧应是,老佛爷就摆摆手说道:“那你跪安吧。” “明玉告退。” 而慈宁宫里,明玉一告退,令妃也便告退,皇后虽被幽静了将近一年,但是她还是想多亲近亲近老佛爷,企图通过老佛爷来恢复她皇后应有的权利,但是她显然错估了皇上在老佛爷心目中的地位,老佛爷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企图诅咒伤害她儿子的女人睡在她儿子的床上,要不是乌拉那拉家族,她和皇帝早就废了皇后,而且,必然的,赐死也成了必定。 所以,在令妃还没有完全退下的时候,老佛爷便发话了:“皇后你也下去吧,在坤宁宫继续休息吧。” 皇后的脸立马就黑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来的可能了,那么至少也不要给她希望吧,就让她在坤宁宫好好呆着,又何必只为了一个富察明玉,就这般羞辱她吧。 此时咸福宫,乾隆早就的等在那里,今天的乾隆自然是格外的喜气的,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多久,他受尽了多少的煎熬,甚至不惜让明玉恨上他,还将明玉藏在明瑞府上藏了半年,甚至他还让尔康尽快完婚,消除了剩下的唯一的一个隐患,自然就算尔康打算抗击到底也不成亲,没关系,他还握着尔康最不敢暴露的把柄,一切都很完美。 终于,他将她接进宫来了,他可以拥着她,亲吻着她,甚至占有她,却不用夜夜在子时快马加鞭的赶到明瑞府上,只为迫不及待的拥她入怀,然后亲吻她,却丝毫不敢进一步侵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规规矩矩的规矩了大半年的时间。所以,不难想象的,即便在下一秒钟就可以看见明玉,乾隆也只觉得心急如焚,望眼欲穿。 所以,当明玉被步辇抬进咸福宫的时候,她看见的便是乾隆那副望眼欲穿的样子,时不时的朝着宫门口看着,而当看见她进来时,更是几乎不顾自己的威严,冲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丝毫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甚至连明玉也不得不想,这皇帝真是爱惨了她。只是被乾隆这般拥着的明玉,却定了定心神,握紧了拳,抿了抿唇,依旧是那般轻轻淡淡地说道:“皇上,您弄疼我了。” 乾隆一听,赶紧将明玉放开,只不过一手依旧拥着明玉,一手却执起明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微笑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以后不会了,我们进去吧。”说完也不待明玉反应,直接一把横抱起明玉,然后回头吩咐宫女拿一床棉被到暖榻上备好,而他自己又是不管明玉的双颊通红,也不管明玉的不同意,直接将明玉抱到暖榻上,让明玉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再体贴的为明玉盖上了锦被。 “可暖和些了?刚才我握着你的时候,你手都是凉的。”乾隆柔声说道,而且很显然,乾隆非常享受现在的姿势。 可是,同样明显的,明玉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姿态,就算是齐莫,她也不曾被齐莫这样抱在腿上,然后毫无顾忌的,尤其是在这屋子里还有许多的太监和宫女,明玉蹙了眉,开口却不是回答乾隆的问话:“皇上,您将我放榻上。” 乾隆却紧了紧怀抱,低头轻啄着明玉的耳际,追逐着明玉拼命逃脱的耳垂,轻声说道:“唤我四郎吧,在玉儿面前我不是皇帝,我只是玉儿的四郎,可好?” 第五二章 弘历 “唤我四郎吧,在玉儿面前我不是皇帝,我只是玉儿的四郎,可好?”明玉听见那个将她抱在腿上的人说道,可是明玉仅仅是摇了摇头说道:“明玉怎可以下犯上?皇上,请您将我放在榻上。” “……玉儿,咱好好说会儿话吧,就这样说会儿话吧。”乾隆听了明玉的话,自然没有依着明玉的话将她放在榻上,他等了多久才这样可以在明玉面前光明正大的拥着她,而不用像着往常一样,只有在明玉睡着的时候,才能将她搂在怀里,才能填满自己那颗只为她悸动的心,甚至每天晚上都要让人在明玉的汤药里加些安神的草药,自然,明玉的身体是绝对的第一位,乾隆也是不会为了自己而将明玉的身体至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他怎么能放开,怎么舍得放开? 明玉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乾隆搂在怀里,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抗拒,她只得再一次的说道:“皇上,您先将我放榻上吧,我不舒服的。” “那唤我四郎我就放开你,可好?”乾隆自然是要趁机提出要求的,而他的手自然是越发的紧了紧,像是在和明玉极其幼稚的挑着衅。 明玉自然是不答应,随便想一想,明玉也知道这个‘四郎’不仅有以下犯上的嫌疑,而且还特别的让人脸红,明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自是身体却明显更加僵硬了。 乾隆无法,脑袋瓜里想着退而求其次算了,于是将明玉转过身来面对这他,然后装作万般为难的说道:“这样吧,既然玉儿不愿意唤我为‘四郎’,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为难玉儿了,那以后玉儿就不用唤我为四郎了,这样可答应了?” 对于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的,而且几乎每天都生活在钩心斗角的氛围中的乾隆,一切于己有利的手段自然手到擒来,明玉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明玉看着眼前这万般为难到不得不妥协的乾隆,那么一直以来都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明玉几乎要真的妥协,要不是还有些恨意压着明玉,这自然是因为她不会觉得这于她有什么坏处,也不会觉得于乾隆有什么好处,毕竟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但是现在的明玉就是不想要顺着乾隆,她那一直以来都静若水一般的心,有时会想,为什么她的齐哥哥就要被杀,甚至只是简简单单的裹了张草席就随随便便的被埋在了乱坟岗,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可以满脸喜庆的紧紧的拥着她,像是对待一个稀有的珍宝一般,她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抑或者,凭什么?!也许,凭着的只不过是他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份,明玉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是的,明玉懂的不多,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就算脑子有了警幻仙子给她的那些片段,齐莫慢慢教会她的感情,紫薇留下来的些许记忆,当然说是记忆就有些牵强了,明玉所知道的,不过是紫薇以前学过的东西。可是就是如此,明玉能在脑中轻易的搜索出五个字,天地君亲师。所以,若齐莫是‘亲’和‘师’的话,那么乾隆就是‘君’加上‘亲’,即便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是绛珠儿,她是富察明玉,但是所有的人也不能否认,她的身体,终究曾经被叫做‘夏紫薇’。 所以,无论怎么说怎么想,明玉也都不想管了,就算不得不管,但至少现在的明玉只想顺着自己的心,对着那满脸期待与微笑的看着她的乾隆摇了摇头。 看到明玉摇头,乾隆的笑也是不得不僵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继续保持着微笑道:“不唤四郎,唤‘弘历’可好?” 明玉有些怔愣,她自然是看到了乾隆脸上那一瞬间的僵硬,自然是看到了那满含希冀的深邃眸中闪过的浓重的失望,连着明玉这不善察觉别人情绪或者说是感情的人都能那样清晰明了的觉察出来,心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那么狂跳了几下,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和齐莫的那种宁静欢喜,倒是有些像金锁说的那样,于是明玉不得不反射性的别开头,用自己无力的身体挣扎着想要从乾隆的腿上下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不吃嗟来之食’,明玉打算自力更生了。 可是乾隆哪能那么容易就妥协,在他眼里,不是‘四郎’就是‘弘历’,不管怎么样,明玉总该随便选了一个,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他,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刚才明玉微小的反应,所以,现在的乾隆像极了那些个像大人讨糖的孩子,见刚才明玉摇头,他便又紧了紧怀抱,将明玉又向着他揽近了些,一手轻柔的将明玉的脸转了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紧了明玉那空灵纯澈的眸子,再次说道:“唤我‘四郎’,还是‘弘历’,玉儿选一个,可好?选好了,我就放你下去,让你自己坐在榻上,而且我还让陈提给那个齐什么莫的重新选一块风水宝地,给他修一座男爵位份的新坟,可好?”当然,最后一句话就是明显的利诱了。 明玉这回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了,皇帝不是恨透了齐莫吗,不是恨不得让他碎尸万段吗?当真只为了让她唤他一个称呼就愿意给齐莫换一个安身之处?明玉有些不相信。但是,不得不说,乾隆的这个条件对明玉的诱惑极大,反正就算乾隆不说,她也会在她有生之年主动提出来。而事实上,这件事明玉压在心头很久了,自从那天从那乱坟岗回来,明玉就已经想要说了,只是她也怕,若是再一次惹恼了乾隆,乾隆会不会让人将齐莫给重新挖出来,然后让齐莫曝尸荒野呢? 只是,没想到乾隆竟然自己说出来了,只为了换一个她对他的称呼。明玉不得不疑惑的反问一句:“真的?” 见明玉主动发问,见明玉的动摇,乾隆自然是欣喜的,但是毫无疑问的,乾隆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他可是皇帝,为了换心爱之人对他的昵称,竟然还要打着那情敌的名头。但是乾隆自然不会将这不舒服表现的面上,他只是看着明玉,微微一笑道:“自然,皇帝都是金口玉言的。” 明玉却似乎依旧有些不相信,在听了乾隆的许诺之后依旧紧紧的盯着乾隆那浓黑浓黑的眸,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道:“他就叫齐莫,不叫齐什么莫。”然后等了一会儿,明玉又张了张口道,“弘历。” 也许这算是一场交易,但是对于乾隆来说,明玉唤他的名字带给他的那种满足感与幸福感是恨着一个死掉的情敌的痛快和愤恨所不能取代的,所以,当明玉喊他为‘弘历’时,他竟顾不得他所谓的金口玉言,紧紧的将明玉搂在怀里,忘情的想要亲吻着她,幸好挣脱不开的明玉毫不犹豫的咬在了乾隆的唇上,而且咬的毫不客气,弄得乾隆突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于是被明玉咬了的乾隆愕然的看着那尽管面色殷红却依旧清清冷冷的明玉,摆明了一副受伤很深的样子。 明玉却不管,她只是像着她一直没有改变的习惯那样,用她清丽却柔和好听的嗓音说道:“你说过我唤了你为‘弘历’之后,就把我放在榻上,还有会为齐莫寻一块风水宝地,以男爵之礼为他修建新坟的。” 看着明玉那清丽精致的脸庞,白皙到透明如暖玉一般的肌肤,还有那双最最吸引人的空灵明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认真的黑亮眸子,乾隆觉得他就是被明玉制的死死的了,所以乾隆很是情愿却又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明玉轻柔的放在了榻上,和他并排坐着,又贴心的明玉掖好了被角,乾隆刚想说什么,外间却响起了紫苑的声音。 “皇上,玉妃娘娘,午膳已经备好。”紫苑在厅外说道。 “端进来吧。”乾隆淡淡吩咐道,只是转向明玉便立即柔声道,“玉儿该饿了吧,刚才是我疏忽了,我向玉儿道歉,玉儿可接受?” 明玉看了乾隆一眼,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的却是一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神色。 只是,这顿午膳似乎有些多灾多难,紫苑刚带着宫女和太监将午膳布置妥当,然后又亲自端上了明玉的药膳,还没等紫苑离开呢,外间就响起了太监尖利的通报声:“五阿哥,还珠格格,福大爷,晴格格到。”明玉瞬间身体就是一顿,而乾隆的眉却不自觉的紧蹙了起来,心里更是恨死,这小燕子怎么成了亲还这么胡闹,以前是香妃,现在又来闹他的玉妃!伸手握上明玉几乎僵着的手,乾隆更是蹙紧了眉,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来伤害他的明玉,任何人都不行了! 但是小燕子却是不可能知道乾隆的想法,她依旧是那样的开心和爽利,还未见到乾隆就已经大声在喊:“皇阿玛,你怎么可以又纳了妃子,上次是香妃,这次又是什么玉妃,你到底还要纳多少的妃子,你知不知道令妃娘娘有多伤心,十五阿哥还那么小……” 永琪本就拦小燕子不住,更何况小燕子现在又怀了身孕,他更是不敢拦着了,尔康和晴儿没有办法,也只能陪着,紫苑和蓝心却不会任凭他们四人就这样闯进去,毕竟明玉可是先皇后的侄女,身份高贵,怎么可容得这没规矩的什么还珠格格来亵渎,更何况,皇上又是那样宠着明玉,紫苑和蓝心更是不怕了。 “你们不能进去,玉妃娘娘身体不好,你们不能打扰了她休息。”紫苑还稳重些,虽拦着,但是还是讲着道理。 蓝心就不一样了,她直接手一拦,就直接说道:“玉妃娘娘可是你随便见就想见的,不说玉妃娘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就算是身体好,也该被你们吓坏了,还珠格格难道是想找富察家的茬吗?” 永琪赶紧拦住小燕子,对着紫苑和蓝心悻然笑道:“两位姑娘,麻烦你们通报一声,五阿哥,还珠格格,福大爷,还有晴格格来看望皇阿玛和玉妃娘娘了。”尔康和晴儿也是相视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小燕子一定要来,他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只期望这个玉妃娘娘不要太难弄了。 只是他们这边僵持的众人,却怎么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够听到那清丽柔和的好听的声音,那声音是那般的熟悉,用着那般熟悉的语气,像是在和皇上说着话:“让他们进来吧。” 第五三章 旧人 “进来吧。”乾隆握紧了明玉的手朝着外面吩咐道。 外面听到乾隆吩咐的紫苑和蓝心,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为那四人让开了道,小燕子更是叫的欢畅了,嘴里的话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冒了出来,永琪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尔康和晴儿就更不用说了,心里更是无奈,自然也是担忧的不行。 “皇阿玛,你知不知道小阿哥这些天有些发烧啊,令妃娘娘急的不行,你却只顾着纳妃,以前是香妃娘娘,现在又来了个玉妃娘娘,你到底还要纳……几个娘娘才行啊……”闯进去的小燕子,明显的是在看到明玉之后,声音猛然低了下来,然后只管愣愣的看着榻上和乾隆并排坐着的清冷依旧的明玉,然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永琪是紧随着小燕子,对于永琪来说此时他的任务是那般的重大,不近要担负着小燕子的安全问题,还要阻拦小燕子的无法无天,更是要让这玉妃娘娘不要怪罪小燕子,希望她看在小燕子是那样纯真可爱的份上,但是尽管他考虑了许多,他还是和小燕子一样,瞬间就呆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尔康和晴儿比上永琪和小燕子,虽然是晚进来一步,但是却同样也被床榻上的明玉弄得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尔康仅仅的盯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迷恋到不能再迷恋的人儿,呢喃着上前,伸手就想拥住明玉,甚至没有注意到与明玉并排坐着的乾隆,他只顾自己说着:“紫薇,是你吗?不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明玉蹙眉,蹙的很深,不管如何,她依旧不喜欢这个尔康,即便现在的他已经回来了,已经做了一个孝敬父母的儿子。但是明玉也不担心尔康可以进得了她的身,因为乾隆是决不允许的。 “尔康,你在做什么?!”乾隆冷冷的沉声道,那满是威严的冷漠至极的声音瞬间将尔康击醒,但即便已经醒来,尔康还是那般直愣愣的,几近贪婪的望着那从不曾忘却的面庞,即便午夜梦回,他从心底念起的,也仅有的这么一张脸庞。 永琪也是被乾隆的声音敲醒,立马伸手扯了扯呆愣着的小燕子和晴儿,跪下道:“皇阿玛吉祥,玉妃娘娘吉祥。”小燕子和晴儿这才跪下,只不过小燕子倒是还没跪完全呢,就很快站起来了,而尔康也是听到永琪的请安的话,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行了礼。 “永琪,小燕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难道,朕纳个妃子还要经过你们允许不成?”乾隆阴沉着脸,心里很不舒服的说道。 一听乾隆的质问,再加上他们均是想着明玉怎么就和紫薇那么像呢?一时间四人均是有些悻然,小燕子尴尬的挠挠脑袋,压抑着自己似乎有些兴奋亦或是害怕的心情,尴尬得说道:“玉妃娘娘和紫薇好像啊,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呢。”以小燕子的脑袋,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明玉就是紫薇的,毕竟在她眼里,‘紫薇’可是他们所有人看着下葬的,怎么可能重新复活了呢?只是被明玉的样貌转移了注意力的小燕子,倒是忘了她来咸福宫的初衷。 永琪一听,不对,小燕子这话怎么能说!虽然他也是奇怪于明玉几乎和紫薇一模一样的外貌,还有一模一样的气质,甚至若是仅凭这两样对比来说,他几乎就可以断定明玉就是紫薇,但是和小燕子一样的,他也是看着紫薇下葬的,所以他不可能说明玉就是紫薇,最多最多,他也就是心里怀疑怀疑,毕竟眼见为实这条定律使很多人都可以忘记许多许多的蹊跷。当然就算他能够断定明玉就是紫薇,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推翻,因为紫薇是乾隆的亲生女儿,是他永琪的亲生妹妹,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父亲的妃子呢? 至于尔康这个炮灰,咱就老老实实的忽略了吧,反正他怎么也逃不脱对紫薇纠纠缠缠,爱爱恋恋的心里,甚至也就加上那些不为人知的,丑陋到不可比拟的东西。 晴儿看到明玉的时候倒是有些复杂,但是无论怎么说,紫薇的逝去和明玉成为玉妃的这两件事情,怎么说也是对她有完全的好处,就算明玉真是紫薇,她也不可能蠢笨到去证明,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守着她那机缘巧合,得来不易的爱情,幸福的过着,毕竟紫薇本来就不喜欢尔康,不是吗? 而果然的,乾隆一听小燕子的话,脸愈发的黑了,然后立马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小燕子,都是快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分寸?!玉妃就是玉妃,怎么突然扯上紫薇了?你不知道这是对紫薇的不尊重,也是对玉妃娘娘的不尊重吗?永琪,你也任着小燕子瞎胡闹吗?!” 永琪拉着小燕子跪下:“皇阿玛,您也知道小燕子就是这个莽莽撞撞的个性,刚才我们去看令妃娘娘,发现小阿哥发烧了,小燕子一时心急更是没了分寸,请皇阿玛恕罪。” 既然永琪都这样说了,小燕子也就瘪瘪嘴讨饶道:“皇阿玛,小燕子知道错了,小燕子再也不敢了,只是小阿哥真的是发烧了,您去看看吧。”当然,小燕子一边讨饶心里一边念叨,“那个什么富察明玉的,小燕子我这可是给你面子,要不是你长得和紫薇那么像,我才不会跪你呢……” 明?br /gt; 还珠]绛珠戏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6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6部分阅读 明玉看着下面跪着的四人,心里倒是比较平静,虽然从同辈人到突然的比他们高了一辈,这个变化确实有些难以适应。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小燕子和晴儿隆起的小腹时,明玉的面无表情倒是柔和了一些,一直没有开口的她倒也是开口了:“先起来吧,吃饭了吗?”语气很平常,只是那清冷的声音灌入那四人的耳里,怎么听都感觉到有些高高在上,自然,还有一样不能排除的便是明玉声音的熟悉感,于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明玉都是活脱脱的一个紫薇,只不过紫薇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罢了。 众人点点头,他们自然是吃了午膳才过去串门的。 见他们点头,明玉也点了点头,然后叫了紫苑过来,准备让紫苑过来伺候着吃饭,其实现在的明玉已经很是虚弱,连着自己吃饭都很吃力,热切就算吃也吃不下去多少了,就算她做的笔挺,其实也只不过是因为靠在暖榻背上,而今早还能跪的笔挺,自然也是靠着紫苑和蓝心的搀扶,只不过众人均是知道她的习惯,自然也是按着她的习惯伺候着。 哪知乾隆却挥了挥手,微微起身拿过暖榻小桌上的已经给明玉备好的药膳,看也不看小燕子他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朕用完膳就去看永琰,现在玉妃娘娘要用膳了。”于是,众人退下。 回延禧宫的路上,小燕子依旧叽叽喳喳,拉着永琪说个不停:“永琪,你说那个玉妃娘娘是不是就是紫薇啊,我怎么感觉她就是紫薇呢?” “小燕子,你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不说紫薇是我们亲眼看着下葬的,就算紫薇还活着,她能变成皇阿玛的妃子吗?你不要忘了,紫薇可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好了,你这些话不要再乱说了。”永琪牵着小燕子的手,第一次格外严肃的对小燕子说道。 “可是……”小燕子还是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晴儿接过了话茬。 晴儿站在小燕子旁边,拉着小燕子的另外一只手说道:“小燕子,五阿哥说的对,玉妃娘娘就是玉妃娘娘,怎么会是紫薇呢?你呀,不要乱想了。” “晴儿,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这里尔康可是最能够感觉到紫薇了,尔康,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什么玉妃娘娘就是我们的紫薇呀?”显然,晴儿和永琪一起否定她的想法,这一点让小燕子非常不爽。 只是被点着名的尔康却有些神游天外,他还处在见着明玉的震惊中,还处在他莫名兴奋、激动与恐惧歉疚中,于是对于小燕子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应。 晴儿摇了摇小燕子的手,然后又向着小燕子摇了摇头。 小燕子无奈也是气闷,撇撇头终于说道:“好啦好啦,不说还不成吗?但是皇阿玛也太花心了吧,上次是香妃,现在又是这个玉妃,他还要纳多少妃才够啊,你们没看到吗?那个玉妃也就和我们一样的年纪,永琪都比那个玉妃大了,我看皇阿玛用那个老了还不尊重人什么的那个成语来形容最恰当了!” “哈哈,又乱解释成语了吧,那是为老不尊。”永琪被小燕子逗的一笑,刚才那凝重诡异的气氛瞬间就不见了。 “对对对,就是为老不尊,永琪,我可告诉你啊,你以后要是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依旧是陈府,依旧是后院的那间厢房,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再一次叩响了那扇几乎一直紧闭着的门,向着门里说道:“爷,冯大人来了。” “知道了。”门内传出的那个声音依旧如原先的一般冷漠与低沉,只是待门外男子离开后,他才又发出叹息般的声音,“莫,你为何还是不醒?你知道吗,那天她要去看你的时候,我是多紧张,我就怕她直接趴在坟上把你的坟给撬了,莫,冯保来找我了,估计是皇上有额外吩咐了,我先去了,晚上见,我会想你的。” 第五四章 长生殿 “你家娘娘起了吗?”乾隆刚下早朝换了朝服便直接来了咸福宫,叫了众人起身,然后边往室内走着边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已经起了。”紫苑低头回道,和蓝心一起跟在乾隆身后进了卧室内。 “哦?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乾隆顿了顿步,回头疑问道,脚上也恢复了刚才的步子。 “娘娘说,该是有些认床了。”这回回答的是蓝心,毕竟今天是蓝心服侍明玉起床的。 “玉儿,早膳可吃了?”乾隆撩开珠帘,便看到明玉半躺在床头,眼神恍惚的不知道的在想些什么,于是原本该是问着紫苑和蓝心的问题,就变成是问明玉的。 明玉听到声音转头看去,便看见乾隆背着手微笑着走近,那深邃漆黑的眸带着深深的暖意,心不期然的又跳了下,明玉赶紧将头转回来,而后才点了点头,心里想到,今天的蜜饯似乎没有昨天的甜了。 乾隆也不在意,一撩衣摆就靠着明玉坐在床边,依旧那副笑的暖暖的样子,顺手却也是将明玉搂在了怀里。明玉眉头就是一蹙,原本刚才的心跳一下,立马就被现在心头的郁闷压过,身体更是不自然的僵了起来。 “玉儿,今天是你入宫的第二天,昨天我看着你累了,也就没和你说,我让下面的人为你安排了些节目,是戏曲,唱的是《长生殿》,玉儿可爱看?”乾隆两手拥着明玉,一手在明玉的手臂上安抚轻拍着,试图让明玉的身体能够恢复自然,而明玉却撇开了头,眼睛只看着暖床的内壁。 乾隆也不管,只顾着自己柔和的说着:“这《长生殿》啊,讲的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想必玉儿一定知道,玉儿你也一定会喜欢的。来,我来带你一起过去。”乾隆显然不管明玉的僵硬了,起身一把横抱起明玉,向外走去,他在努力,努力使明玉能够原谅他,努力使明玉能够喜欢上他,他真的是一直努力着。 “紫苑,蓝心,帮你们娘娘将狐裘和暖炉拿来,对了,再带上锦被。”乾隆抱着明玉吩咐道。 “是。”紫苑和蓝心俯身答应着,相视一笑,果然,万岁爷是这样的宠着她们的玉格格。 但是,明玉显然没有那么开心,乾隆的霸道和强势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可是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恨同时,她竟也可以感受到乾隆那小心翼翼的温柔,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将霸道与温柔简单的融合在一起,而且看不出任何怪异的地方,好像这人天生就该是这样的,明玉有些想不明白。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明确的说出拒绝的话语,她想,要死的,她该不会是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对那戏曲产生好奇了吧? 说来也是,明玉从到了紫薇的身体里开始,她还真没看过什么戏呢,就连过年,元宵那样重大的时节,皇宫里由尔康安排的只不过是那些杂耍舞蹈的,就是没有正正经经的看过一场戏,无疑的,乾隆的安排勾起了明玉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当然,尽管如此,明玉也不会表现出她内心的想法,毕竟她真的是学会了一些人间的事。 为明玉穿上狐裘,抱好暖炉,乾隆将明玉抱上了龙辇,拥着她说着《长生殿》的事:“玉儿,长生殿据说是唐玄宗和杨玉环定情盟誓的地方,‘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玉儿,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盟誓呢?才愿意爱上我呢?”说着这话的时候,乾隆是笑着,那种带着调戏似的笑着。 所以,那般笑着的乾隆得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只见乾隆话音刚落,便听到明玉那清丽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说道:“皇上,我不可以与您共乘龙辇的。”于是,乾隆被噎着了。 还好,乾隆噎着只管噎着,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低头又在明玉的耳边轻柔的似乎还有些学着明玉说话的样子说道:“玉儿,昨日咱们可说好了,你要唤我‘弘历’的,不可以忘记的。” 于是这回明玉显然也是被噎着了,面上看来更是羞得通红,尴尬的说道:“弘历,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共乘龙辇的。” 乾隆很是满意明玉的反应,至少在他看起来,明玉显然是在表明着开始要接受他的先兆,尽管明玉的脸红仅仅是因为一时的尴尬。所以,乾隆已经带上了些兴奋,语气动作也是愈发的温柔:“玉儿,你已经是我的妻了,你知道吗?更何况,你的丈夫是天子,天子说可以就是可以,所以,玉儿当然可以和我一起乘辇了啊,玉儿觉得是不是呢?” 只是,明玉显然就是为了打击乾隆而存在的,乾隆刚温柔的说完,明玉就又轻轻柔柔的说道:“弘历,你的妻是皇后呢。” “那么,你就是我的皇后!”乾隆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像从没有思考,说的那样的毫不犹豫,那样的斩钉截铁,那样的,眼里只有怀中的明玉,再也藏不下别人。 不得不说,乾隆的这句话确实震撼到了明玉,明玉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她从不知道的角落开始慢慢的暖了起来,开始叫嚣着它的存在,那是什么,明玉不知道。而当他们来到皇家戏院的所在地晴稪浚磺〈恿媳吕吹氖焙颍饔癫糯幼约旱乃伎贾谢毓窭矗蛭坏貌换毓窭矗暇鼓切┥湓谒砩系氖酉呦匀徊皇悄敲吹挠焉啤?br /gt; “皇上吉祥,玉妃娘娘吉祥。”那些品位低的妃嫔见主角来了,赶紧行礼,这些人口中传出的这些个字,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看笑话的有之,愤恨的有之,独独没有的大概就是祝福了,不过幸好,明玉不会去在意那些。 待那些人行礼完毕,令妃和几个贵妃品级的才对乾隆行礼,其实本该是明玉向着她们先行礼的,奈何乾隆现在对明玉的那个宠爱劲儿,还有明玉虚弱的身体,显然是说明明玉不会向她们行礼了,于是只得是她们对着皇上行礼了。 “免礼吧,大家看戏吧。”乾隆将明玉放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榻上,紫苑和蓝心赶紧取出随行带来的棉被和暖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站在明玉身后护着明玉,虽然此时乾隆很想拥着明玉,索性他还记得不能为明玉树敌,于是只能坐在上座,不时的回过头来照看一下明玉,但是即便如此,其实也已经为明玉结下了不少的仇怨,有些甚至即便是明玉死去也难以解开,比如说现在面上言笑晏晏的贵妃们。 戏台上的《长生殿》已经开始演绎,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定情看的那些专心看戏的嫔妃心生向往,美眸纷纷看向坐在最前面的乾隆。但是,显然的,也有更多人并不关心戏台上到底演的是什么,她们眼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乾隆温柔的一个回眸,看向那弱柳扶风一般的玉妃。 皇后在昨天训导了明玉之后,依旧被重新软禁回了坤宁宫,所以今天的节目,并没有皇后的在场。作为在这嫔妃中间位份最高,更是有着暂摄后宫之权的令妃,她现在坐在位置却显然挨在明玉之后,不管这是不是乾隆的特殊照顾,令妃心里显然不是很舒服,当然,她也不可能在面上表现出来,要不然她怎么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玉妃,听说你身子不好,我那边正好有株百年高丽参,今天看完戏,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也好补补身子。”令妃微笑着对正聚精会神看着戏台上的明玉说道。 明玉听见令妃的话,将视线从戏台上撤回,对着那微笑满面的令妃扬起一个清丽的笑容,点点头道:“谢谢令妃娘娘。”对于令妃,明玉的映像是很好的,毕竟脑中的片段播放着的关于令妃的画面都打着“令妃是好人”的铭牌,就连着明玉亲见到的令妃,也是那样的可亲可爱,所以,这样的令妃让明玉觉得有些亲近,竟让她展开了些许笑容。 “不用客气,玉妃你知道吧,你和紫薇长的真是像,紫薇那孩子知书达理啊,我把她真是当成了自己闺女,可是没想到却这样早就去了,不过,要是你能见到紫薇就好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令妃说的哀戚,眸中竟有泪光闪现,空茫的看着戏台上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定情,想是真的到了伤心处。 明玉看到令妃这样,不由的也有些黯然,虽然她现在可以说是已经真的不是紫薇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真切切的依旧占着紫薇的身体,他们所看到的依旧还是紫薇,明玉到底是谁,连她自己现在都有些搞不清楚。所以明玉没有回答,她只是转开头重新看到台上那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像是在深情凝视,然后清淡淡的带着些许黯然的说道:“是啊,我听说了,我和她长的很像。” 听着明玉的话,令妃嫣然一笑,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是已经三十多岁的她,在这青春已经逝去的年纪,她生出来的那种妩媚令其他妃嫔黯然失色,当然这一点明玉没有去注意,她也无需注意,令妃看了看明玉那清丽的侧颜,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很感人吧?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当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长庆的长恨歌写的真是太对了,玉妃,你觉得呢?” 明玉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 而此时那看台上正唱着:那娘娘生得来似仙姿佚貌,说不尽悠闲窈窕,端的是花输双颊柳输腰,比昭君增妍丽…… 那君王看承得似明珠没两,整日里高擎在掌。赛过那汉飞燕在昭阳。可正是玉楼中巢翡翠,金殿上锁着鸳鸯…… 听着听着,明玉不知怎么的就看向了坐在她前面半个身位的乾隆,却正好与乾隆四目相对,心莫名其妙的又跳了起来…… 明玉想,真是莫名其妙呢。 而乾隆却有些孩子气的得意的想到:下回该让玉儿看场《思凡》了,《思凡》也不错啊…… 第五五章 似战 二月的天气比上正月里来说已经暖和了些,北京城里的雪地面上的雪经过处理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当然,道路两旁就另当别论了。今天是二月十五,又到了小燕子一行人出宫的时候了。 “哥,柳青,金锁,我们来了。”小燕子刚踏进会宾楼的门,便挺着四个月的肚子扯开了嗓子吆喝道。 “来了就来了,喊什么呢?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了吗?”箫剑笑吟吟的从里屋走出,看到小燕子那欢畅劲儿,他不得不做出一副家长的样子。 “好了啦,哥,永琪还没说我呢。”小燕子撇撇嘴,推着迎上来的箫剑来到一张空桌坐下。永琪跟在后面再一度无可奈何,谁说他没说过,问题是他说过的话小燕子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就算他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护着,小燕子也只会觉得无聊难受。 “永琪不说你那是他宠着你,看看,都是当娘的人,咱们娘当初可不是这样的,永琪,你可别由着她。”箫剑说的义正言辞,小燕子笑嘻嘻的向着永琪吐吐舌头,永琪一脸的无奈,尔康温柔的扶着同样身怀六甲却明显要比小燕子更加小心翼翼多的晴儿不发表任何的见解,自然晴儿走的是夫唱妇随的道路,也只是笑笑。 “哥,我知道了啦,我会小心的,这次我们来只想解决一下你的问题,咦,对了,柳青和金锁呢?”小燕子显然依旧没有把箫剑的话放在心里。 箫剑摇摇头道:“我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啊,金锁在房里休息,柳青去给金锁抓安胎药了。” 小燕子却依然不认同箫剑所说的话:“你当然有问题要解决了啊,你都已经二十五了,老大不小了,紫薇不会再回来了,她也是你一起看着下葬的,你看现在尔康和晴儿多好啊,你也该从失去紫薇的伤痛中走出来了吧,哥,紫薇一定也想要你有个美好的未来,再说了,一开始紫薇就没有选过你,她选的是那个叫什么齐莫的人……” 箫剑听得脸越来越黑,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阴霾一片,原先一直掩饰的很好的悲伤和失落再也隐藏不住,他当然知道紫薇已经回不来了,他当然也知道紫薇选的人只是齐莫,但是他就是不想走出来,他就是想要想念着那个纯净如莲的女子,一生不愿再娶! 于是,箫剑不待小燕子将话说完便拍案而起,双手不自觉的握着拳,用着掩饰不住的伤痛声音沉声说道:“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忘记紫薇的话,他,福尔康可以忘记,他可以转头就和别的女人成亲,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爱她,即使她不爱我,我也一样爱着她!” “哥,我们当然知道你爱着紫薇,但是紫薇已经死了,我们都要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你知道吗,前些天皇阿玛又纳了一个玉妃,你看连皇阿玛都可以放下紫薇的事情重新开始生活,你就不能吗?紫薇可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了!”小燕子伸手握住箫剑的手,面上竟不再是那调皮的样子,总算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人看到了她怀孕以来的极少的母性光辉,当然她不会说那个玉妃莫名其妙的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然后连着给人感觉都几乎一模一样。 “那不一样!”箫剑拨开小燕子的手,背身转开负手而立,在这因为还不是饭点显得有些空荡的会宾楼里。 “有什么不一样!”小燕子也忍不住跟着站了起来,永琪赶紧拉住,将小燕子按回凳子上,站起来对箫剑说道:“箫剑,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很担心你的,紫薇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前些天令妃娘娘说可以为你介绍一门亲事,是当今礼部侍郎张开泰的女儿,品貌都很不错,我们想着你们可以见见,了解一下。” “永琪,我说了,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忘记紫薇,重新开始生活的话,我不是福尔康,我不想听!” “令贵妃娘娘到。”咸福宫外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利的通报声,像是在空旷的山谷里拼命的回音着。明玉办躺在床上,由蓝心和紫苑搀扶着想要起身。 “娘娘,皇上说您可以不用去接那些品位比你高的人的。”蓝心嘟嘟嘴说的郁闷,但是手里还是和紫苑一起帮明玉从床上起来,然后两人一起抬到将明玉抬到卧室外的暖榻上坐好,这才一起到大厅迎了令妃进来。 “妹妹啊,上次给你的百年高丽参你吃了吗?可管用啊?”令妃伸手挡住在暖榻上向她欠身的明玉,微笑着坐在明玉的对面说道。 “很好的,吃了精神多了。”明玉微微一笑,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些极品燕窝,这些燕窝也是极好的,我想着对你的身体也该是有些帮助。月若,拿进来给玉妃看看。”令妃微笑。 明玉应着令妃的话看了看,然后让紫苑接下,然后对着令妃道谢。 令妃摆摆手说着不客气,顺便开始环顾着这厅内的摆设,明玉的咸福宫显然比她的延禧宫要来的简洁许多,甚至连一些基本的装饰也要少很多,只是令妃一看,就发现这咸福宫竟比她的延禧宫还要奢华,只是更加来的低调,苏州的雪缎,杭州的织锦,玉田的暖玉,景德镇的瓷器,还有福建的漆器,这些东西虽然她那里也有,但是却绝对比不上这里的极品,可见得乾隆是对明玉怎样的用心,更何况,自明玉进宫,乾隆天天夜宿咸福宫,再也没有踏进延禧宫一步,就连小阿哥生病,也只能让乾隆在延禧宫待上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令妃无论怎么想,心里都极度的不舒服,但是越不舒服笑也就越灿烂,这几乎是令妃的不二准则,于是令妃笑意愈发增加的对明玉说:“玉妃妹妹啊,你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极品呢,我那里可比不上你喽。” 明玉哪里知道令妃心里的不舒服,即便她也有些感觉令妃的话有些什么别的意味在里面,但是明玉依旧面上如常的回道:“贵妃娘娘若是喜欢就哪些回去,对这些我也不懂,都是皇上给布置下的。” 虽然明玉这话绝对绝对只是照实说,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特殊意味在里面,但是听在令妃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的滋味,感情这看来是个半残废的富察家的女儿,竟然也还要和她争一番不可吗?令妃心里越发的不舒服,笑也越发的灿烂了:“玉妃妹妹真是说笑了,这皇上布置下的东西,本宫哪里敢动啊,对了,这些日子皇上都宿在咸福宫吧,本宫想着妹妹大概是不太知道皇上睡前和起床的一些规矩,这不,今天本宫就是来和妹妹叨叨,毕竟伺候好皇上可不就是我们最大的事了吗?” 明玉一怔,弘历都宿在咸福宫?!她怎么不知道,明明都是她一个人睡的呀。不经意的,明玉便蹙起了眉,看着令妃的眸子便带了些冷然,柔和的嗓音依旧清清淡淡:“令妃娘娘说笑了,明玉会好好伺候好皇上的,不过皇上倒是没有说过他的习惯呢。” 而在一旁候着的蓝心小心翼翼的吐了吐舌头,心里想着,要死了,娘娘这回可知道了,皇上,您老再俊,再潇洒,再风度翩翩,再有钱,再对咱玉妃娘娘好,蓝心也不能帮您瞒着了,您老保重呀。 当然,明玉的心思令妃不知道,蓝心的心思令妃也没有必要去猜,现在的她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的人儿,满脸笑容实则内心愤恨的说着乾隆睡前和起床的习惯,像极了一个一心只为着明玉和乾隆能够过着和谐幸福的生活的知心姐姐:“玉妃妹妹啊,这皇上睡前是一直要喝一盅牛||乳|的,这牛||乳|能够帮助人们睡眠,皇上年纪大了,咱这些做妃子可要好好照顾呀,对了,皇上还喜欢在睡前看看书,不过呢,咱也得提醒皇上注意了,毕竟晚上看书对皇上的眼睛也是不太好的。至于皇上起床时,是了,皇上比较喜欢我们这些做妃子的为他亲手做,虽然玉妃妹妹你做不了,但是,我想着皇上也是希望妹妹陪着的,而且,说来也害羞,皇上晨起时,总喜欢来那么一次,这我就不多说了,我想妹妹也能够体会吧。” 而明玉显然只能满脸通红的听着,尤其是说到晨起时总要来那么一次,就令妃那暧昧的神情,明玉也可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毕竟在入宫前,作为明玉现在的额娘,那太福晋总要为明玉说上一些夫妻之间的事,即便也许太福晋以为明玉和乾隆早就什么都发生过了,于是明玉只能尽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明玉记下了。” 女人间絮絮叨叨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快,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令妃在说,而明玉只不过扮演着偶尔微笑,偶尔回应的角色。紫苑从厅外走进来,对明玉说道:“玉妃娘娘,该是吃午膳了,皇上让连公公传来话,说过会儿会来咸福宫陪娘娘一起用膳。” “知道了。”明玉点点头,然后转向令妃,对令妃说道,“令妃娘娘也在咸福宫用膳吧,皇上就快过来了。” 令妃掩唇一笑,带出万种风情:“妹妹哪里的话,本宫可不能陪你一起用膳,皇上会不开心的,况且我还得回去和小阿哥一起吃呢,玉妃妹妹有空也来延禧宫看看我和小阿哥吧,本宫先回了。” 明玉留令妃下来吃饭是真心,但是令妃说不愿,她自然也不会强求,于是对于令妃的告别,明玉也只不过的点了点头,道声好,然后又说了声慢走而已。 第五六章 温存 时间似乎很是巧合,令妃刚走不久,乾隆就似踏着五彩祥云走了进来,暖榻小几上午膳也刚刚布置好,乾隆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就端起明玉面前的药膳,亲自喂明玉吃饭,这几乎是明玉入宫以来最为平常的事了。、 明玉自然而乖巧的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咽下乾隆那爱的喂餐,看着乾隆那满脸□的样子,突然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乾隆那笑是□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看着那笑得一脸欢畅的乾隆气不打一处来了,反正就是觉得气也气的有些饱了,于是终于在乾隆喂完了那一小碗药粥后,对于乾隆夹过来的蔬菜不屑一顾了。 “玉儿今天胃口很好嘛,都把那粥喝完了,来再吃口菜润润口吧。”乾隆扬着他那张明明已经五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出头的俊脸果然笑得一脸欢畅,巴巴的想要明玉多吃一点而满嘴的讨好,一点也不像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当然这对于已经看的惯了的明玉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所以,明玉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吃饱了。” “那我开始吃了,要是想吃了可要和我说啊。”乾隆笑笑,将明玉的筷子放下,然后坐到暖榻的另一边,拿起自己的筷子便吃了起来,一边吃自然少不了和明玉说说话,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在这张饭桌上那是不奏效的,对乾隆来说。 “说是上午的时候,令妃来过了?”乾隆夹了一块冬笋放进嘴里,问着半靠在在暖榻上的明玉。 “来过的。”明玉的回答向来都是这般的简洁,乾隆自然也不会在意,相反的他还很喜欢这样的明玉,他总觉得这样的明玉是相当的可爱,而且半点也不像别的妃子那般惹人心烦。 “都聊了些什么呢?竟然能够说上一个上午,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乾隆优雅的吃了一口饭,微笑着说道。 “说弘历你睡前和晨起时的习惯,令贵妃娘娘希望我要伺候好你。”明玉看了看微笑的乾隆,清淡淡的说道。 “哦?都有些什么习惯啊,我倒是没有去注意。”乾隆明显的看起来有些似笑非笑。 “睡前要喝牛||乳|,然后看看书,晨起的时候喜欢妃子亲自服侍你,还喜欢,咳咳,晨间运动。”说到后面明玉止不住的又脸红了起来,毕竟她和乾隆根本没这些个关系,现在让她这么说出来,即便是清冷如明玉,也很难保持镇定。 “哦?玉儿这么一说我还真有那么些感觉,不过呢,我想了想,我好像是午膳后喜欢来那么一回,睡前最好也来那么一回,牛||乳|什么的最不喜欢了,不过要是玉儿亲自喂我的话,我也肯定会喝完的,玉儿你说可好?”乾隆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湿帕擦了擦嘴角,然后从明玉对面绕过暖榻上的小几,又再次自然而然的将明玉拥入怀中,在明玉的头顶上轻柔柔地说道。 这个怀抱是这样的熟悉,熟悉到明玉只感觉脸颊有越来越烫的趋势,明明他们只有最近才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明明之前她对于他的怀抱是感到那样的别扭,明明她喜欢的是齐莫,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样快的时间里就熟悉了这个怀抱,为什么心如金锁说的那般怦怦乱跳,为什么她想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然后再也不想抬出头来,为什么她再也说不出‘不要这样抱着我,我不喜欢的’?可是,就在前不久她还为了齐莫的事在妥协,她还对他满心愤恨。 明玉明显的有些愣神,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被乾隆怀抱的她竟然意外的柔顺,就像习惯了乾隆几乎每餐都要喂她一般乖巧,乾隆不自觉的就觉得心中欣喜万分,怎么都有种终于媳妇熬成婆的感觉,不由的又紧了紧怀抱。 不过这么过程倒是挺那么自然的,怎么看都该是进入亲吻那个阶段,但是显然的这一套对于乾隆这个得寸进尺的人不是那么的有用,因为乾隆紧了紧怀抱之后,吻了吻明玉的耳际,极尽温存的对明玉说道:“玉儿,咱来那么一回好不好?”这绝对绝对是乾隆被明玉的温顺弄混了头,要不然凭着他耐心等了半年多的耐力,怎么会在这一刻问出这么败坏他形象的话?!当然,我们也可以认为,他真的是憋着了。 于是愣神中的明玉就被这样唤醒了,脸红得比那春天里的芍药还要来的透红,然后瞬间的,那让乾隆满心欢喜的温顺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明玉那僵着的身体。明玉不自在的微微挪了挪被依旧被乾隆抱在怀中的身体,原本清淡淡的声音里明显加了些常人该有的情绪,努力镇定着言语中的尴尬:“弘历,别抱着我,我自己能坐。” 乾隆无声的叹息一声,他真的是有些急了吧,看着明玉这般一天天的衰弱,他的心真是一天疼过一天,大概是由于最近真的是补到点子上了,明玉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连着还能靠着她自己坐着一些时候了,但是他还是提心吊胆,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迫切的想要留下明玉,哪怕只是明玉曾来过的一些痕迹。 所以,在叹息之后,乾隆收起那只有在明玉面前才有的嬉笑态度,扶起明玉在他怀中的身体,捧着明玉精致清丽的脸庞,对上明玉那明亮空灵的美丽眼眸,认真地说道:“玉儿,你知道的,我真的爱你,我想要抱着你,晚上,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同房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即便乾隆知道,明玉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去生孩子,也许这是他对明玉做过的最最自私的事情之一了,也许这也是他为明玉所做的最后的抗争,只为能够留下明玉在这人世间,再也不要那般的飘渺,那般的即使被他拥在怀中也像是要消失了一般的飘渺。 而这一次,连明玉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竟然没有躲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的百转千回。孩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甚至可以说是她在人间走上一遭的留下的证明,那天,看着小燕子和晴儿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也许只有明玉自己才可以感受到那种强烈生命力的震撼,尤其在懂得了人间的些许事情之后,而她自己更是几乎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要是和乾隆,明玉心里怎么的就升起了丝别扭,不是说不愿意有孩子,而是那种心底自然而然升起的排斥,像极了那时候尔康对她的吸引。只是若是齐莫呢,明玉又想了想灵河畔的那猴子什么的,心里同样的还是升起了丝别扭,绕来绕去她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同房了?好吧,我们都承认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无聊了。 这时候的乾隆自然还在等待着明玉的回答,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那样紧紧的盯着明玉,只是看着明玉那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平静一会儿蹙眉的模样,乾隆心里更是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就像那时永琏出生时一般。(永琏:乾隆的嫡长子,端慧太子,甍) 于是,当明玉终于想明白事情之后,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乾隆那紧张的要命的神情,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说是‘不好’的她,突然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然后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乾隆,然后两人都不知所谓。 直到,乾隆吻上了明玉,直到吻到了一半,外面响起的煞死了风景的蓝心那悦耳的还带了丝娃娃音的声音:“皇上,玉妃娘娘该喝药了。”然后两人迅速别开头。 “咳咳……玉儿,该喝药了。”乾隆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啊,而且还亲的是自己老婆! 明玉心里也是跳个不停,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没反抗,明明自己喜欢的该是齐莫才对,可是刚才怎么就没反抗?!而且竟然还觉得就该是这么来?!明玉心里怎么想怎么委屈,不知道该是怪自己呢,还是怪乾隆,然后一听乾隆的话,直接就回道:“不喝!” “不喝?!”乾隆怎么也想不到突然明玉怎么就不喝了,诧异的回过头来便看着明玉满脸的委屈,乾隆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一直培养着的上位人的性格顿时就出来了,眼里满是迷茫的冷然道:“不喝也得喝!” 明玉还真是和乾隆犟上了,回过头来,用那清澈的明眸直盯着乾隆,倔强说道:“不喝!” “为什么不喝?你不知道不喝对身体不行吗?” “你凶我!” 好吧,我们撇开这对小孩儿去看看厅外端着药诧异对视的两位漂亮丫鬟。 “紫苑,玉格格在和皇上撒娇!” “啊,玉格格在撒娇。啊?!撒娇?” “那是吵架?应该是撒娇吧。” “好像是,蓝心,你说那里面的是玉格格吗?” “自然是,怎么能不是玉格格呢?不是玉格格,皇上能喂她吃饭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玉格格在撒娇,你觉得可信吗?” “不太可信,可是福晋不是经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 第五七章 抽丝 无论明玉和乾隆是多么的为了缓解亲吻的尴尬而用喝药来当做挡箭牌,终究到最后还是变成了乾隆板着脸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明玉喝药,而明玉也是撅着嘴,怎么看怎么委屈的灌着药,即使在乾隆送上一个蜜饯的时候也是如此。 于是,咸福宫第一次陷入了一个极端诡异的状况。 喝完药休息一会儿便是午休的时间,明玉慢慢的觉得有些困倦,尤其是被乾隆拥在怀中,那种困倦的状态更胜以往,不一会儿呼吸便开始变的绵长,乾隆板着的脸也终于随着明玉的入睡而慢慢缓和,脸上呈现的又是那温和心疼的表情,极尽小心的将明玉放在榻上,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榻上下来,又轻轻柔柔的将明玉抱起放到卧室内的床上,然后为其去了外衣,自己也去了外衣,相拥而眠。 明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乾隆也才离去不久,床上依旧留着乾隆的体温,温温暖暖的,明玉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反感,反而觉得有些依恋,还有如中午被拥在乾隆怀里的那种熟悉,淡淡的,却感觉很好。明玉想,她终于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夜夜留宿咸福宫了,在她睡着的时候睡进来,然后在她醒来之前离去,可是就这么几天这么可能让她觉得是这样的熟悉,难道? 明玉蹙起眉,不愿再多想,真相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呼之欲出,明玉这样聪慧的人,自然是已经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明玉也没有打算像紫苑她们求证,只是在心里悄悄的记下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暮冬的午后即便有些冷意,太阳也照耀的人有些懒洋洋的。明玉让下人打开窗户,又让人将她扶到窗下躺好,做好保暖工作,明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外面,仿佛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尔康扶着晴儿跟着小燕子和永琪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那个清丽绝伦的人儿就那样清清冷冷的躺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梅花,不时的露出那如白莲如白雪般纯净的笑容,然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儿完全重合,心里的痛苦、懊悔、欣喜与愤恨一瞬间交织在一起,尔康就那样呆在那里扶着晴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尔康,你怎么了?”晴儿顺着尔康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不由的一紧,然后又有些担忧的摇了摇尔康问道。 “啊?没事。”尔康反应过来朝着晴儿笑了笑,又重新走了起来,只是那笑里面的意味也许真的只有晴儿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才看的清。 然后,不一会儿四人便来到了咸福宫。 “五阿哥,还珠格格,晴格格,福大爷到。”咸福宫里那尖利的通报声又响了起来,明玉不由的就皱起了眉头,直到四人进来了才渐渐舒展,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其实心里明玉还是很不舒服的,总觉得小燕子四人来者不善,而且特别没有规矩,后妃的住所是他们可以随便进的吗? 明玉的目光有些冷然,但依旧只是看着窗外,没有看小燕子四人,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明玉真的是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了,当然除了小燕子和晴儿肚子里的孩子,另外,明玉对晴儿还是有些好感的。 “玉妃娘娘吉祥。”四人向着明玉微微行了个礼,便直起了身,毕竟让他们对着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跪拜,他们还是一时间很难适应,当然上次乾隆在时他们是没有办法。 明玉心里叹了一口气,让紫 还珠]绛珠戏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7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7部分阅读 将躺椅转过来面对小燕子他们,明玉淡淡的说了声免礼。然后问道:“几位来咸福宫有何要事?” “玉妃娘娘,您别见怪啊,我们就是看着你一个人才来宫里不熟悉环境,我们就想来多陪你说话聊聊天,是不是啊,永琪?”小燕子笑的十分欢喜的用手肘推推五阿哥说道。 “是啊是啊,玉妃娘娘。”永琪明显是尴尬的应和。 晴儿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来到明玉身边矮□子说道:“玉妃娘娘,是这样的,今天啊是小燕子和永琪出宫的日子,我们四人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是想和您说说宫外的趣事儿,让您也乐乐,要不然您一个人这样待在咸福宫里,多闷呀。” 明玉点点头,表示受了他们的话,说道:“蓝心,看座上茶,有什么趣事儿吗?” 小燕子见明玉受了,一屁股就坐在明玉边上,拉着明玉就想说话,明玉却是眉头一皱,想要将手抽出来还没那么大力气,只得看了一眼紫苑,紫苑也伺候明玉半年多了,此时更是全身心的关注着明玉,是以,明玉一个眼神,紫苑便知道明玉想要什么,所以,紫苑上前,按住小燕子摇晃明玉的手,说道:“还珠格格,我家娘娘身体虚,经不起您这样的折腾,麻烦您说就好,还是不要碰着我家娘娘了,皇上会生气的,这样对您就不好了。” 小燕子顿时就有些悻悻了,一听紫苑还把乾隆搬出来,嘴立马就扁了下来不说话了。永琪作为小燕子的坚强后盾,立马上前解围道:“玉妃娘娘,您不要责怪小燕子,小燕子一直就这样没轻没重,您别和她计较。” 明玉点点头,蹙着的眉慢慢的的舒开,然后说道:“说说趣事儿吧。” 趣事儿说起来也无非是在会宾楼里看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店小二的偶尔出丑,外面来的些许找事儿的,不小心透出的金锁,箫剑,柳青柳红的消息,永琪四人暗中观察着明玉的反应,不管怎么样,他们心里还是有着疑惑,尽管他们能够用许许多多的理由告诉他们自己,明玉就是明玉,明玉怎么也不可能是紫薇。 “你们认为我是你们的明珠格格?”明玉看着四人,淡淡的问道。 “怎么会呢?您是皇阿玛的玉妃娘娘,怎么可能是紫薇呢?况且紫薇是我们亲眼看着入葬的。”永琪赶紧道。 “是的,你们明白就好,只是你们这样试探,我不是很开心,有什么疑问你们去问皇上就好,我想我也无法给你们解答。”明玉点点头道,她说的是实话,‘紫薇’的后事都是乾隆一手安排的,况且所有人都说是她已经可以做自己了,所以即便是做明玉,绛珠也不会想要恢复紫薇的身份,只是真的只因为这个吗?明玉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丝彷徨。 “我们明白了,玉妃娘娘,只是你真的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呢。”永琪笑笑。 “这个我知道的,大家都这么说。”明玉也牵起一丝微笑,“我有些累了,你们去吧。” “是,玉妃娘娘,永琪(小燕子,晴儿)告退。”只是尔康却依旧看着明玉发呆。 不经意的,明玉的眉又蹙了起来,抬眼对上那一直看着她的尔康的眼睛,眸中多出的是又一份的冷然。 永琪看着情形不对,赶紧一边向着明玉尴尬的笑,一边赶紧拉着尔康出来,晴儿就更不用说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委屈,她都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可是尔康却还想着紫薇,即便是看着和紫薇长的一个模样的玉妃也会发呆走神,那眼里的懊悔却怎么也去不了,她就不知道了,尔康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紫薇的事,让尔康竟然一见到明玉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今天的咸福宫好像注定了热闹,小燕子他们还没走多久,太福晋便带着博敏来到了咸福宫,明玉被小燕子他们搅得混乱的心,终于出现了一丝阳光。 “额娘,嫂嫂,你们怎么来了?”明玉原本清冷的面容,瞬间就绽开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今天老佛爷设宴,宴请王公的福晋们,我想着既然能进来,当然要来看看我家的玉儿呀。”太福晋走到明玉身边,拉过明玉的手,便笑吟吟的说道。 “是啊,妹妹一进宫,我们想来看看都不方便,借着这么个机会,我和额娘想着就该来看看妹妹了,皇上也这么说的。”博敏也笑,坐在太福晋和明玉身边显得格外的暖人。 “谢谢额娘,谢谢嫂嫂。皇上都没和我说过呢。”这时的明玉连着说话也有些轻快了。 “妹妹在宫里很开心吧,看来皇上很疼妹妹呢。”博敏看着明玉眉眼间的那轻快劲儿,就知道明玉在宫里过得还算不错,至少在心情上还算是可以,于是掩唇笑着说道。 明玉脸瞬间就红了,拉着太福晋的手瞬间也紧了,太福晋笑着摇摇头,不待明玉的回答,就说道:“这样好,这样好,什么时候能生个小阿哥呀,这可是我们府上的小外孙了呢,是吧,博敏。” 于是明玉的脸更红了,第一次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额娘,嫂嫂,你……你们别乱说,不好。”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家玉儿还害羞了呢?”太福晋嘴上说是不说,可是话说出来就又多了另一种意味,明玉只能撇开头,再也不看她们了。 紫苑也笑,蓝心已经笑得连眼都弯了,对着太福晋和博敏说道:“太福晋,福晋你们是有所不知,皇上可疼咱玉妃娘娘了,每餐都要来陪着玉妃娘娘,而且夜夜留宿咸福宫,令贵妃娘娘都不开心了呢。” “蓝心,不准乱说。”明玉阻止道,只是那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是吗?”太福晋和博敏也笑,只不过太福晋严肃下来说道,“不过,蓝心,你家娘娘说的对,你话可不能乱说,隔墙有耳,不要无端给你们娘娘招来祸端,知道吗?” 蓝心赶紧捂嘴,心虚的看了看左右,那可爱灵动的模样,又将众人逗笑了。 笑了好一会儿,太福晋总算回过神来,说道:“对了,玉儿,我们给你带了些府里的红枣糕,额娘亲手做的,云岚,拿上来给玉妃娘娘尝尝。” 云岚答应一声,拿着被验过的食盒,笑着打开,刚一打开明玉便闻着那红枣的清香扑面而来,却一点也不带那种过分的甜腻,一闻也就知道这肯定是太福晋亲手做的了,明玉心里欢喜极了,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那细腻清香的红枣的味道便席卷了明玉整个的口腔,让人舒心极了。 “可好吃?”太福晋笑咪咪的问道。 明玉也是笑盈盈的点点头,待咽下去,漱了口才说道:“好吃的,和在府里吃的一个味儿。 第五八章 剥茧 有的时候,我们周围的环境总是自然而然的配合着我们的心情,也许应该说是相由心生,但是无论怎么说,今天的天气毫无疑问的,非常出色的配合出了乾隆的心情。望着那轮半月,想像着它圆满的样子,乾隆脑中出现的不过是明玉那张清丽绝伦的精致脸庞,然后,俊朗威严的脸庞上划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连着他的周围,也像是要被融化了。 今晚,是他终于能够拥有他的明玉的日子,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小连子看着乾隆那傻笑样心里无奈极了,心想,这半年多来皇上变的可够多了,不仅越来越年轻,现在还像那些情窦初开的人一样。当然,具体是不是情窦初开的样子,小连子可就不知道了,因为从小就进宫的小连子是没看过那些情窦初开的人的样子的,而且要不是机缘巧合,他也不会站在乾隆的跟前伺候了。 而过了许久,乾隆才从自己的思绪说回过神来,立马敛起脸上的傻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去咸福宫。” “摆驾咸福宫!”乾清宫传出太监尖利却又高亢的声音,似接龙一般。 今夜的咸福宫,注定的特别,不仅仅因为乾隆的早到,更因为乾隆到的时机的绝对,没有通报,像是要给明玉惊喜一般。 “娘娘,您皮肤可真好,又白又透的,蓝心怎么看都觉着好。”乾隆来到明玉的卧室外,听到里面蓝心笑嘻嘻的说道。乾隆他脑中立马浮现出明玉红着脸道谢的样子,微微一笑,心里只觉得暖烘烘的紧,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招呼着下人为他来洗漱。 是以,当明玉被蓝心和紫苑扶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乾隆拿着书本,微笑着坐在床上看着她,明玉不由的就是一惊,眉头微微一蹙:“弘历,你怎么在这?”当然,这句话绝对的只是反射性的问话。 “我一直在这呀,而且不是说好了,今晚会过来吗?”乾隆放下书本,从床上起身,然后过来从蓝心和紫苑的手上接过明玉,在明玉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微微回头对紫苑二人说道:“你们出去吧。” 紫苑二人自然是毫无疑问的执行着命令,至少在她们看来,要真正被皇帝宠幸那绝对是祖上积德的福分,若是明玉的身体能够慢慢好起来,然后怀上一个孩子,那么这绝对就是天大的德行了,更何况在她们眼里,明玉哪里能找到一个对她这样好,事事宠着她爱着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呢?更不用说的是,这个人还是天朝最尊贵的人,他还允许明玉与他平级而称。自然,对于明玉的感受,她们也是能够感觉到,她们的玉格格是慢慢的开始有了人气儿了呢。 但是显然,明玉是不这么想的。被乾隆这样暧昧的抱在怀里,虽不是说没有抱过,但是像这样的,她只穿着中衣,乾隆也只穿着中衣的情况却是确确实实是第一次的。明玉只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僵,心里生出微微的抵触,但是连明玉也没有想到的是,除了这些,她感觉到更多的,却是习惯,那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欣喜。于是,明玉的眉却是又一次蹙了起来,连带着那洗完澡后带着些血气的精致脸蛋儿也在不经意间微微鼓了起来,显示着主人现在极度不爽的心情。 “你是不是一直都宿在咸福宫?”明玉抬眼看向笑嘻嘻的乾隆,声音了含着丝气愤得说道。 “是啊。”乾隆笑吟吟的,双手小心翼翼的、轻轻柔柔的将明玉放在咸福宫那张他们夜夜同床共枕的暖床上,然后温柔的答道。 “你一直都抱着我睡?”明玉又问,而且话语里的生气又添加了些,很明显的,她对乾隆这个笑吟吟的态度很不满意,凭什么自己难得生气一次,还得像打到棉花里似的一点效用都没有? “是啊,玉儿真聪明。”乾隆依旧笑吟吟的,欠扁极了,但是要是有外人在,那人必定要吃惊的跌破了眼镜,乾隆眼里那满藏的小心翼翼可不是作假的。 不过,现在的明玉也看清了乾隆眼里的小心翼翼,即便是乾隆极力的掩藏着,但是心里明明确确升起的不欢喜却让明玉的眉头蹙的更深,撇开头再也不想在意乾隆眼里的小心翼翼,语气里也不再是清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不喜欢的。” 明玉话音刚落,乾隆的眼立马就亮了,心里更是活泛了起来。听到了吗?明玉说是因为不告诉她,她才不欢喜的。乾隆有些激动了,双手捧住明玉清丽的小脸儿,将它摆正,语气里不再是方才的笑吟吟的,却是带上了难以置信:“玉儿,你是说,因为我不告诉你,你才不欢喜的吗?” “是啊。”明玉说道,只是显然她没有明白她自己说的那句话所表达的歧义,或者说,她只是想说,乾隆要抱着她睡,尤其是还偷偷摸摸的不和她说,她很不欢喜。在现在的明玉看来,至少乾隆就该着都宠着她,都依着她,她不开心的时候他要哄着,她不欢喜的事乾隆也是不该做的。至于明玉为什么这么想,而不是像原先一样的毫不在意,说浅显一点,那是乾隆给惯出来的,说深层一点的话,那就是现在的明玉,终于在乾隆的潜移默化当中,她那颗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懂得过爱情的心已经开始慢慢的装进了一个人儿,哦,不,应该说是慢慢觉醒了。 而得到明玉肯定回答的乾隆心里更是欢喜,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今晚的明玉比往日的漂亮,即便明玉的眉还是微蹙着的;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漂亮,尽管现在他在屋里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月亮;他怎么感受怎么觉得今晚的空气暖洋洋的,尽管那是因为今晚的天气有些倒春寒,咸福宫地龙比往常稍微暖了些。 但是,即便如此,当乾隆吻上明玉的唇时,那甜丝丝暖洋洋的感觉更是越发的强烈,强烈到直接点燃了乾隆小腹间的欲火,直顶的明玉的身体感觉异常的怪异,明玉的眉头更是蹙的深了,明玉那被轻柔压在乾隆身下的身体直直的就僵在那里,尽管也许明玉确实被吻的有些迷离。 明玉紧紧的抓着乾隆胸前的中衣料子,纯澈的大眼直愣愣的睁着,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空灵,被乾隆吮吸着的舌笨笨的不知道回应,只因为她现在脑中的焦点直直的锁定在乾隆抱着她的身子,将她的中衣撕了的这件事情上,而乾隆的大手更是在她的胸上肆意的揉捏,像是带着魔法一般的,酥酥麻麻的,一点也没有被尔康碰着时的那种厌恶到恶心的感觉,更让她觉得难过的是,她竟然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眼中满满的都是乾隆温柔至极满脸爱恋的样子,全身更是僵硬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其实她本来也没有多少力气,近来这些天虽说身体有所好转,也只不过能够自己勉强进食,而且还只能是用勺子舀上两次就算是好的了。 是不是可以作这样一首诗,夜半月光偷入窗,静绘榻前鞋两双,玉儿可知吾心事,欲寄素娥做媒娘。也许这就是乾隆此时最真实的写照,小心翼翼却又极尽温柔。 “玉儿,我爱你。”乾隆吻过明玉的耳际,轻声说道,双手将明玉紧紧的圈在怀里,双腿轻柔的挤进明玉的双腿之间。 只是明玉的泪,就那样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静静的,清清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玉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哭了?”乾隆狠命的压抑着欲火,声音里带着嘶哑的说道。 哭了?她怎么会哭了?她到底是怎么了,警幻姐姐不是说只有为着她喜欢的人她爱着的人她才会哭的吗?而那个人不是齐莫吗?那么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对眼前这个人生不出抗拒,为什么觉得心莫名的舒缓了很多,为什么她可以面对他泪流满面? 难道,她爱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吗?爱的是自己身体的父亲吗?不对,她已经不是紫薇了,她是明玉!只是,为什么自己又立马认为自己是明玉了呢?自己该是绛珠才对,自己该是那灵河畔的绛珠草儿才对,自己该是齐哥哥的绛珠儿才对! 乾隆见明玉不回答,只管看着自己哭,而且是越哭越凶,那满脸的泪水更是直接浇熄了他满满的欲火,或者说乾隆根本就顾不得自己了,随手拿起放在一旁准备着给明玉擦脸的湿帕,手忙脚乱的为明玉擦着眼泪,嘴里不住的说道:“玉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咱今晚不圆房了,不圆房了,你别哭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只是现在的明玉哪里听的他的,原本抓着乾隆双臂的双手直接环上乾隆的颈项,将自己里脸儿埋入乾隆的胸前,然后再也不是静静的流泪,而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弄的乾隆愈发的不知所措,连着明玉对着他流泪的喜悦,他也从不曾记起。 于是乎,乾隆期盼了不知道多久多久的圆房之夜就这样泡汤了,而侍候在外间的蓝心摸摸摸摸自个儿的脑袋,红着脸想:“圆房这么痛呀,连玉格格这样从来不哭的人儿都哭了,原来太福晋说的圆房会痛的话是真的呢,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果然是对的,可是那时候玉格格该是听的挺认真的呀……” 第五九章 醋味儿 那个‘美妙的圆房之夜’已经过去了几天,大概是那晚的气氛太过暧昧,亦或是太过让乾隆欣喜让明玉迷惑,这些天虽然乾隆依旧夜宿咸福宫,但却是规矩的紧了。 三月风光,春景料峭。咸福宫外的梅花也慢慢的开始谢了。在乾隆不在咸福宫的时候,明玉依旧喜欢躺在那专门为她设计的躺椅上,盖着轻柔舒适的小锦被,手上抱一个温热的暖炉,似是很是惬意,尤其是最近小燕子四人再也没有来打搅她,心情放松的她倒也偶尔能够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了,却再也不是那种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飘渺的笑容。 回想着最近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绪,明玉越发的觉得有些心慌,而且疑惑,因为那天晚上,她确确实实的哭了,而且哭的那样的声嘶力竭。尤其是近些天以来,她对乾隆的念想竟越发的多了起来。 就像现在的明玉,即便是躺在躺椅上,看着外面春光明媚的样子,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乾隆那张冷峻的脸庞,不再是绝美精致的齐莫。不得不说的是,乾隆最近真的年轻了很多,明明是知天命的年纪,看起来却不过是而立之年,自从明玉归来以后,他更是将自己的胡子刮去了,这样一来乾隆更是恢复了英俊小生的模样,和永琪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哥俩儿。明玉刚开始注意到的时候还真是惊奇,不过后来倒是想的通透了,大概是抱着她睡的多了,沾染了许多她的气息,毕竟她的魂魄是修炼了三千年的仙魂,看她自己就知道,明明是那样虚弱无力,甚至连进食都是极少的,可是她的样貌却一点也不像那些久弱之人,反而愈发的莹润剔透。 明玉抬手,清澈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被阳光透射出来的那种粉红色,显示着自己这具躯体虽弱,但却非常健康,大概这就是太医怎么也不知道明玉为何这般虚弱的内因了吧。不过,自从那晚她哭过以后,明玉明显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力了许多,甚至能够不靠别人搀扶就走上那么一小段路,这是她从没有感受过的,却也是更让她迷惑的地方。 明玉想着,至今为止,她的眼泪不过流过三回,但除了这第三回,前两次却没有一次能够使她的身体有所恢复。 第一次,是去年五月末为齐莫流的那次血泪,只是那次血泪后,她整整昏迷了将近一个月,醒来之后原本还能自由活动的身体,明显的就弱了四五分,原先还能完全自理,但那时候自己能够走上一刻钟便是天大的喜讯了。 第二次,是今年正月里,也就是两个月前去齐莫坟地的那次流的泪,那次虽然没有使身体虚弱了,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好转的迹象。 但是这一次却明显的不一样,原先的她最有力的时候也不过是吃饭的时候自己能够为自己舀上两勺,可是这几天她竟然能够自己下地走路了,虽然那一段路不过是从卧室走到客厅处,她便已气喘吁吁。 难道说,弘历才是她爱的人吗?难道说,她对齐哥哥就不是爱了吗?难道说,她所有的坚持,她对弘历的恨意,她对弘历的不理不睬就都是错的了吗?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又该去怎么样求证呢?明玉的心里开始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纠结着想不清楚。 明玉放下手,摇了摇头重新看向外面半谢的梅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皇上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过来了,咱不急。”蓝心看着明玉叹气,眨眨眼睛调皮的说道。 明玉听着,清丽的脸上立马就上了两朵粉红的晕儿,好看极了。虽然脸上还是清清淡淡的,但是显然,蓝心的这句调侃的话确实是搔到了她的痒处。 “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明玉看也没看蓝心,淡淡的说道。 蓝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看的一旁的紫苑笑意更是浓了,幸好紫苑还知道蓝心是她一直护着的小妹妹,于是解围到:“娘娘,听说御花园的贴梗儿海棠开得极好,白玉兰儿也开得极美,您最近身体恢复的挺好,要不要去看看呀?” 紫苑的提议当然也是得到了明玉的肯定,毕竟就这样因为身体虚弱,天天的出不了屋,明玉虽说不是很介意这些个事,也不会像小燕子那般天天的不动就难受,但是即便如此,紫苑一提出来,还是让明玉颇有些心动,尤其是现在明玉心烦的时候,于是明玉微微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只是显然的,明玉难得心动的御花园之行显然没有让她心动,相反的还多了些郁闷,皆因明玉到了万春亭的时候,碰上了几个老相识,令妃,小燕子,晴儿三人都在。 “玉妃娘娘吉祥。”小燕子和晴儿两人均是挺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向着明玉道了万福。 明玉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向着令妃道了声吉祥,便由蓝心紫苑二人扶着,坐在了那张咸福宫人自个儿准备的躺椅上,就如在咸福宫内一般。 “妹妹今儿个兴致真好,来御花园赏花,该是身体大好了吧?”令妃微笑着说道,只是那双明眸里闪过的却是些许记恨与不屑。 “劳令妃娘娘记挂,好了许多了,令妃娘娘的送来的燕窝很好。”对于规矩,明玉向来守得极好,别看明玉清清淡淡的什么也不在意,而且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和令妃她们那些个贵妃、妃子的打交道,但是明玉该守的礼一向不落,只要她能够做到。 “妹妹喜欢就好,那下回姐姐再给你送些去?”令妃掩唇轻笑,小燕子却有些愣神了,原来这姐姐妹妹的还能这么来,敢情皇阿玛的后妃都是这样相处的啊,怎么感觉这气氛有些怪呢?晴儿倒是没有去在意那些个事情,她的注意力现在却是在明玉身上那透露出的些许凡尘气儿。 “谢谢令妃娘娘,只是我那儿还有许多,您照顾小阿哥也累,自己也得好好补补的。”明玉倒是学会了拒绝。 一提到永琰,令妃眉角的笑意就更深了,身上更是透露出母爱的光华,看的明玉竟有些羡慕,只见令妃笑意未尽便说道:“是啊,别看永琰还这么小,可会折腾人了,连奶娘有时都哄不好,就非得本宫亲自来,你说要是以前倒是没有关系,可是昨天太医刚诊出来,本宫这是又有了身孕,自个儿还乏着呢,还怎么照顾他啊,可是妹妹你别说,这永琰还真就像是体谅本宫这个额娘似的,昨晚愣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你说神不神呢?” 令妃又怀孕了?明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心里就觉得难受极了,她就知道,乾隆不可能只爱着她一人,他竟然在和宠着她的同时又让令妃怀孕了。她也知道他是男人,他是皇帝,他必定会有很多女人,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一听到这个消息,明玉脸上虽然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但是那眼里的神采却是黯下了许多。 “恭喜令妃娘娘了。”明玉话语里带了些无力。 “谢谢妹妹了,不过这皇上夜夜留宿咸福宫,本宫想着,妹妹你也快了吧,到时候啊咱们两个孩子前后脚出生,这感情好啊。”令妃笑意愈发的浓了,显然是看着明玉的黯然,觉得占到了上风,自古以来,子嗣才是这皇宫内院最重要的,否则再大的恩宠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的最快途径。 这一回明玉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更是莫名的泛起酸味儿,淡淡的扯开了话题,对着坐在一旁无聊之极的小燕子,还有淡淡笑着看她们谈话的晴儿说道:“还珠格格和晴格格,都五个多月的身子了吧?身体可还舒适?” 明玉的问话显然让小燕子和晴儿有些受宠若惊,谁不知道皇上新纳的玉妃娘娘是个天仙儿似的人物,清清淡淡的惜字如金,即便是小燕子那样活泼的性格在这玉妃娘娘面前也是拘谨的紧,没看他们四人去了咸福宫两三次后就不敢去了吗?小燕子笑吟吟的偷偷摸了摸脑袋,拿着自个儿手肘堵了堵晴儿,说道:“回玉妃娘娘的话,快六个月了,就是身子重,用轻功都飞不起来。” 晴儿看小燕子那劲儿,掩唇笑着接道:“她那三脚猫的轻功,五阿哥可不敢让她乱飞。” “就是,小燕子,你可得安分点儿,你三个月身孕的时候可是差点儿就给没了。”令妃做长辈状接话道。 “是该好好养着,可不能上窜下跳的。”明玉也是点点头。 “是是是,我现在就是上窜下跳也不敢了的,是吧,晴儿?”小燕子摸摸脑袋,胡乱回着话,语气有些不太好,明玉那教训般的语气不觉得就有些让她火大,她小燕子和她这个玉妃娘娘犯得着吗,需要她来指手画脚的吗? 明玉也不在意,淡淡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蓝心却不干了,狠狠的瞪了小燕子一眼别开了头去。 令妃却是教育道:“小燕子,这是怎么跟玉妃娘娘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怎么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晴儿赶忙出来打圆场,指着万春亭外那开的正艳的海棠说道:“令妃娘娘,玉妃娘娘,你们看哪,那树海棠开的多好看。” 明玉向着晴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丛的贴梗儿海棠,开的极为华丽,明艳艳的红得像是芍药一般,明玉不由的便有些出神了。 乾隆在听到小连子回报说是明玉出了咸福宫去御花园赏花时,便想着赶过来陪着明玉,所以当乾隆来到御花园时正好是看到了那明玉出神的样子,乾隆不由宠溺的笑了笑,看到万春亭上还有令妃等人,换上平常的表情,大步走了过来。 “皇上吉祥。”众人看到乾隆走过来,立刻起身相迎。 “都免礼吧,”乾隆微笑,在明玉身边坐下,两手自然而然的就握着明玉的双手,看着令妃小燕子等人,说道:“今儿个怎么都凑一块儿了,你们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不穿的暖和些?” 明玉一听,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气了,直接将自己的手从乾隆手里拔了出来,也幸是乾隆握的不紧,被明玉一抽就抽出来了。乾隆有些疑惑的看向明玉,这玉儿这几天可是从来没有排斥过他的这些最一般的亲近,今天这是怎么了? “玉儿,可是身体不舒服了?咱回宫可好?”乾隆担忧的伸手探向明玉的脸颊,想要看看是不是明玉受了凉。 明玉却微微撇头多了开,淡淡说道:“我们回宫吧。” “好。”乾隆点点头,小心的搀起明玉,而后对令妃三人微笑说道:“你们也早些回去吧,不要受凉了,令妃,辛苦你了。” 万春亭上,令妃看着乾隆和明玉相携离开的背影,还有乾隆对明玉那呵护心疼到心里的样子,心里酸楚至极,心痛至极,也愤然至极。 第六十章 相恋 被乾隆抱着坐在龙辇上,明玉看着龙辇外渐过的景,淡淡发呆,脑子里胡七八糟都是令妃怀孕的事,还有乾隆对令妃那温和关怀的表情。 “哪里不舒服,和我说说?”乾隆看着怀里明玉发呆蹙眉的样子,抬手轻抚明玉的脸颊,担忧的问道。 明玉听罢,抬头看了看乾隆便地下了头,也不说话,只是简单的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窝进乾隆的怀里,搞得乾隆又是欣喜,又是好笑,欢喜之下便又紧了紧怀抱。 “今天怎么想着去御花园赏花了?和令妃聊得开心吗?”乾隆单手环着明玉,另一只手轻柔的婆娑着明玉的手儿,低头含笑说道。 明玉一听到‘令妃’这两个字,原本因为窝在乾隆怀里淡淡平复下来的心情,便又是泛起淡淡的不爽,眉头一紧,就将自己的手从乾隆的手中抽了出来,而后紧紧的窝进自个儿怀里,就算乾隆想去拉,却也要费些气力。 乾隆看着明玉的动作就是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惹她不开心了还是怎么的?一想,还真是有些门路,于是清俊深邃的黑眸顿时就亮了两下,一边伸手探入明玉怀中,一边却是相当认真的却又可怜巴巴的说道:“玉儿,我可先申明啊,令妃的孩子是那天晚上你和我置气,我气不过才有了那么一回才给怀上的,可不能全怪我头上啊。不过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也就有个那么一两回,你也该知道那回事憋久了对身体不好的,我每晚都抱着你,可是又不能碰你,我可难过了。但是也就偶尔那么一两回,我发誓,我没有多做,再说我心里只想着你,和别人也得想着你才能呢。” 先前的时候,明玉还能淡淡然的听着不理他,可哪知道乾隆说话越说越离谱,直接那回子事儿全都给说出来了,明玉的脸就越来越红了,什么叫做只能想着她才能?这多让人害羞的事儿啊。于是,明玉到后来就只能强自镇定的‘哦’了一声,便立马想从乾隆怀里挪出来,奈何,这乾隆哪能让她挪呢? “我不要你抱着坐了。”明玉不敢看乾隆那冷峻如刀刻般俊朗的脸庞,努力的用平常那清冷柔和的嗓音淡淡的说道。 “玉儿,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你要相信我!”乾隆哪能让明玉离开他的怀抱呀,而且龙辇已经停下,乾隆一边向明玉表着忠心,一边将明玉暂时放开,自己先下了龙辇,然后回身一把抱过明玉,径直往咸福宫内走去。 明玉也不矫情,就那样让乾隆抱着,毕竟对于乾隆这样的做派早就习以为常了,虽说他们现在算是处于‘冷战’中。 室内的一切早就准备停当,乾隆抱着明玉坐在暖榻上,然后拉过榻上准备好的锦被给明玉盖好,明玉看着蓝心朝着她吐吐舌头退出偏厅的时候,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没想到却闹得乾隆直吻了下来。 明玉的吻依旧有些生涩,双手有些僵硬的揽着乾隆的颈项,小舌笨拙的和乾隆的轻触,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惹得乾隆越发的轻柔,亲吻空隙的时候还轻轻的对明玉说着‘呼吸’,明玉淡淡的‘恩’了一声,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在乾隆的引导下渐渐融入了这一吻中。 “不生气了吧?”一吻结束,乾隆轻抚着明玉剔透的带着些许温凉的脸庞,微笑问道。 明玉一听,只觉得乾隆的问话让她觉得别扭至极,便撇开了头不看乾隆,乾隆也不急,就那样微笑的看着明玉,手上更是不停,从明玉娟秀的眉,抚到明玉秀挺的鼻,而后是明玉因为一吻之后显得有些红润的唇。 结果可想而知,明玉自然是不会败的,虽然乾隆的轻抚使得明玉有些心痒不已。于是,就这样约莫的过了半刻钟左右,乾隆终于首先开口了:“玉儿,你不开心的事可是要说出来啊,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好改,对不对?” 明玉淡淡一笑,回过头来看着乾隆那无奈微笑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不生气了,但是,”一个转折,明玉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乾隆的心也立马就提了起来,一心听着明玉的后文,明玉一看,非常满意乾隆的态度,但也是敛着笑容接着说道,“令妃怀孕了,我不开心的。” 孩子这个事情现下也不会是最主要的,乾隆自然是立马点头:“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就只要和玉儿一起。” 明玉双颊又是一红,然后就如往常一般的淡淡然的点了点头,看着乾隆那清俊漆黑的眸子,微微扬起嘴角道:“弘历,你这样说,我很开心。” “玉儿这样说,我也很开心。”乾隆伸手将明玉拥进怀里,轻轻的吻了一下明玉的额头说道。 那一刻,他们之间像是再也不需要言语。 这些天,咸福宫的气氛非常的活跃,据夜晚的时候小连子说,乾清宫的气氛也是非常的轻松。看,蓝心又在傻笑了。 “去去去,你别笑了,还不给玉妃娘娘准备些点心去!”紫苑微笑着推囊了一把蓝心,笑呵呵的说道。 “你自己还不是笑,我说紫苑姐姐,你看没看到,咱们玉妃娘娘这回肯定是喜欢上皇上了,你说这皇上是多么帅多么的有钱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有本事多么的疼人,咱玉妃娘娘真是有福啊。”蓝心不由的搓着手,看着窗外的烂漫春光,留着口水。 “我说,你也别多想了,要是皇上真对玉格格之外的人有心思,那才叫怪了呢,快点去给玉妃娘娘准备点心去。”紫苑颇为无奈的打断蓝心那几乎是不合常理的念想。 “知道啦,我怎么会和玉妃娘娘争呢,放心吧,我只不过想遇到了一个又帅又漂亮又潇洒又有钱又有大本事还疼人的男人罢了。” “好啦好啦,你以后记得请玉妃娘娘将你赐给一个又帅又漂亮又潇洒又有钱又有大本事还疼人的男人,现在还是赶紧去给玉妃娘娘准备点心吧。” 明玉依旧坐在那个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春光,听着外面蓝心那胡乱的论调,抿唇笑了起来。 已经是三月中旬的光景,天气已经慢慢的去了凉意,阳光射在身上也已经有了些暖意,慈宁宫内老佛爷拉着令妃的脸上笑意就没有停过,而后眼神不由的撇过晴儿和小燕子隆起的腹部,这笑意啊更是浓了不少,在看向在一旁陪着她的乾隆,老佛爷别提有多开心了。 “令妃啊,近来你们个个好事不断,哀家真是开心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永琰可还好啊?”老佛爷拉着令妃的手,微笑的说道。 “劳老佛爷挂心了,永琰很好,最近啊别提有多乖了。”令妃满含爱意的看了一旁的乾隆一眼,也是含笑的回着老佛爷的问题。 “好好好,”老佛爷连说了三个好字,而后拉着令妃坐下,又对小燕子他们说道,“晴儿,小燕子,你们身体可还好呀?” “挺好的,老佛爷,吃的香睡的也香。”小燕子立马回道,结果这不太经过大脑的话倒也让众人开怀一笑,尤其是老佛爷,大概是看在小燕子怀孕的份上,倒也只不过是微笑的摇了摇头。永琪也是不由的抚首无奈一笑。 晴儿也是抿唇一笑,看了身旁的尔康一眼,对老佛爷说道:“回老佛爷的话,晴儿身体挺好的,原先的不适啊也都消了,近来胃口也大了不少呢。” “那就好,”老佛爷看着这四人恩爱和谐的样子,不由的就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多么的英明,虽说小燕子还是不成体统,但是晴儿和尔康可不就证明了当初她那娥皇女英的设想是对的,只不过要是紫薇还在世的话,就更好了,老佛爷心里想到。但是一想起紫薇,倒是让老佛爷又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帝新纳的富察氏明玉,于是便也含笑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俊秀年轻的儿子,直接问道,“皇帝啊,你那个新纳的玉妃,最近身体可好啊?” 皇额娘一问话,乾隆立马回道:“回皇额娘的话,玉妃近来身体倒是有所好转,能下地走上一小会儿了。” “这也是好事啊,”老佛爷点点头,接着说道:“有空哀家去看看她,这玉妃也算上懂规矩的人了,虽自个儿身体不好,但也让总是让她身边的孩子带些东西来问安,只是这身体怎么比当初紫薇还弱呢?皇帝,这太医怎么说呀?” “太医说是体虚之症,该是年幼时落下的,只要好好调理,慢慢会好的。”乾隆回道,“皇额娘您去看她,她该是高兴的紧了。” “那就好,哀家还怕她嫌哀家闷呢。”老佛爷显然是心情相当的好,这样玩笑的话竟也从向来端庄的她口中说了出来。 “皇额娘哪儿的话呀,您去了可别嫌玉妃闷,她是一天都说不出十句话。”一说起明玉,乾隆那眼里啊,可都是满满的柔情。 “静点好,不过皇帝,听说你可是一直夜宿咸福宫啊,令妃又怀孕了,你也要多陪陪令妃,可 还珠]绛珠戏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8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8部分阅读 令妃,可不能冷落了她,她肚子里可又有了一个哀家的宝贝孙子呢!” 老佛爷吩咐,乾隆自然微笑应是,但是具体去不去可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毕竟他和明玉最近才感情升华,明玉才开始慢慢接受他,他怎么能够就这样又跑去陪令妃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且他可是答应了明玉以后都只有她一人的,再说了,他也只对明玉有感觉了,那种像是净化了自己的那种感觉。 老佛爷看乾隆应是也就不在说什么,毕竟她的儿子是皇帝,就算她要管,也只能提醒一下。于是她又转向了怀了孕的令妃,小燕子还有晴儿说话去了。 第六一章 温馨与误会 “娘娘,您要的牛||乳|准备好了,奴婢给您将茶炉一起端上来?”紫苑一边扶过正在自己锻炼的明玉,一边说道。 “恩,放在暖榻的小几上吧,我自个儿看着就行。”明玉朝紫苑点点头,接过蓝心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头上的微汗说道。紫苑应是,而后和蓝心一起想要扶着明玉向着偏厅而去,明玉摇摇头阻止道,“我自己走。”紫苑和蓝心也不阻拦,毕竟太医近来的医嘱便是要多锻炼,当然紫苑和蓝心两人也是不敢就此离去,紫苑吩咐下面宫女将明玉要求的牛||乳|和茶炉送到内间去,便和蓝心一起在两旁护着明玉。 进到偏厅内间的时候,暖榻小几上的事物已经准备好了,明玉在紫苑二人的帮助下坐上暖榻,便再也不要她们二人的助力了。明玉看了看准备好的东西,一个瓷盅,一罐牛||乳|,一个已经生好火的茶炉,还有一把小扇,一根长长的紫苑说是搅拌棒的东西,突然心里泛起了一丝紧张,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个。 明玉小心翼翼的将罐中的牛||乳|倒在瓷盅内,到了个大半盅,然后又端到茶炉上放好,这才舒了一口气,抬头对站在一旁的蓝心的问道:“蓝心,这样做对吗?” “是的,娘娘,这样就行了,待会那炉火要是不旺了,您再用那小扇轻轻扇扇就行了,哦,对了,娘娘,等过一些时候,您再用这搅拌棒给给牛||乳|搅搅。”蓝心难得一本正经的回道。 明玉当下了然,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自个儿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茶炉,不时的拿着小扇轻轻扇上两下,那小样子别提有多认真了。蓝心终于抿唇而笑,给明玉拿了件外衣披上,毕竟虽说是已经春天,晚间的天气也是比较凉的,明玉身体不好,她们这些做下人,自然要认真对待。 “娘娘,您这是给皇上热着吗?”许是站着无聊了,蓝心那调皮八卦劲儿又犯了,看着明玉那认真小心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明玉脸上闪过一抹殷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蓝心,表示着询问的意思。 蓝心侍候明玉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对明玉的这些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小习惯她倒也算是摸得挺透,于是接到明玉的眼神,便带着些许得意的笑着回道:“您自个儿又不喝牛||乳|,自然是给皇上热着了?” 明玉淡淡一笑,也不点头,便又转头关注那牛||乳|去了。 “娘娘,其实牛||乳|里加些花生会很好喝的,这样单单是牛||乳|的话也许有些简单了呢?”这回倒是紫苑开口说道。 “花生?”明玉有些疑惑,这牛||乳|就牛||乳|呗,还加什么花生啊,这不就不是原味的了吗? “是啊,娘娘,加了花生的牛||乳|可好喝了,当初福晋有赏给我们喝过,我们都忘不了呢。”蓝心那水汪汪的眼睛立马就弯了起来,显示着她和紫苑讲的话所言非虚。 明玉略一考虑,便点了点头。蓝心得令,立刻就跑去拿花生了,自然也是要备好的碾碎的。不过,蓝心还没拿回来呢,这茶炉上的瓷盅便冒起了热气,原本有些腥气的牛||乳|,大概是加了些许糖而且又煮熟了的关系,散发出甜丝丝的,明玉虽然觉得那味道有些怪异,但也是微笑了起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呢。 “紫苑,现在要搅拌了吗?”明玉看着已经开始冒着些许热气的牛||乳|,转头问站在一旁的紫苑。 紫苑笑着应是,而后拿着一旁的湿帕包着瓷盅的盖子,将盖子提起放在一边,而后又将准备好的搅拌棒伸进牛||乳|中缓缓搅拌,一边搅拌一边说道:“娘娘,只要这样轻轻搅拌即可,而且不用一直搅拌,搅拌两下歇息会儿,在搅拌就好了。” 明玉点点头,接过紫苑手中的搅拌棒,学着紫苑的模样轻轻搅拌着。 紫苑站在一旁,不禁有些感叹,玉妃娘娘这般神仙似的人物,终于是落下凡尘来了,虽说气质什么的没有变,但眉间那透露出的温柔,却是恋爱中的人特有的,紫苑有些自嘲,怎么又想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伊犁跟着将军好不好? “娘娘,奴婢将花生拿来了,现下加进去?”蓝心端过一碟花生碎末,笑着说道。 明玉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蓝心将花生末到了进去,便拿起搅拌棒轻轻搅拌着。 于是,一切都准备停当,这主仆三人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瓷盅,明玉一会儿扇扇小扇,一会儿搅搅牛||乳|,倒也觉得十分的有趣。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牛||乳|总算是沸了,明玉第一次热的牛||乳|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明玉不由的划出一个欣喜的弧度,看着紫苑和蓝心将瓷盅从茶炉上撤下来,放在盅碟上放好,明玉难得的多说了句话:“紫苑,蓝心,剩下的那些牛||乳|你们热热喝了吧。”蓝心,紫苑自然是笑着谢了明玉的赏赐。 明玉看了看外面的月夜,又看了看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牛||乳|,有些犯困了,于是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了,连公公已经派小李子过来通报了,皇上已经在路上了。”紫苑轻轻说道,“娘娘要不要先沐浴?” “算了,他既然已经在路上了,再等等吧。”明玉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准备起身走走,锻炼锻炼,紫苑赶紧搀扶。近来不得不说的是,她的身体又好了许多,已经能够在咸福宫内走上些许时候,当然是小步小步的。 “紫苑,不用扶,你将牛||乳|放回茶炉上吧,再热热,别皇上来时就凉透了。”明玉走了一会儿又回身吩咐道。 “是,娘娘。”紫苑应道。 乾隆现在心情不错,尤其是听说明玉等着他回去,还没睡呢,心情就更不用说了,其实乾隆近来的心情都很是不错。只是,刚走到隆福门呢,延禧宫的人便来通报,说是令妃身体不适,有小产的征兆。虽不舍明玉,不过自家孩子出事,乾隆自然是立马就赶了过去,并且着人去通报咸福宫,说是会晚些时候到,让明玉先睡。 已经是戌时末的时间,延禧宫今夜却是灯火通明,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忙碌,乾隆一进门,也不用那些个人行礼,便走进了令妃的寝室内。 掀起珠帘进去,乾隆便看见躺在床上脸色确实苍白的令妃,方彦普正在为令妃请脉。乾隆心下担忧,也没让方彦普行礼,便坐在床边,执起令妃的另一只手,问道:“方卿家,令妃母子可安好?” “回皇上的话,胎儿已经暂时没事了,只是令妃娘娘上一胎没有将养好,加上最近天气变幻多端,所以胎儿有些不稳。”方彦普回道。 “没事就好,这样吧,以后令妃养胎的事就专门交给你了,你先下去吧。”乾隆舒了一口气说道。 方彦普退出去后,乾隆亲自拿了净脸的湿帕轻柔的给令妃擦了擦脸。其实对于令妃,乾隆的感觉算是最复杂了,这么多年以来,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要不是香妃,还有明玉,乾隆想着他这一生也会一直就对令妃好的了,令妃的知书达理,令妃的温柔体贴,令妃的识大体都是让乾隆欢喜的,但是感情这回事却并不是只要这样就好了的,令妃可以做一个好的妃子,却始终代替不了那个为爱情留出来的位置。 “是不是后宫的事太多,累着了?”乾隆为令妃捋了捋头发,含笑说道。 令妃突然有些想哭了,正想着,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感受着乾隆如以往一般的温柔,令妃想,终究皇上还是喜欢她的。 “怎么哭了?”乾隆那着湿帕为令妃擦拭着,柔声问道。 “臣妾这是高兴,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喜欢臣妾了,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延禧宫了。”令妃柔媚的看着乾隆,那其中的媚劲儿直媚到乾隆的心眼儿里去。 其实要是以往没有明玉的日子,乾隆保准是几乎天天夜宿延禧宫,根本不会出现现在的境况,乾隆没准还心一软今晚就住下了。只是现在,有了明玉,一切便不一样了,所以当令妃那样看着他的时候,乾隆也只不过微微一笑,而后将令妃拥进了怀里安抚着,说道:“玉妃身体不好,朕不过去心里放心不下,待日后她身体好些了,朕再过来多陪陪你。”言下之意,明玉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他再什么时候过来,不过想法是好的,乾隆的运气却不怎么好,是因为,令妃难得狂野的直吻过来的时候,乾隆虽想要拒绝,但是大概觉得自己也是确实冷落了令妃,最后愣神之后便也接受了。 于是,接着便是相当恶俗的,极度雷人的,加上狗血的镜头,而这个世界似乎还就专门挑着这些个狗血的巧合,这边两人正吻得激烈,那边明玉在紫苑的搀扶下,走进了令妃的卧室,那双明澈的黑眸顿时就瞪的大大的,眼里满满的是难以置信,还有伤心。 紫苑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扶着明玉那猛然僵直的身体缓缓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玉妃娘娘肯定是伤心的,但是皇上和自己妃子亲热又有什么关系呢?玉妃娘娘只不过是一个妃子罢了,不管皇上对她是有多大的恩宠。 明玉自然是不会考虑那么多,所以当她看到乾隆搂着令妃亲吻的时候,她径直就僵在那里了,扶着紫苑的手更是猛然抓紧,原本除了发病时段已经没有犯过疼的心猛然就揪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却不是直接晕倒,而是化作泪水涌出了眼眶。 这时的蓝心也没有再调皮,只是拿出自己的锦帕,轻柔的为明玉擦起了泪水。明玉摇了摇头,想要转身走开,但是身体像是生了跟似的半点也移动不了。她原本在咸福宫的时候只是听说令妃像是要小产乾隆直接从隆福门去了延禧宫,明玉想着她现在身体好了许多,许多宫内的规矩自然也要守起来,于是便来了,顺便也可和乾隆一起回宫,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面,而她站在这边已经过了许久,乾隆还在那边柔情蜜意,难道她感受到的那些乾隆对她的爱意都是假的吗? 其实哪有许久,算了算去也不过是两三息的样子,不过对于恋爱中的明玉来说,倒是算是很长了。而且乾隆也没有亲很久,那个吻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敷衍的成分在里头,所以,其实乾隆基本上就在令妃的口里荡了那么几圈,而后轻啄了那么几下便罢了,待感觉到异样回过头来便看到了明玉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心痛至极,立马就放开了令妃,冲过来将明玉搂在了怀里。 “玉儿,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乾隆真是心急如焚,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方才的一个心软竟然造成了这样的一个误会,看着明玉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弘历,你骗我了。”明玉那清丽柔和的嗓音依旧清清淡淡的,尽管泪流满面,但是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稳。 “不是这样的,方才只是一个安慰,你信我……”一边焦急的说着,一边不住亲吻着明玉满是泪痕的脸。 明玉摇摇头,想要避开乾隆的亲吻,奈何乾隆的力量过大,明玉显然挣脱不出,于是挣扎一会儿后也就放弃了,只能像是认定了般闭上眼眸,忍受着心上的疼痛说道:“弘历,你还在骗我,齐哥哥说亲吻是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你放开我,我要回宫。” “去他娘的齐哥哥,我说的话你不信我吗?”看着明玉,乾隆显然是急了,一听明玉又提到了那个齐莫,心里更是郁闷的火起,但是最后一句显然就没了底气。 明玉抿了抿唇,别开头再也不看乾隆。 “玉儿……”看着这样的明玉,乾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他的错,是他亲吻了别的女人,尽管那个女人他有千百个理由去亲吻,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只能叹息一声,紧紧的拥紧怀里这个他已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只求能够得到她的谅解,“玉儿,你信我……” 这回,真是过了许久,久到乾隆的双臂早就止不住的颤抖,明玉这才回复了原先的清清淡淡,说道:“我自个儿给弘历热了花生牛||乳|,现在还在茶炉上热着呢,我们回去吧。” “好。”此时的乾隆也就只能答应了这一声,便直接将明玉横抱了起来,什么规矩,在这时候统统见鬼去吧。 而床上的令妃就那样被乾隆抛在,看在乾隆的小心翼翼,看着乾隆的不知所措,她突然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愚不可及了,她到底在争着些什么东西?!但是……她必须争!令妃拿起乾隆给她擦泪的湿帕,轻轻的为自个儿擦拭着,唇边荡开一个美艳坚定的笑容…… 第六二章 牛||乳|与圆房 乾隆就是那样一路横抱着明玉回到咸福宫的,这一路上明玉也就让他抱着,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要不是那眼眶依稀还有些红肿,乾隆都要怀疑刚才在延禧宫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幻觉罢了。 但是,明玉越这样,乾隆的心就提的越高,他觉得自己是越发的看不清楚明玉,明明是那样剔透的一个人儿,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不清楚了。于是,看着明玉那端个瓷盅也格外认真的小脸儿,乾隆心里再也做不到往日的平静,竟就这样惴惴了起来。 “玉儿……”乾隆喊着明玉的名字,小心翼翼的。 “恩?”明玉将视线从瓷盅上移开,对上乾隆满含小心的眸子,鼻腔里淡淡的发出一个上挑的疑问词,见乾隆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瓷盅上,只见她将那个瓷盅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面前,拿过一个早就备好在一旁的一个小些的瓷盅,然后端起原先的瓷盅,将牛||乳|到了大半下去,空气中那浓郁的花生顿时又浓郁了不少,只是看着这一切的乾隆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他家玉儿到底在想什么呀? “玉儿,你……”乾隆直接接过明玉递过来的那一瓷盅牛||乳|放在自己跟前,看也不看,依旧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明玉那清清冷冷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叫出来的,只不过只剩下明玉的名字,其实,乾隆也知道,明玉亲眼看见的事情,他能怎么说呢?况且,她们女人可不就最在乎这些个事儿吗? “你怎么不喝,不喜欢喝吗?”明玉看了看乾隆握在手中不喝的牛||乳|,又抬头看了看乾隆问道。自然,明玉是理也没理乾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啊?喝的,这就喝,啊……”明玉一说,乾隆立马反应过来,干笑着拿起瓷盅就喝,只是那瓷盅牛||乳|虽说只是温着的,但是毕竟是一直放在加热的茶炉上,还是很热的,七八十度的样子是绝对有的,再加上明玉还以为牛||乳|也是和药一样,趁烫喝的好,就这么一催,而此时的乾隆又哪里在意的了牛||乳|烫不烫的问题,于是明玉一说他就拿起来直接喝,可想而知的,咱老乾同志舌头被烫了。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明玉眉头一蹙,话语里带上了担忧,身子乾隆一边倾过去,双手直接捧过乾隆的脸,想要仔仔细细的探上一番。 “恩。”乾隆一见,有门儿,立马从皱眉的表情换作了可怜巴巴的表情,还作颇为忍耐状的点点头,那双漆黑的眸子盈光扇扇,似是颇为委屈。 明玉当下也不迟疑,看着乾隆点头,便就着自己捧着的双手,直接吻上了乾隆的唇,那香软的小舌更是慢慢探了过去,不算温柔,也不算是和自己爱人的舌缠绵,也没有被乾隆口中那好闻的淡淡所沉醉,而是直接像是秋风扫落叶似的,直接在乾隆的口里肆虐一番,而后在乾隆的目瞪口呆下退了出来。别看明玉这个吻强势的跟男人似的,其实明玉那白皙的小脸儿早就染上了殷红的色彩。 “现在就只有我的味道了!”明玉这句话说的虽然依旧清清淡淡,但是那情人间特有的占有欲却也第一次在这话语里明显的显现了出来。说完这句话,明玉也不待乾隆反应,就向着外间问道,“紫苑,牛||乳|凉些可能喝?” 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就想起了紫苑微微带着些磁性的声音:“回娘娘的话,牛||乳|凉些喝较好。” “知道……”明玉点点头就回话,但是那最后那个‘了’字还没出口,便被一双强力的臂膀拥进了怀里,唇更是立刻被占领,那个味道,明玉自然知道是她家弘历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明明刚才乾隆还在她对面,怎么此刻就到了她身后? 但是,相对于明玉脑中第一反应的这些个无聊的问题,乾隆显然就明白的多了。现在的乾隆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你能体会到原先还提心吊胆,立马就被迷惑,紧接着便是喜悦所冲击的感觉吗?乾隆此时就是这么感觉。第一次,这是绝对绝对的第一次,明玉主动吻的他,虽说明玉也许本意并不在于亲吻,但是乾隆依旧开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于是,心动不如行动,这几乎是每个帝王在女人事情上最直接的做法。 明玉的唇,依旧如往日般温温凉凉柔柔软软,让人吻的相当舒服,也许是方才和乾隆那一个不算亲吻的吻的缘故,明玉的唇齿间带上了一丝丝的味道,令人不由的想要醉过去,自然,乾隆也是醉了。 轻柔的拥着怀里的人儿,一双温暖有力的双手在轻抚着怀中的人儿,感受着那手下带来的柔软中带着凉意的感觉,舒心到沁人心脾,令人无法停止。唇间也是如此,概是明玉对于吻似乎还是不能熟练,乾隆一会儿带着明玉的小鱼儿游到东边,一会儿有卷着明玉的小鱼儿跑到西边,更是不是的吸上一下,再而后轻轻柔柔的放开,一下一下的逗的不亦乐乎。 渐渐的,两人似乎都有些不满足于现在的接触了,乾隆原本温柔的吻也开始慢慢变的越发的狂野。乾隆只觉得下腹传来的那种炙热的感觉差不多要将他撑爆。 “玉儿,我们圆房吧。”乾隆停下动作,紧抱着明玉喘息着,平日本来就威严低沉的嗓音此刻更是带上了嘶哑。 只是这一刻,明玉哪里还能做的出决定,只顾双手揽着乾隆的颈项,深深的喘着气,接吻对于相恋的男女来说,一向来都是一件气力活。 而乾隆看着明玉没有回答,原本清丽精致的脸上现在呈现出的是羸弱的柔媚,双颊想必是因为亲吻越发的显得透红欲滴,乾隆原本还保持着一点理智的头脑,好吧,咱们就说是爆发吧,乾隆直接爆发,一把抱起已经迷迷瞪瞪的明玉去了卧室。 于是接下来,便有些水到渠成了,除了明玉因为第一次,痛的抹了两点眼泪时,乾隆明显的软了一下,当然很快就回复了□,只是动作却愈发的轻柔。 明玉的体力显然应付不了因为她的缘故而逐渐变的年轻的乾隆,要不是乾隆努力压抑着自己放缓速度,明玉早就会昏了过去。但是幸好,这一在明玉初夜这样珍贵的夜晚里并没有发生,此时的明玉正被乾隆万般小心的抱在怀里,怜惜的亲吻着。 明玉今天本来就晚睡了,再加上激吻和初夜的劳累,此刻早已昏昏欲睡,乾隆赶紧起身,穿了中衣便弯身对已经迷瞪迷瞪的明玉说道:“玉儿,你先别睡,我去叫他们准备热水,咱们先洗洗再睡。” 明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被窝里的小手却在里面将被子拽了上来,堪堪的盖住了自个儿的耳朵。乾隆一下就被明玉那小孩儿般的举动给逗笑了,轻轻的摸了摸明玉依旧有些微红的脸颊,摇摇头转身去叫下人准备热水,又特地吩咐了紫苑去准备些补药,其他的善后事宜,自然有人会准备妥当。 而迷迷糊糊的明玉终于彻底醒来却是在乾隆已经抱着她沐完浴正要穿衣的时候,大概是由于出浴时总会有些凉意,反正明玉睁开眼便看见乾隆正一手揽着她,一手拿过准备好的衣衫往她身上套,明玉猛然就睁大了那双透亮的黑眸,而后又猛的眨了两眨,像是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拉过乾隆手中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才抬头正正式式的看向了乾隆,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吧,明玉才发现乾隆只不过是随意的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她甚至看到了乾隆那精壮的身体。(恩,是有穿小裤裤的。)于是几乎是不用考虑的,明玉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身。 这些个过程,除了最初明玉醒来时乾隆有些愣了,之后乾隆自然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的,看到后来,乾隆就又笑了,他的明玉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了!乾隆上前一步,从背后轻搂住明玉,弯下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明玉的肩上,微笑却又满足的说道:“玉儿,你现在真真正正的是我的妻了,我很开心,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永琰吗?我们就生一个比永琰还要可爱聪明的孩子,好不好?”永琰,乾隆的第十五子,令妃的长子,此时已经一周岁半了,那小样子十分的聪明伶俐,偶尔令妃会带着永琰来咸福宫,明玉有时也会像乾隆表达自己的对永琰的喜爱。 乾隆的提议真是搔到了明玉的痒处,所以,明玉虽然依旧没有放下自己捂在眼睛山的手,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明玉虽然对于人间的是大多还是一知半解,但是唯独对孩子,明玉却是格外的喜爱,大概只能说明玉对于纯净的东西总是喜爱的多一点吧,比如说之前的齐莫,齐莫一向来恩怨分明的紧,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你先穿好衣服。”明玉背对着乾隆这样说道。 “我刚才帮明玉穿,明玉现在也帮我穿,好不好?”乾隆摇了摇明玉的身子,有些讨价还价。 明玉一听,双手下的眉立马一皱,好看的薄唇就是一抿,原本还有些暖意的声音立马就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自己穿,我也是自己穿的。” 乾隆那个冤啊,那个衣服明明是明玉自己给抢过去的,再说就算衣服是她自己穿的,可他还不是帮她穿了裤子吗?这裤子还是能算的吧。不过这些个事儿,乾隆只能是自己心里想想,他可不想他和玉儿的初夜还给自个儿破坏了。于是,乾隆无奈的扁了扁嘴,点点头答应了,诶,失意的他只能是自己穿了。 终于衣服穿罢,乾隆舒展了□子又想要上前去搂明玉时,明玉却突然转过了身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乾隆的心立马又给提了起来,天呐,玉皇大帝啊,我怎么说也是真龙天子,是您在凡间的儿子啊,您可千万保佑玉儿想起的不是令妃那回事儿啊,玉儿不知道真相误会我了,您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哪知,明玉看了看已经穿停当的乾隆,那清丽柔和的嗓音带着些许疑惑:“弘历,我给热的那个牛||乳|,你喝了吗?” 牛||乳|,可爱的牛||乳|,朕这回还真是靠你了! 第六三章 喜事 四月初的天气,不算是早春,但在京城却正式万物开始全面复苏的时节,正式踏青的好时节。景阳宫里,小燕子挺着将近七个月的大肚子,拉着永琪的双臂胡乱的晃着,一看,原来是在撒娇呢。 “永琪,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我们去踏青吧,叫上晴儿和尔康,再叫上我哥,再叫上柳青和金锁,我们七个人一起踏青吧。”小燕子摇着永琪手臂,虽然肚子已经很大,但是却好像一点不顾及。 永琪一脸的无奈,拉着小燕子在椅子上坐下,柔声道:“小燕子,你看看,你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现在出去踏青人又多,万一不小心摔着孩子怎么办?等过些日子空些了,咱们再去好不好?” “没事的啦,我会小心的,咱们今天就去怎么样?快点快点,我们现在就出宫去找他们吧。”小燕子根本就不听永琪的,她只觉得这些天在宫里待得发闷,想迫不及待的出去透透气,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小燕子……”永琪赶紧将小燕子拉住,轻轻的按回椅子上,心头无奈又起,怎么怀了孕的小燕子比原先的小燕子还要来的风风火火,不管不顾的就要出宫,她到现在还以为出宫就更家常便饭似的啊,永琪不由的就拖了长音,按下心里的无奈,继续柔声劝慰道,“小燕子,你听我说嘛,现在人太多了,我们晚些时候再去,这样玩起来也轻快呀,你说对不对?而且,你现在这样冒冒失失,摔着孩子怎么办,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小燕子一听,立马就火了,而且心里更是委屈,身子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说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小心孩子,小心孩子!我看你现在心里就只有你儿子,根本就没有我了!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出去玩,你不陪我,我自己去找晴儿和尔康!” “你看你看,还没说两句呢,你又火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你现在是当娘的人了,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开心啊,我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啊,你说万一出去伤着你自己,伤着孩子怎么办啊!”永琪赶紧一把抱住就往外冲的小燕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反正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出去玩……”小燕子正在火气头上,自然是不依的。 “皇上驾到,玉妃娘娘驾到!”这边正说着,景阳宫里头便传起了通传声,永琪赶紧放开小燕子准备行礼,哪知小燕子却不管不顾,依旧毫无顾忌的冲了出去,永琪想要拉时已经是来不及了。而小燕子更是刚冲到大厅门口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两人均是一个不稳,便各自要摔了下来。 永琪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一个飞身上前,也不管雅观不雅观,直接垫在小燕子身后,还是是比较稳的接住了小燕子的身体。但是被小燕子冲撞着的人确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即便是被身旁之人稳稳的接在怀里,也使她有些头晕目眩,而被小燕子撞着的人正是明玉。 “玉儿,你没事吧?”乾隆一接住明玉便赶紧问道。 明玉本来想摇摇头的却发现更是目眩,于是只得轻轻回道:“没事。” 乾隆一听明玉没事就立马朝着已经站起来的小燕子吼道:“小燕子,你怎么回事儿啊,你看看你的肚子都多大了,还这样胡乱冲撞,万一孩子伤着怎么办,万一你自己伤着了怎么办,万一把玉妃娘娘伤着了,你又怎么办?你不知道玉妃身体不好吗?” 小燕子心里那个委屈啊,瘪瘪嘴说不出话来!又是孩子,大家都只关心孩子,都不关心她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永琪刚欺负她欺负完,皇阿玛就来了,还又来了个什么玉妃,这玉妃入宫三个月也没来趟景阳宫,今天来这干嘛啊,不知道会被姑奶奶撞倒啊?! 永琪看小燕子只顾着瘪嘴,也不道歉,又看看乾隆怀里的明玉显然不像她自己说的没事,没看见她连嘴唇都白了啊,永琪心里也是那个郁闷啊,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玉妃娘娘,没事来景阳宫干嘛啊,这下子好了,还是赶紧道歉吧。 “皇阿玛,玉妃娘娘,这些天小燕子的情绪一直不好,饭也吃不下,这才会胡乱冲撞,希望不要责怪于她!”永琪放开小燕子,做了一个揖说道。 乾隆听罢,眉头一皱,扶着明玉坐上景阳宫的首座,让紫苑和蓝心扶着,自己坐在另外一边,看着那边憋着嘴委屈极了的小燕子,叹了一口气道:“吃不下饭,身体不适,就要看太医,太医看了没?” “回皇阿玛的话,看了,太医说是正常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又给开了一些安胎药。”永琪也拉着小燕子坐下,恭敬的回道,“玉妃娘娘还好吗?要不要宣太医过来?” 永琪一说,乾隆原本就有些担忧的心就更担忧了,回过头去问正靠着闭目养神的明玉:“玉儿,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其实,小燕子这一下还真是撞的狠了,两个人的体重,加上冲过来的冲力,饶是个身体好的人也得被撞倒,更别说只不过是身体正慢慢恢复的明玉了,幸好乾隆帮着卸了至少一半的力道,但即便如此,明玉虽感觉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头有些晕。”已经闭目养神几分钟了,明玉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终于开口说道。 “永琪,宣太医,让胡德开过来!”乾隆一听,赶紧吩咐。而他自己也站起身来,走到明玉身边,弯腰检视着明玉到底还有哪里伤着了。 “是,皇阿玛。”永琪答应一声,让小顺子赶紧去找太医。 小燕子却有些腹诽,撇撇嘴心里想道:装什么装,不就撞了一下嘛,我大着肚子都没事,这玉妃怎么就这么事儿多,不就是想吸引皇阿玛宠爱嘛,在咸福宫还不够,还要到景阳宫里显摆耍计,就不知道皇阿玛喜欢她什么了,长相嘛,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漂亮是挺漂亮,可是紫薇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啊,皇阿玛可不会喜欢紫薇,性格嘛,冷冰冰的跟冰块似的,半天说不了一句话,皇阿玛不会闷死啊,身体嘛,病怏怏的,估计还没同房呢就得晕过去,那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没了吧,所以哪里及得上令妃娘娘万分之一啊! 小燕子是越看明玉越不爽,要不是看在皇阿玛和紫薇的面子上,她早就闹得这个什么富察明玉不可开交,哼!还有皇阿玛也真是的,明明令妃娘娘都怀孕三个月了,也不陪陪令妃娘娘,上一次令妃娘娘差点小产,皇阿玛也只不过就陪了一会儿,据说紧接着就跟这个玉妃回咸福宫去了,之后更是一晚也没有再去延禧宫,他都不知道令妃娘娘现在憔悴成什么样了吧! “小燕子,你那又是撇嘴又是郁闷又是气愤的,想什么呢?”乾隆刚转过头来便看见小燕子那百变脸色,原本紧绷着的心倒是为之一松,不由微笑的问道。 小燕子听到乾隆的话顿时一惊回过神来,微转头便看见了乾隆满含笑意的脸和明玉那双清澈空灵的带着疑惑的明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满腹的牢马蚤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明玉连着那眼睛里神采也和后来的紫薇一模一样,小燕子脑中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构想:这个明玉会不会就是紫薇啊? 但是,这想法也不过是灵光一下现,很快就被小燕子想到的那些永琪晴儿他们说的话所反驳了。要是明玉是紫薇,那么当初下葬了的人又是谁呢,那面容那身段可是明明白白的紫薇啊,肯定是巧合,两个人不过只是长得像而已。 乾隆见小燕子看了他和明玉一眼,还不回答,径自埋在自个儿的小世界里,不由的无奈一笑,这小燕子什么时候还懂得伤春悲秋了,倒是有些进步啊。当然乾隆也不担心他们认出明玉是紫薇,要是没有安排好,他会贸贸然的接明玉进宫,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还晕吗?”乾隆搬了一把椅子在明玉身旁坐下,一手轻柔的握着明玉的手,一手轻抚着明玉的额际问道。 明玉登时就脸红了,眼睑微微下垂,只看着自己和乾隆交握的手,而她空着的一只手却抬起将乾隆的手拿开,有些羞赧的说道:“别碰,有人在。” 乾隆微微一笑,也不像在咸福宫内和明玉讨价还价的来,明玉将他的手放在哪里,他就放在哪里,毕竟在小辈面前还是要有长辈的威严的,虽然乾隆的配合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威严,最多最多让别人看到他是多么的宠着明玉罢了。 “那头还晕着吗?”见明玉没有回答,乾隆再一次问道。 “还有一些,不过好多了。”明玉淡淡一笑回道。 “那就好,待会胡德开来了,再让他给你看看。”乾隆笑笑,依旧看着明玉不挪眼。 明玉点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小燕子和永琪那个目瞪口呆啊,见过皇阿玛宠人,还真没见过皇阿玛这么宠人的,想当初对香妃够宠了,为香妃专门修葺了宝月楼,准许香妃在宫里穿维族衣裳,准许香妃不行满人礼,也是几乎天天去宝月楼,香妃那次危在旦夕更是陪着一起守夜,她那时候就想,要是没有令妃娘娘,要是没有蒙丹,皇阿玛和香妃也算是圆满了吧,就连香妃也不是说,要不是先有了蒙丹,她早就被皇阿玛征服了吗?但是看了这场景,永琪和小燕子不由的对视一眼,没有最宠,只有更宠,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 幸好,胡德开的到来终于破解了这目瞪口呆加甜的腻死人的场景。 “微臣胡德开参见皇上,皇上吉祥,玉妃娘娘吉祥,五阿哥吉祥,还珠格格吉祥。” “起来吧,赶紧过来给玉妃看看,刚才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这回头有些晕。”乾隆挥了挥手,将椅子有往明玉的身侧搬了搬,以方便胡德开诊脉。 “是。”胡德开赶忙起身,将诊箱放在一边,弯着身向前来到明玉的前面,搭过明玉递过来的皓腕,开始诊脉。 约莫过了六十息的样子,胡德开原先松着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搭在明玉手上的指头跳着诊断着。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乾隆见胡德开皱眉,立马担忧的问道。 “皇上,稍安勿躁,容微臣再诊诊。”胡德开从容的开口。 乾隆一听也不说话了,但是心却也提了起来,明玉到是没什么所谓,毕竟自己的身体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她还是知道的,但这次头晕的时间久了点大概就是身体有些虚了吧,谁叫弘历不节制呢?明玉是红着脸不敢看乾隆了。 其实这话,明玉倒是有些冤枉乾隆了。自与明玉圆房以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乾隆也只不过和明玉做了十回,尤其是考虑到明玉的身体,他堂堂大清国的皇帝竟然还干起了这辈子从来没干过的事,那就是自帮自助,一说起这个乾隆更是委屈,他家玉儿连这样都不帮他,只顾着自个儿脸红,要是求的多了,更是直接甩脸子不让他抱着睡了,他堂堂大清国的皇帝,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他真是委屈啊。 终于又过了会儿,胡德开放开了明玉的腕,直起身向乾隆作揖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玉妃娘娘已经有了二十天左右的身孕了。 第六四章 孕后遗事 乾隆和明玉沉浸在有小宝宝的喜悦中的时候,永琪终究还是拗不过小燕子那孕后愈发风风火火的性子,今天带着小燕子出宫去也,理由是看到乾隆和明玉那恩爱的模样很郁闷,很苦逼,很窝火,总之非常的不爽,想到令妃那憔悴的模样更是心里发酸不已,所以她要出去走一走,排解心中的苦闷。小燕子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永琪只能舍命陪妻子,只求小燕子玩儿时还能记得自己肚子里那已经七个月的宝宝。 “令妃娘娘,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永琰乖吗?我今天要和永琪去找晴儿他们和我哥他们一起玩,来跟您报备一下。”小燕子一到延禧宫,倒是摆出了一副微笑可喜的模样,微微弯□子和躺在椅子上的令妃说道。 “还是那样,吐得厉害了些,永琰,你看,这是睡的正香吗?”令妃微笑着抚着永琰圆乎乎 还珠]绛珠戏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19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19部分阅读 脸,继而转头问小燕子,“怎么这时候还想要出去玩儿呢?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摔着磕着孩子,该怎么办啊?” “哎呀,不会不会的啦,永琪不是陪着嘛,是吧是吧,永琪?”小燕子微摇着令妃的手臂撒着娇,最后还转头笑呵呵的争取着永琪的支持。 永琪无奈一笑,也是说道:“令妃娘娘,小燕子也是在宫中待的闷了,这才想出去玩,我会好好照看她和孩子的。” “那可要看着仔细些,别到人多的地方去,就去见见你哥哥就好了啊,对了,上次和你们提的那个张侍郎的女儿,你哥哥可喜欢啊?”一说到箫剑,令妃倒是想起了上次那个事儿,最近事儿太多,倒是把箫剑这么个事儿给忘了。 “诶,令妃娘娘,您别说了,我哥哥都把我给骂了,”小燕子头一撇,神色委屈,“他喜欢紫薇呢,都不愿意忘掉,哦对了,娘娘,太医诊出来玉妃娘娘有孕了,而且您也有孕,以后啊,您就可以让皇阿玛多来陪陪你了,反正她也伺候不了皇阿玛了嘛。”毕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这番话说出来倒是有些头脑,只不过就是简单了些。 “呵呵,皇上又要多一子了,是好事儿啊,你小丫头管我们长辈的事做什么,好好照顾你自己的宝宝吧,别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知道吗?”令妃完全是一副似是宽容大度,温柔仁和的妃子和长辈形象,虽然那笑容里总有些什么强撑的东西在里面。 “知道了,令妃娘娘,不过,也真是的……”小燕子有些恹恹,但还有有些为令妃打抱不平。 永琪刚才一时阻拦不及才让小燕子说出那番没轻没重多管闲事的话出来,这回赶紧拉住小燕子,尴尬一笑道:“好了,小燕子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晚些时候就回不来了。令妃娘娘,那永琪和小燕子就先告退了,过几日在来给您问安。” 令妃微笑,抬手挥了挥,嘱咐道:“去吧,注意安全。” 只是,怀孕了吗?那个病怏怏的病美人终于也是怀孕了吗?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体,就那弱柳扶风的样子竟也能怀上孩子?!那能不能生下来呢,这是一个问题吧。令妃看着小燕子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眸中泛起一股冷意。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明玉从她这里带走乾隆,而乾隆竟一次也没有回头看看她时,她就已经注定和明玉势不两立了!只是,令妃当然不可能相信,明玉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纯净,在她眼里,明玉只不过都是装的,明玉和别人的区别只不过是明玉装的像一点,而别人装的假一些罢了!不然若真是那般纯净的话,那么就是明玉自己的悲哀了,皇宫这个大染缸,本就不是纯净人物该待的地方,而一旦进来就别再期望还能干净着出去,那么也就是说,染黑了她,也算是自己成功了一半儿了吧。 “你怎么能在令妃娘娘面前说玉妃娘娘怀孕了的事呢?这些事,不是我们该掺和的。”坐在去福伦府上的马车上,永琪拧着眉说道。 “喂,永琪,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不能说了,令妃娘娘对我们这么好,现在皇阿玛独宠着那个玉妃,难道我就不能给令妃娘娘通通气啊,要不然等那玉妃万一拿自己肚子说事然后来搞令妃娘娘,你要令妃娘娘怎么办啊,你也看到了,现在令妃娘娘多可怜,多憔悴啊!”小燕子可是立场相当坚定的令妃党! “小燕子,报答令妃娘娘也不是这么个报答法,你想啊,玉妃娘娘又冲着你什么了,她和皇阿玛情投意合,有个孩子那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这样跟令妃娘娘说,不是明白着告诉别人,我景阳宫是绝对站在令妃娘娘一边的,我还帮着令妃娘娘献计献策对付玉妃娘娘了,这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你要我们怎么去面对皇阿玛啊,上次……”永琪耐心的解释着,却又被小燕子的不耐烦打断。 “好了好了,我就是看那个玉妃不爽,她凭什么和紫薇长一样的脸,她凭什么和紫薇一样的性情,紫薇那么纯洁高贵的人,都被她给毁坏了,紫薇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啊,我一看她和皇阿玛恩爱那模样心里就别扭死了,火大死了,我别扭,我就是别扭!”坚定的令妃党,越说越激动! “冷静冷静!”永琪赶紧给小燕子顺气。 “冷静个屁啊冷静,你看令妃娘娘那憔悴的样子,你再看看她今天在景阳宫那装病的样子,还有那得瑟的样子,你说,她哪一点比得上令妃娘娘了!”依旧是坚定的保令妃党。 永琪心里那个郁闷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过是想让小燕子在宫中别管令妃和玉妃的事了,现在到好了,还给小燕子把火给撩起来了,还怎么顺都顺不好,话说,那玉妃哪有小燕子说的那般矫情,那般不折手段的样子啊。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玉妃确实是被小燕子撞得狠了,而那欣喜的模样可没有一点得瑟的样子,那眼里明明就只有皇阿玛和欣喜。 只是有一点,小燕子还真给说对了,永琪他自己也是看着皇阿玛和玉妃的恩爱样,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他也知道,明玉绝对不会是紫薇了,要是明玉是紫薇的话,要嫁给皇阿玛早就在两年前还没相认的时候就嫁了,难道还要等到现在吗?况且,皇阿玛怎么会娶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燕子见永琪不说话,终于停下她那慷慨激昂的演讲,拧着眉,环着胸,狠狠的盯着永琪,活像永琪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似的。 永琪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无奈,他不知道还能接什么啊,他总不能说,小燕子,你说的对,我们就该手举支持令妃娘娘的伟大旗帜,一生一世,永永远远的支持维护令妃娘娘吧!他可没她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令妃娘娘也不一定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没准,玉妃要比上令妃娘娘好的百倍呢!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说错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你是不是……”坚定的令妃党开始维护自己孕妇党的尊严了,敢情小燕子还是受怀孕影响着的纯正妇女啊! “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会那么想呢?”永琪立马举白旗,其实他现在特别想的是,怎么还没到学士府呢,怎么还没到呢,尼玛的怎么还没到呢? 福家一行人出来迎接永琪和小燕子的时候, 便看见小燕子一脸的火气,永琪一脸的无奈。 “怎么了这是?”尔康坐在永琪身边,小声问道。 “诶,还不是为了令妃和玉妃的事,今天玉妃诊出来怀孕了,小燕子就和令妃娘娘报告了,我想着还是不要掺和到这后宫争斗里头,要不然我可怎么面对皇阿玛啊,上次含香的事就已经让我愧疚万分了,更何况这次,皇阿玛是和玉妃情投意合了。”永琪也是小声的回道。 尔康一听却是立马愣了,耳边一直回响着的都是‘今天玉妃诊出来怀孕了’,‘和玉妃情投意合’,而在他脑中直接反应过来的就是,紫薇怀上了乾隆的孩子,紫薇和她的亲生父亲情投意合,情投意合啊,果然,那箫剑还跟他争什么,紫薇一开始就没选择他,现在更不用说了,还有那个齐莫,哈哈,自以为得到了紫薇,最后还不是被皇帝整的丢了性命,还被随意的扔在乱坟岗,对了,好像前几个月让陈哥给以男爵之礼厚葬了,想必是紫薇换来的吧,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尔康竟然在愣神中笑出声来。 永琪见尔康笑的诡异莫名,迷惑的用手肘杵了杵尔康,问道:“尔康,你突然笑什么呢?” 小燕子和晴儿也是看的莫名,这尔康怎么突然就笑成这样了呢? “没什么,没什么,”尔康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道:“我就是笑你们怎么连这个也能吵起来。”说完,看了看小燕子她们,又偷偷的覆向永琪的耳边轻声说道:“怀孕的女人都是这么无礼取闹,你别看晴儿这么温文尔雅,沉稳大方的,她怀孕之后也是脾气有些大,一下子想吃这个一下子想吃那个不说,要是没有啊,她也闹,还说我不疼她什么的,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女人怀孕都这样,咱们做丈夫的,也就只能担待着点,给她们收拾妥当了啊,你说是吧?” 永琪这回倒是绝对绝对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今天是旬假,会宾楼里的宾客特别的多,当小燕子永琪四人来到会宾楼的时候,不过是巳时正一点(10:30左右)的样子,楼里已经宾客满座。箫剑正站在柜台后微笑的拨着算盘,要不是亲眼所见,众人真是难以相信那是吟出‘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箫剑。 “你们来了。呀,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箫剑很快就发现了小燕子的异样,赶忙放下算盘从柜台后迎了出来,担忧的说道。对这个唯一至亲的妹妹,箫剑确实是疼爱有加的,而小燕子,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对箫剑也很是依赖,当然这依赖是从来没有过亲人的小燕子对哥哥独特的依赖。 “哥,你说说永琪,他肯定不爱我了,今天他又和我吵!”小燕子抓住箫剑的手就是摇晃着告状,那小娃娃的神情弄得箫剑也是无奈一笑,永琪就更不用说了,他那个无奈啊,只是就那么教了几句,小燕子就找箫剑来告状来了。 箫剑疑惑的‘哦’了一声,看了看永琪那无奈的表情,心下就有些了然了,于是交代柜台里的会宾楼三掌柜一声,便带着众人上了二楼的房间,毕竟下面太挤了。 “哥……”小燕子见箫剑不说话,就有些不依了。 “呵呵,说说吧,你今天有说什么了,永琪才说你的?”箫剑拉着小燕子坐下,笑着看了看永琪,又看了小燕子,说道。 尔康和晴儿一听,对视一眼,眉眼间全是笑意。 “我哪有说什么啊?今天那个皇阿玛新纳的玉妃娘娘诊出来怀孕了,正好在景阳宫,后来我去延禧宫的时候就和令妃娘娘说了啊,哥,你不知道,令妃娘娘有多可怜,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而且孕吐还特别厉害,皇阿玛也不去看令妃娘娘一眼,只顾着和玉妃那个什么,就是晴儿说的侬来侬去的那个,我替她委屈啊,令妃娘娘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人,呜呜……”说着说着,小燕子竟扑到箫剑怀里哭了起来,箫剑赶忙安抚,永琪却是摇摇头,不由的叹息一声。 晴儿也是安抚道;“小燕子啊,你就别想了,宫里的那些事情哪是我们能管得了得呀,而且玉妃娘娘又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皇上喜欢她多一些罢了。” 小燕子一听,从箫剑怀里抬头,抬手眼泪就是一抹,恨恨的说道:“晴儿,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和永琪一个样子,难道你看到玉妃和皇阿玛恩爱的样子,不别扭吗?紫薇可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紫薇那么纯净的人儿,怎么能让她糟蹋!” “啊,哈哈,对了,箫剑,柳青呢,刚才上来怎么没看到柳青呢,哦,对了,金锁呢,金锁该是快生了吧?”永琪哈哈干笑两声,莫名生硬的转移着话题,还顺便向着晴儿和尔康眨眨眼睛,示意他们赶紧想办法。 晴儿暗中点点头,只是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尔康拉住。 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顺利成章的让箫剑这个情敌陷入恐慌、气愤、伤心、迷茫、痛苦之中,尔康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痛苦,凭什么就他一个人难过愧疚的想要自我了结,凭什么?!不得不说,尔康只要一涉及到紫薇,他的心早已扭曲的不成样子,尤其那个可以让他报复的人正是将紫薇从他手中抢走的人。 箫剑放开怀中的小燕子,在小燕子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理也没理永琪那蹩脚的问题,对着还在抽噎着的小燕子说道:“小燕子,你刚才说什么呢?紫薇怎么了,那个玉妃怎么就和紫薇扯上了关系?” 奈何抽噎中的小燕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永琪的那句话,也没有注意到永琪那挤眉弄眼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尔康那一脸紧张而又显得快意的怪异表情,更不会注意到晴儿那看着尔康拧眉发呆的表情,依旧抽抽搭搭的愤恨回道:“那个狗屁富察明玉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你知道吗?连那冷冰冰的性情都差不多,难道你看着不怪吗?紫薇可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 第六五章 蜜意 咸福宫内外沉浸在喜悦之中,无论是扫地的杂役太监,还是擦桌的无名的宫女都觉得被派到咸福宫是怎么样的幸福。 咸福宫,如今宠惯后宫之地,在这里你不仅干活轻松,而且活的更是轻松;在这里,不仅有一个天仙儿似的主子,而且这个主子除了冷淡些,倒也对他们这些个奴才和颜悦色,从不曾动口就骂,抬手就打,虽然比不上以前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那漱芳斋与奴才们同乐,但是相对于其他宫中的同僚们,他们确实享受的多。 哦,你说为什么玉妃娘娘长的和紫薇格格那么像啊,拜托,那些个主子的事可不是他们奴才能够理解的清楚明白的,要是能够明白,他们还用得着在这里当奴才吗,太监早就去朝堂上当大官,宫女嘛早就攀上皇上做凤凰去了,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天天夜宿咸福宫吗?而且除了夜宿,还要回来陪玉妃娘娘吃早膳午膳晚膳。 这不,今天是旬假,皇上本带着玉妃娘娘去景阳宫走走,据屋里扫地的花桂说,是联络联络和还珠格格还有五阿哥的感情,这本没有什么,人家长辈既是和小辈联络感情,又是将几乎天天不出咸福宫的玉妃娘娘带出去走走,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一回来用得着眉开眼笑到那般程度吗?皇上啊,那堆叶子是奴才小橘子刚扫成堆的,您怎么尽往那上头走呢,您已经踢了奴才扫的好几堆叶子了!这是负责咸福宫前院打扫的小橘子最深沉的心声。 只不过,小橘子,乾隆是当真没有注意到呢。 至此一生,乾隆也算是当了大半辈子的阿玛了,而且连皇阿玛也当了二十多年,可是从没有那样一个皇子的诞生能够带给他这样的喜悦与欢畅,‘爱屋及乌’想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玉儿,你听到了吧?胡德开可说了,你以后要好好吃饭,可不能就吃两口就说饱了,你现在是两个人在吃了,还有平常吃的药也要全部喝掉,安胎药也是,不可以剩下,知道吗?”乾隆努力板着脸坐在明玉的面前,看着明玉那红脸听他训话的样子,心里一阵的柔软。 “恩,让胡太医将甘草再加些,药苦呢。”明玉微红着脸点点头,顺便将自己要求提出来,颇有些你不加甘草我就是喝不完的架势! “不行,甘草已经一加再加了,再多加该影响药性了,”乾隆果断拒绝,看明玉还要说些什么,又立马加道,“玉儿,这可对我们的孩子不好呢。”一击击中红心,明玉顿时便蹙了眉,竟有些委屈的看着乾隆。 “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明玉蹙着眉这般说道。 “啊?”乾隆错愕,好不容易明白过来,干咳一声,立马绽开一个笑意,说道:“那这样呢?” 明玉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蹙着的眉头,继续作聆听状。 “不过笑着可以,刚才说的那些依旧算数,还有,胡德开还说,你可不能老呆在屋子里,要多动动,多走走,这样吧,每天让紫苑陪着你在御花园逛逛,一天必须有一个时辰是在屋外的,记得了吗?”乾隆含着笑意说道。 “恩。”明玉应了声。 “还有,不可以长时间看书了,看书费神。”乾隆继续交代,怎么看都觉得有像宫里的那些嬷嬷似的。 明玉照旧点头,听的倒是格外的认真。 “千万要记住一点,别人送来的东西一定不能吃,不管是什么,就算要自己煮过的东西,也不能吃,总之一句话,不要碰不要用别人送过来任何一样东西,除了吃食,其他东西也一样,若是碰到不得不用的,记住,在胡德开检查过之前,你千万不要擅自动,也不能让紫苑蓝心他们动,记住了吗?”乾隆说这一点的时候,交代的格外的认真,格外的啰嗦,就怕明玉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对于自己的妃嫔是个什么样的手段,乾隆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却也清清楚楚,他就怕纯净如明玉,总会被人的外表所蒙骗,不过这对于人的判断,乾隆倒是想的多了,明玉看人是十分敏锐的,至少第六感十分的准。 明玉见乾隆说的这样认真,一边听着脑中更是飞速盘转,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通道,毕竟上一次令妃可不就是也露了两手吗?一手是说乾隆习惯那次,一手是看见乾隆和令妃亲吻那次,令妃可能想不到的是,明玉早就看明白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令妃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弘历,你放心。”明玉认真保证。 听到明玉如是说,乾隆就知道明玉是听进去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方才严肃的脸上慢慢柔和了下来,跳下自己一边的暖榻,来到明玉一边跳上,又自然而然的将明玉揽进怀里,若有似无的亲吻着明玉头顶的发丝,轻轻说道:“呐,明玉,我是不是很厉害啊,第二次的时候你就怀上了,那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啊?” 乾隆揽过来时,明玉倒是自然而然的靠了进去,任由乾隆轻轻柔柔的亲吻,只是乾隆那情人间的问话却是让明玉有些局促起来,怎么动不动又说道房事上去了呢,明玉那白皙透明的脸蛋儿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虽是如此,但对于乾隆的话,明玉倒是认认真真的考虑了起来,本来对于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孩子,明玉是欣喜万分的。 “弘历,我亲亲你吧。”明玉认真想了一番,如是说道,只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那是因为明玉发现,一旦乾隆说什么奖励的,那他最想得到的一定是亲吻,他总是这样邀赏的,不过一个皇帝邀赏?不用怀疑,就是这样的。 “恩,”乾隆一听,他那清俊中带着威严的脸上立马出现一抹自得,立刻就将他脸上的威严给破了去,不过,乾隆马上回过神收起自己的自得,恢复到原先的清俊和威严,慢慢吐字道,“那几下呢?” “两下。”上次乾隆要奖励的时候,得到的就是两下。 “上次就两下了,这次不一样的,玉儿你看啊,这次是有宝宝了呢。”乾隆显然不满意。 “上次本来说是一下的。”明玉不依,莫名就觉的自己吃了亏,眉头微微一蹙。 “可是最后还是两下了呀,这次玉儿奖励两次,然后代替咱宝宝亲我一下。”乾隆将明玉从怀中扶起来,对上明玉那清澈的眼眸突然就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做好准备等着明玉的亲吻。 只是明玉显然不想明白,看着乾隆眨巴了下眼睛,然后自己也跟着眨巴了下眼睛,心里竟然强忍这唇边将要绽出的笑意,继续清淡淡的说着:“弘历,眼睛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说着还真作势想要按上去揉揉,只是刚将手抬到乾隆眼前,明玉终于忍不住笑了,直想一把蒙住乾隆的眼眸,而她自个儿笑个够。 可是乾隆哪能让明玉得逞呢,他早就透过明玉的指缝看见明玉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了,一时间竟被晃了眼神,原本还想配合着明玉最近越来越多的小恶作剧,只是这时,乾隆却不自觉的抬手将明玉的手拦了下来,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有些呆呆的看着明玉那来不及收拢的灿烂笑意。 最近,明玉笑的不少,但一直都是淡淡的笑容,就如明玉说话般,亦或是明玉本人就给人的感觉般清清淡淡,虽然渐渐的也有了些暖意,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像今日一般灿烂夺目,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给融了去。 乾隆幽幽叹息一声,他总觉得得到明玉竟成了他莫大的福分。 不过很快的,乾隆这个帝王立马就从自己的恍惚中回过神来,轻轻拉着明玉的手环住他的颈项,笑吟吟道:“玉儿,我等着了呢。” 明玉小脸一红,示意乾隆将眼睛闭起,而后将乾隆的头缓缓按下,轻轻柔柔的吻上。 明玉的唇,依旧和平日一样温温凉凉,让乾隆一碰便停不下来;明玉的舌,已经慢慢的灵活了,看来自己的努力很不错呢,乾隆偷偷睁眼看着尽在咫尺的明玉的脸,白皙透明如羊脂白玉;明玉的滋味,依旧很好,好到从此君王不早朝,乾隆终于明白当年的唐玄宗了,有了明玉,他真想从此只伴着她和孩子,一家三口悠闲自得。 这个吻,亲的时间很长,长的乾隆又有些得意忘形,直吻得明玉轻轻低喘,直接点燃了自个儿小腹的火,顶的明玉终于回过神来,结束了这第一下的吻。 “玉儿,我会小心的。”乾隆蹭蹭。 “昨天才来过的,而且现在肚子有宝宝,给宝宝看见了不好。” “他现在还小,还看不见的。再说,就是能看见的,反正他已经看了这么多天了,就让他再看看吧,皇阿玛,皇额娘多恩爱啊。” “他不能叫我皇额娘的,是叫额娘。” “他出生的时候就该叫皇额娘了。” “你别乱说。” “我是皇帝,皇帝是金口玉言的,不过,玉儿,咱来一次吧,你看都这么硬了,很难受的。” “不行,现在还是白天呢,不可白日宣滛的。” “没关系的,他们又不知道。” “不行,弘历你自己解决吧,就像以前一样。”明玉红脸。 乾隆委屈啊,为什么他又要自帮自助? 第六六章 鳗鲡鱼 乾隆二十七年四月二十,吉日,明玉自玉妃晋升玉贵妃,此时明玉怀孕一月又八天。 慈宁宫,老佛爷将来请安的乾隆单独留下,望与其谈话。 “皇帝啊,玉贵妃怀孕是件好事,只是令贵妃也是怀孕四月了,哀家听说她最近很不好呢。”老佛爷对着和她并排坐着的乾隆语重心长的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乾隆说话了,但是现在皇后在面壁思过,令妃虽然暂慑后宫,但是再次怀孕的她难免力不从心,弄的她这个老太婆不得不再次出山,过问她自己儿子的后宫来。 “皇额娘,儿子省的,只是皇额娘您也知道明玉的身体,这次能够怀孕本来就幸运至极,儿子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乾隆微微拧眉说道。 “皇帝,你这说的什么话,哀家何时要你离开她了,哀家也知道,在你知天命之年能够遇到一个这样喜欢的孩子是件好事,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皇帝,怎么能被一个后妃迷昏了眼呢,诶,这让哀家如何说好呢?”老佛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去年皇帝为了香妃的事竟差点与她闹翻,那个场景她还历历在目,乃至于封明玉的时候竟向她报备都没报备,她这个儿子该是恨死了她差点逼死香妃吧,现在若是又来个明玉…… “皇额娘,您不要再说了,儿子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但是儿子也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明玉和含香不一样,含香去了,儿子现在依旧是您的儿子,若是换作明玉,儿子就不能保证了,儿子只望皇额娘能够了解儿子对玉儿的一片心,了解玉儿对儿子的一片心,儿子也希望,皇额娘能够和儿子一起护着明玉,护着您那未出世的孙儿,儿子也相信,您也会喜欢她们的。”乾隆眉头深拧,话语说的不知道是恳切还是威胁。 “哀家是你的皇额娘啊,你竟然这般威胁哀家吗?皇帝,哀家也喜欢明玉,哀家当然也喜欢明玉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哀家的孙儿,但是你是皇帝啊,你又不是不明白这后宫之中能容的了你独宠一人吗?你这是在害了她啊。你不要忘了,令贵妃也怀着孕呢,她还要管理后宫,她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儿子,哀家的亲孙子呢。”老佛爷都说的有些痛心棘手了。 “儿子自然明白,儿子会护着她的!皇额娘,儿子告退。”老佛爷说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他不能否认,但是同样,他也会护着明玉,不让明玉受一点的伤害。 老佛爷看着乾隆离去的背影,不由叹息,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那一直孝顺的儿子,竟然为了两个女人不听她皇额娘的话了,他该真是爱惨了那个明玉吧。老佛爷心里想着,面上浮起一丝微笑,径自摇了摇头,她又想起了先皇,那个她爱了一辈子,即便是现在也一样爱着的男人! “妹妹,本宫来看你了。”令妃扶着自己的腰身,一手扶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四个月身孕,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咸福宫,这是在‘令贵妃娘娘驾到’之后明玉刚转过身便听到的话语。 “令贵妃姐姐安好。”明玉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和令妃一起坐了下来。 “妹妹,二十日那天本就想亲自来恭喜你的,顺便也来和你聊聊天,但是想着那天咸福宫必定是忙了,本宫也就没来打扰,妹妹莫怪呀。”令妃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一手掩唇笑着,但是那眼睛却不自觉的就看向明玉那依旧平坦着的小腹。 “没关系,姐姐喝茶。”蓝心端上沏好的茶水,其实也不过是白开水了,明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旁边的蓝心也是笑着补充:“令贵妃娘娘,我家贵妃娘娘身子不好忌讳有些多,望令贵妃娘娘见谅。” “无事,本宫现在可不是和你家娘娘一样,有很多东西也是忌讳的。”令妃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但是脸上依旧言笑晏晏,可亲的不行,“对了,妹妹,最近感觉还好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还好。”明玉淡淡一笑,心里却是有些不开心了,一说到吃,其实现在明玉很委屈的,因为怀孕的关系,原先的药膳也改了,改了明玉也没关系,毕竟天天那么些药膳她也吃腻了嘛,但是谁知换上来的药膳比原先还要难吃,而且由于怀孕她连着喜欢吃的菜都来了很多忌口,更不用说那些补药、调理药还有安胎药吃过之后,连最后的蜜饯都给没收了,药里的甘草还一减再减。 “想吃什么可要说,现在啊咱怀孕的人最大,想吃什么都是优先的,就像今儿个午膳我想吃鳗鲡鱼,御膳房就给做好送来了,这鳗鲡鱼吃了能暖腰膝,咱们这时节吃了是最好的,我还给妹妹带过来一些,妹妹尝尝?”令妃丝毫没有因为明玉的少话而有半点的不爽,依旧巧笑颜兮。 “谢谢姐姐,姐姐今晚不如也留在咸福宫用晚膳如何?皇上也会过来的。”明玉点点头邀请,其实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要聊一个时辰等乾隆一起过来用膳,对令妃还真是一个考验。 “好啊,本宫今夜就叨扰了。”令妃竟应了下来。 明玉倒是没想到令妃会真的留下来,当然她开口挽留也确实是想令妃留下来。于是见令妃答应下来,明玉也便微笑着点点头,道声‘欢迎’。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是也不短,由于明玉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乾隆也便是总是合着明玉的时间,准点准时的来陪明玉用膳,这是几乎全皇宫都知道的事,当然令妃也知道。一个时辰里,令妃一直笑着和明玉说着这些个趣事儿,那些个趣事儿,明玉也总是淡淡笑着,聆听着,不时的插几句倒也和乐,也没让令妃觉得受了冷落。 刚过酉时,外面的天还没黑,咸福宫内也就忙活了起来,带酉时正时,乾隆也来到了咸福宫,看到那边坐着聊天的明玉和令妃,微微一笑。 “皇上吉祥。”明玉跟着令妃向乾隆行了个礼。 “免礼吧。”乾隆挥了挥手,在令妃看不见的地方向着明玉眨了眨眼,而后灿烂一笑,而后才对令妃说道,“令妃今儿个怎么来了咸福宫?” “玉贵妃前几日晋升,臣妾想着咸福宫该是很忙,便只送来贺礼,今儿个是亲自来向玉贵妃道喜来了。”令妃向着乾隆微微一笑,恭敬却又不失亲切的说道。 “哦,可是又带来些贺礼呀?带什么了,朕可是好奇呢。”乾隆微微一笑,看了看一旁静静安坐的明玉问道。 “回皇上,臣妾想着玉贵妃身子不好,就带来了臣妾一直吃的燕窝,还带来了些鳗鲡鱼,说是有暖腰膝的功效,臣妾吃着好吃,也给玉贵妃带了些来。”令妃笑着回道。 “令妃有心了,玉儿肯定高兴,是不是?”乾隆心里却是一凛,面上依旧笑着将话题转向明玉,那亲昵的样子惹得一旁的令妃心中一滞,脸上的笑容却也更加的深了。 “恩,很高兴。”明玉淡笑着点点头,那清冷精致的模样却哪里带着高兴的模样,不过令妃却也不见怪,毕竟她确实也知道明玉是这么个性子,不过她不见怪是不见怪,但是心里却是不舒服,那冷淡的模样装给谁看呢,连个笑都笑的那么费劲,看今天过后,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启禀皇上,两位贵妃娘娘,晚膳已经备好。”蓝心这时候上来禀报。 “那就吃晚膳吧。”乾隆笑笑,自然而然的牵过明玉起身置于身侧的手,像是忘记了身边还有令妃一般,明玉面上更是泛起一丝红晕,看的一旁的令妃心里又是不舒服,心里更是几乎扭曲,这绝对不是原来的令妃,想当年,令妃绝对是以温婉体贴,美丽大方随侍乾隆,圣宠十多年不衰。 只是令妃没有想到的是,明玉在餐桌上只吃药膳,那药膳更是一直规定好的,就连菜色,虽然加了今天她送过来的鳗鲡鱼,明玉却是明显的不去碰,甚至明玉想要吃什么,似乎还要得到乾隆的同意,每一样都不得多吃,在她没有吃完药膳的前提下。 “玉儿,你已经夹第五筷了哦,你那药膳还没吃完呢。”乾隆看着明玉伸向炒莴苣的筷子,微笑着提醒道。 明玉点点头,收回了筷子放着,又自己吃起了药膳。其实药膳也不多,不过是一个小碗的样子,只是这是乾隆规定了要吃两小碗的第一碗,而且针对明玉不想吃药膳的关系,乾隆更是利用孩子做了借口,每每明玉不想吃完药膳光顾着吃菜,乾隆就出口提醒,毕竟明玉胃口本来就小,现在要是不吃主食光吃菜,先不说孩子的营养,就算是明玉自己的营养怕也是不够的。 只是没过一会儿,明玉看了看桌上的菜,又拿起了筷子夹向了鳗鲡鱼旁边的豌豆。 “玉儿?”乾隆头也没抬,只是用余光看了看明玉显然没少下去的碗。 令妃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是在秀恩爱,心里火气、委屈更是翻飞,看看那面上虽然淡淡眸中却有些委屈的明玉,又看了看眸中满是宠溺的乾隆,突然微微一笑说道:“皇上,玉妃妹妹想吃什么就让她吃吧,要是吃不到自己想吃的,心情肯定不好,心情不好肯定也就会影响孩子的,来来来,妹妹是想吃这鳗鲡鱼吧,姐姐夹给你。”边说着,就拿起一旁的卫生筷,给明玉夹了一块想要放到明玉的碗里,哪知递到半途却被乾隆一筷子拦下,放到了他自己的口中。 令妃愣了,明玉眉头显然也是一蹙,不过明玉蹙的显然是为了乾隆竟然吃了令妃夹的菜,而乾隆咽下鳗鲡鱼肉,放下筷子将手伸到桌下,握住明玉至于腿上的手,说道:“令妃,你也怀着孕,这鳗鲡鱼你也少吃一些,它助热动风,有损胎气。” 听着乾隆的话,明玉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显然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令妃却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下唇紧咬,看着那盘清蒸鳗鲡鱼尴尬一笑:“皇上不说,臣妾还不知道呢,臣妾谢谢皇上提醒,以后不吃这鳗鲡鱼了。” 孕妇忌食鳗鲡鱼她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还不少,她知道这鳗鲡鱼一般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知道一般也是医者,她还知道鳗鲡鱼虽然有毒,但是却不足以引起滑胎,所以她甚至在鳗鲡鱼里藏了些红花,她知道烹调鳗鲡鱼时一般都是清蒸,甚至会用些姜蒜挑腥味,更是会将红花的味道盖掉,她更是知道,明玉的身子只要明玉的这个孩子没了,她的身子更是受到损伤,想要再有孩子简直是白日做梦,而她同时也吃了鳗鲡鱼,她只在一条她做了记号的鳗鲡鱼上加了红花,最后吃完了,甚至她可以推掉过错,根本不会牵扯到这里面来。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敢情他们都知道,耍着她玩吗? 第六七章 心谈 “现在记得了吧?以后就要像今天这般,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别什么都不说,知道吗?”晚间咸福宫床上,乾隆拥着明玉说道。 “恩,我以前也告诉你的。”明玉自然而然的点点头,双手回拥着乾隆,一脸的微笑。 “今天这次做的格外的好!”乾隆赞许,心里却微微叹息,作为男人,乾隆可不就是希望这样保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另一边依旧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似乎还是让他有些在意,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明玉从乾隆怀里抬头,对上乾隆那双漆黑深沉却满满温柔的眸子,伸出手抚上那眸子,心里不禁又怦怦跳动,那是一种生之为人的感觉,暖融融的,甚至有些热烈,不同于初来人间那会儿对于什么都感觉可以毫不在意,对于什么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对于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泛不起波澜,即便是当初被尔康那样对待,很快的便也恢复了平静,即便当初真的认为自己喜欢上的是齐莫,但那平静欢喜的感觉却依旧不同于这般时节,心里怦怦直跳,像是要告诉她,她已经成为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可以说很玄妙,明玉想了许久,也没有真正想出来这种感觉究竟代表了什么,也许真的只不过是说她爱上了弘历,爱上了这个身体的父亲,即便那么的不可容忍,也爱的深沉,爱的只想着他的宠,只想着他的拥抱,只想着他那舀起的药膳,温柔的喂着她吃饭。 对于齐莫,对于弘历杀了齐莫,在一瞬间竟只剩下愧疚,这也是明玉想了许久才明白的人间的另一种感情。可是明玉也明白,齐莫是为她而死的,齐莫对她的那种爱甚至不比弘历对她少,可是,除了愧疚,明玉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表达她的心情,对齐莫独有的心情,那种心情甚至不同于对箫剑。 “怎么了?”乾隆看着明玉摸着他的眼发呆,疑惑的问道。 “我想起齐哥哥了。”明玉抚着乾隆的眉,嘴角泛起一抹心疼却又幸福的微笑,淡淡说道。额,明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这时候不该是说‘弘历,我想吻你了’之类的吗?不过,这句话,貌似明玉这辈子都很难说的出来,若是真说出来了,那说明乾隆该是积了天大的德行了。 果然,乾隆一听,英眉立马皱起,甚至连原本轻柔的声音都显得低沉了许多:“你想他做什么?难道你还忘不了他?你别忘了,你爱的是我,而且我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明玉听罢,眉头也是一蹙,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提一下齐哥哥嘛,这么大反应干嘛,再说他都把齐哥哥杀了,难道连她的缅怀也要管吗?明玉淡淡的瞥了乾隆一眼,慢慢转身就想退出乾隆的怀抱。 “玉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们都这么好了,你为什么还要提起一个死人?”乾隆抱紧明玉,显然是不想让明玉退出他的怀抱,话语中不自觉的又带上些上位者的强势,只是话语中的不安却让明玉忍不住心中一紧。 明玉没有再动,但也没有回答乾隆的问题,但乾隆话语中的不安带给明玉的震撼完全不下于那次,他宣誓?br /gt; 还珠]绛珠戏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0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0部分阅读 誓般的说她是他的妻!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紫薇和尔康,小燕子和永琪,含香与蒙丹,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异数,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错乱,还是他们真的为他们的爱情做出所谓的抗争,而那抗争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成功了,她甚至看不透他们成功的关键是什么。是弘历吗?她真是有些怀疑。 所以,她也很明白,在这个宫里的女人,一大部分都是弘历的妻妾,甚至连她自己也不过是弘历的一个妾而已,只是她从不承认自己是妾,而弘历也不承认她是妾。宫里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为着争到弘历而不择手段,今天这个妃,明天那个嫔,后天又来个贵妃,没完没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关注,她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幸好现在宫里除了皇后,位份最高的就只有令贵妃和她这个玉贵妃了,要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得累死。 但是,即便是明白,那又如何,就比如齐莫为了她而死,而她竟然爱上这个杀了齐莫的男人,一切来的莫名其妙,说不清楚原因与结果,一切就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注定的不是紫薇的命,而是她绛珠草的命,即便她似乎还不在三界之中。 “呐,弘历,齐哥哥是为了我被你命令杀死的,就算这样,我也不可以想起他,不可以纪念他吗?”过了许久,明玉才慢悠悠的说道,只是刚说完,乾隆便猛的锁紧了自己的双臂,将明玉拥的动弹不得。 “我吃醋!”对于明玉的问题,在一百息后,乾隆是这般回答的。 明玉轻笑出声,主动回过身来看着乾隆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四月的时候没有犯病吗?四月二十二的时候也没有事吗?” “为什么啊?”乾隆连忙追问,对明玉转移话题丝毫也不在意。 “因为我有了你,因为有了弘历,我学会了流泪,明白了心动,弘历,你知道吗?流泪对于我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那个令我流泪的人,就是我心里的人。”明玉说着说着,话音便不知不觉低了下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些许尾音,但是乾隆还是听的分明,听得真切,听的心神荡漾,澎湃至极。 “玉儿,我明白的,我知道你爱我,恩恩,你爱我,我也爱你,玉儿,只不过……”乾隆的话有些支离破碎,说的凌乱,说道后来好不容易理清思路,却发现明玉那明澈双瞳含着笑意的望着他,看的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到最后甚至真的如那十七八岁的少年,只管吻上心爱之人,那令他心跳不已的唇,直想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明玉被吻得发晕,先前的郁闷之意一扫而空,渐渐的沉浸在丈夫火热的深吻中,若有似无的推拒着来自于丈夫的求欢,最终却还是让丈夫得了逞,而后沉浸在满脑的羞愧中难以自拔,只觉得让孩子看了去太不好意思,乾隆无奈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着,他真的只在玄关处,没进去!只是进没进去,天知道呢,不过温柔倒是一定,毕竟一个月多的胎儿需要来自父母那小心翼翼的关爱。 那一晚,明玉终究还是没能对乾隆说起,她是绛珠儿,她来自赤霞山中的灵河畔,她是来自仙山的一缕仙魂,她已不是紫薇。 那一晚,乾隆睡很美,不是因为求欢得逞,而是因为明玉说的,她心里的人是他。 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明玉小腹中的胎儿,依旧安稳的发育着,真的,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没有看见阿玛的那个东西进了额娘的那个地方,他没有看到阿玛的那个东西又进又出,他没有看到阿玛的那个东西喷射出白色浊液,他真的可以发誓什么都没看到,本来嘛,他也是看不到的。 第六八章 云落风起 冬去春来,春往夏伫,花开花谢,自然规律,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原本早该准备好去承德避暑山庄,但是因为明玉害喜太过严重而压下,当然小燕子和晴儿即将临盆,令妃也是五个月的不太适宜远行,而老佛爷也期待着曾孙的降生,便也没有动身去避暑,这样一来众人便都留在了京城。 这些天来,乾隆急的连饭量都减少了许多,只因明玉害喜害的饭都吃不下,咸福宫整个都陷入了莫名紧张的氛围。明玉亦是日益清瘦,三个月的身孕一般都不显怀,可是明玉的小腹却是已经隆起。 “玉儿,再吃一些,虽然吐得多,但是总有没吐出来的,是吧?”乾隆拿着小碗药膳,端了把凳子坐在明玉边上,看着明玉虽依旧白皙剔透但仍能看出憔悴的脸色,轻声哄着。 “吃不下了。”明玉摇了摇头,眸光有些暗淡,显然已经被近日来的害喜弄得头痛不已。而且明玉性子虽淡,但却很犟,乾隆想要喂进去,显然只能轻哄慢骗的。只不过这些个东西乾隆原本可以交给下人,奈何下人没什么用,明玉说不吃就不吃,近日来犟脾气更是渐长。 “那有没有想吃的,叫下人去做?”乾隆换了个方式,将小碗放在一边,轻抚着明玉依旧温凉的面颊说道。 “不想吃,弘历你去忙你的,别耽误了。”明玉虽然嘴上如是说,但是那微微闭眼的样子,显然很享受乾隆这轻轻柔柔的爱抚。 “不急,现在是午休时间,别的不吃的话,那就把药膳吃完,别皱眉啊,没的商量。”乾隆面上一扳,抬手又拿起那还是温热着的药膳,舀起一勺放到明玉的唇边。 明玉刚想开口拒绝,胃中又泛起一股酸味,蓝心赶紧将盆子端上,乾隆无奈只能将药膳撤回,让明玉大吐特吐,心里心疼更甚。 “宣太医。”无奈,乾隆只能又将胡德开叫来。 胡德开来的时候也是心里无奈,他并不擅长女科啊,况且一般人害喜还有些可吃的东西,这玉贵妃的身体却是忌讳更多,原本补血的药膳都吃不了。胡德开心里叹息一声,搭上明玉的手腕,微一感觉倒是发现明玉的脉比上昨日又强上了些,这样看来,只要明玉在孕期时多多锻炼,到最后还是能够顺利生产的。 “怎么样?”乾隆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只要多多锻炼,到生产时必定是等顺利生产的,这脉象也强健了不少,近来既然吃不下东西,便把那滋补药停了,调理药也可以减少成一天一剂,安胎药还是得喝着。吃些黑李子等当季水果,还有苹果也吃着,水果该是好吃些,药膳的话,还是吃着,和以前一样。”胡德开躬身回答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乾隆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明玉的身子又坏下去,若真是如此,当初还真不如不让明玉怀孕。只是抬眼看向明玉,却发现明玉那原本暗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唇边更是绽你先下去吧。”开一抹微笑,乾隆随便想一想,也知道明玉是想着那药减少了,她开心了。 于是,胡德开退下后,乾隆端起刚才又温了一遍的药膳,对着那笑意还没散下去的明玉说道:“刚才胡德开说了,这药可以减,但是这药膳还是不能减的,今天还有一碗,慢慢吃了吧,然后再吃些酸李子压压。”明玉一听,那笑脸立马就变成了苦瓜脸,那模样,只让乾隆觉得可爱不已。 最终,明玉还是拗不过乾隆,硬生生的又憋下了一碗药膳,谁让乾隆一会儿孩子,一会儿不去批奏折,一会儿还说,今天真是忙啊,估计得通宵了,这还不就是引起明玉心疼他们的愧疚感吗? 这天,乾隆终究还是没有去办公,只因景阳宫小燕子经过了一个时辰的疼痛,终于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五阿哥的嫡长子诞生了。老佛爷,乾隆具是高兴不已,明玉依旧在咸福宫内不缓不急的散着步,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十天后,老佛爷去往学士府,晴儿也如期的诞下一名男婴,取名为福霈东。 那些天晚上,乾隆总是含笑抚着明玉隆起的小腹,心里总觉的满满盈盈。 同年十月末,令妃诞下皇十六子(本是十一月三十日生,剧情需要提前了),体弱,名永瑄。 同年十二月十九,明玉艰难诞下一子,在明玉坚持下,取名永瑾。 同年十二月二十五,京城陈府后院,一名绝美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晃眼,已是乾隆二十八年二月,这一日,小燕子和永琪,尔康和晴儿来到会宾楼。 “我哥呢?回来了吗?”小燕子拉着永琪,依旧是一蹦一跳的走进会宾楼,看到在那忙着的柳青,立马问道。 “还没回来呢,我们上去说吧。”柳青笑着回道,而后放下手中的忙着的事,和那三掌柜交代一声,便领着四人上了会宾楼二楼。 “金锁和小晋儿呢?”小燕子又问。小晋儿,全名柳晋标,是金锁和柳青的儿子,此时已经快要一周岁了。 “金锁在后院忙着呢,今天有一桌来头挺大的,她得坐镇,晋儿,奶娘带着呢。”柳青为四人打开房门,回道。 “什么来头啊,让我们老板娘都这么重视?”永琪也是笑着问道。 “怎么也要二品大员吧。”尔康扶着晴儿坐下,嘴里也笑着调侃。 “我们会宾楼哪里有那些个大员来,平常来个五品官员,我们就算是上了档次了,你们也别取笑我了,城北的一个陈府,好像说是主人是宫里婉嫔的侄子,今天他们府上有人来吃顿饭。”柳青一边给他们倒水,一边说道。 “哦,婉嫔啊,好像不受皇阿玛的宠吧,是吧,永琪?”小燕子一听,难得做沉思状。 “哈哈,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就算不受宠,在我们平头老百姓眼里,那也是天上的人。”柳青坐下,笑的哈哈。 “嘿嘿,我哥还没回来,他有没有送信回来啊?”小燕子挠挠头问道,自从三月的那一次箫剑得知明玉的事之后没过几天便说是要去调查,之后便是一去不复返,也没有给小燕子一点的信息,该是对小燕子他们瞒着他生气了。 “信倒是有一封,前几天来的,我拿给你们看看,说是又返回去了洛阳先把齐莫找到,他现在也不相信齐莫死了。”柳青起身,便要去拿信。 永琪心里叹息,现在的事情完全出了意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仿佛一切都缠成了一个茧,找不到头在哪里。 小燕子心里早就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嘴巴那么快,那时候不要和永琪吵架就好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又扔下她走了,不过小燕子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她记恨的对象,那就是明玉,要不是明玉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明玉抢了令妃娘娘的皇阿玛,要不是明玉在她面前秀什么皇阿玛对她的宠爱,她就不会那么生气,那么口不择言了,所以一切都是明玉的错,明玉太坏了,比那个被皇阿玛软禁在坤宁宫的皇后还要来的坏! 尔康却是和晴儿谈笑着,当然这肯定也是要被小燕子难看掉的,只不过现在小燕子全身心都气明玉去了,倒是也没有发现尔康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快意。 晴儿倒是一如既往的夫唱妇随,对于尔康,她的爱早已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自有孕以来,尔康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体贴,早就让晴儿迷失在尔康的柔情里,爱情,晴儿觉得她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她从心里感谢紫薇,默默的为紫薇祈祷,希望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幸福安康。 柳青拿来信,交给永琪,永琪打开来一看,也无非就是写着他一路调查,又回到了洛阳,不日将返回京城,就连他查到了什么都没有提及。 “他快回来了。”永琪将信递给小燕子说道。 小燕子学字这么多年,倒是将信中的字看懂了七七八八,然后却不由的落下泪来,哭着扑进永琪的怀中,胡乱的用哭腔说着:“他肯定恨死我了,他连他外甥都没提,他连我都没有提,永琪,我哥肯定恨死我了。” 永琪拥过小燕子,轻轻叹息,更是温柔抚慰着,话语里劝着小燕子,只是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知道来自于什么。 而此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谄媚的引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会宾楼天字包厢。 “陈管事,来,喝喝,这会宾楼这酒不错啊,虽然比较小,但是据说这汾酒啊,是林天静的徒弟酿的呢。”那肥头大耳的男子为那中年男子斟上一杯小酒,笑的连他脸上的油都快掉下来了。 那陈管事密了一口,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啧啧两声,而后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确实不错。” “能入的了陈管事的口就好,来来来,再喝!”肥男子又亲自为陈管事倒上一杯。 “林掌柜啊,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只不过是内府的一个管事,府外的那些事都是大管家管得,我哪里凑的了准啊。”大概是林掌柜合着这陈管事的口味了,陈管事话说着还是很真诚的,到没有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陈管事,谁不知道您陈管事是大管事的嫡亲弟弟,你说的话,他能不丝毫也不考虑吗?不过今天,咱不说这事,喝酒喝酒,不醉不归!”林掌柜哈哈一笑,脸上的肥肉狠狠的抖了两抖,弄的陈管事心里颤吧颤吧的,要不是他好这一口酒,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笑不笑的出来。 “好好好,喝酒喝酒。”果然,陈管事管不了自己这嘴啊。 林掌柜哈哈一笑,干净利落的干了一杯,而后双手拍了两下,没过一百息,包厢门便打开,盈盈的走进来两位美女,翦水的眸子,瓜子脸,看的陈管事又是一阵的眼直,不过很快的倒是又平静了下来,这都被林掌柜看在眼里。 “陈管事觉得这两位女子如何啊?”林掌柜又为陈管事添上一杯汾酒,眉眼都皱到了一块儿。 陈管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双眼在那两位姑娘身上瞟了两下,说道:“模样倒是好的,只不过风尘气过重啊。” 话倒是实话实说,林掌柜立马就明白了这陈管事口味还真高,这已经是万芳阁调教的最好的两位了,只不过虽还未接客,但是风尘中调教出来的女子,风尘气总是抹不掉的。 林掌柜尴尬一笑,心思转的极快:“这会宾楼的老板娘倒是个大美女,陈管事可要见上一见?” “哦?还有这等事?不过既然有老板老板娘,这还是不好的,就不要了吧。”陈管事口上这样说着,但是林掌柜却听的了一丝遗憾,心里想着至少见一见还是无妨的,况且要是陈管事喜欢,而这会宾楼又没有听说有什么后台,他大不了并了这会宾楼,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对身后的仆人吩咐了一声,又转头与陈管事喝起酒来。 这边,金锁正与柳青小燕子他们说的正浓,便听的外面来通报说是有包厢的客人要见她,但是金锁毕竟已经是有夫之妇,平常的时候也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就是忙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帮着收收帐,这包厢里的客人要见她,还真是头一回。金锁看看柳青,又看看小燕子他们,满脸的疑惑。 “要不我先去看看,金锁你们先聊着。”柳青起身便出去了。 事情总是意想不到的,人们常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想必就是这样的情况,箫剑花了一年的时间依旧都找不到齐莫的线索,却在此时的会宾楼让柳青得了来,柳青走到天字包厢外,分明的就听到有一人描述的一个男子的样貌,后来想来竟与齐莫有着难以形容的相似,柳青真的想不出来除了齐莫,有哪一个男子可以美到那种程度,当然这时候的柳青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知道里面的两位似乎在谈论一位美貌异常的男子。 “林掌柜,不知道找贱内有何要事?”柳青走进包厢,向着两人做了一个揖说道。 “柳老板啊,是这样的,听闻你家娘子是为绝世美人,不知可否见上一见?”林掌柜那肥头大耳一副的高高在上,柳青一听,心里一紧,猛然升起一股厌恶。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贱内嫁于我之前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丫鬟,何来绝世美人一说,必是道听途说的!”柳青直起身来呵呵一笑,“这样吧,对于这个误会给林掌柜与林掌柜客人造成的不便,这一顿,敝店请了。” 林掌柜还欲说什么,但见那陈管事点点头,便也就不再说什么。 第六九章 风渐动 “柳青,那人叫金锁去有什么事?”柳青刚开门进来,便听得小燕子好奇的问道。 “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金锁是个绝世美人,要看金锁,被我回了,幸好那陈府人还算是懂得道理。”柳青无奈一笑,心下也有些凄然,他的妻子什么时候竟以之观赏了? “哦?金锁成绝世美人啦?”小燕子一听,猛然笑出声来,弄得一旁的金锁脸立马就红了,永琪他们也是忍俊不禁,但涵养极好,拼命的忍住。只是看金锁,远黛的眉,水灵的眸,秀挺的鼻,樱桃小口,在生养之后更显出成熟的风韵,还真当得美人一说,只是这绝世美人……我们只能说若金锁是绝世美人的话,那晴儿都该成神仙了! “小燕子,就你爱胡乱说笑!”金锁红唇一撅,眉头一皱,流光婉转,当真是美得令人炫目,尤其是那神态举止中还学着些紫薇那神仙似的范儿,只不过金锁丫鬟出身,虽得了紫薇的一些影响,但是那风仪却要较之紫薇晴儿那般的闺秀格格少上许多,即便如此,也让柳青这个夫君,看的出了神。 “哈哈,我哪里是说笑啊,你问柳青,你看柳青那呆样儿。”小燕子犹自笑个不停,柳青从自个儿愣神中反应了过来,这对小夫妻不由的同时红了脸。 柳青干咳一声,随便想到什么,顺手摸了摸便转了话题:“你们还别说,我刚才在他们门口的时候,还真听到他们在说一个男子,形容的比女人还漂亮。” “真的?还有男人比女人漂亮?我还以为就除了那个老早死了的比女人还漂亮的齐莫,没有别人了呢?”小燕子好奇的紧,但是一想到齐莫,心里还是别扭至极,面上不由的撇了撇嘴。 “小燕子,你怎么又这么说话了,死者为大,再说,齐莫可没有惹着你哦。”永琪接过话头,对于别的小燕子说说也就说说了,但是遇到死者这种本来就极为避讳的事,永琪还是觉得要好好让小燕子明白一些,不要总是这般的口无遮拦,话说最近他怎么一直觉得小燕子越来越过分,连说话都越发的粗俗了,这样子,就算是现在,老佛爷要是一个不顺眼,小燕子嫡福晋的身份随时都可能被废。 “永琪,我怎么觉得最近你越来越爱说教了,齐莫怎么没惹着我,他与我哥和尔康抢紫薇,抢去了又不保护好紫薇,现在害的我哥连婚娶的心都没了,这就是惹着我了。”小燕子翻翻白眼,不过说完就发现了这陡然一紧的气氛,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心里一紧,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坐在一旁和晴儿兀自说着的尔康,心下立时一松,又斜眼看着永琪。 “小燕子,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齐莫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没说几句话就把死者拉出来,一下子齐莫,一下子紫薇的,你这样说对的起紫薇吗?”方才上一句话永琪还能含笑说出,但是此时永琪看小燕子那依旧不知道悔改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一丝气恼。 概是小燕子也觉得自己真把永琪惹毛了,亦或是真的初步了解到自己话说错了,又或是提到了那‘对得起紫薇吗?’这句,于是,不知怎么的,在永琪颇有些痛心疾首说出那些话之后,小燕子那原本理直气壮的表情顿时有些蔫吧了,缓缓的低下头,扁扁嘴,微转身拉过永琪置于膝上的手,讨好的说道:“永琪,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咱不是来问我哥的事吗?柳青,我哥除了那封信,真的就没有别的信了吗?” “没了。不过我看他是不找到齐莫不回来了,大概他觉得只有找到齐莫才能证明宫中你们说的那玉贵妃到底是不是紫薇了。”柳青说道。 “诶,现在是玉皇贵妃了,不过其实吧,我觉得,她不是紫薇了,你们想想啊,要是紫薇的话她能和皇阿玛那般情投意合吗?其实仔细瞧瞧,她除了和紫薇长的一模一样外,她和紫薇还是很不一样的,而且紫薇不是每三月都要发一次病吗?她可是一次都没有发。”小燕子竟叹了口气这般说道,弄得永琪等众人均是一脸的诧异。 “怎么啊,我说的不对吗?永琪你不是一直这么和我说的吗?”小燕子有些孩子气的揉揉脑袋,那双铜铃般的水灵大眼疑惑而迷茫的看着众人。 “呵呵,呵呵,我就说嘛,小燕子哪来的这么分析入理,言辞灼灼,还加上哀声叹气,感情这还是永琪调教的,永琪你进步可不小啊。”尔康直接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连着晴儿也是抿嘴直笑,永琪却是一脸尴尬,但那看着小燕子的眸中柔情却是又多了起来,他家燕子果然还是如原先的一般可爱剔透,除了有些,恩,口无遮拦。 “哎,我有办法了!”众人皆是笑着,原先还迷茫着的小燕子突然跳了起来。 “小燕子,又怎么了?”永琪无奈,只能安抚状的将小燕子重新按回凳子上。 “小燕子肯定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说来听听啊。”尔康笑意未尽,这般说道,于是又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小燕子也不管,径自说道,脸上那自信洋洋的表情,任谁都期待着她能想出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办法来。只看小燕子双手比划,那水灵的瞳眸灵活的转动,端是龙飞凤舞:“你们看,我哥不是找齐莫吗?刚才柳青不是说了,那个什么陈府也有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吗?我们就写信告诉我哥,说是我们有齐莫的线索了,把他骗会京城来,你们说好不好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回来发现我们骗他,就更不会原谅我们了。”永琪不太把小燕子这办法当回事,不过冷水还是要泼泼,要不然待会儿小燕子兴致起来,更是拦都拦不住。 尔康一听却眸光一闪,面上笑意依旧不减,也不和晴儿说话了,只静静的听着小燕子和永琪,还有柳青金锁讨论的热烈。 “尔康,怎么了?”晴儿见尔康突然不说话,有些担心,轻声问道。毕竟对于紫薇的话题,晴儿知道尔康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毕竟他们曾那般的相爱,可是造化弄人,到最后反而成全了自己,但晴儿终究是良善之人,她不愿看着自己丈夫不开心,但是她也不能奢望尔康就此将紫薇完全忘记,况且若是尔康真忘记了紫薇,那么也不会是她心中的尔康了。 “没事,就是听他们说紫薇和齐莫,心里还是难受,晴儿,对不起。”尔康抬眼望着自己的爱妻,眼中闪动的愧疚令局外人都觉得感动。 “尔康,不要这样说,逝者已矣,我只想着我在你身边,能使你快乐起来。”晴儿抬手覆上尔康的手背,尔康也是反手握住,一时之间两人竟在着六人居室中,情意盈盈流动。 “尔康,晴儿,你们两个也不要侬来侬去了,你们说要不要给我哥写信啊?”尔康和晴儿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房间中的其他四人均是满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看来是争了一定程度上了。 “哦,哈哈,写,要写,小燕子说的,哪能不写啊,不过你们要写什么啊?”尔康和晴儿对视一眼,尔康就这般说道,感情两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抑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怎么在意听。 “尔康!”小燕子厉吼一声,大眼一瞪,接着说道,“当然是用计把我哥诈回来,让他原谅我们了,难道你不想吗?” “我啊,随便你们啊,我无所谓啦,不过作为你们的朋友我还是劝说一句,箫剑知道事情是假的以后,你想要他彻底原谅你们,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了。”尔康淡淡说道。 “那怎么办啊,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啊,况且也许那个什么陈府的人就是齐莫呢,你们想,除了齐莫还有谁比女人还漂亮。”小燕子嘟嘟嘴。 “世间漂亮男人多了,哪里会只有一个齐莫。”尔康显然对齐莫的怨念也很深,一年半年的时间根本没办法消了他心中的怨恨,就算豁达如尔康,在紫薇的问题上也是格外的小心眼儿,就比如之对箫剑,你现在让他和箫剑谈些别的没关系,但是只要一提及紫薇,尔康连杀了箫剑的心都有,这还是他拼命压抑自己,要不是箫剑有小燕子他哥这一层关系,尔康是决计不会与箫剑再有往来。 “那我们可以说是听说的,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啊,是吧,永琪,我们写吧,到时候就算哥真生气了,他要是看见绵佑肯定就原谅我们了,永琪,写嘛写嘛。”小燕子感情还真打定了主意非写不可了,现在又撒娇起来。 反正弄到最后,小燕子的胡搅蛮缠都会成功,尔康只觉得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此番京城又要升起怎样的趣事呢?那陈府,可不就是陈哥的陈府吗?那箫剑可进的去,进去了可还有命出来,那美男真的会是齐莫吗?不会,不可能的,齐莫可不就是葬在城西的一处风水宝地嘛。 城北陈府 “莫,喝药了,这是我按照你自己开的药方抓的药,你先停下,我喂你喝。”一个俊朗男子那冷峻的脸上竟然含着笑意,满脸温柔的对那站在院里的两个横木中满头大汗的绝美男子如是说道,只是好像那温柔的表情这男子看起来竟显出莫名的诡意。 那被称作‘莫’的男子抬眼冷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温润清澈的嗓音更是透着彻骨的冰冷:“收起你那恶心的叫法,把药放下,我自己会喝,然后,你给我滚!” “莫,你说的什么话,你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我来喂你吧。”那男子显然不太吃莫这一套,依旧温柔的笑着。 “陈提!他妈的把药放下,你给我滚,听到没有?!”莫显然怒到极致,明明满头大汗,累得不行,但是那话中的恨意却像是要刺骨了一般,一刀一刀的刺断着被莫叫做陈提的男子。 其实,这‘莫’便是齐莫,而那陈提自然也就是乾隆的粘杆处的头号得力干将陈提了。齐莫是乾隆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五醒来的,昏睡了有一年半多的时间,醒来时更是发现自己手脚僵硬,内力几乎全无,但是一叹自己内息,倒也发现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但让齐莫只觉得的恶心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是在那个什么恶心到喜欢男人的陈提家里醒来的,而且醒来之后,他更是听那陈提说,紫薇已经死了! 紫薇死了,他当然不信,他一点也不信!肯定是她那个皇阿玛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才不信乾隆会任紫薇死去! “莫,和我在一起吧,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都喜欢到不行了。”陈提将药放在一边,一把拉过齐莫就抱在怀里,眼中闪现的狂烈的光芒。 “哼,喜欢?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喜欢我,不过就是满眼□罢了!”齐莫冷哼,身体却因为脱力被陈提牢牢的抱在怀里,连挣扎都显得无力,于是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莫,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不像你喜欢的那个什么紫薇,嘴上说是喜欢你,你得知你死了,就立马转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莫,你信我!”陈提一把将齐莫抱了出来,一向少话的他在齐莫面前竟意外的多话。 “你说什么?!紫薇不会的,你给我说,紫薇到底在哪里?!”齐莫那美丽的凤眸就是一眯,美眸中满是冷然,心里更是升起一丝不安,不是说不信任紫薇,他只怕紫薇受到委屈。 “算了,既然说了,我也就告诉你吧,你爱的紫薇,心心念念的紫薇,现在皇宫里‘幸福快乐’的做着她的玉皇贵妃,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去年二月封玉妃,四月末因有孕晋贵妃,二十八年二月晋皇贵妃,你觉得,她对你矢志不渝?!”陈提语含讥讽,但是看着齐莫的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忍,还有沉重。 “你胡说!那肯定不是紫薇!肯定不是!”齐莫坚决否认,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唇角慢慢浮现出幸福的笑意。 “呵!这些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会不知道?你也别多想了,喝药吧,和我在一起,不会委屈你的。”陈提端起一旁的药就想喂给齐莫吃。 齐莫冷冷一瞪,双腿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却又被陈提一把拉回,跌坐在陈提的怀里,陈提一改先前极尽温柔的劝说,一手圈住齐莫,顺便钳住齐莫的下巴,一手舀起汤药直接灌到齐莫的嘴里,口上无意间带上了些许冷然:“别像个女人一样磨磨蹭蹭,做我的妻,我会永远守着你,我会只有你,莫,真的,你别逼的我最后用强!” 陈提说完,见齐莫眼神冷漠,一点也不理他,叹息一声,言语中又带上了温柔,罗里啰嗦说道,“莫,我隔一天便在皇上身边,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我会不知道吗?你死心吧,那紫薇根本不顾她和皇上的父女悖伦,正和皇上情意交融呢,连孩子都有了,这些个事就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若是她不同意的话,皇上根本不会碰她的,你醒醒吧,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你爱!再说,她现在的丈夫是皇上,你认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和皇上斗!你斗不过他的。”陈提这般语重心长的说着,手也越发紧得圈着齐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身子,另一只手依旧一口一口的温柔的喂着齐莫喝药!他只想亲手疼着他,抱着他,甚至无时无刻不想占有他,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若是如此,也许他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也许最好的状况就是这般的循循善诱吧。 只是齐莫美目睁圆,嘴里不得不机械的咽着,陈提的话他听进去多少呢?想必该是全部听进去了。但是齐莫是偏听偏信的人吗?显然不是。只是陈提的话却让齐莫清楚明白的知道,现在的他不能冲动,只有待他做好一切准备,他才能将紫薇从皇宫之中带出来,才能带着紫薇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绛珠儿,等着我!等着齐哥哥! 而陈提,喂完那碗药,看着怀中齐莫拧眉决然的样子,终究只能拥紧了他,他陈提还是做不到伤了这个唤作齐莫的绝美男子,哪怕一丝一毫! 此时,咸福宫内,明玉抱着粉雕玉琢的永瑾,只觉得心里突然一震,莫名的就升起一股难言的感觉,有些不适。 “娘娘,累了吗?让奴婢抱着小阿哥吧。”站在一旁的紫苑见明玉突然发起呆来,还以为明玉是累了,赶紧说道。 “好。”听到紫苑的声音,明玉才回过神来,淡淡答应一声,将‘咿咿呀呀’的永瑾让紫苑抱着,而自己就换做逗着永瑾,看着永瑾那‘咯咯咯’直笑的样子,方才的不适感顿时就消散了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母子,不对,还该加着弘历,明玉心里想着,唇角就泛起一个幸福的微笑。 午时初,乾隆从乾清宫过来,就看到明玉这般慈母的样子,那散发出的光辉,让乾隆不由的心里发颤,直想拥着她,疼着她,宠着她,一心一意只为着她。 第七十章 不祥 “瑾儿可乖?有没有累着?”乾隆从紫苑手里接过乐呵呵的永瑾,坐在明玉的对面微笑问道。 “恩,很乖的,除了要‘嘘嘘’的时候会哭一下,其他的时候要么是睡着,要么就是笑着的。”明玉伸手一边抚摸着永瑾那稀疏的头发,一边淡淡的笑着说道。 “那就好,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瑾儿有奶娘有紫苑她们,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不要累过头了。”乾隆看着明玉那自从生完孩子以后依旧苍白到透明的小脸儿,忧心的说道。明玉在怀孕之初将养着的时候,脸色倒是已经红润了不少,后来由于怀孕,身子也渐渐丰腴了些,但是相对于别的孕妇,明玉还是瘦的有些可怕,太医天天看着,诊断着,也没查出明玉有什么别的不妥的地方,究其原因还是由于明玉身体本来就比那些个孕妇弱些,现在就算补着,效果也不明显。 后来生产的时候,那个凶险程度,乾隆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差不多就剩最后一口气,孩子才出来。可是即便这样,明玉却奇迹般的撑了过来,虽然现在调养了将近三个月还是那苍白透明的样子,但是精神气还是好了许多,更是能抱上永瑾走上一小会儿,不过也是因为永瑾比上别的阿哥体重小吧,当初出生时候一称,比不久前出生的永瑄,足足少了一斤,现在虽说已经胖了不少,但还是要比上永瑄小上一圈。 明玉安安静静的听着乾隆说话,不时的点点头,不时的看看乾隆怀中已经慢慢睡着的永瑾,然后突然想起乾隆第一次抱永瑾的时候那怪异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最后没憋住,脸上笑容竟越发的大了起来,看的乾隆莫名其妙。 乾隆刚要问呢,外间蓝心就进来通报说是午膳准备好了,乾隆含笑摇摇头,最后还是没问,将永瑾交给奶娘,便牵着明玉的手来到外厅吃饭。 明玉照旧还是药膳,不过因为已经生产完毕,再加上这段日子还是要调养,明玉的药和药膳又给改了回来,而且还追加了不少,好不容易因为怀孕的关系减少了药,这一完事药还立马就增多了,明玉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为此还与乾隆闹了两天别扭,后来也不知道谁先低的头,两人又莫名其妙好了回去,幸好明玉没有奶,也不存在涨奶问题,要不然明玉心情坏起来,乾隆又得受不少莫名的委屈,不过这些个事早就过去了,现在的他们又回到了如胶似漆的模样,永瑾也很是乖巧。 午膳依旧吃的曼斯条理,乾隆吃的快,吃完了就在餐桌上等着明玉,看着明玉吃,明玉也不在意,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偶尔还能给上乾隆一个淡淡的笑容,有时无意间对上乾隆担忧的眼神,她也安慰的一笑,然后继续她的药膳大业,乾隆则为她不时的夹些菜色,递些茶水,当真是宠的明玉没了边。 吃罢午膳休息了会,明玉又喝了药,然后才和乾隆相拥着午睡,永瑾也由奶娘照顾着。 睡了半个多时辰,明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乾隆已经不在,在紫苑的服侍下起了身,吃了点补身子的羹汤,这时候永瑾该是还睡着,明玉带着紫苑去看了看,果然,永瑾睡的正香,明玉也就回了自己住处,拿了本《世说新语》看着。 只是看着看着,明玉便发起呆来,心里那股不祥的感觉倒又生了出来。 近来,明玉倒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弱了下去,好像怎么补也补不回来,就仿佛被吸了精髓一般,即便是现在身体似乎在慢慢恢复着,但是明玉却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假象。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她进入紫薇这个身体的时候,紫薇的身体本就不好,结果她那几次发作,又几乎将紫薇的身体损伤了七七八八,要不是后来因为终于流出了泪水恢复了点元气,她估摸着,她几乎连着生下瑾儿的气力都没有,难道说,是紫薇的身体气数已尽了吗?对了,太医们本来就说,她活下来是一个奇迹,但是真的是奇迹吗?明玉不得不想,若真是因为自己是仙魂的关系,那么过了三个月,她的身体早该有了些血色,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依旧面白如纸。 想到这些,一向对什么都淡淡的,甚至连生产时都不曾害怕过的她,竟莫名的害怕了起来,明玉几乎是颤颤巍巍的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自己的左手搭上右手的脉,闭上眼睛默数着,一下……两下……三下……悠长而绵软,六十息的时间,脉息竟然只有三十下 还珠]绛珠戏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1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1部分阅读 有三十下! 明玉猛然睁开眼睛,紧盯着自己那纤细透明的腕,而后渐渐握成拳头!抬头向着外面吩咐道:“去把胡太医唤来。” “是,娘娘。”外间传来紫苑微微沙哑的声音。 紧接着,蓝心蹦跶了进来,赶忙蹲□子问道:“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疼?还是肚子难受?” “没事。”明玉摇摇头。 “那怎么突然宣太医呢?”蓝心疑惑的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 明玉依旧摇摇头,只是看着蓝心那双美丽的眸子,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体,作为蓝心的主子,她本就应该为她谋一个好郎君,现在看来该是时候了。 “蓝心,你可有喜欢的人了?”明玉看着蹲在她身前的蓝心,突然问道。 “没有呢。”蓝心回答的倒是爽快,不过那黑眸中倒是又添加了些许疑惑。 “那有喜欢的人了,就告诉我,我将你许配给他,可好?”明玉微笑着说道。 “娘娘,您怎么突然说这些,奴婢才十八呢,还能服侍您好几年了,”蓝心先是有些疑惑,而后竟突然惶恐了,忙跪下磕头,“娘娘,是不是蓝心做的不好,是不是蓝心没有规矩,娘娘您可不要赶蓝心走,蓝心以后改!” 明玉起身扶起蓝心,难得对别人有这样亲密举动的明玉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你做的很好啊,我只是想着总该给你们许个好人家,别最后等到老姑娘了才嫁。” 蓝心见明玉这般,才渐渐安下心来,擦了眼泪,绽开一个调皮的笑脸:“那等我有了就和娘娘说,娘娘可一定不能食言。” 明玉笑着点点头,复又坐下。 胡德开来的很快。其实由不的他不快,这位咸福宫进宫以来就得宠,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位份竟一晋再晋,转眼已经是皇贵妃了,若说是当皇后倒似乎是不可能,但是这圣眷似乎也少不下去,这一道来没有人比胡德开看的更明白,但是他也更危险。 “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胡德开规规矩矩的行礼。 明玉点点头,道了声免礼,便让胡德开坐下,又将蓝心和紫苑都遣到珠帘外守着。 “胡太医,我的身体一直都是您照料着,我现在的情况您觉着是怎么样的?”明玉直截了当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娘娘的身体虽然比产前弱了不少,但是正在慢慢恢复,只要娘娘每天喝药按剂服用,一年内便能调养回来。”胡德开回答的依旧中规中矩。 “是吗?”明玉蹙了眉,接着说道,“昨天您来诊脉的时候,您曾数过我的脉息数吗?” “这,数过,是三十下每六十息,只是娘娘您这样的脉息两年来都是这般多多少少,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我怀孕的时候呢?”明玉又问。 “五十下。” “何时变为三十下的?” “五天前,娘娘您这脉息似乎是每六天减少一下,而后,十天一个循环,慢慢又会增加回五十下,所以臣下以为,无甚大碍。”胡太医索性一股脑儿说了。 “这个结果你自己得出来的?皇上知道吗?”明玉眉头蹙的越发的深了。 “是,皇上也是知道的。” “你跪安吧。” “是,娘娘,臣下告退。” 胡德开走后,明玉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此时她才真正明白近来乾隆为什么陪着她是时间比往常还要多上一些,甚至有时候还会看着她发呆,眸中满是担忧。她原本只不过是以为乾隆看着她面白如纸才担忧不已,现在想来该是他担心这个了吧。 只是,她的身体真的是如胡德开所说吗?明玉几乎本能的不这样认为。 永瑾还只有三个月不到呢。明玉脑中掠过的慢慢都是永瑾那粉雕玉琢的模样,一直笑呵呵的惹人喜爱,突然想到了弘历,突然想到了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起的画面。紫薇受了夹棍几乎昏迷,紫薇和他们一起将含香弄出宫去,紫薇被冤枉说是冒充格格,紫薇和小燕子一起上断头台还唱着歌,一直到逃亡路上,一直到回宫紫薇和尔康,小燕子和永琪大婚,一幕一幕,就像是演戏一般的在她脑中闪现。 这样完了还不算,紧接着便是明玉进入紫薇身体之后的画面,漠然的参与着他们的大计划,漠然的上断头台,漠然的跟着他们逃亡,漠然的受着箫剑的保护,甚至到最后自以为喜欢上齐莫,到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漠然,而到现在她竟然嫁给了自己的父亲,还和自己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不对,她是明玉,她是绛珠,她唯独不是紫薇,对了,她不是紫薇,所以她不算是嫁给自己的父亲,她不算!可是又好像不太对,她的身体明明就是夏紫薇,她爱上了自己的父亲,还和自己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脑中的画面变换的那样快速?她是明玉啊,她是玉皇贵妃,她有一个可爱乖巧极了的瑾儿,是弘历的十七阿哥!可是她明明又是紫薇啊,她该喜欢极了尔康的,可是她却讨厌极了尔康,所以她没有嫁给尔康,她爱上了弘历,所以她嫁给了弘历,可是弘历是她的皇阿玛!皇阿玛…… 她是紫薇! 她是紫薇?她明明该按着紫薇的路线来走,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她是用紫薇的身体,紫薇的人生来演绎她自己的凡间生活吗?所以紫薇命数到头了,她也就到头了。 可是她明明不是紫薇呀,为什么紫薇死了她就要死呢,瑾儿怎么办,弘历怎么办? 那一刻,明玉突然像是魔障了一般,只觉得脑中画面一幅一幅的闪过,直到后来轰的一声,明玉再也承受不住,竟晕厥了过去! 第七一章 倾诉 乾隆阴沉着脸赶到咸福宫,咸福宫的宫人跪了一地,乾隆话也没说一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直直的冲进了卧室,明玉的面色依旧如他离去一般的苍白,也和他离去时一般都是睡着的,只唯一不同的是,离去时明玉的眉间是舒开的,而现在却是拧着的。 胡德开同样也是拧着眉蹲在床前,手上搭在明玉的右腕上,却发现脉象与往常并无不同,甚至连缓急都不曾变过,可是这玉皇贵妃娘娘明明就是昏迷着的,而从脉象上也看不出又何病症,若是说体虚之症,那脉象明明悠长,虽有些绵软,可这娘娘的自二十六年到承恩毅勇公府上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的,后来就算身体好了,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若说是阴寒之症,这么一直缓补下来,早该脉象有所变化才对,总而言之,这玉皇贵妃的脉象,他是从来没有一天读的懂过。 这时乾隆进来,胡德开更是心里惴惴不已。要不是他今天多嘴,这玉皇贵妃娘娘该是不会这般的。这玉皇贵妃从来都是不过问自己病情的,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问起他来,而他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就回答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当了四十年的太医,不知道是怎么当的了!他甚至想,这位主子是不是给他使了什么的仗数,但是后来想想,那般连着他都怜惜着的冰清人儿,怎么会用那勾当。 “怎么样了?”乾隆站在床边,眼里只瞧着那昏睡着的明玉,嘴里冷冷的问着正跪在床边的胡德开,对于胡德开他是信任的,即便他知道胡德开被召见之后明玉就紧接着昏迷。 “回皇上的话,微臣有罪,娘娘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 乾隆拧眉,明明是醒着的人儿变成昏睡着的人,脉象竟没有异常?!“先起来吧,你先前来的时候,你和皇贵妃说了什么?” “娘娘只问了自己的脉象状况,微臣如实作答,而后微臣还没到永寿宫,便被召了回来。”这胡德开倒是难得的有些光棍,其实他也知道原先明玉找他问话的时候紫苑和蓝心本来就在外头守着,这话听的是分明,乾隆那边就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谈话内容,必定也是知道皇贵妃召见过他,他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还不如实话实说,至少乾隆还可能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情分上,从轻发落,不会连累了家人。 “既然脉象并无异常,这人为何昏睡不醒?”乾隆转回话头。 “娘娘的病本就不同于常人,微臣认为娘娘的脉象并不能以常人之脉象忖度,是以,微臣以为娘娘不久自会醒来,若是用药针灸,怕是均会不妥。”胡德开心里依旧惴惴,这话倒是说得还算流畅,毕竟乾隆倒不是个暴戾的皇帝,况且虽然事关明玉的身体,乾隆急在心里,倒也知道明玉的病一直以来都是蹊跷。 “你先出去候着吧。”乾隆摆了摆手,留下紫苑和蓝心,而他就坐在明玉床边,不时的用她们净好的帕子亲自给明玉擦擦脸,心中的不安却是无限放大。 明玉身子不好,明玉脉象怪异,胡德开每每向他汇报的时候,他也知道。但是他并不想明玉担心,索性也就瞒着,再加上太医院完全对明玉的病束手无策,更何况以前那时光明玉的屡屡发病还是掏空了明玉的身子,也许从单脉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六十息时间该有的脉息却一点一点减少,有谁见过这样的脉象,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到最后他竟只能去藏传喇嘛寺祈福,当然这还是偷偷的。 所以他一直就瞒着,况且明玉自己也从不问起,他以为就这样瞒下去,让明玉快乐些也是好的,却从来不想今天明玉竟心血来潮,这会子更是昏了过去,心很痛,却也渐渐平静了下去,平静的仿佛生不起一丝波澜。 “弘历?”明玉在恍惚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乾隆那呆愣的模样,这还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神情。 “玉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乾隆赶忙上前将明玉半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紫苑和蓝心赶紧到来了茶水,便退出了房间。 “没事,让你担心了。”明玉微笑着摇摇头,握住乾隆有些厚茧的手。 “没事就好。”乾隆也是反握,对上明玉那清澈的眸子时,乾隆竟觉得不敢对上,勉强笑一笑,便转过来明玉这一头,让明玉靠在他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就靠在床头拥着她。 “弘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最近连饭都吃的少了。”有些东西,还是得说清楚的好,“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熬不了多久了,你要……” 乾隆一听,原本压抑在平静之下的不安瞬间爆发,他都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在乎一个人,即便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爱她入骨髓,但真当事到临头的时候,那种心里猛然泛起的疼痛与躁动却不是那时想想能够比得上的,所以,乾隆几乎陷入魔障:“你胡说什么呢,朕不会让你走的,你是天子的妻,朕是天子,任谁也夺不走你!” 明玉的心暖融融的,听着乾隆发泄似的宣告,心更是不期然的跳动起来,很满足,很满足,但是那些话,她却不得不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睡过去不再醒来。于是,明玉挣扎着从乾隆的怀里坐起来,双手抬起揽在乾隆的颈项,微笑道:“弘历,我很开心能在这世间走这一遭,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只听我说就好。” “我本是赤霞山中灵河畔的一棵仙草,修炼千年终得女体,那时有一仙唤作神瑛侍者,是从别处游历而来住在赤霞宫中的,他每日都来灵河畔散步,当初看我快要枯萎,便日日为我浇灌,每日总和我说些神仙之间的轶事,很有趣,哎呀,弘历你别瞪眼,听我慢慢说呀。” “可是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是来和我告别的,说是想下凡间看看,要去走那轮回转世,而我那时未成仙体,虽心里明白,却终究不过是一枚仙草,就算是有了灵识,还是因着他日日浇灌。我很感激,随后他又拜托赤霞宫中的警幻仙子为我浇灌,五百年后我这才得了女体。” “原本只想着随他入了凡间,还泪于他,报了他的浇灌之恩的,哪知在入凡的时候不小心掐错了时辰,入错了地点,那时候紫薇正因为受了夹棍魂魄处于游离状态,于是我就成了夏紫薇,弘历,你一定知道紫薇和原先不一样了吧,说真的,我可真不喜欢紫薇呢,也不喜欢尔康,也不喜欢永琪和小燕子,总觉得百事孝为先,怎么能做出那些个事情,但是因为那些事情不能改变,我还是由着他们发生了。” “对了,弘历,你别抱的这么紧呀,难受呢……因为神瑛侍者并不是在这个世界,所以我的泪还不出,于是郁结在心里,这才有了我的病,而后来虽然因着你,我真的流泪了,但紫薇的身体却也因此被我这病折腾的不行了,这才有了现在的状况,所以,我无能为力。” “弘历,我是真喜欢你,从心里喜欢着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你!” “……我爱你。” “恩,我知道呢,我和你一样呢。对了,若是我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瑾儿,还有我的灵柩就停在咸福宫,停上三年,我听神瑛哥哥说过,若是已仙魂直接入凡,也许有一次生还的机会,但几率很小,若是三年里我不曾醒过来,那就下葬了吧。弘历……?” “……你说的是真的吗?能够生还?!” “不知道呢,只是曾经记得有这么说过,但是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呢。” “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你是神仙嘛!” “咦?弘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说我是神仙,你怎么也相信呢?” “你说的我都信,管你是神仙还是紫薇,还是什么,你都只是我的明玉,我们还生了一个可爱聪明的小瑾儿,所以你只是我的明玉!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皇贵妃娘娘,是十七阿哥的额娘!” “恩,你等我!” 第七二章 救齐莫 四月春光,杨柳曼曼迎春花早就开过了头,徒留下一树茂密的枝叶,绿匆匆的,就是比上那黄灿灿的迎春花,也很是讨喜,毕竟在昏黄昏黄的北方,这些绿色看了总能让人舒心不少。北京城的街道上吆喝声,耍杂役的锣鼓声敲的震耳欲聋,这一堆是耍猴的,那一堆是耍大刀的,还有一堆一堆是那唱双簧,拉二胡的。总之,这北京城经过了一个不算太沉寂的冬天,终于是彻底热闹了起来。 会宾楼里依旧生意兴隆,柳青这个大掌柜自然是眉开眼笑,回想当年大杂院里的时光,他真是想象不到他也有站在这里当掌柜当老板的一天,虽然会宾楼并不如何的大,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竟和金锁成了姻缘,还有了一个那般可爱的小子,柳家的香火算是继了下去了。去年柳红也是寄来信件,说是在夫家过得不错,这也算是对他们早过世的父母一个交代了。 只是,柳青这边笑着,一回头却是看见了一脸凝重的箫剑,心里不由的由喜转忧。箫剑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打探他那几乎不可信的消息,虽说小燕子只是想着先把箫剑骗回来,而后让他多于绵佑接触接触,没准有了舅疼外甥这一茬,箫剑对他们的那一点间隙也就消了,毕竟齐莫已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况且紫薇都已经死了,依着箫剑所说的齐莫那性子,是决计没有活路的,虽说这逻辑似乎漏洞百出,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齐莫是或者的,倒是有一大堆的理由说明齐莫是死去的,于是当时沉浸在失去紫薇的痛苦中他们也还就真认为齐莫已经没了,现在想来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是齐莫一向来不太招人喜欢,小燕子他们更是一点也没有想着齐莫的意思,至于齐莫死没死的真相倒确实没有人去深究了。 柳青又摇摇头叹口气,将事情交给一旁的三掌柜,柳青走到箫剑身边随着他上楼,问道:“是齐莫吗?” “是,昨晚已经和他联络上了,你可有比较隐蔽的居所?明天是那个陈提值班,后天似乎又有特别任务,我已经让他明天出游,到时候我们制造混乱,凭着他的此时的身手,要混出来应该也不难,今天晚上我来部署行动,你现在先将北京城所有的药材都买上一遍。”箫剑关上房门轻声对柳青说道。 “房子没有问题,我去年回来的时候以防万一在帽儿胡同附近的沙家胡同买了一个小四合院,应该还算安全,药材的话立刻去买也来的急,只是我们这人手够吗?我觉着尔康靠不太住,永琪和尔康的关系也一向好,他们我就不用考虑了,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够吗?”柳青摸摸下巴思虑道。 “人手没问题,我这外出一年,把我那些个兄弟朋友的还是聚了几个,现在我让他们分散住在别的客栈,免得到时候暴露了会宾楼,这两天你只要备齐药材就可以,齐莫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毕竟风险太大,柳青,你不要说了,我们大逃亡的这一行人中,除了紫薇和小燕子,我也就与你情谊最深,这一次我不想让你一起冒险!”箫剑向着柳青作了一个揖,恳切的说道。 柳青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境况,况且箫剑既然已经这么有把握,他也就做好后勤吧,于是点了点头。 北京城北倒是有好些个好去处,什刹海就不错,昨儿个齐莫对着陈提吵了许久火了许久,终于是以闷不住这个理由出了来,当然这就算出去还是不能去远了,要不然这么不去看那些个繁花似锦,到在春天来看这劳什子湖来了。 齐莫挂着面纱骑在马上,看着周围那明的暗的所谓护卫,心里顿时又烦躁起来。于是,抬头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周围那文人马蚤客所谓风流的情形,面纱掩饰下的唇不禁泛起一个冷笑,纵身跳下马来,让一个属下牵着马到一边,自个儿便坐在湖畔凉亭内优哉游哉的看起景儿来,仿佛真的就如那般的游客一般。 “莫少爷,这是爷让备着的薏米枣仁糕,您早上出来时吃的少,再吃一些吧。”说话的是一直伺候他的一个小厮。齐莫心里冷笑,这陈提变态起来,他娘的他身边连一个女人都不放,放男的也就算了,他奶奶的,这些个男的不仅武功不错,还喜欢的是女人,这点虽然不错,可是就他的武力值来说,他逃不出来啊,尤其是他的药都被搜光,武功就恢复了两成,这还是他努力用自己开的药激的,要不是自己开的药方让人看不出来,连这恢复两成的功力都成了妄想。 那小厮见齐莫不说话,也就将东西放在石桌上站在一边。毕竟相处半年,齐莫的脾气他算是摸清了两分,不是冷的成冰,就是躁的更发狂的牛一样,虽然他很想用狗这个字,但是他不敢,连心里的都不敢,谁叫这位美丽漂亮的不似男人的少爷是他们家爷的心头肉呢! 不过齐莫很是悠闲,看看那堆貌似正在吟诗作对的士子,又看看那堆似乎算是携妓出游的员外之类的,眉头微微一蹙,手指开始在石桌上规律的敲着,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朝那对吟诗作对的士子走去,只是刚走出两步就被那小厮拦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齐莫说道,声音带着些磁性与恼怒。 “回莫少爷的话,爷交代过,只准莫少爷一个人赏景一个时辰。”小厮说的很坚决。 “爷我就是来兴致要去吟诗作赋,不行吗?难不成你要和我吟诗作赋?!”齐莫眼露嘲讽。 小厮那个郁闷啊,这平日里也没见着这位小爷吟诗作赋啊,而且要是给他拿书解闷,他还反唇相讥:‘你看小爷的样像书呆子吗?’书呆子书呆子,他一点也不像书呆子,他倒是像贵公子里头的从来不读书的纨绔! “那边人多危险。”思虑了半天,小厮如此尴尬的回答。 “危险?!有什么好危险的,一群大男人,一群文弱书生,有什么好危险的!哦,对了,你们这群变态,你以为人家都像是你们家变态老爷一样喜欢男人吗?!”齐莫提步就走。 “莫少爷,您别让我们难做啊,您要是有任何的闪失,我们可交代不起啊。”小厮面露苦色,但手脚倒是一点也不落下,依旧牢牢的拦着齐莫,不让他动半分。 “谁要你交代了,你还知道你交代不起啊,爷我告诉你,爷今天要是去不得吟诗作赋,爷就告诉你们家那个变态的,说你非礼我!”齐莫眼睛一横,心里也是一凛,开始计算着角度,计算着得失。 “啊?!莫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让你去不就成了嘛!”小厮终于被齐莫的威胁打败,只能回头招呼着他身后的六名护卫跟上。 齐莫双手背在后面,步履从容,要不是面上遮着的面纱,确实是翩翩佳公子。 那些个正在吟诗作对的士子们也注意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齐莫,只一眼便有些被齐莫的风采闪了眼。 “在下福建李明,字归阴,不知阁下高姓大名?!”齐莫刚走到那堆士子中间,就有一个矮胖的穿着青衫的士子起身问候道,只是那眸里的光芒怎么看怎么恶心,齐莫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他靠的,这年头怎么断袖如此流行?! “在下广西文天,字仙民,诸位是在吟诗作对吗?不知小可可否加入呢?”齐莫竟也拽起文来,莫名的就把他自己给恶寒了一把。 “原来是文兄,当然可以,只是文兄你着面纱?”李明似乎是这里的头,那双蚕豆眼噌噌的往外冒着星星。 齐莫轻笑,在一位白衣士子旁坐下,身后跟着那小厮和六个护卫,对着那李明一抱拳道:“摘面纱倒也无妨,这不就怕你被闪了眼嘛,毕竟你现在的眼看着就已经被闪的差不多了。” 李明那胖脸顿时涨红,众士子也轻笑,毕竟方才李明看到齐莫,眼中的那意味可是人人都看的分明。 “不过是一个男人,闪什么眼,难道还能比倚翠楼的姑娘还漂亮!”李明想要撇撇他那丰厚的唇作不屑状,奈何嘴唇太厚,撇不起来,抑或者说就算是撇了也没人发现。 “既然如此,那便摘了也无事。”齐莫说着便要动手。 “少爷!”小厮立马阻止。 “看,我也没办法,家里人看的紧,唯恐我被人看了去!不过我是少爷,摘不摘是我做的主不是?!”齐莫双眼弯弯,动手立马摘去面纱,小厮阻止已是来不及,眼睁睁的就看着齐莫把那面纱摘了,脑中却想着今天回去是会被剔肉还是削骨,心里一阵的心悸,后面的众护卫也是在呆愣中反应过来立马上前,而那些士子顿时就看呆了眼,看着齐莫那绝美的精致脸蛋儿发呆,齐莫眼睛一眯,手上立马不停的变换着做手势,士子中的几人顿时冲向分神护着齐莫的护卫,其他的人也是纠缠,而最后动手的竟是全部。 “鬼月,你这功夫渐长嘛!”湖边的丛林内齐莫被一人揽着飞也似的飞窜,口里笑呵呵的说着。 “对功夫只剩下两成的某人来说,我自然是绝顶高手了!”说话的那人,赫然是那矮胖矮胖的蚕豆星星眼的李明,字归阴的家伙! 第七三章 按步 “莫,跟我回家吧。”陈提单手拦下齐莫和鬼月,一手拿着随身一直带着的剑,双眸直直的盯着齐莫绝美的脸。 齐莫却是冷着脸:“陈提,你早就知道我爱的是女人,而且你也知道我爱的只有紫薇,你这样苦苦纠缠,有必要吗?” 齐莫的话陈提根本不想听,这会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那张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眸里闪着的光芒连着齐莫身边的鬼月都有些感动了。 “莫,跟我回家。”陈提又重复了一遍。 齐莫拧眉,不时注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追上来,看陈提只不过是只身而来,他心里就开始盘算凭着鬼月,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胜算离开,他现在只希望在那头接应的箫剑能够觉察到情况有异。 “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啊?奇了怪了,算了,你们这种变态心理我可理解不了。”齐莫与鬼月对视一眼,眉头开始隐隐跳动,极力压抑,而后挑眉看向陈提说道。 “跟我回家。” “他娘的,你会不会换句话说,我会跟你回去吗?我要是会跟你回去,他娘的,我还逃出来干嘛?!我告诉你,陈提,爷我爱的是女人!”听着陈提不断重复的话,齐莫果然竭力忍耐了没一会儿,就炸毛了。 陈提冷峻的脸上微微一笑,又说道:“莫,我们回家吧。” “你他娘的有……鬼月,你干嘛啊!” 看着齐莫那炸毛的样子,鬼月那个头疼啊,阻了齐莫便点起脚尖凑到齐莫耳边说道:“你不知道他就是喜欢看你这发火的样子啊,别说了,还是赶紧逃吧,后面的鬼耳他们估计会解决,我们还是解决眼前吧。” “他娘的变态啊,喜欢我发火?!”齐莫大汗,那惊诧的模样连着鬼月这个喜欢女人的人,都给撩的蠢蠢欲动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手上还有药吗?能自保吧?”鬼月不时的偷眼看陈提那越来越黑的脸,嘴里的话刀子似的轻声快速的蹦出。 “恩。”齐莫立刻肃颜,鬼月双手一翻,一双一尺来长的短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蚕豆眼眯成一条线,飞身冲上前去。 与此同时,陈提纵身一跃,就想掠过鬼月冲向齐莫。 齐莫也不是吃素的,虽然那两成的功力比小燕子还不如,但是所幸齐莫打架的经验不错,而且往常去山中采药时有时一不小心碰到老虎什么的,偶尔为了维护自然的和谐,再加上兴趣所致,少不了跑上那么几回,因此齐莫的逃跑本事到还是不错。那边陈提一跃被鬼月稍稍拦了那么一下,齐莫便往原来要去的方向窜去。 鬼月是一和陈提对上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要说箫剑在江湖上排上前五,那么他鬼月最多最多也就排个前二十,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陈提的武功竟然比箫剑还要厉害上一些,若是箫剑来也许还能有个七八成的机会与他打个平分秋色,可是他的话,最多也就支持个五百招,鬼月心里有些急了,他只盼望着齐莫能够快点和箫剑接应上。 鬼月心里焦急,陈提心里同样也是焦急,眼睁睁的就看着齐莫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连回头都不曾回头,那个样子分明是心里一点也没有他。虽然他每隔一天就要去轮值,但是粗略算算,他和齐莫也算是朝夕相处半年的时候,就算是齐莫喜欢女人,但是,心难道真的可以冷到这个程度吗?他是那样的喜欢他,可是为什么齐莫竟然一点也不为他所动呢? 陈提有些心冷,齐莫的毫不回头带给他的是焦急也是心痛,兜兜转转已经是活了三十多年,自从出生他那粘杆处的身份便被定下,五岁被带入粘杆处,苦苦奋斗二十年成为了粘杆处的右使,二十六岁那年他得以返回家中,转眼已经六年过去,可是即便这样天天浸滛在男人堆里,他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真心爱着的人,也可以说是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向齐莫那般撩动他的心弦。齐莫的美,齐莫的不耐烦,齐莫偶尔懊恼的模样,无论是齐莫的什么都是那样的令他着迷。 可是,齐莫不爱陈提,从来都不爱,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也许,没有了紫薇,齐莫遇上陈提,陈提遇上齐莫,这样的他们也许还有些转圜的余地,但是有了紫薇,有了绛珠儿,这便不一样了。 陈提脑中胡思乱想,心里便是一紧,找准一个空隙,一剑荡飞了鬼月左手的那柄短剑。鬼月小眼一眯,右手的短剑已经跟上,左手一翻,又一柄短剑出现在手里,趁着陈提分心的时候,左手又是跟上,陈提回头看一眼齐莫远去的方向,再也不想和鬼月纠缠,就让鬼月紧接着来的那把短剑在胳膊上削了一剑,而他本人趁着鬼月这一手的空隙,长剑荡开,轻功提起,便朝齐莫的方向追去。 陈提的速度很快,鬼月的速度也不差,但陈提却忽略了一点,鬼月不仅擅长近身搏斗,而且还擅长暗器,林间错杂茂密的枝叶更是给鬼月提高了胜算,同时阻挡了陈提的进程,当初齐莫那手拿药当暗器的绝活就是跟着鬼月偷学的。 鬼月将其中一把剑顺手别在腰间,单手一翻两枚菱形暗器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找准位置和角度,鬼月手里的两枚暗器竟同时朝着陈提飞去,一枚攻向后颈,一枚攻向后心。 陈提只觉得后面一股冷意窜来,赶紧向前一扑,倒在地上,那两枚暗器就在他的上空飞过,而就在这一瞬,本就拉的不远的鬼月立刻赶到,抽出腰间的短剑,又和陈提缠斗了起来。 在林间奔走,对于齐莫来说算是一个强项,虽然现在功力只剩下两成,但是速度依然不可小嘘。只是齐莫毕竟是昏睡了一年多的人,即便现在他的状况有多好,要说真正恢复到健步如飞的时候,怎么可能?所幸,许久不见来人的箫剑总算等不及出来迎人了。 “鬼月他们呢?”箫剑看只有齐莫一人,不由担忧的问道。 “鬼月和我遇上那个陈提了,你安排好退路了没?陈提的武功可比你还厉害。”齐莫喘着粗气说道。 “放心吧,安排好了,你说陈提来了?他不是今天不在吗?算了,看来今天我们不能进城了,我们还是去老欧的农庄吧。”箫剑快速的做着安排,一手拉过齐莫的手臂,便朝外奔去。 满清皇族最讲究血统的纯正,因此到清朝后面两代之内血亲结婚的比比皆是,到最后竟慢慢绝了后嗣。近亲结婚,我们现代人都知道,出现遗传疾病以及基因突变几率会大上很多很多。有的人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是弱智,是天生残疾,是身体孱弱,但是有的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却与前面提出来的完全相反,是极端聪明,是健康的,是强壮的,当然有缺陷的孩子总要多过正常的。 十七阿哥永瑾,明面上说是富察氏明玉与乾隆帝的孩子,暗地里说,明玉的身体是紫薇的,紫薇的身体里本来就留有一半乾隆的血,所以永瑾便成了这近亲里头血缘最近的两个人的孩子,而血统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是血统最纯正的,占了皇族四分之三的血统呢。照理说永瑾必定是与那弱智缺陷打上等号的,可是幸运的是,永瑾却成了那极端聪明的一员,也可以说,若是永瑾能够长成,他便是乾隆这么些皇子中最为聪明的。 所以,别看永瑾现在才不过是四个多月的样子,却已经是被人抱在怀里‘咿咿呀呀’指指点点,更是已经能听懂些大人讲的话了。 “叫额娘。”明玉轻摇着永瑾的小手,淡淡的笑着。 “呀呀……”永瑾欢畅的叫了两声。 “额……娘……”明玉又教一遍。 “呀……呀……”永瑾那乌溜溜的眼睛一眯,应着明玉的节奏呀了两声,扭了扭被紫苑抱在怀里的小身体。 “娘娘,小阿哥才四个半月呢,哪有这么快会说话呀。”紫苑微笑说道。 “是啊是啊,小阿哥还太小了呢。”蓝心也是搭话。 明玉淡笑着摇摇头,离大限的日子越来越近,在那天向着乾隆说出真相的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虽说眼看着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精神了许多,可是那种从内至外的凉意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知道,她本来就不似常人,那么对于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也就没有了什么疑问,一切的一切她都只能归结于当初这具身体生产的时候已经是彻底死去了,要不是她是仙魂,这具身体哪能如此般鲜活,可是不管怎么样,它还是由内到外开始凉了。 现在的她,只求永瑾能够好好的长大,能够平安喜乐,若是她真的回不来,不,她一定要回来,这是她的孩子,她放不下,同样的,她还放不下自己的丈夫。 “现在什么时辰了?”明玉按下心神问道。 “巳时二刻了。”蓝心转头看看沙漏回道。 “带上小阿哥,去趟慈宁宫吧。”明玉站起身。 明玉这个皇贵妃,其实做的很不称职的,虽说现在摆明了占着除了皇后外的最高位份,但是暂摄后宫的事务还是令贵妃在打理,自然打理不到明玉这个皇贵妃头上来。其实令贵妃也挺冤,本来乾隆看着只晋明玉不好,本也打算在晋了明玉后便也提升她的,结果明玉身体一直不好,乾隆心惊肉跳,于是令贵妃依旧是令贵妃。 今天,明玉带着永瑾来到慈宁宫,也遇到了令妃正坐在慈宁宫里,永琰正乖巧的坐在老佛爷的腿上,十六阿哥永瑄今日倒是没有一起来。 “玉皇贵妃啊,今儿个怎么来了,昨儿不是刚请安过吗?身体可还好?”老佛爷微微笑着,手里依旧轻抚着永琰,永琰现在已经是两岁多了,虽然没有表现出有多聪明,但是却很乖巧。 “谢谢老佛爷关心,玉儿身体挺好的,今天,玉儿是想着在身体好的时候多给老佛爷来请请安,玉儿这身体,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机会。”场面上的话,明玉其实也挺会讲,只是她平日很少讲,也不屑讲,当然,即便是今天讲来,这话中的真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毕竟在明玉的眼中,老佛爷是长辈,是她所爱人的额娘,也是永瑾的奶奶。 “这话怎么说的,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很开心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今天也带了小十七来吧,来给我抱抱。”老佛爷笑容慈祥,目光移到了明玉身后被奶娘抱着的永瑾身上。 永瑾长的粉雕玉琢,眉毛像乾隆,是英挺的剑眉,眼睛却像明玉,黑溜溜的很是饱满,尤其是那从中透出的灵气更是让人看着心中欢喜,鼻子又像了乾隆,高高的挺挺的(其实还看不出来,老人家自己想想的),虽说这皮肤白白透透的比一般的小女娃还要好,但是老佛爷每看到永瑾一回,心里也总是欢喜一回。不过由于年岁大了,她也基本上很少出慈宁宫,只有每两天明玉来请安时才能看到,一般明玉也不会带着永瑾。 令妃站在一旁,脸上笑吟吟的,将永琰牵在手里,看着已经被老佛爷抱在手上的永瑾说道:“老佛爷,这十七阿哥可是真好看呢,这眉,这鼻可是像极了皇上。” “是啊,令妃说的对,小十七很好。”老佛爷点点头表示认同。 明玉站在一边也不多说话,含笑看着永瑾,看着老佛爷,看着令妃。 那边说笑着,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脆生生的插口道:“皇太太,能不能让琰儿看看十七弟弟。”原来是被令妃牵着的永琰。 “哟,小十五想看弟弟了?”老佛爷将手里的永瑾交还给永瑾的奶娘,伸手轻轻的抚着走近的永琰的小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恩。”永琰重重的点头。 “好,那就让小十五看看。”老佛爷答应着,明玉示意着,令妃干笑着,永琰翘首以盼着。 待永琰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老佛爷问:“小十五觉得十七弟弟怎么样呢?” “十七弟弟真好看,比瑄儿好看好多好多。”一句话逗得众人眉开眼笑,连着明玉的唇角都化深了不少。 令妃也是笑颜如花,可是心里却是那个呕啊,永瑄可是他的嫡亲弟弟啊,怎么就比一个外人难看那么那么多呢? 第七四章 相信 “玉儿,玉儿,玉儿……”乾隆愈发紧得抱紧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嘴里满满呢喃的都是心爱之人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凉?为什么这样用力都暖不过来?即便早就被明玉告诉过事实,可是怀中的人儿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怎么也暖不过来的感觉,还是让乾隆心中惶惶,真的可以活过来吗?他知道,明玉不过是编了个故事骗他而已,她只不过是知道了她自己大限已到,怕他忘了她而已,可是,玉儿你知?br /gt; 还珠]绛珠戏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2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2部分阅读 知道吗?即使你不说,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永远永远也忘不了。 “弘历,我在呢,我在呢……”明玉抱紧乾隆的颈项,断断续续的接着乾隆的话,拼命的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将自己埋在他的颈窝里,汲取着他的热量,犹如汪洋上的那一叶风帆,牢牢的拥着她的桅杆,感受着那用着力的臂膀,那热烈的体温,那无论何时都满心爱意的心情,很热很热,像是要将她融化…… “玉儿……”乾隆却依旧喊着明玉的名字,亲吻着明玉的脸颊,依旧拥着明玉,却像是没有听见明玉的回应,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像是致死也不要放开。 明玉在情事上本就害羞,从不主动拥着乾隆,也不会主动吻着乾隆,这一次乾隆不管不顾的拥着她,仿佛要用尽自己的力气,明玉一直都是顺从着,不管自己身体里传出的痛感与不适,却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那怀抱中不安的颤抖,她的弘历无论怎么样都担心着她,即便她已经告诉她,她会没事,她会回来。于是,明玉也是愈发紧得抱紧的弘历,整个人都埋到了乾隆的怀里,真的想要不停的告诉他,她肯定会没事,肯定会没事。 明玉胡思乱想着,乾隆却终于回过神来,像是发现了她走神一般,拧着的眉也不曾松开过,于是拥着明玉轻轻躺下,为两人盖好被子,什么话也不说,只吻上明玉透粉的薄唇,缠上明玉香甜的鱼儿,只想让自己的温度暖了她的身体,赶走她满身暖不过来的凉意。 一场神交似的欢愉结束,乾隆却依旧只想拥着明玉的身体,心中最希望也许就是将自己揉进明玉的身体,想要看看明玉的身体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亲吻有些发烫的身体,呼出呼哧呼哧的热气,吹在明玉的耳边,让明玉的耳郭也现出美好的透粉色,只是透粉,却怎么也到不了以前的透红。 “玉儿,对不起,今天有些控制不住了,是不是弄痛你了?”已经有些缓过神来的乾隆微微松开自己的怀抱,靠在明玉的耳际,舔着明玉的耳垂,轻声道着歉。 “没事。”明玉微微摇头,唇角却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看看,有没有暖一些。”乾隆一边说着,一边呼吸却又慢慢热了起来,在明玉的耳边撕磨着,乾隆的双手却也开始检查着明玉的身体,只是入手依旧不过温凉,乾隆继续拧眉。 “不要乱摸啦,有暖很多,真的。”明玉抓住乾隆乱动的手,微嗔。 “玉儿……”乾隆无奈,只能停下双手,但是唇却立马吻上,那双被明玉抓着的手,却反过来带着明玉的手来到自己的腰间,要让明玉搂着。 明玉蹙眉,面上却有些暖意,双手在乾隆的腰间滑动着,直到乾隆满意的时候,而乾隆只想靠着这样身体的接触为明玉暖上一些,希望明玉能够如以前那般温热,而不是这般怎么都暖不起来的样子。 于是这样一个夜晚便慢慢过去。 只是乾隆却一夜没睡,抱着怀中那好不容易被他暖的有些暖意的身体又慢慢凉去,乾隆真的无法安睡。 明玉依旧是那样鲜活的样子,晶亮透彻的眸子,白皙透明的肌肤,连抱着都能感觉到那晶莹水润滑腻的感觉,只是有些凉,慢慢的一天一天的凉下来,乾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抱着的身体会变的冰冷,会变得再也醒不过来。 真的还会再回来吗?乾隆心里泛起一丝迷茫的希望。 乾隆没有睡,明玉却睡的沉沉,最近的她已经睡的越来越多了,而不睡的时候也是越来越精神了。 明玉醒来的时候,乾隆已经不在,看了看外面已经似乎艳阳高照的天气,明玉按着自己的头摇了摇,招呼来紫苑为自己梳洗。 吃了饭,抱过了永瑾,便又是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了,然后一天又会慢慢过去。 只是奇怪的是,晚上的时候,乾隆差了小连子过来,说是今晚不过来睡了,明玉点点头答应,让小连子回去复命,然后自己却依旧等着,心里想着。 已经是不习惯身边没有他了。 自从入宫以来,她哪天身边离了弘历,哪天不是在他的怀中慢慢睡着,被他拥着,被他吻着,被他占有着,被他满心的爱着,暖暖的,很舒服。 可是今天,为什么就不来了呢?是今天有紧急军情吧,可是真是有些冷呢,明明就是四月中的天气了。明玉心里默默的想着。 心里为什么又空落落的呢,很想他,很想他,真的很想他,明玉心里又默默的想着。 然后,有一颗泪珠从脸上落下,落在明玉被暖炉暖过的手上,冰冷异常。 紧接着,一颗连着一颗的落下,依旧冰冷。 还有多少时间,真的要这样一点一点的凉下去,一点一点的变的冰冷吗?弘历就是因为这样而难过了吧,真的要这样吗? 这样的话,真的还不如早些放弃这个身体。 可是瑾儿呢?还这样小…… 明玉想着想着,便缓缓的睡了过去。 此时却已是丑时正。 明玉不安稳,乾隆自然也是不安稳,看着手里的奏折,乾隆只觉的一阵恍惚,而后默默发呆了许久,终究是让小连子提着灯笼,往咸福宫而去,没有龙辇,没有随行的一大堆的侍卫宫女太监。 不是不想去,不是去不了,只是害怕那一直被抱在怀里的人儿终究一天一天的凉去,最后怎么也醒不过来,乾隆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所以他今天逼了自己不往咸福宫去,可是这样逼着有用吗?似乎没有。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乾隆就到了咸福宫的宫门口,看到那从宫墙中隐隐透出来的光芒,心里咯噔一下,顿住了脚步。 小连子站在乾隆的身侧前方一步之遥的地方,弓着身子提着宫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顿住脚步的乾隆一眼,心里叹息着。他几乎是一路看着乾隆和明玉走过来的,从不理不睬到现在的浓情蜜意,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却是从来没有碰到过,不对,还记得前年冬天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光景。 “回去吧。”乾隆提步转身就想走,他发现他竟然是不敢走进去。 “万岁爷,皇贵妃娘娘必定是还等着呢。”小连子轻声说道。 也许只不过是差一个借口,一听小连子的话,乾隆便又是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大踏步的进了咸福宫。 没有让人通报,没有让人陪同,小连子在默默的在外面候着。 紫苑和蓝心默默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乾隆传话说不过来的时候,明玉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点头答应,让她们都是放心无比,可是入夜了,永瑾睡了之后,明玉便只是发呆,她们说什么她也不听,只在床上坐着,然后又将她们打发了出来,她们本想去打听一下的,可是终究没有去。 “玉儿……”乾隆推开卧室的门,撩开帘子,便看到明玉穿着中衣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却是早已睡去,只是脸上还能看到泪痕。他造了什么孽,就算给她一个理由说是政务繁忙也可以啊,为什么只是说不来? 小心的在明玉身畔坐下,抬手抹去明玉脸上的湿痕,又起身弯腰将明玉放平身体睡下,想要抬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脖子上早已被缠住,抬眼看去,便看到明玉那翦水般的眸子已经睁开,大大的,有些刚醒过来的迷茫。 “你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明玉语气淡淡,手却压着乾隆的脖子,不让他起来。 乾隆索性就半压在明玉身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不好好睡?坐着睡着多累,病了怎么办?紫苑和蓝心真是的,有这么伺候主子的吗?我看她们是皮痒了。” “我让她们出去的,你还没回答我呢?”明玉总是一门心思到底,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显然不罢手。 “我忙着政务啊,本来打算就在乾清宫睡了,可是还是耐不过想你,我就过来了。”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弘历,你是不是难受?”明玉从乾隆身下挪出来,侧了一个身子,又让乾隆在外侧躺好,这才说道。 “没有啊,就是有些累,最近伊犁那边有些不太平。”乾隆搂上明玉的腰,将明玉紧在怀里。 “我知道你难受,因为我只有三个半月的时间了,而且我还不一定能够回来,是吗?”早就说过,明玉是一门心思倔到底的,不问出个所以然是不会停手的。 “玉儿……” “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一定会回来的,为了瑾儿,为了你。” “我信你,可是……” “弘历,我一定会回来。”这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等你。” “对了,你刚才说伊犁不太平,明瑞哥哥没事吧?” “边远蛮人不服王化,你放心,明瑞不会有事的。”还以为她忘了呢,敢情只是先把那个给问出来,现在又返回来了,他这是造的什么孽,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明玉又该担心了。 第七五章 计划 “什么?你要让我们把你弄进宫,你还想要见皇阿玛的嫔妃?!箫剑,你有没有搞错啊?”会宾楼的房间内,永琪猛的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满脸真诚严肃的箫剑,却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箫剑抬头对上永琪的眼睛,眸子里满是坚定:“我当然没有,只有亲眼见到她,我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紫薇!” “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啊,她要是是的话,她能嫁给皇阿玛,还和皇阿玛生了十七弟吗?”永琪真是快要发疯了。 “永琪,你先别气,别气呀,我哥说的挺对的,就让他进去一次嘛,他要是确定了,也就会死心了,我们可以就像以前让蒙丹见含香一样嘛,一点也不危险的。”坐在永琪边上的小燕子拉拉永琪的衣袖,连忙带着些讨好的说道。现在的小燕子是只要能帮的上箫剑的忙,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本来她就是在赎罪期,而这进宫的事情,他们之前也常做,她心里想着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小燕子!”永琪压着嗓子,就差吼了,“这能一样吗?含香和蒙丹那是情投意合,他们是相恋的两个人,含香是怎么也不会出卖我们的,但是皇贵妃不一样啊,她怎么会配合我们这愚蠢的行动啊!况且,皇宫你们真就以为这么好进吗?” “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尔康突然插话道。 “怎么说?”柳青接着问,众人也同时的看向尔康。 “现在已经是五月末,六月份的时候绵佑满周岁,而箫剑作为绵佑唯一的嫡亲舅舅,获准进宫的机会肯定会很大,只要到时候小燕子求求皇上,些许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尔康含笑说道,晴儿也是点点头。 “可是就算这样,皇贵妃怎么可能来景阳宫啊,她现在一般都是慈宁宫,咸福宫,咸福宫,慈宁宫的,根本就不去别的地儿。”永琪终于坐下,眉头却皱的深机了,他们敢情拿皇宫当自己家后院呢,想去就去啊?! 尔康笑的神秘:“就是因为这样才好办啊。” “怎么说?”箫剑立刻问道。 “就五阿哥的说法,以前皇贵妃是只有请安的时候才回去慈宁宫,而现在却是几乎天天都去,而且还会带上十七阿哥,那么就是说,现在的皇贵妃明显是在讨好老佛爷,而老佛爷也是特别的疼爱十七阿哥这个最小的孙子,那么就好办了,绵佑满周岁的庆典,老佛爷肯定会去,而作为和绵佑差不多大的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必定也会随行,这是常理,为了自己疼爱的孩子,皇贵妃必定也去,只不过箫剑你看看就好,不要企图和皇贵妃搭话,因为皇贵妃在,那么皇上必定也在!” “恩,尔康说的对,”晴儿也是点点头,“最近我虽然很少入宫了,但是每次入宫的时候都能在慈宁宫碰到玉皇贵妃,确实是像尔康那样分析的。” 这回众人到都是点点头,毕竟光明正大进去,总比偷偷摸摸进去好。 “小燕子,永琪,那就拜托你们了。只是,我一直没跟你们说,齐莫没有死,已经回来了,六月份进宫的时候,能不能让齐莫也进去,我可以让齐莫装扮成女子,作为我的妻子进宫。”箫剑起身作揖。 “什么,你刚才怎么不说?!”永琪只想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说现在说一样的。”箫剑当然不会说他是在防尔康了。 “恩,那到也没事,只不过齐莫作为女人是不是太高挑了点,不过脸倒是好糊弄。”柳青已经在那边开始点头。 小燕子对齐莫一向观感不好,这回见箫剑这样说,心里又是生气,到最后还是因为看着箫剑那坚定的表情忍了下来,毕竟她还在赎罪期呢,要不然她早就火起来了。 只不过反正不管众人最后到底什么个想法,细节什么的终究还是拟定了下来,一切一切似乎就待六月开始见分晓了。 晚间,学士府。 “尔康,你睡不着吗?”晴儿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边的尔康正半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还睡不着,你先睡吧。”尔康转过头来,按下晴儿想要起来的身体,轻声说道。 晴儿侧了个身朝向尔康,问道:“是因为箫剑和那个齐莫,还有玉皇贵妃的事吗?” “怎么会,我想他们做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不着。”尔康微笑回道。 “尔康,我们都成亲两年了,东儿也快一周岁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晴儿叹息,憋了两年的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能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晴儿,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紫薇也过世两年多了,我现在真的早就不想了。”尔康也躺下来,将躺在身侧的晴儿搂进怀里,幽幽说道。 “那告诉我吧,两年了,这两年中的每一天,我都怕早晨睁开眼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身边,而我的每一个梦里,都是你和紫薇相携离去的背影,甚至连着东儿也要带走,还告诉我说,东儿是你和紫薇的儿子,东儿不是我的儿子,你不知道,我在梦里是多么的胆战心惊。”晴儿说着说着,到最后连声音和身体都一起颤抖。 “诶,其实你知道的,自从三年前紫薇那次死里逃生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紫薇就已经开始疏远我了,之后在逃亡的途中更是疏远我疏远的厉害,她甚至宁愿亲近箫剑这个认识没多久的人,也不愿意亲近我了,我是她的未婚夫啊,她终究是我的妻子,可是永琪拦着我,箫剑拦着我,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又来了一个齐莫,原本是来给紫薇看病的,结果紫薇最后却接受了那个齐莫,和齐莫在一起了,她竟然到最后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后,就是紫薇和齐莫一起被掳走,箫剑重伤,我们一行人被接回来了,之后的你也知道了,紫薇的尸体被找到了,齐莫的尸体却不见了,后来又传出乱坟岗有人以男爵礼下葬,一查竟然是齐莫。”此时的尔康,说着那些过往的事情,竟有些漠然了。 只是尔康漠然,晴儿却心痛了,她从来也不知道在逃亡的过程中,尔康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如果当时她跟着出逃的话,是不是尔康就可以少受一点的苦,心里这样想着,想要给予尔康安慰的话语,到最后只化作一声“尔康”而已。 “我已经没事了。”尔康轻抚着晴儿的后背,低声诉说着,只是真的没事了吗?尔康连自己都不相信,齐莫怎么可能还活着,他不是死了吗?皇上怎么会允许他活着?!这样一个危险的因子,时不时的就会爆炸,皇上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是谁救了他吗? 对了,那时候,陈哥似乎对齐莫有那个意思,毕竟齐莫确实是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但是陈哥真的敢吗?他也只因为一次机缘巧合才认识的陈提,后来虽然偶尔联系,但他也知道陈提是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喜欢的人就放弃他的家族的,要是这件事泄露,随便拉出一个人也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他!只是,他真的是想不到紫薇竟然会给她自己的亲生父亲生下一个孩子!这孩子是该叫皇上皇郭罗玛法,还是叫皇阿玛呢?尔康心里默默的想着,唇边带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手却依旧不疾不徐的在晴儿的后背上安抚着。 黑暗中,晴儿紧紧抓住尔康的中衣,话语里饱含深情:“尔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恩,我知道。”尔康点点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心里缺掉的那一大块血肉,怎么样才能够补上呢? 沙家胡同。 “已经说好了吗?”朦胧的月光下,小四合院中一齐莫坐在花架下摇着竹椅对坐在一旁的箫剑说道。 “恩,说好了,六月的时候永琪的儿子满周岁,我会获准进宫,你扮女装,做我的妻子进宫。”箫剑回道。 “不是吧,扮女人?!不过算了,箫剑,谢谢你了。”齐莫原本本能的就想狂躁,但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性子,说着感谢的话语。他该知足了,他可以在陈提面前火大,可以在别的任何人面前火,却不可以在这个自己的好兄弟面前火,是他抢了箫剑的爱人,可是箫剑却依旧无怨无悔的帮着他,他还能说什么,只要能见到他的绛珠。 “你做好准备了吗?”箫剑看着天上那半圆的月亮,清淡淡的问道。 “恩,该准备好的药都配齐了,不会有差错,现在只能等着进宫了。”齐莫点点头。 箫剑低下头,看向在朦胧月光中显得尤其精致美丽的齐莫,直直的戳穿问题的本质:“我说你心里做好准备了吗?若她真的是紫薇,那么现在她已经是皇贵妃了,而且她还和那个乾隆皇帝有了一个儿子。” 齐莫想也不想:“她是被逼的。” “……恩,她是被逼的。”顿了一会儿,箫剑才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齐莫的话语。 第七六章 天伦 时间总是过的异常的飞快,过了初夏滋味的五月,迎来炎炎的六月,不过转眼的时间,永瑾也已经六个多月了。 明玉的身体也已经越来越凉,她的怀抱成了在这炎炎夏日里成了永瑾最爱的去处。乾隆依旧夜夜抱着明玉入睡,后宫之中偶有兴风作浪者,也被乾隆暗地里压的死死的,近来乾隆虽然变的年轻,精力也好上许多,但是终究还是有些心力交瘁。 唯独明玉,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抱着永瑾去慈宁宫请安,在咸福宫的时候便不时的教永瑾说话,再时不时的为永瑾念上一首唐诗,抑或者读上一段论语,偶尔到了时辰回首看向门外便能看到乾隆微笑进了咸福宫门,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这最后的日子倒是过得惬意非凡。 前面就已经说过,永瑾是极端聪明的,所以六个多月的他,已经能说好些个词,只是有些发音明显不准,比如只能发出‘阿玛’这两个字,那个‘皇’字,现在的永瑾怎么发都只能发成‘杭’音,因此,这‘皇阿玛’也就成了‘杭阿玛’,这还算是好的了,明玉教他唤‘额娘’的时候,他硬生生的给叫成了‘阿良’,逗得明玉哭笑不得,但还得一遍一遍的听着那满榻乱滚乱爬的永瑾那一声又一声的‘阿良’。 这不,永瑾在榻上爬了一会儿,又朝明玉爬了过来,嘴里脆生生的喊着‘阿良’,口齿倒是清晰。 “阿良,抱抱,凉凉。”永瑾那圆眼弯弯,像及了明玉笑着的时候,双手双脚爬的飞快,突然一下子滚到了明玉的怀里,那满脸满足的表情却是像及了乾隆那样子。 明玉一把接住永瑾那圆乎乎的身子,任由永瑾在她怀里乱拱,找一个最是舒服的位置然后睁大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她,那肉肉的小手简直就要在明玉身上上下其手了。 “瑾儿,好好睡觉。”明玉想着永瑾是该累了,于是一手托着他,一手在永瑾的背上轻抚,不一会儿永瑾还真的睡着了。 近来永瑾吃的好睡得好,玩的也好,小身子倒也是越发的壮实了起来,原先说是比别的阿哥都要小上一圈,可是如今六个多月的他,倒是成了这新生儿中身体最好的,十六阿哥永瑄倒是身子骨一直不好,明玉见着,心里又是安稳了不少。 “娘娘,女婢抱小阿哥去睡吧。”站在一旁一直照看着的||乳|娘,见永瑾已经睡熟,赶紧上前要求尽自己的本分。 “不用了,你在外间伺候着,永瑾我抱着去我房里和我一起睡会儿,紫苑,申时正叫我,准备些冰糖银耳,稍稍用冰镇些,晚上记得准备些冰镇绿豆汤,皇上爱喝。”明玉吩咐完,便抱着永瑾进了卧房。 明玉的床铺依旧是铺着毯子,软乎乎的,永瑾最爱的就是睡在明玉身边,因为不仅软乎乎而且还有明玉这个通体泛着凉意的随身冰袋,永瑾睡的别提有多舒服了。 儿子如此,老子似乎也不例外,不管他在外头有多忧心,不管是为了明玉的身体,还是为了那些军国大事,但凡只要回到咸福宫,只要在明玉身边,他总能安心睡去,第二天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只不过该忧心的一样也没有少。 申时正刚到,紫苑便进屋喊了明玉,那时候永瑾那圆乎乎的身子窝在明玉的怀里,母子睡得格外安祥。 待明玉洗漱一番,喝完冰糖银耳,便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作业,让永瑾那小身板窝在她的怀里,听着她念一段论语,永瑾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叫了声‘阿良’。 这样的一幕,几乎天天可见,可是站在一旁的蓝心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带了伤感。 今天乾隆来的有些早,不到酉时初,他便到了咸福宫,刚好看到永瑾窝在明玉的怀里听明玉念书的场景。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子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 明玉并不解释,只是用她那清丽柔和的声音缓缓的一句一句的念着,永瑾在她怀里安安分分,很是安心,乾隆想,他的玉儿明明就是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此时还能抱着永瑾四处的溜达,他还能感受到她跳动的脉搏,还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可是就算是这样,明玉真的只能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吗?可是除了她愈发凉下去的体温,他怎么也相信不了,他最爱的人儿竟然已经回天乏力。 “瑾儿,皇阿玛来了哦。”乾隆正发着呆,耳中却听到了明玉的声音,回过神看过去,便看见明玉扶着永瑾站在她自己的腿上,那脸上是一如往日的淡淡的笑容。 “杭阿玛,杭阿玛……”永瑾挥着他那肉呼呼的小短胳膊,粉嫩嫩的脸上笑容是大大的。 “是皇阿玛!”乾隆走过去笑吟吟的纠正,从明玉的怀里抱起永瑾,然后在明玉身边坐下,而永瑾还在那喊着‘杭阿玛’。 “今天怎么这么早?”明玉向后一靠,靠在身后软垫上。 “十六那天不是绵佑的周礼吗?今天小燕子和永琪过来说是想让小燕子她哥和她嫂子一起进宫,还想在晴稪颗┙谀浚蚁胱拍阋部梢匀ド512模驮缧┕春湍闼盗恕!鼻∫槐叨鹤庞黎槐叨悦饔袼档馈?br /gt; 明玉微微蹙眉:“她哥?是箫剑吧,我出现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这样不见熟人才会被人怀疑,再说最近好像他们是有些怀疑了,你让他们见见,也好让他们打消些无聊的念头。”乾隆将手指伸到永瑾的手心里,然后引着永瑾那软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的转着圈,逗得永瑾‘咯咯咯’直笑。 “……知道了。”明玉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道。 “不要担心,到时候你抱着瑾儿多笑笑就好了,就像你在咸福宫时候的样子,再说,你可是承恩毅勇公抚上的大小姐,富察明玉!” 明玉微笑,是啊,她是富察明玉。 只是这当子正想着,那边被乾隆逗抱着的永瑾却哇哇哭了起来,扭着小身板,伸着小短胳膊,边哭边还口齿不清的呼唤着:“阿良,抱抱,凉凉。”估计是被乾隆抱的热了,而明玉自己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他,这才哗哗的哭了。 明玉伸手抚了抚永瑾的额头,从那万分委屈的乾隆手里接回永瑾,果然不一会儿永瑾便擤着鼻子又裂开嘴笑了,阿良阿良的喊得格外欢畅。 乾隆真是不得不委屈,他对哪个儿子这么上心过了?基本上永瑾还是他第一个抱过的儿子呢,想想当初刚抱过永瑾时候的心颤样,乾隆那委屈的样子立刻又变成了笑脸,自顾自的笑着。 “笑什么呢?”明玉疑惑。 “没事,我也要抱抱。”学着儿子的语气,乾隆突然就觉得自己分外的年轻活力了,不由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竟然连皱纹都几乎匿迹了,那么玉儿说的一定是真的,她是神仙,一定能回来的。乾隆突然颠颠儿的就来到明玉身边,将他们母子拥在怀里,笑呵呵的靠在身后明玉本靠着的软垫上。 不知不觉就到了酉时正,永瑾又窝在明玉的怀里睡开了。 “皇上,娘娘,该用晚膳了。”外头蓝心的声音响起。 明玉将已经睡得沉沉的永瑾交给进来的奶娘,便由乾隆拉着出了里间,来到餐桌上坐好。 也许是因为明玉早就断定了自己的一切,这药膳药汤的已经停了两个月了,也不见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依旧像以前那般慢慢恢复着,乾隆也就由着明玉停了药,和他一起用着。但就着乾隆来说,他每餐的菜色至少要四五十种的,但是因为明玉不喜欢那样铺排着一桌,大而且又很麻烦,于是每次的菜色也不过十个左右,今天的是绣球干贝,糖醋鲣鱼等十道菜色,明玉吃的倒也舒适,反正总比天天喝药药膳的强上许多。 “来,吃鱼。”乾隆将剃了鱼刺的放进明玉的碗里,动作自然异常,像是做了几百遍似的。 “我自己会来。”明玉脸红,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被乾隆宠到没边了,虽然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很好,但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总让明玉很是不好意思,即便是已经做的很多,但明玉也是不能习惯。 “知道了。”乾隆嘴上应着,随即就为明玉剃好了另一块鱼肉放进明玉的碗里,明玉无奈,只能快点吃完。 夜晚,乾隆向往常一样去往乾清宫办正事,亥时正回到咸福宫。 明玉让紫苑和蓝心去睡,亲自为乾隆端了牛||乳|,又服侍了乾隆洗漱,当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的时候,明玉才轻轻说道:“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乾隆亦是轻轻的回答,只是吐出这三个字,乾隆分明已在颤抖,整个身体感受着的是明玉满身的凉意。 第七七章 六月十六 六月十六的晴稪浚苋饶帧?br /gt; 众人都说连着皇上和最受皇上宠爱的玉皇贵妃都来为五阿哥的嫡子庆礼,由此可见五阿哥确实是受宠。 “你没听慈宁宫传出来的吗?五阿哥是很有希望做太子的。” “太子?你也不看看,皇帝现在最宠爱的是玉皇贵妃,要是玉皇贵妃没有为皇上生下一子半女的,这五阿哥还真有可能,可是你看,现在儿子都生了,你说五阿哥还有可能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皇宫里,先不说她那孩子能不能够长成,就算能够长成,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若是长成个莽撞无脑的纨绔阿哥,你说皇上会让他继承大统吗?” “这倒也是,还是要看以后,快看快看,那个是观音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吧,扮的可真像。” “是啊是啊,可真像。” ……………… “真吵!”一个风流尔雅,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慵懒的坐在边上,拧着眉头,双眸直直的看向那戏台前面正当中的位置,却发现几乎什么都看不到,顿时不耐烦起来。 “耐着性子些,等这戏完了,小燕子他们会想办法让她去景阳宫,到时候就可以见到了。”女子身旁的男子也是拧眉,眼睛也看向那正当中的位置。 “她肯定是她!”女子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不久就能知道了。”男子皱着的眉从来没有疏开过。 戏台上还在依依呀呀的唱着,戏台下一片喜庆景象,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小小的异样。 “皇阿玛,刚才抓周礼之前绵佑好像特别喜欢十七弟呢,能不能让十七弟再去景阳宫玩会儿?”戏台上的节目已经结束,乾隆刚准备带着明玉离场,小燕子便笑呵呵的上前说道。 “去景阳宫?哈哈,你连绵佑都带不好,你还要带永瑾啊?”乾隆听罢,竟‘哈哈’的笑了起来。 “皇阿玛!我是绵佑的额娘,怎么会带不好他?!”小燕子嗔道,上前挽住明玉的手臂,“不和你说了,皇贵妃娘娘,您带着十七弟和我一起去景阳宫吧,我们别理皇阿玛了,我和您说呀,绵佑可喜欢十七弟了,十七弟也喜欢绵佑哦。” 明玉皱眉,她本就和小燕子差不多大,以前还叫小燕子姐姐,现在这般被小燕子像是对待长辈一般的撒娇,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以至于想说的话也被弄得断了头绪,只能转头看向乾隆,似是征求着意见。 乾隆接收到明玉的眼神,向着明玉点点头,最后微微一笑说道:“你说你带的好绵佑,那你说现在绵佑呢,朕怎么没见你带着他呀?” “喏,皇阿玛你看,绵佑不是正被奶娘抱着,和永琪,还有我哥他们在那边呢。”小燕子抬手一指,乾隆看去,果然那边一圈人围着小绵佑,将小绵佑逗得委屈不已。 乾隆微笑道:“好吧,朕陪着你们一起去,今天就当是朕给自己偶尔放个假吧,小燕子就不要架着皇贵妃了,你那力气皇贵妃可受不住,哈哈……”说着,便一手牵过明玉向景阳宫走去,永瑾被奶娘抱在怀中后面跟着,同时跟着的自然有咸福宫的一众宫女太监,还有乾清宫的一众宫女太监。 被乾隆牵着的明玉,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被那奶娘抱在怀里的永瑾,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燕子却是心里那个郁闷啊,可是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容,要死,大家商量的结果是只要让这个皇贵妃过去就好了,谁知道现在好了,皇阿玛没事给自己放什么假啊,他不知道那个什么生姜缅甸的闹得慌吗?他不去关心国家大事,非得陪着这皇贵妃做什么?!现在怎么办啊,怎么让皇阿玛回乾清宫啊,难不成还要像上次在宝月楼那样?天哪,这回又不是跳什么萨满舞! “皇阿玛(皇上)吉祥,玉皇贵妃娘娘吉祥。”小燕子这边正懊恼着,却不想已经走到了永琪他们这边,永琪尔康晴儿还有箫剑和他的妻子一起上前行礼。 “起来吧。”乾隆那只没有牵着明玉的手抬了抬,嘴上更是含笑,不得不说的是,今天确实是一天让开心的日子,毕竟他这个一直宠爱着的儿子生的嫡子满周岁了,而且抓周的结果还是很让人欣慰的,只是一想到这些乾隆还是有些恍惚,看他自己这般的年轻外貌,他都有点不相信那个比自己年轻不了多少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的孙子也是不少了。 “谢皇上,谢玉皇贵妃娘娘。”五人谢恩起来,便自动的来到乾隆和明玉的身后跟着,前往景阳宫。 晴稪渴鞘粲谘屿模屿途把艄舳友屿骄把艄桓袅艘蛔篮凸返故遣怀ぃ腔姑蛔叩揭话耄饔裰痪醯蒙砗笥幸坏朗酉咧潦贾林斩几潘一乖椒5某闳龋袷且粕怂〖负跏遣蛔跃醯模饔褚桓龌赝罚愣陨狭四鞘酉叩睦丛础?br /gt; 是箫剑的妻子! 既然是箫剑的妻子,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而且给她的感觉又是这样的熟悉! “怎么了?”乾隆见明玉回头,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乱,疑惑的低头问道。 “我想自己抱着瑾儿。”明玉连忙回过神,不知道怎么的,就随便说了一个理由,心里顿时一阵的不好受,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乾隆扯谎。 乾隆不疑有他,抬头看了看现在所在的位置,前面很快就要到景阳宫了,于是便停下脚步让那永瑾的奶娘将和绵佑玩的不亦乐乎的永瑾抱上来,永瑾本来还很不乐意的,结果明玉接过后,永瑾立马就朝自己额娘怀里窝,嘴里说着:“阿良,凉凉,喜欢,玉玉,来来。”敢情还招呼起绵佑来了,不过好像音发不全,硬是把‘佑佑’发成了‘玉玉’。 “你额娘抱的动那么多吗?”乾隆抬手揉了揉在明玉怀里探头去招呼绵佑的永瑾,也不知道永瑾有没有听懂,反正这回是回过头来,把绵佑扔了,又朝着乾隆挥着他的小短胳膊,那已经长了一颗小白||乳|牙小嘴笑呵呵的咧开,呵呵的喊着:“杭阿玛,杭阿玛,阿良抱抱。” 乾隆顿时无奈了。 明玉这时候也管不了身后传来的灼热视线,只管抱着永瑾,微微笑着,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忍着一点。”箫剑探手拍了拍身旁女子紧握的拳头,低声说道。 “我知道!”那女子咬牙切齿,依旧紧紧的盯着前头不远处笑的满脸光辉的女子。 箫剑眉头紧锁,原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化作心里的一声叹息。他还能说什么,就算他们已经确定了那皇贵妃就是紫薇,可是他们这样幸福的样子,他还能期盼什么? 箫剑这样想也理所当然,他本来就是默默守候的类型,看到明玉这样的幸福的样子,他就是想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再加上紫薇原先选择的就不是他,更何况是现在呢? 齐莫却不一样,家里是医学世家,他医学天份又好,学起东西来更是事半功倍,再加上长的好,于是基本上他是要什么有什么,齐莫几乎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风浪,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就连追求紫薇的时候也异常的顺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只在紫薇一人身上能感受到那种连着血液都一起颤抖的爱恋,只觉得他前面二十几年简直就是在虚度光阴。 所以,现在让他看到他心爱的女人正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在他昏睡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更是连孩子都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心仿佛就被硬生生撕裂,身体的血液就像是突然不受控制般的四处炸裂,轰的他眼里只有前面那清丽纤细的身影,还有明媚温柔的笑容,其他的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了。 永琪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但是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看齐莫,又看看箫剑,又看看尔康和小燕子,他只期望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啊!想着想着,永琪便瞪了一眼小燕子,心里只觉得这小燕子怎么都是当娘的人,还这样莽撞,自己怎么偏偏就是爱上了这样的性情,那种爱恋就像是被刻在了骨子里般不能忘却,到底是谁造了谁的孽啊! 小燕子虽然紧张,但是貌似是这里面最镇定的,此时她还拉着乾隆另外一只胳膊,笑呵呵的讲着绵佑的一些趣事。 景阳宫却已经到了!永琪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却又立马狠狠的吸上一口。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皇上,皇贵妃娘娘,五阿哥…………吉祥。” “都起来吧。”乾隆笑着说道,手里依旧揽着抱着永瑾的明玉进了景阳宫,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看着下面依次落座的众人。 “小燕子,这两位是你的哥哥和嫂嫂?今天也是来给绵佑贺礼的吧。”乾隆笑咪咪的看着箫剑和齐莫,对着小燕子说道,只是看到齐莫的时候,却觉得这女?br /gt; 还珠]绛珠戏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3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3部分阅读 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却又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这小燕子哥哥找的妻子还真是漂亮,已经和明玉不相上下了,乾隆想到这里不由的又看了一下旁边静静坐着的明玉,笑的愈发的深了,还是他的玉儿好看,而永瑾已经让奶娘抱下去和绵佑一起玩了。 底下人均是一惊,不过齐莫惊得是难道乾隆认出他了,想当初他们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其他人则是以为乾隆看出齐莫是男子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眼睛的余光不停的飘向齐莫,不对啊,这齐莫扮起女人来可是比小燕子还要漂亮啊。 “回皇阿玛的话,这是我哥哥箫剑,这是我嫂嫂文氏。”小燕子呵呵笑着介绍道。 听着小燕子的话,乾隆也是笑道:“哟,小燕子这都开始咬文嚼字啦,介绍人知道礼貌了啊,看来这当了额娘的人果然不一样,好好好,朕来考较考较你,朕记得两年前,朕考过你‘三十而立’这个成语吧,你现在再说说看,这‘三十而立’是何意思啊?” “啊,”小燕子惊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乾隆突然考校起她来了,还是以前考过她的,三十而立,三十而立,小燕子开始死命的想,可是她记性不好啊,连当初她自己怎么解释的都不记得了,而且现在又求救无缘,于是只能看着乾隆小心翼翼的回道,“三十个人排排站?!” 明玉顿时就笑了,脑中闪过正好就是小燕子解释那‘三十而立’与‘五体投地’的画面,她终于是领悟到为什么当初弘历会觉得小燕子是个开心果了,这成语解释的竟然能这样的一如既往。 永琪则是一脸的苦瓜,小燕子啊,不带你这样的,把以讹传讹念成以化传化也就算了,把心急如焚解释成心急的想要钻到坟墓里也就罢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被皇阿玛考校过的成语又重新按自己的解释过的再重新解释一遍啊。 齐莫也是一脸的囧像,原先那苦闷的心情差点就把他自己给噎死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小燕子能这么逗呢,“三十而立”是三十个人排排站的意思?他家老师可从来没这么教过啊。 尔康和晴儿就不用说了,基本上原先就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现在又重新被提起,却也觉得确确实实是好笑。那时候,小燕子刚被指给五阿哥,而紫薇刚刚被指给尔康,他们正你侬我侬,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尔康想想都觉得恍惚,那当初与他山盟海誓的女人此时已经成为了皇帝的妃子,那个她曾经唤作皇阿玛的人的妃子! 箫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除了觉得好笑外,心里更多的却是自责,对乾隆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好多,要是没有那场文字狱,要是他们一家人还是能美好的在一起,那么此时的小燕子一定不会将“三十而立”硬生生的解释成三十个人排排站,她必定是能够如紫薇那般淑女,那般大家闺秀,那般的知书达理。 “三十个人排排站?!这个解释很好啊,小燕子,你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二人啊,能把三十而立解释成这意思。”乾隆点点头,像是表示对小燕子的肯定。 “我对了?”小燕子疑惑,这意思真的对了,可是他为什么觉得这场景这样熟悉啊。 “你对了,怎么不对,朕记得两年前只有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格格这样解释过,你解释的真对!”乾隆恰如其分的露出怀念的神色,明玉看着乾隆那作弄人的样子,心里涌起甜甜地滋味,这样好的弘历,她怎么舍得不回来?! “真的,我就说嘛,我已经是当额娘的人了,我不仅会自己好好学成语,我以后还会教绵佑好好念成语的!”小燕子那是一脸的得意。 要不是顾着皇家的威仪,乾隆差点就喷了,看向永琪那无奈又担心的样子,面上微微一笑道:“你啊,算了吧,还教绵佑呢,朕还不想朕的孙子以后解释说三十而立是三十个人排排站的意思,你还是自己好好学吧。” “皇阿玛,解释的不对啊,”小燕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有还有,您说两年前还有一个人和我解释的一样?他是谁啊,和我好心有灵犀啊,真想见见他,好好奇啊。” 正在喝水的明玉,终于被呛了! 第七八章 触礁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啊?”小燕子还没反应过来,此时看到众人均是摆着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看着自己,一时还真的摸不到头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个似曾相识的画面竟慢慢清晰了起来,小燕子顿时脸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尴尬。 “想起来了?”乾隆将注意力从明玉那边转过来,正好看到小燕子那脸红的模样,刚才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倒是减少了不少。 “呵呵,皇阿玛,是我自己说的,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成语。”小燕子赧颜保证着。 “那你可别让绵佑跑到前头去啊。”一听小燕子的保证,乾隆倒是又笑开了。 “呐,皇阿玛,我嫂嫂的绣工特别好,她这回从宫外待了好些个漂亮的绣样,我带皇贵妃娘娘去看看,好不好啊?”小燕子嘻嘻笑着,凑到乾隆面前,又看看在乾隆另一边坐着的明玉,像从前一般撒着娇。 “哦?绣样?你嫂嫂带来的?”乾隆抬眼看了看坐在下面的一直低垂着眼,很是谨慎小心的美丽女子,而后回过来看着小燕子接着说道,“那你要问问皇贵妃娘娘了。” “呵呵,谢谢皇阿玛,”小燕子顿时眉开眼笑,提着的心就放回去了半颗,于是又提步走到明玉身边,微微抓过明玉冰凉的手,接着说道,“呐,娘娘,一起去看看吧,您一定喜欢的。” 小燕子抓着明玉的手的动作,就像当初小燕子对着紫薇时才有的动作,她看着便有些恍惚。明玉已经很久都没有做紫薇了,就算是和乾隆在一起,她也不会被当做紫薇。 只是小燕子的这一下,就这样一个动作,明玉却不得不去想起,她是曾经作为紫薇存在过的,即便是现在,她依旧占着的也是紫薇的身体,这一点永远不能改变,就像是从前脑中被灌输的画面,随便一想,画面就会一闪而过,清晰而自然。 罢了,反正作为紫薇的她很快就会走了,若是能将最后事宜了却,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也许就算以后回来了,也不会再是紫薇了,毕竟一个凡人的身体保存不了那样久的。 而,小燕子是属于紫薇。 永琪是属于紫薇的。 尔康,晴儿是属于紫薇的。 箫剑亦是属于紫薇的。 柳青柳红金锁是属于紫薇的。 只是,只有弘历和瑾儿,才真正的属于她富察明玉的,唯一的,她所爱之人。 也许,这是她为紫薇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于是,看着那睁着大眼满脸期盼的小燕子,明玉点了点头,朝着乾隆笑了笑,便起身随着小燕子进去,同时进去的,还有晴儿和作为小燕子‘嫂子’出现的齐莫。 因为,她们都是女眷嘛,就不碍着那些男人谈事情了。 景阳宫撷芳斋内,紫苑和蓝心被明月和彩霞拉下去准备茶点去了,美其名曰明玉的身体上吃东西的禁忌,小燕子和晴儿自觉地背对着她们坐下,明玉却突然被身后箫剑的妻子抱住了身子! 明玉顿时大惊,眉头立刻皱起,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放开我!”明玉浑身猛然僵直,面上却仿佛镇定至极,冷冷的开口。毕竟这样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任谁也不会好受,就算那个人是个同性,也是如此。 “绛珠儿,是我。”齐莫那好听而又令明玉熟悉的声音,终于解放了出来,那个只告诉过齐莫的名字,从身后之人吐出,还有什么需要解释呢? 齐哥哥?明玉那原本因皱眉的而有些眯起的眼,一下子睁得老大,被齐莫抱在怀里的身体也越发的僵直。 齐哥哥还活着?齐哥哥还活着?!他还活着! 那么,那天弘历带着她去乱坟岗去看的那个墓碑下埋着的人是谁,那个她求了弘历以男爵之礼重新葬了的是谁?!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是明玉,她这时候跟着她们过来是想要了却作为紫薇的最后的一点事! 再说,齐哥哥活着,不是很好的事吗? 明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恢复往日清冷的模样,抬手将齐莫置于她腰间的手拿开,回身与齐莫拉开一点距离,微微一笑,带着担忧说道:“你活着,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但是你不该进宫,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就活不成了。” “他不会知道的,因为我会带着你走,带着你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这样他就威胁不到我们了,绛珠儿,你放心,齐哥哥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伤着你了,以后不会了。”齐莫说着说着,便又想上前抱住明玉。 明玉赶紧退后一步,避开齐莫的动作,置于身前的双手紧紧的交握着。 “绛珠儿,怎么了?我是齐哥哥啊。”齐莫吃惊的笑笑,上前一步又想抱住明玉,哪知却又被明玉躲开。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你有事。”明玉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但是又很快收起,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莫,当原先以为早就离开人世的人突然来到自己的面前,而那个人还是为着她遭受的危险,而且现在她还爱上那个伤着他的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讽刺,讽刺的不是齐莫,而是她自己。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很多药材,我们可以靠着自己逃出去,不用弄的向你们以前一样连累到别人,我们可以找一处山明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隐居,一定会很快乐很快乐,然后我会在那里准备好多的药材,这样我就可以研究怎么让你哭,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齐莫一点一点说着,一步一步的靠近,明玉一点一点的听着,一步一步的避开。 看着那在胭脂的涂抹下已经变了容貌的齐莫,看着那不断诉说着的齐莫,看着那满心满心都是她的齐莫,那泪不知怎么的便迷了眼,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齐莫,还是为了弘历…… “喜欢是什么,喜欢是你看着那个人开心,你就开心,看着那个人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喜欢是你想要守着他,想要看着他,想要一辈子和他不分开,你懂了吗?” “绛珠儿,喜欢吗?” “绛珠儿,喜欢齐哥哥吗?” “绛珠儿,我可以亲亲你吗?” “齐哥哥,绛珠儿真是喜欢你呢,你看,我流泪了,我流泪了呢……” “齐哥哥,不要死,齐哥哥,我们说好的,绛珠儿天涯海角都要跟着你的……” “小家伙,不知道要呼吸的吗?” “玉儿,那你就是我的妻……” “玉儿,我爱你……” 那泪,到底是为了谁,明玉已经不知道了,反正当她在乾隆那些话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齐哥哥,没有谁伤着我,你能活着,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不会跟你走,这里有我爱的弘历,有我的瑾儿,而且,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明玉抬手抹了眼泪,抬眼看向齐莫,笑着说道。 齐莫的脚步立马就顿下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让他怎么相信! 而后,仿佛过了许久,齐莫才沉着嗓子说道:“他是你的父亲!” “他不是!”明玉立刻出声反驳,眸子里的光芒从来没有这样亮过。 “他怎么不是!他是你的皇阿玛!” “他是我儿子的皇阿玛!齐哥哥,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今天我会跟着你们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夏紫薇已经不在了,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有倾心相爱的愿意一直守护着她的恋人,而我是富察明玉,一直都只是富察明玉,从来都不是夏紫薇。” 对于第一次说这样多话的明玉,她想说的东西已经很明确,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莫,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瞒着乾隆,让他没有性命之忧,还有因为她抢了夏紫薇的身体,那么她会尽她努力的护着夏紫薇想要护着的人,至少不会让他们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深陷险境,其他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若是夏紫薇必须做的,她也将在最后的时日里尽力。 “可是,你是我的绛珠儿啊!你只是我的绛珠儿!”齐莫两步并作一步,一把抱过明玉,以明玉的速度根本就避无可避,所以正好被齐莫抱个满怀。 所以令人狗血的镜头又发生了。 乾隆一手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满嘴都喊着‘阿良’的永瑾推开门走了进来,却正好看见明玉被那箫剑的‘妻子’狠命的抱在怀里,而明玉的眼眶里泪珠还在打转。 “你们在干什么!”乾隆快步上前,一把拉过明玉的手,想将明玉从齐莫的怀里拉出来,可是却 发现他根本拉不出来,“你到底是谁,放手!玉儿,你出来!” 齐莫死抱着明玉就是不放手,那美丽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乾隆,仿佛要在乾隆的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小燕子和晴儿本来就坐在房间里听着明玉和齐莫的话听的心惊胆战却又心痛不已,不敢出半点的声音,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形。 箫剑,永琪都猛的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是来确定明玉是不是紫薇的,可不是让齐莫来明目张胆和乾隆抢女人的!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站在箫剑身后的尔康,微微仰起头,朝着齐莫送去嘲讽冷漠的一笑,最后只剩下满心的快意。 第七九章 混乱 永瑾已经被乾隆身后跟来的奶娘接了过去,乾隆看着那死抱着明玉不放的怎么看怎么熟悉的美丽女子,终于猛然睁大了眼睛! 可是,乾隆那抓着明玉的手却慢慢的放开了。 你能理解那种拼命苦苦挣扎都放不了手的感觉吗?你能理解那种只能在暗地里拥着心爱之人入睡的感觉吗?你能理解那种小心翼翼怀揣着秘密,就怕被别人发现了那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吗?若是你能理解,那么你必定能理解当你跨过了自己的心,跨过了自己的心中的伦理道德,终于将那人光明正大拥在怀里的幸福感觉,然后还有心爱之人愿意和你一起沉沦的美丽感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美丽的让人感觉那是梦一般。 是梦啊,要不是梦,明玉怎么会告诉他她是神仙呢?要不是梦,明玉怎么会告诉他,她也爱他呢,他是她的父亲啊!要不是梦,明玉怎么还会说她能死而复生呢?要不是梦,现在的一切又都说明了什么呢? 乾隆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皇贵妃和那人分开!”乾隆定了定心神,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小燕子和永琪这对夫妇立马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只是齐莫真的抱的很牢,仿佛放手的下一秒,自己怀中的人就会消失。 “喂,你赶紧放掉,你想要我们所有的人都陪着你去死吗?”永琪拉着齐莫,在齐莫的耳边低声说道。 “反正现在都被发现了,就是放掉大家也都不会好过,还不如让紫薇跟我逃走,然后你们大家也开始逃吧。”齐莫却没有低声的回应,反而用最平常的声音说着,更是像是不要命似的挑衅的看着阴沉着脸看着他们的乾隆。 只是,回应齐莫的却是一片的寂静。 箫剑站在永琪的身后,有些呆愣愣的看着那纠结在一起的四人,双手成拳,握的死紧,指甲深深的戳进自己的肉里,却仍不能提醒了自己。 他想,他是羡慕了齐莫那样的豁出去,竟什么都不管不顾!是啊,反正都这样了,妥协还不如真正的豁出去呢!这样想着,箫剑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的跳动了起来! 只是,箫剑将眼看向在他身前不到半丈之远的乾隆,有看看那边正抱着明玉想要将明玉从齐莫怀里抢出来的小燕子,心神终于是勉强定了定,没有似齐莫那般冲上前去,杀了那个让他们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那个让小燕子变成了那几乎目不识丁的,被所有人当做笑料的人…… 晴儿本就该是个局外人,这时候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更何况尔康站在另外一边,也没有说话。小燕子心里颤颤,只想着赶紧让明玉从齐莫的怀里出来,永琪则是,他不觉得此时他该说什么,毕竟即便他说了,他们也早就逃不过惩罚! “你们都放手!瑾儿哭了。” 却没想到,最后僵持着的众人,竟是由着明玉打破了沉默。 多么讽刺的一幕!还紧揽着明玉的齐莫竟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心猛然纠紧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只知道他从来都不想过放手,绛珠儿,从来都只是他的。 他还记得,当初也是乾隆从他怀中抢绛珠儿,可是那时的绛珠儿却是那样坚定的跟着他,还说愿意跟着他到天涯海角。 可是现在,绛珠儿却要他放手!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到底给绛珠儿灌了怎么样的汤,竟然让绛珠儿不顾人伦,还跟他生下孩子! 孩子,对了,孩子,一定是因为孩子,齐莫看向那依旧哭着要阿良的奶娃子,心里的恨意陡然涨了一成不止。 一直注意着明玉和齐莫的乾隆,很快就发现了齐莫的异样,立马冷声开口:“还不将十七阿哥待下去!” 那奶娘本就被这时的情况吓破了胆,而永瑾一直哭着要额娘,她就更挪动不了了脚步,这时被乾隆一吼,竟生生的被吓倒在地,要不是身后有紫苑,永瑾就该是让她给摔了。 乾隆冷冷的扫了那奶娘一眼,又看了看已经被紫苑抱在怀中的永瑾,面上的表情稍稍柔了一点,对紫苑使了一个眼色,却没有料到此刻御林军竟鱼贯而入,而那齐莫竟趁着这个空挡,猛然放开明玉,一个翻身,将那被紫苑抱在怀里的永瑾抢了过来。 这却是什么状况?! “这位万岁爷,让你的爱妃跟我走,我就不伤这十七阿哥一分一毫,如何?你们该知道我用药的水平,这是我新研制的破晓,中毒之后,每当黎明破晓的时候便会毒发,成年人七日之后便会全身灰白而死,就像是我手中这药丸的颜色,可是这十七阿哥可只是个奶娃娃,所以……”齐莫单手抱着永瑾,那只手上更是夹着一颗通体灰白的丹药,好像下一刻就要将药送进永瑾哇哇哭的大开的嘴里,明玉一阵的胆寒。 她从来不知道,齐莫为了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要不然,在上次的时候怎么会差点死掉,即便是现在她仍然能想起那天的场景。 齐莫,本就是个决绝的人! “你敢!”乾隆一把将明玉拉到自己身边,冷冷的看着齐莫,又抬头看了看那茫然无措的御林军,心里顿时骂起废物!没有转头直接对着身侧的箫剑说道,“箫剑是吧,朕不知道你的妻子竟然还挟持朕的阿哥,这就是你萧家的家教?!别忘了,你的妹妹可是朕的阿哥的嫡福晋,绵佑可是你的嫡亲外甥!” 箫剑猛的一怔,他倒是没想到到现在了乾隆竟然不愿差穿齐莫的身份,当然这必定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皇家尊严,箫剑突然讽刺的一笑,上前跨上一步就想挟持乾隆,不管不顾了,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逃脱不开了,而且小燕子在这皇宫里也不会幸福! 只是,他却没想到,当他快要抓到乾隆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他到死也忘记不了的女子! “你敢!”这两个字是明玉说的,清丽柔和,清清冷冷,却漠然至极! 箫剑顿时就收回了手,站在那边不知所措,但是因为永瑾还在齐莫的手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敢上前拿他。 明玉冷冷的看着箫剑一步一步退回原地,心里那被压下的罪恶感又慢慢的深了起来。她本来就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人,她可以对着小燕子冷漠,可以对着尔康冷漠,甚至可以对着金锁冷漠,但是对于齐莫和箫剑她却终究在冷漠过后还有升起的无数罪恶感。毕竟齐莫和箫剑对她的好,是真真实实对着她的,是真真实实她感受过的,况且他们都是因为她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有什么资格?! 一切不过都是她引起的! 只是众人看着明玉,几乎所有人都乱了心神。 只见明玉回转身来,慢慢的走向齐莫,不到一丈的距离,明玉似是走了很久很久,乾隆拉着明玉的手不让她离开,却终究还是让明玉挣脱了手去。 走到齐莫的面前,明玉微微笑了笑,一边伸手想要接过齐莫手中的永瑾,一边说道:“瑾儿哭了呢,瑾儿乖,不哭,额娘抱抱。” 只是,永瑾“哇”的一声哭的更大了,嘴里更是阿良阿良唤个不听。 必定是齐莫不愿放手,弄疼他了。 明玉一边安慰永瑾,一边将齐莫手中的丹药取下,快速的放进自己的嘴里咽下,趁着齐莫慌神阻止的时候,接过永瑾抱住,说道:“齐哥哥,我欠你一条命,就现在还给你吧。” 谁也知不知道在这个时刻该怎么反应,所有的人都像是正演着的电视突然消声了一般,噌噌的一聚而上。 御林军上来了,抓住了齐莫和箫剑。 乾隆上来了,将明玉拉了回来,像是大吼着要宣太医。 永琪,小燕子,晴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尔康却莫名的笑的越来越畅快! 突然,一个穿着堇色宫装的宫女冲了出来,猛然跪倒在明玉和乾隆的面前,指着已经被脱去了发套的男子,大声说道:“娘娘,您不是说过只要奴婢有喜欢的人了就和您说吗?您会为奴婢做主的是不是?奴婢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个人,娘娘,求求您放过他吧,蓝心想要嫁给他!” 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终于给这无声混乱的一刻注入了一股清泉,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莫名的一幕。 “混账!”乾隆抬起脚,一脚踹在蓝心的肩上。 明玉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回应蓝心,想要最后做些什么,可是终究只是无力。 “启禀皇上,人已经抓住了,听候皇上发落。”这连到底是不是刺客都说不清楚,御林军至少是一大半人根本搞不清楚此时的状况,连着他们被谁叫进来的都不知道。 “先押入天牢!”总算乾隆还没有昏了头,说出就地格杀的命令,毕竟这里是景阳宫,今天是绵佑的周礼。 “喳!” “还有这五阿哥,还珠格格,福大爷,晴格格!”乾隆冷笑着说道。他当时怎么就天真的以为这不过是群贪玩的孩子,好了,先是偷送了香妃出宫,这一次竟然还将目标对准了明玉!他年纪活了一大把,竟然还这样天真! “喳!” “皇阿玛,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真是想要……”小燕子顿时跪下,又想上演那抱腿的戏码,乾隆一把横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明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一脚踹开小燕子,正想要跨步却又被他踹在一边的蓝心抱住。 “皇上,娘娘原先说过,只要奴婢喜欢就会成全奴婢的,皇上,求求您了,放过他吧,蓝心会和他一起走的远远的,一定不会回来的。” “既然这么喜欢他,你就陪着他一起进去吧。”于是,蓝心迅速的也被拉下。 第八十章 凋逝 明玉的身体本就已经是油尽灯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的日子里竟慢慢的越来越是精神,但是油尽灯枯却依然就是油尽灯枯。 在景阳宫服下破晓后不久,明玉就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招来胡德开等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在景阳宫又兜兜转转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还是在最后将明玉带回了咸福宫,毕竟咸福宫内都是自己人,而景阳宫在乾隆看来却是不再可信了。 破晓,顾名思义就是黎明破晓的那一刻毒发,不毒发的时候陷入昏睡,在毒发的时候倒能醒来一些时候,却无比痛苦。太医院方彦普虽然在解毒上颇有心得,但毕竟是齐莫所制之药,却哪是那么容易说解就解的,况且就算齐莫也是还没有制出解药,当初他拿这药出来威胁的时候,只不过是想吓吓他们,他就算再冲动,也知道要是真杀了永瑾,明玉是真永远不可能跟他走了,哪知却阴错阳差的让明玉服了下,也怪当初的情况太过混乱。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原先申时的时间,早就到了戍时。永瑾大概是感受到今日的异样以及母亲的危险,原本醒两个时辰就要睡的他,此时竟不愿意离了明玉的房间,只要一离去便哭闹不已,乾隆向来宠着永瑾,更何况是这样的光景,他也就让奶娘抱着永瑾在一旁候着,想着明玉一醒来必是想要看到永瑾,虽然确实有些碍手碍脚。 太医们还在忙碌,此时的乾隆却不敢看着明玉那原本透明莹润的皮肤竟渐渐的变的灰白,所以,他此时虽没有离开明玉的房间,却也是坐在一边,奶娘抱着永瑾站在他的身旁,除了这奶娘和永瑾,没想到的依旧站在乾隆身后伴着的,却还有令妃。 老佛爷也来过了,只是待了一会儿后,终抵不过年岁以大还有这紧张的气氛回了慈宁宫,令妃却留了下来,也许是来表现她的贤良淑德,最大的可能却是来探探虚实,究竟这一回,玉皇贵妃去还是不去。 “皇上,此毒迅猛异常,微臣用尽方法,仅能让皇贵妃娘娘一醒。”方彦普带头跪在乾隆面前,心里忐忑不已。 “没法治?!白养你们了吗?”乾隆听罢,猛然站起,对着方彦普就是一脚,好歹方彦普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要是换成胡德开,这一脚下去估计也得去了半条命。 “微臣有罪。”众太医又是一拜,接着还是方彦普继续说道,“皇上,既然下毒之人已经被收监,不如让他为娘娘解毒,也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要下毒的人解毒,那朕养你们还有何用?亏的你说的出来!”乾隆满脸怒容,可是圣眷十几年不衰的令妃终究是看出了乾隆那怒容之下的心惊胆战,心里挣扎许久,又斟酌了许久终究是慢慢开口说了话。 “皇上,臣妾觉得方太医说的有理,他们这些太医解毒终究是抵不过下毒制毒之人,毕竟他们对毒药里面的成分要比太医们了解,不若让那人来试试?总有一线的希望。” 也许是对着令妃有些愧疚在,令妃说的话乾隆终究还是听了些进去,虽然他百万分的不愿明玉和齐莫有任何的接触。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吩咐下去,去提了齐莫。 正吩咐下去不久,明玉却是幽幽醒了过来。 眼前的烛光昏黄而恍惚,幽幽的带了那么丝死气。明玉醒转过来的时候,却是心心念念的弘历与瑾儿。 “皇上,娘娘醒了,娘娘醒了!”紫苑一直守在床边为明玉擦脸,这时刚净了一次帕,却正好发现明玉那原本明澈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于是赶紧喊了乾隆。 乾隆一听,赶紧上前,明明是十步的距离,硬生生的只用了三步,竟是用跑的。 “玉儿,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乾隆上前,却是好不容易的克制了自己想要将明玉抱在怀里的冲动,只是低头靠近了明玉轻柔却又焦急的说道。 明玉只能张着嘴型,喉咙发不出声音,只是那嘴型分明只不过就是:“弘历,弘历……” “我在,我在,你说我看着……” 明玉费力的绽开一朵微笑,而后一点一点的做着唇形,到最后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乾隆赶忙凑过去,听到的却是:“弘历,放了他们吧,这是我作为紫薇最后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还有齐莫,原本就是我们欠了他的命,这一次就用我的命还他,这一次我的命不能够给你了,下一回,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你胡乱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让人把那个齐莫提出来了,只要他能解了你的毒,我就不追究他!” “弘历,弘历,我终究是要走的,不要让任何人救我了,只要你知道,我还能回来,我还能回来,你等我,等我……咳咳咳……” “把十七阿哥抱过来。”乾隆终究是懂得明玉的,一手顺着明玉的胸前,一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奶娘赶紧抱了永瑾走上前来,乾隆接过,让永瑾也如自己一般快要贴着明玉,明玉想要抬手摸摸永瑾,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乾隆听的仔细,刚听见明玉说了‘手’,便微起身将明玉的手拿起,放在永瑾的脸上。 原本永瑾还挺是乖巧,可当明玉的抚摸着他的脸的时候,他像是感受到这是母亲最后的告别似的,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阿良,阿良’的唤着。 顿时,明玉的泪也下来了。 齐莫被带上来的时候,却正是看到这一家三口流泪告别的样子,他人顿时就呆在了那里。 在景阳宫的时候,不是不相信紫薇真的已经不爱他了,亦或是他并不是紫薇爱上的那个人,但是却还是不想相信,他一步一步慢慢教出来的纯净人儿,明明已经对他明了情,许了诺,却在他们不得不承受的离别之后爱上了别人,甚至愿意与那人一同堕入地狱,不管世间的纷纷扰扰。 可是,现在的他,看着那满脸泪痕的女子,那哭的稀里哗啦小娃娃,还有那眼中闪着泪花的青年男子,他知道,他插不进去,他们的世界,他插不进去! 心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就像是当初紫薇说的,心猛然收缩然后猛然涨开,心脏里的血液胡乱的冲撞,喉咙顿时一甜,便有咸腥味充满了口腔。 “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上来为皇贵妃诊治!”乾隆用眼刀狠狠的剜了齐莫一眼,厉声说道。 皇贵妃?!对了,她是皇贵妃了。 齐莫咽下口中咸腥,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半蹲在明玉的榻前,搭上明玉被乾隆硬拽出来的手腕,凝神。 只是,没有脉搏?! 那为什么明玉还是活着的!就算是中了破晓,但也有七天的缓冲期,就算他没有解药,他仍有一线希望可以为明玉解毒,可是现在,没有脉搏! “怎么样?!”乾隆赶紧问道。 “没有脉搏了,你们之前怎么诊断的,这根本不是中毒之后的脉象!”齐莫惊奇的看着那吃力笑着的明玉,嘴里的责备疑问声却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可能,方才我为皇贵妃诊断的时候就是中剧毒的脉象,服了我方家祖传秘方的解毒丸,已经有慢慢的缓解了,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啊!”方彦普赶忙上前,想要把脉。 明玉好容易摇了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诊脉了,本宫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们都退下吧。” “玉儿!”乾隆几乎气急败坏。 “弘历,我想和你们说说话,时间不多了。” 乾隆抱着永瑾顿了许久,终于让那些人都下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乾隆,永瑾和明玉。 “有什么话,你说。”乾隆将永瑾放在明玉床的内侧,永瑾抽搭着抱着明玉的一个胳膊。 “弘历,你要好好照顾瑾儿,不要将他养在别的娘娘的名下,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我知道,我等你。” “若是有个万一,过了三年,你就将我下葬了吧。” “你说过,一定会回来。” “恩,抱抱我吧。”明玉淡淡笑着,犹如当初那晃了众人的白色莲花,开在这幽黄的烛光下,显示出尘世外悠远。 乾隆依言将明玉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乾隆二十八年六月十六子时初,玉皇贵妃甍,不作丧仪,停于咸福宫正宫,众宫震惊。 乾隆二十八年六月十七起,罢朝三日,众大臣纷纷上书,玉皇贵妃甍,不作丧仪乃是有违祖制,乃不吉矣,均驳回。 乾隆二十八年六月二十二,齐莫于天牢毒发身亡,其他人均出了天牢。 乾隆二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粘杆处左使冯保报于乾隆,陈提死,以陈氏私卖铁器等禁物为由,株三族。 第八一章 只因,那是他的玉儿! 乾隆二十八年七月初一,老佛爷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将来慈宁宫请安的乾隆留了下来。 “皇帝,哀家知道你很心痛,但是不管你怎么做,这玉皇贵妃已经甍逝了,就算你这样将她像常人一般留在咸福宫,她怎么也不会回来了!还是择吉日,办了丧仪,入葬了吧,这天气再放下去肯定得腐了,就算用冰块冰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有这疫病可不是好说的事!”老佛爷从首座上站起来,慢慢走近乾隆的身边拉过乾隆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乾隆的身子一僵,眸中有一瞬间的空茫,被老佛爷握在手里的手也僵了一僵,但是乾隆很快就恢复了方才面无表情的恭敬模样,却依旧是摇了摇头道:“皇额娘,你放心,儿子会处置妥当的。” “皇帝,你知道哀家不是担心你处置的是否妥当,只是这逝者已矣,就该让她入土为安,你这样子硬将她留在人世间,让她如何安息呀?” 听了老佛爷的话,乾隆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将被老佛爷握在手中的手抽了出来。 “皇额娘,您说的话儿子明白,只是,儿子不想让玉儿这么早走,她肯定也是不想离开儿子身边的,儿子想让她在身边多待些时日。” “胡闹!”毫无疑问,乾隆的话是激怒了老佛爷的,“皇帝,哀家知道你们感情深,但是就算感情深也不是这么个深法,她已经甍逝了,你这样留着她,她也不会回来了!这样她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你若是想要她能够安安心心的走,就让她入土为安,然后为她风风光光的办个丧仪!” “皇额娘,您别逼儿子,这些事情儿子知道如何做!”乾隆说出的话明显开始带上了情绪。 “皇帝,你糊涂啊!你这样停着算是怎么回事?后宫的其他嫔妃会怎么想?!朝堂上的大臣们会怎么想?!各国友邻又会怎么想?!”老佛爷都快气急败坏了,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生的这个儿子还是痴情的种! “皇额娘,那些朕现在不想管,朕不想管!”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滑过眼角,滑过脸庞。 老佛爷顿时就愣住了,她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哭,他到底放了多少的感情在她身上!对于那个清丽乖巧的女子,她原先的喜欢,竟不知道是不是该变成恨了,毕竟那个女人一死,竟想连她的儿子也带走吗? 无奈的叹息一声,老佛爷看着那明明已经知天命的儿子,竟硬生生的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就算你不让她下葬,你总得做个样子给后宫看,给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看,给老百姓看,给各国友邻看啊!总不能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就是不下葬吧!” 乾隆一听,眼睛瞬间睁大,对啊,就这么办,明玉虽说已经去了半个月,但是只要关于明玉的事,乾隆就仿佛不能思考一般,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竟然没有想到!乾隆的心顿时雀跃起来。 “谢谢皇额娘!朕这就去办。” “不用不用,这些个事自然由宫中办,你只要好好管好你的朝堂就好,哀家会帮你把事办妥的。” “是,谢谢皇额娘。” 而很快的,就在这同一日,玉皇贵妃谥为懿献皇贵妃,以皇贵妃礼逾半礼作丧仪,一切其实早就准备妥当。 ?br /gt; 还珠]绛珠戏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绛珠戏第24部分阅读 还珠]绛珠戏 作者:肉书屋 还珠]绛珠戏第24部分阅读 只是,倘若不是皇帝天天看着,想必明玉真的下葬了去吧。 于是一切一切,就这样慢慢展开了去。不管出殡前亦或是出殡后,乾隆均是宿在咸福宫,仿佛不管那里有没有明玉,他都不会离了去,而咸福宫除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外人均禁止入内。 而后宫中的八卦却从来没有消了去。 赤霞宫灵河畔。 “神瑛哥哥,你不是说过我们这样下凡间的能重生一回吗?要怎么样才能重新活过去呢?”三生石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位绝美的女子,对着那正在为新生的绛珠草儿浇水的俊美男子说道。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想要下去?”那被叫着神瑛哥哥的男子,看着那女子如灵河水般的纯澈眸子,微笑的问道。 “那里有他啊,还有瑾儿。”女子水眸微敛,剔透白皙的脸蛋缓缓的透出殷红,慢慢的竟然连那如玉的纤细颈项也红了起来。 “可是你要知道,毕竟他是与你结合过的,只要你等着他上来,你们便可以在这赤霞山中永生永世的在一起,还不用管那些天规仙矩,况且他的阳寿最多最多也就让你在这赤霞山中待个一个半月,这还是按着他整百了算的。若是你现在重生一回下去的话,就要和他一起堕入轮回,那时候,你们有可能便只有这一世了,想要回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这样也没关系吗?”男子依旧笑得温柔。 “……”绝美女子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心里思绪翻飞,过了一会儿,却开口这样说道:“可是按人间来算,他便要独自一人几十年,而瑾儿这么小就没了他的额娘,况且,我说过了,让他等着我三年的。” “可是你要想清楚,就算你真的立刻马上就下去,你也已经在赤霞山中待了三个时辰,然后算上你到尘泉的路程,算上你下凡的路程,又要花上至少三个时辰的时间,等你到人间的时候,你还要在你原先寄居过的身体里昏睡上人间整整三年的时间,所以用人间时间来算,等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用了三年半的时间了,你确定这半年的时差他不会死了心,将你下葬了去?”男子还是笑眯眯的。 “不会的,他会等我的!”女子那翦水的眸子一眯,透红的菱唇微微一抿,清透坚定的声音便透了出来。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 “恩!” “那么我提前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你苏醒的时候你寄居的身体会灰飞烟灭,毕竟那身体本就是死去很久的了,而你会用你本来的面目出现,要是他不认识你了,你该如何是好啊?算了,不想这个了,他一定会认出你的。还有另外一件事,下凡泉的时候记得要拼命去想你要记住的人,要不然有很大的可能你是要忘记的。” “知道了,谢谢你,神瑛哥哥。” “不客气。那你去吧,等你能够回来的时候,也许就能看到紫薇修成|人形了!” 人间,乾隆三十二年二月初八子时初,原先下着的鹅毛大雪,突然停了下来,紫禁城上方,具体来说咸福宫上方不知怎么的竟来了朵七彩祥云,泛着金光,照亮了整个西宫,它一直盘旋着,风怎么也吹散不了。 而在咸福宫中的乾隆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睡着的暖榻对面的那个床上,那被冰块包围成一团的身体里,有一束金光慢慢透了出来,最后竟慢慢的成了一个人形,鹅蛋的脸白皙透彻,远黛的眉,纯澈乌黑的眸子闪亮亮的,秀挺小巧的美鼻和透红的菱唇,穿着纯白纯白的衣裳,像及了落入凡间的仙子…不,那本来就是仙子… 然后,那绝美的女子轻启红唇:“弘历,我回来了。” 是啊,那就是他的玉儿,无论换了怎么样的样貌,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只因,那就是他的玉儿!他即便是死也忘不了的人儿… 完结 还珠]绛珠戏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