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世荣华(完结+番外1、2、3) 作者:卧藤萝下 他是钮钴禄氏天爵,和珅独子,少年得志,被乾隆钦赐丰绅殷德为名,许以固伦和孝公主为妻,一时荣宠无双。 他敬和孝,却无法爱她,他的心满满的都是永琰,再也容不下别人。他恨阿玛,为什么那么贪婪,枉顾百姓生死,在阿玛临死之前他还在嘲笑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却怎知,他的恨和他的爱在明白了真相之后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以为爱着自己的永琰对他只有厌恶和利用,他以为咎由自取的阿玛有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无奈,昔日的荣宠只剩下软禁和欺辱,看透了人情冷暖恶仆欺主,他又将何去何从? 和孝坟前御赐的一杯毒酒告诉了他结局,曾经年少的玩伴们都已各自凋零,只剩下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你真的幸福了吗?他饮下毒酒,却怎知,命运给他开了另一扇门,让他重回了少年时…… 注意事项:1、本文为影视作品的同人,与历史事实不符为情节需要,历史控的童鞋慎入~ 2、本文会根据剧情需要改动原本,请原著控们慎入~ 重生 午后刺眼的阳光从拉开的床幔中照了进来,床上的男孩儿眉头皱在了一处,发出一声干哑的呻吟。 房间里药味和檀木若有若无的香气交织在一处,晕在阳光之中让人昏昏欲睡,然而在床边服侍着床上少年的丫鬟婆子们一丝睡意全无,只紧张的盯着床上的少年,闻听少年呻吟出声,穿着淡青色旗袍的丫鬟连忙用手中刚刚在凉水中浸好的手帕换下少年额头上的。 “奶娘,这是怎么回事?阿德怎么会掉进池塘里面?”从门口急匆匆走进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成便装,宛如冠玉的脸上难掩焦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仆人,也同样行色匆匆。 “回老爷。”奶娘闻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是小少爷今儿非要去池塘下面挖什么东西,奴婢……奴婢不敢硬拦着,所以……” “不敢硬拦着?”那老爷冷哼一声,“好一个不敢硬拦着!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刘全!若是阿德有个三长两短,你把这些奴才都给我拉出去喂狗!”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一屋子的奴才扑通扑通全都跪倒在地。 “呦,和府今儿倒是热闹的很啊,爷听说丰绅殷德落水昏迷不醒特带着宫里的张太医来看看,没曾想竟看到这一屋子磕头的奴才,和大人刚刚也威风的紧啊,虽说这群奴才是和大人家养的,可和大人也仔细着给你这丰绅殷德积点儿阴德,不然,这一次落水救得活,再多几次,恐怕神仙也无力回天啊!”房门口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少年声音,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身上穿着一身黄|色的袍褂,上面绣着四爪龙的纹样,神色冷漠的站在门口,眼神轻蔑的扫过恭敬的和那群奴才们跪在一处的和珅。 “十五阿哥吉祥,十五阿哥惦念阿德,奴才惶恐,只恐阿德过了病气给十五阿哥,还请十五阿哥暂且回宫,待阿德病好之后奴才自当带着他进宫谢恩。”和珅恭敬地说道,神色上丝毫不露刚刚的焦急。 永琰冷哼一声,转回头对身后的张太医说道:“你就留在这和府吧。” 和珅使了个颜色,身后的刘全连忙一脸笑容的跟在十五阿哥的身后送他回宫,留下和珅紧张的看着张太医把脉。 “张太医,我家阿德这……” “和大人请放心,公子只是落水后受了风寒,刚刚那大夫开的方子并无碍,喝下去发了汗也便好了。”太医诊过脉之后看着前一个大夫开的药方说道,“仍昏迷不醒怕是受了惊吓,还要将养几日,待风寒去了,老臣再开些安神的方子便好了。” “多谢张太医。”和珅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而后命家人打赏并用轿子把那太医送回宫中,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屋里的丫鬟婆子们身上。 “今天有十五阿哥求情,便饶了你们一命,若是日后再有纰漏,仔细你们的脑袋!”话音刚落,只听床上传来沙哑的喊声:“阿玛……阿玛……” “阿德!”和珅连忙冲到床前,只见床上年仅十岁的儿子一脸痛苦的神情,高高举起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 “阿德,阿玛在这儿,阿玛在这儿……”和珅心疼的将儿子的双臂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连连在他耳边呼唤着。 一声声,极尽温柔和呵护。 床上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柔,渐渐停止了挣扎,睫毛动了动,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丰绅殷德盯着面前父亲年轻的脸,不敢相信的再度眨了眨眼睛,自己明明是在和孝的坟前饮了毒酒,为何……眼睛偏了偏,他打量着屋子,奶娘、红云、冬玲都齐整的站在这紫檀木的雕花大床边上,汉白玉的桌上那套他年少时最爱却在后来被他亲手摔碎了的紫砂壶茶具此时依然完好无损。 这是梦吗?他感受着身上叫嚣着的疼痛,好想笑出声,却被喉咙中的疼痛止住了,只轻轻地喊了声:“阿玛”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陷入黑暗之前,没有人看到,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他竟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第二章收礼 “小红,前面送去厨子的那支高丽参,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在府里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贵重的参,你猜这是谁送来的?”肖翘瞄了一眼侧卧在床上的丰绅殷德,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小红说道。 “总不能是那高丽使臣送来的吧?”小红也同样低声问道。 “这还真是高丽使臣送来的东西,只可惜不是送给咱们府,可是送到傅大人府上的,可怜这参在傅大人家中还放上两天,就派人送来咱们府上了。”红翘得意的说,声音禁不住高扬了一些,小红连连跟她摆手,肖翘这才连忙放低了声音,再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丰绅殷德睡得香甜,这才放下心来。 “你作死啊,若是让少爷听见了,去跟老爷闹,看老爷不割了你的舌头!”小红说着叹了口气,“这少爷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若换了是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嗯?”肖翘笑着打趣小红,两个丫头窸窸窣窣的谈着自己的心里话,全然不知床上的丰绅殷德早就将他们两人的话听在心里。 病着的这几日,府里络绎不绝全是送来的补品,他早猜到必然是那满朝文武送来的珍品,而阿玛又一向知道他最不喜欢阿玛以权谋私,纵然是对他身子有益的补品也全都假托着宫里十五阿哥的名字,可笑当年他竟是相信了的,还以为那一位,是对他真心。 今日听了丫鬟们的话,丰绅殷德心里苦笑,送礼的除了依附于阿玛的朝中文武们,竟然连傅大人的府里都送来了东西,可见阿玛如今恩宠之重,竟连富察家都要避其锋芒,至于那些个京中的王孙公子,恐怕更是挖空心思来巴结讨好了。今日的盛况不下于当年,可是见过了阿玛被刚坐稳皇位的十五阿哥赐死之后家中败落时这世人的横眉冷眼,丰绅殷德愈发觉得今日的盛况真是偌大的讽刺! 轻咳了一声,两个丫鬟连忙止住了言语,凑上前来。 “少爷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府上有大夫候着。”肖翘将丰绅殷德扶起来。 “阿玛呢?”喝过小红递上来润喉的冰糖梨水,干渴的喉咙已经不再嘶哑,丰绅殷德清了清嗓子问道。 “老爷在前厅,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小红手一抖,仔细看着丰绅殷德的脸色,生怕少爷是听到了自己和肖翘的对话要去和老爷理论,见少爷面上并没有恼色,这才放下心来笑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见阿玛吧,你们扶我过去。”丰绅殷德摇摇头,他只是风寒罢了,又不是断了腿,这世上哪有儿子要阿玛过来见自己的道理,可笑当年他受尽阿玛的宠爱,却不知惜福,还处处顶撞阿玛,让他伤心。 到了前厅,正巧撞见一个送礼的下人刚刚进门,和珅看着丰绅殷德,面上浮现一丝尴尬,刚要呵斥那下人,却见丰绅殷德抢先一步开口:“这位是贝子府的林管家吧,丰绅殷德多谢贝子惦记着,赶明儿亲自去贝子府上谢恩去。” 想必那林管家也听说过这和珅府上少爷的脾气,咋一听这话,老脸上出现一抹愕然,随即恭敬地打了个千儿,“额驸说得哪里的话,这是我们主子的一片心意,额驸这样说,怕是折杀了。” 年前当今圣上已经下旨将这位和珅府上的公子赐名丰绅殷德,指给了十公主为额驸,赏戴红绒结顶,双眼孔雀翎,穿金线花褂,听宫里皇上身边的何公公说,皇上当初还曾想加一条,服色与贝子同,在太后的劝说下方才作罢,不过这赏到了大婚的时候,也是会赏下来的,京里面但凡有些能耐的,谁不知道皇上对这丰绅公子宠爱有加,和大人更是权倾朝野,府里的贝子爷身为皇上的嫡子却也连一分都比不得这丰绅公子。 而此时的丰绅殷德却没想这么多,眼前只记起上一世的永璂来。 上一世第一次见他却是自己去宫里找永琰玩闹的时候,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和永璂打了个照面,若不是身旁太监提点,他竟不知道面前这面如枯槁神色僵硬的男子竟然是当今皇上的嫡子十二阿哥永璂,若算下来,他那年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竟未老先衰到如此,只不过当时自己的心思都在要给永琰看自己新买的小玩意上,那一丝淡淡的讶异早就被风吹散去了。 之后自己和公主大婚被赐了等贝子的品级,那十二阿哥竟依然是个贝子,之后在永琰继位之后竟不知怎么的,暴毙而亡了,当初自己并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圈圈绕绕,此时再世为人,却不由得他不想了,新皇即位,太上皇的嫡子便暴毙了,其中没有缘由,谁能又相信呢? 送走了林管家,和珅放下了脸上带着面具般的假笑,这才担忧的看向丰绅殷德,“怎么就出来了呢?阿德你这病虽说不大,却凶险的很,仔细了风给你吹着!” 丰绅殷德轻轻摇头:“阿玛不要担心我,这六月的天气,哪里有风能吹到我?倒是阿玛一身朝服,先让后厨送上些梅子汁解渴要紧。” 说罢,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虽是补品,可是阿玛有一句话您也知道,这补品吃多了也没有好处,更何况儿子我这才刚刚病好,怕是受不住这些补品,到时候补品反倒成了催命符了!” “阿德,不准说这种话!”和珅吓的一颤,声音多了些惊慌,“万岁爷钦赐你这名字,就是要让你福寿双全!怎可在这里自己咒自己!” 看到和珅惊慌的神情,丰绅殷德心理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正巧此时送林管家的人回来禀报,和珅便命他将这些送来的东西统统归入府库去,丰绅殷德也让跟在他身边的肖翘、小红一起跟了去。 大厅里只剩下和珅父子两个,和珅转了转拇指上的翡翠指环,这才有些狐疑的问道:“阿德,平日里你最是不喜阿玛我收这些个东西,怎么今日如此反常?”莫不是烧糊涂了脑子?和珅咽下了最后一句话,到底还是放不下心。 “阿玛,从前是阿德不懂事。”丰绅殷德放柔了声音说道,当年阿玛在狱中被赐死,偌大的和府被一分为二,自己和和孝依然住在这二分之一的宅邸中,原本永琰还曾亲昭自己道明白自己并不曾参与到阿玛的事情中来,并不会责问自己,谁料查抄宅邸的时候发现所抄之物竟不抵当初预估的十分之一,永琰便震怒了起来,连带着自己也被一贬再贬,最终赐了一杯毒酒了事,当时家里只剩下刘全管家对自己不离不弃,当初府里那些钱财都到哪里去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也正是那时自己才知道,原来已被世人传为贪中之贪得阿玛,所贪的钱财其实大部分都流入了国库填补乾隆数次南巡的亏空,余下的也都在灾荒的年月里被阿玛悄悄购置了粮食托别人的名义发放义粮去了,这府里,也只剩下个空壳子罢了! 可笑自己一直以贪字对阿玛耿耿于怀,甚至多次当面顶撞阿玛说他为富不仁,可事实却是,自己一事无成没有丝毫建树于百姓,反而是被自己顶撞的阿玛为百姓做了这般多的事情! 却不敢留名。 为什么不敢?此时的他能猜出八九,心里却也更难过了,这世上,究竟有谁能懂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永璂在丰绅殷德5岁的时候就死了,年仅25岁,这里改动了一下~~看还珠的时候挺心疼这个十二阿哥,最近又看了几个他的同人文,所以想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所以把他留下了,接下来还珠众出场的时候他还有重要的戏份呢~~这里的还珠众采用的是已经离宫在云南生活的还珠众,看过《绵忆》之后十分赞同花间意大大的观点,生活在民间的五阿哥和小燕子就真的幸福了吗?不见得,所以,拉出来虐虐~~ 第三章 偶遇 天刚下了场大雨,空气里显得格外清爽,身体已经大好的丰绅殷德换上一袭灰绿色的便装,拿了些碎银便独自出府去了,留下着急的副总管李贵派人速去宫门外等老爷回来好禀报此事,生怕这老爷的命根子出了点儿什么差错他可吃罪不起。 然而丰绅殷德却不知此时的自己已经被全府上下当做了瓷娃娃,毕竟身为八旗子弟,他马上步下的功夫倒也从未落下,而他的师傅更是赫赫有名的福康安了,上一世自己还曾与他一起去过西北战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看着满目的熙熙攘攘,丰绅殷德不由得叹了口气,有多久没曾见过这繁华的景象了? 正想着,前面一阵喧闹,只听一阵锣鼓的声音,人群便向那里涌了过去,丰绅殷德好奇的跟着人群,发现原来是一伙民间杂耍的卖艺人正敲着锣鼓吆喝着。 那卖艺班子的主角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一身软功夫倒让人耳目一新,周围的人都禁不住拍掌叫好,但那收钱的到了各自的近前却又都忙不迭的躲了,那端着铜锣收钱的姑娘年纪也不大,原本听着周围阵阵不绝的叫好声脸上一片绯红,满以为能有一番好收获,谁曾想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呢,脸上也不禁苍白了下来。 看到那姑娘眼神黯淡,丰绅殷德手动了动,今儿出来纯粹是在府里憋闷得慌,再加上刚下过雨天气舒爽这才想要上街转转,身上只带了些碎银,虽说数目不大,但是放在那满是铜板的铜锣里也着实太扎眼了,虽说他倒不怕被偷儿惦记上,可却怕自己刚刚病好便惹了人的眼! 想到这儿,那铜锣来到面前的时候,丰绅殷德还是把眼神挪了挪,并没有出手打赏,待表演完了,人群也都散去了,刚刚偌大的热闹场面只剩下杂耍班子在收拾东西,丰绅殷德悄悄从银袋里拿出些碎银,趁着杂耍班子的人不注意放进了那铜锣里,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刚离开几步,抬眼便看到街旁的闲云楼,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笑意来,前生这里的龙须酥可是他最爱吃的,吃了一辈子竟还没吃够呢! 在伙计的招呼下上了楼,给了点儿赏钱伙计忙不迭的把楼上挨近窗子的单间儿让了出来,丰绅殷德刚刚坐稳,便听到耳边一声冷哼,继而一把这扇重重的掷到了桌面上。 他抬头,只见身边站着个穿着大红袍挂的少年,满脸的傲气周身的贵气,不是十五阿哥永琰更是谁? 丰绅殷德连忙站起来刚要行礼,却听永琰咳嗽一声说道:“不是说好了病好了要去本公子那里的吗,你倒好,说出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到他刻意强调“公子”二字,丰绅殷德这才将微微前倾的身子摆正了,眼底划过一丝苦笑,他怎么能忘记,前世的自己就因为忘记对眼前的人行大礼,就被圣旨斥责一顿罚俸一年呢,可叹新皇上任三把火,自己也算是引火烧身了,从此便养成了习惯,见到面前这人总免不了要软下膝盖来,自己想来也有些可悲了。 吩咐了伙计上些茶点上来,丰绅殷德看着对面坐着的永琰,垂下眼帘,不知道对方心理是怎样的想法,便没有接过话来。 “怎么,哑了不成?爷问你话呢!”四下无人了,永琰也便没有再拿出富家公子的做派来,大大方方的称起了爷。 “我今天也是偷偷出府的,若是让阿玛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本想着再休息两天大好了,也备着东西再进宫去谢恩。”丰绅殷德连忙回答道。 “和珅吗?他怕是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骂你?”说着,永琰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让丰绅殷德心里一怔,更是不敢接话了,只听永琰继续说:“今儿他还跟皇阿玛谢恩,说若不是有皇阿玛赐下的名字,你也不会逢凶化吉,倒是让皇阿玛高兴了好一阵,倒比前些日子见了江南进献来那条纯白的狮子狗还要高兴得多了!” 狮子狗?丰绅殷德忍不住心里升腾出了怒气,他一向知道永琰和阿玛不对盘,但在这闹市之中,人多嘴杂,谁知道有没有人知道面前这人的身份呢?更何况他此刻还是和府公子,永琰如此羞辱和珅,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又会惹出多少事端来? 而他的身份摆在这里,若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对阿玛是不孝,若是出言反驳,更是以下犯上! “怎么,看你的模样,倒是对爷的话不满了?”对面的永琰看到丰绅殷德默默无语的样子不由得更是火大,往日里自己说出这话来,少不得那小跟屁虫会跟着附和,谁知道掉了水里一通竟似脑子也进了水了,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全没了,看了让人生厌!往日虽然厌恶眼前的人是和珅的儿子,但听到他嘴里附和着自己说和珅的不是,倒也痛快!若是连这种乐趣都没有了,还要他在眼前何用? “十五阿哥还请慎言,这里毕竟是闹市,人多口杂。”万般无奈,丰绅殷德只得强压了火气低眉顺目的劝到。 “你在这摆出这副脸色给谁看呢?怎么,竟做出谏臣的派头来了?凭你也配?在别人眼里也许你是主子,可是在我这儿,你和你那阿玛也不过是我们家的奴才!和那逗趣的狮子狗也没什么两样!”说罢,永琰拿起桌上的扇子,猛的掀开雅间的帘子便离开了,使得力气过于大了,竟把人家的帘子都扯坏了,他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丰绅殷德看着落在地下的半面帘子苦笑了一下,抬头刚要叫伙计上来,却看见这酒楼上人虽不多,但外面离这雅间最近的两张桌子竟都有了人了,而且,还是熟人。 这左边桌子上坐的,其中一个正是那曾经派了管家到和府上送来补品的十二阿哥永璂,正尴尬的看着自己。他身边坐着个不大的男孩儿,长得甚是伶俐,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雅间这里。 而右边桌子上坐的,却是两个姑娘家,一个穿着月白缎的汉服,头上只插了根白玉的扇面簪子,面上挂着审视的笑,通身娴静的味道,而她身边的另一个姑娘却是一身粉色的衣裳,同样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永琰离开的方向,嘴角一撇满是怒气,若不是身边娴静的女子拉着,怕是她早就冲上去找永琰理论去了! 而让丰绅殷德错愕的,正是这两个女子,这两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前世里纪晓岚家的莫愁和杜小月!只是,记得前世这两个女子和纪先生认识是在乾隆皇帝奶娘去世之时,可是现在宫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算年份也不对,这两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而且按照前世的记忆,她们在认识纪先生之前不过是跟着戏班子唱戏的落魄女子罢了,又如何能穿得这上好的衣料? 就在这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那杜小月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甩开莫愁的手便向着雅间走过来了,看着面前颜容熟悉的女子,丰绅殷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毕竟,她也算是自己的故人了!想前世里,自己还特意为了寻阿玛的晦气执意要娶她,又借口因为她缠着福康安师傅带着自己上战场,其实不过是想要向永琰证明自己的功夫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毕竟当初在御前献艺的时候输给了小月,让永琰好生嘲笑了一番。 带伤回来了之后,永琰也来看望过自己一次,当时真是受宠若惊,连对方淡淡的敷衍话都当成了金口玉言,现在想想,还真是傻气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不知道大家猜不猜得到跟着永璂的小男孩儿是谁~~ 第四章 进宫 “阿姐,你拦着我做什么?刚才那人真是可恶!居然欺负一个孩子!”杜小月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看着永琰走下楼去上了辆马车消失在眼前,急得直跺脚。 “小月!”莫愁摇了摇头叹气,“你莫要给先生惹麻烦!况且人家是和家的公子,哪里需要你在这里生闲气?”说罢,莫愁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正对着另一桌一大一小两个男子不知如何自处的丰绅殷德,这个小月,就是太过于冲动了! “就算他是大贪官和珅的儿子,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嘛!他又懂得什么?以大欺小,真是可恶!”小月不服的甩开莫愁的手向丰绅殷德走了过来。“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丰绅殷德收回放在十二阿哥和那孩子身上的视线,哭笑不得的看着小月,虽说自己现在的确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不过眼前这小月也不见得比自己年长,脸上还透着一团的稚气。 “小月!”莫愁忙过来拉住小月,压低了声音:“你还说,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和珅是贪官,你的脑子坏掉了?” “啊……”小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丰绅殷德,“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阿姐!” 丰绅殷德笑着摇摇头,阿玛贪官的恶名他前世就已知道,而小月和阿玛更是多年的对头,换了今生也依旧如此,只是小月爽朗耿直又一无所知,即便侮辱了阿玛,也如她所说是所谓的实话实说,比起永琰的刻意羞辱,又怎能相提并论,而且,自己前世和小月成了知己,也是因为自己喜欢她这个性子! “阿玛见我出来,必是会着急的,多谢二位姐姐挂念。”丰绅殷德拱了拱手,眼角余光看到永璂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拉着那男孩儿正准备离开,于是也连忙告辞,虽然他十分好奇莫愁和小月为何在此,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儿等着他。 可人到了街上,却见街上人头涌动,哪里还有他二人的踪影?正失望呢,只听见身后传来了管家刘全焦急的声音:“小少爷,您在这儿呢,可把奴才好找!” “刘伯伯。”丰绅殷德为那声奴才皱了下眉,最终抿了抿唇,“看把你急的,我不过就是在家里待着闷了,出来走走透透气。” “小少爷身子刚好,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办?”刘全听到“刘伯伯”三个字一愣,小少爷从前一向只叫自己刘管家的,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瞧你说的,今天虽然凉爽些,却总归是炎夏,哪里这么容易着凉?”丰绅殷德摇摇头,小人儿不大说话却老成极了,更加惹来了刘全的惊讶。 “少爷,话虽如此,却还请您快些回府吧!今儿宫里太后懿旨,宣您进宫面见太后呢!”刘全这才想起来正经事,急的连忙说道。 “太后?”丰绅殷德一愣,看着刘全依然把轿子叫了过来,也便上了轿,跟着刘全回了和府。 进了府门,见和珅早就早大厅中等着了,身边还跪着副管家李贵和自己的两个丫鬟小红、肖翘。 “阿玛,这是怎么了?他们惹您生气了?”丰绅殷德见状便明白阿玛为何生气,连忙小跑几步到了和珅跟前,孩童清脆的声音让和珅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阿德,怎么不声不响的出府去了?身边也不带个人,可让阿玛好阵担心!” “阿玛,我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天子脚下堂堂京师,您还怕我丢了不成?”丰绅殷德小大人似的回话让和珅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好,我的阿德果然长大了,算了,你们三个都起来吧,看在阿德高兴的份上饶了你们这次!”和珅摆摆手,地上跪着的三个人连忙一阵谢恩,接着被刘全带了出去。 “阿玛,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让我进宫?”看着三个人离开了,丰绅殷德这才想起来刚才的事儿。 “是这样的,太后前几日也是凤体微恙,调养了几日今日才痊愈,万岁大喜,叫来了负责为太后诊脉的太医来封赏,这太医恰巧是上次为你诊病的那位张太医,于是万岁便想起了阿德你的病,知道你也没有大碍,太后十分开心,立刻就宣你进宫了!”和珅说罢,丰绅殷德嘴角动了动,心道恐怕太后是怕自己落水坏了脑子耽误了十格格,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自看看他吧? “阿玛,容阿德换身衣服,就随阿玛入宫。”定了定神,丰绅殷德收起从嘴角溢出的讽刺的笑来,指了指身上的便装。 父子二人共乘一轿入了宫,早就有太监等在宫门处,丰绅殷德扶着和珅下了轿,父子二人跟着太监一路绕过前殿向后宫走去。 前世里也没少来过皇宫,只是几经周折,这皇宫相同的景色看在当初的自己眼中也是不同的味道,今生还是第一次入宫,正逢盛夏,后花园里正是繁花似锦,太后和皇上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赏花。 父子二人行礼之后,太后眼里含笑的上下打量着丰绅殷德,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虽清减了些,到底还是个齐整的孩子,和珅啊,你养的好儿子啊,哀家这看了呀,打心眼儿里喜欢!皇帝,你说是不是啊?” “皇额娘所言极是,阿德这孩子朕也喜欢的紧呐!来人啊,赐阿德长命锁一对、玉如意一对!”乾隆皇帝爽朗一笑,吩咐左右道。 “谢皇上恩典,谢老佛爷恩典。”丰绅殷德连忙跪拜谢恩。 “免了,坐吧。” 皇帝赐了座,和珅和丰绅殷德这才坐下,丰绅殷德悄悄打量着乾隆皇帝,自己上一世的记忆里的皇帝多为垂垂老者,早日再见到皇上,才惊觉岁月不饶人,此时的乾隆虽已过了不惑之年,却依然不显老态,更觉精神,与记忆力的老者判若两人。 太后刚刚问了些家常话,只听小太监喊道:“十五阿哥到!” “永琰来了,快来,到哀家这来。”太后无疑是很疼爱永琰的,看到永琰来了,笑容更深了。 “永琰见过老佛爷,见过皇阿玛。”永琰屈膝行了个礼,而和珅和丰绅殷德也连忙站起来对永琰行礼。 “永琰啊,这是阿德,和珅的儿子。”乾隆说罢,永琰恭敬的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 “皇阿玛,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臣怎么会不认识阿德呢?您忘了,阿德满月的时候,儿臣还抱过他呢!”永琰面如春风,完全没有之前在街上的模样。 “对了,哀家想起来了,那时候啊,永琰也才十一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呢!看到刚出生没多久的阿德啊,喜欢的抱在怀里就不放手呢!”太后抚掌大笑,乾隆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永琰挂着笑容,心里却冷哼一声,那时他已懂事,当时皇后已被废,额娘隐隐已是后宫之首,然而额娘却并不快活,他问了额娘好多次,额娘才告诉自己,是为自己担心。自己虽得皇阿玛和老佛爷的喜欢,可是朝廷之上,额娘由于是包衣出身后才被抬了旗的,并没有得力的娘家人帮衬,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福家,却又被和珅这个权臣压制着,就连深宫中的额娘都知道了和珅权倾朝野,甚至多次质疑额娘的出身,进言皇阿玛另立满人妃子统帅后宫。当时他一肚子火气被召进慈宁宫,却见到被宣召入宫的和珅刚满月的儿子,当时自己抱过他来,真想狠狠的摔死在地上,方才解气,是忍了好久才止住的念头! 此时亭子里太后回忆着当年的趣事,笑得十分开怀,却听皇上身边的何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万岁,纪晓岚求见。” “哦,纪晓岚回来了?宣他进来!”乾隆心情大好,连忙宣纪晓岚觐见。 “臣纪晓岚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太后老佛爷,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纪晓岚腰间别着他的大烟杆身上连朝服都没穿,便已大踏步走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叩拜。 “这么快就回来了,云南那边旱灾的事都办好了?”乾隆问道。 “回皇上,赈灾一事臣已办妥,不敢多做停留,便立即回京复命了。”纪晓岚回到。 “好,这次赈灾一事,纪晓岚记首功!来,赐坐,纪晓岚啊,知道他是谁吗?”乾隆听闻赈灾之事顺利,心情更加愉悦,指着丰绅殷德问道。 “臣斗胆猜测,是和大人的公子吧?”纪晓岚上下打量着丰绅殷德说道。 “不愧是纪晓岚啊,正是和珅的儿子,朕钦赐的名字,叫丰绅殷德。”乾隆哈哈大笑。 “果然是好名字,孩子也好,是一块无瑕的好玉啊!”纪晓岚赞道。 “纪先生的意思是,和某是一块满是瑕疵的下品了?”和珅瞪了眼纪晓岚。 “哎,这可是和大人自己说的,我可没说!”纪晓岚从腰间拔出大烟杆,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你们不嫌烦,朕都听烦了!”乾隆嘴里说着,脸上的笑容不变,“纪晓岚,这一路上可有什么趣事没有,说给朕和皇额娘听听。” “诶,皇帝这话没错,哀家也想听一听这民间的趣事。”老佛爷闻言开口道。 “这……皇上,这趣事臣倒没听说,大逆不道的事儿听倒听到了一件。” “大逆不道的事儿?说来听听!”乾隆闻听眼睛一瞪,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这,臣不敢说。”纪晓岚故作犹豫的站起身。 “朕命你说!”乾隆一吹胡子,“不过,可必须真的是大逆不道的事儿!若不是,朕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皇上,冒充阿哥格格欺压百姓可是大逆不道?”纪晓岚连忙答道。 “什么?”这回不单是皇上,太后也坐不住了。 “纪晓岚你说清楚,冒充阿哥格格可是玷污皇室血统的大罪!若是有一丝虚假,哀家可决饶不了你!” 第五章 密谈 “请皇上和太后暂息雷霆之怒,臣纪晓岚不敢妄言,是这么回事……”于是,纪晓岚便把他在云南安排赈灾放粮时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虽说云南远离京城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但是云南临近缅甸边境,驻扎了朝廷的大军,因此当地各级官员并不敢过于放肆,更是隐隐有被军营的将帅压制之势,乾隆也知晓这种情况,为了避免边境的大军趁机割据,乾隆几年来不断派钦差大臣前往云南,而今年旱情眼中,乾隆生怕当地官员贪污腐败克扣灾粮,于是就认命纪晓岚为钦差大臣赶往云南。 到了云南,纪晓岚看到当地的官府并没有想象中贪污眼中,救灾的工程还算及时,只是放粮一事因为得到了上面的通知是有皇帝亲自派钦差来安排,所以暂缓了放粮的举动,原本接到通知已经准备好领取灾粮的百姓已经在官府的解释下准备离开,谁曾想这时候人群里爆发出了一声怒喝,一个颜容俏丽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瞪着大眼睛从人群里飞身而起,抢过官吏手中的兵刃砸开了粮仓的大门,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白皙的面容上有些许的着急和尴尬,看到女子已经动了手,男子也不由得跟了上去。 百姓一看这架势,呆立了片刻也跟着那一对男女冲进了粮仓之中,瞬时场面大乱。 云南总督看到这态势,立刻向军队发出了求救,在边境驻扎的将军福康安听说民众暴动,急忙带领五千人马把总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抓住了带头劫粮仓的那一对男女。 而纪晓岚到达了云南总督府时,正逢福康安和云南总督立荣对这男女二人会审。 “皇上,太后,那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还珠格格,而那男子也说自己是五阿哥,臣还没等细问,就听到有人击鼓鸣冤,来人是对夫妇,其中一人自称是晴格格,另一个……”纪晓岚抬头看了看乾隆阴沉的脸色,“自称箫剑。” 啪的一声,乾隆大手重重的击到了石板桌面上,在场的和珅、丰绅殷德和纪晓岚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皇阿玛,快传太医!”永琰瞪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急忙站起身来扶住乾隆。 “皇帝,你怎么样?”太后一口气憋在胸口,看到乾隆这般盛怒,脸上也不禁惊慌了起来,“纪晓岚,哀家都听明白了,你先跪安吧,和珅也带着阿德先回去吧。”太后镇定的说着,此时张太医已经背着药箱跟着小太监小跑着向亭子方向跑来。 明白这肯定是涉及到了宫闱的秘事,就连和珅都没有再说什么,拉着丰绅殷德退了出去,离开了御花园,和珅冷笑着看着纪晓岚,“你只要一进宫就准没好事!好好的,皇上和太后要见见阿德,本来高兴地事儿,生生的让你给搅黄了!你还真是可恶!” “哎,和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国事和家事比起来,孰轻孰重,和大人不会不明白吧?还是说,和大人认为你自己的家事比起皇上的国事更重要?”纪晓岚抽了口烟,反唇相讥。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阿德,咱们走,小心被他这烟熏到!”和珅气鼓鼓的拉着阿德快步走向了宫门,丰绅殷德看着阿玛怒气冲冲的脸色不由得心里发笑,阿玛想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一碰到纪晓岚,几句话就会被气得大动肝火,前世是如此,今生更甚。 刚坐轿回到府里,喝了口丫鬟送上来的茶水,丰绅殷德刚想开口问一问那所谓的格格是怎么回事,皇上又为何会如此大怒,就只听一声尖利的声音:“圣旨到,丰绅殷德接旨。” 丰绅殷德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跪倒接旨,只听那大太监尖细的声音说到:“皇上口谕,着丰绅殷德明日早朝后进宫,与皇上微服私访。” 什么?微服私访?丰绅殷德愣在原地连谢恩都忘记了?皇上抽什么风?带自己去微服私访? “阿德,快谢恩呐!”和珅看到儿子傻愣愣的模样连忙提醒道。 丰绅殷德这才谢了恩,然后和珅笑眯眯的把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塞给了那太监,“公公,不知皇上让我家阿德伴架有何用意啊?” “和大人,是这么回事,皇上想要带着容王爷、纪先生一起出宫微服私访,荣王爷年龄尚小,因此想着丰绅公子做伴。”那太监收了银子,老脸上更是笑出了褶子。 送走了太监,丰绅殷德想着皇上的圣旨,还是不太明白,乾隆喜欢微服私寻朝中没有谁不知道的,公开的下江南,秘密的出宫早已不是新闻,只是这一次竟然要去云南,想也知道是为了纪大烟袋在宫里说出的事情,可是若说只是个冒充皇室成员的百姓,命官府抓了来京里问罪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亲自去云南,而且,还带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王爷。 除非……丰绅殷德看着面露沉思的阿玛,“阿玛,你可知道纪先生今天说的那几对夫妇的身份?” “如果阿玛没猜错,他们都应该是已经诏告天下逝世的人。”和珅想了想,眼里滑过隐藏的十分隐秘的气恼,他和珅一向是睚眦必报,纪大烟袋也就算了,自己有的是机会找他麻烦,只是这几个坏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部分阅读 了皇上和太后疼爱阿德机会的“格格阿哥们”,他还得找个法子报复报复! “阿德啊,你可知那荣王爷是谁?” “不知,只听说是个年少的王爷,并没有自己的王府,依然住在宫里。”这是丰绅殷德对这个荣王爷仅有的印象,前世里这个荣王爷在永琰登基之后就病故了,之后十二阿哥永璂也暴毙,连着皇室死了两个人,自己也连带着倒霉被当做了撒气桶,只是他今时今日还是不明白,既然那永璂的暴毙是永琰做的好事,他又生得哪门子气? “那荣王爷,就是病故的五阿哥的独生儿子!”和珅阴森森的说。 “什么?”丰绅殷德一挑眉,既然皇上打算亲自去云南,也间接的说明了那些个格格阿哥们极有可能是真的,那这荣亲王岂不是…… “阿德啊,看来皇上是真的怕荣王爷年纪小出了什么差错,你跟在荣王爷身边可要事事小心,如果那人真的是荣王爷的阿玛,恐怕阿德你还要好好劝一劝王爷,虽然没有亲身抚养,但是终究是他的阿玛啊,在云南都成了暴民了,还是接回京里面好好将养才是啊。”和珅越说声音越冷,对呀,只有把那些个人带回京里,才能好好的收拾他们!他就不信,他和珅有收拾不了的人,更何况,看今天的情况,皇上对这些个阿哥格格可是大大的不满啊! “阿玛,我知道了。”看得出阿玛心里准琢磨着些什么,但是丰绅殷德并没有问出口,因为阿玛所想的事,肯定不会害自己,只可怜荣王爷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竟然从小就没有阿玛在身边照顾,一个人在那深宫之中,又是如此胆小的性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而乾隆和太后的心思,其实被和珅父子猜了个十之八九,在和珅父子和纪晓岚离开之后,乾隆扶着太后去了慈宁宫,屏退了宫女太监们,甚至连永琰也打发了出去。 “皇帝,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太后沉声问道。 “皇额娘,既然是纪晓岚所见,应该没错。”乾隆摇了摇头,当年纪晓岚可是教各位阿哥读书的师傅,又怎么会认不出五阿哥和那个在书房里大出洋相的小燕子呢。 “哀家是问皇帝的看法,不是他们的身份!”太后加重了语气。 “皇额娘的意思是?”乾隆不解的问道。 “皇帝,永琰今年二十五岁了,皇帝对永琰可满意?”太后不答反问。 “永琰这孩子孝顺忠厚,虽说机敏不足,但是儿臣对他还是很满意的。”皇帝其实也很苦恼,自己的子嗣本就不多,其中阿哥更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剩这老十五了,每每想到此处,乾隆就不禁唏嘘,如果自己能像圣祖康熙爷那样有那么多出色的子嗣,就不用为了皇嗣的事情发愁了。 “皇帝忘记老五永琪了吗?”太后意有所指的说,她对永琰也并不是十分满意,总觉得这孩子不及乾隆的睿智,更没有先帝雍正的果敢,生母又是个无权无势的包衣出身,全部精力都用来争宠上了,恐怕将来也无法对永琰有所扶持,自己年岁大了,皇上又没有出色的皇嗣,将来这大清的天下,永琰能抗的起来吗?相比较之下,她对永琪还是更加属意的,虽然这不孝的孙儿为了那个小燕子不要了皇子的身份,可是其他方面并无大错,比起老十五来胜在年纪长性子稳。 “皇额娘的意思儿臣明白了。”乾隆虎躯一震,对啊,十年过去了,他竟然把永琪给忘了,都十年了,他对小燕子还能一如既往的迷恋吗?如果……“皇额娘,儿臣决定带绵忆去一趟云南。”绵忆毕竟是永琪的骨肉,看到自己的孩子,他就不相信永琪会没有感觉。 “哀家明白了。”太后满意的点头,“只是绵忆这孩子,知画死得早,这宫里头啊,对他关心的人只怕只有哀家了,这孩子的性子是越发的沉默了,皇帝,不如让和珅家的丰绅殷德一起,他们二人一般年纪,阿德那孩子哀家看着也喜欢,性子也好,正好可以让绵忆散散心性。”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脸色也渐渐好看些了。 “谨遵皇额娘的意思,儿臣这就去办。”乾隆的心情也已经多云转晴,娘俩个对视而笑。 而此时的永琰,听着自己安插在慈宁宫里的人偷听到的只言片语,神色越发的冷峻了,想要取代他呢?五哥,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六章 启程 微服的马车在早朝过后从宫门缓缓的驶出,这一次一切从简,只一辆马车,乾隆、丰绅殷德还有绵忆坐在马车里,三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异常的尴尬。 乾隆只陷入在回忆,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抑郁,还不时的用右手的折扇敲打左手的掌心,绵忆怯生生的坐在马车最角落的地方,眼睛从车帘子的缝儿向外张望着,却又不敢正大光明的伸手去掀开车帘子,而丰绅殷德则在看到绵忆的模样之后吃了一惊,他竟然就是那天在酒楼之上跟在十二阿哥身边的孩子。 荣王爷和十二阿哥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丰绅殷德想起前世里宫里那一前一后的丧事,心里不由得多了份疑惑,他原本并没把荣王爷的病逝和十二阿哥的暴毙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并不值得永琰出手,倒是十二阿哥的死绝对和永琰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其中更有内情。 眼神落在绵忆怯懦脸上,前世的事已经无迹可寻,而今生又并没有发生,恐怕那个谜团,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只是——那日在酒楼之上这荣王爷虽然也并不好动,但眼神绝对是机灵的很,绝不似今日这般的胆小,这是怎么回事? 日头过了晌午,马车驶进了阳城,这阳城虽然不大,但因为距京城不远,倒也算富庶繁华,街上行人也多,大大小小的铺子也不少,驾车的两个侍卫慢下马车,其中一个掀开车帘说道:“老爷,您要不要用过午饭再走。” 乾隆被人从回忆里惊扰了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可是听完侍卫的话之后看了看天色,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饥饿,而此时绵忆的肚子又恰好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乾隆还没说什么,绵忆的脸色刷一下白了下来,“老爷,绵忆不是故意的,您……”说着,啪嗒啪嗒还掉下了两滴泪水来,一脸委屈又害怕的模样,看得一旁的丰绅殷德一愣一愣的,这小家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可谁知乾隆就偏偏吃这一套,看到绵忆小脸上还带着泪,说的话又委屈到了极致,再加上自己还真是陷入思绪忘记了这次出门带的两个都不过是十岁的孩子,乾隆又哪里带过孩子呢?不过乾隆也知道,小孩子禁不住饿,这下不但不怪绵忆,反而有些内疚了,自己离宫之前还跟皇额娘保证一定照顾好绵忆,可是刚离宫不到半天,他竟然饿着了孩子,还把他给吓哭了! 一旁的丰绅殷德见到乾隆手足无措的样子连忙开口,“老爷,先下车吧,旁边就是个酒楼,献给绵忆些粥垫垫肚子,在这车里头,也填不饱肚子啊?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乾隆听到丰绅殷德的前半段话还在附和着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有点儿生气,绵忆也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哭不得了?再说就算如此,绵忆也是朕的亲孙子,哪里有你教训的份?刚想吹胡子瞪眼,一看眼前这丰绅殷德也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堂堂乾隆皇帝,今天竟两回合孩子一般计较,说出去恐怕天下的百姓都要发笑!再一看,绵忆听了丰绅殷德的话之后立马止住了哭声,还用衣袖擦着小脸蛋,声音哽咽的说:“谁说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我才不哭呢!” 瞧瞧,这孩子还得孩子治,乾隆此刻对太后的远见真是佩服的紧,如果不带着这丰绅殷德,这一路上,恐怕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绵忆了。 三个人下了马车上酒楼吃饭,乾隆看着这绵忆虽然饿的慌,但真上了筷子,却依然礼仪优雅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小公子的架势,心里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皇额娘带出来的孩子,没有失皇家的体统,再一看那丰绅殷德也是有模有样的沉稳,不由得心里也多了几分喜欢,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乾隆爷不禁想到了远在云南的孩子们,他们此刻也必定是膝下子女成群了吧!只是眼前开心的乾隆似乎没有想到,就小燕子那个样子,教出来的孩子,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接下来的这些天,马车里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乾隆似乎第一次把绵忆当做了自己的孙子,疼爱的不得了,丰绅殷德冷眼旁观着,而那个小绵忆也是讨人喜欢的很,似乎是因为和乾隆熟悉了,脸上也慢慢褪去了怯懦和胆小,童趣机灵的很。这爷孙二人温馨极了,丰绅殷德倒像个外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倒落个清闲自在,好好欣赏起了这大好的河山,毕竟啊,加上前世,他还真没来过云南呢! 当侍卫回报说再一天就到大理的时候,乾隆心情格外的好,此时日后刚刚西斜,乾隆看着此时马车路过的镇子,吩咐侍卫在此停留一夜,明天再快马加鞭赶路,找了间看上去十分不错的客栈,乾隆带着两个孩子在伙计的招呼下上了二楼。 这些天都是乾隆自己住一间,丰绅殷德和绵忆两个孩子住一间,今天也不例外,吩咐伙计打上来些水,两个孩子洗了脸之后,默默无言的对面坐着。前些天,住宿的时候都已经是夜里了,两个人都困得睁不开眼,自然是倒床便睡了,今天天儿早的很,两个人又都不困,于是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了。 倒是丰绅殷德先打破了宁静,谁让他对这荣王爷的事好奇的很呢,“我可以叫你绵忆吗?还是说荣王爷?”有了永琰那个例子在先,丰绅殷德还真的不想再自讨苦吃,皇家的人,脾气秉性都怕是都一个样! “如果你坚持叫我荣王爷,我就叫你阿叔。”此时的绵忆声音清脆的很,说话也毫不退缩。 他倒被小孩儿给将了一军!丰绅殷德一愣,可不是吗,如果按照辈分,眼前这个小王爷还真的要叫自己一声叔叔了,“好吧,绵忆,这么多天,咱们两个还没好好的说过话。” “是你每日沾上枕头睡得比谁都沉,想说话也说不成啊。”绵忆说道,然后顿了顿,“梦里怕是梦到我十五皇叔了吧,还口口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呢!”绵忆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丰绅殷德一惊,自己怎么会? “哼,骗你的!”绵忆得意的一笑,“不过现在看来,十二皇叔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喜欢十五皇叔!”那天酒楼上的事儿,他可是还记在心里呢! 这小子……丰绅殷德苦笑,他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算计了!眼前这娃娃哪里有在乾隆面前那童真逗趣的劲儿,分明就是一个小大人,还是黑心肝的! “行了行了,我又不会跟别人说。”绵忆眼珠一转,转入正题,“我是提点提点你,明儿到了云南,不该说的一个字儿也不许说,就算是该说的,也给我憋回去,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也跟着倒霉!我可不像十五皇叔那样爱摆什么主子的架子,主子啊,奴才啊,那一套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唯有这把柄,才是实实在在的,你说是不是?” 丰绅殷德看着面前一脸沉稳的绵忆,不由得哭笑不得,他竟被一个孩子给教训了!可叹自己白活了前一世,在眼前这个仅仅十岁大的孩子面前,自己倒真像是个孩子! 果然,爱新觉罗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知道那孩儿是谁了吧~~~嘿嘿,他也不是个善茬~~~所以说,还珠众们要郁闷了…… 第七章 大理 第二天刚过正午就来到了大理城,早就有云南总督连融和西南镇边大将军福康安等在城门处,因为乾隆并不希望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出现百官迎接的宏大场面,老百姓们也只是好奇的看着一辆马车被官府的人迎进了衙门。 丰绅殷德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就是在这大理城的牢房里,不,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在他跟在乾隆身后刚刚踏进大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你们这群贪官,我要让皇阿玛都砍了你们的脑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还珠格格!你们竟然敢给我吃这种东西!这是猪吃的还是人吃的!”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丰绅殷德只看到一地的碎片,可怜的筷子也折了,米饭和菜撒了一地,原本乾隆因为听到那女人叫骂饭菜是给猪吃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身边云南总督连融一眼,可是待看到那撒在地上的饭菜显然色泽新鲜,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也算素淡,知道自己冤枉了这连融,不过在乾隆的脑袋里,自己怎么可能有错,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燕子的错!进了大牢了还挑三拣四的! 于是这几天来心里还对小燕子这曾经的开心果的所有的怀念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浓浓的怒火了! “小燕子,你看看是谁来了?”乾隆吹胡子瞪眼大踏步的走到了关押小燕子的那间牢房的前面。 “皇阿玛?!”小燕子的叫骂声停止了,然后爆发出了更加洪亮的嗓音,“永琪永琪,你快看,是皇阿玛啊,皇阿玛一点儿都没变老!” 旁边丰绅殷德心里翻了个白眼,在皇宫里如此养尊处优,太后又时常给皇上叫着平安脉,这人能老得快才是笑话,只不过丰绅殷德心里不以为然,不代表乾隆这么想,他听到小燕子的这番话,心里刚刚升起的怒火早就被他抛到爪哇国去了,瞪大的眼睛也有了些笑意。 “小燕子,皇阿玛可是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怎么会老呢?”永琪也从稻草垫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丰绅殷德十分肯定的听到自己身边的绵忆发出了一个不屑的轻哼声,刚看过去,却发现绵忆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轻蔑,反而是怯生生的,小手还拉了拉乾隆衣服的下摆,清脆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皇爷爷,他就是绵忆的阿玛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言语了,乾隆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看到眼前的人激动,却忘记了身边还带着绵忆。 而永琪在听到绵忆的名字之后一愣,然后震惊的视线落到了绵忆的脸上,从牢房的铁栅栏里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绵忆的脸,绵忆仰着小脸,瞪着大眼睛也在看着永琪伸出的手。 一旁的乾隆不住的点头,这就是所谓的父子情深啊,虽然绵忆不是在永琪身边长大,永琪自从离开皇宫也再也没有见到过绵忆,可是今儿这父子二人一碰面,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羁绊啊! 他平时没有多注意绵忆这孩子,现在看看,这鼻子这眼睛,长得和永琪小时候真是像极了!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抱永琪的感觉,乾隆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气氛刚刚好,连一旁看着的丰绅殷德都想起了远在京城的阿玛,可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小燕子怒气冲冲的拉回了永琪伸出去的手,狠狠的打红了永琪的手背,这变故一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只听到小燕子再度喊了出来:“永琪,你在干什么?他是知画的儿子!那个害了我和我哥,要和我一起分享你的知画的儿子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小燕子说着,大眼睛里还掉下了两行泪水,“你不是说过要对我一心一意的吗?怎么,你现在一见到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永琪尴尬的站在那里,无措的看着一旁哭出声的小燕子,又看了看牢房外面怯生生的看着他的绵忆,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有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小燕子突然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绵忆,“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要来抢走永琪是不是?啊,是不是?” 小燕子的模样很显然吓到了绵忆,只见他一脸惊恐的倒退,要不是一直看着他的丰绅殷德伸手扶了他一把,早就跌坐在地上了,“皇爷爷,绵忆果然像大家说的,是有爹生,没爹养的杂种吗?”绵忆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绵忆,是谁嚼舌根?朕回去砍了他的脑袋!说,是不是那些太监宫女啊?”乾隆眼睛一瞪,心头怒火蹭蹭的燃起,他早就忘了自己多年来一直把永琪离宫的事怪在了知画母子身上,要不是知画的存在,自己的儿子和小燕子也不会被迫离宫,因此他心里对绵忆并不喜欢,虽然老佛爷护着绵忆,但是太后毕竟年岁已大,管的了一天一年,可是管不了所有人的嘴,那些个宫女太监又一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见到绵忆母子这般不受皇上待见,嘴里又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呢? “你,你还哭……”小燕子看到绵忆吓成了这样,心里也有些讪讪的,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孩儿,自己这样,可是,一看到绵忆那哭哭啼啼的,然后皇上就开始要砍别人的脑袋,小燕子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皇阿玛,你今天砍这个太监的脑袋,明天又要砍这个宫女的脑袋,我看,皇阿玛的脑袋也不清楚了,这个大贪官,贪污灾民的粮食,我看皇阿玛最该砍了他的脑袋!”小燕子把目标对准了云南总督连融。 “放肆!朝廷大员可是你可以在这里妄议的吗?”一旁的福康安看不下去了,今天这一出完全是个闹剧,皇上竟然任由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在这里胡搅蛮缠,一向刚直的福康安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等泼妇,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我可是还珠格格!你又凭什么教训我?”小燕子眉毛都立起来了。 “够了!”乾隆头痛的大吼一声,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皇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丰绅殷德看着场面已经没法控制,连忙开口,“我看您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绵忆,我怕他今天被吓到,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 于是,一大批人离开了牢房,只剩下小燕子还在后面嚷嚷着怎么不放她出去。 总督府早就安排好了宅院作为乾隆在这里的行宫,连大夫都预备好了,原本是怕乾隆等人水土不服,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夫,绵忆有没有什么大碍?” “这位小王爷受了些风寒,今天又被吓到了,恐怕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否则怕是会留下隐患啊。”大夫叹了口气说。 “什么?风寒?”乾隆一愣。 “皇爷爷,绵忆昨夜就觉得有些发热,因为怕耽误今天的形成,所以就没有说。”躺在床上的绵忆虚弱的开口,立刻惹来了乾隆怜爱的眼神,这个绵忆就是懂事,哪里像那个小燕子,都多大的人了,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大夫出去开药方抓药,丰绅殷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绵忆,又看了一眼乾隆这才开口说道:“皇上,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绵忆病着,怕是过了病气给您。” “那阿德你在这里……”乾隆犹豫的开口,他自然是不放心绵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虽说连融说这别馆里德丫鬟小厮都是机灵人,可是毕竟没有伺候过皇子皇孙,乾隆又怎么放心他们伺候,只是让他纡尊降贵伺候自己的孙子,这乾隆还有点儿打怵,这阿德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是这孩子也大病初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万一再过了病气。 乾隆想着,最后还是点点头,“那绵忆就交给你了。”谁也没有朕的孙子重要,这个阿德,回京之后重重的赏赐了和珅也便罢了! 第八章 养病 在丰绅殷德给绵忆换了第三块凉帕的时候绵忆一把抓住了丰绅殷德的手。 “你就不怕被我过了病气?”大大的黑眼睛望着他,里面有着不解和迷茫。 “我没这么多的忌讳。”丰绅殷德温和的笑了笑,“倒是你,还发着热,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思虑过重的人总是容易多病,眼前这孩子怕是就应了这句话。 “哼,这次,我承你的情,总有一日,我会报答你。”绵忆合上了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定。 过了会儿,绵忆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丰绅殷德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他头上的凉帕,端走盛水的铜盆轻轻离开了屋子。 将铜盆里的水倒掉,丰绅殷德来到院子里,没有惊动别的人,自己将深水井里的水桶提了一桶水上来,倒进盆中,又回了屋子。铜盆盛满了水,沉甸甸的,丰绅殷德把铜盆放好在桌上,感觉手臂酸麻麻的,心里不由得苦笑,果然这小孩子的身体做什么都麻烦。 将桌上备用的手帕放进冰凉的井水里浸湿,然后换下了绵忆头上那块已经温热的手帕,丰绅殷德这才坐下休息,也是这时,他才第一次仔细看着绵忆。 第一次见到是在酒楼上,自己那时因为永琰的事十分难过,出来又见了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莫愁和杜小月,对这个孩子仅有的印象就是他灵动的大眼睛。再见面,已是在马车里了,他那时才知道,这孩子竟然就是荣王爷,前世他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永琰身上,一个王爷他一丝兴趣全无,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家的王爷,今生在接到圣旨之后,阿玛就已经告诉了这个荣王爷的身世来历。 阿玛诈死离京,带着心爱的女子远走高飞,撇下了刚刚出生的他和他的生母,刚开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不敢相信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纵然前世他对阿玛成见那么深,总是冷言冷语,并且无数次的惹阿玛生气,可是最后,阿玛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还是自己! 所以没有见到那个荣王爷前,他就在心里想象过这个王爷该是怎么个模样,也许是木讷,也许是胆小的,也许是孤僻的,可是偏偏,那个荣王爷竟然就是酒楼之上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睛的男孩儿! 他冷眼旁观,发现这个荣王爷真是聪明的很,才半日的功夫,便引得那个明显从前并不疼爱他的乾隆皇帝对他呵护备至。 他是好奇这个荣王爷,但是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管这个荣王爷的事,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今生只想和阿玛平平安安的,爱新觉罗家的事,他不敢管、不能管,更不想管! 可是,看到这个孩子见到从出生就没有记忆的阿玛时,却还要承受那样的羞辱,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泛起一丝心疼,那时绵忆眼底的难过是真的。 所以,一向避绵忆而不及的自己才会出现在这里应下照顾绵忆的事吧,丰绅殷德看着床上绵忆安静的睡颜,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从今以后,他都能像现在这么平静,虽然有些不设防,但总比平日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武装自己好。 想着,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床上的绵忆动了动,丰绅殷德连忙过去轻声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饿。”床上的人闷了半天,吐出了一个字,很不情愿的。 这个别扭的孩子!小孩子饿了很正常,干吗露出这样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丰绅殷德心里发笑,嘴上却答应着:“你想吃什么,我拿进屋给你。” “碧梗粥。”床上的人把脑袋转过来,看了眼丰绅殷德,“我要吃新熬出来的,放凉了再热的别给我端进来!” “知道了。”丰绅殷德无奈的摇头,真是个惯坏了的小孩儿! “阿德!”在他要打开门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绵忆的声音,“熬粥要大半个时辰,你自己吃点儿东西。” “哦。”这……丰绅殷德迈出门的脚步顿了顿。想来,照顾绵忆大半天的时间,自己也没吃过东西,原本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听绵忆要吃东西,自己的肚子也难受起来了。 阿德微微垂下的眼神里滑过一丝不自知的动容,挑剔粥,是因为想要自己有时间吃饭吗?绵忆…… 来到厨房里吩咐了厨子熬粥,丰绅殷德问了厨娘还有没有中午剩下的饭菜。给皇上设下的午宴大鱼大肉不计其数,只是天气闷热之下看着这些油腻腻的东西实在没什么胃口,倒是此时那正熬制着的碧梗粥泛出了阵阵的清香,让丰绅殷德食指大动。 寻思了一下,丰绅殷德向厨娘要了些点心,先吃了两个垫了垫肚子,待到粥熬好了,便叫了一个丫鬟帮着他一起端到了绵忆休息的屋子里面。 “你去给爷准备热水。”绵忆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碧梗粥吩咐那个丫鬟道,这粥现在这般热,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到嘴里,自己刚刚睡觉发了一身的汗,黏黏的好不舒服,不如先洗个澡,然后再吃粥也不迟。 待丫鬟为洗澡的木桶里盛满了热水,又拿进来了一套新的衣裳,便被绵忆给赶出去了,然后绵忆看着还有点愣愣的丰绅殷德,“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洗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在这个木头面前称自己为爷,总觉得那样自己似乎和十五叔就没什么分别了。 他?丰绅殷德一愣,他还真没伺候过别人洗澡,原本在家里他就觉得被丫鬟伺候洗澡很是不便,倒后来发现自己竟然喜欢的是男人,用小厮伺候洗澡就更尴尬了,所以他一直都是自己伺候自己,今日猛的让他伺候别人,还是个习惯了别人伺候的王爷,他还真心里打起鼓了。 “你在想什么?”就在丰绅殷德情绪恍惚的时候听到了绵忆的问话声,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在想自己洗澡别人伺候着不舒服。” “噗”一声,绵忆倒是笑了,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着丰绅殷德,“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舒服,可是,你这年纪,真的会不舒服吗?”说着,眼睛还特意盯在了丰绅殷德□那处。 “绵忆!”气急败坏,这一次还是丰绅殷德第一次变了情绪直直的叫出了绵忆的名字,谁知道绵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 “快点过来帮我洗澡!我睡了一天,发了一天的热,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我哪有力气帮自己洗澡,再说,是我被占便宜!”绵忆倒还掐住丰绅殷德脸红的三寸不放了。 这家伙……丰绅殷德狠狠的瞪了一眼绵忆,他自己现在不还是什么都没吃? “或者说,咱们两个一起洗?你帮我洗,我帮你洗,谁也不吃亏。”绵忆大眼睛一转,笑道。 “哗”的一下,这下丰绅殷德是彻底造了个大红脸,这个死小孩,脑子里面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九章 来访 绵忆的病在丰绅殷德照顾下很快就痊愈了,就在这一天,忽然有丫鬟进来通报,说门外来了一男一女,称想见一见小艾公子。 丰绅殷德眉头一皱,一男一女?这几日他一直待在绵忆这里,不过是每日都向乾隆汇报绵忆的病情,看乾隆脸色并不舒畅,他自然也不会傻得去问那个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的情况,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这两个人是不是还被关在大牢,而外面的那一男一女有没有可能是这两个人。 倒是绵忆冷笑一声,“见,怎么不见?让他们进来。”他倒是要见见,那两个人今天到他这里究竟有何贵干。 当那两人进来了,倒是让丰绅殷德和绵忆全都一愣,那男人剑眉朗目,一脸的英气,旁边的女人做妇人打扮,温柔可人,眉目间俱是贵气,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刚才想到的五阿哥和还珠格格。 “你就是绵忆吧!”那妇人开口,声音悦耳动听,透着股温婉,又带着些感慨,“我叫晴儿。” 是他们!丰绅殷德心里一动,想起了阿玛给他的资料,那么这个女子就是当年太后老佛爷疼到骨子里的晴格格,而她身边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那个箫剑了! “晴姑姑。”绵忆倔强的眼神缓和下来,然而丰绅殷德感觉到绵忆并不像他所表现出的,对这个晴格格有多么的喜欢,那么,绵忆这番示好动作是要做什么? 丰绅殷德正不解着,只听满意继续说:“虽然我没见过晴姑姑,但是晴姑姑的事我听说了不少。” “哦?你听过我的事儿?”晴儿一愣,她听说皇上已经来到了云南,于是就和箫剑一起来拜见皇上,想要求皇上把小燕子和永琪放出来。谁知刚提到小燕子的名字,皇上便勃然大怒,他们听了那天的事儿,心里有些着急,虽说这绵忆是知画的儿子,小燕子见了难免闹情绪,可是什么时候闹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五阿哥也是,也不劝着点儿小燕子! 晴儿跟箫剑埋怨着,箫剑却很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小燕子,自己这个妹妹虽然莽撞了点儿,但是也还是顶善良的,怎么可能会为难一个孩子呢! 于是夫妻两人一起去牢里看了永琪和小燕子,这一进去可好,倒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这永琪好像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闷不吭声的坐在角落里,小燕子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大眼睛也没神了。 原来,那一日他们可是把从皇上道云南总督都惹到了,原本皇上未到,那总督并不敢为难着二人,皇上探监之后,总督见他们把皇上都气到了,哪里还肯好饭好菜的供着他们,虽说并没有刻意刁难,但这也让小燕子受不了了,喊了几日,把嗓子都喊破了也没人搭理她,她自然也就消停了,而永琪呢,耳朵听着小燕子的吵闹声,眼前一直浮现着绵忆那张委屈的小脸,心里更难受了! 那可是他的儿子啊!虽说不是小燕子生的,但总归也是他的骨血,而且,不得不说,绵忆自小在京城长大,吃得好穿得好,白白嫩嫩衣着华贵,俨然和他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相似极了,再想想自己和小燕子生的孩子,女儿一个个都活泼的是小燕子二代,儿子们也都在山野间自由自在的,晒得一个个跟黑炭似的,平时倒没觉得,这一和白净可爱的小绵忆对比起来,谁更招人稀罕呢?而且小燕子生的孩子们已经朝夕相处了十年了,而绵忆却是久别后的第一次看见,自然是有心理落差了。 再一想想小燕子那日的举动,永琪心理更不舒服了,他对小燕子的确是一心一意,但是他说到底,也是在宫里面长大的阿哥,这妾生的孩子养在正妻身边的例子也见得多了,就算不是亲生,也是丈夫的骨肉,他可没见过哪家的福晋夫人亏待过丈夫其他的孩子! 永琪堵着气,小燕子喊得没了精神,两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这一幕在晴儿和箫剑看来,倒好像是总督府的人给了他们天大的委屈似的,箫剑一见到妹妹这模样就气急了,拉着晴儿就要去找乾隆讨个说法。 倒是晴儿机灵,想到了问题的症结在这个绵忆,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也许也不如这孩子一句求情来的有用,于是这才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晴姑姑,绵忆打小就没了额娘。”绵忆说着眼神一黯,“是跟在老佛爷身边长大的,那时候老佛爷晚上渴了找水喝,喊得都是晴姑姑的名字,平时也总是脱口而出晴姑姑小时候的事儿,所以绵忆知道晴姑姑很久了。” 晴儿一听,眼眶也红了,这么多年,她跟着箫剑很幸福,但是心里终究也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就是愧对了老佛爷这么多年的疼爱,她毕竟不是小燕子,可以说走就走,紫禁城,那是她的根啊! “老佛爷还说了,如果晴姑姑你愿意,她本来想给你找个在京的额驸,如果生了个男孩儿,就让他继承渝亲王的爵位,也算是对您的阿玛额娘有个交待!”绵忆一记猛料下下去,晴儿再也忍不住跪到了地上。 “老佛爷,是晴儿不孝。” 箫剑心疼的抱住晴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办法责怪晴儿,毕竟如果今天乾隆说愿意为自己的爹娘下罪己诏,他恐怕也会像晴儿这般失态的! “晴姑姑,我听说过这位箫剑大侠的事!”绵忆说着,眼睛一亮,满是崇拜的神采,“老佛爷近年来身体大不如前了,十分想念晴姑姑你,如果你愿意,这次可以一起跟我们回京啊,去求求老佛爷,你也有儿子了不是吗,让他承了爵位可好,不然渝亲王可就真的绝后了!”说着,绵忆的眼睛盯着箫剑,“我想箫剑姑父也不会反对过继一个儿子给我们爱新觉罗家吧?” 箫剑看着面前抬着头泪光闪闪看着自己的晴儿,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郁闷的点点头。 “咳咳。”箫剑一边抱着晴儿,这才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看着晴儿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只好自己开口,“永琪和小燕子现在还关在牢房里,这件事……”看着眼前的小孩,箫剑倒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自己准备的那一肚子话,这孩子能听得懂吗? “什么?我阿妈和小燕子阿姨还在牢里?”绵忆佯作吃惊的看着丰绅殷德,“阿德,你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丰绅殷德摇摇头,“这几日你的病反反复复,我一直在照顾你,哪里有时间打探外面的事呢?” “病?”晴儿一愣,连忙抬头,“绵忆身体不好吗?” “水土不服发热罢了,不是大事。”绵忆摇摇头,暗地里捏了捏阿德的手,递过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还说不是大事!”丰绅殷德听着绵忆刚刚的话倒想出了什么,顺势接过话头,“晴格格,大夫说,绵忆自小就受了惊吓,心思颇重,今日又有愁绪郁结于心,若不能放宽心思,怕是喝再多的药也是无用的。” 晴儿冰雪聪明,又怎么会想象不到知画带着绵忆一个人在宫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虽说短不了衣食,但心灵受到的伤害,却是比谁都要大的!再想到刚刚听到知画又早早的就死了,这个孩子自小还不知道受到了流言蜚语怎样的伤害,心里不由得更加难过了。 “绵忆想你阿玛吗?”晴儿试探的问。 绵忆的眼圈刷拉一下红了,“绵忆,绵忆想阿玛,绵忆还想让阿玛和绵忆一起回京城,让皇爷爷给我分一个王府,我带着阿玛还有小燕子阿姨,据说我还有弟弟妹妹,我们一起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绵忆哽咽了一声,“绵忆自小就羡慕那些有阿玛,有额娘,有弟妹的孩子,虽说我额娘早早的就不在了,但是小燕子阿姨也是阿玛的妻子,也就是绵忆的另一个额娘了。” 听到这话,连箫剑都不由得心里暗暗点头,称赞绵忆的懂事。 “只是,我怕阿玛不喜欢我,小燕子阿姨不喜欢我,他们不愿意一起走。” “不会的,不会的!”晴儿连忙摇头,“他们一定会愿意的!” “真的吗?”绵忆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我去找皇爷爷,让他放了阿玛和小燕子阿姨,然后带着我们一起回京!” 晴儿和箫剑听了这话,都欣慰的走了,待到他们离开,绵忆撤下脸上的表情,嘴角撇了撇,“愚蠢!” “你呀,那个小燕子那个模样,你还要带他们回京,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眼不见心不烦不是很好?”丰绅殷德虽然猜出了绵忆想把这群人带回京城,但是他却想不明白绵忆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那个小燕子不是就想飞出皇宫自由自在吗?凭什么她可以自由自在,我和我额娘就要在皇宫里受苦,还有阿玛,他在这里不是快乐吗?不是为了那个小燕子放弃什么都心甘情愿吗?十年了,我就不信,他现在回去,看到他的十五弟如今那么风光,他曾经的侍读福尔康平铺青云,他还能心甘情愿!”绵忆眼神阴冷阴冷的,透着寒气。 “你……”丰绅殷德看着眼前的绵忆,“你想报复。” “恩,怎么,你觉得我不能报复?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部分阅读 复?”绵忆讽刺的看着丰绅殷德,“你觉得我太恶毒了是不是?” “不是。”丰绅殷德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报了仇之后,心里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只有十岁。”他也恨,他怎么能不恨?前世阿玛悬梁自尽的模样,今生的噩梦里总会出现,前世受到的羞辱怎么可能忘记?他刚重生那会也天天在想,想永琰生不如死,只是再想想,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杀了永琰很简单,不过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一瞬,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他最想要的,不过是阿玛平平安安,和府平平安安,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有一个幸福的家,这比杀了永琰,更快乐更满足。 他不想小小年纪的绵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知道你关心我,我自己有分寸。”绵忆愣愣的看着丰绅殷德,忽的一笑,他想,他知道报仇之后想要什么了。又或者说,他可以改变一下报仇的目的,或许,那群人还有更大的用处呢! 第十章 逛街 晴儿离开之后,果然绵忆去面见了乾隆,因为涉及到皇家的家务事,丰绅殷德找了个借口没有跟去,绵忆也没有勉强他,于是丰绅殷德得了空的这日,终于可以好好地逛一逛大理城的独特景致了。 前世他除了随军出征那一次,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周围,就算是随军出征,也只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然后在边疆驻扎,又哪里有心思去逛一逛风土人情。这次不一样,他现在是真正的无事一身轻。 想来他到大理这几日,除了第一天见到了师傅福康安且还没得空说句话,他就再也没见过师傅了,今日正好有时间,于是他打听清楚了福康安仍住在军营之后,就直奔大军而去。 经过通报,丰绅殷德很顺利的就见到了福康安,看着面前英气勃发的师傅,丰绅殷德心底一阵感慨,师傅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会说话,会笑,也会瞪眼睛,他还没有成为冷冰冰的尸体被运回京城。 前世,在阿玛被赐死和府一夜之间没落之后,给他最大打击的,就是自己最信任的师傅战死疆场的消息,得知消息的那一夜,他感觉这一次,天真的塌下来了。 上天赐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要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决不让师傅的今生也那样的短暂! 和丰绅殷德闲聊了几句,福康安敏锐的感觉到丰绅殷德哪里不一样了,曾经这个孩子和自己抱怨最多的就是他阿玛和珅了,而今天,他不但没有说一句和珅的不是,反而言语里有着一个孩子对父亲的崇拜,这种崇拜放在普通孩子身上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放在丰绅殷德身上,就奇怪极了,难道,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福康安眼神锐利起来,盯着丰绅殷德的眼睛,“阿德,你告诉师傅,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对和大人怎么……” “没事。”丰绅殷德一愣,随即想起了前世刘全曾经给自己看过的和府的一个秘密的地下房间,那里面供奉着很多人的牌位,那些名字有些陌生,有些却是熟悉的这些年来朝廷大案的主谋,他当时震惊极了,阿玛怎么会把这些人的牌位供在这个隐蔽的地方? 接下来刘全告诉了他真相,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世界里的善恶黑白,其实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原来他一直都颠倒了黑白,原来天下百姓所知道的正义都是假的,原来阿玛为天下百姓做了这么多的事为大清朝做了这么多的事,也许乾隆知道,也许他不知道,可是事实是,乾隆的儿子,亲手赐死了这个苦苦的支撑着大清国的阿玛。 而这些事,前世的福康安知道,那么,今生的福康安没有理由不知道,原来他一直不理解,师傅虽然脾气暴躁,却刚正耿直,怎么会和阿玛这样的大贪官关系分外亲密,现在他明白了,师傅一直是知道阿玛的,所以……丰绅殷德眼睛闪了闪,吐出了几个字:“薛大老板。” “你?!”福康安嚯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丰绅殷德,“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多少?是和大人告诉你的?” “师傅,也许我说出来你不信,但是,我是做梦梦到的!”丰绅殷德一副确定的样子看着福康安,“我梦见了很多事,我知道了阿玛一直都在苦苦的伪装自己。” “你阿玛知道吗?”福康安现在没有心思琢磨阿德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他现在心里乱极了,没想到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竟然被阿德这个孩子知道了!他们做的事,不是坏事,却是最被忌讳的是,如果被皇上知道了,谁也逃不掉! “他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丰绅殷德摇头,“师傅,如果阿玛想让我知道,他就不会瞒着我了,就算现在我告诉他我都知道了,也无济于事,知道了一切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感觉糟糕透了,我不要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福康安察觉到了丰绅殷德话只说了一半,什么叫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一个孩子,还想插手到自己和和大人的事情中间来? “我只想要阿玛和师傅你都平平安安的,即便还是要背负千古骂名也无所谓,但是我不要你们不得善终啊!”丰绅殷德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可是他不得不这样说,他只是重新来过,他还是丰绅殷德,和珅的儿子,而不是那个在皇位上的乾隆,他没有办法呼风唤雨,他有心无力!所以,他的愿望也不那么宏大,洗刷阿玛大贪官的骂名?这些他也想过,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排在首位的是阿玛的生死,他只要保住这一条,就心满意足了!即使后世的史书上阿玛的罪名罄竹难书,这世上,也总有人是明白阿玛的,这就够了。 福康安愣了愣,苦笑了一下,当他决定和和大人做这些事情时,他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皇上自登基后一改雍正爷的做派,朝中贪官滋生杀之不绝,皇上频频下江南,花钱如流水,各地又灾事、兵祸不断,国库早就不堪重负,所以当和大人提出那个法子的时候,他才欣然应允。 他们秘密组建了一个商号,请出了薛大老板作为商号的主人,朝中由和大人做出贪婪的姿态,暗中搜集贪官的证据,再巧妙的利用纪大烟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人的罪证暴露出来,更是转手将珍玩交由薛大老板,由薛大老板的秘密渠道出售,再加上历年来赈灾被贪官们卖出去的粮食,薛大老板的秘密庄园暗中收购,这才能给灾民们发粥赠衣,这样辗转数年,才终于稳定了摇摇欲坠的大清朝,眼前的大清朝依旧是千疮百孔,可是他们也只能做到如此,无力回天了,圣祖康熙的盛世,已经如夕阳般徐徐落下了。 他们不敢让百姓知道,他们已经是朝中重臣,和大人是军机大臣,而自己手里又有军权,再得到百姓的爱戴,恐怕等待他们的,只有三尺白绫了。所以,纪晓岚可以在百姓中有威望,因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士! “阿德你还是个孩子,我和你阿玛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任何不相干的人察觉到,你不必担心。”拍了拍阿德的头,福康安欣慰的笑了,和大人如果知道他的儿子这样聪慧,这样孝顺,一定会很欣慰的。 “皇上宠信阿玛,宠信师傅,阿德知道。”丰绅殷德苦笑,乾隆越来越好大喜功,阿玛又投其所好,自然可以平安无事,前世里永琰也是在乾隆死了之后才对阿玛动的手,“可是皇上毕竟不能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皇登基之后怎么办呢?就算阿玛和师傅做的这些事新皇不知道,他也不会放过阿玛的。”试问到嘴的一块肥肉,谁不想吃到肚子里? “你是说……”福康安一皱眉,皇上至今未立太子。 “师傅你不必顾虑阿德,就算你不说,阿德也猜到了,是十五阿哥对不对。”丰绅殷德轻声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的性子我了解个五六分,他对阿玛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阿德你想做什么?”福康安试探的问,这个孩子,该不会想淌储君这淌浑水吧? “换个人当皇帝。”丰绅殷德悄声的说,他知道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新君即位,也许暂时他不会动阿玛,但是待到新君稳固了低位,自己和家一定还会是被抄家灭门的第一把火。 “阿德,你可想好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从踏出那一步的第一天,他已经明白前方是条死路。 “最起码,我们有想退路的时间,无论想不想得出来。”这也是让他最困扰的,他有了目标,却想不出办法,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师傅坦白的原因,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更何况论人脉,自己是孤家寡人,师傅可不是! 离开了军营,丰绅殷德觉得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轻了不少,连带着人脸上也多了份笑意,回行馆的必经之路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丰绅殷德看着大街两旁形色各异的店铺,还有街上小贩摆出的摊位,决定买些小东西带回去给绵忆和京城里府里的人。 逛了大部分的店铺,丰绅殷德看了看自己收获颇丰的口袋,又看了看天色,决定早些回行馆去了,刚回过神,却惊讶的看到了在对面铺子里面正和掌柜的说着什么两姐妹,竟然是莫愁和杜小月!她们两个竟然也在云南。丰绅殷德抬头看了眼那个铺子,顿时心里一沉,是薛家当铺,怎么会是薛家当铺?心头急转,难道,今生事情发生改变了?纪晓岚不是在皇上寻母的时候才会查到薛大老板的吗?怎么会现在就…… 就在丰绅殷德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耳边一声:“阿姐,快看,是那天那个孩子!丰绅殷德!” 丰绅殷德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刚刚还在当铺里的两姐妹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杜小月一双大眼睛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狐疑的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他怎么来了?这句话他倒想问她们两个!“我陪着皇上还有荣王爷微服到了云南。”丰绅殷德说道,“你们呢?怎么也在这里?” “我……”杜小月刚开口,莫愁就拉了拉她的袖子,成功的让杜小月闭上了嘴。 “我和小月闲来无事,逛到这边。” 从京城逛到这里?她这谎话编的太离谱了,不过丰绅殷德也没有必要揭穿她,于是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我要先回行馆了。” “阿姐,皇上也在这儿,我要去找皇上!上会他还说过几日要正式册封我为郡主呢,竟然跑到云南来了,不行,我要催他快点回去,不然我和先生的打赌就输了!”杜小月拉着莫愁的袖子,上回皇上开口说要封她做郡主,可是纪先生说这不过是皇上的玩笑话,不过君无戏言,她可是相信了的,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输给纪先生! 于是,丰绅殷德一个人出来,三个人回去,当绵忆看到丰绅殷德身后跟着的莫愁和杜小月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语气也温柔的很,“阿德,你怎么才回来?快回去收拾收拾,皇爷爷说了,明天一早就回京。” “啊?”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绵忆拉过阿德,“这两位姑娘交给我吧。” 说罢,绵忆悄悄观察这两个姑娘,那个年纪大的倒也罢了,年纪小的那个怕是和自己和阿德同年,不得不防!想到这里,绵忆脸上的笑更真诚了…… 第十一章 回京 第二日回京的大部队和来时的三个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云南总督提供的大型车马队真可谓是浩浩荡荡,五阿哥和箫剑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边,后面跟着十名侍卫,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里,乾隆坐在主位上,身边一左一右分别是小燕子和晴儿,她们的身边坐着各自的孩子,小燕子的一儿一女,晴儿的两个儿子,接下来丰绅殷德和绵忆坐在一起,对面是莫愁和杜小月。 一路上,小燕子叽叽喳喳说着这十年来在云南的趣事,语言粗俗不通,惹得绵忆眼底冷笑连连,就连一向也不爱做学问的杜小月都觉得自己比这个还珠格格有文化多了,而晴儿则在一旁,妙语连珠,适时的打消了小燕子粗俗的影响,让乾隆分外觉得有趣。 小燕子似乎是学聪明了,一路上将绵忆视作透明的,就连她和晴儿的孩子都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围绕在乾隆身边说话,没有一个人过来搭理绵忆,不过正好,这边这四个倒觉得轻松自在。 丰绅殷德的心思不在乾隆那儿的热闹上,他越想越觉得莫愁和小月出现在云南这件事很蹊跷,不,是莫愁和小月现在就认识纪晓岚!这才是最让丰绅殷德担心的,难道说,是自己重生改变了事情发展?一想到这里,丰绅殷德心里就一阵惊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许乾隆不会活那么久,也许明天永琰就登级了,也许后天和府就迎来了满门抄斩,不,不能再这么想了,丰绅殷德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阿德,你怎么了?如果觉得晕,咱们两个去外面骑马。”绵忆关心的问。 “还好。”丰绅殷德看了眼那边正开怀大笑的乾隆,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刺眼极了,“我们出去去会儿马吧,我好久都没骑马了。” 杜小月听到这话,眼珠一转,拉着莫愁的袖子:“阿姐,我也要骑马。” “老实的待着,别想去外面闯祸!”莫愁一瞪眼,小月立刻蔫了,莫愁又握了握小月的手,“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做女侠吗?又不爱读书,我看你和那个还珠格格还挺像的,怎么,你对她不感兴趣?” “还是算了。”杜小月看了一眼那边把乾隆逗得哈哈大笑的小燕子,“阿姐,我只是不爱读书,又不是不明事理!你干嘛拿我跟她比?”杜小月不乐意了,那个还珠格格嗓门大的想不听都不行,可是她说出来的话真让人匪夷所思,她杜小月第一次甘拜下风,居然还有这种说话不明所以的人存在!哼,回去跟纪先生说,看他以后还敢笑话她小月! 这边绵忆和阿德已经溜出了马车,本想讨两匹马,但是侍卫十分犹豫,生怕这两个小祖宗出点儿什么意外,最后还是绵忆拿出了皇孙的派头才弄来了一匹马,绵忆骑在马上,阿德走在地上牵着缰绳,他刚刚说出要骑马之后就后悔了,他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二十五岁而是十岁,还没有马高,绵忆比自己也就高一点点,万一若是从马上跌下来可怎么办? 阿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绵忆偏不领情,他气鼓鼓的看着坚持在地上走的丰绅殷德,“算了,我陪你一起走。” “绵忆。”丰绅殷德叹了口气,“你听话,乖乖骑在马上,不准乱动!” “不要,要么一起骑,要么一起走路,你选吧!”绵忆心一横,说什么也不让步。 这个难伺候的小子!丰绅殷德有种把他拉下马来打屁股的冲动,刚想说什么,就看绵忆十分不配合的想要翻身下马,可是又忘记了拉紧缰绳,于是行进中的马儿感受到背上的人的异动,反而受了惊,马蹄子快速的移动起来。 “阿德……”绵忆小脸刷一下的白了,紧紧的拉紧了缰绳,求救的扭过头看向丰绅殷德。 该死的!丰绅殷德低咒一声,快跑着追上受惊的马儿,一拉缰绳,将马儿生生的顿住,险些把绵忆摔下马来,紧接着借势脚尖点地腾空跨上马背,然后才喊着“驾”催动马儿向前,直到马儿稳住了步子,那群侍卫才姗姗来迟,为首的侍卫连忙磕头请罪,随后到来的五阿哥和箫剑在看到两个孩子都没事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永琪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生气的骂道:“你这个奴才,竟敢把马给小主子骑,你安的是什么心?” 侍卫连连磕头,额头都红了起来,五阿哥接着把话头转向绵忆:“绵忆,你怎么这么淘气,存心要让阿玛担心是不是?你看看你的弟弟妹妹,他们都在马车里好好的坐着陪皇阿玛说话解闷,只有你,跑出来让我们都担心,你就这么想引人注意吗?” 这话一出口,绵忆原本苍白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表情,丰绅殷德心里也升起了怒火,什么叫引人注意?要说引人注意,马车里那位霸占着皇上不放的小燕子才是真正的引人注意吧?而且,一个十年都没在儿子身边的父亲,现在倒拿出做阿玛的姿态来了,他还知不知道什么事廉耻,竟然这么的理所当然! 张了张嘴,丰绅殷德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绵忆紧紧的攥住了手臂,他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五阿哥是主子,而他,是奴才。永琰说过的,主子错的再多也是主子,没错的主子;奴才对的再多也是奴才,有错的奴才。 “怎么,你对爷的话有意见?”这么多年没称过爷,五阿哥说完之后心里升腾出了异样的感觉。 “没有。”丰绅殷德低声说,不去看五阿哥盛气凌人的脸。 “阿德,我们走。”绵忆完全无视站在自己面前的五阿哥,对阿德说,然后率先喊出了“驾!” 阿德在他身后,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跟着一同拉住了缰绳,用力的喊出:“驾!” 两个人,一同骑在马给上,风吹起绵忆的发丝在阿德的脸上,空气里还有绵忆身上带着的香包的味道,那个香包是阿德昨天在街上买回来送给绵忆的,想不到他一收到就带在了身上,阿德嗅着这个熟悉的味道,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说起来,前世他自己笨手笨脚做了一个装碎银子的皮囊送给永琰,结果永琰当着自己的面随便送给了一个过路的宫女,当时自己傻傻的以为永琰不喜欢这类东西或者是不喜欢自己的手艺,现在他有些明白了,不是不喜欢东西,是不喜欢送东西的人。 既然如此,他今生,只送东西给喜欢收到自己东西的人,能够珍惜自己礼物的人! “绵忆,你是住在皇宫里吗?”丰绅殷德开口问道,如果绵忆住在皇宫,自己回京之后要见他就麻烦了。 “没,我只是去宫里念学,老佛爷前年求皇爷爷的恩典赐了我王府,就在东大街。”绵忆说道,那是自己额娘在临死之前求老佛爷的最后的恩典,她只想自己能够逃出皇宫这个牢笼,可是额娘忘了,他姓爱新觉罗,怕是一辈子都逃不出来了!只有额娘,到死都在惦记着自己,他,爱新觉罗?绵忆,只有额娘一个人!想到刚刚五阿哥的嘴脸,绵忆心里冷笑一声,想做他的阿玛是不是?对不起,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没有阿玛!爱新觉罗?永琪,你不配! “这么巧,离我家不远。”丰绅殷德不由得失笑,原来,两个人只隔了两条街,可是前世,却一辈子都不认识彼此,自己还是在他的葬礼上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王爷! “嗯,恐怕我会时常去你府上叨扰了!”绵忆转过头看着丰绅殷德,,听着阿德温和的声音,总是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现在他只是想看着阿德的脸。 “你转过来怎么看路?快转过去!”丰绅殷德被绵忆的动作吓了一跳,生怕再惊了马。 “有你看路呢,没事儿。”绵忆嘴角一弯,“我府里除了十二叔是没人来的,冷清的紧,听说你们和府的厨子可是天南海北的菜都做的不错,我倒馋嘴的很!” “你尽管来,我阿玛一定很喜欢你。”丰绅殷德闻言笑了,原来是惦记上他们家的厨子了,“不过你要是把李大厨子给挖走了,小心阿玛用眼白看你!” 两个人说说笑笑跟在了马车后面,而另一边,看着绵忆完全不理自己训话径自走掉的五阿哥,气呼呼的对箫剑说:“箫剑,你说说,这个绵忆怎么这么不懂事?” “永琪,你从小就不在他身边,他个性顽劣些也是正常,日后你好好管教不就是了。”箫剑一笑,“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永琪啊,看来以后你就真的是师父了!” “哈哈,不愧是箫剑,三字经都能被你歪曲称这样,看来啊,小燕子准是你妹妹没错!”永琪一听也笑了,是想起了自己给小燕子编成语大全时候的趣事,又想起了教南儿、北儿成语的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个人不再多说,策马扬鞭追上了马车。 而这边,马车里一直听着小燕子所谓的趣事的莫愁、小月两姐妹,脸都绿了,好不容易盼到马车驶进了一个城镇,小月立刻张罗自己饿了,乾隆一听也来了精神,说要带小燕子吃一顿好的,现在,他可一点都不记得,小燕子是如何在牢里忤逆自己的了,满心都是对小燕子吃牢饭的愧疚,要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智,恐怕现在早就传了口谕回云南严厉的查办云南总督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燕子的孩子,原著里只有一个丫头叫南儿,别的没有说,所以我根据紫薇的孩子叫东儿,杜撰出,小燕子另外几个孩子一个叫北儿,一个叫西儿,哈哈,这下东西南北全了,我的设定里指给小燕子一儿一女好了,原著里孩子那么多,数不过来…… 第十二章 蹭饭 终于回到了京城,莫愁和小月二话不说连忙辞别了乾隆远离了小燕子,而丰绅殷德却迫不得已跟着皇上一同进宫,毕竟是太后定下的差事,要进宫谢恩之后方能回家。 不过当太后见到了晴儿之后,立刻忘记了刚刚还惦记着要打赏阿德的事,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晴儿身上了,于是乐的轻松的阿德借口想念阿玛离宫去了,留下绵忆不得不跟在五阿哥身后□子状,鼓起了小脸似乎在埋怨阿德不够义气。 回到和府,和珅早就等着急了,一看到阿德回来了,和珅立刻拉住阿德的手,上上下下的大量阿德,心痛的说:“阿德,看看这出去一趟,瘦了一圈,人也晒黑了!” “阿玛。”阿德无奈看着眼前的阿玛完全没有了精明模样,连声嚷着让刘全拿出府里的补品,“我又不是大姑娘,黑一点瘦一点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男孩儿也讲究珠圆玉润了?” “也是。”和珅愣了一下,“也是,你说的话有理,阿玛我都急得糊涂了!快进来吃饭,阿玛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吃饭间,和珅频频给阿德夹菜,让阿德恨不得自己长了四个胃,哭笑不得的看着阿玛。 “阿德啊,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当年那个还珠格格和五阿哥他们的那点子破事儿这些日子以来和珅可打听的清清楚楚了,阿德碰到那群没有脑子的东西,绝对是会吃亏的,所以刚才看到阿德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听到阿玛的话,阿德的眼前瞬间浮现过了绵忆被五阿哥训斥时的模样,心里涌上淡淡的不悦,再看看眼前对自己关心备至的阿玛,心里更加酸涩了,第一次怀疑自己答应让绵忆来府里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若是让绵忆见到阿玛如何对自己的,他会不会更加伤心? 虽然丰绅殷德嘴上说没什么,但是凭和珅的眼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阿德神色有异,和珅心里早怒了,好啊,他就知道,他的阿德准是受欺负了! 不过和珅也知道,自己这儿子看上去脾气温和的很,实际上倔强的要命,什么事儿都要他自己相通了,否则旁人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既然他刚才不愿意说,那么自己再追问下去肯定也没有结果。 和珅心里思量着,决定不再直接问下去,而是转移话题旁敲侧击。 “阿德啊,那这次出去有没有开心的事儿和阿玛说说?”和珅心里冷笑,他就算是推敲阿德话里的事儿,他也能找出那个害阿德不开心的东西! 就在这时,只听到前院里传来刘全急切的声音:“纪大人,我们老爷和少爷正在吃饭,您不能进去!” “就是知道吃饭我才来的呀!”纪晓岚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个该死的纪大烟袋!被打断了问话的和珅气的拧起了眉毛,向外面喊道:“刘全,把他给我赶出去!” “哎,和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就许你总去我的草堂捣乱,不许我来你这和府逛逛?”话音刚落,纪晓岚那不离身的大金烟杆已经跨过了房门,一阵呛人的烟味瞬间飘进了屋子。 “谁去你那儿捣乱了?”和珅一听就急了,这个老纪怎么能胡乱说话,若是让阿德误会了,他和阿德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子关系可怎么办? “阿玛,你就别生气了,当心噎着。”丰绅殷德好笑的看着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阿玛每次一对上纪先生就会失态,从前只因阿玛对纪先生态度不好而生气了,今日再见到这场面,倒觉得有意思极了! “莫愁,小月,你们也来了?”丰绅殷德眼尖的看到纪先生身后走进来的两个丫头。 “恩。”小月嘟着嘴,“先生太过分了,我们大老远的去云南给他办事,回来了他答应请我们吃好的,结果他东绕西绕,把我们绕进着和府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哎,小月你这话就不对了,说到吃好的,和大人府上的菜若是不好吃,我就真找不到哪里有更好吃的?”纪晓岚眼睛一瞪,转向了桌上丰盛的饭菜,“你看看,和大人家里就两个人,这么多的菜,真是浪费呦,我说和大人,你是不是神机妙算,早就料到我会带着两个丫头来,所以特地给我预备的啊!和大人啊和大人,你也太客气了!” “去去去,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和珅嘴一撇,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骗不了和他认识多年的纪晓岚,于是纪大烟袋顺杆子向上爬,招呼莫愁和小月坐下了,还喧宾夺主的让婢女再多加三幅碗筷。 丫鬟犹豫的看着和珅,见和珅摆摆手,这才连忙去拿碗筷,而这边和珅才慢慢体味刚才纪晓岚的话,当记起纪晓岚说起了云南之后眼睛一亮。 “小月啊,你们也去云南了?在云南和阿德认识的?”和珅在观察了莫愁和小月一阵之后,对着小月开口,从刚才他能看得出,这个叫小月的丫头心直口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最适合的套话人选! “不是啊,我在酒楼上就见过阿德了!”小月倒爽快,一张嘴,活灵活现的把那天在酒楼上阿德和十五阿哥的事儿一连串儿的说了出来,小月不知道十五阿哥是谁,但是和珅一听对方自称“爷”,年纪和相貌的描述,哪里猜不出来这人是谁,哼,十五阿哥,和珅心里重重的记上了一笔。 “阿德,你说说你,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回家对阿玛讲,憋在心里可怎么成?”和珅心疼的看向儿子,他倒宁愿阿德还像以前那样对他发脾气,也好过阿德把这些心事都藏在心里,这心事一重,可不是好事啊! 纪晓岚倒是意外的没有插话,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作为皇子们的师傅,自然是了解十五阿哥的,表面上温和知理,可是他却能感觉的到,这个十五阿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和珅的性子他更清楚了,典型的锱铢必较,就是皇上,他都敢算计几分,现在自己要是帮十五阿哥说话吧,嘿,他还真不想开口,要是火上浇油,这和珅早就一点就着,他可不敢这也许会烧着自己的事儿,所以,还是闭嘴最保险喽! 可惜,纪大烟袋只顾着自己闭嘴,却忘了叫旁边的小月闭嘴,那小月一见到和珅对阿德关心的样子,眼睛横了一眼纪晓岚,“先生,你看看人家和大人,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好,你再看看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妹妹,可是你竟让我干丫鬟的活!你说我到底是小姐呢,还是丫鬟呢!” 这下子可把老纪给问的哭笑不得了,莫愁一拉小月的袖子,“好了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和珅可乐了,这个杜小月真是个妙人啊,老纪也有吃瘪的时候,立刻吩咐刘全:“刘全啊,告诉厨子,再多上几个好菜!小月姑娘,尽管吃,想要吃什么,跟我和某说!” 小月眼睛更亮了:“和大人,你真是个好人,我在云南啊,吃的东西半生不熟的,等回京的路上跟着皇上吧,还寻思能吃点儿好的,谁知道那个还珠格格,有她在饭桌上,别人就甭想吃饭了!哎,我记起来了,阿德,她是不是还把一只油乎乎的鸡大腿砸到你的脸上了?我记得你的眼睛都被砸青了,好几天才下去!” 小月话音刚落,和珅手下的筷子立刻把自己碗里的鸡腿戳烂了,还珠格格是吧,上一次在宫里就坏了阿德的好事,这一次竟然在太岁头山动土,再记上一笔! 和珅对着小月笑的更灿烂了,自己果然没看错,对这个丫头套话容易的很!也不枉费自己这桌的好菜!哼,便宜这个老纪了! “哎呦,吃饱了吃饱了,小月莫愁,咱们也该走了,打扰和大人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啊!”纪晓岚一看这小月越说越多,连忙放下筷子。 好啊,蹭饭也要有蹭饭的规矩!吃完了一抹嘴就要走?和珅眼一眯,算了,今天已经从那个小月嘴里问出了不少的事,就饶了这个老纪吧! “我说老纪啊,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啊?吃了这么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你就不怕你这穷惯了的身子受不了,可别福没享到,祸不单行啊!”和珅嘴里挖苦着把纪晓岚三人送出了屋子,转身对刘全吩咐道:“你去把府里上回买的健胃消食的药丸子拿出来,把锦盒都拿走,把药丸捏碎了小颗的,用破纸包上,随便找一个郎中去那个纪大烟袋家门口去卖药去。”吃了那么多的大鱼大肉,也不怕胃疼死! 阿玛和纪先生……丰绅殷德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玛的动作,再看看刘全伯伯早已经见怪不怪的表情,嘴角微微的弯了弯,自己还真是糊涂,竟然现在才看出些端倪。 天上的月儿抱着星星,阿德一个人倒在床上睁着眼睛,为人儿子可真不容易,想要阿玛平安富贵还不够,还得让阿玛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哎,上哪儿找像他这么孝顺的儿子,只可惜自己家的这点儿家事儿,一等一的难办! 翻身盖好了被子,阿德眼前浮现了绵忆的脸,明儿去找绵忆商量商量好了!此时的阿德早忘了,人家绵忆可是实打实的小孩儿,而他自己啊,已经是活过一世的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阿德啊,你家阿玛哪里是抱得美人归啊,分明就是被抱的命啊…… 第十三章 暗涌 第二天阿德去了荣王府,绵忆见阿德来了,脸上也多了丝笑容,阿德左瞧瞧右瞧瞧,发现这王府当真安静的过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加起来还不如和府三分之一的人手,这和王府用人的惯例完全不符。 “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难道都没给你的王府分配丫鬟和仆役吗?”绵忆的王府和自家的和府不同,阿玛虽然是军机大臣,但家里的丫鬟仆人可以自行购置,多是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贫家的儿女,基本上都是汉人,但是王府不可以,内务府是有义务给王府配置齐全人手,最基本的都是从宫女、太监里挑些机灵的充当管事的职责,而其他的丫鬟仆人可以自行购置,可是今天丰绅殷德看了个遍,绵忆身边除了一个总管太监之外,甚至连正经的旗人宫女都没有! “算了,我倒不想放个宫里的眼线在这里。”绵忆一笑,“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绵忆倒是有些纳闷,这个阿德就像团棉花,打上去软绵绵一团,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让他生气了。 “是我莽撞了,不该插手你们王府的事。”阿德垂下眼角,心里自嘲的笑笑,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管人家荣王爷的事,真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上辈子就是太自作多情,结果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你……”绵忆一愣,难不成,这个呆子是为了自己被人欺负了而生气?绵忆眼睛唰的一亮,再一看阿德恢复了面无表情冷漠的脸色,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白痴,明知道对方是个呆子,竟然还刺激他,看他这表情,指不定心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生我气了?”绵忆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德的脸色心里仔细的琢磨着,“我是一个人清静惯了,再说,身边的人不在多,有一两个体己的就够了,宫里面一个个都跟人精儿似的,我这就是个万年冷宫,一个个的都给内务府使了银子,哪个肯来我这里?我也想耳根子消停一些,以前在宫里,总能听见那些宫女太监们说我额娘和我的闲言闲语。”说着,绵忆眼圈红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好朋友,难不成,你也因为我不会说话跟我生分了吗?” 丰绅殷德一听这话,心里立刻鄙视自己怎么这么小心眼,杞人忧天,绵忆和永琰是不同的两个人,自己怎么能把他们两个混为一谈,前世的永琰从没拿真心对待过自己,而今生,去云南的日子里和绵忆的点点滴滴的画面还在眼前犹如昨天发生的事,自己真该死,竟然又惹出了绵忆的伤心事,明知道那天那个五阿哥对绵忆伤害的那么深,自己还…… “我没有生气,你,你……”阿德笨手笨脚的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绵忆偷眼看到阿德的笨拙样子,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恩,记好了,在阿德面前要来软的一点儿硬的都不能碰! 这头换了阿德小心翼翼的哄绵忆,两个懵懂的孩子彼此的世界里只剩下对方,全然没有发现,此时的京城,已经是平静下激流暗涌,各路的神仙怀着自己的心思。 慈宁宫里,太后屏退了左右和乾隆单独谈话,昨天见到晴儿心情太过激动,今日冷静下来,太后这才想起来还没向皇帝问清楚云南的事儿,于是趁着皇帝来慈宁宫请安,太后特意问了出口。 当听完乾隆的话,太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昨天她和晴儿说了会儿话,当听到箫剑愿意在京城寻个官位做,甚至愿意过继一个儿子继承渝亲王府的时候,太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晴儿在她心里比亲生的孙女还亲,这十多年了,晴儿在云南吃没吃苦,跟着那个箫剑是不是幸福,很多时候,太后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是不是把晴儿嫁到京里一个贵族子弟放在自己身边更好。 不过一切都后悔都在看到晴儿回心转意带着全家回到京城之后,烟消云散了。不过太后心里也有疑惑,这晴儿和箫剑当年死心眼的很,怎么现在又愿意回来了?难不成,真是在外面吃了苦头?一想到这里,老佛爷坐不住了,连忙问晴儿是不是受委屈了,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劝晴儿回京的竟然是绵忆! 想到这里,老佛爷更唏嘘了,当年她对知画,疼爱是有,但是利用更多,想利用她来取代小燕子,挽回永琪的心,之后她更觉得是知画逼走了她的孙子永琪,对知画更是淡淡的,若不是看在绵忆是永琪的亲生儿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让这个害了她最疼爱孙子的女人留在宫里享福,连带的,对绵忆也是不冷不热,只不过为了后宫的平衡,她再不待见这对母女,也不能不护着他们,毕竟,那个令妃更不能放任! 可是谁曾想,就是这个她平时最不待见的绵忆,才是最心疼她的曾孙,不但听进去了她所有的话,惦记着她的身子,还为她劝回了晴儿,太后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当初的判断没错,知画是个好孩子,她教出来的绵忆更是好孩子,那个小燕子,带回来的孩子一看就是没规矩的,没见过世面,不能登大雅之堂,这个永琪的孩子里,当属绵忆最好! 老佛爷心里的天平明显的歪了。 “皇帝啊,你准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4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4部分阅读 ,你准备把永琪怎么办?对外可是早就说五阿哥病死了,总不能对天下食言吧。”老佛爷当初一冲动要皇帝把永琪带回来,可是真带回来了,太后心里又没主意了,说到底,这母子俩一个样,面子最大,伤了面子的事儿是打死都不能做的! “这……儿子也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但总要给永琪恢复身份才是。”乾隆面色尴尬的回答。 “那永琪恢复了身份,绵忆怎么办呢?”老佛爷这才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当年说五阿哥病逝的时候,谥号可是荣亲王,现在绵忆已经世袭了封号,降了一级为荣王爷,那就算给五阿哥恢复了身份,总不能就剥去了绵忆的封号吧?这若放在前一天,老佛爷也绝不会动摇一点点,可是经历了晴儿事件,绵忆在老佛爷心里的位置可就扶摇直上了,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赏绵忆,哪里还能剥去了绵忆的封号品级? “皇额娘是什么意思?”乾隆有些迷糊了,这有什么难办的,自然是永琪依旧是亲王,绵忆让位,多简单的事儿。 “皇上,绵忆是知画的孩子,小燕子自己也有孩子,那谁是永琪的嫡长子啊?”老佛爷说着,“而且,在云南小燕子是怎么对绵忆的呢也知道,现在知画已经不在了,那小燕子就是绵忆的燕额娘,在你面前小燕子尚且如此,这若是永琪恢复了亲王身份,绵忆又是个没有亲生额娘照顾的孩子,还不得被小燕子欺负成什么样子!皇帝,绵忆和那个什么南儿西儿北儿的比起来,可不是好上一截半截的啊!”太后对小燕子给孩子取名字的能力实在是怀疑极了,若说那紫薇的孩子叫冬儿,还能取个紫气东来的好兆头,这倒好,四个方向都凑全了! 是了,乾隆的脸色也变了,“皇额娘,儿子本以为这永琪对小燕子的感情怎么说也该淡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好说啊!” “皇帝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忘了,是你说的,永琪看见绵忆对小燕子可是有不满了,这不满一旦有了,就会慢慢变大,到时候,害怕一个小燕子翻了天?”当年一个知画差一点就把小燕子给拉下马,如果不是那个福尔康在战场上闹了一出,说不定现在知画和永琪的孩子可不止绵忆一个了,那个小燕子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说到底,福家也是个祸害!从令妃到福尔康,都是宫里不安定的因素,老佛爷心里想着,脸上倒不动声色。 “皇额娘的意思儿子明白了。”皇上点点头,“永琪身份的事儿,儿子会尽快想出办法,不让皇额娘烦心。”永琪的事儿虽然难办,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嗯,待会儿把老纪、和二传进宫,他们总能想出办法!想到这里,乾隆脸上的乌云也散了。 “对了皇帝,那现在永琪他这一家子住在哪儿?绵忆的府上?”太后还是有些怕绵忆吃亏,这孩子秉性淳厚,怕是要被小燕子欺负了。 “这……”乾隆脸色一变,“听说,他们住在了福家。” “哼,福家!”太后脸一沉,“竟然让主子住在自己家,这个福家,是不是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乾隆脸色也不好看,昨天紫薇泪眼汪汪的抱着小燕子,自己也就没有多想,同意了他们去住福家,可是现在再想想,紫薇和小燕子姐妹情深,只接小燕子去住就好,可以让永琪和孩子们安顿在绵忆的王府里,哪有主子一家子去奴才家寄人篱下的!就连自己几次懒得回宫和老纪聊的开怀,老纪都从不让自己在草堂住下,生怕越过了礼字,这个福尔康,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怎么,朕没正式恢复永琪的身份,你福尔康就把自己当主子了?放肆! 匆匆离开慈宁宫,乾隆立刻下旨招纪晓岚和和珅进宫,接到口谕的和珅脸上滑过一丝笑容,他猜的没错,皇上准是为了那个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的事儿要他入宫,哼,这次还不找机会挖个坑让你往里跳! 而此时的延禧宫,十五阿哥永琰和令妃坐在一起,同样只留下了腊梅伺候,母子二人脸上有着得意的笑容。 “琰儿你放宽心,不过是一个永琪,当年额娘能让他英年早逝,现在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你千万不要自乱了阵脚,记得每日都要给老佛爷请安,还要在你皇阿玛面前好好表现。”令妃一开始听到乾隆有意让五阿哥继承大统,气的砸烂了延禧宫,可是静下来想想,令妃也就不气了,一个离宫十年的阿哥,还有一个闯祸精小燕子,就连福家,也是自己这边的人,一个永琪,她有的是办法,大不了,真让他英年早逝也不是不可以!哼,老佛爷,这么多年,太后就是把皇后被废的事算在自己头上,甚至阻挠皇上立自己为皇后,只不过,一个老佛爷又不是真的佛爷,能活多久,到时候,皇上还不是听自己的? 令妃放宽了心,眼里闪过狠辣,在后宫这么多年,她的双手也早就沾满了鲜血,为了保护永琰,沾上再多的血,她也在所不惜! 而永琰也平静下来,“额娘,我已有自己的打算,您放心,我有分寸。” 只要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就算是十个五哥,自己也不怕。 丰绅殷德……永琰想起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子,从前自己嫌他碍眼,可是现在看来,他倒是大有用处,虽然以前自己觉得权倾朝野的和珅,对皇阿玛忠心耿耿的和珅是阻挠自己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碍,可是现在想想,自己错了,如果利用好了和珅,那么他就能替自己扫除登上那个位置的所有障碍,等他成了皇帝,一个小小的和珅,想怎么样,可就由不得他了! 想到这里,永琰带着小太监向乾清宫走去,他要向阿玛求个恩典,这个丰绅殷德也到了要进学的年纪,他把他带进宫来做自己的伴读,能进皇宫学习,他和他那个阿玛,还不对自己感激涕零? 第十四章 嫁祸(一) 延僖宫 当永琰离开之后,令妃斜倚在床上,屋子里熏香烟雾缭绕,她半眯着眼睛,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长长的指甲套,那银制指甲套上凤凰的花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过了会儿,令妃把腊梅喊来,问道:“上一次我让你训练的那只小哈巴狗训练的怎么样了?” 腊梅连忙回答:“回娘娘,都训练好了,见红的,和见了肉骨头似的。” “那就好,给本宫好好的训练着,这几日,我就有大用!”令妃满意的勾起嘴角,眼中闪出阴冷的光。 而另一边,乾清宫里乾隆正在召见纪晓岚和和珅,纪晓岚听完乾隆的话之后,抽着他的烟,一脸苦闷相,乾隆一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一阵不高兴,把眼神转向和珅。 和珅连忙开口:“皇上,奴才有一计,只是,不够周全,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吧!” 乾隆紧绷的眉头舒展开:“和爱卿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皇上,您当年只是说,五阿哥疾病薨了,现在你也可以昭告天下,原来五阿哥只是身染恶疾,进入假死状态,谁知五阿哥大难不死,被一位隐世高人所救,在宫外十余年习得一身医术,近日听闻太后老佛爷身体微恙,这才回到宫中,承欢老佛爷膝下,为老佛爷调养身体,正所谓,孝字当头啊!”和珅说完一顿,“只是这个还珠格格的身份嘛,奴才愚钝,还没有想到办法。” 乾隆开怀大笑,“老纪啊,看来你这个大清朝第一聪明人的称号可以让给和二了!和二你这个办法好,至于小燕子嘛,还珠格格的身份不要就不要了,她已经是永琪的福晋,就当她的福晋吧!”乾隆原本就没想过要给小燕子恢复还珠格格的身份。 解决了乾隆的烦心事,和珅和纪晓岚退出乾清宫,一路上和珅笑眯眯的看着不停抽烟的纪晓岚,“老纪,怎么,今天哑巴了?我就不相信你能想不出办法来!” “和二啊和二,论狠毒,我纪晓岚可是甘拜下风!”纪晓岚叹了口气,继续抽烟。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为皇上分忧,哪像你,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在那儿干瞪眼,就知道抽烟!”和珅眼一瞪,狠毒,他这就叫狠毒? “你还不狠毒?什么大难不死?什么隐世高人?还医术了得?你这是把五阿哥往死路上逼啊!这世上只有一个天子,那就是皇上!现在你把这五阿哥捧得跟神仙一样,皇上现在不觉得,以后觉察出来了,五阿哥不死还有什么路可走?”纪晓岚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 “行啊,老纪。”和珅眼一眯,笑了,“你以为你不开口就置身事外了?刚才你在大殿上不反驳我,以后若真应了你的话,你就是帮凶!”和珅这次心里是真敞亮,难得这个老纪不拆他的台,心里更有一丝的窃喜,知他者,纪晓岚也! 纪晓岚再吐出一个眼圈,得,他还真成帮凶了!不过一想起五阿哥,纪晓岚就想起来自从那个还珠格格进宫之后,自己不过是奉命教她学问,那个五阿哥倒好像自己怎么欺负这丫头似的,对自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哼,以为他纪晓岚没脾气是吧?不过一想到和珅这计策若真是成功了的后果,纪晓岚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忍,唉,算了,他还有四库全书要编呢,哪有时间管人家皇上的家务事! 就在纪晓岚和和珅离开乾清宫不久,十五阿哥永琰就到了,当他向皇上提出要丰绅殷德做伴读的时候,乾隆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永琰已经二十五岁了,若要伴读,也应讨个年纪相当的,要个孩子做什么?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和珅的独子! 乾隆心里不高兴了,脸上刚才因为想到好办法恢复永琪身份而产生的笑意全都没有了,这个永琰,现在提出这个要求,这心里头,恐怕是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吧!想到这里,乾隆沉声开口:“永琰啊,丰绅殷德年纪还小,做你的伴读恐怕不太合适,绵忆也到了进学的年纪,朕已经打算让丰绅殷德做绵忆的伴读,你心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 永琰恭敬的回话:“皇阿玛,既然如此,儿臣自然全听皇阿玛的。” 出了乾清宫,永琰脸上的恭顺全都消失了,眼神阴冷的盯着宫门的方向,拳头钻的紧紧的,快步走回自己的宫殿。关上宫门,永琰急招自己安插在乾隆身边的亲信,当听到乾隆已经拟好旨意恢复了五阿哥的身份,并且封五阿哥为贝勒,赐贝勒府一座在容王府旁边时,永琰气的摔碎了手上的茶碗。 “什么时候的事?”永琰脸上的戾气吓得小太监说话都颤颤巍巍。 “回,回十五阿哥,是和大人和纪大人离开之后。” “和珅,纪晓岚。”永琰咬牙切齿的反反复复说着这两个名字,挥手让小太监离开,思索了片刻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延僖宫。 令妃听到永琰遭到拒绝,脸上笑容不变,“永琰,多大点子的事儿,用不着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额娘!”永琰埋怨的看了眼令妃,“额娘,要不您替我向皇阿玛把那个丰绅殷德讨回来?” “傻孩子,你皇阿玛决定的事,哪里能轻易改变。”令妃悠然一笑,“你别急,你想要的,额娘都会替你拿到,不就是一个丰绅殷德,现在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自然就是你的。只是,这个绵忆着实可恶,竟然敢从我儿手里抢东西。不过,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放宽心,额娘自有安排,这几日,你就好好处理你皇阿玛交给你的差事,多往慈宁宫跑跑,知道吗?” 永琰问了几遍都问不出令妃的安排,也只好离开了延僖宫,这边永琰刚走,令妃叫来腊梅,让她准备一份厚礼,又让心腹太监带着那只可爱的小哈巴狗随送礼的人一起来到了容王府。 此时来传乾隆旨意的太监刚走,这边令妃的厚礼就送到了府上,绵忆让管家把那些礼物分门别类放进仓库收好,然后才头痛的看着那只狗。 据说,这是令妃娘娘最宠爱的小狗,现在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绵忆这边头痛,那边在福家接到旨意的永琪更加头痛,这个头痛,是来自小燕子。 当永琪刚来到京城的时候,见到了久别的尔康,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于是在小燕子要求和紫薇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多想的答应下来,可是真住进了福家,永琪立马就感觉到不舒坦了。 从前他和尔康关系好,但这关系是:他是主子,尔康是奴才。可是现在算什么?此时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份的尴尬,他是一个薨了的阿哥!主子不是主子,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尔康是他的好兄弟,可是真没了主子这个身份,他立刻浑身不自在了,看到尔康就心里难过,这时候,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绵忆,容王爷绵忆。 不管他是不是阿哥,他都是绵忆的阿玛,理应住在王府之中,是王府的主子,而不是,在福家寄人篱下! 就在他心里的不痛快马上就要到达顶点的时候,皇上的旨意下来了,恢复了他的阿哥身份!接到旨意的永琪立刻泪流满面,跪在地上,面朝着皇宫的方向,口口声声的喊着:“皇阿玛,您真是太仁慈,太伟大了!您真是让永琪感动的一塌糊涂,永琪现在才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只可惜,永琪的一番感动非但没有感染到小燕子,反而把小燕子给说糊涂了,于是小燕子成语神经发作:“永琪,什么心啊,凉啊,苦啊,这心都是热的,怎么能凉呢!再说,只有药是苦的,皇阿玛的心难道和药是一样的?那岂不就是黑心?” 小燕子这番话,把还没来得及离开正在欣赏五阿哥声情并茂演出的何公公给气得脸都白了,“大胆,你竟敢对圣上出言不敬!”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先让令妃和五阿哥他们狗咬狗,阿德和绵忆先看戏~~ 第十五章 嫁祸(二) 何公公的话一出口,小燕子当时就瞪圆了眼睛,“什么敬不敬的?你是谁啊?对我大吼大叫的!” 小燕子的话音刚落,何公公脸上的肉都被气的一跳一跳的,刚要说话,却看到五阿哥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着谴责,而一旁的福尔康意味深长的开口:“何公公,皇上就是喜欢小燕子的天真无邪,小燕子的不假思索,小燕子这不但不是对皇上的不敬,反而是对皇上最真诚的敬重!”一旁的紫薇同样赞同的看着尔康,点着头。 何公公闻听尔康的话,半晌没喘过气来,最后还是在福伦有礼的逐客令下脚步踉跄的离开了大学士府,临走之前,何公公抬眼看了看学士府门梁上的匾额,冷笑一声:“哼,福家!” “呦,何公公,您怎么上这儿来了?”就在何公公心里憋火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和大人!”何公公眼前一亮,随即恶狠狠的说:“咱家来这学士府上宣旨。” “皇上这么快就下旨了?”和珅脸上一笑,看了眼何公公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学士府门口,不由得心里发笑:“怎么这福伦连顶轿子也没给何公公你准备?”太监宣旨,原本不应准备轿子,可是像何公公这种在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哪个王侯贵族敢不给他面子?这次在福家,恐怕是何公公碰到的最大的钉子了。 和珅想着,对身边的刘全道:“去,给何公公雇顶轿子。” 何公公现在心里终于舒坦了,不过对这福家的火气可越来越大了,看看人家和中堂,堂堂军机大臣,在他何公公面前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这福家却一个个的鼻孔朝天,好得很啊!狗仗人势,靠山是谁?不就是一个令妃!何公公心里面盘算着,眼神越发阴冷了。 不一会儿刘全指挥着轿夫抬着一顶大轿子回来,和珅送走了笑眯眯的何公公,心情也格外的好,这个福家还真是倒霉,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最记仇的太监,哎呦,福家啊福家,不是我和二要对付你们,实在是你们自取灭亡啊。这下子,令妃娘娘恐怕日子要不舒坦了,要知道,这太监的权力虽然小的可怜,对朝廷动摇不了分毫,可是对内宫,对宫里那两座大山的耳边风,有些时候,比妃嫔们的枕边风都要有用! 这边何公公刚刚回宫,不到一刻钟,只见何公公身边一个最得力的小太监悄悄的来到了十二阿哥的贝子府,半晌过后,小太监被送了出来,接着一身便装的十二阿哥来到了荣王府。 “十二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听完永璂的话,绵忆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抱出来试试就知道是真是假。”永璂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同样难以相信,但是那个来传话的小太监可是何公公的心腹,没道理骗自己。 绵忆点点头,让管家图格把令妃送来的小狗抱了出来,接着让丫鬟拿出了一件大红色的袍子。 只见那拿着红色衣裳的压簧刚刚来到前厅,原本蹲在绵忆脚边温顺无比的小狗突然扑了过去,丫鬟猝不及防,脚下的花盘底一个站立不稳,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小狗虽然不大,但是牙尖嘴利,那爪子生生的把衣服撕了一个大口子,一件好好的衣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久被撕成了布条。 绵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让图格用绳子把狗给捆上先带了下去,又让人把那惊魂未定的丫鬟也带了下去,接下来,和永璂对视一眼,眼里出现了后怕,他并不喜欢这种肉团团的小狗,既然是令妃送来的,他就打算在五阿哥的贝子府建好之后,当做礼物送去。 “据说,当年那位还珠格格最爱穿的,就是红色的衣裳。”绵忆看着地上的碎布,苦笑一声,如果他真把这只狗送了去,恐怕,他就要背上一个谋杀贝子福晋的罪名了,到时候自己这个所谓的阿玛,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撕成碎片吧?到时候恐怕自己就要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令妃!”永璂一向温和的脸上此时也没了血色,眼底出现了仇恨的光芒,曾经他一直以为,令妃是宫里最不一样的娘娘,她从不像其他的妃嫔那样对他虎视眈眈,反而总是温柔的对他说话,每一次他在皇额娘那里被训斥之后,总会得到令妃最温柔的安慰,后来,那个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进宫之后,她们两个也是唯一跟他说话的格格,他那时候,真心把他们当成了姐妹,可是结果呢? 自己傻傻的,被令妃一次次的利用,成为了刺进额娘身体的利刃,就是那张温柔的脸,掩盖了那个人最狠毒的内心,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皇额娘的泪水!皇额娘死去的时候,连进入皇陵的资格都被皇阿玛剥夺了,而在皇额娘死后,令妃就是没有封号的皇后。 谁是最大的赢家,如果现在他还看不透,他就妄为人子。 “十二叔你放心,既然她已经出手了,那我也不必再有顾虑!”绵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脸上恢复了神采,“十二叔,今儿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我约了阿德来,从云南回来之后,你还没见过他吧?这次介绍你们认识。” “丰绅殷德?和珅的儿子?”永璂说着,想起了那天在酒楼听到的,“他和十五……” “十二叔你不必过虑,我相信阿德。”绵忆自信的一笑,他知道阿德和十五阿哥之间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这又何妨呢?这些都不过是阿德认识自己之前的事了。 “永琰曾经去找皇阿玛要丰绅殷德去做他的伴读。”看到绵忆脸上的笑容,永璂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可是结果是,阿德现在是我的伴读。”绵忆一想到从明天开始自己就可以和阿德一起去宫里进学,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十二叔,一会儿吃完晚饭,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有个人想让你帮我辨认一下。” 正说着,门上的人来报,丰绅殷德到了。绵忆开心的站起来,一扫脸上的阴霾和深沉,带着十二阿哥一起迎了出去。 “阿德,这是十二叔。” “十二阿哥吉祥。”阿德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刚要仔细的瞧一瞧这个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就被绵忆拉着,走进了摆饭的后厅。 “皇阿玛已经下旨让你做我的伴读,明天就要一起去宫里进学了,师傅就是纪先生。”绵忆高兴的说道。 “嗯,我也是刚刚听说。”阿德淡淡一笑,前世,自己死活缠着永琰想要做他的伴读,希望能和他朝夕相处,可是最后也没能如愿,今生自己再没想过的事,谁曾想却偏偏实现了,只是陪伴的对象变了,是绵忆,那个喜欢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心里话的绵忆。 永璂并不健谈,只是偶尔在绵忆刻意引起话题的时候回答两声,永璂的沉默,丰绅殷德的小心翼翼,让这一顿绵忆口中的“便饭”吃的沉闷极了,用过茶点后,绵忆问过阿德接下来要做什么,得知阿德并没有安排,于是带着阿德和永璂一起,坐上了一辆马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口。 马车停下,车帘子被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隙,绵忆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出声,只是安静的盯着一个院子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顶藏蓝色的轿子出现在巷子口,最后停在了那个院子的门前。 丰绅殷德好奇的看着轿子里下来的人,那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身上的穿着便装,可是那上好的面料看得出此人非富即贵,那人下了轿子,四下张望了一下,便轻轻叩响了院子大门的门环。过了不一会儿,门吱嘎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来,她头上挽了一个妇人发髻,只简单的插着一根珍珠簪子再别无装饰,身上穿着葱绿色缎面衣裳,隐隐看得出小腹微微隆起,待看到是男人来了,这女子眼角滑落两滴泪珠,连忙转身就往里面走。 这是唱的哪一出?丰绅殷德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两个人,绵忆带他来看这个做什么?他刚想回头问,却发现绵忆一脸好笑,而那个沉稳的十二阿哥竟然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十二叔,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了吗?”绵忆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对男女竟然就在敞开的大门口抱在了一处。 “看清楚了,没想到,怎么会是她?”永璂怔怔的说,显然受惊过度。 丰绅殷德更迷糊了,于是努力的竖起耳朵听那两个人的对话。 那女子哭的更凶了,连连推搡着那男人,“尔康少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来了,万一让小姐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金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紫薇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可能会不原谅我呢?更何况,曾经她还把你也许给了我!”尔康鼻孔喘着粗气,“现在你又怀着我的孩子,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你接来府上!” “尔康少爷,我不是怕小姐不原谅我,小姐那么温柔善良,她怎么会生我的气?我是怕她伤心啊尔康少爷!我已经是一个寡妇了,可是尔康少爷你却丝毫没有嫌弃过我,反而给我银子给我地方住,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一次因为老爷和太太不满小姐只有东儿少爷一个孩子,金锁是自愿给尔康少爷生孩子的!金锁生完孩子就走!金锁绝对不会贪恋这一切的!”金锁眼睛都哭红了,却还是拼命的摇着头,“金锁不配得到小姐的原谅,金锁怎么能爱上尔康少爷?尔康少爷和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金锁太卑鄙了,竟然妄想尔康少爷,金锁,金锁怕小姐伤心啊!” “金锁!”尔康把金锁抱的更紧了,“你怎么能这么善良呢?你就从来不替自己想一想吗?” …… 那边两个人哭的跟泪人一样,这边两个孩子一个大人面面相觑,还是十二阿哥先开口,“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金锁,不是说当年嫁给了那个会宾楼的老板,没有回京吗?” “我收到的资料,那个柳青已经死了,于是这个金锁就回京了,之后一直住在一个酒楼,做些粗使丫头的活,结果一次‘偶遇’了这位福家大公子。之后……”绵忆向着车窗外呶呶嘴,但笑不语。 还真是偶遇啊!都偶遇出孩子了!阿德还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不齿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十二阿哥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外面的两个人,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待那福尔康关上了门进了院子,绵忆把马车赶离了巷子,先把阿德送回了家,之后马车上就只剩下十二阿哥和他两个人。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计划?”十二阿哥看着阿德的背影,淡淡的问。 “他不需要知道,这种肮脏的事情,我怕脏了他的耳朵!”绵忆掷地有声的说。 “他太弱了,没有办法保护你。”自从自己在御花园把这个孩子从角落里拉起的那一刻,他就不允许这个被他纳入羽翼的孩子再被任何人伤害,而这个丰绅殷德,永璂对他一点都不满意。 “保护?”绵忆挑眉,“我不需要他保护,相反,他要由我保护!” 永璂怔怔的看着绵忆,半晌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个孩子,就想着保护别人,当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十二叔,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已经长大了。”绵忆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坚定的不容人拒绝。 “我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泪,十二终于出来了…… 第十六章 嫁祸(三) 丰绅殷德回府以后再次翻出了阿玛给他的关于这五阿哥还珠格格等人的资料,原本没有被他注意到的细节让他瞠目结舌,再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福尔康和金锁相拥而泣的那一幕,阿德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恶心。 前世他也是公主的额驸,没有人规定额驸不能纳妾,但大部分的额驸会因为碍于皇家的颜面而并不会三妻四妾,甚至娶回来的妾侍也是要在公主身边供公主使唤,和孝性情温和,自己对女人也淡淡的,除了喝酒糊涂被迫娶回了一妾外再无其他女人,而其他额驸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公主是主子,额驸尚公主,悲剧的多,美满的少,可是这些阿德只会感慨,但是这个福尔康太过分了,打着真爱的旗号标榜自己好男人一心一意,可是背地里呢,虽然这个明珠格格封号并不高,但她在福家理应受到的尊重却一丝全无!想起那个福尔康与那个金锁无媒苟合的理由竟然是明珠格格除了一子再无所出,阿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所谓的真爱在遇到子嗣的问题上便如此脆弱了吗?若这样说来,今生自己打定主意不娶和孝,也不会娶任何女人,他就要以大不孝的罪名被众人唾弃了! 就在阿德心绪烦乱之时,前面来人通传,说皇上口谕,召丰绅殷德入宫。 连忙穿戴好赶往皇宫,路上丰绅殷德还在想传召他的原因,可是到了宫里,丰绅殷德才发现,原来被传召进宫的人不止他一个,今天晚上的皇宫简直就像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庆功宴。 四处张望着,不见自己熟悉的人,丰绅殷德悄悄拉住一个小太监,向他手里塞了块碎银子,小太监不着痕迹的把银子收好,然后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然后伶牙俐齿的说出了丰绅殷德想要知道的事。 “皇上今儿为十七阿哥摆了庆功宴。” 十七阿哥永璘!阿德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去,旁边众人说话的声音让他觉得分外烦躁,悄悄离开这里,丰绅殷德漫无目的的逛着,前世里,自己总是缠着永琰,而对此最不满的人就是永璘,现在想想,这一次办庆功宴也是因为永璘在回疆领兵打仗大获全胜,和前世的时间刚刚温和,只是今生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竟让他把这件事忘记了。 记得前世永璘看着跟在永琰身后的自己,嘴一撇问道:“他是谁?” 当时永琰淡淡的说了一句:“丰绅殷德,和珅的儿子。” 当时自己喜滋滋的以为永琰把自己介绍给了最亲的弟弟,是对自己的肯定,完全没有察觉到,为什么永琰特意提到了自己的阿玛,在说到阿玛时候语气是多么的鄙夷。 之后自己总觉得永璘夺去了永琰太多的注意力,所以想方设法的做出种种幼稚的事想要得到永琰的注意,结果毫无意外的全是得到了永琰的无视和永璘的嘲讽,这对兄弟,傻乎乎的把他当猴耍,他却全无察觉。 正想着,脚下一个踉跄,丰绅殷德这才在回忆中转醒,抬眼看向四周,猛地一个激灵,自己居然跑到了内宫!连忙调转身子,丰绅殷德凭着前生对皇宫的熟悉转进了偏僻的石林中,捡些僻静的小路摸索着路想要离开后宫。 刚走了不多久,只听到前方的树林里传出了低低的说话声,丰绅殷德连忙躲好,只听前面是两个女子的声音,两个人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红杏,你不是嫁人了吗?不是嫁了个书香门第吗?怎么会沦落成了奴婢,你胳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难道顺天府的夫人竟然殴打下人吗?”说话的正是令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腊梅,而被她拉着手腕的,是腊梅的亲生妹妹。 “姐姐,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丈夫连考三次科举都没有中第,一病不起去了,公公婆婆急火攻心瘫到了床上,每日的药石钱花得像流水一样,很快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想着来求姐姐,可是皇宫大内,我一个民女如何进得来?这一次还是跟着夫人来这里的。”红杏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留了下来。 “不对啊,令妃娘娘明明说让咱们家做包衣的,顺天府竟敢用镶黄旗的包衣女子做婢女!”腊梅脸色苍白。 “什么?没有啊,从来没有这种事?咱们家怎么可能是包衣?”那红杏一愣,连连摇头。 腊梅一听就愣了,不可能,令妃娘娘不是说替她安排好了家里的事,让她安心的做事,甚至,甚至她还在令妃娘娘面前承诺,如果这次的计划不幸败露,她会一力承担所有罪责,替令妃娘娘洗刷嫌疑,娘娘明明说会照顾自己家人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边红杏拉着姐姐的手说:“姐姐,我不能再多待了,一会儿夫人找不到我回去又要挨打挨饿了。” 腊梅看着妹妹急匆匆离开的身影,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无力的轻啜着,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响动,腊梅惊恐的抬起头,看到一个大概十岁大的孩子正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的衣着华贵,却并不是皇子的分例。 腊梅刚要说话,只听那个孩子开口:“我能帮你,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事。”丰绅殷德自然是认得这个令妃娘娘身边的得力宫女,听着刚才这两个女子的对话,丰绅殷德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一定不简单!就算是得力宫女,可毕竟是一个下人,身为后宫无冕之主的令妃为什么要开口给一个下人全家抬进包衣旗?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凡是跟五阿哥、还珠格格、福尔康、明珠哥哥扯上关系的人都让丰绅殷德觉得不对劲,尤其是,里面有绵忆!他隐隐约约的觉察出这件事也许会连累绵忆,他不会让绵忆再因为那个不配当阿玛的人被连累! 腊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你是……”腊梅就算再无助,也不会傻到说出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话。 “我叫丰绅殷德,我阿玛是和珅和中堂。”阿德第一次,对外人掷地有声的说出自己和阿玛。 腊梅的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就算身在后宫,她也知道现在和大人是皇上最宠信的臣子,就连令妃娘娘都对他无可奈何,对了,能帮自己的人就只有他了! 僻静的角落里,腊梅一字一句说出了令妃的计划。 “你说什么?两条小狗?”丰绅殷德并不知道那天在绵忆府上发生的那件事情,但是他却知道令妃赏给了绵忆一条小狗,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赏赐小狗? “嗯,娘娘养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小狗,其中一条娘娘每日训练它亲近穿着正黄|色衣裳的人,用来讨皇上的欢心,而另一条则被训练专门撕咬穿特殊红色宫布的人,原本,娘娘是为了对付怀孕的韵贵人,娘娘物品里放了特殊的红色宫布准备在和贵人产下小阿哥的时候送去做礼物,然后再暗地里让小狗去咬死小阿哥!” “她这是自寻死路!”丰绅殷德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件事就算真的发生了,令妃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 “娘娘从没让人见过两只小狗一起出现,大家都只知道那条亲近万岁爷的小狗,而且就算有人怀疑娘娘,也会被当作是故意嫁祸给娘娘,就算真的无法挽回,奴婢也是娘娘准备好的替罪羊。”腊梅凄楚一笑,说不出的怨毒,令妃,你让我替你去死,却还没有做到你的承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她为什么要送给绵忆?难道……”丰绅殷德眼里神色变幻不定,他只见过那个还珠格格几次,但是极少的几次里,她却全穿着红色的衣裳! “娘娘送给还珠格格的赏赐里有格格最喜欢的料子,也就是那个特殊红色宫布。”腊梅愤恨的说:“娘娘想让五阿哥和容王爷父子反目,好从中得利,娘娘递到内务府备案的赏赐清单上并没有小狗,就算事发了容王爷坚持小狗来自娘娘,也是空口无凭,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娘娘的小狗好好的在延禧宫里!” “丰绅公子,我不怕死,只求你照顾我的妹妹!”腊梅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对着丰绅殷德扣了三个头,这才转身离开,既然已经没有退路,就算丰绅殷德不能帮她,她也要让这个秘密不是秘密! 丰绅殷德看着腊梅的背影,眼里闪过惊涛骇浪,不是说令妃对五阿哥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吗?不是说令妃对小燕子最为和善关爱吗?怎么会……阿德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乱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去找绵忆! 这边阿德迅速的离开后宫,不远处负责盯梢的小太监连忙回去向何公公回报,听了小太监回报的何公公满意的点点头,原来,腊梅姐妹相见并不是偶然,而是何公公的有意安排,而丰绅殷德在后宫滞留如此长的时间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是何公公的安排,不然,一向森严的大内后宫,岂能是谁都来去自如的? 而此时,不单单只有阿德一个人心乱如麻,这次庆功宴的主办人乾隆,心情更是糟糕的很,原来,这一次永璘大破回疆乾隆十分高兴,但是接下来递回的战报上说的,回部的两位公主也作为人质跟着永璘一起来到了京城,乾隆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小疙瘩,回部的公主,不自觉的,乾隆想到了心中的隐痛,含香。虽然当年他宽恕了永琪小燕子紫薇,但是不代表他也同样宽恕了含香,没有再去派人追捕也不代表他忘记了含香给他带来的奇耻大辱! 而就在此时,察言观色的和珅再度献上了一个爆炸性消息:“皇上,前一阵奴才听说,这京城新开了一家环翠楼,老鸨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寡妇,奴才一时好奇,叫人查了一下,谁知道,奴才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惊人的消息啊?和珅你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乾隆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她,她就是十几年前化蝶而去的香妃娘娘啊!”和珅话音一落,乾隆脸色瞬间铁青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万岁,您听奴才详细给您说,这是这么回事……”和珅连忙说道,原来,当日蒙丹带着含香逃离了皇宫,首先就回去了回疆,本以为他们的族人会热烈的欢迎他们,可是当族人见到他们时,却一个个恨不得生吃了他们,哭喊着他们是回部的罪人,还要把他们绑回京城送还给皇上。 蒙丹发疯的打伤了十多个人,因为含香不再身带异香?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5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5部分阅读 香,所以这一次很容易的就逃脱了,之后两个人一路兜兜转转,孟丹只知道打打杀杀,对于耕田种地一窍不通,两个人身上的银子很快花光了,身上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原本想去云南投奔箫剑的朋友,谁知道路上被人骗了,连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路费都被偷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候蒙丹想到了赌,原本他打算赚够了路费就离开,可谁知道一睹下去,就再难收拾,甚至把含香抵押给了赌场的老板。 之后含香沦落风尘,而蒙丹是死是活也没有人知道。 听完这些,乾隆的脸彻底的绿了,他这不但是被蒙丹一个人戴了绿帽子,更是被全天下不知道多少的男人戴了绿帽子! “永琪小燕子他们呢!这个含香不是他们的朋友吗?他们怎么不管了?”乾隆莫名其妙的把这件事怪在了永琪一干人头上,人是你们偷走的,你们就要负责到底! “回皇上,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这后宫的事儿,奴才不宜插嘴,只是奴才觉得,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这含香如今就在京城天子脚下,若是有风声传了出来,传到了老佛爷耳朵里,奴才怕老佛爷气坏了身子啊!”和珅一脸担忧样,看的旁边的纪晓岚连连抽烟。 “和爱卿说的很对。”乾隆脸色更难堪了,后宫的事儿,后宫……对了!乾隆忽然想起来,这小燕子和紫薇第一次闯宝月楼是为了令妃而来!难道说,含香这件事,永琪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帮含香,而是为了帮令妃?乾隆越想越阴暗,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这件事绝不能让老佛爷知道! “和二,这件事教给你负责,务必给朕处理的干干净净,记住,万不得已不要闹出人命。”毕竟,乾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得的,不过乾隆很冠冕堂皇的归结为:“回部刚刚求和,朕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奴才遵命,只是皇上,奴才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和珅眼神一转。 “说。”乾隆大手一挥。 “奴才想让皇上恩准纪大人协助奴才办理此事。”和珅刚说完,纪晓岚一口气没喘上来被烟呛到了。 “皇上,臣……”纪晓岚刚要开口,却被乾隆打断。 “纪晓岚你不用多说了,朕准了,你就跟和珅一起办理此事!” 和珅嘿嘿一笑,斜睨了一眼纪晓岚,纪晓岚压低了声音,“和二你损不损?这种糟烂事儿你也要拉我下水!” “不拉你拉谁,风流才子,烟花之地谁有你熟悉啊?”和珅冷笑一声,嘴里不自觉的溢出了酸味。 作者有话要说:是时候把含香拉出来打酱油了~~~我觉得她也是个nc角色典范……没见过这种和亲的公主 第十七章 嫁祸(四) 接下来的庆功宴阿德找到绵忆,可是此时周围人多口杂,阿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觉得这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绵忆看出阿德有心事,但是此时他也没法顾及到绵忆,自从五阿哥的身份被恢复后,原本他一个没人注意的闲散王爷瞬间成了香馍馍。 朝廷上那些人鼻子都尖的很,看到五阿哥一回来就封了贝勒,甚至没夺了绵忆的王爷爵位,这样一来,皇上对五阿哥的恩宠简直到了挑战祖宗家法的地步,然而一向最重礼法的太后居然没有反对,这说明什么? 在朝的都是人精儿,哪能想不到这是皇上有意重用五阿哥,甚至属意他登上那个位子,而此时绵忆这个荣王爷如此高的封号,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当年的太祖康熙爷和当时的宝亲王,难道说,皇上有意效仿圣祖,那这荣王爷岂不就是翌日的皇帝! 再加上连和大人的独子都对这绵忆另眼相看,更是坐实了大家的猜想,因此绵忆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庆功宴上心思不在此处的不仅绵忆一个人,乾隆一想到香妃头就大了三圈,还要很有威严的对群臣训话,还好有和二和老纪能为朕分忧,乾隆如是想,心情轻松了不少,眼神一扫,看到五阿哥永琪正一脸心不在焉的喝着酒,眼神频频向女眷所在的位置偷瞄,乾隆原本轻松的心情又低沉了些,这个永琪,怎么还是被小燕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现在的乾隆一看到小燕子就头痛,就是她,没脑子的嫁祸,被令妃利用偷走了含香,才让自己如今头顶绿油油!下意识的,乾隆认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永琪和宝贝女儿紫薇是受到了蒙蔽,这个令妃是在是太高明了,这么多年连朕都被蒙在鼓里,更不要说单纯的永琪和紫薇了! 一想到这儿,乾隆不自觉的看向令妃,此时的令妃已经被晋了贵妃,在后宫俨然是群妃之首,此时正紧挨着太后坐着,看到乾隆的视线转向了自己,令妃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温柔的笑容,如水的眼眸雾蒙蒙的,格外惹人怜爱,只可惜,此时的乾隆没心情欣赏令妃之美,在对上那温柔笑容之后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心里翻了膈应,脑袋里不自觉的冒上了一个词:蛇蝎美人!口蜜腹剑! 再想到自己晋令妃贵妃位的时候还跟皇额娘闹了不愉快,自己还因为皇额娘不肯给令妃从包衣旗抬进镶黄旗而对皇额娘变了脸色,乾隆心里更愧疚了,看令妃也更讨厌了,过些日子就是皇额娘的大寿了,乾隆琢磨着要不要想个借口贬了令妃的位子,让皇额娘舒心舒心。 想到这儿,乾隆的眉头舒展了开,对,就这么办!皇额娘一直很属意淳妃,就把她晋为贵妃顶了令妃的位子吧! 而此时女眷的位置上,紫薇和小燕子坐在一处,小燕子十分不满自己为什么不能能永琪坐在一起,还在大声嚷嚷着这次随军回来的两个回部公主是不是也像含香那么可怜。旁边的那些公主福晋们听了小燕子的话,年轻的不明所以还好,那些年长的隐隐约约知道当年的事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下意识的想要离小燕子远点,却又想起丈夫说过的,这五贝勒的福晋要好好拉拢,于是强忍着心情跟小燕子搭话,不过搭上几句话后,所有的福晋都败北了,她们实在找不出和这位五福晋的共同语言! 当永璘、诸位大将、回部的特使一起来到乾隆面前的时候,小燕子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踮着脚张望着,紫薇紧紧的拉着她的胳膊,想让她坐下,却全然是徒劳无功,一旁的杜小月再也受不了的拉起莫愁离小燕子远远的,坐到了太后那边的位置上。 太后此时脸色并不好看,也是看到面前回部的场面,想起了当年的香妃,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月和莫愁从那边公主格格们做的地方过了来,不禁开口问道:“小月,怎么到这边来了?” “老佛爷,小月想陪着您。”不得不说,杜小月跟着纪晓岚在一起,伶牙利齿倒长进了不少。 “嗯。”老佛爷心情好了很多,这时晴儿说话了。 “小月姑姑,听说你和莫愁姑姑也会些拳脚功夫,和纪先生相遇也是不打不相识?”晴儿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太后认下的义女。 “是呀,当时我还误会纪先生是坏人,还好阿姐拉住了我,要不,准会误伤纪先生!”想起自己和阿姐第一次遇见纪先生,小月脸上还有尴尬的神色。 “那你和小燕子一定谈得来,小燕子她也是会些功夫,性子又直爽,在这宫里面啊,恐怕被拘束的紧了,这几年她又生活在民间,现在回来怕是更加不习惯了,小月姑姑你住在纪大人那儿,晴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多去五贝勒府陪陪小燕子,让她好有个伴儿。”晴儿理所当然的说着,完全忘记了小月在辈分上大自己一辈,这种话本不应该她这个做晚辈的来说,至于原因,晴儿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经的皇家格格,而杜小月本就是个汉女,不过是因为太后喜欢才认作了义女,身份比之自己还是要低贱,所以就算长了她一辈,晴儿依旧不觉得自己应该对她低声下气。 晴儿这话说完,小月不乐意了,让她去陪那个小燕子,算了吧,她怕自己被气死!原本杜小月知道这个民间格格,还以为自己能和她做朋友呢,毕竟宫里面那些格格公主们一个个都性子拘谨,和自己合不来,可是当她终于见到这个小燕子之后,她对这个还珠格格如今的五福晋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她杜小月虽然也不识字,但是道理还是懂的,这个小燕子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嘛! 小月不乐意,太后更不高兴,在太后看来,这个小燕子就是个祸根,小月虽然性格活泼,不喜欢拘谨,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一丝不错,在自己面前也从不说些混账话,还能让自己听到些宫外的趣事以解闷,她可不想小月被那个小燕子给带坏了!就说晴儿吧,原来的晴儿多好啊,现在,哎,太后不禁心里烦闷,晴儿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就知道跟着那个小燕子胡闹! 而此时前面一阵马蚤动,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里,莫愁趁乱为小月搪塞过去了晴儿的请求,太后看到前面的动静,脸都白了,哪里还有心思管晴儿。 原来,那两个回部的公主在对乾隆恭恭敬敬的行过礼之后,其中一个公主忽然抢过了侍卫手中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生硬的汉语说着:“大清朝的皇帝,我是不会违背真神的意愿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如果您一定要把我嫁给您的儿子,我宁愿现在就死在您的面前!” 乾隆的脸都青了,手上的青筋暴起,这回部的公主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大清朝的皇子皇孙们缺老婆不成,非要娶你们回部的做妻子? “你先把剑放下,朕没说要给你们姐妹指婚!”乾隆在群臣面前强压着怒气。 可就在乾隆刚刚把火气压下去的时候,只听到后面的人群中小燕子的声音高亢的传了过来,“紫薇,你看,这个公主好勇敢!居然宁死也不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这一句,把乾隆的火气彻底挑起来了!群臣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站起来大叫的小燕子,然后立刻转头看向五阿哥,却再度被震撼了,只见这个五阿哥迅速的从众皇子中跑到了乾隆的面前,跪下,“皇阿玛,小燕子说的没错,就算您强行为这位公主安排了婚事,到时候也只是一场折磨大家的婚姻,难道您忘记含香的悲剧了吗?” 这话一出,乾隆恨不得抡起自己坐的椅子砸死这个脑袋进水的儿子,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让小燕子从永琪身边消失,不能再让永琪受她的影响了,看看绵忆,这孩子就好的很,就是因为他不是在小燕子身边长大的! 尽管在这个时候,乾隆还是立刻的把错误归结到了小燕子身上,和珅和纪晓岚在一旁急得手心都冒汗了,这种情况下,回部的使节还在这里,还有乾隆今天为了显示大清的兵马之威特意请来的高丽、倭国的使臣也都在,怎么把大清的面子给兜回来? “皇上,请您息怒。”就在这时,另一位公主忽然跪了下来,也不怎么流利的汉语里有着迥异于妹妹的温顺和恭敬,“我们姐妹二人并不是被强迫来到了这里,我自幼虽然长在回部,但是听说过大清的富饶和昌盛,心里十分向往,而父亲也同样有着友好和臣服的心态,奈何部族里父亲孤掌难鸣,才致使生灵涂炭,如今仁慈的皇上愿意为了回部的千千万万百姓宽恕我们的错误,我对您充满了爱戴和尊重,而我的妹妹,她则是因为爱上了勇猛的大将军王,才会如此激动。” 大将军王?大家的眼神立刻都集中在永璘身上了,乾隆脸色这下彻底多云转晴,听到自己被一个年轻的姑娘从小就爱戴上了,哪个男人不激动?而这个口口声声说绝不听从自己指婚的小公主,爱上的居然还是自己的儿子,乾隆的心情彻底平复了。 “哦?果真如此?你喜欢永璘?”乾隆看着这个小公主。 “当然!我非他不嫁!”小公主阿法芙一脸骄傲,眼神火辣辣的看着永璘,看得永璘一阵头痛。 “那你可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乾隆好笑的开口。 “什么?!”阿法芙的剑掉在地上,脸色变了,犹豫了半晌扑通一下跪下了,“伟大的皇帝,请您为我做主,让我嫁给您的儿子!” 一场轰轰烈烈的悲剧向闹剧进展,丰绅殷德再也不想留在这乱七八糟的氛围下头痛,悄悄的离开了座位,出了宫门,想先去绵忆的府上等他。 谁知他刚坐上车子,只觉得车上一沉,一个人蹿了进来,吓了阿德一跳。 “你……”阿德待看清了来人的样子,顿时愣住了,居然是永璘,只见他还穿着战甲,只可惜战甲已经歪歪斜斜的了,腰上的佩剑也不见了。 “借用你的马车!”说罢,他还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的一个缝隙向后面张望,半晌才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恐怖的女人,可算摆脱她了。” “那个回部的公主很难缠?”此时阿德心里有点儿幸灾乐祸,前世在永璘手底下没少受气,难得见他狼狈的样子,心里舒服的很。 “简直是天下第一的难缠!”永璘这这才仔细瞧了瞧阿德,“你是谁家的孩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能来宫里参加这次宴会的不是王孙子弟,就是重臣家的孩子,这个孩子如果是哪个王爷家的,他没道理没见过。 “丰绅殷德,和珅家的孩子。”阿德黑亮亮的眼底藏住了一丝冷意,这次冷意在看到永璘听到自己阿玛名字之后愕然的神情后埋藏的更加深了,永琰、永璘,你们兄弟两个对我阿玛的敌意,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真不像和珅家的孩子。”永璘在错愕之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丰绅殷德,“和珅家的孩子居然穿的这么寒酸!” 寒酸?阿德一愣,低头看自己,他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寒酸!“那你觉得和珅的儿子应该穿什么样?” “头顶珍珠!”永璘用手比划,“最大颗的那种,身上嘛,穿金戴银,连衣服上的绣纹都要是纯金的!还有配饰,这么说也要上好的暖玉!鞋子上也要镶上宝石!” “按你这么说,我就连手里拿的扇子最好也是古董,王羲之的真迹!”丰绅殷德翻了个白眼,按这永璘说的,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珠宝架子?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谁料到永璘听了这话竟然重重的点头。 丰绅殷德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永璘,上辈子的永璘和眼前的永璘也差得太多了吧?“琉璃厂那边的古董店老板又不给我工钱,凭什么要我做他们的活招牌!”前世因为永琰,他对永璘的责难大多能躲就躲,不能躲也忍着,现在他可没了这些顾及,虽然不能动手,但是用言语讽刺一下这个永璘,也算为前世的自己出口恶气! 可是此时的阿德不知道,自从这次滑稽的相识之后,这个永璘就像一颗牛皮糖似的,整天有事没事的黏上了阿德,越讽刺就越黏糊,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此时的阿德因为把永璘噎的哑口无言心情大好,只不过因为这永璘赖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无奈之下不能去绵忆那里,更不能把这个永璘带回家,于是调转马车,去了纪晓岚家里,这个也算是纪先生的学生吧,把他扔给纪先生这个师傅好了! 马车停在纪先生家门口半个时辰的时间,从宫里回来的纪先生的马车也到了,阿德看着纪先生一脸无奈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回部的大公主,脸上也变了神色,该不会,皇上把这个大公主给纪先生做老婆了吧?阿玛知道了现在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了呢!丰绅殷德想到这儿,也顾不得永璘了,一把永璘推下车,自己让车夫大力的甩起鞭子回和府,而猝不及防的永璘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揉着屁股看着面前的纪晓岚和大公主,在发现那个小公主没有跟来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第十八章 嫁祸(五) 待阿德风风火火的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阿玛没有一丁点儿着急的样子,心中大为疑惑,阿玛该不是伤心过度了吧?先到这儿,阿德小心翼翼的问:“阿玛,我在宫里先溜了出来透透气,那两个回部的公主怎么样了?” 和珅笑眯眯的回答:“那个小公主嘛,皇上说了,只要十七阿哥点头,他就让这小公主给十七阿哥做个格格,如果不同意,这位小公主当场就说了,她宁愿终生不嫁。至于大公主,皇上先把她打发到纪大烟袋那里去了。” 果然如此!阿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阿玛,那皇上的意思是让大公主嫁给纪先生为妻?” “当然不是。”和珅倒是被阿德的话吓得一愣,“只是暂住,不过据阿玛的推测,皇上大约是看上了这公主,奈何因为之前香妃一时老佛爷对回部的女人不满的很,皇上怕是想要在宫外金屋藏娇,再在老佛爷身上寻找松口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阿德这才松了口气,和珅看着阿德前后的表情变化,大为不解,心中一动,脸色立刻焦急起来,“阿德,你告诉阿玛,是不是你看上那个大公主了?阿德啊,那可是皇上看上的人,你可千万不可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阿玛!”阿德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阿玛焦急的神色,他这不是怕自己未来的准额娘被抢走而着急嘛,哪里是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回部公主了!“我才十岁,你想到哪儿去了!” “看阿玛都急糊涂了。”和珅不由得也笑了,“说起来这回部的公主还真是一个个性情诡异的很,当年那个含香拼了命的往宫外逃,这次这个大公主野心大得很,目标就是皇上,而那个小公主也眼巴巴的看上了十七阿哥。” 对于十七阿哥这一点,阿德是深有赞同,前世里永琰对自己是厌恶至极,对旁人看似温和有礼,实际上都是淡淡的,只有对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永璘,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也每每只有在和永璘一起的时候,自己才能从永琰的眼里看到神采,后来永琰即位之后,对这个十七弟宠爱有加,和府的一半就封给了他,自此自己算是与永璘做了邻居,也是日日夜夜受尽了煎熬,那人对他轻则冷嘲热讽,重则拳脚相加,还带着别人拿他做猴耍来取笑,和孝为此不知气病了多少回。 想起和孝,阿德叹了口气,前世已是耽误了和孝,今生想让她幸福,他给不了和孝幸福,如果自己不加干涉,以现在皇上和太后对自己的态度,恐怕最后还是会把自己指给和孝做额驸,为今之计,只有先行从这些八旗子弟之中为和孝寻觅一个良配,再想方设法让皇上和太后改变主意了! 阿德重生后定下的第二个目标,为和孝找额驸! 第二日阿德这才想起自己要去找绵忆的事儿,生怕晚了绵忆把那小狗送去了五贝勒府惹出大祸,连忙让家仆收拾好马车急匆匆向荣王府去了。 王府的人早就得了绵忆的吩咐,日后阿德来了不用通传,因此阿德进这荣王府如入无人之境,刚走到前厅前就听到了绵忆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十二阿哥的声音。 绵忆又和十二阿哥在一起。阿德停下脚步,心里不自觉地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他早就知道绵忆和十二阿哥关系甚好,前世一前一后病逝,今生第一次见到绵忆时,他便和十二阿哥在一处,只是自己和他一起去云南时产生了错觉罢了,回来后,还不时几次都撞见了他和十二阿哥有事相谈,自己进了去,就像硬生生插在了二人中间! 正在阿德胡思乱想之时,只听里面十二阿哥的声音响起:“令妃身边我的人不是近身的亲信,打探的消息都没有大用。”声音里有些疲惫和失望,还有一丝无奈。 “她令贵妃的名头也不是凭空得来的,这么多年在宫里苦心经营,可我就是不信她的延禧宫真的就是铁桶一块!”绵忆说道。 “虽说是这样,但我已经是成年分府了的贝子,不能随意在后宫出入,办起事来顾忌太多。”永璂顿了顿,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五阿哥,只有被皇阿玛宠爱的五阿哥才能公然与年纪相差不几的宠妃如此亲近却不被怀疑,若是换了现在的自己,恐怕口水都能把自己给淹死! “绵忆,十二阿哥吉祥。”在外面听了个大概的阿德走了进去,不意外的看到了绵忆和永璂惊讶的眼神,绵忆的眼神闪了闪,有些慌乱,而十二阿哥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自己,透着审视和戒备。 “你来多久了?”绵忆问道,语气里有点儿惊慌,阿德会不会误会什么?他不想让阿德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并不是对阿德不信任,只是觉得这种肮脏的事不适合阿德罢了,而且,自己要做的事是为了额娘为了自己,与阿德无干,他不想把阿德拖下水,就算阿德无所顾忌,他也怕这种事牵扯到和珅,后宫之事本就繁复,他知道阿德对和珅的敬爱,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连累到和珅,让阿德伤心。 “没多久,却也听到了些事。”阿德温和的笑了笑,把绵忆的慌乱和十二阿哥的戒备都看在眼里,谁信任自己,谁不信任自己,也看了个明明白白。绵忆信任自己,而十二阿哥不信任自己是因为紧张绵忆,所以,十二阿哥值得自己信任。“昨儿在宫里的庆功宴,我稀里糊涂的走岔了路,碰到了一个女人,听了一个消息,今天特地来找你,是这么回事……”阿德一字一句的把那天腊梅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绵忆听过之后既惊喜又挫败,惊喜的是自己一直困扰的事终于有了突破口,挫败的是,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自己不想让阿德参与,可是最终谜团的解开者却偏偏是阿德。 “她说的可信吗?”十二阿哥神色一动,那个腊梅可是令妃多年的亲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真是太棒了。 “所以才告诉你,让你去查查,我不想让阿玛知道。”阿德说道,他不能什么事儿都靠阿玛解决!再说了,阿玛现在也有烦心事儿。 腊梅娘家人的事儿有迹可循,当这件事的真实性被调查的一清二楚之后,绵忆和十二阿哥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思量,而十二阿哥看向阿德的眼神也少了些戒备,这个孩子,也许真的能和绵忆一起成长。 之后十二阿哥和绵忆商量的事儿阿德并不清楚,他在从自己派去监视纪先生的人口中得知了纪先生居然带了那个回部的大公主女扮男装去了烟花之地的时候,立刻顾不得其他,可是他显然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刚到那个环翠楼的门口,就被那些龟奴给请了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先生和公主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告诉阿玛?不告诉阿玛?阿德纠结了。 就在阿德纠结着要不要告诉阿玛这件事的时候,宫中传来了喜讯,庆嫔为皇上生了一个儿子,乾隆这下老来得子兴奋异常,急招纪晓岚进宫商量取名字的事儿,阿德看着纪晓岚刚进那环翠楼没一会儿就急匆匆的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时间不长,纪先生应该还没失足! 阿德满意的走了,回到府里,这才想起来刚才觉得哪里别扭,纪先生出来了,那个回部公主怎么没一起跟着离开? 而此时的回部公主果然依旧在那个环翠楼二楼的房间里,一身男装打扮,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当年的含香公主,而今的环翠楼老鸨白桃。 “当年你还只有那么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含香泪眼婆娑的看着对面的哈娜妮,感慨万千。 “回部的罪人,真神阿拉不会宽恕你的!”一向温柔的哈娜妮此刻激动的身体不住的抖动,“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们的族人这十多年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因为你的背信弃义,真神阿拉降罪了,回部连年大汗,连古老的圣地祭坛绿洲都干涸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族人饿死渴死,大清的军队又逼得我们背井离乡,家破人亡!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过错,所有的族人都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含香猛跌坐在地上,她身上的罪孽早已经洗也洗不清了! “我不会犯你的错,我会让大清的皇帝爱上我,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救族人!”哈娜妮的眼里出现了坚定的神采,她不是勇士没有办法征战沙场保卫家园,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她有她的办法帮助自己的族人! “我会尽全力帮你。”含香抬起脸,眼神中出现了一抹阴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要牺牲伤害多少人,我也一定会帮助你,为了我们的族人!” 两个回部的公主看了彼此一眼,心中有了同样信念。 此时的延禧宫 令妃愤恨的绞着手中的手帕,皇上已经十天没有翻自己的牌子了,庆嫔那个贱人又生了一个儿子,今天听到赏赐如流水般的往庆嫔安庆宫里送的传赏声,令妃更是坐卧不安了! “腊梅,皇上现在在哪儿?”令妃问道。 “回娘娘,听说皇上召了纪大学士在乾清宫商量给小阿哥取名字的事儿,过会儿就会去安庆宫了。”腊梅恭顺的说道,低垂的眼眸里出现一抹黯然,娘娘,既然你背信在先,就不要怪我腊梅背主了。 安庆宫!庆嫔!令妃咬着牙,让腊梅去把自己的雪团抱来,然后令妃捡了件素色的衣裳,旗头上的花儿也选了并不鲜艳的颜色,穿戴整齐后别有一番迥异于宫中富贵女子的弱柳扶风模样,再说这雪团,正是令妃饲养的那两只狗中的一个,同样浑身纯白,平日里令妃让腊梅着人分开训练这两只狗,把这雪团训练的擅会拾扇儿、口衔手帕,蹭在穿大黄|色衣裳人的脚边撒娇,令妃训练这狗用来给乾隆逗趣,软言软语道“这小狗都能感念道皇上的仁慈和宽厚,因此越发亲近皇上”,每每都惹得乾隆开怀大笑。 今儿令妃带着这小狗来到了乾隆去安庆宫必经的路上,而此时的乾隆心情大好的听着纪晓岚提出的几个名字,心里正盘算着该用哪个,外臣不得入内宫,乾隆挥退了纪晓岚等人,带着心腹何公公一路走向安庆宫,刚走到御花园,只听到前面一阵响动,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狗从草丛中窜出来,而后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女子紧跟着追了出来,嘴里还嚷着:“雪团儿,雪团儿,你不要乱跑,快回来!” 乾隆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宫女,再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愣,竟是令妃!只见她形容憔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穿着的衣裳也并不华贵,隐隐有些陈旧,再仔细看,竟是自己好些年前赏赐的,而此时令妃花容失色的追着一个小狗,脚底下花盘底一滑,整个人向地下摔去。 “令妃!”乾隆一急,早就忘了自己要冷落令妃的事,连忙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了令妃跌下来的身子,饶是这样,令妃的手腕还是擦伤了一道血痕。 “皇上。”令妃强忍住疼痛,眼眶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却又倔强的憋了回去,看得乾隆很是心疼,不由得大吼道:“太医呢!快叫太医来!” “皇上,去看庆嫔妹妹要紧。”令妃连忙拉住皇上的手,“臣妾这就是皮外伤,庆嫔妹妹刚刚产下小阿哥,您还不快去看看她!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皇上的安慰,这不是简单的赏赐就能弥补的。”令妃这一番合情合理又情意绵绵的话乾隆心中十分受用,不自觉的早就忘了自己先前给令妃扣上的罪名。 “走,和朕一起去看庆嫔,太医都在她那边,到了那儿让太医给你看看手。”而此时早有侍卫捉了小狗回来,令妃抱着小狗跟在乾隆身边,一路向安庆宫走去,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令妃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安庆宫里,庆嫔抱着自己生下来的小阿哥,满心欢喜,这孩子生的白白嫩嫩,壮实的小手一张一合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旁边的众人,奶娘拿来宫里小阿哥专用的襁褓,要给小阿哥换上,庆嫔接过襁褓,眉头一皱:“这布料也太粗糙了些。” “回娘娘的话,宫里都是用这个。”奶娘看着庆嫔扔在地上的襁褓,只得这样回话。 “娘娘,娘娘……”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 “作死啊,这么没规矩,万一吓到我的小阿哥怎么办?”庆嫔眉一扬,眼一瞪骂道。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刚得的信儿,怕耽搁了。”小宫女连忙叩头请罪。 “什么事儿,说!”庆嫔不耐烦的问道。 “万岁爷打前面来这儿了,奴婢特来通报给娘娘。” “什么,那你不早说!”庆嫔歪在床上的身子一顿,转头看向奶娘:“去,把这些日子新来的布料都给我拿出来!”皇上要来,她一定要把小阿哥打扮的惹人疼爱才是!当年就是因为皇上喜欢十五阿哥,这才给令妃抬了贵妃位! 安庆宫立刻乱成了一团,庆嫔歪在床上,一眼就看到了众多宫布里令妃送来的那红色料子,连忙让人拿了来在小阿哥身上比划了下,只见白嫩嫩的孩子衬在大红色缎料上,可爱得紧!庆嫔心下欢喜,忙让人收拾好了剩余的料子,单捡了这红色料子给小阿哥包裹了上,刚刚收拾干净,就听到门口的太监尖声报到:“皇上驾到,令妃娘娘驾到!” 皇上大踏步的走进安庆宫,第一眼就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打扮的庆嫔,年轻的脸上虽然没施粉黛却有着健康的颜色,没戴旗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红襁褓的娃儿,好一副漂亮温柔的母子图,乾隆心里欢喜,走到了庆嫔跟前,低头一看这襁褓里的男孩儿,虎头虎脑的样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令妃站在不远处看着,气的手直哆嗦,恨不得自己没把那狗送去给绵忆,让那狗把这娃娃给生吃了她才解恨!就在令妃气恼的时候,被她抱在怀里的雪团低声的吠着,猛的挣脱了令妃的手,直直的扑向了庆嫔怀里的孩子,一抓之下,将那红色的缎子撕碎了十道血痕,将那小阿哥的身上都抓破了! 乾隆大惊之下揪住那还要再抓的雪团,猛的往外一甩,只见那小狗被甩到了门槛上,顿时一声响,小狗呜咽了一声,断了气,再看这小阿哥,被抓伤了之后放声大哭,双手双脚全都抽搐了起来。 “太医呢!都给朕过来!太医!”乾隆大吼着,当太医跑进来的时候,这孩子的眼珠紧着往上翻,口里也流出了白沫,吓得庆嫔连话都说不出来,指挥呜呜的哭,一时间,孩子也哭,大人也哭,乾隆心更急了。 “皇上,小阿哥怕是不行了。”太医哆哆嗦嗦的说出这话来,庆嫔一听,脑袋里嗡了一声,直直的昏倒在了床上。乾隆也是心中大痛,瞪起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茫然无措的令妃,牙一咬,“来人啊,把令妃给朕关进宗人府!” 令妃被囚宗人府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绵忆他们的耳朵里,绵忆冷冷一笑,令妃想用一只畜生陷害自己,只可惜最后被他的掉包计反害了她自己!眼神看到阿德的脸上有着戚戚然的表情,绵忆问道:“怎么,你心里不舒服?” “嗯,有点儿。”阿德点点头,他们这也算是利用了小狗嫁祸给了令妃,而最无辜的,就是庆嫔和她的孩子了,“那个小阿哥刚出生,就死了。他甚至都没能亲口喊一声额娘。” “就算我们不动手,你以为那孩子就能活下来?”绵忆知道阿德就是太善良了,可是很多时候,这种善良毫无用处。“自从皇后被废之后,宫里除了令妃,你见过哪个娘娘生下来的小阿哥能活下来?这一次小阿哥一条命废掉了令妃,日后这宫里,说不定还会生出来多少小阿哥,而那个庆嫔,你以为她很可怜吗?她绝对会因为这件事被晋升,到时候得了皇爷爷的宠,想生多少阿哥生不了?” 阿德叹气,这些道理他也懂,只是事到临头,多少会有些感慨,可是他知道,这个世上本就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方法,想到得到什么就要先付出什么,他不是什么圣人,在自己在乎的人和事面前,牺牲不在乎的人,他要学着残忍。 就在这时,门上来人通报:“王爷,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海宁陈家的姑爷。” 绵忆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阿德心里一动,海宁陈家?那不就是绵忆的额娘的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知画她们家也很nc,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学唱歌跳舞,还在客人面前表演?说出去还以为是青楼在培养姑娘呢,所以打算把陈家也拉出来打酱油。 另外很多人都觉得知画并不值得可怜,绵忆也没道理恨小燕子她们。但是我觉得,知画本身也只是一个工具,太后用来监视永琪,小燕子她们用永琪娶知画来换取箫剑的平安。可是这个方法让我觉得很可笑,以小燕子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观点来看,她们大可不接受太后的威胁,大不了就劫狱去浪迹天涯,要不就跟皇上坦白用皇上的“仁慈、善良、伟大”来弄一个皆大欢喜!可是她们却偏偏接受了老佛爷的办法,知画想借着这个机会嫁给五阿哥争宠,最后失败了,然后落了个带着孩子在宫里孤独终老的结局,失败者的苦果。而永琪,他大可以不娶啊,他打死都不娶,去找皇上说明一切,然后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啊!最后要不是尔康的事逼到了份上,他这才抛弃一切离开皇宫!作为绵忆的亲生父亲,就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吗?孩子是无辜的,当他娶了知画生了孩子那一刻,他就有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永琪不动摇,就凭知画怎么费尽心机,自己一个人也生不了孩子!但是他利用真爱抛弃了这个责任。反观小燕子,她也做错了很多,但是她所有的错都被她的天真,她的无知给抹杀了,最后还得到了幸福,我觉得这个让人很匪夷所思! 第十九章 陈家 陈家来的人是陈家三小姐陈知书招的入赘女婿,当年陈家生了四个女儿,只这一个留在了家中招赘了女婿,也算是给陈家留了一脉,原本这陈家与乾隆关系匪浅,在仕途上也是一帆风顺,可是自从知画进宫之后,接连发生了很多事,乾隆也厌弃了陈家,自此陈家不复昔日的荣光。 虽是如此,但陈家毕竟是几代的大族,人脉尤在,京城发生的大事传到陈家耳朵里后,一向很有政治触觉的陈家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机会,因此这位陈家当今的主事陈慕平连夜赶来了京城。 绵忆恨陈家,也许自己的额娘在阿玛眼里是厌恶的女人,在那个小燕子眼里是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但是作为把额娘生生塞进宫里的陈家,他们在看到额娘不再受到老佛爷和皇上的宠信,被五阿哥遗弃之后,他们居然就眼睁睁的看着,对自己娘俩不闻不问,如今看到风向变了,就来攀亲戚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原本他还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管陈家的事儿,可如今对方竟送上门来了! “把他给我赶出去!”绵忆强忍住自己的火气,现在还不时时候理睬陈家的事儿,他也不想在阿德面前失控。 “绵忆,我先走了,你自己静一静。”阿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种事儿还是要绵忆自己想明白的好,他在这儿绵忆还要分心思陪他。 绵忆没有挽留阿德,他不知道该和阿德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勉强挤出一点表情。 阿德走出王府之后,只见王府门口站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虽是文士打扮,却并不显得文弱,反而有种沉稳的气度,看面貌三十五、六岁。阿德心下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门房通报的陈家来的人了。 那男人也看到了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6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6部分阅读 德,他微微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走了过来,“绵忆,我……” “你认错人了。”阿德开口,脸上难得挂上了嘲讽的神色,“我不是绵忆。”自称是绵忆姨父的人居然连自家的侄子都不认识。 “不好意思,在下陈慕平,不知这位小公子是?”陈慕平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尴尬,继而恢复了刚才的风度,儒雅的开口。 陈慕平?!阿德一愣,这个名字,如果他没记错,前世自己发现那个密室的时候,他的名字就排在薛大老板的后面!那个陈慕平是眼前的陈慕平吗?还是说,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我是丰绅殷德。”阿德心里想着,嘴里却是回答了他的话,紧接着想了想说:“和珅的儿子。” “原来是和大人的公子!”陈慕平微微顿了顿,“还请小公子代陈某向和大人问好,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他果然是认识阿玛的!阿德心一沉,难道说,他真的就是那个陈慕平?“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遇到了,就一起吧,既然陈大人是阿玛的朋友,我想阿玛他会想见见你这个老朋友的。” “大人愧不敢当,陈某一介布衣。”陈慕平婉拒了阿德的称呼,却是应下了阿德的邀请,“陈某就叨扰小公子了。” 回和府一路无话,阿德心思百转,那个薛大老板他是知道身份的,那是当今皇上的生身母亲,又和阿玛这么多年一直合作,那这个陈慕平是什么人?刚才试探过他不是做官的,难不成,也是商贾之人不成? 这一点阿德倒真猜着了,原来自从送知画入宫之后,陈老爷一心盼着能有好消息,知道知画怀了身子,又得了老佛爷的宠爱,陈老爷整日做梦都想着自己陈家就要飞黄腾达了,毕竟,虽然和皇上关系密切,但此时的陈家已经不复当年“一门三阁老,六部五尚书”的名门望族,甚至连继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仕途上没有指望,自然就指望着靠着女儿全家升天,可谁知道,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五阿哥薨了的事传了出来,陈老爷也一病不起,没两个月就归了天,偌大的家业都交给了这个倒插门的三女婿陈慕平。 而这陈慕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是沿海一代出身,家里也经营了船行,原本私下做着贩卖私盐的买卖,这次接手陈家后并没有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样指望着皇家的恩德奔向仕途,而是利用陈家在当地的威望和权势笼络了一批地方官吏,从沿海一代将私盐贩卖到内陆,海宁恰恰就是地处长江沿岸,又在钱塘江北岸,正是贩运私盐的极佳通道。 此时的陈家并不像绵忆看到的那样没落至极,而是在萧条的表象下俨然成了钱塘一代的霸主。只是这些,恐怕就只有这位手眼通天的和珅才知道了。 和珅见着陈慕平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自然知道陈慕平如今的家底,他本必要来京城淌这浑水,若说是为了自家的侄儿,十年了也没见他怎么关心过,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想起来了呢? “阿德啊,你先进屋去,阿玛和陈先生有事相商。”和珅让下人奉了茶,便让阿德回屋去。 阿德却并不离开,“阿玛,你不能总把阿德当孩子。”前生他错过了很多,现在,他要听的明明白白! 和珅刚要说什么,忽然想起刚刚才接到的,福康安老弟从云南传回来的书信,上面的内容自是与阿德有关,让他顿感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慨,罢罢罢,自己老喽,将来也许真的是孩子们的天下了! 见和珅没有继续阻拦,陈慕平倒是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和珅一向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藏着掖着的,怎么今儿突然转性了? “和大人,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次我进京,所图之事与和大人不相干,还请和大人视而不见的好。”陈慕平开口便直奔主题。 “相干不相干,也要说出来听听才知道。”和珅脸色一变,陈慕平这话,话里有话啊! “有京里的闲人溜达到我海宁的地头儿,查我的事儿,让我陈某倒见识了有趣的人,听了有趣的话,得了个有趣的想法。”陈慕平话里绕来绕去,就是不给个痛快,和珅眼睛眯了起来,能让陈慕平说有趣的事,看来还真不是小事! “什么人查到你头上?你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和珅心下暗暗诧异,陈慕平做事的严密程度,连他都自叹不如。 “却是意外之事,你不必担心。”陈慕平微微一笑,那人查他却并不是得了什么风声,不过他倒是找到了一个值得合作的人,这笔买卖,不亏。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不上不下让人放心不下吗?”和珅语气一重,他最讨厌陈慕平这一点,他可不想一不小心钻了别人的套! “和大人,既然你想听,我也不怕说,只是这话从我的口入了你的耳,再传出去恐怕就不妙了。”陈慕平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真瞒着和珅,与其让和珅四处打探不小心坏了事儿,还不如冒一点儿险告诉他便罢。 “陈慕平,你若是怕,就不会进我这和府的门儿!有话快说!”和珅冷哼一声,没有耐心再跟这个老狐狸虚与委蛇了。 “当今圣上在这个位子,也坐了太久了。”陈慕平的话音刚落,和珅和丰绅殷德的脸色都变了。 “你、你、你——”和珅猛的站了起来,指着陈慕平,脸色铁青。 “和大人,不必如此惊慌,陈某是个商人,不是屠夫。”陈慕平不慌不忙,“陈某言尽于此,和大人,切莫乱了阵脚趟了浑水。陈某告辞。” 阿德看着自家阿玛跌坐在椅子上,心下也一阵慌乱,听这陈慕平的意思,是京里面有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找上了陈家,并且意外的发现了陈慕平的家底,而且,这个还密谋颠覆皇位! “阿德,你说会是谁?”和珅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阿德猜,也许是某个阿哥。”想要争那个位子的,就只有这几个了吧,只是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个位子。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啊!”和珅猛的睁大眼睛,“刘全,你去,给我找人秘密去燕城,日夜盯着十四王爷,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四姑娘!” 而此时被和珅派人去监视的这位四姑娘,却已然秘密离开了燕城,出现在了一个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环翠楼。 “含香公主,哈娜妮公主,我的来意想必二位都清楚了,不知道我刚才的话二位公主听进去了没有。”四姑娘说罢看着面前两个女人震惊的表情。 “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告诉皇上吗?”哈娜妮看着眼前满脸英气的女子,满脸的不敢相信。 “我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你说出去!”四姑娘冷笑一声,“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相信你一个刚到京城的回部女子所说的话!” “就算我答应,现在皇上根本就不想把我带进宫,我哪有机会和你们的人里应外合!”哈娜妮退一步说道,刺杀皇帝,这可不是儿戏,一个不好,她死不要紧,可怜她的族人! “找机会进宫,这就是你的事了,你若说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我可不信。”四姑娘略笑了笑,她今天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并没有一定要在今天得准信,你大可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回部管事儿的,到时候再谈要不要合作的事!” “那我上哪儿找你?”哈娜妮咬着唇,问道。 “我自会来找你,这不需要你担心。”四姑娘闻言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除了环翠楼,四姑娘形迹隐秘的出了南城进了北城,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宅院,进了院子,却见一石桌之上摆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陈慕平坐在石凳上,见到她进来冲她微微一笑:“四姑娘,辛苦了。” “为十四王爷办事不辛苦,倒是陈先生好自在啊!”四姑娘看着陈慕平的眼光里始终饱含戒备,她并不看好这个江南男人,只可惜十四王爷打定主意要和他合作,她也只能尽全力帮着十四王爷。 “陈某惭愧。”陈慕平并不在乎四姑娘的嘲讽,依旧满面儒雅,“接下来还是要麻烦四姑娘了。” “哼,自是不用你说!”四姑娘扭头离开,陈慕平看着人走远了,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了盘算。 十四王爷,你开出的条件固然很让我心动,但是很可惜,在你之前有另外一个人给了我更加心动的条件,你可不要怪我背信弃义,我陈慕平,不是君子,只是商人。 四姑娘离开了陈慕平那里,转而去了城门外十里坡的一座庙宇,远远的小尼姑见了她,连忙过来说话:“这位女施主,有一位男施主一早就来了庙上,已等了您大半天了。” “我知道了。”四姑娘眼里一亮,果然来了! 走进了客房,只见并不大的房间里只简单的有一个土炕,炕上铺着席子,席子上摆着小桌,桌上有僧尼准备的简陋茶水,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正站在小桌旁,手里拿着一只锦囊,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听到门口响动,那男子转过身来,看向四姑娘的眼睛里有着不确信、狂喜和疑惑,而这男人,正是那箫剑。 “这个锦囊你从哪里得来的!”箫剑举起手里的锦囊,激动的问道。 “既然你来了,这个锦囊的真假你已经查清了吧,怎么,你还猜不到我是谁?”四姑娘冷冷一笑,“还是说,做那乾隆的女婿做久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你是……不,不对,她才是,你到底是谁?”箫剑的眼里一阵慌乱。 “我是谁?这锦囊是救了我的恩人交给我的,自小便戴在了我的身上,你说我是谁?”四姑娘不答反问。 就在这时,隔壁房门打了开,一对夫妇激动的走进了这间客房,“没错,一点儿都没错,她和你娘长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着锦囊,这绣工,除了你娘,这世上再没人会了!她才是小慈啊!” 这夫妇,正是箫剑在云南的干爹干娘,老顾夫妇。 “我没有他这样的哥哥!他的妹妹是还珠格格,是五福晋,是狗皇帝乾隆的义女!我可高攀不起!”四姑娘瞪圆了的眼睛里满是仇恨。 “我错了,是我的错,是我错认了妹妹!”箫剑看着手里的锦囊,看着面前的干爹干娘,再看着面前满是仇恨的四姑娘,崩溃的摇着头,他当年下了那样大的决心才放下了血海深仇,可是现在却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认错了妹妹,放弃了那么难得的报仇的机会,只为了一个假的妹妹! “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狗皇帝的,为了十四王爷的救命之恩,为了爹娘的血海深仇,你想不想报仇与我无关,只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阻拦我,我连你也不放过!”四姑娘狠厉的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尖嗡鸣直指箫剑咽喉。 箫剑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反而眼里多了份笑意,这份英气,这份胆量,这份武艺,这才是他的妹妹啊!他怎么这么糊涂,把那个小燕子当成了小慈! “谁说我不报仇了?”强压下的仇恨在此刻汹涌而出,连上对认错妹妹的怨气,箫剑俊秀的脸上出现了杀气。 四姑娘满意的收回了剑,现在,就等着回部那边,传来的消息了! 而此时的和府,当和珅听到刘全传来的回报,说四姑娘早已在一个月前秘密离开了燕城,此时行踪不定,但多半是在京城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竟果然是十四王爷吗?只是,陈慕平为什么要跟十四王爷合作? “阿玛。”阿德听完回报之后心下一松,他本以为会是十五阿哥因为令妃的事留下的后着,却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但是他不得不去想,十四王爷的背后有陈慕平的支持,那么永琰就真的只是表面上的规规矩矩的宫中的阿哥吗?难道他的身后,真的就没有一批支持他的人吗?自己是不是,太信任前世的记忆,一直把永琰当做一个只是乖乖听乾隆的话最后成为皇帝的阿哥,却忘了其实自己,从来就没了解过永琰。 行差踏错,也许就是万丈深渊,重生后的自己,太安逸了! “阿德,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和珅看着阿德,心里一阵感慨,毕竟阿德还小,今天的事儿对他刺激太大了。 “阿玛,你和陈先生,关系很好吗?” “为什么这么说?”和珅倒是一愣,不明白阿德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还以为,阿德会忧心陈慕平所说的篡位之谋。 “我想拜陈先生为师。”如果天真和单纯会让自己和阿玛万劫不复,那他宁愿学着舍弃良善,而陈慕平,会是最好的老师! “阿德你!”和珅不得不正视眼前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他,亦或是,自己这个做阿玛的,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阿玛,我们打个赌吧,我赌这一次,十四王爷不会成功,赌十四王爷失败之后,陈先生依然不会染上一丁点的麻烦!如果我赢了,希望阿玛能答应我的请求,让我跟陈先生走。”是时候,雏鸟该离巢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家的阿德也不能一直这么弱是不是? 第二十章受伤 据令妃被关进宗人府已经三天了,这件事目前为止都被皇室严禁外传,然而京城但凡有些门路的人家却都有所耳闻,人人都在猜测这一次令妃会得个什么结局,而那些福晋命妇们也频频往宫里刺探消息,然而妃子们对此并无头绪,慈宁宫那边又讳莫如深,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一日阿德依旧作为绵忆的伴读到宫里进学,对于陈慕平的事,阿德并没有和绵忆提起,那天看绵忆的脸色,就知道陈家在绵忆的心里是怎样的地位,而自己想要和陈慕平学本事势必会让绵忆不满。 可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重生这么久,他想过很多,就像福康安师傅说的,即便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个人不是永琰,也不代表他们和府就会平安无事,新皇若要立威,他们和家首当其冲,避无可避。 唯一可以破解的方法,就只有让新皇投鼠忌器,陈家也许微不足道,但是陈慕平隐藏起来的势力已经让他有了新的想法,是工农商,商字最末,但有很多时候,最让人忽视的东西其实最有可能在不经意间给人致命的一击。他前世已经失去了一切,今生不想再任由命运摆布。 放学之后绵忆被太后召走,阿德于是自己一个人先离宫,谁知道刚走到御花园,就跑来一个小太监,说是太后知道了他是绵忆的伴读,于是也召他去慈宁宫觐见,于是阿德跟着太监一路返回向慈宁宫的方向,却走到一半就听说太后遣散了召来的人,阿德拉住来传话的小太监,这才知道,原来,十五阿哥今儿在慈宁宫上演了一场母子情深的戏码,为令妃求情在慈宁宫长跪不起,惹得老佛爷震怒。 阿德咋舌,这举动,一点儿都不像永琰,谋而后动的永琰,他今天居然在太后老佛爷享受着祖孙四代同堂这等和乐融融大事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老佛爷的面子,他是要救令妃,还是要害令妃? 谢过了那太监,阿德转身离开这里,刚走出御花园,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却是上次蹭他马车的十七阿哥永璘。 他也是令妃的儿子,他的哥哥还为了令妃长跪慈宁宫,这位十七阿哥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就这么讨厌吗?每次你见到我都是这种纠结的表情。”永璘饶有兴味的盯着阿德,忽的伸出手来掐了掐阿德的脸,“小孩子还是要肉呼呼的才可爱,难道和珅都不给你吃饱饭吗?” 阿德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 阿德转头,只见永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身边两个太监搀扶着,衣服上满是鲜血。 “你这是怎么了?”阿德一惊,不是说长跪慈宁宫吗?怎么会弄了一身的血? “这还用问,被打了板子,多少?”永璘脸色也变了,不复刚刚的没心没肺。 “三十大板,死不了。”永琰冷淡的回答,目光扫了眼永璘,依旧停留在了阿德的脸上,皱了下眉,他是怎么回事?若是从前,这个丰绅殷德怕是早扑过来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今天居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只是动动嘴皮子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三十大板?永璘扫了眼永琰身上的鲜血,目光深沉,打板子可是很讲究技巧的,有些看似吓人,实际上却并没有伤筋动骨,而有些却可以在顷刻要了人的命! “跟我回贝子府,我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永璘说着,向永琰走过去。 永琰点了点头,眼光看了眼阿德,再度开口:“丰绅殷德,你跟着伺候。” 阿德一愣,这是什么状况?前生加上今世,这还是第一次永琰开口主动挽留他,可是,前世做梦都想的事,今生对他却如洪水猛兽,自己想要避开的,却偏偏…… “他一小孩子家家的,见了血,怕是都被吓到了,还怎么伺候你?还是说,你怕我府上的不会伺候人?”永璘的话简直让阿德奉若神音。 “我就是要让他伺候!” 这一句话把阿德和永璘都给惊悚到了,两个人大抵都是第一次听到永琰说这么任性的话。 最后阿德还是跟着他们二人去了永璘的贝子府,永琰固执的不要请太医,最后还是永璘派人去请了民间的大夫,那大夫应该是第一次给皇室的看病,战战兢兢的,掀开永璘衣服的时候让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永琰和永璘还没说什么,那大夫自己倒被吓晕了。 “还是我来吧。”阿德叹了口气,前世自己落魄的时候总被永璘的人欺负,身上旧伤没好就又多了新伤,请大夫请多了,自己也成了半个大夫,对于这一类跌打损伤,他是再有经验不过的了。“十七阿哥,麻烦你给我一个火折子,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身上的伤口都和衣裳沾到了一起,如果硬是要扯,势必会再受伤,而伤口最忌讳被生拉硬扯,衣裳的棉屑又会感染伤口,最后溃烂更加痛苦。 “十五阿哥,请您忍着点,我会用匕首割掉你伤口的腐肉,恐怕会很疼。”阿德用火烤着匕首,小心翼翼的开口,他可不想最后被喜怒无常的永琰因为这事儿记恨上。 “你动手吧。”永琰出乎意料的十分合作。 处理伤口的过程异常顺利,原因是永琰这位病人十分配合,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让阿德多次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疼昏过去了,然而观察过去,却看到永琰虽然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但眼睛却异常顽固的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他还怕自己下黑手不成?阿德腹诽着,可是看着面前倔强的永琰,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感慨,前世永琰也是这样。 “没事了,十七阿哥,哪个是金风玉露丸?”阿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眼睛落到了桌上一堆瓶瓶罐罐当中。 “这个,是上回宫里赏赐下来的。”他是马背上的阿哥,身上大小伤无数,府里别的不多,这金疮药可算是品种齐全了! “拿走,我不要他赏赐的东西!”然而刚刚一直很配合的永琰此刻却激动起来,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永璘变了脸色。 永璘看了一眼一旁的阿德,警告的开口:“哥,你是不是伤的神志不清了?” 永琰闭嘴不吭声了,但是眼神还是很倔强。 阿德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永琰,一时间忽然觉得,其实永琰现在也只是一个大孩子。 最后当阿德被永璘挽留吃了晚饭的时候,宫里面传来了消息,令妃被从宗人府里放了出来,位份降到了嫔,被圈禁在延禧宫不许外出,另外升庆嫔为庆妃。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永璘无奈的叹了口气,“喜欢自讨苦吃的家伙!” 阿德看着永璘,心里在琢磨自己该不该开口,明明永琰今天的做法会让老佛爷更加厌恶令妃,可是为什么却在永琰做了这些事后令妃却没有如自己想象般受罚受的重,甚至连谋害皇嗣这样大的事都被一笔揭过了? 正想着,抬头却看到了永璘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想到,自己想的太入神了,恐怕脸上早就露出信息让对面的家伙知道了。 “额娘身为贵妃,又有我和十五哥两个儿子,还有七姐姐、九姐姐,皇阿玛是不会真的严查额娘的事,做多只是让额娘在宗人府待上十天半月,以儆效尤,可是永琰这家伙,却偏偏要去自讨苦吃,非要去挨这板子!”永璘看出阿德心里有疑惑,但却会错了阿德疑惑的事情,不过他说的话却一定程度上解开了阿德对于令妃为什么受罚不重的迷惑。 不过,既然永璘开始解惑,阿德也没有再藏着自己心思的念头,开口道:“十五阿哥今日在众人面前忤逆了太后,按理说,令妃娘娘不会被此牵累吗?” “如果真受了牵累,岂不是明晃晃的昭示了太后的记仇吗?”永璘看了眼阿德摇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 是这样……阿德低头不语,心里苦笑,看来上一世,自己白白活了一遭,心下也更加坚定了要和陈慕平去历练的念头。 离开十七贝子府已经是晚上了,永璘让阿德做自己的轿子离开,刚回到和府,与和珅说了下今天的事情,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原来是刚刚有一个姑娘在登楼鼓厅击鼓鸣冤告御状,皇上听闻后命纪晓岚和和珅联办此案。 “好久都没听说过有人告御状了!她要告的是谁呀?”和珅一听不由一愣,随口问道。 “回和大人的话,是要告明珠格格和福尔康额驸。” 呵!这话一出口,阿德立刻想到了绵忆曾经带他去看的那个深宅院子,难不成,是那个叫金锁的女子? “哦?竟有这种事?”和珅一听倒乐了,“居然去皇上那告格格和额驸!” 和珅坐着轿子走了,来到登楼鼓厅的时候纪晓岚也刚刚到,两个人进了衙门,看到皇上派来了定郡王。 “你敲击登楼鼓惊动圣上,皇上特派我和纪大人、和大人三堂会审,一字一句都要上达天听,你要仔细斟酌,不得妄言!”三人坐好之后,定郡王开口,皱眉看着堂下跪着的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的少妇打扮的女子,不是金锁还是谁? “你说你要告明珠格格,额驸福尔康,你与他二人是何关系?为何要状告他们?”和珅看了眼金锁,心里揣测着这女子的身份,已有了大概的判断。 “民女金锁,是和格格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而金锁腹中的骨肉,正是额驸福尔康的亲生孩子!”金锁跪在地上,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满堂皆惊。 “大胆!你这妇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众所皆知,额驸福尔康只明珠格格一夫一妻,恩爱美满,怎么又会成为你腹中胎儿的生身父亲?这可是公堂之上,你还要名节不要?”定郡王大怒,这等不要脸的妇人竟然为了这等龌龊的事情告御状? “民女和孩子一尸两命都要被人害死了,还要什么名节?况且名节这东西,民女早就被明珠格格害的没有了!”金锁抬起眼,大眼睛里满是愤怒,“当日明珠格格曾将民女许配给尔康少爷为妾,可是日后却又反悔,各位大人,一女不嫁二夫,民女被迫改嫁柳青,已是不贞!” “你说你已嫁给那柳青,为何又说额驸福尔康是孩子的父亲?”纪晓岚问道。 “民女的丈夫于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民女只得回来投奔格格,可是却被额驸拦下,额驸说,格格多年只出一个东儿少爷,福晋对格格心怀不满,尔康少爷希望我能替格格为福家再生下骨肉,许诺纳民女为妾,只是民女所生的孩子要记在格格的名下。”金锁回话道。 “即使如此,你为何又来告御状?你先前所说有人要害你性命又是怎么回事?”定郡王皱着眉再度开口。 “今早额驸送来了一盒吃食,然而民女怀着身子没有胃口,便没有吃,喂了猫儿,然而那猫儿在吃掉了吃食之后,却口吐鲜血暴毙而亡,民女这才知道,原来,这吃食是催命的毒药!”金锁牙咬切齿的说着,“民女别无他法,只得来此求皇上为民女做主!” “那吃食在何处?”纪晓岚、和珅与定郡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案子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解,于是定郡王先命人把话传进了宫中,等皇上的口谕下来再行定夺,而那盒吃食也被送进了宫里太医院进行检查。 检查的结果让大家都大吃一惊,这食盒中所下之毒,正是太医院不久前被窃的剧毒一线牵,此毒霸道无比,是历来赐死犯错宫妃、重臣所用,民间并没有流传。 皇上震怒,要求彻查此案,于是不明所以的福尔康和脸色惨白的紫薇被带到了登楼鼓厅。 当紫薇听到了太医院回禀之时,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白的吓人,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是毒药?含香给她的,明明是堕胎药啊! 原来,当日紫薇和小燕子一起出门逛庙会,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塞给她一个纸条,她打开一看,却是写了一个地址,她和小燕子面面相觑,最终在小燕子的主张下一起去了那个地方,就在那里,她看到了大着肚子的金锁和一脸温柔的尔康,那个时候,她觉得她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小燕子当时就要冲出去问个明白,却被她死死的拽住,她打听了街坊邻居,确定了金锁和尔康早就在这里别有洞天,而那孩子的的确确是尔康的之后,她心里的震惊全都转为了怨恨,金锁,金锁她怎么可以? 小燕子也没有再冲动,她第一次在小燕子脸上看到了不属于天真的脸色,“紫薇,我明白你的感受,当时我看到知画的肚子,我好想好想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小燕子,我该怎么办?”紫薇想起那时候自己天天劝小燕子要忍耐,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她终于明白,有些事,忍不了。 “金锁和知画一样,肯定是想用孩子绑住尔康!”小燕子笃定的说,“只要让她没了孩子,一切就好办!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不行小燕子,如果去药铺买药,尔康一定会知道的,我,我不想让尔康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紫薇眼泪汪汪的说。 “那怎么办?”小燕子的脑袋明显不够用了,傻愣愣的问道。 “不如,去那种地方,哪里的姑娘一定有办法弄掉孩子!没有人会怀疑我们是从那种地方得到的药!所以,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我们下的手!”紫薇说着希冀的看着小燕子,“不如,我们扮作男装……” “我自己就可以办好!”小燕子一拍胸脯,完全没看到紫薇闪烁的眼神。 而就在烟花之地,小燕子碰到了已经成为老鸨的含香,顺利的从含香手里拿到了药。 含香看着小燕子拿着药离开,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回部那边很快就回话了,他们愿意和十四王爷合作,而含香的任务,就是给哈娜妮制造机会进宫,还有,就是含香自己的打算,凭什么她沦落在这里,而紫薇、小燕子她们就可以这么幸福呢? 想起自己给小燕子的药,含香顿觉心里畅快无比。 “明珠格格,你从实招来,这毒药是怎么回事?”审问格格这种事,纪晓岚与和珅不便开口,依旧是定郡王唱主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小燕子给我的,是小燕子!”紫薇不知所措的看着堂上的大人,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尔康,“尔康,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小燕子让我这么做的!” “小燕子怎么会让你这么做?紫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这么恶毒!”尔康看着旁边大着肚子的金锁,心中的天平立刻倾倒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小燕子,她,她说,看到金锁就像看到知画,她……天啊,我该猜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小燕子这么恨知画,她一定会迁怒到金锁身上的!”紫薇的慌乱无措打动了福尔康,他看着面前的紫薇,他就知道,他的紫薇是善良的,她一定不会容不下金锁,哦,他可怜的紫薇,被视作亲生姐妹的小燕子利用了! “来人,去五贝勒府,传五福晋!”定郡王脑仁儿都疼了,牵扯到福家、五贝勒,就准没好事儿! 不一会儿小燕子就被带来了,她一进衙门,看到金锁,立刻眼睛就红了,在她的认识里,一定是尔康联合金锁还有这些官老爷一起欺负紫薇了! 于是,上演了小燕子经典的咆哮公堂,就在定郡王脸色铁青的一拍惊堂木让左右的人堵上小燕子嘴的时候,永琪冲了进来,推开了左右的人,怒斥的目光看着定郡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定郡王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论辈分,他爱新觉罗?绵恩,是要叫永琪一声五叔的,而此次犯事的人是小燕子并不是永琪,他对永琪还是要维持着玩呗对长辈的恭敬,可是一对上五阿哥那张充斥着好似自己十恶不赦模样的脸,定郡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局面了,只得看向旁边的纪晓岚和和珅。 在云南就吃过小燕子胡搅蛮缠亏的纪晓岚很无辜的错开脸,一副不管事的模样,和珅无奈之下接过了烂摊子。 “五福晋,这食盒里所下之药可是你交给明珠格格的?”和珅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药?什么药?和珅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小燕子!”小燕子还没说话呢,永琪先开了尊口,气势汹汹。 和珅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倒是福尔康噌一下蹦了起来,“永琪,罔我拿你当好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小燕子的药,我看八成就是你给她的!你就是想要害死我的孩子!”福尔康的眼睛都红了,一心认定永琪才是罪魁祸首! “尔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害你的孩子?孩子?!”永琪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金锁,以及金锁隆起的肚子,顿时火冒三丈,“尔康,你竟然做出了对不起紫薇的事!” “别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绵忆是怎么出来的啊?知画你忘了吗?”尔康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公堂,比起了他和永琪谁嗓门更大。 “都给朕闭嘴!”乾隆的怒吼打破了眼前的局面,在堂上完全成了摆设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他们真是不想再管这件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看到了两篇醒目的长评,我对永琰的看法也有了一点改变,但是目前还是不想把我家阿德配给15,就像幼木童鞋所说的,最后无论是谁当皇帝都会牺牲掉和珅,这点我十分赞同,所以我家阿德要开始走自己的路来摆脱命运了,而对于15,我决定摆正姿态,不是为虐而虐,而是按照剧情来~~但是对于nc党,我是坚决要虐到底的! 第二十一章 决定 看到乾隆来了,永琪和尔康都不敢再吵,但是两个人瞪着眼睛看着彼此,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永琪不爽尔康很久了,自从这次从云南回来刚开始住到了福家,永琪就敏感的察觉到,尔康对自己俨然是一副主人对待客人的态度,这让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永琪如何受得了!而后自己被皇阿玛封了贝勒,尔康又对自己恭敬起来,多次暗示自己去给他求个差事,而这次令妃受罚的事,尔康还撺掇自己去求皇阿玛赦免了令妃。这一切,都让永琪心里不痛快,怎么,原来你福尔康就是在利用我是不是?永琪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事实是如此! 而尔康呢,永琪刚回来的时候,福尔康心里是有几分炫耀的,你看,你已经不是阿哥了,但是我福尔康还是混的风生水起,可是炫耀的劲儿过了,尔康又觉得不满足,虽然自己已经是额驸,但是福家并没有被抬旗啊!在身份上总是低人一等,这让尔康十分不痛快,想去求令妃,可是令妃不能明着帮福家说话,而且后宫不得干政,这不是个好方法。接下来五阿哥被封了贝勒,福家其实是很为难的,五阿哥受封对十五阿哥是个很大的威胁,但同时因为和五阿哥多年关系交好,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所以精明的福家决定左右逢源! 只可惜福家似乎倒霉了些,这边永琪并没有被委以重任,而令妃又因为谋害皇嗣的事被关了起来,这几日尔康正愁着呢,赶今儿把火气都洒出来了! 乾隆看着面前跪着的男男女女,再一次感到了头疼,他当年怎么会觉得小燕子率直的可爱!所有的祸事都是她惹出来的,这一次,决不能再宽恕她了!再一看金锁,乾隆更厌恶了,他打心眼里是向着紫薇的,于是二话不说制止了所有人,直接下了命令。 “小燕子,你不要把朕的容忍当做你放肆的本钱!从前你胡闹也就罢了,这一次居然险些闹出了人命,朕是决不能再姑息你了!” “皇阿玛,您怎么能这么说小燕子,她……”永琪一听急了,刚刚开口就被乾隆瞪了一眼再不敢开口了。 “还有你,永琪,你给朕闭嘴!你看看你,都已经是做人阿玛的人了,还整日跟着小燕子胡闹!前些日子朕给你的差事你办的怎么样了?”乾隆话音刚落,刚才就强忍着的小燕子一下子蹦了起来。 “皇阿玛,你变了!你不是以前那个仁慈善良的皇阿玛了!你就是一个暴君!你居然让永琪去强迫那些百姓去修什么园子!他们都好可怜!” “放肆!还不快闭嘴!”定郡王受不了一拍惊堂木,“什么好可怜!朝廷免了这些出壮丁人家的赋税,还没人给了补贴,倒是因为五叔你擅自从户部提走了这些补贴,导致至今没能发放到那些工人的手里!” “什么?擅自取了补贴?”乾隆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皇阿玛,您不知道,这群户部的官员简直就是吸血蝗虫,银子放在他们那儿,一定会被他们都贪污的!还不如放在儿臣的贝勒府,儿臣并没有私自取用一分一毫,待工程结束之后,会按例分发下去!”永琪浑然不觉自己有错,还信誓旦旦的说着。 乾隆的脸都绿了,和珅脸色阴沉了下来,户部可是他的地头,五阿哥这么说就是把矛头对准自己了?纪晓岚摇头叹气,五阿哥傻了吧,竟然敢私自动国库的钱! “永琪,你当你贝勒府是皇宫吗?!”永琪的这一举动无疑碰触到了乾隆的底线,一向多疑的乾隆怒极反笑,“来人,把五贝勒和五福晋押回贝勒府,严密看管!任何人不得出入贝勒府!” 不理会小燕子的哭喊,乾隆厌恶的看了一眼金锁和福尔康,又怜惜的看着哭得粉泪盈盈的紫薇,他可怜的女儿,被亲哥哥和好姐妹利用,被丈夫和丫鬟背叛,这个该死的福尔康,当初看他对紫薇一片真心这才把紫薇指给了他,再一想到福家背后的令妃,乾隆心理更不喜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尔康你太让朕失望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卸了所有的职务,在家好好反省,紫薇随朕入宫,去太后那儿住些日子吧,至于这个丫头,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给紫薇处置!” 乾隆一心想要解决此事,然而事与愿违,金锁可是敲击登楼鼓告御状啊!这件事当日围观的百姓可说是不少,一听说是告格格和额驸的,还是个大肚子的妇人,一时间市井流言满天飞,各种版本相继出炉,没几日就传遍了京城,一时沦为了笑柄,福伦在朝中同僚各?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7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7部分阅读 各色的眼神之下也恼怒的抬不起头来,他不怪尔康,倒是心里暗恨紫薇,就算是固伦和敬公主,都主动为额驸纳妾以繁衍子嗣,而这个明珠格格自从嫁了他们家,就没带来过好处! 一开始以为皇上会因为紫薇私生女不能名正言顺册封的关系而心怀内疚,这对他们福家可是大大的有好处,可是谁知道他们家只是得了些虚名,连旗都没抬成!而这个紫薇进门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儿子,还霸着尔康不肯为他纳妾,如今好不容易尔康开窍了,在外面养了一个金锁还怀了孩子,而这个紫薇竟然如此恶毒要害死尔康的孩子!现在还连累的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福伦福晋因为这事儿也成了贵妇人圈里的笑话,曾经那些贵妇人们还忌惮令妃,而今令妃眼看着已经失宠无法翻身了,还不一个个的落井下石? 福家的惨淡和珅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件事里的蹊跷之处,那瓶太医院失窃的毒药,真的是小燕子偷出来的吗?太医院里毒药安置的甚为隐秘,凭小燕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偏偏偷出来了只有宫中才有、民间并无的剧毒? 陈慕平……和珅不由得想起这个男人,于是连忙让人掉转轿子,亲自去了陈慕平在京城的落脚处,陈慕平对和珅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但是听到了丰绅殷德想和他一起下江南的事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最后斟酌了一下,决定亲自去和丰绅殷德谈一谈。 陈慕平第一次认真看着阿德:“你想做我的徒弟?” “恩。”阿德坚定的点头。 “我只是一个商人。”陈慕平微微一笑,“士农工商,商贾之流最末,你出身富贵,不必像其他人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也能入朝为官,最不济也是个侍卫统领,你却要放弃这一切和我学做一个商人嘛?” “是的!”阿德对上陈慕平探究的眼神,眼里满是坚定,“这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心想要做一个商人。”做一个,能左右大清命脉的商人! “不要爵位、没有名声也在所不惜?”陈慕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不要爵位、没有名声,在所不惜!”爵位再高,也高不过皇帝,他不想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手中,这一回,他要牢牢的把握住机会,去改变既定的命运,为此竭尽所能! 眼前闪过绵忆的脸,自己这么做,他是会伤心的吧,可是前世今生,自己唯愿阿玛平安幸福,为了这,他没有舍弃不了的东西! “既然如此,待三日后我回海宁,你跟我一起,不过,如果我觉得你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随时会把你赶回来。”陈慕平点点头,恢复了一派柔和。 此事定下后,和珅寻了个理由,便从乾隆那儿把丰绅殷德伴读的差事免了,但是阿德瞒着绵忆没告诉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鸵鸟的决定不告而别。只是见着绵忆难免心里不自在,绵忆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自己的不自在,倒让阿德松了口气。 而十五阿哥那边,让阿德更是头痛,自从上次给永琰治了伤,永琰就常常下帖子到和府叫他去十七贝子府,惹得阿玛十分狐疑,还劝诫他莫要和十五阿哥走的太近。 如果是前世,恐怕自己早就和阿玛吵起来了,但是今生,他巴不得永远都和永琰做一个陌路人! 前世受够了永琰喜怒无常的亏,吃够了永璘动则打骂的苦,今生和他们兄弟二人的相处,阿德是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所以常常出现的状况是:永琰和永璘兄弟二人有说有笑,阿德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让阿德常常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永琰兄弟两个有看雕像的爱好吗? “十五阿哥今日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如果害怕留下病根,再找正经大夫开些活血化瘀强筋壮骨的药喝上几副。”这一日,阿德检查过永琰的伤口,松了口气,这下,永璘再也没有理由让他来这里了吧? “即使如此,哥你这几日憋闷的慌,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如何?听说满月楼新来了位大厨,做的一手正宗湘菜,我正想寻个日子去尝尝,就今日如何?”永璘兴致勃勃的说着,永琰略想想看了眼阿德。 “十七阿哥,市井之地怕是不大好,十五阿哥还是在府里静养为好,想吃那里的菜,差下人去叫了来不就结了?”阿德是在不想和他们两人出去,于是开口说道。 “往日里,你巴巴的求着我陪你去逛东大街的时候,怎么不嫌市井之地不大好了?”十五阿哥脸一沉,语气强硬了起来。 “往日里,是阿德不懂事,十五阿哥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阿德计较了。”阿德心里一涩,脸上却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看的十五阿哥脸色好看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就按永璘说的办,你跟着也就成了!”永琰缓和了语气。 阿德看着这样的永琰,心里一阵厌烦,但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这一路跟在这两兄弟身后,阿德心不在焉的看着前面的永琰,前世觉得永琰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让自己钦佩不已,可是现在冷眼旁观,只觉得他脸上始终带着面具,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拒人千里之外,此时跟十七阿哥谈论路两旁的繁华热闹,口口声声都是百姓如何如何,心下只觉得永琰做作的很,于是更加不喜,只低着头不答话。 终于到了满月楼,然而正是饭口,满月楼里包厢全都坐满了人,永琰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皱起了眉,阿德看着永琰脸色不好,心说这时候你怎么不与民同乐了呢? 最后还是永璘强压着永琰坐定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虽然不是包厢,但比其他位置要清净的多,永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看着永璘兴致勃勃的和小二讨论什么菜是本店的招牌,有哪些是客人最常点的,永璘还记得大夫交代的忌口的东西,仔细的问了问那些菜色的用料,阿德听着正有趣,第一次看到这样婆婆妈妈的永璘,果然是兄弟情深,眼前永璘小心的模样和前世对自己的恶形恶状重叠,只觉得好像是两个人,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就在这时,却觉得下巴一痛,却是坐在对面的永琰突然伸出手指挑起了自己的下巴。 “少爷……”出府的时候永璘说在外叫他们的名字便好,但永璘说归说,阿德却是不愿如此称呼,所谓祸从口出,他还是固执的叫他们两个少爷,此时看着对面永琰变幻不定的神色,阿德心中疑惑,他一路上都没说话,这又是哪一点惹到这位十五阿哥了? “闭嘴。”永琰一开口就满是火药味,仔细端详着阿德的脸,“我对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笑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阿德心里无奈,刚才看永璘和小二说话看的太入神了,竟然忘记保持住“真诚”的笑容了,只是,阿德略歪过头,想要摆脱永琰挑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却依然是徒劳无功。 “十五弟,十七弟,你们也在这儿。”耳边传来了十二阿哥的声音,紧接着是绵忆的声音,“十五叔,十七叔。” 阿德的下巴这才得救,阿德只觉得下颔有些微的酸痛,刚刚永琰用劲不小,怕是有些青紫了。 “十五弟的伤可是大好了?”十二阿哥无视永琰冷淡的眼神,径自拉着绵忆坐到了一起。 “多亏了阿德。”十五阿哥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变化,脸上却是由挂上了温和的表情,眼神从十二阿哥脸上再次转到了阿德的脸上,“这一次你对爷上的心,爷也记在心上,你放心,爷一向赏罚分明,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听着永琰一口一个爷字,阿德的心越来越冰凉,现在永琰这是在做什么?当着十二阿哥和绵忆的面说这样的话?可是永琰说完了话定定的看着他,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恭顺的垂下眼睑。 “是,奴才明白了。”既然对方已经成爷,他又怎敢逾矩?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吃过之后阿德本想告辞回家,可是十五阿哥却说还有事要他办,便带着他依旧回了十七贝勒府,这一天下来,他都没机会和绵忆说上一句话,阴沉的夜色下,阿德回头想看看绵忆的脸,然而却只看到模糊一片的夜色,心里叹了口气,依旧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的身后。 “阿德,你最近怎么变成这样了?”回府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十五阿哥突然开口,让阿德心里一惊。 “十五阿哥怎么这么说,奴才哪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老样子。” “你从前,从不在我面前自称奴才。”十五阿哥顿了顿。 阿德听了顿感无奈,前世自己为了称呼一事挨了巴掌,今生刚刚重生的时候,还是永琰亲自告诉他,自己和阿玛都是他们皇家的奴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那是阿德没规矩,现在这样才是正经。” 十五阿哥沉默了一阵,半晌才开口,“虽是如此,到底觉得有些别扭。” 别扭?阿德现在真是觉得可笑,便不再言语。 “阿德,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在酒楼我说的话你生我的气了?我那日心情不好,你别让在心上。”说着,十五阿哥伸出手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却在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肌肉猛然一僵之后,尴尬的收回了手。 “果然,阿德还是在跟我生气吗?那我跟你道歉可好?” 前世加今生所有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永琰用这么讨好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是此时阿德早就没了感动的心情,曾几何时,自己对永琰这样重要了?若是前世,怕是听到这句话的自己恨不得为永琰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了吧! “咱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往日里你总是爱粘着我,问东问西,永琰哥哥的乱叫,可是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你就变了,刚刚也是,对着永璘你笑的开心,对着我你就皮笑肉不笑的,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倒是看到十二哥却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跟十二哥认识的?你和永璘也不过才认识几日,就不搭理我了?你是不是从十二哥那里听了什么闲言闲语,所以才对我疏远了?” 说到底,就是要拐弯抹角的说十二阿哥的坏话了吗?阿德看着面前十五阿哥口若悬河最终停了下来,“阿德,日后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亲近好不好?” 抱歉,昔日你无情,今朝我无意,阿德心里说着,想着马上就要和陈慕平离开京城,阿德不吝惜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好啊,永琰哥哥。” 第二十二章 离开(章节) 大清早的环翠楼卸去了夜晚的繁华面纱,显得分外的冷清,就在龟奴打手们正准备关门修业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旋风般的冲了过来,打手们刚要阻拦,待看清男人的面容之后都停下了动作。 “箫剑公子,您怎么来了?”打手头子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让开,我找你们老板!”箫剑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口的打手头子,大跨步的走了进去,打手头子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对着地下啐了一口,恨恨的骂了句。 这边箫剑直直的冲上楼,含香刚要卸妆,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箫剑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小燕子的药是你给她的对不对?”因为回部答应和十四王爷合作,所以箫剑也已经和含香碰过面,目前是合作的关系。 含香看着眼前箫剑双目充血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嘴上淡淡的开口:“是我给的又怎么样?” “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我们的目的是杀了狗皇帝,跟小燕子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害她?”箫剑厉声问道。 含香不答却是奇怪的看着箫剑,直看得箫剑心里发毛,连怒火都消下去不少,这才缓缓的开口:“小燕子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她?” “我……”箫剑一下愣住了,他在乍听道五贝勒府被重兵包围后从晴儿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他立刻反应过来,这绝不可能是小燕子做的!而是针对小燕子的阴谋!他半夜浅进五贝勒府找到小燕子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小燕子是从含香手里拿到的药之后,他二话没说就直奔环翠楼,现在听了含香的话,只觉得一盆冷水浇灭了心头的怒头,箫剑也不由得扪心自问,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小燕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妹妹了啊! “你喜欢的究竟是晴儿还是小燕子?”含香见箫剑不回答,步步紧逼。 “我……当然喜欢的是晴儿,我,我只把小燕子当妹妹!”箫剑听了含香的话猛的摇头,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的喃喃自语,再也顾不得和含香理论,夺门而走,再没有来时的气势汹汹,宛如斗败的公鸡。 含香看着箫剑离开的身影,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永琪、小燕子、福尔康、紫薇、箫剑,当初就是你们帮着蒙丹,现在,凭什么我这么悲惨,你们却能幸福呢?我要一个个的,让你们都掉进痛苦的深渊! 此时的含香下意识的忘记了,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明白自己作为和亲公主应该担负的责任,毅然决然的坚定信念,不和蒙丹走,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只是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在赎罪,便把曾经的过错都转化成怨恨,投注到小燕子一行人的身上。 而此时紫薇已经在慈宁宫住下了,老佛爷并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却又不想不给皇上面子,于是勉强让紫薇住下了,并吩咐让紫薇好好静养,免了她早晚的请安,面上似乎是照顾紫薇的情绪,实际上是眼不见心不烦。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儿,哪能看不出太后此举的用意,因此对待紫薇远远不那么伤心,只是紫薇并没有察觉,还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 金锁则被福家带回去了,毕竟肚子里是他们家的孩子,还要留着大人的命给紫薇处置,福家此时恨透了紫薇,因此并没有亏待金锁,金锁又察言观色百般逢迎,福伦福晋倒越发对待金锁亲厚起来。 “福晋,金锁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金锁扭扭捏捏的拧着帕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把福晋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来。 “傻孩子,都说了让你叫我额娘就好,有什么事儿不能跟额娘讲?” “金锁不敢,若是让外人听到金锁唤您额娘,一定会给您和老爷带来麻烦的!”金锁坚定的摇着头,福晋听了这话,更是叹息着满脸慈爱,瞧瞧这金锁多好的孩子,事事为福家着想,有了身孕也一次没来闹过,若不是紫薇那个心狠手辣的格格想要害金锁的姓名,这孩子也不会被逼到这步田地!福晋心里那一丝隐隐约约的有些不满金锁击鼓鸣冤的情绪,也都随着这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孩子,那你说说,是想告诉我什么事?” “福晋,我和格格从小一起长大,看了很多事,我们夫人……夫人,夫人她和很多男子私下里来往亲密,有时候还夜夜笙歌通宵达旦。”金锁咬着嘴唇吞吞吐吐的说着。 夫人?福晋瞬间想到了,金锁口中的夫人可不就是紫薇的娘,那个夏雨荷吗?“金锁,你可不能信口胡说,果真有此事?”福晋心里立刻活络起来,在看到金锁重重的点头之后,福晋连忙带着金锁急匆匆的去找了福伦。 福伦听完金锁的话也是一惊,仔细问了几遍之后,福伦沉吟道:“也就是说,那个夏雨荷如此的不检点,紫薇很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子!” “金锁也不敢确定,夫人是有生了小姐之后皇上杳无音信所以自暴自弃,还是早就行为不端。”金锁一开始说这话,只是为了在福晋面前给紫薇扣一盆也许并不是皇家格格的污水,没想到福晋竟真如此较真,还回了老爷,一听福伦这样问,连忙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这验证此事是真是假却也不难,我出去一趟,这件事先不要张扬。”福伦急匆匆的离了府,却是托人秘密的进了被围的密不透风的五贝勒府,单独找了五阿哥说明了此事。 永琪听了也是一愣,当福伦说明了来意是想要向五阿哥讨一滴血来滴血认亲时,五阿哥爽快的答应了!当日在鼓楼之上乾隆不由分说就斥责了小燕子,永琪也不明事情脉络没法插嘴,回来之后和潜进来的箫剑一起问了小燕子,永琪这才察觉到,小燕子也许是被紫薇利用了!心里正憋着对紫薇的火气呢,一听福伦的要求,哪能拒绝? 还给晴儿些了一封密函交给福伦,让福晋寻了个理由进宫,然后把密函悄悄给了晴儿。晴儿正因为箫剑担心小燕子而想办法呢,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老佛爷开口求皇上饶了小燕子这回,接了五阿哥的密函,知道了也许紫薇身世有疑点,也就全力帮忙,想从紫薇身上取血的办法多的很,晴儿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办成了此事! 滴血认亲的结果出来了,金锁看着水里面泾渭分明的两滴血时自己都被吓傻了,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竟然真相了? 福伦一封密折奏了上去,乾隆半信半疑之下和老佛爷说了此事,老佛爷一听就怒了,好嘛,她就觉得这紫薇行事风度通通没有大清格格的样子,没想到竟然真是假格格!当下押了紫薇过来再度滴血认亲,紫薇看到结果时整个人都傻了,哭哭啼啼的想要说什么,可是乾隆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儿”,暴怒的要下旨削去紫薇的格格封号并且要把她关进宗人府,不对,是刑部大牢!这宗人府哪里是她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能进的地方! “皇上,万万不可,当初认下紫薇只说是义女,现在皇帝这么做,岂不是诏告天下了吗?”太后连忙止住了皇上,“就把她送回福伦府上,终生不得出府算了!那金锁这丫头举报有功,也就免了她的罪吧。”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能从当年雍亲王府一个格格变成如今大清的太后,对于女人们争宠的把戏见的多了,这金锁的所作所为听在老佛爷耳朵里,已经把这金锁的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就让这紫薇去和金锁斗吧,免得脏了皇家的手坏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次紫薇回到福家,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刚回府的这一天,紫薇独自坐在房间里垂泪,原本伺候她的丫鬟都被福晋收了回去,全府上下没人把她当做主子,她满心委屈,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皇阿玛的女儿?为什么额娘要这样对待她?就算她没了格格的身份,她也是尔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东儿的额娘啊!福晋怎么会这么狠心,尔康……对,等到尔康回来,只有尔康能安慰她,尔康说过会一生一世爱着自己,也许尔康只是被金锁迷惑了,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来!紫薇这样对自己说,感觉刚刚好一些,却听到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她心心念念的尔康就出现在门口。 “尔康……”紫薇扑了过去,谁知道尔康却像推开垃圾一样狠狠的拒绝了她的拥抱,让她猛的跌坐在地上。 紫薇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面前狰狞的尔康,泪水如珠帘洒落般夺眶而出。 “紫薇,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与我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人,竟然是个骗子!紫薇,我竟从来没有了解过你!”尔康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她的出现,他早就和晴儿成了亲,晴儿可是正经的和硕公主啊!自己早就飞黄腾达了,哪里像今日?不但子息不多,又沦为了同僚的笑柄,连御前侍卫的职位都被剥夺了!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自己的这些事,这让尔康如何受得了!还因为她自己和五阿哥闹翻了! “不,尔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紫薇挣扎的站起来,想要去拉尔康的衣袖,却被尔康躲了开。 “我不想再听你的巧言令色了,就是你要害死金锁和我的孩子!小燕子那个人没有脑子,怎么会想得出那样歹毒的办法,原本我还是相信你的,现在想想,真是我糊涂!”尔康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紫薇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地上,不停的流泪。 “小姐,你看看你,哭的眼睛都花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金锁的声音,紫薇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半,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金锁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怨恨。 “金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过是说出真相而已,小姐。”金锁恭敬的话和眼里的讽刺形成鲜明的对比,让紫薇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金锁,到底是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从小我就没有把你当过丫鬟,而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带你一起进京,一起进宫,我们又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紫薇不敢相信的看着金锁冷漠的眼神。 “把我当妹妹?”金锁冷笑一声,“你真把我当妹妹吗?你真的有考虑过我的幸福吗?”金锁一字一句的说着,“当初你快要死了的时候,你让我嫁给尔康少爷,你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吗?后来你活过来了,你又后悔了,嫌弃我是绊脚石了?我金锁是一个人,也是会爱会有感情的人,你这一反悔,把我的名节置于何地?” “可是你,你和柳青,不是两情相悦吗?”紫薇瞪大了眼睛。 “两情相悦?”金锁闻言更是冷笑,“你可知道,我在夜里听着柳青在梦里喊着你的名字时,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他假装爱上我,无非是不想我成为你和尔康少爷幸福的绊脚石!我凭什么要让你们如愿?” “就因为这个,你就陷害我吗?金锁,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紫薇嘤嘤的控诉着,哭泣着,可是这一切看在金锁眼里都异常的讽刺。 “你从小就是这样,就只会哭,哭得让别人原谅了你,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每次都是你犯了错,用眼泪求的了夫人的原谅,到最后背黑锅被夫人责罚的都是我!”金锁看到紫薇的眼泪就像发疯一般,大吼着,随后又出奇的冷静,“现在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心软了,福晋疼我,尔康少爷现在心里面的人也是我,你,就在这里守一辈子的活寡吧!” 说完,金锁冷笑着离开了紫薇的房间。 “不,不会的……”紫薇痛苦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眼里突然有了希望,“对啊,对啊,我还有东儿,东儿!”紫薇突然从屋里冲到了院子,却看到东儿已经站在了自己门前的廊下,不知道站了多久。 “东儿,额娘在这里,你怎么不进来?”紫薇看到东儿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去拉住东儿的手,却被东儿挥手避了开。 “东儿,你怎么……”紫薇惊讶的看着自己被避开的手,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东儿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紫薇,开口道:“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哭着喊着要额娘,我那时候好害怕,我那时候拼命的想拉住你的手,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要我这个儿子,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不想看到我。现在,怎么又想起我来了?” 说罢,东儿转身离开,徒留下绝望的紫薇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此时福家表面的平静下,已经暗涌了波澜,而和府也同样不平静,当十七阿哥的帖子再度到了和府的时候,阿德正准备去绵忆那里和他说一说昨天的事,当门房把帖子拿进来时,阿德脸上阴沉的都能滴下水了。 “阿德,小心十七阿哥和十五阿哥。”和珅脸色也不善,最近十五阿哥的动作太频繁了,皇上最讨厌结党营私,阿德和十五阿哥走的太近可是会招皇上的忌讳! “我明白。”阿德叹了口气,今儿怕是又去不成绵忆那儿了! 出了和府,丰绅殷德心里烦闷,没有坐家里的轿子,而是一路走去了十七贝子府,刚走到府门前,却见府门旁一个巷子里猛然冲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直冲着阿德刺了过去,阿德一惊,连忙侧身避开,可是奈何身子小力气也小,那人又跟发疯一般,阿德东避西避,还是不小心被那刀子把手臂砍伤,这时候贝子府的护卫才后知后觉的冲了出来,集体制住了那疯汉。 “阿德,你怎么样?可恶,快去找大夫!”永琰冲出来一把拉住阿德的胳膊,焦急的看着阿德手臂上的伤,对两旁的人吼着。 这是表演的哪一出?阿德兴味的看着十五阿哥的表情,又看了看被扭压在地上的疯汉,没等他多想,却觉得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阿德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想抓住些什么稳住腾空的身子,却发现自己双手刚刚好圈住了永琰的脖子。 连忙撒开了手,阿德的眼睛对上了永琰有些怅然的眼神,立刻错了开去,手更不知道摆在哪里好了,好在进府到房间的路并不长,永琰人高马大又走得急,很快就把他放到了床上。 而大夫也很是时候的来了,赶来的永璘也拿出了上好的刀伤药。 永琰阴沉的脸看着大夫为阿德包扎伤口,之后开口说道:“你放心阿德,在这里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我一定会禀告皇阿玛,给你一个交代。” 给我一个交代?阿德垂下的眼眸里满是讽刺,他现在应该跪倒在地连连谢恩才是,可是他真是连做戏都没有心情了,永琰,你果然是好算计!我受了伤阿玛自然会生气,连带着对救了我的你心存了感激,而皇上也会因此震怒,目前五阿哥受到圈禁,正是你重新上位的大好机会!皇上兴许可是你莫要忘了,我是在你府门前受的伤!这次烂账,并不是算不清楚! 还好,自己就要离开了。阿德想着,坚决的拒绝了永璘留自己在贝子府养伤,而此时听到消息的和珅也派人来接阿德回府,阿德规规矩矩的忍着身上的伤痛,给两个阿哥行了礼,转身离开了贝子府。 永琰看着阿德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迷茫,那个人明明刚刚还被他抱在怀里触手可及,怎么现在却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拉不住他的手了呢? 而阿德坐在轿子里,直到回到了家,才觉得真正的放松下来,三天之期已经到了,明天就要和陈慕平下江南,这次自己的受伤也许是件好事,不然阿玛还要头痛如何像皇帝解释自己离京的理由。只是,自己再也没机会亲自去向绵忆说清楚了,这一次,怕是真的要不告而别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到了离开的时候,阿德带着一丝怀念和更多的决绝登上了陈家的马车。 马车从刚刚打开的城门中缓缓驶出,阿德掀开车帘看着帘外的景色,心里默默无言,正在此时,只听到马车外响起了自己的名字。 “阿德!阿德!” 这是——阿德掀着车帘的手一抖,绵忆的声音,他,他怎么会? 陈慕平叫停了马车,阿德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车帘被人一掀,绵忆的手从外面伸进来,拽住阿德的胳膊,把他硬生生的从车厢里拉了下来。 “绵忆,我……”阿德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绵忆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他从绵忆的眼里看到了惊慌、紧张、难过,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责难和愤怒。他宁愿现在绵忆对他吼着为什么不告而别,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眼神。 “什么都别说了,是我的错。”绵忆拉住阿德的手,心疼的看着阿德绑着绷带还散发着药味的手臂,“我总以为我能护你周全,可是事实却是,你总是受伤,总是被人算计,而我却无能为力。” “绵忆,我们都一样,保护不了自己。”阿德心里一酸,看着绵忆颓然的样子。 “我总想着自己要变强,要能保护在乎的人,却忘了阿德你也和我一样,阿德,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京城去蒙古,我们约定,要一起从孩子变成能够保护身边重要人的大人,好不好?”绵忆眼里的颓废渐渐散去,转而是慢慢的坚定。 “嗯!”阿德紧紧的回握住绵忆的手,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脸上的坚定,心中一片澄净。 “我走了!”绵忆先放开了手,回身跨上马背,狠狠的一抽马鞭子,骏马嘶鸣一声向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阿德站在马车旁,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骏马,手上还残留着刚刚绵忆掌心的温度。 城门口,十二阿哥看着回来的绵忆,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值得吗?人是会变得,如果未来有了变数,你不后悔吗?” “他值得,而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绵忆看着城门外的方向,声音沉稳且坚定,“我和阿德都会长大,十二叔,我也会成为能帮助你的大人,而不是处处拖累你的孩子!”绵忆转回头看向十二阿哥,当年,自己还是小娃娃的时候,那双穿过花丛把自己从泥土里抱出来的大手的温度,他到现在都记在心上,十二叔于他,不是阿玛,却亲如阿玛。 永璂看着绵忆眼里的孺慕之情,心里苦笑一声,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成为了别人的,而自己,永远都只能把那份心意埋藏在心底,丰绅殷德,但愿,你能够不辜负绵忆的一片心意! 第二十三章 海宁(章节) 马车一路并无耽搁,走了半月的时间便到了海宁,陈慕平将阿德安置到了海宁的另一处在陈慕平自己名下的宅子海昌别院。 “阿德,这两位是我的亲信。”陈慕平当晚在别院摆了一桌家宴,为阿德介绍了在坐的一男一女。“这位是沙琳娜,沙船主,是负责水路的;这位是杜成华,是本地最大的财主,主管陆路上的生意,休息几日你便跟着成华先熟悉田庄上的事儿。” 阿德微微有些诧异,他是想要来学做生意的,为什么要让他去田庄? “士农工商,农字排第二位,自是有它的道理,既然你跟到我这儿,就要听我的安排。”陈慕平看出了阿德的不情愿,淡淡的开口道。 阿德点点头,“一切听师傅的话。”然后阿德对着桌上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男一女抱拳见礼。 见礼之后阿德这才仔细打量了对方,只见那个女子年纪不大,容貌生的奇异,皮肤雪白头发微微透着棕色,一双眸子竟是碧绿的颜色,而那个男人则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生的憨厚质朴。 言谈间,陈慕平听过了两人汇报他离开期间家中的事情后,沙琳娜清了清喉咙:“老爷,京城的眼线要撤了吗?” “留着,京里的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况且,既然答应了要与那位爷合作,我们总要表现出一些诚意。”陈慕平顿了顿,转向阿德:“况且阿德对京城里的一定也很好奇,日后阿德你若有想知道的,自己去问沙姑娘询问便是。” 阿德点头,他人在这里,可是心里总惦记着阿玛,还有……绵忆。 而此时的京城,早朝刚刚退下,纪晓岚若有所思的抽着烟杆,一遍往外走,一遍对身边的和珅说:“行啊,和大人,这次异口同声举荐了三名官吏,你这次收入不少吧?” “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三位大人政绩卓著,皇上圣明的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和珅白了纪晓岚一眼,快速的向前走去,“抽抽抽,就知道抽,大热天的呛死人了!” 纪晓岚回府之后小月正一脸痛苦的跟着莫愁认字,看到他回来连书也丢了,迎了上去,“先生,先生,你上回说要带我去那个什么地方来着?咱们今儿就去吧!我在府里都快闷死了!” “停停停,别嚷嚷了,先生我烦着呢!”纪晓岚看着上蹿下跳的小月摇着头。 “先生,是朝廷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莫愁体贴的端上了茶水。 “是,也不是。”纪晓岚吐了口烟圈,“今天在朝堂上皇上要群臣举荐三个官儿顶刚刚卸任的京官的缺儿,结果满朝文武异口同声举荐了三个人。” “这是好事儿啊!”莫愁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若是举荐不出个一二三才是难事呢!” “就是这样才有蹊跷,你想,这满朝文武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这么齐心,就举荐他们三个呢!而且他们三个还全都是江南上来的官,更是都在海宁一带做过。”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贿赂了这些大臣所以才得到举荐?”莫愁恍然大悟,“那海宁的百姓岂不是惨了,这三个官一定没少盘剥百姓!而且,这三位大人离开了,还会有新的地方官,他看到前任这么风光,一定会加倍盘剥的!” “对呀!而且今年太后大寿,皇上要在江南开恩科,这海宁就有考场,先生我看呐,那群蛀虫又要开动喽!” 小月这下也听明白了,连忙拉住纪晓岚的袖子,“先生,那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救一救海宁的百姓啊!” “先生我就是为这事儿着急啊!”纪晓岚抽着烟,突然灵机一动,“对呀,我怎么忘了!有办法了,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 纪晓岚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南书房写字,见纪晓岚来了,连忙叫他来给自己看字。 “皇上,你有心事啊!”纪晓岚看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说道。 “废话,朕哪天没有心事啊?这全天下这么多事儿,哪件事不让朕操心啊!纪晓岚,你也有说套话的时候啊!”乾隆心情显然不好。 “臣说的不是天下事,而是家事。”纪晓岚看了眼乾隆的脸色,继续说道。 “哦?”乾隆脸色一变,“这你也猜到了,不愧是纪晓岚啊,既然你进宫来了,那就是有解决的办法了?说来听听。” “臣先斗胆问一句,皇上愁的家事不止一件吧?” “不错。”乾隆点头,“那你说说都有几件啊?” “依臣看,五阿哥、十五阿哥、紫薇三件而已。” “纪晓岚!朕就是讨厌你这种聪明劲儿!”乾隆心里事儿没人知道的时候烦,被人知道了,更是恼火,可是心里又期盼着这个纪晓岚能想出个好办法,矛盾至极,“那你说说吧,朕的烦心事你都能解决?” “可臣现在要说的只有一件。”纪晓岚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一字,“臣愚钝,没法替皇上全权分忧。” “一件就一件,你说来听听,你要说的,是哪一件啊?”乾隆心里小失望的问。 “关于紫薇姑娘,皇上,臣奉旨编纂四库全书,看过相当多的古书,里面有很多本都对滴血验亲一事持有怀疑,南朝时更有一冤案就是由这滴血验亲而来,所以臣以为,这件事兴许更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纪晓岚说完,看到乾隆一脸唏嘘,频频点头。 “是啊,朕这几日就时常想起雨荷来,当时朕是气糊涂了,现在想想,以朕对雨荷的了解,她不可能……不可能,你知道的。”乾隆咳嗽一声不再说话,“只是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朕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皇上,既然如此,臣给您出个主意。”纪晓岚连忙接过话来,“不如,老纪我陪着黄三爷您再去一趟济南,这一次咱们就在夏家附近找些老住户打听打听,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乾隆心动了,可是——“冒然离宫,恐怕皇额娘那边不妥啊。” “皇上,您不是要为老佛爷大寿的事开恩科吗?开恩科是泽庇万民的大好事,可是万一有些官吏上下欺瞒中饱私囊可是大大的罪过,皇上这一次下江南,更可以彻查此事,为老佛爷万寿更增福添寿啊!” 纪晓岚这话说到乾隆心坎里去了,乾隆兴冲冲的让纪晓岚先离宫准备,而后直奔慈宁宫。 听了乾隆的来意,太后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酷爱微服私访,这一次怕是在宫里憋闷的久了,又想出去转转了,也便没有阻拦只叮嘱了几句。 这边皇上和纪晓岚伪装成黄三爷和老纪出?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8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8部分阅读 出发了,那边和府和珅吩咐刘全把前一日那三位大人送来的真金白银装运成箱,秘密送往了海宁,之后刘全回禀了皇上和纪晓岚的动向。 “济南?”和珅一愣,皇上怎么又想到要下江南了,还是和老纪一起? “济南……江南……江南!”和珅猛然想起纪晓岚下朝时说过的话,眼睛一眯,“是济南还是海宁啊?刘全!快,给老爷备上银子,老爷我也出去一趟!” 皇上的心思福家自然不知道,此时福尔康正因为恢复了御前侍卫的身份而兴奋呢,直抱着金锁说着绵绵的情话,直说她是自己的福星,福家虽不是旗人,但福伦好歹也是大学士,可是自从娶了紫薇之后,紫薇只给福家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再无所出,之前因为紫薇格格的身份皇上一直向着自己的女儿,可是自从金锁闹出了那件事,紫薇格格的身份没有了,皇上多少觉得皇家亏欠了福家的——给人家一个血统不明的假格格,还耽误了人家开枝散叶,所以,便恢复了福尔康的官职。 只可惜正春风得意的福家并不知道,皇上已经秘密下了江南,为了追查紫薇的身份,而此时的紫薇,正站在东儿的书房门口,这几日,她一直去瞧东儿,关心他,那天东儿的一番话让她心痛之余也自责了起来。 东儿看着紫薇这个样子,心里也软了些,终于开口问道:“阿玛这样对你,你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这儿?那去哪里?”紫薇听到东儿居然都对她讲话了,满心欢心,只是东儿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厌恶这个家,厌恶虚伪的阿玛,只是这些都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东儿平淡的开口:“我可以买一块地,自己种田盖房子养活我们自己。” “可是……”紫薇咬着下唇,“东儿,我知道你为额娘难过,但是如果你去求求你阿玛,让他回心转意,我……” “够了!”东儿脸色一沉,果然如此,是想让他去求阿玛所以才对他这般好吗?自己的存在,也就是如此了…… 这个家,他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于是,第二日,京城又多了一个下江南的人。 而此时身在江南海宁的阿德,已经换下了一身的丝绸华服,改为了普通的粗布麻衣,跟着杜成华来到了田庄之上,这还是阿德第一次离开城市来到乡下,杜成华知道阿德的身份,于是很有耐心的一路给阿德介绍。 海宁素有鱼米之乡和丝绸之乡的美称,这田庄里稻田一片连着一片,绿油油的望不到边,还有农户挽着裤脚在水田里拔着杂草,而茂密的桑树林中更是热闹,采桑的农妇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炎炎的夏日都无法磨灭她们的欢快。农庄的房屋离大片的农田并不远,阿德跟着杜成华很快就到了一间看上去宽敞明亮的小院子。 “小公子,这是我在庄上小住时的院子,你若是想在这里住些日子,可以住在这里,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准备马车每日接你回别院。” “就住这儿吧,挺好。”阿德心里对这地方充满了好奇,这快乐富足的农夫农妇们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他曾经去过京城旁的乡下,自然知道这里有多么不同,他想知道不同的原因!陈慕平,他果然没有选错师傅! 第二十四章 遇见 (章节) 皇上大摇大摆的出宫了,可苦了宫里新任的总管大太监贵喜,他本是何公公的心腹,何公公被恩赐离宫颐养天年之后,他就升任了何公公的职位,可到任刚开始,就碰上了皇上微服出宫了,这当然不能明面上说,因此这几日早朝都用皇上龙体欠安为由免了,朝中大臣好糊弄,可是皇芓宫妃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皇上在不在宫中他们还不知道吗?于是一个个向贵喜或旁敲侧击、或恩典有加的来打听内幕来了。 皇芓宫妃们是主子,皇上更是主子,再说太后也开了口让他仔细小心莫要说不该说的话,贵喜可真是左右为难恨不得自己当初也缠着万岁爷一起出宫算了! 这边贵喜守口如瓶,太后也看不出焦急来,宫妃们立马转移方向,每日来慈宁宫问安的时候都会含蓄的问些消息,只可惜太后的段数可是她们能比的,反倒被训斥了一顿。 此时后宫里最消沉的地方,莫过于延禧宫了,自从令妃由贵妃被贬为了嫔,不得擅出延禧宫后,这里俨然如同一汪死水,自从上一次在十七贝勒府门前发生的行刺事件后,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一起来恳求太后,太后便准了他们二人可以出入延禧宫。 毕竟,这个令嫔现在无法成气候,而皇上对她这么多年的宠爱也许哪一天又念了旧情呢?对于自己儿子这个大情种,太后还是心有余悸的,因此也并不对令嫔下狠手。再想想看永琰兄弟最近被那群捧高踩低的小人祸害的,太后心里不满了,她想教训自己的孙子怎么教训都行,旁的人也配?再看看永琰消瘦的模样,可怜见的孩子又被可恶的刺客吓到了!太后的心也软了,连带的对延禧宫的苛刻也缓了些,选了两个进宫不久的小宫女去服侍,也加了些赏赐。 此时永琰正在延禧宫和令嫔说话,不过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往日里容光焕发的女人已憔悴不堪,只是眼里的神采依旧。 “永琰,额娘我在后宫三十余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了?”令嫔抓着十五阿哥的手,“庆妃那个贱人,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庆妃是妃位又如何,还不是连个蛋都没下出来!自己还有永琰,还有永琰啊! “额娘你放心,孩儿会有办法的!”永琰眼神一黯,阿德的伤,不知道好没好,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吧,永璘找的人并没有下狠手。 离开皇宫的永琰让轿夫直接去了和府,自从阿德上次受伤,自己和永璘下去和府的帖子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应。阿德是个单纯的孩子,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算计,一定是和珅觉得十七那里不安全,不肯让阿德出门的!自己这一次亲自去,阿德怎样也会跟他出来透透气!那孩子一向不喜欢闷在府里!永琰心里想着,眼前都是小时候阿德黏着自己的模样,那时候自己怎么会觉得烦呢?现如今阿德大了,虽然上一次的谈话冰释前嫌,但是也不若当年的亲密了! 永琰这般想着,轿子已经到了和府,然而和府门房的话却让永琰愣住了,什么?阿德回老家了?被和珅送走了?近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走,去十七贝勒府!”永琰上了轿眼神急忙命令道。 “什么?你让我派人去给你找阿德?”十七阿哥永璘听了永琰的话一愣,“哥,你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要知道他现在在老家怎么样,每天都过得如何!”永琰不耐烦的说。 “哥,你最好想清楚,我们可靠的人手本来就有限,你还要分出去人监视他?”永璘盯着永琰的眼睛,“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还有额娘!” “我明白了。”永琰眼里滑过一丝失落后又恢复了正常,“皇阿玛的行踪有消息了吗?” “他和纪大人向江南的方向去了。”永璘回答道,“江南那个地方可是汉人居多,天地会、白莲教这些逆党的据点也多,皇阿玛这一次还真是以身犯险!”永璘对皇上的江南微服私访癖也是习以为常。 “如果皇阿玛这一次回不来了……”永琰若有所思的开口,“据我所知,正大光明匾的后面,可还是空的!” “这有什么难的?”永璘不在乎的说着,“十二哥虽然是嫡子,可是他的额娘是废后!谁会支持他?而五哥嘛,那就更不足为惧了!” 的确,现在的五阿哥几乎把朝廷上有头有脸的重臣得罪光了,他在户部指手画脚早就让户部尚书不满,而这位福晋又指着户部尚书的鼻子骂他是贪官,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呢!所以户部尚书请示了和珅之后,冷眼旁观的看着五阿哥和这位福晋把户部的银子往自个家里搬,心里冷笑,等皇上知道这件事,看你们怎么死? 这不,五阿哥府被圈了,户部尚书长出了一口恶气啊!经过户部尚书这一宣传,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五阿哥及福晋的丰功伟业了! 自此,原本还观摩形势对五阿哥有些期待的大臣们都掉转风头,这五福晋只是个福晋就叫嚷着要砍人的脑袋,这要是真当了皇后,他们这些人都不用活了! 福家在这件事上态度微妙的很,五阿哥虽然被圈了,但是福家还是没有彻底放弃,那边对十五阿哥也依旧殷勤的紧,不过福家最近又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们家唯一的少爷,福东儿居然失踪了! “东儿不见了,你这个额娘是怎么做的?”福伦夫妇、尔康、金锁一起到了紫薇的院子,言语间全是指责。 “我,我……”紫薇心里也是委屈,她只想着那天东儿说的兴许是气话,自己再对他好一些,也许他就会帮着自己劝尔康回心转意了,毕竟自己是他的亲额娘啊,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这孩子居然真的就走了!可是她看着眼前眼里喷火的几个人,实在是不敢说出自己知道东儿有离开的想法。 尔康看着面前的紫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哭,心里更是烦闷,甩着袖子就走了,金锁跟了出去软言软语的劝慰,更是让尔康觉得,自己当初怎么就能看上紫薇而忽略金锁了呢?真是糊涂! 而此时的东儿,正一路南下,怕被京城的人发现,东儿骑着快马也不知过了多少城镇,感觉差不多了,这才缓下来,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想法。 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只想买块地,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他也知道,如今大清朝看上去盛世繁华,可是实则已经很是堪忧,天灾不断,官吏又腐朽,自己没了公子哥的身份作为一个平民,真的能实现这样的生活吗? 一路想着,东儿终于在这一天来到了富庶的海宁,刚进城,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城楼前面的告示板周围,议论纷纷。 他好奇的看过去,然而人围得太多,他很难看进去,于是拉住了一个从里面挤出来的年轻男人,这男人皮肤黝黑,长的憨厚朴实,年岁稍微比他大些,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模样,见东儿拉住了他便开口道。 “小兄弟认识我?” “不,我是路过的,想打听点儿事儿。”东儿连忙说,“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姓陈,大家都叫我二傻,你随便叫就行了!”男人憨憨一笑。 “小陈哥,这里围了这么多人是为什么?”东儿心里好笑,陈二傻这名字。 “这是杜老爷贴出的悬赏告示!”那男人似乎很喜欢东儿对自己的称呼,“杜老爷可是我们海宁的大财主,我家也是他庄上的农户!我们庄上种的都是稻田,只是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害了病,往年的办法都不管用,老爷便贴出了告示,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可得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东儿心动了,自己不爱看那些四书五经,却对杂书很感兴趣,尤其向往陶渊明笔下的桃源生活,因此那些有关农事的书他可是看了不少,也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小陈哥,你能带我去见你们老爷吗?也许我有办法!” 小陈哥一听也乐了,连忙带着东儿去了杜家庄,见了杜成华,小陈哥连忙说道:“老爷,阿德少爷,这位小兄弟说他有办法!”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杜成华正和阿德谈论到稻田的异样,看到小陈哥风风火火的拉着一个年轻的后生进了来,杜成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东儿。 “我叫傅东。”东儿改了自己的姓氏。 “看傅公子的打扮,似乎并不是农家出身。”杜成华问道。 “杜老爷好眼力。”东儿微愣,“我家是书香世家,家父和家母都已经去世,只留我一个人。” “既是这样,傅公子说有办法解决,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杜成华接着问。 “我家藏书极杂,我也爱看些杂书,里面有很多关于这粮食害病的说法,所以想斗胆一试!”东儿说完,杜成华神色正了正。 他原本不大看得起这年轻后生,连一些经验老道的老农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从没下过地的公子哥儿如何懂得?多半是家道中落的贫穷书生来此骗吃骗喝,但是听完他说的话,杜成华没有漏看他说起杂书时眼里的神采。 “既然如此,你就试上一试,但愿你不是纸上谈兵才好!”杜成华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阿德,“这是我的侄儿阿德,也跟我在田庄上做事,这次悬赏的办法就是他想出来的,你就跟着他一起去田里看看吧!” 阿德站起身,看着面前高过他一头的东儿,笑着点点头,“小陈哥,你也一起来!这次若真的有办法,也算你一份功劳!” 小陈哥憨憨的笑了,东儿这才打量阿德,面前是个孩子,小麦色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正看着他,然而挽起的袖子可以看到他白皙的手臂,可见并不是天生的肤色,而是在地里被日头晒的,心里头有些微的羡慕,他自小就被拒在府里读书,旁的孩子抓蛐蛐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把四书都背了一遍,看着眼前孩子明亮的眼睛,也只有这种乡下地方的娃娃才能有这种干净的眼神了吧? 可怜的东儿并不清楚,眼前这个阿德哪里是什么农家的娃儿! 一个大学士家的孙子和一个军机大臣的儿子,以一个落魄书生和农家娃儿的身份相遇了。 第二十五章 稻害 (章节) 阿德带着东儿、小陈哥一起坐马车离开杜家庄的宅院,开始农庄走去,刚进入农庄的外围,东儿的视线就被一片又一片的稻田吸引,小陈哥指着稻田说:“就是这种病,绿叶子都变成黄|色,还有白色,叶子都卷起来!” “这种病以前有发生过吗?”东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过,但从来没有这么大面积过,我打听过庄上的老农,大家以前都是拔掉生病的秧苗,可是这一次面积太大了,这种方法并不适用。”阿德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我再看看。”东儿略略点头,这种情况颇像书上描写的一种“假白穗”的症状,如果真是这个病,倒也有办法,只是不知道是哪种原因形成的。 马车到了阿德居住的那间小院子门口,阿德跳下马车,院子里的孩子们看到阿德回来了都高兴的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其中一个叫小虎子的炫耀的指着地下一个倒扣着簸箕:“阿德哥,你快看,今天我抓了5只鸟!” 阿德听了摸着小虎子的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小虎子开始兴奋的讲着他捕鸟的过程,倒是东儿的视线落到了那上面后,眼里滑过一丝了然。 “小陈哥,阿德也是这庄上长大的孩子吗?”东儿悄悄拉了拉小陈哥的衣袖,问道。 “不是,阿德是这一个月才搬过来住的!”小陈哥老实的回答。 这就难怪了!东儿心下确定了,而后走过来拍了拍阿德的肩膀,“阿德,是你教这些孩子捕鸟雀的?” “不是。”阿德摇摇头,“是我看到孩子们玩,觉得有趣,便要他们教我,只是我笨,一直都抓不到,他们看我喜欢,所以抓了给我玩。”阿德说完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东儿神色的异样,连忙开口:“怎么,该不会这跟田里害了病有关吧?只是几只雀儿罢了。” “你可别小看这些鸟雀。”东儿说着走过去掀起簸箕,里面的鸟雀扑腾着翅膀顷刻飞走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看着东儿,东儿严肃的开口:“这田里害病是因为一种小虫子,而这小虫子,就是这些雀儿最爱吃的东西,往日里庄家害病不重,就是这雀儿的功劳!” 阿德和孩子们听了都愣了,阿德连忙开口:“那现在还有解决的办法吗?” 东儿脸色沉了沉,“现在我看田里已经大面积被虫子给毁了,眼下也只能先把所有染病的都拔掉,剩下来的小心侍弄。” 阿德和孩子们都垂了脑袋,小虎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安的拉了拉东儿的袖子,“大哥哥,你能不能不告诉我爹?我爹要是知道因为我逮了雀儿害了庄家,非揍死我不可!” 东儿轻咳了一声,“当然可以,不过可不能再有下次了!”东儿本想故作严肃的教育一下这群孩子,但是看着这些小萝卜头们一个个都心有余悸捂着屁股的模样,又觉得十分有趣,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转回头,看到小陈哥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东儿不由得失笑,他不过就是照本宣科,怎么大家都这个表情? 阿德心里十分难过,他刚来这里一个月,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这若让师傅知道了,该不会把自己赶回家吧?正想着呢,只听到一阵车轱辘声,阿德闻声转过头,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的正是陈慕平的马车! 陈慕平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阿德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阿德,给你的信。” 阿德疑惑的接过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原本难过灰白的脸色立刻有了神采,是绵忆! 陈慕平看着阿德的小脸,心里想起绵忆给自己的那一封信来,所谓字是心中画,绵忆那“姨丈”两个字,写的可真是颇有鬼画符之嫌了!想到那个小鬼写着两个字时的别扭表情,陈慕平心里有些畅快,又有些感慨。 他知道陈家亏欠知画母子太多,但是在陈老爷生前,他根本无能为力,而且平心而论,他入赘陈家后,和四小姐并无多深厚的感情,知道了她嫁人后的遭遇也只是心里慨叹,其余并没有多少感情的波动,只是自从掌控了陈家,又私自发展了自己的营生,渐渐和京城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孩子的点点滴滴自己都知道了,如今陈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远嫁到了外省多年来没有音信,自己又没有子嗣,便萌生了将那孩子接来的念头,只是没想到,自己登门却被赶了出来。 那时心里有些遗憾,大概这孩子今生都不会叫自己一声姨丈了,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掉,陈慕平心里想着,决定把那封鬼画符一般的“姨丈”二字好好的珍藏起来!他有预感,这不是第一封信,只要阿德这孩子在这里一天,那个孩子就不会无动于衷。 陈慕平的眼神紧接着落在了东儿身上,他一看便不是庄上的孩子,倒是个俊秀的书生,应该就是成华所说揭榜之人。 阿德此时小心的把信贴身放好,这才看到陈慕平对东儿的审视眼神,连忙介绍了东儿的身份,坦诚了自己的过错。 “如果不是我逮了雀儿,田里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灾!” “也罢,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原因,以后也不会再犯同样的过错。”陈慕平没有责怪阿德,只是看向东儿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位傅公子,既然如此,便跟陈某回去杜庄主那里领取赏金吧!” 东儿疑惑的看了眼陈慕平,并不清楚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和那位杜庄主的关系。 小陈哥看东儿愣愣的站着连忙拍了拍东儿的后背,“小傅你怎么还傻了呢?这可是和咱们庄主最要好的陈先生!” 东儿虽然不清楚陈慕平的身份,但是听到这老实巴交的小陈哥说起陈先生三个字时话里的恭敬,也知道眼前这男人不是平凡人,连忙拱手道:“赏金什么的,我并不在乎,只是我想请陈先生和杜庄主通融一下,允许我在这里住下。” “哦?”陈慕平一愣,他本以为这年轻的书生是缺了上京赶考的银钱才主动揭榜,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念头,“在这里住下?难不成你不是要进京的书生?” 东儿傲然一笑,“功名对我如浮云,今生唯愿效仿五柳先生。” 倒真有趣!陈慕平看出来东儿兴许另有隐情,但是他话里的真诚并不是伪装,“既然如此,你就先和阿德住在一起,这件事我自会去和杜老弟说。” 东儿暂且安置在阿德的院子里,小孩子们也都一哄散了各回各的家,小陈哥扛着锄头去田里面通知各家各户开始拔病苗子,阿德本想让东儿好好休息一天,可是东儿却执意要把所有的田都看一遍。 “水田种了稻子,旱田种的我还没看过,还是去看看吧!” “旱田种的是麦子,今年麦子收成不错,我带你去!”阿德听了东儿的话也来了兴趣,于是兴致勃勃的说着。 两个人走在乡间的路上,果然旱田里的小麦长势很好,已经颜色嫩黄,接近成熟了,东儿一路看过去,只见风儿吹过,麦田涌起一阵阵的波浪,煞是好看,不由得眼里也神采熠熠,嗅着乡间清新的气息,心情也变得大好。 忽而瞥见一个老汉正坐在麦田旁边的大树下乘凉,旁边一个农妇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中间是一个简陋的箩筐,依稀可见箩筐里干粮和水,夫妇二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黝黑的脸上笑意浅浅的,却满是幸福。 阿德顺着东儿的眼神也看到了那二人,连忙拔高了嗓子喊道:“刘大爷,刘大娘!还不回家啊!” “再过会儿就回了,阿德吃不吃块干粮?”那老夫妇看到了阿德二人,也回应道,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老夫妇面前,老汉看着东儿笑道:“好俊俏的书生啊!” “傅公子可是咱们庄上的大贵人呢!”阿德连忙说道,“正是他解决了咱们庄上稻子害病的事儿!” 那老汉闻言十分高兴,连忙仔细问了经过,阿德沮丧的说着自己逮雀儿的事儿,老汉听了也是一阵叹气:“阿德啊,祖上说,这一只雀儿能救半亩庄稼!日后可不要这么贪玩了!” 阿德告别了老夫妇,又带着东儿去看了桑树,之后两个人才回家,回家的路上阿德听了东儿懂得的这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也很惊讶,东儿听着阿德左一句傅公子右一句的傅公子觉得别扭,连忙开口道:“你还是叫我东哥吧,我叫你阿德可好?” 阿德连忙点头,“东哥,既然你打算在庄上长住,不如开个私塾馆,教庄上这些孩子读书好不好?” “读书?”东儿一愣,“只是,我对这些诗书礼仪的并不精通,只怕耽误了人家孩子。” “我是说,教给孩子们这些庄稼里的学问!”阿德连忙解释道,“好多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里面的学问大家都不懂的,就像这次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一只雀儿救半亩庄稼,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稻子生病正是和雀儿有关!” 东儿一听也来了兴趣,“只是这事儿,还要杜庄主答应才是!” “这事儿我去说,准成的!”阿德开心的回答。 回到了屋子,阿德拿出了贴身放好的信,研了墨回信,然后带着写好的信去了杜成华那儿,果然看到陈慕平还在,于是把信交给了陈慕平托他寄去给绵忆,又说了开私塾的事。 晚上陈慕平也修书一封,连着阿德的,一同命人用快马带去了京城。 几日后,绵忆收到两封信,顺手把陈慕平的信搁到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阿德的信,看着阿德心里对自己险些害了庄上农户们今年颗粒无收而内疚自责,绵忆脸色暗了暗,再看到阿德通篇都在洋洋洒洒的说那位傅公子如何如何学识渊博、如何如何温和有礼,绵忆开始牙咬切齿,再看到这傅公子竟然和阿德住在了同一个院子里,绵忆砰地一声把信砸在了桌面上。 拿起那封看也没看就被放到一旁的陈慕平的信,上面也无非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结尾处还附了一句:侄儿这姨丈二字写的颇有气势。 绵忆冷哼一声铺开信纸,咬着牙工工整整的写了“姨丈亲启”四个漂亮的楷体大字,做人嘛,要能屈能伸,为了把那个可恶的傅公子从阿德的院子里驱逐出去,自己这口气怎么也要忍了! 于是乎,在陈慕平收到绵忆寄来的第二封信之后,很快杜家庄新盖起了一座院子,作为那位新来的住户傅公子的宅院兼教学生的书院。 把两份信对比一下,陈慕平满意的笑了,看来,还是要多刺激一下自己这侄儿才好! 第二十六章 阿玛(章节) 村里的乡亲们知道了这位城里来的小秀才要开私塾给孩子们讲农谚有关的学问,都纷纷来问打听情况,后来就连阿德都成了东儿的学生。 这天中午放了学,已经连着在小陈哥家蹭饭蹭了无数天的阿德终于决定奋起,自己去厨房弄些吃的。 “我也来帮忙!”一想到自己自从来了庄上就一直吃人家小陈哥做的饭,东儿心里也觉得有些汗颜,于是主动提出要帮阿德的忙。 于是两个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做饭的少爷,终于在一阵浓烟中把自家的厨房给烧着了。还好厨房离门口近,两个人身上没有烧伤,只是小脸都沾上了黑色的烟灰,看起来狼狈极了。 “咋还愣着呢?都着火了!快浇水啊!”远远就看到烟尘的小陈哥刚从田里回家,肩上扛着锄头,手里还提着给两个人捎带的午饭,一看到竟是东儿的院子着火了,小陈哥也扔了锄头撒了午饭,撒丫子跑过来抡起院子里盛水的水缸就冲进了屋子。 这是多大的力气啊?!阿德和东儿都愣愣的看着那一人高的大水缸瞬间被小陈哥扛了起来,然后闪着火光的屋子彻底被一满缸水浇灭了,只剩下浓烟依然飘散。 “没事儿吧?”小陈哥扛着空缸冲了出来,关心的看着东儿。 东儿摇摇头,眼睛还愣愣的看着已经空了的水缸。 小陈哥顺着东儿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还扛着人家的水缸,连忙把水缸放回了原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现在就把水缸重新填满了!”不等二人挽留,小陈哥已经跑回路上捡起了锄头,又收拾了已经洒在地上的饭菜,更加不好意思了,“都被我弄脏了,我先给你们重新弄点儿饭,等会儿再给你打水!” 这是怎么个情况?阿德和东儿面面相觑,是小陈哥帮了他们的大忙吧?为什么最后他们两个罪魁祸首反而被恩人道歉? “咱们把水给填满吧!”东儿说着拎着水桶到井边打水,阿德也跟过去帮忙,正午的日头毒的很,阿德虽学过些马上步下的功夫,但这身子到底是个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而东儿虽然年纪大,可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提了几桶水以后也是气喘吁吁,两个人看着才刚刚灌满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水缸,心里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能把这一整缸水都举起来的小陈哥究竟有多大的力气啊! “阿德啊!阿德!” “老爷,您慢点儿!” 阿德刚从井里面提上了一桶水,正艰难的往水缸那儿走,就听到背后传来了这两声嚎叫,吓得阿德手一哆嗦,水桶也掉到了地上,正磕到石头上,不但水都洒了一地,桶身上也多出了一个大窟窿。 “阿玛?刘管家?”阿德不敢相信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向自己这里飞奔而来的两个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玛?听到阿德的自言自语,东儿浑身一僵,这个阿德,难不成是满人?可是,满人大多都居住在北方,在这南方……怎么会? “我的阿德啊,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和珅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沾满了黑灰的小脸,“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陈慕平!说什么好好照顾我的阿德,刘全,刘全!你看看,阿德都成什么模样了?阿德,你告诉阿玛,那个j商是不是让你去给他挖煤矿了?” 挖煤矿?阿德扑哧一下笑了,“阿玛,你想到哪儿去了,刚才我和东哥一起烧饭,结果不小心把房子给点着了,这才弄了一身的烟灰,这里哪有什么煤矿啊?” 和珅的眼睛这才落到了旁边局促的站着的东儿身上,就是这小子拉着他的宝贝阿德烧饭?刚想开口,只听到旁边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壮实的庄稼汉,嘴里还嚷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陈哥,这是我阿……爹。”阿德及时的把阿玛两个字吞了回去。 小陈哥听了连忙热情的打招呼,可是在看到对方看上去朴素却绝对不便宜的衣着打扮,还有冷了脸盯着自己的眼神后,小陈哥也蔫了,“屋里做好了饭,你们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好啊,爹!一起吧,小陈哥做的饭我最爱吃了!”阿德拉着和珅的手,和珅这才有了笑模样,跟着阿德进了小陈哥家的院子。只是,和珅的笑脸在看到小陈哥所做的饭菜是彻底变成了黑脸,在看到自家阿德吃着简直可以是猪食的饭菜时竟然津津有味,更是乌云盖顶了。他的阿德在这里就过的这种日子? 好不容易等到阿德吃完了饭,和珅二话不说拉着阿德就要去找陈慕平理论,阿德跟着和珅一直走到了村口,这才拉住了和珅的袖子。 “阿玛,我在这儿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阿德倒是觉得阿玛跑来这里找自己的举动很让人哭笑不得,堂堂军机大臣一品大员,竟然擅自离开京城到了这里。 “这叫过的好吗?你看看刚才吃的那些,怎么咽得下去啊!”和珅痛心疾首。 “阿玛!”阿德心里闪过一丝苦涩,前世,比这还要难以下咽的东西自己都咽下去了,这些都是庄稼人自己种的好粮食,怎么就吃不下去了? “好,好,阿德,你喜欢就好。”和珅一看到阿德沉了脸色,态度立刻软化下来了。 这时闻讯而来的杜成华已经到了村口,看到和珅父子,连忙将他们一行三人带去了杜府,陈慕平已经等在里面,和珅此时看到陈慕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才说出了关键的事。 “老纪撺掇着皇上下了江南,你这里动作收敛收敛,这个老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和珅说完,陈慕平点了点头。 早有下人带着阿德进屋里去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服,和珅看着洗去了脸上黑灰的阿德小麦色的皮肤,依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倒是阿德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阿玛,他倒觉得往日自己太过苍白了。 陈慕平留和珅父子在杜府吃了晚饭,晚上便住在了府里,和珅拉着阿德说了一夜的话,当听到阿德已经给绵忆两封信而自己却连一封都没有的时候,和珅心里酸溜溜的,最终还是阿德保证一定会给和珅写信这才作罢。 这边和家父子团聚,另一边的济南大明湖畔,乾隆看着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夏府如今生满杂草的荒凉景象,心里一阵难过。 “这位大娘,我打听个事儿,我是这夏府老爷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灾,来投奔的,可是到了才发现这里已经荒废了,大娘知道这家人搬去哪儿了吗?”纪晓岚拦住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问道。 “早死了!这夏家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通共就这么一个女儿,未婚先孕败坏家门,差一点就被人抓去浸猪笼了!” 听到浸猪笼三个字,乾隆不由得要发货,还是被纪晓岚狠狠的拽住。 “然后呢,这夏小姐可生下一男半女了?”纪晓岚连忙追问。 “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活生生的把夏家的二老给气死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准打断她的腿!”老妇人啐了一口,恨恨的说道。 乾隆的眼珠子瞪圆了,低着嗓子跟纪晓岚道:“她还要打断雨荷的腿!” 纪晓岚一边拉着乾隆,一遍继续问着:“那这夏小姐孤儿寡母的,还真是可怜呐!” “这倒也是,总有些无赖流氓的,欺负这大宅子里就母女两个,那喝醉了酒的醉汉也总是在这府门口指桑骂槐,可这又怨得了谁?还不是自己不检点!” “哦?那这夏小姐就没再招个倒插门的女婿吗?”纪晓岚刚说完,就觉得乾隆手劲一大,耳边响起了乾隆压的低低的声音:“纪晓岚,你还要雨荷招倒插门的女婿!” “三爷,咱不就是这么一说嘛,还是听听老夫人怎么说!”纪晓岚连忙说道。 “怎么没人提亲呢?要说这夏家的丫头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这丫头脾气倔得很,死活就是不肯呐!”老妇人说着叹了口气,纪晓岚谢过了老妇人,看着老妇人走远了,乾隆气呼呼的扇开了扇子,猛的扇了两下,继而又颓败的叹息。 “老纪啊,是朕,对不起雨荷和紫薇啊!”老妇人的话犹言在耳,可见金锁所说的,全是胡说八道,无稽之谈! “皇上,这也是件好事。”纪晓岚抽着大烟袋开口。 “哦?你说说,怎么是好事了?”乾隆一吹胡子。 “第一件好事,证明了书上所说滴血验亲这法子并不灵验,免去了日后因为这个办法骨肉反目的惨剧,这第二件好事,也让皇上和紫薇格格之间的误会得以永久解除,日后就是再有旁人说闲话,也破坏不了皇上和格格的父女情深啊!”纪晓岚说话一套一套的,乾隆听了,阴沉的脸色也不禁开了晴。 “老纪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乾隆脸色好过之后又变了,“哼,福家!”乾隆完全忘了是自己要求福家软禁紫薇的,他只记得,你福尔康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和紫薇,山无棱、天地合吗,这才多少年啊,孩子都生了,倒忘了誓言了! “那皇上,咱们接下来……”纪晓岚刚要用话头引着乾隆往海宁方向走,却被满肚子都是对紫薇的愧疚对福家怨气的乾隆给打断了。 “回京啊!”乾隆一瞪眼睛,“朕不能让他们再继续欺负紫薇了! 啊?纪晓岚傻眼了,这算不算弄巧成拙?不行,他得想个法子,眼神一转,纪晓岚心里有了主意,“皇上,咱们都到了这夏府门前了,是不是该进去看一看,也许紫薇格格在这宅子里还有些昔日的东西,皇上不如给她带回去,全做想念。” “这话说的在理!走,走,咱们去转转!”乾隆听完一敲扇杆,推开夏家的大门大跨步的走了进去,纪晓岚紧跟在乾隆的后面。 荒凉的宅子,房间也布满了灰尘,纪晓岚在书房里看着书架上已经被虫子嗑坏了的书,心疼的吐了个烟圈,眼神落到了旁边画着荷花和莲藕的画上,嘴里赞道:“好画,好诗!” “秋日寻诗独自行,藕花香冷水风清。一凉转觉诗难做,付与梧桐夜雨声。这是紫薇的字画啊!”乾隆赞叹道,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自己这么一个聪慧可人才思敏捷的女儿,竟活生生的被福家给糟蹋了! “皇上,您没看出来吗?”纪晓岚嚷嚷着,倒把乾隆给嚷嚷的愣住了。 “看出什么了?”乾隆再看字画,这只是普通的一副字画,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皇上,这明摆着是告诉咱们,紫薇格格喜欢吃莲藕啊!”纪晓岚说的煞有其事。 “什么?莲藕?”乾隆更糊涂了,“朕怎么不知道紫薇还喜欢吃莲藕啊?紫薇也从来没说过啊?纪晓岚,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 “皇上,臣不敢,臣只是从画里看出来的,而且这大明湖也是以荷花著称,紫薇格格喜欢吃莲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京城不比江南,紫薇格格这么多年怕是再也没吃过莲藕了吧?”纪晓岚唏嘘着,倒把乾隆的心思给勾起来了。 “哎,这位老丈,这位老张留步,敢问这附近哪有卖新鲜莲藕的啊?”纪晓岚赶在乾隆开口说话前就拦住了一位老丈,殷勤的问道。 “你是外乡人吧?这时令,莲藕还没熟呢!你要是想吃莲藕啊,还得往南边走,海宁那一带又早藕!”老丈说完挑着担子走了,纪晓岚眼巴巴的看着皇上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9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9部分阅读 看着皇上。 “要不,皇上咱们去海宁一趟?” “好啊,朕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转着圈的把朕往海宁引啊!好,朕就去一趟海宁,看看你葫芦你卖的是什么药!”海宁……多少年没去了,自从知画那件事之后自己心里就存了个小疙瘩,几次南巡都绕过了海宁!这一次,去陈家看看吧,不知道陈家现在还剩下什么人了!看着眼前荒凉的夏府,想起陈家似乎也没有儿子,乾隆心里也不好受了。 第二十七章 恩威(章节) 夏末的杜家庄里,有些田里的小麦已经成熟了,庄里一片热闹,阿德早就知会了和珅一声回了村里,刚走到东儿的院子,就看到东儿正往食盒里面装干粮。 “你这是要去哪儿?”阿德一愣,今天这时间,应该还是上学的时辰。 “田里的麦子熟了,孩子们都帮着家里去摘麦子去了,今儿放假,小陈哥去帮隔壁王大娘家收麦子大概要晚上才回来,我跟王大娘学着蒸了干粮,打算送到田里去。”东儿边说边扣好了食盒,掩上了柴门。 “我也去地里看看!”阿德羡慕的看着东儿蒸好的又白又软的馒头,决定晚上写信跟绵忆感叹一下。 几天后当绵忆收到满篇洋溢着对那位傅公子所做的馒头赞美信后,不到一个时辰,荣王府的后厨发生了毁灭性的灾难,据说,荣王爷接下来的几天里脸色都臭臭的,而荣王府的后厨也重新翻修了一番。 晚上王大娘烧了几个菜感谢小陈哥、东儿和阿德的帮忙,正吃着饭,杜成华和陈慕平一起走了进来,大家都放下筷子,杜成华对东儿微微颔首:“昨日你说,关于换田耕作的事,今日详细说来听听。” 东儿看了眼杜成华和陈慕平,仔细的解释了一番,陈慕平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傅公子的意思是,这水稻若是种的过于频繁便容易闹虫害,不若利用两季之间的空隙在水田里培育些莲藕。” “只是这莲藕只咱们江南盛行,怕是不宜长久。”农家都靠着这一亩三分地缴纳税款,这莲藕卖不上价钱,到了收税的时候难办,杜成华沉吟的开口。 “那个甜甜脆脆的莲藕吗?”阿德听了开口问道,“如果能卖到北方,未必不会赚钱。”他还是到了海宁之后第一次吃到了这种东西! 正说着,只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村人,看到陈慕平之后才松了口气,“陈先生,家里传来了信息,有贵客上门,请您赶快回去。” 而此时在陈家的,正是乾隆,纪晓岚则是寻了个由头到这海宁城里转转,沿着闹市往县衙方向走,迎面和一个人擦身而过,两个人错身之后同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呀,这不是老纪吗?” “和大人?真是巧啊!” 两个人对看一眼,同时冷哼,纪晓岚开口:“高,和大人,真是高!这可真是万岁爷去哪儿,您就跟着去哪儿,是片刻不离啊!这都让您给碰上了!” “得了吧老纪,看你这语气,哎呦呦,跟个什么似的,什么高啊低啊的,我不过是来这里看看多年的老朋友,倒是老纪你才是真正的高明啊,把万岁爷从京城拐到海宁来了?”和珅看着老纪那没好气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 “什么叫拐啊?和大人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就许你和大人探望老朋友,皇上就不能有个念想的?”纪晓岚寸步不让抓住和珅话就不放。 “得了,得了,没工夫跟你在这胡搅蛮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和珅懒得跟这个冤家多废话,心道这老纪在这儿,皇上此刻肯定也去了陈府,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废话了! 老纪看着和珅向着陈府的方向去,也赶忙跟了上来,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进了陈家,此时大厅之中,皇上正和陈慕平说着话,听到陈家此时的败落,皇上脸上也不好看。 “皇上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在民间逍遥惯了,怕是难以再入朝廷了,况且家里还有祖上的田产,也能维持生计。”听到皇上有意让自己入朝为官,陈慕平连忙拱手推辞。 “哦?种了些什么呀?”乾隆爷随口一问。 “弄了些水田,几亩莲藕。”陈慕平话音刚落,乾隆乐了。 “莲藕?莲藕好啊,朕正想尝尝鲜呢!可有熟的没有?” “还真是巧了,今儿刚刚收了几亩,刚搬来府里,草民这就让后厨送上来些。”陈慕平刚吩咐下去,纪晓岚和和珅就一起走了进来。 “和爱卿不在京城怎么也来这儿了啊?”乾隆看到和珅倒没觉得多诧异,毕竟曾经自己微服私寻总是带着和二、老纪两个人,这一次少了一个还觉得不习惯! “草民早年和和大人有些交情,这两年来多亏了和大人从中周济,草民前些日子修书请了和大人来此。”陈慕平开口解释道,乾隆欣慰的点头,心里道还是和爱卿心思周密,不然这一次,他可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老朋友了! 莲藕被拿了上来,乾隆试着吃了一个,不由得赞道:“甜而适中,略带清香,好东西啊,好东西!” “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着人装上两车,给京里送去。”陈慕平心中大喜,皇上的金口玉言,还怕京城里莲藕之风不盛行吗?这下,莲藕的价格也可以翻上几番了! “和珅纪晓岚,传朕口谕,特封陈家为皇商!”乾隆话一出口,陈慕平连忙谢恩。 第二日皇上便启程回京,任凭纪晓岚如何口舌,也说动不了皇上,只得按下心里的念头,决定开恩科的时候力争主考官再探海宁! 回京的路程紧锣密鼓,三人很快便进了城,乾隆从马车的帘子里看向道路两旁,守卫森严的五贝勒府不可避免的出现在眼前,想起陈家,想到了绵忆,再看到五贝勒府现在的样子,皇上心里叹了口气,回了宫便下了旨意,撤了五贝勒府的人马,只是降永琪贝勒为贝子。 在慈宁宫和太后说了紫薇一事,太后点点头:“皇上,当初紫薇的封号并没有下旨夺去,此事也只有福伦府上知晓内中缘由,这民间传的闲话,可都是跟那击鼓鸣冤的女子有关。” 皇上颔首,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哼,那个造谣生事的女子,朕可不能轻饶了她! 就在福伦还在窃喜自己举报玷污皇室血脉有功、福尔康还趾高气昂的为自己恢复御前侍卫官职骄傲时,一道圣旨让福家再度乌云密布。 福尔康先与金锁无媒苟合,后又企图杀人灭口,罪无可赦,剥去一切官职,游街示众流放宁古塔;金锁不守妇道自甘堕落,游街示众,堕去腹中胎儿,流放宁古塔。 在这样的圣旨下,福家人还看不出点儿门道就真是傻子了!当侍卫们上前打算押走尔康的时候,尔康猛的扑到了紫薇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拽住紫薇的裙角。 “紫薇,紫薇,都是金锁这个贱人蛊惑了我,其实我对你才是一片真心啊!” 紫薇茫然的看着拽着自己裙角的尔康,她日日夜夜的哭泣难眠中,总是幻想着尔康能深情的握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什么金锁都是不存在的,他的心里依然只有自己。 可是当如今幻想成了真实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快乐呢? 一旁的金锁怨毒的看着尔康跪在紫薇的脚下苦苦哀求着,牙齿咬破了下唇,“尔康少爷,我蛊惑你?是你说,你早就不爱小姐了,你对她只有责任,你爱的是我,还有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你忘了吗?”现在想要一脚踢开她,福尔康,你想都别想,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金锁的话传进耳朵里,紫薇眼前那个深情的尔康和那个把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尔康重叠,紫薇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晴儿关切的眼神。 “紫薇,你醒了,这里是慈宁宫的偏殿,你今天在福家晕倒了。”晴儿体贴的让宫女倒了水让紫薇洇了洇喉咙。 慈宁宫的偏殿?紫薇缓了缓神,沙哑着开口:“尔康怎么样了?” “他……被皇上重打了五十大板,现在暂时压在刑部大牢。”晴儿犹豫的开口,“紫薇,你真的对尔康这么绝情吗?当初你们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才最终走在一起,真的要因为一个金锁就置他于死地吗?” “我绝情?我置他于死地?”紫薇听着晴儿指责的话眼睛瞬间泛出了泪光,当初尔康迷上吸食银朱粉也曾经对自己拳打脚踢,可是那时候身上痛心里却是甜蜜的,可是现在,现在又算什么呢? “晴儿,如果有一天,箫剑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你,你又会怎么做?”紫薇伤心的说道,尔康那副模样,金锁日日耀武扬威,福家上上下下的态度都透着鄙夷,就连东儿,也被自己的不争气给气走了,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儿清醒! “我……”晴儿沉默了,刚刚永琰来找过自己,希望自己能看往日的情分上帮帮福家,可是听了紫薇的一席话,晴儿也动摇了。 慈宁宫的正殿里,太后和皇上召来了御医问了紫薇现在的情况。 御医斟酌着开口:“回皇上,回老佛爷,紫薇格格身体虚弱,忧虑过深,最损心脉,怕是要好好调养才是。” “身体虚弱?”乾隆眼睛一瞪,思虑过重他能理解,这身体怎么还虚弱了? “这……”太医额头上也冒汗了,总不能直接说,格格营养不良被饿了肚子了吧? “行了,你下去吧。”太后叹了口气,她是女人,自然可以猜得到紫薇在福家受到的待遇,不再为难太医。 “这个福尔康!打他五十大板是轻的!就应该把他给活活打死!”乾隆怒吼着,这是宫女出来禀告说紫薇醒了。 皇上和太后于是一起进了偏殿,紫薇一看到他们两人,立刻嘤嘤的哭了起来。 “紫薇,是朕让你受委屈了。”皇上怜惜的让紫薇躺下不用行礼,坐到了紫薇的床边。 “都是紫薇不好,皇阿玛,这件事与小燕子无关,是紫薇一时鬼迷心窍起了害人的念头,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吧。”紫薇脑子清醒,十分悔恨因为自己的私心把小燕子和五阿哥都害惨了。 “朕已经饶了小燕子和永琪了,你放心。”乾隆心里慨叹,果然是真的女儿,知错能改,很好。 皇上和太后安慰了紫薇两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把晴儿叫出来,问了她紫薇对福尔康的看法,晴儿无法,只得一字一句的转述,听到紫薇并没有为福尔康求情的心思,乾隆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有人天生就不安分,这边皇上刚刚心情转好,那边就有太医院来备案,说是荣王府的大太监传了宫里的太医,说是荣王爷绵忆被小燕子打破了头! 皇上一听火就起来了,这个小燕子,刚刚放出来就惹事!而且伤的还是绵忆!想起陈家,皇上更是怒不可谒,“走,摆驾荣王府!” 此时的荣王府里,绵忆头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地下满是花瓶的碎片,冲进来的永琪看着眼前的画面,也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上去就打了小燕子一个巴掌。 小燕子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永琪愤怒的眼神,声音一下子就拔起了n个八度,“永琪,你为了这个孽种打我?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知画那个贱人!我就知道,你和尔康都是一样的!” 乾隆一进门,听到孽种两个字眼睛都喷火了,再听到尔康两个字,更是忍无可忍,“小燕子,朕刚把你放出来,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绵忆是王爷,你不过是个贝子福晋,竟然敢打破绵忆的头,你可知该当何罪!” “什么喝醉!我没喝醉!我清醒的很!皇阿玛,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小燕子胡搅蛮缠的劲儿一上来,连永琪都头大三圈,更别提现在本来就满心怒火的乾隆了。 “来人啊!给我把五福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门外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小燕子的大呼小叫,还有求饶的声音,永琪听着小燕子的叫声心如刀绞,再看看旁边太医为绵忆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无奈,最后还是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阿玛,小燕子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此啊,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 “永琪,这一次绵忆虽然被打破了头索性并无大碍,可是下一次,下下次呢?朕对小燕子,已经失望透顶了。”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不但不关心绵忆,反而张口闭口就是为小燕子求情,只觉得心里一阵失望。 “皇阿玛,你也说了并无大碍,求您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永琪抓住了皇上话里面并无大碍几个字,又是连连求情。 “罢了,你把小燕子带回贝子府,再也不要让她跑出来了!”皇上对永琪是彻底失望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凉薄至此,却对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言听计从,这个儿子,真的还是当初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吗? 等永琪夫妇离开后,乾隆看着绵忆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想起自己和陈慕平的谈话陈家的现状,心里一阵难受,“绵忆,有什么委屈跟皇爷爷说,皇爷爷给你做主。” “皇爷爷,绵忆有一个请求。”绵忆想了想,还是开口。 “说来听听。”乾隆连忙说。 “绵忆,绵忆想暂时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乾隆惊讶的问。 “绵忆从来没有去过我额娘的家乡,所以,想去看看,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绵忆适时的垂下头,十分伤感的模样。 这孩子,肯定是被自己的阿玛给彻底伤了心,才会有这种想法!乾隆想着,点了点头,“也好,你就暂时去陈家住一段时间,全做养伤吧!” “多谢皇爷爷。”绵忆按捺住心头的欣喜,阿德,等我! 第二十八章 流言(章节) 绵忆想要给阿德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在回信里面提到只言片语。打点好了要带走的东西,门房来报说十二阿哥到。 永璂看着绵忆头上包裹的层层纱布眼里滑过愤怒,视线再落到绵忆脸上的笑容时,愤怒变成了黯然。 “绵忆,不是说好了,过几日求了皇阿玛的恩典,让你去蒙古那边,我在那儿有个朋友经营了一家马场,草原上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去那儿学些本事,再远离京城的争斗,不好吗?” “对不起十二叔,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决定去陈家。”绵忆看到永璂失望的神色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自然是知道十二叔是为了他打算,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才和阿德分别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想念,这若是去了蒙古,大概三年五载都见不到阿德勒,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十二叔,陈慕平是我的姨丈,我和他通了两封信,我感觉得到,他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这一次去,我也想探探他的底!”绵忆说完,只见永璂一笑,摇了摇头。 “探底便不用了,这陈慕平的确不简单!只怕你探不了他的底,反而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永璂的话让绵忆一愣。 “十二叔你认识他?” “不错,说来也有些瓜葛,日后你自会知道,现在离开京城也是好事,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永璂回想起自己认识陈慕平的经过,不禁感慨世事难料,当初是看到绵忆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由得想要知道陈家为何如此无情,然而调查陈家的结果却让他心惊,还没等他平复下心情,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自此,他当真知道了,世上竟然有这等才思的男人!十四叔啊十四叔,你和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冒然合作,就不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绵忆听出了永琪话里的深意不由神色一凛,“十二叔,那你……” “我自有分寸,你安心住在海宁。”十二笑着拍了拍绵忆的肩膀,这才发现绵忆的个子已经长到了自己的腋下,想起当年那个只知道躲在御花园角落里低声抽泣的小包子,十二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自家的孩子,终于还是别人的了。 绵忆轻装简便离开了京城,另一边朝堂上皇上无意间提起了莲藕之事,一时间京城闻风而动,莲藕俨然成了新贵,一时走俏京城,海宁杜家庄中,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添置了莲藕的种子,准备收割了水稻后换种莲藕。 东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村民们在杜府的管家那里一手交了粮食一手拿了银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对阿德开口:“阿德,难道这偌大的田地都是杜老爷家的不成?” 阿德猜到了东儿迟早得问出口,直接回答道:“正是如此,这地是从村民手里买下来,再租出去给村民们租种。” “可是私自圈地,是触犯大清朝律法的啊!”东儿有些激动的看着阿德,“我知道你是旗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可是,杜伯伯不但没有压榨村民,反而允许他们用粮食来抵押租金,多出的部分按比外面粮庄价格还要高的价钱来收购,赋税也由庄上上交,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听到过有哪户人家对杜伯伯心怀不满吗?我钮钴禄氏虽是旗人,懂得大清利律,可是难道让百姓生活宽裕些,就算触犯了利律,我也举双手赞同!”阿德正大光明的看着东儿,眼里满是赤诚和坦荡。 东儿看着来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和各自手中的银子,另一边小陈哥已经在招呼他们两个一起回家吃饭,不由得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只是低声叮嘱了一句:“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可是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还是抄家灭族之祸。” “我明白。”阿德无奈的点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等动摇社稷收买人心的事,是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吧?前世在永琰手底下吃过苦,他自然是知道,帝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只是,他却不得不一搏,为了自己和阿玛的未来! 阿德和东儿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小陈哥家的院子,三家挨得很近,阿德依旧没有学会蒸馒头,而收到的绵忆的信里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再靠近厨房,阿德也就撇下了学烧菜的心思,心安理得的开始了蹭饭生涯。 只是刚一进院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院子里多出了一个大活人,还是阿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沙琳娜沙船主,她与众不同的相貌让人过目不忘。 “沙船主?”阿德惊讶的打了声招呼,“您怎么来了?” 另一侧,东儿看了眼沙琳娜独特却又十分有魅力的外表,再看看一旁瞪着大眼睛站着的小陈哥,心里冷哼一声,掐了把小陈哥的手臂,“怎么,看呆了?” 小陈哥手臂吃痛,听着东儿阴阳怪气的话,只是愣愣的说出一句话来:“小时候听我娘说地里面有妖怪,没想到今天真看到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怕是早就被当做是找茬,可是小陈哥那憨憨的模样直不楞登的语气,让人真是连气都生不起来!阿德强忍住笑,东儿的脸色也变换了几下,最终露出了淡淡的暖意,沙琳娜瞪圆了眼睛,刚要教训这个呆子一下,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女子的冷哼声传来。 “可不就是妖怪!而且还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只见院子本就半敞开的门被人狠狠的踹了开,大家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四个小丫鬟、四个壮汉趾高气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妇人衣着光鲜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粉却也遮不住病态的脸色,身后的小丫鬟一个个也模样机灵,和自家主母一起同仇敌忾的盯着院子里的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家一起惊讶了,只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本就脾气火爆的这位沙琳娜早就眼睛一瞪,对着那妇人问道:“你骂谁是狐狸精?” 那妇人的眼光看了沙琳娜半晌,又落到了阿德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最近才被杜成华带来这里的阿德?” 敢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阿德连忙点头,心里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我陈知书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恶妇人,既然你是我们老爷在外面养的孩子,自然就该光明正大的进我们陈府,窝在这个小地方是让世人嘲笑我陈知书是瞎子吗?”那妇人冷哼一声说着话,眼神又转回了沙琳娜脸上,“至于你,生了小少爷算你一功,暂时就到府上做个姨娘吧!” 姨娘?小少爷?阿德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原来自己被她误认为是陈慕平的孩子,而沙琳娜作为这里唯一的女人,被误认为了陈慕平养的外室。 “呸,你这个勾搭我们老爷不要脸的贱人,我们夫人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过错,你还不赶快跪下来谢恩!”见沙琳娜没动静,陈夫人身后的小丫鬟气急败坏的替主子开始出气了。 沙琳娜听着那小丫头的叫嚣,柳眉倒竖嘴角冷笑,刚才看在他是陈大哥妻子的面子上自己给她三分面子,现在看来,是半分面子都不该给! “放你娘的狗臭屁,还给鼻子上脸了!”在船帮跟着那群汉子混久了,沙琳娜本身脾气也豪爽,此时满肚子火气待要发泄,一张口就让对面的妇人们瞪圆了眼睛气哆嗦了身子。 “你……你……你竟敢……”那陈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哪里听过这样粗鄙的话,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掌这个小贱人的嘴!”那个被骂了的小丫头厉声喝道,身后四个壮汉连忙扑上去要去抓沙琳娜的胳膊。 沙琳娜眼神一扫,脚尖一提,把小陈哥放在地上的锄头勾了起来,抄在双手,一把锄头上下飞舞,几下便打得这群男人抱头乱窜。 这边院子里鸡飞狗跳,早就有村民们听到风声围了过来,村口绵忆一进村就看到了村人们四面八方的往一个地方涌,连忙叫住了一个村夫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嗨,说了你也不懂!”那村夫看到绵忆的打扮和面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村里的人。 “老马,还在这儿耽搁什么,二傻家出了事儿,有城里人欺负上门了,是冲着阿德来的,咱们赶快过去给他帮忙!”这是从后面跑过来另一个农夫,看到这老马正和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说话,连忙叫嚷着。 欺负?冲着阿德来的?绵忆抓住了这两句话,当时脸色就黑了,一下子跳下马车,也顾不得车里的行李,跟着那两个村夫身后也撒丫子跑上了。 挤开人群到了近前,绵忆看着好好的一个院子,桌子也翻了,凳子也碎了,满地都是被踩扁了的干粮,还有碎了的碗盘,院子中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正抡着锄头向四个大汉身上猛砸,旁边为着的村民们都大声叫好。 眼尖的阿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他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绵忆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再定睛一看,还真是绵忆,不由得喜上眉梢,大声喊了声:“绵忆!绵忆!你怎么来了?” 绵忆?陈知书听到这个名字当时脸色就白了白,顺着阿德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 那熟悉的眉眼和轮廓……陈知书猛的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人群跟前,手颤抖的指着绵忆:“你……你真的是绵忆?” 绵忆早就从刚才村民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这个女人的身份,看着对方的激动,绵忆漠然的点了点头,转向阿德时脸上才有了笑意,忽视掉妇人激动的手,绵忆快步来到阿德面前,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惊喜不?” “又惊又喜!”阿德一语双关,这陈知书还是绵忆的三姨,三姨上门闹,然后外甥上门笑,还真是又惊又喜啊! “要滚就快滚,在地上哼哼呀呀的,还要姑奶奶我给你们花银子请大夫吗?”沙琳娜的话让沉浸在重逢兴奋中的两个人同时回过神来,这才看到刚才那位陈夫人和四个丫鬟早就挤开人群走掉了,只可怜那四个大汉,被沙琳娜一顿锄头下来打了个鼻青脸肿,还在村民们愤恨的眼神中一瘸一拐的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见找茬的都离开了,也就一哄散了,小陈哥忙里忙外的收拾烂摊子,阿德拉着绵忆给他介绍屋里面的人。 “这位是沙船主,这个是傅东,我在心里跟你说过的东哥,这位是小陈哥,一直很照顾我的!”阿德笑了笑再度开口,“他是绵忆,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绵忆被这两个字打击到了,可现在的情况也只得强颜欢笑,锐利的眼神暗自扫了那个傅东好几眼。 小陈哥家院子里一片狼藉,东儿自愿留下来帮忙一同收拾,沙琳娜先行一步去找陈慕平理论去了,阿德本来也想帮忙收拾,但是被大家给拒绝了,让他带着今儿刚都的绵忆四处去逛逛。 这一夜阿德有说不完的话跟绵忆讲,绵忆听着挑着重点暗暗记在心里,对这傅东倒是上了心。这名字好生熟悉,傅东……傅东……莫不是?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这傅东来到田庄的日子和京里面福家大少爷出走的时间,也巧合的过分了! 他是另有目的,还是?嗯,要好好观察,阿德就是太善良了,身边藏了只中山狼还不自知!绵忆在心里面给东儿定了位,暗暗警惕了起来。 此时的陈家,陈知书除了外衣正躺在内室的床上,眼前浮现绵忆那淡漠的脸,心里有些不快,就在这时,只听门帘响动,陈慕平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陈知书自知理亏,连忙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老爷今天回来的好早。” “你今天去杜家庄撒泼去了?”陈慕平沉声说道。 “撒泼?”陈知书听了脸上也挂不住了,“到底是谁撒泼?那个狐狸精先去给你告状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听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就去杜老弟的庄上瞎胡闹。”陈慕平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那些流言蜚语不必当真,你身子不好,好好在家养病,旁的莫要管了。” “你让我莫要管了?陈慕平,你可还记得,你是我陈家倒插门的女婿!好啊,自从爹死了之后,你就拿大了是不是?”陈知书听了锤床大怒,“你给我滚出去,滚出陈家!” “哼!”受不了陈知书的无理取闹,陈慕平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陈知书愣愣的看着陈慕平一语不发就往外走,顿时慌了,连忙喊道:“慕平,慕平,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陈慕平冷淡的开口。 “我今儿看到绵忆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孩子接到家里来,毕竟他是四妹妹的骨肉,又是京里面尊贵的王爷,住在那乡下地方可怎么使得?” 第二十九章 心意(章节) 陈慕平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妻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想来温和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当日爹说要去求皇上恩典把四妹妹母子接回家中骨肉团聚时,你又说了什么?现如今想起是自家骨肉了?你若想接,你自己去找荣王爷说!” 说完,不顾陈知书在后面锤床叫嚷,大踏步的离开了内宅。陈知书见陈慕平走远了,方才咬着牙愤恨的哼了两声,“死丫头,给我滚进来!” “夫人。”那在小陈哥的院子里最是伶牙俐齿的丫鬟连忙掀开帘子进到了内室。 “青儿,你在我跟前服侍多久了。”陈知书语气稳稳的,却透着丝森冷,让青儿扑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 “夫人,青儿的老子娘都是府上的家奴,青儿自小就跟在夫人身边。”青儿战战兢兢的说着。 “青儿,那夫人我让你做个姨娘可好?”陈知书的语气越发亲切起来,然而这话听到青儿耳中俨然就是催命符一般。 “夫人,青儿不敢,青儿不敢啊,夫人饶了青儿这一回吧!”青儿拼命的在地上叩头,额头都磕得红了起来,仍自不敢停止,直到陈知书慢悠悠的开口。 “行了,起来吧,既然不愿意做姨娘,那夫人单派你一个差事。” “夫人尽管吩咐。”青儿刚才舒了一口气的身子又紧绷起来。 “今儿在庄上看到那个小子你可还记得?夫人把你送去乡下做他的粗使丫头,你给夫人我打探清楚他的来历身份,办好了夫人我重重有赏。”陈知书说完瞅着青儿。 青儿心里不愿,她虽是奴才,但是却从小在陈府里长大,在府里是丫鬟,但和外面穷苦人家的女儿想必也算是半个小姐了,而今要去那乡下那腌臜的地方……可是现在的形势,也不容她愿意不愿意了。青儿牙一咬,跪倒在地,连连称是。 陈知书满意的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而此时被这陈夫人惦记上的绵忆和阿德正赶着马车往杜成华的家里走,一路上,刚刚和绵忆重逢的新鲜劲儿过了,阿德后知后觉的想起,绵忆曾说过他要去蒙古草原办差事,怎么会突然到了海宁来,而且看这架势,还不是住上十天半月,而是有长住下去的打算。 “绵忆,你到海宁来,那蒙古怎么办?”阿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 “十二叔会安排他的心腹人去,你就不必担心。”绵忆笑着回答。 “我不是担心这个。”阿德脸一沉,“这原本是你的差事,这蒙古是大清战马的供给来源,若是能在蒙古马场立足,即便是朝廷大员也不敢小瞧了你!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绵忆心里苦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阿德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阿德脸色一顿,心里暗自骂自己多管闲事,竟然又忘了前世的教训,于是不再言语,垂下头来,眼神飘向车外,看着道路两旁桑树繁茂。 绵忆看着阿德脸上的变化,心里不禁叹气,连忙开口:“你莫要想岔了,我若是去了蒙古,咱们两个怕是五、六年都难见上一面,一想到这,我就心里难过,所以才不去了。” 阿德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吧,听到绵忆说五、六年见不到他心里也是难过的,只是……“绵忆,前人不是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咱们两个就算五、六年见不到面,就不是好朋友了吗?你怎么能为了这个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好朋友?!三个字正中红心,绵忆心中挫败的大吼,可是看着面前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阿德,心里的话在喉咙处打转却又说不出口,十二叔常常说自己心思过重,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向来嗤之以鼻,王子皇孙,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可是这阿德真真让他开了眼界!若说单纯,却也不是,可是说他早熟,再看看面前这无辜的大眼睛,绵忆只得接话道:“前人也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兴许这海宁也有机会呢?而且我额娘毕竟是陈家的人,这么多年了……”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阿德恍然大悟般的重重点头,“其实,我认了陈慕平做师傅,他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咱们两个一起跟着他学!” 你根本就不明白!绵忆看着阿德的模样,心里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阿德对感情这么迟钝,那个傅公子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忧的是,自己的心思,又该怎么让他知道。 说着话两个人到了杜府门前,走进客厅时,陈慕平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而旁边的沙琳娜鼓着腮帮子正呼呼的大口牛饮,杜成华事不关己的盯着天花板,他们两个人一进来,陈慕平连忙放他二人坐下,让丫鬟奉了茶,这才对绵忆开口说道。 “你来这儿怎么也不先知会一声,我好叫人给你安排了院子落脚。” “不必了,我和阿德住一间就行,他那院子够大,我看着也喜欢。”绵忆拒绝道。 陈慕平似笑非笑的看着绵忆,半晌才点头,绵忆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慌,眼神转到沙琳娜身上,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位姑娘是?”他对沙琳娜可是印象深刻,那天院子被破坏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绵忆一问,阿德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太突然了,他都没来得及问沙琳娜来村里的缘由,这时听到绵忆提起来,阿德连忙开口:“沙姨,你今天到村里是找我有事吗?” 沙琳娜点点头,“北边对莲藕供不应求,船行运输莲藕的生意也是火爆非常,只是大多为他人做嫁衣裳,我想派人直接从田庄运走莲藕,省去中间粮行克扣,杜老哥说莲藕一事是你负责,我便去找你了,谁知道居然遇上那个泼妇!”沙琳娜说着眼神再度狠狠的瞪着陈慕平。 貌似你也没立场说人家是泼妇吧?!阿德和绵忆心里腹诽,谁都没胆子当着沙琳娜的面说出来。 “既然如此,沙姨咱们两个细谈。”阿德点点头。 陈慕平随即开口:“你们两个细谈,我带绵忆四处去转转。” 杜府的花园之中,绵忆看着陈慕平说道:“杜家圈地的事儿若是败露了,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就如此信任和珅?” “我相信阿德这个孩子。”陈慕平淡笑开口,“况且,陈家现如今大抵只剩下你一个留着血脉的后人,可偏偏你又是皇胄,那么便把阿德当做陈家的半个主人又有何不可?” “你!”绵忆脸色也不禁微红,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陈慕平,只可惜他这眼威力不够,倒显出孩童的几分可爱来,让陈慕平心中大是畅快,他就知道,阿德这个孩子绝对是绵忆的死|岤!只是死|岤的存在对绵忆来讲太过危险,可是如果死|岤成为逆鳞……陈慕平心中笃定,那么再大的风浪,对这两个孩子来讲,也可游刃有余! 陈慕平带绵忆来到杜府偏院的一个小屋子里,推开门,只见屋中站着三个人,看到陈慕平进来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三位是主管绸缎庄的薛老板、主管当铺的陈老板、主管粮行的丁老板。三位,还请你们多多照顾我的这位外甥。”陈慕平介绍后,三位老板再度行礼。 “老爷客气了,辅佐小少爷是我们三人的本分。” 绵忆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慕平,他虽隐隐约约猜到了陈慕平不简单,可却也只是以为他是依靠着圈地起家,却不曾想到,这市面上最赚钱的买卖,竟都有他的影子! “有很多时候,胜负并不仅仅在战场。”陈慕平别有深意的撂下话来,看绵忆深思。 进了秋,麦子已全部成熟,水田里的稻子也收割忙碌,桑林里也是一样,各家各户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怕耽误了收成,阿德和东儿更是分外忙碌。另一边绵忆刚刚上手就是三大铺子,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海宁如此,京城也不闲着,太后的大寿马上就要到了,原本负责筹办的福尔康已经被押解去了宁古塔,晴儿在老佛爷面前求了恩典让箫剑接收此事,老佛爷自然是答应了,乾隆也没有异议,这事儿便这样定下来了。 箫剑心里暗暗欣喜,和四姑娘、含香定下了行刺大计,这件大事的计划准备周详后,箫剑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得知小燕子又挨了板子,且被软禁在府中,箫剑心里格外心疼,夜里箫剑悄悄潜入了五贝子府,本想叫永琪出来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小燕子,却亲眼目睹了永琪和小燕子吵架之后拂袖而去的场景,箫剑心头更是怒火迭起,待永琪走了之后便出现在了小燕子面前。 看到箫剑,小燕子更是暴跳如雷的向箫剑数落永琪的不是,听的箫剑更是火大。 “哥,永琪他回京之后就变了,不,是从看到那个绵忆之后就变了!不对,是那个知画出现之后就变了!”小燕子气鼓鼓的转着圈。 “你以后有什么打?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0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0部分阅读 打算?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吗?”箫剑愤恨的说道。 “当然不可能!小燕子不会飞不就成了死燕子了!”小燕子一蹦三个高,“我要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 “好!如果永琪不肯跟你一起走,我带你去浪迹天涯!”小燕子的话正和箫剑的心意,原本他就讨厌束缚的生活,这一次答应晴儿一起回京也是一时勉强和不忍,若不是因为这次的刺杀计划,他恐怕早就寻了个由头离开京城了。箫剑看着小燕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对小燕子,才是真心喜欢,而晴儿,是逃避的结果吧。 京城和皇宫才是晴儿的家,而浪迹天涯是自己和小燕子共同的梦想,那么,他把家留给晴儿,去和小燕子一起圆梦,这对他们三个人,都是最好的。 可怜的晴儿一心为箫剑求来了好差事,却浑然不知,自己十年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真正的心思! “哥,你说的是真的!”小燕子喜出望外,“可是,永琪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这里!”小燕子气恼的喝了一大口茶水。 “永琪他贪恋富贵自然是不肯的!”箫剑冷哼一声,心下更是对永琪厌恶至极。 “哥,你要不是我哥该多好!”小燕子抱怨着,却听得箫剑心下一动。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报了血海深仇,一定向小燕子坦白自己并不是她的哥哥,然后带着她去浪迹天涯! 箫剑心里打定主意,看向小燕子的眼神更柔和了。安抚了小燕子之后,箫剑心下十分欢喜的离开了小燕子的房间,却不想在庭院中看到了永琪。 永琪看到箫剑也是一愣,随即自嘲的笑笑,“你来看小燕子?” “永琪,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把小燕子交给你时你所说的话?如今你却变了,贪恋富贵,抛弃了对小燕子的誓言!”箫剑没好气的瞪着永琪。 永琪也是一肚子苦水,听到箫剑这样质问他,也是立刻被点起了火气:“箫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责怪我吗?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是,我是不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我只知道,你让小燕子挨了板子,你让她被这座大监牢困住了再也飞翔不了了!”箫剑不甘示弱的冷嘲热讽。 “小燕子挨打我怎么会不心疼?可是小燕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能听人劝,她就不是小燕子了!”永琪颓然的握紧了拳头。 “你说这些都是狡辩!小燕子她不属于京城、不属于皇宫,她属于广阔的江湖!是你不肯放弃这些!”箫剑尖刻的话让永琪瞪圆了眼睛。 “箫剑,你果然是小燕子的哥哥!”永琪指着箫剑的鼻子,“你和她都一样,心里都只有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晴儿都一样,这个你们想要逃避想要远离的皇宫是我们的家啊!我们为了你们放弃了一切,可是现在只是想让你们为了我们稍稍放弃一些,怎么就变成我贪恋富贵了呢?我不想放弃的,是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阿玛!” “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花言巧语,我只知道,你愧对了小燕子的爱情!你已经不配再得到她的爱了!” 永琪怒极反笑:“对,是我愧对了小燕子的爱情!”眼前浮现了皇阿玛失望的眼神和绵忆头上狰狞着鲜血的伤口,永琪第一次对自己感到悔恨,他是有愧,但愧对的,绝对不是小燕子的爱情,而是被他遗忘了多年的儿子和背叛了的皇阿玛! 箫剑见永琪不言语了,以为是永琪无话可说,于是趾高气扬的飞身离开了五贝子府,永琪久久的站在庭院里,宛如矗立的石块。他第一次想到,自己为了他和小燕子所谓的爱情究竟放弃了什么,而放弃的这些又都值得不值得。 乌云密布了天空,雷声阵阵雨点滴落,永琪依旧矗立在院子中,毫无知觉。 偏房里,小燕子的一儿一女南儿、北儿蜷缩在墙角,小儿子北儿的脸煞白煞白的,随着雷声的轰鸣哆嗦着身子,南儿抱着弟弟哆嗦的身子,轻声的哄着:“北儿不怕,姐姐在这里!” “姐,我怕,我想去找爹和娘。”北儿小声的说着,红着眼睛。 “要叫阿玛和额娘,不然嬷嬷又该骂了!”南儿轻声的说着,原来,皇上和太后是很怕小燕子这个当额娘的教坏了两个孩子,趁着孩子们年纪还小,来得及管教,便派了宫里面的教养嬷嬷来。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平日里逍遥管了,猛的一学规矩,受了不少责罚,只可惜他们的爹和娘一直自顾不暇,根本没人关注他们。 “阿玛和额娘,北儿记住了。”又一阵雷声,北儿尖叫了一声更加靠近姐姐,“我想去和阿玛、额娘一起睡。” “北儿听话,阿玛和额娘吵架了,咱们乖,不去吵他们好不好,姐姐在这里陪着你!” 一夜过去,两个孩子就这样蜷缩了一夜,而第二天永琪终于在清醒之后想起了孩子们怕雷声,连忙赶到偏房,就只看到两个孩子苍白的小脸,心里无比的心疼。 十年来,他对不起绵忆,而现在,他又让南儿和北儿难过!他抱着两个孩子,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 第三十章 内贼 粮食收割后就是粮行忙碌的时候了,绵忆看过了粮行所有的账目,又由丁老板带着熟悉了各个分行,余下的就是和阿德共同商讨这粮食的采购问题,倒是让先前各自忙碌的两个人再度腻在了一起。 这一日粮行方面有事,绵忆一大早就进了城里,剩下阿德在屋里算着农庄这一次的收成,分配各家的银钱,不知不觉的,日头已经渐渐近了正午,只听门口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有人喊着:“德公子,德公子可在屋里?” 阿德一听眉头一皱,村里他年纪小,大家都叫他阿德,今儿还是第一次听人叫他德公子,听着分外不习惯。 搁下笔,阿德来到院子里,见到来人就是一愣,下意识的寻找院子里有没有锄头,因为来人正是那天那位陈夫人。 “青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新主子行礼!”陈夫人说着对阿德笑道:“那天就是这个丫头胡言乱语,才让我误会了小公子你,今日特地带了她来赔罪,要打要罚全凭小公子的心意。” “陈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无知者无罪。”阿德被吓了一大跳,同时被这陈夫人的态度搞糊涂了,连忙推让道。 “那可不行。这丫头那日冲撞了小公子,必须要罚!我已经把她赶出家门,送到小公子这里当个粗使丫头。若是小公子嫌弃她笨手笨脚,那我回去之后找个人牙子,把她卖掉,也是整顿家风!” 陈夫人这话说完,青儿哆嗦了一下,立刻跪倒在了地上,“都是青儿的不是,请小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青儿了吧!” 阿德本不想把这个丫头留在这里,可是听陈夫人话里的意思,自己今天若是不答应,恐怕这丫头回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卖到那种去处,心里面不忍,只得暂时答应了。 陈夫人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临走前,还给了青儿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青儿更是不敢抬头了。 阿德见陈夫人走了,看着青儿发了愁,他这院子并不大,只有两间屋子,原本他和绵忆就是一人一间,多了这个丫头,可住在哪里?总不能让她住柴房吧? 正想着呢,只听到门口再度响起了马蹄声,绵忆牵着马儿从外面进了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青儿,脸色当时就变了。 “阿德,她不是陈府的丫鬟吗?怎么跑这儿来了?”那天的情景绵忆可是还历历在目,就是这个丫头伶牙俐齿的对阿德大呼小叫! “陈夫人说让她来赔罪,我琢磨着,你既然要长住在我这里,没了人服侍你肯定不习惯,不如就留下来服侍你好了。”阿德本是一片好意,自己前世刚刚落魄之际,也是很不习惯的,而绵忆身为王爷养尊处优,虽然在这里并没有一字怨言,可是想也知道,绵忆毕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服侍他?绵忆冷着脸瞅着那丫头尚有几分姿色的面容,心中冷哼一声,那个陈夫人安插了这么一个丫头在这里,谁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思!“那你让她住哪儿?” “我正愁这件事呢!咱们就只剩下柴房了!”阿德苦着脸,又带着希望的看着绵忆,“你觉得呢?” “哪里只有柴房?不是还有狗窝是空着的吗!”看着阿德落在自己身上的希冀眼神,绵忆故意坏心的说。 “你!”阿德气鼓鼓的看着绵忆脸上的坏笑,“不待这么糟蹋人的,你快想个好主意!” “这有什么难办的!既然那陈夫人把这丫头给了你,自然生杀买卖都是你说了算,我看隔壁的那个小陈哥年纪也不小了还傻乎乎的没有个媳妇,不如把这丫头给那傻大个当个媳妇,住在他那里,岂不两全齐美?”绵忆的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两个人一起回头,只见东儿端在手里的铁盆摔到了地上,上面白嫩嫩的馒头都掉在了泥土里,沾上了灰。阿德心疼的哎呦了一声,扑了过去,“我的馒头!” “呦!你有媳妇了,高兴不高兴?”东儿斜睨着一旁傻愣愣的站着的小陈哥,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要她当媳妇!”小陈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睁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为什么不要?不花钱的媳妇,还能给你生个胖小子!你不就是想要个胖小子吗?”东儿想起前几天自己问过他平生的愿望,得出的答案让东儿气恼了很久。 “那我也不要她当媳妇!就是不要!”小陈哥说完转身跑了,东儿一跺脚,瞪了一眼坏笑着的绵忆,“吃,吃,你们两个今天就吃这黑面馒头吧!” 说完,也转身跑了,剩下阿德不明所以的看着坏笑着的绵忆,“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没事,算了,这丫头就让她住我的屋子,我去和你挤一间!”绵忆说罢,扫了眼那丫头,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不甘和后怕,哼,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不能留在阿德的身边! “你叫青儿?明儿你就帮衬着阿德去城里买东西,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是干农活的料!”绵忆说完,看看天色,“现在你就先去屋里做饭吧。” 青儿称了声是,连忙进了屋。 接下来的日子里,青儿便负责了绵忆和阿德二人三餐,虽没让她做什么粗活,却也是形容消瘦,再加上换了一身布衣,更是和当初那个跟在陈夫人身后耀武扬威的丫鬟判若两人。 “青儿,你拿着这个去趟城里,添置些盐回来。”阿德从自己屋里的小箱子里拿出了碎银子交给青儿,青儿眼睛瞥见那小巷子里黄橙橙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心头就是一跳,看不出,这个小娃娃这么富足! “青儿,你多大了?”阿德见青儿接过了银子,又问了一句。 “十五了。”青儿不明所以的回答。 “这个给你,去城里顺便给自己也买些衣裳首饰。”阿德想了想,又打开箱子拿出了一锭银子,“过了秋村里就不忙了,有好多人家都开始着急说媳妇了,你别看这些都是乡下人,可是他们却也是吃穿不愁,到时候我做主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去,也算摆脱了奴籍。” 阿德是一片好意,但是很显然,阿德的好意注定是白费了。 青儿看着手里的银子百感交集,坐在马车上一路思忖着,摆脱奴籍自然是好事,可是她不甘心呐,不甘心一辈子就埋没在这个村子里做一个村妇!就算是配了陈府的一个使唤小子,也比嫁了庄稼人强上百倍! 这样想着,青儿买足了阿德交代的东西,眼神瞄到闹市里熙熙攘攘卖货的小贩,还是被各种首饰、料子吸引了,正一件一件的看着,只听到身后有一个人惊喜的声音。 “青儿表妹?可是你吗?” 青儿诧异的回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你……你是黄家的表哥?”青儿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落魄不已的表哥虽不是一身华服却也比自己身上粗糙的布衣强上百倍,不由得心下黯然。 “果然是青儿表妹!”那人惊喜的说道:“今次朝廷开恩科,我原是前年的秀才,今次免了地方的考试,直接入京赶考,可巧了,竟然在路途上碰见了表妹你!” 秀才?青儿一愣,心里面活络起来,“表哥那你来这里这是……”青儿瞥见他身后的书箱,不由得问道。 “上京的路费,囊中羞涩,是以每到一个城镇便给人写些书信、画些字画来积攒些银钱,让表妹见笑了!”那黄公子不好意思的腼腆到。 青儿眼里神采更胜,纵使是跟着这样的穷秀才,她也是不愿意嫁给粗鄙的乡下庄稼汉的!眼前闪过阿德那个装满了银钱的小箱子,青儿心下决绝道:“表哥,我有办法给你凑足路费,只是……”青儿扭扭捏捏的说了自己的遭遇,说的是分外的可怜。 那黄公子听了一拍胸脯:“表妹若真有心,我定不负表妹的美意!来日我若中了状元,任是什么公主郡主,也夺不走表妹的状元夫人!” 当天夜里,青儿趁着阿德和绵忆都睡熟了,悄悄的抱走了阿德的小箱子,青儿的身影刚刚离开房间,熟睡中的绵忆睁开了眼睛,看着依旧睡得香甜的阿德,再听着门口急促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还没想到法子怎么把这个丫头打发走,这个丫头倒是先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看样子,多半是和人私奔了,只是这无媒苟合、捐款私逃,他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丫头的下场! 第二天,阿德发现自己的小银库不见了,再喊了青儿没动静,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隔壁的东儿和小陈哥见状连忙过来,问清楚了缘由,东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陈哥。 “这种媳妇,不要也罢!” 小陈哥瞪着眼睛:“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她当我媳妇!” 在绵忆信誓旦旦表明了一定帮阿德把青儿和银子一起抓回来后,阿德才平复了心情,想了想,阿德拉了拉绵忆的袖子:“把银子追回来就好,那个丫头,就放了她去吧,我可不敢再把她放在身边,还好没给她找婆家,不然更是祸害了人家!” 说罢,还是咬牙切齿了一阵。 绵忆好笑而去,阿德在院子里算着账目,那边小陈哥扛着锄头下地帮别人家收庄稼,阿德就见到东儿围着他那个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当然不是!我在找能藏东西的地方!”东儿毫不客气的戳着东儿的伤疤,“这银钱呢,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为好,放在屋子里面,真是不安全!你说,是狗窝好,还是埋在土里面好呢?” 气的阿德咬牙切齿,不理他了。 绵忆的办事效率是很可观的,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看到那个丫头跟着一个书生离开了海宁,往北去了。阿德一听说,非要亲自去找自己的银子不可,绵忆无法,只得和阿德一起,两个人骑着两匹快马一大早就出了海宁城!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到了那青儿和黄公子住下的渭宁城,城里共有三家客栈,二人一一打听之后,住在了那家人间客栈,正是青儿的隔壁。绵忆猜测那银钱定是青儿包管,于是两个人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知不觉的把银子给偷走! 夜色沉了,阿德早就不耐烦的摩拳擦掌了,这是就听到隔壁青儿的声音响起:“表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去歇着?” “青儿,我定不负你,不如今晚,咱们……” 绵忆和阿德脸色瞬间铁青,这两个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 “表哥,咱们刚离开海宁不远,怕是不安全,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过了半晌,青儿气喘吁吁的说:“不若咱们尽快离开这里直奔京城,我这儿银子多得是,买个宅子,咱们二人拜堂成亲,名正言顺,到那时候,你想要怎样都行了!” “这……表妹说的也是。那表妹就好好歇息,咱们明早就赶路。”那表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完,便离开了青儿的房间。 阿德和绵忆听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同时松了口气。绵忆偷瞄了阿德一眼,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满是不自在,猜到他自然是回想刚才所听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又喜又恨。 喜的是阿德终于也到了开窍的年龄,恨的是那对j夫滛妇竟然敢玷污他阿德的耳朵!正胡思乱想着,阿德却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咱们快些动手吧!” 绵忆点点头。当天夜里,二人偷偷溜进青儿的房间抱走了小箱子,牵了快马连夜往海宁走,路上阿德抽空数了数小箱子里面的钱,发现少了二百两,心里面十分心疼。 至于第二天青儿发现银子没了的事,就是后话了。 而此时的京城,永琪跪在南书房,乾隆神色莫测的看着这个让他失望了无数次的儿子,问道:“你要让南儿进宫陪伴和孝?” “正是。南儿和和孝年纪相仿,儿臣听闻了和孝的性子是极好的,便想让南儿和和孝一起学规矩。”他从儿女口中这才知道宫里的教养嬷嬷是如何管教他们的,心里不由得十分心疼,想也知道,小燕子当年得罪遍了慈宁宫里的嬷嬷们,这是报复在儿女们的身上了! “那北儿你想让他去和绵忆一起,你可知道绵忆已经离开京城了?”乾隆不动声色的问道,眼下永琪看上去是清醒的,可是难保过段日子他又糊涂了,现在他真是对这个儿子没有任何的信心了。 “什么?儿臣不知,儿臣本来想着先求了皇阿玛的恩典,再去绵忆那里亲自和他说说,那孩子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永琪大惊的说道,“皇阿玛,绵忆他,不在京城,那他去了哪里?” “他去了海宁陈家,近期是不会回京了。”乾隆看着永琪的模样,心里想着那南儿和北儿的情况,毕竟是他的亲孙子和孙女,跟着那个小燕子怕是好孩子都学坏了,还不如放适合的人身边将养着,只是……“你来求朕的恩典,小燕子可知道?朕可是怕了这个小燕子,若是让她知道了,怕不是要生吞了和孝!” “小燕子根本无心管南儿和北儿的事,若是她有心,儿臣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儿女送出去。”永琪凄然的说道,听得乾隆心下也是大恸,于是点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南儿进宫陪着和孝,至于北儿,就送去和珅府里吧,他家的阿德正巧回了老家,和珅家可是正经的钮钴禄氏,也不算委屈了北儿。” 第三十一章 惊梦 纪晓岚在朝堂上力争江南科举主考官的身份,下了朝之后喜气洋洋的对着和珅抽了一口大烟圈,口中说着:“可惜哦可惜,某人的算盘落空了哦!” 和珅狠狠的瞪了纪晓岚一眼,这个该死的老纪,江南那么多科场,他要去哪个不好,偏偏要和自己抢海宁!原本想假公济私去看看阿德怎么样了,这下子也泡汤了! “哼!小心乐极生悲啊,某人!”和珅上了轿子,憋了一肚子的气,好容易到了和府门口,却发现纪晓岚跟了来。 “这是我家!你应该往那边走!”和珅再度瞪了一眼纪晓岚,用手指着相反的方向。 “哎,和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纪晓岚用烟杆指了指和珅手里捧着的御赐的茶盒。“皇上今儿赏下的好茶,和大人独自一人品茗多索然无味啊!” 和珅眼睛一眯,把茶盒抱的更紧了,“说了半天,又是来我这里蹭吃蹭喝?我告诉你,今儿我这和府就不欢迎你进来!” “哎呦哎呦,瞧你这小气劲儿!”纪晓岚抿着嘴,“和大人,这东西虽好,但是自己一个人总是想着霸占着,到那血溅菜市口的时候,怕是追悔莫及哦!”纪晓岚一语双关的说着。 “我呸,老纪你就不能愿我点儿好!”和珅气极,转身进了屋子,刚进了厅堂,就看到了被太监带到这里来的北儿,不由得一愣。 “公公,这位是……”和珅疑惑的看着那个小孩子,确信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和中堂,这有皇上的密旨,您看看吧。”小太监堆着笑拿出了圣旨,“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和珅命人送走了公公,打开密旨正待仔细端详,就听身后纪晓岚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哎呦喂,是五贝子府的小阿哥啊,和大人!” “你怎么还在这儿?”和珅气的合上了圣旨,“这是皇上给我的圣旨!”和珅说完眼珠一转,“皇上下了旨让我和府抚养一位阿哥,怎么这次没派个公主去你府上啊?”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纪晓岚。 “这我老纪可不羡慕,不羡慕呦!”纪晓岚哈哈大笑的抽了口烟,“和大人,这可是五贝子府的小阿哥,你就不怕那失了雏鸟的燕子来啄瞎了你的眼睛?”纪晓岚拉长了声音的“五”字让和珅瞬间脸色一变。 再回头瞅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孩子,和珅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了,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阿德还不知道自家府里面多了位小客人,经历过了内贼风波之后,青儿便杳无音讯,他和绵忆二人又恢复了去小陈哥家蹭饭的生活,惹得东儿嚷嚷着要收他们的伙食费,遭到了阿德的狗腿笑容和绵忆的冷眼一枚。 “若是收伙食费,你也跑不了!”绵忆冷哼着说,“放着自己的院子不住,跑到人家家里来,你多半还要再付些房租!” 东儿脸一红,却是不甘示弱的反击:“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是不回城里,在这儿跟阿德挤到一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让,阿德和小陈哥却一心埋头吃饭,聪明的没有参与到里面去。 “秋蚕这次吐丝的情况怎么样?”绵忆看着阿德埋首吃着粗糙的饭菜却依然津津有味,也没了和东儿斗嘴的心思,伸出手指轻轻的弹去了阿德嘴角的一粒米粒,从指间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绵忆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问道。 “好得很,养蚕的人家眼睛都笑成线了!昨儿还问我,城里的厂子什么时候开,她们送了丝去,还要在厂里做工赚些银钱。”海宁的蚕丝向来在江南也是首屈一指,陈慕平手下的绸缎庄每年在春蚕、秋蚕吐丝的季节都会从庄上收购蚕丝,然后置办一间手工作坊,招些女工来织成丝绸。是以到了收丝的季节,村里城里那些贫苦人家都摩拳擦掌,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添置些银钱。 “这两日已经贴出告示来招工了。”绵忆点点头,在海宁的这段日子里,他这才知道自己却原来是井底之蛙,本以为京师是大清朝最繁华的地方,到了海宁才知道自己错了,若是这大清朝各府县都能如海宁府一般……绵忆心中暗暗思忖,感慨十二叔的独具慧眼。 “我也去城里看看,我还没见过作坊的模样!”阿德兴致勃勃的说,东儿也来了好奇心,于是相约结伴而行,绵忆本也想跟着,奈何绸缎庄来人找他去主持事宜,只得恨恨的暗地里瞪了东儿好几眼这才离开。 收拾了碗筷,阿德先去村里面找各家告知了招工的事,然后和东儿一道进了城,两个人没有骑马,而是搭了同样进城人家的马车,到了城里,果然看到作坊招工的告示,两个人按照地址寻了去,看到此时作坊的门外已经排了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往日里织好的丝绸。 一群女人的队伍里,一个年轻的后生极其的惹眼,只见他正拉扯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脸上很是不甘愿:“青莲,都是哥哥没用,你都这般年纪哥哥也没能给你凑办起嫁妆来寻个好人家,却反而累得你要给别人做工供我读书。” 阿德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了,现在“哥哥”、“妹妹”、“书生”这些字眼都能让他想起那个青儿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拉着东儿决定先离开这儿。 东儿指了指不远处看上去极其热闹的酒楼,对阿德说:“我们去那里坐坐,听说那里的灌汤包最是有名,我想买些回去今天晚上加餐!”想起那个傻子每次进城买这包子都心疼的要死,买回去半屉却又不舍得吃全都变着法的进了自己的肚子,东儿脸上的神色一片柔软。 “我还没吃过呢!咱们这就去尝尝!”阿德听了也起了好奇心,他来这海宁之后基本上都在乡下,就算是进城来也是匆匆来匆匆回,因此懂得还不如比他晚来这里的东儿多。 两个人踏上酒楼,只见几乎坐满了人的酒楼各个桌子上都摆了包子,香气四溢,惹人食指大动。小二热情的招呼着,阿德要了壶茶水,一屉包子,坐了靠窗的位子,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排起的长长的队伍和街上热闹的人群。 抬眼看到对面的东儿也是凝神看着下面,脸上也是一副怅然的神色,东儿的来历阿德并未细问,想来师傅早已经在答应让东儿住在杜家庄的时候就已经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只要他开口,就是绵忆也会一一告知,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动过细问的心思,相信东儿也是对自己的身份多有猜测,也是没有问出口。 低头啜饮了小二端上来的茶水,阿德的眼睛瞄到了东儿转过的颈项上一处红痕,不由得咦了一声。 听到阿德惊诧的声音,东儿这才回过神来,待看清楚阿德眼神所落的位置,俊俏的脸上一阵燥热,“昨儿夜里忘记掩好蚊帐了。”说完自己倒觉得分外的欲盖弥彰,对方不过是个还未知人事的孩子,自己太多虑了! 可惜东儿却是想错了,伪小孩阿德在话问出口后就知道哪里不对了,那样的痕迹,自己真是傻子才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是,他真是太过惊讶了,没想到东儿和小陈哥竟然……连忙低头再饮了口茶水,微涩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淌到了心里。 他本以为自己忘记了的,前世里唯一一次和永琰,还是在他喝醉了,那时他的粗暴在自己心里也是分外的甜蜜,就连第二天被他轰出来,又被永璘冷嘲热讽依然不悔,可是当初的不悔现下想来,却当真是愚蠢的可笑! 眼前东儿虽是遮遮掩掩,却依然掩盖不了他眼角眉梢的喜气,阿德看了心中更是难过,正想叫小二结账,却看到那楼下的兄妹两个也上了楼来,妹妹脸上有着笑容,腰里瘪瘪的钱袋此时也丰盈了许多,想来是被招上了工,得了预支的银钱。 “小二,来半屉包子,再拿些白水过来。”姑娘说完看着对面哥哥依然拧着的眉头说道,“哥,我不过是去给别人帮工,既不偷又不抢,是正经的事做。”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的。”迂腐的后生依然不赞同。 阿德和东儿冷眼看着这位不赞同的哥哥在包子上来后吃的比谁都勤,同时冷哼了一声,再对看一眼,同时摇摇头。 东儿招呼小二要了两屉包子带走,两个人付了帐拿了包子便回了村里。 晚上小陈哥吃着包子乐呵呵,东儿脸上也漾着温柔的笑意,看在阿德眼里分外刺眼,早早的就进屋歇了,待绵忆回来的时候,阿德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怎么?今天进城有人给你不痛快了?”阿德自从在这乡下之后一改在京城里小心翼翼步步惊心的模样,绵忆看着阿德一天天和乡下孩子在田里玩闹的开心小脸,再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十二叔在酒楼上看到阿德被十五阿哥训斥之后漠然麻木的神情,不知怎么,却是希望阿德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到京城,永远都这样快乐下去才好。 眼神落到阿德至今依稀有着淡淡的伤痕的手臂上,那里就是在十七贝子府门前被砍伤的,绵忆的眼神暗沉了些,轻轻的抚了上去。 阿德这时才完全清醒,看到绵忆坐在自己床边上,看不清脸色,刚才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清楚绵忆的话,这时赶忙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绵忆摇摇头,“这里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倒是你这里,当时一定很疼。”阿德躺在床上,伸手够到了绵忆的额头,绵忆刚到这里的时候,额头上还缠着绷带上着伤药。 阿德的手刚刚碰到绵忆的点头,绵忆却猛的拉住阿德的手,手脚利落的翻身上了床,把阿德整个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德只觉得身子被猛的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道:“你怎么了?” “别想这么多,快乖乖的睡觉。”绵忆紧紧的抱着阿德的手臂并没有放松,更是把头在阿德的后颈处蹭了蹭,沉稳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吹拂在阿德的颈项处,又痒又酥,让阿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罢了,绵忆定是今天太累了!想起招工处排起的长队,阿德这样想着,也渐渐合上了眼睛。 只是刚刚的瞌睡虫不知怎么跑的没边儿了,阿德干闭着眼睛,竟是再也不困了,好容易渐渐迷糊了起来,睡梦中头脑里杂七杂八的画面接壤而至,那一日在客栈里青儿房里传出的响动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惹得人面红耳赤;酒楼上东儿脖颈处的一抹绯红又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人心猿意马;还有前世的那一晚,炽热凌乱,压在他身上的人,清晰的永琰的面孔渐渐模糊,浮现了另外一个朝夕相处的人。 吓!阿德瞬间清醒,只觉得一种热气从耳根处开始烧着,一路向下直烧到脚趾,猛的挣脱了身后人的怀抱,只听到“砰”的一声,他这一挣脱不要紧,整个把绵忆给摔到了地上! “哎呦!”绵忆猛的从地上坐起,伸手捂着后脑,睁开朦胧的睡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床上同样坐起来的阿德。 阿德看着绵忆坐在地上懵懵的模样,心里那一抹旖旎念头立刻就消散了,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 “怎么?做噩梦了?”绵忆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阿德的脸色一阵抽搐,不由得关心的问。 是啊,是做梦了,只可惜不是噩梦,是……阿德原本已经消退下去的热气在看到绵忆凑过来的脸上关切的眼神时,立刻不争气的再次燃烧起来。 绵忆看着阿德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当时担心的摸了摸阿德的额头:“吓,这么烫,莫不是发烧了吧?你先躺下再睡一会儿,我去城里给你找大夫!”说完,绵忆也顾不得头上隐隐作痛,连忙拿起搭在凳子上的外衣穿上就要往外跑。 “等等!”阿德连忙喊住绵忆,“只是被梦魇住了,没事儿。” “真的?”绵忆将信将疑的看着阿德,又伸出手来摸了摸阿德的脸,“睡会儿再看看吧,万一真是生了病,还是要看大夫的!” 阿德脸色绯红的点着头,绵忆看着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连忙拿过来不由分说的盖在阿德的身上,“现在天气虽然热,但夜里还是凉,你兴许就是这样着了凉!” 阿德有苦难言的看着绵忆一脸严肃状,只能乖乖的盖着被子,这下子身上更热了! “你的头……”阿德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那“砰”的一声响动,连忙从被里面挣脱出来盯着绵忆看,“转过去让我瞧瞧,可别摔坏了!” 绵忆严肃的把阿德按到床上,“没事儿,最多鼓起了包,明儿就消下去了,你快些躺好,不要再着了凉!” 第二天,绵忆到底是请了大夫来,确诊了阿德并非风寒,却还是开了好一些压惊的药留下,这才送了大夫走,一时间,药香弥漫了小小的院子,最怕喝药的阿德一脸半个月都苦着脸,倒让东儿看了不少的笑话。 第三十二章观潮 纺织作坊开工后,绵忆倒闲了下来,时至农历八月了,算算日子快要到海宁有名的观潮日,绵忆和阿德听了村里看过潮水的老人说着赶潮时的盛况,都起了要去一看的心思。 正盘算着日子呢,更是收到了一封信,原来是十二阿哥写给绵忆的,绵忆看过信,刚开始脸上还有着笑意,看到后来,便慢慢的阴沉了脸色。 阿德看着绵忆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绵忆沉着脸把信递给阿德,阿德看完也是同样的表情,有些担忧的看着绵忆,心里面闪过了从云南回来路上发生的事,还有,绵忆额头上刚好没有多久的伤口。 原来,江南开恩科一事已经在早朝时定了下来,和珅和纪晓岚争主考官争的寸步不让,这日在南书房里,乾隆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听着小太监奏报说和珅、纪晓岚求见,皱了皱眉还是准了。 一见纪晓岚和和珅的模样,乾隆张口就是:“好了,朕已经定了纪晓岚做海宁的主考,君无戏言,和珅你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是啊,和大人,你说说你,皇上这么忙,你就不要再来添乱了!”纪晓岚连忙接过话来。 “和珅,朕托付给你的那个人,最近怎么样了?”皇上看着和珅不甘心还要开口,连忙转移了话题。 “皇上,这件事臣可以作证,小阿哥在和大人那里被照顾的十分周全。”纪晓岚又是抢先开口,被和珅瞪了一眼。 “哦?纪晓岚你怎么又知道了呢?朕不是下了密旨给你吗,和珅?密旨是什么意思懂不懂啊?”乾隆眉头一皱说道。 “皇上,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和大人,是臣不小心看到的。”和珅刚要开口解释,纪晓岚却先开口解释了。 “哼,纪晓岚,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密旨也是你想看就看的吗?”乾隆把矛头对准了纪晓岚,但是又一想最近的事儿最终还是放缓了语气,“既然你看都看到了,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啊?” “回皇上,臣以为皇上做的十分对,说句逾矩的话,臣以为五福晋实在难堪教养小阿哥的责任啊。”纪晓岚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行了,纪晓岚,朕知道你还记恨着当年你给阿哥格格们上课,小燕子让你下不来台的事儿,你就不要再记在心里了。”乾隆想起小燕子刚进宫那阵的欢乐,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好好的一个开心果,竟然变成了这样! “臣不敢。”纪晓岚连忙拱手说道。 “好了,既然没事,纪晓岚你就先退下吧。和珅呐,你留下。” 待老纪退下去后,乾隆这才开口:“和爱卿,你对纪晓岚担任此次主考官一事很有意见,却是为什么?” “回皇上,这纪晓岚已经连任多年江南科考的主考官,在江南士子中可是有很高的威望啊,这一次皇上是为了太后的大寿才开的恩科,这些江南才子们该叩首谢恩的应该是皇上才是,而不是这纪晓岚呐!”逮住机会,和珅不遗余力的给纪晓岚穿小鞋,他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老纪去海宁! “和爱卿果然是深的朕心呐!”乾隆闻言深有所感,“可是当日在朝堂上,朕已经命纪晓岚做了这主考官,君无戏言呐!” “皇上,既然如此,虽不好夺了纪晓岚的主考官一职,何不再派去一人与纪晓岚同为主考官,这派去的人最好是个阿哥,才能彰显皇上的恩典。”和珅开口说道。 “好主意。容朕想想,和爱卿,你先跪安吧。”乾隆脸上的阴云这才开了,待和珅退出了南书房,乾隆这才开始琢磨该派哪个阿哥去为好。 老五、十二、十五、十七,乾隆挨个想了一圈,最终还是让人下旨去了五贝子府,旨意上更是添了一条,让五福晋好好在府里带着,不许出府半步。 小燕子得知永琪要下江南和纪晓岚一起主持科考,嚷着也要跟去,若是从前,永琪必是想尽办法也要让她跟着,可是一想到海宁,那可是绵忆现在在的地方,永琪自从上次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1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1部分阅读 件事后,一直对绵忆心里有愧,正想接着此次和绵忆好好相处几日,因此并没有答应小燕子的要求,于是,小燕子脾气一上来,五贝子府更是没有宁日了。 永琪没有心思看她苦恼撒泼,甩着袖子去了纪府和纪晓岚商量下江南的事,而此时纪晓岚在南书房外面见到和珅出来了,连忙凑了上去。 “和大人,万岁爷和你说什么了?” “万岁爷嘛,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哼!”和珅现在正头痛着呢,懒得理他,快步向前走去。 “哎,和大人,这就是你不对了,今天我在万岁爷面前是不是多次替你说好话啊?”纪晓岚急了,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那真是多谢纪先生美言了!”和珅理也不理他,快步的上了轿子离开了。 纪晓岚怅然的看着和珅的轿子走远了,眼前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日雷雨天,他被雨截到了半路去和珅府上躲雨时看到的情景,不由得快跑了几步跑上去从外面用手掀着和珅轿子的帘子说道:“和大人,那雷雨天里你对那孩子如何老纪我可都看在眼里,你既然对那孩子都能有慈父一般的心肠,为何对这天下百姓就如此贪婪呢?你说你贪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轿夫,快点儿抬!”和珅气的嘴直哆嗦,连忙吩咐道。 和珅回到了和府,刘全见他回来,连忙过来伺候着。 “刘全,笔墨伺候,老爷我要修书一封快马送去海宁给陈家,记住,不要用官印,就用家书。”和珅说完心里叹气。 刘全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可是为那科举之事?” 和珅点头,“这个老纪,偏生就盯住了海宁!”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是如今阿德也在海宁,纪晓岚上次在海宁是没有机会探查到究竟,这一次他不查出个一二三四是决不罢休的,陈家所做的哪一样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阿德现如今牵连到里面,他是绝对不能让海宁的事出一丝一毫的危险! “老爷,听说皇上钦点了五阿哥与纪晓岚同为主考官。”那边圣旨刚刚到了五贝子府,这边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所有耳目灵通的人。 果然是五阿哥吗,和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要是五阿哥或是十二阿哥其中一人前去,这件事也都好办的多,因为,绵忆也在海宁! 慈宁宫里,十二阿哥刚刚给老佛爷请了安,老佛爷让人奉了茶点,正和十二阿哥说着话。对于这个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太后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她很喜欢十二这孩子,但这孩子忧思过重又因为皇后的死恐怕对皇上心里有些怨恨,这是太后最不乐意见到的情况。 “老佛爷,永璂听说江南盛行一种双面刺绣的法子,绣出的丝绸美妙绝伦,因此永璂想下江南一趟,寻觅一件珍品,为老佛爷庆寿。”十二阿哥说道。 “哦?哀家也听人说过,竟真有这种刺绣?”老佛爷听了也来了兴趣。 “晴儿也听说过,只可惜无缘一见。”晴儿在一旁帮衬着说道。 “只是永璂怕惹皇阿玛不高兴,并不敢在皇阿玛面前提起离京的事。其实,就算永璂私自离京,皇阿玛怕是也不会知道的,他从来就不曾注意过我。”永璂说着,眼里有着无奈的笑。 太后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个十二,越发的阴郁了,“罢了,哀家准了,你若想去便去吧,若是皇上问起,哀家便替你担着。” “谢老佛爷恩典。”永璂闻言连忙谢恩。 于是,纪晓岚和永琪一道奉旨监督科考一事,永璂则私自离开了京城,三个人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处:海宁。 永璂一个人轻装快马很快就到了海宁,闻讯的绵忆和阿德早就等在了城门口,三个人见了面,阿德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他一直能感觉得到十二阿哥对自己和对绵忆并不一样,眼神看在自己的身上总带着些审视和戒备。 但是这一次,阿德敏锐的察觉到,那份审视和戒备都淡去了好多,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有了些许的笑意。 “正好赶上了观潮的日子,十二叔你可赶的巧了!”信里面已经详细说明了这些事,绵忆早就让人准备了双面绣包装精致放在了绸缎庄里,看到十二阿哥来了,便嚷着要带十二好好玩一玩,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放下。 阿德看着绵忆此时当真像个孩子一般拉着十二的手,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一时间各种滋味掺和到一起,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德的心事,十二伸出手拍了拍阿德的肩膀,让阿德从自己的心思里回转了过来,愣愣的看着十二阿哥温和的笑意,心里的不痛快一点点的也消失了。 三个人在钱塘江便租了座院子,阿德此时也不心疼他的小匣子了,慷慨解囊,三个人赶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江边占位子。 正激动的看着一浪又一浪的潮水涌过,十二忽然“咦”了一声,指着江面说道:“你们看,那里似乎有一个人。” 阿德和绵忆也看了过去,果然有个人在江里面沉浮着,江边的很多人都看到了,立时一阵哗然,此时潮水正凶猛,这人掉了下去,就算是水性再好,也是九死一生! “扑通”一声,只听那边一个人直直的扑入了江中,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颤抖着喊着:“傻子,小心呐!” 是东儿的声音!阿德连忙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可不是东儿是谁,他正焦急的看着江面,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是小陈哥跳下去了!”阿德皱着眉对绵忆说。 “那个傻子!”绵忆摇摇头,那个小陈哥,真是个奇葩。 也许是老天爷也不忍心收了这个老好人,不一会儿人群里又一阵哗然,只见小陈哥拽着那个落水的人已经游到了江边,阿德他们三个也分开人群到了近前,只见那落水的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此时已经快要没了呼吸。 人群里有个人喊了嗓子:“让开,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大家连忙让开了路,大夫给女子把了脉,又是拍后背又是按人中,终于把女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群看到这女人平安无事,也都散了去,剩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女人怎么办? 最后还是绵忆提议先把她运回他们在钱塘边上租的院子,待她醒来问了缘由,一边又让人去官府报了官以备万一。 几个人此时也没了观潮的心思,都赶快回了院子,那女人此时才幽幽转性,众人更待问话,却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阿德出去看门一看便愣了,来人正是纪晓岚和五阿哥永琪。 纪晓岚消息灵通,一进门就笑呵呵的说了:“听说你们在江潮里救上来了一个姑娘?” 阿德点点头,又瞅了眼五阿哥,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此时纪晓岚看着刚刚转醒的那姑娘,连忙走了过去问道:“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冤屈才投的江?若真有冤屈,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出来!”纪晓岚心里想,这下子还怕抓不到你海宁县的把柄吗?看看,都出来投江的姑娘了! 只可惜,纪晓岚却真是想错了,那姑娘看着围着她的一群人,心里委屈,更是掉下了眼泪,哽咽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原本是一个大家小姐,当年抛绣球招亲,谁知道却被一行男男女女破坏了,硬生生的把她许给了一个乞丐,那乞丐名唤齐志高,却也是一个读书人,那日男男女女的带头人赠给了齐志高一副字画,大家仔细看来才发现,却是当今皇上的墨宝,这下子,齐志高由一个落魄乞儿扬眉吐气了起来,又连中科举,官也做的大了,心思也活络了,心里恼恨当初杜小姐一家对自己的轻视,只是碍于这算是皇上间接的赐婚才没有休妻,却是对她横眉冷目动辄还拳打脚踢。 这几日更是听闻了京里有大人物想把死了丈夫的女儿再嫁,这齐志高便动了心思,竟借口要和杜小姐一起观潮,趁人不备,将她推进了江中! “那狠心的人,现在只怕已经在庆贺我死了吧,已经在做着娶官家小姐的美梦了!”杜小姐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永琪的脸已经灰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他愣愣的看着这小姐,忽的开口问道:“你闺名可是叫杜若兰?” “你……”杜小姐一愣,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永琪,忽的惊叫道:“是你!竟然是你!那一日也有你,你这个帮凶!”杜小姐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控着永琪。 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永琪身上,永琪惨白着脸色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还是他们和皇阿玛微服私寻时发生的事,本以为是成全了一对才子佳人的没事,可谁曾想却是今日的后果? “齐夫人,你放心,那个官中的败类,我纪晓岚一定给你讨个公道!”没想到居然不是自己所想的能深入海宁内幕的冤屈让纪晓岚有些失望,但是这妇人所说的话让纪晓岚很是愤怒,同是文人,这种败类真是可杀而不可留! “不要叫我齐夫人,我再不是什么齐夫人了!各位大人,请唤我若兰便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杜小姐此时格外的看开,她本是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此时恢复了神志,又怎会看不出此时眼前这些人非富即贵,更加上那个曾经跟皇上一起微服私访的男人,这群人怕不是皇亲就是国戚了! 第三十三章 保媒 纪晓岚和永琪分别修书给皇上禀报了这件事,接下来杜小姐该何去何从让大家产生了分歧,纪晓岚和永琪的意思,都是接这位杜小姐进京好生将养,纪晓岚是出于对她的同情,而永琪大多是愧疚和后悔,但是杜小姐本人却严词拒绝了,言语间透着几分看破尘世的凄凉。 最终还是阿德的说法得到了杜小姐的暂时认同,于是几个人把杜小姐接到了杜家庄里,乡下地方虽然简陋,但对杜小姐来说却宁静的让人心安,再加上身为大家小姐多年的涵养气度,很快村里的孩子和大人们都对这个新来的妇人十分亲近,村民的淳朴和善良也让杜小姐渐渐打消了出家的念头。 不得不说杜小姐的心灵手巧,在跟着王大婶学了半个月的厨艺之后,阿德他们终于摆脱了日日去小陈哥家蹭饭的生活。 科考马上就要开始了,城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海宁周边城镇的书生士子纷纷涌进了城中,与此同时,乡下地里都已经歇了田,村民们留下自家过冬需要的粮食后都纷纷将剩余的粮食换了银钱,再加上纺织作坊开出的工钱,挨家挨户的腰包都鼓了起来,因为小陈哥前段日子的给各家各户的帮忙,也得到了各家各户的酬谢,更是把私房钱全都交给了东儿包管,让东儿为了藏银子更是发愁了起来。 这一日小陈哥拿着银钱去城里置办冬装,绵忆去绸缎庄点货,十二阿哥去陈慕平那里商谈事情,留下东儿和阿德在家里闲聊,自从京里面来了纪晓岚和五阿哥、十二阿哥,东儿听了阿德的全名,也猜到了阿德的身份,因此阿德和东儿谈话也少了份忌讳。 “东哥,你觉得纪先生怎么样?”阿德最近因为这事儿都愁的两天没睡安稳了。 “纪先生?为什么这么说?”东儿倒是一愣,他看出来阿德最近心绪不宁,但却没想到居然和纪先生有关。 “我以前总觉得书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一个个生性耿直心怀家国,可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那天那个花着妹妹赚来的钱还斥责妹妹抛头露面的书生,还有杜阿姨那个禽兽不如的丈夫,我总觉得书生里面败类也多得很!”阿德苦恼的说着。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败类,这和纪先生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纪先生才高八斗又清廉正直,还有大清第一聪明人之称。”东儿说完有些微的自毁誓言,在阿德面前说纪晓岚清廉正直,这不等于给和珅打嘴巴吗? “哎,我知道。”阿德摇了摇头,他只是和东儿发发牢马蚤,他总不能真把自家阿玛的心思告诉东儿吧?耿直说来好听,说不好听就是迂腐,他可真不放心自己阿玛跟这么一个迂腐不懂变通又处处挤兑他的人在一起! 要不……阿德的心思活络起来,他倒觉得师傅人不错,而且师傅的娘子自己也见过,完全配不上师傅!可怜和珅在京城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为自己乱点鸳鸯谱呢! 而阿德正想着呢,却真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就到,那陈夫人竟又来了!阿德现在看到这个陈夫人就胃痛,那个青儿,就是她送来的! “陈夫人,我们这乡下小地方腌臜的很,您还是请回吧!”阿德碍于陈慕平是自己师傅,这陈夫人算是自己的师娘,并没有开口,可是东儿却不是个善茬,一张嘴就是冷嘲热讽。 这陈夫人却浑然似没听到一般,只把眼神往阿德身上转,亲热的跟什么似的:“上次那个丫头没想到竟是个贼胚子!你怕是受惊了吧?” 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阿德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忐忑,拿不准这陈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盼望她别再塞给自己丫头了! 阿德耐着性子敷衍,好半天这陈夫人才说道正题,原来竟是要阿德和绵忆一起去陈府里吃顿便饭!阿德皱了眉头说道:“绵忆的事我自然是做不了主的,夫人还是自己去和他说吧!” “和我说什么?”正说着,只听到柴门一开,绵忆刚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陈夫人,脸上原本有些的淡淡笑容也退了去,冷淡的瞥了一眼。 “你好歹也该称我一声三姨,俗话说血浓于水,这么多年你在北我在南,不常走动生疏了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你人在海宁,怎么也不来府上看看,你娘当年的闺房至今我还留着,日日派人打扫着,好歹你也该去看一看才是!”看着绵忆的冷脸,陈夫人哀怨的说着,末了还掉了几滴眼泪,真真让见识到她带人上门撒泼的阿德他们见识到了变脸这种功夫! 提到知画,绵忆冷淡的神情终究动容了一下,半晌才冷哼一声:“那我就去瞧瞧,只希望你不是在空口说白话!” 当天傍晚,阿德和绵忆便去了陈府,看着自家额娘未出阁时居住的院落,绵忆的眉眼间尽是落寞和怅然。阿德看着绵忆的神色,心里有些难过,轻轻的伸手握住了绵忆的手,轻声说:“你额娘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般出息,也是会高兴的!” 绵忆感到手心一软,暖暖的被阿德握在了他的手里,偏过头看着阿德的眼,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关心和担忧,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杂质,绵忆想起了在云南时自己生的那场病,那个时候,也是阿德在照顾自己,不是因为他是皇孙、他是荣王爷,只是因为他是绵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和大人要把阿德保护的这样好,任谁也不希望这样的纯粹从阿德的眼睛里消失。 “嗯。”绵忆轻声答应了,心里却轻轻的叹了口气,额娘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怕不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自己吧?想到这儿,阴郁伤感的心情轻快了许多,嘴角也弯出了一个笑容,对阿德说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 那在乡下的,有着一个小小的院子、吱嘎的柴门、砖砌草顶的小房的,才是他们的家。 “好,咱们去和陈夫人告辞。”听到家这个字,阿德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到了堂屋,陈夫人正坐在里面,桌上摆着三碗茶,看到绵忆和阿德回来了,连忙让他们二人坐下喝茶,绵忆轻啜了一口,正要开口告辞,却听陈夫人已经开口了。 “说来也巧了,绵忆,你二姨家的儿子李皖,也是今年乡试中的秀才,赶上这一次开恩科,明儿他们一家就到海宁了,说起来你们虽是兄弟,却打小从没见过面,这一次可是要好好亲近亲近啊。” 兄弟?绵忆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浑然不觉自己有多可笑的陈夫人,淡淡的开口:“你不妨有话直说。” 这话打脸的很,虽然阿德也不喜陈夫人的为人,但也觉得绵忆这话说的有些直了,免不得让陈夫人尴尬,可是抬眼望去,这陈夫人不但面无尴尬之色,反而眼里浮现了狂热和兴奋,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阿德沉默了,打算看看这陈夫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说起来你这表哥也是考了两年均只是个秀才,这一次来海宁,听说是纪大学士和五贝子主考,绵忆,这五贝子是你的阿玛,皖儿是你的兄弟,说起来都是一家人。”陈夫人说完,绵忆和阿德都明白了,原来,是为了科举之事。 “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和阿玛并不亲,和纪先生也是素昧平生,帮不上忙!”绵忆冷着脸一口回绝,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陈夫人听了面色一黯,却瞬间又回复了笑意,“这事儿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办得成办不成的没什么相干,我这次把你们两个哥儿请来,是为了另一件事。”陈夫人说完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我呢,是想给你们保个媒。” 陈夫人说完,阿德和绵忆的脸色都变了,保媒?! 绵忆腾的一下站起来,连礼都没施,冷冷的搁下一句:“告辞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一向温和的阿德此时心里也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是听到这陈夫人要给绵忆保媒,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未经思索的话脱口而出:“保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尽量!看谁家的女儿比得上固伦和孝公主!” 话一出口,阿德便后悔了,前世有皇上的赐婚,可是今生这一切都还没发生,自己怎么这般糊涂,竟说出了这样的话!自己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耽误公主的幸福,可是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多半这赐婚的旨意就要诏告天下了! 绵忆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他现在没有心情再在这里和这位“三姨”虚以委蛇,也同样说了一句:“爱新觉罗家的婚事,怕是你保不了这个媒!” 两个人回田庄的路上谁也没说话,阿德心里一直懊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怎么收的回来? 而绵忆的耳边则不停的回响着阿德刚刚掷地有声的话,格格的封号都是在出嫁前才会拟定,而今宫中未曾指婚的格格中,也只有十格格是皇爷爷最疼爱的女儿,或可受封固伦和孝公主,而阿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皇爷爷跟和大人提起过此事。 一想到这里,绵忆就觉得心里十分难过,和阿德在这里过的日子太过惬意,他竟都忘了,自己是皇孙,阿德是钮钴禄家的孩子,他们的婚事,都由皇上和太后做主! 曾经自己期盼阿德快些长大,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才意识到,长大后,阿德就属于另外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了。 “阿德,固伦和孝公主,可是十姑姑?”绵忆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现在他才这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和阿德之间究竟有多大的障碍。 “嗯。”阿德轻轻点了点头,“绵忆,十格格是个好女人,可是却不是我想娶的人。”阿德心里,绵忆一直是可以信任的人,因此不假思索的便把心里的话全盘说出。 绵忆一愣,心底难免雀跃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想娶的人是?” “现在还没有。”阿德摇了摇头。 绵忆克制住心里的狂喜,忽的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胡思乱想真是可笑的紧! “可是,如果皇上真的指婚,我怕也是推脱不得。”阿德叹了口气,离开京城这段日子里,他竟然把和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慢慢想对策就是。”绵忆眼一眯,既然阿德不愿意,他自然要想个好办法杜绝这门亲事! 两个人刚回到家,还没等坐下来喝口水,只听到柴门吱嘎一响,东儿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眼圈还有些许的水渍,径自的对阿德说:“我在你这里住一晚,明儿收拾了我的院子就搬走!” “你怎么了?”阿德连忙问道。 却见门外小陈哥探头探脑的正焦急的要开口,东儿却是理也不理的进了屋。 阿德跟了进去,这才问清楚了,原来小陈哥拿着银子去城里买冬装,谁知道冬装没买回来,倒是把银子都花光了,买回来了一个姑娘! “她就是那天那个迂腐书生的妹妹!”东儿气的不行,这个二傻子,也不知怎么的,女人缘好的很,上次跳江救了杜姑娘,这一次更是直接买回来了一个姑娘! “不会吧?那个哥哥迂腐倒是迂腐,也不至于卖妹妹吧?”阿德可真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哼,是那个穷书生上当受骗被一个公子哥讹了一大笔钱,那公子哥说了,要么还钱,要么把妹妹送给他当小妾!那个傻子就是碰到这一幕,才把钱拿去换了这个姑娘回来!”东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我就是讨厌他这个烂好人的劲儿!” 阿德一笑,心里道,他要不是老好人,说不准你还不会喜欢他呢!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况且,一想到那个迂腐书生,阿德就想到纪晓岚了,书生看起来真是不可靠啊!阿玛,还是师傅好!阿德心下对于纪晓岚更不待见了。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了,东儿这边事儿刚刚说起来,只听到可怜的柴门又被人好不温柔的给推开了,绵忆和阿德寻声看去,都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只见十二阿哥衣裳也破了,嘴角也肿了,走路也是步履阑珊。阿德和绵忆对看了一眼,十二阿哥不是去陈慕平那里商讨事情了吗?怎么搞的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狼狈? “十二叔,你怎么了?”绵忆连忙跑过去把十二阿哥扶住坐到了院子中的石凳上,阿德连忙端了水出来,就连东儿也好奇的打量着十二阿哥,暂且没有刚才咬牙切齿的样子。 “别提了,碰到了一个泼妇!哼,番邦的番婆,果然是未开化的满意!”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十二阿哥就气不打一处来,裂开的嘴角洇了水之后更是疼了起来,十二阿哥心里的火气更重了。 番婆?阿德和绵忆对视一眼,这些人里面,唯一能称得上是番婆的,就只有沙船主了吧? 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沙琳娜时,她抡着一把锄头把四个壮汉打的鸡飞狗跳的模样,绵忆的眉毛挑了挑,心里头为十二叔默哀,他怎么惹到了这么一个麻烦人物? 第三十四章 成拙 京里乾隆收到纪晓岚和永琪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折子当时就大怒,把折子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直吓得南书房伺候笔墨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谢罪。 “太后驾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乾隆强压着怒气从龙椅上站起来,对太后行礼:“皇额娘怎么来了?”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当然看得出来皇上心情不悦,再看看跪爬在地上的小太监,眉头一皱:“奴才们惹你生气了?” “不是,皇额娘,是这么回事。”皇上将那杜小姐与齐志高的事对太后说了一通,而后长叹一口气:“想不到当初朕的一番好意,竟被这个齐志高如此糟蹋了!” “果然可恶,皇上,这种人可不能轻饶了啊!”太后听完也是愤愤然,不过想了想,太后接着说道:“那这个杜小姐皇上准备怎么办?” “这……”乾隆一听就愣了,对啊,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了如何安置这个杜小姐,“请皇额娘明示。” “若这杜小姐死了倒干净,斩了这齐志高也算是以儆效尤。”太后沉吟道,“可现在却是难办了,皇上,你可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乾隆点头,恭送了太后之后,想了想这件事,让贵喜传和珅觐见。 和珅早就从阿德寄回的家书中得知了这件事,虽然听出来皇上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可是一想到阿德对这个齐志高可是深恶痛绝,更加上阿德又同情那个杜小姐,于是纵然和珅心里有了如何了结此时的法子,却跟乾隆装起了糊涂,只说这等无耻之人可杀不可留! 乾隆头痛的看着眼前愤慨的和珅,摆了摆手,“和珅你跪安吧,朕再想想。” 和珅走了之后,乾隆皱着眉头,半晌让贵喜传了十五阿哥永琰来,永琰听过皇上说完此时,连忙开口。 “皇阿玛,说起来这齐志高在这些汉官和学子中很是有名,儿臣在市井之地也听说过他的事。” “哦?有名?你说来听听!”乾隆问道。 “皇阿玛,是这样,齐志高由一个屡试不中落魄的乞儿,蒙皇阿玛慧眼识中得赐墨宝一举中的,他为官这十几年来,每每提起此事无不涕泪俱下叩谢皇恩浩荡,士林中人也是感念皇阿玛的恩德。”永琰顿了顿,“现在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这齐志高辜负了皇恩事小,让这天下的学子寒心事大啊!” 乾隆一听点了点头:“朕也是对这十分忧心啊,永琰,那你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啊?” “不如皇阿玛亲自训斥这齐志高一番,着他将杜小姐接回家,儿臣以为经过皇阿玛的斥责,这齐志高必会对杜小姐礼敬有加,这样一来,既不坠皇阿玛的英明,又成全了杜小姐合家团圆。” “好!”乾隆一听,紧皱的眉头立时疏朗开了,“永琰长进了。” “谢皇阿玛夸奖。”永琰行礼退下后,乾隆马上拟好圣旨命人速速送去了海宁,又命人传齐志高觐见。 一切事情办完之后,乾隆再度看了眼纪晓岚和永琪的奏折,老纪这脾气乾隆一向知晓,上一封这样的奏折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永琪,乾隆重重的叹了口气,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办事还不如永琰成熟,真是难堪大用啊! 贵喜见皇上处理完了事情正在愣神,连忙轻声开口道:“皇上,今天晚上的牌子……” “令嫔吧。”想起永琰,不由得想起了令妃,皇上心里一动,开口道。 宫里令妃再次得宠的消息让无数后妃咬碎了银牙,而皇上下去海宁的旨意也引起了轩然大波,杜小姐听完圣旨之后,整个人颓然的跪坐在地上,神色凄然,喃喃自语道:“谢主隆恩。” 阿德绵忆等人不忍的看着杜小姐凄楚的神色,阿德心中一黯,皇家无情他切身的体会过,然而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别人的痛苦,心里还是难受极了。 “杜小姐,你且放宽心,待此次恩科事情一结束,老纪我回京一定请皇上收回成命!”纪晓岚神色凛然的开口。 “纪大人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杜小姐挣扎的站起来接过圣旨,摇着头,已经宣布的旨意,皇上又如何能收回成命,罢罢罢,这就是她的命啊! “杜小姐你千万不要灰心,皇上是明君,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纪晓岚看出来杜小姐已然有了求死之心连忙劝解道,说着话眼神不自觉的瞅了一眼阿德,摇了摇头。 “纪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德瞥见纪晓岚的眼神,一愣之下登时心头就起了一把火。 “纪先生多半是认为,此事从中作梗之人,便是和大人了?”绵忆看着阿德生气,心里也不悦起来,看到纪晓岚尴尬的模样,便冷冷的开口。 纪晓岚看到眼前两个孩子质问的眼神,连忙叹了口气开口道:“皇上是至情至性之人,听到齐志高之事定然是龙颜大怒,只是皇上也最好面子,此事若昭告天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和大人呢,又最会体察圣心了,自然会出此‘两全其美’的主意了!” “是吗?纪大人真是有心了,满朝文武中,您对我阿玛真是煞费苦心啊!”自家阿玛的脾气阿德最清楚,他绝不相信阿玛在收到了自己的信后还会出此主意给皇上,因此听着纪晓岚口中之言,心里更是生气不过,原来,阿玛你在纪先生心目中,就只是一个佞幸之臣! 一旁传旨的太监看着此时的气氛越来越僵,连忙开口对永琪道:“五贝子,这里还有皇上给你的一封旨意。”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永琪然后离开了。 永琪读罢信后脸色一僵,欲言又止的看着纪晓岚与阿德,最终把信交到了绵忆手上。 绵忆虽不解永琪的举动,却还是接过了信,草草的扫了一眼过后,绵忆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着纪晓岚:“纪先生,恐怕你的猜测也有错误的时候,这次这主意可真不是和大人所出,而是出自十五叔之口啊!” 纪晓岚脸色一变,询问的眼神看向永琪,只见永琪点点头,纪晓岚愣愣的抽了口烟,看着阿德,不知道说些什么才是。 阿德却是冷言冷语的说道:“纪先生你有这闲心在此编排我阿玛的不是,还不如快些想个法子帮助杜小姐,等江南恩科结束,怕是齐志高早就带人来此把杜小姐给接走了!” “这件事最初是因我而起,便交给我解决吧!”永琪出人意料的开口说道,看向杜小姐,“杜姑娘,你随我一道进京,我带你去面见皇阿玛说明此事!” “五贝子!你是奉旨在这海宁监督科考,不可擅自回京!”纪晓岚连忙劝阻道。 “我明白,我心意已决,纪大人无需多言。”永琪固执的说道。 第二日永琪就雇了马车,带着杜小姐离开了海宁,自此,纪晓岚成了阿德最不待见的人之中,仅次于永琰之人。 阿德这边将纪晓岚做了拒绝来往户,那边永琪带着杜小姐回京,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小燕子在永琪离京以后消停了不少,因为永琪不在府里,小燕子再怎么闹腾也没人理,只是闲下来的小燕子猛然记起了自己还有一对儿女,这才知道,原来永琪竟然做主将他们送出了五贝子府! 小燕子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准备等永琪回来好好和他理论这件事,于是永琪回京的消息一传来,小燕子早早就准备好在堂屋等着永琪,谁知道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让人一打听,好啊,永琪竟然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还是做妇人打扮!小燕子一听就想歪了,一心认定这是永琪养的外室,气的当时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了,硬生生的和府门口的侍卫打了起来,嚷着要进宫去找皇阿玛! 可惜现在府门口的侍卫得了皇上的旨意,绝不会放水,凭小燕子三脚猫的功夫根本闯不出去,可是偏偏这时候箫剑也得了风声,说是永琪带着一个女人一起进宫求见皇上!于是急急忙忙跑到五贝子府的箫剑一看到小燕子被一群侍卫围在中间狼狈不堪,当时就大吼一声冲了进去。 就在箫剑带着小燕子强行离开贝子府,此时永琪并不知道自家后院失了火,依然顽固的对着怒火中烧的乾隆说着。 “皇阿玛,您教导过我们,要能知错,能改错,杜姑娘这件事是皇阿玛错了,我错了,小燕子错了,紫薇错了,是我们大家的错!现在您不但不改错,却反而要错上加错!永琪以为,这才是最大的错!” 永琪这一顿错字砸下来,当时就把乾隆的火烧的更旺了,看着跪在下面的永琪一脸理所当然的诚恳表情,还有旁边跪着的杜小姐哀怨的眼神,乾隆觉得脑袋都大了! 而让乾隆更头疼的事儿马上就来了,只听到外面一阵乱哄哄的,贵喜连忙走出去,揪住一个小太监呵斥道:“作死呢!吵什么?” “喜公公,不好了,箫侍卫带着五福晋强闯南书房啊!”小太监的话音刚落,南书房里面永琪立刻傻眼了。 “好,好啊!”乾隆一听怒极,一个永琪,一个小燕子,真是好得很啊! 说话间,小燕子已经强行冲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杜小姐,立刻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连向皇上行礼都忘了,指着杜小姐对永琪说道:“你就是因为她所以下江南的是不是?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跟着!原来是为了这个狐狸精!” “你讲一讲道理好不好?”面对小燕子不问缘由的职责,永琪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怒火中烧。 “永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箫剑看了一眼永琪,指责道。 箫剑的不问青红皂白的指控让永琪更加难以忍受,刚要开口,只听到皇上一声暴喝:“通通给朕闭嘴,你们才是太让朕失望了!” 众人这才扑通扑通的齐齐跪下,皇上看着永琪喝道:“永琪,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君无戏言?这件事朕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说!” 永琪刚要开口,被乾隆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闭上了嘴,谁知道小燕子却突然发难:“决定?什么决定?皇阿玛难道你决定要把这个女人嫁给永琪?” “闭嘴!朕说话的时候,谁允许你插嘴!你不要把朕的容忍当成是理所当然!箫剑,还有你,朕命你准备太后寿宴的差事,你不好好办差,竟然跟着小燕子一起瞎胡闹!还硬闯朕的南书房!你可知罪!”乾隆现在对小燕子已经是忍无可忍。 小燕子一听乾隆的话更是眼睛瞪大了眼睛:“皇阿玛,你已经把我们方家满门抄斩了!现在还要砍我和我哥的脑袋吗?” 这下子踩中乾隆心里的痛了,乾隆脸色瞬间铁青起来,永琪脸色也不好看,连忙伸手去拉小燕子。 “小燕子!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家丑不可外扬,乾隆看着地下还跪着的杜小姐,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憋住了火气,只是乾隆没看见,箫剑看似温顺的低着头,可是眼睛里却闪着仇恨的光芒。 乾隆再也不想说什么了,当下让永琪把小燕子带回去,一步也不许离开府里,扣了箫剑半年的俸禄,责令他不准再进五贝子府,而杜小姐,乾隆传旨让齐志高速速将她带走。 这件事闹了个沸沸扬扬,原本乾隆打算遮遮掩掩的事儿这下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消息很快传到了海宁,纪晓岚听说抽掉了整整一烟锅的烟,五阿哥这脑子是怎么搞的?闹成现在这个地步,不是把人家杜小姐往死路上逼吗? 这下纪大烟袋为着科举之事和杜小姐之事已经焦头烂额了,这次来海宁的最根本目的完全被他忘记了,陈慕平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淡淡一笑,心下却不以为然,这个纪晓岚是个认死理的人,等他忙完了这两件事,势必还会找机会再探海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成华,去请十二阿哥过来。”陈慕平叹了口气,吩咐了下去。 十二阿哥此时正在阿德的院子里,他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一提到沙琳娜还是两眼冒火,阿德虽然知道沙船主的脾气火爆,但是她绝对是一个讲事理的人,因此十分好奇十二阿哥究竟做了什么才惹得她大动干戈。 阿德不问还好,一问出口,十二阿哥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缘由。 原来,现下士子齐聚海宁,酒楼上茶馆中听说书的人也热闹了起来,十二阿哥正巧在一间酒馆吃饭,酒馆的说书先生正说着当下十分流行的一部书,那天正是由于对说书内容的意见相左,十二阿哥和沙琳娜起了纠纷。 听完十二阿哥的话,绵忆苦笑了一下,看十二阿哥的眼神让十二阿哥分外惊心,“怎么了?” “十二叔,我对沙船主的事倒是知道一些,你可算是碰到她的逆鳞了。”绵忆叹息着摇头,说出口的话让十二阿哥更是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杜成华已经亲自到了门口,说明了来意,十二阿哥先离开了,剩下好奇的阿德问绵忆沙船主的事,绵忆此时却没有谈论此事的心情,“阿德,太后大寿,我必须要回京,能不能再回来,还不好说。”上一次借着受伤的事来到了海宁,可是这一次,五贝子府发生的种种事,皇爷爷的耐心已经快被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2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2部分阅读 已经快被磨没了,那个小燕子,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自己身份尴尬,说不准会被卷进什么当中! 阿德愣住了,半晌才说:“我跟你一起回去,老佛爷的寿宴我也是要参加的。咱们俩既然一起回去了,自然是要一起回来的!” 第三十五章 闹剧 十二阿哥从陈慕平那里回来时带回了一幅珍贵的双面天蚕丝绣成的寿字丝绸壁画,作为回京时为太后寿宴准备的寿礼,听到绵忆和阿德也要回京,十二阿哥的眼神落到了阿德身上。 “绵忆作为皇孙是必须要回去的,可是阿德你虽是八旗子弟却并无封号在身,不回去也是可以的。”相处下来,十二阿哥对阿德的态度已然十分友好,甚至从心底认可了他的存在,因此才劝道。 “我想和绵忆一起回去,况且,我也发觉我想阿玛,想刘伯伯,想和府的一切。”阿德笑着回答。 十二阿哥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恐怕这次的寿宴并不太平,既然阿德你心意已决,我只能警告你,要分外小心。” “嗯,我知道。”阿德释然一笑,倒是绵忆紧张的看了眼阿德。 “要不,你别回去了,我会想办法尽快回来的。” 阿德摇摇头,人总不能逃避一辈子,这里虽然好,但他的根,他的阿玛在京城。 三个人走的时候,那个书生的妹妹不知道被如何安顿了,总之这场东儿和小陈哥闹别扭的事已然成了生活中的小插曲,东儿帮着阿德他们把准备带回京的特产都清点好搬上了车,这才悄悄的拉了拉阿德的衣袖。 “阿德,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东儿咬着唇,犹豫的说道。 “能帮的,我一定帮,你说吧。”阿德看到东儿语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是不是,跟你家里有关?”虽然不知道东儿究竟是什么出身,但是他一开始到村中那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也知道必定不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 “嗯。”东儿点了点头,“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额娘她,怎么样了。”心里再怨恨那个她,也无法放下她不管,与其说他恨额娘,不如说他是怨她的世界为什么那么小,小到只有她和阿玛,连自己都无法占得一分一毫的位置,这种爱,他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额娘?她是……”果然,阿德接着问道。 “夏紫薇。”东儿说着,不意外的看到阿德惊讶和矛盾的脸色,“果然,你也听说过她的事迹了。” “东儿,你……”东儿的额娘居然是那个明珠格格!这件事对阿德的冲击力太大了! “好了,你要想知道我的事,你就快点从京城里滚回来!”东儿眼圈微微有些红,阿德的眼里只有诧异、惊讶,却没有自己担心的鄙夷,这便够了! “好。一言为定。”阿德看到东儿的模样,不再多说什么,跳上马车,坐齐了人的马车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平静富足的小村子。 马车里绵忆看阿德的脸色不对劲,联想到刚刚东儿把阿德单独叫出去说了会儿话,心里已经猜到阿德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开口道:“东儿和你说了他的事。” “嗯,我突然觉得,其实我挺幸福。”阿德慢悠悠的开口,“如果换成我是东儿,我都不敢想象我会是什么样。”所以,他要捍卫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 十二阿哥听到阿德的话,嘴角弯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他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绵忆会喜欢上阿德这个孩子了。 “你要是想知道当年这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五阿哥他们的丰功伟业,作为当年的目击者之一,我倒是不介意给你说说,也是打发路上的时间。”十二阿哥说着,马车渐渐向北而去,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马车上,十二阿哥说着小燕子她们当年的种种丰功伟绩,与此同时,京城里的小燕子也在不停的创造着新的丰功伟绩! 五贝子府里,当永琪好不容易安抚着小燕子把杜小姐的事情解释清楚后,小燕子一腔醋意全都转化成了“正义感”,当时就瞪圆了眼睛看着永琪:“你怎么不劝皇阿玛收回成命!这可是会害了那个杜小姐一生的!” “我怎么没劝?我就是在劝的时候你闯进来了!害的皇阿玛发了火,才让这件事弄成了现在这样!”小燕子不说还好,一说永琪就更觉得窝囊,本来挺好的事儿,被他愣生生的办砸了,这下更对不起杜姑娘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燕子一听也委屈了,“而且当初要不是那个采莲,我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去抢那个绣球!” “好了,现在不是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救杜姑娘。”永琪没有心情跟小燕子再扯下去,赶紧截住了话题。 “这有什么难办的?”小燕子一听来了精神了,“那个齐志高就是个混蛋!那个杜小姐到了他的手里一定没好日子过得!咱们现在就去找他,把他揍个半死!再把杜小姐救出来不就解决了!” “你……”永琪不听还好,一听更是头疼欲裂,“你就不要再添乱了!我今天去书房休息,你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不听小燕子的叫嚷,推开门就走了。 小燕子看着永琪离开,气的狠狠的踢了一脚桌子,然后愤懑的喝了一大壶的茶水!这个永琪,还是这么胆小!当初斗鸡的事情也是!一想起以前的事,小燕子越想越觉得永琪胆小怕事,再想到每次都是箫剑带着她一起报仇,小燕子就越发觉得,还是哥哥好! 也不知道这箫剑是不是和小燕子当真心有灵犀,这边小燕子还在想着他好,他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五贝子府里。 听完小燕子说的话,箫剑也是豪气顿生,表示愿意和小燕子一起去教训那个齐志高!于是月黑风高夜,杀人劫货时,箫剑偷偷摸摸的带着小燕子翻墙离开了五贝子府,直奔京城里齐志高暂住的地方。 原本箫剑的计划是用迷香迷昏了齐志高,然后偷偷把杜小姐带走,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可是当他们潜入到齐志高家里时,眼前正是杜小姐打算悬梁自尽的场景,而那个齐志高正在另外一个屋子里,搂着一个衣衫单薄神色俏媚的女子喝酒寻欢。 小燕子一看顿时暴跳如雷,冲进去逮住齐志高就是拳打脚踢,那女子被吓得哆嗦都一边,连连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可怜齐志高,本来就是一介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小燕子的胖揍,原本小燕子的计划是把他打个半死,但是当箫剑救下了杜小姐进到这屋拦阻的时候,这齐志高已经被她当真打死了! 小燕子看到真打死了人,心下也慌了,箫剑安抚住小燕子,带着已经吓昏过去的杜小姐,连忙离开了这里,匆忙之间,他们都忘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切发生经过的青楼女子。 “这下怎么办?”离开了杀人现场,小燕子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杜小姐,求救的看着箫剑。 “怎么来一个先发制人,先去顺天府告那齐志高一状,就说他意图谋害结发妻子,正巧被咱们看见了,才失手杀了他!”箫剑出的主意小燕子自然赞同。 “嗯,杀了那个坏蛋,咱们也是为民除害!”小燕子心下大定,于是两个人立刻赶往顺天府。 可怜顺天府尹,刚刚睡下就被被门外的击鼓之声吵醒,升堂一看堂下告状之人,顺天府尹心里哀嚎,怎么是这两个祖宗?这还珠格格胡搅蛮缠的程度可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顺天府尹递给师爷一个眼神,精明的师爷立刻收到自家老爷的意思,悄悄的到后堂去,立刻派人进宫送信儿去了。 皇家的烫手山芋,还是由皇上亲自解决为好啊!当顺天府尹听到小燕子竟然杀了那个齐志高之后,立刻在心里面更加赞同这句话了。 为了拖延时间,顺天府尹脾气十分好的说道:“来人给箫侍卫、五福晋赐坐,捕头、仵作,你立刻带人去齐志高家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物证人证。” 小燕子一看这府尹的脾气,心里面更是不再害怕,隐隐还有些得意,永琪这个胆小鬼,这下他看到了吧,自己这个计划是最行得通的! 此时皇上已经摆驾了延禧宫,看到令妃如今形容憔悴的模样,还有令妃亲手为永琰、永璘绣制的钱袋、扇面等小东西,乾隆心里对令妃的不愉快已经消失了不少,毕竟这是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妃子,而庆嫔,跟他的年头远远不如令妃啊! 自己能再度得到皇上的宠幸,令妃心里自然是狂喜的,如今已经入了秋,每年冬日里过年的时候,都是宫妃品级调整的时候,如果自己能趁这些日子笼络住皇上,恢复妃位必定不是难事! 令妃心里这样想着,对皇上更是殷勤了,就在皇上已经宽衣解带,令妃已经深情款款的准备好好伺候皇上的时候,顺天府尹的加紧密报进了宫,公公贵喜听到竟然是关于小燕子和箫剑杀了那个齐志高的事,立刻不敢耽误,硬着头皮打断了皇上的好事。 皇上一听这消息,什么兴致都没了,再一看延禧宫的床,立刻想到这张床小燕子睡过!心里面更是厌恶至极,匆匆穿上外衣,离开了延禧宫,直奔顺天府。 令妃咬着牙看着皇上决然而去的身影,心里面早就把小燕子给千刀万剐了!这个扫把星! 等皇上到了顺天府的时候,捕头、仵作也已经把齐志高的尸体和留在那里的青楼女子带回了衙门,看着堂上的大老爷,那女子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小燕子和箫剑的身份,心里唯恐自己被当成杀人凶手,因此十分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这时候,那杜小姐也幽幽转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当堂说出了是她自己上吊自杀,这下子,小燕子和箫剑的谎言不攻自破。 乾隆已经没有耐心听小燕子说什么仁慈啊,宽大啊之类的话,面对自己曾经的“错误”,乾隆已经不想再面对了! 于是小燕子立时被压入了刑部大牢——乾隆连宗人府都没有让她进!在乾隆心目中,她早就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媳妇,最好和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乾隆才痛快! 至于箫剑,乾隆看在晴儿的面子和箫剑身上还有着负责马上就到来的寿宴的情分上,稀里糊涂的没有判他的罪,只是再扣了他半年的俸禄。 至于那个杜小姐,这下齐志高死了,如果这个杜小姐再出什么差错,这大清皇室的脸可算是丢尽了!乾隆大手一挥,既然这个杜小姐是永琪带回来的,那就再送去永琪府上交给他处理好了! 于是,五贝子府少了个福晋,多了个杜小姐。永琪听着送杜小姐来府里的人说了小燕子事情的经过,再看着面前犹自垂泪的杜小姐,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直到十日之后阿德、绵忆和十二阿哥三人进京的时候,热度依然没有退去。 听完了这个小燕子再度闯祸的事情后,阿德不由得感慨这位五福晋生命力的顽强,只不过这一次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怕是这小燕子当然要“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了。 “我看未必,他们不是最喜欢劫法场吗?”绵忆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有了前次劫法场的经历,皇上这一次一定会严加防范的吧?”阿德不确定的说。 绵忆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这五贝子府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小燕子和箫剑都能来去自如!况且,能被这群人先后劫两次天牢又劫法场的,绵忆对自己这皇爷爷可是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算了,不提他们的事,我要去打听打听有没有那个明珠格格的消息。”阿德记挂着东儿托付给他的事。 当听到福家遭到的一连串打击,明珠格格已经被皇上接回了宫里时,阿德心中感慨,这个寿宴,自己还真是不得不去了! 和绵忆他们分开之后,阿德回了和府,早就等在堂屋的和珅一看到阿德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不等阿德给他行礼,就拉着阿德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感慨了一句:“长高了些,可惜又瘦了!这几天在家里,阿玛要好好给你补一补!刘全啊,吩咐厨房赶快把皇上前两天赐下来的高丽参给炖了!” 阿德哭笑不得看着自家阿玛的模样,眼角的余光撇到了站在堂屋连着后厅门口正向外张望的一个孩子,如果他没记错,那应该就是自己在云南看到过的,那个还珠格格的儿子,叫北儿的。 “阿玛,他是?”由于和珅在给阿德的回信里很少提到自己的事,所以至今阿德也不知道家里多出了一个人的事情。 和珅这才看到北儿正躲在门口张望着,连忙把那孩子叫了过来,对阿德说道:“这是五贝子府的小阿哥,比你小两岁,你在云南应该见过他。” 阿德点点头,对那孩子说道:“你叫北儿?” 北儿点点头,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和珅,生怕他被人抢走似的,和珅无奈的看着这个孩子,自从那次那个雷雨天里,自己抱着这个孩子安慰了他一夜,此后这个孩子就和他亲近起来,时时刻刻的撵着他。 阿德倒是没有多想那个孩子的事,他还依稀记得前世,阿玛曾经用南海的贡珠制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作为寿礼献给了皇上和老佛爷,而那次纪晓岚投机取巧利用阿玛的献礼讨好了老佛爷和皇上,更是让阿玛难堪,这一次可不能再重演这件事,于是连忙问了和珅关于送礼的事。 一听果然和珅用了南海的贡珠,阿德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在和珅面前打开,和珅一见也是吃了一惊,竟是一副刺绣的山河社稷图! “阿玛,十二阿哥准备了寿字的绣图,祝愿老佛爷寿体安康,而咱们用这副山河社稷图,寓意国运昌隆。”阿德说完,和珅点着头笑了。 “好啊,阿德果然长大了!” 正说着,阿德看到北儿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犹豫,于是便开口道:“北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我想姐姐。”北儿小声的说道,大眼睛里慢慢湿润了。 第三十六章 寿宴 阿德看着眼前战战兢兢躲在阿玛身旁的北儿,大眼睛里全是惊慌、畏惧,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贝子府小阿哥的气度,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只肯待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虽然讨厌他的阿玛和额娘,但是阿德对这个孩子无法无动于衷。 大概由于阿德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俨然也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再加上阿德脸上温和的笑意,敏感的察觉都对方没有敌意的北儿也渐渐和阿德亲近起来。 晚上和珅无奈的告诉阿德,自己只要在和府,这个孩子就像自己的小尾巴,不肯然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而自己离府办事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坐在堂屋后面的小亭子里面一直望着门口。 阿德听完心里酸酸的,五阿哥和小燕子究竟是怎么为人父母的?竟让这个孩子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寿宴当天,被打扮的宛如一个散财童子的阿德无奈的看着自家阿玛依然不满意的眼神,催促着时间怕是要来不及了,一行三人这才离开了和府。 进了宫之后,和珅和众位大臣有自己的位置,而阿德则带着北儿坐到了给阿哥、世子准备的座位那里,原本并无爵位的阿德是在这里面没有位置的,但是碍于和珅的面子,负责安排座次的太监在得知了丰绅殷德也会进宫之后特意安排了一个位置——正正好好在如今阿哥中备受恩宠的十五阿哥永琰身边。 这记马屁注定是拍到马腿上了,对于这个连累了阿德受伤的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已经彻底被和珅不待见了!更不要说绵忆已经拧得紧紧的眉头。阿德却没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看到十五阿哥,已经如同看到一个并不太熟的陌生人一般了,淡淡的眼神相对,阿德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合乎规矩,语气也是温和的恭顺:“十五阿哥吉祥,十七阿哥吉祥。” 听到阿德有礼却生疏的请安,永琰的脸色难看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对阿德点点头,把实现落到了北儿的身上。 “这位就是五哥家的孩子?”可惜十五阿哥的风度翩翩并没有让北儿放松,似乎这孩子有自己独特的辨别他人的方法,北儿在十五阿哥说完话后更紧张的拉着阿德的手,懦懦的不敢张口。 “这孩子怕生。”阿德对十五阿哥笑了笑,然后侧过头在北儿耳边说:“你暂且忍耐一下,等会儿宴会开始之后,我带你去找姐姐。” 听到姐姐两个字,北儿的眼里终于有了神采,人也终于放开了阿德的手,安安静静的坐到了椅子上。 五阿哥看到北儿之后,原本无神的眼里终于有了些神采,只可惜北儿看到他却并没有激动,甚至更加胆怯,似乎害怕五阿哥会把他再带回去似的。看到北儿毫无遮掩的躲闪,五阿哥激动的眼神渐渐又灰败下去,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 乾隆的眼神扫过了这边,目光在落到坐在十五阿哥旁边的阿德时有些不悦,而后再看到垂头丧气的五阿哥之后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寿宴的正主,太后老佛爷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乾隆也便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向老佛爷行礼之后,群臣跪拜山呼千岁,那场面着实让人震撼,之后群臣的献礼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到了纪晓岚,果然没有了阿玛的那用南海珍珠拼成的寿字,纪晓岚彻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闹了个大乌龙,不过乾隆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对太后哈哈一笑道:“难得见天下第一聪明的纪晓岚也哑口无言,皇额娘,这才是一份难得的大礼啊!” 群臣也跟着附和,太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阿德心里暗自慨叹,乾隆对纪晓岚真是恩宠有加,这种情况居然也给纪晓岚歪打正着!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的阿玛没被他欺负了去! 阿德这时才开始注意女眷的席位,看到明珠格格并没有出席,不免有些淡淡的失望,看来自已一会儿要借着带北儿去看姐姐的便利,悄悄去找这位格格了。 待到宴会开始之后,阿德便带着北儿离开了座位,看到北儿离开了,坐在十格格身边的南儿也在十格格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也离开了。 这一次是跟太后和皇上打过招呼,所以后宫的侍卫并没有阻拦,在慈宁宫的偏殿里,提前等在那里的南儿看到弟弟后眼圈也红了。 姐弟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伤心,南儿拿出自己的手帕要给北儿擦脸,之后看着阿德道了声谢谢。 阿德想起在云南回京的路上,这对姐弟还是活泼开朗,那时自己亲眼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把皇上逗得乐呵呵的模样,谁曾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人事皆非。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会……”阿德话说到一半,只见南儿还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连忙止住了话头不说了。 “姐姐。”北儿笨拙的用小手给姐姐擦眼泪,“是北儿没用,太胆小了,姐姐不要哭。” “不,不是你的错!”南儿自己又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着阿德:“你知道吗?我们在民间的时候,阿玛那时候给人看病赚些钱,家里种茶,虽然我们很小就要跟着额娘一起下地里去,但是我觉得很快乐!可是好景不长,云南兵祸不断,天灾也是一年接着一年,地里收成不好,大家都没有钱,阿玛给人看病也不要钱了,可是家里面却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 阿德默默的听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强起来,只听她接着说:“可是到了这里,我们每天都吃好的,穿好的,但是阿玛和额娘天天吵架,根本就把我们都给忘了!宫里面来的那些教养嬷嬷,动不动就惩罚北儿,这才把北儿的性子,性子给……我们根本不敢告诉阿玛和额娘!”南儿眼里有着深深的疲惫,她第一次知道,如履薄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说句逾矩的话,你放心,我会把北儿当弟弟一般对待的。”阿德不知道怎么安慰面前这个女孩儿,只能给她这个保证。 想起自己前世对阿玛的不孝,阿德的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阿德不忍心打扰南儿姐弟两个,于是自己先离开了慈宁宫偏殿,打算去找明珠格格,也好完成东儿临走前给自己的嘱托。 可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却迎面碰上了一脸阴郁的十七阿哥。阿德避无可避,还是上前行礼道:“十七阿哥吉祥。” “你那日不声不响的走了,可是对本贝子不满吗?”十七阿哥的嗓音里有着可以压制住的乖戾,让阿德的心一沉。 永琰虽寡情,但是他却很善于给自己戴上对人亲和的面具,可是永璘不一样,他虽是阿哥却同时也是带兵打过仗的将军,骨子里有着跋扈冷血的一面,可惜自己竟然被他平日里笑眯眯没大没小的样子给迷惑了,竟忘了前世切身经历过的拳打脚踢。 “丰绅殷德不敢,十七阿哥多虑了。实在是老家有事……”阿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下巴一阵疼痛,他的脸被对方粗暴的掐了起来,逼着他的眼睛和对方对视,也让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永璘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狰狞。 “该死……”阿德见永璘高高扬起的手猛然击落,在瞬间闭上了眼睛,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反而是耳边砰的一声响,阿德睁开眼,只见永璘一掌击碎了自己身旁假山上的一块石头。 “你……”阿德眼见着永璘手上不断的滴落鲜血,眼中的乖戾也慢慢的被挫败所取代,不由得惊呼出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永璘眼里的挫败让阿德觉得莫名的可笑。 为什么这样对他?自己如何对他了?阿德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前世永璘厌恶自己到不惜加以拳脚的地步,他明白,因为永璘看不惯自己总是黏在永琰身后,可是今生,他对这对兄弟是能躲就躲,不想再和他们产生任何的瓜葛,是他们两个,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卷入那些肮脏的算计,那些自己不愿意再看到的是是非非。如今,永璘居然指责自己? “十七阿哥,您是不是喝醉了。”阿德无奈的开口,强压住语气里的嘲讽,尽量做到恭恭敬敬。 “我就是讨厌你这副样子!你心里有事总是憋着,却不肯问不来。”永璘声音更加低沉。 “有些事问不问又有什么不关系?”阿德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在说刺客那件事,“你们是主子,我是奴才,你们主子做事我们奴才不该多嘴。”这是前世我用皮肉之苦换来的你的一句忠告,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永璘一愣,颓然的露出了苦笑,“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只是爱新觉罗家的主子。那绵忆呢?他也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也是你的主子!” “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提到绵忆,阿德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面叫嚣着的怒火,温顺的语气也渐渐激烈起来。 的确,他一开始对待绵忆,也是如此这般温顺有礼尽了本分,可是绵忆却先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敞开了心扉,让自己看到了他隐藏在心里的东西,对自己额娘的思念,对自己阿玛的憎恶,对那些捧高踩低之人的不屑,他撤去了一切的保护,让自己怎能再对他伪装?永璘,和绵忆比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哈!”永璘却笑了,“我宁愿看你对我发火,也不想看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没脾气低声下气的模样!明明那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 看着面前的永璘这般失态,阿德心里不由有了些淡淡的诧异,他性子本不是这样,前生虽然他也不是跋扈的人,但骨子里有自己的骄傲,京里面谁不知道他是和珅的儿子,他虽处处不满阿玛的所作所为,但是却又仰仗着阿玛的身份享受着那些人的毕恭毕敬——如今这些他再回想,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可惜经历了那些变故,再有棱角的人也被磨平了脾气,更别说是他,小心谨慎已经深入他的灵魂,随着这次的重生,他有着想要珍惜一切的信念,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永琰和永璘面前,前世他们希望自己滚的远远的,他不肯,今生他滚了,想要滚出他们的视线,现在永璘在说什么?他们和绵忆怎么比?绵忆真心待他好,从不当他是自己的主子,而他们呢,以为放□段对他露出几个笑容,说几句看似贴心的话,这样施恩般的对待,这样混杂着利用和欺骗的“真心”,就要求自己拿出好不容易找回的真心吗?太可笑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永璘比永琰敏锐得多,自己自以为完美的假装,还是被他看出了冷漠和疏离,而永琰似乎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和前世有什么不同。也许,并不是因为永琰不够敏锐,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要去在乎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 “十七阿哥,您想太多了,就算我是一个奴才,却也不是属于您的包衣奴才。”他无权质问自己,而自己也没有义务回答他。 可惜阿德的回答并不能让十七阿哥满意,他盯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孩子,忽然觉得站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成年人。 “你对我这般也就罢了,那十五哥呢?你曾经不是和他很要好,为什么忽然又变得这么冷淡?” 要好?阿德眼里闪过淡淡的嘲弄,不是自己和他要好,而是自己单方面的讨好他。两者,大大的不同。“十七阿哥,如果是您自己想知道,我想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如果是十五阿哥他想知道,对不起,我依然无可奉告。我是带北儿来找他姐姐的,不能在后宫滞留太久,我要去找小阿哥带他回去前面,请您让开。” 阿德心里有些焦急,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见到那位明珠格格了,真是可惜! “你一定要如此倔强吗?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判了我的死刑吗?我连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改正的机会也没有吗?”永璘怔怔的看着阿德,不甘的说道。 这又是来的哪一出?深情款款的浪子回头状?阿德被面前的永璘当真弄的哭笑不得,“十七阿哥,到底现在倔强的人是谁?见到你们兄弟两个,我丰绅殷德从不越雷池一步,这样不好吗?你们为何一定要费尽心思来猜我这个不足轻重的人的心思?” 说完,丰绅殷德刚要转身准备离开,却猛然被永璘拉住了手臂。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们来说不足轻重?好吧,还是那句话,就算我们萍水相逢刚认识不久,那我十五哥呢?你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你真的不在乎他吗?” 怎么会不在乎?可是他所有的在乎都在前世用完了!阿德冷冷的盯着永璘抓着自己的手,“放开,这里是大内,不是你的十七贝子府!”见对方全无反应,一副听不到自己的答案就决不罢休的模样,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你质问我在不在乎他?可是你真的知道,他在乎我的在乎不在乎吗?你这样越俎代庖,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如果我说,我很在乎呢?”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德身子一僵,永璘也在这时候放开了阿德,他慢慢的转回身,竟看到永琰站在假山后名,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处。 第三十七章 行刺 十五阿哥突兀的出现让场面出现了难堪的尴尬,永璘没想到十五哥也在这儿,刚才迫人的气势全都变成了欲言又止的犹豫,永琰盯着阿德,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但是对方却低垂着头,将整张脸都埋在了阴影中。 等了半晌,却只听到了阿德一句中规中矩的:“十五阿哥吉祥。”便再没了后文,永琰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开口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还和以前一样,叫我永琰哥哥。” 阿德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永琰,对他的坚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所谓的自欺欺人就是这样的吗?他不知道永琰站在那里听了自己和永璘说话说了多久,但最起码,他听到了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自己的态度已经这般明显,他为什么还要佯作若无其事? “丰绅殷德不敢。”阿德不想再敷衍下去,依然无动于衷的按规矩来。 “不敢、不敢,哪儿来的这么多的不敢?你曾经……”见永琰又开始追述往事,阿德再也不想听下去,于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十五阿哥,那时候阿德还小,童言无忌,现在阿德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 “你现在也还是个孩子!”永琰不满的说,“只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你怎么就多了这么多的忌惮,你曾经那般多好!” 肆无忌惮的,是前世的丰绅殷德。阿德苦笑一下,看着面前的永琰,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永琰哥哥,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只记得我的任性和我的胡闹,那其他的呢?”阿德没等永琰回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最喜欢吃永和楼楼门口一大清早就出去摆摊那对老夫妇的馄饨,每次都偷偷让人给你买了带进宫去;还喜欢玉和春家的茉莉花茶,又怕被皇上说喝花茶女气,也是每次都佯称是我爱喝;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躲到冷宫附近那个从没有人去的偏殿里面偷偷的哭,边哭边骂我;你还喜欢……” “够了!”永琰突然觉得自己眼睛酸酸的,不想再听阿德说下去了,不是因为怕永璘听到笑话自己,而是因为心里莫名其妙的恐慌,仿佛觉得阿德说完,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一样。 “那么你呢,你记得我什么?除了我整日黏着你没大没小的喊着永琰哥哥,你还记得我什么?我喜欢吃什么?我爱喝什么茶?我伤心的时候怎么办?你总是提小时候,曾经,可是你真的记得那些事情吗?好啊,你就在这里,一件一件的给我说出来。” 这是阿德憋在心里太久的话,他不能跟绵忆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更不能对阿玛讲,只有在黑夜中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好让自己再见到永琰的时候把对方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但是时间和回忆帮了他,还有今生更加值得珍惜的人。 “阿德,你……”许久没有开口的永璘此时看到阿德在说完这些之后转身就要离开,想要开口阻拦,却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十七阿哥,我们不熟。”至少,前世自己深深爱过永琰,可是对于永璘,他们算上前世,也从不曾是朋友。 永琰呆若木鸡,永璘眉头紧皱,两个人看着阿德离开,终于在那个身影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永琰出声了。 “阿德,你等一下!” 纵然心里再想不理会他,但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阿德没有回头,只是站定在原地,漠然的开口:“十五阿哥还有什么吩咐?” “你,小心些,皇阿玛今天不开心。”永琰黯然的说道。 阿德倒是一愣,这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而且,自己今天也就是请示了皇上和老佛爷要带北儿进内宫来和姐姐相聚,这又犯了皇上哪门子的忌讳? 似乎看出了阿德的不明所以,永琰继续开口:“你知道,皇阿玛最忌讳皇子与大臣走的太近,你今天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皇阿玛不满意。” “多谢十五阿哥提点,丰绅殷德告退。”听了永琰的话,阿德的心里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感激,如果没有自己刚刚那一席话,永琰会告诉自己这一切吗?他巴不得自己傻乎乎的再和他亲近,然后让皇上对自己和阿玛忌惮更深。 阿德心里冷笑,爱新觉罗家的人,一个个疑心病重的很,从圣祖康熙开始的九龙夺嫡,历任的皇帝一方面怕自己的儿子们互相残杀,把所有年轻有为的皇子不是贬斥就是过继,选出了最属意的人选永琰,可这又怎样呢?他有开始担心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重演当年索额图和明珠之事。对于皇上的心思,自家阿玛时最清楚的,这也就是前世阿玛始终不肯对十五阿哥示好的原因之一吧? 那永琰这席话的目的清楚的很,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傻乎乎的和他“重修旧好”之后卖自己一个人情? 走回慈宁宫的偏殿时,阿德最意外的看到了那位明珠格格,她正看着南儿两姐弟眼圈也红红的,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德上前行了个礼:“明珠格格吉祥。” “你是……”紫薇看着面前的小大人似的阿德,一向从不参与京中福晋、格格们聚会的紫薇当然不可能知道阿德。 “紫薇姑姑,他就是阿德哥哥。”北儿看到阿德进来,连忙说道。 又错了,不是哥哥,是叔叔。阿德在纠正了北儿称呼无数次依旧失败的情况下,已经放弃了纠正。 紫薇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感激的拉住了阿德的手:“谢谢你,对北儿这么照顾,我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进京之后吃了这么多的苦。” 听着面前这位格格口口声声的道谢和声泪俱下的感激,阿德觉得头都要大了,这一幕要是让皇上或是老佛爷看到了,还不得治自己一个大不敬之罪? “阿德不敢,明珠格格太客气了。”阿德不想和她继续再纠缠下去,他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心道还是快点儿带北儿离开这大内为好。 可是东儿的事又不能不交代!想到这儿,阿德克制住心底的不安,对紫薇开口:“有位朋友想让我问问格格过得好不好。” 紫薇一脸茫然,朋友? “我这位朋友,姓傅,单名一个东字。” 阿德的话刚说完,紫薇的脸色立刻激动了起来:“是东儿,是东儿啊!你知道东儿在哪儿?”现在儿子的下落是唯一支撑着紫薇活下去的动力了,尤其是今天在听了南儿姐妹诉述了她们的遭遇之后,紫薇更是悔恨,在自己忽视了东儿的这些年里,他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苦受委屈!自己这个额娘究竟是怎么当的? 看来这位明珠格格也不是对东儿无动于衷,阿德心里暗暗思忖,开口说道:“格格如果想知道详细的事,可以去找绵忆。”自己私下见这个明珠格格,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很难说清楚,但是以绵忆的身份,见自己的姑姑,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终于带着北儿离开了慈宁宫偏殿,阿德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赶快带着北儿回到了前面宴会上,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阿德大吃一惊。 遍地的残羹碎瓦,女眷们吓做一团,一群侍卫保护着老佛爷节节往后宫的方向退,武将出身的大臣已经抄起能用的东西加入了战局,就连皇上也在一群刺客中横冲直撞,吓得老佛爷更是大声喊着“护驾!护驾!” 阿德在人群中寻找自己阿玛的身影,奈何人影杂乱,阿德还要保护自己身边的北儿,根本不能分心,就在这时,只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尖叫:“箫剑,你这是在干什么?” 是晴格格!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老佛爷身边已经瘫软到地上的晴儿身上,之后又齐刷刷的凝视着身为寿宴负责人的箫剑身上。 只见对方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手中的长剑直指乾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然而纵使刺客们武艺高强,却双拳难敌四手,随着御林军的数目越来越多,就连箫剑也有些招架不住。 “十四王爷手下前来救驾,就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见势不?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3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3部分阅读 不妙的四姑娘连忙打了个暗号,周围潜伏着的十四王爷的人手立刻加入了战场。 “留下活口!”眼看着十四王叔的人出手狠辣,心急想要知道幕后主使之人的乾隆连忙喝道,他可不是老糊涂,以箫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安排的如此精细,他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只可惜,四姑娘叫出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怎么可能给乾隆留下逼供的活口,倒是箫剑一下子懵了,看着连连向自己攻击过来的四姑娘,有些发愣。 “你还愣着干什么,小燕子可是被压在了刑部大牢里面,你要是再不去救她,恐怕就来不及了!”两个人双剑交错的那一刻,四姑娘压低了声音在箫剑耳边轻声说道,让箫剑如醍醐灌顶般猛然清醒,然后给了四姑娘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运气轻功就往宫外跑去。 “皇上,四儿无能,让这个刺客给跑了!”四姑娘可不傻,她知道若是把所有的活口都灭了,皇上肯定会起疑心,但是把这个罪魁祸首给放跑了,乾隆的注意力就会全部放在抓捕逃犯身上,就算是怀疑背后有人,也是在抓住箫剑审问之后才会得出的结论,在此期间,他们的第二个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 “刺客狡猾,十四王叔护甲有功,朕不但不罚,反而要重重的赏啊!”乾隆现在满腔的怒火和疑惑全都落到了箫剑的身上,立刻下令:“顺天府尹、五城兵马司、御林军,你们给我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箫剑给我抓回来!记住,要活口!” 说完,乾隆的视线落到了太后身边的晴儿身上,在看到太后微不可查的点头之后,刚要下令把晴儿暂时压去宗人府,只听到刑部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乾隆的身边,跪下就是一连串的磕头,嘴里都结巴了。 “刑部,你这是怎么了?”乾隆眼皮一跳,总觉得不好的事发生了。 “回皇上,箫侍卫刚才闯入天牢把人犯小燕子给劫走了!”被皇上这一吓,刑部也不磕巴了,一连串的把话说了出来,然后一个劲儿的磕头:“臣该死,臣把守不严,臣该死。” “好了,来人扶刑部下去!”乾隆此刻心里大怒,眼神刀一般的盯住了永琪,高声喝道:“永琪,你可知罪!” “皇阿玛息怒。”永琪连忙跪倒在地,脸色煞白,胳膊上还正滴着血。 看到永琪居然受伤了,皇上的怒火立刻熄了,连忙喊道:“传太医,太医呢!永琪,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皇上,臣刚才看见,五阿哥正是被乱党箫剑刺伤!”有识趣的连忙说出自己所见。 这下子,乾隆更是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箫剑身上去了,连永琪都刺伤了!永琪可是小燕子的丈夫了!哼,看来永琪和这次的事情完全无关了! “来人,给我搜查渝王府,晴格格暂时留在宫中不得离开!”乾隆下令之后,太医也感到了,就在太医为现场受伤的大臣阿哥们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派去搜查王府的人带回了一封信,乾隆看了之后,差点儿当场晕了过去。 屏退了所有大臣,皇上扶着太后回了慈宁宫,屏退了宫女太监,在场就只剩下太后、晴儿、永琪和皇上四个人。 皇上把信先给永琪看了,然后永琪本就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难以形容的灰败,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了,手中的信也不由自主的飘落到了地上。 “晴儿,你也看看吧。”皇上叹了口气,神色疲惫的说道。 晴儿看了看五阿哥的脸色,弯□捡起了那封信,然后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看下去,之后,她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皇上,这是……”老佛爷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孙子和孙女的模样,疑惑的看了眼那封信,又看了看皇上。 “皇额娘您还是别看了,儿子说给您听。”乾隆真怕太后年岁太大承受不住,毕竟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那封洋洋洒洒的信好大一篇,提炼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小燕子不是箫剑的妹妹,他们两个现在比翼双飞去浪迹天涯了! 一个是抛妻弃子、一个是抛夫弃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老佛爷听完了气得直哆嗦,眼里也是杀机毕现,她真是后悔,当年没有把这个箫剑和小燕子给赶尽杀绝!留下这么一个祸根!她可怜的晴儿啊,就这么被糟蹋了!还有永琪! “皇阿玛。”永琪沙哑的嗓音开口,“千错万错,都和孩子无关,希望皇阿玛能绕过儿臣和晴儿的孩子。”他好害怕,怕老佛爷不肯放过流着小燕子和箫剑血脉的孩子,他现在已经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饶了这几个孩子,等他们长大继续为他们的阿玛、他们的额娘报仇吗?”老佛爷厉声喝道,强硬的视线里面有着深深的恐惧。 “老佛爷,晴儿也求您饶了我的孩子们。”此刻晴儿已经悠悠转醒,听了老佛爷的话,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叩头求饶,看的老佛爷心疼不止。 “晴儿,永琪,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朕也不想枉杀无辜,不过,渝王府的爵位朕是一定要收回来的!还有永琪,你的爵位朕不会降了,但是北儿不能继承爵位!南儿她们的牌子,趁早搁了吧,朕也不想为她们指婚了!”乾隆不想让太后为难,也不想再听永琪和晴儿的哭诉,果断的下了命令。 “多谢皇阿玛不杀之恩。”永琪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能叩首谢恩。 慈宁宫很快派人去了十格格那里,让南儿快些收拾东西离开皇宫,十格格在塞给了太监十足的真金后,那太监便把自己听到的些许事情说了出来,虽然只有指婚和爵位的事,但也足以让十格格和南儿都大惊失色。 搁了牌子,皇上不指婚,也就意味着,稍微有头有脸的八旗子弟都不会娶南儿做正妻,而满汉不通婚,南儿又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汉官家也不能嫁……那,就只有孤老终身和嫁给游手好闲的八旗纨绔子弟的命运了。 第三十八章 册封 晴儿在甩开永琪的同时,瞪着怨毒的大眼睛喊道:“滚开,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把那个扫把星带到这里,又怎么会把我害成这样?” “晴儿,你……”永琪愕然,随即明白晴儿失常的原因,连忙上前:“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这是慈宁宫,老佛爷刚睡下,你想把她给吵醒吗?” “你在这儿假惺惺的做给谁看?我不用你管!”晴儿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和皇上说的那些话,阿玛和额娘的一世英名,全毁了,渝王府也没了,孩子们的幸福,也毁了!都是小燕子的错,都是永琪的错! “天啊,这是怎么了?永琪,晴儿,你们……”听到响动的紫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刺客,但是却还不知道刺客就是箫剑。 “紫薇。”永琪疲惫的叹了口气,他也要受够了!自己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凭什么在这里被晴儿骂的这样狗血淋头。 “晴儿,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你冷静下来再说好不好?”紫薇连忙上去安抚晴儿,岂知晴儿看到紫薇之后眼睛更红了。 “你也是一个扫把星!从你进宫就没有好事!如果你不进宫,老佛爷就会把我指给尔康,我就不会认识箫剑!” 听到尔康两个字,紫薇踉跄了一下,脸色也白了:“晴儿,你……” “我不是你,我会给尔康生好多好多孩子,会给他纳妾,给他开枝散叶,老佛爷疼我,会给他好多差事做,我们会风风光光的,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晴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仍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和悔恨之中。 晴儿疯妇一般的举动,让永琪和紫薇再也无力管她,紫薇带着永琪一起接了南儿,然后离开了皇宫。 听到紫薇要去绵忆的府上,永琪沉默了半晌,也要跟着去,紫薇点头之后,眼光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儿身上,不由得心里一痛,眼前这个孩子和刚进京时的她判若两人,年纪小小眼里却没有了无忧无虑的天真。 “南儿,不怕,皇阿玛是太生气了,等他气消了,姑姑一定去给你求情。”紫薇拉住南儿冰冷的手,心里想起了东儿的脸,更觉一痛。 “姑姑,南儿没事,大不了我做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叫人白白糟蹋了。”南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她跟在十格格身边学规矩,自然知道了很多,知道就算多尊贵的姑娘,嫁去了别家,也依然要三从四德步步小心,她对这些只觉得虚伪和可笑,可是所谓的真爱又如何呢?看到阿玛和额娘,她还能相信这个时间有真爱的存在吗?阿玛和额娘的故事自己从小听到大,那么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南儿,是阿玛对不起你。”永琪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遮住了满眼的悔恨。小燕子,你怎么能,就这样背叛我呢?你就算不念在咱们夫妻二人十多年的感情,也不顾孩子们了吗? “永琪,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薇现在还是很糊涂,不是说有刺客吗,怎么会扯到小燕子身上? 永琪苦笑一声,对紫薇详细说了经过,当说到箫剑居然留书说自己不是小燕子的哥哥,并且真心所爱之人是小燕子,更是从刑部大牢把小燕子劫走了的时候,紫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难怪……难怪晴儿会……”紫薇也沉默了,看向南儿的眼里更多了痛楚,原本她以为还是小燕子误杀了人那件事。如果单单是母亲杀人,有五阿哥的身份摆在这儿,南儿到了适婚的年龄,也会有大户人家登门提亲,可是,小燕子现在的事,被传了出去,那就是滛奔啊!在民间,可是要沉塘的罪名!这样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娶?就像当年的自己,紫薇想到自己在济南受到的风言风语,更是感同身受。品行受到质疑的女儿,难怪南儿会说出要孤独终老的话来! 马车到了荣王府,阿德此刻也在绵忆的府上,见了紫薇并不惊讶,但是见到五阿哥,阿德稍稍有点儿诧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面箫剑那点儿事,早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神通广大的大人们家里了!对比晴儿被老佛爷强制关进暗房反省的疯疯癫癫,眼前这个五阿哥还真是正常的很了! 紫薇迫不及待的问着东儿的事,最后做出的决定让阿德和绵忆都感到十分诧异,她居然要离开京城去和东儿一起生活! “明珠格格,乡下地方恐怕你受不住。”阿德委婉的拒绝着。 “不,我已经错过很多,不能一错再错了。”紫薇坚定的摇着头,看了南儿和北儿姐弟的遭遇和痛苦,她现在只想好好的补偿东儿。 阿德苦笑,这还真是过犹不及,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位格格不适合乡下的生活,而是如果让她知道了东儿和小陈哥的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阿德和绵忆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绵忆开口:“我们只是替东儿来传个话,并不能代替他做决定,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们还是问过东儿的意思才好。” 紫薇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五阿哥却一直愣愣的看着绵忆,眼里有着愧疚、欣慰、难过、喜悦种种矛盾复杂的感情,最后在绵忆投来疑惑的表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话:“绵忆,你有一个好额娘,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带着南儿和紫薇先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绵忆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接着自嘲的冷哼一声,对阿德说:“和那个小燕子比起来,我额娘的确要好上百倍千倍,可是他最应该感谢的,不是我有一个好额娘,而是十二叔,如果不是十二叔,也许我早就死在那个皇宫里面了。” “绵忆,都过去了。”阿德知道绵忆不需要自己安慰,他早就想通了,自己,只要静静的听他吐出心底的压抑便够了。 “嗯。”绵忆忽的笑了,“阿德你知道吗?我想用来报复的法子还一个都没用,他们自己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我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当初想要报复,还真是可笑的很!他们根本连我出手的价值都没有,而且我当初的手段在现在看来,也是幼稚得很。” 阿德握住绵忆的手,眼里有着澄澈的笑容:“这也很好不是吗?”阿德知道绵忆的心情,见识到了陈慕平在江南的手段和势力,他们才慨叹自己原来都是井底之蛙! “是呀。”绵忆点点头,脸上忽然又出现了愤恨的表情:“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箫剑捣乱,咱们现在就能动身回海宁了!” 因为搜查箫剑的事,京城封闭了所有的城门,除了搜查的各路兵马,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阿德和绵忆虽然心急离开京城,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找皇上的不痛快! 而此时被众人集体愤恨的箫剑,正带着小燕子躲在京城外一个隐秘的所在,天理教的秘密据点。 小燕子瞪着大眼睛听着箫剑深情款款的话,一时间懵了。 “你是我哥哥!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哥哥呢?”小燕子的脑袋彻底迷糊了:“如果你不是我哥哥,你为什么要劫狱就我?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虽然不是我妹妹,却是我喜欢的人,我当然要救你!”箫剑继续深情款款。 “我不是箫剑的妹妹,箫剑喜欢我?”小燕子自言自语,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那永琪呢,永琪也喜欢我,他怎么不来救我!” 小燕子这会儿可算是想起来永琪了,一听到永琪的名字,箫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冷哼了一声道:“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不然怎么会既不跟你去教训那个齐志高,又不肯去大牢救你!” 该死的,当年若不是自己误认了妹妹,又怎么会便宜永琪那个家伙得到纯洁可爱的小燕子! “可是,晴儿……你?”小燕子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晴儿,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箫剑。 “当年我错认你当妹妹,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喜欢你,于是我下意识的逃避,遇到了和你完全不一样性情的晴儿,我以为我爱上了她,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对晴儿,只是兄妹之情!”箫剑一脸悔恨的说。 “那晴儿好可怜啊!”虽然在听到箫剑喜欢自己这个晴天霹雳之后她心里有些美滋滋的,但是一想到晴儿,小燕子不乐意了。 “那我呢?我不可怜吗?我根本就不爱晴儿,以前你是我妹妹,我还可以欺骗自己,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欺骗我自己了!我想要的是和你这样的女子,浪荡江湖,四海为家,可是晴儿,她不是这样的女子!自从回到京城之后,我过的简直是生不如死!还要面对那个对我抄家灭族的仇人!”箫剑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让小燕子心里面对晴儿的愧疚变淡了许多。 箫剑看到小燕子的表情变化,再度趁热打铁:“小燕子,我们两个一起,没有任何的牵绊,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孩子们留在那里,他们身上都有爱新觉罗家的血,不会有事的。” 对呀,孩子!箫剑不说,小燕子还真就忘了,一提到孩子,小燕子想起来永琪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和珅,把女儿送到宫里给那些可恶的嬷嬷们折磨,更是生气了。 “不行!我要把我的孩子一起带走!”小燕子一蹦三个高,立刻斗志昂扬了,早把对晴儿的愧疚忘到脑后去了! “好,我一定会把他们当成我的亲生孩子一般看待的!”箫剑一见小燕子满面神采的模样,立刻理智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箫剑陪着小燕子准备潜回京城,而此时的京城已经被搜查的底朝天,整个京城都有着一股肃杀的气氛,皇宫里太后和皇上这两人不痛快,谁能痛快?从嫔妃格格到宫女太监,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说错话做错事惹来杀身之祸,而宫外的大臣们,刺客一事牵连甚广,现在皇上全力追查箫剑暂时忽略了其他人,等皇上回过神来,如果认为他们一个个的办事不力,谁都免不了责罚啊! 唯一在这环境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大抵只有阿德和绵忆了,因为这些大臣们战战兢兢一个个的全都跑去和府找阿玛希望能得到指点,阿德不喜欢这些人的嘴脸,于是躲到绵忆这里,绵忆当然是万分欢迎,两个人下下棋,练练武艺,一起看绵忆府里的藏书,现在京里面那些人因为绵忆是五阿哥的儿子,唯恐避之不及,荣王府倒是清净的很! “这次皇上让十二阿哥统领御林军搜查叛党,十二阿哥也算是受了重用。”和绵忆坐在凉亭里品着从海宁带回来的极品菊花茶,阿德不禁有些感慨。 “十五叔根基已深,怕不是那么好动摇的。”绵忆不以为然,皇爷爷没有把十二叔过继出去,多半是老佛爷从中阻拦吧,他对前皇后没有任何印象,自他有记忆起,后宫的主位就已经空了,况且一死百了,再不喜欢,废后的诏书没有下,皇爷爷也不能不让她入皇陵,可是皇爷爷居然真的不让皇后入住皇陵,这件事对十二叔的伤害尤其大。 “可是令妃,不,是令嫔,现在已经不得宠了。而且此次箫剑小燕子他们惹下的大祸,难保皇上不会牵连到她身上去。”按理说,令妃是包衣出身,不是正经的旗人,可是宫里面正经满洲贵族所生的孩子过继的过继,不得重用的不得重用,前世也是永琰继承了皇位,这,于理不合啊! 可惜自己前世完全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永琰登上皇位之后太上皇干政多年,太上皇驾崩之后,和家被抄,自己也很快被贬斥圈禁,根本就不知道,京城中其他的大臣贵族们,有没有对永琰的皇位有所非议。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皇爷爷并不是老糊涂!”绵忆不明白为什么皇爷爷对小燕子这些人如此宽容一忍再忍,如果不是这次的行刺事件,恐怕小燕子这一次杀人之罪最后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绵忆十分清楚,对于皇位这种事,任何一位帝王的手段,都不会宽容! “阿德,爱新觉罗的血液里,从来都有残忍。”绵忆冷笑一下,“世人只道雍正爷性冷,却忘记了,圣祖康熙爷是如何对待他的儿子们!”绵忆还剩下一句话没有说,他心底有着隐隐约约的不详之感。 “自古无情帝王家。”阿德摇着头,看着绵忆:“因为是皇帝,所以才会残忍,不是因为爱新觉罗这个姓氏。” 不得不说,绵忆的确是乾隆的孙子,对自家皇爷爷心理的揣测猜到了十之七八,大批人马搜查箫剑虽然未果,但是却查出了箫剑竟然和江湖叛党欲孽天理教有所勾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乾隆大怒,当天早朝,从顺天府道六部,乾隆连夺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官吏的顶戴花翎,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就在第二天,另一道圣旨震荡了后宫。令嫔意图谋害皇嗣、品德不端降为令贵人,升庆嫔为庆妃,十五阿哥永琰记于庆妃名下抚养,十七阿哥永璘记于婉嫔名下抚养。册封十五阿哥永琰为皇太子,十七阿哥永璘为贝勒。 令妃被一贬再贬为贵人,而她所生的两个儿子却一个贵为皇太子,一个贵为贝勒,可惜,这两个孩子从今天开始都不再是令妃的儿子了! 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的令妃当场昏厥,连圣旨都没有接过。宣旨的太监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把圣旨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满脸堆笑的对十五阿哥说:“太子爷,请您移驾到安庆宫给庆妃娘娘请安吧!” 永琰紧握的手心满是汗水,可是脸上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跟着太监一路到了安庆宫,得知了圣旨的庆妃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太子的额娘,就是将来的太后啊!虽然自己没有儿子又怎么样?到头来,令妃那个贱人的儿子不变成自己的了吗? 得意忘形的庆妃当然没有注意到永琰恭顺眼中的不甘心和痛恨,也忘记了,永琰已经不是不记事的孩子! 同样受了永璘跪地叩拜大礼的婉嫔就聪明的多,她回避了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亲自把永璘扶了起来,叹息道:“没想到短短几天里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 的事,你不要担心,令妃姐姐只是一时被外面那些个人牵连,等抓住了此刻,皇上的心也就软了,到时候去求求太后,皇上一定会收回成命的。” 待永璘走后,婉嫔听着心腹人回报了安庆宫那边的消息,不由的冷笑,心道庆妃啊庆妃,你今日这般得意,你可别忘了,那毕竟是别人的儿子,你真以为你能当太后!今日我卖着十七阿哥一个好处,日后,看咱们两个谁能笑到最后! 这道震撼了后宫的旨意,传到了前面,原本不满于十五阿哥出身的众位大臣也都不敢言语了,记到了庆妃名下,那就不再是包衣奴才的孩子,身份自然够格了,再加上皇上昨天才差点砍了十多个大臣的头,今天谁还敢冒死进谏,没看连一向最没心没肺的纪晓岚都不吭声了吗? 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绵忆脸色铁青,对阿德说道:“看吧,十七阿哥永璘都升了贝勒,十二叔却依然是个贝子!就算皇爷爷收回了皇后的封印丹册,但是废后的旨意没下,十二叔也依然是嫡子!堂堂一个嫡子,没有封王也就罢了,居然是最低的贝子。” “绵忆,你冷静点。”阿德的心情也同样沉重,难道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却都是徒劳无功的吗?永琰还是被封为太子了! “你说的对。”绵忆慢慢冷静下来,“不过就是太子而已,就算他真当上了皇上,也要看他的皇位能不能坐稳!” 作者有话要说:看清史稿有这样一段:庆恭皇贵妃,陆氏。初封庆嫔。累进庆贵妃。薨。仁宗以尝受妃抚育,追尊为庆恭皇贵妃。这里面仁宗就是永琰。 对于南儿嫁人的问题呢~虽然身份还是在那儿摆着,但是小燕子的丰功伟绩,估计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敢要啊! 第三十九章 本分 皇上的旨意颁下后,老佛爷也顾不得静养,急招皇帝到慈宁宫,看着皇帝阴郁的脸色,太后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憋了回去,先是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后宫不得干政额娘我自然是知道的,额娘也老了,身子一年比一年不要,虽然太医们一个个的都说着好听的话,但是额娘心里头清楚的很。额娘唯一盼着的,就是弘历你平平安安,额娘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平安幸福,这大清的江山啊,永永远远的延续下去,额娘到了地下,也好跟你皇阿玛有个交代啊!” 太后这番话说完,乾隆脸上的阴郁神色渐渐转成了同样哀叹的神色,关切的说道:“皇额娘且不可作此悲语!是弘历不孝,让额娘担心了。” “弘历啊,皇储的大事,额娘不会质疑你的决定让你烦心,但是额娘只想问一句,你是真的想让永琰继承皇位,还是别有考虑?” “额娘怎么会这么说?儿臣当然是属意永琰才立他为储,是有人在额娘你耳边嚼舌根了?”皇上一愣,心道难道是这些朝臣不敢在大殿上进言,跑来见太后曲线向朕施压? “没有人嚼舌根,皇上,这朝廷的事额娘不懂,也不想管,可是这后宫的事,额娘还是做得一半的主,是不是?”太后见皇上的脸上不复又气恼的神色,也将脸上的哀伤收了起来,换成了一脸的严肃。 “皇额娘自然做得了主!”乾隆连忙回答道,心里却是不解,如果额娘的意思是永琰的出身,他已经把永琰记在庆妃名下了,庆妃虽然不是满八旗,但却是汉八旗之人,而且她出身的陆家也是从大清入关之时就立下了无数功劳,按身份理应合适! “皇上糊涂啊!”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皇上只想着给永琰换个额娘,可是永琰如今多大了?那庆妃又没有孩子,从未为人母,面对和自己相差不几的‘儿子’,你让她怎么办?亲密不好,生疏更不好了!再者说,永琰是皇太子,也就是将来的皇上,那庆妃自然是将来的太后,那令妃呢?身为永琰的生母,又抚育了永琰二十几年,如果不立她为太后,那让大臣们和天下的百姓们戳永琰的脊梁骨骂他不孝!若是同样立为太后,那两宫太后,这后宫还有宁日了吗?” “这……”乾隆一愣,随即心里面一阵烦乱,“是儿臣考虑不周,让皇额娘费心了,那依皇额娘之见,这可怎么办?” “哎,若是皇后还在哀家也就省心了,年岁又合适,又是正经的嫡母啊!”太后悲戚的叹了口气,却见皇上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心里面叹了口气,这皇上也不知怎么的,对皇后就是这样的不满意!连人死为大都不能宽容!算了,太后把心里面提议永璂的事又咽了下去,改口说道: “既然事已至此,还是有解决的办法,令妃,是留不得的皇上。” “可是这样一来,永琰难免会……”皇上沉吟道。 “皇上,当然不能明着赐死!但是令妃年岁也不小了,又接连受了打击,难免身子骨也弱了,有个三长两短的,谁又能知道呢?”太后的眼里闪现了狠厉之色,后宫最忌讳什么?专宠! 她不喜欢令妃,并非因为她是包衣出身,若论出身,祖宗的宸妃出身够不够尊贵?顺治爷的董鄂妃出身够不够尊贵?她们哪一个笑到最后了?败就败在了专宠一个字! 只是因为她对皇上的干扰太大了!如果没有她,皇后也不会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是太后心头的一根刺,她有野心又能影响皇上,皇上又对她的儿子永琰如此钟爱,若是将来大清的江山落到了她的手里,她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雍正爷啊! 撇去令妃不谈,永琰倒算是个好孩子,只是永璂,太后心里只得独自叹气:“皇上,咱们大清的祖宗规矩,早就废了立皇太子的说法,而是要把继承人的名字写在那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再拟两份交给重臣,三份遗诏合一方才有效,哀家看皇上正值壮年,缘何立储这般急迫?既坏了祖宗规矩,又平白无故的置永琰这孩子于尴尬的境地。” 乾隆对于祖宗规矩这四个字哑口无言,他平生一向自负,虽然因为些汉家女子屡屡与太后发生冲突同样是坏了祖宗规矩,但是乾隆自诩人不风流枉少年,因此并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有关朝廷大事方面还是很合祖宗规矩的,这一次立储的风波,乾隆心里面也着实烦闷,还不是因为被永琪给气的!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属意永琪做继承人?还好自己并没有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不然大清的江山,恐怕真的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乾隆尴尬的转移话题:“永琰这孩子朕看着不错,早早的定下来也好,只是皇额娘,儿臣不懂,何来尴尬呢?”乾隆心里面当然不这样认为,皇太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自己给了永琰这么大的荣耀,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况且有了太子,自己再和老纪、和二去微服私寻的时候,朝中也有太子监国,真是一举两得啊! “皇上,你可有想过永璂,他是正经的嫡子,又是永琰的哥哥,现下永琰是太子,别的阿哥对永琰行太子礼自然是应当的,那永璂呢?就算这孩子心无芥蒂,永琰这孩子心慈,看着永璂他能好受吗?”还好永琰是个温和善良的皇子,不然日后永璂作为嫡子,怕是要吃大苦头了!太后心里如是想。 “这……”皇上更尴尬了,在他心里面,早就自动自觉的把永璂给忽略了,一想到他就想到那个惹人讨厌的皇后!要不是嫡子出继太过,他早就把永璂出继出去了!现在还真是左右为难了。 “算了,凡事不能两全齐美,皇上更是君无戏言,永璂这孩子,哀家会把他叫来问问,也好开导开导,不过皇上可不要对这孩子太过刻薄了才是。”太后看皇上脸色尴尬,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面带微笑的安抚了两句。 乾隆对这一套是最受用的,当即也觉得自己当真英明无比,施施然的离开了慈宁宫,带皇上离开了,太后这才对着身后说道:“纪大人,和大人,你们二位可以出来了。” “太后心怀社稷,不愧我大清第一太后啊!”纪晓岚和和珅很有默契的一起跪倒在地。 “得了,你们就别捧我了。”太后嘴里说着,脸上也有着得色,“你们二位的意思,我也已经对皇上都转述了,不过有没有用可就还在皇上,还在朝廷,还在你们这些大臣的身上。” “是奴才(臣)的本分,谢太后指点。”二人再度齐声说着。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跪安吧。”太后正觉得今天十分圆满,忽然又想到了暗房里关着的晴儿,心情又低落了下来。算了,她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晴儿,暂且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于是老佛爷叫来小太监说道:“传我的口谕,宣十二阿哥来慈宁宫。” 和珅和纪晓岚退出了慈宁宫,连忙离开了内宫,出了宫门外,纪晓岚瞅了眼和珅,抽了口烟,感叹道:“没想到和大人也是关心着天下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钻到钱眼里面去把身为大臣的职责给忘了呢!” 纪晓岚自然是看出来早朝时候乾隆心情恶劣到什么地步,这种时候冒然进谏,非但不会有效,最糟糕的连脑袋恐怕都要掉了,唯今之计只有通过太后之口,开导皇上,于是早朝过后就匆匆忙忙的着小太监去通报了慈宁宫。 太后也正为皇上旨意的事情烦着呢,心里也想着找个人商量商量,一听纪晓岚要见自己,连忙允了。谁知道和纪晓岚话刚说到一半,小太监又进来说和珅和大人也要进谏太后。于是两人就在慈宁宫碰着了。 “我说老纪你一天不损我是不是心里就憋得慌啊?”和珅眼睛一瞪。 “和大人,这可是误会了,我这可是在夸你那!”纪晓岚不依的嚷嚷着。 “得了得了,我可受不住你的这种夸奖!你少夸奖我两句,我的心情还能好点儿!算了,不跟你在这儿废话,你瞅瞅,这烟味,呛人呦!少抽点儿吧你,我看你早晚不被万岁爷砍了脑袋,也被你这大眼袋把你自己给熏死了!我还是早点回家看我的阿德喽!”和珅说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宫外面走,留□后的老纪干瞪眼。 老纪看着自己的大烟杆自演自语:“嘿,我不就说你两句嘛,你干嘛咒我呀!和大人,和大人你等等,你稍我老纪一程!”只可惜,此时想回家见儿子心切的和珅,早就催促着轿子快些走,等纪晓岚赶到宫门口的时候,和珅的轿子早就没影了! 和珅的轿子到了和府门口,门房的下人来给老爷掀轿帘,和珅开口问道:“少爷可回来了?”这几天和府里面来找自己的大臣们多得让人心烦,阿德去荣王府去的都乐不思蜀了!和珅每每想到这儿,都气不打一处来!哼,凡是来找自己办事的,通通得给他们点儿苦头吃才好! “回老爷,可巧了,少爷刚刚回来……”下人还待把话说完,可是听到自家儿子回来消息的和珅,早就没有耐心听下去了,连忙就往堂屋里面走。 刚走到堂屋,和珅正喊着:“阿德啊……”就看到和阿德站在一处一起欣赏匾额题字的绵忆,连忙施礼道:“奴才和珅见过荣王爷。” “和大人快请起!”绵忆连忙笑着扶起和珅:“和大人您是军机大臣,是我大清朝的朝中重臣,您每每自谦为奴才,一来是满八旗的亲近之意,二来也是您谦虚谨慎,可是我作为一个晚辈,又是阿德的好友,在我面前您万不可如此自谦了!我也不是您的什么主子,不过是有着爱新觉罗的姓氏罢了!” 绵忆这话说得甚是好听,和珅乍一听也觉得十分顺耳,可是再一看这小子满脸的殷勤劲儿,心里觉得有点儿不放心,这好端端的,他说这话明摆着无事献殷勤啊!难道,是要做什么对阿德不好的事儿?和珅子控的那根弦被触动了,对绵忆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这可难说,阿德和这个绵忆这么亲近,难保单纯的阿德不会被这个小子给利用了! 和绵忆寒暄了几句,这时候和珅眼角瞥见刘全在门外面脸色欲言又止的,于是开口说道:“外面是刘全吗?进来回话!” “是。”刘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绵忆,犹豫了一下。 和珅心里面生气,暗骂刘全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学不会察言观色,这种情况下直接说个无关紧要的事退出去不就完了?你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就是告诉别人,你有要事要说!算了,想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没来由惹人好奇!于是和珅开口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面没有外人。” “是,回老爷的话,刚刚,十二阿哥被老佛爷叫进皇宫了。”刘全回道。 “就这事?”和珅满意的说,这小子还行,还知道说话要转个弯,他要是直接说,自己安排在宫里的眼线汇报了老佛爷宣十二阿哥,那他真想把这小子给掐死了! “就这事。那小人先退下了。”刘全说完下去了,屋里面绵忆和阿德的脸色都变了。 和珅体贴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容王爷是要在和府用膳还是?” “我府里还有事,先行告辞了。”绵忆就着台阶下来,一拱手,对阿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见绵忆走了,阿德连忙拉住自家阿玛:“阿玛,十二阿哥有没有什么事儿?” “十二阿哥没事,十五阿哥倒是怕要出事啊!”和珅呵呵一笑说道。 “十五阿哥?他已经是太子了,他还能有什么事?”阿德心里一沉,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的心情就再也没好过! “阿德啊,你还是年纪太小啊!”和珅自然舍不得看自家儿子苦恼的模样,于是大方的解释道:“当年康熙爷还不是立下了太子,为什么最后又给废了?还不是朝中朋党勾结,威胁到皇上的地位,康熙爷后来废了立太子制,也是为了防止这一点,可如今皇上公然立了十五阿哥为太子,那朝中那些大臣还不得一个个的费尽心思想要巴结上他,然后好延续恩泽吗?可是他们当皇上是瞎子吗?愚蠢!” “可是阿玛,如果不去讨好十五阿哥,将来等十五阿哥登基,这些人可真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呀!”阿德问道,当年,如果阿玛对永琰能像对皇上一样,是不是,就不会有那般下场了? “世上难有两全事啊阿德。”和珅摇头叹息,“咱们再说这十五阿哥,除了这朋党之事,太子,什么是太子?监国太子!万岁爷的毛病你也知道,就喜欢微服私寻,下江南啊,以前都是称病免了早朝,然后把折子八百里加急沿路批阅,现在有了太子监国,皇上也可以放心的离宫了。可是这人都是如此,本分的事渐渐的也会变成野心,这太子监国的日子一久,就不想放下手里的权力,就想着当皇上了!而万岁爷身子骨健朗,恐怕这太子想变成皇上,还要等好久,只怕这等的过程中,就藏不住野心,下场自然就像当年康熙爷的太子了!” 阿德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暗暗佩服阿玛,前世永琰就算登位了,实际上朝中大权还是掌握在太上皇的手里,真难为永琰能一直熬到太上皇驾崩。 “可是阿玛,十二阿哥可是名分上的嫡子,皇上他会不会为了十五阿哥,不,是太子殿下,对他不利呀?”阿德把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此刻和珅在他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阿玛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看着阿德崇拜和信任的目光,和珅心里更畅快了,连忙回答道:“还?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4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4部分阅读 还不至于,况且还有太后护着十二阿哥。”还有一句话没说,这个十二阿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还有那个绵忆,想到这里,和珅看向阿德的眼神更担忧了,就以阿德的心性,恐怕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呢!这可不成啊! “我说阿德啊,你也别光顾着在你师父的田庄里面摆弄那些个稻子啊、麦子啊、莲藕什么的,你也该学学经商的头脑才是!”和   珅不能明着说,但是话里的意思也是担心阿德太过单纯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孩子,再跟乡下人混久了,更是淳朴了! “阿玛,阿德喜欢这些,经商的事,有绵忆就够了。”阿德脸上的笑容让和珅接下来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 和珅心里面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的阿德啊! 可怜阿德并不知道自己阿玛的一片“苦心”,接下来的话让和珅更阴郁了:“阿玛,不行,绵忆现在一定也很担心十二阿哥,我要去找他,跟他说清楚这些道理,好让他宽心!”阿德说着,就往门口走,临到门口了还回头说了一句:“阿玛,我今天在绵忆那儿一起等十二阿哥离宫回来,也许会很晚,就不回来了!” 接二连三被打击的和珅蔫了,看着阿德离开的身影,心里面对那个绵忆更是越加的不待见了!可恶的混帐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宸妃,海兰珠,皇太极封她为“东宫大福晋”,仅次于皇后,位居四妃之首。东宫也赐名为“关雎宫”,因为《诗经》中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当年也是宠冠后宫啊!因为唯一的儿子刚生下不久就死了,自己也倍受打击病死了,当时还在战场的皇太极立刻回宫,却依然没有留住爱妻的生命,在海兰珠死后不久,皇太极也死了。 顺治和董鄂妃,这个更是家喻户晓了。 还有立太子一事,清朝原本是嫡长子制,所以康熙朝太子依然存在,但是两番废太子后,康熙认为立太子就是给手足凶残朋党结症制造机会,所以废除了立太子,而是写遗照,两份给辅政大臣,一份藏到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 至于乾隆自己,他也是由宝亲王的名分,按照正大光明遗照当的皇上!从没有太子的名分,雍正也延续康熙的意思,没有立太子。 但是到了乾隆,他先后立了三任太子。前两个是孝贤皇后的两个早死的儿子,第三个就是十五阿哥永琰,他在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被秘密立为皇储。五十四年(1789年)被又封为嘉亲王。 乾隆六十年(1795年)九月,公布了永琰的皇太子身份。 下面是小剧场,嘿嘿,写文的时候产生的怨念: 永琰:做了秘密皇储那么多年,后来好不容易熬到老爹退位自己当了皇上!可是,却没有实权,还要更加小心伺候老爹,我心里烦啊! 永璘:心里烦不用怕,快用阿德牌出气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结实耐用! 永琰:嗯,很好,不愧是朕的十七弟啊! 过几日,庆郡王永璘被晋封为庆亲王。 第四十章 打算 此时的慈宁宫里,太后看着下首沉默的永璂,开口问道:“永璂,有什么话你不妨对哀家说,哀家能帮你办到的,一定会帮你,也算是不负你皇额娘生前孝敬哀家这四十多年。” 听到太后提起自己的额娘,十二阿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柔软的表情,刚要说话,只听到外面小太监进来禀告:“老佛爷吉祥,固伦和敬公主在慈宁宫外求见。” 老佛爷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和敬虽然是已经出嫁的公主,但她却是乾隆最喜爱的孝贤皇后唯一的女儿,宫中没有谁敢对她不敬,因此在她进来的时候,一直坐在老佛爷下首的永璂也连忙站了起来。 和敬看到永璂微微有些惊讶,太后笑呵呵的看着和敬说道:“和敬啊,快来,好久没来陪哀家说话了,和永璂你们姐弟两个也好久没见到了。” 和敬看了眼老佛爷,果然看到晴儿并不在她身边,于是脸上带着笑对老佛爷福了一礼,然后说道:“老佛爷,我这不就来了吗。” 说完,也对永璂笑了笑,说起来,自己是元后长女,永璂不过是继后之子,以前她对这个坐了额娘位置的女人是并不大喜欢的,连带着对永璂也是淡淡的,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想起自己今天进宫碰到庆妃时候发生的事,和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那个女人,不过是汉八旗出身,只是个小小的妃位,以为过继去他名下的儿子坐了太子,她就是皇后了,竟然自称她的额娘,真是不要脸!还有那个永琰,说到底不还额娘宫里那个奴才生的奴才秧子,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 想到这儿,和敬对永璂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都是死了额娘,又在世上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自己的丈夫出身在科尔沁那般尊贵,却在京城空有个名号,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差事,而身为继后嫡子的永璂,更是凄惨,仅仅是个小小的贝子! “和敬,哀家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太后看着和敬脸上变换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和敬一惊,连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虽然她对永琰不满意,可是这等国家大事她是没有资格干涉的,老佛爷也是最讨厌这样不守规矩的事,她今天进宫可是有要事要求老佛爷,若是被老佛爷先厌烦了,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和敬连忙开口道:“老佛爷,和敬还不时太担心额驸的身体,所以才险些失了规矩,真是该打。” “额驸怎么了?”老佛爷一听刚才的不悦早就灰飞烟灭了,连忙问道,这和敬的丈夫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出身可是科尔沁部极为尊贵的一支,当年乾隆疼爱和敬不忍心让她远嫁蒙古,故而把这位出身蒙古的额驸留到了京城,科尔沁那边可是有所不满的,如今这额驸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出事啊。 “回老佛爷的话,还不是刺客那件事闹的!现在在京城所有的人马都出动了搜查刺客,额驸为此焦急得不得了,生怕这些乱贼再生事端,又担心皇阿玛和老佛爷您的安全,这才几日下来,竟生生的瘦了一大圈,昨日回公主府时和敬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可就是这样,皇阿玛他还,他还责备额驸办事不力……”和敬说着,脸上强忍着委屈,“哎,都是和敬不好,和敬就应该陪着额驸远去蒙古,这才是做咱们爱新觉罗家女儿的本分!” 老佛爷倒是想让和敬回蒙古去,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只得开口安慰道:“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自会去和皇上说说,那些乱党狡猾之极,蒙骗了多少的人!”一想到晴儿如今还在暗房里,老佛爷对箫剑和小燕子更是恨之入骨,连带的,被他们二人连累的别人,老佛爷就怀了几丝容忍的心。 “老佛爷,永璂也有个请求,希望老佛爷成全。”听到这里,永璂心里一动,连忙开口。 见老佛爷点了点头,永璂继续开口说道:“老佛爷,永璂想去蒙古。” “什么?”老佛爷愣了,这公主格格们远嫁蒙古是祖宗家法,可这阿哥跑去蒙古,却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儿啊! 连和敬都愣住了,她可是跟色布腾巴勒珠尔一起去过蒙古看望他生病的父亲,那里临近大漠,放眼望去尽是茫茫草原,远远不及京城繁华,永璂怎么会想去那个荒凉的地方?难道是……想到这里,和敬笑了笑开口道:“永璂,听说弟妹的身子不大好了?” 永璂神色暗了暗,回道:“正是如此,太医说,怕是快不行了,这些日子,她总是跟我念叨着,想回科尔沁看一眼自己的家乡,我听着心里面也是心酸。” 老佛爷听罢这才点点头:“永璂的嫡福晋,可是博尔济吉特家的女儿?这才成亲多久啊,竟然就病倒了,真是可怜见的。” “求老佛爷成全。”永璂脸色坚决的看着老佛爷。 老佛爷想了想:“我再考虑考虑,永璂啊,没有其他的事,你就跪安吧。” 和敬此时也开口道:“老佛爷,和敬也告退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慈宁宫,和敬此时对永璂产生了几分亲近的感觉,于是开口说道:“永璂,这蒙古那边风沙荒凉,不宜久居。” “大姐姐,多谢你关心,只是我实在是不想再待到京城看那些人的脸色了。”永璂淡淡的说着,适时露出了怅然的神色,“而且,你和大姐夫常年在京城,怕是和科尔沁那边生疏了,如今我若是过去,咱们自然是一家人,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永璂说完,和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由于色布腾巴勒珠尔和自己一起住在京城,蒙古那边的权力都被他的弟弟给掌控了,如果色布腾巴勒珠尔在蒙古那边势力依然如以前那般,相信皇阿玛也不会对他如此严苛了!想到这里,和敬看永璂的脸色更加亲切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些弟弟妹妹中,咱们两个才是正经的姐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在皇阿玛面前多多给你说情,好了却弟妹的思乡之苦。” 永璂离宫之后,直接去了绵忆的容王府,刚到府里,果然看到绵忆和阿德脸上都有着焦急的神色,心里不觉一阵暖意,脸上也消去了刻意的笑容,变得真正开怀起来。 见他来了,绵忆连忙问道:“怎么了?太后叫你进宫跟太子有关系吗?” 永璂摇了摇头:“老佛爷还没跟我说上几句话,和敬公主就来了。不过倒多亏了她,先前我还在想怎么跟老佛爷开口要求去蒙古,现在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蒙古?十二叔你要亲自去?”绵忆一愣。 “嗯,蒙八旗的势力如果能为我所用,我们也多了份保障。你和阿德,安心留在江南,不要想太多。”永璂点了点头,蒙古的骑兵,任谁也不敢小觑。 “这么说,十二叔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绵忆听完反倒笑了。 “不然能如何,待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永璂苦笑着摇头,心里想起皇阿玛,一阵难过,自己还把他当做阿玛,可是那个人的眼里,真的有把额娘当成他的妻子,把自己当做他的儿子吗?额娘可是他还是个阿哥的时候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就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他的确恨令妃,但他却更狠曾经被令妃的表面所蒙骗反而伤了额娘心的自己,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放手去做了!”绵忆一扫刚刚的阴郁。 阿德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脸上带出一丝疑惑,他们说的,自己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看出了阿德的不解,绵忆笑着拉住了阿德的手:“好了,别去想了,你看看你,眼睛都直了!等咱们回了江南,我慢慢跟你说。” 阿德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可是这箫剑和小燕子一天不抓到,恐怕咱们一天都离不开京城。” 绵忆看了眼阿德,犹豫的开口道:“其实,抓住他们二人,倒是有一个办法,只可惜……” “可惜什么?”阿德连忙追问。 “可惜少了一个饵。”绵忆答道。 “饵?”阿德一愣,随即脸色一变:“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北儿和南儿吧?” “正是如此。那个箫剑绝情绝义抛妻弃子而去,但是这个小燕子却不然,她是先因为那个齐志高而被押在刑部大牢,而后被这个箫剑给救走的,所以,这个京城里依然有能让她自投罗网的人!”绵忆说完又看了眼阿德:“不过,用两个孩子做饵,的确很残忍,那个箫剑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抛弃,到时候被兵马包围住,说不准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就是就是,京城派出了那么多人手,还抓不到两个人吗?这用小孩子做饵的办法,还是不要用了!”阿德连忙附和。 绵忆点点头,心里面却很不以为然,他和十二叔不向皇上进谏这个法子,不代表其他人也想不到! 就在这时,门房进来通禀到,说和大人的轿子正停在府门口,说是来接阿德回去。 他明明跟阿玛说了今天不回去,怎么阿玛倒亲自来接他了?阿德一愣。绵忆听了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咱们离开京城这么久,前些日子又因为刺客的事,你也没好好陪和大人,咱们两个过一阵子又要一起回江南,到时候你再想你阿玛,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阿德听了深感有道理,绵忆亲自送阿德出了府,看他坐上和珅的轿子,这才转身回来,对十二阿哥说:“现在,十二叔,你把你的计划跟我说说,我好在江南配合你。” 不提绵忆和十二阿哥在府内密谈,那边阿德刚刚坐上和珅的轿子,就开口说道:“阿玛,这几日我都在府里好好陪陪你!” 一听阿德这话,和珅立刻笑容满面,连连开口道:“好,阿玛下了早朝以后,也都在家里陪着阿德!”和珅心里美啊,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好,知道心疼自己这个阿玛!那个绵忆臭小子,在阿德的心里,和自己当然是没法比了!可怜的和珅要是知道,阿德会跟自己回家也是被绵忆劝服的,恐怕此刻可就笑不出来喽! “阿玛,抓箫剑和小燕子的事,有什么进展吗?”阿德看着阿玛一身官服,就知道他刚刚肯定是进宫去了,现在能让皇上在这个时辰还召见大臣的,也只有刺客那件事了!刚刚从绵忆那里知道了那个阴损的法子,阿德不由的心里有些不安,连忙开口问道。 “那个箫剑狡猾的紧,暂时还没能找到他的踪影。”和珅摇了摇头。 “那,有人跟皇上说了些有效的办法吗?”阿德连忙追问道。 “阿德你怎么会这么问?”和珅奇怪的反问道。 “刚刚,绵忆说……”阿德把刚刚绵忆想出的办法对和珅说了一遍,而后担心的看着他:“我担心北儿的安全!” “阿德你放心,阿玛会保护北儿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和珅说完,心里面暗骂绵忆,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可是等到和珅回府之后,却怎么想怎么不安心,这种办法自己的确是没想到,不过这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想把北儿那个孩子置于如此危险的地步,可是别人,可未必会在乎北儿的生死啊!如果说有人真向皇上说了这个法子,难保现在气急攻心的皇上会答应了! 不行,他得去找人商量商量!想到这儿,和珅连忙叫来刘全:“刘全,给老爷我备轿子!咱们出去一趟。” “老爷,去哪儿啊?”刘全应了一声,之后问道。 “去草堂!”唯今之计,只有去找老纪,看看他有没有想出别的法子来! 到了草堂,开门的莫愁见是和珅连忙向里面喊了一嗓子:“先生,和大人来了!” 和珅进了草堂,只见纪晓岚正抽着大烟杆从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还边说:“呦,和大人,还真是稀客啊!”旁边杜小月一脸不爽的看着和珅,一副“哼,大贪官”的模样。 “哎呀哎呀,谁想要来你这草堂似的!”和珅一皱眉,“我来找你呢,是有正经是要商量!怎么,你这连口茶水都不给客人喝吗?” “小月,去泡壶茶来。”纪晓岚一听乐了,“来,和大人,这里坐。”说着,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小月跺了跺脚,转身进去泡茶,和珅坐到了石凳上,也不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听完和珅的话,纪晓岚脸色也严肃起来,沏茶出来的小月和莫愁也都围了过来听,听完之后小月第一个不乐意了。 “这法子也太损了吧?这朝廷没人了,要小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先生,你可一定得想出个化解的法子来!不然可就惨了!”连带着,小月看和珅的眼神也不那么愤恨了,还亲自给和珅倒了茶水,不过嘴里说的话倒是让和珅哭笑不得:“我就说嘛,和大人虽然是个大贪官,可是还是个有良心的!难怪教出来的儿子是个好样的!”小月对阿德的印象倒是不错。 和珅看纪晓岚听进去了,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着早些回府,不过临走的时候,眼神一转,看了眼小月,不由的大大的摇头。 “唉,和大人,我怎么了?你看着我摇什么头啊?”小月奇怪的瞪大了眼睛。 “我是在可惜啊,你看看你,和我们家阿德也差不多大,在这草堂,小姐不是小姐,丫鬟不是丫鬟的,我为你可惜啊!老纪啊,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我可要走喽!”和珅临走点了小月这个火炮仗,都走到门口关上门了,还能听见里面小月揪着纪晓岚不妨纠缠这个问题的嗓音,不由得刚才憋的气都舒坦了。 “走,刘全,回府!” 和珅走了以后,纪晓岚一边安抚着小月,莫愁也帮着劝,好不容易才把小月给哄好了,这才开始想对策,忽然灵机一动,唉,有了!不过,这件事,还是要跟本人商量啊! 纪晓岚想到这儿,跟莫愁说道:“莫愁啊,老爷我要出去一趟,你和小月待在家里,别把门插上,老爷我可能回来晚点。” 莫愁答应了,纪晓岚这才离开草堂,直奔五贝子府,进了府跟五阿哥说明了想要见一见那个杜小姐,永琪把杜小姐叫了出来,纪晓岚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杜小姐听了点点头,却疑惑的说道。 “纪先生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纪晓岚抽了口烟,叹了口气,把也许皇上会拿两个孩子做诱饵的事说了出来,这话一出口,永琪的脸色唰一下也变了,腾的站了起来:“不行,我要进宫去见皇阿玛!” “五阿哥,您千万别冲动,这只是我的假设。”纪晓岚连忙说道。 “纪先生。”永琪苦笑着摇头,“您说的这个法子,也许现在已经有人向皇阿玛提出了,我哪里能不着急啊!那可是我的孩子啊!”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北儿和南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难道连这个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吗? “这就是我来找杜小姐的原因。”纪晓岚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小姐。 杜小姐平静的开口:“有我能帮忙的地方,纪先生您尽管开口。我的命已经丢过一次,不在乎第二次了。”就算活着,她又能怎么办呢?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吗?名不正言不顺,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只是,有损杜小姐的名节。”纪晓岚叹了口气开口。 “纪先生,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永琪一下子愣了,“不行!这绝对不行!此事与杜小姐无关,我们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了!” “五阿哥,是我自愿的。我已经心如死灰,活着也就是个活死人,两个孩子不一样。”相较于永琪的激动,杜小姐倒是平静的吓人:“纪先生,您尽管说,我一定配合你。” 纪晓岚点点头,这才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第四十一章 僵持 第二天早朝前,和珅瞅着纪晓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就放下了,看样子这老纪已经想出主意了。 “怎么样老纪?一夜没睡着觉吧?”和珅低声问道。 “呦,让和大人失望了,老纪我昨天可是睡的比谁都香甜啊!”纪晓岚估计说着,还抽了口烟,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哎呀呀,看你这眼圈黑的,还装,行了,那和某我可要听一听,你想出了什么主意。”和珅冷哼一声开口。 “主意嘛,当然是有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纪晓岚倒拿起了架子,任和珅怎么问,都不肯说。 正僵持着,只听到太监的声音响起:“上朝——” 群臣按位置依次进入朝堂之上,和珅偷眼看了一眼皇上,这几日早朝皇上几乎把所有政事都放缓了,一心要抓住刺客的事,今天应该也不例外,只等皇上一开口,老纪一献计,这事儿就十拿九稳了! 可是谁知道乾隆开口却与刺客无关,反而问起了今年税收的事儿,让和珅一愣,心里面有了些怪异的感觉。 朝臣们这几日可都憋的大气不敢喘,生怕皇上因为刺客的事儿牵累到自己身上,每天早朝都是战战兢兢,今天一看皇上居然不提刺客那茬了,立刻一个个的全都有本上奏,皇上倒也心情大好,并没有发脾气,这次的早朝倒比平时还要晚了很久才散。 太监喊了“退朝”之后,和珅捅了捅纪晓岚,“咱们主动去找万岁爷?” 就在这时,小太监亲自过来叫住了和珅,“和大人,皇上宣您去南书房见驾。” “这位公公,麻烦您通禀一声,说纪晓岚也要面见皇上。” 小太监点头,带着和珅和纪晓岚到了南书房门口,然后进去回禀,不久就走了出来,“万岁爷宣你们二位一起见驾。” 乾隆看着两个人进来,心情不错的开口:“老纪啊,前几日你还称病不来早朝呢,怎么今天倒要亲自见朕了?” “回皇上,臣为了皇上前些日子的雷霆之怒日夜忧心,深感自己不能替皇上分忧,因此见到皇上就更感愧疚,这才不敢见皇上。”纪晓岚开口说道。 “哦?那你今天怎么就敢来见朕了?”乾隆一乐。 “当然是臣想到替皇上分忧的办法了!”纪晓岚开口回道。 “是这样,那老纪你说来听听!是为朕分什么忧啊!”乾隆问道。 “分那刺客之忧。”纪晓岚话音刚落,乾隆哈哈大笑起来。 “老纪啊老纪,这个忧啊,已经有人为朕分了,你这次可是晚了一步!”乾隆说完,看着纪晓岚变僵的脸色,不由得心里更加舒坦了,转而看向和珅道:“和珅啊,这次若是抓到了刺客,朕算你一功!” 和珅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开口:“奴才不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该不是皇上想要用和大人家里那个叫北儿的孩子引出小燕子等人吧?”纪晓岚抢先说话,乾隆非但没有责怪纪晓岚的逾矩,反而微笑着点点头。 “不愧是纪晓岚啊,一点就透!” 乾隆说完,和珅的脸上的血色全无,急忙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那箫剑和小燕子可是乱贼逆子,生性残忍,那孩子还小,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奴才的罪过!” “唉,和二,虎毒不食子,小燕子虽然可恨,但是依朕看,她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毒手吧!你多虑了。而且,就算真的有了什么意外,朕也赦你无罪。”乾隆心道,永琪的孩子,朕只承认绵忆一个,小燕子生的,哼,谁知道他们长大以后会不会想着要为母亲报仇,就像那个小燕子和箫剑,朕对他们那么好,宽容了他们那么多次,一个许给了自己心爱的儿子,一个许了老佛爷最疼的晴儿,结果呢!还不是拿着剑想要朕的命!可见这种狼崽子是养不熟的,绝对不能留。 “皇上,臣也觉得此事不妥。这拿孩子做诱饵,传了出去,让天下百姓耻笑我大清朝朝中无人啊!”纪晓岚也开口说道。 “哦,这北儿是朕的皇孙,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朕为了捉拿叛党让自己的骨肉做诱饵,天下百姓有什么不满的!他们不但不会不满,还会赞扬,还会钦佩!”乾隆一瞪眼睛,“纪晓岚啊纪晓岚,你怎么糊涂了?这种事都想不到?看来你这大清第一才子的名号可是要让位喽!”皇上说完,本想看纪晓岚满脸佩服的样子,谁知道对方不但没有,反而更加倔强了。 “纪晓岚,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呢?”乾隆眼一眯,心里不舒服了。 “皇上,这可是你要听的。臣再说,就算是皇孙,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他也是个孩子!百姓不但不会佩服皇上果敢,只会说皇上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牺牲,怎么能对天下百姓心怀慈爱。”纪晓岚说完,乾隆一拍桌子,当时就火冒三丈。 “纪晓岚!你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好,好,好,你说这法子不好,那你给朕说说,你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了!今天你要是说出比朕的法子还好的,朕就赦免你无罪,要是说不出来,朕要了你的脑袋!” 纪晓岚等的就是乾隆这句话,已听到乾隆开口于是连忙回道:“皇上,臣这一计,也是引蛇出洞,只不过这引子换了。不知道皇上可还记得那位杜小姐?” 皇上一听“杜小姐”这三个字,更是恼火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想起来这个女人,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然后示意纪晓岚继续说下去。 “皇上,您可还记得您把杜小姐安置到了永琪府里?”纪晓岚这话一问完,乾隆脑仁都疼,当时他一时生气,认为这是永琪带回来的麻烦,就让他解决好了,于是把这个女人塞到了永琪府里。 可是这几日他再回想起来,越想越别扭,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而且这个丈夫还是小燕子杀的!这算什么事儿?乾隆越想越不对劲,心想还不如赐那女子三尺白绫来的干净! 可是这事儿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杜小姐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也不能一直放在永琪哪儿吧?今天这事儿又被纪晓岚给提出来了,现在乾隆对纪晓岚火气可是越发的大了。 “皇上,您把这杜小姐身份不明不白的安置在五贝子府,这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好说不好听啊!这杜小姐的名节,可是全毁了,臣以为,莫不如咱们就假戏真做,这五阿哥没了福晋,杜小姐没了丈夫,如果……” “够了,纪晓岚!你也知道天下百姓悠悠众口!竟然提出这种损招!你这是诚心找朕的麻烦,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乾隆一听恼羞成怒,就连和珅看纪晓岚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老纪,你可真够损的!这种办法一说,不等于直接扇万岁爷的脸面吗? 就在这时,只听小太监来报:“皇上,云南总督求见。” “宣。”皇上阴沉着脸,看得新进来的云南总督连融一阵心惊胆战的。 “起禀皇上,乱党箫剑的养父老杜一家,臣已经全部抓获,只等皇上吩咐。” 乾隆脸上这才好看一些,褒奖了连融几句,便让连融跪安了,然后冷哼了一声对纪晓岚说道:“你的脑袋,朕先给你留着,等抓到了箫剑和小燕子,朕把你和他们一起砍了!” 说完,挥手让纪晓岚出去,和珅也连忙跪安,现在他知道不管说什么皇上都不会收回成命,可恨,那个主意究竟是谁跟皇上说的? 和珅想到这儿,连忙悄悄拉住了南书房门口的小太监,问道:“公公,昨天皇上可褒奖了什么人没有?”说着,和珅塞了块黄橙橙的金子到了小太监的袖口中。 那小太监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昨儿只有太子殿下来过,今天早朝的时候,太子殿下和十七贝勒一起带着禁卫军出宫办差去了。” 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和珅一听就明白了,带着禁卫军干嘛去了?准是去自己的和府了!难怪万岁爷早朝之后单独留下了自己! 坏了!和珅转念想到,这太子必定是要把北儿从自己府上带走的,可是依着阿德那性子,准是要和太子起口角,说不定,还要亲自跟着北儿一起去才安心! 想到这里,和珅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宫门方向跑,刚跑了两步,就见从花园里冲出来一个人,拦到了和珅的面前,此人正是刚才从南书房先行跪安的云南总督连融。 “连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和珅被吓了一跳,心里又着急离开,此时哪里有什么好脸色和好语气给这个连大人。 “和大人留步,和大人可要帮连某啊,连某的身家性命可全都要依仗和大人了!”连融看出来和珅的脸色不好,可是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莽撞惊扰到了和珅。 “连大人,和某今日实在是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啰嗦,你有什么事,麻烦你自己动动你的脑子!”和珅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外面走。 “和大人,这可是和那乱党有关系啊,一个差错,还动什么脑子啊,下官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了!”连融哭丧着脸,追在和珅的身后。 乱党?听到这两个字,和珅放慢了脚步,“你说乱党,可是指那个箫剑的家人?” “正是啊,和大人,本来皇上的旨意是让我把他们全家都抓获,连下人都不能走漏一个,可是偏偏手下的人办事不力,结果跑了一个小丫头。”连融看和珅搭理自己了,连忙回答道。 “小丫头?什么小丫头?下人?”和珅追问道。 “不是,据说是叫小鸽子的,是那对夫妇的养女。”连融说完,和珅也不由的一愣。 “也就是小姐了?连融,这种大事你也敢瞒着皇上不报?” “和大人,就刚刚万岁爷那脸色,我要是说了,我这脑袋恐怕现在就搬家喽!”连融唉声叹气的说着:“和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啊!” 和珅一听,心里面转了个弯,问道:“连大人把这老杜一家人押解回京了?那可带了不少的兵马来吧?” “这是自然,已经跑了一个丫头,若是再出什么闪失,我可真要自挂东南枝了。”连融说完疑惑的问道:“和大人问这,是什么意思?” “蠢材!你可知道今天一大早,太子殿下和十七贝勒带着禁卫军去哪儿了?他们可是去抓那两个刺客去了!可是连大人,说句心里话,这禁卫军里都是些公子哥儿,哪有几个有真本事的,而那些刺客呢,那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啊,连大人,这里面用来引出刺客的,可是皇上的亲孙子,这要是有个好歹的,万岁爷不得震怒啊!”和珅说完,拿眼睛瞅着连融,看连融还是一脸迷惑,只得再度开口。 “连大人,这就是用着你的人手的时候了!你的人马千里来到京城,可都是个中好手都是精英啊!配合着禁卫军对付那群刺客,还怕抓不到吗?到时候抓住了那个箫剑,放跑了一个小鸽子,哪个重?哪个轻?连大人这你还不懂吗?” 连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也有了笑容:“和大人,连某这次要是能够保住脑袋,定到和大人府上多多酬谢!” 说完,也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着离开了皇宫,而和珅摇头看着对方的背影,心里面焦急,不知道,现在府上怎么样了!自己还是叶快点儿走吧! 和珅所想不错,如今的和府,已然形成了僵持的局面,话说早朝的时候,永琰和永璘带着禁卫军到了和府,永琰派了两个人进去把北儿带出来,北儿的哭闹声惊动了阿德,当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侍卫抓着北儿的胳膊往府门口走。 北儿看到阿德,高声喊着:“阿德哥哥,救救我!” 阿德连忙跑了过来,拦住了去路:“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御前侍卫们都是八旗子弟出身,他们对待北儿凶巴巴的,可是对待阿德却是不敢的。这北儿的阿玛已经是个无权无势又接连闯祸的皇子,而阿德的阿玛是谁啊?那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军机大臣和珅和大人啊!他们可不想得罪和珅的公子,于是连忙放开了北儿的胳膊,陪着笑说道:“丰绅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多担待。” “奉命?奉谁的命?”听到这话,阿德心里凉了半截,马上猜到了缘由。 “这……”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这事他可不敢走漏风声啊。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永琰见他们迟迟不出来,亲自走了进来,正撞见阿德护着北儿正和两个侍卫理论。 “阿德,是我让他们来把北儿请出来的。混账东西,我让你们把小阿哥请出来,不是让你们抓人!”永琰开口呵斥道,两个侍卫连忙退到了一边。 “太子殿下,不知道你们兴师动众的来和府,带北儿去做什么?”阿德此时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许多,本想平静的开口,可是无奈声音里还是多了几分质问。 永琰却也不生气,反而脸上多了些笑容,看着阿德开口说道:“还不是为了刺客那事。” 果然吗?阿德心里面一阵难受,北儿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就算那个小燕子和箫剑没有丧心病狂,可是这打打杀杀的,吓也要吓出病来了! 看出阿德的脸色不好,永琰接着开口:“阿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人是我带走的,到时候原封不动的给你带回来,这样可好?” 永琰的承诺?阿德心里冷笑,还真是稀罕,可惜,他不是不肯去相信,而是对方失信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太子殿下,阿德也不想您为难,这样好不好,我跟着北儿一起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北儿还太小了。” “阿德,你以为你多大?”永琰脸色一沉,满是责备:“到时候我们还要分心去照顾你!你就留在府里,不要出去添乱了。” 的确他和北儿的年纪相差无几,可是自己实际上是个大人,而北儿却实实在在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听到雷声都会被吓哭跑到阿玛怀里寻求安慰的孩子! 阿德坚定的摇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去,请太子殿下不要多言了。到时候 就算是受伤,哪怕是死,也是阿德心甘情愿的,与太子殿下无干!” “你以为我是怕担干系才不让你去吗?”永琰眼里滑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语气里没有怒气,而是深深的疲惫。 “太子殿下莫要多想,阿德并没有这个意思。”阿德说着,依然倔强的看着阿德。 “你!”永琰这次真的生气了,“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不要忘了!” “阿德不敢忘自己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奴才。”阿德一顿:“不过太子殿下可不要忘了,北儿也是爱新觉罗家的黄胄,也是阿德的主子,要懂得做奴才的本分,这可是太子殿下你教的!” 第四十二章 捉贼 “阿德哥哥。”北儿扯住了阿德的衣袖,抬起小脸来看看阿德,再看看对面尴尬的站在那里的永琰,开口说道:“我……” “让开!让我进去!你们给我放开!”北儿的声音被门外的吵闹声给掩盖住,永琰眉头一皱,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五阿哥永琪带着南儿正和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 “五哥?”永琰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让门外的侍卫放他们父女二人进来,南儿一进来就扑到了北儿身边,北儿见到了姐姐和阿玛,也红了眼睛。 “北儿还小!我跟你们走!”南儿像只小母鸡似的把北儿护在身后,一双眼睛毫不胆怯的看着永琰。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你们都是孩子!”永琪也加入了老母鸡阵营。 看着面前大大小小几个人都是梗梗着脖子,一副“你要是敢带走他(她)我就跟你玩命”的模样,饶是永琰,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永琰已经被封为了太子,身份自然比永琪要尊贵,但是太子必定不是皇帝,而眼前这位五哥更是皇上曾经属意的太子人选,永琰自然是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发生争执,导致皇上对自己猜忌。永琰一想到这里,决定把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交给皇上解决。 让人快马加鞭速速回宫禀报皇上和府的情况,强调的重点就是五阿哥大闹和府不让他带走北儿,当乾隆听到这完这个版本的侍卫的汇报之后,本来就被纪晓岚气的够呛的心情更加火冒三丈。 他还有脸在那儿拦着永琰!要不是他当年一箭把小燕子这个祸害给射进了皇宫,朕又怎么会误认了这个祸害当女儿?朕的紫薇又怎么会流落到福家便宜了福尔康那个混账?朕的香妃也不会变成蝴蝶跑了!乾隆越想越觉得生气,把小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5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5部分阅读 子犯的错通通都加到了永琪的头上,永琪啊永琪,你要不是朕的儿子,朕早就把你给砍了! 乾隆气归气,但还有一丝理智在,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就是他亲自去,永琪也一定会当面抗旨,在禁卫前,他乾隆皇帝还丢不起这个人! “传朕的口谕永琰和永璘带着禁卫军暂且回宫。”乾隆心念一转,先把永琪那个混账弄走,然后再命和二把北儿带进宫来也就是了。 接到了口谕的永琰等人立刻撤走了人马,看着他们离开,阿德的心并不轻松,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只要一天没有人能让皇上改变主意,北儿就是十分危险的。 和珅虽然对北儿很温和,但是并不代表他对北儿的阿玛也如此,自从永琪他们回到了京城,就没见他们做过什么好事儿,每次都牵累到阿德!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阿德哄着受惊的北儿先去睡一会儿,之后才回到堂屋坐到了和珅的身边。 “阿玛,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阿德忧心忡忡的模样让和珅看了一阵心疼。 “今天在南书房,纪大烟袋倒是提了一个办法,却差点儿让皇上砍了他的脑袋。现在皇上已经认定了这个办法好,恐怕谁都不能改变皇上的主意了。”和珅叹气摇头,“唯今之计,只有尽力在乱斗之中保全北儿的安全这一个下下策了。” 阿德自然是信服阿玛的话,若说了解皇上的心思,这世上怕是没人比阿玛做的更好了,阿玛已经别无他法,就真的只能如此了。剑拔弩张了一上午,阿德也觉得有些乏了,回屋想要小憩一会儿,可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都有黑了。 “少爷,您醒了。”旁边的小红看阿德起来了,连忙拧了毛巾给他擦脸,然后说道:“老爷说了,等您醒了,让您自去前面用晚膳。” “怎么不早叫醒我?”阿德揉了揉眼睛,看来是已经错过晚膳的时间了。 “老爷看少爷睡的正香不让叫。”小红抿嘴一笑。 阿德点点头,穿上外衣,起身先去堂屋,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原来阿玛有客人。阿德想到这儿,收住脚步,决定先去吃饭,等客人走了再去跟阿玛问安。 就在这时听到和珅提高了声音问道:“外面是谁呀?” 阿德只得回应:“阿玛,是我。” 说着,阿德走进了屋子,这才看到另外一个人是谁,说来也不算是没进过的陌生人,这位云南总督连融,他在去云南的时候也曾见过一次。 “原来是和大人的儿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啊!”连融也觉得阿德眼熟,仔细想过之后毁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在云南行馆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小孩不过是那个绵忆的小厮,早知道是和大人的儿子,自己白白错过了一个讨好和大人的机会啊! “连大人过奖了,过奖了。”和珅虽然知道连融不过是在说客套话,但是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阿德,甭管是真是假,他听着就是舒坦! 没有心思再和这个连融废话,和珅哄走了连融,问了阿德什么时辰醒的,吃过了饭没有,刚问了几句,刘全跑了进来回话道:“老爷,我按您的要求让牙婆挑了几个婆子,现在他们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是明天再看,还是现在就看。” “现在吧,阿德,你也跟阿玛一起看。”和珅转头对阿德说。 “阿玛,你挑婆子进府做什么?”如果是挑丫鬟,阿德还可以理解,可是挑婆子? “北儿也不小了,你额娘又死的早,他又不像你这般让人省心,总是得挑个人照顾他,宫里面的嬷嬷让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一次还是亲自选一个性情脾气都好的。”和珅一边说着,外面的人已经由人牙子带着进了屋来。 那牙婆满面堆笑带着一群女人走了进来,阿德仔细看去,虽说是婆子,但是却没有那样老态龙钟的,看上去一个个都四十岁上下,头面倒都齐整,可见这牙婆是上了心的。挨个看去,在其中一个的脸上,阿德的眼里猛然出现了惊讶的神色,随即悄悄了捏了和珅一把,一个眼神递了过去。 和珅看到了阿德的颜色,也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不由得也是一愣,这个穿着破旧蓝白斑裙的,可不就是那位让全城大大小小的官吏们都不得安生的还珠格格小燕子吗?好啊,竟然混到人牙子的队伍里,悄悄的到城里来了,还真是,自投罗网啊! 不过,既然这个小燕子来了,那么那个箫剑……和珅想到这儿,对牙婆说道:“让她们先站到那边去,把外面的护院给我带进来看看。” 果不其然,在那群护院之中,和珅和阿德都发现了乔装改扮过的箫剑,和珅心里更乐了,进了和府,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两个插翅难飞。 于是留下了包括小燕子、箫剑在内的两女四男,其他的让牙婆带了出去,然后让刘全带着他们到了下人住的地方,特意单独给小燕子留了下来。 “那牙婆说,你叫翠花?”和珅故意问道。 “我,我是。”小燕子听到和珅的问话刚想说自己不叫翠花,话差点冲出口,连忙憋了回去。 “嗯,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照顾小阿哥吧,小阿哥今天已经睡下了,不用去惊扰他,小红,你带着翠花去南苑的偏房,给她单独一间,还有给她找几件衣裳。作为小阿哥的贴身嬷嬷,你也要体面点儿才行!”和珅严肃的说完之后,让小红带她下去。 “阿玛,他们来咱们和府要干什么?”现在阿德对这两个人可是一点儿都不敢放松警惕,谁沾上他们谁倒霉! “哼,晚上听他们亲口说完,不就知道了?”和珅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是夜,他带着阿德通过府里的密道进了南苑,停下不多一会儿,就听到密道上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阿德和和珅全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箫剑,太好了,那么多人一起,我还怕留下呢!”小燕子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的说道。 “你这么机灵可爱,当然一定会被选上。”箫剑自信满满的说,而后话音一转:“小燕子,你打算直接去带着北儿走?” “当然!不过走之前,咱们还要拿点儿路费才是!”小燕子说着眼睛都瞪圆了,手里面也是不停的比划着:“这个狗官家里简直太有钱了!箫剑,咱们赶路的路费可有着落了!这些钱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咱们不能便宜了这个狗官!” “你说的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箫剑宠溺的笑了笑,看着面前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对于小燕子放不下北儿的那一点点不自在也消失了。这才是他爱着的小燕子,直爽,善良,有正义感。 小燕子和箫剑两个人说得高兴,密道里面阿德听得目瞪口呆,和珅简直就像冲出去活撕了这个小燕子。 好啊,跑到他府里来当贼了是不是?和珅眼睛一眯,心里面有了主意。 等上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和珅带着阿德从密道直接去了书房,而后在书架后面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阿玛,这里面是?”看着和珅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阿德好奇的问道。 “那个箫剑不是要当贼吗?他不是武功高强吗,不是能刺杀皇上能劫狱吗?这可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喝了他,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任人宰割!”和珅捏着瓷瓶,眼里寒光闪闪,那个小燕子三脚猫功夫不足为惧,但是这个箫剑可是武艺高强! “阿玛,你要给他下药?”阿德一愣。 “阿德,你就是太善良了,对付这种人就要用这种招数!”跑到他和府里来当贼?下药还是便宜他们了! “阿玛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是觉得下药这个法子不好,我只是觉得这无色无味的毒药如此珍贵,用在他身上真是浪费!”阿德也把眼睛一瞪,哼,对于这两个倒霉催的,他真是提不起一丝的同情之心。 和珅这才满意的笑了,这才是他和珅的儿子嘛! 可怜小燕子和箫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人家完全掌控,还兀自觉得神不知鬼不觉,知道第二天吃过早饭忽然和府的护院们层层围住,才发觉事情不妙。 可叹“大侠”箫剑剑眉一挑朗目一瞪,大喝一声就要大开杀戒为民除害,谁知道自己却连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提不起来,当场眼前一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虾”。 小燕子自然也飞不起来了,两个人被捆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和珅才把抓到了这两个人的消息禀告了乾隆。 乾隆一听当时龙颜大悦,流水般的赏赐源源不断的进了和府,箫剑和小燕子两个人也被永琰带着禁卫军押回了皇宫。 南书房里,还不知道小燕子和箫剑已经被抓获的顺天府尹、九门提督、五城兵马司还有傅恒、纪晓岚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看着乾隆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面猜测着皇上把他们这些人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直到五花大绑的箫剑和小燕子被永琰和和珅押解了进来,大家的脸色都变了,这些日子搅得京城天翻地覆的这两个祸害被捉拿归案了是好事,自己终于能解脱了,但是问题是,他们的被捉与自己无关啊,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失职啊!几个人心情忐忑的把眼睛都盯到了皇上身上,他们现在不求功,只求不要被罚。 “果然还是和爱卿智勇双全,才能抓到这两个人,永琰也有功,不像某些人,竟给朕出馊主意!”乾隆说着,剜了纪晓岚一眼,而后又看向顺天府尹这几个人:“你们这些饭桶,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是臣等无能。”大家扑通扑通都跪下了,心惊胆战的不敢抬头,就在这时却听到皇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算了,这一次朕就先饶了你们,你们都跪安吧。” 大家这回心才从嗓子眼里放回了肚子里,一个个的磕头谢恩,刚站起来要出去,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叫声。 “皇上,皇上,你要开恩呐,皇上……” 乾隆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喊道:“贵喜,去看看,外面是谁在大呼小叫的!” 贵喜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只听到“砰”的一声,南书房的门被人推搡开,只见贵喜公公头上的帽子也掉了,脸上也被抓破了,衣服也被扯开了个大口子,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而正推搡着他冲进南书房的,是一个女人,只见她头上的旗头也歪了,脚上的花盆鞋也没了一只,整张脸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分外吓人。 乾隆定睛一看,这才认出,这如同疯子一般的女人,居然是晴儿! “混账奴才,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里是南书房,也是能乱闯的地方吗?”乾隆把火气对着后面跟着进来的宫女和太监们吼了出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主子带出去!”晴儿也算是老佛爷的人,乾隆要留着她给老佛爷处置,虽然现在乾隆觉得在群臣面前大大的失了面子,恨不得当场把晴儿给掐死,也只得把火气先压了下去。 “皇上,皇上,晴儿求你开恩放过箫剑吧!他是一时糊涂被那个贱人给迷惑了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皇上,既然箫剑的武功都被废了,已经是废人了,再也不能做出不利于皇上和老佛爷的事儿了,晴儿求皇上您大发慈悲饶了他这条命吧!”晴儿挣扎的甩开太监宫女们的手,凄厉的喊着。 乾隆一听气得直哆嗦,好啊,他这里消息传的真是快啊!这个箫剑和小燕子的事儿,就连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个后宫的一个格格竟然也知道了!乾隆的眼睛狠厉的扫过南书房伺候的太监们:“你们一个个的,舌头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奴才冤枉,皇上息怒啊。”太监们一个个都吓得腿软了,扑通扑通跪成了一片。乾隆倒还真是冤枉他们了,他这里自然是有太后的人,这消息也是在禀告给太后的时候被晴儿给偷听了去,这才闯到了这里闹了这么一出! 太监们跪了,那群刚刚站起来的大臣们一个个的也都跪了下去,每个人刚刚安稳的心又提了起来,看了皇上家的丑事,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甭管是谁多的嘴,最后都得记在 他们的脑袋上! 大家怨恨的眼光都盯到了小燕子她们身上,真是害人不浅呐! “太后驾到……”就在乱哄哄一片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太后总算是解救了一大屋子的人。 第四十三章 落定 太后进屋之后看着南书房跪了一地的人,不由得脸色一沉,跟在太后身后的四个身材粗壮的粗使嬷嬷们在太后的授意下,进屋就把晴儿从地上架了起来,她们可得了太后下的死命令,完全不像刚刚那群宫女太监们还有所顾忌不敢强行拉住晴儿,任晴儿如何手跑脚蹬,也无法从这四个嬷嬷手里面挣脱出来。 乾隆看到晴儿被太后的人制住了,这才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对地下跪着的顺天府尹等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跪安吧!和珅、永琰留下。” 顺天府等人一听连忙跪安,跟逃命似的一个个的往南书房外面走,小太监从外面关上了南书房的门,太后这时才叹了口气:“皇上,哀家先把晴儿带走,就不打扰你审问要犯了。” 乾隆点点头,“皇额娘慢走,儿臣过会儿去慈宁宫给您请安。” 太后带着嬷嬷们也走了,此时的南书房只剩下和珅、永琰还有在地上捆成了两团被堵住了嘴的箫剑和小燕子。 “朕的天牢不知道比起刑部大牢来如何,能不能压得住这两个祸害!”乾隆愤怒的哼了一声,他现在还真的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皇阿玛,儿臣愿为您在天牢看守要犯,决不让他们的同党有机可趁!”永琰请命道,说完后,看到乾隆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皇宫大内的侍卫都归你调派,一定要把天牢给朕弄成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先把他们带去吧!”乾隆说完,永琰跪安,然后命侍卫将小燕子和箫剑压去了天牢。 南书房只剩下和珅一人还在听命,看永琰离开了,乾隆重重的叹了口气:“和二啊,这两个人没抓到的时候,朕天天想着怎么能把他们抓回来!现在抓到了,怎么办他们又成了一个难题!” “皇上的意思是……”和珅问道。 “你刚刚也看到了,晴儿的那个样子!朕要真是把箫剑给杀了,那晴儿恐怕真会疯掉,她疯了不要紧,恐怕太后伤心呐!”乾隆说着摇摇头。 “皇上真乃古今第一大孝子,不过皇上,愚孝非孝啊!的确,现在晴格格出了事太后的确会十分难过,但是如果您留下了那个箫剑,他日后还是必定会惹事的,到时候岂不是让太后加倍伤心?”和珅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得乾隆心中大定。 “那和爱卿以为,小燕子怎么办,说起来,她与那天的行刺并无干系。”乾隆本就想杀箫剑,只是苦于没有对太后解释的理由,和珅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皇上,杀人偿命,更何况这小燕子杀害的,可是我大清朝的命官,按律当斩啊,只是一点,这小燕子为五贝子诞下了嫡子,这……”和珅为难的看着乾隆,对于这个小燕子,和珅倒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毕竟她是北儿的亲生母亲,那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面怕是还惦记着自己的额娘吧。 “什么嫡子!绵忆才是永琪的嫡子!”乾隆冷哼,但是心里面也有了计量,的确,晴儿疯疯癫癫的也就罢了,可是永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对小燕子又用情至深,若是真砍了小燕子的脑袋,永琪恐怕也受不住啊! “皇上,奴才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和珅看着乾隆的脸色,就知道乾隆心里面在想什么,于是十分适时的问道。 “说来听听。”乾隆一听连忙开口。 “对箫剑的处置自然是按照大清的例律,可是对小燕子的处置,不妨用处置宫妃的例律,不知此法可行不可行。”和珅话音刚落,耳边已经响起乾隆的笑声。 “不愧是和爱卿啊!”对呀,以前他就是对小燕子太仁慈了,她不爱学规矩就不学规矩,犯了错也就是打几下板子,哼,现在也该是时候让小燕子知道知道,什么是宫里面的规矩,学不好规矩怎么办了! 让和珅跪安之后,乾隆一身轻松的去了慈宁宫,太后见到乾隆脸上并没有难过的模样,反而开口说道:“皇上,对于乱党的处置,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要顾及到哀家。” “皇额娘,您……切莫太过伤心了。”乾隆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没有说出口,瞧着太后的脸色,生怕她是气极了才如此。 “哎,这心伤过几次,就伤不到了。晴儿今天这般无理取闹,让皇上为难了。日后,哀家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她的房间半步,皇上就放心吧。”太后说着,脸上出现了毅然的神情。 “儿臣知道了,晴儿就由皇额娘管教。另外,儿臣对这小燕子……”乾隆说着,把对小燕子的处置对太后说了一遍,听得太后连连点头道:“早就该如此了,不过,皇上还是要下到旨意给永琪,这小燕子的位份,可不能含糊了。” “儿臣明白,就让她做个侍妾吧!”乾隆点着头。 “对了皇上,还有一件事哀家不得不说,刚刚去和敬公主府上请平安脉的太医回来了。”太后说完,乾隆立刻急了。 “怎么?难道和敬身子不好?” 太后叹了口气:“和敬有身子了。” “什么?”皇上一听,当时就笑了:“皇额娘,这可是大喜事啊!和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身孕,好不容易现在怀上了,皇额娘怎么会叹气呢?” “哀家叹气的是,和敬有喜,可是这孩子还不知道有没有福分见到他的阿玛。”太后说完,皇上的脸色也不好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前几日朕还见过他,当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突然不好了呢?” “说的就是这个理,就是在见了皇上你知道就不好了。”太后说完,把太医回禀的话跟皇上学了一遍,之后说道:“皇上,当年你舍不得和敬,不顾祖宗的规矩,硬把色布腾巴勒珠尔留在了京城也就罢了,现在你还对这孩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弄得他心结在身,皇上,你若是能拿出半分你当年对小燕子她们的宽容,这孩子也不至于如此。”太后的话说的的确重了点儿,但是却句句在理,乾隆听完脸色越加羞愧,却也无话可说。 “不瞒皇额娘说,朕前些日子训斥色布腾巴勒珠尔,并非因为他捉拿此刻不利,而是为了蒙古的事迁怒了他罢了,现在想想,儿臣也觉得说的过分了。” “蒙古出什么事儿了?可是大事?”一听跟蒙古有关,太后脸色也变了,顾不得再为和敬说话,连忙问道。 “科尔沁上了折子,居然要朕免了他们科尔沁几位适婚公主的选秀,说要自行嫁去!哼,他们是翅膀硬了,就不把大清放在眼里了!” 太后听完心里面一动,想起了永璂,而后面不改色的说道:“皇上额娘说过你多少次,你就算再宠汉女,也不能忽视了其他的嫔妃,这宫里面若是有一个两个得宠的科尔沁的妃子,皇上你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了!” “皇额娘教训的是,儿子惭愧。”乾隆此刻也耷拉了脑袋。 “皇上,你觉得永璂如何?”太后忽然开口问道了永璂,让乾隆一怔。 “好端端的,皇额娘提永璂做什么?” “哀家的意思是,如果让永璂去科尔沁小住一阵子,他们那儿的公主不是要自行聘嫁吗?哀家就不信,咱们大清的皇子会比不过那些蒙古汉子!” “可是,永璂已经有了嫡福晋,这恐怕不合适吧。”乾隆心里面也是一动,但是永璂的确不是十分理想的人选,可是除了永璂,他还真想不出来其他适合的人选。 “皇上有所不知,永璂的福晋怕是要不好了,太医说,也就是撑着日子罢了。她也是科尔沁嫁过来的,不若借口回娘家省亲,让永璂名正言顺得去蒙古。他们自己说了,要自行聘嫁,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太后自信的一笑,她是十分不解,为什么皇上就是看不上永璂,在她看来,永璂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相貌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到了科尔沁,那些个公主怕是要抢破了头都要做永璂的福晋! 既解决了箫剑和小燕子这等事儿,又把蒙古的麻烦给了却了,乾隆心情大好的回到了南书房,两道圣旨分别到了十二贝子府和五贝子府。 永琪带着南儿接过了圣旨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儿,欲言又止。 “阿玛,南儿想弟弟了,咱们去和大人那里看弟弟好不好?”南儿仿佛没有看到永琪的脸色一般,扯了扯永琪的袖子说道。 “这……”永琪为难的说着,他就算再没眼力架,也知道和珅不待见自己,他好歹也是个贝子,自然是不愿意去一个臣子府上看别人的脸色。 “阿玛,你要是忙,让兰姨带我去好不好?”南儿见永琪不说话,于是继续央求道。 永琪看着南儿渴求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南儿高兴的在永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跑向了后宅,去找杜小姐去了。 两个人乘着府里的马车到了和府,门房进去通报过后带着她们进了堂屋,阿德带着南儿进内室去见北儿,杜小姐坐在堂屋的位子上,桌上放着下人刚刚端上来的茶水。 和珅冷眼看着这个杜小姐,心里面想起纪大烟袋想出来的损主意,不由看着这杜小姐的眼神多了份探究,那个纪晓岚的法子虽然阴损,但是纪晓岚的为人他最清楚,如果不是眼前这个杜小姐首肯了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个法子的,那么这个杜小姐究竟想干什么?莫非,她还真想被五阿哥收房不成? 似乎是察觉到了和珅的视线,杜小姐将轻啜了一口的茶杯从嘴旁移开,用手拿着茶杯的盖子撵着茶水,开口道:“和大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杜小姐又何必说出来让和某为难呢?”和珅把话题踢了回去,在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善良到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也想救孩子还是其实另有所图之前,他可不想被卷入麻烦,而且,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 “如果我还有其他的法子,也不会冒然开口了。而且这件事也只有和大人能做主,我不求您还能求谁呢?”杜小姐苦笑一声。 和珅看着她的面色不似作伪,于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请杜小姐明言。” “我想亲自照顾北儿,愿入和府为奴为婢。”杜小姐这话一出口,和珅一愣。 “杜小姐,你这是开玩笑吧?”和珅马上反应过来,挑眉问道。 “不瞒和大人,小女子只是十分喜欢南儿这个孩子,看她日日为弟弟的事儿伤心难过,心有不忍才做此请求。我知道和大人府上的夫人已经不在了,北儿并没有十分贴心的妇人照看,我听南儿说了很多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也答应了南儿定要还她一个活泼勇敢的弟弟,求和大人成全。”杜小姐的话说完,和珅沉吟了半晌。 堂屋里一阵沉默过后,和珅淡淡的开口:“也不是不行,但是杜小姐,你所说的固然是实话,但是却隐瞒了另一个原因,不知道和某说的对还是不对?” “果然瞒不过和大人,这也是小女子的私心。”杜小姐闻言微怔,不由的心里感慨,她嫁给齐志高这么多年却无儿无女,本以为此生就是孤寡终身,但是在五贝子的府上,南儿却给了她做母亲的感觉。 “或者说,是小女子的贪心,想要做南儿姐弟两个的额娘。”杜小姐说完,释然一笑,羞耻不羞耻的,她已然不在乎了,她想把那个暂住之地变成容身之所!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杜小姐了。”和珅听完也笑了,小燕子啊小燕子,等你在宫里面真真正正的尝到了什么才叫学规矩之后,回到了五阿哥身边,恐怕五阿哥早就成了别人的了!这个杜小姐,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两个大人在外面达成了共识,此时内室之中,北儿见姐姐来了,开心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姐姐问东问西。 “北儿,兰姨如果求动了和大人来照顾你,你要听兰姨的话。”南儿对北儿说完,只见北儿睁大了的眼睛里满是不愿。 “北儿不要别人,北儿在这里哥哥和叔叔都对北儿很好。” “北儿听话。”南儿心里一酸,自己的弟弟,在阿玛和额娘那里没有得到温暖,却依赖两个外人。“北儿,兰姨是个很温柔的人,姐姐很喜欢她,你一定也会喜欢她。” “嗯。”北儿还想拒绝,但是又不想让姐姐伤心,最终还是点点头。 南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心里面一暖,有兰姨照顾北儿,她也就可以放心了。这时和珅派人来请南儿去堂屋,到了堂屋里面,和珅让丫鬟先带杜小姐去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然后单独问南儿是否知道杜小姐想要留在和府的事。 南儿点了点头之后问道:“和大人,我听人说,宗室的格格们可以自请嫁去蒙古,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么回事儿。”和珅点了点头,眼神一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和大人,如果等我到了13岁,如果去求皇爷爷自请嫁去蒙古,可不可以求道皇爷爷开恩,让北儿继承阿玛的爵位?”南儿说完,和珅心里叹了口气。 “格格小小年纪就有此思量,真是让和某汗颜。”看着面前这孩子脸上的果敢,和珅不由得心生了几分喜欢,只可惜生生的被父母给牵累了,不然,这孩子这般性情,留给阿德做媳妇也好。 “我一定会让北儿继承阿玛的爵位,和大人,南儿在这里求你,希望你能好好教导北儿,像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南儿说着,就要下拜,和珅连忙站起身拦住了她。 “和某也对北儿十分喜爱,格格你放心,莫要行此大礼!”和珅说罢,又劝慰了南儿几句,南儿这才再度回去内室去找北儿。 “阿玛。”南儿刚走,只听到堂屋的门外响起阿德的声音,只见他一头扑进和珅的怀里,双手环住了和珅的腰,把脸埋进了和珅的小腹,声音闷闷的。他在门外听了南儿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回想当初在云南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快乐的小丫头,眉眼间尽是俏皮,可是如今,眉眼间的俏皮尽褪,为了北儿,她连自己的幸福都舍弃了。和她比起来,自己又算什么?说是要保护阿玛保护家,才求了陈慕平做师傅,可是到头来,却贪恋乡下的淳朴轻松,把经商的一切都推给绵忆做,和南儿比起来,自己真该死!就让他再当一次孩子,再让阿玛抱一会儿,等到离开了阿玛的怀抱,他,再也不能做之前的阿德,他是死过一次的丰绅殷德! “老爷。”门口响起刘全的声音,阿德迅速的离开了和珅的怀抱,耳根还有着未曾褪去的红晕,他刚才居然在阿玛的怀里撒娇!天啊! “什么事儿?”怀里骤然空了,和珅心里也感到一阵失落,哎,自从阿德大了之后,自己有多久没抱过他了?这个刘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回老爷,皇上给十二阿哥也下了一道圣旨,说是恩准他带福晋回蒙古省亲。” 什么?省亲?和珅听完就是一头雾水,还从来没有过嫁来大清的福晋要回蒙古省亲这一说,而且就算是省亲,也是派人护送福晋回去便罢,哪有阿哥跟着一起回去的道理? 倒是阿德听完之后眼里一喜,转身对和珅说:“阿玛,这是大喜事,我现在就动身去找绵忆!” 和珅无奈的让他去了,然后哀怨的看着阿德离开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全。 刘全心里也是委屈,老爷只吩咐了不准当着小少爷的面提荣王爷,没说不让提十二阿哥啊! 第四十四章 钱庄 转眼就到了年关,十二阿哥的行程安排在了元宵节后,阿德和绵忆也决定在同一天回去海宁,听了阿德想要学着管理那些商行粮行的时候,绵忆微微有些诧异,继而无奈的笑了:“你不是很喜欢田庄的生活?怎么又要逼自己去学不喜欢的?” “有没有用处和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阿德摇了摇头,原本他还能鸵鸟的想,乾隆还会有很长很长在位的时间,就算永琰继位了,乾隆还是太上皇的一天,阿玛就是安全的,所以他可以慢慢的壮大自己的力量。可是如今,原有的轨迹在一点一点的改变,永琰被提前立为了太子,那么谁知道原本能长寿的乾隆,会不会突然有一天驾崩了呢? “只是阿德,你就连自己喜欢的田庄上的事儿,都没有管明白。”绵忆对阿德说话第一次这样刻薄,他顿了下接着说:“历朝历代对农字的重视从未松懈,就连本朝也不例外,可是收效你也看到了,杜家庄虽然富庶,却全是仰仗着陈师傅,与大清的例律毫无干系。” 阿德闻言,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自己太急躁了,只想着把眼前能看到的全都拿过来把自己武装起来,却忘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我这里有历朝历代的史书,你要是想看就全都拿去看,如果你看过这些之后还无法想通,那么就算你想要插手陈家其他的产业,我也会尽我可能的阻止你!”绵忆说完,眼睛盯着阿德,一眨不眨。 “嗯!”阿德看着这样的绵忆,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到阿德的笑容,绵忆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眼里浮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我这样说你,你不生气?” “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为我好。”阿德说完,绵忆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他不知道阿德在焦虑什么,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德走弯路,他不明白阿德拼命想要证明他自己的缘由,但是他看到了最适合阿德的忍不住不说——即使,他多么想让阿德的眼里只有纯粹和明媚,多么想让阿德永远做一只由自己为他遮挡风雨的雏鸟。 如果有一天这只雏鸟终于羽翼丰满了向往着外面更高更蓝的天空,头也不回的飞离了自己,他该怎么办? 现在他想明白了,与其提前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再也无法飞翔,不如让自己飞的更高让他永远飞离不了自己的视线。 可是他们终将慢慢长大,慢慢长出自己的棱角,这些棱角有可能会刺伤彼此,今天他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更委婉的方式与阿德说这些道理,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尖刻的话语,阿德的反应让他心底的最后一丝犹豫都消失了,这就是他看中的人!他不会放手,无论任何人阻拦。 眼前浮现了十五阿哥永琰的脸,那个男人看阿德的眼神让他厌恶,他有种感觉,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一定会从自己手中夺走阿德。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德带着绵忆给他的那些书回到和府的时候,和珅气的嘴角差点儿歪了,怎么,以为他和府没有书是不是?他和珅虽然是御前侍卫出身,可是论文采,那个老纪也得说几句佩服佩服! 但是和珅在随手翻开了其中一卷的时候神色一动,这书上,在记载着变法和农、军、商这些法例的空白扉页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自己的见解——无一不是针对大清的国情,虽然有些不免稚嫩,但里面的见地却足以让人震惊了。 和珅默默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回了那摞书中,心里第一次正式的把绵忆这个名字装了进去。这样的见地,对大清的江山、对大清的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对很多人的利益,都是致命性的打击,包括当今圣上! 是的,损皇权而全大清,这种选择,究竟是什么样的君王才能做出?太子永琰?和珅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元宵佳节过后,十二阿哥去了蒙古,阿德和绵忆再度离开京城去了海宁,只是多了一个人,紫薇。 她和太后说,想要离开京城去外面散散心,太后已经准了,临走前,她去看了晴儿,当年那个文采风流的女子已然痴痴傻傻犹如疯妇,至于她和箫剑的孩子,紫薇不知道他们会被怎样处置,她也没有办法帮一帮可怜的孩子,她能做的,只有牢牢的记住晴儿的模样,然后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做第二个晴儿,她还有东儿,她要用自己余下的人生好好照顾东儿! 日夜兼程之下,很快就回到了海宁,紫薇直接交给东儿处理,阿德和绵忆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这么长时间的离开,阿德本以为院中早已布满了灰尘,已经做好了做一次大清扫的打算,谁曾想,推开门之后,不但院子里丝毫不见脏乱,就连走之前留在鸡窝里的母鸡都活的精神的很,还多了一窝小鸡! 阿德和绵忆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多了些感动,不用说,帮他们照看院子的,一定是东儿和小陈哥两个! 想到这儿,阿德立刻讪讪的从马车里东翻翻、西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玉佩,他从京城回来,走得匆忙,竟忘了准备礼物!现在才刚出了年关,就这么空手回来了! 推开旁边东儿院子的门,只见东儿家院子的摆设一如往昔,此时紫薇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子里,对面正站着小陈哥和东儿,紫薇的神色激动的很,东儿却是淡淡的看着,看的紫薇嘴角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儿,这是送你的年礼!”阿德的话打破了院中尴尬的平静。 东儿扫了一眼阿德手里的玉佩,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留着吧!别忘了,这么多日子,你家的鸡吃了我们家多少的谷子,赶明儿我算好了钱,可都是要一分一分的讨回来的!想用一块破玉佩就贿赂了我,没门!”东儿说完眼神在紫薇的脸上略过,眼里在一丝复杂之后多了分平静:“就算这儿没京城那么冷,大正月的,也进屋坐着吧。” 说罢,东儿拽了一把傻站着的小陈哥,然后率先进了屋子,紫薇一脸激动的跟了进去,阿德刚想跟过去,却给过来的绵忆给拉住了。 阿德疑惑的看了眼绵忆,却见绵忆摇摇头:“他们母子的事儿,总要有个适应的时间,咱们还是不要添乱了。” 阿德听后点了点头,和绵忆一起回去了自己的院子,虽然有东儿的照看,但是阿德还是自己上上下下整理了一遍这才安心,顺便把从京城一起带回来的书都安置了下,绵忆看着阿德小心翼翼的把书都放到了不怕潮的地方,还放上了放虫的草,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些,你看过多少了?” “大抵都看过了,看过了后心情更糟糕了。”阿德叹气答道:“这么多的良策,可是目前我们却连一个方法都实行不了,真是可惜!” “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绵忆突然提到永琰,让阿德一愣。 “他……他会是个好皇帝。”阿德苦笑着开口,前世的他的世界里只有永琰,自然看得到他为了当一个好皇帝有多努力。 “哦?”绵忆不以为然:“你觉得,这些个法子,他会采纳几个?” “他不会采纳的,即便他知道,这都是好法子。”阿德摇头,“大清,已经千疮百孔了,可是这些改革的法子,却都是要伤筋动骨的,永琰他,不可能这么做?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6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6部分阅读 做。” “所以,我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帮十二叔。”既然已经是大厦将倾,与其苦苦支撑,倒不如推倒一切之后重新再来!在这一点上,他和十二叔达成了共识。 “你们……”阿德一愣,他一直都知道十二阿哥有野心想要那个皇位,只是看十二阿哥现在的表现,又不是尽力在乾隆面前为自己争取,反而跑到了塞外蒙古,难道,是他想错了?“绵忆,你和十二阿哥究竟想做什么?” “十二叔和我,都厌倦了再去讨好皇上。”绵忆淡淡的开口,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自古成王败寇,当年燕王朱棣能清君侧,难道到了大清朝,就不行了吗?” “你们要逼宫?”阿德一听当时就站起来了。 “你怕了?”绵忆挑眉,脸上却满是自信的笑容。 “谁说的?我只是想,原来十二阿哥执意要去蒙古,是看中了蒙古的军队,只是,他真的有把握,蒙古会帮他吗?就算蒙古人真的帮他抢到了皇位,谁又能保证蒙古没有再问鼎中原的野心?别忘了,他们这群成吉思汗的后代们,还在念念不忘当年大元的盛世!”阿德指出其中的风险之后探寻的看着绵忆,果不其然,绵忆自信一笑开口说道。 “谁说要用蒙古人的军队?只要有马匹和兵器,我们就能自己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阿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有足够的钱吗?” 绵忆赞许的点点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跑来这里跟陈师傅学经商了,有了银子,才能在蒙古建马场和兵工厂。” “等等,你说马场和兵工厂?这么大张旗鼓的,难道不怕走漏了风声?”阿德睁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绵忆。 “上到军机处的折子上写的是,提供马匹和兵器给蒙古人,怂恿他们北征罗刹国,永绝其对中原的妄想之心。你觉得,还有有人对此事有什么想法吗?”绵忆笑的十分狡猾,宛如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看着这个模样的绵忆,阿德不由得叹气,自己白白两世为人了,这种颠倒黑白的法子,却一个都想不出!不过,赚钱的法子嘛,他倒是有一个。 “绵忆,你还记不记得宋朝时候王安石的变法里有一个青苗法?”见绵忆点了下头,阿德继续说:“你一定也知道,顺治爷的时候实行了十年就被废除的顺治钞贯。” 绵忆愣了一下,这一个农田法,一个货币法,阿德为什么放到一处说? 看到连绵忆这个小狐狸都愣住了,阿德笑的更开心了:“如果咱们在钱庄私自印制一种银票在江南的势力范围内流通,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的筹集一大批银子送去蒙古解决十二阿哥之需。” “私印银票?”绵忆想了想,“虽然银票用起来方便,可是这种私印的银票,恐怕百姓们不会承认。” “可是如果附加了别的东西呢?你想想那个青苗法,既然王安石想出了让百姓像官府借债的法子,为什么咱们不能反其道而行之,让钱庄像百姓们借债?凡是拿银子来兑换银票的人,咱们都做两份单据,一份交给兑银票的人保管,一份钱庄留下案底,到了年末,凡是使用咱们银票的人,拿着单据回来没人都可领到一份额外的钱,兑的越多,得的越多。这样一来,大家一开始也许只是试着尝试,拿出些小数额的银子兑换试试,但是当他们尝到甜头之后,就会拿出更多的钱,到时候,还愁没有银子吗?”阿德说完,绵忆一脸复杂的看着阿德。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阿德,你不来经商,真是浪费了你的脑子!”绵忆的话让阿德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不过绵忆又苦笑了一下:“为了你这额外支付的钱,恐怕我要更辛苦的经营粮行、商行了!” “正所谓能者多劳!”阿德笑的开怀,心情也大为舒畅。 “你也别想闲着,明天咱们一起去见陈师傅,钱庄的事,你可要全权负责!” 这一年春天,一种私印的银票悄悄的从海宁开始兴起,每三个月一领的利钱让一小部分人蠢蠢欲动,悄悄兑换了些,当这份利钱实打实的到手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涌向钱庄,同年秋天,海宁大大小小的官吏在钱庄兑换的银票总额高达一千万两,第二年春天,陈家的钱庄在扬州、杭州、苏州、温州四个富庶的江南地带开起了分号,同年夏天,这种银票在江南广为盛行,即便兑换利钱的时间已由三月一次改成了一年一次。 所有人都捧着这“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开心不已,全然不知,他们的银子全都被秘密的运往了远在塞外的蒙古,而此时的蒙古,马场与兵工厂已经正式步入了正轨,一支全新的骑兵队伍,初具规模。 一切都进行的格外顺利,直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送到了阿德手上。 阿玛命人送来的?阿德疑惑的打开信,如果只是封普通的家书,那么完全没理由要八百里加急,难道,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粗略的扫了一眼整整一片的信纸,阿德的脸色立刻变了,从钱庄到商行找到绵忆,急切的开口:“扬州私盐案,牵扯出了一大串贪官,皇上命太子永琰下江南彻查此案,纪晓岚同行。” 这三年来,来往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吏都在银子的攻势下闭上了他们的嘴,但是这一次不是什么钦差大臣,而是太子,最最让人担心的还是纪晓岚,凭这个纪大烟袋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本事,银票的事准会被他发现! “你先别急,我看看信。”绵忆从阿德手里拿过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将眼神定格在信的中间部分,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将信纸递还给阿德,指着那一段说道:“你好好看看这里还有什么。” 阿德狐疑的接过信来仔细的读了一遍,不由的一愣:“皇上要寻母?”太后不是好好的在皇宫里面吗? “你可知道皇上的亲身母亲是谁?”绵忆说完,阿德更震惊了。 “是谁?” “这个人你也认识,她就是薛大老板。” “什么?她,她是皇上的生母?那怎么会……”阿德清醒的记得,前世薛大老板的事情败露后,并未逃脱一死,如果她真是皇上的生母,又怎么会被处死?前世他对这位薛大老板的认知只是在阿玛死后自己发现了密室而后刘全讲给自己听,难道其中有他并不知道的内情? “我会跟派人和她先行串好口风,到时候这件事就算查出来,我就不信,太子殿下敢对皇上的生母如何!”绵忆说完,阿德点了点头,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   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是却还理不清这不安的头绪,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尽快和绵忆一起布置好海宁的一切吧!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大家一定看出来了,这就是银行存款利息的前身啊~呃,是我杜撰的……希望不要太牵强。 望天,为毛我这是重生不是穿越啊口胡!如果是穿越回去的,我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希望我的成果不会太玛丽苏~~挥手帕爬走~~~ 第四十五章 劫匪 “绵忆,你帮我查一查,现在哪几个州朝廷拨下了赈灾两款?”第二日一早,绵忆刚刚将给燕城的薛大老板写好的密函交给手下人带走,只见阿德风风火火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脸上十分焦急的神情。 “别着急,先喝口水。”绵忆把自己桌案前的茶水递给了阿德,用衣袖帮阿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阿德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说道:“我今日来和薛大老板就在处理这一批赈灾两款的事,这里都有备案,你自己看一下。” 阿德从绵忆手中接过了账册,看过之后,眉头依旧深锁,半晌才开口:“绵忆,你帮我去查一个人,名字叫黄克明,就是这几个州里。” 他一夜未眠,就在想事情究竟哪里不对劲,想的头都痛了,于是起床又看了一遍阿玛给他寄来的书信,终于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纪晓岚,对呀,从他重生的那天起,他就发现了这位纪大烟袋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记得,当初莫愁和杜小月可不是从小就住进了草堂,而是在皇上寻找生母的事情了解之后,这才跟着纪晓岚来到了京城!虽然事情的过程他并不清楚,但是他还记得,小月曾经跟他讲过关于她阿姐的事,其中就提到了这个黄克明!记得当年小月说,这个黄克明就是偷走了当地官员贪污赈灾两款的账册,这才被诬陷为反清复明的逆党,最后又惨死,此事因为和师傅福康安有关,所以他一直记忆犹新。 扬州私盐案毅然尘埃落定,犯事的主谋们都已经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现在皇上让永琰和纪晓岚下江南,无非是为了扫清案尾,顺便也给余下的官员一个警醒。这件事和各地灾区赈灾粮款被侵吞一事比起来,想必纪晓岚的心思,早就不可能留在扬州了! 正想到这儿,只听到绵忆开口道:“你说黄克明?这个名字好耳熟,我想想,对了,是那个偷走了账册之人。” “你也知道账册?那账册上可有牵连在咱们?”阿德一听连忙问道。 “并无。那本事给从云州到燕城大大小小地方官吏的账册,走的也是薛大老板的钱庄,与咱们钱庄是交易往来,另有账册,不在其中。”绵忆说着苦笑一声:“我算是见识到了,和大人有多辛苦,如果不是他从中周旋,恐怕至今大清的百姓因为大大小小的灾情,早就尸横遍野了!” “我阿玛?”绵忆一愣,他只知道阿玛为了填补国库的空虚做了多少,但是灾区百姓? “嗯,和大人先是把赈灾的两款通过咱们和薛大老板的商行钱庄进行周转,然后把所有地方官员上上下下全部打点一遍,你要知道,这些打点官员的钱,已然是赈灾两款的二倍之多,如果不是和大人,恐怕这些地方官们手里拿到了粮款,自己不够分,还要再度盘剥百姓!”说到这里,绵忆的脸色一黯:“可是和大人也只能做到这步,剩下的钱能够发给百姓的赈灾之粮,不过是些糟糠,连正经的白米都没有。不过,能活下去,总是比活不下去强多了。” “原来是这样。”阿德听完,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一面要填补国库的空虚,一面又有考虑到天下的百姓。”阿德还有一句话没说完,还要背着千古的骂名。 “你问黄克明的事做什么?”绵忆感慨一句之后疑惑的问,“现在从缅甸回来的福康安福大人正在去云州提审黄克明的路上,是他告诉你的?” “师傅要去?”阿德一听,这正对上了!看来就是这个黄克明无疑,他不知道为什么莫愁和小月认识纪晓岚的时候提前了,但是他必须要打听清楚,这个黄克明和莫愁还有没有关系?如果他依然还是莫愁的未婚夫,那么不用自己动手,纪晓岚也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在下扬州的路上转去云州,这样一来,只剩下永琰一个,就不必太担心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要亲自去一趟云州!”阿德说着,便让管事的准备快马,然后对绵忆说道:“这件事我还没有把握,等我回来之后,一定跟你详谈。” 绵忆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叫住急匆匆往外面走的阿德:“昨天陈先生来说沙船主也要去云州那边,你不如跟她做伴,路上有个照应!” 阿德点了点头,牵着马先去了陈慕平那里,果然在那里见到了也是一身劲装打扮的沙琳娜,听了阿德也要去云州,立刻答应了一起前去,两个人路上也不多话,快马加鞭的到了云州城。 沙琳娜和阿德找了间客栈暂且洗漱休息了一下,然后二人各自去办各自的事儿。 三年之间,阿德已然脱了一身的稚气,个子也拔高了不少,俨然一副少年公子的模样,在云州府衙外说出求见知府的话来,门口的衙役见他通身的气度,语气也跟着有些恭敬的问道:“请问小公子你找我们的大人是要告状啊还是要……” “你去帮我通传,就说是故人之子便可。”阿德说着从袖口拿出些碎银子,递给了眉开眼笑的衙役。 那衙役收了银子,自然腿脚更为麻利了,不多时,就见他跑了出来,带着阿德进了府衙的后堂。 这个云州知府吴醉,阿德还当真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三年前老佛爷寿宴的时候,当时自己还曾经好奇过怎么会有人给自家的孩子取“醉”字为名,不怕他长大成了酒鬼吗?倒让绵忆给取消了一番,也因此当他知道云州知府的名字正是叫吴醉之后,才一下子便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府衙的后堂中,这位吴大人正坐在书案后面,正纳闷是哪位故友之子,就见一个少年跟在衙役的身后走了进来。吴大人上下打量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年,只见他一身宝蓝色的衣裳,外面是绛紫色的锦褂,腰间一块玲珑剔透的美玉,白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正一眨不眨的与自己对视,丝毫不减怯懦之色。 真是个俊俏的后生,只是吴醉心里面绕了一大个圈,也想不起来这个少年是谁,正待开口询问,却听那少年已然拱手开口说道:“吴大人认得我了?” 对方语气十分自然,而且自称为“我”,既不是草民又不是学生,更不会是官儿了!吴醉眼带疑惑,但语气已然有了几分客气:“你是何人?如何认得本官?” “吴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太后万寿你名字提出质疑的那个小童?”阿德说完,这吴醉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只是客气的脸上瞬间堆起了十分的笑容,快步走到了阿德面前,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兴奋。 “哎呀哎呀,真是该打,原来是和大人的公子!下官失敬失敬!来人啊!给小公子上茶!”吴醉一边喊着,一边伸手让着座位。 阿德也没跟他客气:“吴大人你也坐。” “不知道小公子找下官,所为何事?”这样问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吴醉不问明白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有一事想要让吴大人帮忙。”阿德也没客气,直接说道。 “有下官能帮到的地方,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吴醉一听是来找他帮忙的,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我想见大牢里的一个人犯,黄克明。” 阿德的话音一落,吴醉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他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小公子可是认识这个逆贼?他可是反清复明的要犯,危险得很呐!” 阿德闻言一笑:“吴大人,我知道他是因为账册的事被抓进去的,我找他是有私事,而且我只是想见见他,并不会提其他过分的要求,请你放心,之后的事,等福康安福大人来了,我亲自跟他说,不会让你为难。” 这吴大人听完立刻又恢复了笑容:“既然如此,我派人带小公子去就是了。来人啊!” 吴大人叫来了自己的师爷陪着阿德一起去了大牢,到了黄克明的牢房外,阿德让师爷先离开,得了老爷嘱托的师爷二话没说就走了。 黄克明有些疑惑的看着牢房外面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问道:“你是谁?” “你就是黄克明?”阿德牢房中的那名男子,即使是一身囚衣却也掩不住他的铮铮傲骨,虽然并非俊秀之人,却也透着几分英气,“你可认识莫愁和小月?” “你——”黄克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两个名字?怎么,狗官居然想用这种办法让我闭嘴吗?太卑鄙了!” “她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和你的事情无关,我只是听莫愁姐提起过她有一个未婚夫,看来,你真的就是她口中的黄大哥了。”阿德一笑,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果然就是那个黄克明。 “你见过她们?”黄克明一听神色立刻激动了起来,“小月和莫愁五年前的冬天走失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她们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你先别激动,慢慢听我说。她们两个现在在京城纪晓岚纪大学士的家中。”阿德越看这个黄克明越顺眼,前世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莫愁最后才嫁给了皇上,只生了一个小阿哥,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生的那个小阿哥也夭折了,当年这件事成了一个悬案,今生,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眼前的这位黄克明可比当今圣上更像是莫愁的良人! “当真?可是那位为民请命的纪大烟袋?”黄克明听到纪晓岚的名字后眼里顿时有了光彩。 阿德郁闷了,那个纪晓岚,倒是好名声!不过现下来不及想这些有的没得,阿德开口说道:“就是那个纪大烟袋。眼下我没有救你的法子,不过如果你能写一封家书,我倒是可以帮你交给莫愁和小月,到时候有纪大人插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黄克明不疑有他的点头,咬破自己的手指,撕下一块囚衣,写了一封血书交给了阿德,阿德收好之后便离开了牢房,等在牢门口的师爷立刻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 “小少爷,我们大人说了,今晚想为您接风,请来了咱们这儿最有名的戏班子,请小少爷务必赏脸啊。” 阿德本想直接从云州赶回京城,可是眼下却不得不点头同意了师爷的话,这个吴醉现在还不能得罪。 不过,阿德不得罪这位吴醉,不代表这晚的戏就能唱得起来,戏班的人刚亮开了嗓子,就听一声巨响,一个人从天而降,正好把刚刚搭建好的戏台给砸了个稀烂,那群戏子全都下的四散跑开,好好的一场戏就这么被破坏了。 “来人啊!”吴醉脸都青了,指挥着府衙的人要把那个人给带过来,就在这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院门被踹了开,一个女子手提宝剑从外面飞身进来,一把抓住了摔在戏台之上头破血流的男人。 “敢抢姑奶奶的货,也要看你有没有命去消受!说,你们老巢在哪儿?说出来,就饶你一命!” 阿德一见,眼睛都瞪圆了,这女人居然是沙琳娜,再一转头,看到旁边吴醉的嘴唇都气得哆嗦着,指着沙琳娜一直喊着刁民。 “吴大人……”阿德刚要开口为沙琳娜解释,谁知道刚开口,沙琳娜一回头看到阿德,一手拎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一手拉着阿德,直接飞身从墙上离开了。 吴醉一看,立刻傻眼了,“快,快,快,笔墨伺候!哎呦我的祖宗诶,给我把云州城给围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找不到小公子,你们就不要来见我!” 一封写着阿德被女悍匪劫走了百八里加急也同时离开了云州,和珅接到信之后差点儿昏了过去,在皇上拿着半片金锁前来找和珅的时候,和珅佯作观察金锁以及听完乾隆所说的白娘子的事后,有模有样的说着云州城的戏班子唱白蛇传是最出名的,说不定会有线索,于是,在纪晓岚和永琰离京后的第三天,乾隆带着和珅乔装打扮,赶赴云州。 而此时“人质”阿德已然被沙琳娜带出了云州一路赶往京城,路上阿德终于弄清楚了始末,原来,沙琳娜船行运的一批货在途经云州改运陆路的时候被一伙人给劫了,此次来云州,就是为了查清楚此事,从那个男人嘴里逼问出了事实,竟是陕西的一伙儿马贼所为。 “沙船主你打算如何?”阿德知道沙船主运营私盐的船行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船行,实际上船行中的伙计,一个个出身基本上都是江洋大盗,就连这个沙船主也是在东南沿海被陈师傅捡回来的,此时看沙琳娜的架势,活脱脱就是要找人去火拼,俗称,黑吃黑。 “哼,敢抢我的东西,我倒要看看这伙人有多大的斤两!马贼……”沙琳娜说完眼睛盯着阿德,把阿德看着心里直发毛。 “沙船主你想问什么?” “江南没有马场,你出身北方,可知道哪里有大型的马场可以贩卖马匹?”沙琳娜问完,阿德连忙回答道。 “蒙古有一家马场,和咱们钱庄都有往来,如果沙船主想要买马,还可以有优惠。”前提是十二阿哥不知道是你要买马!阿德把这句话吞了回去,想起来当年十二阿哥和沙船主因为听说书意见不合结果当街打架的事,他就忍不住想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十二阿哥斯文扫地的模样。 “哦?那里的马场可不可以附带训练马上的功夫?我要组建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马队,去挑了陕西那群马贼的老巢!”沙琳娜闻言傲然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免得他们说我仗势欺人。” “这还要和场主商谈,沙船主如果真有此想法,不如亲自去一趟为好。”阿德坏心的撺掇着,最好还叫上绵忆,一来他们避开海宁的事,二来绵忆虽然嘴上不说,这些您一直和十二阿哥虽然有书信来往,但是三年没见,心里面早已十分想念,三来嘛,他真的十分期待十二阿哥对上沙船主的模样! “今晚在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开始赶路,去蒙古!”沙琳娜果断的做了决定,阿德点头同意之后,当天便入住了沿途的一个客栈,然后阿德另写了一封信给绵忆,信里附上了那封黄克明写的血书,让绵忆找机会交给纪晓岚或者是杜小月 。就在阿德刚刚关上房间的门,客栈楼下大门口走进来了化名为黄三爷和和二的皇上与和珅,要了两间天字号的房,正巧和珅的那间就在阿德的隔壁。 当天夜里,阿德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人叫醒,一睁眼,见是沙船主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正坐在他的床边,见他睁开眼睛,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阿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见黑暗中,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根小管子捅破了窗户纸,之后只见一缕白烟飘了进来。 居然是迷香!阿德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见沙琳娜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递给了阿德,然后低声开口:“是陕西那帮人,待会儿你装成昏过去的样子,千万别出声,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阿德闻言点了点头,躺回床上,佯作昏迷,过了不多一会儿,只听到门吱嘎一声呗推开,脚步声响起,“老大,成了!”门外小心翼翼的人在确信看到床上之人已然昏迷之后压低了声音对身后之人说道。 “隔壁的那个是个男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住哪个房间?”从门外又走来了一个人,脸上有焦急的神色。 “算了,把整个客栈都给我迷昏了,到时候咱们挨个房间搜!”那个老大模样的男人命令道,另外两个人领命而去,那老大先是将那被误当做那个女贼迷昏的中年男人全身搜了个遍,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而后扛起装昏的阿德,离开了客栈,一起一动期间,阿德腰上那块剔透的玉佩掉到了床铺之上。 第二天一早,客栈的人全都清醒过来了,十分不巧的,那位被贼人用迷香迷昏后才发现迷错了的,然后扔到了阿德房门口的中年男人,正是乾隆皇帝! 堂堂大清皇帝被歹徒用迷香给迷昏了?乾隆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三爷,您看看丢没丢什么东西?”和珅检查完自己发现银子都不见了之后,连忙问道。 “坏了!金锁不见了!那半片金锁不见了!”乾隆一摸身上,当时就懵了,然后暴跳如雷的吼道。 和珅也愣住了,“三爷,是不是放到房间不在身上?您再好好找找!”和珅连忙说道,然后再房间开始找寻起来,乾隆也跟着找,找了半天乾隆一拍脑袋:“这不是我的房间!” “这……”和珅从床铺上拿起阿德的玉佩,眼立刻就直了,“皇上,这,这是阿德的玉佩啊!” “什么?掌柜的,掌柜的!”乾隆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和珅的儿子丢了的事儿,他自己现在在找寻生母,再看到和珅把儿子丢了时候的伤心模样,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的生母不能抚养自己的痛苦,立刻就感同身受起来,此时一听阿德可能也住过客栈,立刻就来劲了。 掌柜的颤颤巍巍的上来,他的账房也已经被贼给打劫一空了,现在还被客人们怀疑他开的是黑店,他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啊! “掌柜的,我问你,这间房住的是什么人?”和珅连忙问道。 “回二位爷,是位年轻的公子,和一个姑娘一起来投住的,我刚刚去看过了那个姑娘也不见了,我怀疑,贼人就是他们两个!”掌柜的话音刚落,和珅就怒了。 “放屁!我家阿德才不是贼!我看你这里才是黑店!” 掌柜的被骂的狗血喷头,听到这里争吵声的客人们都涌了过来,一个个的都在指责掌柜的开黑店,甚至有人都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要动手了,这时候官府的人来了,平民百姓最怕见官,见来了捕快,大家都老实了,只是一个个的还是都对掌柜的怒目而视,那掌柜的见了捕快也是两腿发软,哆哆嗦嗦的只说自己冤枉。 乾隆一见当官的来了精神,指名点姓的要去知府衙门,刚要掏出擅自作信物,手抓了个空,原来扇子也被那群贼给顺走了!乾隆火直往上冒,也不理那个捕快的问话,拉着和珅直奔知府。 此地离京城并不远,仍然总归顺天府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顺天府已然派了人下来,京里的人并不认得皇上,但是他们可都认得和珅和大人,这一听原来被迷昏抢劫了的人里面居然有当今圣上,知府两眼一黑,当时就昏了过去。 “无能!真是丢尽我大清官吏的脸了!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和珅,笔墨伺候!”乾隆咆哮着,接过和珅递过的笔,写了一封圣旨,交给和珅:“和珅,八百里加急去云州,把福康安给朕调回来,不把那群贼找到,朕枉为人君!”作为信物的金锁丢了,让他怎么去找生母!这群可恶的贼,捉住了之后通通砍了脑袋! “遵旨!”和珅的牙也咬得紧紧的,这群贼,居然把阿德也给偷走了!等找到你们的,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君臣二人同时冷笑。 而此时那三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举动得罪了什么人,那老大犹自吩咐那两个手下:“给我看住了这两个人!” “老大,这女的是打伤咱们兄弟的,这男的咱们也抓回去吗?大寨主只让带这个女人回去。”其中一个小弟多嘴的说道。 “愚蠢,你忘了咱们二寨主最喜欢什么了?”那老大呵斥道。 “还是老大英明!”另一个男人滛|笑道:“二寨主最喜欢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很肥的一章~累到吐血的某人爬走~ 第四十六章 救人 三个贼人不知道,他们的对话通通落入了马车内装昏的二人耳中,沙琳娜睁着碧绿的大眼睛好笑的看着面色涨红的阿德,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早就大笑出声了。 阿德又气又恼,一直红到了耳根后面,死死的瞪着马车的车帘,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掐死那三个猥琐的男人!再加上旁边沙琳娜笑意盈盈的大眼睛,那个什么该死的二寨主!哼,等到了山寨,一定要为民除害!阿德心里腹诽着,干脆耳不听心不烦,在心里琢磨起下一步该怎么办,有沙琳娜在,一个小小的山寨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绵忆那边收没收到自己寄过去的信和血书,阿德现在心里越想越后悔,那封血书太重要了,自己应该亲自回去京城才对! 只不过阿德的担心是多余的,此时那封重要的血书已经落到了绵忆的手里,绵忆看完了血书便想明白了阿德的意思,把黄克明和账本的事抖落出来,纪晓岚的注意力就会被引去云州和燕城,此时如果能拿出必要的筹码,那么甚至可以把薛大老板也牵扯到其中的证据给引去,要知道,那本账册上只有给那批官员的收受贿赂的记录,如果这群官员们一个个的都把嘴巴给闭严了,任纪晓岚想出什么样的鬼点子,也绝对查不到背后之人是谁。让他们闭嘴的办法,还真是太多了! 绵忆打定了主意,对江南的事也就放宽了心,把事情跟陈慕平详谈了一番,便收拾行装准备先去京城将血书之事办妥,之后去蒙古和阿德会和。 快马加鞭的赶路,到了京城后也不耽搁,直接拿匕首将血书钉进了草堂内的窗户上,然后绵忆调转马头迅速的离开了京城,一想到阿德和十二叔都在蒙古,绵忆更是连休息的时间都不想浪费,马不停蹄的一路往北走,谁知道好不容易到了蒙古的境内,找到了十二阿哥的马场,这才得知阿德根本就没来! 绵忆当时就懵了,自己从海宁先去了京城,而后才来的蒙古,这一路上耽搁了半个月的时间,按道理讲,阿德没理由没到,除非,路上出了事! 阿德这几年虽然也跟着练了些功夫,但那些三脚猫的功夫用来自保都成问题!这让绵忆如何能不着急。看到绵忆大失方寸的模样,十二阿哥连忙先安抚住他,而后命人一路往阿德寄信的地方去打探消息。 不到一天的时间,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当绵忆听到阿德居然被一伙山贼给劫走了,并且这伙山贼中最恶名昭住之人竟是一个采草大盗时,恨不得立刻从蒙古飞去陕西! “等等,绵忆,你一个人去岂不是找死!带上这五十个兄弟,足够你踏平安家寨!”十二阿哥说着,将自己的战马牵来,带着绵忆来到马场的练兵场,练兵场十分辽阔,他们进入的这个门写着大大的“玄”字,一进门就是一排白色的蒙古包,门口站着护卫军,十二阿哥带着绵忆来到蒙古包上写着“三”字的门前,然后对绵忆说道:“这是玄军的第三分队,里面都是单骑兵的精英,虽然只有五十人,却敌得过八旗的三百人,你带上他们,对付一群小小的山贼绝对不是问题。” “十二叔,有点儿大材小用了吧?”绵忆一皱眉,觉得十二阿哥此举有些大费周章,他现在是要去救人,而不是要荡平整个山寨! “陕西的马贩子很抢生意。”十二阿哥一笑,“你带着他们,给我打趴下所有陕西贩马的帮派,这样我的马场,不久又多了一笔生意?”这三年来,江南钱庄的银子如流水一般不停的支撑着马场,如今马场和兵工厂已然有了自己的规模,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绵忆听后一愣,不过随即也舒展了眉头,自己在江南这几年一直和钱打交道,凡是起冲突的事,都是沙琳娜所在船行负责解决,这一次,他倒要好好舒展舒展筋骨! “还有一件事,进来天理教一伙儿势力又壮大的了不少,我的人得来的消息,他们与东南沿海一批潜入内地的倭人勾结在了一起,目前天理教正派人秘密在陕西购买战马,此次你去陕西,最好能刺探到他们的用意,之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便可。”事十二阿哥说完,绵忆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支五十名骑兵组成的马队日夜兼程的赶往了陕西。 而此时陕西的安家寨中,那三人中的老大把沙琳娜五花大绑的送去了前厅忠义堂,而让自己的两个手下把仍旧昏迷的阿德单独送去了二寨主的房间,临走前还塞了颗药丸到阿德的嘴里。 阿德以为依旧是,因此并没有在意,待那两个贼人离开房间之后,从怀里拿出沙琳娜塞给自己的小瓷瓶,吃了颗解药下肚,便起身寻找可以刺伤人的利器,他身上唯一的一把匕首被贼人搜走了,待会儿遇到情况恐怕要吃亏! 谁知道刚刚离开床铺,就觉得身体里面一阵燥热,双腿也一软差点儿跪倒在了地上,勉强用双臂撑住了床铺的边缘,阿德心里知道不好,这种感觉……该死的!他该庆幸他现在神志还是十分清醒的吗?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阿德一惊,立刻转头看向门外,却在瞬间愣住了,他的神智究竟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为什么眼前出现了幻觉,站在门外的那个人,是绵忆? “阿德,你怎么样!”当绵忆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自己也被人横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坐好,阿德才确信自己不是幻觉。 “绵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阿德无力的靠在绵忆的身上,说话断断续续,他身上惊人的热度让绵忆着急起来。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先离开这儿。” 阿德苦笑一声:“恐怕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既然如此……绵忆眼神里闪过一丝肃杀,本想只救出阿德便罢了,现在看来要改变计划了,“武风!带着兄弟,给我荡平安家寨!”绵忆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一个粗壮的应答声,之后绵忆将阿德放平在床上,伸手摸了摸绵忆的额头:“可恶,你还在发烧,不要担心,这里很快就安全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找大夫!” “别!你先出去,让我好好睡一觉便好了,不要大夫!”居然被人下了春x这种事让他怎么好意思跟绵忆开口,更别提看大夫了! “你……”绵忆皱着眉头看着面色不正常潮红的阿德,担心的问道:“你确定不要看大夫!” 阿德死命的点头:“你先出去好不好?” 绵忆心里虽然疑惑,但是此时他也担心外面的情况,虽然自己带来的五十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安家寨的人在此扎根已深,恐怕也是不好对付! 瞄到绵忆出去关上了门,阿德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紧绷的神经刚刚松弛下来,下腹涌上的燥热感更加让人难耐,阿德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板上,颤抖着手勉强解开了自己的裤子,便已出了一身的汗,手指刚刚碰到那里,却又无力的垂下。 “阿德,我还是给你找个大夫……”就在阿德费力的想要在此抬起手臂的时候,门再度被打开,一脸担心的绵忆折了回来,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那里。 “……”阿德的手再度无力的垂下,喘着粗气,恨不得一头钻到地缝里面去,他居然这种样子被绵忆看到了!不敢去看绵忆的眼睛,生怕从里面看到熟悉的鄙夷,前世和永琰那一夜之后,永琰的眼神他永远都忘不了! “该死的,那群人竟然敢给你下药!”绵忆看到眼前的情景如何能猜不出阿德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找到那个下药的卑鄙小人,然后让他交出解药!绵忆心里面理智的声音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看着面前阿德衣衫打开、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羞涩的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喂,阿德那不是羞涩= =!),绵忆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只野兽也在叫嚣着什么,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跨进了屋子,来到了床边。 “我帮你……”理智挣扎了短短几秒便完败,绵忆嘴角微微上扬,灵巧的手指准确的握住了那个高高扬起的地方,让阿德在瞬间溢出一丝低吟。 “绵……忆,你!”阿德愕然的转过脸,正对上绵忆带笑的眼睛,刚想继续说话,可是说出口的全是断断续续不成语句,最终都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呻、吟,瞪大的眼睛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看不清此时绵忆脸上的表情。 看着阿德眼眸中的雾气越来越浓重,绵忆眉梢微微挑起,手指更恶劣的逗弄着阿德的那处,惹得阿德更加红了眼睛,绵忆见状,眼底的笑意更深,轻轻的咬了一口阿德的耳垂,低低的开口:“舒服吗?” “呜……”阿德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身体的眩晕似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7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7部分阅读 的眩晕似的快感迅速的从耳垂的酥麻处传来,伴随着绵忆轻轻的啃咬而越发的让他沉溺其中。 随着绵忆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阿德再也忍不住绷直了身子,低哑的呻吟声也不由自主的渐渐高昂了起来,最终瘫软到了绵忆的怀里。 身体的燥热感渐渐退去,可是阿德脸上的潮红非但没有一丝消退,就连白皙的身上也红的如同煮熟了的虾米,让绵忆不由的低笑出声。 听到绵忆的笑声,阿德恼羞成怒的坐起来想要挥拳头,可是身子一动,腰部抵住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瞬间让阿德所有的气势全都溃不成军,身子更是僵直的一动也不敢动。 “你……”阿德脸再度绯红一片,不敢相信的低低开口,想要说的话全都憋在了喉口处,一句也说不出来。 “别动……”绵忆的声音里不再有刚刚的戏谑,反而多了丝低沉的沙哑:“让我抱抱你,一会儿就好。”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绵忆,你不会觉得恶心吗?我们,我们是好兄弟,你……”阿德的话刚刚说出口,绵忆便闷闷的开口。 “好兄弟?你真这样想?”绵忆轻轻叹了口气,傻阿德,看来自己不说出口,恐怕他一辈子都开不了窍。“阿德,我喜欢你,从云南的时候就喜欢你。” 暖暖的,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慢慢的从心底涌上,阿德被绵忆圈在怀里,身后人胸膛中骤然加快的心跳声一声不漏的传到了他的心底,这个孩子,是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呢?自己喜欢他吗?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阿德这才发现,绵忆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脸上每一个笑容,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自己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遗漏。 “我……”阿德懦懦的开口,刚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再度被打开,从外面进来的人在看到床上二人的姿势之后瞬间便石化了。 “爱新觉罗绵忆!你竟然趁人之危,好不要脸!”来人正是福康安,他带着镶黄旗的兵马也在此时赶到了安家寨,派人围剿山寨时意外抓住了逃窜下山的二寨主,这才知道山寨里面已经被其他人马打了个落花流水,对方是敌是友并不清楚,福康安也不敢大意,让人四处搜寻皇上的金锁,当他从二寨主口中得知了阿德的情况后,气极一剑砍了这个二寨主,一路冲上山寨直奔二寨主所说的房间,岂知道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这等场景,当时就气炸了肺,这让他怎么向和大人交代! 脾气本就是一点就爆,福康安此时哪里还有理智在,举起剑直刺绵忆的胸膛。 “师傅,不要!”阿德急忙喊道,转身扑住绵忆倒在了床上,而福康安的剑也直直的刺入了床边的木板上,硬生生的砍下了床板的一块。 “福老弟?怎么了?”门口响起了和珅的声音,福康安领军围剿山寨,和珅在山下陪着皇上等待消息,奈何皇上关系自己的金锁,生怕它被贼人带走,而和珅更是着急阿德出点儿什么意外,两个人如何坐得住,只等了一刻钟不到就一起上了山,路上竟然遇到了镶黄旗的士兵,得知这伙山贼的藏宝库被发现后,乾隆迫不及待的跟着镶黄旗的人马去寻找自己的金锁去了,着急阿德的和珅则打听到了福康安的行踪后,立刻找到了那间房间。 听到自家阿玛的声音,阿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阿,阿玛。”阿德小声的开口。 和珅看到眼前的情景,脸也绿了,恨不得抓起绵忆把他从山上扔下去,胸口不断起伏之后这才稳住了情绪,开口说道:“还不快穿上衣服,待会儿让皇上也看到这幅模样吗?” 倒是福康安此时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盯着绵忆开口道:“那队骑兵是你带来的?” 绵忆一愣,这才想到,福康安上来了,那镶黄旗的人!坏了!绵忆心中大急,他本想在朝廷的军队到达这里之前迅速的撤走,避免暴露骑兵的身份给十二叔惹来麻烦,现在可怎么办! 和珅和福康安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明白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和珅稍稍点了一下头,福康安这才开口:“我就当没在这里见过你。” 绵忆一愣,随即脸色一松,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剩下阿德一个,看着眼前自家阿玛和师傅全都铁青了脸,却还该死的想到了刚刚绵忆的动作,不由自主的脸色再度红了起来。 看着阿德这副模样,和珅也无力再说什么了,这个该死的绵忆,他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师傅,你可是从云州而来?”气氛尴尬的让人难以忍耐,阿德最终还是开口公事缓解了沉默。 “正是。”福康安点了点头。 “云州要犯黄克明,师傅,此人千万不能杀!”阿德说完,福康安惊讶瞪圆了眼睛,看了眼和珅,疑惑的开口。 “此人不可留!” “不,师傅,留下他,不过是壁虎断尾,但是若杀了他,恐怕会牵扯出大事来,这个人不能杀,却也不能放,最好能拖着,拖到纪晓岚到云州!”阿德连忙开口,说完看了一眼自家阿玛。 和珅沉吟了一番,之后略微皱了皱眉:“纪晓岚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就算这一次舍了云州燕城的大小官吏,你就不怕纪晓岚事后反应过来找你的麻烦?”对于这个纪大烟袋的个性他,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到时候拔出了萝卜带出了泥,事情照样不好收拾。 “阿玛你放心,让那群官吏闭嘴很简单,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或是舍了自己命保住一家老小,只要我们保证他们这一点,他们自然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会吐露一丝一毫背后的风声!”阿德说完,和珅苦笑了一下。 “阿德,你不知道,纪晓岚那张嘴,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了,到时候想让皇上开恩饶了这批人的性命,恐怕是难上加难。” “不是还有薛大老板,也就是柳老夫人吗?她可是皇上的生母!只要引着皇上找到了生母,你说皇上还会在这种喜事的时候,砍人的脑袋吗?”阿德说完,和珅脸上也有了笑意。 不愧是他和珅的儿子!小小年纪心思就已经如此缜密,可惜啊可惜,绵忆这个臭小子!和珅再度开始磨牙。 一旁的福康安听的迷迷糊糊的,让他带兵打仗他是好手,可是这种阴谋诡计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擅长,不过出于对和珅的信服,此时也没多加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和珅,福康安,你们在哪儿?”远处传来了乾隆的声音,屋里的三个人连忙出了屋子,只见乾隆身后跟着镶黄旗的人,手里拿着那半片金锁,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哈哈,福康安,这一次记你大功一件!”最后上山的乾隆并没有碰见绵忆的人马,因此也不知道骑兵的存在,将这次荡平山寨的功劳全都记在了福康安的名下,福康安也不多言,跪下谢恩。 就在这时,山下陕西巡抚带着府衙的捕快们也赶到了山上,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卑职无能,请皇上降罪。”从京城那边得到音信的陕西巡抚一开始还半信半疑,可是当福康安带着镶黄旗的兵马一路开进陕西境内,直奔大同府而来后,便吓得魂不附体,能出动镶黄旗的人马围剿一个小小的山寨,可知皇上被人劫了的事完全属实啊! 此时乾隆拿回了金锁心情正好,看到陕西巡抚这副模样,心里面顿时来气,堂堂大清朝,竟然还有这等山贼祸害百姓,甚至流窜到了京城附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乾隆刚要开口,却听到旁边有人“咦”了一声,乾隆转头一看,竟是阿德指着自己手中的金锁,面露惊讶的神色。 乾隆看到阿德这般神色,哪里还顾得上治罪这个巡抚,立刻关切的走到阿德面前开口问道:“你见过像这样的金锁?”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已经很小心了,希望不要有人为了一毛钱做些不道义的事儿啊~~~~ 嗯,今天看到了嘉庆的死因之谜,让我瞬间外焦里嫩啊! 正史记载嘉庆是在承德避暑山庄暴毙,原因没有说明,野史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啊,不过所有野史都说了同一个原因——被雷劈死的!而且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雷劈死的皇帝。 第一种说法较为稳重,说嘉庆皇帝在承德避暑山庄木兰秋狩时遇疾,卧床调养,并无甚大碍,精神尚佳,照常处理政事。一日,热河上空骤变,雷鸣电闪,顿时寝宫即遭雷击,致使嘉庆帝“触电”身亡。 第二种说法似乎浮躁,说嘉庆帝到达承德避暑山庄后,稍事歇息,即全副武装,率领满汉大臣和八旗劲旅,大队人马直奔木兰围场。他们追踪围猎多日,虎熊全无,只猎获一些野兔,连平常遍地觅食的麋鹿也甚少见。嘉庆帝非常扫兴,决定提前结束秋狩。回来路上恰遇变天,雷电交加,大地震撼,忽然平地一声雷,那么多人中,惟独皇帝被击中落马。凯旋回营变成护丧返京,满朝惊恐呆然。 第三种说法有些荒诞,说嘉庆帝长期嬖宠一小太监,经常寻欢作乐,引起近侍大臣们的非议,驻山庄以后,更加变本加厉。帝之寝宫设于“烟波致爽殿”,殿后有一座小楼,名“云山胜地”,据说此楼正是皇帝与小太监幽会场所,某日,他们正在此寻欢,忽然道道闪电劈开云层而下,一个火球飞进小楼,在嘉庆身上炸开,顿时毙命。 我被小太监这种说法yy无限啊!~~~~~~~ 第四十七章 使馆 面对乾隆的询问,阿德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和珅:“阿玛,你对这个金锁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 见阿德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和珅一愣,迎上乾隆焦急的眼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阿德,你在哪儿见过这个样子的金锁?” “阿玛,去年元宵,咱们在灯会上曾经看到一位老夫人,阿德记得她的胸前,就佩戴了块金锁,因为也是半只,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不知道阿玛你有没有印象。”阿德这话说完,和珅心里面一笑,而后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 “阿德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位老夫人。” “和珅,你快点儿想想,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夫人?”乾隆一听有了线索,双眼放光的看着和珅。 “皇上,这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不过,这位老夫人既然能在元宵节来京城看灯会,想必她一定就住在京城里或者是京城的附近。”和珅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他的话音刚落,乾隆频频点头。 “福康安、和珅,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无比把这位老夫人给朕找出来!”乾隆有了线索,手里握着半片金锁,心里十分的舒坦。 “皇上,您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现在既然有了金锁的线索,还请皇上速速回宫,以安朝政。”福康安领旨之后再度开口,语气不卑不亢,当时就把乾隆想要再在民间游玩一圈的打算给噎回了肚子里。 乾隆心里感到扫兴,可是福康安所说句句在理,只得一瞪眼睛甩甩袖子:“回京!” 就在乾隆回京的路上,收到了理藩院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写着英国的马戛尔尼子爵与随行船队已经抵达天津白河口,要求到北京觐见乾隆。 乾隆一看当时就眉开眼笑,对和珅说道:“不仅倭国、高丽和罗刹人臣服我大清,现在就连这个英国人,都对我大清表示了归顺之意,可见我大清朝乃当今第一强国!来人,笔墨伺候!” 乾隆提笔要求直隶总督将这个英国来的使节带去北京,责令礼部先行教导他们规矩,然后日夜兼程赶回北京,回京之后加派和珅对此事全权负责。 不过,就在那群英国使节抵达热河之后,对和珅递交的国书中,言辞拒绝了对乾隆下跪磕头的礼节,这一点在朝堂上引起了十分大的非议。 另外乾隆又下了一道圣旨急招在江南公干的太子永琰回京,而此时跟着永琰下江南的纪晓岚已然得到了莫愁的传书,得知了云州一事,此时正琢磨着如何把永琰拐去云州,结果这道圣旨正和他意,永琰前脚刚刚离开赶回京城,纪晓岚便掉转方向,赶赴了云州。 收到这个消息的阿德稍稍放宽了心,看来纪晓岚暂时是不会再往江南走了,心里面一直紧张的事突然间平复之后,本应轻松的心情却反而变得更加烦躁。 回京已经十多天了,三年未回和府,如今一看,北儿已经和杜小姐回去了五贝子府,府里面从小伺候自己的几个丫鬟也都到了年纪嫁了人不在了,唯一熟悉的只怕只有管家刘全,阿玛一直忙于接待英国使臣的事情,空落落而又陌生的和府,让他总是禁不住想起,前生阿玛死后,落败的那个和府,每每想到这儿,阿德都忍不住从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寒意。 他害怕,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现在所经历的所有,都是梦,一切都没有改变。 “少爷。”刘全的声音唤回了阿德的思绪,阿德蓦地转身,轻声问道。 “什么事?” “少爷,福康安福大人求见。”刘全说完,阿德连忙答道。 “快请。” 阿德亲自迎了出去,看到福康安已然跨步进了院子,便笑着开口:“师傅,今儿怎么有空到和府来看我了?” “还不是因为柳老夫人的事。”福康安神色有些疲惫:“我刚从燕城回来,那位柳老夫人并不愿意和皇上相认,任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阿德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这世上哪有母亲不愿意认回儿子的?这位柳老夫人还真是让人费解。“我去一趟燕城,我亲自去问问这位柳老夫人,实在不行,咱们还得再定一计才是。”让皇上认回生母可是保住账册上那些官吏的筹码,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一丝差池,恐怕就满盘皆输! “也好。”福康安听后连连点头,他心里早就不耐烦这件差事,有这等功夫在此耽搁,他宁愿在西南的大理和缅甸人打仗来得痛快! 此时已进七月,燕城的天气与京城相仿,却并不似京城般花红柳绿,反而多了份素净之感,柳老夫人的宅院在燕城的城南,骑马到了院门前,只见一片绿柳的掩映中,一座规规整整的大院院门紧闭,透着几分闭门谢客的感觉。 阿德上前轻叩门环,不多时,管家上前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不由得一愣,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是?” “劳您通禀一声,就说,海宁钱庄管事之人。”阿德微微一笑,伸手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引着钱庄印鉴的信笺,递到了管家的手中。 管家接过了信笺,转身进了宅子,不多时便出来,恭恭敬敬的把阿德带了进去。 堂屋之中,满头银丝的柳老夫人坐在主位置上,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双眼锐利的盯着门口,见到阿德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宝德钱庄的老板竟然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柳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旁边的位子说了声:“坐下说话。” 随后管家退了出去,另有小丫鬟端上了茶水,阿德也没推辞,坐到了柳老夫人旁边的位子上,“老夫人过奖了,叫我阿德便是。” “阿德。”柳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不知你到老身这里来,所为何事?” “为金锁而来。”阿德说完之后,柳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柳老夫人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若我只是宝德钱庄的老板,此事的确不该过问,只是,我还是和珅的儿子,此事我就不得不管!”阿德正色说道。 “你既然是和珅的儿子,那就该知道,皇上,不能有第二个娘。” 阿德看着面前这位老夫人,她的身家和人脉没有人比自己这个合作人更加清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住在这等阴森冷僻的院子之中,周身上下的衣衫虽然华美却透着一股子的萧索之感,满头的银丝、遮不住的皱纹以及早就麻木了的脸全无一丝的笑意。 “皇上不能有第二个娘,那老夫人你,就该活生生的与亲生儿子对面不识吗?”前世自己错过了太多,可是上天对他仁慈,给了他第二次的机会,失去至亲的感受,他知道是种怎样的滋味,眼前这位老夫人,心中的痛苦,比之自己,只多不少。 “你还年轻,而老身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岁月了。”柳老夫人看着对面神情凄凉的阿德心中一痛,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忽然给她一种感觉,似乎他真的懂得自己心里有多痛。 “老夫人,还有一个人任性,那就是皇上。他找不到您,是不会罢休的。”阿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老夫人,账册一事我已有安排,假使您能与皇上相认,那么此事我自有办法使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与皇上相认也并不意味着就要诏告天下啊,老夫人。” 看着柳老夫人沉思的面孔,阿德知道今天自己是不会得出结论,于是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柳宅,一路上绿柳如荫,阿德漫无目的的坐在马上,任由马儿径自向前走着,三年多,他做了很多事,可是命运似乎还是在按着既定的轨迹在向前发展着,永琰还是做了太子,那柳老夫人呢?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前世的柳老夫人自尽而亡。今生,他能改变这一切吗? 恍惚之间,他已经离开了燕城的地界,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远处一座城门若隐若现,阿德收回恍惚的心神,策马向前走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热河。 热河的城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一个进入热河的百姓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之后才准进入,看到眼前的场景,阿德这才想起,原来现在英国使臣正在热河暂住,只待学好了规矩便入北京朝见皇上。 不知阿玛是不是也在热河,今天拜访过柳老夫人后,阿德想起阿玛,心里一暖,策马向前到了城门官面前。 “什么人!”城门官怒喝一声,瞪着马上的阿德。 阿德跳下马来,看着面前的城门官问道:“和珅和大人可在热河?” 听到对方提到了和大人,城门官也不由得收敛了浑身的跋扈劲儿,只是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想见和大人?你是什么人?” “阿德?果真是你!”就在阿德刚要答话的时候,眼前人群分开,从城门内一人骑着棕黄|色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不是十七阿哥永璘是谁? “见过十七贝勒。”阿德心里虽然不喜,但也恭敬的见过了礼。 “和大人正在临时安排的行馆之中,你随我来。”永璘带着阿德进了城,一路上永璘问了些家常的话,阿德半真半假的答着,好在那行馆离城门口并不算远,两个人又都骑着马,不一会儿便到了。 “和大人一直和英国使臣协商叩头礼仪的事,你暂且在这里先住下。”永璘命下人收拾好一间客房给阿德暂住。 “多谢十七阿哥。”阿德行礼谢过,这才让下人牵了马去马房,然后进了客房休息,连日的赶路,此时他是真的十分疲惫。 刚刚躺到床上,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却是下人询问晚膳之事,这一说起,阿德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让人准备了洗漱的东西,阿德洗了脸,顿觉精神了不少。 下人备好了酒菜端了上来,阿德看着下人从酒壶中倒出的那淡蓝色的酒,不由得好奇问道:“这酒的颜色好生奇怪?” “这是那英国人带来的酒,您尝尝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合口味,小的再去给您换。”那下人说完,阿德轻轻啜了一口,感觉到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传来,虽也有一丝酒气,可是就连乡下自家酿的米酒都比这奇怪的酒更辣一些,倒有些像西域的葡萄酒一般。 “不用了,就它吧。” 白色的瓷器,衬着那淡蓝色,看上去十分诱人,再加上阿德本就不喜喝酒,这甜滋滋的味道正合他意,不由得便谈多了些,不知不觉的,饭菜没吃多少,这大半壶的洋酒倒下了肚。 可是阿德不知道,这洋酒喝上去不觉怎样,后劲却大得很,没多久,阿德便觉眼前一阵模糊,撑不住的倒在了桌上,沉沉的睡去。 夜色渐渐深了,就在阿德睡得香甜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过了半晌,见屋内无人回应,门外的永琰便径自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便嗅到了甘甜的酒气,眼前油灯之下,只见阿德趴在桌上,背上随着呼吸而平缓的起伏着。 “阿德,阿德,你醒醒。”永琰轻轻摇了摇阿德的身子,见他毫无反应,便弯下腰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醉死之人身子重,阿德整个人此时都贴在了永琰的身上,淡淡的酒香伴着阿德的体温,让永琰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阿德。”永琰把阿德放平趟在床上,伸手忍不住摸上了阿德的脸,此时他白皙的脸上因这酒气而晕红着,显得分外的诱人,让永琰忍不住的将唇覆了上去。 这一吻,便再也听不下来了,轻咬着阿德的脸,永琰一路向下含住了对方还带着酒气的唇,轻轻的舔舐着,宛如在品尝着什么。轻吻渐渐转为缠绵,永琰撬开阿德的唇,一点点的想要加深这个吻。 “呜……”昏醉中的阿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忽然变得困难起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想要张嘴呼吸更多的空气,然而这一举动看在永琰的眼里,却如同邀请一般,让他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将床上的人抱在了怀里。 对方温热的身子被自己圈在怀里,永琰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慢慢的解开阿德衣襟上的扣子,直到里衣都被解了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永琰眼中的□越加深沉,俯身轻轻的咬住了阿德胸口的一颗红豆。 只感到怀中之人身子一颤,口中溢出了一个名字:“绵忆,别闹……” 刹那间,宛如一盆冷水从头临下,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从永琰的心头涌起,永琰抬起头,眯起了的眼睛里从绝望中升腾起一丝暴戾,青筋暴起的双手猛然撕开了阿德的衣裳,让他的全部胸膛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而后欺身上去,将阿德压在身子下面,重重的咬上了阿德白皙的脖颈。 “哥,你在做什么!”耳边响起了永璘的一声低吼,随即永琰的身子被扯离了床铺,永璘一巴掌打在永琰的脸上,“你清醒一点!你疯了吗?” 永琰怔怔的看着面前永璘焦急的眼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是真的疯了,在听到阿德的嘴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低吟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他就疯了! 看着永琰怔愣的神色,永璘越发焦急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得罪了和珅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暂且忍耐一二,等到日后登基做了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王臣,你到时候想怎么样都行了,何苦要在这种时候惹麻烦!” 和珅……这个名字触动了永琰心中的痛,他的眼神瞬间清醒起来,言语里也带上了一丝恨意:“永璘,你莫要忘了,如果不是和珅,额娘又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三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在永琰被封为太子的第二年,被禁足在延禧宫的令贵人暴毙而亡。死后并无追封,更没有藏入皇陵。可笑令妃一生斗掉了皇后,死后却又与皇后比邻而眠。 “所以才要忍耐,和珅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你坐上了那个位子,不然我们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提到额娘,永璘的拳头也握  紧了,皇阿玛对额娘宠爱多年,就连老佛爷都无法撼动额娘在皇阿玛心中的位子,能把额娘害得如此凄惨的,整个大清朝,怕是只有和珅一人了! 永琰的眼神扫过了床上阿德沉睡的面庞和他起伏的白皙胸膛,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和暴虐,最终归于平静。他点了点头,和永璘一起离开了客房。 第二天破晓,阿德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勉强睁开了眼睛,便觉身上一凉,此时虽是盛夏,然而热河的天气在黎明时分依然有着凉意,阿德伸手抓过被子想要盖在身上,然而身子碰触到被子的感觉却让阿德猛然一惊,一瞬间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低头一看,只见身上的衣裳被撕坏了一个大口子,整片胸膛都暴露了出来,阿德震惊的从床上做起来,只觉得脖颈处微微有些疼痛,伸手一摸,更觉手上碰到的地方分外刺痛。 从靴子里侧拿出匕首,锋利的匕首磨如圆镜,清晰的照出了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淤痕——这是! 匕首从阿德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阿德怔愣了半晌,终于在发觉身上再无不适之后松了口气。现下,还是赶快把床上坏掉的衣裳收起来,现在他可不想在阿玛这么忙的时候再找麻烦,收拾好了便离开这儿回京。 阿德一边想,一边收拾床铺,然而当他的眼神在看到了一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扳指之后,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了。 这个东西是……太子永琰! 如同触电一般,阿德伸手捂住了脖颈处的於痕,不敢相信的看着床铺上的扳指,宛如看到了毒蛇猛兽一般,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英国使臣的事这里交代一下,历史上在乾隆朝确有此事,但是年代被我给提前了~~ 1792年9月26日,英国政府任命马戛尔尼子爵为正使,乔治·斯当东为副使,以贺乾隆帝80大寿为名出使中国,这是西欧各国政府首次向中国派出正式使节。 1793年8月5日(清乾隆五十九年六月廿三),英国使团乘坐60门炮舰“狮子”号和两艘英国东印度公司提供的随行船只抵达天津白河口,之后换小船入大沽,受到直隶总督的欢迎。8月9日,使团离大沽赴北京,途中在通州停留,与中国礼部官员发生礼仪争执。9月2日,又离北京赴承德避暑山庄晋见乾隆帝,途中参观了长城。9月13日,使团抵达热河,向中国政府代表和珅递交了国书,并同其就礼仪问题再度发生争执。最终双方达成协议,英国作为独立国家,其使节行单膝下跪礼,不必叩头。 9月14日(八月初十),乾隆帝正式接见使团,马戛尔尼代表英国政府向其提出了七个请求—— 要求签订正式条约:开放宁波、舟山、天津、广州之中一地或数地为贸易口岸 允许英国商人比照俄国之例在北京设一仓库以收贮发卖货物,在北京设立常设使馆 允许英国在舟山附近一岛屿修建设施,作存货及商人居住 允许选择广州城附近一处地方作英商居留地,并允许澳门英商自由出入广东 允许英国商船出入广州与澳门水道并能减免货物课税 允许广东及其他贸易港公表税率,不得随意乱收杂费 允许英国圣公会教士到中国传教 英国使团向中国政府赠送了一批国礼,其中包括:毛瑟枪等武器、望远镜、地球仪等天文学仪器、钟表和一艘英国最先进的110门炮舰模型。乾隆帝以无先例为由拒绝了英国的要求,清廷认为中国作为天朝上国,不需要外国的商品即可自给自足,双方不存在平等贸易的基本条件。 历史书上的评说,是说乾隆挫败了英国殖民者的阴谋,但是从这些条约里面,我并没有看出什么阴谋,只觉得清朝太妄自尊大了…………囧,可能我不是专门学历史的,所以看不出来~~飘走~~~ 嘿嘿,下一章,15,乃还能再渣一点吗?灭哈哈哈,开始虐15~~~ 第四十八章 软禁 此时的东厢房内,烛影渐渐的因着外面的破晓而慢慢的淡去,一夜未眠的十五阿哥永琰吹熄了只剩下最后一截的烛火,而后自斟自饮了一杯,气定神闲的看着门口。 不多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果见阿德阴沉着脸色站在了门外。 “外面露气重,当心着了凉,快些进来。”永琰一脸温柔的笑意,然而眼中却丝毫未见暖色。 “这个扳指,是你的?”阿德说着,啪的一声把扳指放到了桌上。 永琰眼神扫过那枚扳指,微微一笑:“我害怕有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东西的主人是谁,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阿德脸色更加难堪起来:“你是故意的!把它放在,放在……”阿德闭口不言,眼睛却紧盯着永琰。 永琰伸手拿过扳指戴回了自己的手上,眼神却落到了桌上的酒杯中,再度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淡蓝色的颜色俨然就是夜里阿德喝醉的那种洋酒。只见永琰轻抿了一口,笑道:“好酒,果然味道够甜。”说罢,永琰的眼神向上抬起,在阿德的嘴唇与脖颈间徘徊,不知他说的是酒甜还是人甜。 “够了!太子殿下,莫要忘了你的身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阿德来时安慰自己的“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的说法,在此时全部忘到了脑后,明明知道对方身份尊贵,不是现下自己能惹得起的,可是语言先于理智说出了口,阿德双目通红,恨恨的看着面前的永琰。 “身份吗?”永琰冷哼一声,霍然站起,伸出手捏住了阿德的下巴:“你莫要忘了你现在在跟谁说话!” “你……”阿德话没说完,便觉后颈处一痛,人也瞬间瘫软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永琰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语气却意外的温柔,轻柔的抱住了阿德倒下的身子,口中说道:“这就对了,安静的睡会儿。” 当阿德再度醒来的时候,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极其华美精致的床账,空气中缭绕的是淡淡的熏香,阿德微微眯起眼,只见那华美的床账却是只有天子才能使用的正黄|色,身上所盖的薄被,也是天子规格的五爪金龙! “你醒了,睡得可好?” 耳边响起了温柔的低沉声音,阿德猛然回过神来,这才转头,只见永琰慢慢的从床的后面踱步到了床账之前,坐到了床沿上,低着头正看着自己。 瞬间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后颈处传来的隐隐痛楚证明了自己的确是被眼前的永琰打晕,那么这里,便是永琰的地方?可是这…… “饿不饿?我让下人给你做些粥吃可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永琰的语气十分亲昵,然而阿德的身子却随着对方亲昵的语气而陡然一僵。 “这是什么地方?”阿德侧开身子,躲过永琰伸过来的手,皱眉问道。 永琰不以为意的收回了手,淡淡的说道:“这里?太子府,我的寝宫。” 太子府?!阿德一愣,眼神盯住了那明黄|色的床账和薄被上的五爪金龙,半晌才开口:“你这是大大的逾矩,你就不怕我去禀明了皇上?” “逾矩?”永琰闻言笑了,“也许,很快就算不得逾矩了。” “你想干什么?”阿德惊觉的抬头,永琰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自然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在这儿住着,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开口,我这里说起来,却也比那和府更宽敞些。”永琰说完,阿德的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 “你要把我软禁在这儿?你就不怕我突然失踪,给你惹来麻烦吗?”他进了使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永琰竟然敢公然把他软禁在这儿,眼前这人,是不是疯了?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疯了。”永琰看懂了阿德眼神的意思,呢喃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不过就是个奴才秧子,若是从前,便是脱光了衣裳躺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半分的兴致,如今,你究竟是给我下了什么蛊,嗯?”永琰说着,欺身到了床上,一只手牢牢的将阿德意图推开他的两只手按在一处,另一只手慢慢的抚摸上了阿德的脸。 阿德敏感的察觉到,永琰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但是心底的倔强和脸上传来的厌恶感让他开口说道:“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请你放手。” “呵呵……”永琰忽然笑了起来,手指抚上了阿德的双眼:“我记起来了,你曾经看我的眼神,我怎么会忘记呢?笑,现在就笑给我看!” 永琰说完,阿德冷哼一声撇过脸去。 然而才转过脸去,却被强硬的扳了回来,嘴唇被狠狠的吻住,永琰的舌尖强硬的撬开了阿德嘴巴,一刹那,阿德只觉得心底的憎恶感在此时翻腾而上,想要挣扎,然而双手已然被永琰的大手牢牢的扣住了半分也无法动弹。察觉到阿德不停挣扎的身体,永琰眼里闪过一丝凶狠,身子整个压到了阿德的身上,让他彻底无法动弹,现在,就只剩下这双倔强的眼睛里面慢慢的厌恶了吧? 永琰这般想着,他倒想看看,这双眼睛,到底能承受多少的厌恶?空出来的大手猛力一扯,硬生生的撕开了阿德的衣裳和白色的里裤。 感觉到永琰的手握住了自己的那处,阿德猛烈的挣扎起来,却又徒劳的被永琰压制住,一股名为绝望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原本以为,这世上最让心悸的,莫过于前生的那一夜之后,永琰眼底的厌恶,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跟永琰的肌肤相亲,竟是如此的恶心和肮脏!斗转星移,曾经最渴望的,成为了现在最想挣脱的,这,就是命运吗? 感受到身下之人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永琰的眼神黑沉沉的带着血色,昨夜在耳边响起的名字如同梦魇般此时不停的回响,他只有堵住阿德的嘴,才能强迫自己忘记,这张嘴中曾经在那种时候吐出那个人的名字!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也摸过你这里对不对?”永琰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质问着阿德,“眼看着勾引不到我,又去勾搭那个绵忆,现在你得偿所愿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嗯?”永琰说着,手慢慢向后伸,摸到了阿德的那里。 察觉到对方手指的异动,阿德瞬间睁大了眼睛,使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猛然挣扎着,膝盖重重的顶到了永琰的大腿,永琰吃痛的移开了身子,阿德刚刚蜷缩起身子,然而耳边却想起了永琰畅快的大笑声。 “这里没有被他碰过?”永琰的笑声越来越低,眼睛也在瞬间充斥了血丝:“你会永远记得,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不要!放开我!滚开!”阿德的嗓音带着决绝的沙哑,再也顾不得此时赤身果体的羞耻,灵巧的躲开永琰再次扑过来的身子,趁机滚下了床,手抓过自己的靴子,想要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匕首,然后空荡荡的内置匕首囊带让阿德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你在找它?”身后响起永琰冰冷的声音,阿德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匕首正被永琰拿在手里把玩着! “砰!砰!砰!”一阵砸门声让阿德原本绝望的心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而永琰的脸色瞬间难堪起来。 “门外的人给我滚!”永琰咆哮着吼道。 “哥!这都什么时辰了!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门外的人是永璘,听出了永璘的声音,永琰的脸色好看了些,伸手拉过被子盖住了阿德的身子,而后开口说道。 “永璘,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永璘迈着大步焦急的走了进来,扫了眼跌坐在地上身上裹着被子的阿德,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哥,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去见了马戛尔尼子爵,和他谈妥了一个条件。”永琰慢悠悠的说着,“我发现,我等不及了?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8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8部分阅读 了,现在宫里的禁卫军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今天又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有了马戛尔尼子爵的配合,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永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弑父篡位,你疯了吗?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皇阿玛又能在位多久,只要你肯忍耐,自当会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子!你居然要通过这样的手段篡位,你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吗?”永璘厉声质问着永琰。 “弑父篡位?我不过是效仿唐朝的太宗皇帝,让皇阿玛早些休息些日子吧了,何谈得上是弑父,永璘你不必如此。”永琰语气坚决。 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永琰,永璘的眼神落到了阿德的身上,都是因为他,哥才会变成这样!想到这儿,永璘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气。 “不要动我的东西,永璘。”永琰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你就不怕功亏一篑万劫不复吗?”永璘一跺脚,“罢了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只得舍命陪君子!只是现在,你可以和我一起离开了吗?使臣团马上就要到北京了,你留在使馆的替身也该换成真身了!” 看着永琰和永璘离开,耳边还回响着刚才二人的对话,阿德用手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被子,只觉得身上好冷,从心底泛出的冷。他本以为,阿玛会发现自己的失踪,只要自己能撑过去,阿玛一定会猜到自己被软禁在哪里。可是听了永璘的话,他才惊觉,永琰公然把自己软禁在了这里,一定有他的后着,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一个替身!若真如此,阿玛根本就不可能怀疑是永琰带走了他! 现在怎么办?等阿玛来救恐怕是妄想,可是自己逃走?阿德苦笑一声,永琰敢连绑都不绑就把自己留在这里,恐怕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又谈何容易? 想到刚刚所受的屈辱,如果不是永璘的到来,自己会遭受什么,阿德禁不住浑身颤抖,眼前浮现了绵忆的脸。 前世自己倒贴上去和永琰一夜缠绵,那一夜只有粗暴和疼痛,还有第二天面对永琰厌恶眼神的难堪;而在山寨之中,自己在绵忆的怀里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幸福和快乐,那时候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因为被下了药被□所操纵才会如此,还是因为眼前的人;可是刚刚永琰的碰触让他清楚的明白了,原来,绵忆竟在自己的心中,不知不觉的占据了永琰曾经的位子,日积月累,慢慢的渗入了骨血,让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绵忆……”弯腰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杯子中,阿德低声的呢喃着,眼中的茫然和无助慢慢褪去,换上了一层坚毅。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认输?在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心底慢慢鼓起了勇气,阿德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永琰刚刚说,这里是他的寝宫,他此时是在太子府中,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已经到了京城,只要他能够传一丝消息出去,阿玛就有办法找到自己! 想到这儿,阿德的嘴角微微有了丝笑意,有一句话天下人说的是对的,那就是:和珅权倾朝野。这太子府里,也一定有阿玛的人! 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阿德不再焦急,而是勉强将被撕坏的衣裳一件件的拾了起来,索性只是里衣破碎的厉害,外面的锦袍还是完好的,阿德将衣裳穿了起来,凌乱的衣裳虽然看上去依旧狼狈,却也不像刚刚那般衣不蔽体。 就在这时,门再度被打开,却是去而复返的永璘。他看着一身狼狈却又气定神闲的阿德,脸色不由得一黯,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额娘的死,究竟跟和珅有没有关系?”永璘一字一顿的开口,换来阿德愕然的抬起脸。 “令妃?你怎么会这问?” “回答我!”永璘低哑着声音命令道。 “她是后宫嫔妃,我阿玛是军机大臣,何苦去害她?你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阿德一皱眉,看着面前永璘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由得心下更加疑惑。 “最好如此!若是被我查出来果真与和珅有关,哼!”永璘说着,伸手掐住了阿德的脖子:“就是十五哥,也救不了你的命!” 看着永璘转身而去的身影,阿德的嘴角慢慢勾勒出了一丝苦笑,多简单的问题,永璘和永琰竟然看不透?能决定一个嫔妃生死的,除了太后和皇上,还能有谁?是不愿去相信自己的至亲害死了至亲,所以才把所有的疑问都推到了阿玛身上? 记得前世,令妃也是在永琰被立为太子前后,便病故了的,难不成,前世永琰这般恨自己和阿玛,永璘对自己永无止境的折磨,也有这个原因? 日头渐渐的西沉,寂静的房间被轻轻的叩门声打破,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公子,奉太子殿下之命,请您用膳。” “进来。”阿德觉得这声音莫名的有些耳熟,便抬眼看向了门外。 门被打开,领头进来的是一个嬷嬷打扮的女子,一身宫装低眉顺目,身后跟着四名宫女打扮的丫鬟。那嬷嬷吩咐其中两个宫女将手上洗漱所用之物摆放好,其他两个宫女将桌子收拾干净,而后才吩咐门口的太监们进来把膳食端了上来,之后挥退了太监,那嬷嬷微微福了福身子:“奴婢伺候公子用膳,请公子莫要为难奴婢。” 说罢,那几个小宫女也退了出去,那嬷嬷轻轻把门掩上,这才回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筷子,笑盈盈的开口:“小少爷,可还合你的口味?” “肖翘姐,听阿玛说你赎了身嫁人去了,怎么又成了这太子府的嬷嬷?”阿德此时已然认出了眼前的女子。 “遇人不淑,幸亏和大人的恩德。”肖翘闻言也是一声叹息,“却没想到竟然能遇上小公子,肖翘也算是能报答和大人的恩情,奴婢一定会想办法救小少爷出去!” “不,肖翘,你听着,你如果有办法联络到阿玛,一定要告诉他,太子要逼宫,宫宴有诈!”阿德连忙摇头,对肖翘开口说道,若是真让永琰得逞,恐怕最危险的不是自己,而是今晚一定会在宫里的阿玛!现在永琰一门心思认定了是阿玛害死了令妃,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小少爷放心,肖翘一定帮你把话传到!”说罢,她退出了房间,剩下阿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克制住内心的恐慌。只要阿玛听了自己的话就一定能明白,眼下师傅也在京城,他的镶黄旗兵马就在城外的旗营里,只要赶在阿玛进宫之前把话传到,一切就有回转的余地! 夜色渐渐迷蒙,阿德点起了屋内的油灯,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越是让自己安心,就越是难以安心,阿德慢慢在房间里踱步,忍不住叹息出声。 推开窗子,微凉的夜风从外面吹来,一个低沉中带着恭敬的声音传到阿德耳边:“少爷,请跟我离开这里。” 看到面前的黑衣人从怀中拿出阿玛的信物,阿德这才低声问道:“阿玛怎么样了?” “请小少爷速速跟我离开此地,子时三刻,城北百里坡,和大人自会与您汇合。”那人低声说完,阿德这才点头应允。 夜里的太子府宁静中透着肃杀,阿德跟在黑衣人身后,灵巧的躲避着不时巡逻而来的侍卫队,一路躲躲藏藏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间,那人轻轻的叩门三声,门被打开,一身宫装的肖翘将他们带进门里,而后掀开床铺,露出了一个精巧的地道。 “这里一直通到城外,外面有人备好了马匹。”肖翘说完,便带头第一个下去了暗道。 暗道的另一个出口用一口废旧的古井掩饰,阿德从井中爬了出来,果然见三匹快马正栓在井旁的古木之上,另有两个大汉等待在那里,仔细一看,竟然是那日跟着绵忆一起剿灭了山寨的玄军首领。 是绵忆的人!阿德一愣之间,那两个大汉已然牵着马来到了阿德身边,来不及多问,阿德翻身上马,五个人一起,向北疾驰而去。百里坡上,一队十多人的骑兵正等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杀,在见到疾驰而来的阿德等人后,齐声喝道:“听从公子号令。” 阿德扫过这群骑兵,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这都是绵忆的人,可是绵忆却并没有来。不过,渐渐接近子时的夜色不容许他再多想,京城那黑沉沉的死寂让阿德渐渐不安了起来,阿玛,你一定要平安! 第四十九章 逼宫 此时的紫禁城中依然是一副歌舞升平之景,御花园中乾隆设宴,为了显示天朝上国的威严,也同时为了给这群番邦使节一个下马威,整个皇宫恨不得把所有的珍馐都摆了出来,从天南海北各式菜肴到玉盘金箸琉璃杯,让这群英国来的使臣们眼睛都直了,这大清朝,果然是遍地黄金啊! 想到这儿,马戛尔尼子爵偷眼瞄了上位,只见乾隆端坐在主位,坐在他下首第一个位置的就是太子永琰,想起和永琰的约定,马戛尔尼子爵心里大为舒畅,这次和清朝缔结了这几项合约,他回到英国,这爵位怕是还能再升上一升,或是请求女王陛下让他长驻在清朝做个使馆大臣,这黄金还不流水似的往自家腰包里面流!耳边响起了丝竹音乐,一群宫女们翩翩起舞,马戛尔尼眯着眼睛贪婪的在这群女人的身上流连。 “宣英国使臣马戛尔尼子爵进献贡品!”太监的话音落下,随行的一个在广州居住多年的传教士在马戛尔尼耳边连忙翻译了过去。 马戛尔尼站起来,这一次他们和大清朝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免去磕头的礼节,但是单膝跪地还是必须要的,乾隆看着下面穿着大清官吏衣袍、头戴顶戴花翎还散落了些黄|色的头发在外面的英国人,笨拙的跪倒在地用南腔北调的中文说着:“这是我们英国的女王给大清朝皇帝的礼品。” 满朝文武听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乾隆也忍俊不禁,轻咳了几声,大家连忙止住笑,乾隆也开口说道:“免礼平身。” 马戛尔尼没听懂乾隆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看懂了乾隆手势大抵是让他站起来的意思,等他站起来之后,身后几个一起来的船员便搬来了各种礼物,群臣们都伸着脖子看着那些托盘里的东西,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皇阿玛,这个东西着实有趣。”永琰瞄了一眼放在首位的托盘,里面正是一把毛瑟枪,“倒和罗刹人的火器颇有几分相似。” “哦?这是什么做什么用的?”乾隆也来了兴趣,不禁开口问道。 那传教士连忙走到了马戛尔尼的身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马戛尔尼点了点头,只见那传教士开口说道:“子爵说,想要一个人来配合他。” “皇阿玛,儿臣愿去。”永琰自告奋勇的说着。 看着自己这个沉稳的儿子难得有对什么东西如此感兴趣的时候,乾隆也没有多加阻拦,便点头应允了。 和珅微微低垂的眼帘里闪过一抹没人察觉到的嘲讽,太子殿下,你果然等不及了吗?只是,逼宫也好篡位也罢,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的阿德动了不改动的念头!你想做皇帝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个龙椅上坐多久! 和珅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酒,看着永琰装疯卖傻的和那个英国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摆弄那个火器。 “皇阿玛,这是个有意思的东西,请您过目。”永琰双手捧着那毛瑟枪,一步步的来到乾隆面前。 乾隆不疑有他,伸手刚要接过永琰递过的毛瑟枪,就在这时,只见永琰突然一个箭步窜到了乾隆的身后,袖口闪出一丝冷忙,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正的抵在了乾隆的脖颈处,另一只手中,毛瑟枪的枪口也抵在了乾隆的后腰之上。 “皇阿玛,这果真是西洋人的火器呢,听子爵大人说,这玩意的威力比罗刹人的火器不知强了多少倍。”永琰温和的声音一如往昔带着恭敬,然而乾隆的脸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永琰,你反了吗?”乾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然而被制住的身体无缘看到身后永琰的脸色。 “儿臣不敢,只是想让皇阿玛早些颐养天年。” “孽子!”乾隆铁青着脸色,恨恨的说道。 群臣全都愕然愣住了,大家都震惊于眼前的景象,彼此面面相觑,就在这寂静之中,马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静,只见火把通明,一大队人马向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那骑在马上之人正是十七阿哥永璘,身后跟着的,全部都是京城的禁卫军。 乾隆看到此景心中大定,开口说道:“放了朕,君无戏言,朕免你死罪!” “哦?免儿臣的死罪?皇阿玛,你且再好好看看,看看十七弟是帮皇阿玛你,还是帮我这个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永琰笑道,面对下面的兵马丝毫未见慌乱。 “臣弟永璘,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臣弟,乾隆脸上刚刚恢复的血色此时已然半分皆无,群臣也是一阵慌乱,有些胆小的早已昏厥了过去,就在此时,永璘挥了挥手,从禁卫军的后面走出四名手执龙袍的宫女,耀眼的正黄|色龙袍上金丝纹绣出的五爪金龙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皇阿玛,儿臣护送您移驾宁寿宫。”那捧着龙袍的宫女们跟在永璘的身后来到了乾隆和永琰的面前,永璘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乾隆,心里涌出一种复杂的感觉,他不知道永琰为什么这般偏执的认定是和珅献计害死了额娘,但是说到底,那个置额娘于死地的刽子手,就是眼前自己的亲生阿玛!一夜夫妻百日恩,当初看到皇后死后的凄凉他还有力气嘲笑那个女人的失败,可是如今额娘的事历历在目,他才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强忍住心中质问眼前之人的想法,永璘的眼中却有着忍不住的杀气,察觉到眼前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对自己动了杀心,乾隆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永璘让自己的亲信将乾隆送往宁寿宫,他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在宁寿宫杀了乾隆! 而后,看着被宫女簇拥着穿好龙袍的永琰,永璘冷冷的对下面乱成一团的群成喝道:“还不拜见新皇,你们想造反不成?” 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们手中的利刃齐齐出鞘,永琰冷哼了一声,让侍卫们把那些晕死过去的大臣全都拖了下去,而后扫过下面全都噤声不语的群臣,最终把眼光落到了和珅身上。 “和大人,你可是对朕不满吗?” 和珅挑眉,从群臣中抬起头来,眼神中划过一丝讥讽:“贼子篡位,也配称朕?” 群臣哗然,永琰怒极反笑:“来人,把和大人押入天牢,朕倒要让他好好说一说,朕不配做皇帝,谁还配!” 看着和珅被押了下去,在场的大臣们彻底乱了,稍微有些主见的把心一横,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高呼万岁,在这些人的领头之下,那群还左右摇摆的大臣们也都跟着跪成了一片,山呼万岁。 这一年,清史记载,嘉庆元年,上僭越而称帝。 后宫之内,慈宁宫中太后听闻前面的消息,登时跌坐到了床榻之上,双手颤抖着,良久才吐出一句:“冤孽啊冤孽!” 安庆宫中,庆妃大喜过望,永琰登位,那么,自己从现在开始就是太后了! 而此时夜里的天牢格外的让人觉得阴冷,然而和珅却一派悠哉,全然不似阶下之囚的模样,过了不久,安静之中忽然想起了短兵相接的声音,和珅神色一凛,再不复刚刚的懒散,福康安来了! 随着侍卫的喊声和刀剑相交的声音,一个侍卫带血的身体滚落了天牢长而狭窄的楼梯,和珅迅速的抬起头,果然见一片的黑暗之中,一身官袍被血染红的福康安手提长剑快速的跑了过来。 “和大人,子时已到,快跟我走!”福康安说完,拉起和珅的手就往外冲。 和珅紧跟在福康安身后离开了天牢,牢房外,大内侍卫已然全军覆没,福康安的镶黄旗兵马却军容肃穆。 和珅翻身上马,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瑶林,咱们走!” 永璘的亲卫军大部分都留在后面震慑群臣,看守乾隆,等到天牢这边发生的事传到永琰耳中之事,和珅已经跟着福康安的人马杀出了大内,直奔城北。 此时阿德正焦急的等在黑暗之中,终于,城门方向一阵马蚤动,马蹄声不断传来,阿德连忙看了过去,果然见黑暗之中,福康安带着阿玛快速的向这边疾驰而来。 “阿玛!这里!你没事吧!”阿德纵马上前急切的说道。 “咱们快走,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容后再说。”福康安回头看了眼京城的方向,神色严肃的催促着。 黑暗的夜色中,快马疾驰,乌云滚滚而来,遮住了紫禁城上皎皎的明月。 黎明悄悄来临,一封诏书震惊了整个大清朝,朱红色的圣旨盖着皇帝的玉玺,然而史书上却永远留下了僭越之名,民间流传的种种缘由也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嘉庆皇帝下诏,追封令贵人为孝仪恭顺康裕慈仁端恪敏哲翼天毓圣纯皇后;庆妃骄纵暴虐,削去封号,赐白绫三尺;婉嫔康健颐和,宜崇位号,以申敬礼晋婉贵太妃,移居寿康宫。 可怜庆妃只高兴了一晚,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两个太监无情的捧着御赐的白绫踢开了安庆宫的大门,身后跟着已然晋封为贵太妃的婉嫔,眉眼带笑。 “姐姐,我就说过,咱们两个,定是我笑到最后。” 后宫震荡,朝堂依然,嘉庆皇帝下旨颁布和珅、福康安十宗罪,下令抄查和府、富察氏。 一时间,朝堂之上和珅党羽皆人人自危,面对年轻的新皇,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 南书房内,永琰愤怒的看着永璘:“昨天阿德被人就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皇兄又如何?带兵去追吗?现在重要的是做什么,皇兄你应该比臣弟更清楚。”永璘摇了摇头,看着永琰呆滞了片刻,又颓然的坐到了龙椅之上。 是啊,坐上了这个位子他才知道,原来大清朝的国库竟然已经亏空到了如此地步!难道偌大的盛世繁华,只是个空壳子吗?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效忠自己,大抵各个都是墙头草期待着皇阿玛的复位吧?还有八旗的军队,除了福康安带走的镶黄旗,另外驻守边疆的封疆大臣有何异动他也要时刻提防,还有英国人,竟然得寸进尺,想要在京城长驻使馆! 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 “皇上,科隆求见。”太监进来禀告。 “宣。”嘉庆精神一振,这科隆是他做太子时的太子太傅,亦是他的亲信,此次去查抄和府与富察家就是他的差事。 然而,嘉庆脸上的笑容在看过了科隆递上来的账册之后,再也顾不住了。啪的一声,账册被狠狠的摔到了科隆的面前,嘉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厉声吼道:“科隆!这就是你给朕看的账册!” “皇上,臣不敢有半死作假,实实在在是如此啊!” “荒谬!这和珅天下巨贪谁人不知,怎么可能只有查抄出这些东西来!”嘉庆气的直哆嗦,他原本以为,抄查了和府,这国库的空虚便能被填补大半,自己也好能喘口气整顿内政免税一年以收复民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一切的构想都成了泡影,这让他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皇上,许是这和珅潜逃之时带走了府中……” “闭嘴!他和珅有三头六臂不成?能在仓皇逃跑中搬空和府!滚,你给朕滚出去!”心里升起的无力感第一次如此清晰,看着满头大汗的科隆退了出去,嘉庆没有在永璘面前掩饰自己的沮丧。 “皇兄,跑了一个和珅,还有别人,我就不信这满朝文武中,有谁是清清白白的!”永璘的眼里满是暴戾。 “杀光了满朝文武,谁给朕办事?”永琰苦笑道,他的皇位,本就摇摇欲坠,宁寿宫软禁了皇阿玛,京城只有禁卫军和永璘的正白旗是可信的兵马,上三旗的镶黄旗被福康安带走,自己接手的正黄旗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皇阿玛的人还未可知,如今他再大开杀戒血洗朝堂,这不是逼着这群人造反吗? 原本的雄心壮志在此刻只剩下挫败和迷茫,年轻的嘉庆皇帝跌坐在龙椅之上,脑中闪过的,是曾经那个少年对自己含笑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也知道本章瘦了点儿,实在是写到最后都快成了15的番外了!!顶锅盖爬走……为毛啊,为毛15越渣,我写他就越顺手捏~15,我也是你的亲妈啊~~哎,本章就到这里吧,不想生拉硬拽回阿德那边了……含泪爬走…… 第五十章 蒙古 白城北面,辽河的两条支流横贯平原,使得这科尔沁草原牧草更加丰美,再加上四面环山,只见草原尽头尽是起伏的山峦,远远望去与蔚蓝的天际连成一线,青葱的山峦与蜿蜒的河水,草原上白色的羊群、棕黄|色、灰色、黑色等各色的马儿,各自优哉游哉的或嬉戏或休憩,使这辽阔的草原宛若人间仙境。 看到眼前的景象,连夜从京城而来的阿德等人心中的焦躁也渐渐平复下去,勒紧的缰绳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再快马扬鞭的催促着马儿前进。 此时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福康安心神一凛,不由得从眼前之景中回过神来,警惕的看向了前方,策马向前,将和珅和阿德挡在了自己身后。 “师傅。”阿德心中一动,催马与福康安并驾齐驱开口说道:“看这地界已经进了蒙古,先看看来者是敌是友。” 阿德的话音刚落,马蹄声已然越发清晰,只见一队五十人左右的马队正向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一人一身灰色劲装,□一匹棕红色骏马,不是绵忆还是谁? “绵忆!”阿德不由得心神一震,刚要策马扬鞭迎上前去,却见对方一阵风似的已然到了眼前,还在恍惚之间,身子已被绵忆从马上拉了下来,随即被紧紧的拥入了怀中,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起伏着,阿德只觉得心头一暖,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心底却涌上了莫名委屈的情绪,惹得差一点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滑落。 “阿德,阿德……”绵忆呢喃着,双臂越发的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感受到怀中之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绵忆的眸色更加深了几分。 两个人激动的亲密举动,让和珅冷哼一声眉头一挑,刚要说话,却见福康安对自己摇了摇头,眼里还满带着笑意。“和大人,福康安虽然是一介武夫,可是这棒打鸳鸯的事儿,也知道是做不来的。” “哼,阿德被永琰那个混蛋带走的时候,这个绵忆又在哪儿啊?现在来献殷勤,他也配!哼,太子不反,十二阿哥师出无名,不过是舍了阿德一个人,便能造成这样的大好局面,和某还真是小看了他们!”和珅阴阳怪气的话一出口,绵忆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阿德,我……”绵忆急忙放开怀里的阿德,张口刚要解释,却见阿德愣愣的看着自己。 “绵忆,你的脸怎么了?”刚刚太过激动没有注意,现在阿德看到了,绵忆的脸上居然满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绵忆闻言眼里一暖,嘴角也溢出了笑容,却并没有再开口解释,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呀,听说你被太子从使馆带走了,不管不顾自己带了一身伤从陕西回来,愣是要单枪匹马闯京城,结果累得十二阿哥和他大打出手,这才把他按住,你今儿要是再不来,恐怕这小子是拼死也要闯出去了!”一直跟在马队后面的沙琳娜看不下去和珅的冷嘲热讽,不由得策马上前给绵忆辩解。 “沙船主,你没事就太好了!”看到安然无恙的沙琳娜,阿德心里有点儿小愧疚,毕竟那天在山寨自己光顾着和阿玛他们一起离开,却忘了和他一起在山寨中的沙琳娜。 沙琳娜笑着伸手想要捏捏阿德的脸颊,却被绵忆眼明手快拉着绵忆躲开了,看着绵忆一脸防贼似的模样,沙琳娜气的牙直痒痒,好你个过河拆桥的小子!下次看姑奶奶我再替你说好话的!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众人一惊齐齐的转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却全都愕然了,竟是阿德的那匹快马瘫倒在了草地之上。 “无妨,休息一下便好。”马队中懂马的汉子检查过后众人都松了口气,绵忆看了眼阿德,笑容更加灿烂了。 “阿德上马,咱们两个同骑!” 和珅刚想出言阻止,可是看到阿德脸上的笑容之后不由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心里不由有些黯然,阿德长大了! 马队合并后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前面渐渐露出了一座宏伟的城池来,巨石砌成的高大城门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天玄马场 城门雄伟比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福康安都忍不住露出了赞叹的神色,眼神更是落到了周围的地势,在看到各个险要之处都有着哨楼和碉堡之后,福康安心里感叹道,如此的气魄,看来这位十二阿哥平日里竟是藏拙的好手! 入城之后只见城内车水马龙、孩童嬉闹、商铺林立,俨然比之京城更繁华富庶的很,房屋街道无一不是用石块垒筑,看上去朴实中带着奇特的威严感。 宽敞的街道尽头是一座厚重却并不奢华的宅邸,府门口一排站立了十多个人。 “阿玛,你怎么在这儿?大哥、二哥!”到了近前,福康安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惊呼出声。说来,那永琰的额娘得宠前是孝贤皇后宫中的宫女,也算是富察家的奴才,算来就算永琰即位,也不至于拿富察家开刀,这也是福康安放心大胆劫天牢的原因之一,可是眼前此景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哎,家门不幸。”傅恒被自己的大儿子搀扶着,腿上隐隐还透着血丝。 “富察家被抄家,和家被发配宁古塔,是十二叔派人在路上劫囚,只可惜晚了一步,傅大人被那群押解的官吏打伤了腿。”绵忆开口解释道,话没说完,福康安眼睛都红了。 “阿玛,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福康安说完跪倒在地。 傅恒老泪纵横的看着面前的儿子,“罢罢罢,就算没有你,咱们富察家也难逃一死啊!”看那人对魏佳氏的追封就能猜得出,自己这富察家曾是那令妃的主子,又怎么会有好下场,那人怕是迫不及待的要洗刷掉这层耻辱! 福康安被福灵安扶起来,兄弟两人一起搀扶着腿上带伤的阿玛先行进了府内,临走前,福康安瞥了一眼十二阿哥,心里有了思量。 看着福康安扶着傅恒的背影,和珅心里一阵难受,没想到,富察家竟然也落到如此地步。 “和大人一路辛苦,先进府休息一下,晚上自当设宴款待。”十二阿哥谦逊有礼的声音唤回了和珅的注意力。 和珅和阿德被安排在了内宅的东院之中,与绵忆的住所只一墙之隔。阿德沐浴更衣之后,心里面一只惦念着沙琳娜所说的话——带着一身的伤从陕西回来。 换上了一身白杉,阿德出了房门,问了一个下人绵忆的住所之后,边顺着下人的话找到了绵忆的院子,推开绵忆的房门,却见绵忆正坐在椅子上,上身的衣裳尽数褪下,正对着门口的后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其他细细小小的伤痕更是不计其数。此时他正拿着桌上的伤药艰难的替自己伤药。 “我来,你别动。”阿德伸手从绵忆的手里夺过药瓶,将里面的丹药倒出了两粒在左手的手心,而后右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把酒倒出些在左掌心,将药丸碾碎和着酒嘻嘻的给绵忆擦药。 烈酒碰触到伤口的刺痛感让绵忆身子一僵,然而阿德手心轻柔的力度让他很快便更是心猿意马,这对他简直就是一场折磨!绵忆苦着脸拼命压抑着自己心底的冲动,这时只听阿德开口说道:“陕西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得一身都是伤?” “是我大意轻敌了。”听出了阿德话中的担心,绵忆连忙把陕西的事儿挑了些重要的说了出来。阿德听完之后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你是说,那群倭寇的势力已经这般强横?”京城里那群英国使臣态度暧昧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蒙古方面暂时没有动静还要问过十二阿哥才清楚,没想到这一向老实的倭国居然在大清苦心经营到了如此地步,这看似是一群前明遗民的天理教,幕后的主谋竟然是倭国人! “正是如此,不过眼下并非和他们算账的好时机,我探听到的消息,他们竟是要伺机攻入京城!”绵忆冷笑一声,这群人居然幼稚的以为只要攻入了紫禁城,这大清的天下就是他们的了,不过这样也好,这群流寇倒能让那位刚刚坐上皇位的嘉庆皇帝好好头痛一次! 阿德的神色一黯,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察觉到阿德的一样,绵忆心里一沉,心底泛出了一丝苦涩和慌乱,他是,在为永琰心疼吗? “可怜我大清朝的百姓。”阿德轻叹出的话语让绵忆心底所有的苦涩和慌乱在顷刻全都消失不见,心中一直极力忍耐的感情在此刻倾泻而出。 骤然转过身子将毫无防备的阿德紧紧的扣进了怀里,感觉到对方只是微微一僵后便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低头一看,只见阿德白皙的耳根都已然红成了一片,绵忆的嘴角微微勾起,抱着阿德手更是收紧了些。 “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门口响起十二阿哥的轻笑,绵忆恶狠狠的瞪了明显一脸看戏模样的十二阿哥一眼,发觉怀里的阿德连脖子都红了。 “十二叔有事?” “今日晚上设宴款待贵客,只是这满桌的宾客,现在就只剩下你们两个没到,你说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十二阿哥说完,绵忆这才想起,再一看天色,居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等到两人跟着十二阿哥一起到了宴厅,桌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脸上,阿德本就红晕未消的脸此时更是窘迫的垂了下去,饶是绵忆脸皮厚的很,也不由得微微一红。 和珅唇角撇了撇,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绵忆,开口说道:“阿德,坐阿玛这儿。” 阿德垂着头依言坐了过去,剩下绵忆只得讪讪的坐到了十二阿哥的身边。 桌上的都是老狐狸,十二阿哥想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中途敬了酒,十二阿哥话锋一转,谈到了朝堂之事。 “诸位,今日朝廷传来的消息,急招纪晓岚回京主持此次的恩科。” “恩科?”听到纪晓岚的名字和珅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于是开口问道:“让纪晓岚主持恩科,他本就已是大清士子的魁首,这朝廷还真放心呐!” “不然。”十二阿哥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次朝廷启用纪晓岚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天下哗然,尤其是这士林学子的悠悠众口,想堵都堵不住,这大清朝的文武百官里面,也只有纪晓岚能压得住这天下的才子们了!” 和珅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这老纪对皇上忠心耿耿,怕是……”和珅的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在座之人全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十二阿哥说道:“人都说和大人与纪晓岚是死敌,可是如今看来,是天下人误解了和大人。” 福康安瞥了眼和珅的神色,淡淡的开口:“这纪晓岚命硬得很,再加上这嘉庆皇帝刚刚下诏要大赦天下,仁政亲民,就算纪晓岚不是抬举顶撞了他,他也绝对会摆出一副仁君的姿态来做做样子,和大人大可放心。” 听了福康安的话,和珅的脸色微微好转,晚宴过后,主客离席,和珅奇怪的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福康安,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福老弟还有事?” “和大人,时至今日,如果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的立场,只是自寻烦恼。”福康安淡淡的开口,然而说出的话却平地一声雷让和珅呆立了片刻,继而苦笑出声。 “福老弟为何这般说?既然我已叛逃了朝廷,自然是再无退路,何来立场之说?” “和大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十二阿哥羽翼丰满,皇上,怕是再难坐上龙椅了。”福康安说完,心里闪过怅然,富察家能博得乾隆经久不衰的恩宠,自然不可能只是凭着孝贤皇后与乾隆皇帝之情,富察家对这位天子的性情也是拿捏的准。这些年来,乾隆越发的多疑善怒,富察家满门除了自己依然手掌重兵外全都不动声色的从朝中重要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这才得以保全家族。依着乾隆的脾气,此次又被太子永琰软禁,就算十二阿哥肯暂且偃旗息鼓,只怕最终也没有好下场! “皇上对和珅有知遇之恩。”和珅微微叹息道。 “富察家愿奉十二阿哥为新君。”福康安一字一句,“皇上是明君,可是这些年来,国库日渐空虚皇上却仍骄奢成性,效仿圣祖屡下江南挥金如土,大清的江山,经不起这般折腾。和大人,你这些年来殚精竭虑,这些难道还不清楚吗?” 福康安顿了顿,看着面前和珅僵硬在脸上的神色,好半天才继续说道:“阿德那孩子,怕是也跟定了十二阿哥,和大人你就算为孩子们想一想,这皇帝也该换个人了。” “福老弟说的太多了。”和珅不悦的抿起了唇,心里却随着福康安的话泛起了一丝恐慌,他跟随乾隆多年,又怎么会不了解乾隆的脾气,阿德…… “我只是不希望,在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因为和大人你,功亏一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位被天下人咒骂的佞臣,对乾隆有多忠心不二,就和那个纪晓岚一样!和珅与纪晓岚,世人提起其中一人,就定会提到另一个人!想到这儿,福康安的眼神又深沉了些,紧紧地盯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和珅。 “够了!福康安,你以为你以什么立场教训和某?夜深了,福大人早些休息,和某也要告辞了!”和珅拂袖离去,只是略显仓促的身影暴露了他的不安,让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福康安渐渐舒展开了眉头。 想逃吗?这可由不得你了!耳边响起了那人在天牢中的一声“瑶林”,福康安心里慢慢升腾起了一丝异样,站立了半晌,直到那人院子里的烛光都灭了,这才转身回了富察家暂居的院子。只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绵忆来到阿德的门前,带着他一起去议事厅,十二阿哥看到阿德并不惊讶,反而微微颔首让阿德坐到了绵忆身边,这才把议事厅里的人向阿德介绍了一番。 阿德的眼神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满座几乎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一个个眉眼之间三分傲气七分沉稳,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探究却并不惹人  讨厌。 见十二阿哥已然在主位上做好,众人收回打量阿德视线,阿德冷眼旁观着十二阿哥与这些人只见的互动,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嘉庆朝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这些人的眼睛,而这些人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庞大的消息群中过滤出对让己方有利可乘的消息来,着实让阿德一阵心服口服,抬眼看去,绵忆也正神采飞扬的跟这些人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一时之间,感觉自己与这群人格格不入,心慢慢的沉了下来。 绵忆的眼角扫过阿德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愣,伸手握住了阿德手,阿德一愣,傻傻的看着绵忆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心里面百感交集啊,不知道到底是什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9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9部分阅读 滋味。 “荣王爷,如果你想打情骂俏,请回你的院子,不要在这议事厅中坏了规矩!”坐在十二阿哥下首第一位置的白衣少年倨傲的抬起头,一脸不屑的扫过阿德的脸,拧眉看着绵忆,挑衅的说道。 “曹恩,刚刚你说过,江南乃重中之重,江南民心不顺,则朝廷举步难行,而如今,能定江南之人在此。”绵忆也不恼怒,只是抬起握着阿德手,笑容不便。 “他?”那曹恩细细的打量起阿德来,语气里有一丝探寻,听十二阿哥刚刚的介绍,眼前这白玉一般的少年是和珅之子,名不见经传,有何能耐啃得动江南这块铁板? 阿德闻言微愣之后立刻明白了绵忆所言,眼里多了份笑意心下存了分感动,“不知道各位可曾听说过宝德钱庄,阿德不才,正是宝德钱庄的老板。” 此言一出,那曹恩脸上的不屑立刻淡去,转为了一丝惊喜,众人打量阿德的眼神中也多了分认同。 然而此时此刻,这份认同感与手心传来的绵忆掌心的温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回握住绵忆的手,阿德的眼中多了分笃定。 在得知阿德竟是那赫赫有名钱庄的老板之后,议事厅里的话题瞬间转向了十二阿哥掌权之后如何收复江南,看着越说越兴奋的众人,十二阿哥轻咳一声打断了话题:“十四王爷那边有什么动静?”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在这儿畅想未来,而是把眼前的计划彻底执行! “暂无动静,我以为无须太过担心十四王爷。”在曹恩下首的黄衫少年开口说道:“那十四王爷手中并没有一兵一卒,据我的调查,除了他那些个红粉兵团之外,连亲兵都没有几个,只会使些行刺、暗杀的把戏,不足为惧。” 十二阿哥点了点头,转脸看向绵忆:“绵忆,你把陕西的事跟大伙儿说一说。” 绵忆点头,又把那日跟阿德所说的话在众人面前再度说了一遍。 这场议事足足两个时辰,等阿德回到院子里时才发现自己早晨走得匆忙,竟忘了去给阿玛请安,于是连忙向和珅的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却见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和珅却不见踪影,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自己前脚刚走,福康安便来了院子把阿玛叫了出去,此时还没回来。 师傅?阿德挑了挑眉,去了福康安的院子,得知福康安是带了弓箭出门的,便问了骑射场的位置。 到了骑射场,果然见师傅和阿德在一处练箭,只是——阿德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家阿玛整个人几乎都被福康安抱在了怀中,只见他一手拦着阿玛的腰,一手覆在阿玛拉弓的右手之上,低着头,嘴唇几乎都贴在了阿玛的耳边上! 这,这是练箭还是调戏啊?阿德黑线了。 第五十一章 蛊惑 且不说阿德在远处看到此情此景满头黑线,就连和珅本人也觉得别扭极了,可是人家福康安手虽然是拦着自己腰的姿势,可是却也是规规矩矩的未见异常,自己反倒在这里胡思乱想,和珅啊和珅,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矫情的人了?这么想着,和珅也就把那一丝的别扭情绪给抛到脑后了。 其实,昨天晚上对福康安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和珅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知道福康安完全可以不对自己说那一席话,端看十二阿哥的态度,对自己的确是并无失礼之处,可是那份疏离的态度他还是能察觉得到的,谁又希望自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自己人捅一刀? 夜半不能寐,他也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的确,乾隆对他确有知遇之恩,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为乾隆收拾残局收拾的还少吗?大清的江山,内忧外患,再也禁不起折腾了!还有阿德,想起自家儿子,和珅的心又柔软了几分,罢了罢了,福康安说得对,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自己这等老骨头,还是不要霸着位子了吧! 想到这儿,和珅更觉得自己对福康安说话太过重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怕自己行差踏错害人害己,自己却那般说话,哎,不期然的,和珅的眼前闪过了天牢之中,福康安对自己伸出的手,脸上莫名的觉得有些发烫,奇怪,难道是到了蒙古水土不服?一闪而过的旖念很快便被和珅抛到脑后,慢慢睡得香甜。 本打算第二天寻个由头去给福康安陪个不是,谁曾想刚刚打开房门,却见那人已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长弓,兴致勃勃的开口:“和大人,刚刚我在那边看到一个骑射场,不觉手痒得很,不知道和大人愿不愿意配福康安一起去比试比试?” 看着福康安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和珅也就这由头顺坡下驴,只是:“和某这射箭的本领生疏得很了,怕是让福老弟见笑。” “和大人久居京城自然生疏,无妨,不过是图一个乐子罢了!”福康安朗声一笑,和珅见他这样说,也不由得抛开了心里的顾忌,可是他却没有再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害怕在福康安面前出丑? 到了骑射场,看着福康安连环几箭次次都正中红心,和珅也不由得手痒了起来,可是这养尊处优得久了,竟连拉开弓箭的力气都使得费劲,让和珅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福康安见和珅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不由得心下一动,放下自己的弓箭对和珅说道:“和大人,你这力道使得不是地方,来,把手放在这里。”福康安说着便将自己的大手覆在了和珅的手上,另一只手扣上了和珅的腰:“腰也要挺直。” 和珅只觉得对方的手比自己大了一圈,手心处厚厚的茧子带来的异样的感觉让他更是无法使上力气,正在窘迫的时候,却觉得耳边一阵发痒,却是福康安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致斋。” “你……”和珅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想要把手从福康安的手里抽回来,怎奈对方力气大得惊人,自己却是半丝也动弹不得。 “那日你在天牢之中也是唤我瑶林的,怎么现在就改口了呢?”福康安的声音里带着半分笑意半分委屈,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 和珅闻言大窘,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天牢里脱口而出那般亲昵的名字。 见和珅不吱声,福康安越发蹬鼻子上脸:“以后,你便叫我瑶林,我叫你致斋可好?” “我有些乏了,今儿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心乱如麻,和珅不知道现在该对福康安说什么,只得挑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福康安也没逼他,依言放开了手,看着和珅落荒而逃的背影,福康安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最起码,他不讨厌自己的碰触不是吗? 正得意着,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转过身来,却见是阿德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阿德?”看阿德的样子,便知道怕是刚刚自己的举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师傅,你刚才对我阿玛……”阿德说到这里心里更郁闷了,难道要他说调戏二字吗? “阿德,我对你阿玛,是真心喜欢。”自从发现自己和珅的感情,福康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也曾想过忘记这些,甚至不惜自请长驻缅甸,可是谁知道,这份感情并没有因为分离而淡泊,反而越发的让他难以忘怀。只是,那个人的心里,却没有自己。想到这儿,福康安就一阵黯然,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那个人,可是强取豪夺是他最不屑为之的事情。远远地看着,让那个人幸福,其实也是个最好的选择吧?他曾经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纪晓岚,哼!既然这一次连老天爷都帮他,他也没理由再放弃了不是吗?看着福康安眼里不断变换的神情,阿德原本的一腔怒火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不得不说,比起那个讨厌的纪大烟袋,他更喜欢师傅!可是,自家阿玛的死心眼阿德可是领教了两世,阿玛对师傅…… “只要我阿玛喜欢,我这个做儿子的断没有阻拦的道理!”阿德想了想说道,当然,前提是那个人不是纪大烟袋! 闻言福康安咧嘴笑了,伸手拍了拍阿德的肩膀,这时只见绵忆远远的走了过来,看着福康安放在阿德肩膀上的手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把阿德从福康安的手下拽了过来,绵忆说出了一个让阿德和福康安同时皱眉的消息。 “纪晓岚在江南失踪了,现在朝廷正派人四处寻找他,十二阿哥的人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似乎他正往蒙古这边来。” “我现有事,先行一步。”福康安拧眉说道,拎着弓箭转身就走,心里盘算着,不行,得在纪晓岚来之前搞定致斋,不然,哼哼! “我倒是听人说过福康安与纪晓岚是死对头。”福康安离开后,不明所以的绵忆感慨道:“却没想到竟是厌恶到一听到纪晓岚的名字便扭头就走的地步!” 阿德闻言笑了,死对头倒未必,不过现在看来,情敌的关系倒是真的了!不过,在一切还没确定之前他还不打算对绵忆说这其中的缘由,“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纪晓岚的事?” 绵忆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嘉庆封了十二阿哥为安亲王,颁下圣旨命十二阿哥速速回京受赏。” 亲王?从贝子一跃而成亲王?“十二阿哥怎么想?”阿德微微一愣之后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怕是永琰得了风声十二阿哥在蒙古这边势力已然壮大,这才想借着封赏的事把十二阿哥留在京城。 “先拖些日子。”绵忆一笑:“你可还记得天理教那群人?我得的消息,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到时候嘉庆怕是要自顾不暇了。” “我不明白,十二阿哥既然已然有了主意,这边又是准备充分,何必要拖。若说是想博得个好名声,眼下永琰篡位一说已然在民间传了开,十二阿哥若想造反倒占了个名正言顺,何苦非要一拖再拖呢?”阿德眉头一蹙,待这颁旨的太监到了蒙古,十二阿哥可就要被动了。若接了圣旨,就代表承认了永琰新君的身份。 “阿德你还是不明白,这嘉庆篡位一事,在民间传开了倒是真的,但是老百姓也不过是把这些宫廷秘史当做笑谈来调侃一二,除了那些自诩正经的士林学子外,没有谁会因为这一点对嘉庆当真怀了反心,相反,若是十二叔现在就兴兵,恐怕民心都是要导向嘉庆的,毕竟,百姓图的不过是安居乐业,兵祸一起,怕是要家破人亡了。”绵忆和阿德一边沿着骑射场向内宅走去,一边给阿德讲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这拖也不是个办法,这传旨的太监不出明日准会到了。”阿德闻言心里面也知道其中的难处,但是拖得了一时拖不过一世。 “不出明日,那群天理教的教众,也会打进紫禁城!”绵忆自信一笑:“十二叔苦心经营这么久,还有富察家在京城的人脉,这天理教若是在民间兴兵作乱朝廷镇压起来倒也不费力,但是这群人的目的却是要偷袭紫禁城,到时候只要旗营不动,任凭大内侍卫如何负隅顽抗,这紫禁城怕也是要易主的!” “可是八旗兵马调动起来,这天理教可是要被瓮中捉鳖了。”阿德看不出绵忆为什么自信,不由得担忧的说道。 “多说无益,你且等着看好戏便是。”绵忆神秘一笑,阿德也不再追问。 第二天,天理教攻入紫禁城的消息便在蒙古传开,教徒攻入京城后竟大肆杀戮,京城及其周围的百姓纷纷逃离京城,同一天,天玄马场城门大开,无数难民涌入,而蒙古这边似乎早有准备一般,这数目庞大的难民竟没有在城中引起动乱。 与此同时,天玄马场内部繁华的景象在难民中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说,这蒙古境内的小小马场,比那大清朝的京城还要繁盛! 这种时候,没有人想起来朝廷还曾经派下来了一个宣旨的太监,而田庄之中,阿德亲眼看到,一份嘉庆皇帝亲笔所写的加封诏书在十二阿哥的手中撕成了碎片。至于那个宣旨的太监,如今京城兵荒马乱的,许是在哪儿被乱党砍死了说不定,不是吗? 三日后,与侍卫军、正白旗、火器营作战三天三夜的天理教教众开始退败,林清在黄村被杀。 即便如此,嘉庆依然震怒道:“此乃从来未有事,竟出大清朝!”随即颁下圣旨,严查天理教余孽,河北、山东、山西、河南等各地官员们摩拳擦掌,无不利用这个机会大赚了一笔,百姓们叫苦连天。 就在这时,更荒唐的是让大清的百姓对这位嘉庆皇帝彻底失望了,他竟认为是皇宫里的树木坏了风水,继而下令将宫内树木全部伐掉! 似乎老天爷还嫌不够热闹,黄河竟又发了洪水,朝中御史上书,恳请皇上免除赋税,却被嘉庆摘取了顶戴花翎,至此,百姓们彻底对“新君登基免除赋税”这个传统绝望了。 “黄河水灾,这是上天要亡嘉庆!”议事厅中,曹恩笑道。 十二阿哥却不以为然,转而看向和珅:“和大人以为呢?” 自从和珅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后,便与福康安一道加入了每日的议事,坐次更在那一干少年之前,早已惹得心高气傲的少年不快,此时见十二阿哥竟然这般问,曹恩的脸色一阵难堪,继而看向和珅。 “黄河水患由来已久,圣祖康熙屡次下江南,终于在晚年利用运河治水大获成效,到如今太上皇虽也治河,却不及圣祖亲力亲为,现如今黄河泛滥成灾,与其说是天灾,倒不如说是积年累月的人祸。”和珅闻言委婉的说道。 “哼,还有某些贪官污吏们私吞朝廷拨下来的治河粮款!”曹恩说着,还特地瞧了和珅一眼,意有所指。 和珅却也不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说道:“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由头,端看十二阿哥如何利用。” 永璂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朝中传来的消息,我的十五皇帝又拟了道圣旨特派一百禁卫军及庆亲王永璘护送这位传旨太监再来传旨。” “哦?”和珅眉梢一挑,“那就恭喜十二阿哥了。” 福康安手抚上自己的宝剑,“这宝剑,也是时候替十二阿哥你出力了!” 阿德和曹恩等少年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此时笑容灿烂的老狐狸们,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旁边绵忆嘴角微扬,山雨欲来风满楼。 “曹恩,明日大抵那群宣旨官就到马场,你们一早就出府,混在人群中,自然便知道了。”十二阿哥也没有解惑,只是淡淡的笑。 第二日一早,十二阿哥沐浴更衣,一身标准的阿哥服饰,静待城门的动静,不久,城门的眼线来报,说朝廷的人已经到了城下。 十二阿哥带着和珅、福康安闻言起身走到府门口,却见远远的,一百禁卫军看上去浩浩荡荡,骑马在最前面的正是永璘和一个太监。周围的老百姓听闻朝廷来了人都涌出门把道路的两旁围得死死的,十二阿哥也没有派人维持秩序,一时间原本宽敞的大道倒显得拥挤不堪了。 “来人,把闲杂人等给本王撵走!”永璘见街道上拥挤的人群弄得自己的人马寸步难行,不由得心头有火,认为是十二阿哥故意为难,故而高声喝道,手里的马鞭也扬了起来,啪的一声,只听到一个孩童的啼哭声,却是被永璘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打出了两道血痕。 老百姓一下子就炸锅了,当时孩子的母亲扑了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泼妇一般对着永璘就是破口大骂,永璘见伤了孩子本还心里有些愧疚,可是被这女人一骂,那仅有的愧疚全都变成了恼怒,只听永璘一声令下,这一百名禁卫军推搡着周围的百姓也下了重手。 这城中原住民少,大部分都是因为天理教起义而逃进城中的难民,他们本就对朝廷极度不满,此时眼见着这群朝廷的人竟然动手打人,一个个的也都红了眼睛,抡扁担的抡扁担,扔菜叶子的扔菜叶子,这场面让混在人群里的阿德和众少年看的是目瞪口呆。 兵荒马乱之间,可怜的太监□的马不知道被谁打中了,马儿嘶鸣一声把这太监摔到了地下,那明晃晃的圣旨也被甩在了地上,很快上面便多出了几个脚印子和烂菜叶子。 “够了!爱新觉罗□永璂,你反了不成?竟然唆使这些刁民如此藐视皇上!”永璘气的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圣旨,高声喝道。 “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十二哥。”永璂不慌不忙,这才命手下的人安抚百姓,老百姓们见是十二阿哥发话了,也都乖乖的退到了一旁,他们的确只是普通的百姓不识几个大字,但是是非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他们明白能在这里避难且又过得比京城还要好,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十二阿哥,因此对他都心怀感激和尊重。 “好一个十二哥,那十二哥我问你,你身后这福康安和和珅,可都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把他二人带在身边,可是死罪!” 第五十二章 挥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是不是发现这一章明显非常的瘦呢~~~这是因为河蟹掉了肉肉的部分,想要看的各位,可以登陆这个邮箱:,密码是:dengchirou 也可以在本章下面留言,发送肉肉~~~~ ps:再汗一个,本章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永琰童鞋要倒霉了,我写的时候很犹豫, 一直憋到了现在,终于还是决定不重点描写战争经过,毕竟,我这个还是篇感情为主的文,不是军事历史题材的,也不可能做到qd那样,动辄几百万字气势恢宏的,灭了全世界中国一统天下的这种,因为这里是重生,古代人重生,不是现代全能超人的穿越。所以清朝的历史会被改变,但是不可能像其他霸气的文那样灭了全世界又是君主立宪制的,太不现实了。所以呢,本文会继续写一些12继位之后阿德和绵忆的甜蜜生活,之后就会正文结束,进入番外篇,交代一下正文中其他人~~就是这样~哈哈,我这是剧透吧,是吧是吧~~~~ 福康安看着和珅微醺的醉颜,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双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本不愿这般强要了致斋,可是,明天纪晓岚就要到蒙古了!到时候,致斋的心,又该乱了! 我福康安想要的人,今生只致斋一个!从最开始心动的慌乱,到不敢开口远走边关的逃避,他对他的感情已然成为难以疏解的执着。 福康安眼里的复杂最后融为了一片深沉的黑,那之中,闪动的是情、欲的火焰,尤其是在听到对方因着自己手指的摩擦而微微皱眉发出了一声微吟时,福康安不由得收回手,俯身低下头去吻他的唇。 一丝香甜的酒味渗了进来,浅吻变作深吻,福康安弯腰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抱上了床榻,伸手解开他的衣带,先是淡青色长袍,而后白色的里衣下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随着对方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胸前的红色茱萸随着起伏仿若邀请一般,惹得福康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翻身覆了上去。 “呜……”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醉梦中的人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福康安的吻一下一下落到了他的额头上、脸颊上,最终在唇上长驱直入霸道的攻城略地,手指顺着他敞开的里衣一路向下,抚上了那里,在发现对方也已然悄悄抬头之后,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致斋,这可是你引诱我的,怪不得我了!” ————————河蟹掉了—————————————————————————————— “致斋,你叫我声瑶林听听好不好?”福康安看着自己亲手为他系好的里衣,不由得心里洋洋得意起来,只剩这一个遗憾了。 和珅沉默了半晌,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心软了下来,懦懦的开口:“瑶林。” 只这一声,福康安却觉得自己的小腹又火热了起来,而此时说出口这名字的和珅自己都觉得脸上火烧了一般,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福康安的眼睛,谁知这一低头,正好看到了只穿着里裤的福康安那处的扬起,窘的和珅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放好了。 福康安看着面前的他这副模样,顿时化身为禽兽,扑了上去,正待春风二度,却听到房门处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刘全的声音。 “老爷,老爷,快醒醒,纪大人到了!” 好了,这下子什么念想都被打断了,福康安眼睛冒火的盯着门口,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和珅身上爬了起来,没好气的吼道:“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和珅听到纪晓岚的名字浑身一僵,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别动。”看到和珅的动作,福康安眼神一黯,然而这一黯很快便被势在必得的坚毅所取代。 “呦,这不是福康安大人的声音吗?刘全,我要找你们老爷,你怎么带我来福大人的房间啊?”门口响起了纪晓岚的声音。 福康安嘴角一弯,强行把和珅按在床上不许他动,检查了一遍看到和珅除了锁骨处微微露了出来之外其他地方都被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满意的高声说道:“纪大人,没走错,请进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呛人的烟味顺着风向被吹进了屋里,紧接着只听到哐当一声,纪大烟袋的金烟杆第一次从他的嘴里掉到了地上。 同塌而眠的二人,空气里氤氲的未曾消散的□的味道,还有和珅□在外的锁骨处青青紫紫的痕迹,若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纪晓岚也就不是纪晓岚了! “有什么事儿纪大人且容我和致斋更衣梳洗之后再谈如何,我可没有兴趣在这种情况下谈公事。”福康安看着纪晓岚铁青的脸色不由得心情大好,慢条斯理的讲话。 “打扰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纪晓岚转身便走,连掉在地下的金烟杆都忘了拿。 房门再度合上,福康安这才转过脸看被他压制在床上的和珅,只见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神色麻木。 “致斋,致斋,对不起,你别生气。”福康安一下子就慌了。 “呵呵。”却见和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不见怒意,全然都是慢慢的笑意:“好了,瑶林,咱们两个快些洗漱整齐去和纪大人谈公事吧,莫要让人久等了才是。” 福康安不敢相信的盯着和珅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轻声却坚定的说了声:“好!” 等和珅和福康安出现在堂屋中时,纪晓岚已然恢复了正常,正和十二阿哥谈着什么,看到和珅的身影,纪晓岚的身形僵了一下,已然成为习惯的打趣话被硬生生的憋回了心里,压的心里一阵难受。 “先生,怎么了?”杜小月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倒是莫愁看出了些什么,拉了拉小月的衣袖:“小月,说正经事。”说罢,莫愁对着和珅扑通一下跪下了。 “莫愁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和珅大惊,连忙伸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却被醋意横生的福康安给抢先拦住了。 “和大人,我已经知道了,那日去牢里为黄大哥走动的,正是丰绅公子!莫愁和黄大哥能有今日,全仗和大人的恩德,往日竟是莫愁错怪了和大人。”莫愁真心实意的说道,自从太子篡位天下大乱之后,流言漫天,尤其是作为被全国通缉对象的和珅,对他的说法更是五花八门。 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了这原本荒凉贫穷的蒙古草原上,天玄牧场的城池中百姓富足的场景,就连纪晓岚都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后生可畏。而和珅在这群百姓中的声望,如日中天,让莫愁一改往日的观念。 阿德?和珅闻言也是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莫愁口中的黄大哥是谁,不过这件事倒真是莫愁误会了,他并无参与,一切都是阿德的主意。不过眼下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和珅也只得说了声:“快快请起。”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却见阿德和绵忆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德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纪晓岚身上,随即瞄向了自家阿玛和师傅,在看到师傅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之后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不过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德对十二阿哥躬身施礼后,欲言又止的再度看了一眼纪晓岚。 “有话但说无妨。”大抵猜出了绵忆和阿德的来意,十二阿哥却也并不避嫌,直接开口说道。 “熬夜看完了账册,十二阿哥,你备下的粮草只够七天供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用七天便攻下紫禁城?”阿德眉头微皱:“以咱们骑兵营的威力,七日攻下紫禁城或许并非没有可能,但是攻进去之后怕是要重蹈天理教的覆辙!” “永璘手里的人马虽然有些精兵悍将却不足为惧,而八旗的军队如今已是不堪一击,唯一头痛的不过是封疆那些大将军麾下的兵马,阿德,绵忆,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嘉庆皇帝三番五次下诏让他们带兵回京,他们却敢抗旨不从吗?”十二阿哥不慌不忙的开口。 和珅闻言微愣,不由得开口道:“十二阿哥你居然笼络了那些人吗?” 十二阿哥摇头:“他们只忠于天子,只有得到了皇阿玛承认的新皇,才能掌控这些兵权。永琰他,却以为只要黄袍加身便全在掌握,真是可笑!” “十二阿哥就这么自信,你把嘉庆赶走之后,皇上就会传为给你吗?”一直沉默的纪晓岚开口。 永璂眉头一挑,冷冷的说道:“这就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不得不的问题!” “哦?”纪晓岚闻言笑了:“十二阿哥,你竟然有这种自信,真是让我老纪想要大笑三声啊!” “那纪大人可愿与我赌一场?”十二阿哥也不恼,径自说道。 “我老纪平生和人打赌还没输过,十二阿哥请讲。”纪晓岚下意识的想要拔出大烟杆来抽上两口,这才想起来自己把那金烟杆落到了和珅的房里,不由得心里一阵堵得慌,不过十二阿哥接下来的话让他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 “若是皇上肯心甘情愿的把皇位让位于我,便是我赢了,到时候盛元王朝第一次的科举大事,可就要让纪大人劳心劳力了!”十二阿哥说完,纪晓岚哑然失笑。 “十二阿哥还真是有信心,连国号都想好了,可是若是十二阿哥输了又如何?”纪晓岚反问道。 “输?那就随纪大人开条件!”十二阿哥话音落地。 赌约定下,此时下人回话给纪晓岚一行四人准备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十二阿哥让下人带纪晓岚他们先离开。 此时绵忆才开口道:“十二叔,你当真有办法让皇上松口?” “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个能解决这件麻烦事的人,今儿下午就会到!”十二阿哥看了一眼和珅,两人俱是神秘一笑。 当天下午,当阿德见到这位神秘来客的时候,立时恍然大悟,来者不是旁人,正是燕城那位柳老夫人! “十二阿哥,老身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只是想要你的一句承诺。”柳老夫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沧桑的脸上眼神却是无比的锐利。 “如果我不能给您承诺,也就不会千里传书把您请到这里来。”十二阿哥正色说道。 “老身就相信你一回,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言而无信,那么,老身也就不会顾忌什么天下百姓了!”柳老夫人厉声说道,只要她在一夜之间把柳家所有的财产全部兑现成银两,那么,半个大清朝的钱庄就会全部瘫痪!嘉庆败就败在空有手段却在执行时因为国库的空虚寸步难行,十二阿哥自信就自信在江南钱庄的周转,而柳老夫人手里的力量,足以摧毁这个自信。 “老夫人请放心。”十二阿哥一脸凝重。 柳老夫人这才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了半片金锁,交到了十二阿哥的手中,再不说话,由着自己的侍女搀扶着,离开了堂屋。 “生母和江山,皇阿玛,儿臣倒要看看你这个至孝之人,究竟能为了这位生母,做到什么地步!”十二阿哥握着手中的半片金锁,冷笑出声。 嘉庆元年九月,十二阿哥公开下书拒绝承认嘉庆皇帝以及嘉庆年号,以乾隆朝十二阿哥的身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指挥大军从蒙古南下,直指京城。 铁骑所到之处,八旗军队溃不成军,只庆亲王永璘麾下军队在京城外负隅顽抗了五日成为这次短短七天战争的僵持,最终,福康安生擒永璘为这场僵持画上了终结。 紫禁城中,听闻京城被攻破噩耗的永琰坐在龙椅上,呆呆的听着外面慌乱的脚步声,侍卫们拼杀的刀剑声,宫女们尖叫哭喊声,良久才低低的苦笑出声。 一个月零三天,自己抢来皇位一个月零三天。 “皇上,皇上快走!”身边从小就伺候自己的太监小林子焦急的劝着:“皇上,现在也只有太上皇能保得住您,您现在赶快去宁寿宫,求太上皇仁慈,宽恕了您死罪!” “宽恕?”永琰冷冷一笑,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的阿玛,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额娘报仇,到头来,却要他来救自己吗?那他宁愿死在乱军的手下也不愿意去求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小林子,你走吧,不用管我。”此时此刻,永琰再也说不出口那个朕字,这个字现在于他,太讽刺了! 而此时,绵忆率领的一路骑兵最先杀入了皇宫,绵忆看着面前四散奔逃的宫女太监和跪地求饶的侍卫们,开口问道:“嘉庆在哪儿?” “在,在乾,乾清宫。”受惊的太监瘫软到地下看着对方满是鲜血的剑,回过话之后便昏死过去。 绵忆听罢直奔乾清宫,却见偌大的乾清宫此时已经荒凉一片,宫女太监们早就逃的一个都不剩,只剩下金兽还在吐着白色的烟雾,在这一篇雾气中,永琰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然而他的脸色在一片烟雾中越发的毫无一丝血色。 绵忆手提长剑盯着面前的永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昨日晚上十二叔把自己单独叫了出来,给自己看了些东西,全是阿德和永琰的过往,眼前这个人曾经就是阿德最亲近的人,十二叔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是杀是留,如何选择? 阿德的心最软,如果自己真的杀掉了永琰,阿德会不会,会不会伤心? 生平第一次,绵忆的心乱如麻,那个人离自己只有十步之遥,自己的长剑能够在瞬息间贯穿他的喉咙! 第五十三章 继位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看着把慈宁宫层层包围的大队人马,厉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请太皇太后跟臣走一趟。”福康安躬身行礼。 “福康安,你,你……”太后看着面前一身戎装的福康安,心中惊疑不定。 “老佛爷吉祥,永琰贼子篡位实属大逆不道,而今十二阿哥带人擒下反贼,请老佛爷移驾宁寿宫,恭迎太上皇。”和珅一身正红旗的戎装,言语恭敬,让太后的心微微安定下来。 “和大人,前面带路。”太后深深的看了和珅一眼,摆出了皇太后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往宁寿宫走去,宛若没有看到脚下大内侍卫的尸体。 而此时的宁寿宫中,乾隆暴怒的看着面前手执长剑神情冷然的永璂:“你把永琰怎么样了?” “事到如今,在你的心里,只有永琰是你的好儿子,即便,他把你软禁在这里!”永璂神色木然不见悲愤,心,早就已经伤透了麻木了,只是看着面前的乾隆,他分外的觉得可笑。额娘和自己曾经全心全意的想要得到他的喜爱,结果又如何? “那你呢,你提着长剑是要杀了朕?”乾隆慢慢的冷静下来,盯着永璂手里的长剑,语气微微有些软了。 “不敢。儿臣只是恭迎皇阿玛出宁寿宫,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皇登基,作为太上皇的皇阿玛不可不出席。”永璂淡然的模样和自信的语气让乾隆不由得冷笑。 “朕不承认永琰,也不代表朕就承认你!他是乱臣贼子,你又是什么!朕绝不会把这大清的江山交给你!” 永璂看着面前的乾隆色厉内荏的模样,嗤笑道:“皇阿玛,你若是不盯着儿臣手中的长剑,或许儿臣还会相信你所说的。皇阿玛,我大可跟你明说,我要的只是封疆大吏手中的军队,现在向你要是给你一个台阶,我就不信,你死了,他们还能固守兵符!” “你想弑父,就不怕天下人的痛骂吗?”乾隆一听永璂的威胁,心头之火不由得被永璂眼中的杀意消灭了几分。 “天下人的痛骂与我何干?天下人在乎的是他们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弑父之流,史笔曲意的道理皇阿玛不是比谁都懂?曾经多罗理郡王弘皙逆案不也是皇阿玛一手遮天颠倒黑白吗?”随着永璂的话,乾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皇阿玛现在才发觉吗?”永璂言罢,缓缓开口:“不到万不得已,儿臣还是会对皇阿玛以礼相待,毕竟,你是我的皇阿玛。”也是额娘爱了一辈子的人,想起额娘,永璂握着长剑的手直翻青筋。 “太后驾到!”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尖声通传,乾隆铁青着脸色看着永璂。 “你现在是用皇额娘来威胁朕吗?” “不敢,老佛爷对永璂的疼爱,永璂不会忘记。”此时宫门打开,永璂对老佛爷行礼说道:“戎甲在身,恕孙儿不能给老佛爷见大礼。” “永璂,天地君亲,伦理纲常,莫要忘了!”太后看着面前父子二人的僵持,不由得叹气说道。 “老佛爷,这些不过是愚弄世人的言语,孙儿不是小孩子,皇阿玛曾经说过,儿臣的皇额娘那样残忍、那样狠心,没有资格当皇后,只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那么作为她的儿子,孙儿还怕身上再背负什么罪名不成?”永璂傲然挺立不卑不亢,字字句句让太后无言以对。 “好啊,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包藏祸心,朕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皇上指着永璂,浑身发抖。 “哈,皇阿玛此言差矣,在儿臣还小的时候,您不就说过,我跟着那样的皇额娘,学的全是勾心斗角,看的全是阴谋诡计,耳濡目染长大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吗?如今儿臣就让您看到了,您觉得如何?”永璂冷冷的看着乾隆,嘴角微扬。 “你……你……”乾隆被永璂逼得无话可说,只能在原地哆嗦着,直到永璂从怀里取出那半片金锁。 “皇阿玛,此物你可认得?”永璂说着将金锁向乾隆掷去。 乾隆看着这半片金锁,当时眼睛就红了,也不顾得永璂手中的长剑冲了过去就要动手,乾隆的功夫虽然不差,但毕竟岁月不饶人,三下两下便被永璂反手制住,推了开去跌坐在了地上。 “皇儿,你怎么了。”太后心疼的推开搀扶自己的宫女,扑上去拉住乾隆,疑惑的看了眼那半片金锁,她依稀记得这是奶娘的东西,怎么会…… “老佛爷您也许不知道,皇阿玛并不是您的亲生骨肉。”看着面前母子情深的画面,永璂心里一阵难受,如果皇额娘还在…… “什么?”太后一下子懵了,看着这金锁的眼神也闪了闪,半片金锁,还是婴儿的金锁,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 “当年,您生下的是一个女孩儿,可是先帝雍正爷却偷偷的把在外面和汉人女子生养的男孩儿让奶娘包进宫来,换了您的女儿。孙儿这样说,您可挺清楚了?”永璂看着太后眼里震惊的表情:“如果您不信,可以亲自问皇阿玛。” “皇额娘,儿臣只是从奶娘的口中得知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0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0部分阅读 口中得知了我有一个汉人的亲生母亲,有半片金锁为证。至于女儿一事,儿臣并不知情。”乾隆此时也有些愕然,他从奶娘那里得知的事情少得可怜,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清楚! 太后闻言呆怔了片刻,良久这才低低的嗤笑出声:“雍正爷,好一个雍正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凄凉,到最后竟然昏厥过去。 “皇额娘!皇额娘!”乾隆看到太后昏厥过去也慌神了,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自己却是被太后抚养长大的。 “和珅、福康安,将太后送回慈宁宫,请太医诊治。”永璂说完,宫殿外的和珅和福康安一起走了进来。 看着自己的两个最亲近的宠臣同时听十二阿哥的号令,乾隆更是傻了眼,心底慢慢泛出了大势已去的凄凉之感。 见太后被抬走,乾隆也没有力气再发疯,半晌才说道:“这半片金锁的主人,你把她怎么样了?” “只要皇阿玛愿意,儿臣自然可以让你们母子团聚,共享天伦。”永璂搁下话,看着乾隆。 宁寿宫中一片沉寂,在这阵寂静之后,在皇位上坐了大半辈子的乾隆皇帝挫败的开口:“朕的退位诏书恐怕你也已经拟好了,拿来吧。” 永璂怀揣着乾隆亲盖秘印的退位诏书,看着坤宁宫的方向:皇额娘,你可看到了? 当年皇额娘抱着自己呢喃着:“永璂,皇额娘只有你了。”的模样,他永生难忘! 就在此时,一阵浓烟滚滚升起,正是乾清宫的方向!乾清宫的这场大火,在风势的助长下,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屋里一切尽毁,只有压在大鼎下的一块龙袍的碎片依稀可辨。没有人知道,乾清宫里发生了什么。 清史这样记载这位嘉庆皇帝:汉军旗包衣所出,僭越而称帝,性骄奢残虐,赋敛无度,使吏弗能纪,百姓困穷,天下苦之……于嘉庆元年九月自、焚于乾清宫,谥封清庸宗。 永璂继位,改国号为盛元,乾清宫重建,改太和宫议政。 此时的南书房里,绵忆看着永璂说道:“十二叔,绵忆私自放走嘉庆,请十二叔治罪。” “放纵嘉庆可是死罪,为了阿德,值得吗?更何况,也许阿德并不想救他。”永璂叹了口气,绵忆只要一碰到阿德事情,就立刻六神无主了! “值得。”绵忆点头说道:“若是永琰死了,那他对阿德的不好也会随着他的死而慢慢的变淡,最终阿德记得的,只是他对阿德的好,我不准!我不准阿德记得他任何的好!”这是绵忆的顽固,“十二叔你放心,永琰我已托沙船主带走,自从嘉庆与英国使臣签订条约之后,广东沿海其他国家的商船陆续也停泊,沙船主会将永琰送出海外,绝不会让他再回到大清的国土上!” “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永璂并不想真正责罚绵忆,况且,就算永琰回来又如何?全天下都知道,嘉庆皇帝已经在乾清宫的大火中烧的尸骨无存,这就够了! 三月后,当永琰在去往挪威的商船上醒来时,茫然的环顾左右,在他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命运慨叹时,更大的厄运降临了。 只是这一切,都与大清无关,此时的清朝,正接受着盛元新君的洗礼。 永璂继位的第一个诏书,要求满朝文武主动捐献财产以作赈灾两款,彻查贪污一事,一时间惊起千层浪。王公大臣们纷纷猜测新君的心思,同时让自己的福晋们进宫从太皇太后口中探探口风。 而太皇太后只说了一句:“永璂颇有雍正爷遗风。”如今找到自己亲生女儿的希望全在永璂一人身上,太皇太后自然做出姿态力挺永璂。 满朝愕然,雍正爷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抄家皇帝啊!谁想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一时间,那些原本想着捐献给朝廷十万从百姓身上贪回来一百万的官员们全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和珅与福康安为钦差,手执尚方宝剑亲自下江南督查水患赈灾事宜,可先斩后奏。一时间,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江南官吏们闻风而动。 “纪大人,你我的赌约,可是我赢了。”南书房内,永璂看着面前眼观鼻鼻观心的纪晓岚说道。 “皇上好谋算,纪晓岚佩服得五体投地。”纪晓岚心悦诚服,眼前这位盛元皇帝的所作所为一一看在眼中,雷霆之势一扫乾隆、嘉庆两朝的萎靡,不由得让纪晓岚也是大出所料。 “纪大人好像有些疑问。”看出了纪晓岚心中所想,永璂不由问道。 “皇上对这群贪官杀心已动,只是,满朝文武哪个不贪,皇上还能杀尽朝中大臣不成?”纪晓岚闻言说出了心中所想。 “杀尽了又如何?就算朝中没有一个官员,朕也不想看到有一个蛀虫!”永璂冷哼一声,这群蛀虫们霸占着官位这么久,也该清理清理了。 “皇上若是想要依仗那批年轻人,臣有一言不得不说,他们还太嫩了些,不足以担当大任。”纪晓岚微愕,连忙说道。 “朕也知道,他们这些小子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所以,纪大人、和大人和福大人要多多费心了。”永璂笑眯眯的说道。 “臣遵旨。”纪晓岚肃然回答。 “那全国的科考一事,也要麻烦纪大人能者多劳了。”永璂继续说。 “全国?”纪晓岚闻言也不由得抬起头瞪着眼睛。 “正是,这普天下的主考官,朕就只信任纪大人一个,纪大人不会让朕失望吧?” 盛元元年,在江南水患轰轰烈烈治理之际,遍布全国的科举考试如期举行,由纪晓岚担任全国巡考,凡地方送交的考卷必须经由纪晓岚审批,若有发现徇私舞弊现象,一律斩立决。 一时间,永璂有雍正遗风的说法,遍布全国。 此时的容亲王府中,绵忆强忍着头痛强颜欢笑的看着一脸担心的阿德,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听小李子危言耸听。” “你看看你的脸色,还敢说好!”阿德看着绵忆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心里面着急,“朝廷最近事忙,可是再忙你也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啊!” “十二叔刚刚收回军权,福康安又跟着和大人下了江南,如今十二叔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我了。八旗早该整治整治,如今调回边疆的部分人马与八旗混编重新操练,正是当务之急,缅甸暂时没有动静,可是回疆却有异动,如今十二叔已经把回部的大小公主与那个含香关进了天牢,这天牢的守卫更是要仔细斟酌。还有……”绵忆越说越激动,却见着阿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最后没了声。 “这几天你就在家给我好好养病,这些事,难道你信不着我吗?”阿德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差事一件件都这么轻松:整顿八旗,却发现如今八旗面貌一新;派人围了春满楼,却发现含香早就不见踪影,敢情是绵忆先自己一步都给办妥了! “我怎么会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怕你心情不好伤了身子。”绵忆看着阿德微微有些受伤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大急,他只是想让阿德轻松些,并非不信任阿德啊! “心情不好?”阿德一愣,他怎么会心情不好?阿玛如今罪名平反更是身负重任,又和师傅定情,自己哪有什么地方会心情不好? “嘉庆,他……”绵忆开口,“他的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死者已矣,还提他干什么。”阿德淡淡的开口,听闻嘉庆烧死在乾清宫的消息,回想起前世那个帝王,不由得感慨物是人非,说不伤感是假的,但是伤心,却不至于。爱,是点点滴滴越聚越深,而不爱,却也是日日夜夜消磨而至,前世的辛酸,今生的退却,时至今日,只有怅然没有爱。更何况,心里已经被另一个人慢慢的占满了。 “他,没死,当日我只是打晕了他……”绵忆把永琰的下落说了出来,阿德听着绵忆的话,看着面前绵忆的忐忑表情,心里慢慢溢满了感动的情绪,他丰绅殷德何其幸运! “绵忆,自从三年前我失足落水被救出后,就如同死了一次,和永琰的过往,已经随着那一次埋葬了。这三年来,我看到了不少、感受到了不少,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对与错,我只知道,如今我心里面喜欢的人是你。”阿德笑笑说道。 “阿德。”绵忆伸手一把把阿德抱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之人身上淡淡的药香,不由得着急的说道:“阿德你怎么也病了?” “我身体好着呢,还不是,还不是给你熬的药!”阿德一听立刻想起来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立马推开了绵忆,控诉的看着他。 药?绵忆一下子愣了,等等,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碗药!“阿德,你听我说,昨晚我回府的时候太累了倒床就睡着了,所以才没喝药,而且,而且我不知道那药是你亲自给我熬的,我……” “哼,反正你  就是浪费了我的心意!算了,你不想喝我也不逼你,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我回和府,和府里还一堆事儿呢!”阿德说完站起来就要走,被绵忆一把拉住。 刚要说什么,却听外面小李子的声音响起:“王爷,丰绅公子,和府的刘全管家在门口求见。” “你看,我就说和府有事,我先走了,你记得要乖乖吃药!”阿德从绵忆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眯眯的对绵忆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李子,可知道是什么事儿?”看到阿德离开了,绵忆阴沉着脸问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打听到,今儿五贝子府的小阿哥刚刚去了和府。”小李子连忙回答,笑话,他们这些奴才可都得了死命令,不准轻易打扰王爷和丰绅公子,若是他不打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王爷这怒火可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哼哼,他作为王府的管家可是比刘全聪明多了,那个刘全傻乎乎的总是打扰和大人的好事! 北儿?!那个臭小子找阿德干什么?对了,他还在和府住过一段时间,当初阿德还因为他直接和永琰杠上了!难道,那个臭小子居然觊觎阿德?他可是阿德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想着想着,绵忆坐不安稳了。 正如绵忆所想,这位北儿的确心有所想,只不过这人却并非阿德,而是那位让人情根深种而不知之的和珅,和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吼一个~~我果然是亲妈,永琰还是没死滴,番外会写他在海外的经历~~~啊,我要在番外挑战虐恋情深~~这里剧透一下~~到时候番外会在内容提要交代内容,不喜欢看到他的亲们可以绕路,会分前生和今世两个番外~~今世最后我还是给永琰了一个感情的归宿,只不过呢,这个归宿是“当渣攻遭遇渣攻”,永琰啊,怕是要从渣攻沦为可怜受喽~ 咳咳,北儿出来打酱油了~~原因是坏心眼的作者想看北儿追求和珅而福康安吃醋的场景~~~ 第五十四章 外患 阿德回府的时候,北儿已经在府上等候多时,见阿德进屋来,脸上立刻多了份笑容,“阿德哥哥,好久不见。” 三年的时间,北儿也不再是曾经那个瘦弱胆小的孩子,此时微微有些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红光,剑眉朗目颇有英气,若是再长个几岁,活脱脱又是一个美少年。看着面前这般模样的北儿,阿德的心里也满是欢喜。 “府上如何?”阿德问道,自从永琰登基以来,对这位曾经被乾隆予以众望的五阿哥可是丝毫没放松警惕,等同于软禁的待遇他在蒙古自然是听说了,而十二阿哥登基之后,对这五贝子府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可是耳目颇为灵通的都清楚,当年皇后和这群人的过节,都揣测着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皇帝会如何对待这五阿哥。 “杜姨对我和姐姐很好,阿玛这些年只是在府里写写字作作画,并不大出门,至于额娘……”北儿苦笑一声,“刚回府的时候也哭过闹过,可是看到阿玛不理她,也就慢慢的消停了。”他和姐姐都不能原谅额娘,但是她也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现在死气沉沉的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知道这死气沉沉的日子又能过多久。” 听着北儿言语间的沧桑,阿德不由得心理感慨:“莫要被市井的流言给误导了,皇上虽然整治官吏手不留情,但是他并非冷血无情之人,怎么说五贝子也是他的哥哥,只要北儿你争气,就算重振五贝子府,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这是以姐姐要去和亲为代价,那北儿宁愿不要。”北儿眼圈微微有些泛红:“这三年来,我和杜姨都在劝姐姐,可是她却心意已决,说是就算不去和亲,今生也不要嫁人,要去庙上做姑子去。” “当初搁了她的牌子是太上皇的主意,而今十二阿哥即位做了皇上,兴许还有机会。”想起南儿,当初那个倔强刚毅的小姑娘,而今也变成大姑娘了吧。 “有机会又怎么样,额娘做出了那等事,就算是皇上指婚,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过去,姐姐的日子又怎能好过。”北儿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倒宁愿姐姐被搁了牌子,我想好了,过几日八旗招募新军,我今年十一岁够了年纪,到时候在战场上搏了功名,保护姐姐,到时候看谁敢对姐姐不好!”北儿说到这里,脸上这才微微有些动容。 “对了阿德哥哥,怎么不见和叔叔。”北儿问着,眼里有了些光彩。 “阿玛他和福康安师傅下江南整顿水患,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阿德倒没多想,毕竟当年北儿对阿玛的孺慕之情他可是看在眼里,若是北儿只字不提阿玛,他才奇怪呢。 “是这样。”北儿眼中的神采一下黯淡下来,过几日就是八旗招兵的测试,这次皇上下了旨意,八旗新兵训练期间擅自离营者斩,也就是说,只要通过测试进了八旗的新兵营,那便是三年不能回家!错过了这几天,还有三年才能见到他……北儿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阿德却不知道北儿如此的心思,只是见北儿脸色不好,没说几句话就告辞了,心里面有些不自在。北儿在和府将养的那些日子,一口一个阿德哥哥,他是家中的独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哥哥,他也真心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疼爱,此时见他如此,心里便有了计量。 南书房里永璂听闻阿德求见,连忙传他进来,此时乾隆已经被他送去了柳老夫人的宅邸,而柳老夫人也如约把手中的一切行当都交了出来,负责打理这些的正是阿德,此时永璂已经承认钱庄出售银票的合法性,于是全国上上下下各处钱庄纷纷效仿,阿德也暗中吞并了一些小钱庄,重组成了宝德钱庄分号,遍布全国,俨然有成为大清第一钱庄的架势。 就算此时的阿德身无官职,可是熟知这位和珅公子背后钱庄势力的朝臣却都暗暗发愁,本以为和大人转性了不肯收礼了,这位小公子倒是个突破口,可是如今这位小公子比他老子还有钱,这不是不给他们活路吗? 永璂也曾考虑过要不要让阿德把钱庄交给朝廷,毕竟,若是钱庄发难,这大清朝可就要瘫痪了!可是他刚把这个想法跟绵忆提了一点,绵忆就黑了脸,一副“十二叔你变了”的面瘫模样,让他摸摸鼻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上,阿德这次来是为了五贝子的事。”阿德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他?我倒没听说,阿德你和五哥有交情。”永璂一听倒微微有些惊讶。 “五贝子府上的北儿曾经在和府将养过。” “说起来,这几日倒有些人上了折子,历数了五哥的种种劣迹,要求朕下旨严惩不贷,今儿看阿德的意思,倒像是为他们说情而来。”那些大臣自以为揣测到了自己的意思,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卖好,其中最可笑的一条竟是永琪的“琪”字与自己的“璂”字同音! “阿德倒不以为然,若是皇上真有这种心思,如今的五贝子府也不是现在的模样了。”阿德顿了顿:“不过我好奇的是,皇上为什么会放过五贝子。”不仅是对五阿哥的态度,还有对永琰的态度,面前这位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当年皇后和令妃的恩恩怨怨,早已不是后宫的秘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下了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置永琰于死地,那永琰哪还有命在,这也是他为何笃定皇上不会为难五阿哥的原因,连令妃之子都能放过,那么当年充其量只算是被令妃利用的五阿哥又算什么? “这件事。”永璂抬头看了眼坤宁宫的方向,而后笑了笑:“与其怪令妃当年所作所为和五哥的种种不是,不如怪皇阿玛不顾结发之情喜新厌旧。”这么多年了,如今他也完成了皇额娘的愿望成为了这大清江山的主人,这世上的事,有很多时候能说出来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令妃手段狠毒,可是这后宫之中谁是良善之辈?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又不伤害别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一切说来,所有的根源却都在皇阿玛身上!想通了这一点,再看如今五阿哥、紫薇这些人的惨状,不由得也心生黯然。 “朕听说紫薇格格如今在海宁的乡下住着?”永璂问道。 “正是,紫薇格格的儿子福东儿正是上一回解决稻害之人……”阿德说着,把东儿这些年在海宁的所作所为一一说了出来,末了才说:“以阿德之见,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大清国需要的。” 这话正说到永璂的心坎里:“正是如此,年年科举想要鲤鱼跃龙门之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有空有诗书之人,这也是为什么历年科举那些个进士一辈子都荒废在翰林院的原因之一,放这些书呆子出去,只怕也是百姓的祸事。” “皇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若由朝廷组建官学,也教授些其他方面的学问。”阿德提议道。 “好,这福东儿,听阿德所说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永璂打定主意,脸上多了份笑容。 “那五贝子府的事,皇上也可否网开一面?”阿德连忙开口。 “朕已有了计较,阿德且可放心。”永璂无奈的看着面前越来越像小狐狸的阿德,果真是虎父无犬子,罢了,这钱庄在阿德的手里,也总比拿回朝廷喂蛀虫强上百倍! 待阿德离开了,永璂这才让自己近身的大太监容喜传旨召五贝子及其小阿哥北儿进宫。不多时,永琪便带着北儿到了南书房门口侯旨,传他二人进来后,永璂看着面前的永琪,不由得有些感慨。 想当年五阿哥也是风采逼人,意气风发,而今看来,竟比同龄人都要苍老的多,旁边年纪不大的北儿也是小脸紧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北儿如今也十一岁了吧,正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而今科考开始,朕已委任纪晓岚大学士为主考官,北儿便做他的随行监考,也不算辱没了皇室的身份。”永璂说完,下面的父子二人全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当他们在府里接到宫里传他们问话的口谕之后,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的路上,父子二人相对无言,永琪看着北儿的模样,心中大恸,就算永璂想报复,最坏也就是和如今的永璘一样被圈在府中,自己已是心如死灰圈与不圈于他来讲都是一样,可是北儿才十一岁啊,他昨天还跟自己说了想去参军博个军功回来,可是现在,一切恐怕都会化为泡影了! “五贝子,还不谢恩呐!”看着这父子二人傻愣愣的模样,大太监容喜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听了太监的话,五阿哥和北儿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叩头谢恩,抱着这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回府的时候,还恍然如梦。 消息传了出来,满朝震惊,一时间,已经门前荒凉多时的五贝子府再度热闹起来。 而北儿在找到纪晓岚后,得知纪晓岚第一个要去的科场,正是和珅所在的河南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和大人,我来了! 且不说北儿这个小鬼欣喜若狂,这边阿德出了宫便径自去了容王府找绵忆,却被告知绵忆一早去了军机处还未回来,但是管家已经跟阿德报备了,昨晚和今天的药绵忆都喝了,并且也没有再熬夜到凌晨才睡。阿德听了之后这才满意的哼哼两声,便去了后宅的花园里等绵忆回来一起吃晚饭。 直到华灯出起,绵忆这才回来,看着一身疲惫的绵忆,阿德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军机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军机大臣,有些事也该放手让那群小子去历练历练,总不能把所有的差事都扛在身上,就像我,如今宝德钱庄的分号已经超过了十家,若是我全把账目把持在自己手里,每天光查账我都要累死了。”昨天还置气再也不管绵忆的事,可是看着眼前这人厚重的黑眼圈,不由得又开口劝道。 “我又何尝不想?”绵忆叹了一口气:“十二叔招募的那群人确有本事,可同时又一个个心高气傲,以前和大人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住他们,如今和大人和福康安一起去了江南,他们就翻了天了!” “朝中仍有棘手的事?”阿德闻言眉头一皱,在皇上的铁血政策下,如今朝廷上下已然安稳得多了。 “翰林院的那群学士们为了给太后定封号的事抄了个不可开交,最后都闹到军机处来了!”如今永璂继位,那位乌拉那拉氏皇后就名正言顺的要追封,永璂下了旨意要追封太后,待水患平定后便为这位太后修建祠堂,令翰林阁拟定封号。 阿德听了之后也觉得哭笑不得,这群翰林院的学士们当真吃饱了撑的!刚要说话,却见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王爷,公子,皇上急招二位入宫。” 阿德与绵忆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愕然,尤其是阿德,刚才他刚为北儿的事进宫一回,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疑惑,但是二人还是立刻动身进宫,到了南书房,这才发现南书房里朝中的重臣还有那群跟随皇上起兵的少年们都已经到了,他们看到阿德也是一愣,毕竟阿德现在无官在身。 “人都齐了,各位卿家,你们可识得这个东西。”永璂指着太监手中拿着的一袋白粉说道。 “这……”群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言语,倒是阿德面色一凛。 “皇上,可否让我仔细看一看。”在永璂点头之后,太监将这东西送到阿德身边。 阿德打开袋子,从中取了一些,放在鼻端下闻了闻,神色更加凝重:“皇上,您可听说过银朱粉此物?” “缅甸那边据说此物流毒甚广,太上皇之时就已严令禁止,怎么,此物便是那银朱粉吗?”永璂听到阿德提起银朱粉,脸色越发严肃。 “此物虽不是银朱粉,却比银朱粉更毒,这东西是鸦片所做。”阿德如今掌管的宝德钱庄遍布全国,对于这种渐渐在民间,尤其是广东沿海一带盛行的鸦片,可是比这群大臣们要熟悉的多,当下就把这东西的危害仔细的说了一遍。 “这群洋人!”永璂冷哼一声:“刚刚朕收到两广总督八百里加急,近来那群洋人的传教士在我大清国内私置土地图谋不轨,更私自在教堂内设置洋行,一艘英国的兵船进了香山洋面,居然派兵占据了澳门炮台!众位卿家,你们以为当如何?” 南书房内俨然分成两派,主和一派认为如今皇上初登大宝,国内又是水患逼人,前朝留下的烂摊子急待收拾,此时如果和洋人开战,必定又会大伤元气;而主站一派多是那群少年,一个个群情激昂,认为此风不可助长,不然那群洋人就要爬到头上来了! 阿德冷眼旁观这两群人的互相各不相让,再看看永璂淡定的神色,不由得猜的了八九分,果然,永璂在制止了两派人之后,最终决定由军机大臣曹恩、温保、林定三人为钦差大臣赶赴广东,集江南、广东、奉天、直隶、福建五处外海水师集中兵力打击沿海鸦片交易及英国军舰。 曹恩等人领旨谢恩,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出了南书房,阿德看着领旨而去的那三人得意的模样,对绵忆微微叹气,问道:“你觉得,他们会赢吗?” “自古骄兵必败,而且这几年我在海宁,和沙船主也谈过水运之事,听沙船主的意思,如今我大清的水师,恐怕连滨海渔民自己组建的水船队都及不上,更不要说是洋人的船只,他们不远万里从那英国到我大清朝来,只这份实力,便不容小觑。” “可是皇上怎么会大意至此,还是说……”阿德止住话头看向绵忆。 绵忆微微点头:“十二叔也想找机会挫一挫这群人的傲气,二来,整顿八旗之后,也该轮到大清水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北儿和纪大烟袋都要去江南了,福娃,乃等着喝一桶的醋吧~~~ 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再度河蟹~~~捂脸~~会不会吃了太多的肉肉大家消化不良啊~~因为预计还有一章正文就结束了,番外卷里面也是肉肉横生……肉肉放在公邮里面,大家可以自己去看,如果进不去或是怎样,也可以本章下面索要~~不过我这些天补课都是晚上才回家,可能会不及时,不要着急,我一定会发的~~嗯,肉肉从正文中删去了不沾字数,不喜欢看肉的亲可以直接看剧情了~~就是这样~~ 重复一下公邮: 就是“卧藤萝下”四个字的拼音哦 密码:dengchirou就是“拉灯吃肉”四个字的拼音~~~—— 正如绵忆和阿德预料的一般,很快广东沿海便传来了消息,大清朝的水师惨败,若不是当地渔民自发组织的自卫船队及时救援,恐怕会是全军覆没的厄运。一时间,朝野上下分外愕然,就连主和派都没曾料想到这一结果,再看上首皇上的脸色,早朝之时大殿鸦雀无声,群臣唯恐触了这位皇上的霉头。 永璂看着下面群臣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颇感失望,水师会败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败得如此彻底和惨烈,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退朝之后,绵忆看到军机处全部都是广东沿海上来的请罪奏折不由得更加心烦,便暂时撂下了折子,信步去了和府。 “我听说水师败了,今天朝上皇上怎么说?”阿德看到绵忆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还没有办法,此次出动的水师将领都是大清水师中一等一的,他们都无法,我们这些对水战毫无研究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绵忆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让英国人得了逞,就怕再一再二再三下去,大清国危矣。 “我倒有个人要举荐,就怕皇上不肯启用。”阿德在听闻广东一事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此时看绵忆如此烦恼,便说了出来。 “哦?什么人?”绵忆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 “沙琳娜,沙船主。她的来历你也知道写,原是陈师傅广东沿海救起的,家也在外洋,自然对这洋人的船队知道的详细些,这些年又主持着船行的大小事宜,和民间那些水贼帮派也颇有些交情,现在的情况也看到了,我大清的水师最后还是依仗沿海渔民船队的搭救,可见这民间的势力不容小觑,沙船主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阿德分析道。 “好是好,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这可如何使得?”绵忆听了倒也心动,可是这个人选,就算皇上答应了,恐怕群臣也多有非议。 “如何使不得?女人怎么了?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这般迂腐,难道要等到我大清割地赔款丧权辱国才使得吗?”阿德不满的说道,前世那个逼得永琰差一点皇位不保的白莲教的首领,也是个女子,可见这世间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子。 “罢,我去跟皇上说,只是还有一件,沙船主和皇上曾有怨隙,我现在怕的是,最后皇上肯了,沙船主却又不肯了。”绵忆有些迟疑的说道。 “沙船主交给我,你只管进宫去跟皇上说。”阿德自信满满的打包票,沙船主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是最明事理的,此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她必定是愿意的。 绵忆径自进了宫,着太监传话,此时正眉头深锁的永璂听说绵忆求见登时精神一振,连忙宣绵忆觐见。 待他听过绵忆所说之后,脸色微微有些难堪,沉吟了半晌这才开口:“让阿德先带沙船主进宫,朕有话问她,如果当真可行,就算是女子,朕也封她为水师总督。” 得了旨的太监自去和府传话,不多时,阿德果然带着沙船主来了。 “沙船主,朕有疑惑,我大清水师也连年操练,拨下去的钱款并不比其他少,为何这一次却如此惨败!”永璂也不废话,开门见山便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地方。 “大清的船队还是木船,而英国的船只早就换上了铁皮异常坚固,炮台也比大清的多而稳,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这大清的水师作战部署却是狗屁不通!那些渔民的船队还不抵大清水师的船坚固,却能游走于敌舰之间游刃有余,靠的就是战略。”沙琳娜面色也收敛了平时的不在乎转为严肃:“说到底,这海上有海上的路子,陆路有陆路的路子,各有兵法,若是混用一谈,又怎么可能会赢?” “如果朕将水师统交于你,可否反败为胜?”永璂一听沙琳娜的话心下便已经有了思量,此时连忙追问到。 “毕竟吃了船不利的亏,用些小伎俩吓退他们倒是容易,只是若不及时重铸良舰,恐怕等这些英国人回过味来再调兵来攻,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沙琳娜也不托大,直接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好,沙船主便暂时先解此时之困,待敌人退去,阿德,开设船厂一事就交给你了。”永璂说罢亲拟了圣旨,一份交给了沙琳娜,一份给了阿德。 知道此事兹事体大,阿德也不敢怠慢,离了皇宫便和沙琳娜一道赶往广东沿海,谁知绵忆却也跟来了。 “你不在朝中帮衬着皇上,跟我去广东干什么?”阿德微微蹙眉。 “哈,这次沙船主做了统帅,那群大臣们指不定又抱怨些什么,我还是先躲躲风头。”这,当然是假话!绵忆有些哀怨的瞥了眼阿德,自从十二阿哥登基以来,自己和阿德整日各忙各的,却连好好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这一次国内渐渐安定,黄河水患也有和珅福康安主持,科考纪晓岚主持,朝中的蛀虫都肃清的差不多了,经过这次水师的作战,想来那群骄傲的小子们也该把锐气给磨平了从此踏实下来,自己也有机会做一个富贵闲人了! 为贤王辅佐朝纲自然好,可是若是以牺牲了和爱人相伴为代价,那他宁愿做一个富贵闲人! 到了广东,沙琳娜自去总督府,而阿德却先找了个宅子安定下来,查了广东宝德钱庄分号的账目后,着掌柜贴出告示,征集大船的图纸,若能有采用者,赏黄金百两。 一时之间,消息不胫而走,全国之人纷纷慕名而来,有人精工于这类的献出了自己的图纸,更有人竟从洋人那里偷来了造船的图纸,这可把阿德给乐坏了,置办厂子、招募工匠、甄选图纸,还有那英国使臣上次进献的枪支也有专人进行研究,力求模仿出一模一样的。一时之间,阿德竟忙的如同先前绵忆一般,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绵忆看在眼里,不由得苦笑,现在他可终于亲身体会到,前阵子阿德的心情了!看着阿德越来越消瘦的脸,绵忆再也坐不住了,今儿说什么也要让阿德好好睡一觉! 到了船行绵忆径自进了阿德的书房,此时已是华灯初上,绵忆进屋看到的便是阿德微微靠在椅背上,正闭着眼睛小憩。不由得放缓脚步,绵忆慢慢的靠近过去,只见阿德白皙的脸上眼下的黑眼圈看上去分外憔悴。 “阿德,醒醒,回府再睡。”绵忆心疼的轻轻摇晃着阿德。 “我就小睡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再……”阿德惺忪着睡眼,张口正说着,却见绵忆猛的俯□来轻啄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说道。 “不许废话,再废话我就直接把你吻昏过去带回府!” 好吧,这种威胁对阿德永远有效,绵忆的话音刚落,阿德苍白的脸上就泛起了一片红晕。 这片红色是被自己染上去的,绵忆不由得颇为自得。 阿德看着面前绵忆坚定的样子,知道今天是甭想再在船厂呆着了,于是便跟在绵忆身后上了马车,一路往宅子走,路上绵忆轻轻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再睡了一会儿。 睡得浑浑噩噩,阿德只觉得身上一轻,却是被绵忆拦腰抱起下了马车,此时夜色已经深了,他们这宅子又不在闹市而在一个巷子的深处,因此格外安静,阿德也觉得疲惫非常便也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将头枕在了绵忆的肩膀上,双手也环住了绵忆的脖子。 阿德的举动让绵忆心里升腾起一丝火焰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将阿德抱回屋,放在床上,亲自沾湿了毛巾为阿德擦拭了脸,解了外衣,脱了靴子,再盖上被子,却呆愣的看着阿德沉沉的睡脸起了那个念头。 上次在山寨中绮艳的一幕在脑中不断的回放,阿德压抑的呻吟,红的诱人的耳垂,还有……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绵忆伸出手,指尖轻轻的触摸着阿德的脸庞,从额头滑动到鼻尖,轻轻捏了一下,惹得阿德皱了下眉哼了一声,而后再度滑动到阿德的耳垂,想起这小巧的耳垂曾经染上了那样瑰丽的颜色,不由得俯□来,把阿德压在了床上,低头亲吻着阿德的耳垂。 小巧圆润的耳垂在绵忆一下一下的轻咬下慢慢的红了起来,此时的阿德只觉得身体涌上了一阵酥麻的感觉,想要开口说不要,可是太过疲惫的身子让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嘴角溢出一声声的呻吟。 “罢了,今天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看我怎么收拾你?”绵忆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阿德的耳垂,又在阿德的嘴唇上狠狠的肆虐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了阿德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当阿德终于从疲惫中休息过来时,羞赧的发现自己的里裤居然湿润了一片!胡乱套上外衣外裤,阿德让丫鬟准备一套新的里衣,而后遣退了丫鬟,往宅子后院的温泉走过去。 这边阿德刚刚离开房间,绵忆便也起身,见一个丫鬟从阿德房间的方向离开,不由得心下微微有些恼怒,叫住了那丫鬟:“少爷刚刚叫你去做什么?” “回公子的话,少爷让奴婢准备换洗的衣服。”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 换洗的衣服?绵忆一愣:“少爷还在屋里?” “没有,少爷去了后院沐浴。”小丫鬟据实回答。 沐浴?后院的温泉?绵忆挥退了丫鬟,看了看温泉的方向,最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鸳鸯戏水,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昨天晚上自己可是忍的好辛苦! 到了后院,这里被阿德严令下人们靠近,因此虽是露天的却也并不怕被人看见,阿德也不设防,却被绵忆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氤氲的雾气中,少年的皮肤被温泉的水烫的微微泛红,更显得透明诱人,本就精神的大眼睛此时隔着雾气,更加引得人不忍挪开眼睛。水温让他胸前的两颗红豆显得更是旖旎,看着此情此景,绵忆的下腹就如同烧起了一把火。 悄悄从后面绕了过去,绵忆三下两下脱了衣裳,也进入了温泉,阿德听到身边的响动一惊,看到是绵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却也没有拒绝绵忆的靠近。 “一大早上的?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1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1部分阅读 的,怎么想起泡温泉了?”绵忆沙哑的声音此时带着情动的感觉。 “还不是你昨天晚上闹的,里裤都脏了。”昨天晚上他累得动都动不了,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因着绵忆的轻咬那里早就蠢蠢欲动,可这点了火的,却拍拍屁股走了,惹得他竟闹出了这种乌龙! 绵忆闻言懊悔死了,早知如此,昨天晚上自己何苦忍的如此辛苦! “阿德。”绵忆的背靠在温泉的石壁上:“过来。” 阿德看着绵忆微挑的眉梢不由得心跳漏了半拍,竟也红着脸慢慢的坐上了绵忆的大腿,碰触到绵忆那已然抬头的火热,阿德的脸更红了。 ——————河蟹掠过———————————————————————————————— 把已经脱力的阿德从水中抱起,绵忆给他擦干身子,过程中免不了又是一阵擦枪走火,好在绵忆因为为傲的自制力此时派上了用场,毕竟这是阿德的第一次,他就算再小心,恐怕也让阿德微微有些轻伤,待会儿还是快些回屋上些药才好。 想到这类,绵忆也不得不克制了自己,快速的帮阿德穿上衣服。好在这宅子只是买下来作为这边的居所,并没有太多的下人服侍 ,绵忆抱着阿德一路上竟也没遇见人。到了阿德屋里,把阿德放在床上,绵忆拿出早就备好了多时的药膏出来,便亲手再脱下刚刚给阿德穿上的衣服。 阿德趴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红着脸任由绵忆上药,这一折腾,便又过了半个时辰。 绵忆的意思自然是要让阿德在府里好好休息,可是阿德却摇头,一定要去船行里看看,拗不过阿德的性子,绵忆最后安抚住了阿德休息,自己去了船行帮阿德把账目之类的全都拿回了府里。 待绵忆到了船行,这才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在沙琳娜的指挥下,大清的水师第一次打了胜仗! 这可是个大消息,绵忆听闻心中也是欣喜非常,抱着一大摞船行的公文,迅速的回了府中讲给了阿德听,阿德听闻也是精神一振。 此时的大清水师中,原本不服沙琳娜一介女流竟然做了总督的那一干人,全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看向沙琳娜的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轻视和不满。 捷报迅速的传回了京城,也迅速的在全国的大街小巷中流传开来,此时江南黄河水患终于退去,朝廷除了最初的赈灾两款外还再度拨下了一大批款项用来重铸河坝,由于给劳工的工钱丰厚的很又是每日结算,再加上筑坝也是为了造福百姓,河南的百姓们纷纷应朝廷的诏令,河坝的重铸事项进行的一日千里。 内患平息,对外又打了胜仗,今次科举考试的严苛程度让寒窗苦读的士子们分外兴奋。大清朝一扫乾隆后期与嘉庆时期的萎靡,犹如此时正徐徐升起的朝阳一般,再度迸发出了耀眼的光彩。 第五十六章 随着水师的大获全胜,朝野之上那群大臣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在沙琳娜以及三位年轻的军机大臣一同回朝时,看着早朝之上唯一一个女子,他们开始发难了,一个个慷慨陈词仿佛女子站在朝堂之上就是大清将亡的妖孽似的。 永璂冷眼看着那群大臣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心里泛起一丝冷笑,他在问计重整水师反败为胜之时这群大臣没了主意,现在胜利班师回朝了,他们倒一个个的都有话要说了! 看着上面皇上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这群大臣们终于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帝王可不是可以捏的软柿子,他们这些日子过的太顺畅了,倒忘了曾经的血染菜市口,于是一个个的也都蔫了。 就在这时,理藩院大臣那严正从群臣中走出:“臣有本上奏,皇上,这半年来理藩院经过整理,洋人们在我大清朝购买茶叶、丝绸、琉璃等共用九千七百万两白银,详细账目正在整理中。” 满朝文武此时都愕然了,也没有哪个老臣蹦出来说“朝野之上说商贾之事荒谬”了,这可是九千多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某些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永璂阴沉的脸色在听了那严正的话后缓回了一些终于有了笑容,点了点头:“那大人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现在还有谁说,和洋人做生意没有必要了?还有谁对沙总督有异议吗?如果这次我大清水师惨败给了英国人,这笔银子,恐怕就要化为乌有了!” “皇上,臣以为不然。”此时从群臣中又站出一人,永璂看去,正是御史戴敏。 “戴敏,你有何不满?”迎头被泼一盆冷水,永璂自然不满,但戴敏为人他却是知道,一向刚正不阿却并不是迂腐之人,因此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回皇上,就算从洋人手里赚回了几千万两甚至几亿万两白银,臣以为都只是蝇头小利,比起洋人对我大清朝贩卖的鸦片流毒之深之广而言!”戴敏义正言辞的话让永璂心里一震。 是了,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差点儿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永璂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戴敏,若是朕封你为两广总督赐你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效,你可能为朕将那鸦片堵截在大清朝国门之外?” “臣领旨谢恩。”戴敏也不客气,当场就跪下说道。 退朝之后,三小和沙琳娜在南书房见了永璂,曹恩他们一进门就摘了顶戴花翎跪在了地上,一声不吭,看的永璂心里一阵好笑。 “你们三个从未带兵打仗,这一次输了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自责。”随着永璂的话,三个人的眼圈都红了,默默的从地上站起来,耷拉着脑袋站在了一旁。 永璂看向沙琳娜:“沙船主,不知你是否愿意继续担任我大清国的水师总督,训练我大清水师。” “我有两点要求。”沙琳娜闻言抬起头,碧绿色的大眼睛直视永璂。 “请讲。”永璂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愣愣的看到沙琳娜的眼睛。 “首先,朝廷不得干涉我对水师内部的调整;第二,说老实话,目前大清水师的船只和舰炮,注定是要输的!”沙琳娜直言不讳。 “第一点朕可以答应你,可是这第二点……”永璂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就在这时,只见太监进来回禀:“皇上,容亲王与丰绅公子求见。” “宣!”永璂大喜,连忙宣他二人进来,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造船一事进行的如何?” “皇上。”阿德苦笑了一下,他急匆匆的从广东赶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船行依据图纸造好的船的确是和洋人的一模一样,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洋船撤了帆也依然能够行动迅速,可是我们的船却不行。” “没有工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永璂也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没有人知道,工匠们都只会制造我国传统水师所用的战船。”绵忆接口道,说着和阿德一起看向了沙琳娜。 “我倒是知道洋船能无帆航行的原因是因为船里面又蒸汽机,可是我却也是不知道那蒸汽机是怎样造出来的。”沙琳娜所提供的信息已经让阿德的眼睛一亮。 “沙船主,那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蒸汽机?可是在江南?” “不,是在我的家乡,挪威。”沙琳娜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故乡,碧绿色的大眼睛神情透着思念和一丝难过,软弱的情绪稍纵即逝,棕发女郎眉头一挑霸道的说道:“那些洋人不是有这种船吗?拆开来看看不就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我带着兄弟们,去海上劫两艘商船回来送去你的船厂!” 什么?阿德、绵忆、永璂,包括那垂头丧气的三个人眼睛都瞪圆了。 “怕什么?就算他们在我大清朝的海域被抢,也不会怀疑到我大清的头上,毕竟他们也知道,倭国的海贼可是很猖狂的!”沙琳娜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靠沙船主了。” 三日之后,一批从法国驶来的商船在往大清朝航行的航道上被一伙儿海盗所劫,包括船长在内的五名船员从救生艇内逃脱,乔装改扮的沙琳娜等人十分顺利的将这艘蒸汽商船始回了广东。 只可惜,船厂的无数工匠在把那个蒸汽机拆了个七零八碎之后,还是没能弄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是怎样做的,就在众人高亢的情绪再度转为低落之时,沙琳娜带着第二艘商船回来了,这一次,不但有船,还有一个中国男人。 这个男人名叫杜威,是出海做生意的商人,辗转流落到英国,而后这次跟着来大清的商船回过,谁知道在半路就被劫了,因为是汉人的关系得以保命,而后才知道原来朝廷想要研究英国的这种蒸汽船,于是自告奋勇的参与进来——他在英国的这些年因为贩卖货物跟很多船厂的人打交道对其中的门路知道的不少,这样一来,船厂的效率骤然提升,在无数能工巧匠以及这位杜威的努力下,大清朝的第一艘蒸汽船终于研发成功,第一次试航成功后,永璂大喜过望,为这艘船起名为盛元号。 朝廷拨款给船行,希望船行能将水师的帆船全部改造成这种蒸汽船,阿德再度忙碌了起来,绵忆怕阿德累着,也自请帮忙,杜威也成为了船行的管事人,阿德对洋人是如何发明出蒸汽机这种东西十分好奇,正巧杜威也是一肚子在西洋的见闻,于是两人整日在一起谈论这些,让绵忆生生的喝了不知道几大桶干醋,又不好发作。 这天,阿德在船厂监督造船,又和杜威聊的开心,于是一起出去喝了酒,这才回了府上,刚推开房门,就见绵忆臭着脸坐在桌旁,看到阿德进来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由得更是语气酸酸的。 “又和那个家伙出去玩了?” 阿德看到绵忆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有些开心,不由得就笑出声来了。阿德这一笑,倒把绵忆给笑毛了,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好累。”阿德扑过来一下子坐在了绵忆的旁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累还不早些回家歇着,偏要出去喝酒。”绵忆嘴上说着,双手已经按上了阿德的肩膀,帮他按一按缓解一下酸痛。 “我这些一日一直在想,太上皇乾隆年轻的时候也是励精图治,把这大清朝治理的有声有色,可是自从开始大搞文字狱又屡次下江南之后,这大清朝就一日不如一日,到了永琰那里,更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国库空虚,如今十二阿哥当上了皇上,这大清国又强盛了起来。可是,今日的强盛只是今时今日,谁又能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呢,人到七十古来稀,等我们都不在这世上了,如果后代子孙不孝,那这大清的江山和全天下的老百姓岂不是又要遭殃了?”阿德说完,绵忆的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你这几日忧心忡忡的,就是为了此事?” “嗯,说句不好听的,明朝那会儿,郑和下西洋,咱们的帆船是一顶一的好,可是这才几百年的时间,人家洋人就造出了那种蒸汽船,比起咱们,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如今咱们是紧跟着人家的后面追上了人家,可是我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那洋人能弄出这种好东西,咱们却不行只能学人家现成的呢?”阿德说罢叹了口气,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说到底,那些洋人们不如咱们大清朝幅员辽阔,周围又虎视眈眈很多其他国家,咱们讲究居安思危,那些洋人们却是时时刻刻都有着危险,逼着他们不得不想法子生存下来。大海辽阔无边,他们靠着他们的水军和武器去别的国家抢,最后也终于轮到咱们大清朝了。”阿德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到现在我才知道,咱们的水师若是再傲慢自大,连那些倭国的海盗都打不过了!” “那个杜威在洋人那儿待了好几年,你这几天跟他在一起,原来就是为了这些是。”绵忆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不由得把阿德抱在怀里,他在这儿吃醋,而阿德却是在为百姓为大清考虑。 “嗯,我发现,这样人对这商人格外的重视,和咱们大清朝正好相反。”阿德一说到这里倒来了精神,给绵忆细细的讲了自己的计划,末了,担心的问绵忆:“我这想法虽然是为了大清好,可是却也惊世骇俗了些,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同意。” “我们八百里加急给皇上递一份详细的奏折,我相信,他会给我们满意的答复。”绵忆说罢,亲自为阿德研磨,一封加厚版的奏折便在当夜传回了京城。 这封奏折一去就如石沉大海,三个月都没有动静,就在阿德和绵忆都已经失望到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却听管家通传,说门外有一个叫艾璂的人求见。 两个人连忙出去,一看不是永璂还是谁?绵忆当时就恼了:“十二叔,你这是干什么?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跑来沿海,你就不怕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我收了你们两个的奏折,哪里还能坐得住?”永璂也是无奈一笑:“朝中有和珅福康安他们帮衬着平安无事。” 两个人把永璂请去了书房,永璂匆匆喝了口水,便迫不及待的和阿德讨论起这些事来,头一件就是允许私自买卖土地的事。 “十二叔你的意思是,害怕这土地允许买卖后会有些恶霸鱼肉乡里强买强卖?”绵忆听了永璂的话不由得一笑,这个问题他也跟阿德谈过:“可以在六部之外另立部门专门负责土地买卖事宜,凡是有土地买卖之事,必须交由这个部门处理,不得有强买强卖事情发生。此外,那些没有土地之人也并非没了活路,如今纺织厂、琉璃厂、船行这些行当越办越大,可招工的人手缺一直不够用,这些人完全可以进这些厂子来,发的工钱也足以支撑他们的生活。另外,对于那些拥有很多土地的人朝廷可以扩大税收,这样一来,每年国库的税收也不会如此困难。” “可是,说起来容易,我大清朝这么大,若是每个地方的人都要来京城,要辗转多长时间?若是在各处设立分部,恐怕又是天高皇帝远,上行下不效,毫无用处!”永璂提出另一个担忧来。 这次阿德兴致勃勃的开口:“我正要跟皇上你说,这蒸汽机既然能用在船上,为什么不能用在马车上呢?现在船行正在研究如何把蒸汽机和马车组合在一起,马上就要研制成功了,到时候岂不是一日千里不成问题?” 永璂听说这蒸汽车也感到十分新鲜,追问了几句进程后也大喜过望,就在三人打算商讨下一项事宜时,却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爷,王爷,沙总督和戴总督求见。” “哦?他们得的风声到快,请他们进来。”永璂此时还以为这二人是知道自己到了广东这才求见,可等到他们两个进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皇上!臣戴敏叩见皇上,皇上也在,此事就太好了!”戴敏见着永璂激动的模样丝毫不像作假,他这般着急,永璂也不由得心悬了起来。 “戴敏,何事如此惊慌?” “回皇上,英国使臣递上帖子,说是英国的商船屡次被倭国人所劫,因此想借我澳门作为中转驻扎舰队以攻倭国。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戴敏急忙说道。 “好一个借!恐怕他们是想着明抢吧?”永璂闻言也是大怒,不由得看向沙琳娜:“沙总督,若是现在和英国再战,可有赢的把握?” “广东沿海大清水师操练有素,如今虽然船队依然不如英国人,可是他们就算想赢,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沙琳娜冷哼,如果这大清水师依然累赘,那么她恐怕就要重操旧业了!想当年,挪威女海盗王在北欧一代,谁敢不服?这大清朝的整体水师虽然不给力,但是其中倒真有些不错的苗子,还有些江湖上的兄弟! 轰轰烈烈的英国与大清朝第二次海军交锋打响,这一次,由盛元皇帝亲自坐镇,焕然一新的大清朝水师打了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击沉了英国舰队五艘战舰,生擒了对方的海军元帅。 第二年春天,英国女王派来特使,用一千万两银子赎回了本国的船员,两千万两作为给清朝的赔款。自此之后,世界都知道,东方的这匹卧龙,终于醒来了。 而阿德所提的建议也分批执行了下去,土地的私有在刚刚颁布的时候引起了百姓的诸多非议,可是渐渐的,大家发现,去城里面的工厂做事每年赚的的银子比在家用地要多得多,而那些买了大面积土地的地主们却因此不得不给农户增加了工钱,不然,这好不容易买到手的土地就要荒废了! 而重农抑商的政策早已土崩瓦解,随着洋人们稀罕东西的流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开工厂仿制这些东西,其中阿德的眼光十分到位,先后开的各种工厂更是财源广进,乐的和珅鼻子都要翘上天了,看着自家儿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不愧是他和珅的儿子啊,看看这圈钱的法子! 而此时,绵忆言辞拒绝了许多人的登门求亲,毅然宣布与阿德成婚,举国哗然,可是,没有人敢对此说半句闲话——一个是当朝圣上最器重的荣亲王,一个是富甲天下的丰绅殷德,主婚人就是当今皇上。 接到了请帖的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商行走卒,如今横亘京城北郊的忆德园中,两个新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在宾客们的瞩目下,拉着喜字跪倒了和珅与永璂的面前。 在和珅与永璂的共同努力下,这一对新人并没有因为酩酊大醉错过了洞房,新房里,闹洞房的人们都散了去,识趣的还他们一个清静。 举起酒杯,交杯而饮,绵忆紧紧的握住了阿德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对方的眼里只有彼此。 夜,已深;烛影摇红,映衬着一派喜气与温暖。 五指相交,结发而眠,阿德的嘴角微微翘起。 幸好,他没有害怕爱——绵忆 幸好,他还能相信爱——阿德 幸好,他们彼此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番外~先把小燕子、紫薇、五阿哥、晴儿的结局说一下,接下来是乾隆的结局、然后是重头戏15、17、和珅~会在内容提要里面说明,大家选自己想看的看吧~~~如果还有谁的想要看,也可以留言~ 番外(一) 因着北儿作为监考随着纪晓岚下了江南也立下了功,回朝之后也得了个吏部的官职,萧索的五贝子府也跟着有了人气。 时逢当今圣上亲母的诞辰,永璂下旨特意修了一座庙宇在皇后的坟前,翰林院拟定了谥号为孝懿太后,出人意料的是永璂并没有夺了那令妃死后的谥号,也没有给这位孝懿太后迁入皇陵。 为了祭奠自己的生母,永璂下旨大赦天下,免粮税一年,宗亲的封号也有了变化。永琪被晋封为贝勒,南儿被封为多罗格格,北儿袭了贝子的爵位,一时间,满朝文武都看出来,这个在乾隆朝失势、嘉庆朝被圈的五阿哥永琪又翻身了。 那些个福晋们也纷纷派人打听,这多罗格格年方十五,也到了指婚的年龄,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个新进的得势的权臣,一个个都年纪不大,家里自然也没有适龄的女儿,可愁坏了这些儿子到了适婚年龄的福晋们,眼下这个备受恩宠的多罗格格是最好的人选了,只是,一想到她那个额娘曾经的还珠格格小燕子,福晋们都有些犹豫。 打听的结果倒是让这群福晋们精神一振,据说,这个多罗格格倒是和她额娘大不相同,是个知道礼数的,性格又有满洲姑奶奶的劲儿并非那种弱柳扶风的女子,于是,这想要求亲的可就多了。 如今后宫里,太后并不在宫中,永璂的嫡福晋又在蒙古时就去世了,因着做阿哥的时候并不得宠,乾隆也没给他指背景过硬的侧福晋,如今这后宫倒是尴尬的无主了,群臣倒有嚷嚷着要让皇上大选秀女充入后宫的,可是这自从永璂登基以来就外忧内患不断,哪里有心思选秀女呢?如今这后宫,倒是十格格管事,这位十格格备受乾隆宠爱,与十二阿哥竟也十分亲厚,十二阿哥破格封她为固伦和孝公主,掌管后宫诸事,竟当真是后宫的第一人了!可是这求亲的事儿,总不能跟一个未婚的格格说啊? 福晋们没有法子,可是她们想要求亲多罗格格南儿的事儿却不胫而走,此时的五贝勒府里,北儿正拿这事儿打趣自家姐姐呢。 “姐姐,你可再不能说什么嫁去和亲的话了。” “是啊,南儿,如今这满城的青年才俊随你挑,你若是不喜欢那些个满洲贵族,新科有很多才德兼备的士子,你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的,北儿如今在吏部,少不得跟这些人打交道,也留心帮你姐姐看看。”如今杜小姐俨然已经是这贝勒府的当家人了。 “兰姨说的是,我一定留心。”北儿连忙点头。 “就是商贾之家也是不错的。”杜小姐沉吟一番接着开口:“就是不知道南儿到底中意什么样的人了。” 屋里面几个人正说着,却听得门口啪的一声脆响,北儿脸色一沉,问道:“谁在门口?” 门被打开了,却见小燕子端着的茶碗茶壶全都摔碎在了地上,瞪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屋里面:“杜若兰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把我的南儿嫁给商贾之人!南儿如今可是正经的格格!我才是她的亲生额娘,你算什么?” “够了!怎么就嫁不得商贾了?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当初我和北儿被你拖累的还不够吗?当初你和那个箫剑滛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和北儿的亲生额娘了呢?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南儿气的浑身直颤。 小燕子大眼睛黯淡下去,只得转身出去了。 她和箫剑被抓回来以后就被关进了天牢,那时候她还想着自己曾经那么多次被皇阿玛砍脑袋,哪一次不是被人救回来了,这一次想必也是没事的。直到箫剑当真被拉出去砍了脑袋,她开始害怕了,知道这一次恐怕没有人能救她了。 再后来,她被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嬷嬷带出去学规矩,这一次她可不敢不听话了,学规矩好苦,比容嬷嬷教的还要严厉,她的膝盖直到现在每逢阴天下雨都像不要命一样的疼,她的大腿上还有着被板子打过留下的狰狞的疤,她的左耳现在几乎听不见声音,是因为不会说话被掌嘴造成的。 以前她以为她绝不能忍的,现在都忍了,因为她不想死,不想。后来,她规矩学成了就被放回了永琪身边,她好想马上扑进永琪的怀里大哭一场,说她有多么苦多么苦,可是旁边那些老嬷嬷们看着,她不敢有半点差错,只能规规矩矩的对永琪行了礼——如今,她已经不是嫡福晋只是一个地位卑下的侍妾。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她端着厨子准备好的酒菜去找永琪——宫里面别的话听不到,听到的都是那些个嫔妃们争宠的伎俩,她本就不是多么愚笨的人,又被逼到了火候,自然也听进了心里,永琪是爱她的,所以,只要她好好待永琪,永琪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小燕子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她却不知道,等待她的不是希望,而是噩梦。 杜小姐在和府已经得了风声小燕子会在今日回到永琪那里,如今她已经笼络住了南儿和北儿,但是她也知道永琪对小燕子是真心喜欢,即便这一次遭到背叛,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旧情复燃呢?如果真的如此,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付诸流水了!想到这里,杜小姐心里一阵难受,随即攥紧了拳头,她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太阴险了些,可是,为了日后的生活,小燕子,我杜若兰只能如此了! 托和珅的关系,杜小姐先一步找到了那两个负责送小燕子回贝子府的嬷嬷,使了银子之后,当这两个嬷嬷带着小燕子回去了贝子府后,将永琪私底下叫道了一旁。 “贝子爷,奴婢有话要说。当日这小燕子被送到我们手里学规矩的时候,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为了不玷污了皇室血脉,这个孽种是不能留的,只是下手重了些,恐怕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了,还望贝子海涵。”嬷嬷的话有板有眼,让永琪当时就石化了。 三个月吗?那岂不就是,箫剑的孩子?!小燕子怀了箫剑的孩子! 当天晚上,当小燕子企图和永琪重修旧好大被同眠时,永琪看着面前的小燕子,这张唇,箫剑尝过,这副身子,箫剑睡过,不由得心里泛起了无限的厌恶,夺门而出。 此后,永琪再也没有与小燕子同房,而已经从和府回来贝子府的杜小姐和北儿,一个呗永琪正是纳做了侧福晋,一个对自己的这位亲额娘视若无睹,南儿更是会出言讽刺。 儿女视她如冤家,却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亲厚;丈夫不肯再碰她,虽然并没有断了她的吃喝,可是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流言蜚语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此时紫薇的情形却与小燕子相反,刚到海宁的时候,东儿并不原谅她,对她也是淡淡的,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日积月累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待东儿好,东儿一点一滴也看在眼里,再加上小陈哥从中调和,母子的感情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亲厚。紫薇也知道了东儿和小陈哥的事,却并没有干涉,反而十分欣慰自己的儿子能找到一个如此爱他的人。 到了永璂继位,东儿回到京城成了官学的管事,置办了一处宅邸,紫薇便也跟着回到了京城,路过福家的时候,不由得几分黯然。 如今福伦早已经不是大学士了,福家大学士府的招牌早被撤下了多时,偌大的一个宅邸看上去荒凉得给人阴森的感觉。 正在感慨着,却见福家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提着一个篮子,一身粗布的衣裳,抬头看见紫薇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紫薇仔细打量了这妇人好久,才从她的脸上依稀看出了当年的模样,不由得震惊的喊道:“金锁?” 是,这个看上去年迈沧桑的妇人正是金锁。 永璂的大赦天下,流放宁古塔的犯人也被放回了一些,福尔康和金锁也在其中,多年的磨难让当年的俏金锁迅速的衰老成了如此的模样。 “小姐。”金锁也是一愣。 两个人听着对彼此的称呼,眼圈都红了。 是啊,眼前的是金锁,是曾经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在娘死后陪着自己上京城一路上经历了风风雨雨,在自己进宫后跟着自己受委屈,出逃时险些摔死山崖的金锁,是,她也是勾引了尔康作践自己的金锁,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自私,金锁又怎么会嫁给不喜欢的柳青,今儿年少守寡无人依靠? 金锁看着面前的紫薇,刚刚脱口而出的是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视自己为亲生妹妹,可是,自从尔康少爷出现以后,她们的感情就变了,小姐不再视她为好姐妹,而是敌人,企图分走自己爱人的敌人。 多可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抵不过中途杀出的一个男人?两个人看着彼此,突然都笑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如今算起来,竟是“可笑”二字! 可是想明白了又如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到如今,姐妹之情也几乎全都消散了。两个人,一个转弯去买菜,一个放下了轿帘回府,从此,形同陌路。 后来紫薇听说,尔康回来京城之后竟然又学那些人抽上了鸦片,把家里面能当的东西都当了个干干净净,活生生的气死了福伦夫妇,而后不久,自己也因为抽食鸦片而一命呜呼了,如今这偌大的福家,只有金锁一个人了。 紫薇曾经进宫去看过晴儿,如今的晴儿已经是个疯妇了,整日只是痴痴呆呆的坐着,念着箫剑的一笑一剑走江湖的诗,傻笑着,哭着,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认识了。 番外(二) “啪”的一声,一卷书册被重重的扔到了地面上,紧接着案桌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被乾隆摔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请息怒。”门外的贵喜连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你瞧瞧,这上面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乾隆大吼着指着地上的书册,气的眼睛都红了。 贵喜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书册,看到封面,竟然是一本《清史稿》,翻开来看,只见其中一页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竟是“高宗本纪”,再往下看,只见这几行大字出现在眼前: “刚戾自用,大兴文字之祸,不闻过而日骄,赏罚不当,赋敛无度,j伪并起,使人怀自危之心,上之过也。” 看了这些话,连贵喜的脸都绿了,正想宽慰乾隆几句,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只听到外面有婢女的声音响起:“爷,您快去看看两位老夫人吧,她们今儿又吵起来了。” 乾隆一听,脑袋立刻有三个大,却也无法,只能跟着婢女去了柳老夫人那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太后的声音:“好狠心的毒妇人,你的儿子在宫里尊贵的养着,又继承了大清的江山,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怜我的女儿啊,自小就没了娘亲,不知道是被那些野狼叼去了还是被人牙子给卖掉了,如今是生是死,我这个做额娘的都不知道,我的心日日夜夜的疼着!” 紧接着柳老夫人也并不相让的说着:“只有你的心疼,你的心苦吗?我宁愿我的儿子不去做那劳什子皇帝,来换他在我身边一日日的长大,天天都能叫我一声娘!” 里面两个老太太的哭声一个高过一个,乾隆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本还因为奶娘的话曾经怀疑是太后把自己给狸猫换太子的乾隆,不由得对同样是受害人的太后十分愧疚,又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团圆,对从未尽过一天孝的母亲也是格外心疼。 可是,自从太后来这柳庄打探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被告知那女儿被抱来的当日就被柳老夫人着人送走了,不由得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这几日病情刚好,却又哭闹了起来。 “儿啊,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柳老夫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乾隆,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乾隆硬着头皮进来,向柳老夫人和太后行礼,却见太后竟是理也不理他,哭得更骇人了。 “你滚开,我不要看见你!我可怜的女儿啊!” “这里是我和我儿的家,要离开也是你走,凭什么赶我儿走!”柳老夫人一听可不依了。 “额娘,娘,你们别吵,儿子还有事先离开,改日再给您二老请安。”乾隆连忙回答,说着退出了门外。 “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才是?”贵喜伺候在门外,看乾隆面带尴尬的出来,手捧着那卷书册追了过来。 乾隆看到这书册,火立刻又打了起来:“哼,怎么办,当然是进宫,问问永璂这个好儿子,是怎么让史官修史的!” 乾隆被这史书搞了一肚子的火气,又在两个老太太那里受了不小的委屈,这会儿正满肚子的火气要找人撒气呢,无疑,眼前永璂就是最好的人选。 哼,凭你是什么皇帝,朕也是你的老子!你还能忤逆不成?乾隆这么想着,底气更加足了,径自从燕城的柳庄连夜赶回了京城。 宫门的侍卫自然是认识太上皇的,一路放行到了宫中,却正是永璂亲自去了广东找绵忆和阿德并不在宫中,乾隆便只留了贵喜跟着,径自去了重华宫。 这里,是他与孝贤成婚的地方,当初孝贤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原本想着培养永琏为太子,却不想那孩子竟仅仅活了九岁。 “你若是知道了,朕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被逼退位,肯定会笑话朕的。”乾隆信步进了西配殿浴德宅,在念了一遍额上的字后不由得苦笑出声:“浴德、浴德,当时的一幕幕都还记得,却不想今日的史官却给朕扣上了一个‘刚戾自用,骄纵无度’的罪名!” 想到这儿,乾隆对乌拉那拉氏的恨意更深了几分,都是她养得好儿子!如果不是他的授意,他就不信这史官有几个胆子,竟然这样的编排他! 又想起死去了的令妃,不由得更加伤感,令妃怎么说也是从孝贤的殿里出来的人,想起在孝贤去世后哭得肝肠寸断楚楚可怜的令妃,乾隆的心也一阵难过,当初为了给永琰一个更尊贵的身份才不由得听了太后的话,赐死了令妃,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摩挲着殿内的东西,乾隆忽然记起了,自己曾经在这书房和孝贤一起在墙上做了一个隐蔽的所在,作为夫妻二人互递书信的所在,想当初自己写的那些肉麻的情诗,乾隆的老脸也不禁微红。 自从登基以来,自己整日忙于政务,竟再不曾与孝贤做这些年轻时爱做的事儿了,如今想想,便立刻走到了那处所在,掀开了墙上挂着的山水画,露出了里面光华的墙壁,乾隆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扣住了一个小缝,竟将整块墙砖拉了出来。 只见这块墙砖四四方方被裁了下来,内部是空的,刚刚好能放进去书信,乾隆拿着这块中空的墙砖,愕然发现里面竟然当真有一封书信,这笔迹,竟是孝贤的!再一看日期,竟是孝贤去世一个月前的! 自己当年竟然没有想到来这里看看,竟错过了孝贤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乾隆心中大恸,连忙把墙砖放到桌案上,把信从中拿了出来,拆开来看。 不看则可,一看之下,乾隆差点没有晕死过去! 里面历数了孝贤查出的永琏之死的种种疑点,里面还记述了自己近些日子来神情总是恍惚,好多事情做过了却不记得了,并上永琏的死,孝贤怀疑自己身边,出了一个骇人的凶手! 最后,孝贤在信里说,她有预感,自己怕是也要活不长了,可是每每自己想要和乾隆说这些事,就会变得浑浑噩噩,此时难得清醒,便把这些都写了下来封存在这处,若是乾隆当真顾念着年少结发的夫妻之情,想到了这里,看了这封信,定要为她和儿子们查明凶手。末了,孝贤还说,后宫之中,唯一可信之人为娴贵妃,她生性刚直虽然有些事总是不能圆转,却并非阴险歹毒之辈,当初在王府做侧福晋之时便可见端倪,如果自己有不测,她为皇后是上上之举。 “爷,爷,您怎么了?”贵喜看着乾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担心的扶住了乾隆,问道。 “贵喜,你干爹可是那李公公?”乾隆问道。 “奴才的干爹正是他,不知道爷有何吩咐?”贵喜有些疑惑,却还是如实回答。 这李公公是自小伺候自己的老人,乾隆听见贵喜说了他正是李公公的干儿子,便问道:“当初,孝贤皇后宫中的事,李公公知道多少?” 扑通一声,贵喜跪在了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明白爷的意思。” “不必磕头了,如今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朕只是想知道实话,你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吧。”乾隆面色铁灰,语气冰冷。 “回爷的话,干爹离宫之时曾经嘱咐奴才,若是有朝一日,爷问起了孝贤皇后的事,只让奴才转述一句话。”贵喜说着,抬头看了眼乾隆,哆嗦了一下。 “什么话,你说!”乾隆追问道。 “他说,他说……”贵喜把眼一闭,心一横,说道:“一切的根源都在延禧宫那位主儿身上。” 这话一出,乾隆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爷……爷!来人啊,来人啊!”贵喜大惊,连忙喊道。 待乾隆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身在宁寿宫的床上,屋子里飘散着药香气?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2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2部分阅读 气,挣扎着坐起身,却见贵喜惊喜的喊道:“爷,您可醒过来了。” “儿臣见过皇阿玛。”永璂从外面走进来,行了礼,淡淡的说道:“皇阿玛既然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皇阿玛若是在宫里住不惯,自可带了宫里的太医去燕城,不必再派人吩咐了。”说罢,永璂转身便要离开。 “永璂,你等等。”乾隆叫住了永璂,见永璂止住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他,脸上和眼里都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对父亲的孺慕和担忧,一举一动虽然并不脱礼节,却是半点儿子对父亲的亲密也没有。 看着这样的永璂,乾隆更是揪心的难受,细细想来,自己对乌拉那拉氏当初也是十分宠爱的,先是封妃,而后又封了贵妃,之后因为孝贤刚刚去世皇额娘便让自己封她做皇后,自己便对她有了猜忌,心里面认为她定是对孝贤的死十分幸灾乐祸的,又觉得她哪里都比不上孝贤,不配做这个皇后。 之后自己疼宠令妃,皇后又多次找令妃的麻烦——现在再想想,自己那哪一次是亲眼看见事情的始末了?要么是断章取义,要么是令妃委委屈屈的一边喊着是臣妾的错一边让自己怒火中烧的骂了皇后!这个令妃,自己疼宠了这么多年的令妃,居然就是害死了孝贤和朕的两个儿子的元凶! 若是当年自己对皇后也宠爱有加的话,是不是现在永璂也不会站在自己面前也被那个毒妇给害死了?虽没害死,却也与被害死不远了!那个令妃鼓动着他的好亲戚,福尔康和福尔泰进宫把朕好好的永琪、紫薇害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对永璂这个儿子,也是多年来不管不问,身为皇后的嫡子,竟然也只封了贝子,还不如一个亲王的儿子来的尊贵!想到这里,乾隆看着永璂,也不由得一阵感慨。 倒是永璂看着乾隆变幻莫测的脸色和眼中忽然涌出的激动感情,不由得心下惊异不定,再度开口:“皇阿玛若是无事,儿臣先告退了。” “永璂,是朕,对不起你和你的额娘。”乾隆愧疚的说道。 什么?永璂听了这话不但不感动,反而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这是在上演哪一出?父子情深,悔不当初? “皇阿玛言重了,儿臣当真有事,先告退了。”之后不顾乾隆的挽留,永璂夺门而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要他的原谅,对不起,他不稀罕! 看着永璂离开的身影,乾隆的眼里浮现了黯然,果然,永璂是恨他的。该!如果换了自己是永璂,也是恨死了这样的阿玛!不过没关系,自己以后会加倍的对永璂好,来弥补这么些年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忽视和愧疚。 此后,乾隆便一直住在了宁寿宫,总是变着法子的和永璂相处,却总是不得其法,弄得永璂倒是大半日子去圆明园或是颐和园住着。 至于史书所记载的,乾隆也不再嚷嚷了,现在想来,什么“刚戾自用,赋敛无度”都是轻的!自己当真是史上最愚蠢不过的皇帝了!“j伪并起”这四个字,一字一字都讲在了他的痛处。 盛元二年,太后遍寻自己的亲生女儿无果,最后思虑成病,正月便崩了。 又过了两年,柳老夫人也一病不起,在这年的秋天去世了。 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额娘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全都去世了之后,乾隆也大病了一场,身子越发的虚弱了。 从此之后,乾隆便不再回去燕城,只住在宁寿宫内,有时紫薇进宫来看他,想和紫薇叙一叙父女之情,可是回忆里,除了小燕子的无理取闹、尔康的虚情假意外,父女二人之间的相处,竟然少得可怜,聊来也是尴尬。 盛元六年的春天,紫薇扶着乾隆在御花园里散步,此时宫中以晋太妃富察氏为尊,住在了慈宁宫,他们二人路过慈宁宫的时候,看到了慈宁宫的偏殿里,晴儿一身干净利落的旗装,坐在了敞开的窗棂之上望着天空,眼神清澈,嘴里不停的念着箫剑所做的诗,脸上满是沉溺在幸福之中的表情。 “是朕对不起晴儿。”乾隆颤巍巍的说着。 “如今这样,怕是对晴儿最好吧。忘了所有的伤害,只记得幸福的时刻。忘了,也好。”紫薇眼中微微湿润。 “是啊,都忘了吧,忘了吧。”乾隆念叨着,可是永璂,到何时才能忘记自己这个做阿玛的对他曾经的伤害,难道自己这么多年做的弥补还不够多吗? 盛元八年,太上皇乾隆驾崩。 番外(三) 永琰,不,现在应该叫做颙琰了,自从他登基后就给自己改了名字,永这个字实在是太常见了,他没有雍正爷的魄力把别人的名字改掉,只能把自己的“永”改成不常见的“颙”。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腰已经有些酸痛,想要站起来,却脚下一麻,又跌坐了回去。 “皇上,要不要喝口参茶醒醒神?”从小就服侍在嘉庆身边的太监小林子担忧的开口,如今已经过了子时,然而皇上桌上的奏章依然多的下人——已经不信任军机处大臣的皇上已经亲力亲为的批阅所有奏章很久了,眼看着皇上脸上的黑眼圈越陷越深,整张脸也是越发的苍白无力,小林子心里也不好受。 “换杯花茶吧。”嘉庆想起十日前自己喝过的那盏茉莉花茶,嘴里似乎泛起了香甜的感觉。 “喳。”小林子退下,不久便捧着嘉庆最爱喝的茉莉花茶回到了乾清宫。 嘉庆接过小林子递上来的茶,掀起茶碗的盖子,一股香气便溢了出来,嘉庆微微一愣,端起茶碗小啜了一口,不由得失望的摇摇头:“小林子,不是这茶,是十日前的那盏,你去给朕换了来。” “回皇上,那茶……”小林子微微顿了顿,不再言语。 “怎么了?说!”嘉庆不悦的拧起眉头,将茶碗重重的放回了桌案上,四溅开来的茶水弄湿了桌案。 “那茶是丰绅殷德从宫外带来的,说是皇上您最喜欢的,奴才这才大着胆子给皇上用了,见皇上真喜欢便没给皇上交代来历,是奴才该死。”小林子惶恐的叩着头。 丰绅殷德……这个名字不由得让嘉庆的心里一震,难怪,难怪那花茶的味道那么熟悉,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口味的茉莉花茶吧。想到这儿,嘉庆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罢了,自己前些日子心情不好罚他去扫陵园,算算也有些日子了,自己的火气也消了,那件事本也与他没甚相干。想到这儿,嘉庆开口。 “明儿一早去裕陵传朕的旨意,召丰绅殷德回京。” “皇上,这……”小林子惊疑的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嘉庆,吓的连礼数都忘了。 “怎么?见鬼了?”嘉庆把脸一沉。 “皇上,三日前您召庆王进宫密谈,奴才在门外候着,之后庆王爷出来后说皇上您的密旨,赐毒酒给丰绅殷德,您莫不是忘了?还是庆王爷亲自去的。此时人怕早已经死了,奴才上哪儿给您传他呢?”小林子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越说心越凉,难不成,是庆王爷他假传圣旨不成? “啪”的一声,嘉庆拍在桌案上的手虎口生疼,整个人都在瞬间呆愣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朕赐死他,怎么会!” “皇上,奴才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传,庆王永璘觐见。”嘉庆跌坐回龙椅上,挥挥手,小林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乾清宫。 丰绅殷德……阿德……嘉庆的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感觉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着,疼到无法呼吸了。 自己被封为太子后并不快乐,额娘还没享受过一日太后的待遇便早早的病逝了,皇阿玛退位给自己做了皇帝,可是却霸占着这乾清宫不肯放手,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傀儡,因为他之于大清朝,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是皇阿玛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眼睁睁的看着大清朝宛如一颗被虫蛀空了的参天大树,已经摇摇欲坠,却只能在心里着急,半丝力气都使不上。 终于,在自己登基的第四年,皇阿玛驾崩了,他拿回了自己的权利,怀揣着雄心壮志要一整河山,可是结果呢? 本以为查抄了和珅、福长安这一干人等,国库便会充盈了,可是结果却那样不尽人意,如果不是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忍,恐怕自己连阿德也一起杀了,什么和孝的额驸,这统统都不是他饶过那个人的理由,甚至有时候他在想,如果阿德那个时候能求自己放过和珅,自己是不是真的会饶过和珅的死罪? 那时候他还不懂,自己对这个一向最讨厌的连自尊都没有的只知道讨好自己的丰绅殷德,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再后来咸与维新严整贪污之风,本以为能像雍正爷那样青史留名,却发现除非杀尽朝中所有,否则,断无法根本整顿,何其哀哉! 百姓中又是四处兵祸,本就空虚的国库因着连年镇压起义更是亏空许久,那群洋人又虎视眈眈逼得他不得不闭关锁国。 最初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磨灭的一丝不剩了,他好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想起丰绅殷德的那张脸,那是,除了皇阿玛和额娘之外唯一胆子大的敢叫自己名讳的人了吧?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孩,白白嫩嫩的,抱在怀里软乎乎的,那时候他就对着自己傻笑,不哭不闹的,招人喜欢的很。 可是后来,他慢慢的长大,也知道了国家大事,知道了忠j良善,不由得打心里厌恶那个权臣和珅,连带着,看那个白嫩的阿德包子也不顺眼起来。故意在他面前说他阿玛的不是,想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却谁知他竟也不生气,还劝着自己说着和珅的不是。 再后来,自己总是想着法子和永璘两个一唱一和的整治他,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还真的和永璘杠上了,每次都被永璘揍的鼻青脸肿的,看到和珅心疼儿子却又不敢言语的模样他就打心里觉得解气,就算是权臣,你也是个奴才,我和永璘是主子!就是打你的儿子、骂你的儿子了,你又能怎的? 等到他终于有能力赐死了和珅后,和孝亲自来宫里求他放丰绅殷德一条生路时,他竟然打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竟是害怕他死的。真真可笑!一面恨不得打死了他,一面又怕他真的死了。颙琰忍不住双手捂住脸,从指缝中间隐隐溢出了一丝水色,他不能想象,那个总是眼睛里含着真挚的不掺杂任何虚伪笑意的人,会再也睁不开眼睛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臣弟永璘参见皇上。”正想着,只听到门外响起了永璘的声音。 永璘跨进乾清宫,恭敬的行了礼数之后,看到颙琰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不由得愣住了。 “是谁让你赐死阿德的?”颙琰沙哑着嗓子质问道,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永璘心里一沉,皇兄,从不曾叫那人为阿德的,怎么今天却……可是不容他多想,颙琰已经再度追问了,永璘收敛了心神,正色回答:“皇上,他是罪臣和珅之子,和府已经被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的道理皇兄应该明白。” 铲草除根吗?颙琰苦笑一声:“所以你就假传圣旨。” “请皇兄恕罪。”永璘跪倒在地上,不言语了。 颙琰看着这个自小和自己一母同胞最是亲近的兄弟,他竟也一天比一天的瘦了,朝服穿在他的身上居然有些肥大,两鬓竟然也有了些斑白的发丝,脸色也不如从前的红润而透着蜡黄的病色。自己登基这些年,兵权一直不敢放手,连年镇压国内的起义和边疆的马蚤扰都是永璘亲力亲为——除了他,自己在没有信任的人了。永璘如今这般憔悴,都是因为自己,看着这样模样的永璘,他就算再痛苦,又怎么能降罪于他? “罢了,你跪安吧。”颙琰无力的挥了挥手,“让朕静一静。” 看着永璘退出去关上了大殿的门,颙琰伏在了桌案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不断闪现的是那个少年明亮的大眼睛,还有他一声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说着那些逗自己开心的话。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那样一颗真心给他,不求回报了。 “永璘,永璘,你回来!”颙琰忽的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冲出了乾清宫,追上了前面还未走远的永璘。 “皇兄,你……”永璘回头,却见颙琰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气打的仿佛要掐下去他的一块肉。 “他临死前,有说过什么吗?”颙琰看着永璘。 看着颙琰眼中的交集和期待,永璘狠下心说道:“他说,他恨死你了,恨你杀了他的阿玛毁了他的家,他还说,如果有机会,他宁愿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他宁愿来生变牛变马也不要做人,那样,就不会认识你了!” “他竟然这样恨我,也对,他应该恨我的。”颙琰放开了永璘的胳膊,踉跄的倒退几步,摇摇晃晃的往乾清宫的方向回转,他没有看到的是,永璘在说完这些话后,眼里浮现了难以疏解的痛苦,飞快的往宫门处走,却在离宫门只有几步之遥,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王爷,王爷,怎么了?”守宫门的侍卫连忙赶了过来。 “没事,老毛病了。”永璘笑了笑,推开侍卫搀扶他的手,离开宫门,坐上了轿子。 轿子慢慢的向庆王府走去,那里,是曾经的和府,丰绅殷德长大的家。永璘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阿德的影子。对不起皇兄,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杀了他,还有,他死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自从和珅被诛之后,这和府被一分为二,一半做了自己的庆王府,一半留给他和和孝居住,他本以为,经历了这些,那个人脸上的笑容一定会被怨毒所取代,可是他却错了。 那天,他看着和孝在偷偷的掉眼泪,反而是阿德一脸笑容的安慰着和孝,说着开心的话,最终终于惹得和孝破涕而笑。他的笑容看在自己的眼里分外刺眼,凭什么,凭什么他还能笑出来? 在外面故意说出自己对这个和珅之子的厌恶和不满,自然有识趣的人替他教训这个丰绅殷德。可是,他看着那个人被那群纨绔子弟打的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裳都破了,渗出了血痕,却从心里升腾起了心疼的情绪。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只有他能欺负,别人,谁也不能动他! 明白了这个想法,他心都凉了半截。他怎么会对丰绅殷德产生这种想法? 可是,感情这东西,越压制就越猛烈,直到他出征回来的那一天,本来想去宫里见皇兄,却见丰绅殷德偷偷摸摸的从紫禁城的方向往和府走,他装作不经意的询问了小林子,才知道,他竟然是买了皇兄最喜欢的茉莉花茶,还对小林子说,看着皇上这些天的脸色,一定是又睡不好了,从前,他喝了这花茶,就会睡得分外安稳。 眼巴巴的弄来了茶,又连连叮嘱小林子千万别告诉皇兄是他带来的,看着那个人卑微的模样,永璘心里就有气!从小就是这样,无论皇兄怎么厌弃他,他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让他看了就讨厌!现在也是,他的阿玛他的家都被皇兄毁了,他怎么能不但没有一丝的恨意,反而对皇兄这般的念念不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名字叫做嫉妒。 过了两日,皇兄心情不好,罚了丰绅殷德去裕陵守陵。他看着官吏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他,那时候他身上衣裳还单薄的很,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拿了厚衣裳想去看他,却见他拿着一个破罐子,接着天上下的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存了这个雪水,泡出来的茉莉花茶是永琰哥哥他最爱喝的。”那个人笑着这样对自己解释。 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控制不住的狰狞了,他随手抛出了一瓶毒药到阿德的面前:“你看仔细了,这可是大内剧毒鹤顶红,是皇兄他钦赐给你自裁用的。” 他倒要看看,此时丰绅殷德还能不恨吗? “终于到这一天了么?”却见阿德依然一脸淡淡的表情,眼睛里虽然没了笑意,却也没见丝毫的恨意。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永璘看着他的表情,只觉得心里面有种声音叫嚣着暴虐,心情更加糟糕了。 “这罐雪水我怕是接不满了,你就帮忙接满了带回京吧。还有你告诉他,他最爱吃的那家混沌摊的老夫妇们回了乡下,不过他们的手艺倒被我被学来了,只可惜没有机会做给他尝尝,你是他弟弟,也该提点着他点儿,国事再繁忙也要照料着自己的身子,再这样下去必定是熬坏了,还有……” “够了!”永璘却听心中越难过,不由得暴喝的打断了阿德的话。 “你就不恨他吗?”如果如今是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自己多半是恨不得与那个人同归于尽才罢休! 阿德沉默了,曾经是不恨的,因为那时候自己还以为是阿玛罪有应得。可是自从知道了其中的隐情,他为阿玛伤心,可是,永琰他却不知道其中的隐情,自己,又能恨他什么呢? “本就是我无理取闹痴缠于他,有什么可恨的。”就算是有恨,他也不想让永璘看见。不想再多言,阿德一仰头,喝下了那毒药。 永璘没想到阿德竟然会这么快就喝下了毒药,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阿德,你……”他扑过去抱住了阿德倒下的身子,这才惊觉那个人的身子竟然是这样的单薄,抱起来不费一丝的力气。看着他的七窍慢慢渗出了血丝,胸膛的起伏戛然而止,永璘的脸上不由得湿成了一片,心,好像被人活生生剜走了一块,疼的他想哭都哭不出声来。 对方瘦骨嶙峋的手慢慢的僵硬冰冷,永璘紧紧的握着这双手,良久。 火光四起,永璘将阿德的骨灰装进了那个破罐中,合着烈酒,喝进了肚子。 仿佛这样,就能拥有那个人了。永璘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却越发的空洞了。 番外(四) “永琰,你要争气,额娘为你扫除了那么多障碍,就是盼着你能当上大清江山的皇帝!”令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得意和风光永琰永远都记得。 他在皇阿玛的孩子中排行十五,前面的兄长们死的死、过继的过继,尤其是五阿哥,居然要美人不要江山远走高飞,他感受得到,皇阿玛对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看重,从前只是学习必备的四书五经之类的,现在也开始指导自己治国之道。但是太后老佛爷,对自己却始终冷冷淡淡的,不过这又如何?太后的身份尊贵无比,却也不能左右继承人的确定,况且,就算想要换,这些皇子中,还有谁有机会? 年轻的永琰意气风发,但额娘告诉他,乾隆喜欢什么样的儿子,谦逊、有理、尊贵却不目中无人,要处处以乾隆为尊。他知道额娘对阿玛的品行知道的最清楚,拿捏的也最恰到好处,所以他按照额娘的说的一一履行了,最终,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永琰就是乾隆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人! 直到五哥回了朝,他听到了皇阿玛的动摇和老佛爷的劝说,知道自己得意的太早了!额娘却并不以为然,当她听到那个还珠格格也跟着回来了,便宽慰的笑了,当年她能让永琪放弃江山选择没人,如今她也能。 可是额娘最终失算了,自从额娘被降了位份,宫中捧高踩低的人见了,一个个都暗自窃喜:有人瞄准了空出的位子,有人幸灾乐祸看着笑话。虽然他曾经就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谄媚和巴结都是戴了面具,可是当他亲身经历了这样变故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一个人——丰绅殷德。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讽刺他时,他傻乎乎的只知道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不觉间,自己从来不曾对别人展露过的一面,他全都见过。自己骂他,他的眼里会有受伤,自己再敷衍的哄哄他,那些受伤立刻就变成了满满的喜悦。 自己在他面前摘下了面具,而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带过面具——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自己为额娘求情被打了板子,他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反而和永璘聊得开心,他什么时候认识永璘的? 还有十二哥和那个绵忆,额娘的事跟他们两个跑不了关系,只是他们做的太隐蔽,自己居然没能找到证据,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和这两个人有了关系?而且,居然把那样的对着他们笑! 理智告诉自己,利用他,可以很容易的办到很多事,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一出苦肉计,探清了皇阿玛的心,可是,却彻底的失去了挽回他的机会吧?那天,他亲口又说出了“永琰哥哥”,可是自己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笑容灿烂却一丝也没有传递到眼里。 他不甘心,他不相信,阿德曾经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会说忘了就忘了呢?可是当他再去和府找阿德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京城了。 知道太后的寿宴,自己才又看到阿德,没想到,他竟然被安排坐到了自己旁边。这一定是那些想要讨好和珅之人的手笔,只可惜,这马屁只怕要拍到马腿上了!自己一向不与大臣结交,皇阿玛对自己这一点格外满意,所以,看到这样的座次,只会认定,是和珅知道了自己已经是内定的太子,所以通过儿子来讨好自己! 看和珅倒霉,他高兴,可是一想到也许这样会连累到阿德,他又有些不忍心。看到阿德中途离席,他便也跟着去找阿德,却没想到,在假山后面听到了永璘质问阿德的话。 没想到,如今自己在他心中竟然已经连提都不想提了?难道自己就是他的污点吗?想要撇开的曾经吗? 当阿德一件一件的细数自己所喜欢的每一样东西、每一种习惯,而自己却无从回答他的种种,自己早已经习惯了阿德的迁就和付出,却忘记了,其实感情这种事,单方面付出的那个人,总会有疲惫到不想再付出的那一天。 是谁的错?是阿德狠心的太早,自己醒来的太晚。 看着阿德恭恭敬敬的施礼,恭恭敬敬的离开,自己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出了座次的利害,可是阿德对此,却全无一丝的喜悦。罢了,此时自己不管说什么,阿德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一片真心了吧? 想要却得不到,终于化为了执念,甚至是心魔。后来他忍不住的想,如果,如果真的登上了皇位的那一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子民,那么阿德,也会是自己的! 便是这样的执念,在他看到阿德的睡颜时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他,让他在自己的身子下面呻吟! 永璘的出现让他更加执着于皇位=得到阿德!永璘说他疯了,好吧,他的确是疯了,只要他肯等——他有什么不能等的呢,已经等了这么久——那么那把龙椅早晚会是自己的。可是,为了得到阿德,他等不了了! 在发动政变的这一天,看着被自己锁在房间里的阿德,自己最开始只是想吻他,可是他的拒绝和厌恶的眼神彻底激怒了自己,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对阿德功亏一篑,可是逼宫一事却格外顺利,除了天牢被劫的小意外,不过他确实不想杀了和珅,毕竟,他是阿德的阿玛,而他想要的,只是和珅的财产!国库的空虚,也只有这天下第一贪能够解决了! 可是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和府,俨然就是一座空城!一瞬间,他被人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冷水,本以为他的夺宫计划天衣无缝,可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和珅,恐怕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国事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他打算把阿德接进宫中,这才知道,他居然跑了!自己愤怒的质问永璘,可是永璘指出的事实,他又怎么能看不到?大清的江山,摇摇欲坠,自己这个皇位,坐的也并不踏实!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不踏实的皇位,只坐了一个月零三天。 看着皇宫四处的兵荒马乱,看着小林子苦苦哀求自己快些去寻皇阿玛的庇佑,他竟然是一点都不想动,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江山,没有了阿德! 看着绵忆滴血的剑尖,他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那把长剑并没有刺进他的心脏,他却觉得眼前一黑,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艘商船之上——身上还被塞了些银子和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他不由得苦笑,该感慨他这位十二哥和五哥的儿子绵忆的仁慈吗?居然放了自己一条生路。打听了船上其他人,知道了如今大清已经由十二哥坐了皇帝,宣告了嘉庆自焚于乾清宫的死讯。 再后来,又打听到了,自己并没有被夺去曾经成为皇帝的事实,作为大清的嘉庆帝被记入了史书,当然,想也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而自己的额娘,也没有被剥夺自己定下的谥号。 其实,十二哥和自己都明白的吧,后宫的女人,谁又能为谁的死负责呢?额娘死的蹊跷他怎能不知,可是他和永璘一样,把这种恨认定到了和珅的身上,如今想想,皇阿玛才是最多情却又无情的人。后宫这么多的女人穷尽一生又换来了什么? 打听到了这艘船是驶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挪威。听着周围的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他也对那里好奇了起来。 可是,就在离那挪威只有两天时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伙海贼将这艘商船抢了,而他们全部都被带去了甲板之上。他在众人中,看着那个持枪的海盗头子,不由的有些诧异。他也见过了不少的洋人,不过却没见过眼前这种的!只见这海盗头子一头黑发乱蓬蓬的,头上还缠着红色的布,身上穿的更是稀奇古怪,脚上那双靴子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还好,是黑鹰海盗团。”他听到旁边一个年长的老者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好奇的问了句。 “他们很有名?” “嗯,他们一向不杀人,而且会允许商人留下一些东西。”老者解释道。 果然,就在这时那个海盗头子指了指他们的海盗旗,冷冷的说了句什么。只见商人们自动排好了队,留下了自己货物中的一部人,而后被压送到了统一的船舱管理,直到轮到他。 “我不是商人,只是想去挪威。”这个时候,他还没有任何的危机感,他又不是商人,这伙海盗又不伤人性命。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海盗头子性味的看了他几眼,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他给我带到船上去!” 海盗头子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但是随后几个魁梧的男人上来架住了他,他刚想说话,却见那海盗头子一脸不耐烦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永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想要被打出来了一样,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后就被人带下了商船,扔到了那艘海盗船上。 当痛苦慢慢褪去的时候,永琰这才直起了身子,坐在地板上,这时舱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然永琰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个人竟然会说中文。 “我不是不愿意交出商款,实在是我并不是商人。”永琰解释着。 那人却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的十分暧昧:“老大最喜欢东方面孔的人,既然你没有商款,便用身子抵押好了。你还不明白吗?老大看上你了。” 永琰立刻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他焦急的还要解释什么,却见那个海盗头子已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摆了摆手,说了一串永琰听不懂的话,那年轻的男人随即对永琰说道:“老大说,只要你好好伺候他,等船到了补给的时候,自然就放你上岸了。” “不!我不答应,哪有这样的道理!”永琰激烈的反驳着。 不需要那个年轻男人的翻译,永琰强烈的态度已然激怒了这位黑鹰,只见他大跨步的走到永琰身边,单手便把永琰从地上拎了起来,甩到了床上。 后背被狠狠的撞击到床板上,永琰都来不及喊痛,那男人便重重的压了上来。年轻男人识趣的离开了船舱,留给了永琰一室的绝望。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那双眸子竟然也是黑色,蒙着一层冰冷的寒气,他的挣扎在男人的手臂下徒劳无功,只几下的工夫,便整个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男人身上的温度和他眼中的冰冷大相径庭,甚至不曾对他做任何的举措,便一个挺身直直的撞了进来。 撕裂般的疼痛让永琰当时便昏了过去,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自己浑身上下都泛着疼痛,那人甚至都不曾给他做任何的后事,便这样把他扔到了这里。 头昏脑涨,就连耳朵似乎都生疼起来,永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要命,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听见耳边模模糊糊的有自己能听懂的话,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正是那个年轻人。永琰此时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安德烈。 “果然发烧了。”安德烈手里端着一份食物还有一些药片,看到永琰此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惊讶。 永琰迷迷糊糊的吃了些东西,而后又吞了那个奇怪的小白片,第二天终于好了些,安德烈再来的时候,他终于能开口说话,这才知道这个奇怪的东西居然是治病的药。 “老大从来都不对自己的情人温柔,你要是不学会照顾自己,再来两次床事,恐怕你这条命就没了。”安德烈见永琰精神好多了,便开口劝慰他。 永琰不说话,只是拧眉苦笑,一想到那种疼痛也许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恨不得自己死在上一次里面。 “脾气倔也不过是多吃苦头。”安德烈对永琰的表现很不以为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人,要么最后死掉了,要么也沉溺在老大身上,最后犯了老大的忌讳被杀掉了。“我和你一样,曾经也是被老大抢来的。” “你?”永琰大吃一惊。 “后来老大腻了我,我也喜欢海盗的生活,便索性入了伙。这不活的好好的,所以说,作为过来人,劝劝你罢了。你若是不领情,我也就不说了。” 永琰沉默了半晌,这才艰难的开口:“怎么照顾自己?那样,那样的事情我到后来,早就失去知觉了。” “老大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情人温柔,我说的照顾自己,是自己给自己做好准备,润滑之类的东西这里都有。”安德烈见永琰服软了,这才说道。 什么?永琰立刻瞪大了眼睛。 “有些时候老大是突然要你的,这些时候来不及润滑,你就先用嘴帮老大爽一爽,同时给自己做润滑,懂了没?”安德烈忽略掉永琰的惊讶,继续说道。 这下子,永琰彻底说不出话了,直到安德烈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回过神来,他该怎么办? 阳神 九鼎记 斗破苍穹 猎国 阴阳冕 凡人修仙传 收藏本书到网络收藏夹: 新浪vivi 收藏到qq书签 po 365key 你好blog 天极 和讯 背景颜色 默认 白色 淡蓝 蓝色 淡灰 灰色 深灰 暗灰 绿色 明黄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字体大小 小号 较小 中号 较大 大号 鼠标双击滚屏 (110,1最慢,10最快) 小燕文学gt;书库首页gt;重生之一世荣华上一页 | 返回书目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番外(五)15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肉肉自取,只不过,这次的肉肉含有4p,大家,量力而为啊~~~咳咳,cj的孩子们~~乃们~~望天,大家都知道的嘛…………——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永琰来讲无异于是难熬的酷刑,那个冷酷的男人每一天晚上都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每天他都是在中途昏过去,第二天,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再度被撕裂。 如果不是安德烈告诉他,等船队需要补给的时候就会放他下船,永琰想,也许自己撑不下这么久,早就去死了。 十天之后,船队靠岸补给,安德烈依照约定,给永琰换上一套新衣服——永琰原本那套衣裳早就成了破布。 永琰看着自己这身衣服,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种衣服真的是给男人穿的吗?他怎么觉得这么奇怪! 抬头看了对面的安德烈一眼,见他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永琰更觉得不自在了。 “怎么了?很奇怪是不是?”永琰扯了扯上衣,又低头看着完全被裤子裹住的双腿,总觉得还是长袍要自在。 “没有,挺好。”安德烈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居然看永琰看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清朝的男人穿上了本地的衣服,居然这么合适和迷人。 “那我走了,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永琰对安德烈郑重的施了一礼,而后这才下了船,每走一步,□那里便传来锥心的痛苦,永琰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几乎可以算是慢慢的挪离了船只。 补给的这个小岛是隶属挪威的岛屿,并不繁华还保留着大片的森林,永琰只觉得日头晒在头上一阵眩晕,虽然这些天没有短了吃的喝的,但是心理上所遭受的屈辱和不堪,一直让他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重获自由之后彻底的松了下来,身体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抽离终于停止了。 森林的阴影下,身穿茶色衣服的男子,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当永琰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床榻之上,刚刚回过神来,就听见耳边一个声音响起。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看着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永琰愣了愣,他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对方说了两句话后,也发现了永琰的不对劲,这才止住了话头,看了永琰一会儿,扬声对着门外说了些什么。 不久之后,敲门声响起,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黑发黑眼,那金发男子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这孩子点点头,开口说了汉语,永琰这才听懂了。 永琰这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一座教堂之中,眼前这个金发男子就是这座教堂的主教,也正是他把昏迷在树林中的自己救了回来。 主教大人十分热衷于发展新的教徒,每日都在那小童的帮助下给永琰讲经,永琰也慢慢的学会了一些最常用的当地话,生活了一个月左右,渐渐不需要那个小童,永琰也可以和这位主教交谈了永琰换下了身上这身衣服,穿上了教士的服装,长袍不贴身很舒服,永琰跟在休主教的身边,每日都在学经、忏悔,这些平平凡凡的功课一点一滴的成为了重新支撑永琰活下去的信仰。 他要为自己的罪孽而忏悔。永琰虔诚的跪在圣像的下面。 这一日晚餐过后,休主教到了永琰的卧室,永琰刚刚祷告完毕正要休息,见休主教来了,连忙把他让进了屋子。 问了些家常话后,休主教这才入了正题:“刚刚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身体很虚弱,我不但是这教区的主教,也是这里的医生,于是给你检查了一下,发现你的后面,受了很严重的伤。” 永琰一听,脸立刻惨败了下来,《圣经》上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被允许的,他不知道休主教提出这件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赶他这个罪恶之人走吗? “不要担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一直放任不管的话,你会更加痛苦,前几日需要的设备不齐全,今天我托一个教众买?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3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3部分阅读 买回的药品都准备齐全了,如果你愿意,我愿意给你治疗。”休主教的话让永琰心里一暖,眼眶不由得有些酸涩,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好。” “你放心,虽然要做一个小手术,但是我已经弄到了最好的麻醉剂还有消毒的准备。”休主教说着,将手术要用到的东西一一给他看过了。 永琰从来没见过原来这些东西也可以治病,不由得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边看边感慨。 第二天按照计划,休主教给永琰用了麻醉的药物,永琰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面那里传来了阵阵的钝痛,没挪动一下,便疼的冷汗都要滴落下来了。 “后面的伤口刚刚缝合,你千万不要乱动,如果伤口裂开感染就麻烦了。”休主教此时正端着一碗稀粥进屋,看到永琰正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忙把粥放到桌子上,跑过来按住了他。 永琰点点头,休主教这才有了丝笑意,把粥端了过来:“这几日你只能喝些稀粥,直到伤口愈合。” 过了七日,休主教问了他后面还疼不疼,永琰一一回答之后,休主教送了口气道伤口差不多好了,但是缝合的线是要拆下来的。 第一次做手术永琰完全是昏迷状态,因此并不觉得怎样,可是这次的拆线他是清醒的,那里也并不痛了,当休褪下他的裤子,并且将手指埋入那里的时候,永琰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被调、教过的身体格外的敏感,当永琰意识到自己居然发出了这种声音后,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将脸埋在了枕头里,恨不得就此闷死自己:人家休主教为自己治病,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在他面前发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声音! 倒是休主教的手指在听到永琰的声音后微微一顿,随即发出了一声轻笑。 “好了,你这样子真像只鸵鸟,再不把脸抬起来就要闷死自己了!”休主教的声音里带着丝戏谑,听到永琰耳朵里更觉得是对自己的嘲讽。 这次的拆线身体上并不痛,可是却给永琰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障碍,总觉得休主教那洞察是非的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鄙夷。 思来想去很久,最终永琰决定离开这座教堂。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他不能再留在这里白吃白喝,他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在这里这么久,他对这里的风俗习惯已经有了了解。 只给休主教留下了一封信,永琰便趁着深夜离开了这座小教堂,搭上了一辆去往临镇的马车,这是给临镇的威尔公爵大人招募人手的,永琰想要去试试,即便是扫地这类的杂货,他也是能做的。 就在永琰离开后不久,一身黑衣的海盗头子找到了那座小教堂,一脚踢开了木质的大门,大步流星的直接进入了神职人员居住的后院。 “黑鹰,萨菲罗斯,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被惊动的休主教只披了一件外衣,在看到来人之后便顿住了脚步。 “你是,休8226;布莱克,真想不到,身为教皇的私生子,居然跑到这种小地方做教士。”萨菲罗斯微微眯起了眼睛,既然这里的主教是休,那么,那个小家伙一定在他这里。 “很多时候,只有小地方才能找到不被人发现的珍宝。倒是你,这个时间可不是上岸补给的日子。”想起那个东方男子的模样,休不禁眼中浮现了温柔的笑意。 “说得好,我是个海盗,当然也是在找寻我的珍宝。”萨菲罗斯扬升说道:“所以休,你还不把那个小家伙叫出来吗?” “小家伙?”休一愣,不由得想到了永琰,难道…… “哼,你不用装傻。”萨菲罗斯也不废话,径自闯进了休旁边的那间屋子,这的确是永琰所住的没错,只可惜现在已经人去屋空了。 读完了桌上的信,连一向温柔的休眼睛都冒火了,可恶,他本想着对方一身的伤,想要先用温柔占领他的心,然后再尝尝他的滋味!现在刚尝了一点甜头,人家竟然跑了! 萨菲罗斯依然一脸冷酷,他一向不控制自己的□,但他对床伴的要求却并不执着,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是放那个小家伙离开了,却不由自主的贪恋那个滋味! 两个男人对看了彼此一眼,决定暂时彼此合作,先找到跑掉的人才是真理! 而此时,已然募工成功的永琰换上了公爵城堡统一的制服,做着园丁的工作。清晨的城堡外的草地上,刚刚吸收了雨水的植被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永琰拿着大剪子,修剪着杂乱的草坪。 正兴致盎然着,却听到前面茂密的草丛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难道是小偷?永琰心里面紧张,小心翼翼的拎着大剪子,循声走了过去。 待拨开草丛,却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一个不大的娃娃嘟着嘴,正用脚提着草地撒气呢,白得透明的脸上阴沉着,大眼睛里满是挫败和怒火。 “你没事吧?”永琰不太熟练的用本地话问道。 那孩子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滚开!下等人不配和本少爷说话!” 永琰一愣,这孩子,也太无礼了吧!算了,听他的口气,大抵是这个公爵的儿子或者侄子之类的,自己惹不起,还是干自己的活好了。永琰转身刚要走,却被那个小少爷给叫住了。 “喂,你去把那个给本少爷捡起来。”小少爷骄傲的说着。 永琰四下看去,却见一本镶着金边的《圣经》在草地上,书页已经有些损坏,可见它的主人对带它有多么的粗暴了。 “你要好好的爱惜它。”永琰弯腰捡起书,递到了小少爷的手中,不自觉的用了拉丁语。 小少爷一愣,看着永琰的眼神明显变了:“你会拉丁语?” “嗯,我在教堂和一位神父学过经。”永琰如实的回答。 “太好了,你跟我去见爸爸!”小少爷脸上立刻多云转晴,拉着永琰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带他进了城堡,闯进了公爵大人的书房。 “爸爸,爸爸,我要他来叫我拉丁语,我看他顺眼!”小少爷拉着公爵的衣袖。 威尔公爵的眼神落到了永琰的身上:“东方人?会说拉丁语的东方人还真是少见。” “我在神父的帮助下学过经。”永琰不卑不亢的回答。 “哦?哪个神父?”威尔公爵随口一问。 “临镇的休神父。” “哈,竟然是他。好吧,你可以留下来做我儿子的家庭教师,现在,管家,你去带这位——”威尔公爵看向永琰,“你的名字?” “永琰。”永琰字正腔圆的用汉语说道。 “管家你带琰去换家庭教师应有的穿着,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被教成一个园丁。”威尔说完,管家鞠了一躬,带着永琰离开了,小少爷也开心的跟了出去。 看着永琰离开的背影,威尔的嘴慢慢的弯成了一个弧度,休调教过的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啊,看来眼前这个东方美人,也是个妙人!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忍不住了。 当天夜里,永琰莫名其妙的被三个女仆带去沐浴,之后被换上了一身宽大的睡袍,而后再被带到了一个华美异常的房间中。 这是家庭教师的待遇?永琰狐疑的想着,看着这个比自己之前那房间大了十倍有余的空间,再看看那镶着金雕着花的大床,还有墙壁上挂着的精美的油画。 试着用手摸了摸那看起来精致无比的被子,触碰的感觉十分的让人留恋。不由自主的躺了上去,永琰享受着那被子摩擦身子的舒服感觉,不由的翻滚了两圈,本就宽松的睡袍更是大敞了开,永琰在这种美妙的滋味下进入了梦乡。 当威尔公爵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永琰睡梦中还带着笑容的脸,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色让威尔公爵更加满意,果然是个尤物啊! ——————河蟹路过———————————————————————————————— “你哭什么?难道我欺负你了?你不是也很兴奋?”看到永琰居然哭了,威尔公爵明显有些慌乱,明明,这种时候受方的眼泪会让自己更加兴奋更加想要凌虐才是,可是,为什么看着这个精致的东方娃娃在自己面前哭,自己居然会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就在威尔为自己不对劲的心情纳闷的时候,只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威尔眼神一眯皱起了眉头,对外面吼道:“外面是谁,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本公爵的禁地吗?” “砰”的一声,门被踢了开,一身黑衣的黑影萨菲罗斯和一身白衣的主教休布莱克在看到被吊起在墙上,捆绑着双手大张着双腿,胸口上几道红痕刺目的渗着鲜血,更是眼含泪水的永琰之后,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威尔。 “黑鹰?”先前有猜测过这个东方娃娃是休的人,所以威尔看到休怒气腾腾的样子并不奇怪,只是这个黑鹰怎么也会? “谁允许你动我的人?”萨菲罗斯浑身的煞气越发的重了,“该死,你居然敢伤了他!” “哼,原来你是他的那个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摸过他的□,那里可是曾经动过刀子的,如果不是你玩坏了他,用得找手术吗?”威尔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丝毫不卖这个海上霸主的面子。 “休主教。”永琰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自己这般不堪的模样居然被圣洁的休主教看去了!他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永琰居然无视了他们两个,只喊了休的名字,萨菲罗斯和威尔的脸色同时难看了起来,看来,休才是最大的敌人!两个人决定此时一致对外! “啧啧,你还真是天真哪!你以为休为什么会救你对你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家伙是个难得的尤物?”威尔冷笑着拆穿休的目的。 “不准你这样侮辱休主教!”永琰丝毫不认为休是威尔所说的这种人。 叹息一声,休伸出手抚摸着永琰倔强的脸,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烙印了一个吻:“你知道吗?那天在森林里看到你,我还以为是上帝赐给了我一个天使。我的确对你有那种念头,但我绝不是想要玩弄你,琰,我爱上你了,上帝作证,我爱上你了!” 休这真挚而虔诚的爱的宣言让永琰和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全都愣住了,永琰不敢相信的看着休灰蓝色的眼眸中一片诚恳,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的放映,那个人温柔的目光和声音,还有他一字一句教导自己的片段,都曾经是他生命中的支柱。 休轻手轻脚的把永琰从墙壁上解了下来,永琰无力的滑坐到地上,正发愣间,却觉得手腕一痛,却是黑鹰萨菲罗斯抓住了他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认可你成为我黑鹰的伴侣。” 什么?伴侣?永琰更懵了,眼前这个深蓝色如同湖水一般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丝毫没有了曾经的暴戾,刚毅的脸上放缓了表情,自己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和紧张,他吃错药了吗? “哼,本公爵不懂你们这些肉麻的话,不过,我可是个挑剔的人,我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的让出去!这样好了,咱们三个让琰来决定,就在床上决胜负好了!” “我支持。”黑鹰的眼神深沉了些,自从他离开之后,自己不管找多少个床伴,都觉得索然无味。 “我还能反对吗?”休嘴角也微微的扬起,温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 “你们!”永琰的话被黑鹰强势的抱起给打断,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永琰被抛到了柔软的床上,黑鹰的大手一扬,永琰身上的睡衣被撕成了碎布散落到了地上。 ——————河蟹再次路过—————————————————————————————— “海上的事,也该放手给小的们去做了。”黑鹰说。 “教堂少我一个也有其他主教。”休说。 “我的城堡足够大,能够住得下三个人。”威尔说。 他,是他们三个人的珍宝! 永琰的x福生活,从此开始! 番外(六)17番外 作为惟一一个被圈进的阿哥,永璘就像一个平凡的人那样,总在回想着回忆里的那些事。 当年,他是十七阿哥永璘,天生就是马上的将军,他的额娘令贵妃在宫中高高在上执掌凤印,虽没被册封,但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就算当年皇后还在位,令贵妃的地位也绝不输给皇后半分,甚至,比皇后还要尊贵些!他的兄长十五阿哥永琰,是皇阿玛心中最理想的太子。 出身尊贵,骁勇善战,他永璘,注定会名垂青史! 回疆的大获全胜让他成为了皇子中最尊贵的贝勒,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率领着大清的勇士押送着回部的两个公主人质凯旋。 紫禁城为他庆功,大臣们卑躬屈膝,皇阿玛赞许有加,就连身为人质的小公主都对他有着爱意,永璘那时觉得,就算此时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有办法得到! 可是,从什么时候他的一帆风顺就变了呢?额娘被皇阿玛厌弃,就算是十五哥被封为了太子也没能挽回额娘。看着额娘冰冷的尸体,永璘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终于感受到了。现在想想自己和十五哥的心态,当时他们其实都知道,谁才是杀死额娘的刽子手,然而情感和理智冲突的结果,是试图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找寻身不由己的理由,而后将这份罪孽转嫁到其他人的头上。 和珅,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们恨着和珅,却又同时深爱着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这算什么? 自己究竟爱那个丰绅殷德什么呢?永璘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回想,似乎,是一见钟情这个恶俗的词可以形容,又似乎,自己第一次见到阿德,却仿佛已经爱了他一世一样。 永璘躺在树下横放的躺椅上,在树影斑驳下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眼前出现了一个狼狈的少年,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正是丰绅殷德!可是,这个年纪的丰绅殷德怎么会?愕然之间,永璘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就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之后,永璘看着那个自己毫不留情的杀死了刚刚那群人,那群人临死前还不甘心的喊着明明是自己让他们这么做的! 而后,他看着那个少年最终死在了那个自己的手上,才从梦中惊醒。 “爷,您怎么了?魇住了?”从小跟在永璘身边的小路子跑了过来,端来了茶水。 永璘慢慢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而后看着眼前的小路子,沙哑着声音:“现在,是什么年份?” “爷,现在是盛元五年了,您怎么忘了?” “哦,还好,还好。”永璘若有所思的喝着茶,现在是盛元五年,十二阿哥永璂已经做了皇帝,阿德还活的好好的,并且已经成亲了。 成亲……这个词就像一条毒蛇,狠狠的咬在了永璘的心口,梦中的一切又在眼前闪现了一边。那些事情,真实的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打听到的消息,朝廷又要和回疆打仗了,这次是荣亲王绵忆做主帅,据说,荣王夫也会随军出征。”小路子每天都把打探到的朝廷的消息传进来,今天也不例外。 “什么?阿德要出征?”他和回疆打过大大小小不下五次的仗,个中的凶险,他最知晓了,他自然知道如今清朝海军的赫赫战功,可是,陆军与海军终是不同的。 “我要上书皇上。”永璘紧咬着嘴唇,最终决定向那个人低头。 终于,在绵忆和阿德率军赶赴回疆的第五天,连连递上请战书的永璘终于拿到了永璂的圣旨,连夜赶往了回疆。 在路上,前方的战报便不断的传进了耳朵,果然如自己所料,配备了优质火枪的清朝军队最一开始的确是所向披靡,但是已经放下弓箭许久的军队们过度依赖于火枪,却被回部军队集结最强悍的一次作战打得损失惨重,就连主帅荣亲王绵忆也肩膀中了一箭。 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这一天,永璘赶到了军营。 “什么人,军营重地,擅入者死!”军营的守卫拦住了永璘的去路。 “圣旨在此,谁敢阻拦!”永璘拿出圣旨,守卫这才放行。 医帐中,三名随行的太医小心的为绵忆拔出了肩膀上的箭尖,剧烈的疼痛让绵忆在瞬间惨白了脸色,额头也滴落了冷汗。 阿德心疼的用左手握住绵忆的手,手指与他紧紧相扣,右手伸向绵忆的额头,用衣袖给他擦拭汗水。 永璘在医帐外,看到的就是绵忆和阿德五指相扣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更加凄凉。 “阿德。”轻轻的唤出口这个名字,永璘跨进了医帐。 “十七阿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德一愣过后,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永璘。 看着阿德防备的眼神,永璘的神色一黯,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圣旨:“奉皇命,替任主帅。” “怎么……”如果这圣旨是真的,那么如果是因为这场败仗而发,那么就算永璘长了翅膀也来不及飞过来颁布圣旨,也就是说,在军队还打胜仗的时候皇上就想换帅,这怎么可能? “阿德,听皇上的。”绵忆紧紧的扣住阿德的手,他知道自己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那么阿德就要接替自己的位置上战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此时,永璘的到来解决了这一切。 看懂了那个男人眼中的疼惜和爱护,永璘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如果,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做那个梦,是不是,现在与阿德五指相扣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是,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永璘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而是一心的听取了幕僚们报告的战况,最终确定了回部这一次骁勇的源头:回部的英雄塔尔布!也就是他,在千军万马之中射中了绵忆的肩膀。 英雄吗?永璘冷笑,英雄这玩意,最好摧毁。 “擒贼先擒王,杀掉这个塔尔布,回部便不攻自败。明日回部再战,派一小队掩护我,我亲自来会一会这位回部的英雄!”永璘不顾幕僚们的反对,径自下了决定。 第二天,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铠甲的永璘带着大军出发,两军阵前,永璘冷冷的盯着对方队伍,眼里满是对生命的不再留恋。 长剑挥出,火枪声鸣,鲜血再度染红了这片绿色的原野,永璘纵马向前,长剑飞舞打落了密雨般的箭羽,可是,毕竟是五年的圈进生活,足以让曾经的雄鹰羽翼变得沉重,一不留神,一只箭狠狠的扎入了永璘的左臂,永璘头也不抬,右手握住箭猛地一把顺手扎进了旁边敌人的胸膛,运气轻功,好不停歇的直取对方的主帅塔尔布。 长剑劈来,塔尔布下意识的举起长弓迎住,然而锋利的长剑却势如破竹的劈开了那柄长弓,周围的回部士兵发疯一边拿着长矛扎向了永璘,永璘却躲也不躲,仰天长笑着一剑将塔尔布的人头砍落。 两军交战之中,只听到军中传来一声爆喝:“塔尔布已死,降者不杀!” 众人循声看去,之间一个浑身满是血窟窿的永璘高高的举着塔尔布的人头,倨傲的仿佛站在悬崖之上的雄鹰。 清朝大伙全胜,主帅永璘生命垂危,当阿德看着被抬回来的永璘浑身是血手里还抓着塔尔布的人头时,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濒死之人,就是刚刚出发之时英姿飒爽的将军。 “阿德。”永璘看到阿德瞪大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全是鲜血的脸上显得越发的凄凉。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心里面一直都喜欢你。”永璘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梦,最后,阿德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吧?就当它是前生吧,前生自己害死了阿德,今生,他拼尽自己的生命,也一定不让阿德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大胜的清朝军队们集体跪下默哀,没有一个人脸上有胜利的喜悦,永璘向阿德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脸上一直带着满足的笑容。 人都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生后名,而自己,不为这些劳什子名声,只为了,阿德心里,能永远记着,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便够了。 盛元五年,乾隆第十七子永璘战死,盛元帝追封其为庆亲王,谥号勇,葬入皇陵,封永璘嫡子为贝勒,世袭爵位——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感冒击倒了…………今天终于在点滴的攻势下活过来了~~~明天继续和美人的番外~~ 番外(七)和珅番外 和珅会疼北儿疼的视如己出其实纯属偶然,毕竟,作为曾经“欺负”过阿德的五阿哥的儿子,北儿的身份注定了和珅对他的全无好感。虽然想过怎么炮制这个小鬼,但是真看到瘦瘦小小怯生生盯着自己的小豆丁,和珅这个子控严重的阿玛不由得下不去手了,罢了罢了,无视好了。 只是这份无视只维持到某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当他看到这个瘦小的孩子无助的蜷缩在墙角不停的发抖哭泣,看到他进来便把他当作好不容易抓到的浮木紧紧的拽住不放,看着面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和珅忍不住伸出手臂把他抱紧怀里,像安抚小时候生病的阿德一样,五阿哥是怎么做人阿玛的,怎么会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搞成这个样子? 自此以后,北儿在和府的地位直转而上,俨然一个小少爷。 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吧,和珅这个人在北儿心里,从陌生人变成了特别的存在。北儿现在都记得,那天和珅把自己抱在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在他的耳边低吟着好听的歌谣,试着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他忘记外面可怕的雷声,一片寒冷中,和珅的身上最是温暖,声音也像有魔力般,真的让他忘记了雷声的可怕。 他不想离开这个人的怀抱,北儿当时这样想着。 后来,变成了不想让那个人离开他的视线,看到那个人沉沉睡去的模样,北儿偷偷的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当时年纪太小的北儿还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事实上,也没有时间让他考虑,因为父母的不称职而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太多太多了,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而不是让姐姐牺牲来保护他! 短短的几年时间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都与死水一样的五贝子府无关,他只能四处打听着外面的消息,有关和珅的,有关能改变自己命运的,直到一封圣旨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他马上就能见到和珅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那个人了?虽然他所有的消息自己都听在耳中,听说他被先皇打入了天牢,听说他被福康安大将军从天牢中救出,听说他在蒙古拥立了别人……这些都只是听说,而没有自己的存在,此时,自己终于能够亲眼去看看他了。 可是……北儿敏感的看了一眼随行的纪晓岚,心里泛起了思量。和珅与纪晓岚,大清朝人人皆知的一对死对头,可是,在和府待了这么久,还看不出些端倪来,他就是脑袋进水了!这个人人称颂的纪大烟袋,明明就是对和珅有意思! 至此,北儿把纪晓岚列入了情敌一号。当然,直到他到了和珅身边,这才发现,原来纪晓岚之类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真正的障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福康安,而此时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北儿,只肯定了一件事,恐怕这个纪大眼袋是没有机会得到和珅的,因为阿德哥哥对这位纪大人可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不过,看这纪晓岚的模样,假公济私的先去和珅治水所在的地方开考,明显就是另有目的,看来他还真是不死心,不行,自己一定要想一个让他死心的办法! 于是这一日,北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纪大人,听闻你和和大人曾经有过过结?” “唉,那是当时纪晓岚我瞎了眼,竟然误会了他这么久,现在想想,真是惭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无一用是书生,至理名言哪!”纪晓岚抽着大烟袋,感慨着说道。 “既然是误会,那就有冰释前嫌的可能,纪大人何苦这么想不开呢。”北儿佯作劝慰的说道。 “罢了,这次见了他,我一定和他好好叙叙旧。”纪晓岚说着,心里有些发慌,他从觉得和珅变了,以前的和二虽然也总和自己对着干,但是从来都不曾真正和自己生气,甚至很多次,都是和二低声下气的来找他道歉赔好话。这样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纪晓岚记不起来了,心也越发的乱了。 “和大人真的是一个好人,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北儿的表情十分的真诚。 “是啊,和二是个好人,但是也是个顽固的人。我和他相交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还是很了解。”对这一点十分有自信的纪晓岚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了。 而看到纪大眼袋耷拉了脑袋的北儿,心里则是冷笑连连,果然,几句话就被他套出来了,啧啧,该说这个纪大才子自恋吗?还叙旧,最了解他的脾气,哼!北儿不乐意了。 等到了河北,纪晓岚在和珅那儿很快就吃了憋,现在和珅和福康安可是跟蜜里调油似的,谁想要看到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影响心情啊?把酒言欢?春宵一刻值千金,就是和珅愿意和这个纪晓岚作为朋友喝两杯,刚刚把和美人吃干抹净的福康安还不乐意呢! 吃了几回闭门羹的纪晓岚自己喝起闷酒了,北儿看了心里面甭提有多开心了,又给纪晓岚出了个馊主意:“纪先生,你这次一定是把和大人给气急了,我在书里看过负荆请罪的故事,要不然你也效仿古人,给和大人打一顿出气?” 谁知道纪晓岚听了还深以为然了,从书上折下了柳枝,把上面的树叶都拔掉,人家古人是负荆请罪,纪晓岚来个负柳枝请罪。 于是乎,这天早晨当和珅推开暂住行馆大门准备去河堤上监工的时候,便看到这原本十分清静甚少百姓驻足的大门口,居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而引起这马蚤动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跪在了府门口,只穿了裤子光着上身,后背还背着一大堆柳条的纪晓岚。 和珅看了脑仁儿都疼了,这是哪一出?纪晓岚版的负荆请罪? 当他听完纪晓岚的解释,和珅更是哭笑不得,还真是那劳什子负荆请罪! 当时和珅真想冲上去把纪晓岚臭骂一顿,可是看着围观的群众,天啊,纪晓岚能丢得起这种人,他和珅可还要脸!忍住心里头的不满,和珅也只得把纪晓岚搀扶了起来,好言好语的让进了院子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窥视的视线,然后—— “纪晓岚,你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一大清早的,你诚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和二,你听我说,我是诚心来和你道歉的,我……”纪晓岚解释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和珅给打断了。 “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过去了,你是纪晓岚我是和珅,咱们俩同朝为臣,本就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为了百姓,哪有什么私人的恩怨,又谈何道歉与原谅?”和珅说着,神色渐渐和缓了起来,这些话,他早该说出口了,纪晓岚于他和珅如今,只是交情不错的同僚罢了,再无其他。 “不是这样的。”心里难掩失望,纪晓岚嘟囔了一句,不甘心的说:“和二,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的意思,我对你,并不仅仅是朋友。”豁出去了的纪晓岚几乎是吼着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和珅看着面前如此模样的纪晓岚,这是怎么个情况?自己暗恋多年的人在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倾心爱恋的伴侣之后回过头来告诉自己,原来他一直都喜欢自己?正常人该有什么反应?狂喜?一丁点儿都没有,有的只是震惊和苦涩。 “老纪。”和珅慢慢的说出了曾经对纪晓岚的称呼,“我不想骗你,我曾经也是对你如此,可是现在,我只把你当成好友和同僚,再无其他。” “纪大人,大清早的你就来扰人清梦,别忘了,你是来给皇上办事,可不是来学什么负荆请罪纠缠致斋!况且,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你可真是斯文扫地了!”早就在屋里听了始末的福康安此时听到了自家致斋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这个纪晓岚,心里面别提有多爽了,这个时候立刻蹦出来痛打落水狗。 纪晓岚的眼神在听到和珅口中说出“老纪”两个字后一亮,当听完了和珅的话后,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失魂落魄的看着福康安蹦出来把和珅搂进怀里还亲密着喊着致斋,这算什么?当花开的正美时自己觉得艳俗而视若无睹,等自己突然发现没了这朵花自己活不下去了,才发现,这花已经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你们,当真是……”在蒙古所看到的一切,他还在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误会了,可是如今看这架势,不是自己误会,而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才对。 “瑶林对我很好,我也喜欢瑶林,不想辜负他。老纪,和二还是和二,只是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至此,纪晓岚被打入尘埃,再难翻盘,而北儿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敌人。 福康安,这还真有点儿难办了!北儿皱起了眉头,不过,自己现在在外人眼里可还是个小孩子,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于是,一向自诩为男子汉的北儿这一次厚着脸皮装的无比纯真无比幼稚的缠上了和珅。 “和叔叔,北儿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你一定忘记了北儿喜欢吃的了。”北儿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 于是当天晚上,和珅摆了满满一桌子北儿最爱吃的饭菜,而这恰恰基本上是福康安最讨厌吃的。 而福康安,看着满桌子不对自己胃口的饭菜,再看着北儿笑得一脸得意,并且不停的往和珅已经堆得慢慢的饭碗里夹菜,还不时的在和珅耳边说着什么,逗得他不时嘴角微翘时,眼里滑过一丝冷意,这个小鬼! 当天晚上,心情十分不爽的福康安不容分说的把北儿给撵回了纪晓岚那里,而后从书房把和珅硬带回了卧房,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你够了!这些日子虽然停了雨,但坝上的事还多的很,先干正事要紧。”和珅推搡着手脚不老实的福康安。 “哼,有陪那个小鬼吃饭聊天的时间,多少的公务你都做完了。”福康安醋意十足的拧起了剑眉。 和珅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别扭的福康安,这是在吃醋吗?“你真是,他才多大点儿的孩子,你竟然和一个孩子吃醋!” “我不管!百姓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说罢,福康安还特意用□蹭了蹭和珅,让他感受自己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热度。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昨天不是刚做过,怎么你又……”感受到对方□传来的触感,和珅也不禁红了脸。 “致斋……”福康安低哑的声音透着难掩的□,让和珅也不禁开始欲拒还迎了。 就在两个人都开始意乱情迷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老爷,老爷你安置了吗?” 刘全!福康安恨不得把这个每每都坏了他好事的刘管家给掐死。 “刘全,什么事?”和珅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连忙瞪了一眼不满的福康安,朗声问道。 “老爷,刚刚北儿少爷差人送来了新鲜的荔枝,正是您最喜欢吃的。”自从到这边赈灾以来,老爷没有一天吃的好,朝廷送来的东西老爷全都拿来救济灾民,多亏了北儿少爷有心,竟然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带来了荔枝,还用冰镇着保险呢,不愧是老爷曾经待他视如己出。 “拿进来吧。”那个孩子,和珅心里暖暖的,果然是,对别人好就会得到回报的不是吗? 看着和珅的脸色,福康安更不乐意了。 而刘全一进屋看到老爷和福康安都坐在床边上,立刻就懵了,他还以为只有老爷在屋,那现在的情况,岂不就是自己刚刚,也许坏了什么好事?先到这儿,刘全抬眼一瞅福康安,顿时被吓了一跳,这眼神是要吃人啊!自己还是赶紧撤了吧!连忙把盛放荔枝的盘子放到桌上,刘全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 “你看看你把刘全给吓的,你总不能连他的醋都吃吧?”和珅好笑的看着福康安一脸的醋相,伸手拿起一颗荔枝,嗯,刘全果然深得他心,把皮都给剥去了才拿进来的。 吃一颗在口中,并不十分甜腻却透着清爽的滋味让他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好吃吗?”福康安看着经营圆润的荔枝,不由得眼睛一亮。 “嗯,你也吃一个。”和珅拿起一个递给福康安。 从和珅手里接过了荔枝,福康安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个小东西,坏笑了起来:“还是给你吃,不过,不是用这里,而是……”福康安说着,把手伸向了和珅的臀部,在和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利落的剥下了和珅的裤子,伸手把手指连带着那颗圆润的荔枝塞进了那处。 “啊……”凉意让和珅不自觉的缩了一□子,却意外的把这颗荔枝“吃”的更深了。 “看来,你真是喜欢吃荔枝呢!”福康安心满意足了的拿起了第二颗…… 如果北儿知道自己用来打扰福康安好事和气福康安的荔枝,最后变成了这个用途,不知道会不会用荔枝把自己给砸死。 最终,告白失败的纪晓岚黯然奔赴下一个考区,而根本没胆子告白只能搞搞小暧昧的北儿更是在福康安的全方位的防范下徒劳无功,跟着纪晓岚共同离开,而我们的和大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当孩子一样疼爱的人,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还为了北儿的离开伤感了好一阵子。 而福康安,看到那两个觊觎自己致斋的家伙全都离开了,心情立刻十分舒爽,看着和珅依依不舍的样子,福康安坏笑着低声在和珅耳边说:“怎么样,荔枝的滋味不错吧,下次这个北儿再来,瑶林我再喂致斋吃荔枝。” “哄”的一下,和珅整个人红得如同煮熟了的虾米,瞪着福康安的嬉皮笑脸,彻底的败了,这个瑶林,怎么越来越没正形了,说出去这就是那个不苟言笑威严不已的大将军福康安,谁信啊? 倒是福康安不以为意的搂着自己的爱人,自毁形象怎么了?为了拥有致斋,脸皮这种东西,厚一点薄一点,或者不要了,又有什么关系?想想昨天晚上致斋一边喊着不要一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吃荔枝,福康安立刻又兴致勃勃了。 “致斋,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吃点儿葡萄怎么样?樱桃也行,呜,芒果这种东西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滚!”和美人生平第一次炸毛了——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再写一个绵忆和阿德的番外,里面交代一下12的婚事就完事了~~~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吗?没有的话本文就要正式完结了~~撒花~~ 番外(八)阿德绵忆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和美人和福娃的荔枝肉肉应大家的强烈要求今天发放,吼吼~~~重复一下公邮: 密码:dengchirou—— 清军重创了回部之后利用治理西藏的办法,在回部既有回人自己的一个首领,又要听从于清朝回部大臣的命令,而班师回朝的军队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具肃穆的棺木。 庆亲王永璘,这一次平定回部最大的功臣,也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自己。 看着他的灵柩被葬入了皇陵,绵忆握住了阿?br /gt;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4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4部分阅读 阿德冰冷的指尖,传递给他自己的温暖。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说出来,我都会支持你。”绵忆看着阿德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已经被葬入陵墓的棺木,十七阿哥,你赢了,从你死去的那天开始,阿德的心里就不可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可是,同时你也输了,因为你死了,而我还活着,况且我也知道,阿德的心只有一颗,却从来都不曾完整的属于我,因为除了爱情之外,阿德还在乎亲情和友情,而你,占据的那一席之地从来都不是爱情。 “我在想,生命果然是无常的,恍惚里还记得永璘他生龙活虎的,现在却成了僵硬的尸体了。”阿德叹了口气,反握住绵忆的手,“绵忆,我害怕。” 绵忆闻言心里一动,手臂微微用力把阿德揽入怀里:“起风了,我们先回府吧。我会陪着你的。” “嗯。”回府之后,一路上奔波劳碌的阿德在洗漱之后很快就睡着了,给阿德掩好了被子,绵忆便离开了府上,进了紫禁城。 当永璂听到了绵忆想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陪阿德下江南散散心的时候,沉思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也是时候让你们歇一歇了,不过,一年以后你们一定要回来,回来,嗯,参加朕的大婚。”永璂说罢,绵忆倒愣了。 自从永璂登记以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大臣上书让选秀女扩充后宫,可是每次选秀都只是为皇子和贵族们指婚,永璂却一个后妃都没有纳,如今,他竟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现在看来,难不成是永璂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可是人家的年龄或许太小,明年才够资格选秀?绵忆这般猜测着。 “不知是哪家的女儿会成为我的皇婶。”绵忆好奇的问。 永璂淡淡的笑了下,眼睛里闪动了一丝光彩:“你认识的,是沙琳娜,朕准备娶她做为我的皇后,唯一的妻子。” 绵忆这下子真是彻底的愣了,十二叔说谁?沙船主?不,这还不是最让他惊悚的,十二叔还说,是唯一的妻子?短暂的沉默之后,绵忆开口:“十二叔,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皇上不能只有一个女人。” “有何不可?难道当了皇上,我就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永璂一笑,“绵忆你无需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如果他没有对她倾心,也许他会像其他帝王一样广纳嫔妃,事实上,他也曾经一度想过在国家安定了之后便选秀女扩充后宫,那时候他还对自己说,绝不能像乾隆那样让后宫混乱。可是当他发觉自己的心里全是那个女人飞扬跋扈的模样和灵动的绿眸时,他忽然间有了一个想法,他只要她,要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 “十二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话了。”绵忆看着一脸坚决的永璂,愣过之后也释然了,自己和阿德的婚事都得到了十二叔的大力支持,自己现在却又站在世人的观念来阻止十二叔,这算什么?况且,看着龙椅上傲然的帝王,绵忆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个帝王,不是从父辈手中传得的江山,而是用他的铁骑他的长剑踏过无数人的尸体登上了这个龙椅,他的决定,谁又能阻拦? 回府的时候阿德已经醒了,听说了沙船主和皇上的事,阿德也是一脸惊讶,接下来绵忆跟他说了自己想要带着阿德一起去游历一番,更是得到了阿德的大力赞同。 此时和珅与福康安已经辞官不做,在杭州西湖边买了几亩地一个宅院过起了隐居的生活,阿德和绵忆便打算趁着这次的机会一路南下,最终到阿玛家看一看。 一路上两个人走走停停,遇到了赏心悦目的景色便多留几日,这一日刚刚进入了浙江境内的一个小镇,绵忆见阿德有些疲惫,便寻了一间看上去干净的客栈投诉,小镇客人不多,客栈的伙计见来了客人,立刻热情的迎了出来,绵忆和阿德要了一桌饭菜又开了一间天字房,随后让伙计准备洗漱的东西,再把饭菜都端到屋里来。 两个人刚吃上几口,便听到楼下一阵喧哗,绵忆眉头一皱,推开房门向下看去,却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拎着一个菜筐,正向小二费力的说着什么,而小二正一脸不耐烦的向外哄着那个女人,甚至丝毫不顾及对方大着的肚子,还推推搡搡的。那女人挨不住小二的力道,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站不起来,而旁边围观的百姓们没有一个上前援手,反而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女人。 阿德看了也是一脸不忍,便下了楼梯到了近前,“小二,这是怎么回事?” “二位,你们别管这闲事……”小二伸手要拦,可是他如何拦得住绵忆,被绵忆轻轻一挡便推开了,此时阿德已经来到了那女子的身边,却见地上隐隐约约已经有了血迹。 不好!阿德一见抬头看着四周的人:“有大夫没有,谁能救这母子,这一千两银票就是谁的!”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遭到如此冷漠的对待,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一见阿德拿出的银票,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老朽来为她看看。”说罢,那大夫搭上了姑娘的脉,眉头一皱:“公子还是找两个稳婆来吧。”然后,大夫直勾勾的盯着那银票:“这……” “给你。”阿德按下心中的不悦,把银票塞到了大夫的手里,而后继续用银票攻势,成功找来了两个稳婆,在小二和客栈的老板也拿到了银票之后更是爽快的同意了让出客栈的屋子给这个姑娘接生。 在外面等待的时间里,阿德和绵忆也打听清楚了这个女人的事。原来,她是本镇员外最宠爱的小妾,在员外死后不容于员外夫人,便诬陷她与别人有染,这孩子并非是员外的遗腹子,并把她赶了出来。一开始,镇上还有人可怜这个女人,给她活做,她靠着自己的阵线活计也过上了清贫的日子。可是员外夫人得知之后,就派人将那些收她活计的雇主教训了一顿,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用这个女人的针线。 “唉,我们也知道她可怜,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所以大家说,宁为穷人凄,不为富人妾,这做妾的,就是这个命。”小二说的口沫横飞,阿德和绵忆却心里有些感触,两个人对看了彼此一眼,真好,他们只有彼此。 最终,那女人在生下了一个不足四斤的孩子后便死去了,从稳婆手中接过这个瘦小的婴孩,此时他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绵忆,要不我们收养他吧好不好?让他做我们的孩子。”阿德抱着小婴儿,看向绵忆。 “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取悦了绵忆,绵忆忙不迭的答应了,也凑过来亲了亲这个孩子的脸蛋,刚才还觉得他丑不拉几的难看死了,可是现在看上去却无比顺眼,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了! 两个稳婆面面相觑,她们没听错吧,两个大男人的孩子?算了,拿了钱,还是赶紧走吧! 阿德和绵忆没有看到两个稳婆的脸色,阿德看到绵忆也喜欢这个孩子不由得更开心了,“给他想个好听的名字,咱们正好带他去杭州给阿玛看看孙子!” “就叫宝儿得了,他是咱们两个的宝贝!”绵忆懒得取名字。 “呸,一个男子汉,给他取这么个名字,不怕他长大了笑话你这个阿玛胸无点墨?”阿德瞪了一眼绵忆。 “是啊,所以还是你这个‘额娘’给他取好了。”绵忆坏心眼的故意咬住那两个字眼。 “哼!”阿德再瞪眼,抱起孩子就离开了客栈。 绵忆刮了刮鼻子,老婆被自己气跑了这还了得,赶忙也跟着下了楼。 两个人连夜兼程赶往了杭州——这两个人谁也没带过孩子,更何况怀里的这个小婴儿才刚刚出生,虚弱的很,两个人生怕弄错了一丁点儿这孩子有个好歹,好在这里离杭州并不远了,两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来到了杭州别院。 “你们两个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和珅心疼的从阿德手里抱过孩子,让刘全赶忙去找一个奶妈回来,自己则进屋找了最柔软的布料,准备了温水,给这孩子好好的洗了澡之后用软布重新包裹上,此时奶妈已经在旁边等着了,喂好了奶才从房里抱了出来。 阿德看着明显精神了不少的小家伙,和绵忆一起讪讪的笑了,再看着和珅手脚麻利动作娴熟照顾孩子的模样,阿德的眼眶有些酸了,他也是从小就没了额娘,也是阿玛这般手把手的把自己带大,还好,今生的自己有机会弥补阿玛,不然,他真该下十八层地狱! 最后这孩子还是姓了富察,和珅给他取名字叫做 这个孩子,从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皇族中最高爵位荣亲王以及天下第一富商之子,前军机处两位首辅大臣的孙子,这样的背景,恐怕也只有皇上的儿子可以媲美了! 于是,这个小家伙在众人的宠爱之下慢慢长大了。 福康安护宝贝似的护着自家和珅,不知道怎的,自己的爱人总是吸引到各种男人,从纪晓岚那个大烟袋到北儿那个小鬼,这个小鬼也不能掉以轻心! 相比之下,绵忆和阿德对这小家伙倒是并不避讳,只一点让绵忆不满意,阿德脸皮薄,不肯在小家伙面前跟他欢爱,又怕奶娘照顾不好小家伙,非要带着小家伙一起睡! 好嘛,于是有很多次,绵忆已经马上就要对阿德攻城略地的时候,小家伙哇哇一哭,他就立刻被阿德踹下床,原本属于他的胸膛也被小家伙给占领了! 这还没什么,随着这小家伙一天天的大了,也知道些人事了,阿德就更加不肯和自己趁着娃娃熟睡的时候欢爱了,白天里,阿德又不肯与自己“白日宣滛”,这可把绵忆给愁坏了。 都说孩子是讨债鬼,也是一点都不差!现在绵忆的眼睛都绿了,饥渴的! 于是,夫夫二人有娃娃的生活,正式开始! 番外九(绵忆阿德番外) 绵忆最近很不爽,他越看那个屁大的娃娃越不顺眼,原因如下: 娃娃半岁大的时候黏阿德黏的要命,晚上只有阿德搂着他睡觉他才不哭不闹,于是,绵忆哀怨的看着自家阿德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撵去了书房睡觉,他的专属床位变成了那个吃奶娃娃的! 好不容易某一天这精力旺盛的小家伙睡的早,绵忆估摸着差不多便摸进了房间,轻巧的翻身上床压在阿德身上,绵忆二话不说就开始宽衣解带。 “娃娃还在呢,你干什么!”脸皮薄的阿德紧紧的拉住衣服不放手。 “再这么下去,我可就要不举了,到时候你的x福可就没了。”绵忆可以咬重x福二字,不意外的看着阿德红彤彤的脸,顿时更加急不可待的压在阿德身上,咬住了阿德的耳垂,舌尖轻轻的在耳边画着圈,“娃娃今天睡的安稳,咱们速战速决,好不好?” “嗯。”阿德拗不过绵忆的执着,更何况,他本身也在绵忆的挑逗下动了清,不由得微微抬起身子蹭了蹭绵忆。 得到了阿德的首肯和迎合,绵忆激动的难以附加,立刻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起自家爱人来,眼看着阿德已经气喘吁吁,身下的□也已经高昂难耐了。 “哇……哇……”小娃娃这时候醒了。 阿德立刻推开绵忆,起身去看小娃娃,先是检查了下是不是尿床了,发现没有情况后又拿起桌上的碗,用小勺盛了一勺奶喂给娃娃,看到娃娃只喝了两口便不再开口,知道娃娃并不是饿醒的,阿德这才抱起了娃娃,轻轻的哼了几句歌谣,在阿德的轻摇之下,娃娃很快闭上了小眼睛,而阿德也累了,便抱着娃娃一起睡着了。 绵忆铁青着眼眶,郁卒的看着自家爱人抱着娃娃沉沉睡着,这模样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可是,再迷人自己也只能干上火却吃不到口!这感觉,太折磨人了!再低头看着自己正性质昂扬的那里,绵忆想哭的心都有了,没办法,还是自己的右手吧…… 娃娃一岁的时候正是京城皇上大婚之期,福康安和珅夫夫二人、绵忆阿德夫夫二人带着小娃娃一起离开杭州回了京城。 绵忆想着娃娃一周岁了又回了京城换了环境,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娃娃从阿德的床上挪走,不由得绕着圈子跟阿德提了这件事。 阿德好笑的看着绵忆一本正经的跟自己分析娃娃大了,再跟他一起睡怎么不合适,他还能不知道绵忆的想法?不过,确实总跟着自己睡也并不是办法,娃娃也是时候学着独立了,况且,在杭州没有给娃娃找固定的嬷嬷照顾也是因着不放心,但是京城这边却有十分合适的人选,永璂这次大婚,宫中裁减宫女,一批年轻的宫女都领了赏钱自行频嫁,一些年长的伺候过公主阿哥们的准嬷嬷们则被八旗这些家中有孩子需要照顾的人家给接了去,阿德也准备给娃娃在这些人中选一个。 打定了主意的阿德跟绵忆说了自己的想法,绵忆一听可乐坏了,忙不迭的拦下了这个差事,不到半天的功夫,绵忆便把这一批会放出来的宫女们的名单搞到了手,筛选出了一些适合的人选给阿德做最后的决定,最后敲定了一个后,绵忆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房间留给嬷嬷带小娃娃。 看着自己的床上终于没了小奶娃娃的影子,绵忆甭提有多开心了,当天晚上,饥渴了这么久的绵忆当然是早早的就拉了绵忆宽衣解带到了床上。 “你今儿可要好好的补偿我。”绵忆说着,拉着阿德的手按到了自己这里,暧昧的在阿德耳边一边吹起一边说:“他都哭了呢。” 阿德脸色唰的红了,更是瞪了一眼绵忆,“色狼!”什么哭了,分明就是…… “是啊,光是摸摸你,我就要忍不住了。”绵忆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了,说起下流的话来更是越来越顺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平日朝堂之上铁面王爷的模样。 迫不及待的含住爱人胸前的红豆,逗弄着它越来越红润,刚轻轻的咬了一下。 “啊,等等,我好像听见娃娃哭了!” 再度被推开的绵忆懵了,看着阿德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直奔娃娃那屋子,绵忆看着敞开的房门,再低头看看还残留着爱人体温的床榻,无语凝咽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有可能不举了啊! 终于,等娃娃终于适应了新的嬷嬷,阿德也对娃娃越来越放心了,绵忆这才时隔两年之后终于畅快淋漓的与爱人h了一回,结束了禁欲般的悲惨生活。 不过,好景不长,当娃娃八岁的时候,再一次霸占了绵忆的位置,怎样也不肯让绵忆进屋,防他跟防贼似的,让绵忆的头发都愁白了几根,这小子是抽什么风? 最后,还是哄孩子最有经验的和珅建议让福灵安的小儿子世宁从这娃娃口中套出了实话。 “绵忆阿玛欺负阿德阿玛,娃娃要保护阿德阿玛!”小娃娃握着粉嫩嫩的小拳头,瞪着大眼睛看着世宁:“世宁哥哥,虽然绵忆阿玛很多时候都凶娃娃,娃娃很怕他,但是娃娃也不能就这么让他把阿德阿玛欺负了去!” 欺负?这理由传到和珅那儿,和珅炸毛了,拉着福康安的手气恼的说道:“我就知道,绵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吧,这才多久了,就开始欺负我们阿德了,不行,我要去给阿德出口气。” 福康安叹气安抚着年龄越大越像小孩子的和珅:“致斋,再打听打听,混小子绵忆怎么欺负阿德了,就算要去教训他,也要人赃并获不是?不然他矢口否认怎么办?”他可不认为绵忆会欺负阿德,毕竟,这么多年来绵忆对阿德如 何,他可都看在了眼里,除了致斋他这种看儿子的爱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人之外,恐怕说出去阿德被绵忆欺负,了解他们事情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于是,小传话桶世宁再度上阵。 “就是,就是我看到绵忆阿玛把阿德阿玛按在自己的腿上,还吼着让阿德阿玛自己动,阿德阿玛都快要哭出来了,痛苦的很!”娃娃说的天真无邪义愤填膺,此时已经十五岁的世宁已经不是不懂风情的小孩子,听了这话立刻就明白了,黝黑的脸色都有些泛红了。 吞吞吐吐的跟福康安叔叔和和珅叔叔汇报了这个事实,夫夫二人也不言语了,这误会可大了,关键是,现在要怎么跟娃娃解释,这种欺负不是欺负呢? 夫夫二人极有默契的把责任推给了世宁,可怜世宁自己都是个孩子,还要管这档子事。 倒是这事情传到了阿德和绵忆的耳中,听到自己的床事居然被娃娃给看去了,恼羞成怒的阿德一脚把绵忆连人带被的踢出了房间,任凭绵忆怎么在门口讨饶卖乖都不理他。 可怜乐极生悲的绵忆,再度睡去了书房。 至于娃娃最终知不知道这种欺负是什么了呢?看,我们的世宁小童鞋已经做好了跪祠堂迎娶娃娃做男媳妇的准备了,这也不能怪他嘛,他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给一个粉琢玉砌的娃娃讲这种事,讲到最后,当然是天雷勾地火了。 很久很久之后,已经年老的和珅在某一天和福康安一起留书离开了京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们一定是选了一个隐秘的所在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 正值壮年的绵忆、阿德,一个是朝中当仁不让的铁面贤王,一个是大清朝最富有的地下之王,原本摇摇欲坠的清王朝,在盛元时代,超越了以往的辉煌。 明君当朝的封建王朝在经历了几代君主后再度迎来了危机,即位的新皇不思进取反而挥霍无度,此时,已然成为左右大清朝命脉的商业联合会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拒绝纳税,并且组建了工人与农民的军队抵抗朝廷派来的军队,各地的总督也不满新皇的昏庸,对于征讨只是敷衍了事,朝中大臣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要知道,他们很多都是出身这些商贾世家,或是和这些世家有着殷勤的关系,掌控着八旗军队的满洲贵族此时也是享受着商会的好处才能继续奢侈的生活,又如何肯为了一个昏君做这重吃力不讨好的事? 最终,这位君王在位紧紧一个月便被撵下了台,突破了大清朝嘉庆皇帝一个月零三天的记录,之后,大清朝的皇帝,名存实亡。 从这时开始,在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家实行了上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似乎已然开始了改变,而当初那个对商业的兴盛、对商业联合会的产生起了至关重要作用的丰绅殷德,已经被永久的记入了史册。 而此时这位被后人如此推崇的丰绅殷德,正气闷的坐在床上,想着半个月都不理这个精虫上脑的绵忆。 门外绵忆安静了半晌后,忽然轻轻的把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只伸进来了一个脑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德,我今天是不是还没说,我爱你。” 再多的气恼也都在此刻化作了乌有,阿德剑眉一挑:“滚进来吧。” 夫夫二人美好的生活,总是不缺乏调剂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本文今天正式结束了~~~明天藤萝就要和老妈出去玩一周了,期间没有办法回复留言,本章是平淡幸福的收尾,米有肉肉,想要前几章的肉肉的亲们从明天一直到下周18号我都没有办法上网所以肯定不会及时回复,亲们最好去公邮里面自取,公邮的地址我再公布一下:,密码是:dengchirou,若是实在进不去的,我会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发送的~~ 最后,大家看文愉快~~~本坑填平,大家可以放心鸟~~咱们江湖再战~~鞠躬~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