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如水子渊》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部分阅读 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shubao2 第一章 俊逸出尘的少年一袭淡紫色的长袍,唇角的笑意,浅浅的,淡淡的,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眉目虽是精致,却不显女气。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是清澈见底,却又似乎被一层薄雾挡住,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思绪。 “无翼。”少年合上书本,唇角的弧度丝毫没变,“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 “回少爷的话,外面在下大雨呢,有几个人想到我们的船上来躲雨。”被称为“无翼”的清秀少年连忙弯下腰,像是怕吓到什么似的,声音放的极低。 “既是如此,就让他们上来罢。”少年推开窗子,看着那瓢泼大雨,“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了。” “是。”无翼恭敬的躬了躬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几位。”无翼示意船工把船摇到岸边,脸上的笑容温和无害,“我们少爷说了,请各位上船。” “多谢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仆人的中年男子向无翼拱拱手,回头吩咐他旁边的两个人,“尔康尔泰,扶老爷上船!” “福伦,老爷我看起来很老吗?连上个船都要人扶?”样貌俊美的中年男子笑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即使是被雨水浇的很狼狈,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贵气。 “老爷春秋鼎盛,怎么会老?”福伦连忙笑道,“是奴才说错话了!” 这一行人,七男一女,明显都不是凡人,只是那个有着大大眼睛的女孩子,虽然穿戴的极好,长的也挺清秀,却颇给人一种粗俗无礼的感觉,跟她身上的衣服很是不搭。 乾隆今天很是郁闷,他带着新认回来的女儿——还珠格格小燕子一起微服出巡,好不容易走到杭州,本想好好的出去转转,却不曾想,那个小燕子身边很得他喜欢的,叫紫薇的丫头病了,只能留下她和那个叫金锁的在客栈养病。 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杭州,果真是山美水美,这样的景色,让他因为紫薇不能一起跟出来的小小遗憾也消失殆尽了。谁知道,就在他们走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时,天公不作美,没有任何预兆的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雨势那么大,别说是继续游玩了,就是连回去也困难啊! 不过让乾隆稍稍心情好转的是,他们在河边遇到了一艘船,而那船的主人,也同意让他们上船避雨。 刚进了船舱,除小燕子之外,所有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讶异之色——以他们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出,这船舱里的摆设,虽猛看都不甚出彩,但细细看来,竟都是难得的珍品。 就连招待他们喝茶的瓷杯,粗略估计,就一个,在市面上都至少不会低于两百两。 看来……这艘船的主人,不是一般的财大势大啊?纪晓岚和傅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这么个信息。 “这位小哥,你们的少爷呢?”福尔康放下杯子,语气中不可抑制的带了一丝高傲:“怎么不见他出来?” 无翼对福尔康的语气很是反感,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这位公子,我们少爷不大喜欢和陌生人见面。” “为什么啊?”话音刚落,小燕子就咋呼开了,音量是一如既往的大。 “是少爷的习惯罢了。”无翼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这位姑娘,我们少爷喜静,还请姑娘不要大声说话。” “你们少爷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习惯啊?”小燕子撇撇嘴,完全没有把无翼的话听进去。 无翼瞳孔微缩,眼底的凌厉的杀意一闪而逝。 敢这样说少爷?!要不是少爷让他不可随意伤人…… 傅恒拿着瓷杯的手一顿,他是出身沙场的军人,对杀气自是极度敏感的,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非常想把还珠格格的头砍下来…… 小燕子要是能坐的住就奇怪了,很快就好奇的想跑到船里面去看看。 “这位姑娘,里面你不能进去。”无翼强压下把这个女人扔出去的念头——他们这次是不是帮错人了?!怎么这个女人这么讨人嫌啊?! “我就看一眼……”越说不能进,小燕子还就越想进去看看。 “小燕子!”乾隆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这小燕子怎么那么不懂事?!人家都说了不能进了,她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一点儿都不像她娘的善解人意! “无尘。”少年终是有些不耐了,“怎么还是吵吵闹闹的?” 这无尘和无翼长的一模一样,两人分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回少爷,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姑娘在吵闹。” “扔出去。”少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缠在他身上,通体乌黑,足有两三丈长,有一个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的黑色蟒蛇,轻灵的嗓音自唇间缓缓溢出。 蟒蛇“嘶嘶”了两声,像是在赞同主人的话似的。 “是。” “哎哎!你们怎么长的一样啊?!”待看到无尘从里面走出来,小燕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出声。 “几位,少爷说了,要把这位姑娘扔到岸上去,不知几位是想和她一起呢?还是想留下?” “扔出去?!”永琪当场就跳了起来,“为什么啊?!” “这位姑娘扰了我们少爷的清净。”无尘轻轻的拍了拍手,就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出手如电,小燕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他带出了船舱。 “小燕子!”永琪和福尔泰连忙飞奔了过去。 乾隆不愧是当过二十多年皇帝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拱手笑道,“这位小哥,你看外面的雨那么大,是否……” “雨的大小和我们无关。”无尘冷冰冰的斜视了乾隆一眼,“若这位老爷也想离开,可以直说。” “呃……”乾隆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这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到外面去淋雨?! “你们怎么那么恶毒!外面这么大的雨,小燕子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咆哮声戛然而止,显然那说话之人也被扔出了船。 不同于乾隆,福伦和福尔康的着急无措,纪晓岚和傅恒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幸灾乐祸——真是报应啊!这次遇到硬茬儿了吧?!活该! 第二章 大雨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船并没有摇走,小燕子,永琪和福尔泰三人在岸上被淋成了落汤鸡,而乾隆几人虽是坐立不安,却丝毫没有上岸和他们一起淋雨的想法。 “少爷,那几个人已经离开了。”无翼走到少年的旁边,恭敬的弯下腰。 少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思绪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无翼。”少年任由那条恐怖的黑色蟒蛇缠在他身上游走,“紫薇她……也该认了父亲了吧?” “少爷,前段时间不是有消息传来,皇上新封了一位还珠格格吗?”无翼轻声道,“想必就是紫薇小姐了。” “还珠格格?”少年闭上了眼睛,语气里多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不伦不类的,连个品级也没有。” “不过,少爷,紫薇小姐并没有说出您啊,这不是很好吗?省去您很多麻烦了。”无翼笑道。 他根本就没有认真派人去查,哪里知道,那紫薇并不是没有说,而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啊! “这倒也是。”少年扫了一眼已经漆黑的夜空,不急不缓的站起了身,把还盘在身上的蟒蛇视为无物,“明天……进城去看看吧。” “是。”无翼恭声应是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皇阿玛,您要给我报仇啊!”小燕子委委屈屈的在乾隆面前抹眼泪,“我淋了好长时间的雨,都快冷死了!” 乾隆看着小燕子和站在一边的永琪委屈愤怒的神色,在心疼之余,也对那个船的主人起了一丝怒意。 小燕子不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吗?!至于把她给赶出去吗?!还有永琪,他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傅恒,你去给朕查查,那艘船到底是谁家的!”乾隆一甩袖子,冷声道。 “……嗻!奴才遵旨。”傅恒在心里为那艘船的主人哀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哟!好心好意的给他们避雨的地方,却反而让人给记恨上了,真是……唉! 傅恒的手下能力不是盖的,再加上那艘船的来历并不是什么秘密,故而才不过第二天清晨而已,就已经把一切都给查清楚了。 “夏家?”乾隆有些讶异的挑挑眉,冲小燕子笑道,“小燕子,那艘船的主人,跟你还是本家呢!” “什么本家?”小燕子迷糊的眨眨眼。 “那艘船的主人姓夏,还珠格格您也姓夏,可不就是本家吗?”纪晓岚美美的吸了口烟,特意在“本家”这个词上面加重了音。 傅恒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心里很是满意——如果说昨天在船上他只有六分确定的话,现在已经升到十分了。皇上在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把这位还珠格格当做女儿,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种“那艘船的主人跟你还是本家”这种话的。 皇上的女儿自是姓爱新觉罗,怎么会是跟姓夏的是本家?皇上对还珠格格,估计也就是一时新鲜罢了。毕竟,自大清朝开国以来,皇家格格里还没出过这样的奇葩呢! “我怎么会姓……”话到一半就被小燕子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紫薇可不就是姓夏吗?! “那艘船的主人是经商的?”乾隆回想起昨天在船上看到的那些摆设,轻而易举的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皇上英明。”傅恒随口恭维了一句,“据奴才查到的,那夏家现在的主事人名夏子渊,不过才十七岁而已,却天资聪颖,十二岁来到杭州,不过五年的时间,就把原本只有一间小小商铺的夏家发展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今天这个样子?”乾隆疑惑的看向傅恒。 “是啊,现在杭州城的商铺,至少有一半,都是夏家名下的呢。”傅恒的语气里不可抑制的浮上了一丝赞叹之意,“那个夏子渊真是少年英才啊!” “那那个夏子渊的爹娘呢?他怎么不把他们给接到杭州来?”永琪插了句嘴,“再是少年英才,不孝顺爹娘也不行啊。” 傅恒古怪的看了永琪一眼,抽了抽嘴角,“五阿哥,那夏子渊的娘已经去世了……至于他爹嘛,奴才没查到。” “没查到?” “是啊,估计去世的太早了吧。”傅恒想了想,又道,“皇上,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客栈,都是夏家名下的呢。” 猛然一看朴素无华的马车,却处处透着精致,识货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马车里坐的人物,是能不得罪就最好不要得罪的——就这马车的制作,还不算那匹马,粗粗估略,决计不会低于十万两白银。 “有人在调查我们?”马车里面的空间竟是很大的,子渊倚在车厢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 “是的,少爷。”青衣小厮把头垂的更低了,“调查的人,正是昨天在船上避雨的那几位。” “难得帮人一次,竟是帮出个麻烦来了。”子渊轻笑着拍拍蟒蛇的脑袋,“是吧?小墨?” 蟒蛇像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嘶嘶”的点了点脑袋。 “那群人……住在哪儿?”子渊专心致志的抚摸着蟒蛇的脊背,沉默良久,突然抬眼看了青衣小厮一眼。 “回少爷的话,就住在天回客栈里,正好是夏家名下的呢!” “倒是挺巧的。”子渊轻轻的敲了敲蟒蛇的脑袋,惹的它不满的动了动。 “那就去天回客栈吧。” “少爷?”青衣小厮有些讶然的抬起头,却随后又低了下去,“是,少爷。” “真是难得啊……那么多年,终于有几个玩具送上门来了……”子渊又拍了拍蟒蛇的脑袋,很是满意——他终于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样无聊了! “夏子渊?”紫薇愣愣的听着小燕子在那儿滔滔不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小燕子的手,“你说……让你们昨天去避雨的那艘船的主人……叫夏子渊?!” “是啊?”小燕子疑惑的看着紫薇激动的模样,“怎么了?” “没什么,小燕子。”金锁突然笑笑,“小姐头有些痛,要不你先出去吧?” “……哦。”见紫薇没有反驳,小燕子挠挠脑袋,疑惑的走了出去。 “金锁,你怎么不让我跟小燕子说实话?”紫薇不满的看着金锁,“我都好长时间没看到哥哥了,说不定可以通过小燕子见到他呢!” “小姐!”金锁一脸的不赞同,“现在可是小燕子是还珠格格!要是真见到了大少爷,你要怎么跟他说?!” “是啊……”紫薇怔住了,待回过神来后,感激的握住了金锁的手,“金锁,谢谢你提醒我!要是我刚才跟小燕子说了,那小燕子肯定会去找哥哥的!要是让哥哥知道小燕子顶替了我的身份,那皇上说不定也会知道……到时候小燕子就有危险了!” 小姐……您的想象力可真丰富……金锁抽了抽嘴角——我可没替那只傻鸟着想!我是怕要是五阿哥知道了大少爷的身份,会杀人灭口!毕竟阿哥跟格格可是不一样的! 第三章 “这位公子,请问你可否到那边去坐?”子渊莫名的抬起头,就见一个勉强称得上英俊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为何?”子渊有些疑惑的挑挑眉,他身后的两个侍卫看向那个男子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这窗口的位子,我们老爷很喜欢。”那个男子的语气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高傲,“如果你可以把这个位子让给我们,那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看着这个男子的举动,子渊不禁有些莞尔,“不好意思,这位子我也很喜欢,所以……” “你嫌银子少?!”福尔康急了——他可是自告奋勇接下这份差事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皇上会怎么看他?! 子渊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唇角的弧度虽依然,但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这位子,我们少爷也喜欢。”子渊身后的侍卫上前,面无表情的拿起那锭银子扔进福尔康的怀里,眸子深处带着淡淡的嘲讽,“还有,别说是五十两,就是五十万两,我们少爷也看不上眼!” 确实,在子渊的眼里,五十万两和五文钱,实在是没多大的差别。这么多年,他别的什么都没有,但这银钱……却是取之不及用之不竭的。 虽然这跟夏家表面上的情况不相符,但如若没有其他的势力支持,夏家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年中发展成如此规模? “你……”福尔康顿时脸色铁青,狠狠地煽动着大鼻孔喘了几口气,就愤愤然的大步离开了。 “这个人倒是挺有趣的。”子渊灵活的转动着手中做工精致的瓷杯,语气里多了一抹兴味。 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怜悯——跟了少爷那么多年,他们已经知道,完全可以把这句话换成——这个玩具挺有趣的。 “少爷,刚才那个人,就是昨天到船上避雨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叫福尔康。”其中一个侍卫上前一步,附在子渊的耳边低声道。 “福尔康?”子渊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汉人啊?”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侍卫摇摇头,“需要奴才再去调查吗?” “不必了。”子渊淡淡的阻止,“听他的口音,是京城人,他们那一行人,大概是从京城来杭州游玩的满人吧?” “是。”侍卫恭敬的微微欠身,往后退了一步,目不斜视的站好。 “福尔康……”子渊又重复了一遍,微微扬唇,“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这人……估计不如名字好。” “老爷,那个人太高傲了!”福尔康一脸忿忿然的看向乾隆,“臣好好地跟他说,为了怕他不高兴,还拿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给他,他居然把银子扔回臣的身上不说,还说什么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五十两银子……” “老爷,能到这个酒楼吃饭,又坐在二楼的,岂会是平常百姓?五十两银子,人家看不在眼里也情有可原。”纪晓岚见乾隆微微皱起了眉头,连忙凑过去笑道,“臣觉着这二楼其他地方的座位也不错啊,虽然不像那个能看到街上的情景,但比那儿可是清净多了!” “纪大人,老爷岂能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委屈自己?!”福伦义正言辞的开口,还顺便光明正大的瞪了纪晓岚一眼,把他气的够呛。 “那福大人就亲自去跟人家说吧,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愿不愿意让出位置?”纪晓岚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相反,这脾气还大的很,不高兴的时候还曾经好几次堵的乾隆哑口无言,当然不会对福伦做什么忍让了。 “行了行了,本老爷亲自去看看。”乾隆笑呵呵的挥着扇子,看似漫不经心的打圆场。 “我也去我也去!看看是什么人胆子那么大,连艾老爷的面子都不卖?!”小燕子之所以能像现在那么得宠,她适当的恭维功不可没,果不其然,这次又让乾隆喜笑颜开的。 傅恒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人家哪知道这艾老爷是谁啊? 乾隆明显很喜欢这个一身清雅的少年,难得自己开口找了话茬儿。 “我看这小公子很是面善哪?就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天地良心,乾隆这绝对是真话,子渊跟紫薇是孪生兄妹,这眉眼间少说是有七八分相像的,只是比紫薇多了几分英气罢了。乾隆跟紫薇相处了那么多天,再看到子渊,觉得他面善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现在这一副摇着扇子的模样,再加上是和福尔康一伙的,子渊压根儿就没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找个话茬儿罢了。 “我看这位老爷也有些面善呢,如若不嫌弃,那就请坐吧?”子渊清浅的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 其实子渊说的也是实话,他自己的五官带着乾隆的影子,特别那双流光妩媚的丹凤眼,是爱新觉罗家世世代代的遗传,跟乾隆乃至永琪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看到乾隆能不觉得面善吗? 当然,乾隆也没信了子渊的话,只当他是善解人意,怕自己难堪,当下又对他添了几分好感。 “咦咦?你长的真漂亮!皮肤比女人的都白啊?”小燕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扑到子渊面前,说出的话让他轻扬的唇角僵了僵,但下一秒就恢复过来了。 “这位姑娘说笑了……” 因为小时候有过被人认为他和紫薇是双胞胎姐妹的经历,子渊最是痛恨别人拿他的脸说事,不过幸好他的五官虽是精致,但多多少少还是带了几分英气的,再加上他欣长的身材,十二岁之后倒是再也没被人认错过。 “小燕子!”乾隆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低斥一声——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比女人漂亮,这就跟说一个女人不如男人好看是一个效果啊! 小燕子?子渊拿着茶杯的手又是一顿,这个女孩子看着也不像是丫鬟,明显是这个老爷的女儿,但……大家小姐,哪有叫这个名字的?更何况,这两人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啊!就说那小燕子的那身气质,明显是在市井中长大的……难不成是认的义女? 不得不说,子渊继承了爱新觉罗家丰富的想象力,逻辑思维也没的说,倒是让他猜对了。 “阿玛,小燕子也没说错啊!”永琪一脸的不忿。 果然是满人!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难不成他不知道最近杭州的乱党很多吗?虽然大部分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可是见了满人就杀的主儿…… 乾隆更不悦了,他这个儿子,今儿个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说这种话不是平白叫人难堪吗?! “这位公子,犬子不会说话,还请多多见谅。”乾隆连忙笑着冲子渊拱拱手,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不想让眼前这个少年对他产生恶感。 “不碍的。”子渊对乾隆倒确实没什么恶感。 “敢问小公子的尊姓大名?”在瞪了永琪一眼后,乾隆又笑道。 “夏子渊。”子渊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看着对面一群人的脸上在自己意料之中的浮现出惊诧之色,很是满意。 第四章 “你就是夏子渊?!”愣了好一会儿,小燕子猛然回过神来,也不说子渊长的比女人还漂亮了,当下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位姑娘……?”子渊依旧温润如水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疑惑,就跟完全不知道小燕子为什么发火似的。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把我赶出船的人?!” “赶出船?”子渊微微一怔,随后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前两天被他下令扔出船的倒霉女人就是这个小燕子? “放肆!”见小燕子的手都快碰到子渊的鼻子了,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往前一步,反手就扣住了小燕子的手腕,狠狠往旁边一甩,倒霉的小燕子就硬生生的撞上了木栏杆,顿时哀叫连连。 乾隆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这个侍卫竟会如此不给他们面子,愣了一会儿,永琪和福尔泰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跑去扶小燕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侍卫没见过世面,还从未见过如此……活泼的姑娘,又怕他伤了我,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还请几位不要见怪。”子渊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歉意,却让乾隆几人大感丢脸。 小燕子刚才的举动,确实是跟泼妇无疑了……子渊这么说,还是给他们留了面子的。 “你怎么出手打人?!”在确定小燕子无碍后,永琪铁青着脸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而被他问话的侍卫则是目不斜视的站着,明显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这位公子,是小燕子姑娘……”子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燕子的嚷嚷声打断了,“永琪,你要帮我报仇啊!” “永琪?”子渊眼神一凝,“这名字……”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傅恒和纪晓岚心惊肉跳——这个少年不会知道当今的五阿哥就叫永琪吧?! “夏公子,你怎么了?”傅恒握着茶杯的手都出汗了,面上却丝毫不显。 “啊……没什么。”子渊淡淡的挑了挑唇,态度敷衍,让傅恒的心情更沉重了几分。 那边,乾隆冷眼看着永琪把小燕子搂在怀里嘘寒问暖,面容不禁有些扭曲:这永琪是怎么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就算小燕子是他的妹妹,那他也不能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给抱在怀里啊! 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最看重的儿子读书读傻了,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乾隆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永琪只不过是太过担心妹妹,一时把男女之别忘了而已。 原来不是义女,是儿媳啊?见永琪对小燕子亲昵的动作,子渊在心里把小燕子的身份又改了一下。 永琪明显没打算放过这推倒小燕子的侍卫,福家父子三人也在一边义愤填膺,虽然不敢说的太难听,但话里话外也都暗示着子渊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给惩罚一顿才好。 乾隆见小燕子哭哭啼啼的可怜模样有些心疼,也觉得那个侍卫出手有些太重了,于是便不停的喝茶,装作没听到永琪几人的话。 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呢……子渊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有着剧毒的银针已经被隐秘的夹在了手指里。 从小到大,那些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十有八九都死在了他沾有剧毒的暗器之下。 要不要杀了他们呢……子渊有些纠结,虽然这些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但即使是皇室他也不会畏惧,他手下的势力虽然不能跟朝廷硬碰硬,但胜在处于暗处,顶尖高手众多,足以在紫禁城内取皇上首级。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而他又是个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好杀人灭口呢? 不得不说,遗传是强大的,这对双胞胎兄妹,子渊把乾隆的自恋和内心深处的心狠手辣给遗传了个十成十,只不过,他把这两种都用温和的面具给掩盖了而已。至于紫薇,则遗传到了乾隆的耳根子软,又遗传到了夏雨荷的心软,而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足以使一个人成为圣母…… 见子渊沉默不语又有些为难的样子(其实某人是在为难要不要杀了他们……),乾隆突然有些心疼,对福家父子和永琪的咄咄逼人也有些不喜了。 本来嘛,确实是小燕子不对在先,人家奴才忠心护主也没什么错啊!归根结底还是小燕子自己的原因,干嘛要逼着子渊惩罚他的奴才? “行了!”乾隆放下茶杯,淡淡的截住了永琪的话头,“小燕子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你有空在这儿说那么多话,还不如去教教小燕子的规矩!” “阿玛!”永琪一脸的不可置信。 子渊微微一怔,原本已经快要射出去的银针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乾隆丝毫不知道,如果他再晚说几秒钟,福伦父子,永琪和小燕子就要死于非命了——那银针上的毒,是子渊花费极大地心血研究出来的,中毒者半刻钟内必死,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都解不开。 “无轻,你觉得那个艾老爷是什么身份?”回到客房里,子渊把不知从哪儿游过来的蟒蛇抱到了怀里,看似随意的开口。 “回少爷,那个艾老爷绝不会是什么茶商,再结合那位永琪公子喊他阿玛……估计是微服来杭州游玩的八旗贵族吧。”无轻一板一眼的答道,态度恭敬至极,明显对自己的主子极是敬畏。 “八旗贵族……”子渊微微闭上了双眸,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你说……这个消息,要是被天地会的人知道了会如何?” “这……那要看艾老爷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了。”无轻想了想,轻声道,“天地会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他们只跟皇家人有仇……” “八旗贵族可不无辜,他们的祖上,必定是和汉人有仇的。”子渊慢条斯理的开口,让无轻一阵无语——我的大少爷哎!难道您忘了您的父亲是谁了? “少爷……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天地会吗?”无轻微微躬身。 “不必了。”子渊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那里面的人我是知道的,有几个是真的跟朝廷有仇的?大多数只是为了去混口饭吃而已。” 都好几年了,他就见天地会的成员龟缩在江南一带,别说是皇帝了,就连个普通的满人都没杀过,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光喊着“匡复大明江山”的口号是为了什么。 “少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无轻犹豫了一下,有些踌躇的开口。 “什么?” “少爷,那些天地会,红花会的各个据点和人数您都一清二楚……干嘛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那我干嘛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子渊宠溺的抚摸着盘在自己身上的大蟒蛇,“有这个闲工夫,我还不如和小墨玩呢……是吧?小墨?” 蟒蛇“嘶嘶”了两声表示赞同。 无轻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离那硕大的蛇头远一些——真想不通少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怎么就喜欢这些毒蛇猛兽呢?一想到那近千条毒蛇纠缠在一起的情景,无轻的胃里就有些翻腾。 还好,还好……少爷没把那些恶心的家伙带过来…… “无轻?”子渊奇怪的瞥了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属下一眼,“怎么了?” “啊……奴才是在想,少爷,少爷不是……”无轻抿抿唇,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姓夏,又不姓爱新觉罗。”子渊淡淡的垂下眼帘,“而且,你要知道,那些反清复明的组织一年可以让我们多增加至少二十万两银子……我可是个合格的商人,把那些人都杀了,我既每年损失了二十万两,又什么好处都得不到……除非我疯了,才会去那样做。” “……少爷说的是。”无轻抽了抽嘴角,少爷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目光敏锐,心狠手辣,而且对把一个产业从天堂打到地狱有极大的兴趣……这样一个人,怎么看也不会是那种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就损失眼前利益的人啊……更何况,那些人,并不知道少爷的存在。 第五章 在了解到乾隆一行人对他们并无恶意之后,子渊也就离开了,这不声不响的消失,让乾隆很是失望。 “傅恒啊,你说那孩子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乾隆站在窗边看着太阳,语气有些哀怨。 傅恒抽了抽嘴角,“万岁爷,那夏公子还有家业要管理,估计是他家的店铺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处理吧?” “有可能……”乾隆点点头,“傅恒啊,朕觉得,朕跟子渊那孩子算是有缘分的,以后啊,肯定还会再见面!” “万岁爷说的是。”傅恒低头附和着。 “哎,对了,傅恒,朕一直就想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子渊很面熟?就跟在哪儿见过似的?”乾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傅恒。 “万岁爷,奴才觉得,那夏公子的眉眼,和紫薇姑娘有几分相像呢,而且……”说到一半,傅恒突然住了嘴,但乾隆却并没有注意。 “对了!朕就说怎么好像是再哪儿见过的呢!”乾隆欣喜的击了下掌,“他可不就是跟紫薇长的很像?不过啊,朕倒是觉得,他的眼睛,跟朕,跟永琪都很像,小燕子的眼睛都没这么像呢!” “万岁爷说的是。”傅恒躬了躬身,“不过这天下之大,那夏公子能和紫薇姑娘有几分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好像没听到乾隆后半段话似的。 “傅恒啊,朕现在越想,就越觉得子渊的眼睛跟我爱新觉罗家遗传的一模一样!”乾隆的眼角都是笑意,“这天下可能真的有汉人的眼睛跟我爱新觉罗家的一样,但是还能和朕遇到,那可就不容易了!现在想想,朕和子渊那孩子果真是有缘分!怪不得第一眼就喜欢他!” “万岁爷说的是。”傅恒见自家主子高兴的都快手舞足蹈了,暗暗叹了口气,不知该不该把那件事说出来。 “……你怎么了?”乾隆一转头,就看见傅恒一脸纠结的站在那儿。 “回皇上的话,刚才……和亲王有信来了。”傅恒恭恭敬敬的把那封信呈了上去。 “弘昼?”乾隆皱皱眉,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打开信随便扫了两眼,脸色瞬间铁青。 “那臭小子又在办葬礼敛财了!傅恒,你看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因为朕这次不能去参加他的葬礼,给他的银子就要是以往的两倍?!朕看他就是为了多从朕这儿拿钱,才趁朕微服出京的时候办葬礼的!” 乾隆咬牙切齿的碎碎念着,绕着桌子不停的转着圈圈,手中的信都被他给揉皱了。 “朕这次一文钱都不给!看他是不是敢闯到乾清宫问朕要银子……”乾隆突然住嘴了,因为他想到,闯宫要银子这事儿他那倒霉弟弟还真敢……并且已经干过不下十次了,更让他想吐血的是,好像次次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傅恒轻咳了一声,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笑意,“万岁爷,奴才看,您就依了和亲王所求好了,老佛爷在五台山……还是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为好。”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你不给,到时候和亲王找老佛爷告状,那时候你要出的银子,可就不止现在那么多了。 乾隆的脸色变了变,恨恨的咬了咬牙,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写封信给弘昼,就说,朕答应了,想要什么让他自己去挑!” “嗻!奴才这就去!”傅恒连忙退了出去,留下乾隆一人在屋里盯着那张被他揉皱了的信纸,良久,突然轻笑了起来。 唉!他这个弟弟啊!真是……乾隆摇摇头,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弘昼仗着有老佛爷撑腰,如小孩子般得意的模样,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皇阿玛皇阿玛!”小燕子的嚷嚷声响起,“我们去庙会上玩吧?” 乾隆眼中的笑意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小燕子怎么回事?都教了她这么久的规矩了,怎么还是这样?!她今年也都十七了,到时候,哪个八旗子弟敢娶她?! 也不知道她这一刻也静不下来的性子是遗传谁……他们爱新觉罗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人……难不成是夏雨荷那边的? “皇上,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小燕子已经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伸手就要拿过乾隆手上的信纸。 “没什么,只是你五叔的信罢了。”乾隆微微闪身,躲过了小燕子的爪子,把信装进信封里。 “五叔?什么五叔啊?”小燕子满脸的迷茫。 “哦,你还没见过弘昼呢吧?”乾隆愣了一下,继而笑道,“等回京之后朕带你去见见他,那小子府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 “行了行了!皇阿玛,我们现在去看庙会!”小燕子对什么五叔的不感兴趣,拉着乾隆就往门外走。 来逛庙会的人极多,熙熙攘攘的,很快就把乾隆一行人给挤散了。路过一个摊子的时候,几个大乘教的反贼突然发难,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少爷,那条街上好像有人在打架,而且都是武功比较高的。”无翼恭敬的声音传进了马车,把抱着蟒蛇昏昏欲睡的子渊给惊醒了,“打架?” 掀开车帘,果然见不远处的大街上一片混乱,尖叫声在这儿都听的一清二楚。 “绕路吧。”子渊放下车帘,重新闭上了眼睛。 “是,少爷。” “少爷,是先回府一趟,还是直接去京城?”无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先回府吧,我们还要在京城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呢,总不能把那些宝贝儿都扔在杭州吧?”子渊摸着蟒蛇的大脑袋,笑的温柔如水,“小墨啊,你也这样认为,对不对?” 蟒蛇“嘶嘶”的点了点头,似乎很高兴。 无翼打了个寒噤——那些足以要人命的恐怖东西,少爷怎么会那么喜欢呢?!造孽啊! 夏家在杭州的宅子,从外面看只是稍大一些的普通房子而已,低调的很,但里面,却是大有文章。 这“大有文章”不是说里面就建造的很奢华了,而是这里面极像是一座迷宫,外人进来,要没有知道路的人带领,那必定会触及机关,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里的下人,也只不过是知道他们工作的那块地方的路怎么走,只有这府里的少爷夏子渊和他的几个心腹,知道整个宅子的安全路线。 这座宅子的后花园,美如仙境,却除了固定的几个仆人,子渊和无翼他们,没有任何人敢来这里。因为这里生活着很多足以让人尸骨无存的毒蛇猛兽。 “少爷,您这次要带哪些宝贝去京城?”在说到“宝贝”这个词时,无翼自己都被寒了一下,子渊却是听的很满意。 “白炎和小墨自是要带去的,还有小飞它们,也要带去……” “少爷,白炎的个头那么大……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啊!”无翼一头的冷汗,“那京城可不比杭州……” “那又如何?”子渊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眼目光流转,带起一片魅惑风情,“这大清律法也没规定,不允许养老虎当宠物啊?” 第六章 听了子渊的话,无翼满脸黑线,对自家少爷骨子里的任性妄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为白炎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迫不得已,让它自己乘坐了一辆马车,而子渊则跟蟒蛇小墨和十几条叫不出?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部分阅读 不出名字的小毒蛇乘坐一辆。 虽然说是“小”毒蛇,但这不过是相对于它们的体积而言罢了,它们的毒性……一滴毒液就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在半刻钟内丧命。 驾着里面坐着一只大老虎那辆马车的车夫一路上都在胆战心惊,生怕里面的祖宗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吃了,因为心情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待到了京城后,人瘦了一大圈不说,头发也掉了不少,看起来极为憔悴。 无翼心有戚戚焉的拍了拍那个车夫的肩膀,又塞了二十两银子给他,当做是一路担惊受怕的补偿。 少爷啊……您什么时候会喜欢正常一些的宠物呢?无翼四十五度望天,无语泪千行。 京城和杭州并不像,这天下脚下,虽然比杭州还要热闹富庶一些,但因为那些个王爷贝勒大臣的宅子太多了,再加上还有紫禁城杵在中央,一眼望去,就多了几分沉重之感,完全没有杭州的好山好水来的赏心悦目。 大街上,也和杭州一眼望过去人人都是汉服不同,时不时能遇到几个三五成群在一起遛鸟的八旗公子爷,一身的长袍马褂。 “少爷,奴才听人说啊,这京城,八旗的王公贵族可多了!”无轻跟在子渊的身后,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四周,“现在一看,果然不假,那么多穿长袍马褂的……” “你听谁说的?”这街上那么多人,子渊不能把他的宠物都带在身边,只能带着一条如手指般粗细,约一米长,全身通红的小蛇出来。 “奴才是听一个店铺的掌柜说的,他在京城呆过几年呢。”无轻摸着头笑道,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是吗?”子渊漫不经心的应着,下一刻,就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跌跌撞撞的向他跑过来,“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 子渊往旁边一闪,就让那个准备扑到他身上的白衣姑娘一头栽到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爷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一个英姿勃发的男子从后面大步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意,“再说了,如果你不愿意跟爷走,就把银子还给爷!抓着爷的银子走算个什么事?!把爷当冤大头吗?!” “我没有,我没有……”白衣女子抬起头,子渊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勉强算得上漂亮,五官都很秀气小巧,如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嘛……沾了点泥土有些脏了,不过应该还算是不错的,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有点儿像是小家碧玉和青楼妓(女)的结合体。 子渊向来对看戏没有兴趣,刚想离开,就见那个白衣女子又伸手抓向他的长袍下摆,“这位公子……救救我吧……” “你干什么?!”无轻一脚轻轻的踢在女子的胸口上,就让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弄脏了我们少爷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这话说的倒不假,子渊这一身衣服都是用上好的丝绸精心缝制而成,绝不会低于四百两,而那个女子的手心又很脏,并且看她这样子,是绝对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的。 “我,我……”白衣女子满脸的委屈和惊惧,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在干什么?!”惊天的咆哮声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原本躲在子渊的袖子里睡的好好地小红蛇被吓的一哆嗦,差点掉了出来。 “没事。”子渊安慰的摸摸那红色的小脑袋,不悦的看向咆哮出声的那个人。 子渊正是“喜欢动物多过人”的典型,特别是他袖子里的这条小红蛇,更是他的心肝宝贝之一,现在却被吓成了这样…… “吟霜!吟霜!” 那个咆哮功力强大的人长的倒还是不错,样貌比原先追过来的那个公子爷还要胜上几分。 “你说!你为什么踢吟霜?!”那人先抓着瘫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摇晃了好一阵,又猛然起身,抓住了无轻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着,状若疯癫。 “你有病吧?”无轻抬起脚,一脚踹在了那个男人的腹部,满目鄙夷,“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长的人模狗样,疑似疯子的男人倒着飞出去了两米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浩祯!浩祯!”那个白衣女子惊叫着扑了过去,趴在那男人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浩祯!浩祯你没事吧浩祯……” “……原来是一对疯子啊!我说呢……”无轻恍然大悟。 “我看那男的穿的挺好的,不像疯子啊?”有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 “估计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疯子呢?”路人乙低声道,“要不正常人哪有这样的?” 路人abcdefg齐齐点头。 “既然是疯子,那他吓到小飞的事就算了吧。”子渊有些失望的摸了摸小飞伸出来的蛇头,“走吧。” “是,少爷。” “疯子?”人群外,一个一身青衣的俊秀男子低笑出声,“这主仆俩倒是有趣儿。” “爷,听他们的口音像是江浙一带的,估计是刚进京,不认识那硕王府的贝勒吧。”一个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笑道,嗓音略显尖细。 “行了,走吧。”男子合上手中的扇子,唇角的笑意还不曾褪去,“今儿个可是五叔的大丧呢,我这做侄儿的,得去看看。” “爷,您就这样……过去?”小厮有些踌躇的道。 “你家爷我可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光头阿哥,能送得起什么?”男子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况且……五叔跟他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 “……爷说的是。”小厮微怔,继而恭敬的弯了弯腰。 “对了,小易子,那个什么紫的……她伤好了?” “快好了,爷,那丫头也算是福大命大,不仅没死,还像皇……老爷求了个恩典呢。”小易子压低声音道,“好像是什么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要了那个小燕子的性命。” “这个恩典倒是挺稀奇的。”男子冷笑一声,“我们家可没有杀儿子女儿的先例……小易子,去查查那个女人,爷总觉得她有些个不对劲。” “嗻。” 第七章 待离了大街,走进了人烟稀少的胡同里后,子渊便把小红蛇放到了地上,由着它自己爬,而他和无轻则在后面跟着。 “少爷,前面是什么声音?”本来是越走越静的,却不曾想,刚转了一个弯,就听见不远处突然传出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前面有一座很豪华的大宅子前正停着十几辆马车,隐隐还能听到哭声,再加上门口的那些白色…… “估计是在办丧事吧。”子渊弯腰把小红蛇拾了起来,让它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 “真是晦气!”无轻嘀咕了一句,满脸嫌恶的甩了甩袖子,“少爷,咱们赶紧走吧?” “干嘛要走?”子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少爷,那是丧事哎!您要是去看了,会污了您的眼的!” 子渊勾了勾唇,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两个人从他们身后的那条胡同里走了出来。 一个是清俊的贵公子,另一个看打扮,则是他的小厮。 永璋的脚步一顿,眼中也划过了一抹愕然——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儿呢?难不成也是来参加五叔的葬礼的? 和亲王的府邸正在这条胡同里,别说是普通百姓了,就连郡王贝勒和朝廷重臣,没事都不敢走到这儿来。 “两位也是来和亲王府参加葬礼的吗?”见子渊想走,永璋莫名的有些着急,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和亲王?”子渊奇怪的瞥了一眼似乎在跟他搭讪的男人,微微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和亲王。”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好几个穿着朝服的男子走过来了,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竟然满是笑意,就跟刚才参加的不是葬礼,而是婚礼似的。 “三阿哥?”那几个大臣见到永璋,先是一愣,继而都笑着围了上去,“奴才请三阿哥安!” 子渊对三阿哥还是四阿哥一点儿都不敢兴趣,正好趁这个时候快步离开了。 “哎……”永璋想追上去,却被那几个大臣死死地缠住,左一句三阿哥又一句三爷的,叫的热情万分。 “少爷,我听说那个三阿哥不是不受宠的吗?怎么那些大臣对他那么热情啊?”无轻好奇的回头望望,语气里只是单纯的疑惑,丝毫没有普通人在听到那个人是阿哥时的惊讶畏惧。 “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子渊冷冷的开口。 十七年来,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为此浪费一个脑细胞。 “是,少爷。”无轻连忙低下了头。 待永璋终于从那些大臣的包围下脱身后,却发现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少年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易子,给爷去查查,那两个是什么人。”永璋眯了眯眼,低声道。 “嗻。”小易子连忙恭敬的垂首应是。 子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正悠哉悠哉的四处闲逛呢。 和亲王府正中央的一个大棺材里,一个男子正坐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吃着手里的糕点,时不时还指使跪在他面前的那些人哭的大声一点。 如果子渊在这儿,一定会发现,这个坐在棺材里的男人在样貌上,竟是跟他在杭州遇到的艾老爷有着三四分的相像之处。 “爷,三阿哥到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快步走到棺材旁边,低声道。 “三阿哥……永璋?”弘昼惊讶的挑起眉,“他怎么会过来?” 他记得永璋那孩子常年卧病在床,又一向沉默寡言的,不得四哥的喜欢,跟自己也没说过几句话……怎么今儿个回到他的王府来? 正想着,就见一个模样俊秀的青衣男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唇角带笑,风度翩翩,和他记忆力病怏怏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侄儿给五叔请安了。”永璋垂下眼帘,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永璋怎么会过来?”弘昼压下心底的惊讶和一丝丝奇怪,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躺在棺材里。 “侄儿看今儿个天气不错,想上街逛逛,结果半路遇到几位大臣,说是五叔在……”永璋顿了顿,又笑道,“五叔,侄儿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了。” “没事没事!”弘昼笑眯眯的挥挥手,“反正你皇阿玛这次给我的礼物是以前的两倍呢,你不给也没关系!” “是吗?”永璋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唇角的笑意却更深。 “禀王爷。”管家再次快步走了过来,又向永璋行了个礼,“六阿哥,八阿哥到了。” “呵,这是吹的什么风?怎么以往一个都看不见,今儿个一个接一个的往我府里跑?”弘昼笑着站起身,“行了行了!先歇一会儿,等会儿再哭!” “谢阿玛!”弘昼的几个儿子欢天喜地的爬了起来,尚带泪痕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 不一会儿,那六阿哥和八阿哥便结伴走了进来。 嗯?永璋眉头微皱,就算他们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了,永瑢也不至于变的那么多啊?那脸冷的,就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还似的……倒是以前一直阴沉着脸的永璇,笑的如沐春风。 这乍一看,倒像是这两人的性格突然对调了一下。 “永瑢。”永璋淡笑着走了上去,目光看似温和,实则犀利。 “……三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永璋总觉得永瑢的那声“三哥”叫的极为别扭和不情愿。 “三哥也来了?”永璇笑眯眯的温和模样,让永璋再一次怀疑是不是这两人的性格真的突然对调了。 “八弟。”永璋疏离的点点头,然后就诡异的发现弘昼看着永瑢眸子里居然带着几分惊讶和畏惧。 那眼神……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真的是很诡异啊!永璋在心里感叹,盘算着回去以后让小易子好好查查,看看永瑢这段时间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就算他们两人的感情普普通通,实在说不上好,但永瑢好歹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关心关心还是要的。 “小飞是不是饿了?”子渊宠溺的摸摸小红蛇的脑袋,向四周扫了一眼,抬脚就往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小红蛇“嘶嘶”的吐着芯子,下一刻,子渊的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魂的惊叫。 “蛇啊!!!!” 第八章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饶是子渊的心理素质好,也被吓了一跳,耳朵嗡嗡作响。 可怜这小红蛇,刚才才被那个什么浩祯的吼声给吓醒了,现在…… 幸亏子渊眼疾手快,一把把小红蛇给捞了起来,这才避免了他的心肝宝贝掉到地上摔成肉酱的命运。 “你喊什么喊?!要是把我们少爷的宠物给吓出个三长两短来,十个你也赔不起!”无轻猛然转身,狠狠地瞪了那个同样也把他吓的不轻的人。 子渊冷着脸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嗓门极大的人长的很不错,要不是他的发型,肯定会被人误认成一代美娇娘。就是五官略显深刻,不似中原之人。 “啊,你家少爷带条蛇上大街,爷我怕蛇,喊一声还不行啊?”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公子哥儿明显是个脾气火爆的主儿,盛气凌人。 “你……”无轻还想说什么,却被子渊挥手拦下了,“行了,无轻,走吧,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计较什么?” “是,少爷。” 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看来不仅脾气火爆,反应也略显迟钝,直到子渊两人走进酒楼后才反应过来,指着他们的背影气的直哆嗦。 “这是怎么了?”一个同样俊秀的男子走过来,见他这样,有些奇怪。 “那,那个小子居然敢说爷是莫名其妙的人?!吃了豹子胆了他!爷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行了行了,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赶紧走,要是去迟了,那个棺材脸又要念叨了……” “那个死小子!爷不会放过他的!”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酒楼,档次最多不过是中等而已。 “少爷,这酒楼太破了点吧?”无轻扫了一眼,就大大咧咧的开口,丝毫没注意他的话已经引起了那两个老板的怒视。 这无翼,无尘和无轻是孪生三兄弟,无轻虽然最小,但他的武功却是三人中最高的,性格极傲,除了子渊以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话也向来是口无遮拦,不会看人的脸色。就像现在似的,那两个老板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他还在大言不惭的评价着酒楼的好坏。 无尘嘛,则是一副万年冰山脸,寡言少语,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而大哥无翼,则是这三人里最善解人意的一个,处事手腕圆滑,一些不需要子渊亲自处理的事情都是他出面。 一母同胞的孪生三兄弟,性格却是大相径庭,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不过更奇妙的是,这三兄弟中,子渊最喜欢的,竟是除了武功好以外,其他地方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小弟无轻。 “既然客官不喜欢这儿,那就请出去吧!”酒楼的掌柜的走了过来,语气里的不满傻子都听的出来。 “客人都上门了,哪有赶走的道理?”子渊慢吞吞的开口,看都不看那掌柜的一眼,目光都流连在他的宝贝小红蛇身上了,“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菜上几个,再上两盘桂花糕。” 看来子渊最喜欢无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让他们的性格都是一样的高傲呢?只不过无轻的狂傲是体现在表面的,而子渊则是压在心底的而已。 “……那还请两位稍等。”那个掌柜在看到缠绕在子渊手腕上的小红蛇时,突然瞳孔微缩,虽然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但却比刚才要好很多了。 “哥!你干嘛不把他们赶出去?!我们少挣几两银子又不会饿死!”一个穿着粗红布衣,样貌清秀的姑娘拉着那个掌柜的袖子,气的直跺脚。 “妹妹,你不知道……”掌柜的顿了顿,还是说了,“我刚才看到那位公子的手腕上缠着一条蛇……” “不就是条蛇嘛!”红衣姑娘白了自家哥哥一眼,“你怕他放蛇来咬你?” “那是‘红蛇王’!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剧毒蛇之一。”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养这种蛇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有势力的,而且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型……” “红蛇王?”红衣姑娘的脸色也变了,“就是那个攻击快如闪电,人被咬上一口就必死无疑的红蛇王?” “对。”掌柜的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那个公子估计是哪个江湖世家的少爷,这些人可不比京里的这些王公贝勒知根知底的,而且说不定又是一个不高兴就大开杀戒的主儿……这种人咱们招惹不起啊!” 红衣姑娘咬咬牙,虽然心中不忿,却再也不敢表现出来了。 这些江湖人,虽然比不得王孙公子的权利大,但他们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行踪又飘渺不定,就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他们确实是惹不起啊! 红蛇小飞是一条饮食习惯很奇怪的蛇,不喜欢吃荤食,也不喜欢吃素食,唯一肯吃的就只有桂花糕了。 却没想到,刚吃完一块,小红蛇就死活不肯再吃了。 “怎么了小飞?”子渊着急的抚摸着小红蛇的脑袋,“你哪儿不舒服?” “肯定是桂花糕出了问题!”脾气火爆的无轻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飞也似的下楼找那个掌柜的算账去了。 小红蛇无精打采的摇着蛇脑袋,口中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桂花糕不好吃?”沉默了一会儿,子渊不确定的开口,却让小红蛇连连点头。 子渊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的咬了一小口,眉头就立刻的皱了起来。 桂花糕和桂花糕之间的味道也不是一样的,以前小红蛇吃的桂花糕,都是出自名厨之手,早就把它的口味儿养刁了。而这个酒楼里桂花糕的味道,远远不如它以前吃的那些,它要是能吃的下去就怪了! “抱歉啊,小飞,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种垃圾……” 这位大爷的口味比小红蛇的更刁钻,这种味道的桂花糕在他吃起来,那就是和垃圾别无二致了。 子渊可以说是并不了解民生疾苦的,更不清楚每天给他做饭的那些厨师们,手艺比起宫里的御厨来还要高上一筹不止,还以为全天下的厨师都差不多呢。 “无轻。”刚带着小红蛇下楼,子渊就看见无轻脸色阴沉的逼问着那个年轻的掌柜,问他是不是在桂花糕里下毒了。 坐在大堂里的那些客人以为他们要打架,胆大的留在原地兴致勃勃的观看,胆小的和想占便宜的,都脚底抹油的溜了。 “少爷。”无轻连忙放开那个掌柜的衣领,恭恭敬敬的站好,毕恭毕敬的态度和刚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跟人弄成这样,成何体统?”子渊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淡淡的开口,“走吧。” “是,少爷。”张牙舞爪的老虎瞬间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哎……”红衣姑娘看着两人的背影气的直跺脚,“哥!你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嘛!冤枉了我们竟然不道歉就走了?!” “好了,柳红。”柳青无奈的摇摇头,从桌上拿起那一锭金子,心里更认定刚才那位公子是出身江湖大世家的了——出手可真大方!这一锭金子,足可以和他们两个月的收入相当了! “原来不是下毒了?”听了子渊的解释,无轻舒了口气,旋即又有些鄙视,“那个酒楼做的菜那么难吃,居然还能存活下来?这京城里的人口味是不是有问题啊?” 无轻不知道的是,那家酒楼的菜虽然算不上是顶级美味,但也勉强能算中等了,再加上价格便宜和有阿哥在背后撑腰,在京城存活下去自然不是问题的。 当然,那种在大众眼里可以算是中等的味道,在他眼里就是连猪食也不如了。 三阿哥府。 “爷,查清楚了。”小易子的动作很快,“那对主仆是刚从杭州进京的商人,就住在帽儿胡同的一座宅子里。不过……奴才只查到了那个公子姓夏,叫什么……这个奴才没查到。” “商人?”永璋淡淡的挑了挑眉,“那他们名下的商号有哪些?” “这……奴才没查到。”小易子先是微微红了脸,接着又满脸的凝重,“少爷,奴才觉得,那个夏公子,不像是普通的商人。” “为什么这么说?” 第九章 “因为奴才查到的这些消息都是众所皆知的,而一些隐秘的消息,奴才在调查的时候还差点被人发现……” “被人发现?”永璋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爷,要不是奴才当机立断抽身回来的话……”小易子抿抿唇,心有余悸,“那些人的武功……好像个个都不比大内侍卫差……” “这倒有趣儿了。”永璋饶有兴趣的挑起唇,“那就先不查了吧,对了……你是说……那个姓夏的公子住在帽儿胡同里?” “是。”小易子点点头,“就是在帽儿胡同最里面的一处大宅子里。” “很好。”永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脸色却冷了下来,“皇上什么时候到?” “回爷的话,奴才已经算过了,要是不出意外,最多五天,皇上就能到京了。”小易子知道自家主子爷对皇上的怨气很大,在私底下从来不喊他为皇阿玛,故而一说起有关皇上的话题,他就变的格外的小心翼翼。 “五天……”永璋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回来的那么快干什么?他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伤病员吗?” “回爷的话,皇上是回来……准备迎接西藏土司的,那个……紫薇姑娘的伤,现在估计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准备亲自迎接西藏土司?” “是,据那边传来的消息,五阿哥怂恿皇上,说要皇上亲自去迎接,才能体现我大清国威……不过好像皇上本来的意思是要派五阿哥先回来,让他去迎接的……”感觉着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小易子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所以他就听了五阿哥的话,改变主意了?”永璋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刚出来。 “是……” “混账东西!” 小易子的身子顿时躬的更低了,不敢去想主子爷的这句“混账东西”是在说五阿哥,还是在说……皇上。 让君亲自去迎接臣?!还是一个对大清一点儿也不忠心的臣子……那是扬我大清国威吗?!那是灭我大清国威好不好?!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皇上怕了一个小小的西藏土司呢! 永璋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淡淡的向小易子挥挥手,“行了,爷知道了,你下去吧。” “嗻!奴才告退!” 子渊带着无轻和那条小红蛇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少爷,您干吗回来的那么早啊!”无轻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子渊专心致志的抚摸着小红蛇,“这天都黑了,不算早。” “哎,少爷,这京城的八大胡同,可是名扬天下的呐!咱们好不容易来了趟京城,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吧?” “八大胡同……那是什么东西?” “少爷,您不知道?!”无轻一脸的大惊小怪。 “怎么?我必须要知道吗?” “少爷啊,这八大胡同啊,就是……” “哦,吟霜,吟霜,我真是舍不得离开你……” 一声深情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呼唤打断了无轻的话。 “浩祯,浩祯……” 吟霜?浩祯?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子渊抬头看过去,就见离他们大概三米远的地方,一对男女紧紧的搂抱在一起,那个男的还不停的亲吻着那个女的…… “伤风败俗!”无轻还是个很纯情的小男生,现在不小心看到了真人亲吻秀,顿时红了脸,有些尴尬和鄙夷的转过头去。 就算是说人不好,无轻也从来不会放低声音,虽然那对男女因为吻的太投入而没听到,他们旁边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倒是听到了,两步走过来怒瞪着无轻。 “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两人伤风败俗!”无轻白了那个小厮一眼,眼中的鄙夷更重了几分,“不过没想到他们那么开放,接吻都允许奴才站在一边看呐?” “你……你放肆!”那个小厮气的硬是学起了张飞,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涨得通红。 “小寇子,你在干什么呢?”那对男女终于放开了,男的牵着女的的手走过来,很是不满。 “爷,这个人说您伤风败俗!”小寇子一脸的愤愤然。 “哎?你们不就是那两个疯子吗?”无轻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那对男女大叫。 显然,那对男女也认出他来了,女的眼中的怯懦之情更重,男的则眼里直冒火,“你说谁是疯子?!” “不就是你们两个嘛。” “放肆!”被称为“浩祯”的男人气的浑身发抖,“小寇子,给爷掌他的嘴!” “嗻!”小寇子冷笑一声,扬起手就准备扇无轻一巴掌,却被无轻一脚给踹飞了三米远,“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滚一边儿去!” “你好大的胆子!”浩祯的咆哮声比起白天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红蛇发出了危险地“嘶嘶”声,看样子颇想上去咬他一口。 “小飞乖,那个人无轻就可以对付了,你要去咬,会脏了你的嘴的。”子渊温柔的安抚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刻薄的话比起无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轻,赶紧解决掉。” “是,少爷。”得了子渊的命令,无轻只觉得手脚更能放得开了,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上去一脚踹飞一个,腿上功夫帅气漂亮。 他那脚力不可谓不大,把那三人踹的摊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只能痛苦的哼哼着。 浩祯看着无轻大摇大摆的背影,恨得直咬牙,心里万分后悔今天没带阿克丹出来。 哼!你们给我等着瞧!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小寇子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敢打我们贝勒爷?!” “贝勒?”无轻漫不经心的回头瞥了小寇子一眼,“贝勒是什么东西啊?” “你真是胆大包天!”不愧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小寇子的吼声比起他的主子来那是丝毫不落下风,“我们家贝勒爷可是硕亲王的儿子!” “没听说过。”无轻摇摇头,“少爷,硕亲王是哪个王爷?” “不知道。”子渊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唯我独尊,什么硕王爷?就是皇上在他眼里也算不了什么。 第十章 富察浩祯是硕亲王府的嫡子,一年半前正式被封为贝勒,如果不出意外,那他就算一生碌碌无为,也会得个硕郡王的爵位。 可以说,这位亲王世子,贝勒爷,是泡在蜜罐中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吃过一次亏,没受过一点儿的委屈,更别提被人踹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满身狼狈了。 “一个汉人也敢这么对本贝勒?!”硕亲王府里,浩祯气的浑身发抖,“我不会放过他……呃,你轻点行不行啊?!” 浩祯原本光滑的腹部此时红肿的吓人,一大片满是淤血,让人在感叹踢人者下脚过重的同时,也不禁心惊于那个人的武功之高强,内力之深厚。 “浩祯……”硕亲王福晋雪如看着浩祯小腹上触目惊心的红肿,差点没哭晕过去,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以后,就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把她的宝贝儿子伤成这样的人碎尸万段! “福晋,踢伤贝勒爷的……怕不是普通人。”阿克丹满脸的凝重之色,“能一脚把贝勒爷给踢成这样的,内力至少在二十年以上,并且……外家功夫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看样子应该是江湖的高手。” “胡说!”浩祯皱着眉头反驳道,“我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我敢肯定,那个踢我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 “贝勒爷,您确定您看清楚了?”阿克丹的脸色竟然又凝重了几分。 “当然看清楚了!跟那个人在一起的另外一个看起来也跟他差不多大,好像是他的主子……”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们肯定更不好惹了。”阿克丹低声道。 “哼,区区几个江湖莽夫罢了,难不成还能跟亲王府所抗衡?”雪如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福晋,如果贝勒爷真的没有看错的话,那么那两个人在江湖上应该是有很大的势力……”阿克丹满眼的忧虑,“福晋,江湖大多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我们……” “行了!阿克丹!”浩祯不耐烦的打断了阿克丹的话,“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那江湖的亡命之徒多,我王府里的高手也不少!明天你就带上几个侍卫跟本贝勒去帽儿胡同一趟!” 阿克丹还想说什么,却被不耐的浩祯给轰出去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阿克丹很是无奈。 他这个贝勒爷,还真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对外面世界的险恶了解的太少了。没错,皇室,朝廷的力量确实很大,大的让天下人俯首称臣,但是他却不知道,被称为“江湖”的那个世界……更是可怖。 江湖里的那些人,可能在明面上不是朝廷的对手,但他们中的绝世高手数不胜数,就他所知的那些人中,至少有三个人,可以凭借一身绝顶的轻功在皇宫里来去自如,幸亏这些人也都是很高傲的,不屑于去做刺杀的勾当,对于反清复明什么的更是没兴趣,否则……现在的万岁爷,怕早就是…… 阿克丹有些烦躁的皱皱眉,要不是当初硕王爷救了他一命,他那个时候又实在想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才不会在硕王府呆那么久呢! 他对于明天的上门算账,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超过十八岁……但踢得那一脚,内力没有二十年的人是肯定做不到的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江湖上的一些豪门大家都有一些精心炼制的药丸,据说炼好一颗药,至少要死上百人,花费的时间精力也不是可以想象的……那种药丸吃下去一颗,少则可以增加五至十年的内力,多则可增加百多年的内力…… “无轻呢?”子渊发现从起床到吃早饭都没看到无轻,要是在平时,那小子早就在他身边转圈圈了。 “回少爷的话,门外有人来闹事,无轻在调解。”回答的是素来冷凝的无尘。 “他能调解什么?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子渊轻笑一声,随即眼神就微微冷了下来,“来闹事的人是谁?” “是硕亲王府的人。”无尘就像一个雕塑似的,站在子渊身后一动也不动。 “硕亲王……”子渊恍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被无轻一脚踹在地上的那个什么……贝勒爷? “无尘,你去看看。”子渊抚摸着老虎白炎柔软的皮毛,沉吟着开口,“问他们要多少赔偿,只要不是太离谱,就给他们。” “是。” 当然,以子渊以往的作风虽然应该是把上门挑衅的这些人都杀了泄愤,但这好歹是京城,上门挑衅的人虽然不是爱新觉罗宗室,但好歹也是个王爷…… 罢了罢了,就暂时先放他们一马,等离京的时候,再把那个什么硕王府全家都送去给阎王爷做伴! 子渊小心眼的在心里打算着——当然,这位大少爷并不觉得自己小心眼,反而觉得自己是异常的宽宏大量,让那硕王府的又多活了个一年半载的。 “少爷。”很快,无尘又走了回来,“那个硕亲王的福晋说,无轻打伤了皇亲国戚,是为大不敬,要把无轻杖毙。” “杖毙?好大的口气啊……”子渊淡淡的勾起唇角,却带起一片冷意。 “少爷,这要是在杭州,早要了他们的命了!”跟着进来的无翼有些愤然,“只可惜这是在京城……我们在京城的势力都是暗处的,那个什么福晋要是上奏朝廷,让朝廷派兵来抓我们就糟糕了!” “以少爷和我们的武功,完全可以从京城轻易脱身,商号也都是在暗处的,不会有大碍。”无尘冷冰冰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负,“如果朝廷敢派兵追到江浙一带,那必定会让他们有去无回!” “是这样没错,但那样一来,我们在京城的发展就要搁浅了……” “去跟那个硕亲王福晋说,这件事就此了结,我们会给她十万两银子作为赔偿。”子渊垂下眼眸,一丝不耐之色转瞬即逝,“如果还不同意,就继续加价。” “是。”无尘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十万两?!”雪如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阿克丹脸色大变——就算是皇亲贵族,十万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但这家人却似乎对十万两压根儿就看不上眼似的…… “福晋嫌少?”无尘冷冷的开口,“十五万两。” “这……”雪如不禁有些动摇——得了十五万两银子和打死一个奴才比,明显是前者更合算啊! “还嫌少?”无尘已经有些不耐了,嗓音也愈发的冰冷,“二十万两如何?不可能再多了。” “二,二十万两?!” “福晋,还是要银子吧。”秦嬷嬷拉了拉雪如的袖子,低声道,“这可比打死一个奴才要划算多了!” 就算她说话的声音再低,也是瞒不过无尘的耳朵的。 无尘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眸子里鄙夷的神色一闪而逝。 第十一章 “少爷,那个硕亲王福晋收了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答应不再追究无轻踢伤她儿子的事了。”无尘快步走到子渊的身边,低声禀报着。 “哼,我还以为这亲王福晋有多么尊贵清高呢,还不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无轻冷笑一声,满脸鄙夷。 “派人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吗?”子渊一直低着头抚摸着白炎,此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是,少爷,天黑之前,绝对会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很好,那天黑之后就动手吧。”子渊满意的点点头,笑的温柔如水,“把钱拿回来以后,那二十万两银子,就让在京城里的兄弟平分了吧。” “是,少爷。” “少爷,这样一来,那些人必定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更尽心尽力为您做事的。”无翼笑眯了眼,“少爷可真是好计策呢!” 没错,他们正在谈论晚上要派人到硕亲王府把那二十万两银票偷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心甘情愿想送给别人银子,别说是二十万两了,就是二百万两,子渊都会送的高高兴兴,但如果是被逼的……就是二十两,子渊都会像吃了苍蝇般难受,会想方设法把吃的亏给讨回来。 一个小小的亲王府,远不如皇宫大内来的禁卫森严,无轻亲自出马,轻而易举的就拿回了那二十万两银票。 待第二天雪如发现银票不见了后,整个硕亲王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你是说……硕亲王福晋得了二十万两银票,然后当天夜里银票又失踪了?”三阿哥府里,永璋饶有兴趣的听着小易子兴奋的滔滔不绝,“不过这也不是很奇怪,硕王福晋得了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被人听到,起了贪念也是情理之中。” “爷说的是。”小易子笑道,“不过啊,能突破硕王府的层层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银票的人可就不多了!说不定,是哪位大人或者皇族亲贵派人干的呢!” “没有证据就别乱猜。”永璋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3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3部分阅读 “嗻!”小易子连忙低下了头。 “二十万两……”永璋垂着头喃喃自语,“二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那个姓夏的公子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拿出那么多银子?” “爷,做生意的人不都是有钱吗?”小易子笑道。 永璋没理会小易子的话,思绪已经渐渐飘远。 他记得……那年,正是他登基的第十个年头,微服出巡到江南,偶然结识了江南首富,但就是富可敌国的江南首富,二十万两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送出去了。难不成……那个姓夏的少年,比江南首富还要有钱不成? 永璋摇摇头,对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可笑。 他记得,江浙一带的那些大商家里,并没有姓夏的。 这个姓夏的少年……不简单啊…… 挥手令小易子退下后,永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地。 “去查一下,帽儿胡同那个姓夏的商人。”永璋顿了顿,又道,“记住,绝对不能让他给发现了。” “嗻!” 外表朴素内里却豪华的宅邸里,坐着四个人,个个都是样貌俊美。其中那两个稍小的,正是那天去和亲王府的六阿哥永瑢和八阿哥永璇。 “饭桶!废物!”五官精致俊秀的年轻男子暴跳如雷,给人一种跟他的样貌很不搭的感觉,正是那天在大街上,被小红蛇给吓的大叫的公子哥儿。 “十爷饶命!十爷饶命!”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被吓的哭丧着脸连连磕头求饶。 “老四,你不是总是吹嘘说你的粘杆处有多么神通广大的吗?!怎么那么多天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位公子爷现在的脾气之暴躁跟那天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弟,你冷静一点……”八阿哥永璇抬起头,无奈的轻笑一声。 “我什么时候吹嘘过了?”六阿哥永瑢放下手里精致的茶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怒自威,“这不是查出来了吗?那个人姓夏,就住在帽儿胡同,你要是想报仇,现在就可以带人去了。” “你以为爷不敢……” “好了好了!”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子急忙开口打圆场,“胤誐,那个人的来历明显就不简单,你别那么毛躁嘛!四哥,你也别拿话激他……” “哼!肯定是被我说他的粘杆处不好,所以恼羞成怒了!” 此时要是有一个稍微有点儿学问的外人在场,绝对会惊讶的发现,那个有着一双勾魂桃花眼的俊美公子居然把一个比女子还漂亮的人称为“胤誐”!这个名字,可是当年的圣祖爷十阿哥在雍正皇帝登基前使用的名字,怎么会用在这个人的身上呢? “好了好了,胤誐,你少说几句……”桃花眼男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位夏公子的来历应该是很不简单的啊。”八阿哥永璇温文尔雅的笑着,“再加上粘杆处现在的势力已经是大不如以前了,所以查了那么长时间才查出那么多也是情有可原的。” “八哥,你现在怎么事事都向着老四?”胤誐不高兴的重新坐了下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八阿哥永璇轻咳一声,似乎有些窘迫,“十弟啊,你现在不比以前,要好好改改你的性子才是……” “我这样的性子都几十年了,怎么改?”胤誐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有些讨好的看向在坐的三人,“那个……我想带人去教训那小子一顿,四哥八哥九哥,你们借点人手给我吧?” “不可莽撞行事。”六阿哥永瑢冷冰冰的开口,“那个人的身份不像是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身边定会有高手保护,普通的侍卫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暗卫我是不可能借给你的。” “是啊,十弟,就算想要报仇,也要好好计划一番才行。”八阿哥永璇温和的劝着,“到时候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就不好了。” “你们怎么都不帮我?!” “有人在调查我们?”子渊抚摸着大蟒蛇的手停了下来,眼眸里闪动着凌厉的冷光,“是谁?” “回少爷,他们……好像是六阿哥的人。” “……六阿哥?皇上的儿子?”子渊愣了一下,“我又不认识他……他派人查我做什么?” “奴才不知。” “去调查一下。”子渊淡淡的皱了皱眉,“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这是京城,不是在自己一手遮天的江浙一带,对方又是个有权有势的皇子,子渊并不想莫名其妙的节外生枝。 “是,少爷。” “少爷,这皇家怎么都那么讨人嫌啊?”无轻快人快语的开口,“一会儿是贝勒,一会儿是亲王福晋,一会儿又来了个皇子……我们又没惹到那个什么六阿哥,我看他纯属就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点事干!” “阿嚏!”正在冷声教训胤誐的六阿哥永瑢突然打了个喷嚏,顿时把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气氛给破坏了一干二净。 “哈,四哥,不会是有谁在背后骂你呢吧?”胤誐笑的幸灾乐祸。 “你怎么不是说有谁在背后想我?”六阿哥永瑢冷飕飕的瞥了胤誐一眼,周身的气温直直往下降。 “用脑袋想也知道不可能嘛!”某位大爷对这温度的升降并不敏感。 第十二章 怎么那个六阿哥派人来调查他,三阿哥也派了人来?子渊看着被抓到的蒙面人,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跟爱新觉罗家的人犯冲吗? 蒙面人狼狈的跪在地上,满眼惊惧。 眼前的这个少年……背后的势力竟是大的不可思议!身边竟然也有暗卫保护!而且那些暗卫的武功…… 蒙面人暗暗地吸了口凉气。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明白了,这个少年,压根儿就不是普通的商人!至少……也是某个江湖大世家的少爷。 “三阿哥为什么让你来调查我?”子渊轻轻的抿了口茶,有些好奇——他跟那个三阿哥好像只是偶然见过一面吧? 蒙面人满脸的尴尬,实话实说,“夏公子,我家主子爷说您实在有趣儿,就让小的来调查您一下。”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来之前主子爷已经吩咐过了,如果不幸被发现了,那就实话实说。 当然,他也是知道自家主子爷的打算的。 “哼!你们家主子爷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说我们少爷?!”无轻快人快语的开口,引来蒙面人的怒视。 江湖高手个个自命不凡,自信甚至自负,最缺乏的,就是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只佩服身手比自己强的人,从来不把龙子龙孙放在眼里。 无轻更是如此,内心嚣张不羁,除了他的少爷和两个哥哥以外,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他实在是分不出皇帝和路边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吗?况且,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他如果想杀了他们,这两者绝对不会有一个从他的剑下逃脱。 其实从这个方面来说,蒙面人和无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蒙面人也是只忠于他家主子一个人,要是现在无轻骂的是皇上,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感觉。 “好了,无轻。”子渊虽然也对蒙面人说的话有些不快,但并不准备因此跟那位还不熟悉的三阿哥闹僵关系,毕竟这京城是人家的地盘不是? “无尘,送他出去。”子渊挥挥手,淡淡的开口。 “是,少爷。” “为什么啊少爷?”无轻一脸的愤愤然,“依属下之见,应该把他千刀万剐!让那个什么三阿哥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快要走到门口的蒙面人听到这话,身子一僵,随后便暗暗加快了脚步。 “他没有恶意的。”子渊瞥了一眼蒙面人僵硬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好笑。 “况且,我们还要在京城呆上一年多呢,就算要杀了他,也得等离京的时候再下手吧?” “那还要等一年多呢……”无轻顿时泄了气。 子渊有些无奈,无轻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要打打杀杀的呢?难道现在这种安稳的生活不比以前那种可能下一秒就会没命的日子要好得多吗? 三阿哥府。 “被发现了吗?”永璋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很好,下去吧。” “嗻!”见主子爷没有处罚自己的意思,蒙面人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爷,他都被发现了,您为什么还说很好啊?”小易子一边磨墨,一边好奇的看向永璋。 永璋今天的心情明显是不错的,没有像以前那样斥责小易子不懂规矩,反而温和的解释了起来。 “我还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接近那位夏公子呢,他正好给我送了过来,不是很好吗?” 小易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满脸黑线。 “出身于江湖大的世家吗?”永璋微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江湖上前二十名的世家……可没有一家姓夏的啊……” 难不成“夏”这个姓不是真的?或者……这是他母亲的姓氏? 永璋沉吟了一会儿,走到书架前,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账本模样的东西,里面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要是被识货的人看到了,一定会惊奇万分,这里面记载的,正是江湖上前二十个大世家的资料,详细的令人吃惊。甚至那些世家的很多秘密,都被记在了上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永璋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看着,待翻到倒数第三页时,终于停了下来。 “龙家独子龙渊天资过人,乃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乾隆二十一年,其十四岁时接替其父之位,成为龙家庄第九十八代庄主,乾隆二十二年,其十五岁打败其父龙云,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延续了‘武林盟主代代出自龙家’的神话……” “小易子。”永璋淡淡的弯起了唇角,“那位夏公子……叫什么?” “回爷的话,刚才连吾说,是叫夏子渊。”小易子低声回道。 “夏子渊……龙渊……”永璋眯了眯眼。 他记得……那龙云一生痴迷武道,不喜女色,从来没有成过亲,就是连个侍妾都没有,江湖上甚至盛传他有断袖之癖,那……他的独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连影。”永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淡淡的开口。 一道黑影突兀的跪在地上,把小易子差点吓出心脏病。 这暗卫怎么都是神出鬼没的…… “那武林盟主龙渊长什么样子?”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并没有见过。”连影一板一眼的开口,“不过听江湖上传言,他貌若天仙,比大多数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身形单薄,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是吗……”永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那他可是龙云的亲生儿子?” “好像只是龙云收养的儿子而已。”连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听说,十五年前,龙云把三十名二至三岁,骨骼清奇,适合练武的孩子带回龙家庄,从小教他们习武,十四岁之前能杀死所有同伴的最强者,就会是下一任的龙家庄庄主。” “不过这只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传言而已,不足为信。”连影想了想,又轻声补充道。 “无风不起浪。”永璋显然对这些信息很是满意,嗓音也愈发的柔和了,“那龙渊的母亲姓什么?” “回爷的话,就是没听说过龙渊有母亲,才会有这个传言的。”连影虽然表面淡定,心里却好奇的直挠爪子——爷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呢? 第十三章 “没听说过龙渊有母亲吗?”永璋沉吟了一会儿,微微勾起了唇角,显然对得到的消息很满意。 他并不适应跟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打交道,而现在他知道了,夏子渊的另一个身份,应该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习武天才,有史以来最年少的武林盟主吧? 当然,也有一成的可能是他猜测错误。 龙渊楼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之一,跟皇家也有那么点的渊源,据说,那门匾上“龙源楼”三个字,还是怡贤亲王亲手题上去的呢。 “夏公子,真是巧啊,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在这儿遇到!”乾隆“啪”的合上手中的扇子,一脸的惊喜。 “艾老爷。”子渊礼貌的微微颔首,示意乾隆可以坐下后,目光就移到了他旁边的男子身上,“这位是……” “这是我弟弟,在家行五,别人都称呼他五老爷。”乾隆信口胡邹。 弘昼一边笑容满面,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五老爷?这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这小子就是四哥唠叨了好几次的夏子渊?确实长的挺好的……不过就是有点面熟…… 乾隆明显对子渊很喜欢,热情洋溢的模样让弘昼浑身起鸡皮疙瘩。 “艾老爷是旗人吧?”子渊突然开口。 “嗯?”乾隆一愣,“……你怎么会这么问?” “哦,那天在杭州的时候,我听那位……永琪公子,喊你阿玛。”子渊淡笑着解释——汉人是没有叫阿玛的吧? “是啊,我是旗人。”既然被看出来了,乾隆也懒得再遮掩身份。 “那艾老爷见过还珠格格吗?”自从紫薇进宫以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虽然听说还珠格格挺受宠的,但那丫头生性懦弱,皇宫又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说不定会吃亏呢……子渊虽说并不喜欢紫薇,但好歹他们还是双胞胎兄妹,关心关心一下还是要的。 “当然见过!”乾隆好奇的看向子渊,“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只是听说还珠格格非常受宠,有些好奇,想问问罢了。”子渊笑的异常的温和无害。 “是啊,还珠格格的确是非常受宠,皇上可喜欢她了!”乾隆哈哈大笑,“她可是皇上的开心果啊!” “是吗?”子渊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放下了心。 没想到紫薇那丫头进宫以后还能耐了呢,是性子改变了?要不然以她胆小害羞的性格,怎么会成为皇上的开心果? “皇上确实是很喜欢还珠格格呢。”弘昼也在一边插话,“不过听说就是性子太过活泼了,搅得宫里鸡犬不宁啊!” “五弟!”乾隆被弘昼已有所指的眼神给弄的哭笑不得,压低了声音安抚着,“那些碎了的花瓶,我赔给你还不行吗?明儿个你去……库房,你随便挑,嗯?” “四哥可要说话算话!”弘昼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活泼?”子渊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吧?紫薇那性子,跟活泼是怎么也沾不上边的啊!难不成那么短的时间性格可以变那么多吗?还是……紫薇以前表现出来的,不是她的真实性子? “你这消息是不是错了啊?”无轻站在子渊的身后,忍不住插了句话,“还珠格格的性子应该是娴静温婉的,怎么可能会搅得宫里鸡犬不宁?” “娴静温婉?”乾隆笑了起来,“你的消息才是错的吧?就小……还珠格格那种一刻也静不下来的性格,八辈子也跟娴静温婉扯不上边啊!” 无轻还想说什么,却被子渊挥手制住了,“那……艾老爷,还珠格格在宫里应该过得很好吧?” “当然好了!谁不知道还珠格格小燕子是万岁爷的心头肉?”弘昼撇撇嘴,有些酸酸的开口。 “小燕子?”子渊一愣,“什么小燕子?” “哦,还珠格格的名字叫小燕子啊,你不知道?”弘昼奇怪的看了子渊一眼——这个夏子渊……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子渊握着茶杯的手猛然缩紧,声音也凝重了起来,“还珠格格的名字……不应该是叫紫薇的吗?” “紫薇?你是听错了吧。”乾隆笑着解释道,“还珠格格的名字是叫小燕子,她身边的那个宫女才叫紫薇呢。” “宫女?!”子渊脸色微变,猛地站起了身,“你说紫薇是宫女?!” “是啊?”乾隆和弘昼都一脸的奇怪,不知道子渊为何会如此的失态。 “怎么可能!”无轻已经嚷嚷了出来,“少爷!紫薇小姐不应该才是格格吗?!那小燕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乾隆不悦的沉下脸,“你们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那个夏紫薇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怎么可能是格格?” “艾老爷,那个夏紫薇……是不是长的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会满语?”子渊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那个夏紫薇是琴棋书画都会不假……不过不会满语啊?”乾隆想了想,又笑道,“对了,夏公子,在杭州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就是那个夏紫薇啊,长的跟你可是很像的呢!” 果然是紫薇!子渊的心里惊涛骇浪,紫薇怎么可能是宫女?!那个什么还珠格格小燕子……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而且……小燕子?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弘昼狐疑的看了子渊一眼:还珠格格是小燕子这个消息怎么会让他那么惊讶? “不好意思,艾老爷,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子渊微微躬了躬身,还没等乾隆说话,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哎……”乾隆一头雾水的看着子渊渐渐消失的背影,“他怎么了?” “四哥,我听刚才那个夏子渊身后的奴才把夏紫薇叫‘紫薇小姐’……他们是不是跟夏紫薇有关系啊?” “应该没有吧?我听小燕子说那个夏紫薇是孤儿……”乾隆突然顿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夏紫薇……夏子渊……” “四哥,查一下那个夏子渊吧。”弘昼渐渐握紧了手中的茶盏,“还有那个……紫薇小姐和还珠格格小燕子。” “查小燕子干什么?”乾隆隐隐的有些不悦。 “当然是查查那个夏雨荷是不是真的为了报复你,才给女儿起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把女儿教成那样的啊!”弘昼笑的痞痞的,却让乾隆心头大震。 “少爷,紫薇小姐怎么变成宫女了?”无轻跟着子渊匆匆的走回大厅里,还是一脸的奇怪。 “八成是他们调换身份了吧。”子渊冷笑一声,挥手招来暗卫,“立刻给我去查查那个还珠格格!务必要详细!” “是,少主。” “为什么要调换身份?”无轻疑惑的眨眨眼,“紫薇小姐不是想认父都快想疯了吗?她舍得把自己的爹让给别人?” “那要是别人逼着她这样做的呢?”子渊的脸色阴云密布,精致的茶盏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粉末,“紫薇的耳根子软,再加上不知世事,别人在她耳边说几句好话,恐吓几句,她还不什么都乖乖照做?!” 子渊的心里直冒火,他就算不喜欢他那个妹妹,但他夏子渊的妹妹,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 第十四章 子渊身边的暗卫调查功夫实属一流,不过就两天的功夫,就把紫薇和她的丫鬟金锁进京以后所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还珠格格小燕子”的详细资料捧到他面前了。 “少爷,这还真是阴错阳差呢。”无翼仔细的把沏好的茶倒到杯子里,正好看到了那份资料。 “这上面说小燕子那个格格的身份……是令贵妃娘娘撺掇着皇上认下的?”子渊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面怎么又插了个令贵妃?” “少爷,这令贵妃啊,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呢!”无轻凑过来,兴致勃勃的八卦道,“听说她只是包衣奴才出身,刚入宫的时候只是孝贤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然后不知道怎么得了皇上的青眼,乾隆十年,也就是她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封为贵人了,然后在同一年晋为令嫔,二十一岁的时候就被封为令妃,晋升速度之快,在大清朝可谓是前无古人啊!而且她还只是包衣的身份,被封为令妃的时候,别说是儿子了,就连女儿也没生出来一个啊!” “是吗?”子渊淡淡的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表示。 “不过有得必有失,这令贵妃虽然是宠冠六宫,但听说她唯一的儿子十四阿哥一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呢,三天两头的请太医。”无轻继续八卦道,“而且啊,少爷,我跟你说,那个令贵妃可真是厉害!就连皇后手中的凤印都被她夺去了!现在可是实际意义上的后宫第一人了!” 子渊一边听着无轻在耳边滔滔不绝,一边翻看着资料。 “五阿哥永琪?!”子渊瞳孔微缩,眼神霎时变的凌厉了起来。 五阿哥永琪……永琪……这不是艾老爷的那个儿子的名字吗?!对了!他就说那个还珠格格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在杭州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粗鄙的女人……不就是叫小燕子吗?! 难道说……那个艾老爷是…… “少爷,您怎么了?”见子渊的眼神变幻莫测,无翼关心的低声开口。 “……没事。”子渊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挂上了温和浅淡的笑容。 那边,无轻还在手舞足蹈的说着令贵妃奇迹般的晋封之路,越说自己越激动。 “好了,无轻。”子渊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悦,“我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令贵妃的事。” “……是,少爷。”无轻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连忙住口了。 “无轻。”沉默良久,子渊突然淡淡的开口,“你觉得紫薇长的……跟夫人像不像?” 他口中的夫人,正是夏雨荷。因为很少跟夏雨荷见面的缘故,子渊并不习惯叫夏雨荷为“娘”,只愿意叫她夫人。 “少爷,瞧您说的,紫薇小姐完全就是夫人年轻时的翻版嘛!就算没有十分相似,那也至少有七八分了,而且,紫薇小姐身上的气质,跟夫人可谓是一模一样呢!” “是吗?”子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皇上……果然是已经忘了她的长相了啊……” “少爷……”无翼担忧的看着自家少爷,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们先下去吧。”子渊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他明明跟夏雨荷并没有多少感情的……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还是会为那个女人感到不值,感到有些心痛?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生身母亲? 可笑至极! “少爷真可怜……”无轻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息着摇摇头,很快又义愤填膺了起来,“不过那个皇上更可恨!真是一个花心滥情,又薄情负心的烂男人!” “胡说什么?”无翼瞪了无轻一眼,“少爷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可怜?不许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呢。”无轻嘟起了嘴,“谁说少爷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这两年还好一些,以前,我可没看到少爷有任何开心的时候呢!” “大哥,我真想不通,夫人到底是喜欢少爷,还是讨厌少爷?”无轻皱起了眉头,“要说她喜欢少爷吧……却毫不犹豫的把少爷送到了龙家庄那个人间地狱里去,一点儿都不在乎少爷会不会中途就没命了,要说她讨厌少爷吧,却在少爷每次回去的时候都对少爷那么好……不过我总觉得她是在透过少爷看另一个人……” “听说少爷的眉眼跟那个皇上一模一样呢。”无翼冷笑一声,带着淡淡的怨愤,“夫人在少爷回去的时候对他那么好,不过是把他当成那个皇上的替身罢了。” “所以我才说少爷可怜的嘛。”无轻吐吐舌头,“一天的父爱母爱也没享受过,在当上庄主之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少爷明明就应该是皇子的嘛,要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皇帝,少爷怎么会被人羞辱了十几年,骂了十几年的……”无轻抿抿唇,没有说下去。 “这话要是被少爷听到了,我看你至少也得掉一层皮下来!”无翼狠狠地瞪了无轻一眼。 依旧是那座外表低调内里奢华的宅邸,依旧是那四个一身贵气的贵公子。 “夏雨荷的女儿叫夏紫薇?!”胤誐腾地跳了起来,哈哈大笑,“我就说嘛!那个小燕子一副山野村妇的模样,怎么会是我爱新觉罗家的格格?!” “主子,那夏雨荷……好像不止夏紫薇一个女儿。”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没理会胤誐,继续恭敬的禀告着。 “什么意思?”六阿哥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连胤誐也停止了笑声。 “那个夏雨荷,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和夏紫薇是龙凤胎。”蒙面男子努力的措着词,“但关于她儿子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人彻底的抹去了,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奴才也不会知道夏紫薇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双胞胎哥哥?”八阿哥永璇沉声开口,“你确定?” “奴才确定。”蒙面男子一板一眼的答道,“奴才查到,当初,皇上送给夏雨荷的定情信物有三样,分别是扇子,画和一块九龙玉佩。但现在在皇上手中的信物只有画和扇子,奴才想,那块九龙玉佩,应该就在夏雨荷那个儿子的手里。” “九龙玉佩?”六阿哥冷哼一声,“可是朕当初给他的那块?” “回主子爷的话,是。” “嘿嘿……四哥,你那儿子可真能耐啊!都能把代表皇上身份的九龙玉佩送给女人当做定情信物了!”那个有着桃花眼的俊秀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的意味不明。 “好了,胤禟,少说两句。”八阿哥永璇在火药味升级前再次无奈的出来打圆场。 “夏雨荷的那个儿子似乎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哪……”胤誐摸着下巴,一副深沉的模样,引得其他三人同时在心里翻白眼——这还用得着他说! “那夏雨荷的那个儿子叫什么?”胤禟“啪”的合上扇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请九爷恕罪,奴才没有查到。”蒙面男子颇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过他的名字应该跟夏紫薇只有一字之差。” “那差的是第二个字还是第三个字?” “这……八爷恕罪,奴才也不知道……” “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名字里不管是有‘紫’,还是有‘薇’,感觉都太娘们儿了吧?”胤誐在旁边发表评论,满脸的不屑。 “应该是同音不同字吧。”八阿哥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说不定是‘子时’的‘子’,或者是‘威严’的‘威’呢。” “那倒也是。”胤禟皱皱眉,“不过这样一来……可就不太好找了……那个夏紫薇的哥哥怎么没跟她一起来进京认父啊?” 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一定要!! “那只能说那个夏紫薇的哥哥是个聪明人。”八阿哥永璇微微勾起了唇角,“既然他有能力抹去自己曾经的印记,那就说明他不仅吃喝不愁,而且还有不小的势力……九弟,你要知道,阿哥和格格,可是不一样的……” “就是啊,宫里就是多一百个格格,那也是能养的起的,但阿哥怎么办?”胤誐难得冷静的点点头,“私生子可不是一个好听的称呼!与其在皇宫里处处受气,还不如在外面一生荣华富贵,又自由自在的呢!” “皇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六阿哥永瑢冷冷的开口,“再去查,务必要查到夏紫薇的哥哥叫什么!” “四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八阿哥永璇依旧笑若春风,却给人一种阴险的味道,“那夏紫薇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孪生哥哥叫什么,现在是什么身份吧?去问她不就行了?在宫里不好下手,那淑芳斋的几个人不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出宫的吗?” “我倒是没想到这点。”六阿哥永瑢微微颔首,“明儿个就是十五了,趁着他们出宫,把夏紫薇弄过来,务必要问出她哥哥的下落!” “嗻!” 子渊看着手上的资料,不知道是该恨那个五阿哥和什么福尔康,还有小燕子如此委屈自己的妹妹,还是该恨紫薇自己不争气,只知道逆来顺受,被别人抢了爹,抢了身份,还要对那个人那么好……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出宫吗……”子渊沉吟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明天想办法去跟紫薇见一面吧,问问她,到底想不想要回格格的身份,杀了那个什么小燕子……要是想,他自然会帮她,要是不想……那他们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兄妹情谊,也该彻底的断了…… 子渊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他们一行人每次出宫的必去之地就是会宾楼。 会宾楼是五阿哥永琪资助开起来的,那儿的两个老板——柳青柳红兄妹俩曾经是和小燕子住一个大杂院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的大本营。要是想找他们,去那儿准没错。 “真是高调啊……”子渊冷笑一声,一丝隐隐的杀意划过。 三阿哥府。 “还珠格格是假的?”永璋淡淡的挑了挑眉,心里明显是欣喜大过愤怒——还好是个假的!要不然他还真的要怀疑是不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血统出了问题了! 不过……那个真格格似乎也没比这个假的好到哪儿去啊……其实要真把她们两个拿来比较,倒是那个假的小燕子,更有满洲姑奶奶的气魄呢…… 永璋有些郁闷的揉了揉额角。 那个夏紫薇他也见过两次,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典型的扬州瘦马。看她那样儿,别说是骑马射箭了,估计就是风一吹就得倒了吧? “小易子,去准备一下,明儿个带几个侍卫去会宾楼。” “嗻,奴才这就去准备!” 待第二天子渊跟着无尘来到那家会宾楼时,才恍然发现——这不就是那家饭菜做的跟猪食似的酒楼吗?看来那个五阿哥的品味果真是不怎么样啊…… 不过能那么宠爱这个五阿哥,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的品味估计也不怎么样…… 子渊在心里鄙夷了一下,抚摸着怀里的白色小狐狸——没错,就是小狐狸。这只小狐狸大概三四个月的模样,是子渊的一个手下在山里偶然抓到的,想着少爷应该会喜欢,就差人给连夜送了过来。 这满是灵性的小东西毛绒绒的,乌溜溜的大眼睛中满是怯意和好奇,真真是可爱无比。果不其然,一下子就得了子渊的喜爱,那个手下也因此获得了大笔的赏银。 无尘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却异常激动——虽说狐狸也不常见,但总比那些个毒蛇老虎强多了吧?!少爷现在的喜好终于朝正常人的范围靠拢了! 精致俊秀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厮和几个高大的护卫,这一亮眼的组合,一进会宾楼的大门就吸引了所有食客的目光。 “少爷,需要一个雅间吗?”无尘低声问道。 “不必了,坐那儿就可以。”子渊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空着的一张桌子。 “是,少爷。” 子渊走到那张桌子前坐下,刻意背对着大门,再加上几个护卫站的位置颇为巧妙,从大门走进来的客人如果不跑过来,是绝对看不到他的正脸的。 “哎?怎么又是你?”柳红一脸惊讶的看着子渊,又疑惑的看看无尘,似乎在奇怪上次脾气那么火爆的人怎么这次好像冷淡了不少? 子渊心里有事,并没有注意柳红无礼的语气。 “一壶龙井茶。” 柳红哼了哼,见子渊不理她,她也不好就这样上去找人麻烦,只能憋着气走了。 小狐狸似乎对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一直缩在子渊的怀里不敢露头。 不一会儿,酒楼门口又响起了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子渊微微偏头看去,却发现并不是紫薇他们,而是…… 子渊微微皱眉,顿了几秒才想起来,那位领头的公子,可不就是当初被人称为“三阿哥”的那位吗? 对于这个从血缘上来讲应该是他哥哥的三阿哥,子渊并没有什么好感,反而下意识的就有种警惕。他总觉得……这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实则异常的危险。而这种感觉,他活了十七年,还从来没有过呢…… 看来资料果然是错误的啊,什么三阿哥懦弱无能?这明明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好不好? 估计那位乾隆皇帝迟早有一天,得被这三阿哥给赶下皇位……子渊这样想着,颇有些幸灾乐祸。 永璋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那几个明显是护卫的高大男人,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应该是夏子渊吧? 不知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就这么认为着。 这会宾楼的服务似乎并不怎么样,他都站在这儿半天了,也没个小二过来。 永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脚步一转,放弃了准备上二楼的想法,直直的向着子渊所坐的地方走去。 第十六章 “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永璋笑着冲子渊拱拱手,满目温和。 “我不认识你。”子渊瞥了永璋一眼,睁眼说瞎话,希望这位三阿哥可以赶紧离开。 永璋先是一愣,继而又好脾气的笑道,“那天我们是在和亲王府前的胡同里遇到的,夏公子不记得了吗?” 人家都说的那么仔细了,子渊也不好再说想不起来,只好微微颔首,表示记起来了。 永璋看起来很高兴,干脆拉过板凳坐下了,一副要跟子渊长谈的架势。 子渊抽了抽嘴角——我还有事哪! “这只狐狸跟可爱啊,是你养的吗?”永璋开始没话找话。 废话!不是我养的我抱着它干什么?虽然心里极度不耐烦,但表面上子渊还是一副淡然矜持的模样。 永璋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略带惊讶的温和嗓音响起,“三哥?” 子渊往后瞥了一眼,就见四个风格各异的美男子站在不远处,其中有两个年纪稍小的,容貌跟永璋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永璋的弟弟,也是阿哥了。 “六弟八弟,你们怎么会来?”永璋愣了愣,随后便笑着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子渊微皱着眉头看了那边正在相互客气的几人一眼,有些郁闷的抱紧了怀里的小狐狸——有外人在,他到时候似乎不好派人把紫薇给带出来了……更重要的是,不能把紫薇带出来事小,要是让紫薇看到了他,然后把他的身份跟那个什么……五阿哥和小燕子说了……那事可就大了!说不定还会莫名其妙的招惹来麻烦呢! “少爷……”无尘欲言又止的开口,明显也想到这儿了。 “去二楼雅间。”子渊冷着脸站起身,快步往二楼走去。 “哎……夏公子!”永璋明显是一心二用的,要不他背对着子渊跟六阿哥他们说话,怎么会在子渊离开座位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呢? 子渊刚一转头,胤誐就指着他大叫了起来,“哎!是你小子啊!” 子渊微微眯了眯眼,他身后的那几个护卫纷纷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我们认识吗?”子渊盯着胤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吐出了一句让胤誐差点吐血的话。 “哼!九哥,就是这小子那天骂的我!” “哦?莫不是这位公子就是夏子渊夏公子?”胤禟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少年一眼,不得不承认,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面前这个人都当之无愧的属于上上等。 九哥?永璋微微勾了勾唇——这个叫什么……富察浩祥的,性子倒是和老十挺像的啊?都是一有什么委屈就找他九哥…… 不过……这富察浩祥好像就只有富察浩祯一个哥哥吧?哪儿来的九哥啊? 永璇敏锐的注意到了永璋眼中一闪而逝的狐疑之色,知道这三阿哥是对十弟对九弟的称呼感到奇怪了,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胤誐的莽撞——就不应该带他过来的! “少爷,看时辰,紫薇小姐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了。”无尘凑到子渊的耳边,低声道。 “我知道了。”子渊眉头微皱,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4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4部分阅读 见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他那天在杭州见到的五阿哥永琪。 子渊一眼瞥见了走在后面的紫薇,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 这紫薇看上去……似乎过得很好嘛……一点儿都没有被人抢了爹的难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研究紫薇过得好不好,而是不能让她发现自己……但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紫薇后面的金锁一眼就看到了子渊,眼中划过了一抹骇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着痕迹的移动了一下身子。 紫薇的注意力都在福尔康身上呢,再加上子渊站的位置实在是偏僻,又有金锁不留痕迹的遮挡,倒是真是没注意到子渊。 子渊偏头向无尘使了个眼色,无尘会意的点点头;永璋看似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手中的扇子,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六阿哥永瑢轻咳一声,不远处坐着的两个汉人打扮的男子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往二楼走去。 三个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目标竟是同一个女子。 于是……三方人马在意料之中的撞车了,只是哪一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的人而已。 子渊回到宅邸里后,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紫薇,却是这个消息。 “你说还有其他人想劫走紫薇?”子渊眉头微皱,不应该呀?紫薇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宫女而已,怎么还会有另外两方势力注意到他呢? “是。属下怕被他们得知了身份,只得单独回来了……请少爷责罚。” 子渊摇摇头,“我责罚你做什么?你做得很好。”相比之把紫薇带过来,明显是隐瞒身份最重要。 “谢少爷夸奖!” “你现在立刻去查,那些是什么人。”子渊沉吟了一会儿,低声开口,心里却已经隐隐的明白了。 估计那些想派人把紫薇带走的人……是皇家的吧?他们可能已经怀疑那个还珠格格小燕子的身份了。 “是,少爷!” “等等!”子渊突然开口叫住了那个护卫。 “少爷还有何吩咐?” “你监视紫薇的时候,觉得她跟那些人相处的怎么样?” “回少爷的话……”护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奴才觉得紫薇小姐跟那些人相处的非常好,特别是跟那个叫……福尔康的人。” “福尔康……”子渊眯了眯眼,低声重复了一遍,挥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跟那些人相处的很好……子渊不得不怀疑,那个爹,是不是他的妹妹心甘情愿的让给人家的?要不怎么能毫无芥蒂的跟他们相处的那么好? 三阿哥府。 “哦?还有另外两批人马想把夏紫薇带走吗?”永璋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这倒是奇了。” “爷,奴才观察过了,其中一对人马有点儿像皇家养的暗卫……另一组,就不太清楚了。” “皇家养的暗卫……”永璋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就浮现出了六阿哥和八阿哥的面容——那对人马……应该是他们的吧?否则,会宾楼只不过是个中档次的酒楼罢了,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那儿去? 只是没想到,那两个阿哥还挺厉害的,居然有本事养暗卫…… 而另一组…… 永璋转动着手中的毛笔,突然来了一句,“小易子,你说……用哪种方法才可以把那位夏公子约出来呢?” 第十七章 小易子一愣,随即苦笑着挠挠光秃秃的脑门,“爷,那些个方法奴才哪能想到啊?” 这句话似乎在永璋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淡淡的笑笑,随即又垂头沉吟了起来。 “爷。”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声音,“禀爷,福晋说亲自下厨弄了几个家常小菜,想让您过去尝一下。” “你去跟福晋说,爷等会儿就过去。”永璋回过神来,答应的很是爽快。 “爷,福晋她肯定又没安什么好心,您干吗要过去啊?”小易子一脸的不忿。 “我不是很长时间没跟她碰面了吗?”永璋笑的高深莫测,“小易子,你说……如果今儿个让完颜氏知道了,她以前给我下的药,都被我给解了……你说他会怎么办呢?” “肯定会惊慌失措的。”小易子也笑了起来,“那样的话,她在宫里的主子可就不相信她了呢!” 永璋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虽然依旧是唇角带笑,眼神却渐渐冷凝了起来,阴狠的杀意一闪而逝。 估计这大清朝自开国以来,皇阿哥里也就他最倒霉吧?自己的嫡福晋竟然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为死地!那个完颜氏可真够毒的,害的他长子夭折了还不够,竟然还想着要给他下绝育药?!要不是他前世因为要防着鳌拜和那些个大臣,让自己不至于莫名其妙的被毒死而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毒术,那估计他现在也就离死不远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呐!永璋假模假样的感叹了一句,不知从哪儿拿过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服下,心里不禁对等会儿完颜氏的反应更期待了——要是那个女人知道他每次去她那儿吃饭前,都要服下一粒可化解那些药性的药丸,不知道会怎么想? 子渊抱着小红蛇和小狐狸坐在一个茶馆里,微皱着眉头看着笑吟吟的踏进来的贵公子,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他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三阿哥呢?真是阴魂不散! “子渊。”永璋毫不客气的叫了子渊的名字,又在他对面坐下,“真巧啊,我们又遇上了!” “我不觉得……”子渊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爷!这不就是那天的小子吗?” 那天的小子?子渊直觉就是在说他,抬头一看,果然见一个长的白白净净,小厮打扮的人正怒瞪着他,这疑似太监的小厮旁边,还站着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后面则跟着一个看起来颇为老实巴交的男人,但从那人鼓鼓的太阳|岤来看,必定是一个高手。 子渊一眼就认出来了——老熟人嘛!这两人不就是那天在帽儿胡同被无轻打的爬不起来的什么……浩祯贝勒和他的奴才吗?另一个估计是那浩祯贝勒的护卫…… 浩祯眼前一亮,看向子渊的眼神已经带上了赤(裸)裸的杀意。 那天额娘回府的时候,居然警告他不要再去帽儿胡同跟这个小子计较了……为此还给了他一万两的银票,但现在……可不是在帽儿胡同啊!(因为当天早上雪如得到的二十万两银票是一张整的,故而她就从硕亲王王府的库房里取出了一万两给浩祯……也就是说,硕亲王府的贝勒爷不仅被打的很惨,还白白的赔了一万两银票进去。) 阿克丹眉头微皱,眼中多了一抹忌惮和警惕。 虽然离他不远的那个少年和他身后的小厮看起来都文文弱弱的,但却莫名的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你们认识?”永璋上下打量了浩祯一眼,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爷,那位就是当年‘捉白狐放白狐’的富察浩祯贝勒。”小易子见状,机灵的低声道。 原来是他!永璋恍然大悟。 当年也只是在狩猎场上匆匆一瞥,又过了七八年的时间,还能觉得浩祯眼熟,说实话,永璋的记忆力已经相当相当的不错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 “前段时间见过两面。”见浩祯一副双眼冒火,想揍死自己的模样,子渊嘲讽的扯扯唇角。 看来这异姓王爷的儿子就是比不上龙子龙孙啊,这富察浩祯不说和这位三阿哥比了,就是跟更小的六阿哥和八阿哥比,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对,话说那位五阿哥……也不比这浩祯贝勒好到哪儿去啊……o(╯□╰)o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一群人挤在一起想去看什么,这屋子里原本压抑的令人几乎窒息的气氛也瞬间消失不见。 “外面干什么呢?”无轻一脸的兴趣盎然,期待的看向子渊,“少爷,属下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子渊一副温和纵容的模样,这不知道的看了,十个有十一个会以为他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好主子。 “谢少爷!”无轻一脸的兴奋。 待无轻出去后,浩祯才冷笑一声,大步向子渊走过去——他上次被无轻给揍出心理阴影来了…… 子渊漠然的看看冷笑连连的浩祯,又看看对面那位事不关己,低头小口啜着茶的三阿哥——这两人不认识吗? “放肆!见到贝勒爷还不知道请安吗?!”也幸亏这茶馆里的人除了子渊这一桌,都是出去凑热闹去了,小寇子的话才没引起什么马蚤乱。 因为永璋的缘故,子渊的心情不大好,慢吞吞的看了浩祯和小寇子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开始专心致志的给小狐狸顺毛。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完全忽视身边所有的一切——这是子渊从小练出来的特殊功能。 “你们……你们真是放肆!”小寇子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你才放肆呢!”小易子毫不客气的跟小寇子呛上了声,“想让我们家主子爷给你的什么贝勒爷请安?白日做梦!” 永璋唇角的笑意加深,似乎很满意小易子这副强势的“泼妇骂街”的模样。 这两位都是太监,一提高嗓门儿,声音比常人尖细不少,刺得人耳朵疼。 小狐狸烦躁的摆了摆尾巴,漂亮的大眼睛里目露凶光,偷偷的看看小易子,又看看小寇子,最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趁着子渊稍微松手的时候,闪电般的扑到了小寇子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张嘴就是一口。 第十八章 “啊——”在杀猪般的尖叫响起的同时,小狐狸已经重新回到子渊的怀抱了。 小寇子的右脸上多了一个大大的咬痕,鲜血已经慢慢的渗了出来,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惨不忍睹——当然,这个词,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夸张。 小狐狸得意的摇了摇脑袋——叫你吵我!被我咬了活该! “好大胆的小畜生!”浩祯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浑身发抖,“阿克丹!” “奴才在。”阿克丹连忙走了过来。 “你把那小畜生拿到门口去摔死!” “……是。”阿克丹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应是,待走到子渊的面前时,警惕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不过就是咬了一个奴才而已,这位浩祯贝勒有必要如此大动肝火吗?”永璋慢悠悠的笑着,“想当年,浩祯贝勒那‘捉白狐放白狐’之事,可是至今还在京里传为美谈呢,现在这可也是白狐。” 浩祯一愣,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阿玛姓爱新觉罗。”永璋倒也爽快,只是这话说了等于白说——那皇子的阿玛和一个普通宗室的阿玛可都姓爱新觉罗啊!只是那能一样吗?! 浩祯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一对剑眉凝成了个疙瘩。 “少爷少爷!”无轻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一脸的兴奋,“少爷,您也去看看吧,那是西藏土司进京的队伍,跟中原的可不一样了呢!” “是吗?”子渊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兴趣。 “西藏土司?”永璋冷哼一声——一想到这西藏土司,他就想到了他那名义上的皇阿玛要亲自去迎接的事,心里顿时恶心了起来。 “阿克丹!”浩祯恼羞成怒的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小畜生扔出去摔死?!” “你说谁小畜生呢?”无轻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阿克丹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给自己极大危机感的少年……主子的话当然是不能违背的,但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好了,走吧。”子渊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要怎样跟紫薇见一面,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压根儿就没心思看浩祯在这儿发疯——更何况,他非常,非常的不想跟这位给他高深莫测感觉的三阿哥在同一个屋檐下。 “站住!”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浩祯从来就没受过这种待遇,铁青着脸伸手想拉住子渊,却突然觉得手上一凉,定睛看过去,就见一条通体晶莹火红的,疑似蛇的条状物正缠在他的手上,嘴巴大张,露出了两颗尖锐的毒牙。 “啊——”任谁见到一条很有可能有毒的陌生蛇缠在自己手上,谁都会吓了一跳的,浩祯尖叫出声,疯了似的甩动着手,半点儿也没有刚才的傲气了。 永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挡住了微扬的唇角。 他记得……那龙家庄的庄主龙渊,就有一条爱若珍宝的红蛇王…… 武林出身的阿克丹自然也是认识大名鼎鼎的“红蛇王”的,脸色当时就变的惨绿。 “小飞,回来。” 小红蛇“嘶嘶”了两声,身子如一支箭般射到了子渊的身上,然后乖巧的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充当红手镯。 那边,浩祯还在拼命的甩手,“阿克丹!阿克丹!快把那东西拿下去啊!!” 阿克丹满脸黑线,“贝勒爷,那蛇已经不在您手上了……” 无轻鄙夷的嗤笑一声,跟在子渊身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爷,您……”小易子瞥了一眼门口,又疑惑的看看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的主子——主子爷怎么不跟着那位夏公子了? “怎么了?” “您……不去追夏公子了吗?” “我为什么要去追?你没看人家已经烦我了吗?”永璋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划过一丝不知名的亮光。 到现在才发现,他对那个夏子渊的关注和兴趣,好像已经太多了啊……是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吗? 这小狐狸真是被子渊给宠坏了,在子渊的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又伸手把他的衣服扯开了点儿,好奇的用小爪子拨拨子渊脖子上的水蓝色的丝线,似乎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子渊被小狐狸弄的有些痒,又有些无奈,干脆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把那蓝色丝线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那丝线的末端还挂着一块普通人都能看出不是凡品的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的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似乎能看见九条龙纠缠盘旋。 小狐狸欢喜的叫了一声,聪明的把那丝线挂在了它自己的脖子上,小爪子抓着玉佩,还时不时的啃上一口,玩的不亦乐乎。 “小心点儿啊,别弄坏了。”子渊摸摸小狐狸的头,轻声叮嘱着,但就冲他可以随便把那玉佩扔给自己宠物玩的举动,也能看出那块玉佩在他心里的分量小的可怜。 “咦?这不是夏公子吗?”温和清朗的嗓音响起,子渊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书画摊前,六阿哥和八阿哥正站在那儿。 子渊慢吞吞的看看这两个人,点点头,却是沉默不语——在外面他不好直接称呼“六阿哥,八阿哥”,而除了这个他又不知道要叫什么,最后就只好不说话了。 “夏公子也来逛街?”八阿哥永璇的笑容如若春风般轻柔温暖。 子渊继续一言不发的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莫不是这排行第八的阿哥脾气都是一样的?听说当年康熙爷的八阿哥,也是逢人三分笑的主儿…… 六阿哥永瑢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小狐狸的身上,瞳孔霎时紧缩,脸上却愣是没什么表情。 那只狐狸抱在怀里的玉佩…… “四哥,四哥?”永璇奇怪的推了推永瑢,“四哥,你怎么了?” 永瑢猛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个夏公子呢?” “走了啊。”永璇笑着翻了翻面前的画,“哎,四哥,我今儿个才发现,那夏子渊啊,跟你倒是挺像的,都是对人冷淡,说话又刻薄的主儿……” 永瑢瞪了永璇一眼,拉着他往偏僻的地方走,“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哎……你们还买不买画了?!”摊主见挡在自己摊位前好长时间的两人竟然什么都不买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碍于那两人身上华贵的穿着不敢说什么,只能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四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啊?”永璇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看到那只狐狸抱着的玉佩没有?”永瑢定定的看着永璇,神色微微严肃了起来。 “狐狸?哦……是夏子渊怀里的那只狐狸吧?好像是抱了个玉佩在玩……”永璇奇怪的挑挑眉,“怎么,你看上那块玉佩了?” “你觉不觉的那块玉佩很眼熟?”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永璇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玉佩上的光晕……” “那是九龙玉佩。” 永璇恍然大悟,“是九龙玉佩啊,怪不得呢,当初你把那玉佩天天挂在身……九龙玉佩?!”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永璇满脸愕然。 第十九章 “你……你确定吗?”永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九龙玉佩怎么会出现在那个狐狸的身上……” “九龙玉佩可是挂在我身上十三年呢,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永瑢说的很是笃定,“而且……那夏子渊的名字……不是跟夏紫薇很像吗?” 永璇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如果光听读音的话,夏子渊,夏紫薇……这两个名字的前两个字竟是一模一样的……完全符合他们那天的分析。 “四哥,你的意思是……那个夏子渊,就是夏雨荷的儿子,夏紫薇的双胞胎哥哥?” “除了这个,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永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是说弘历当年送给了夏雨荷三个定情信物吗?那夏雨荷肯定是把这信物分别给了她的两个孩子,正常人通常都会把玉佩给儿子,把书画之类的给女儿吧?” 永璇轻轻的笑了起来,“四哥,你说……这是不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永瑢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子里也多了一抹笑意,“真是巧合呐。” “现在再想想,我就说这夏子渊看着好像有点儿面善呢,他跟那夏紫薇,长的可至少有七分相像呐,不过看着可比那夏紫薇要靠谱的多了。” 子渊低头看了一眼被小狐狸抱在怀里玩的玉佩,微微皱起了眉头,却随即又舒展了开来——那两个阿哥不可能见过这块九龙玉佩的,就算被他们看到了也没什么。 只是,饶是子渊聪明绝顶,也不可能想到,那两位阿哥早就不是原版的了……其中一位还是这块玉佩的原主。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跟紫薇见上一面……哦,还有要查查那个三阿哥…… “无轻。” “少爷?”无轻抬起头,“您有何吩咐?” “你觉得那三阿哥怎么样?”子渊四处打量着路边的商铺,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三阿哥?”无轻愣了一下,沉吟起来,“怎么说呢……似乎人不坏,但给属下的感觉,却是……” “高深莫测?”见无轻词穷了,子渊淡淡的接口道。 “对对对!就是高深莫测!”无轻兴奋的连连点头,“少爷,那个三阿哥给人的感觉,可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不受宠的阿哥呢!别说是那个受宠的五阿哥了,就是那个皇上,身上的气度也比不上他啊!” 无轻已经知道艾老爷就是当今的皇帝了。 “皇家……果然是自古以来秘密最多的地方啊。”子渊摸了摸小狐狸身上柔软的皮毛,眼中划过一抹兴味,“无轻,那你说……那个三阿哥这几天都会跟我们‘巧遇’,这是为什么呢?” 无轻眨眨眼,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开口,“少爷,属下觉得……要是不就是那个三阿哥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是来探底的。要不就是……他想和您交朋友?” “说的很对,等紫薇的事结了,就派人去查查他吧。” “……少爷,为什么要等紫薇小姐的事结了啊?”无轻一脸的迷茫,“是现在人手不够吗?不应该啊……” “你想到哪儿去了?”子渊笑着摇摇头,“我只是现在不想一心二用而已……现在离下月个初还有七八天吧?” “是,少爷,还有七天。” “七天……太长了。”子渊顿住脚步,瞥了一眼紫禁城的方向,“无轻,你说,以我们的武功,从皇宫里劫走个宫女会被人发现吗?” “少爷,这怎么可能?”无轻一脸的自信,“属下有信心,别说是宫女了,就是皇帝,属下都能不惊动任何人把他劫走!” “那就好。”子渊满意的点点头,“无轻,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做一件有意思的事。” “是要夜探皇宫吗?”无轻满脸的兴奋,“太棒了!无聊了那么长时间,我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什么?!八哥,你说……夏子渊的那个小子,是弘历那小子的私生子?!”胤誐一脸的惊骇,“不会吧……” “这么一说……夏子渊,夏紫薇……这名字确实是很像兄妹俩啊,刚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胤禟微微颔首,“这倒真是巧了。” “会不会是你们认错了?”胤誐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种事怎么会那么巧……” “不可能。”胤禛(从现在开始,永瑢和永璇都改成他们原来的名字吧……我总觉得用永瑢和永璇很别扭o(╯□╰)o,反正亲们也都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了)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那块玉佩我带了那么多年,绝不可能认错。” “十弟啊,你是不是怕那夏子渊成了阿哥,你没办法向他报仇了?”胤禩好笑开口,满意的看到胤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才……才不是!八哥!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怎么可能?!” “啧啧,还说不是呢,你那‘心虚’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胤禟哈哈大笑,“不过话说回来,那夏子渊要真是弘历的私生子,那可就是阿哥了,你还真拿他没辙。” “那又怎样?!”胤誐愤愤的哼了一声,“就算他是弘历的儿子,那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算什么阿哥?!” “那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就算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也比你现在高贵。”胤禛在一边冷冷的开口。 “雍正!你什么意思!”胤誐顿时一蹦三尺高,“你存心恶心爷的是不是?!你的意思是爷的额娘还不如那个夏雨荷?!爷比私生子还……” “好了好了。”胤禩无奈的把炸了毛的某十拉着坐下,“四哥不是说了吗?是比你‘现在’的身份!” “就是啊,十弟,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区区异姓王的庶子罢了……还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怎么也比不上皇家血脉啊。”胤禟一把搂过胤誐开始唉声叹气,“当然……我也比不上……你说这老天爷怎么这么偏心……” “九哥……”胤誐顿时眼泪汪汪的,嫉妒的看了自己的两个哥哥一眼——怎么四哥和八哥上辈子在他们兄弟里都是出挑的,这辈子竟然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难不成老天爷是看他和九哥不优秀,这才让他们这辈子跟皇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吗?不带这么偏心眼儿的啊…… “八弟。”胤禛懒得理那两个夸张演戏的弟弟,偏头看向胤禩,“你现在在宫外都是正常走路的,不碍事吧?” “放心,这宫外没有认识我的人。”胤禩有些得意的勾勾唇,“我已经收买了一个太医,让他前段时间特意去向弘历禀告,说八阿哥脚在十一月份之前,就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阴天下雨会酸疼罢了。” “收买?”胤禛颇有觉得胤禩用词不当,“应该不止吧?” “对我来说,掌握了他们全家人的性命,又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就是收买嘛,我以前都是这么做的。”某人一脸的无辜。 夜,渐渐深了,子渊一身黑衣的倚在书桌前面,正在看着一张疑似地图的东西——这要让皇宫里的人看到了,绝对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完全是一张精密的紫禁城地图!甚至连冷宫周围一些没有人走的小路,上面都标的清清楚楚,也不知道绘图纸人是怎么做到的。 “少爷,准备好了。”无轻快步走了过来,恭敬的弯下腰。 “走吧。”子渊站直了身子,一袭黑衣显得他身材愈发的修长,却单薄了些许。 第二十章 夜晚中的紫禁城,沉寂无声,宛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蛰伏在暗中的野兽,似乎只要进去了,就万劫不复。 在一个暗卫的带路下,子渊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几拨巡逻的侍卫,很快就来到了淑芳斋上空的大树上。 子渊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淑芳斋的布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像是格格住的吧?” “回少爷的话,这淑芳斋,据说原来是一个戏园子,是皇帝特意赏给那个还珠格格住的。”暗卫低声回道。 “戏园子?”子渊嗤笑一声,偏头向身边的两个暗卫使了个眼色,“去把紫薇带出来吧。” “是,少爷。” 那两个暗卫明显对淑芳斋的地形很熟悉,很快就来到了紫薇住的屋子前,看那开门时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的熟练程度,估计这样的事以前也做过不少。 “少爷,等一下是把紫薇小姐带到冷宫那边去吗?”无轻站在子渊的身后,轻声问道。 子渊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半刻钟这样,暗卫就抱着紫薇闪身出来了,看紫薇那样子,明显是被点了睡|岤。 满意的点了点头,子渊施展轻功飞出了淑芳斋,悄无声息的向着冷宫的方向飞去。 整个淑芳斋,没有一个人发现紫薇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便选了一个破败的宫殿,子渊示意无轻点燃蜡烛,有些嫌恶的看了看布满了蜘蛛网的房子,最终还是没踏进去。 暗卫会意的解开了紫薇的睡|岤,看着她悠悠转醒。 紫薇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紫薇。”见紫薇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子渊不悦的抿抿唇,冷声道。 “哥……哥哥?!”紫薇终于反应过来了,顿时惊叫出声,“哥哥,我……我现在在哪儿?!”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子渊的语气更冷了几分,“紫薇,我问你,你不应该是格格的吗?怎么变成宫女了?” “我……”紫薇从小就怕她这个冷淡的孪生哥哥,当下就嗫嚅的说不出话来,畏畏缩缩的模样看的子渊更是心头火起,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快说!” 紫薇被这么一吓,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做梦了,连忙颤抖着把大概情况一股脑儿的汇报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抖,模样楚楚可怜。 “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给抢了你爹的人当奴才?”子渊凌厉的眼神吓的紫薇瑟瑟发抖,委屈的直摇头,“不,不是的……”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像皇帝说明你的真实身份?”子渊看着紫薇懦弱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气又厌。 “如果,如果我说了,小燕子就会死的……”紫薇委屈的解释着,“小燕子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那你就甘愿当一辈子的奴才?”子渊皱起了眉头,“你就甘愿伺候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混混?” “小燕子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看着她死……”紫薇只会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这句话,泪流不止。 “紫薇小姐。”无轻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光想着那个什么小燕子是你的好姐妹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九泉之下的夫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去给抢了她身份的小混混当奴才,会是什么心情?” “我……”紫薇咬紧了嘴唇,良久,才低低的开口,“皇上现在那么宠爱小燕子,就等于还没有忘记娘……我也算是完成了娘的遗愿了……” “紫薇小姐,你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无轻皱紧了眉头,“你跟夫人长的可至少有七八分像的,那个皇帝却丝毫没认出你,他怎么可能还没忘记夫人?” “不,皇上没有忘记娘……”紫薇拼命的摇着头。 “紫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子渊冷冷的打断了紫薇的哭泣,“你如果还想要回你的身份,我会派人把可以证明你身份的证据送到皇上面前。再说了,你救驾的时候不是为小燕子求下了一道免死的恩典吗?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亲自派人把小燕子带离京城,绝对不会伤害她,如何?” 这已经是子渊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可是,可是……”紫薇似乎有些心动,但更多的还是犹豫,“可是……五阿哥喜欢小燕子……” “那五阿哥的交情跟你也不算很好吧?你想他干什么?”子渊对紫薇犹犹豫豫的模样很是不满:“紫薇,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是……哥哥,小燕子已经和五阿哥在一起了……这样做会拆开他们的啊!”紫薇求助似的看着子渊,“能不能不把小燕子带离京城?” “那就要看你求下来的那道恩典在这件事上管不管用了。”子渊不耐的看了一眼天色,“紫薇,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到底是想做格格还是想一辈子做宫女,时间到了给我个答复吧。” “哥哥,尔康……说我不会一辈子做宫女的。”紫薇嗫嚅着开口,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动人的红晕,“他说,他说让我和小燕子努力得到皇上的喜欢,等皇上对我们的喜欢可以超过对欺君大罪的震怒时,我们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了……” “那什么时候皇上才会对你喜欢到那个程度?”子渊定定的看着紫薇,“……你喜欢那个福尔康?” “……是。”紫薇羞红了脸,“哥哥,尔康对我很好的……他说这辈子非我不娶……” 子渊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眸子闪闪发亮的紫薇,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特意跑到皇宫来的举动异常的可笑。 “行了,我想我是知道你的答案了。”子渊冷眼看着紫薇陶醉幸福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他每次回夏府时,夏雨荷看着他的眉眼,时而哭时而笑的样子,登时有些心烦意乱,挥手示意旁边的暗卫点了紫薇的睡|岤,把她送回淑芳斋去。 罢了罢了,当事人自己都觉得现在这个日子很好,那他还操什么心?既然紫薇觉得当宫女挺好的,那就让她当下去好了。 “少爷,这……”无轻有些无措的看着无面无表情的子渊。 “回去吧。”子渊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无轻,那个小燕子,是令贵妃撺掇着认下的吧?” “是。” “那就去她的寝宫看看吧。”子渊突然想看看,那位令贵妃娘娘,到底是怎样的美若天仙,或手段高超,才能以三十多岁的“高龄”,仍旧荣宠不衰。 第二十一章 延禧宫很好找,在后宫之中,这座宫殿比皇后住的坤宁宫甚至还要奢华几分。 子渊半蹲在房顶上,悄悄的把一片瓦块掀起来,正好可以看清延禧宫内室的情景。 这都那么晚了,令贵妃竟还没睡,不仅如此,而且…… 看着下面上演的活(春)宫,子渊很是尴尬,连忙把瓦块重新放了回去——他平日里就算再淡然,却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罢了,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无轻此时已经红透了脸,“少爷,他们……他们怎么在做那种事啊?!” “这不很正常吗?”子渊低咳一声,“看来是我们来的时机不对,走吧。” “是。”无轻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子渊总的来说,还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非常纯情的好少年的,虽然他名下的产业中也有青楼,但他却从来没踏进过里面一步,刚才不小心瞥到的激(情)画面,让他的脸火辣辣的,淡淡的红晕一直挥之不去。 真是尴尬啊……下次再也不在大半夜的跑到别人房顶上偷看了!! “少爷,那个皇帝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体力还是那么好啊?”恢复过来后,无轻又口无遮拦了起来,“现在还有一个时辰这样就要上朝了,他还在做那种事……就不怕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子渊瞪了无轻一眼,“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我什么时候没管好我自己了嘛……”无轻不服气的嘟囔着。 第二天,紫薇早早的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确定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做梦,就被一个“噩耗”给惊呆了。 “小燕子,你……你说什么?!”紫薇一脸的不可思议。 “紫薇,尔康要娶那个赛娅公主了!”小燕子一脸的着急,“我偷听到永琪和尔泰的谈话,他们说那个赛娅公主喜欢上了尔康,要让尔康去做西藏的驸马!” “不,不可能……”紫薇惨白着脸倒回床上,晶莹的泪珠儿一串串的滚落下来。 “紫薇,你别哭啊!”小燕子急的团团转,“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找皇阿玛!说你才是真正的格格!那样尔康就不会去西藏了!” “不……”紫薇刚想反对,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出了昨夜和子渊的谈话,突然就顿住了。 小燕子跑到门口,见紫薇也没说什么,还是躺在床上愣愣的发呆,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心的疑惑——紫薇不是应该拉着她不让她去找皇阿玛的吗?怎么…… 平心而论,让她把格格的位子还给紫薇,小燕子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的,谁不想过这种好日子啊?而且如果她真的去找皇阿玛说了,别说不能过好日子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不保了…… “那个……紫薇,我真去找皇阿玛说了啊!”小燕子不死心的跑回来,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希冀的看着紫薇。 “小燕子,我们一起去跟皇上说吧!”紫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小燕子。 “哈?!”小燕子彻底愣住了——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不是,紫薇……”小燕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呜……怎么办怎么办?!永琪你快来啊!你再不来小燕子我就要死了!! 小燕子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正想着呢,外面就传来了太监的通禀声:“五阿哥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 “永琪!”小燕子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见到永琪过,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尔康来了?”紫薇又喜又悲,唇角是扬着的,眼泪却是止不住。 “小姐你怎么了?!”金锁一进来就被吓了一跳,“怎么好好地就哭了?就是听到福大爷来了也不必激动成这样吧?” 紫薇压根儿就没有心情理会金锁,就知道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像个傻子似的又笑又哭,把金锁吓的不轻,还以为她家小姐脑子出问题了。 子渊是彻底对他那个比他们的娘还要离不开男人,脑子还要糊涂的同胞妹妹绝望了,彻底的绝了想帮助她的心思。但在与紫薇划清界限之前,得把金锁给救出来啊! 金锁本来就是他特意安排在紫薇身边的,以便可以在一些危急时刻救紫薇的性命,现在他也不想管紫薇的死活了,但金锁好歹还是他的手下,于情于理都是该管管的。 “少爷,把金锁从皇宫里带出来不简单吗?”无轻大大咧咧的开口,“派个暗卫去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不就行了?” “可是无轻,皇宫里凭空消失了一个宫女,而且还是一个和正得宠的还珠格格有密切关系的宫女,肯定会在皇宫里掀起轩然大(波)的。”无翼低声反驳道,“要是被朝廷的人查到少爷身上就不好了。” ?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5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5部分阅读 “哥,你也太高看朝廷的那些走狗了。”无轻一脸的傲然:“再说了,少爷现在对外的身份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而已,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少爷身上的啊!” “就算如此,但还是要永绝后患。”无尘冷冰冰的插话,“宫里死个人还不简单吗?可以先让金锁假死,然后再把她带出宫,那她现在的身份就可以彻底消除了,就算以后和紫薇小姐他们碰上面,也可以推脱是长的相似的人。” “出了皇宫,金锁还怎么跟他们碰上面嘛。”无轻翻了个白眼,“你这担心也太不实际了。” “无尘说的没错,做任何事都要永绝后患,要是就这样凭空把金锁带走,紫薇一着急,再说出我跟她的关系,那朝廷也不是不会查到我的头上的。”子渊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手里精致的茶盏,“派人去跟金锁说,让她犯个错误,找个由头被宫里的某个妃子打一顿,然后再假死就可以了。” “是,少爷。” 子渊身边的暗卫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想办法跟金锁联系上了。 “我真的可以离开了?!”金锁一脸的惊喜——真是祖宗保佑啊!她终于不用呆在那个白痴小姐的身边了!那么多年,她可是受够了那位大小姐的不切实际,现在终于可以离开,怎能让她不高兴? “是。”暗卫凑到金锁的耳边,低声的把子渊的打算转述给她:“……就这样。你离宫以后,可以回到暗营去继续训练,也可以回到江南那边。” “是,我知道了。”金锁强忍着激动,“只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办法不太好办啊……那个还珠格格现在不管犯多大的事儿,都没有哪个妃子敢对她怎么样的……” “办法可以慢慢想,少爷还要在京城呆上大半年呢,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第二十二章 只是金锁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想办法,紫薇那边就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小燕子的身份暴露了! 这纯粹是源于一场意外。 谁让这五人组每次在淑芳斋聚会的时候都做贼心虚的把门窗都给关的严严实实的呢?他们正在商量怎样让福尔康不去西藏当那个什么公主驸马,父爱泛滥的乾隆就来到淑芳斋看女儿来了。 见这淑芳斋的门窗都关的死死地,乾隆表示万分的疑惑,这一疑惑呢……就要解惑吧?于是老乾大手一挥,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小凳子的通风报信,自己带着贴身太监高无庸跑到窗户底下做起了偷听的勾当。 乾隆虽然脑子有些不对劲,但武功,那还真不是属于泛泛之辈,这武功好的人通常耳力都要高于一般人,再加上那几位从来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大嗓门儿……于是,杯具了,所有的谈话都被乾隆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字不差。 再加上前段时间弘昼在他耳边暗示着小燕子的身份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震惊,失望,愤怒,伤心等等一切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向乾隆涌来,让他彻底的爆发了,当下就一脚踹开了淑芳斋的大门,怒吼着要把小燕子打入死牢,咆哮声把屋顶的灰都震了下来,把那几个还在谈论的兴致勃勃的脑残人士都给吓傻了。 老乾当了足足二十四年的皇帝,虽然有些不着调吧,但身上作为上位者独有的威势还是有的——当然,虽然比不上他的老爹,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而这几位呢,基本上都还没见过乾隆如此震怒的模样。 “皇,皇阿玛……”永琪反应最快,像见了鬼似的望着自家怒发冲冠的老爹,“皇阿玛,您……您怎么会来……” “朕怎么会来?”乾隆怒极反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森的,像是狼的牙齿,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白光,“永琪啊永琪,朕要是不来,那不就是一辈子被你们给蒙在鼓里了吗?!朕真是想不到啊……朕最宠爱的儿子和臣子,居然会在这种事上来一起欺骗朕!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福尔康连忙煽动着大鼻孔跪了下来,一脸的悲戚,“皇上!这里面有一个美丽的故事!还请皇上息怒,听臣讲讲这个美丽的故……” “美丽的故事?!就因为一个所谓的美丽故事,你们就有胆子欺骗朕?!”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一脚给踹出了两米远,“来人哪!把他们给朕通通打入死牢!” 极度的暴怒之下,让乾隆已经忘了这里面还有他寄予厚望的亲生骨肉了。 弘昼那么多年的开心果,好弟弟当的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乾隆只要一伤心,想起的人不是他就是令贵妃——现在这件事跟令贵妃明显有不小的联系,于是乾隆立马十万火急的把这位知心弟弟召进宫,来抚平他受伤的小心灵。 “不是吧四哥?”弘昼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那个小燕子不是你和夏雨荷的女儿?!永琪那小子明知道那个小燕子是假的还帮她瞒着你?!” 乾隆点点头,脸色阴沉,目光隐含委屈。 “不是……那个小燕子不是有你的信物吗?怎么会不是你女儿呢?”弘昼虽然早就怀疑小燕子的真实身份了,但听乾隆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不小的爆炸力的。 “听永琪他们的话,好像是紫薇才是朕的亲生女儿……”乾隆一副想捶胸顿足的模样。 “紫薇……夏紫薇?”弘昼一愣,“对了四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龙源楼,那个夏子渊身后的小厮就说应该夏紫薇才是格格……” 乾隆一怔,随即也想起来了,他记得那天弘昼还让他去查小燕子的身世呢…… “对了!朕那天不是听你的,派人到济南去查了吗?应该这两天就能回来了!”乾隆顿时兴奋起来,怒气一扫而光,“到那个时候,朕就能知道紫薇到底是不是朕的亲生女儿了!” 弘昼见自家四哥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些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我就说嘛,皇后当初让你去查一下你还不肯!为此还夺了皇后的凤印!现在怎么样?女儿是假的了吧?真是!” “……是朕错怪了皇后的好意了……”乾隆一脸的愧疚,但很快就忍不住反驳了,“其实朕也不是有意的,谁让皇后那张脸整天板着,就跟,就跟皇阿玛似的……” “所以你就下意识的反驳皇后了?”弘昼又好气又好笑——他这四哥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喜欢迁怒?把当初对皇阿玛的恐惧和在皇阿玛身上受到的压迫都发泄到无辜的皇后身上去了…… “咳咳……弘昼啊,其实朕也没说错对不对?”乾隆叹了口气,“你也见了,那皇后这几年那脸冷的,就跟皇阿玛上身了似的……也不能怪朕一看到她就想起皇阿玛了啊……哎弘昼你说,皇额娘那么喜欢皇后,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弘昼嘴角抽搐的看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从一脸震怒变成一脸八卦的乾隆,无力的抚了抚额,“……估计是吧。” “你也这样觉得?”找到了知己,乾隆更高兴了,“其实我早就这样想了……你说也不知道那皇后怎么长的,明明就跟皇阿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却比我们还跟皇阿玛像……你说皇阿玛当初把她指给我当侧福晋,是不是让我一天到晚想着他?” “……你想太多了,四哥。”弘昼满脸黑线,“其实皇后只是有些严肃而已,也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啊……”估计是皇阿玛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过重,导致你看到一个稍微冷脸的人都觉得像皇阿玛吧? “那是你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乾隆一脸的抱怨:“弘昼,我跟你说啊,你要是经常对着她的冷脸,也会有这种感觉的,她何止是严肃啊!简直是……” “禀皇上,皇后娘娘,令贵妃娘娘求见!”高无庸尖细的嗓音好巧不巧的打断了乾隆下面的话。 “呵,四哥,这算不算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弘昼笑了起来,“得了,我还是先到后面去避一下吧。”要光是皇后还没什么,但令贵妃嘛……他一个臣子,还是最好不要见的。 “有什么可避的?”乾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把把弘昼重新拽着坐下,“宣!” 第二十三章 皇宫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出了这种大事,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八旗贵族圈——消息不甚灵通的,只知道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大怒,把最宠爱的五阿哥和还珠格格都给打入了大牢,而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那位还珠格格是假的了。 金锁倒是蛮幸运,因为她一直呆在淑芳斋后殿的缘故,堪堪逃过了一劫。 “不是吧……那么快就被皇上给发现了?”金锁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几个人的脑子是用什么做成的啊?明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是大秘密,却还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锁着门,而且还就站在门口说话,声音也不知道压的低一点儿……也不怪那么快就被皇上给发现了! 不过……现在那几个都进了大牢,她得罪后宫的妃子,被那些妃子打板子的计划应该能实现的更顺利了吧? “小姐,少爷本来把我派到你身边,就是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而现在你进了皇宫,爱新觉罗家又没有杀亲生骨肉的先例,所以你从此以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金锁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语了几句,“而且你好歹也是少爷的亲妹妹,就算这次皇上真的开了杀亲生骨肉的先河,少爷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皇上,臣妾这次来是想问问皇上,怎么好好的就把五阿哥和还珠格格他们给打进大牢了?”皇后一脸的正气凛然,再配上她那繁重的皇后袍服,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却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也怨不得乾隆不喜欢她了。 而她旁边的令贵妃呢?娇娇弱弱,温温柔柔的,身上虽然没有贵妃娘娘应有的贵气,却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基本上都会更喜欢后一个。 “这是朕的事!”乾隆一听皇后冷冰冰加上质问的语气心里就不舒服,口气也变差了,“皇后是来质问朕的吗?” “臣妾不敢。”皇后的神态愈发的冰冷,和先帝雍正爷也愈发的神似了:“皇上突然就把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给打进了大牢,臣妾作为他们的嫡母,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好吧,虽然她做梦都巴不得那两个人立刻死了才好。 “哼!以前朕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过他们?!”乾隆不屑的冷哼一声,显然对皇后这冠冕堂皇的话不相信,“朕看你就算来看朕的笑话的!” “皇上!”皇后的脸色更是冰冷阴沉,“皇上,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臣妾来看你的笑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能看什么笑话?!”说到最后,干脆把“臣妾”都变成“我”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乾隆冷笑一声,“你……” “四哥!”弘昼叹了口气,凑到乾隆的耳边低声道:“不是说了要问问令贵妃福尔康他们的事吗?怎么又跟皇后吵上了?” 对于这个从小关系就很好,又有额娘在背后撑腰的弟弟,乾隆一直都是非常纵容的,这也就导致了弘昼在私底下对他这个皇帝哥哥的态度也越来越没大没小——不过老乾似乎非常享受弘昼对他的不恭敬……(丫就是一个受虐狂!) 乾隆哼了哼,表示不跟皇后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板着脸看向令贵妃:“令贵妃,你可知罪?” “唔……五阿哥和那个还珠格格被皇帝打入大牢了?”子渊有些惊讶:“他们那么快就把那个小燕子不是格格的事告诉皇帝了?” “回少爷的话,好像不是他们告诉的……”暗卫小心翼翼的措着词,“好像是因为一个意外,才被皇帝给发现了的。” “哦,那紫薇也被打入大牢了?”子渊对皇帝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并不太感兴趣。 “回少爷的话,是。” “少爷,需要属下去把紫薇小姐救出来吗?”无翼一边把泡好的茶放到子渊面前,一边轻声问道。 “不必了。”子渊淡淡的摇摇头:“紫薇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少爷。”无翼敛眉垂目,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弘历那小子现在可也知道小燕子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胤禟的府里,胤誐激动的直拍桌子:“爷早就看那个死燕子不顺眼了!”这位大爷曾经在小燕子那儿受过气,虽然只是小小的气,但对于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胤誐来说,他简直恨不得把小燕子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虽然是这么说不假……”胤禟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突然抬头扫了六阿哥永瑢一眼:“四哥,我总觉得弘历的想法和平常人不一样,你说他会不会饶了那个小燕子啊?” 永瑢的身子一僵:“……不会吧。”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万分没有底气。 “要是欺君大罪都能赦免,那弘历可就真不是当皇帝的料了。”永璇淡淡的勾着唇角:“四哥,当初,我输给你,是输的心服口服,但这不代表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能之人来糟蹋大清的江山。如果到时候弘历真的饶了小燕子……” “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怎么办?”永瑢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如果真是那样,而你又不忍心下手的话,我会下手,把弘历从皇帝的位子上拉下来。”永璇定定的看着永瑢,一字一句的说道。 “八哥……”胤禟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永璇会说出这种话。 “好啊八哥!我支持你!”胤誐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四哥,反正你上辈子也当过皇帝了,这辈子当然就轮到八哥来当了!再说了,八哥现在的身份,不也是你的孙子吗……” 这句话狠狠地戳中了永璇的痛处。 见永璇怒瞪了胤誐一眼,永瑢抿抿唇,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八弟,如果弘历真是那样的话,我会亲自动手。” “这样自然是最好,但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了。”永璇冷哼一声。 永瑢摇摇头:“我自是不会杀了弘历的,但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我还是舍得的。” “我就知道……” 第二十四章 不得不说,这令贵妃在乾隆心里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几乎完美无瑕,再加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一瞬间,乾隆就彻底的原谅了她,还在心里为自己的爱妃找借口——令妃那么单纯善良,这些事肯定是福尔康他们瞒着她的!她毕竟只是个后宫女子罢了,能懂什么? 弘昼坐在一边,冷眼看着自家四哥和令贵妃之间的含情脉脉,皇后的咬牙切齿,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这令贵妃怎么那么不要脸?!堂堂贵妃,在小叔子面前都不知道收敛,还和皇上眉来眼去的,也不知道四哥一天到晚说这个女人像孝贤皇后是从哪儿看出来的?!是像慧贤那个狐媚子还差不多吧?一样小里小气的。 照他看来,倒是现在这皇后那拉氏,更像已逝的孝贤皇后多一些,毕竟她们至少都是端庄大方的,又都出身满洲大族。 “皇上,臣弟先告退了。”弘昼站起身,恭敬却冷淡的行了个礼,打断了乾隆和令贵妃的对话。 乾隆一愣,有些愕然的看向弘昼。 这小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时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很少见到他这么正经的样子啊……而且他好像一变成这样就是心情不好的体现……谁惹他生气了? “爱妃先回去吧。”乾隆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还是弟弟稍微重要一点,“皇后也回去吧,朕和弘昼还有话说。” “……是,臣妾告退。”令贵妃心中不满,却还是温顺的行了个礼,乖巧的退了出去。 “皇上还有什么话要跟臣弟说?”弘昼直挺挺的站着,语气中的疏冷让乾隆觉得很受伤。 呜呜……他最疼爱的弟弟不喜欢他了…… “弘昼啊,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乾隆亲热的拉过弘昼的手坐下,摆出一副慈爱长辈的架势:“有什么事跟四哥说说?” “没什么……”弘昼皱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四哥,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见宝贝弟弟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乾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令贵妃?”虽然弘昼的语气可以说是很不恭敬,乾隆却丝毫的不在意。 “你就是想问这个?”乾隆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哦,四哥知道了,小五是吃醋了对不对?”一失口就叫出了小时候对弘昼的称呼。 “哈哈……弘昼啊,你放心,你永远都是四哥最疼爱的弟弟,没有人能改变得了的。”乾隆笑眯眯的拍着弘昼的手,心情明显很好:“你是不是怕四哥以后不疼你了?” 听着乾隆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弘昼只是恶寒的抖了一下身子,基本上还是比较淡定的——实在是这种语气从小一直听到大啊!他都忘了是从三岁还是四岁,他这个实际上只比他大三个月的哥哥,就成天在他面前一副长辈的模样,登基之前对他说话一直都是哄小孩子的语气,直到这几年才好一些…… 见弘昼没说话,乾隆想当然的认为他默认了,当下心情大好,为了表示对弟弟的重视,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赏赐了下去,又开始拉着弘昼说些肉麻话。 弘昼暗暗叹息了一声,恨不得想扇自己两个巴掌——叫你多嘴! “对了,四哥,你要怎么处置那个小燕子啊?”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弘昼连忙转移话题。 “小燕子?”乾隆顿了几秒,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堪称俊美的面容几近扭曲:“犯了欺君大罪,混淆皇室血脉,朕当然不会饶了她!等派去的探子从济南回来了,朕就要把那个小燕子凌迟处死!” 乾隆向来是个自负至极的人,这次被小燕子骗的这么惨,还因为想着对她们母女有愧,任由小燕子把整个皇宫闹了个乌烟瘴气,现在真相大白,就像是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自然是恼羞成怒到了极点。 弘昼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幸亏他这个哥哥没说出原谅小燕子的话,否则他真的要吐血了…… 不过,永琪那小子……弘昼皱皱眉,瞥了一眼乾隆怒火冲天的模样,好心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没再去给自己的哥哥火上浇油。 正巧,第二天,乾隆派出去的探子就回来了,也带回了准确的消息——夏雨荷确实有个年方十七的女儿,但不叫小燕子,而是叫夏紫薇,而夏紫薇的贴身丫鬟,正是叫金锁。 子渊把关于自己的消息封锁的极严,而这几个探子的功力也远远比不上雍正爷亲自训练出来的粘杆处侍卫,自然是没查到关于子渊的任何消息。 “果然是这样。”弘昼轻笑一声,瞥了一眼乾隆铁青的脸色,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去济南的时候,有查到夏子渊这个人吗?” “夏子渊?”探子愣了一下,继而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回王爷的话,没有。” “是吗……不应该啊……”弘昼微微皱起了眉头:“看那个夏子渊的样子,应该跟夏紫薇关系很近才对啊……” “王爷,和夏紫薇关系很近的人中,并没有叫夏子渊的。”探子低着头,一板一眼的答道。 “夏子渊……”乾隆屈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弘昼,你说夏子渊,会不会是紫薇的什么亲戚?” 弘昼抿抿唇,抬头看向那个探子,示意他来解释。 “回皇上的话,夏紫薇的亲人除了她母亲以外,就只有一个舅舅和一双表弟妹了。”探子恭敬的开口说道:“只是她的表弟和表妹,都不叫夏子渊。” “这就怪了……”弘昼的眉头越皱越紧:“那个夏子渊的名字跟夏紫薇很像,长的跟她也像,肯定是她的亲戚啊!怎么会查不到呢……” 爱新觉罗家并没有双胞胎的先例,弘昼一下子没想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高无庸。”乾隆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去把紫薇带上来。” “四哥?”弘昼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 “我当初,给雨荷的信物是三件。”乾隆淡淡的开口,带着几丝懊恼:“当初小燕子虽然只拿了扇子和字画,但我认为光有那两样东西也足够了,就没问出来,没想到……现在看来,那块九龙佩,应该就是在紫薇的手里了。” “你说什么?”子渊很是惊讶:“你说醉烟阁被人砸了?” 醉烟阁正是龙家庄名下的一家妓(院),在大清国,共有一百一十三家,放在现代,那就是连锁店了。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是龙家庄的地盘,就是武功再高强,也没人敢在里面闹事。当然,放在京城,就不一样了。 京城里王公贵族多,武林人士近乎绝迹,没人知道醉烟阁的后台是谁,可能就是知道了,以他们的傲气,也不会放在眼里。 “怎么砸的?”子渊眯了眯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回少爷的话,昨儿晚上,内务府大总管的儿子魏明想找花魁陪他喝酒,但花魁已经被别人定下了,那魏明就让他的护卫砸了醉烟阁。”无翼已经看出子渊是真的生气了,语气愈发的小心翼翼:“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属下见昨儿时辰也不早了,就,就斗胆把事情压了下来,现在才禀告少爷……请少爷责罚。” “不碍的。”子渊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内务府大总管……无翼,我好像记得……这内务府的总管,应该是要太监来担任的吧?太监哪儿来的儿子?” “回少爷,以前是这样不假,但自从乾隆十九年开始,那内务府的总管,就已经换成令贵妃的父亲了。” 第二十五章 “令贵妃的父亲?”子渊一愣:“那……那个魏明,不就是令贵妃的兄弟吗?” “回少爷的话,是。”无翼永远是轻声细语的,不会像无轻那样咋咋呼呼:“据属下了解,魏明正是令贵妃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今年才二十五岁,仗着有令贵妃撑腰,平日里就连那些宗室子弟也不敢惹他呢!” “呵,倒是个棘手的人物啊。”子渊的唇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却怎么看怎么冷:“醉烟阁昨儿个损失了多少?” “回少爷的话,还没来得及仔细清算,不过绝对是不会低于八十万两的。”无翼轻声回道:“那个魏明砸碎了不少的古董。” “那就让他照一百万两赔吧。”子渊慢腾腾的开口,唇角的弧度也越弯越大了。 “可……少爷,魏家在京城势力极大,连很多王公贵族都不敢惹……”无翼顿了顿:“少爷的意思是让属下暗中派人去和他‘说’吗?” “……不。”子渊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摇摇头:“光明正大的去找。砸了东西自然是要赔钱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可少爷,魏家在京城的势力……”无翼明显很担忧:“他们背后有令贵妃撑腰,而我们家京城的根基又不深……” 子渊摇摇手,“我想看看,这魏家……在京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是,少爷,属下这就去办。”无翼恭顺的退了下去。 醉烟阁被砸,那就是等于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以子渊的小心眼儿,不可能不计较。他完全可以派暗卫从魏明那儿要到一百万两银子,然后再把他暗中杀了泄愤。但相比较这个……他突然更想知道,这魏家在京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究竟能不能做到……只手遮天。还有,那皇帝,到底是明君呢?还是偏听偏信的昏君? 一个小小的青楼,居然敢到魏府来要账?! 这件事对得到了消息的人来说,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亲眼看到大猩猩穿着旗袍背唐诗。 那魏明是谁啊?!那可是宠冠六宫的令贵妃娘娘的亲弟弟!还是唯一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平日来那可是连郡王贝勒这些有爵位在身的宗室子弟都不敢得罪的主儿啊!他们是该说那个醉烟阁的人无知无畏呢?还是该说他们活得不耐烦了,想早点儿去参观一下地府? 那么多年了,在京城被这魏明砸过的青楼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八家,哪家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谁让人家的亲姐姐是皇上宠妃呢?说不定一句轻飘飘的枕头风,就能要了他们所有的人小命,这醉烟阁的人还真是…… 得到了消息的,不少人在可惜以后少了个好去处了。 醉烟阁虽然只开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但在京城的贵族子弟中,已经打下了极为优秀的口碑了。 “唔……你说去要账的人连魏明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出来了?”子渊偏头轻笑,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清俊优雅。 “回少爷,是。” “很好。”子渊微微颔首,要是不看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杀意,绝对会以为他是在赞赏魏府下人的举动。 “继续去要,最好闹的京城皆知,魏家的大少爷骄横跋扈,白白的砸了人家的场子还不赔钱。” “是,少爷。”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醉烟阁的人居然会这么的不怕死,这么的锲而不舍…… 连续五六天,每天都大张旗鼓的跑到魏府门前把魏明砸坏的物品清单给念出来,并索要一百万两银子,人数也从第一天的一个人,发展到了最后二三十个人的强大队伍。 看样子,竟是一副和魏府扛到底的架势。 “呵,这醉烟阁的人倒是有趣儿。”永璋站在魏府所在的胡同口,看着不远处一群人唱作俱佳的表演,忍不住低笑出声。 魏府旁边的宅子里也有不少人伸出头来看热闹,胡同口也围了一大帮的人——当然,这些人不可能是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无所事事的八旗子弟,或者是帮着主子来打探消息的贴身小厮之类的人。 “哎,爷,那不是夏公子吗?”小易子突然轻呼道。 永璋头一偏,就见子渊远远的站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永璋“啪”的合上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夏公子,好久不见呢。” 子渊一早就看到永璋了,只是没想到这位爷会颠颠的跑过来跟他打招呼,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在这种地方都能遇上,看来我与夏公子还真是有缘分呢!”永璋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子渊的冷淡,笑的灿烂极了。 子渊继续点头,注意力一直放在魏府门口的那些人身上。 魏府的人好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了,突然涌出来十几个拿着粗木棍的家丁,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往那些人的身上打去。 无轻脸色瞬间变的铁青,拔腿就要冲过去,却被子渊的一个眼神制住了。 “少爷……”显然是碍于永璋在这儿不好说什么,无轻迁怒的瞪了永璋一眼。 “看这位小兄弟义愤填膺的样子,莫非你和那些人认识?”永璋一眼就看出了无轻的表情不可能是看热闹的人有的,而这个无轻又是夏子渊的人…… “……不认识,只是单纯为他们抱不平罢了。”无轻阴沉着脸开口。 “是吗?”永璋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你要是真的为他们抱不平,就赶紧去劝他们,不要在这儿闹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子渊瞥了永璋一眼,突然开口问道。 “魏家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要是真把魏家逼急了,银子要不到不说,命,估计也没了。” “照这么说,魏家的势力很大啊,连你这个阿哥都对他们有所忌惮。”子渊定定的看着永璋,语气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嘲讽。 永璋笑的似是无奈又似是无所谓:“谁让人家背后有令贵妃娘娘撑腰呢?我们这些外人就是在皇上面前说一千一万句,也抵不上人家的一句啊!” “外人?你不是皇上的儿子吗?令贵妃才应该是外人吧?” 真不愧是在向来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武林中长大的啊!永璋在心里感叹——现在就是亲王,也不敢直接称呼令贵妃的封号啊!都要是加上“娘娘”两个字的——当然,那位受尽恩宠的和亲王除外。 “可惜在皇上眼里,我才是外人。”永璋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乎皇上的宠爱。 子渊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三阿哥了。 谈话间,醉烟阁前来要账的那些人已经被魏府的家丁给打的哭爹喊娘,踉踉跄跄的往胡同口跑了。 “我们少爷说了!你们要是明儿个再敢来,就要了你们的命!” 纵然是皇室宗亲,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的,看来这魏府还真的是嚣张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明儿个这些人如果再来,魏府的人真敢杀了他们?”子渊淡淡的挑了挑眉:“毕竟是二十三条人命呢。” “那魏明仗着有他姐姐撑腰,有什么不敢做的?这几年杀人放火的事可没少做。”永璋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划过一抹阴沉之色。 子渊嗤笑一声,刚想走,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向永璋。 “三阿哥,那福尔康和福尔泰,还有已经‘死’了的还珠格格小燕子完好无损的从大牢里出来,应该也有令贵妃的功劳吧?” 第二十六章 五天前,皇帝刚刚下了圣旨,还珠格格小燕子突发疾病,骤然离世,为了显示对还珠格格的疼爱,于当天又封了还珠格格在世时的好姐妹——夏紫薇为明珠格格,照例赐住淑芳斋。 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还纷纷讨论,这普通人就是福薄,享受不起皇上的厚爱呢! 相比之下,福尔康从一等御前侍卫降为三等,福尔泰被重打三十大板,五阿哥的景阳宫突然多出了一个宫女的消息就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永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还珠格格不是已经病逝了吗?夏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心里却是暗暗心惊。 小燕子还活着的消息封锁的极严,皇宫里的人自然是瞒不住的,但几个多嘴的已经被杀鸡儆猴的杖毙了。就连皇上的宠臣傅恒都不知道昔日的还珠格格到底是死是活,宫外就只有他和已经出宫建府的四阿哥永珹,和亲王弘昼还有福尔康一家知道了。 难不成……龙家庄的势力已经渗透到皇宫了吗?!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自古以来,皇室和武林就是处在对立面的,让武林人士混入皇宫,对皇帝的威胁可是极大的…… “病逝?”子渊哼笑一声,明显对永璋的睁眼说瞎话很是不屑:“那五阿哥把小燕子当成心肝宝贝的捧着,皇帝忍心让他最宠爱的儿子要死要活的吗?” “……夏公子,我听说龙源楼这几天新请了一个厨子,菜的味道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呢,我们去那儿坐坐如何?”永璋沉默了一会儿,回答的却是驴头不对马嘴。 “好啊。”子渊答应的很爽快:“不过要你请客,我没带钱。”他当然是没带钱,虽然无轻带了,但并不在他身上嘛! 永璋笑了起来:“当然!” 小易子落后两步,撇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夏公子不是看着挺有钱的吗?怎么连这个也要斤斤计较啊?我可不相信他连几十两银子都没带……” 无轻的耳朵极尖,自然是听到了小易子的话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几十两银子少爷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少爷从来不会在他讨厌的人身上花一个铜板!”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家少爷不喜欢你的主子! “你说什么?!”小易子顿时怒了,横眉立目起来。 不过也幸好他们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走在前面的永璋和子渊才没听见。 龙源楼和以前看着并没有什么变化,菜的口味也没有任何变化——当然,子渊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心知肚明永璋说的话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夏公子是怎么知道小燕子还活着的呢?”永璋抿抿唇,又笑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夏公子为什么会那么关心宫里的事?” 哎呀!他好像还真是对宫里的事关心过头了……子渊在心里暗暗皱眉,面上却是淡淡的:“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是吗?”永璋淡笑着反问,明显是不信的。 看来这个夏子渊确实是不简单哪……看样子,他似乎是跟宫里的某个人有着极深的渊源似的…… 不过他身后的势力太大,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太好调查…… 两个人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轻飘飘的话左一句又一句的说着,都在暗中试探对方,让站在他们身后的无轻和小易子听着都感到累。 子渊面色淡然,实际上心里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这个三阿哥到底想问什么?!每句话都说的不着边际,是想显摆他的想法很跳跃么?! 当然,子渊这只是单向标准,事实上,他能和永璋对话那么久,想法其实也是蛮跳跃的……o(╯□╰) “哟,这不是永璋吗?” 子渊转头一看,就见那位艾老爷……不,乾隆手里转着一把扇子站在不远的地方,他旁边和他长的有几分像的男人,正是那天他说的什么五老爷……不过按照他的介绍,那个男人应该是他的弟弟和亲王弘昼吧?那个和亲王好像是就是排行第五。 “哎?夏公子也在?”弘昼惊讶的挑了挑眉,乾隆闻言,连忙向永璋摆摆手,堵住了他即将要说的话。 “艾老爷,五老爷。”子渊温和的笑着,带着几分书卷气的乖巧模样,让乾隆对他更是喜欢,莫名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了。 紫薇倒是蛮听子渊的话的,没有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只说不认识什么夏子渊,也不知道九龙玉佩的去向——乾隆虽然很疑惑,但想着紫薇应该是不会撒谎的,也就没深究。 弘历和弘昼认识夏子渊?永璋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而且看样子,夏子渊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哪…… 糟糕……刚才叫出永璋的名字了……弘昼心怀侥幸的看了子渊一眼——他应该没注意到吧? 乾隆和弘昼认为子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敢肯定子渊知不知道永璋的身份,永璋也认为子渊不知道乾隆和弘昼两人的身份,所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着,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子渊偏头看着三个人有些僵硬和尴尬的神情,觉得很是好玩,恶趣味的微微勾起唇角。 嘛,要不要告诉他们,他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呢? 只可惜,这个念头刚一闪现,还没来得及实践,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怒吼,听声音是有人在打架。 子渊好奇的探头向下面看,乾隆三人也来了兴致,都凑了过来。 一楼的大堂里,几张摆在中间的桌子已经倒了,椅子也翻了一地,两个男人正你来我往的打个不亦乐乎,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和三个女子,看样子是在劝架。 其中一个少女很是扎眼,一身亮丽的服饰,不像是旗袍,更不像汉服,倒有点儿像是西藏那边的。样貌也很是俏丽,手里还拿着一根乌黑的鞭子,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大堂里的其他客人都躲得远远的看热闹,就差没在手里拿上一盘瓜子在那儿嗑了。 子渊没想到的是,那一群人,除了那个疑似西藏人的少女之外,其他的他竟然都认识…… “哎?少爷,打架的那个不是福尔康吗?”无轻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向来是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6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6部分阅读 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另外一个好像是那个男疯子……不是,是硕亲王府的贝勒……” 第二十七章 子渊冷哼一声,淡漠的收回了目光,看热闹的兴趣明显大大降低了不少。 那个什么福尔康,浩祯,五阿哥永琪包括他的妹妹紫薇,他是没有一个看顺眼的。 “你给吟霜道歉!”最后,还是那位浩祯贝勒的功夫略胜一筹,一脚踹在了福尔康的胸口,当场把这位曾经被皇上赞过“文武双全”的福大爷给踹的爬不起来了。 “尔康!!”紫薇尖叫一声,凄厉尖锐,比咆哮声更让人难以忍受。 踹倒了福尔康,浩祯在白吟霜崇拜的目光下有点儿飘飘然了,得意洋洋的指着赛娅,指尖都快要戳到人家的鼻子上去了,吼声之大,连坐在二楼的子渊都觉得震耳欲聋。 “找死!”赛娅大怒,一鞭子就狠狠地抽到了浩祯的身上,成功的把这位贝勒爷的左臂给抽出了一道深深地血印子,皮开肉绽。 啧啧!泼妇啊!永璋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却莫名的对这个赛娅公主起了好感——谁让她挥鞭子的动作太熟悉了呢?他曾经最宠爱的儿子,一手鞭子好像也是使的出神入化的…… 永璋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眼神也黯了黯。 要不是……要不是他对那个儿子太过纵容宠溺,期望又太高了,原本那么优秀的孩子,肯定不会变成后来那么飞扬跋扈,疯疯癫癫的样子的…… 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干什么?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赛娅的鞭子挥的太快了,浩祯躲闪不及,痛的失声大叫,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好鞭法!”无轻眼前一亮,兴奋的轻呼出声:“少爷,能把鞭子使的这么好的女人,那可是凤毛麟角啊!” “鞭法确实不错。”子渊微微颔首:“速度之快,角度之诡妙,都堪称上等。看样子也是从小开始练的。” 无轻连连点头:“哎!少爷,您发没发现,她那根鞭子好像是特意定制的呐!和普通鞭子不太一样……” “你眼力不错嘛。”子渊似乎完全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她那根鞭子是用数十条线缠绕而成,而且看成色,好像还在药水里泡过,打在人身上,同样的力度,比普通鞭子打人要疼上数十倍不止呢。” “少爷真是好眼力!” 说话间,楼下,那位浩祯贝勒已经疼得原地跳脚,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模样狼狈不堪,一点儿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 一楼的那些人可不知道这鞭子打人有多疼,纷纷满脸的鄙夷。 “不就是被人抽了一鞭子吗?而且还是女孩子打的,能有多疼?还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真是丢我们满人的脸!” “就是就是,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也好意思!” “同样是姓富察,这位比起福康安少爷可是差远了!福康安少爷小时候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都没哭呢!那时候人家才八岁而已,这位富察贝勒,可真是给富察一族丢人现眼!” “人家福康安少爷是谁?那可是傅恒大人的亲生儿子!这位娇生惯养的‘贝勒爷’,哪能跟人家比啊?” 这些说话的人都是八旗子弟,虽说自身不怎么样,但人家身后站着有权有势的满洲大族哪!甚至有几位,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宗室子弟,根本就不怕浩祯将来会报复。 “富察浩祯……”乾隆盯着下面和白吟霜深情对视的富察浩祯,眼神复杂,隐隐的还有几丝羞恼之色。 “四哥……这富察浩祯……和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弘昼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乾隆发青的脸色,抽了抽嘴角:“你不会不知道呢吧?” “……我怎么会知道?”一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还能有什么关系?情人呗!”无轻的嘴要多快有多快:“而且还是两个伤风败俗的疯子,也不知道那皇帝是怎么看出来他文武双全的,照我看呐,那皇帝的眼光也不……”话都快说完了,无轻才反应过来——这皇帝不就站在他眼前呢吗?! 糟糕了……无轻连忙住嘴,悄悄的瞥了子渊一眼,见自家少爷的脸色如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至于那位皇帝的感受,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情人……”乾隆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子渊奇怪的看了乾隆一眼——这皇帝是怎么了?就算那个富察浩祯不怎么样,也不至于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吧? 弘昼倒是知道乾隆在想些什么,转过头去偷笑。 该!叫你听信那个令贵妃的话,认为富察浩祯是个好的!不过幸亏没下旨啊……兰馨那孩子他还是挺喜欢的,要是真的把她嫁了过去,那不是毁了那孩子一生了吗? 永璋微微弯了弯唇,也有些幸灾乐祸——皇上想把兰馨公主许配给硕亲王府的贝勒,虽然没明说,但已经在皇宫乃至八旗贵族圈里传遍了。 下面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五阿哥永琪涨红着脸扑过去,代替“阵亡”的福大爷,和富察浩祯扭打在了一起。 其实永琪的武功虽然算不上有多么的厉害,但也不算差了——毕竟乾隆眼还没瞎,永琪要真没点儿真才实学,光靠着令贵妃的枕边风,他也是不可能像对永琪那么宠爱的。 富察浩祯胳膊上有伤,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没几下就被永琪按在地上狠揍。 “三阿哥。”子渊突然淡淡的开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乾隆和弘昼的脸色:“你的这个弟弟……还真是凡事都亲力亲为啊。” 再怎么说,堂堂一个皇阿哥,在大庭广众之之下跟人大打出手,都是大丢皇家脸面的事——就算这位阿哥是打赢了的。 “……还好吧。”永璋扯了扯唇角,带着几分尴尬。 站在一边的乾隆更是尴尬啊!脸色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变来变去,看的弘昼叹为观止。 既然自家少爷不生气,无轻说话也就更口无遮拦了,完全选择性的无视掉了站在他旁边的当今圣上。 “少爷,阿哥就是这样的啊?听说这个五阿哥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呢,那个皇帝的眼光果然不怎么样!” 乾隆的脸更黑了,弘昼憋笑快憋出了内伤。 子渊淡淡的笑着,轻飘飘的“斥责”了一句:“好了,无轻,别乱说话,三阿哥还在这儿呢。”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说他什么。”无轻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那个五阿哥除了有一副好皮相以外,我也没觉得哪儿好啊?” “咳咳……其实五阿哥的文采武功都是不错的……”乾隆终于能插上话了,僵硬着解释。 他活了将近五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啊!!!听着别人光明正大的鄙视着自己和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却因为不能暴露身份而什么都做不成…… “而且,你这样说,那可是大不敬!” “文采武功都不错?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连少爷一脚都接不住!”无轻自动过滤掉了乾隆最后的那句话,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鄙夷。 乾隆铁青着脸,真的要内伤了。 “哦?夏公子的武功很好吗?”弘昼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家老哥的脸色。 “那当然!我们家少爷……” “无轻。”子渊打断了无轻的话,慢条斯理的笑着:“算不得好吧,只是学了点儿防身术而已。” 防身术?!永璋坐在一边大汗——你那要是防身术,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会武功的了! “夏公子也太谦虚了吧?”弘昼也是明显不信的:“永……五阿哥的功夫也不算差了,你这个下人却说连你的一脚都接不住……” 子渊淡淡的笑着,轻描淡写的挡了回去:“没有那么夸张。” 楼下的战斗已经升级了,富察浩祯那边来了两个帮手——阿克丹和小寇子。 小寇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阿克丹能啊! 在阿克丹面前,永琪的武功就真是小儿科了,在加上他并不知道永琪阿哥的身份,打起来也就丝毫的不留情面,很快,永琪也步了福尔康的后尘。 那位赛娅公主的武功可真不是盖的,再加上那使的出神入化的鞭子,一时间竟跟阿克丹平分秋色,丝毫不落下风,让围观群众大呼过瘾,好事者甚至已经摆出了赌局。 一时间,龙源楼的大堂热闹非凡,过路之人纷纷往里面看,但桌椅板凳,筷子碗碟之类的东西却遭了秧。 掌柜的和几个小二缩在柜台后面,心急如焚,想出去劝架又怕波及到自己,只能哭丧着脸躲着。 这赛娅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体力上就落了下风,时间一长,就渐渐显出了败势,好几次鞭子就快被阿克丹给抓住了,都是堪堪躲过。 “哎,这个女的打起架来倒是爽快!”无轻一脸的赞叹:“招招干脆利落,一点儿都没有扭捏之感……只是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所有人都在关心着屋子中央的战局,只有乾隆一人阴沉着脸看着一副倒霉样的永琪,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阴冷可怖。 丢人显眼的东西!什么事情严重到需要你亲自上去跟人打架?!最后竟然还打输了……乾隆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丢了个一干二净。 永琪似乎是感觉到了乾隆恐怖的目光,抬头看过来,一瞬间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就从迷茫变成了震惊。 “皇阿玛?!” 幸亏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其他人的注意力又不在这儿,倒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不过就在他旁边的紫薇和福尔康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皇阿玛?”紫薇疑惑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变成了愕然,但她并不是因为看到乾隆才是如此,而是因为看到了坐在栏杆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俊秀少年。 “哥……哥哥?!” 第二十八章 子渊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愕的紫薇,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后悔坐在栏杆旁边了——谁能想到她会突然抬起头啊?! “哥哥?”福尔康奇怪的看了紫薇一眼:“什么哥哥啊?” “啊……没什么!”紫薇下意识的连连摇头,心里为自己对福尔康撒谎了而感到万分的愧疚:对不起啊!尔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实在是,实在是我答应了哥哥不能说…… 那边,赛娅手中的鞭子已经被阿克丹一把抓住了,她自己踉跄了好几步,幸亏平衡感不错,这才没跌倒。 “阿克丹!给我继续打!”富察浩祯在一边暴跳如雷。 哼!敢欺负吟霜?!我一定会让你回去以后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阿克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虽然眼前这个女人是跟母老虎似的,但好歹也是个女人啊……而且都已经把鞭子给夺过来了…… “阿克丹!你聋了吗?!”富察浩祯继续暴跳如雷。 “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无轻忍不住嚷嚷出声,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那个什么……浩祯的!有本事你就单独跟我打一场!” 子渊无奈的抚了抚额: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啊?!他现在只能祈祷紫薇别上来了…… 富察浩祯当然认识无轻,不仅认识,无轻还在他的噩梦里当过四次主角呢…… 见无轻也在这儿,富察浩祯的脸顿时青了,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也开始隐隐作疼。 乾隆铁青着脸,咬牙吩咐旁边的弘昼:“去把永琪他们带上来!” 他这次出来没带下人,就只能指使弘昼了——永琪那小子说不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出他的身份,还是带上来比较保险。 乾隆现在已经顾不得被子渊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完全不知道子渊已经知道了……) 糟了……子渊微微皱眉,有些埋怨的瞪了无轻一眼,金锁看样子是被留在宫里了,那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好点紫薇的哑|岤了。 无轻被子渊瞪得一缩脖子,有些讨好的冲他笑笑。 “哎!她还没道歉呢!你不能带她走!”富察浩祯两步拦到了弘昼的面前——他并不认识这位“荒唐王爷”。当然,也有可能以前见过,但早就忘了。 “白日做梦!”赛娅一副西藏人的打扮,汉语倒是说得分外流利:“让本公……小姐给一个奴才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是嘛!而且明明是那个女人自己先撞到赛娅的,赛娅骂她一句怎么了?!”永琪的口味与众不同,这从他喜欢小燕子这点就能看出来,而赛娅表现的越泼辣,他对赛娅的好感也就越多,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口水战开始,把客人的目光又给吸引了回去。 乾隆阴着脸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像个泼妇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另一个男人叉腰对骂,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又扫了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弘昼,知道是指望不上这个倒霉弟弟了,只得开始自力更生。 “永琪!你给我滚上来!” “皇……”永琪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弘昼打断了:“皇什么皇?!还不快上去?!你阿玛快被你气死了知不知道?!” “啊……是!” “永琪?”一楼的那些看客大多是八旗子弟,自然是知道当今五阿哥的名讳的,纷纷惊疑不定的看向二楼,不过乾隆早就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朝雅间走去了——毕竟骂儿子还是在房间里骂比较好…… “我们也去吧?”永璋瞥了一眼楼下,笑盈盈的站起身:“毕竟是当今皇上训斥他最喜爱的儿子呢,这种戏码,可是比戏台上演的要好看多了。” “好啊,那就请吧。”子渊站起身,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子渊平静的脸色,永璋已经完全确定眼前的人早就知道乾隆的真实身份了。 弘昼一行人很快就上来了,紫薇被福尔康大大方方的牵着手,看都不敢看子渊一眼,俏脸惨白。 子渊冷冷的移开了目光,眼不见心不烦。 那个穿着西藏服饰的少女也气呼呼的踏了上来,在路过子渊时,嘴里愤愤的小声骂了句话。 这个西藏少女可真厉害,不仅会说汉语,竟然就连满语都会说?而且似乎还是蛮精通的……子渊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刚才赛娅骂的那句话,用的正是纯正的满语。 因为夏雨荷的缘故,子渊小的时候也跟师傅学了满语,并且颇为精通。 这倒是奇了,现在有些满人对满语都不太熟练了呢,这个西藏少女竟然还会用满族话骂人……西藏那边也有会说满语的吗? “怎么了?”见子渊站着不动,永璋关心的走过来。 “没什么。”子渊压下心底的怪异之感,淡淡笑着:“走吧。” 永璋并没有追问下去,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 子渊瞥了旁边的永璋一眼,突然觉得,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心机深沉,用面具来掩饰内心想法的三阿哥,没有一开始那么反感了。 嘛,其实……这三阿哥能忍那么多年,忍功之强,也挺让人敬佩的…… (嘛,其实……没有二十多年,充其量三年多不到四年而已……_|||) 雅间里,子渊终于知道这位五阿哥的“吼声如雷”是怎么来的了——他老子都这样了他能不这样吗?!怪不得这皇上最喜欢五阿哥啊!难不成是因为那么多儿子里就五阿哥继承了他的“咆哮神功”? 不过那富察浩祯和这个耷拉着脑袋的福尔康吼声似乎比五阿哥的还大呢……难道他们是乾隆的私生子?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他们应该不是……他们长得跟乾隆可没有半点相像之处啊! 乾隆骂人的词汇其实挺匮乏的,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最后可能是因为训斥已经表达不出他内心的怒火了,又不太舍得打儿子,干脆一脚踹在了福尔康的胸口——很奇妙的和富察浩祯踹在了同一个地方。 “尔康——”紫薇的尖叫声彻底盖过了福尔康的痛呼声。 “尔康!尔康你没事吧尔康?!”眼泪说来就来,一眨眼的功夫,紫薇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子渊有些惨不忍睹的偏过头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紫薇在外貌上长得跟乾隆没有一点相像了……原来他们的相像之处在别的方面哪……比如嗓门…… 乾隆也被紫薇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更怒了:“紫薇!!”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扑到一个男人身上算怎么回事?!虽然朕是有意把你许配给福尔康,但也该知道避嫌呐!你们这还没成亲呢!况且……还有外人在这儿哪!!! 乾隆尴尬的看了子渊和赛娅一眼,认为自己被人看了笑话,更是恼羞成怒,干脆又一脚踹倒了福尔康的身上——可怜的福大爷成了老乾的出气筒…… “尔康!”紫薇叫的声嘶力竭,却突然转了方向,直直的扑到了子渊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失声痛哭:“哥……哥哥……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您就救救尔康吧!” 子渊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情况?!他只是好好的站在一边看戏而已啊!可是连半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而且那个福尔康也没什么事啊……紫薇啊紫薇,看在我们一母同胞额份上,你有必要这样陷害我么?!你哥哥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啊?!要不是我派金锁保护你,你能平安从济南到京城来?!以你的脑子,就是十条命也肯定都玩完了! “紫薇,你在说什么?”乾隆看看紫薇,又看看子渊,眉头皱的更紧了。 紫薇原本就不多的脑容量在遇到福尔康后,就更是所剩无几了,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乾隆问的话,只顾着抱着子渊的大腿痛哭。 “哥哥……求求您救救尔康吧!” 子渊咬咬牙,偏头向无轻使了个眼色,无轻心领会神的走上前,强硬的扯开了紫薇,板着脸开口:“紫薇姑娘,你从济南到京城的路上,我们少爷救了你一次不假,但你也不能胡说啊!我们家夫人可就只有少爷一个儿子!怎么会跟你是什么一母同胞的哥哥?” 他可没说假话!夫人可不就是只有少爷一个儿子吗?虽然还有一个孩子吧,但那是女儿啊…… “哥哥!”紫薇猛然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哥哥!我是紫薇啊!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 要不是现在做什么动作会更让人怀疑,子渊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这个见了男人就脑残无下限的倒霉妹妹。 “紫薇姑娘!”无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们少爷可没答应当你的哥哥!再说了!那个什么福尔康的他也没事啊!这是你们家的事,少爷能帮什么忙?你不要乱认亲好不好?!” 无轻这副不耐烦兼声色俱厉的样子,倒还真的让乾隆心里的怀疑打消了不少。 紫薇却是完全不识趣,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子渊给她使的眼色:“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变的这么无情?!当初娘去世的时候,不是说了让我们兄妹互相照顾的吗?!” 照顾你的头!你除了拖我后腿,还照顾我什么了?!现在更好了,想把我照顾到皇宫里去吗?! 子渊难得在心里破口大骂。 “紫薇,你说……夏公子是你的哥哥?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弘昼定定的看着子渊,猛然,一个念头浮上了脑海:“那……那他不就是……” “是啊!哥哥和我是龙凤胎,哥哥也是皇阿玛的孩子!”紫薇哭的梨花带雨的,她不明白她的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对她那么冷淡,来京城之前向子渊做的保证也通通不记得了:“我真的没撒谎啊!当初,娘把字画和扇子给了我,那块九龙玉佩,就在哥哥身上!” 第二十九章 晴天霹雳啊!!子渊铁青着脸看着泪流满面的紫薇,必须默念清心咒,这才强忍住没一脚把他这个脑子进水的“妹妹”踹死泄愤。 “什么?!”乾隆难以置信的看向子渊,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永琪一脸震惊和茫然:这是虾米情况?!怎么皇阿玛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儿子?! 震惊最大的就属永璋了,饶是他定力极强,也露出了微微张着嘴巴的傻样。 不是……夏子渊怎么就突然变成弘历的儿子了?! 站在一边的赛娅也很惊讶——不是吧?这个私生女就把宫里搅得够呛?!要是再来一个私生子……不对,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想承认他的身份哪? “紫薇,你说……”乾隆还处于极度震惊中:“可是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夏子渊吗?!” “那是哥哥让我这么说的!”紫薇一脸的委屈:“哥哥他不想进宫,就不让我说当初娘其实生的是龙凤胎……” “夏公子,可否让我们看一下,你身上的玉佩?”弘昼两步走到子渊的面前,语气温和却强势。 “我身上没什么九龙玉佩,她是胡说的。”子渊冷冷的开口,丝毫不给弘昼面子。 永璋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是知道这夏子渊的武功有多高强的,武林盟主啊!那可不是盖的!他要是想走,绝对没人能拦得住他,但……要是他真的是皇家血脉,就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夏公子。”永璋闪身挡在了门前,依旧是脸上带笑:“夏公子,你身上有没有玉佩,要我们看了才算,不是吗?” 子渊冷笑一声,摆明了没把永璋放在眼里:“让开。” “哥哥……”紫薇委委屈屈,又有些害怕的看着子渊:“哥哥……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的身份呢?当阿哥不好吗?娘的遗愿,不就是让我们兄妹俩能认祖归宗吗?你……” “够了!”子渊一甩袖子,阴沉着脸打断了紫薇的话:“认祖归宗,我认什么祖,归什么宗?!”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紫薇一脸的不可置信:“娘从小不就告诉我们,我们的爹是当今皇帝,我们……” “当今皇帝?”子渊语气中的鄙夷傻子也能听得出来:“紫薇,我告诉你,我的爹,是龙家庄的前庄主!可不是鞑子皇帝!” 子渊现在是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在乾隆心中的形象,于是干脆用了那些反清复明的人对皇帝的称呼——反正他对他血缘上的父亲极是厌恶,这样称呼起来半点儿负罪感也没有。 “哥哥!”紫薇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了?!子渊心里冷笑连连。 他当然知道他这个妹妹被夏雨荷保护的太好了,甚少出门,不识人间疾苦,那些个流言蜚语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去。 但他可就不一样了,纵然是在龙家庄,那些和他一起训练的孩子也都知道他是唯一一个“父不详”,母亲不知廉耻的私生子,和受到的那些侮辱相比,超强度的训练还真是不算什么了。 他都怀疑,那些和他一起训练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因为他们对他的称呼向来都是“小杂种”,一次也没叫过他的名字。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当今皇帝,统管万民的皇帝。他名义上的娘,一次次的告诉他,他身上流着这世界上最尊贵的血液,他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他的父亲,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但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些孩子,还是照样一起来欺负他,从三岁到十二岁,整整九年的时间里,每天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哼!皇子就是过那种生活的吗?! 他真的想不通,连一个正当的身份都给不了他,夏雨荷还生下他干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把他送到龙家庄去受罪,让他每天生不如死的吗?!他更恨乾隆的薄情寡义,为什么一到京城,就把在济南发生的一切都忘个一干二净了?! 好不容易从那些人的侮辱中逃了出来,再也没有人说他是“杂种”,“私生子”了,他干嘛要自己犯贱的再跑到皇宫去,让宫里的那些人这样辱骂他?!他可不相信皇宫里的那些人不会说这两个词! 乾隆抿紧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他很喜欢的少年,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么?!是的,不会有错,他的眉眼和自己一模一样,五官仔细看也和紫薇有七八分的相似,如果不是龙凤双胎,一男一女两个人怎么会长的那么像?!而且,夏子渊,夏紫薇,从读音上来看不过是一字之差而已……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子渊好像很不高兴啊?难道做皇子不比做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好吗?! 乾隆自动的就把“夏公子”换成了“子渊”,也完全没注意到子渊刚才说的“龙家庄”和“鞑子皇帝”这两个词。 龙家庄……夏子渊的另一个身份果然是龙渊哪!大名鼎鼎的练武奇才,最年轻的武林盟主,竟然会是爱新觉罗家的皇阿哥吗? 永璋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眼前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少年,算起来,竟然是他这个身体同父异母的弟弟…… 子渊死活不出示那块九龙玉佩,也死活不承认自己应该是乾隆的儿子——当事人自己都不承认了,他们总不能绑了他去皇宫,硬让他成为皇子吧?! 折腾了好一会儿,弘昼终于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都先各回各家,但子渊绝对不能突然离开京城,要不然他们就派兵直接到杭州,去把夏家的那些商铺都砸了。 子渊抽了抽嘴角,阴着脸答应了下来——他本来也就没想着要离开京城嘛,虽然身份暴露这件事让他极度的烦躁,但还不至于把他逼离京城——毕竟,相对于自己离开,他更倾向于派暗卫去刺杀皇帝…… “夏紫薇!”回到家里后,子渊难得喜怒形于色了,大发雷霆的把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脑子里只会想着男人的东西!子渊咬牙切齿。她向他做的保证呢?!她不是保证不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吗?!怎么那个福尔康就被踹了两脚,她就完全把她的保证忘到九霄云外了?! 子渊心里对这个和夏雨荷足有十分像,有了男人就忘了一切的妹妹是恨得咬牙,如果紫薇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绝对能把他这个“妹妹”一脚踹去跟阎王爷喝茶去。 有永琪和福尔康那两个大嘴巴在,在龙源楼的是事不可能瞒得住的。 于是,当天天黑之前,宫里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了——其实夏紫薇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名为夏子渊,并已经跟皇上相认了——其实没相认,但口口相传,自然会有些偏差,更何况永琪和福尔康这两位爷说什么都喜欢夸大一些呢? 夏紫薇还有一个哥哥?!顿时,后宫的嫔妃都行动起来了,纷纷派出人手,去调查一下这位从天上掉下来的皇阿哥。 毕竟阿哥跟格格是不一样的啊!一百个格格可也顶不上一个阿哥!虽说私生子可能没法继承皇位,但好歹也是个阿哥不是?再加上皇上对他的愧疚,将来一个亲王的爵位估计是少不了的……有儿子的没儿子的都打起了这位“新皇阿哥”的主意,只是有人想拉拢,有人想要了子渊的命。 于是,大半夜的,子渊看着被自己点了|岤位而动弹不得的黑衣人,很是奇怪。 刺客?!不会吧?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而已,有谁会闲的无聊来刺杀他?至于江湖上的仇人,都被他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更不可能了…… 子渊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语不发的黑衣人:“能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吗?” 黑衣人恐惧又愕然的看着面前一副手无缚鸡之力模样的少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个人会武功?! “快说!”子渊不耐烦了,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他最烦别人打扰他睡觉了! “你杀了我吧!”黑衣人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想死?”子渊冷冷的勾起唇角:“估计没那么容易呢!” 第三十章 龙家庄乃武林第一世家,自元末明初就存于世,几百年下来,不仅势力大,银子多,折磨人的手段更多,丝毫不比鼎鼎有名的“满清十大酷刑”逊色,甚至还更胜一筹。 几招下去,那黑衣人已经受不了了。 “我……我招!”黑衣人被两个暗卫压着跪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说吧。”子渊淡淡的挥挥手,示意那两个暗卫把人松开。 “是……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的!” “……皇后?”子渊在愕然之余,颇有些莫名其妙——他认识皇后吗? “你还在说假话是不是?!”无轻显然也是不信的,上前就狠狠的踩住了黑衣人的左手——十指连心哪,这一脚下去,黑衣人已经痛的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少爷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皇后!她干嘛要你拍你来刺杀少爷?!吃饱了撑的?!” “等等。”见无轻一副想把黑衣人千刀万剐的模样,子渊眯了眯眼,挥手示意他先过来,然后让暗卫把人带下去看好。 “少爷?”无轻对子渊的做法很不理解:“那个人居然敢来刺杀您耶!您干嘛不杀了他?” “要是现在杀了他,那幕后主使人不就问不出来了吗?”子渊淡淡的勾了勾唇。 “少爷的意思是,那个黑衣人刚才说的是假话,让他来刺杀您的并不是皇后?”无翼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是不是皇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会跟皇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子渊眸子里的冷光一闪而逝:“如果那个人的主子不是宫里的人,那他不管说的是真话还是栽赃,都不会提到当朝皇后的。” “可是少爷,您又不认识宫里的人……”无轻突然顿住了,良久,才轻呼出声:“少爷,您说,会不会是昨天在龙源楼……” “立刻去查!”子渊眼中狠厉的杀意闪动,令人不寒而栗。 延禧宫。 “爱妃啊,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跟朕说过,要把兰馨许配给硕亲王府的贝勒?”乾隆突然偏头看着令贵妃,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臣妾只是建议一下啦。”令贵妃眼前一亮,嗓音娇柔的能滴出水来:“硕亲王府的浩祯贝勒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又心地善良,臣妾想,把兰馨许配给他,那必定是不错的。” “哦?那你见过那个浩祯贝勒吗?”乾隆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 令贵妃愣了一下,摇摇头:“回皇上的话……臣妾没见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这么好的?”乾隆的语气微微淡漠,令贵妃一惊,心电急转,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浩祯贝勒十二岁‘捉白狐放白狐’,京里不是人人都赞他心地纯善吗?万岁爷您也是夸过浩祯贝勒文武双全的,而且臣妾见过硕亲王的嫡福晋,那硕王福晋说浩祯贝勒长的像她,臣妾想,既然这样,那浩祯贝勒必定不会难看……” “你就是这么得出来富察浩祯是个好的?”乾隆意味不明的皱皱眉,却随即转移了话题,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令妃啊,你也应该知道了吧,紫薇哪,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呢!” “是,臣妾听纯妃姐姐说了。”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虽然没人在明面上挑出来,但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令贵妃柔柔的点点头——当然,她并不是听纯贵妃说的,而是被永琪神神秘秘的告知的。 “令妃啊,朕跟你说,子渊那孩子,可是优秀的不得了呢!过几天,朕把他接进宫,你就能看到他了!” 令贵妃冷眼看着乾隆双目放光的模样,在心里冷笑连连。 进宫?你那个流落在民间十七年的宝贝儿子,怕是进不了宫了呢…… “四人组”的聚会,依旧是定在胤禟的府里。 “四哥啊,恭喜,你又多了一个孙子呢!”胤禩(从这章开始,都用他们本来的名字了)把玩着手中精巧的扇子,有些促狭的冲胤禛眨眨眼。 “应该是多了一个兄弟吧?”胤誐的大嗓门响起:“四哥,你现在不是弘历的儿子吗?对了……那个夏子渊今年好像十七了吧?算起来还是你哥呢……” “十弟!”胤禟哀叹一声,冷汗淋漓的干笑着转移话题:“四哥八哥,那个夏子渊什么时候进宫啊?弘历打不打算让他入玉碟?” “入玉碟应该是不可能了,那不是昭告天下皇帝有了个私生子吗?”胤禛冷飕飕的瞥了胤誐一眼,然后更冷的回答胤禟的问题。 “那认个义子应该也不行吧?”胤禩皱皱眉:“对皇家来说,义子跟义女可不一样。” “我倒不这么认为。”胤禟怪怪的笑着:“以弘历那时不时抽风的样儿,什么做不出来?” “阿嚏!”乾隆揉了揉鼻子,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已经脸色发青的弘昼:“弘昼啊,朕的想法怎么样?这样子渊就能恢复他的身份……” “四哥。”弘昼深深的叹了口气:“您还是先想想,怎么让子渊进宫来吧……对了,你问过紫薇没有,既然子渊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怎么派人去济南调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查到有他这么个人?” “朕问过了,只是紫薇也说不知道。”乾隆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派去的人没认真查?” “应该不可能吧?那两个探子连紫薇舅舅的孩子叫什么都查到了,没理由查不到紫薇还有个哥哥的啊……”弘昼也觉得此事甚为奇怪:“要不这样吧,等会儿我去找子渊问问。” “你知道他住哪儿?” “知道!就住在帽儿胡同,他住的地方又没保密,随便查查就能查到了。” “问出来了没有?”见无尘和无轻进来,子渊有些不耐的开口:“还有派去皇宫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爷的话,那个人只是说他的主子是宫里的一个娘娘,他的母亲和一双儿女都在那个娘娘的控制之下,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无尘垂手而立,轻声道:“派去调查的人回报,您的身份,是当时在场的五阿哥和福尔康传出去的。” “哦?用家人来威胁吗?这倒是个好办法。”子渊屈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微微冷笑:“那查出派刺客来的是哪一个了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在皇宫里的势力还太小了。”无尘似乎对此有些羞愧,头又垂的低了一些:“只是皇后,纯贵妃,令贵妃,愉妃都有可能,不过其中还是令贵妃的嫌疑最大。” “都有可能?”子渊微微皱眉:“那怎么会是令贵妃的嫌疑最大?” “回少爷的话,是这样的。”无尘连忙解释:“现在宫里就这四个人有儿子,但皇后,纯贵妃和愉妃都不受宠,基本上没有这个能力,其中就这令贵妃最可疑了,而且她和五阿哥的关系极好,福尔康也是她的侄子,所以……” 子渊眼底冷光流动,却是一直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少爷!”无翼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禀少爷,门外有个人自称是和亲王,想要见您。” 第三十一章 “和亲王?”子渊一怔,无尘和无轻也愣了一下。 “他来做什么?”子渊还是有一定的好奇心的,犹豫了一下就让无翼带弘昼进来,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做可以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少爷,我觉得肯定就是令贵妃做的!”无轻一副笃定的模样,看的子渊直想笑:“没有切实的证据就别乱说,要是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你没听无尘说皇后她们也有派刺客的可能吗?” “可是少爷,我的直觉也?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7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7部分阅读 也一向是很准的!”无轻嘟着嘴反驳道:“要真是那个令贵妃做的,少爷您要怎么办啊?” “当然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子渊唇角的笑意加深,嗓音也愈发的轻柔,却让无尘和无轻齐齐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寒意狂涌。 无轻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有人派了刺客来刺杀少爷,结果一夜之间被少爷血洗了全家,庄子里整整一百零三人,就连刚出生的小婴儿也没放过……用少爷的话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为了以后的清净,把有可能报仇的人都杀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这一次,派刺客来的那个妃子,她自己,包括她的儿子,娘家人,都会不得善终了。 毕竟……少爷要是一狠起来,那可是连鬼神都要畏惧三分的啊…… 弘昼奇怪的看着身边微笑着的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短短一天多的时间,这个无轻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呢?真是奇怪啊……还有,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子可真有钱哪!品味也不错,至少比他那个时不时抽风的哥哥好了数十倍不止…… “少爷,和亲王到了。”无翼在书房门口停住了脚步,语气平淡的吓人,似乎根本就没把弘昼的身份放在眼里。 弘昼摸摸鼻子,有些不习惯被人这么冷淡的对待。 “让他进来。”柔软却冷漠的嗓音,带着刻进骨子里的高傲,让弘昼更是肯定了内心的想法——他这位侄子,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推开门走了进去,弘昼就被里面站着的两个少年吓了一跳,张着嘴又回头看看身后的无翼,死命的揉了几下眼睛,似乎认为这是幻觉。 “和亲王,他们不过是孪生三兄弟而已,虽然不常见,但也不必那么惊讶吧?”子渊淡淡的开口,带着几丝讥嘲之意。 “呃……我从来没见过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弘昼回过神来,一脸的尴尬。 呜呜……皇阿玛,儿臣对不起您啊!儿臣给爱新觉罗家丢脸了……不对!子渊不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吗?一家人哪存在什么丢不丢脸的? 两秒钟后弘昼就想通了,脸色顿时从尴尬哀怨变成了兴高采烈。 子渊抽了抽嘴角:“……和亲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即使是坐着的,那态度也依旧是高高在上,让弘昼愣了好几秒,才勉强开口:“啊……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那个,我说,能不能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弘昼没想到这间书房除了子渊坐的那把,就再也没有第二把椅子了,而子渊更没想到,还有人在他面前敢坐椅子…… 这和亲王的身份蛮高的,看着也不那么讨厌……子渊考虑了十几秒,终于开口了:“去搬把椅子过来吧。” “是,少爷。” 于是,这间书房第一次有了两把椅子。 弘昼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完全无视了无轻三兄弟恼怒的眼神。 “那个,子渊啊,我今儿个来呢,就是想问你一件事……”弘昼顿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事?” “就是……前段时间四哥不是派了人去济南调查紫薇的身份吗?”弘昼努力的措着词:“怎么就没查到你呢?你跟紫薇不是龙凤胎吗?按理说不应该啊……”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的?”子渊挑挑唇,似乎又有些嘲讽,冷漠又高傲的目光看的弘昼很不适应。 “我可不想跟紫薇一样进宫,自然就要把我在那儿生活过的痕迹抹去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跟紫薇是龙凤胎了?!”弘昼一脸的兴奋,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子渊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跳进弘昼设好的彀中。 “……你们不都是已经这么认为了吗?我就是不承认也得承认吧。”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到了淡漠的模样,让弘昼不禁感叹他这个侄子的心理素质也忒好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弘昼笑眯眯的探过身子:“子渊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呢?” “我好像没说过我要进宫吧?和亲王。”子渊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子渊,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是不可能流落在外的。”弘昼的神情和语气都变的严肃。 子渊慢条斯理的笑着:“和亲王,前面那十七年,我这个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不都流落在外了吗?这次你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弘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子渊啊,你应该知道,皇宫……其实是个挺可怕的地方,对吧?” 子渊点点头:“怎么了?” “就我所知,紫薇那个丫头啊,可是单纯的不得了呢!”弘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更为诱惑:“难道你就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皇宫吗?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她的死活跟我无关。”子渊微微勾起了唇角,眼底寒光闪烁:“虽然我不会亲自对她下杀手,但我也不介意你们在我面前杀了她。” 弘昼满眼的愕然,完全没想到子渊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虽然皇家的亲情是个笑话,但自大清朝开国以来,同母的兄弟姐妹之间,除了他的皇阿玛和十四叔以外,关系都是不错的。更何况,子渊和紫薇不是从小在民间长大吗?关系应该更好才对啊! “亲妹妹?”子渊扯扯唇:“我可没有那样一个不知廉耻,脑子里只有男人的妹妹。” “好吧,没有就没有……”弘昼有些泄气,刚想找个其他的理由,就听见子渊的嗓音再次响起。 “和亲王,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进宫的话,是以什么身份进去的呢?” “什么身份……你同意进宫了?!”弘昼猛然反应过来,很是惊喜,无翼,无尘和无轻三人则是满脸的惊讶。 “可能吧。”子渊模棱两可的答道。 “嗯……依四哥的意思,自然是要恢复你的真实身份……” “怎么恢复呢?” “四哥的意思是,诏告天下,就说十八年前,他在济南遇到了你的母亲夏雨荷,并把她封为荷贵人,只是当时回京后,政事太过繁杂,以至于忘了把荷贵人接进宫。这样一来,你就是光明正大,可以上玉碟的阿哥了。”弘昼笑眯眯的解释道:“不过因为紫薇已经以义女的身份获封明珠格格,不好再更改了,所以只会在玉碟上写明,荷贵人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死了紫薇义女的身份。 “这样啊。”子渊把玩着手中的毛笔,知道这必定是因为他是男儿身,乾隆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只是…… “和亲王,如果我恢复了阿哥的身份,那是不是就永远不能离开京城了?”即便是询问,子渊还是改不了高高在上的语气:“我在杭州那边,还有大量的家业呢,不能扔下不管。” 见子渊松口,弘昼顿时大喜:“当然可以离开京城!不过将来你每年最好还是在京城呆上几个月。” 看来皇家对于皇子还真的是很宝贝啊,这种苛刻的条件都答应的这么爽快……子渊慢吞吞的想着。不过,这应该也跟当今皇帝子嗣单薄有关吧? “子渊,你看……”弘昼的眼睛闪闪发亮,期许的看着子渊。 子渊其实只猜对了一大半,皇子确实是很重要不假,当今的皇帝子嗣单薄也不假,但要不是因为他本身的能力就极强,乾隆也不会费尽心思想把他接到宫里来,甚至不惜变动皇子们已经排好的顺序。 “那……可以容我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案吗?”子渊微微笑着,语气温和极了。 “当然可以!”弘昼连连点头,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爽快的站起身:“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啊!” 子渊微微颔首,笑的更温和了几分:“无翼,送客。” 书房的门刚打开,弘昼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目光由震惊渐渐转成了恐惧,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一条通体乌黑,蛇头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大黑蛇正昂着头,吐着鲜红的蛇信看着他。 此时此刻,弘昼是多么想晕过去啊!却偏偏清醒的不得了。他的神智,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怎么了?”子渊对弘昼僵着身体不动弹感到很奇怪。 “回少爷的话,他是被小墨吓着了。”无翼转过身恭敬的答道,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同情——一开门就和一个硕大的蛇头不期而遇,没吓晕过去,算这和亲王胆子大。 “小墨怎么就喜欢吓人?”子渊无奈的摇摇头,两步走到了弘昼的身后,推了推他的手臂:“和亲王,不碍的,小墨其实很乖的,没有我的命令从来不咬人,就是喜欢吓吓人而已。” 这,这叫而已吗?!弘昼欲哭无泪,颤巍巍的开口:“这蛇……是你养的?!” “是啊,很漂亮对不对?”子渊走出门,笑盈盈的伸出手,那条大蟒蛇就顺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很兴奋。 子渊今天正好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袍,而那条蛇又是纯黑的……两种完全相反的颜色缠绕在一起,极美,也极恐怖。 弘昼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腿直发软,只能惨白着脸倚在门上,站都快站不稳了。 第三十二章 “和亲王,你怎么了?”子渊疑惑的偏过头,似乎不明白弘昼怎么吓成了这样:“小墨不咬人的,不信你来摸摸……” “不,不用了……”弘昼深吸一口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我先走了!” 子渊摇摇头,明显很是不解:“小墨明明就很可爱嘛,怎么很多人见到它都害怕呢?” 无尘和无轻对视一眼,均是满脸黑线。 我的少爷哎!您难道不知道您的审美观和正常人很不一样吗?! “那,那条蛇是子渊养的?!”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弘昼才停了下来,脸色还有些发白。 “是啊,那是少爷最喜爱的宠物之一。”无翼笑眯眯的开口,特意在“之一”上加了重音。 “之,之一?!”弘昼刚刚变成正常色的脸又白了几分:“其他的不会也是那种大蛇吧?!” “不是。”无翼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弘昼刚刚松了口气,无翼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他一口气提不起来。 “少爷其他的宠物都是一些小蛇,还有一只很漂亮的老虎,一只狐狸,几匹狼和两只海东青……不过那两只海东青和那些狼少爷没带到京城来。” “一些……小蛇?!”弘昼只注意到了无翼开头的那句话:“一些……是多少?!” “唔……具体数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被少爷带在身边的只有十几条罢了,剩下的都在杭州呢……”无翼沉吟了一会儿:“加在一起……大概会有一百多条吧?” “一百多条……”弘昼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对了,和亲王,你得先去跟皇帝说一声,如果少爷进宫的话,那些宠物也都要带进去的。”无翼平静的语气却让弘昼脚下一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把那些东西带进皇宫?!不行不行!要吓到人了怎么办?!” “可是总不能把它们留在这里吧?少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弘昼的脸色发青,良久,才略显干涩的开口:“这个……我会去跟四哥说的……” “那就有劳和亲王了。”无翼在心底闷笑。 弘昼心有余悸的赶到了皇宫,哭丧着脸的模样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刚死了爹呢。 “弘昼啊,你这是怎么了?”乾隆被弘昼惨白着小脸的模样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是谁吓着你了?” “四哥……”弘昼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了:“我去找过子渊了,他基本上是同意进宫了,但是……” “但是什么?”乾隆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 “但是……他要把他的那些宠物都带进宫……” “就这种小要求也值得你吓成这样?”乾隆失笑道:“把宠物带进来没什么啊,这皇宫那么大,难不成还装不下几只小猫小狗?” “不是……”弘昼艰难的摇摇头:“他的宠物不是小猫小狗……” “那是什么?”乾隆有些奇怪:“是鹦鹉?还是其他的鸟?” “都不是……”弘昼深深地叹了口气:“四哥,你明天亲自跟我去看看吧……” 乾隆微微皱眉,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少爷,您为什么要答应和亲王的要求,进宫去当阿哥啊?”无轻皱着脸,很是不解。 “我没答应啊,不是正在考虑吗?”子渊把大蟒蛇抱在怀里,很是惬意——大热天的抱着一个冰冰软软的东西,那叫一个舒服啊! “可是少爷,如果您没有进宫的想法的话,是不会考虑的。”无轻还很是不解——难不成少爷是想体会一下当皇子是什么感觉吗? “我们什么时候回杭州?”子渊抚摸着蟒蛇,突然冒出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 “禀少爷,大概还有六七个月这样吧?”无轻摸摸脑袋,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反正大概就是这么长时间了。” “六七个月……很长呢。”子渊抿唇而笑,说不出的温和儒雅:“那么长时间一直呆在这儿,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啊……少爷的意思是,进宫去打发时间?!”无轻眼前一亮,顿时笑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哪!宫里好玩的事肯定比外面多的多!”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子渊明明笑的很温柔,却格外的渗人:“我人在宫里,那在里面安插人手也就方便的多了,而且……也就更容易查到,到底是谁派刺客来刺杀我的。” “少爷好计策!”无轻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而且那样的话,那我们扩大在京城的势力也就容易的多了!” “孺子可教也。”子渊微微颔首,唇角的笑意加深:“对了,你去跟金锁说,让她不要急着出宫了,先暂时安心呆在紫薇身边,就等于是……监视她吧。” “是,少爷。” “少爷!”无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虽是这样,但冰雕似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少爷,魏府的人让顺天府把我们派去要账的二十多个人都抓进大牢了。” “哦?是吗?”子渊依旧脸上带笑,周身的气温却直直的往下降:“顺天府的人就没说什么?” “回少爷的话,据在那儿监视的人说,顺天府尹亲自带人到魏府门前把人给抓了,还像魏明保证,绝对会把去要账的那些人打到不敢去要为止。” “打到不敢去要为止?”子渊眼底的杀意弥漫:“好大的口气啊……” “少爷,那那些人……” “当然是要救出来了。”子渊笑的阴狠至极:“带十万两银子去给那个顺天府尹,问他是收下这十万两放人呢?还是宁愿不要脑袋也不放人呢?” “是,少爷,属下知道了。”无尘恭敬的退了下去。 “少爷,那那个魏明呢?您就不管他啦?”无轻好奇的探过头来,却又立马缩了回去——呜呜……实在是那条大蟒蛇的样子太吓人了啊……这条大蛇可是除了少爷谁都不买账的…… “怎么可能?”子渊冷哼一声,却随即又笑了起来,表情变化之迅速,比翻书还快啊! “无轻,你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魏家应该能拿的出来吧?” “大约是能的。”无轻沉吟着点点头:“那魏明的父亲掌管的可是内务府啊!我可不信他没贪污过一个铜板,拿出那么多银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去找魏明要银子吧,也正好去看看他长的什么样。那么多天了,我还没见过他一面呢。” 子渊把大蟒蛇放到地上,示意它自己爬走。 “无轻,把夜行衣拿来吧。” “是,少爷!”无轻明显很兴奋——他最喜欢半夜去威胁别人了! 延禧宫此时正处于低压状态,主子心情不好,下面的奴才也都不好过。 “他怎么还没回来?!”令贵妃脸色铁青,再也没有了平日里温柔亲切的神色。 “娘娘,您别着急,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腊梅柔声安慰着,心里却很清楚,派出去的那个杀手……怕是出事了。 “已经过了快十个时辰了,难道还杀不死一个人吗?!”令贵妃暗暗咬牙:“去调查的人不是告诉我,那个夏子渊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吗?!” 腊梅抖了抖身子,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屋顶上,一个穿着紧身白衣的男子闻言神色一凛,向四周扫了一眼,趁无人注意,施展轻功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屏息贴在树枝的最里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白衣男子伸手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更薄的黑色紧身衣裤,然后轻轻松松的飞出了皇宫,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从他飞的路线就可以看出来,他明显是极其熟悉皇宫的地形,捡的都是一些僻静的小路,绝不会像一些刺客那样,明明是想出宫的,结果却闯进皇上的寝宫去了。 “少爷。” “查出来是谁了?”子渊一身黑衣,配上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回少爷的话,是令贵妃。” “无轻倒是猜对了。”子渊低笑一声:“行了,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少爷,那个令贵妃干嘛要派人来刺杀您啊?”无轻哼了哼:“真是的,她的那个什么……十四阿哥,不都快要病死了吗?人家皇后都没有动静哪,也不知道她那么着急干什么!” “那令贵妃和魏明是亲姐弟吧?”子渊淡淡的挑了挑唇:“果然不愧是一个爹生的啊……” 既然这样,那他等会儿就去问魏明要两百万两银子吧?反正他们是亲姐弟嘛,弟弟帮姐姐补偿他一下也没什么,他就不信魏府的银子没有令贵妃给他们的。 “对了,少爷,既然已经查出来是谁了?那那个刺客……”无轻眨眨眼,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哦,我倒是忘了。”子渊顿了一下,扬声向门外吩咐道:“无翼,去和无尘说一下,那个刺客不用留着了。” “是,少爷。” 第三十三章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子渊连皇宫大内都能来去自如,就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魏府了。 因为上一次从延禧宫的屋顶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子渊便对上房顶有了阴影,故而这次只是让无轻戳开窗户纸看了看。 “……少爷,那个魏明好像和一个女人搂在一起睡觉。”无轻凑到子渊的耳边,低声道。 子渊皱皱眉:“既然睡着了就好办,开门吧。” “是。”一个暗卫走上前,抽出一把薄剑,三分之一柱香不到的功夫,门就被打开了,更令人惊奇的是,竟然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发出来! 子渊闪身进了屋,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伸手快如闪电的在魏明和他怀里的那个人身上点了两下,顿时,那两人的呼吸更为平稳。 房门被关上,留下两个人在门口警戒,其余人都进了屋,其中一个暗卫机灵的点上了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虽然还是很昏暗,但足够看清人的模样了。 子渊也这才发现,被魏明抱在怀里的竟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虽然那个人模样看着挺娇美的,但从头型来看,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这魏明竟然还男女通吃?!”无轻压低声音惊呼道,很是不可思议——他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喜欢女人又喜欢男人的人哪!话说……这个魏明能去醉烟阁,他应该是也喜欢女人的吧? 子渊皱皱眉,伸手掀开了被子,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都是脱得□,更让他想吐的是,魏明的那个……竟然还插在…… 脸色青了又青,子渊猛的甩开被子转过身,哑声吩咐旁边的暗卫:“帮魏明把衣服套上。” 天哪……好恶心……竟然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 在某些方面很有洁癖的子渊已经觉得他的胃在翻腾了。 “少爷,您没事吧?”见子渊的脸色有些难看,无轻连忙担心的凑了过来。 “……没事。”子渊摇摇头。 好吧,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有那么多人可以在完全没有一丝感情的人身上发泄欲(望)呢?不会觉得别扭吗?还是……其实那样做是对的,而像他这样认为除了真心爱着的人以外,不应该让其他人来碰自己身体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子渊在心里默默的怀疑自己——毕竟他对这方面一无所知。 当然,也可能魏明对这个……应该是叫小馆的人吧有感情……虽然这种可能性小到足以忽略不计。 “少爷,需要把魏明弄醒吗?”一个暗卫走过来,低声问道。 “不必了。”子渊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狼藉的大床,“把他带走吧,还有,留下一张字条,问问他父亲,是要两百万两银子呢?还是要儿子?” “是,少爷。” 子渊丝毫没意识到他这是绑架——当然,如果他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话,也就不会视人命如儿戏了。 “少爷,是把这魏明一起带回去吗?” “当然不是了,带回去可是会脏了我的地方的。”子渊冷哼一声:“找个隐秘点儿的地方放下,然后派两个人看着吧。” “是,少爷。”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魏府大乱,魏清泰当场就晕了过去,好半天才醒过来,近乎疯狂的让管家拿两百万两银子出来。 这么多钱虽然对魏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魏清泰到现在可就只剩下那一个命根子了!别说是要两百万了,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的啊! 银子拿出来了,就等着纸条上说他天黑后会再来的人现身了。 “老爷,这件事要不要让娘娘知道,那个人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魏府……”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清泰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没看纸条上说,如果把消息泄露出去,明儿就要没命吗?!” 管家哆嗦了一下,捂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心里却是隐隐有一些幸灾乐祸的。 魏明估计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上的高手,才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些家里养着暗卫的王公贵族…… 乾隆在弘昼的带领下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帽儿胡同,四处打量了一下,对子渊住的地方有些不满意——这么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地方,哪儿配得上他儿子的身份?! 弘昼翻了个白眼:“四哥啊,子渊住的这地方呢,外面虽然不好看,但屋里面绝对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一身白衣,就连头上都带着白花的女人哭着冲了出来,似乎想一头撞死,却不知道是因为没看路还是怎么的,快冲到墙边时突然脚步一转,直直的往他这边冲过来。 乾隆抬手用扇子敲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见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凉凉的开口:“姑娘,你跑错地儿了,墙不在这儿。” 弘昼低咳一声,眼中划过了一丝笑意。 然后,大门里面又冲出来了一个男人,扑上去抱住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好一顿狂吼,声音那叫一个凄厉沙哑啊,堪比野兽。 第三个从门里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旗袍,打扮的很富贵的中年女子,和这里朴素的环境格格不入。 乾隆一心急着看儿子,对这种明显是一家人吵架的闹剧没兴趣看,拖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弘昼就往里面走。 “四哥,再看看嘛……” “有什么好看的?你平时整天在外面东游西逛的,这些闹剧估计看的也不少了吧?” “可是……”弘昼再次转头,好死不死的和那个男主角对上了眼神。 “富察浩祯?!” “什么富察浩祯?”乾隆也转过头去,待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时,脸色顿时铁青。 子渊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罪魁祸首就是院子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与哭喊声,还有咆哮声…… 白炎不悦的甩了甩尾巴,忍不住低低的吼了一声,蟒蛇小墨也是一副心烦气躁的模样,就连小红蛇吐芯子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很多。 “无轻,去看看外面是谁在那儿吵吵闹闹的?”子渊终于受不了了——不顾邻居想法的人真垃圾!!! “是,少爷。”无轻出门看了两秒后就回来了:“回少爷,是富察浩祯和白吟霜。” “是他们?”完全在意料之中嘛!也是,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除了那个富察浩祯,谁还会有那么大的嗓门啊? “他们又怎么了?”子渊很是后悔——当初怎么会想到要把房子买在帽儿胡同啊?!不对……这房子的地址好像不是他选的…… “无轻,这房子的地址是谁选的?” 无轻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家少爷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回少爷的话,是管理京城产业的吴总管选的。” “是吗?”子渊危险地眯了眯眼:“扣他一个月的月俸吧。” 大少爷啊……迁怒是不好滴行为…… “……是,少爷!”无轻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应是。 “阿嚏!”正摇着扇子看账本的吴总管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他好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咆哮声还在继续,子渊冷着脸走了出去,蟒蛇小墨和老虎白炎紧随其后,这场面,要是让普通人看了,没有心脏病估计都得被吓的心脏病突发。 不过……子渊第一眼注意到的倒不是抱在一起的富察浩祯和白吟霜,而是离他更近的乾隆和弘昼。 “皇上!我可以娶那个兰馨公主,但我爱的人永远只有吟霜一个!”富察浩祯震天般的吼声响起,把子渊吓了一跳。 不是吧……虽然他对皇室的这些东西不甚了解,但还是知道的,能尚公主,那可是整个家族天大的荣耀,怎么这个富察浩祯还一副是他委屈了的语气呢?好像那个兰馨公主是非他不嫁似的。 乾隆和弘昼显然是跟子渊想到一块儿去了,脸色双双变的青一阵红一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白吟霜搂着富察浩祯又哭又笑:“浩祯……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求什么了……我只要能永远呆在你身边就好……” “吟霜……”富察浩祯一脸的感动。 不是不求什么吗?要永远呆在他身边还叫不求什么?无轻一脸鄙夷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浩祯!你疯了是不是?!”硕亲王的福晋雪如竟然也在,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被弄花了,看起来颇为恐怖。 “额娘!我没疯!这辈子我只爱吟霜一个人!” 子渊被一个比一个大的声音吵得头疼,“无轻!” “是,少爷。”无轻心领会神的走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小石子,下一刻,三个小石子一齐弹出,然后,世界就清净了,富察浩祯三人像是在演哑剧似的手舞足蹈,却就是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弘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表示自己的惊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小腿,低头一看…… “蛇啊!!!!” 第三十四章 弘昼呆愣愣的看着缠在自己小腿上,还想往上爬的大黑蛇,目光呆滞,明显是被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乾隆也被吓了一跳,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京城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蛇?! “小墨!”子渊有些不悦的轻斥一声,“不是说不许吓人的吗?怎么说了那么多遍都不听?” “嘶嘶……”蟒蛇吐了吐芯子,竟给人一种委屈的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滑下了弘昼的小腿,爬到了子渊的脚边,讨好的昂起头,用嘴巴碰了碰子渊的指尖。 “不好意思啊,和亲王。”无翼暗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车熟路的收拾残局:“小墨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它想往你身上爬是喜欢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虽然那条蛇的本意就是要吓人,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毕竟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亲王嘛,要是真把他惹恼了,对于在京城的发展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弘昼惨白着脸,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那条已经缠到了子渊身上的大蟒蛇,心有余悸的抓住了乾隆的手,似乎是想要一点儿支撑的力量。 “弘昼,没事吧?”乾隆担忧的看着弘昼,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好吧,这位爷虽然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异于常人,但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面前,他还是一个好哥哥的。 子渊见弘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明显被吓的够呛,难得的有了一丝歉意。 这和亲王好像也不太讨人嫌……现在被小墨吓成了这样,他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他刚才疏忽大意,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觉得小墨可爱,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墨,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屋去?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子渊瞪了缠在自己身上的那条大蛇一眼,厉声呵斥。 无翼和无轻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少爷不知道都说过多少遍了,可最后呢?还不都是心软反悔了?小墨爱吓人的性格其实也是少爷给惯出来的,要不是少爷对它向来是口头惩罚,它也不至于养成今天这副性子。 而相比之下,老虎白炎就比这条大蟒蛇懂事的多了,乖乖的站在门里面,没有出来吓人的打算。 乾隆青着脸看了看扭动着身子向门里爬去的大蟒蛇,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老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终于知道昨天弘昼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完全被遗忘的富察浩祯三人已经被那条大蟒蛇给吓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满目惊惧。 还好弘昼的心理素质不错,一会儿就缓过神来了:“子渊啊,我们今儿个来找你有事,先进去再说吧?” 子渊微微颔首,瞥了富察浩祯几人一眼,指尖弹出几缕劲风,解开了他们的|岤道。 “浩祯!” “吟霜!” 富察浩祯和白吟霜发现他们居然又能说话了,也顾不上去找子渊算账,热泪盈眶的抱到一起。 乾隆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心中憋闷,再也不想听富察浩祯那一副“我娶了公主是我受了很多委屈”的论调,干脆一语不发的跟着弘昼进了院子,心里已经把硕王府一家划入了黑名单。 而大力举荐富察浩祯的令贵妃,也被华丽丽的迁怒了。 令妃那是什么眼神?!这种人配当兰儿的额驸吗?!还文武双全一表人才?!朕看他连普通的纨绔子弟也不如!她是想毁了兰儿一辈子吗?! 富察浩祯刚想追着乾隆再去表态一番,就见雪如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额娘!” “子渊啊,你是朕的亲生儿子,朕绝对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的!”乾隆就差没去指天发誓了:“你放心,从此以后,朕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至于雨荷,朕也会给她一个身份,以慰她在天之灵。” “那……紫薇呢?”子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眼中闪过几丝不明的情绪。 “紫薇……”乾隆怔了怔,有些为难的开口:“现在谁都知道紫薇是朕的义女了,不好再改身份……不过你放心,将来她出嫁时,朕必会给她一个和硕公主的身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是不好改,而不是不能改……子渊在心里冷笑。 不知道他的娘亲和妹妹听到了这话会是什么表情呢?他那在大明湖畔苦苦等了十八年的娘亲应该不会想到,她自诩深爱着她的男人,是因为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这才在死后得到了一个轻飘飘的身份。 真是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哪! “子渊啊,要不你今天就跟朕进宫怎么样?”乾隆越说越兴奋:“然后明儿个朕就在上朝时公布你的身份,再让宗人府改玉碟……” 乾隆看着眼前眉目精致的少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自豪——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怎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认出来呢?雨荷真是帮他养了个好儿子啊!嗯……对了,按照子渊现在的年龄,应该排行第六…… “现在就进宫?”子渊愣了一下:“那么快?” 虽然在昨天晚上得到就是令贵妃派刺客刺杀他的消息时,他就打定主意进宫了,但……这也太快了点吧? “快吗?”乾隆有些疑惑:“应该不算快吧?” 子渊有些尴尬的笑笑,婉言拒绝:“我还没准备好……”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乾隆巴不得现在就是早朝,然后向那些大臣炫耀炫耀他的儿子呢! “从现在起,皇宫就是你的家了啊!哪有人回家还要准备什么的?” 家?子渊怔了一下,又看看乾隆很是慈爱的样子,竟然有些感动。 他果然……还是在心底渴望父爱的吗? 只是,这一点点的感动,还完全不足以解开他对乾隆十几年的心结。 “可是……皇上,我的那些宠物……”子渊压下心底的思绪,话一出口,意料之中的看到乾隆变了脸色。 “那些宠物……你也要带进宫?”乾隆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万分的茫然。 “是啊。”子渊毫不犹豫的点头,在心里恶劣的笑着,面上却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小墨它们对我来说就是家人,我怎么会把它们扔下不管?要是不行的话……” “当然行!不就是几只宠物吗?宫里养宠物的人多着呢!”乾隆连忙打断子渊的话,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宫里养的宠物都是小猫小狗,有可比性吗?弘昼在心里暗笑,却不得不提醒他家头脑发热的哥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四哥,子渊进宫以后,住哪儿啊?” “嗯……先暂时住阿哥所吧!”乾隆犹豫了一下就决定了:“反正十二身体不好,和十一基本上都是住在坤宁宫的,阿哥所现在没人……” “四哥,永璇还住在那儿哪!”弘昼暗暗叹气:果然除了五阿哥永琪和十四阿哥永璐,其他的阿哥在四哥眼里都是透明人啊! “永璇?”乾隆怔了怔,“是哎,永璇也住在阿哥所……” 八阿哥永璇今年还不到十四岁,不够出宫建府的年龄。 永璇?子渊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永璇……应该就是和他见过几次面的八阿哥吧?明明比他还小几岁,却给他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那通身的气度,和三阿哥永璋一样,好像都不是他们这个年龄可以有的…… “皇上,永璇,是八阿哥吗?”还是先确定一下为好。 “是啊,你怎么知道?”乾隆顿了顿,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就是九阿哥了!” 子渊也抿唇笑笑,心底深处却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要进宫当这个阿哥吗?为了在京城的势力和那个令贵妃,到底划不划算呢? 快速计算了十几秒,子渊就得出了结论——既然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自然是去当这个阿哥比较划算。 有了皇子这个身份,他就更容易在京城乃至皇宫里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更容易在朝中安排自己的人……大不了将来当烦了,可以假死离开嘛!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龙渊和夏子渊是一个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知道了,他也可以再换一个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8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8部分阅读 的身份,照样可以掌控手中的势力,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四哥,那永璇怎么办?”毕竟像这种猛兽,一般人都不会想要和他们接近吧? “皇上,我认识八阿哥呢。”子渊柔柔的开口,笑的温和:“我们见过好几次,我看八阿哥也没有对我的宠物有害怕的表现啊……” “哦?”乾隆眼前一亮,顿时大喜:“那就好办了!既然永璇不害怕你的宠物,那他也就不必搬出阿哥所了!正好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子渊唇角的笑意更深——他说的没错啊!那天在路上遇到八阿哥的时候,八阿哥确实没对他怀里的小狐狸有害怕的表现啊!反正他说的是“宠物”,又没具体指哪一个…… 弘昼缩在一边抖了抖身子,恍然之色一闪而过——他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觉得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侄子很熟悉了! 那天在龙源楼,他这个侄子发怒时的样子,有几分皇阿玛生气时的影子,而现在的这个笑容,竟又和他那个被皇阿玛从宗籍除名的八叔有几分神似……而且仔细看看,好像他们长得也蛮神似的……气质也有几分相像。 话说……他这些侄子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发起火来能和皇阿玛有些几分像的呢……不对,好像永瑢更像皇阿玛啊……这永瑢也蛮奇怪的,怎么就突然变了那么多呢? “弘昼?”乾隆奇怪的推了推正神游天外的弟弟:“你想什么呢?还不走?” “走?”弘昼回过神来,“……子渊不一起走吗?” “子渊明天再进宫。”乾隆见弘昼一脸迷茫的模样,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敲了敲他光光的脑门:“你刚才又想什么去了?” “没有什么啦。”弘昼干笑着摸摸脑袋。 “少爷,这皇上,对他弟弟还蛮好的嘛。”看着乾隆和弘昼越走越远的背影,无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嗯,他们两人的年龄只相差几个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好。”子渊赞同的点点头——嘛,其实这皇帝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虽然不算是一个好父亲,也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皇帝,至少这哥哥当的,还是很合格的。 “少爷,您真的要当那个什么阿哥吗?”无轻沉默了一会儿,摸摸脑袋:“我还是觉得您现在就很好啊,听说那宫里的规矩多,见人就要下跪的,而且我们又都不懂宫里的礼仪,要是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出问题怕什么?一切有我担着呢。”子渊失笑着摇摇头:“还有,哪里是见人就要下跪的?皇子只需要跪皇帝皇后就可以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就连皇帝皇后也不配让您下跪啊!”无轻微嘟着嘴反驳:“以前都是只有别人给您下跪,哪有您跪别人的啊!” “好了好了,别在跪不跪的问题上纠缠了。”子渊微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对了,小墨的晚饭……还是给它吧,去告诉它,下不为例!” “是,少爷。”无轻忍着笑垂首应是。 皇上回宫以后,就派人大肆打扫阿哥所,又急招宗人府的人入宫,颇为张扬,丝毫没有遮掩之意。 于是,天黑之前,宫里有一定权势的嫔妃和几位年长的阿哥就都知道了——那位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皇子,怕是在这两天就要入宫了,阿哥们的排位顺序,百分百会调整。 “皇上,那位阿哥既是要入玉碟,原本的名字必定是不行的。”宗人府宗令,也是圣祖康熙帝的十二阿哥——履亲王胤祹站起身,板着脸冷声道。 毕竟,因为一个私生子而大幅度的调整玉碟本来就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胤祹自然是笑不出来了。更何况,这位“突如其来”的阿哥,除了对乾隆来说是一件喜事以外,其他人都不会为这件事而高兴——当然,和亲王弘昼可能是个例外。 “朕倒是忘了这茬儿了。”乾隆笑着摇摇头。 “既然皇上忘了,那何不等想好了名字再说?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胤祹趁机开口。 “朕已经想好了。” 胤祹一愣:“……那么快?” 乾隆不理胤祹,却是转向弘昼笑道:“小五,你还记不记得,朕前段时间跟你说的,朕的下一个儿子,就叫永琰?” (那个……别pia我_|||,我纯粹是懒得不想起名字,而且永琰这个名字确实是好听又好看啊……) 弘昼点点头:“四哥是想给子渊用这个名字么?那倒是不错的,琰即美玉,给子渊用正合适。” 永琰……倒是挺好的名字。胤祹默默的想着,又有些好奇的瞥了一眼弘昼——弘昼好像也对那个私生子的评价不错……这倒是奇了,这兄弟俩很少喜欢上同一个人啊。 不过……要是弘昼也挺喜欢那个孩子的话,那就说明他确实是有可取之处…… 延禧宫上好的瓷器被摔了一地,令贵妃面容扭曲,眼神恶毒,宛若厉鬼——好吧,比厉鬼要稍好一点……乾隆要是看到了他“心地纯善”的令贵妃有这种表情,不知道会怎么想? “没用的东西!”令贵妃铁青着脸坐下,咬牙切齿:“不是跟本宫保证,绝对能杀了那个夏子渊的吗?!没用的蠢货!” “娘娘,您消消气。”冬雪在令贵妃面前向来是比腊梅得宠的,说话也更有分量,胆子也大些:“娘娘,反正现在事已成定局,您与其生气,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把那个夏子渊要到您的名下养着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令贵妃一怔,隐隐有些明白了。 “奴婢的意思是,那个夏子渊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是您派去的刺客,再加上他的妹妹夏紫薇和您的关系很好,他肯定一开始就对您有好感,等他进宫以后,您再对他好一点儿,他肯定会像他妹妹那样站在您这边的。”冬雪低声道:“皇上明显对他很重视,您再把他要到名下养着,这样完全就可以给您肚子里的小阿哥做挡箭牌了……” “可是娘娘,说不定那个夏子渊已经知道是您派的刺客了啊!”腊梅忍不住反驳道:“再者,就算他不知道,但他也已经十七了,成年的皇子不比皇女,根本就没必要再找额娘了。” 虽然腊梅说的更为客观,但明显是冬雪讲的更得她心,令贵妃皱着眉头扫了腊梅一眼,原本稍微好看一点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夏子渊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身家性命可都在娘娘的手里,谅他也不敢说出去的。”冬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娘娘,虽说成年的皇子是没必要再找额娘了,但那个夏子渊毕竟是刚从民间来的,和在宫里长大的阿哥可不同,再说,他还没成亲呢,以皇上对娘娘您的宠爱,肯定会同意把他放到您的名下的。” 令贵妃微微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 腊梅有些不忿的咬咬唇,却没有再说什么。 坤宁宫里,皇后也在大发雷霆,不过她没像令贵妃那么败家,只是把几个茶杯挥到了地上而已。 “皇上疯了是不是?!居然想把那个杂种接到宫里来?!他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私生子吗?!” “娘娘……”容嬷嬷的口才不若冬雪那么好,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皇后,却不知道要怎么劝。 “不行……我不能让皇上这么乱来!”皇后深吸一口气,“容嬷嬷!去乾清宫!” “哎呀!娘娘!可去不得!”容嬷嬷急了,连忙拦住皇后:“娘娘,宗人府的人现在还在乾清宫呢……” “那我就更要去了!”皇后气的浑身发抖:“他居然想让一个杂种上玉碟?!” “娘娘,您消消气儿,要是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容嬷嬷好说歹说,才把皇后给劝的稍微冷静了些许,没再傻不愣登的去跟乾隆硬碰硬。 十二阿哥永璂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皇后的歇斯底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颇为郁闷的回屋去了。 胤禩郁闷加哀怨的抱着被子半躺在床上——从明天起,只有他一个人的阿哥所就要多一个人了,而且还是那个看起来非常不简单的夏子渊……也就是说,从明天起,他即使是回了阿哥所,也要戴面具了么?!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爷!奴才打听清楚了!”一个白白嫩嫩,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兴奋的跑了过来:“奴才去问了小喜子,他说因为明儿个来的那位爷啊,还要带宠物来呢,所以……” “你先等等!”胤禩微微皱了皱眉:“什么宠物需要单独弄一个那么大的……棚子?”虽然说棚子不太准确,但那更不像是窝好吧?! “奴才没打听到。”小太监摇摇头:“不过听小喜子说,那应该不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呢!” 废话! 胤禩抿紧了薄唇,隐隐有些担心:既然不是小猫小狗,那又会是什么呢?什么宠物需要弄那么大一个窝啊?都快要媲美马棚了……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不会是什么老虎狮子之类的……(其实就是啊……o(╯□╰)o) 这一夜,紫禁城风起云涌,子渊丝毫不知道,那么多人因为他而一夜都睡不着觉。 第二日,大朝会。 大臣们听着宗人府的解释,神色各异。 朝堂上的消息传回后宫后,嫔妃们脸上的惊讶之色则更重。 那位到现在还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皇子被宗人府收入玉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那夏紫薇和他不是亲兄妹吗?!怎么宗人府只说夏雨荷生了个儿子呢?!不打算把女儿也收入玉碟吗? 这些娘娘们的心机丝毫不比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大臣来的浅,再结合实际情况考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原来皇上是怕麻烦啊! 在得出了这个结果后,就连皇后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 “啧啧!这个夏子渊的本事不比他妹妹的小啊!”胤禟摇着扇子,一派风流贵公子的模样:“连人都没出现呢,就把后宫搅了个天翻地覆。” “一开始还以为弘历对待私生子的态度和对待私生女是差不多的呢,没想到竟然失算了……”胤誐耷拉着脑袋,很是郁闷:“弘历那小子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来……” “其实在关键时刻,弘历的脑子还挺好使的嘛。”胤禩笑的很是纯良:“虽然这个理由只能骗骗老百姓……十弟,你怎么了?” “……我跟九哥打赌,他赌弘历绝对会让夏子渊上玉碟,我赌不会……”胤誐万分阴郁:“赌输了的人要在五天之内给赢的一万两银子……” 胤禛冷嗤一声,丝毫不掩饰对胤誐的鄙视。 “可是十弟,你现在哪来一万两银子啊?”胤禩连忙在胤誐炸毛前开口灭火。 “我就是知道他没有啊,所以才给了他第二个选择嘛。”胤禟笑眯眯的摇着扇子:“十弟,跟四哥八哥说说,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胤誐不情不愿的哼了哼:“……当一个月的下人,随叫随到。” 胤禩抽了抽嘴角,胤禛眼中的鄙视更重——上辈子都因为打赌吃过那么多次亏了,这次还不吸取教训么?输了也活该! “爷!爷!”胤禩的贴身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爷!您快回宫看看吧!大……大事不好!” 第三十五章 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 “怎么了?”胤禩颇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新进宫的那位爷,他,他的宠物……”小太监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他的宠物怎么了?”胤禩对他吞吞吐吐的很是不满。 “他,他的宠物不是一般的宠物……”小太监脸都憋红了,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胤誐脾气向来急躁,对此更是受不了。 “是,是老虎……”小太监被胤誐吓的不轻,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什么东西?”胤禩现在颇为怀疑自己的耳朵:“老虎?!” “是啊,他的宠物就是老虎,还是一只很大的大白虎……”小太监颤巍巍的开口:“而且还有一只小狐狸……”他还没看见蛇…… “不是吧?!还真的有人养老虎当宠物的?!弘……皇上也同意他把老虎带进宫?!”胤禟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帝疯了吧?这宫里那么多妃子阿哥,要是吓到人怎么办?” “回,回这位爷的话,皇后娘娘也问了,刚进宫的那位阿哥说,他的宠物不会出阿哥所的……而且,而且皇上也说,阿哥所只是一个暂时的住处而已,等毓庆宫修缮完毕,就让那位阿哥住到毓庆宫去……” “毓庆宫?!”一听此话,就连胤禛的冰山脸都有了一丝波动。 毓庆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康熙朝时太子爷的住所!虽然那里已经荒废很多年没人住了,但那座宫殿的分量依旧是不言而喻。 而现在……皇上却把它给了一个刚进宫的皇子…… “你先下去吧。”胤禩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那个小太监退下。 “嗻,奴才告退!” “四哥,弘历那小子不是想让一个私生子来继承大统吧?”外人一走,胤誐就嚷嚷开了。 “哼,以弘历那脑子,带私生女去祭天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胤禟撇撇嘴:“况且,今儿个早上宗人府的人不是说了吗?那位可不是私生子,当年弘历是确确实实封了夏雨荷为荷贵人的。” “听宗人府的人胡说八道!”胤誐满眼的不屑:“弘历要真是把那个夏雨荷封为荷贵人,那那个小燕子和夏紫薇,怎么就只得了个义女的身份?” “不管宗人府是不是胡说,但只要让老百姓信了,那就可以了。”胤禩慢悠悠的笑着:“至于那些大臣,就算知道这不是真的,也不敢说出来。” “为了那个私生子,弘历还真是大费周章啊。”胤禟假模假样的感叹了一句:“对了,八哥,你要不要赶紧回宫看看,那个……夏子渊的宠物是什么样的?” 胤禩的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沉默良久,才抬头看向胤禛:“四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把弘历那小子给拉下位?” “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胤禛放下茶杯,沉声开口,“这几天粘杆处的侍卫频频向我报告,说是暗处似乎还有一股势力。” “什么意思?”胤禩的神色变的严肃:“是……弘历的暗卫吗?” “不像。”胤禛摇摇头:“那股势力极大,粘杆处的侍卫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了,弘历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暗中势力。” “那会是谁?”胤禟皱紧了眉头:“四哥,你的意思是不是,那股势力是不亚于我们的?” 胤禛微微颔首:“不仅不亚于,甚至还略高一筹。” “到底谁会有那么大的势力……不会是反清复明的人吧?”胤誐异想天开。 “应该不是。”胤禛淡淡的否决了:“反清复明的人要是真有那么大的势力,早就杀进皇宫了,不可能到现在还隐忍不发。” “那就是说,那股势力的主人,也应该是皇室中人了?或者,至少也应该是八旗贵族之后。” “这就是阿哥所啊?”无轻四处打量着,有些不屑:“我还以为会多么金碧辉煌呢,原来就是这副穷酸相啊?” 站在一边的小太监冷汗淋漓,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无轻的话说的实在是有些刻薄了,为了锻炼皇子,这阿哥所的布局向来都是朴素大方,虽是远不到豪华的程度,但还是处处精致的。 “无轻。”子渊示意那个小太监退下,这才有些不悦的开口:“这里是皇宫,以后不许再乱说话!” 这话传到乾隆的耳朵里,估计就是他管教不严了,他还要靠着受宠的皇子身份尽快建立起更大的势力呢,可不想功亏一篑。 “是,少爷。”无轻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无翼,不是说八阿哥也住这里的吗?他人呢?” “回少爷的话,八阿哥现在并不在宫里。”无翼轻声答道:“听说八阿哥和六阿哥的关系极好,他经常出宫到六阿哥的府上玩,估计今儿个也是去六阿哥的府上了。” “唔……我记得这皇子是要去上书房的吧?怎么能经常出宫?”子渊对皇宫里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属下也不清楚。”无翼诚实的摇摇头:“只是听说八阿哥的腿脚不好,经常会酸疼,皇上就准许他只在上书房呆半天就可以了。” “腿脚不好还能经常出宫?”子渊更是觉得莫名。 “这……属下不知。” “少爷,皇上刚才不是说晚上要给您办一场家宴吗?到时候所有阿哥都要到场的,您看到八阿哥问问他不就行了?”无轻又忍不住说话了。 “哪儿能一见面就问人家这些问题?”子渊觉得无轻的想法很不可取。 “禀六阿哥,高公公求见。”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让子渊皱了皱眉——六阿哥?谁是六阿哥?还有……高公公又是谁? 推门走出去,子渊就见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乾隆的贴身太监高无庸则垂首站在不远处,他身后还站着四个五大三粗,一个人看起来足有他两个重的老女人…… 子渊看着这个奇异的组合,抽了抽嘴角,隐隐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奴才(奴婢)请六阿哥安,六阿哥吉祥!” “你们叫错人了吧?”子渊有些奇怪:“我不是六阿哥。” “回六阿哥的话,您现在已经入了玉碟,按照年龄,正是六阿哥。”高无庸毕恭毕敬的开口,可能是人到中年的缘故,他的嗓音听起来只不过是有些偏于女生一点儿,倒算不上尖细,让子渊莫名的就起了一丝好感——实在是他这几个时辰被无数个尖细的嗓音弄的头疼啊! “哦。”子渊点点头,没再这上面纠缠,目光落到了那四个女人身上:“她们……” “回六阿哥的话,这四个嬷嬷是来教您一些基本的礼仪的。”高无庸从右向左开始指:“这是李嬷嬷,王嬷嬷,张嬷嬷,还有这位是容嬷嬷……” “容嬷嬷不是皇后……娘娘的人吗?”想着在宫里至少要口头上恭敬一点儿,子渊顿了一下,还是加上了“娘娘”这两个字。 “回六阿哥的话,容嬷嬷的规矩可算是宫里顶好的了,皇上的意思是,让她每天来教您两个时辰,这样……”高无庸一边解释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子渊的脸色。 子渊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他对皇后和她身边的人虽然谈不上喜欢,倒也没有什么恶感,因为刚才有他“心心念念”的令贵妃在,他也没怎么注意皇后,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过分严肃的女人……对了,和六……现在应该是七阿哥了,冷冰冰的样子和七阿哥永瑢有几分神似。 在子渊神游天外的时候,那几个嬷嬷也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嗯……长的确实跟那个明珠格格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大不同,不似明珠格格的柔弱,反而如站云端。平心而论,这位新来的阿哥,在外表上算是众位阿哥之冠了,却也是最不像皇上的一个——除了那双爱新觉罗家世世代代都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其余的地方跟皇上几乎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有那双和爱新觉罗家男子一模一样的眼睛,也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六阿哥,这是您晚上要穿的衣服。”高无庸从张嬷嬷的手上拿过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服饰:“万岁爷说了,今儿个晚上是家宴,不用穿的那么正式,只穿常服就好了,等过几个月老佛爷回宫,您的吉服也做好了,再给您办一场正式的宴会。” “如果六阿哥没什么吩咐,那奴才就告退了。”高无庸恭敬的行了个礼,待子渊点头后,才向着外面退去。 看来这高无庸能坐上大总管的位子,也还是有一些优点的——比如在任何一位主子面前,都表现的谦恭谨慎,就算那位主子在宫里的地位可能还真的没有他高。 子渊瞥了那四个看起来颇有些虎视眈眈的老嬷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就教个规矩而已,有必要要四个人吗?而且还是那么壮硕的四个女人……也不怪她们会在宫里呆一辈子了啊,长的那么壮,肯定嫁不出去……更重要的是,这男人和女人的一些礼仪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让女人来教他算是怎么回事? “还请六阿哥先穿上衣服。”容嬷嬷板着脸开口,与其说恭敬,还不如说是强硬。 子渊对容嬷嬷的语气异常的反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拿着衣服走到了里屋,两个小太监刚想跟进去,就被无尘冷冷的拦住了。 “你们进去干什么?” “他们当然是进去帮六阿哥穿衣服的了。”容嬷嬷看看无尘,又看看无翼和无轻,心中的惊讶难以言喻——还真的有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哪? “不必了。”无尘还是那副死人脸:“少爷不喜欢别人近他的身。” 容嬷嬷皱起了眉头:“这是在宫里,阿哥们当然是要由做奴才的服侍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规矩,如果阿哥不想让奴才服侍,也是完全可以的。 “还有,进了宫,就不能在少爷少爷的叫,要称呼六阿哥或者六爷。” 无轻不高兴了:“我们都叫了那么多年了,不好再改,再说了,少爷自己都没说什么,你瞎嚷嚷什么?” 除了在子渊面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无轻在其他人面前都完全算得上是“骄横跋扈”。 “你……”容嬷嬷顿时脸色铁青。 无轻的举动,让容嬷嬷想起了曾经让她受了很大伤害的小燕子,前还珠格格,现景阳宫宫女。 还在里屋换衣服的子渊完全不知道无轻已经跟容嬷嬷扛上了。 这皇子常服跟他平日里穿的衣服有很大的不一样,比之更为贴身,也……更加难穿。 “无轻!”无翼不悦的拉了拉无轻的袖子,低喝道:“你是想让少爷难做是不是?容嬷嬷可是皇后的人!” 无轻比小燕子好的一点就是,会听别人的劝,冷静下来之后还是会审时度势的。 是啊,现在是在皇宫,不是在他们一手遮天的杭州,要是他得罪了皇后,给少爷添麻烦就不好了…… “怎么了?”子渊一出来,就觉得气氛压抑至极,有些惊讶的挑挑眉。 “回少爷的话,没什么。”无轻连忙摇头,却更显得做贼心虚。 如果没什么你会是这样吗?子渊暗笑,心思一转就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大概又是无轻和这几个嬷嬷发生冲突了吧? “六阿哥,既然您已经换好衣服了,那就开始吧。”容嬷嬷冷冷的开口,心中不屑。 果然不愧是在宫外长大的私生子啊!和他的妹妹一样,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不是说有什么奴才就有什么主子吗?奴才不懂规矩,主子要能懂就怪了! 任何人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禁忌的,拜那近十年屈辱的生活所赐,子渊的禁忌就是别人拿他的身份来说事,曾经侮辱过他的人,如今没有一个活在这世上……容嬷嬷该庆幸子渊不会读心术。了。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抱歉,有事无法更新,明天晚上八点之前一定会至少更新一万字来补偿大家! 第三十六章 说是来教礼仪的,但那么短的时间也教不出什么,这几个嬷嬷只是教了子渊最基本的一些称呼,还有行礼方面的规矩等等,比如见到嫔以上,皇后以下的只行半礼就好,对皇帝皇后需要行下跪礼,对嫔以下的不需行礼——虽然皇子遇到那些贵人常在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要是偶然遇上了,子渊向她们行礼,那可就贻笑大方了。(这个行礼的标准是我按照清朝公主向后妃的行礼标准推算出来的,要是不准确的话,亲们别在意哈!) 当然,这几个嬷嬷是多虑了,子渊要是能在偶遇皇后时行个半礼,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在教了一些基本的规矩后,天也不早了,那几个嬷嬷也纷纷告退。 “容嬷嬷,我倒觉得这六阿哥比明珠格格要好的多了。”张嬷嬷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记性好,那些规矩说一遍都能记得住,而且也有皇家气度,不像明珠格格那么小家子气。” 容嬷嬷冷着脸点点头,沉默不语。 就是这样她才更担心啊!她倒希望这个新来的阿哥是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呢!这么多年,那五阿哥和十四阿哥基本上就把皇上的注意力给分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明显很讨皇上喜欢的阿哥……那不是更没有十二阿哥的立足之地了吗?不对……现在应该是叫十三阿哥了…… 一想起以后要称呼十二阿哥为“十三阿哥”,容嬷嬷心里就很是膈应。本来十三阿哥永璟的夭折,就是娘娘心里永远的痛,现在可好,这不是让娘娘得日日想起原来的十三阿哥,日日伤心吗?! “无翼,你觉不觉的……那个容嬷嬷好像对我很有敌意呢?”子渊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狐狸。 “回少爷的话,好像是有一点儿。”无翼轻声应是。 “少爷,这不是很正常吗?”无轻大大咧咧的开口:“您现在是入了玉碟的阿哥,皇上又没立太子,皇后自己也有儿子,多一个阿哥就等于多一个人跟她的儿子争皇位,而那个容嬷嬷又是皇后的人,肯定会对您有敌意的。” “无轻,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子渊漫不经心的笑着:“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少爷!”无轻不满的跺了跺脚:“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基本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看来……这宫里的水很深啊……”子渊抚摸小狐狸的力道更轻了几分:“无翼,你说,会不会像戏里面演的,也有人给我下毒?” “这……属下不敢确定。”无翼低下了头:“不过就算有,也不会伤到少爷您的。” 子渊淡淡的勾着唇角,话锋一转:“延禧宫的人都安插好了?” “回少爷的话,安插好了。” “很好。”子渊眼底的狠厉之色一闪而逝:“令贵妃每天做的事,都给我仔细的记下来!一个也不许漏!” “是,少爷。” 敢派人来刺杀本少爷……让你死都是便宜你了! “紫薇,你跟那个夏子渊不是亲兄妹吗?怎么皇上让他入了玉碟,你却还是义女的身份?!”淑芳斋里,福尔康皱着眉头看着紫薇,眼底闪动着不知名的光。 “我不太清楚。”紫薇摇摇头,并不以为意:“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福尔康勉强笑笑,“对了,紫薇,你跟你哥哥的感情怎么样?” “我和哥哥……”紫薇咬紧了唇:“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而且哥哥也对我很严厉……但他应该还是关心我的吧?毕竟我们是亲兄妹呢!” 福尔康有些奇怪:“见面的次数很少?你们不是亲兄妹吗?怎么会见面的次数很少?” “我们是亲兄妹不假,但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姓龙的人家给抱走当义子了,一年只能回来几次。”这些都是夏雨荷告诉她的。 “这样啊……”福尔康皱紧了眉头。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再深也不会深到哪儿去……真是的!他原本还打算利用紫薇对那个夏子渊的影响,让他站在永琪这边的呢! “八弟啊,你不去看看那只老虎?”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胤禩:“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老虎的吗?还想把一只小虎崽抱回宫里养哪。” “四哥……”胤禩眯起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就见子渊抱着一只小狐狸站在阿哥所的门口定 定的看着他们,一袭深蓝色的皇子常服衬得他愈发的修长挺拔。 他怀里的小狐狸也和主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胤禩抽了抽嘴角,“原来是六哥啊……怎么站在这儿呢?”你吓我一跳知不知道?! 子渊没有回答胤禩的话,瞥了一眼胤禛,反问道:“你为什么叫他四哥?”难不成是他记错了,其实这个永瑢是排行第四的?不应该啊…… 胤禩僵硬了两秒,随即又笑了起来:“六哥,是你听错了吧?我明明叫的是七哥啊。” “七”和“四”的读音还是蛮相近的。 “不可能。”子渊毫不犹豫的否决:“我不可能听错。”笑话,要是连这个都能听错,那他那么多年的武功不是白练了?! 胤禩没想到子渊会这么坚定,又僵硬了两秒:“呵呵……可是我真的没叫他四哥啊……”这个夏子渊的耳朵怎么那么尖?!他们刚才的距离应该有四五米呢吧?而且他声音也不大啊…… 笑的真难看。子渊微皱着眉头下了评论。 “少爷。”无尘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低声说了一句:“已经好了。” 子渊点点头,又瞥了胤禛和胤禩一眼,压下心里的疑惑,转身走进了门。 胤禩眨眨眼,满脸的茫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这夏子渊做事怎么莫名奇妙的……” “好啦,乖一点,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明天再带你出来晒太阳。”子渊安抚的拽了拽小狐狸蓬松的大尾巴:“要不然明天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狐狸低低的呜咽了一声,顿时停止了挣扎,乖巧的趴在子渊的怀里。 “少爷。”关上房门后,无翼恭敬的行了个礼:“刚才暗卫来报,说魏家已经把他们被勒索的事通禀给令贵妃知道了,令贵妃正准备派人去查。” “真是……”子渊撇撇嘴,有些鄙夷:“不就两百万吗?再说了,那魏明也安然无恙的回去了,有必要再把事情捅给令贵妃嘛!” 无翼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嘴角——像魏家这样做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为什么少爷的想法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继续监视吧,只要不让他们查到醉烟阁的头上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不必管他们。” “是,少爷。” “对了……”子渊突然想起了什么:“四阿哥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的话,是叫永珹。”无翼愣了一下,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 “永珹……那永瑢呢?” “回少爷,永瑢是原来的六阿哥,现在的七阿哥的名讳。” “这就怪了……那个八阿哥,不对,是九阿哥,为什么要叫永瑢为四哥呢?”子渊很是不解,随即却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看来这皇宫里有趣的事情很多啊!以后应该不会无聊了……” 还站在阿哥所门口的胤禛和胤禩突然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少爷好像对那个七阿哥和九阿哥很感兴趣?无翼偏头想了想:“少爷,属下还有话要说。” “什么?” “禀少爷,属下在调查这些阿哥的时候,发现七阿哥永瑢和九阿哥永璇有些不对劲。”无翼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据说,七阿哥永瑢原本是待人温和,如沐春风的,而九阿哥永璇,可能是因为脚的问题,性子极是阴沉孤僻,几乎就没露出过笑脸……但是就在半年前,这两个阿哥的性子突然大变,就跟相互对调了似的……” “哦?还有这种事?”子渊顿时有了兴趣:“这倒奇了……难不成真是性格对调吗?” “禀少爷,还有,属下查到,这两个阿哥原本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坏,但也绝对不好,但也是在半年前,七阿哥和九阿哥突然就走的极近,九阿哥还经常宿在七阿哥的府里,第二天才回宫。” “真是很奇怪啊……”子渊微微勾起了唇角:“你这么说,让我更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了呢……” “少爷,需要属下派人仔细的调查他们吗?” “……不必了,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反正以后我和那个九阿哥就是邻居了呢,慢慢发掘真相不是更好玩吗?”子渊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阿嚏!”胤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很是狼狈。 喵喵咪的,是谁在念叨他?! “八弟,没事吧?”胤禛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碍的。”胤禩摇摇头:“去御花园吧,宴会的时辰也快到了。” “奴才给七阿哥,九阿哥请安,两位爷吉祥!”高无庸的功力确实不是盖的,即使是突然被命令改口,他还是没称呼错。 “高公公?”胤禩一愣,随即摆上了温和的笑脸:“高公公怎么会来阿哥所?” “回九阿哥的话,奴才是奉万岁爷之命,接六阿哥去乾清宫的。”高无庸恭敬的垂手而立,一点儿也没因为这两位不是受宠的阿哥而怠慢。 “宴会不是设在御花园吗?” “万岁爷说了,六阿哥刚进宫,怕是找不到路,就让奴才先把六阿哥带到乾清宫去,然后万岁爷再带着六阿哥一起去御花园。” “是这样啊,那高公公赶紧进去吧。”胤禩附赠了温暖的笑容一枚。 “那奴才就先进去了。”高无庸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考虑的真周到啊。”胤禛冷冷的开口,冰寒的嗓音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呐,四哥。”胤禩定定的看着高无庸的背影,突然开口。 “什么?” “我觉得啊,给弘历挑选了这么一个贴身太监,是你唯一一次眼光好的时候。” 胤禛冷笑一声,暗暗咬牙:“八弟这是在夸我吗?” “怎么可能?”胤禩鄙视的看了胤禛一眼:“亏你还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连夸你还是讽刺你都听不出来?” 胤禛看着胤禩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把他的脸砸扁的冲动。 爱新觉罗胤禩!!! “去乾清宫?”子渊看了一眼怀里的小狐狸,慢吞吞的开口:“可以带它去吗?” 高无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六阿哥,还是最好不要带……” 子渊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听到没有?不能带你一起去呢,乖乖的呆在这儿。” 小狐狸乖巧的跳下了子渊的怀抱,一副极通人性的模样。 高无庸暗暗的打了个寒颤——他怎么觉得这只狐狸看他的眼神带着怨恨呢?!应该不会吧?狐狸又不是人,怎么会表达出这种情绪…… “……六阿哥,宴会快开始了,您先随奴才到乾清宫吧?” 没想到,乾清宫里除了乾隆,和亲王弘昼竟然也在,正吊儿郎当的跟乾隆说着什么。 “六阿哥?”见子渊淡淡的站着不动,高无庸低声开口:“六阿哥,快给万岁爷和王爷请安啊!” 请安……是要下跪吗?子渊有些不情愿,他活了十七年,还从没给人下跪过呢……真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也要给人下跪…… 还好乾隆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些:“请什么安?永琰啊,来,来皇阿玛这儿!” “永琰?”子渊抬起头,有些恶寒的看着乾隆笑的一副大灰狼羊——永琰是谁? “哦,子渊还不知道你的新名字吧?”弘昼笑嘻嘻的开口:“你在玉碟上的名字就是永琰,爱新觉罗永琰。” 永琰?子渊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唔,听着还可以,反正名字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见子渊沉默不语,弘昼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呢,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子渊,你这一辈的阿哥都是永字辈的,你原本的名字不能上玉碟,所以四哥才重新给你起了个名字……这名字还不错吧?琰可是美玉的意思呢,这么多名字里四哥就最喜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9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9部分阅读 哥就最喜欢这个了!” 幸好乾清宫现在连着高无庸就四个人,这话不会传出去,要不然还指不定能在后宫朝堂掀起多大的风波呢! 我当然知道我本来的名字不能上玉碟,这和亲王不会以为他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查到吧?子渊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不过碍于弘昼是好心,也就不说出来了。 “对了,子渊,你的九龙玉佩呢?朕到现在还没见过哪。”乾隆突然冒出了一句。 既然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也就没必要把玉佩藏着掖着了……子渊考虑了一下,很爽快的拿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在这儿。” 九龙玉佩,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见玉佩者,如见天子。 这是雍正帝定下的规矩。 其实当时乾隆在把玉佩送出去后不久就后悔万分,但皇帝说话向来是要一言九鼎的啊!面子大于天的乾隆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向夏雨荷拉下脸把玉佩要回来的。 于是,在回京后,为了不为从此失去的玉佩心疼,乾隆刻意的不去想在济南的那段日子——可能,他因此而淡忘了夏雨荷也有这部分原因吧? 淡淡的光晕间,隐约见数条龙纠缠盘旋,竟似活了一般。 “真的是九龙玉佩……”弘昼“呼”的一下站起了身,老乾则已经激动的快热泪盈眶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时隔十八年,他终于又见到这块玉佩了!终于可以向皇阿玛交代了!终于不用被噩梦缠身了!!!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两天,乾隆总是会梦见他那板着一张棺材脸的皇阿玛,有“抄家皇帝”之称的先帝雍正爷,然后生生的被皇阿玛从梦里骂醒…… 乾隆暗自抖了抖身子,不敢再去想那个可怕的梦境。 只是……他总不好从自己儿子那儿把玉佩要回来吧?乾隆纠结了。 “子渊,你这玉佩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吗?”弘昼突然开口,隐晦的瞥了神色纠结的乾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 “对啊,我十二岁生辰的时候,夫……娘把玉佩给了我,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了。”子渊一副乖巧的模样,万分配合。 十二岁就带在身上了啊……乾隆更纠结了,那不就是带了五年了吗?虽然是一块死物,但五年了,总归会有一些感情的吧?他怎么好把子渊的心爱之物夺走呢?(乃真会脑补……_|||)只是……要是不把玉佩拿回来,皇阿玛又在梦里骂他怎么办? “四哥,你要把玉佩拿回去吗?”弘昼似乎是知道乾隆在想些什么,一开口就命中死|岤。 “怎么会?!”乾隆瞪了弘昼一眼:“朕早在十八年前就把玉佩送出去了!怎么又会要回来?!朕是那种会抢儿子东西的人吗?!” 不要回去正好。子渊松了口气,要是这玉佩真被要回去了,他上哪儿再去给小狐狸找一个这么合它意的玩具啊? “子渊啊,这块玉佩呢,原本是皇阿玛给朕的遗物,朕现在把它给你了。”乾隆说的有些悲壮,弘昼暗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现在给?你不是十八年前就送出去了吗? “皇阿玛当政时宣布过,见九龙玉佩,如见天子。”乾隆一边说,一边走到子渊的身边,慈祥的揽住他的肩膀:“你现在持有九龙玉佩,除了要向朕和老佛爷行半礼以外,不必向任何人行礼,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瞧瞧!朕是多好的阿玛啊!为了不让儿子受苦,情愿每天在梦里被皇阿玛折磨!乾隆有些自我陶醉了。 那就是说……以后就是见到那个什么老佛爷也不用下跪了?子渊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挺实用的福利哪! “……谢皇上恩典。”子渊对乾隆的心结又消去了一咪咪——不过,向他这样轻飘飘的站着谢恩,自古以来还是头一个吧? “怎么还叫皇上?要叫皇阿玛了!”弘昼笑了起来,拿过九龙玉佩亲手帮子渊挂到了脖子上。 好温馨的画面哪……真像一家三口……不过就是哪儿有些别扭……高无庸在一边感叹着,下一秒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脸憋得通红。 三个都是大老爷们儿,他看着能不别扭吗?!万佛啊……难不成跟着万岁爷久了,他也传染到万岁爷的脑抽了?!怎么会是觉得他们像是一家三口?! 高无庸拼命的摇头,努力的甩去脑海中和亲王爷和皇上的女装画面。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谢谢无影亲了,《清朝通典》我会认真看一遍的!o(n_n)o~ 第三十七章 因为乾隆吩咐了是“家宴”,故而排场倒没多大,令贵妃派人在御花园摆了几张外表很是普通的桌子,努力营造出一种温馨的,家的气氛。 这种家宴向来只有太后,皇帝皇后,嫔以上的妃子和阿哥格格们能参加,现在太后她老人家远在五台山,纯贵妃最近又病重下不了床,长公主和敬在蒙古,四公主和嘉最近的身子也不好,怕冲了喜气,所以不能来。再加上令贵妃以十四阿哥,七公主和九公主年龄太小,不让他们参加……所以,参加这个家宴的人,还真是不太多——当然,要是按照普通人家的标准,人数还是非常多的。 这些嫔妃的年龄都不算小了,就连最年轻的颖妃也年近三十,再加上乾隆在这方面比较不拘小节,所以就出现了后妃与成年皇子面对面坐着的画面。 胤禩冷眼看着令贵妃施施然的就坐在了皇后的上首,唇角还带着弧度,眸子里却冰寒一片。 真不知道这令贵妃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就算她比皇后要受宠的多,但份位摆在那了,贵妃竟然敢骑到皇后的头上去,这真是……而且看那些人平静的样子,明显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七哥,你怎么想?”胤禩侧身凑到胤禛的耳边,低笑出声——这还得感谢五阿哥永琪到现在都没来,他才能这么顺利的打击到他的好四哥啊…… 上辈子揣摩了对方的心思几十年,两人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胤禛面无表情的推开胤禩:“坐好。” 胤禩敏锐的发觉了胤禛身体微微紧绷,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笑容也愈发的灿烂。 虽然他现在跟胤禛基本上算是尽释前嫌了,但看到他这个昔日的死对头生气,他还是感到异常的高兴啊! 永璋这几年早就对令贵妃超过皇后一头的举动看惯了,也从一开始的怒火冲天变成了现在的无动于衷。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子渊什么时候会到? 瞥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空位,永璋突然有些庆幸排在自己上头的两个阿哥都已经病逝了,否则,他不就是不能跟子渊挨着坐了吗? “三哥,我看你今儿个气色不错,身子是不是好一些了?”永珹坐着无聊,开始没话找话,当然,语气里的关心也是真心实意的——托永琪风头太盛的福,其他的阿哥之间虽然关系说不上好,但基本上也都平平淡淡的维持着。 “是啊,这段时间身子是越来越好了。”永璋回过神来,温和的笑着:“前儿个太医还说我的药能停一段时间了呢。”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永珹有些欣喜的笑了起来:“正好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纯贵妃娘娘和和嘉,让她们也高兴高兴,说不定这心情一好啊,病也就都好了!” “托四弟吉言。”永璋笑眯眯的打着太极——子渊怎么还没到?! 十月中旬的御花园,夜晚还是很美的,除了永璋以外,其他人倒没有什么急迫的心情。 “对了,三哥见过我们那位新来的六弟吗?”永珹突然话锋一转。 “啊,在他没入宫的时候见过几次。”永璋并不打算在这方面隐瞒。 “哦?”永珹眼前一亮:“那他怎么样啊?是不是跟……”虽是欲言又止,但永璋却明白他说的是谁,当下就笑着摇摇头:“子渊跟那个人虽说是龙凤胎,却完全不一样,等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完全不一样?”永珹还想追问下去,就听见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和亲王到!六阿哥到!” 众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瞥了胤禛一眼——虽是此六阿哥非彼六阿哥,但听着还是有些别扭啊! “臣妾(儿臣)请万岁爷(皇阿玛)安!万岁爷(皇阿玛)吉祥!” “奴才(奴婢)请万岁爷安,请和亲王安,请六阿哥安!万岁爷吉祥!和亲玩吉祥!六阿哥吉祥!” “都不必多礼了,起吧。”乾隆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明显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不得不说,这脑抽龙虽然脑子不怎么样,但外貌还是十分不错的,配上那一身简单高贵的便服,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能迷倒无数无知的少女。 “谢皇上(皇阿玛)!” 几个嫔妃和阿哥悄悄的抬起头,窥视着这位新来的皇子的长相。 非常漂亮耀眼的外表,那一双略显妩媚的丹凤眼更是流光溢彩,身形虽然不似绝大部分满族人的高大健壮的,但也算得上修长挺拔了。 总之,这位阿哥,比那位明珠格格看着要舒服不知多少倍…… 乾隆左下手就一个空位了,但他身边却有两个人……不管是弘昼做还是子渊坐,剩下的那一个总会是有些尴尬的。 令贵妃有些不安的绞着手帕,脸色发白——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和亲王也会过来?! 乾隆皱皱眉,不满的看了令贵妃一眼,冷声让小太监再去搬一把椅子来。 “不用那么麻烦啦!”弘昼大大咧咧的挥挥手,很自然的走到胤禛和胤禩中间,把那把空椅子拖了出来:“这不有一个现成的吗?” “这儿怎么会有空椅子?”乾隆冷冷的看着令贵妃,更不满了。 这令贵妃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平时那些宫务不都做得挺好的吗?怎么今儿个就弄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因为她不喜欢子渊,存心给子渊难堪?! “回,回皇上的话,这是……五阿哥的椅子。”令贵妃白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乾隆。 “永琪的椅子?”乾隆一愣,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些人中就差永琪和紫薇两个人了。 “永琪和紫薇呢?” “估计是忘了今儿晚上还要来这儿了吧?”弘昼一撩袍子坐到了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反正他们不都已经见过子渊了吗?来不来也无所谓了。” 这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这位和亲王敢和皇上如此讲话而不被责罚了。 “说的也是。”乾隆翻脸比翻书还快,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模样:“好了,不必拘着了,都坐吧。” 乾隆的左下手依次是弘昼,子渊,永璋……这次子渊算是主角,故而坐在永璋前面没什么不妥。但乾隆的右下手却是…… “四哥,这令贵妃怎么坐在皇后前面啊?”弘昼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四哥,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乾隆从来不会为弘昼的话真的生气,所以只是愣了一下,就依言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子渊淡淡的扫了对面一眼,不着痕迹的皱皱眉。 看来这令贵妃还真是宠冠六宫啊……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皇后的上首……很好,敌人的身份越高,他才会越不觉得无聊呢! 从巅峰跌进谷底,这样的差距云泥之别,足以把一个正常人给逼疯……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令贵妃虽然很受宠,但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好像远远不如和亲王来的高啊? “你在想什么?” 子渊拿着杯子的手一顿,“没想什么……” 真是的!那大阿哥二阿哥死的那么早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坐在这个恐怖的三阿哥身边啊?!这个人整一个笑面虎,危险度看着比那个九阿哥永璇高几倍啊! 子渊有些郁闷——他现在很不想为自己找麻烦,但为什么这个三阿哥老往他身边凑呢?莫名其妙! “皇上……”令贵妃咬着唇,眼泪汪汪的看着乾隆,心里已经开始把弘昼大卸八块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快要把手帕给撕碎。 乾隆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责怪令贵妃,但……要是不惩罚令贵妃的话,那他不就是正应了弘昼那句老眼昏花的话吗? 弘昼垂下眼帘,一丝狠厉之色闪过。 “七哥,弘昼还真是跟你一脉相承的小心眼儿啊。”胤禩凑到胤禛的耳边,低笑出声。 “你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扯到我头上来?”胤禛不满的瞪了笑的跟狐狸似的胤禩一眼。 “我说的是实话嘛……哎四哥,你猜猜,那令贵妃会怎么逃脱惩罚呢?” “按照这个身体本来的记忆……估计是装晕吧?”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令贵妃突然白眼一翻,身子晃晃悠悠的就倒在桌子底下了。 “这晕倒的姿势还挺好看的啊……”十三阿哥永璂喃喃自语了一句,在心里冷笑连连。 “令妃!”乾隆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两步走到令贵妃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还不快请太医!” “四哥,还是先把令贵妃带回延禧宫吧。”弘昼淡淡的插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令贵妃的脸,不能确定她是装晕还是真晕。 “皇阿玛,儿臣曾经学过几年的医术,让儿臣给令贵妃娘娘看看吧?”子渊柔和的开口,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乾隆被子渊这声“皇阿玛”叫的心情舒畅,当下就同意了,笑的见牙不见眼:“原来子渊还会医术哪?真是不简单!” “皇阿玛过誉了。”子渊一副羞涩的模样,轻缓的走到令贵妃的身边,接过一个小太监拿来的丝帕搭在令贵妃的手腕上,又隔着丝帕伸手搭上她的脉搏。 以子渊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令贵妃是装晕还是真晕?只是…… 子渊微微皱眉,眼神渐渐变的冷凝。 “令妃怎么样了?”乾隆迫不及待的开口。 “皇阿玛,恭喜,您七个月后又要有一位小阿哥或小格格了。”子渊淡淡的笑着,微微侧过身,避开众人的目光,轻弹指尖,一股真气直直的射到了了令贵妃的一个|岤位上。 “你是说……令妃有喜了?!”乾隆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哈哈大笑:“好!来人哪!给朕重重的赏!” 几个小太监求助的看向高无庸——这是要赏给令贵妃娘娘啊,还是赏给六阿哥? 当然是赏给六阿哥了!高无庸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 弘昼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丝酸酸的感觉。 哼!这令贵妃还真能生啊!基本上算是一年一个了吧?跟母猪似的…… 令贵妃啊令贵妃,谁让你派人刺杀本少爷,现在又毁了皇上为本少爷举办的家宴呢?不给你点苦头吃,本少爷都觉得对不起你啊…… 子渊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碌,笑眯眯的想。 皇后又嫉又恨的绞着帕子,其他几个妃子的眼里也直冒火,愉妃更是咬牙切齿——任谁对抢了自己儿子的女人都喜欢不起来啊! “这令贵妃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还真能生啊……”胤禩懒洋洋的感叹着,有些幸灾乐祸:“哎,四哥,你说,这家宴算是毁了,夏子渊的心里会怎么想?” “肯定不会舒服。”胤禛面无表情的开口。 “看来令贵妃已经把这位新来的阿哥给得罪了啊?” “令妃娘娘!”乾隆正准备亲自把还“昏迷”着的令贵妃给抱到延禧宫去,就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响起,惊得他手一松,幸亏那几个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令贵妃,这才没让这位娘娘的“假晕”变成“真晕”。 “令妃娘娘!”紫薇和永琪一前一后的扑到了令贵妃的身边,那焦急的样子,就跟令贵妃是他们两个的亲娘似的。 愉妃只觉得脸火辣辣的,难堪的别过头去。 子渊偏偏头,有些奇怪的嘀咕着:“不是令贵妃吗?怎么他们称呼的是令妃呢……” “因为令贵妃才被封为贵妃没多久,他们可能是还没习惯改口吧?” 子渊抽了抽嘴角——这三阿哥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令妃娘娘!您怎么了?!”永琪一把抓住令贵妃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差点没把那几个小太监的心给吓出来。 “五阿哥……” “永琪!”乾隆阴沉着脸低喝:“你干什么?!” “皇阿玛!令妃娘娘晕倒了!您快叫太医啊!”紫薇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而且来了想停住都不容易…… “这还用你们教?!”乾隆彻底怒了:“永琪!你还不快放开令妃?!” “永琪,你这男女授受不亲都学到哪儿去了?”弘昼凉凉的开口:“你可是成年的皇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庶母搂搂抱抱的,你想把爱新觉罗家的脸都丢光吗?” 乾隆一怔,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待再看到永琪的手还放在令贵妃的身上时,脸色登时更难看了,铁青着脸上前一脚踹开了永琪,挥手把令贵妃推到了那几个小太监的跟前,那几个小太监连忙扶住。 “还不快把令贵妃送到延禧宫?!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嗻!” 看来令贵妃在乾隆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哪?子渊摸了摸下巴,唇角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 “子渊,你的手镯真好看呢。”永璋又开始没话找话:“不过刚才怎么没见你带?” 第三十八章 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 “手镯?”子渊愣了一下,抬起右手,就见小红蛇一圈一圈的缠在他手腕上睡的正香呢。 这得是什么眼神,才能把蛇看成手镯啊?!手镯有这样的吗?! 子渊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手镯……是蛇。” “呵呵……是吗?”永璋当然知道这是蛇,只是…… 见子渊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永璋不禁有些挫败。上辈子就不用说了,所有人对他都是恭敬加讨好,压根儿就没人敢甩脸色给他看。而这辈子呢,虽然身份低了不少,但也没遇到过像子渊这样敢用这么冷淡高傲的态度对他的人…… “原来是蛇啊,不过这蛇真可爱,打眼一看就跟红手镯似的……”永璋一边顺着子渊的话说,一边暗骂自己犯贱——他为什么要对这个人那么迁就?!难不成是因为子渊对他的态度与众不同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缠绕在子渊手臂上的小红蛇晃晃悠悠的抬起了脑袋,冲永璋吐了吐芯子。 这三阿哥的眼神果然不大好啊……离那么近都能把蛇看成手镯?子渊在心里下了结论。 “那个……”永璋还想再接再厉,让子渊对他的态度转变一些,就见永琪脸红脖子粗的跑了过来,那手指都快戳到子渊的眼睛里去了。 “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令妃娘娘晕倒的对不对?!你……” “永琪!”乾隆不悦的厉喝一声:“你瞎说什么?!” “皇阿玛!”永琪愤愤然的瞪大了眼睛:“我才没有胡说!令妃娘娘平常都好好的,怎么这个什么夏子渊一进宫,她就晕过去了?!皇阿玛,你为什么向着他啊?!他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啊!!” 子渊抬脚踹在永琪的腹部,成功的让他从说话变成了痛呼。 “啊……不好意思。”子渊淡淡的挑唇,目光凌厉阴寒:“我对‘私生子’这个词有些敏感呢,所以才控制不住踢了你一脚。真是抱歉呐,五阿哥。” 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他语气里的轻蔑和高傲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永琪也是活该!乱说什么?”弘昼率先出声,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怜悯和心疼,十足一副好叔叔的形象:“四哥啊,你看,子渊和荷妃娘娘孤儿寡母的生活在济南,家里一个男人也没有,肯定有不少次被人误会为私生子了,现在永琪又拿这种无稽之谈来说事……” 看来这五阿哥很不得和亲王的喜欢哪?子渊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永琪!是谁对你说子渊是私生子的?!”乾隆被弘昼撩拨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上窜——当然,这些火气都是对着永琪发的:“子渊可是你的亲弟弟!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啊?!” 永琪捂着疼痛不堪的腹部,使劲的吸着凉气,不服气的勉强抬起头:“他都出生那么多年了才回到宫里来,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很好……五阿哥永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本少爷记住你吗?子渊眼底的杀机一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刚才已经踢了这五阿哥一脚了,总不能再踢他一脚吧?不过……反正他们都是住在宫里的,离的也不远,以后报复的机会多的是呢……子渊唇角的笑意加深。 以前,别人羞辱他将近半个时辰,他都能把那口气忍下来,现在永琪不过说他是私生子而已,和那次相比,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呢…… 乾隆没想到永琪会当众说出这种话,气的脸色发青,再一想到刚才永琪是因为令贵妃的事才对子渊大吼大叫的,心下更是别扭。 这永琪怎么回事?令贵妃又不是他的亲额娘,他有必要在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就因为令贵妃而对子渊大喊大叫的吗?子渊可是他的亲弟弟! 在乾隆的想法里,子渊和永琪都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当然是他们之间更亲近了——不过,这只是抽抽龙的想当然而已。 “哥哥,令妃娘娘……”紫薇眼泪汪汪的上前想拉着子渊,却在下一刻浑身僵硬,然后突然爆发出来的尖叫声丝毫不亚于永琪。 “嘶嘶……”原本兴高采烈昂着头的小红蛇被紫薇的尖叫吓了一跳,细长的身子一歪,幸亏尾巴堪堪勾住了子渊的手腕,这才没掉下去。 永璋在一边大汗——传说中的红蛇王就是这副德行吗?怎么看着有点儿笨呢? “又怎么了?”乾隆不耐烦的看向紫薇——好好的一个家宴,就等于是被他们两个彻底的搅了! “蛇,蛇……” “蛇?”所有人一齐顺着紫薇手指的方向看去——哪儿有蛇? 小红蛇早就在紫薇出声前就钻到子渊的袖子里了。 “四哥,紫薇这丫头恐怕是眼花了吧?”弘昼懒洋洋的开口:“哪儿有什么蛇啊?” 除了紫薇以外,就只有永璋看到自已手腕上缠着的小红蛇了,他自然是不会说的。于是,圣母花杯具了。 就连跟她站在统一战线的永琪,都认为她是看花了眼。 “皇阿玛,您说……令妃娘娘,是因为怀孕才晕倒的?!”永琪眨眨眼,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朕骗你干什么?!”乾隆知道这家宴是进行不下去了,心中对子渊有些愧疚,语气也愈发的恶劣起来:“永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平时的规矩呢?都到哪儿去了?!” 他平时什么时候懂过规矩啊……弘昼在心里吐槽。 家宴不了了之,皇上大发雷霆,勒令五阿哥和明珠格格分别回景阳宫与淑芳斋闭门思过两天,并把宫规抄写一遍——后宫的那些嫔妃都在猜,皇上此举是不是暗示着五阿哥和明珠格格不懂规矩呢?其实老乾的思想才没那么深,不过就是因为宫规的字数最多而已…… 然后,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生活几百辈子的奇珍异宝源源不断的流进了阿哥所。 胤禩有些羡慕的在心里咬手绢——好多银子啊……这要是被小九看到了,肯定更得嫉妒吧? 这些东西虽然对上辈子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辈子他只是一个光头阿哥,穷的叮当响,全部家当加在一起,只有三四千两银子而已,能用的才不过一百多两——谁让这八阿哥,不对,是九阿哥不得宠,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受过什么赏赐呢?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胤禩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 这夏子渊刚进宫,看样子在弘历心中的地位就和五阿哥不相上下了——没看他踢了五阿哥一脚都什么事没有嘛?而且过段时间还要搬到毓庆宫去,那可是毓庆宫哎!不知道他那位太子二哥如果地下有知,会是什么想法呢? “你在想什么?” 吓!胤禩猛的转过身:“你怎么还没出宫?!” “我们进宫时宫门就快关了。”胤禛负手而立,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皇上不是说了吗?六阿哥第一天进宫,要除了五阿哥和十四阿哥之外的所有皇子都住到阿哥所去,培养一下感情。”在宫里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胤禛谨慎了很多,虽没有称“皇阿玛”,但至少也没对乾隆直呼其名。 “培养感情?”胤禩抽了抽嘴角——他这个侄子的想法果然是与众不同!不过……难不成弘历那小子忘了?阿哥所里还养着一只老虎哪! “你为什么要跟我走一条路?”子渊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永璋一眼——这个三阿哥不会对他有什么目的吧?是为了争夺皇位而拉拢他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永璋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因为我也去阿哥所嘛。” “去阿哥所的路不止这一条。”子渊非常不喜欢有个不熟悉的人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语气也越发的生硬。 “两个人走一起总比一个人走要好吧,你说是吗?六弟?”永璋脸上带笑,心里却有些无奈。 我还真是犯贱啊……怎么这夏子渊越对我冷淡,我就越对他感兴趣呢? “我不这么认为。”子渊的态度更冷淡了几分。 永璋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和那个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五阿哥简直是两个极端。 话说回来……这三阿哥的笑容,感觉和那个九阿哥永璇有些神似啊? “呐。”子渊突然开口:“三阿哥,你和七阿哥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吧?” “是啊。”永璋点点头,随即笑眯眯的晃了晃手指:“要叫三哥哦,六弟。” “那你和七阿哥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子渊选择性的忽略掉了永璋的后半句话。 “……马马虎虎吧。”永璋有些含糊的开口:“要真说起来,永瑢和永璇的感情倒是更好一些。” “不是应该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更好吗?”子渊有些不理解——这位大少爷完全忘了他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感情也不怎么滴…… “其实这种事也说不准的。”永璋温和的解释:“你看,就比如康熙帝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他们也是一母同胞啊,最后不还是斗了个死去活来?” 怎么会拿他们两人来举例呢?子渊微微一怔,而且……就他所知,宗室子弟对那两位的称呼,向来是“先帝雍正爷”和“恂郡王”,像这样说的,这三阿哥还是第一个呢……最重要的是,这三阿哥说起雍正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恭敬…… 不应该啊……如果说是像他这样从小就宫外长大,用这种语气说起雍正帝还情有可原,但皇家阿哥,从小耳濡目染,再怎么说,也得对自己的爷爷有一点儿敬畏吧? 呵,看来他这次进宫还真是进对了呢……好像每个阿哥的身上都有秘密…… “六弟怎么会想起来问我和永瑢之间的关系呢?” “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子渊淡淡的敷衍了过去,熄灭了准备问永璋“九阿哥为什么会称呼七阿哥为四哥”的念头。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星期五我没时间更新了,不过明天会更新一万四千到一万五千字,周日会更新八千到一万字。o(n_n)o~ 第三十九章 虽是都住进了阿哥所,但乾隆想象中的所有阿哥相亲相爱坐在一起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所有人都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子渊还没起来吗?”永璋站在子渊住的院门口,微微皱起了眉头:“再不起来去尚书房可就迟到了啊……” 由于家宴不了了之的缘故,乾隆并没有把子渊的新名字说出来,就连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都忘了给他了。 也就是说,“永琰”这个名字,到现在还只有四个人知道——子渊,乾隆,弘昼和高无庸。 “尚书房?”无尘板着一张脸,用冰冷的语气问出问题,还真是有些奇怪:“少爷为什么要去尚书房?” 他对宫里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好像皇子成年以后就不必去尚书房了吧? “自然是去尚书房读书了。”永璋也有些郁闷——虽然他们大清朝对于皇子皇孙的教育及其严格,但这弘历是怎么回事?!永字辈的皇子竟然到现在都还在尚书房读书!一想起自己现在都二十多了,还在读着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之乎者也”,还有满语蒙语什么的,永璋就极其的想吐血。 不过也幸亏他附身的这三阿哥身子不好,再加上在乾隆眼里就是个透明人,平常的课能推就推了,一个月大概只要去尚书房五六次就可以。 “去尚书房读书?”无尘看看天色:“这天也太早了吧?还有,三阿哥,我们家少爷都已经十七了,还有必要去尚书房吗?那些书本知识少爷都已经学过了。” 永璋无奈的摊摊手:“这是皇上规定的啊,快去叫他起来吧,要不然就真要迟到了。” “可是……”无尘踌躇良久,似乎是在顾虑着什么。 “怎么了?”永璋发现自己的脾气还真是好了不少,要是在以前,敢这么怠慢他的下人,早就被他下令拖出去杖毙了。 “……三阿哥,少爷……很讨厌别人叫他起床。”无尘委婉的拒绝:“少爷要是真发起火来,会把阿哥所拆了的……” “有那么恐怖吗?”永璋有些不以为然。 “是。”无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所以,只能等少爷自己醒过来……” 永璋皱皱眉:“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叫他吧?” 无尘拗不过永璋,只得不情不愿的带他进了屋子。 “……少爷?”无尘抬手碰了碰紧闭的房门,声音比公蚊子大不了多少,而子渊并不是母蚊子,自然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你叫那么小声谁听得到?永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使劲敲了几下门:“子渊!快起来了!” 好像是谁在叫他……算了!不管了!子渊把被子蒙在头上,翻个身继续睡。 “你干什么?!”见永璋伸手要推开门,无尘吓了一跳,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怎么样他。 “当然是进屋去叫他了。”永璋理所当然的开口。 你会后悔的……无尘在心里喃喃自语。 床帘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是……永璋百思不解的看着从床上露出的那段黑黑的东西——那是什么?! “谁?!”床帘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无尘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永璋拉到了一边,然后就看见一枚飞镖狠狠地插在了门里,闪着蓝幽幽的光,上面明显是涂有剧毒。 永璋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对子渊身上带着这种致命的东西感到不可置信。 “少爷,是我。”无尘欠了欠身,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多过恭敬。 “……有事吗?”过了好一会儿,子渊闷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平静的有些诡异。 无尘没有回答,反而又拉着永璋往后退,直退到墙角才罢休。 “谁准许你来吵我睡觉的?!”话音刚落,永璋就觉得一阵劲风从床帘后面袭来,穿过他原本站的地方,然后,右边的那扇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成了两半,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少爷,三阿哥说,如果您再不起来,去尚书房就要迟到了。”无尘似乎松了口气,话里的小心翼翼去了不少。 那边,胤禛和胤禩正巧从子渊的院子前路过,被里面传来的巨响给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胤禩的好奇心比胤禛强了不少,脚步一转就打算往这个院子里走,却被胤禛一把拉住了:“马上就要迟到了,还看什么?” “怕什么嘛,反正弘历也不会管我们的,退一步说,要是他真问起来,那就说我们是来叫夏子渊起床的好了。”胤禩的脑子真是比胤禛灵活了不少,扯着胤禛就往里面走。 “那你怎么知道夏子渊还没去尚书房?”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他才刚进宫,肯定不知道要那么早去,而以弘历那脑子,肯定也忘了告诉他了。” 两人顺利的穿过前院,就见卧房右边的门被劈成两半倒在地上,刚才的那声巨响看样子就是这门倒下时发出的声音了…… 胤禛和胤禩惊讶的对视一眼,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三阿哥永璋和那三胞胎中的不知哪一个也在屋里。 “三哥?” “七弟九弟?”永璋愣了一下,也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是这样的。”胤禩笑眯眯的撒谎:“我们本来是想着六哥刚进宫,可能还不知道去尚书房的时间,所以来叫他,却没想到刚进院子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巨响,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这才赶过来看的。” 这话可以算得上是五分真五分假。 子渊压着火,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这谁啊?!大半夜的就来吵他睡觉,无尘那家伙怎么搞的?!怎么把外人也放进来了?! 阴沉着脸掀开床帘,子渊就看见那个三阿哥和七阿哥还有九阿哥站在门口寒暄着,无尘面无表情的垂首站在门里面。 “怎么回事?” 永璋一抬头,脸上微笑的表情就凝固了,眼神变幻莫测,良久,才有些颤抖的吐出一句话:“……子渊,床上……” “我就说你会后悔的嘛。”无尘小声的嘀咕着。 有些乱糟糟的床上,除了子渊以外,还有另一个活物——一条又长又粗的大黑蛇……虽然屋里的光线很暗,但永璋还是能看出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条蛇的。 那条蛇的尾巴耷拉在床边,身子蜷曲成了一个颇为诡异的造型。 胤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他现在纠结的心情。而胤禛原本的面瘫脸更显僵硬了。 “怎么了?”子渊有些莫名其妙,被吵醒的大黑蛇也昂起了头,向永璋“嘶嘶”的吐着芯子。 “这蛇……”永璋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这蛇……是哪儿来的?!” “蛇?”子渊愣了一下,低头看了那条大黑蛇一眼,很诚实的回答:“我养的。” “你养的?!”胤禩咽了口唾沫:“你不是养老虎的吗?!”怎么老虎没看到,反而冒出一条蛇来?! “是啊,我是老虎和蛇一起养的。”子渊对胤禩的震惊更是莫名:“你们来我屋里干什么?” 要不是他刚才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是在皇宫,那这几个阿哥肯定个个都逃不了一死。 “养老虎和蛇……”胤禩喃喃自语,突然想大哭一场——难道他以后不仅要跟老虎生活在一起,还要跟这条大蛇生活在一起吗?!蛇比老虎更可怕啊!! 胤禛拍了拍胤禩的肩膀,在精神上对他表示同情。 还是永璋反应比较快,脸上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 “是这样的,子渊,我是来叫你去尚书房的。”永璋轻声开口,似乎是怕惊吓到了那条大蛇。 “……尚书房?”子渊知道尚书房是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但……他都十七了,还需要去那儿吗?更重要的是,现在天还没亮哪! “现在才寅时吧?”子渊看看天色,有些郁闷。 “还差不到一刻钟就是寅时了。”永璋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那条恐怖的大黑蛇,温和的解释:“皇上已经让纪师傅帮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0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0部分阅读 留了位子了,可能昨儿个忘记告诉你去尚书房的时辰了,以后都要在寅时的时候到尚书房去,然后申时就可下学。” “寅时到申时?!”子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寅时到申时是……几个时辰来着? “三哥,下学后还要练习射箭一个时辰呢,这你怎么忘了说了?”胤禩淡笑着开口:“六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寅时到酉时。” 那么长时间?!子渊嘴角抽搐,突然极为后悔承认自己的身份,到皇宫来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贪心啊……他想快速在京城建立起势力,怎么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呢?现在的代价就是他要从早到晚都在读书…… “六哥,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再不起来,那可就真的要迟到了。”胤禩笑眯眯的建议着,心情好的很——上辈子他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这下竟然又要回尚书房去受罪,现在多了一个人陪他一起受罪,他能不高兴吗? “我知道了。”子渊皱皱眉,冷冷的开口:“你们先出去吧。” 胤禩心情好,对子渊冰冷不耐烦的语气也没有计较,笑呵呵的拉着胤禛出去了,永璋不着痕迹的挑挑唇,也跟着走出了门。 “……无尘,你说……”子渊有些郁闷:“不会每天都要去上课吧?” “少爷,应该不是的。”无尘小声提醒着:“要是每天都去的话,那你就不可能在大街上遇到三阿哥,七阿哥和九阿哥了不是?” “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这茬?”子渊眼前一亮,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应该不会是每天都去的…… “没想到七弟和九弟跟子渊的关系这么好的,还想着来叫他起床?”永璋抱着手臂打量着胤禛和胤禩,眼中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三哥和六哥的关系不也挺好的吗?比我们来的还早呢!”胤禩伶牙俐齿的回敬了过去。 胤禛有些惊讶的偏头看了胤禩一眼——八弟这是怎么了?他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说话这么不客气啊…… 永璋抿唇而笑,没有再接话,心里隐隐的有些失望。 这个永璇……应该不是老八吧?老八说话不可能这么冲的……唉!他确实是贪心了,他自己能再多活一世,那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他的那些儿子……又怎么也会过来呢? 离寅时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子渊终于推门走了出来。 “走吧。”一看到子渊,永璋原本有些落寞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很多。 “八弟,你刚才说话……”胤禛拉着胤禩特意落后了两步,奇怪的低声问道。 “我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胤禩皱着眉头抱怨:“四哥,你刚才觉没觉的,那个三阿哥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皇阿玛?我就是因为想起了皇阿玛,才突然有些紧张,然后……” “像皇阿玛?”胤禛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怎么可能?那个三阿哥虽然不似外面说的那么懦弱无能,但怎么能跟皇阿玛比?” “话虽是这么说啦,但你刚才可能没注意到,那个三阿哥笑起来的样子,跟皇阿玛真是有几分神似呢!” “要读一百二十遍,再背一百二十遍?”子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读一遍就能背下来了啊!为什么要读一百二十遍再被一百二十遍?!这不是折磨人吗?! 不行……他得想办法去跟皇上说一下,要是实在不行,那他就是假死出宫也不会在这儿折磨自己的!他可不想跟那个三阿哥一样,将来到二十多岁了,还整天泡在尚书房里读书! 永璋要是知道子渊这么评价他,绝对会一头撞死——二十多岁还在尚书房里读书又不是他想的!谁让弘历那小子把他当成透明人?!没有差事的皇子别说是二十多了,就是三十岁也得呆在尚书房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子渊读的口干舌燥,跟纪晓岚打了声招呼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转身就溜出了尚书房。 以他的功夫,尚书房外的那几个侍卫肯定是拦不住他的。 子渊知道乾隆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养心殿,但问题是,他只知道怎样到乾清宫,却不知道去养心殿该怎么走…… 怎么办呢? 子渊有些后悔没把紫禁城的地图带在身上了。 “奴才给爷请安,爷吉祥!” 子渊正在犹豫着是要用轻功在紫禁城里飞一圈去找养心殿在哪儿呢,还是回阿哥所去拿地图,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小太监,然后利落的给他下跪请安。 “……你知道养心殿在哪儿吧?”子渊盯着那个小太监看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突然开口问道。 “回爷的话,奴才知道。”小太监一愣,却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 “那就带路吧。”子渊松了口气——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嗻!” 七拐八拐了好长时间,养心殿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爷,到了。”小太监垂手而立,低声道。 “很好。”子渊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小太监走的很慢,慢的想让他踹他两脚,但再怎么说,用的时间也比他自己找要短得多的。 “六阿哥?”高无庸正好掀开帘子出来,看到子渊很是惊讶:“六阿哥,您怎么来这儿了?” “我来找皇上。” “奴才这就去通禀万岁爷。”高无庸笑着行了个礼,连忙放下帘子进去了。 子渊一回头就见那个小太监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有些奇怪:“你怎么还在这儿?” “六阿哥不吩咐,奴才不敢擅自离开。”这下小太监知道子渊的身份了,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 “这样啊……”子渊沉吟了一下,突然道:“你在哪儿当差的?” “回六阿哥的话,奴才是在御花园当差。” “六阿哥,万岁爷让您进去。”高无庸又掀开门帘,笑着开口。 子渊点点头,又瞥了那个小太监一眼:“你先在这儿等着。” “嗻。”小太监连忙应是。 一进养心殿,子渊就见乾隆正和弘昼坐在炕上笑眯眯的说着什么。 他们两个是住一起的吗?子渊有些疑惑的挑挑眉——难不成这和亲王不回自己的府邸去?怎么他好像是每次都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啊? “子渊来有什么事吗?” “……儿臣是想和皇阿玛说一件事。”子渊正好省去了请安那一项,因为有求于人嘛,那声“皇阿玛”叫的格外爽快。 “儿臣是想问皇阿玛,儿臣也要去尚书房吗?”子渊对乾隆实际上是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故而举止大方,不像其他阿哥那么畏畏缩缩的,一句话要斟酌再斟酌才敢说出来。 “哈!我刚才还在跟四哥说你去尚书房会不会不适应呢!”弘昼大笑出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你说是不是啊四哥?” 乾隆也笑了起来:“子渊啊,阿哥当然是要去尚书房的,你是不是嫌去读书太苦了?” “苦倒还是在其次。”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只是那些四书五经,儿臣早就学过背熟了,现在再继续学,儿臣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他的目标是要尽快了解政事,最好能慢慢控制住朝廷,呆在尚书房当然是浪费时间了。 “学过了?”弘昼咬了一口糕点:“也是啊,夏雨荷是个才女,自然是会把这些都交给你的……不过满语和蒙古语你应该不会吧?” “我会满语,蒙古语大部分也是能懂的,只是不若满语精通罢了。” “唔?”弘昼惊讶的挑起了眉毛:“夏雨荷还专门让人教你满语和蒙古语吗?” “满语是……娘让人教的,不过蒙古语是因为我有一个从蒙古那边来的朋友,我从他那儿学的。”子渊压下心里点点的不耐烦,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所以……儿臣想跟皇阿玛说,儿臣还是不要去尚书房了吧?” “既然连这些都会了……”乾隆沉吟着敲了敲桌子:“那就不去尚书房了罢,这两天你先好好熟悉一下宫里,朕会派人去教你宫里的规矩,然后过段时间,你再到刑部去锻炼一下。” “谢皇阿玛。”子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对了,皇阿玛,儿臣想让一个小太监,想让他到儿臣身边来当差……” 乾隆笑着挥挥手:“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必来请示朕。” 子渊满意的出了养心殿。 弘昼又咬了一口糕点,在心里感叹子渊的好运气——四哥这个人他还不了解吗?对喜欢的人那可算得上是百依百顺,现在这些个阿哥中,子渊可以算得上是除了永琪之外,第二个真的被四哥放在心上的阿哥。 “对了,四哥,那个上面刻着子渊名字的玉佩……你给他没有?” “我忘了……”乾隆僵硬了两秒,有些尴尬,但很快又开始给自己找借口:“没给他也不碍事嘛,宗人府的玉碟大概明儿个就可以彻底修改好了,到时候他的名字其他人肯定会知道,其实这玉佩给不给也无所谓……过两天再给他也行啊,反正我看子渊也不急着要……” 弘昼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子渊不急着要?!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玉佩,要急着要那才奇怪了哪! “唔……是叫小顺子?”子渊上下打量了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小太监:“跟我走吧。” “啊?”小顺子迷茫的眨眨眼。 子渊淡淡的扯了扯唇角,“跟我去阿哥所,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当差吧。” 小顺子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直到来到阿哥所,这才回过神来,暗中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狂喜的快要晕了过去。 这……这真的不是梦哎!现在谁不知道,这位新进宫的六阿哥深得圣宠,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直逼五阿哥永琪?他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在六阿哥身边当差……真是祖宗保佑啊! 只是下一刻,小顺子就笑不出来了。惨白着脸端着一大盘食物走到一个有点儿像马厩的地方,手抖得差点把盘子给摔了。 这……这……这那么一大只老虎,怎么不关到笼子里?! “放心吧,没有少爷的命令,白炎是不会咬人的。”无翼笑眯眯的安抚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虽然那么大块头的老虎看着是挺可怕的…… “是,是吗……”小顺子欲哭无泪。 呜呜……他可不可以再回御花园去当差?! 子渊吃过午饭,像以前在宫外一样,照常抱着小狐狸出去晒太阳,却不曾想一出门就和永璋遇上了。 “你不是应该在尚书房吗?”看着倚在墙上笑的温和的男子,子渊微微皱了皱眉。 “哦,我早上忘了告诉你了,已经成年的阿哥不必在尚书房呆一整天,偶尔去一起就可以了。”永璋笑眯眯的解释着。 “这样啊?”子渊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永远都不用去尚书房比较好。 “不过你还真是好命呢,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让皇上同意你不用去上课了。”永璋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变成这样,还真是憋屈啊…… 子渊刚想问永璋是怎么知道的,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宫里哪有什么秘密? 小狐狸不满的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子渊的袖子——我要去御花园!御花园!! 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子渊抱着他往御花园走去,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笑盈盈跟上来的永璋。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一章大概要很晚才能放上来了,很有可能是在凌晨……亲们可以留着和明天发上来的八千多字一起看。(__)还有,下一章就会虐n)o~ 第四十章 白天的御花园不若晚上阴森森,确实是极美的,奇花异草,假山流水,说是人间仙境都不为过。 小狐狸扭着小身子,强行从子渊怀里跳了出来,兴奋的在地上乱蹦,小小的身子很快就隐到了花丛里,只能隐隐的看见它白绒绒的大尾巴在乱晃着。 “不抱着它行吗?”永璋突然开口:“御花园那么大,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不碍的。”子渊心情好,对永璋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那小东西鼻子灵着呢,肯定不会跑丢的。” “那就好。” 子渊却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小狐狸惊恐的“嗷嗷”乱叫声,随后响起了一个听起来很兴奋的女声:“永琪!你看你看!好可爱的小狗啊!” “这不是狗,是狐狸。”紧接着响起来的男声溢满了宠溺的味道。 “狐狸?原来是狐狸……啊!死狐狸你要我手干嘛?!” “嗷嗷嗷——”小狐狸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响了起来,然后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呜咽。 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罢了。 子渊心里一紧,顿了一下,两步跑过去后,就见一团白白的小东西蜷缩在地上抽搐着,看起来颇为可怜。 “死狐狸!”小燕子捂着流血的手火冒三丈,抬脚就狠狠地向小狐狸踢过去。 “住手!”子渊吓了一跳,眼睁睁的看着小狐狸在他眼皮底下被人一脚给踢到了半空中,几乎是肝胆俱裂,刚想使轻功飞过去接住,就见一条鞭子凌空甩了出来,轻巧的卷住小狐狸的身子,让它免除了从高空中掉下来摔死的危险。 子渊一愣,就见那天他在龙源楼看到的那个会说满族话的西藏少女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怀里正抱着他的狐狸。 “哪,我说,你这个奴才也太不像话了吧?居然敢这么对待主子的东西?”赛娅轻轻的抚摸着小狐狸的毛,皱着眉头瞥了小燕子一眼。 “赛娅?”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不高兴的鼓起脸颊:“是那只死狐狸先咬我的好不好?!” 赛娅扫了一眼小燕子左手背上血已经干涸了的细小伤口:“它咬了你一口,你把它扔到地上也就罢了,这狐狸可比你小多了,你踢它一脚,要是我没接着的话,它可就活不了了呢……还有,是允许你对本公主直呼其名的?!” “多谢!”子渊反应过来,快步走到赛娅的身边,动作轻柔的从她怀里接过了小狐狸,难得诚心诚意的道了谢。语气是真诚的感激,不似以往总带着几分轻飘飘和讥讽的味道。 “不用啦,我也只是顺手而已。”赛娅笑着挥挥手,爽朗大方,颇有几分男子的豪气,不似大多中原女子的扭捏。 小狐狸颤抖着缩在子渊的怀里,原本光滑柔软的洁白皮毛此时大部分已经变的灰不溜秋了,前腿有些怪异的耷拉着。 子渊微微皱眉,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小狐狸的腿上。 果然!前腿是被摔断了吗?!而且……被踢到的肚子好像也变肿了…… “呜……”小狐狸可怜的呜咽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委屈,还隐隐有水光流动。 子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把掌心贴在小狐狸断了的前腿上,轻缓的往里面输入真气,用真气慢慢的把错位的骨头复原,顺带着,前腿的肿胀和淤血也渐渐开始好转,这样能减轻不少的疼痛。 小狐狸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 咦?这个夏子渊的内力好像很不错啊?赛娅好奇的眨眨眼——年纪轻轻就有一身那么好的功夫,还真是后生可畏呢! “你在干什么?”小燕子好奇的凑了过来:“对了,这死狐狸是你养的啊?” “是又怎么样?”要不是现在腾不出手来,子渊绝对会一掌把这小燕子给劈死。 “既然是你养的,那你怎么不看好?还害得我被咬了一口!”小燕子不高兴的开口,一副全身子渊的错的模样。 永璋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扇子,笑的有些鄙夷:“五弟啊,这是不懂规矩的奴才是你宫里的?” “三哥。”永琪明显是知道他这个哥哥不受宠,虽是叫着“三哥”,语气却满是高傲:“小燕子不是奴才!三哥可不要乱说啊。” “哦?不是奴才?”永璋笑眯眯的转了一下扇子:“不是奴才那是什么?格格还是后宫的嫔妃?” “小燕子是我的福晋!”永琪被永璋莫名的笑容给激的火冒三丈。 福晋?子渊抽空抬头瞥了永琪一眼——这五阿哥果然那是脑子进水了啊!皇阿哥的福晋不都应该是出身名门大家吗?怎么会是这么个粗俗不堪的女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记得皇子十五六岁就要大婚吧?怎么这五阿哥都快十九了,身边却连个侍妾都没有呢? “福晋?”永璋似笑非笑的打开了手里的扇子:“五弟是不是睡糊涂了?皇阿玛和皇玛嬷不是说过五弟的嫡福晋和侧福晋都要从明年的那些秀女中选吗?你现在哪儿来的福晋?难不成是你自己封的?” “我……”永琪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永璋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赛娅嗤笑一声,目光不经意的一转,却突然在永璋手中的扇子上顿住了,眸子里渐渐浮起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扇子上的画…… “三阿哥!” “怎么了?赛娅公主?”永璋被赛娅有些尖锐的嗓音给吓了一跳,子渊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给小狐狸治伤——话说他在医术上还是蛮精通的,再加上非常好用的内力,就这样让小狐狸的骨头复原,还是一件比价容易的事。 “你……你的扇子……”赛娅的话被过于激动给冲击的支离破碎。 “我的扇子怎么了?”永璋对这个擅长使鞭子的西藏公主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问话的语气格外的温和。 “你扇子上的画……” 子渊又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有必要一副惊讶的快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吗?虽然扇子上的那幅江南水景画的确实挺不错的…… “我扇子上的画怎么了?”永璋有些莫名,就连永琪和小燕子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你扇子上的画……是谁画的?”赛娅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吓到什么似的。 “当然是我自己啦。”永璋笑着把扇子掉了个个儿,“怎么了?赛娅公主很喜欢吗?要是喜欢的话,我也会帮你画一幅。” “不,不用了……”赛娅勉强笑笑,强行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 怎么会……这个三阿哥怎么会画这幅画?! 他记得……他还是少年的时候,皇阿玛带他们兄弟几个一起下江南微服私访,夕阳西下时,皇阿玛兴致大发,就在扇子上画了看到的景色,他们兄弟几个当时还调侃皇阿玛那幅画是他画的最好的一幅了…… 那还是康熙三十几年的事,这三阿哥的扇子上怎么会有跟那一模一样的画呢?!莫不是…… 赛娅急于想确定永璋的身份,但碍于现在还有外人在场,只能沉默不语的站在一边。 “永琪!我们到别处玩吧?”小燕子一会儿就无聊了,拉着永琪就想离开。 “等一下。”子渊冷冷的开口,身子一晃就拦在了小燕子的面前:“怎么,把我的狐狸摔成了这样,没有任何表示就想走吗?” “夏子渊!”永琪皱紧了眉头:“你别得寸进尺!一个小小的私生子罢了,别以为皇阿玛认了你你就能在皇宫里撒野了!这儿可是皇宫!” “……是吗?”子渊垂眸良久,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唇角微扬,极美,却让人从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五阿哥,我刚才没听清你在说什么呢……你再重复一遍吧?” 永璋在一边抿抿唇——子渊好像对“私生子”这三个字有着很大的忌讳啊……这永琪似乎是撞到枪口上了。 “我说这皇宫不是你一个私生子能撒野的地方!”永琪高傲的仰起下巴:“还有,是你怀里的那个小畜生先咬小燕子的!” 子渊唇角的笑意更深:“五阿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私生子这三个字吗?” “……为什么?”永琪被子渊突然转移话题给弄愣了,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就是因为这三个字,我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呢……”子渊垂下眼帘,轻轻的抚摸着小狐狸柔软蓬松的毛发:“比如说,连续一两个月只能吃剩饭搜饭,只要一发生不好的事情,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把我送上去顶罪,所有人都认为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你知道那些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五阿哥?” “是,是什么?”永琪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呆呆的看着子渊。 “是……”子渊顿了一下,突然又转移了话题:“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呢,以前,那些人对我最常用的称呼之一,就有你说的那个‘小畜生’……其实比起私生子来,我更讨厌这个称呼……那些这样叫过我的人,最后可都成了白炎和小墨的食物呢……” “白炎和……小墨?”永琪茫然的眨着眼睛,微微后退了一步,“白炎和小墨是……” 子渊笑眯眯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子:“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对了,五阿哥,你最好现在就找个人去叫太医在景阳宫候着。” “啊?”永琪有点儿跟不上子渊太过跳跃的思路。 子渊低笑一声,那块小石子从指间弹出时,奇迹般的分成了四小块,分别打在小燕子的四肢上。 “啊——”小燕子突然尖叫一声,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瘫在地上脸色惨白,还算得上清秀的五官瞬间扭曲。 “小燕子!”永琪大吼一声,不顾形象的跪在了小燕子的身边:“小燕子!你怎么了?!” 站在一边的永璋和赛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别担心,她只是手臂和腿都断了而已。”子渊温柔的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子,“其实我本来是想让她断两条腿就可以了的……她断的手臂,可是对你出言不逊的惩罚喔!就算我刚进宫,也是知道通常主子犯错,都是奴才受罚的,对吧?五阿哥?” “夏子渊!”永琪一跃而起,咆哮着扑向子渊。 子渊淡笑着闪身躲过,眼底深处阴冷的杀意一闪而逝:“五阿哥,我劝你还是赶紧找太医给她看看吧,要是迟了……说不定一辈子都治不好了呢……” “……我以后再找你算账!”永琪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燕子往景阳宫的方向跑去,愤愤的抛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呢……子渊微微眯起了双眸,在心里喃喃自语。 五阿哥……我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而且,我并不认同主子犯错奴才受罚这件事呢……一人犯错一人当,这才是最正确的,不是吗? “武功真好啊……”赛娅呆呆的看着永琪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 “子渊,狐狸没事了吧?”永璋两步走上前,轻声道,又想起了子渊刚才说的话,心猛地疼了一下——子渊小时候……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吧?那种苦,可能他一辈子都无法想象…… “啊,已经没事了。”子渊摇摇头,“我封了它的|岤道,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要再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那就好。”永璋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关心这只小狐狸的死活,而是看子渊对它的重视,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子渊也会伤心的吧? 赛娅这才想起来她还打算跟这个三阿哥确定一□份呢!只是……赛娅摸着下巴,皱眉看着那个三阿哥几乎是讨好的在跟六阿哥说话,隐隐的有些动摇。 这个三阿哥真的会是皇阿玛吗?他那个永远雷厉风行,高高在上的皇阿玛,怎么会有这种讨好的表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三阿哥既然有画着那幅画的扇子,就算他不是皇阿玛,也肯定跟皇阿玛关系匪浅…… 等赛娅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永璋和子渊已经走远了。 赛娅抽了抽嘴角——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不过看样子今儿个那个三阿哥是不会跟那个六阿哥分开的了……那他就再忍忍,等到晚上直接去三阿哥的府里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赛娅收回了准备追上去的脚步。 “你扇子上的画有什么特别的吗?”子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赛娅公主看到你的画好像很难以置信啊?” “没什么特别的啊?”永璋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只是前两天心血来潮的画了一幅而已……难不成是太难看了?”暂时还接受不了男穿女的永璋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不会……”子渊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五阿哥昨天应该是被禁足了吧?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永璋一愣,也才想起了还有这茬:“……应该是皇上心软了吧?毕竟永琪是皇上最宠爱的阿哥呢,以前皇上可是连骂他一句都舍不得的。” “是吗?”子渊冷笑一声,心里原本对乾隆升起的那一咪咪好感又瞬间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乾隆欲哭无泪:皇玛法你不能这样陷害孙子啊!天地良心,孙子今天想都没想到永琪,怎么可能是我放他出来的?!) 两人都没想到,永琪会因为小燕子要到御花园玩的要求,不惜违抗圣旨擅自跑出景阳宫——至于他为什么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跑出来嘛……是因为乾隆也没想到会有人敢违抗圣旨啊!所以没有派任何的侍卫看守。谁让平常的那些阿哥在得了禁足令之后,就算身边没有一个人,也不敢出屋子一步呢?再怎么说,乾隆的脑抽也是有个限度的,他怎么会想到他最看重的五儿子是一朵如此大的奇葩呢? 小狐狸受伤,子渊也没心情再继续逛下去了,三下两下的打发走了永璋,一个人回了阿哥所。 “少爷,小狐狸怎么受伤了?!”无轻被耷拉着脑袋,一身狼狈的小狐狸给吓了一跳,就连无尘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 “是被那个小燕子摔的。”子渊脸色阴沉:“去拿凝雪膏来。” 凝雪膏是江湖奇药,内外均可服用,虽达不到起死回生之效,但若给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吃上那么一丁点儿,便会保住他的性命,最多不过半月就可康复,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对内力的稳固和增长,延长生命也是大有好处的。万金难求。 更重要的是,这凝雪膏,可解世上所有毒,包括红蛇王的,吃下去后百毒不侵。 可以说,用在外伤上,算是浪费了。 但千金难买我乐意啊!谁让这凝雪膏的主人想这样做呢?对于子渊来说,他的宝贝小狐狸,可是比那些重伤垂死之人要重要百倍千倍不止啊! 凝雪膏是用一个水晶制成的小盒而装,从外面看,隐隐有着七彩光芒流转,美的炫目。 打开盒子,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儿就飘散开来,无论是花香还是世界上最好闻的香水,都远不及它万一。 凝雪膏的中间白如雪,四周被七彩颜色包围,光华流转,就是傻子看了也知道这不是凡品。 子渊用手挖了一小块放到小狐狸的嘴巴前面,小狐狸便伸出长长的舌头,三下两下就舔完了,一副还想吃的可爱模样。 “不能再吃了啊!”子渊笑着拍了拍小狐狸的小脑袋。 小狐狸有些不满的扭动着小身子,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哀求之色,看的子渊有些心软。 “那好吧……就只能再吃一次了哦!” “少爷……”无翼抽了抽嘴角——这可是让无数的武林高手不惜闯入龙家庄,最后送了性命的灵丹妙药啊!这堪称仙丹的凝雪膏,竟然被少爷当成了甜食喂小狐狸吃了两次!而且每次还拿那么多! 少爷到底知不知道这凝雪膏能卖出多少金子?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不足他拿出的四分之一的凝雪膏而丧命?! 真是败家啊……少爷……无翼幽幽的叹了口气。 无轻倒没有无翼那么心疼,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那个小燕子的身上了。 “少爷,您就断了那个小燕子的四肢啊?那也太轻了点吧?” “小燕子倒是在其次。”子渊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无轻,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五阿哥有苦说不出呢?” “有苦说不出?”无轻沉吟了:“少爷,我们带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可是很多的……其中就有一种……”说到一半,无轻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有一种什么?” 永璋觉得在子渊心里,那只小狐狸比自己重要太多了,心情很不好,阴沉着脸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里溜达。 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让一些宫女太监连请安都不敢,远远地躲着他走。 “三阿哥!”赛娅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三阿哥居然现在就跟六阿哥分开了! “赛娅公主?”永璋被突然冒出来挡在他前面的赛娅吓了一跳:“找我有事吗?” “三阿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问你!”赛娅一脸的严肃,向四周看了看,顺手扯起永璋的袖子就把他往御花园深处拖:“还请你跟我过来一下!” 永璋有些愕然的看着赛娅抓着他袖子的手——不愧是蛮荒之地出来的人啊……这赛娅公主也忒大胆了!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吗?! 但即使是这样,却因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永璋对赛娅还是讨厌不起来。 一个趴在花丛里修剪杂草的小太监很幸运的看见了“赛娅公主拉着三阿哥的手”这一幕,而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是,这个小太监是个有名的大嘴巴…… 御花园的深处,人烟罕至,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大白天的都有几分阴冷的感觉。 “赛娅公主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永璋颇有几分莫名其妙,但自诩自己是个大男人,这赛娅公主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坏事的,所以他除了奇怪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三阿哥。”赛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紧张的“砰砰”直跳:“你扇子上的画……真的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啊。”永璋更奇怪了:“是我前儿个一时心血来潮画的,怎么了?” “这是江南的景色吧?”赛娅咄咄逼人:“据我所知,三阿哥您从未出过京城,怎么会画出这种画来?” “啊……是这样的。”永璋笑盈盈的靠在树上,潇洒优雅:“我想象中的江南就是这样啊,所以就画出来了。” “可是……三阿哥,那你的画又为什么跟我一个故人的画一模一样?”赛娅紧紧地盯着永璋,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下一章康康就会跟他的一个儿子相认啦!ps:那个……大概一万三千字,是我的极限了,本来承诺的一万四至一万五完成不了了……gt;_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1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1部分阅读 楚哪……不过既然没有男宠,那侍妾呢?” “呃……皇阿玛,儿臣现在是女儿身,怎么可能有侍妾……”一说到这个,胤礽就郁闷的想撞墙——西藏的女子虽不若中原的娇弱如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的,看的到吃不到的感觉真痛苦啊!! 永璋皱皱眉,不打算在这个方面继续纠缠下去:“不过胤礽,你现在还要回西藏吗?” “当然不回了!”胤礽毫不犹豫的摇头——笑话!他现在都已经跟皇阿玛相认了,怎么还会回西藏那个蛮荒之地?! “既然不回西藏,那你留在京城,福尔泰可就不能成为你手中的玩物。”永璋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你可就要依附他来生存了……” “儿臣知道皇阿玛是绝对舍不得儿臣受苦的,对吧?”胤礽谄媚的笑着,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皇阿玛,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那个福尔泰不过就是一包衣奴才而已,怎么配当儿臣的驸马呢?对吧?您一定会想办法帮儿臣摆脱那个福尔泰的,对不对?”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你这小子……”永璋哭笑不得。 “无轻,你是说,这种药可以让人不(举)吗?”阿哥所里,子渊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把玩着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的打开盖子,里面满是细小的白色粉末,没有任何气味。 “是啊,少爷,这可是我费了好几年的心血才炼制出来的呢!”无轻得意的摇头晃脑:“这个的解药,除了凝雪膏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而凝雪膏,是龙家庄独有的奇药。 “而且少爷,这个药遇水即溶,因为不算是毒嘛,所以用银针也是试不出来的!”无轻可得意了:“这可是对男人来说最阴毒的药啊!更何况,那个五阿哥到现在还没有儿子呢……” 皇帝是不可能让一个生不出孩子来的阿哥继承皇位的。 “很好的药。”子渊赞许的点点头:“无翼,景阳宫里有我们的人吗?” “回少爷的话,有两个,不过都是外围的。”无翼低声道:“能呆在五阿哥身边的,都是令贵妃的人。” “哦?是吗?”子渊眼里的鄙夷一闪而逝——这五阿哥果然是没什么脑子的,居然没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别人派来监视他的吗? “既然是这样……无尘。” “属下在!”无尘永远是一副万年冰山脸,甚至比胤禛还更胜一筹。 “你把这个药倒在五阿哥的饭菜里吧。”子渊笑眯眯地把瓶子抛到了无尘的怀里,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之意:“务必要看着他把饭菜吃下去后再回来!” “是,少爷!” 无翼在一边挑了挑唇,为那个还浑然不知的五阿哥默哀——触到了少爷的禁忌,现在这个下药……才不过是开始而已…… 延禧宫。 “三阿哥府很久都没有传消息过来了吗?”令贵妃坐在床上,娇美的容颜满是阴沉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是,娘娘。”腊梅垂手而立,低声回道:“不仅仅是三福晋没有消息传过来,就连派去三阿哥府的那几个探子,也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那三阿哥是发现了啊……”令贵妃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怪不得昨儿个在家宴上时,我看他的脸色比以前好了不少……” “娘娘,那怎么办?”腊梅有些急了:“要是真被三阿哥给发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哪有腊梅姐姐说的那么严重?”冬雪娇笑着帮令贵妃揉捏肩膀:“那个三阿哥在万岁爷心里是什么地位,咱们娘娘在万岁爷心里又是什么地位?就算那个三阿哥真把这件事捅到了万岁爷面前,万岁爷也不可能信他的啊!他要稍微有点儿脑子,就会打落牙齿和血吞,不会声张出来的。” “还是冬雪分析的有道理。”令贵妃笑着拍了拍冬雪的手:“就算是他发现了也没什么,他也是绝对不敢捅到御前的。” “那……娘娘,还要再派人到三阿哥府吗?”腊梅压下了心底的一丝怨气,轻声问道。 “不必了。”令贵妃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三阿哥现在在皇上心里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地位,就算他身体康复了,大位也不可能传与他。” “娘娘,那三阿哥已经吃了那么多年的慢性毒药了,怎么会身体康复呢?”冬雪娇笑连连:“就算他现在发现了,也不过是晚死几年罢了。” 令贵妃赞许的微微颔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三阿哥,而是那位新进宫的六阿哥。” “娘娘说的是。”冬雪再一次“眼疾嘴快”的抢在了腊梅前面:“那个六阿哥在万岁爷心里的地位,可是比三阿哥要重的多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令贵妃沉吟着:“我看那个夏子渊对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再加上他的亲妹妹夏紫薇和我们的关系很好……” “可是娘娘,依奴婢看,他们兄妹两个的感情好像并不怎么样啊?”腊梅突然开口。 “你怎么看出来的?”令贵妃有些不悦。 “娘娘,他们的感情要真是很好的话,六阿哥肯定会竭力让皇上也恢复紫薇格格的身份,而不会是自己成了阿哥,却让紫薇格格一直顶这个义女的身份。” “腊梅姐姐,六阿哥可以恢复身份,那是因为一开始没人知道他。”冬雪微皱着眉头反驳道:“但紫薇格格可就不同了,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万岁爷的义女明珠格格叫夏紫薇,要是再突然把她改成是荷妃的女儿,那不就明摆着告诉天下人,六阿哥也是私生子吗?这样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摆?” “可是……”腊梅还想说什么,却被令贵妃挥手制止住了:“有什么可是的?他们可是亲兄妹,还是双胞胎!感情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禀娘娘!”门外突然响起了太监尖细的通禀声:“景阳宫小城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令贵妃挑挑眉——景阳宫的人莫名其妙来干什么?莫不是那个小燕子又闯什么祸了? “娘娘!”小城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哭丧着脸:“娘娘!您快去景阳宫看看吧!小燕子的手和腿都断了,五阿哥让奴才来叫您过去……” “手和腿都断了?!”饶是令贵妃也禁不住瞠目结舌:“这……怎么会手和腿都断了?!” “听说是被六阿哥打断的!”小城子快哭出来了:“娘娘!您快去看看吧!五阿哥大发雷霆……景阳宫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不是……被六阿哥给打断的?”令贵妃更是莫名其妙:“小燕子怎么惹到六阿哥了?” 永琪和小燕子是偷跑出来的,待令贵妃放在景阳宫的人察觉到了要来延禧宫报信后,永琪已经抱着小燕子跑回来了,所以……令贵妃到现在还完全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奴才也不清楚!”小城子连连叩头:“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好了,你也别着急,本宫现在就去。”令贵妃压下心底的厌烦,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脸。 “你们快给小燕子治啊!”永琪扯着一个太医的领子暴跳如雷:“快啊!” “……五阿哥,还请您松手……”可怜的太医欲哭无泪:“小燕子姑娘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需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永琪欣喜的蹦了过去:“小燕子!” 小燕子痛的脸发白,叫都叫不出声了。 太医眼角嘴角一起抽搐:“五阿哥,还请您起来一下,您压到小燕子姑娘的伤处了……” 这个六阿哥看来是个武功高手啊?手臂和腿骨折的程度竟然是一模一样……真是厉害!几个太医围在小燕子的床前,在心里感叹着。 “令贵妃娘娘到——” “令妃娘娘!”永琪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冲上去紧紧的握住令贵妃的手:“令妃娘娘!您可要给小燕子报仇啊!” 几个太医纷纷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这勉强可以算的上是“暧昧”的一幕。 令贵妃的脸顿时比小燕子还要白,强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压下心底的厌恶:“永琪啊,这小燕子是怎么了?怎么惹到六阿哥了?” “他算什么六阿哥?!一个下贱的私生子罢了!”永琪一脸的怨愤,还算得上俊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小燕子被他养的狐狸给咬了一下,他竟然就能出手把小燕子的手和腿全都打断!这样心肠狠毒之人,怎么配做我爱新觉罗家的阿哥?!” 令贵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开口:“小燕子真的是被六阿哥养的狐狸给咬了一口,然后他就把小燕子的手和腿都给打断了?” 小燕子说话通常都喜欢夸张,这次应该也不是真的吧?要真是这样,那六阿哥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吗? “当然是真的!”永琪义愤填膺:“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令贵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五阿哥,你出景阳宫了?!” “是啊。”永琪有些奇怪的看着令贵妃:“令妃娘娘,你怎么了?” “我……”令贵妃顿了一下:“我今儿听说你被皇上禁足了两天……怎么那么快就能出去了?” 永琪愣了一下,才想起还有这茬呢! “呃……我……”手足无措的站着,永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喵喵喵的!他忘记还有禁足这回事了!! 令贵妃暗暗叹了口气,又恢复了慈母的样子:“我先去看看小燕子吧。” “令妃娘娘……”小燕子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竟隐隐的有了几分病美人的感觉。 “瞧瞧这小脸,都痛成什么样了……”令贵妃一脸心疼的坐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小燕子的脸颊:“小燕子啊,痛的话,不要忍着,喊出声来,嗯?” 小燕子眨眨眼,很是委屈。 “这六阿哥是怎么回事?下手也太重了!”令贵妃一副惊讶又埋怨的模样,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永琪的共鸣。 “是啊!令妃娘娘!您不知道!那个夏子渊实在是太嚣张了!”永琪完全把站在一边的太医当成了透明人:“他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子了?!居然连小燕子都敢打!” 太医集体翻了个白眼——这五阿哥说话好像不动脑子啊?六阿哥可都入了玉碟了,不是皇子是什么?而且这小燕子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怎么就不能打了? 令贵妃点点头,刚想再安慰小燕子几句,突然觉得自己胃里开始翻腾。 “令妃娘娘?你怎么了?”永琪见令贵妃的脸突然煞白,关心的凑了上来:“没事吧?” 太医们也有些紧张的上前了几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令贵妃可不比那个小燕子啊!这位可是万岁爷的宠妃!更重要的是,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呢!要是龙种有了个三长两短,那他们估计都得掉脑袋…… “没……哇!”令贵妃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胃里的翻腾之感更重,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铺头盖脸的吐了小燕子一脸。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估计也会很晚才能放上来了…… 第四十二章 所有人都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惨白着脸还在不停呕吐的令贵妃和满脸污秽的小燕子,半张着嘴,大脑瞬间当机。 令贵妃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踉跄着离开床边,捂住嘴,羞愤欲死。 无论外表有多美,吐出来的东西的味道都不会好闻。 “呕——”小燕子受不了了,不停的干呕起来,却不敢张嘴,生怕令贵妃吐出来的东西会顺势流进她的嘴里。 “小燕子!”永琪惨叫一声,疯了似的把几个太监宫女往床边扯:“还不快给她擦一下!” 他本来是想自己过去的,但那些呕吐物的味道,实在是…… 永琪也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向令贵妃——温柔高贵的令贵妃娘娘,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腊梅连忙上前,用湿帕子帮令贵妃拭干净了脸,冬雪则适时的端上一杯温水:“娘娘,漱一下口吧?” 令贵妃漱了口,满脸尴尬不安的站在一边,有些怨恨永琪干嘛叫她过来。 易容成一个小太监的无尘站在门外把里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挑了挑唇角,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娘娘,让臣帮您把一下脉吧?”太医院院正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轻声道,心里万分紧张——令贵妃肚子里的龙种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令贵妃这才想起来她还怀着身孕呢!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也不顾得眼前的院正不是她的心腹太医,连忙把手腕伸了过去。 “怎么样?!”见太医沉吟着不说话,令贵妃的心开始下沉。 “啊……小阿哥很健康。”虽然还不知是阿哥还是格格,但总不能说是“小格格”很健康吧?太医院院正对这些后宫嫔妃的心理很清楚,她们可是极为忌讳在孩子生下前,别人说她们怀的是女儿的。 “那就好,那就好!”令贵妃长长地松了口气,旁边的腊梅和冬雪也喜笑颜开。 只是……好像有些健康过头了?太医有些疑惑。 “那……那本宫刚才……”令贵妃想着,又紧张了起来。 “娘娘不必紧张。孕吐是很正常的现象。”太医院院正连忙笑着答道,心里却更疑惑了——好像呕吐的程度也比一般人要严重不少啊?没有一点预兆的…… “永琪!”小燕子终于可以说话了,嚎啕大哭:“呜……我脸上的味道好难闻啊……” 刚刚放下心来的令贵妃顿时又尴尬了起来,脸上的颜色变换着,五颜六色。 “噗哈哈哈哈……”无轻笑的前仰后合:“真的假的啊?那个令贵妃真的吐到小燕子的脸上去了?” “千真万确。”无尘低咳一声,似乎是在强压下笑意。 “呵,我算出来她在今天就有呕吐的现象,却没想到她能正好吐到小燕子的脸上去呢。”子渊的眸子里溢满了笑意:“无尘,那个场景一定给好玩吧?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景阳宫了。” “回少爷的话,是很好玩。”无尘抿了抿唇:“就是令贵妃呕吐物的味道太难闻了,属下在外面都觉得刺鼻呢。” “那味道得多大啊?”无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个令贵妃估计现在已经不敢见人了吧?” “少爷,您是怎么让令贵妃在今天吐出来的啊?”无轻好奇的抬头看向子渊。 “就是点了她的一个|岤位而已。”子渊笑眯眯的端起茶杯:“不止今天,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那令贵妃每天都会毫无预兆的呕吐……” “哈!少爷!那你说令贵妃会不会在跟皇帝说话时突然吐出来啊?”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呢……”子渊笑的分外无辜。 在御花园还是有些太危险了,永璋干脆和胤礽一起回了三阿哥府。而就在此时,关于“赛娅公主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三阿哥”的消息已经悄悄传了开来,到最后,则变成了“三阿哥和赛娅公主两情相悦,在御花园幽会”…… “皇阿玛,您干嘛不把弘历那小子赶下皇位,您自己去坐?”胤礽愤愤的捶了一下桌子:“您看看,那小子把大清的江山给毁成什么样了!老四和老十三拼了命留下来的银子,还剩多少?!真是……” “朕才过来不;四年而已,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势力了,但还远远不够跟弘历正面抗衡的。”永璋揉了揉额头:“至少要再把现在的势力扩大一倍,才有跟弘历对抗的本钱。” 胤礽皱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皇阿玛……” “什么?” “您跟那个夏子渊的关系,很好吗?”胤礽的眼底深处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您好像……挺喜欢他的?” “是啊,子渊毕竟也是朕的孙子嘛。”永璋淡淡的笑着,却不知怎么回事,隐隐的有些心虚。 “阿嚏!”子渊微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他居然会打喷嚏?!真是不可思议……是谁在念叨他吗?还是在骂他? “少爷,您没事吧?”无尘担忧的看过来:“会不会是受了风寒了?” “不碍的。”子渊摆摆手。 “应该是有谁在背后说少爷吧?”无轻大大咧咧的开口:“以少爷的内力,怎么会抵御不了小小的风寒?” “少爷!”无翼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严肃:“少爷,皇上叫您到景阳宫去。” “唔?”子渊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叫我到景阳宫去?” “是。”无翼轻声道:“来的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应该不会有假。” “不会是那个五阿哥恶人先告状吧?”无轻开始咬牙切齿:“下那个药果然是下对了……无尘,你确定那个药会被五阿哥吃下去吗?” “肯定会。”无尘胸有成竹:“我在景阳宫厨房里所有的菜上都撒上了药粉,只要那个五阿哥吃下那些菜,都必定会连着药粉一起吃下去。” “他们应该会洗菜的吧?要是洗掉了怎么办?”无翼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啦!”无轻笑着摇摇头:“那种药虽然会遇水即溶,但只要沾到了一个东西上面,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子渊勾了勾唇角:“既然是这样……无翼无尘无轻,跟我一起去景阳宫吧。” “是,少爷!” 高无庸还是第一次见到外貌,身材和衣服都完全一模一样的三个人一起出现在眼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六阿哥,请吧。” “啧啧!”弘昼惊讶的打量着小燕子:“四哥,子渊的功夫可真好啊!就冲手上这巧劲,也完全不输给大内侍卫呢!” 乾隆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扫了令贵妃和永琪一眼:“什么叫小燕子被子渊养的狐狸给咬了一口,子渊又把小燕子的手和腿都给打断了?照你们这么说,子渊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乾隆是典型的那种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百般好的人,以前他喜欢小燕子,小燕子不管闯什么祸他都能为小燕子找到借口,而现在嘛…… “皇阿玛!我是亲眼看到那个夏子渊打断了小燕子的手和腿的!”永琪不服气的大声嚷嚷着,心疼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小燕子的身上,看都没看他皇阿玛一眼。 “你亲眼看到的?”弘昼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永琪啊,你跟我说,小燕子是在哪儿被子渊给打断手和腿的?” “是……是在御花园啊。”永琪不明白他这个向来都没有个正行的五叔怎么会笑的这么渗人。 “御花园?”弘昼转头冲乾隆眨眨眼:“四哥,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乾隆的声音冷静的吓人,永琪更疑惑了几分,下一刻,就见他皇阿玛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唔!”永琪从原本跪着的姿势变成了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 “皇上……”令贵妃白了脸,心电急转。 这新进宫的六阿哥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的多啊……更糟糕的是,和亲王好像也对那个六阿哥很有好感……令贵妃暗暗咬牙——这和亲王以前对所有的阿哥都是不冷不热的,怎么这次突然就对那个夏子渊那么亲近呢? “皇阿玛!”永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皇阿玛为什么会踢他?! “永琪,你好大的胆子啊!”乾隆危险了眯起了眼睛,目光凌厉,仔细看,竟和雍正帝有着几分相似的:“你把朕的圣旨当成什么了?!” “三阿哥……赛娅公主……” 子渊的耳朵尖的很,离拐弯处还有好几米时就听到了两个小太监说话的声音,本想装作没听到的,却因为“三阿哥”这个称呼,莫名的停下了脚步,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人不要讲话。 “你真的亲眼看到三阿哥和赛娅公主一起手拉手了?”太监甲捂着嘴轻呼:“不是吧?赛娅公主的驸马不是那个福尔泰吗?” “嗨!我骗你干什么?”太监乙说的信誓旦旦:“我可是亲眼看见赛娅公主拉着三阿哥的手的!三阿哥还笑呢!”作者有话要说:唔,明天大概会有八千字左右。o(n_n)o~ 第四十三章 “那赛娅公主怎么会喜欢上三阿哥呢?”太监甲百思不得其解:“太令人惊讶了吧……” “赛娅公主为什么不会喜欢上三阿哥?”太监乙白了太监甲一眼:“三阿哥就算不受宠,好歹也是天家皇子吧?再怎么说也比那个福尔泰要好啊!” “那赛娅公主是要皇上修改圣旨了?”太监甲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可是圣旨一出,绝无修改之理啊……” “那也不一定哦,皇上现在大力拉拢西藏,修改一下圣旨又算……”太监乙不经意的转过目光,正好和高无庸严厉的眼神对了上。 “怎么了?”太监甲不明白太监乙怎么会突然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我,我……” “走吧。”子渊压下心底一丝淡淡的不舒服,冷冷的开口。 无轻和无翼惊讶的对视一眼——少爷的心情好像突然变的不好了? 高无庸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小太监一眼,跟着子渊快步走了过去。 “这……高公公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太监甲见高无庸走远了,微微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有……走在他前面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笨啊你?!”太监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同伴一眼:“你没看到那个人穿着皇子的衣服吗?肯定是那位新进宫的六阿哥了!” “六阿哥长的真漂亮……” 太监甲还没感叹完,就被太监乙一巴掌拍到了头上:“你想死啊你?!” “对了……我们还没给六阿哥请安呢?怎么办?”太监甲对那不痛不痒的一巴掌没什么感觉,却因为突然想起来他们没给皇阿哥请安而吓的冷汗淋漓。 “我也不知道……”太监乙摇摇头:“不过看六阿哥好像并不计较这些啊?我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紫薇格格到——”太监尖细的通禀声响起,打断了乾隆的大发雷霆。 “紫薇?”乾隆皱起了眉头:“她来干什么?” 该来的人还没到,这不该来的人倒是先来了…… “紫薇给皇阿玛请安,给令妃娘娘请安。”紫薇柔柔的行了个礼,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站在一边的弘昼。 “你来干什么?”乾隆心情不好,对紫薇也没有了以前的和颜悦色:“没看到你五叔也在吗?” 紫薇愣了一下,好歹她在和福尔康无关的方面还算是聪慧的,连忙像弘昼福了福身:“紫薇给和亲王请安,和亲王吉祥!” 弘昼象征性的扯扯唇,马后炮的开口:“免了吧。”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太监的通禀声:“六阿哥到——” 令贵妃站在一边,捂着嘴娇笑道:“万岁爷,您看看,紫薇和子渊真不愧是双胞胎兄妹呢,果然是心有灵犀啊,这来的时间都差不多……” “令贵妃娘娘,子渊是荷妃娘娘唯一的儿子,紫薇是四哥认的义女,他们怎么会是双胞胎?”弘昼冷冷的在一边拆台。 令贵妃脸一白,这才想起来虽然宫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六阿哥和明珠格格是双胞胎兄妹,但却没人敢明说……该死的!她怎么忘了这茬了? 乾隆微皱着眉头扫了令贵妃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子渊丝毫没感觉出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淡淡的向乾隆行了个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又转向弘昼:“给五叔请安。” 虽然宫里的礼仪大半他都不会,但像打千这样简单的礼仪他还是会的。 “夏子渊!你怎么不给令妃娘娘请安?!”永琪突然厉声喝道,把除子渊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子渊偏头看向永琪,笑的分外温和:“五阿哥,皇阿玛昨儿晚上说了,除了他和老佛爷以外,我不用像其他人行礼请安。” “不可能!”永琪想都没想就大声反驳,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乾隆:“呃……皇阿玛……” “为什么不可能?”乾隆阴沉着脸瞪了永琪一眼。 “呃……儿臣是说……”永琪涨红了脸,嗫嚅了半晌突然又响起了什么,再次指着子渊大叫:“那你为什么向五叔请安?!” “我愿意啊。”子渊慢条斯理的笑着,“皇阿玛只说了我不必向其他人请安,又没说我不可以向其他人请安。” “那你为什么不向令妃娘娘请安?!”永琪怒目圆睁,紫薇也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哥哥。 “我不愿意啊。”子渊笑眯眯的开口,令贵妃的脸色顿时变了。 “既然你能向五叔请安,那为什么不愿意向令妃娘娘请安?!”永琪愤怒的瞪着子渊——虽然刚才令贵妃吐了小燕子一头一脸让他很不高兴,但那么多年的好感又岂是这次小小的意外可以抹去的? “就算我愿意向五叔请安,也不代表我愿意向令妃娘娘请安啊。”子渊正好顺着永琪对令贵妃的称呼叫,平白的就让令贵妃降了一级。 两人一连串的请安绕的其他人头晕眼花。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向令妃娘娘请安?!”永琪继续咆哮着。 “我为什么要愿意向令妃娘娘请安呢?”子渊无辜的反问。 “你……” “够了!”乾隆揉了揉额角,厉声喝道:“都给朕闭嘴!” “皇阿玛……”永琪一脸的委屈外加不服气。 “闭嘴!”乾隆火冒三丈的瞪了永琪一眼,在转向子渊时,语气稍稍温和了些许:“子渊啊,朕问你,小燕子那身伤,是你打的?” “是。”子渊回答的简洁又爽快。 “你为什么打她?”虽然心里已经认定了肯定是小燕子那个闯祸精欠揍,但例行的询问还是要的。 “是这样的,皇阿玛。”子渊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御花园的时候,那个小燕子擅自抱起了儿臣养的小狐狸,小狐狸胆子小,对陌生的气味都很害怕的,就咬了小燕子一口,然后那个小燕子就把小狐狸扔到地上了,后来竟然还踢了它一脚……要不是赛娅公主正好路过,小狐狸的命肯定就没了……” 说到最后,子渊原本稍稍下降的火气又升了上来,扫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小燕子,恨不得再上前去踹她几脚。 “哦?永琪啊,这些你可没说呢。”弘昼笑眯眯的看了永琪一眼。 “就算是又怎么样?!”永琪愤怒的瞪着子渊:“那只狐狸不过是个小畜生而已,它怎么能比的上小燕子?!” “四哥,你看看永琪说的这叫什么话?”弘昼不高兴了:“照你这么说,本王养的鹦鹉还不如那个奴才的命重要了?!” “好了,弘昼。”乾隆连忙安抚自家弟弟的情绪:“当然是你养的鹦鹉更重要。” “可是那只狐狸不是没死吗?!”永琪这时候倒是比机灵了点儿,知道自己惹不起五叔,连忙换了个话题:“他至于把小燕子的手和腿都给打断吗?!而且还是在我的面前……” 一说到这个,永琪就红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眼角甚至已经沁出了一点儿泪珠。 “五阿哥……”紫薇感动的看着永琪,弘昼则是一脸的鄙夷,乾隆更是顿时青了脸。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这小子竟然因为这么点儿的事就这副样子……乾隆开始盘算要不要罚永琪去跪太庙,或者暗中派人把小燕子给杀了?那个小燕子对永琪的影响力也太大了…… “我本来也没想把那个小燕子的手和腿都打断的。”子渊无辜的看着永琪,一副我很善良的模样:“只是我实在是对私生子这个词很敏感啊,一听到别人这么叫我我就情不自禁的想打人……但是,五阿哥,我又不能打断你的手脚对吧?所以那个小燕子只好代主受过了。” “私生子?!”乾隆皱紧了眉头,阴沉的看向永琪——他实在是不明白,他这个儿子怎么那么喜欢打他的脸?!每天都嚷嚷着子渊是私生子,那不是等于诏告天下人,他说的话是假的吗?!没有脑子的东西! “永琪,你先跟朕说,你今儿不是应该被禁足在景阳宫吗?!怎么跑到御花园去了?!”乾隆沉声开口:“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让朕信服的理由!” 任何一个帝王对于自己的权威都是极为看重的,乾隆也不例外,永琪这么做,等于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他不生气才怪了! “儿臣,儿臣……”永琪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知道他如果说出是因为“要陪小燕子玩,所以忘了还有禁足令这回事了”,肯定会让乾隆更火冒三丈,只好踌躇不言。 “说!”乾隆厉喝一声,让站在一边的紫薇吓得抖了抖身子——皇阿玛好可怕……五阿哥又没做错什么,皇阿玛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儿臣……”永琪在心里抓耳挠腮——他要怎么才能敷衍过去啊?!都怪那个该死的夏子渊!要不是他,皇阿玛怎么会突然对他那么坏?! “哎?这屋里什么味儿啊?”弘昼突然吸了吸鼻子,一脸的疑惑:“四哥,你闻没闻到?” “嗯?”乾隆也用力吸了口气,“好像是有什么味儿……” 令贵妃脸色陡变,尴尬羞恼之色一齐涌了出来,看向弘昼的眼里也多了一丝怨毒之意。 “永琪,你这屋里是什么味儿?”乾隆皱眉看向永琪:“怎么弄的?” 子渊垂下眼帘,隐晦的勾了勾唇角。 “皇阿玛,好像是那个小燕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呢。”子渊往小燕子昏睡的地方走了两步,突然开口道:“她这儿的味道好像最重呢……” 这小燕子在五阿哥心里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重啊……五阿哥肯定不会看着小燕子被冤枉的……子渊在心里暗笑。 “还真的哎!”弘昼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永琪,我现在才想起来,你怎么让一个奴才睡你的床啊?” “小燕子才不是奴才!”永琪愤怒的反驳道:“而且那味道也不是小燕子的!是令妃娘娘吐到小燕子脸上的!” “哈?”乾隆和弘昼茫然的对视一眼,明显没理解永琪说的是什么意思。 令贵妃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子渊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咳一声,状似疑惑的开口:“五阿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这种味道明明就是从小燕子身上发出来的嘛,和令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我不说了是令妃娘娘吐在小燕子脸上的吗?”永琪不耐烦的开口,转向令贵妃求证:“令妃娘娘,你快说话啊!那种味道不是小燕子身上本来就有的,对吧?” “我……”在乾隆的注视下,令贵妃涨红了脸,心里已经把永琪骂了千遍万遍。 爱新觉罗永琪!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子渊唇角的弧度更大,从指间弹出一缕真气,然后满意的看着令贵妃突然捂住了嘴,踉踉跄跄的向门外跑去。 “令妃?”乾隆奇怪的站起身:“你怎么……” 后面的话,在看到令贵妃控制不住的呕吐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呕吐物的气味……确实是不好闻哪…… 弘昼的脸色发青,一把拽住了乾隆的衣袖:“四哥……” 乾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用手掩住了鼻子,拉着弘昼绕过令贵妃,快步往门口走去:“高无庸,快去传太医!对了……永琪,把宫规抄五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要是抄不完你就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皇……”永琪刚想说什么,但奈何这空气中的气味着实不好闻,连忙屏住呼吸。 紫薇捂着嘴,也忍不住干呕出声,那狼狈的模样,似乎比令贵妃更为不堪。 子渊忍住笑,快步出了景阳宫。 “五阿哥,那我也告辞了!” 这令贵妃呕吐出来的气味……可是比一般人要重十倍不止啊! “四哥!那令贵妃是怎么回事?”弘昼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调侃乾隆的心情又回来了:“怎么,你的爱妃正在受苦受累呢,你跑出来干什么?应该去安慰安慰她嘛!” 乾隆青白着脸瞪了弘昼一眼,回想了一下令贵妃呕吐时的景象和气味,觉得自己的胃里也开始翻腾了。 “让朕……靠一下……”乾隆揉了揉太阳|岤,把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弘昼的身上。 “哈,四哥,你这样都受不了了?”弘昼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乾隆的肩膀,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这次的景阳宫一行,让乾隆除了嗅觉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以外,心灵也受了不小的创伤。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他那连生病和哭泣都显得娇弱美丽的令妃,居然会有那么……的时候…… 子渊又回头望了景阳宫一眼,幸亏他自制力超凡,这才没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 估计以后,皇帝每和令贵妃在一起时,都会有心理阴影了吧? 不过说到皇上……子渊皱皱眉,刚才在景阳宫看皇上的表现,好像不是他解除了五阿哥的禁足令,而是五阿哥自己跑出来的啊…… 这样想着,再加上觉得误会了乾隆而有些不好意思,子渊对他的心结又少了一咪咪。 “少爷,您干吗不把那个令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啊?”无轻好奇的凑过来:“那个令贵妃将来要是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就糟糕了!” 子渊冷冷的勾起唇角:“我怎么会让她的孩子……不过为什么她要是生下小阿哥那就糟糕了?”子渊不明白无轻是怎么想的,“她生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轻翻翻白眼:“少爷,阿哥可以继承皇位啊!” “那又怎么样?”子渊还是很不解。 “那个令贵妃的儿子要是登上了皇位,肯定会对您不利的!”无轻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会这么云淡风轻的:“而且少爷您不想做皇帝吗?您要是想当皇帝,那些阿哥肯定都争不过您!” “那可不一定呢……”子渊的脑海里浮起了永璋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那些阿哥,可不若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除了三阿哥永璋,那七阿哥和九阿哥似乎也不是平庸之辈,属于扮猪吃老虎那种类型。 不过说起来三阿哥……子渊想起了去景阳宫的路上听到的那两个小太监的说话,心里又隐隐的别扭起来。 原来那个三阿哥喜欢的是像西藏公主那样外向泼辣的女人啊?品味还挺独特的……那个西藏公主一手鞭子使的出神入化,以他那种文质彬彬的模样,估计是打不过的——当然,前提是那个三阿哥没像隐藏他的才能那样隐藏武功…… 在三阿哥府里的两个人齐齐的打了个喷嚏,面面相觑。 “少爷?少爷!”无轻奇怪的看着神游天外的子渊——真是难得啊!少爷居然也会走神?! “少爷,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子渊淡淡的敷衍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继续说吧。” “属下是说,那个令贵妃要是生出了儿子来,肯定会对少爷您不利的。”无轻在心里八卦着——听无翼说,只有陷入爱情中的人才会走神哪!少爷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应该不会,少爷才进宫两天,能喜欢上谁?再说了,以少爷的性子,肯定不会看上那些娇娇弱弱的女人的…… “怎么会对我不利呢?”子渊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就算她生了个儿子出来,也得等那个孩子长大,才能对我不利吧?” 无轻收敛起了八卦的心思,眼珠子一转,“少爷,您的意思是……” “啊。”子渊挑挑唇:“我怎么会让她的儿子长大呢? 对于子渊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2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2部分阅读 轻松松就获得了不用去尚书房,过段时间还能去刑部锻炼的消息,胤禩表示羡慕嫉妒恨。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得到皇上的宠爱都是最重要的啊!这不,这夏子渊才进宫两天,那些奴才对他比对自己还要恭敬十倍百倍…… 胤禩哀怨的望天——话说四哥什么时候才能把弘历那小子给赶下台啊?!这速度也忒慢了! “你在想什么呢?”胤禛奇怪的瞥了一眼胤禩郁闷的模样。 “没什么……”胤禩有气无力的开口:“我只是一想到阿哥所里还有大蟒蛇和老虎,我就不想回去……” 胤禛轻咳一声,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不回去你住哪儿?” “我想去住九弟家……”胤禩耷拉着脑袋。 胤禛无情的打碎他的白日梦:“你做梦呢吧?” 胤禩怨恨的瞪了胤禛一眼。 “好了,八弟。”胤禛重新变的严肃:“你还是回阿哥所比较好,然后争取跟那个夏子渊搞好关系。” “干嘛?”胤禩抬头看了胤禛一眼:“想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吗?” 胤禛微微颔首:“要是把他拉拢过来,那我们的计划就指日可待了。” 胤禩眼前一亮,却还是很犹豫:“可是那个夏子渊看样子不是个简单的,心机深沉的很……” “不碍的。”胤禛摇摇头:“总之,你先去跟他搞好关系就是了。” “那要怎么搞好关系?” 胤禛盯着胤禩看了良久,直到把胤禩看的发毛,这才丢下一句:“八弟,你变笨了。”然后就扬长而去,留下胤禩站在原地先是愕然,接着咬牙切齿。 “九阿哥?”无翼奇怪的看了胤禩一眼,“有事吗?” 见眼前的人丝毫没想起来还要给自己请安,胤禩就知道他还没适应过来,而从侧面也反应出了,这个夏子渊在宫外的势力大的很啊…… “你家主子在吗?”胤禩笑盈盈的开口,温和无害。 “在。”无翼点点头,身子却纹丝不动:“九阿哥找少爷有事吗?” 称呼也有问题……胤禩在心里皱眉,面上却是一片和善笑意:“我想着跟六哥熟悉一下,所以一下学就过来了。” 无翼欠了欠身:“那还请九阿哥等一下,我去通禀少爷。” 胤禩笑盈盈的点点头——完全是江湖上的语气啊……看来不仅是他的这位新六哥要学习规矩,他带来的下人也要好好学习才行…… “九阿哥?”子渊抚摸着白炎身上柔软的皮毛,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少爷。” 胤禩一走进院子,就见子渊坐在摇椅上跟那三胞胎的其中之一说着什么,而他身上缠绕着的东西很眼熟,非常像他早上看到的那条蛇……脚边还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老虎……更重要的是,地上游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是什么?!怎么那么像是那条大蛇的缩小版呢?! 胤禩张口结舌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九阿哥?”无翼疑惑的看着胤禩:“您不是要找少爷的吗?” “我……他……”胤禩死死地盯着地上爬的那些东西,语无伦次。 “九阿哥?”无翼有些惊讶:“原来您也害怕蛇啊?我看您主动来找少爷,还以为您不怕呢。” 胤禩看着一条通体火红的小蛇吐着芯子向他越游越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有位亲说乾隆踢到永琪肩膀上写的太夸张了,其实不夸张啊!永琪是跪着的嘛!我后面也写了——永琪从原本跪着的姿势变成了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o(n_n)o~ps:其实我也挺想写令仙子吐了脑残龙一头一脸的,哈哈……亲们觉得怎么样?回复网友“悠”的留言,其实写的时候我也想到了,但我想重孙子应该也是孙子吧?这样说好像也可以……(__)ps:我等一下还有事,所以没办法更新到八千了,非常抱歉!剩余的两千我会在明后天补上的。o(n_n)o~ 第四十四章 看作者有话说!! “小飞,过来。”子渊突然开口,那条小红蛇就跟能听懂人话似的,细长的身子一转,就灵活的游向了子渊那边。 胤禩长长的舒了口气。 “把它们带走吧。”子渊瞥了胤禩一眼,又淡淡的开口。 “是,少爷。”无尘低声应了,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通体晶莹碧绿的笛子,下一刻,带着几分诡异的悠长笛声就响起,那些在地上爬的蛇就跟被催眠了似的,集体朝一个地方爬去,不一会儿,就从院子里消失了,看的胤禩目瞪口呆。 “九阿哥。”无轻搬来一个摇椅,示意胤禩坐上去。 “九阿哥来找我有事吗?”子渊任由那条恐怖的大蟒蛇在自己身上缠绕游走,他的神态温和平静,倒是胤禩的心里直打鼓——留在这儿的蛇和老虎,随便哪一个向他发起攻击,他都逃不了一死的命运啊! “不碍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咬人。”子渊似乎看出了胤禩在想些什么,一边专心致志的为老虎梳理毛发,一边淡笑着开口安慰——姑且算是安慰吧。 “是吗……?”胤禩干笑,虽然已经信了八九成,但下意识产生的害怕还是挥之不去。 “你找我有事吗?”子渊微皱着眉头看向胤禩。 “啊……我……”这个夏子渊看着和他一样都是用温和的面具来示人,其实是比他活的肆意多了啊……胤禩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严格说起来,年龄要比他小上一大截,算是他侄孙辈的少年。 这个夏子渊好像前一刻对你笑的温和,下一刻说不定就会突然面无表情,喜怒不定的性子还真是跟他的皇玛法有几分相似哪……只是似乎这个夏子渊比四哥活的更是潇洒,脸上的表情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心情来定,不像那个人永远都是一副棺材脸…… “是这样的,我想跟六哥相互熟悉一下。”胤禩压下了心底的思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很是阳光灿烂,非常符合他这个年纪。 “哦。”子渊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示。 胤禩有些泄气——这个人还真是不给别人一点面子啊! “你的腿好了?”沉默了一会儿,子渊突然开口,太过跳跃的话题让胤禩都愣了一下:“什么……哦,你是说我的腿吗?” 子渊点点头:“听说你以前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现在怎么和正常人一样了?” “被太医治好了啊。”胤禩笑的有些僵硬:“现在走路不会一瘸一拐的了,只是在阴天下雨的时候会酸疼而已。” “是吗?”子渊突地笑了起来,高深莫测的笑意让胤禩很是不自在,有些后悔听胤禛的话来找他了。 “可是据我所知……”下一秒,子渊又恢复了淡淡的表情:“九阿哥,你知道我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吗?” 胤禩愣了一下,摇摇头,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的师父,是有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莫然。”子渊笑的有些奇怪:“九阿哥,你的腿疾,是一出生就有的吧?” “是啊……”胤禩眨眨眼:“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你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子渊唇角的笑意更深:“以太医院那些太医的能力,绝对不可能。” 胤禩僵硬了几秒,温和的笑着:“可是,六哥,我的腿真的好了啊,整个皇宫的人都能为我作证呢。” 是神医莫然的徒弟?胤禩有些怀疑——他在上辈子就听说过神医莫然的大名了,皇阿玛还曾经力邀他进京,许他太医院院正的官职,世袭罔替的爵位,他都无动于衷。雍正初年的时候,他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要是你的腿从来就没有不好过呢?”子渊微微勾了勾唇角,“是吧?小墨?” 蟒蛇“嘶嘶”的点了点头,巨大的脑袋转向胤禩。 胤禩抿抿唇,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后搬了搬——他第一次离一条大蛇这么近啊…… “六哥。”胤禩没有回答,反而笑眯眯的跟子渊打起了太极:“据我所知,神医莫然早已在雍正初年就销声匿迹了,而已他的年龄来算,你出生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年近八十了吧?更重要的是……他曾经跟圣祖康熙爷说过,这世上,没有人配当他的徒弟。” 子渊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薄唇紧抿,凌厉森寒的目光让胤禩脸色微变。 和四哥好像啊……这个夏子渊…… 不过,对于上辈子经常被胤禛这么看着的胤禩来说,子渊的目光对他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罢了。 他心惊的是,眼前的少年,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的威势。 “六哥,怎么了?”不得不说胤禩的适应能力很强,对自己侄孙辈的人一口一个六哥叫的极是顺口。 “没什么。”子渊抿唇而笑,更是让胤禩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性子喜怒不定的想法,亦或是……喜怒不形于色。 胤禩又坐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出门一摸额头,竟是一手的冷汗。 这个夏子渊真是了不得,说话看似温和却又咄咄逼人,再被他问下去,估计他的真实身份就要暴露了…… 明明只有十七岁,但心机深沉的就跟有五十七岁似的,以前四哥都经常在和他的谈话中甘拜下风,那个夏子渊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 胤禩苦笑着摇摇头,真把知道那个小子是怎么长大的?估计小时候受的苦,比他还多吧? “少爷,那个九阿哥真的很奇怪哎!”无轻皱着眉头开口:“据莫然师父说,他当年只对康熙帝和几个阿哥说过这种话,按理说这个九阿哥应该不会知道的啊……” 子渊沉吟了一会儿:“无轻,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师父说,他对哪些阿哥说过这种话?” “好像是太子,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 “还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十七阿哥。”无翼接口道:“据莫然师父说,那几个阿哥都是很受康熙皇帝宠爱的,而且……” “康熙皇帝的八阿哥,是叫爱新觉罗胤禩吧?”子渊突然打断了无翼的话:“他是什么样的人?” “属下也是很清楚。”无翼摇摇头:“不过莫然师父好像说过,那个八皇子,是一个很俊秀的人,带人温和,喜欢笑……跟刚才的九阿哥有些像……” “哦?是吗?”子渊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跟刚才的九阿哥有些像啊……那四阿哥呢?” “少爷,您不记得了?”无轻凑过来:“莫然师父不是说过吗?四阿哥是那些人里面最有帝王之相的人,必成大器,莫然师父当时可不知道雍正帝已经驾崩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 “我是问你们四阿哥的性格是什么样的。”白炎把自己庞大的脑袋搁在子渊的腿上,乖巧的如一只小猫,子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白炎的耳朵:“我可不像你们有时间跟师父聊天,他怎么会跟我说过这些?” “对哦,我怎么忘了?”无轻拍拍自己的额头:“我记得莫然师父说,四阿哥看起来冷冰冰的,话不多,和八阿哥简直是两个极端……” “是不是和现在的七阿哥永瑢很像?”子渊眼中的笑意更深。 “这样想想,是挺像的……”无轻连连点头。 子渊满意的微微颔首:“派暗卫去调查他们,务必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丝毫不差的记下来。” “是,少爷!” 胤禩和胤禛齐齐的打了个喷嚏。 “不会是四哥在说我什么吧……”胤禩揉着鼻子皱起了眉头:“还是其他人在说我什么?” 胤禛也有些怀疑:“不会是老八在背后骂朕呢吧……” 乾隆对子渊的宠爱并不比当初对小燕子的少,再加上因为愧疚想拼命补偿他的心理,所以子渊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一块可以随时出宫的令牌。 “呼!还是在外面舒服!”无轻兴奋的手舞足蹈。 子渊赞同的点点头,宫里面虽然锦衣玉食,但还是有些太压抑了——当然,宫里也有宫里的好处,至少御花园的美,是外面比不上的。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抱着小狐狸到处走了,现在怀里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有些不习惯。 子渊心里对小燕子的怨愤又更上一层楼。 “少爷,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三阿哥啊?”无轻突然开口,有些不确定。 “嗯?”子渊抬头一看,就见永璋和一个女子似乎很亲密的走在前面不远处,看那女子的衣着,似乎正是昨天在御花园救下小狐狸的那个西藏公主赛娅,朝廷的贵客。 “没想到那两个小太监说的是真的……”子渊有些惊异的把小红蛇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难不成这就是一见钟情吗?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29号,也就是今天我有事,不能更新了,明天会更新不低于一万字。(__)顺便说一下,网王之王者君临明天也会更新不低于五千字,并且幸村会像真田告白喔!o(n_n)o~ 第四十五章 “子渊?”永璋惊喜的轻呼出声,“你怎么也在这儿?” “出宫走走。”子渊淡淡的开口,瞥了一边的胤礽一眼,微微颔首,目光柔和了些许——他对这个小狐狸的救命恩人,还是很感激的。 “这样啊……”永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连以往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了。 胤礽微微皱眉——皇阿玛这是怎么了?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啊……那高兴的样子,就跟猫见到了老鼠似的…… 短短的寒暄过后,原本的两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当然,要是算上无轻和小易子,那就是五人行了。 “赛娅公主和三阿哥很熟吗?”子渊突然开口。 这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再加上子渊说话的声音较小,其他的路人还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的。 胤礽一愣,继而有些尴尬加紧张的摆摆手:“怎么会呢……我跟三阿哥也只不过是才见了几次面而已……” 子渊勾了勾唇,压根儿就不相信。 他们说话时的语气,可是熟稔的很哪……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刚见面的人,再怎么一见如故,也不会给人这种感觉的。 不过……这赛娅公主才来京城没多久,三阿哥也没去过西藏……子渊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来他院子里的九阿哥永璇,微微眯起了眼睛。 “子渊觉得我跟赛娅公主很熟吗?”永璋正不知道要怎么跟子渊搭话呢,结果对方就送上了一个很好的话题。 “啊。”子渊有些探究的看向永璋:“就跟认识了很多年似的。” 可不是认识了很多年吗……永璋在心里默默的回答,强压下他突然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子渊的念头。 “可能是因为我跟赛娅公主很谈得来,你才有这种感觉的吧?” “可能吧。”子渊淡淡的敷衍了一句,下一刻,目光就被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给吸引了过去。 那张脸很眼熟啊……对了!那个人不就是魏明吗?令贵妃的亲弟弟,在京城里比八旗子弟还要威风的公子爷。 魏明带着七八个壮汉,正在跟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少女说着什么,脸上的滛(笑)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正人君子,那个粉红衣服的少女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路人纷纷躲着他们走,不敢上前去打抱不平。 这个魏明果然是男女通吃啊……子渊又想起了前几天半夜去魏府时,在魏明屋子里看到的情形,照旧觉得恶心。 “救命啊!”穿着粉红衣服的少女突然尖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着:“救命……救命啊!” “闭嘴!”其中一个大汉一巴掌扇了上去,响亮的声音让不少路人的脸上都有了怒意,却只能在一边看着,敢怒不敢言。 永璋的眼里划过了一丝狠厉之色——好大胆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难不成这魏明真的以为京城是他们家的了不成?! “六阿哥,你不觉得生气吗?”胤礽对子渊还能悠闲的打量四周有些惊讶——天子脚下发生了这种事,身为皇子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就是路人也会对那个女孩子感到不平吧? “关我什么事?”子渊瞥了胤礽一眼,眸子里是彻彻底底的漠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让胤礽相信,就算那个女孩子在他眼前死于非命,也不会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涟漪的。 “什么不要?!我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那几个大汉强行堵住了粉衣少女的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她继续走。 胤礽眯了眯眼,两步上前,手上已经多了一条通体乌黑的鞭子,一鞭子就狠狠地抽到了魏明的身上。 这女人确实挺泼辣的。子渊在心里评论着,而那边的粉衣女子,在他眼里就是透明人一个。 胤礽的脾气还没变啊……永璋的眼里划过了一丝笑意,后期的颓废与癫狂好像已经彻底消失了,他这个儿子,又恢复到了少年时期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魏明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礽,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吸冷气。 “少爷!”那几个大汉也顾不上粉衣少女了,连忙争先恐后的跑过来扶住自家少爷。 “哼!光天化日之下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谁给你的胆子?!”胤礽转动着手中的鞭子,冷笑连连,一身的尊贵傲然让魏明的眼中浮现出了惊恐之意:“一个包衣奴才罢了!皇子都没像你这么威风呢!” 没错,胤礽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想当初,京城里哪有奴才敢这样的?怎么才过了几十年,包衣奴才都爬到皇子头上去了?!看看这个魏明嚣张跋扈的样,再看看那些个宗室子弟整日里谨小慎微的模样,就跟这个魏明是主子,他们才是奴才似的! “你……你好大的胆子!”魏明一边吸冷气,一边咬牙切齿:“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把这娘们儿给我压过来?!” “是!”那些大汉吓了一跳,纷纷低头应是,然后摩拳擦掌的向胤礽靠近。 胤礽冷笑一声,又一鞭子扫过去。 四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后面,死死地盯着胤礽手中的鞭子看,神色变幻莫测。 “八,八哥……”胤誐惨白着脸:“那个,那个人不会……” “应该不会的吧?”胤禩轻声安慰着,却分外没有底气:“那不是赛娅公主吗?她可是个女的!” “就是就是!”胤禟也连连点头:“要是那位爷发现自己变成了女的,肯定早就一头撞死了!再说这世界上会使鞭子的人多了去了!” “也是,是我太敏感了……”胤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位爷可是忒喜欢他的鞭子的,这个赛娅公主用的鞭子跟他用的完全不一样啊……” “但是抽人的动作可一模一样。”胤禛在一边冷冷的开口,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三个弟弟的自欺欺人。 “四哥,要真是那位爷,我们肯定早就认出来了!”胤禩温和的笑脸有些僵硬:“那个赛娅公主不是跟福尔康比过武吗?她的动作可是一点儿熟悉的地方都没有啊……” 胤禛偏头看了胤禩一眼,扯扯唇角:“以前哪用得着那位爷亲自动手?你看过他跟人比武吗?那位爷的鞭子,只是在抽人的时候拿出来过而已。” 三人的身体彻底僵硬。 魏明带着的那几个大汉看着挺壮实的,却没想到都是绣花枕头,被胤礽几鞭子就给抽趴下了。 “少爷,这个赛娅公主还真是英姿飒爽呢!”无轻兴致勃勃的凑到子渊耳边八卦,“不过就是她的动作太男人了,西藏那边的女人是不是都像她这样的啊?” 永璋把无轻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轻咳一声,压下心底的笑意——能不男人吗?他这儿子现在可是正宗的女儿身男儿心啊! “可能吧。”子渊把已经缩回了袖子里的小红蛇又给拽了出来,一圈一圈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你好……你给我等着!”魏明咬牙切齿的瞪着胤礽,双眸喷火,却因为不小心扯动了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疼的眼眶泛红。 “本公……本小姐等着呢!”胤礽冷笑着转动着手上的鞭子:“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把本小姐给怎么样?” 魏明怨毒的瞪着胤礽,一边吸着冷气,一边低声喝道:“走!” “是……”那几个大汉纷纷应是,也不管一脸惊恐的粉衣少女了,垂头丧气的跟在自家少爷身后。 “谢谢!谢谢这位姑娘!”粉衣少女眼泪汪汪的给胤礽磕头。 “不用了,起来吧。”胤礽温和的扶起粉衣少女,待看清她的面容时,眼前一亮——大美人啊! 这个少女柳眉杏眸,翘鼻樱唇,肌肤看起来吹弹可破,容貌实属上等,气质柔弱,却无扬州瘦马的那种楚楚可怜,也怪不得那魏明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了。 而这种女子,正好也是胤礽自己喜欢的类型。 胤礽暗暗咽了咽口水,亲热的握住那个粉衣少女的手,轻声安慰着,语气柔的能滴出水来。 子渊疑惑的扯了扯小红蛇的尾巴——这赛娅公主看起来怎么那么怪呢?她的眼神虽然不比那个魏明那么惹人厌恶,但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人群后面,胤禟痛苦的捂住额头,口里有些崩溃的喃喃自语:“难道真是那位祖宗?看到漂亮女人就移不开眼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啊……”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胤禛冷冷的扫了胤禟一眼。 胤禩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反正也还没确定是不是呢,我先走了!”他现在被弘历那死小子压在头上就够受的了,可不想再招一尊大佛回来!不过要真是那位爷的话……胤禩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开始隐隐作痛。 “八弟!”胤禛连忙跟了上去,伸手拉住了胤禩的袖子:“要不现在去确定一下……” “三阿哥六阿哥也在呢,你怎么去确定?”胤禩白了胤禛一眼:“你要想去确定你自己去,不过你要是敢把爷给供出来,咱们就绝交!” 小时候那段日子,是他的噩梦啊……一直到后来,他每次做噩梦的时候,梦里必有一根鞭子在追着他打…… “走啦走啦!”趁胤禛犹豫的当口,胤禟和胤誐连忙推着他走了:“要是想确定等回去再说……” 子渊突然偏头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好像是七阿哥九阿哥他们呢…… “姑娘,你不是京城人士吧?”见胤礽安慰了好半天也没问到点子上,只顾着摸人家的手了,永璋抽了抽嘴角,暗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粉衣少女咬着唇,怯怯的开口:“我叫采莲,是杭州人士……” “杭州?”胤礽惊讶了:“杭州离京城可不近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我……”原本情绪已经平静了的采莲突然哭了起来,抽噎的不能自已,胤礽连忙柔声安慰着。 因为夏雨荷在他心里留下了极深阴影的缘故,子渊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了,当下转身就走。 “哎……子渊!”永璋连忙追了上来,有些讨好的笑笑:“你怎么走了?” “不走留在这儿听她哭吗?”子渊冷冷的开口,丝毫不知道要给别人留面子。 “我……对不起……”采莲吓了一跳,想强忍住泪水,却没有成功,反而流的更厉害了。 胤礽白了子渊一眼,当他是透明人,继续对着采莲温文软语:“采莲啊,别管他,你有什么委屈,就只管对我说好了,我给你做主!” “胤……赛娅!”永璋不悦的低喝一声:“你这样像什么话?!” 胤礽被永璋严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触电似的放开了采莲的手,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胤礽虽然是他们兄弟里最不怕永璋的一个,但那也只是相对的罢了,永璋发起火来,他同样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子渊挑挑眉——这个三阿哥和赛娅公主的相处很奇怪啊?不像是两情相悦,看赛娅公主敬畏的样子……倒像是晚辈对长辈……确切来说是女儿对父亲…… 采莲也被吓了一跳,瑟缩的看看胤礽,又看看永璋,眼泪竟然奇迹般的停住了。 永璋皱皱眉,瞪了胤礽一眼,又转头笑着对子渊开口:“子渊,要不我们去龙源楼坐坐吧?离这儿也不远。”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子渊点点头,没有反驳。 居然在自己的侄孙子面前被皇阿玛给训了!胤礽觉得万分的丢脸,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在那几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弟弟面前,皇阿玛把他们这些年长的皇子给骂的狗血喷头…… 胤礽异常的庆幸子渊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过皇阿玛好像也太喜欢这个夏子渊了吧? 龙源楼二楼的雅间里,采莲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你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是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进京的啊?”永璋温和的开口:“那你进京是来找什么人的吗?” “是找……”采莲咬紧了嘴唇,似乎很犹豫。 “你说了我们好帮你一起找啊!”胤礽对漂亮的女子向来都是热情万分的:“这位可是三阿哥,京城还没有他找不到的人呢!” “三阿哥?!”采莲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多嘴!永璋又瞪了胤礽一眼,对自己儿子这种见到了漂亮女人就忘了老子的行为感到异常的头疼。 “我……”采莲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激动:“您,您真的是三阿哥?!” “这还能有假?”永璋又下意识的扯出了笑容。 “那,那您认识五阿哥永琪吗?” 永璋的身子僵住了,子渊又拽了拽小红蛇的尾巴,有些惊讶——五阿哥永琪……莫不是…… “……莫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是五阿哥永琪?”永璋替子渊问出了他的心声。 采莲迫不及待的点点头:“您认识他吗?” “他是我弟弟啊,我自然是认识的。”永璋压下心底的震惊:“你找他做什么?” “采莲……采莲已经发誓今生非五阿哥不嫁了!” “哈?!” 过了好一会儿,子渊,永璋和胤礽三人才明白,永琪就是给了采莲银子,并帮她葬父的人,而因为是卖身葬父嘛,采莲自然就认为自己是永琪的人了,永琪拗不过她,就带她一起上路了。半路上,有一次永琪喝醉酒了,把她当成了什么小燕子,于是……两人发生了儿童不宜的事情。事后,永琪给她留下了一千两银子作为补偿,却死活也不带她一起走。 “什么?!”胤礽不可置信的跳了起来,抬起采莲的下巴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她的眉毛已经松散了开来,明显不是处(女)了…… “怎么会……”胤礽受了沉重的打击,郁闷的回到了座位上。 永璋微微皱眉:“那你怎么就知道永琪的身份呢?” “是他告诉我的。”采莲被胤礽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嗫嚅着答道:“他还给我看过他的玉佩……玉佩上用满文刻了他的名字,另一面还有一个满文的‘五’字,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永璋的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不错,每个皇子都有一块玉佩,上面分别用满文刻着自己的名字和排行,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这个采莲是汉人,若不是永琪亲自对她说过,就算她看了那玉佩,也不会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玉佩?”子渊疑惑的看向永璋。 “啊,是这样的。”永璋连忙笑着解释,从身上拿出了一块明显不是凡品的玉佩来:“这是每个皇子都有的,你的那块皇上宗人府大概这两天就能做好了。” “……既然是玉佩上都有排行,那像七阿哥九阿哥他们的玉佩是不是也要换?”子渊沉吟着开口。 “是啊,他们的玉佩大概也是这两天会重新做好。”永璋把玉佩放在手心里:“是这样的玉吗?”后面这句话是对采莲说的。 “对!”采莲惊喜的连连点头:“玉的大小和颜色都差不多,就是花纹……呃,不是,是字不太一样……” 她不懂满文,玉佩上的字对她来说和花纹没什么两样,她只是记得永琪那块玉佩上的花纹没有这么繁杂……不对,也好像比这更复杂一点…… 采莲郁闷的敲了敲额头。 “不一样就对了。”永璋笑着把玉佩收了回来。 胤礽还在一边唉声叹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漂亮的,怎么就心有所属了呢? “要把她带进宫去找五阿哥吗?”子渊无聊的把小红蛇拉成一条直线,蛇头正对着采莲。 “啊——”采莲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嘶嘶——”小红蛇歪头吐着芯子,很是无辜。 “怎么了?”胤礽连忙站了起来——虽然很失望,但他还是不忍心看美人一脸恐惧的。 “蛇……”采莲颤巍巍的开口。 “蛇?”胤礽没有心理准备的转过身,脸色微变——他倒不是被蛇给吓到的,而是对小红蛇异于常蛇的颜色很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红的蛇? “它不咬人。”子渊冷冷的开口,又重复了一遍说了无数次的话。 “这蛇的颜色很奇怪啊……”胤礽凑到蛇头的前面,伸手戳了戳小红蛇的脑袋:“怎么是红的呢?” 子渊难得遇到一个对他养的宠物不仅害怕,还敢动手碰的人,对胤礽的好感大增,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我也不知道,不过蛇的颜色多了去了,红的也没什么吧?我还有其他颜色的蛇呢。” “真的啊?”胤礽顿时也来了兴趣:“等会儿回宫的时候我去阿哥所看看吧?” “好啊。”子渊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了几丝温暖的笑意,无轻看向胤礽的眼神也和善了很多。 永璋在一边咬咬牙,对胤礽有些嫉妒。 “这蛇叫什么名字啊?”胤礽似乎已经把采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继续发问:“是不是毒蛇啊?” “它叫小飞。”子渊笑着开口:“它是毒蛇啊,毒性还很厉害呢,不过没有我的命令,它是不会随便咬人的。” “这……”胤礽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砰”的撞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位亲说我这篇文开的金手指太大了,其实不是这样啦,就像下面两位亲说的,子渊从小的生长环境和皇子是完全不一样的,皇子再怎么说也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时每刻都在考虑着怎样置人于死地,再怎么苦也不会下一刻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吧?子渊小时候的生活,我以后会写出来的。:dps:而且我也没写那几位爷比不过子渊啊tt子渊到现在只跟胤禩说过比较多的话,跟其他人还不熟呢!至于在口头上和胤禩打成平手的事,我觉得不算开金手指吧?pps:作者回复突然又不能用了,只能在这儿回复给亲。(__) 第四十六章 这不是那个疑似那位爷的赛娅公主吗?!她怎么会在这儿?!由于门外的嘈杂声太大了,胤誐受不了的出来看看,于是再次荣幸的看到赛娅一鞭子抽倒一个人的英姿。 用鞭子抽人的姿势好熟悉啊……胤誐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连忙脚底抹油的溜了回去。 “外面怎么了?”胤禩有些不悦的看着胤誐。 “没……”胤誐干笑着连连摆手:“就是有两个人在打架罢了……” “不止两个人吧。”胤禛冷冷的拆台。 “连数数都不会!”胤禟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胤誐的脑门:“我去看看!” “哎……” “哎呦,你们别打了!”小二站在一边,急的手足无措外加欲哭无泪。 “魏家在京城的势力蛮大的啊……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子渊在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去帮胤礽一把,顺便鄙视了一下猪脑子的魏明——在二楼就打起来了,他就是带一万个人也没用啊!二楼的地方那么小,能参战的最多四人而已,其他人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 永璋的眼神逐渐凝重,眸子里的狠厉也越来越深。 魏家……绝对不能留! 缩在屋里的采莲吓坏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不是疑似那位爷的赛娅公主吗?!胤禟盯着那条鞭子看了两秒,心里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自告奋勇的跑出来看。 “外面到底怎么了?”胤禩有些不耐。 “呵呵……没什么事。”胤禟的演技比起胤誐来高了不止一个台阶,神态自若的挥挥手:“就是两伙人在打架而已,估计是喝醉酒了。” 那个赛娅公主就在门外的事可不能让四哥知道!他自诩还躲不过那位爷的鞭子,可不想让自己悠哉的生活毁于一旦! 胤禛喜静,对吵闹向来很是头疼,当下脸色更不好了,阴沉着脸站起身。 “四哥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不让他们打啦。”胤禩悠然的喝着茶:“四哥喜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劝架……”胤禟脚步一错拦在了胤禛的面前,笑的有些谄媚:“四哥,这种小事交给弟弟去办就好了,您老人家不必操心……” 胤禛抽了抽嘴角——这老九的脑子不会出问题了吧?他们当了几十年的兄弟,还从没见他对自己这么笑过…… “就是就是!这种小事就不劳四哥您大驾了!”胤誐强行把胤禛按到了座位上,拉上胤禟就跑出门,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那两个小子在搞什么名堂?”胤禩失笑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一语中的:“不会是不想让你看到是谁在打架吧?” “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胤禛的好奇心从来就不强,虽然这样问,但一点儿也没有起身去看个究竟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呢……” “对了,八弟,你昨儿个去没去找夏子渊?”胤禛突然开口。 “万岁爷的吩咐,臣弟敢不从命吗?”胤禩哼了哼,“不过四哥你该高兴了啊,就是你不去当皇帝,大清的江山也后继有人了。” “哦?”胤禛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啊,那个夏子渊一点儿都不比我们当年差呢。”胤禩的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之意:“不过就是对我的警惕太深了,几乎是一句话一个陷阱啊,啧啧……我们十七岁的时候,可没他那么深的心机。” “你掉进陷阱里去了?”胤禛凉凉的开口。 “怎么可能?!”胤禩瞪了胤禛一眼,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过有几次也差一点呢……” “老八,你现在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斗不过了?”胤禛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带着几丝讥嘲之意。 胤禩哼笑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一时大意罢了,再说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啊……四哥,你还真得庆幸他不是皇阿玛的儿子,要不然那皇位,估计就不是你坐喽!” “有这么夸张吗?”胤禛淡淡的挑挑眉:“不过,他要是从小长在皇宫,估计也不会是今天这样了。” “……你查到什么了?”胤禩顿了一下,眼前一亮。 “基本上没查到什么。”胤禛微皱着眉头低声道:“只是知道了那个夏子渊大概从不到三岁开始,就不住在夏府了。” “那他去哪儿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胤禛的眉头皱的更紧:“夏子渊在杭州一带的势力似乎是一手遮天啊……” “那怪不得只查到这么点呢……”胤禩沉吟着屈指轻敲?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3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3部分阅读 敲桌面:“不管他去了哪儿,不过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何以见得?” “因为他跟我那么大的时候,至少有七成相似。”胤禩的眼神有了几丝复杂:“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那句话完全可以适用在他身上。” 胤禩轻叹了口气:“他和我当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禛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胤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不过……八弟,他受的苦能有你多吗?”在胤禛心里,胤禩小时候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了。 胤禩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四哥,我小时候虽然过的不好,但好歹皇阿玛重视皇子,那些个奴才也不敢在我面前怎么样的,但宫外的生活……应该就不比宫里了吧?更何况夏子渊还顶着个私生子的身份呢,没被唾沫星子淹死算他承受能力强。” “说的也是。”胤禛顿了一下,有些不满的开口:“门外怎么还在吵?不会是老九他们没劝好架,反而被人打了吧?” “不会。”胤禩摇摇头:“谁敢打他们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两人的潜意识里,都认为胤禟和胤誐还是皇阿哥的身份。 “你敢打我?!”胤誐不可置信的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丝,半晌说不出话来。 被人一拳砸在嘴角上,他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啊!!这些狗奴才是要造反了吗?! 魏明见自己的人被一个女人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胤誐和胤禟自动送上门来,冷笑一声:“他们是一伙的!给我打!” 自动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啊! 无轻鄙夷的冷哼一声:“少爷,这魏明打不过正主儿,就拿不相干的人来撒气啊?真让人恶心!” 他说话从来不会小声,魏明被气得一个倒仰,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还有那两个小白脸!都给老子上去打!” 子渊没想到自己也会遭池鱼之殃,冷眼看着快要碰到自己脸的拳头,眸子里波澜不惊,依旧慢条斯理的和小红蛇玩游戏。 “混账东西!”无轻一脚踹飞了那个人:“敢对少爷下手?!吃了豹子胆了!” 无轻这一脚足用了七成力,那个大汉凌空飞了起来,在其他人愕然的眼神下翻越栏杆,下一刻,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和一楼大堂里客人的惊呼声形成了美妙的二重奏。 “你……”魏明咽了口唾沫,自己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却指挥着手下的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给我打?!” “啊……是!少爷!” 十几名护卫都涌向了子渊这边,胤禟他们和胤礽那边倒是空无一人了。 “十弟,没事吧?”胤禟看着胤誐嘴角的乌青和血丝,很是心疼,抬脚踹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屁股上,用力之大,让那个护卫面部朝下半天爬不起来。 这要是在以前,这些人肯定一个都跑不了!他不要了他们的命才怪了!胤禟握紧了拳头,暗暗咬牙。 “没事!”胤誐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就是挨了一拳头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大清的皇阿哥骑马射箭样样都行,可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以前练布库的时候,受的伤不计其数,胤誐当然不会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了。 这个人倒挺像老十的……胤礽瞥了胤誐一眼,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老十怎么可能长的这么漂亮?!他要是能长成这样,那估计老四都能爱上老八了吧……不过他怎么会突然想起他那些倒霉弟弟来了?!不会要出什么事吧?胤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无轻一脚踹飞一个,没过多久,已经踹下去五个了,而且都是落在同一个地方……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出现了叠罗汉的奇景。 那些客人哈哈大笑,已经有好事者向二楼大喊:“再踹一个下来!再踹一个下来!” 剩余的护卫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再也不敢上前了。 魏明已经快退到楼梯口了。 “还不滚?!”无轻沉着脸厉喝一声。 “你……你给我等着!”魏明第二次扔下了这句话:“有本事你们就报上名来!别做缩头乌龟!” “你才是缩头乌龟!”无轻更怒了:“你配知道我们少爷的身份吗?!” “哼!果然是怕了吧?!”魏明冷笑一声:“这天底下还就没有我不配知道的!” “一个包衣奴才罢了,好大的口气啊……”胤礽的手又开始痒痒了,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该上去再给这人几鞭子,把他打到说不出话来最好? 因为胤礽是在自言自语,魏明倒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谁怕了?!”无轻冷笑一声:“我们少爷现在住在宫里,有本事你就带人进宫来找少爷算账啊!” 子渊微微叹了一口气:“无轻,你这是第几次中了别人的激将法了?” “呃……少爷,对不起,我……”无轻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来。 “住在宫里?”魏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子渊一眼——住在宫里的男人除了皇上就是皇子了,但是皇子除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以外,他都见过啊!而且这个人最多不过十七岁而已…… “你是几阿哥?” 这种无礼的语气让胤礽的手更痒了,永璋的脸色也更是阴云密布。 子渊倒是回答的心平气和:“六阿哥。” “哦?原来是那个刚进宫的私生子啊?”魏明脱口而出。 这魏明今天不死也得掉层皮吧?永璋和胤礽的脑海里瞬间浮出了这个念头——他们都知道子渊对这个词有多么的忌讳。 而胤禟和胤誐则单纯是在为魏明的话而生气——这魏明还真是胆大包天到极点了!就算是皇上的私生子,那也是阿哥!也是他的主子!敢这么说话就不怕掉脑袋吗?! “私生子?”子渊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谁跟你说我是私生子的呢?” “我阿玛说的,不行吗?”魏明高傲的昂起下巴——正宗的皇阿哥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小小的私生子罢了,要是惹恼了他,进宫向姐姐告状,看这个什么六阿哥怎么办?! “我没说不行啊,当然可以。”子渊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魏明是吧?你说……要是你的话,是砍掉脑袋对你来说更容易接受,还是砍掉一只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魏明皱起了眉头,完全忽略掉了子渊的后半句话。 “令贵妃娘娘唯一的亲弟弟嘛,谁不知道呢?”子渊抬起头,微微笑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砍掉脑袋和砍掉手对你来说哪个更容易接受?” “当然是砍掉手了啊!”魏明一脸“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表情:“傻子都会选后一个吧?” “既然你更想砍掉手……”子渊环顾四周:“还是不在这儿砍了吧,污了人家的地面就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魏明有些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闲杂越来越危险的气氛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子渊不回答,低头专心致志的把小红蛇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手腕上,这才拍了拍手:“来人。” “属下在!”两个黑布蒙面的人突兀的跪到了地上。 是暗卫!永璋,胤礽,胤禟和胤誐霎时瞳孔紧缩。 “把他带下去,砍掉……左手吧。” “是,少爷!” “等一下!”永璋连忙开口:“子渊,魏明可是令贵妃的亲弟弟,你要这么做……” “我进宫可不是为了惹自己生气的。”子渊冷冷的笑着:“魏明,你要怪,就怪五阿哥好了,谁让他让我憋了气没处发呢?现在只好发在你身上了。” 他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 “你……你要干什么?!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要是再感觉不出危险那就是傻子了,魏明警惕的抓紧了楼梯的扶手:“六阿哥!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姐姐告诉皇上,皇上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子渊慢条斯理的笑着,确是阴冷无比:“那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因为你而砍了我的手?” 第四十七章 剩余的几个护卫已经被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衣男子带着自家的少爷从雅间的窗户飞了出去,也不知道上前阻止。 “子渊,这样不太好吧……”永璋有些担忧,毕竟魏明是令贵妃唯一的亲弟弟,要是子渊就这样砍了他的手,那在乾隆面前也是不好交代的。 “有什么不太好的?”子渊淡淡的挑起唇角,把小红蛇重新拉成一条直线。 “就是啊!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奴才罢了,竟敢如骂皇子?如此大不敬之举,没要了他的命就不错了!”胤礽也在一边连连点头,显然是子渊的举动甚合他心意。 永璋瞪了胤礽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子渊的举动,严格说起来并不算过分,只是弘历那小子把那个令贵妃当成宝一样,要是真砍了魏明的手,令贵妃在弘历的耳边吹吹枕头风…… 子渊倒是没有永璋那么多顾虑,这阿哥的身份对他来说有没有都一样,要是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真的因为一个魏明就对他怎么样的话……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这个夏子渊还真是狂傲呢……胤禟和胤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和点点的羡慕。 这样的狂傲,在他们年少时,也是有过的吧……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他们早已没有了狂傲的资本。 “你还真被人打了?”胤誐嘴角的淤青,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乌鸦嘴!”胤禩埋怨的瞪了胤禛一眼,胤禛不满的抿紧薄唇:“他被人打了跟朕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刚才说他们有可能被人打了,说不定十弟还不会受伤呢!” 胤禛冷哼一声:“强词夺理!” 胤誐见自己这两位哥哥的争论中心瞬间从自己被人打了转移到八哥是不是在强词夺理,郁闷的叹了口气。 都几十岁的人了,争这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有意思吗?!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算不算是本末倒置?!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关心他一下吧?! “对了,十弟,是谁打你的?”胤禩跟胤禛吵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魏家的一个奴才。”在这件事上胤誐倒没想过要隐瞒。 “……魏家?” “就是令贵妃的娘家吧?”胤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的说道。 “那这么说……刚才就是魏家的人在打架喽?”胤禩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魏家仗着有令贵妃撑腰,在京城可是横行霸道的很哪,谁敢跟他们打?” “当然是我们在上午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位西藏公主啦。”人已经走了,胤禟也不怕胤禛追出去认亲,笑眯眯的开口:“啧啧,你们刚才没看到,那西藏公主的鞭子啊,使的那真是叫出神入化……” “所以你才硬拦着不让我出去?”胤禛挑挑眉,冷嗤一声。 胤禟笑的狡黠又无辜。 “原来是她啊?”胤禩先是愕然,继而又失笑道:“要是那位爷就说的通了。” 胤禛皱眉看向胤禩:“你确定那个西藏公主是二哥了?” “啊……八九不离十吧。”胤禩叹了口气:“那气质和使鞭子的模样……除了那位爷还有谁有?” 胤誐还是有些不死心:“八哥,说不定只是凑巧相似呢……而且那个什么赛娅公主可是女的啊!”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凑巧之事?人的样貌可以一样,但气质又怎会完全一样?”胤禩垂眸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更何况那周身的气度,根本不可能是……” “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西藏公主可有的。”胤禛淡淡的接了下去。 胤禩点点头:“至于那位爷现在变成了女的……也只能说是他倒霉了。” 胤誐郁闷的一头撞上了桌面。 “对了!我刚才忘跟你们说了!”胤禟的承受能力比胤誐好上不少,“就是那个夏子渊啊?比那位爷还要狂傲呢!” “他怎么了?”胤禩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了兴趣。 “他要砍了魏明的手呢!”胤禟一脸的兴致勃勃:“而且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 “魏明?是……令贵妃的弟弟吧?”胤禛眉头微皱:“他干嘛要砍魏明的手?” “也是那个魏明自己嘴贱,居然当着夏子渊的面就说他是私生子!” “哼,这样不知死的奴才,砍了一只手算是便宜他了!”胤禛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厉之色,杀机弥漫:“皇家的阿哥是他可以随便评论的吗?要是落在朕的手里,朕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胤禩的语气里隐含担忧:“要是弘历因为令贵妃的缘故追究起来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胤誐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再怎么说,夏子渊也是他嫡亲的儿子,弘历那小子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奴才把自己的亲儿子怎么样吧?最多应该就是训斥一顿罢了。” “也是,倒是我多虑了。”胤禩浅笑着摇摇头:“弘历看样子还是很喜欢夏子渊的,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现在谁都知道六阿哥是万岁“新宠”,故而子渊要带一个人进宫,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你要回阿哥所?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养心殿啊?”胤礽一脸的失望。 子渊摇摇头:“有你去就够了啊,我只是负责把她带进宫来而已。” “这样哦……那我等会儿去阿哥所找你吧?”胤礽转而又一脸的兴奋:“记得把老虎和蛇给准备好哦!” “那是当然!你肯定会喜欢它们的!”子渊也笑了起来。 永璋站在一边青了脸,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子渊和胤礽才刚认识,两人的关系就那么好了?!为什么子渊对着胤礽就能笑的一脸灿烂?!为什么子渊对着他不是冷冷淡淡的,就是虚伪的假笑?!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胤礽只是表现出了对那条蛇的兴趣,就赢得了子渊如此大的好感啊?! “少爷,属下还是第一次见您对一个人那么好呢!”无轻一脸的八卦:“您竟然会答应赛娅公主把那个采莲给带进宫?!您就不怕那个采莲是刺客啊?” “我只是还了赛娅一个人情而已。”短短两三个时辰的时间,称呼就已经从赛娅公主直接变成了赛娅:“那个采莲我试过了,不会一点武功,也没有内力,不可能是刺客。” “赛娅?”无轻笑的更八卦了:“少爷,属下还是头一次听您直接称呼一个女人的名字呐!” 子渊摇摇头:“赛娅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大部分男人都没有她如此豪气呢。再说了,她也是第一个小飞很有趣的人,我很喜欢她的性格。” 您是因为她对小飞好,这才喜欢她的性格的吧?无轻满脸黑线——少爷,您以前不是说过太过活泼和太过文静的女人您都不喜欢吗?怎么这一下子又变了? 子渊到底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在某些方面执拗的近乎单纯——比如他对像胤礽这样对他的宠物抱有善意的兴趣或喜欢的人,总是有极大地好感,认为那个人是好的。而对那些对他的宠物冷冷淡淡或害怕的人,他虽不至于有厌恶的情绪,但也不会有太好的印象。 不过因为他养的宠物太过“奇特”的原因,几年来,胤礽只是第二个对他的宠物表现出善意兴趣的人, 永璋要是知道胤礽就是因为这个就让子渊对他和颜悦色了,绝对会吐血。 “不是吧?”弘昼夸张的叫出声:“永璋,你的意思是永琪始乱终弃?!” “回五叔的话,侄儿没有这么说。”永璋淡淡的开口:“只是这个采莲硬求着侄儿和赛娅公主带她进宫,再有,她能准确说出五弟身上那块玉佩的模样,所以……” 胤礽低头在心里闷笑——皇阿玛啊皇阿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得对着自己的孙子叫叔叔! “还没确定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就这么把人带进宫了?她要是刺客怎么办?!”直到现在,乾隆对永琪的喜爱还是远远大于对永璋的喜欢,所以……永璋杯具了。 我就是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刺客才敢把她带进宫的啊!永璋在心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面上却是毕恭毕敬的:“回皇阿玛的话,这个采莲对儿臣和赛娅公主以死相逼,所以儿臣这才……” “四哥,这采莲不是你们在微服私访的路上遇到的吗?”弘昼有些奇怪的瞥了乾隆一眼:“应该不会是刺客吧?” 乾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这个采莲不是刺客,只是想给永璋找点茬而已…… “对了,采莲是吧?”弘昼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口说无凭,你让本王怎么相信你和永琪……”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白了。 “民女绝对没有撒谎!”采莲急了,声音也大了不少:“王爷如果不信,可以叫五阿哥前来对质!还有!那个,那个叫什么……对了!叫福尔康的那个侍卫也是知道的!” 弘昼似乎就等着采莲这句话呢,当下就转向脸色阴沉的乾隆:“四哥,要不把永琪叫过来?咱们可不能让人说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始乱终弃啊!” “……高无庸,去把永琪叫过来。”乾隆冷冷的开口。 “嗻!”高无庸瞥了采莲一眼,恭敬的行了个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宫里到处是眼线,三阿哥永璋和赛娅公主带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去养心殿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看这个女人的样子明显是皇上喜欢的类型,莫不是……这个女人是三阿哥找来献给皇上的?! 宫里的嫔妃都心急如焚的猜着,宫外的魏家也不平静。 魏清泰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左肩旁的那个血洞,和地上一整截的手臂,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在管家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要找大夫。 “快去请太医!请太医啊!”魏清泰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的叫着:“快去啊!!” “是!” 魏明已经疼得昏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不快把少爷抬到屋里去!”折腾了好一会儿,魏清泰才想起来询问罪魁祸首是谁。 “一群没用的废物!你们是怎么保护少爷的?!”魏清泰抬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的小腹上,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两脚才罢休。 十几名护卫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心知自己是大祸临头了。 “说!是谁把少爷弄成这样的?!”魏清泰五官扭曲,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我必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位大爷你可惹不起!护卫们在心里齐齐的吐槽了一句,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护卫小心翼翼的开口了:“老爷,是,是六阿哥下令砍断少爷的手臂的……” “六阿哥?”魏清泰一愣。 “是,老爷。”那个护卫的胆子又稍微大了一点,说话也流利了:“少爷当着六阿哥的面说他是私生子,然后,然后……六阿哥就下令砍断了少爷的手臂……” 魏清泰选择性的失聪,只听到了是六阿哥害他儿子变成这样的,却没听到是他儿子有错在先。 “六阿哥……”魏清泰恨恨的咬了咬牙,低头扫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护卫,又怒从心起:“来人啊!” “在!” “这几个狗奴才护住不利,还留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砍了!” “是!” 一瞬间的功夫,十几条人命消逝。 魏清泰阴沉着脸招来一个小厮:“你,拿上我的令牌,速速进宫把此事告诉贵妃娘娘!” “嗻!” 第四十八章 看作者有话说!! “采莲?!”永琪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乾隆面前那个美丽娇弱的女子,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五阿哥!”采莲轻呼出声,莹润的眸子里满是泪水,似惊喜又似嗔怒的模样看的胤礽心里痒痒的,愈发鄙夷永琪的眼光。 这五阿哥的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的啊……小燕子和采莲放在一起,前者肯定是远远比不上后者的,这个五阿哥怎么就为了那只没教养的傻鸟,放弃了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呢?要是他的话,肯定会把这个美人儿带回京,给她个格格的身份…… 永璋瞥了一眼胤礽,见他一脸失望的盯着采莲看,在心里郁闷的叹了口气——他做阿玛还真是失败,居然把儿子教成了这副色鬼德行…… 一想到胤礽上到重臣之子,下到小太监,通通没有忌讳,永璋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但与此同时,心里又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变成了那样,还不是你这个阿玛宠出来的?要不你其他的儿子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 于是,永璋华丽丽的纠结了。 弘昼在一边啧啧称奇——他这个三侄子的变脸功夫还真是厉害啊!一眨眼的功夫脸上就换了十几种颜色…… “永琪,采莲说的可属实?”乾隆阴沉着脸开口。 “儿臣,儿臣……”永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采莲说的是真的,但……他要是承认的话,这个采莲势必就要跟他回景阳宫,那小燕子还不得伤心死?! “说话!”乾隆在不脑残的时候还是挺精明的,一看永琪这样就知道采莲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 其实说实话,乾隆倒并不是在为永琪抛下了采莲而生气,而是因为抛下采莲的那个理由在生气。 他很清楚,永琪是顾虑到小燕子的感受,这才抛下了采莲不管的——小燕子对永琪的影响……也太大了。 “永琪,四哥问你话呢。”弘昼似笑非笑的开口——他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侄子,自然是乐意看他在乾隆面前出丑的,最好彻底失宠才好,反正大清朝又不是只有永琪一个继承人,照他看来,那六阿哥永瑢就不错嘛,颇有几分皇阿玛的神韵,还有子渊也很优秀啊,完全担得起大清的重担。 “我……”永琪咬咬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开口:“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根本就没和采莲做过……那种事!” 不得不说,永琪对小燕子还是有真感情的,为了她不惜犯下欺君大罪——当然,在这位爷的心里,可能对自己的皇阿玛撒个谎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阿哥!”采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她似乎没想到永琪在皇上面前也敢撒谎。 永琪撇过头去,不敢和采莲的眼神对视。 “是吗?”乾隆阴沉沉的瞪着永琪,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他没想到……他最看重的儿子竟然会为了这种小事向他撒谎?!他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要是没撒谎怎么会一副心虚的样子?!永琪当他是瞎了吗?! “儿臣绝不敢欺瞒皇阿玛!”永琪一咬牙,大声道。 在永琪心里,让小燕子伤心难过,远比让自己的皇阿玛生气要糟糕多了。反正大不了最多被皇阿玛训斥一顿呗,要是让小燕子生气,那他可是会心疼死的啊! 采莲彻底蒙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居然……是这样的人?! 好可怜……胤礽的怜香惜玉心顿起,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个命运悲惨的美人儿接到自己的身边——虽然这个采莲已经不是处子了,但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反正以他现在的样子,什么事都干不出来……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胤礽就悲从中来,耷拉下了脑袋,瞬间什么精神都没有了。 “五,五阿哥……”采莲泪眼滂沱的看着神色紧张又冷淡的永琪:“你……你为什么不承认?!” “采莲姑娘,没有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永琪低声反问——他还是有一些爱新觉罗家男人的共性的——多情又无情。 “四哥,难不成这采莲真是骗子啊?”弘昼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慢悠悠的开口,待看到采莲瞬间着急起来的神色,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我没有撒谎!”采莲急了,脱口而出:“五阿哥的左腿内侧有一颗痣!是我在那天晚上看到的!” 弘昼一口茶喷了出来,乾隆一脸的愕然,永琪瞠目结舌,永璋嘴角抽搐,就连胤礽也被这颗炸弹给炸的回过了神。 这话真是……劲爆啊!! “少爷,您是不是喜欢赛娅公主啊?”阿哥所里,无轻还在一个劲儿的围着子渊发问。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子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 “少爷要是真喜欢那个赛娅公主的话,那龙家庄的下任继承人不是有望了吗?”无尘在一边为自己的弟弟解释。 “别乱想。”子渊有些不悦:“我不是早说了吗?我不可能成亲的,我不喜欢女人。” 夏雨荷在这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子渊对女人的心理厌恶,就是从她开始。 “啊?”无轻一脸的失望:“那少爷您喜欢男人啊?可是男人又生不出孩子来……” 子渊眼中的不耐更重:“我男人女人都不喜欢!”要不是看在无轻跟了他多年,又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早就一掌劈过去了。 无轻明显是听出子渊语气中的冷然了,身子一僵,呐呐的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见无轻有些恐惧外加委屈的模样,子渊有些心软,语气也温和了不少:“龙家庄的继承人又不一定要是我的儿子,能者居之嘛。” “少爷说的是。”无翼端过一杯茶放到子渊旁边的石桌上,笑着附和:“龙家庄庄主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历代庄主里,相互之间都基本上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大不了将来少爷也学老庄主那样,在全国各地寻找武学奇才,让他们中的一个来继承龙家庄也就是了。” 子渊勾勾唇,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利落的行了个礼:“六阿哥吉祥!禀六阿哥,三阿哥和赛娅公主到了。” “……让他们进来。”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心里有些犯嘀咕——三阿哥来干什么? “子渊!”胤礽挥挥手,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从小养成的气质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比如一些较为大大咧咧的动作,现在的胤礽来做,依旧给人理所当然之感,但要是让小燕子来做,就给人一种粗俗无礼的感觉了。 有必要这么热情吗?见子渊兴高采烈的带着胤礽去看他的宠物,永璋一个人落在后面,心里酸酸的。 “三阿哥,您不过去吗?”见永璋站着不动了,无翼好心的凑上来问道。 “那个……”永璋打量了好半天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三胞胎中的哪一个,干脆就把称呼含糊了过去:“我就是有些奇怪,子渊怎么跟平常不一样呢?” “三阿哥也看出来了?”无翼笑了起来:“其实是因为少爷觉得赛娅公主喜欢他养的宠物啊,这才很高兴的,那么多年了,少爷这么高兴才是第二次呢……” “第二次?”永璋微皱起了眉头:“前面还有一次吗?” “是啊,那个人……是第一个对少爷养的这些宠物表现出好感的,因为这个也和少爷成了莫逆之交,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永璋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 “只可惜他只在杭州停留了不到半年,就不得不回蒙古去了……” “他是蒙古人啊?”永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蒙古嘛,离京城也太远了,暂时可以自动忽略…… “是啊。”无翼微微叹了口气,“当初少爷因为这个,好长一段时间心情都不好哪。” 无翼没说出来的是,子渊承认自己皇阿哥的身份,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好漂亮的老虎!”胤礽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白炎柔软的皮毛,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也好想养一只啊……这种白色的老虎应该是很珍贵的吧?我以前打猎的时候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全身都是白色的老虎!” “应该吧。”子渊有些不能确定:“白炎是我在一座深山里捡到的,当时它好像才出生没多久,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都快冻僵了,看它可怜,我就把它捡回来养了。” “你冬天去深山里干什么?”胤礽有些奇怪。 “只是想试试冬天在山里是什么感觉而已。”子渊淡淡的一笔带过,揉弄着白炎的脑袋,抿唇而笑:“不过没想到会收获一只老虎回来啊……” “赛娅公主,我们少爷的心地可好了!”无轻大力推销:“像少爷现在养的这些宠物,十有八九都是他捡回来的,就像白炎和小墨,还有留在杭州的那几匹狼,都是在快要病死或冻死的时候被少爷捡回来养的!” “是吗?”胤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是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子渊淡淡的挑挑唇:“我可没有多善良,只是想着我们也算是……对了,无轻,小墨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无尘已经去找了。”无轻压下心底的震惊——少爷第一次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啊! “你们也算是什么?” “算是……有缘分吧。”子渊浅浅的笑了起来,眸子里带着暖意,亲昵的拽了拽白炎的耳朵:“白炎,你说是不是?” 白炎低低的吼了一声,点了点硕大的脑袋,极通人性的样子。 胤礽怔怔的看着眼前五官俊秀精致,笑起来温和柔软的少年,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这,这不就是他最喜欢的少年类型吗?!眉清目秀,气质温和,再加上身份高贵……简直是完美无缺啊! 永璋一走近就看见胤礽死死地盯着子渊看,眼中闪着不明的亮光,心下登时警铃大作。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胤礽这小子通常是在遇到他喜欢的人时才会有这种表情的……胤礽不会是喜欢上子渊了吧?!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子渊被胤礽闪闪发亮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自在。 “没,没有……”胤礽连连摇头——他现在才发现,子渊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呐! “赛娅公主。”永璋沉下脸,冷冷的一把扯开了胤礽:“男女授受不亲,赛娅公主离六弟太近了吧?” 子渊惊讶的转过头,胤礽则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皇阿玛——皇阿玛发什么疯啊? “少爷。”无尘的声音适时响起:“属下把小墨带来了。” 一条把自己卷成一团的大蛇窝在无尘怀里,“嘶嘶”的吐着性子,模样甚为可怖,胆小的人见了,估计得直接吓晕过去。 “这就是小墨啊?”胤礽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是啊。”子渊示意无尘把小墨放到地上,兴致勃勃的向胤礽介绍,瞬间就把永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胤礽……永璋暗暗咬牙,心里酸酸的——子渊不会也喜欢上胤礽了吧?! 不对……他干嘛这么在意这件事?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永璋一下子就找出了问题的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今天我奶奶生病住院,我要到医院去看她,实在没办法更新了! 第四十九章 要是子渊是女人,永璋可能会想——他是不是喜欢上子渊了?但问题是子渊的性别跟他一样,他又不像胤礽那样有喜欢男人的前科……正常人在遇到这种事,一开始肯定不会往喜欢上去想的,永璋也不例外。 那边,子渊还在跟胤礽介绍蟒蛇小墨的好处:“小墨的身体凉凉的,夏天抱着睡觉可舒服了!” “你不怕它咬你啊?”蟒蛇看着比老虎更让人害怕,胤礽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了子渊的身后。 “小墨很听话的,绝对不会随便咬人。”子渊信誓旦旦的拉过胤礽:“要不你上去摸摸它怎么样?它肯定不会咬你的!” “可是它要是因为我是陌生人而咬我怎么办?”胤礽蠢蠢欲动的伸出爪子,但在快要碰到蟒蛇身体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你连小飞都不怕,还怕小墨?”子渊有些奇怪的眨眨眼。 “小飞那么小,我怎么可能怕它?” “可是小飞有毒啊。”子渊淡淡的抛下一颗重磅炸弹:“小飞的毒无药可解,它要是咬你一口,你就必死无疑了。”其实子渊的话也不全对,至少他就知道红蛇王的毒该怎么解。 “有,有毒?!”胤礽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明显不敢相信。 子渊从袖子里掏出小红蛇,示意它张开嘴,然后胤礽就清楚地看见,两个长长的毒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胤礽震惊的吸了口气,低头看看地上的大蟒蛇,突然胆子大了不少——他连毒蛇都敢摸,还怕蟒蛇吗?!虽然蟒蛇看着挺吓人的,但至少没有毒不是…… 颤巍巍的把手伸到大蟒蛇的背上,小墨也摆出了一副乖巧的姿势,任由胤礽的手在自己身上四下游走。 胤礽的胆子到底要比普通人大很多,不一会儿,一人一蛇已经玩的不亦乐乎了。 子渊的眸子里流动着暖暖的笑意,胤礽在他心里已经上升到朋友的高度了,这是他十七年来的第二个朋友。 永璋极其郁闷的站在一边——难不成就是因为胤礽这小子对老虎和蛇很热情的缘故,子渊才对他另眼相看的?! 这个赛娅公主可真好命,少爷对待朋友向来是掏心掏肺的,有什么困难必定会倾尽全力的去帮助……不过那个三阿哥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也对,他喜欢的女人现在跟少爷那么亲近,任谁都不会高兴的啊! 无轻在一边胡思乱想着,只可惜后面的问题想错了。 “你是说二哥也在阿哥所?”胤禛有些惊讶:“哪儿呢?” “在夏子渊的院子里啊!”胤禩坐在桌边唉声叹气:“还有一百张大字……那个纪晓岚是怎么回事?!写那么多是想累死爷么?!” “谁让你不去上课还不请假?”胤禛幸灾乐祸:“再说了,你这字也忒差了,多写一点对你有好处。” “好你个头!”胤禩抓起桌子上的书就往胤禛的脸上招呼:“你去请假的时候不知道帮我也请一下吗?!我今儿个早上可是嘱咐过你的!” “可是我没答应啊。”胤禛微微勾起唇角,轻松的躲过了书本的袭击:“谁让你没听我把话说完就跑了?” 见胤禩脸色铁青,胤禛的语气更是温和:“八弟啊,你赶紧写,纪晓岚不是说了吗?今儿个写不完,明儿就翻倍。” 爱新觉罗胤禛!!胤禩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问候胤禛的祖宗十八代,骂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那好像也是他的祖宗……o(╯□╰)o “你没帮我请假后来都不知道要告诉我一声吗?!”写了半个字,胤禩再次摔笔:“这件事你也有错吧?!” “是啊。”胤禛诚实的点头:“不过你的错最多。” “那……”胤禩转了转眼珠:“那你帮我写二十张!” “你得了吧!就你那字?我帮你写你以为纪晓岚看不出来?”胤禛的眼里是明明白白的鄙视,又加了一句评价:“那种狗爬似的字,我可不像以前那些代你写字的奴才那样,能模仿出来!” 胤禩忍了又忍,忍到差点憋过气去,这才忍住没拿桌子上的砚台砸到那张欠扁的脸上。 果然!他跟老四就没有八字合过的时候!!那棺材脸一开始说的好听,还什么重生一世,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恩赐,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就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4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4部分阅读 怨怨,就放下吧……呸! 八弟生气的样子果然好玩……胤禛的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不过,他今儿个可是有目的,才这样做的…… “八弟,你为什么不想认二哥?” “关你什么事?!”胤禩恶狠狠的瞪了胤禛一眼,那昔日云淡风轻的文雅模样似乎已在他身上消失殆尽了。 “你是怕他打你?”胤禛了然的勾起唇角。 果然啊!太子二哥在八弟心里留下的阴影太重了,他该庆幸小的时候二哥没打过他么? “怎么可能?!”胤禩连忙反驳,却颇有几分色厉内茬的味道。 “那你怎么不敢认他?”胤禛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胤禩喘息的空间。 “我……爷那是看他变成了个女人,怕伤她自尊心,才没去认的……” 胤禛差点喷笑出声:“八弟,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二哥啊……” “赛娅,你没事吧?”见胤礽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子渊百思不得其解的皱起了眉头——这是得了风寒了?应该不是吧? “没事……”胤礽摆摆手,心里比子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打喷嚏? “爷!”小顺子快步走了过来:“爷,万岁爷让您即刻到养心殿去,高公公在门外候着呢!” “去养心殿干什么?”子渊不紧不慢的摸着白炎的大脑袋,又恢复了平时温和却带着几丝冷意的表情。 “这……奴才不知!” “那高公公一定知道吧?”胤礽正在努力的把大蟒蛇给弄成一个圆圈,“把他叫进来问问不就行了?” 得到子渊的许可,小顺子连忙退了出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难不成西藏人的胆子都很大吗?!这个赛娅公主居然敢摆弄大蟒蛇…… “是因为令贵妃?”听了高无庸的话,子渊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高公公,皇上应该是为了魏明手臂被砍断的事找我过去的吧?” 高无庸依旧是是恭敬的笑着,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六阿哥,万岁爷让您赶快过去呢,现在就走吧?” “我也去!”胤礽放开大蟒蛇:“当时我和三阿哥也在场,等会儿皇上问什么,我们也好作证不是?” 他可是知道弘历那小子有多脑残,说不准还真能做出为了一个奴才对亲生儿子怎么样的事来呢! “赛娅公主,万岁爷只传了六阿哥一个人。”高无庸一直微微弯着腰,把恭敬和强硬的语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能做到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多啊…… “不碍的,我自己去好了。”子渊笑着摆摆手,大蟒蛇似乎也不想让胤礽离开似的,趁机缠上了他。 赛娅公主和六阿哥的关系好像蛮不错的?高无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赛娅公主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也是,六阿哥可比那个福尔泰强的多了…… “你自己去没关系吗?”胤礽脸上明明白白的担忧,让高无庸更确定了这位赛娅公主极有可能移情别恋的想法。 嘿嘿……赛娅公主要真是和六阿哥两情相悦,那可有好戏看了…… 高大总管的内心对看戏极为热爱。 “当然没关系了。”子渊脸上带笑,冷飕飕的瞟了高无庸一眼:“令贵妃总不会把我吃了吧?” 像是在对胤礽说,又像是在说给高无庸听。 “那好吧。”胤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永璋阴沉着脸在一边嘴角抽搐——胤礽这小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忘了自己现在女孩子家的身份了吗?!这种像是夫妻离别时说的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子渊刚跟着高无庸离开,永璋就一把拉起大大咧咧蹲在地上的胤礽:“赛娅公主,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胤礽愣了一下,连忙舍弃刚刚成为朋友的大蟒蛇,乖乖的跟着永璋往院子外面走——他可没有反驳皇阿玛的胆子啊! “三阿哥要跟赛娅公主说什么啊?”无翼满脸的好奇。 “还能干什么?你没看三阿哥的脸色有多难看?”无轻笑的八卦:“他肯定是因为赛娅公主和少爷那么亲近生气了呗!谁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都不会高兴的啊!” “是吗?”无翼眉头微蹙——他怎么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呢? “皇阿玛,您找我出来干什么?”胤礽莫名其妙的看着永璋——自从到了阿哥所,皇阿玛的脸色好像就没好看过……这是为什么呢? “胤礽。”永璋面容严肃,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喜欢上子渊了?” “您怎么知道?!”胤礽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你还好意思承认?!”永璋的眼神愈发的凌厉,扑面而来的威压让胤礽低下头,却还是弱弱的反驳:“皇阿玛,这有什么啊……儿臣现在又不是男人……只是一个和爱新觉罗家没有关系的西藏公主而已……” “你给朕闭嘴!”永璋厉声低喝:“子渊可是你的侄孙!你这样是乱(伦)知不知道?!” “皇阿玛,儿臣现在可是跟爱新觉罗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哪儿能算得上乱囵嘛!”胤礽撇着嘴反驳:“您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吗……” 这小子果然有把他气死的天赋!永璋暗暗咬牙。 皇阿玛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抢他的妃子,有必要怒火朝天的吗?真是!胤礽在心里翻白眼。 “高公公,那个采莲怎么样了?”走到一半,子渊突然想起来被他带进宫的那个采莲。 “六阿哥怎么知道采莲姑娘?”高无庸一脸的惊讶。 子渊有些好笑:“是我把她带进宫的啊,怎么会不知道?” “……回六阿哥,那个采莲姑娘已经跟五阿哥回景阳宫了。”高无庸压下心里的震惊,毕恭毕敬的回答。 “五阿哥不是很喜欢小燕子的吗?怎么那么快就认了采莲了?”他还以为那个五阿哥会死不承认呢…… “回六阿哥的话,五阿哥一开始也是没认的,后来……那个采莲姑娘说出了五阿哥身上的一个特征,五阿哥这才不得不认了。”高无庸回答的还挺详细——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 “这样哦……”子渊恍然的点点头,他就说嘛,看五阿哥对那个小燕子的宝贝劲儿,怎么会那么爽快的就带回一个女人去给小燕子添堵? “六阿哥,养心殿到了,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高无庸向子渊行了个礼,态度恭敬,礼数完美,让子渊想起了到现在还不会宫廷礼仪的无轻他们。 还是找个人去教教他们吧……以后还要在宫里生活很长时间呢,不会这些礼数怎么能行?这样可是会被人抓到把柄的。 “六阿哥,皇上宣您进去。”高无庸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唔,在这儿顺便说一下,网王之王者君临那篇文今天不更了,明天大概会更新五千字左右。 第五十章 养心殿里,弘昼已经回去了,只有乾隆和哭的梨花带雨的令贵妃在——哦,还有个高无庸。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对子渊来说,只要不下跪,其他的礼仪他都可以接受。 “不必多礼了。”乾隆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子渊啊,令妃说你砍了他弟弟的手?可有此事啊?” 对喜欢的儿子乾隆其实还是蛮公平的,没有一上来就给子渊定罪。 “却有此事。”子渊淡淡的开口,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一听子渊自己都承认了,令贵妃顿时捂着嘴哭出声来:“皇上……明儿,明儿可是魏家唯一的儿子啊……现在他的手断了……以后可怎么办……” 子渊慢条斯理的出声“安慰”,“令贵妃娘娘放心,魏明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断了个手臂而已,不妨碍他为魏家传宗接代。” 几句话堵得令贵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乾隆轻咳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连忙摸摸鼻子,把笑意压了下去。 “子渊,你为什么要砍魏明的手?” 没有一丝怒气,闲话家常般的语气让令贵妃恨得咬牙,还有些许的胆战心惊——这个夏子渊,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太高了…… “和儿臣打断小燕子手脚的理由差不多。”子渊慢吞吞的开口,觉得自己异常的无辜。 其实吧,他认为他也够宽容的了,什么“私生子”,“杂种”之类的话,只要不当着他面说,在背后骂的再难听都可以。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身世呢?他又不是自己想被夏雨荷给生出来的……难不成是因为不敢跟乾隆说,就去跟他说吗?他只是外表文弱了一些而已,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跟打断小燕子手脚一样的理由?”乾隆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令贵妃——他可是记得……是因为永琪出言不逊,小燕子才代主受过的…… 既然是差不多的理由,莫非那个魏明也对子渊说那种话了? 子渊垂下眼帘,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有了丝丝的委屈:“皇阿玛,那个魏明还说,他的姐姐是宫里的贵妃,如果儿臣对他怎么样,皇阿玛您也肯定不会让儿臣好过的……” “他真的这么说?!”乾隆的脸色霎时就阴沉了下来。 “皇阿玛,当时三阿哥和赛娅公主,还有……二等御前侍卫钮祜禄善保也听到了,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做戏谁不会?子渊信誓旦旦的模样,能让原本只令人有三分相信的话变成八分相信,更何况他说的还是真的呢! “钮祜禄善保?”乾隆眉尖微蹙,沉吟着喃喃自语:“这名字朕好像在哪儿听过……” “皇阿玛,钮祜禄善保就是已病逝的福建副都统常保的儿子。”子渊轻声提醒——看来前段时间让无尘调查这个人还是挺有用处的嘛! 不过……钮祜禄善保旁边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是谁?他倒是忘记派人去调查了…… “啊……朕想起来了!”乾隆抚掌大笑:“那个钮祜禄善保可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啊!不仅满蒙汉三语精通,就连西藏话都会说!武功那也是一等一的!怎么,你认识他?” “儿臣只是和他见过两面而已,还算不上熟识。”子渊想了想,又道:“不过,七弟和九弟好像和他关系很好。” 进了宫也要入乡随俗嘛,子渊突然发现他前几天的称呼不太对,连忙趁着乾隆还没注意,把“七阿哥,九阿哥”改成了“七弟和九弟”。 “哦?永瑢和永璇和他很熟?” 令贵妃坐在一边已经快要咬碎了银牙——不是找这个夏子渊来说明儿的事吗?!怎么又扯到什么钮祜禄善保的身上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大概根本就没有惩罚这个夏子渊的想法吧?! “皇上……”令贵妃娇滴滴的开口,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令贵妃的演技实属一等一的,能在三十几岁“高龄”时摆出这种小女孩的表情还不让人觉得别扭,实在难得。 乾隆这才想起来把话题给扯远了。 “六阿哥……”令贵妃柔柔的嗓音带着哭腔:“明儿就算是出言不逊,但你也不用砍了他的手臂啊……以后这可让明儿怎么活……” “令贵妃娘娘,当时我给了他选择了。”子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我问他是要命还是要手,他毫不犹豫的就回答说要命,我这也算是顺了他的意啊。所以您放心,他肯定不会去自杀的。” “可是……”奇迹的是,令贵妃虽然擦了不少眼泪,但精致的妆容竟然一点儿也没被弄花。 “可是,可是你这样做也太残忍了……” “是吗?”子渊丝毫不给令贵妃的面子:“以前对这种人,我的手段都是这样的啊,那些人很多也都是江湖上有名家族的大少爷呢,身份也不比令弟低吧?” 每句轻飘飘的话都能把令贵妃给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上……”令贵妃又抬头求助乾隆:“臣妾,臣妾……”一副被子渊给欺负惨了的模样。 乾隆看着令贵妃双眸含泪的模样,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而是想到了……在景阳宫的时候,她狂吐不止的样子…… 下意识的呼吸一窒,乾隆似乎又闻到了让他也想吐的味道。 令贵妃狂吐不止的画面在乾隆脑海里盘旋不去,他甚至都不敢拿正眼瞧这位他最宠爱的妃子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让令贵妃离开!要不然一直想着昨天的事,他可能真的会吐出来……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重复令贵妃狼狈的模样,面子大过天的乾隆打了个寒噤。 “皇上!”见乾隆一直沉默不语,令贵妃有些急了,微微加大了声音。 “喊什么!”乾隆不耐烦的低喝一声,却还是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令贵妃:“朕知道你弟弟受了伤,你心里不好受,但他是罪有应得吧?对阿哥出言不逊,他还真当自己也是皇子了?!” 乾隆对令贵妃这个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只会惹祸的宝贝弟弟向来就不喜欢,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更何况子渊到现在还对他不冷不热的呢……他可不想让子渊再更不喜欢他…… “皇上!”令贵妃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冲口而出:“明儿可是臣妾唯一的亲弟弟啊!” 乾隆对令贵妃的震惊感到莫名其妙外加不悦:“那就是你亲爹也不能对皇子如此无礼!像那种对皇子出言不逊,眼高于顶的奴才,就该拖出去杖毙!是想爬到主子头上来还是怎么着?!” 这令妃不是很善良的吗?小燕子以前弄伤了小十四她不仅不生气,还帮着小燕子求情呢……怎么对着子渊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了?!难不成她是看当初小燕子是格格,不可能继承大统,而子渊是阿哥…… 乾隆对令贵妃的厚此薄彼很是不满——你那弟弟敢对着皇阿哥出言不逊,被砍了手活该!怎么你以前对一个冒牌货格格那么宽容善良,对朕的亲生儿子就斤斤计较?!主子难道还没有惩罚奴才的权利了?! 令仙子娘娘苦心经营十几年,在乾隆心里的形象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即使被人杀了全家,也要替凶手求情的超级善良型,现在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变,一副子渊十恶不赦的模样,让乾隆很是不习惯,再加上前面还有个小燕子事件做对比…… “臣妾不敢!”令贵妃被乾隆突如其来的发火给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她已经忘了她肚子里还有被她寄予厚望的孩子了…… 子渊不着痕迹的挑了挑唇,对乾隆的心结又去掉了一咪咪——反正不管是愧疚还是什么,乾隆对他的维护,还是非常符合他小时候想象的好父亲形象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乾隆皱着眉头挥挥手,和赶苍蝇的手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既然怀孕了就好好在延禧宫歇着!”他现在确实是对令贵妃有一点心理阴影了……并且,每回想一次令贵妃在景阳宫大吐特吐的情景,阴影就大一些……他总觉得令贵妃会在丝毫没有前兆的时候吐出来一地…… “……是,臣妾告退。”令贵妃泪光莹然,内心在怨毒的绞着手帕。 她很清楚,她和这个六阿哥彻底结下了梁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劣,不可能越来越好…… 这个夏子渊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太重了!他命人砍了明儿的手臂,皇上居然连声训斥都没有……令贵妃暗中恨得咬牙——这个六阿哥,绝对不能留! 乾隆是个很感性的人,对看顺眼的人就更感性了。 “子渊啊,来,到皇阿玛这儿来。” 子渊被乾隆慈爱的眼神给看的一个哆嗦,低低的应了一声,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子渊啊,都是皇阿玛对不起你啊!”乾隆握着子渊的手,微微叹了口气:“让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进宫了,还被人……以后要是再有奴才敢对你不恭敬,就是杀了也没关系!” 这位皇帝大人已经脑补出了无数悲苦的场景,愧疚的马上就要两眼泪汪汪了。 抽了抽嘴角,子渊轻声应是,心里异常不自在——难不成他真是注定了要孤单一辈子的命?小时候不是想象了无数次要是有父亲,父亲会怎么对自己吗?怎么现在反而觉得非常不适应呢? 不过……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吧?应该是他这位皇阿玛慈爱过头了…… “对了!朕都忘了把你的玉佩给你了!”乾隆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吩咐高无庸去取玉佩来,看向子渊的眼神更是慈爱,让子渊觉得自己现在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高无庸永远是高效率的代名词,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捧着那块静静躺在红布上的玉佩站好了。 不懂满文的人乍一看肯定认为所有玉佩都一模一样。 这块玉佩和永琪那块一样,都是一面用满文刻着排行,另一面则刻着名字。 乾隆亲手帮子渊把玉佩挂在了腰上,横看竖看都觉得满意非常——美少年配美玉,真是绝配啊! 这位爷是个大大的颜控,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朕差点忘了跟你说,毓庆宫已经让人重新弄好了,明儿一大早,朕就派人把你在阿哥所的东西都搬到毓庆宫去。” “毓庆宫?”子渊知道毓庆宫是他以后住的地方,但问题是……毓庆宫在哪儿呢? 乾隆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站起身,很自然的搂住子渊的肩膀,带着他朝门外走去:“朕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毓庆宫……子渊啊,要不朕现在就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毓庆宫去吧?” “还是等明天吧。”子渊温和的拒绝:“今儿天也晚了,不好搬。” “说的也是。”乾隆立马叛变,没有一丝一毫的立场。 后宫素来没有秘密的,更何况令贵妃还大张旗鼓的哭着去养心殿向皇上告状呢?十几年来,令贵妃要是想对一个人怎么样,那最后肯定都会如了她的意,从来没有过例外。却不曾想,今天,这位新进宫的六阿哥,彻底打破了这个传奇,让令贵妃输的灰头土脸——不仅如此,他自己竟是毫发无伤,而且……皇上似乎对他更为宠爱。 宫里绝大部分的嫔妃,都是没有孩子的,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对那位还未曾谋面的六阿哥有了好感——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更何况,她们无儿无女的,怎么着跟那位六阿哥也没有利益冲突啊!人家还帮她们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劲敌,能没有好感嘛? 毓庆宫的布局和其他宫殿都完全不同,更为肃穆大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座宫殿昔日住的,必定是一位尊贵至极的人物。 这就是康熙皇帝特意为太子建造的宫殿吗?子渊匆匆的扫了一眼,就能看出,建这座宫殿时,康熙皇帝必定是费了不少心血的。 那边,乾隆已经在自顾自的帮子渊安排他后两天的日程了:“明儿个你住进来后,朕就派两个宗人府的来教你礼仪……对了,你和敬大姐姐在这两天大概也就要到了!” “和敬大姐姐?”子渊一愣。 “哦,你还不认识她吧?”乾隆一说到和敬这个名字,连眼睫毛都在笑:“和敬那丫头啊,比你大好多呢,嫁到蒙古也有好几年了……” 是固伦和敬公主吗?子渊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位和敬公主的信息——孝贤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乾隆最宠爱的固伦长公主,按出身,应该是所有阿哥格格中最高的。十二阿哥现在虽然也站着嫡子的名头,但毕竟是继后所生,乌拉那拉氏也不若富察氏如此显赫。 总之,这位和敬公主在宫里的地位极高,就算不能交好,但最好也不交恶。 子渊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补偿昨天没更,明天至少会更新八千字。o(n_n)o~ 第五十一章 看作者有话说!! “赛娅公主不在?”胤禛皱着眉头看了胤禩一眼——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二哥在这儿的吗? 我怎么知道!胤禩回瞪了一眼:“赛娅公主是不是走了?” “是。”小太监恭敬地垂手而立:“赛娅公主才刚和三阿哥离开呢。” “这样啊……”胤禩唇角的笑意加深。 真是天助我也!他离开的也太是时候了! “既然走了那就算了。”胤禩笑眯眯的扯着胤禛往回走:“四……七哥啊,这下可不是我不让你们见面,是你们没有见面的缘分哪……” 胤禛冷哼一声,对胤禩小人得志的模样嗤之以鼻。 “不过咱们说好了的,我陪你过来你就得帮我写五十张,你不可不能反悔!” “爷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你以为我是你吗?” “你什么意思?!” 三阿哥府。 “皇阿玛,您为什么不让儿臣喜欢子渊?”胤礽郁闷了:“您也知道,儿臣就喜欢子渊这一型的嘛……” “你不是和福尔泰有婚约了吗?”永璋冷冷的开口,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让他有些烦躁,语气也愈发的生硬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让永璋有抓狂的冲动。 “皇阿玛,儿臣要留在京城,怎么可能跟那个福尔泰成亲?”胤礽也很想抓狂。 “那你也可以选择其他人啊,这京城里长的好看的公子哥儿不是很多吗?”永璋想了想,“就比如说那个七阿哥永瑢,不仅长的好,跟老四还有几分神似呢,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老四的吗?” 胤礽嘴角抽搐连连,皇阿玛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等等! “皇阿玛,您说儿臣喜欢子渊是乱(伦),但儿臣和七阿哥不也是乱(伦)吗?” 永璋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话前后矛盾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皇阿玛到底是怎么了?胤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在知道他喜欢子渊后,皇阿玛会那么生气呢?难道皇阿玛也喜欢子渊? 怎么可能?随即,胤礽就觉得好笑,皇阿玛可是最厌恶男人喜欢男人的了,以前那些王公大臣家里养的小馆都得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皇阿玛给知道……现在皇阿玛虽然对他宽容了很多,但估计也是因为他变成了女子的缘故吧? 皇阿玛要是能喜欢上男人,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升出来。 但……既然不是这个原因,皇阿玛是为什么对他喜欢子渊这么反感呢?不可能是因为讨厌,他看的出来,皇阿玛也是极欣赏子渊的。 “行了,今儿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永璋淡淡的说道,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开口:“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家的,又有婚约在身,还是不要跟子渊走的太近……你要是真喜欢那一型的,赶明儿朕送两个那样的给你。” 胤礽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皇阿玛为了不让他喜欢子渊,真是……下了血本了啊……赶明儿送两个那样的给他?!这,这是皇阿玛会说的话吗?!皇阿玛不会是被老九给附身了吧?! “你怎么还不走?”永璋被胤礽震惊外加古怪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自在。 “不是……那个,皇阿玛,您真的要我跟那个福尔泰成亲啊?!”难不成为了让他消了对子渊的非分之想,皇阿玛要把他打包送给福尔泰么?! “当然不是了。”永璋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手中上好的毛笔:“现在还没到十一月,你们不是要在京城过过年,等明年二月份才走吗?你先在这段时间里说服巴勒奔让你留在京城,至于福尔泰……这四五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儿臣知道了!”胤礽眉开眼笑,“儿臣告退!” 也对啊……要等到明年二月,巴勒奔才走呢……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跟子渊好好培养感情啊!太子爷完全把自家皇阿玛让他离子渊远点儿的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永璋对胤礽的感情除了本来的恨铁不成钢和愧疚外,又加了一项嫉妒——为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子渊的,最后反而胤礽跟子渊相处的更好呢?!特别是胤礽那小子,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说喜欢子渊……他懂什么叫喜欢吗?!好像是长的漂亮的他都喜欢吧?! 永璋极其郁闷。 反观胤礽,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兴高采烈——他可不是真正的西藏公主,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他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身边压根儿就不需要跟着人为他带路,介绍周围的景色。 猛一看,这京城跟以前也没多大变化嘛……胤礽四处打量着,在心里下了评语。就是以前基本上走几步路,都能看到老九的铺子,现在是一个也看不到了……以前出宫,吃喝玩乐通通不用掏钱的美好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他对老九也不是有多讨厌的,想当初,就是因为老九在吃喝玩乐上都插了一脚,帮他省了多少银子啊…… “哎哟!”胤礽猛然回过神来,捂着额头,后退一步,不满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子,即将出口的呵斥却突然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从小被康熙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太子爷虽是骄横霸道,但并不蠢,还是会识时务的。 这个和他撞在一起的男人,看打扮和通身的气派,明显是出身于八旗贵族之家——而且在那个家族的地位肯定不会低。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这样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呢…… “哎……姑娘,撞了我,不道歉就想走吗?”男子突然伸手扣住胤礽的手腕,身子一晃,就挡在了他面前,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胤礽极像一拳砸到他脸上去。 “你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计较,也好意思吗?”胤礽眼中的鄙夷一闪而逝——这男人的气量也太小了吧? 男子一愣,随即笑的更欠扁了——在胤礽看来。 “姑娘说的是,那在下像你道歉好了……姑娘应该不是中原人士吧?叫什么名字?” “跟你有什么关系?!”胤礽不高兴的皱起眉头——这男人不会是登徒子吧?! “问了名字在下才好向姑娘道歉啊。”话虽是这么说,但握着胤礽手腕的力度却是越来越大,大有不报上名字就不让走的架势。 这男人果真是个登徒子……胤礽牙痒痒——看爷以后不找你算账! “那你叫什么?” 男子怔了怔,随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的很是阳光,但在胤礽眼里却更加欠扁。 “在下福隆安。” “赛娅。”胤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趁着男子的手劲一松,连忙甩开他的手,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才气呼呼的跑走了。 “赛娅……西藏公主吗?” 跑了一会儿,确定离那个登徒子够远了,胤礽才停下来。 哼!那个叫福隆安的……福隆安?!胤礽有些愕然的瞪大眼睛,福隆安……那不是傅恒的儿子吗?听闻傅恒家教极严,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儿子?!那个男人不会是骗他的吧?!不对……看他的打扮确实是旗人,再说了,富察家权倾朝野,哪个不要命的敢冒充富察家的二少爷? 既然不是骗他的,那就说明富察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传言还真的不能信。 胤礽撇撇嘴,要真是家教极严,怎么会教出个比他最讨厌的人还要讨厌的儿子? 去毓庆宫转过后,子渊又被兴致勃勃的乾隆给拉着一起用了晚膳,待回到阿哥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七阿哥和九阿哥来找过赛娅公主?”子渊有些奇怪:“他们来找赛娅干什么?” “对了……无翼,把派去监视他们的暗卫叫上来。” “是,少爷。” “属下给少爷请安。”奇怪的是,这个暗卫并没有用黑布蒙面,穿着也只是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袍,五官虽算不上俊美,却能称得上端正。 “说吧,听到什么了?” “回少爷,七阿哥和九阿哥之间的对话非常奇怪,七阿哥称九阿哥为‘八弟’,九阿哥称七阿哥为‘四哥’,而且……而且他们口中的二哥,好像是赛娅公主……” “他们把赛娅公主叫二哥?!”无轻不可思议的喷笑出声:“少爷,那两个人不会是疯了吧?” “怎么可能?”子渊摇摇头,心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少爷,七阿哥的身后,确实有一股庞大的力量。”暗卫又沉声开口:“有两次,属下带人监视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是吗?”子渊挑挑眉:“既然是这样,那就把监视他们的人撤回来吧。” “是。” “少爷,您不继续监视下去啦?”无轻有些奇怪:“为什么?” “再监视下去就有被发现的危险了。”子渊温和的解释,慢条斯理:“要是为一个并不必要的监视而暴露了我们,是很不划算的,对吧?” “可是……少爷,那个七阿哥和九阿哥之间的称呼,明显就不对劲啊!”无轻摸摸头:“他们为什么要那样称呼对方啊?” 子渊笑的高深莫测:“可能是以前这样称呼惯了,乍一下没改过来吧?” “啊?”无轻眨眨眼,一头雾水:“没改过来?” 子渊明显不打算解释,又转头看向暗卫:“我都忘了问了,那个不举的药,五阿哥吃下去没有?” “回少爷,已经吃下去了。” “很好。”子渊笑的温柔却阴狠,极美,却也极让人胆战心惊。 “少爷,只是那个五阿哥还并不知道。” 子渊勾勾唇:“这我们就不必操心了,他总会知道的。” “可是少爷,属下想早一点看他震惊的表情呢。”无轻讨好的凑过来,“要不属下今儿晚上就去给那个五阿哥下药吧?让他欲(火)焚(身)却无处释放……” 子渊摇摇头:“还是等那个小燕子的好了再说吧。” “那得要多长时间啊?”无轻一脸的失望。 “你要是真的想早点看,就让那个小燕子早点痊愈不就行了?” 无轻顿时笑眯了眼:“少爷英明!” “无翼,小狐狸的腿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回少爷的话,再过两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天黑了,永琪并不在景阳宫陪小燕子说话,反而带着采莲出现在了淑芳斋。 “五阿哥,你说……让采莲以后住在淑芳斋?”紫薇满目讶异:“为什么啊?” “紫薇,你也知道小燕子的脾气……”永琪苦笑:“她现在已经气的不理我了,所以我才来拜托你,先让采莲在你这儿住段时间,等小燕子的伤好了再说。” 采莲坐在一边暗自垂泪——再也没有什么比打破美梦更打击人的了……千辛万苦的到了京城,虽是顺利的见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但可惜王子却把自己当成累赘…… “这样也好,那就让采莲在淑芳斋住下吧。”紫薇心软,向来禁不住别人的哀求,立刻就答应了永琪。 “小姐!这可使不得!”金锁连忙拉了拉紫薇的袖子:“采莲姑娘现在已经被皇上封为五阿哥的格格了!您让她住淑芳斋……这算怎么个事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 “金锁!”紫薇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小燕子现在被哥哥弄的那么可怜,我当然要帮帮她了!你怎么这么无情?” 金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闭口不言了——要不是怕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说不定会牵连到自己,她才懒得管哪! 见金锁不说话了,紫薇也就不再管她,起身走到采莲的身边,拉着采莲的手笑的温柔:“采莲姑娘,你就先在淑芳斋住着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好了。” 采莲咬紧了唇,满腹委屈的点点头,已经有点儿后悔进京来找五阿哥了。 “紫薇,那采莲就拜托你了!”永琪松了口气,笑着站起身:“我还要回去哄哄小燕子呢!她一发起脾气来把景阳宫都能给掀了!” “你快回去吧,你跟小燕子说,明儿我就去看她。”紫薇轻声道:“你已经把采莲送到我这儿了,再去跟小燕子说你不喜欢采莲,小燕子就不会生气了。” “我知道了。”永琪感激的点点头,大步走出了淑芳斋的大门。 采莲的脸已经白的跟纸有的一拼了。 真是可怜的女人呐!金锁暗暗摇头,不过这采莲也有些活该,当初五阿哥给了她银子让她留在杭州,就已经说明不喜欢她了,要真是聪明的女人,就拿着那一千两在杭州好好过日子,将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非要千里迢迢的来找五阿哥干什么呢?估计也是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吧? 阿哥所离乾清宫算是较近的,那边有什么大的动静,基本上都能知道,这次也不例外。 “令贵妃昏过去了?”子渊挑挑眉:“皇上赶过去看了?”其实这话问了也白问,乾隆的皇子并不多,对令贵妃肚子里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自然非常重视,百分之二百会赶过去看。 无尘点点头:“皇上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延禧宫了。” “令妃怎么会昏过去?!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做的?!”乾隆一进延禧宫,就大发雷霆,吓的宫女太监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不住的磕头请罪。 “禀皇上,贵妃娘娘这是心情抑郁,再加上身子本来就弱,所以……”胡太医倒是蛮镇定的,两步走到乾隆的面前,拱手回道。 “那孩子怎么样了?”比起令贵妃的安危,乾隆明显更关心他那还没出生的孩子。 “回万岁爷的话,胎儿有些不稳。”胡太医满脸忧虑:“要一直这样下去,那……” “那什么?!” “回皇上,要一直这样下去,那……那一定会流产。”胡太医一咬牙,沉声道。 乾隆的脸色难看至极,挥手示意胡太医退下,自己则两步走到了令贵妃的床边。 此时的令贵妃娇弱美丽,楚楚可怜,让乾隆暂时忘记了她带给自己的巨大阴影。 “皇上……”令贵妃满目惊喜,吃力的坐起身,作势要下床:“臣妾,臣妾给皇上请安……” “好了,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躺着吧,请安就免了。” “谢皇上。”令贵妃柔柔的谢恩,眸子里的竟惊喜恰到好处。 “爱妃现在怎么样了?”乾隆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称呼也从“令妃”,变成了“爱妃”。 “回万岁爷的话,臣妾现在已经没事了……”令贵妃勉强笑笑,眼里有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娘娘!您还说没事呢!您回来哭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腊梅愤愤不平的开口,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乾隆还在,连忙惶恐的跪了下去:“奴婢多嘴!还请皇上恕罪!” “哭了那么长时间?”乾隆疑惑的打量着令贵妃,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微的红肿,眼角还隐约带着泪痕。 “怎么哭……”乾隆顿了一下:“你是在担心你弟弟吧?” “没,没有……”令贵妃拼命摇头,满目哀伤:“皇上,您别听腊梅胡说,臣妾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这屋里怎么会有沙子?”乾隆摇摇头,语气更温和了几分:“你现在还有身孕,那种事,就别乱想了,嗯?” “臣妾不是乱想……”令贵妃垂下眼帘,微微苦笑:“臣妾只是,只是担心弟弟……皇上,臣妾想向您求一个恩典,可以吗?” “什么恩典?” “臣妾想……”令贵妃踌躇良久,半晌,才怯怯的看向乾隆:“臣?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5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5部分阅读 臣妾想,想见见弟弟……” “就是这个啊?”乾隆舒了口气:“这个好办,朕明天就让你弟弟进宫来看看你!”他还以为令妃是要他去惩罚子渊呢……没想到就这么点小要求……嗯!他的爱妃还是挺善良的!白天是他误会了。 “谢皇上!”令贵妃欣喜的笑了起来,放在被子里的手却已经快把那地方的床单给揉破了。 第二天一早,子渊的院子里就来了十几个太监,说是万岁爷吩咐,让奴才们把六阿哥的物件搬到毓庆宫去。 子渊抱着小狐狸倚在树上,无所事事的看着那些人忙碌。 永璋一进院子,就看见子渊一个人倚在叶子已经发黄的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小狐狸,纤长的睫毛垂下,一身皇子常服,让他带着几分贵气,似乎又带了几丝孤寂。 听见脚步声,倚在树上的少年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了永璋的眼睛,永璋停下了脚步,心跳霎时变的不再规律。 “三阿哥?”子渊向永璋身后看了一眼,有些失望:“赛娅没来吗?” “没有呢。”永璋温和的笑着,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却已经刺得手心发疼,突如其来的怒气让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三阿哥来找我有事吗?”子渊上下打量了永璋一眼——还穿着朝服,是一下朝就过来了?如果没事,他不会来的那么急吧? 永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能有什么事?只是突然就很想见见子渊,然后就来了……他总不能说我就是想看看你吧? “你要住到毓庆宫去了?”不想撒谎,更不想把实话说出来,永璋干脆转移了话题。 子渊点点头:“皇上说毓庆宫已经收拾好了,昨儿个带我去看了一下……” “毓庆宫很好吧?那是康熙皇帝特意给太子建的呢……”永璋一直认为,毓庆宫,只有他曾经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太子才配住进去,这个想法,一直到他废了太子之后,都没有改变。但今天,他却不这样认为了。 那座他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建立起的宫殿,应该很适合子渊住进去吧?就好像……那是他为子渊建造的一样…… 子渊不明白这个三阿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兴,他不应该是很不悦的吗?毕竟毓庆宫是曾经的太子寝宫,意义非凡。 “对了,固伦和敬公主……是个怎么样的人?”子渊突然开口。 这三阿哥,应该是见过那个公主的吧? “和敬公主?”永璋愣了一下:“是个挺大气的人吧,皇上挺宠她的,我跟她也不熟……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是普通家庭的人说跟自己的姐姐不熟,那估计得被人给笑死,但在皇家,却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皇子跟公主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同母的姐弟,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 “皇上说和敬公主这两天就会回宫了。”子渊奇怪的抿抿唇,怎么这个三阿哥私底下也叫乾隆为皇上呢?是因为不受宠,跟乾隆不亲的缘故吗? 和敬公主这两天回宫?永璋眉头微皱——他怎么没接到消息? 子渊偏头看向永璋,突然发现这个三阿哥的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静静的站在那儿,长身玉立,就像是一幅画。 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更何况子渊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颜控,于是,刹那间,他对永璋就从无感变成了有一咪咪的好感——应该是说,对他的脸有了一咪咪的好感。 “嘶嘶”声突然响起,子渊低头一看,就见蟒蛇小墨以惊人的速度游到了他的脚下,顿了一下,又朝着永璋游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从他的小腿蜿蜒而上。 任谁突然看见一条蛇正缠着自己的腿,胆子再大都会吓一跳,永璋下意识的就想抬腿把小墨给甩出去,却硬生生的顿住了——胤礽那小子不就是因为对子渊的宠物好,子渊才喜欢他的吗? “没吓到你吧?”子渊在某些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没有。”永璋笑着摇摇头——八岁就在朝堂上周旋的人,表面功夫会差吗?“它是叫小墨是吧?” 见子渊点头,永璋抬手摸了摸小墨的大脑袋:“长的还挺漂亮的……”喵喵咪啊……这蛇不会突然咬他一口吧?! “你喜欢小墨?”子渊的眼神果然亮了起来,语气也从疏离淡漠变成了柔和。 “啊,我以前狩猎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条大蛇,也是黑色的,受了点伤,我本来想抱回来养,只可惜跟着我的那些奴才死活不同意,最后那条蛇也跑走了……”永璋满脸遗憾的信口胡邹——他狩了那么多次猎,别说是大蟒蛇了,就连小细蛇的影子也没见到过啊! “真可惜……”一谈到动物,子渊的智商就瞬间下降一半:“小墨也是受伤的时候被我捡到的呢,要不是它当时还小,我都以为它就是你说的那条了。” 从这些宠物里打开突破口果然是个不错的办法,子渊的态度明显温和了不少。 永璋狡黠的勾起唇角——嘛,其实他也有没说谎的地方啊,虽然这个三阿哥没去过围场狩猎,但他可是去过很多次的…… 原来三阿哥也喜欢蛇啊?子渊对永璋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对他是越看越顺眼:“那你喜欢老虎吗?” “喜欢啊,我第一喜欢蛇,第二就是老虎了。”为了增加可信度,永璋还加了一句:“你可以去问赛娅公主,我的书房里有好多蛇和老虎的画呢。”等会儿他就派人弄些那种画堆在书房里!至于胤礽嘛……他就不信那小子敢拆他的台! 幸运之神并不是次次都光顾胤禩的。 中午用膳时胤禛强行拉着胤禩请了假——纪晓岚还没有勇气对着那张冷的掉冰渣的脸说“不行”这两个字…… 幸运之神这次光顾了胤禛,于是,胤禛很顺利的拉着胤禩在御花园里堵到了那位已经变身为赛娅公主的昔日太子爷。 “赛娅公主,我和九弟有很重要的事问您,可否耽误您一点时间?”胤禛彬彬有礼的开口,胤禩站在他旁边咬牙切齿——是你有事问,不是我!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抱歉,我奶奶的病又加重了,早上才抢救过,还没过危险期,这两天都不能更新,还请亲们体谅一下! 第五十二章 “有事问我?”胤礽奇怪的眨眨眼——他好像跟这个遗传了老四面瘫的七阿哥不熟吧? “是。”胤禛又欠了欠身,胤禩笑眯眯的开口:“赛娅公主,我们到那边的亭子里去说吧?”他现在也想开了,太子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西藏的一个公主罢了,难不成还敢殴打皇子吗?再说了,再过几个月太子也就得回西藏去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忍上几个月而已…… 这附近都被粘杆处的侍卫给控制了,有人来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故而就不必担心等会儿会有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把他们当成妖怪。 “好了,你们要问本公主什么?”胤礽抱着手臂倚在六角亭的柱子上,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柔弱,男儿气十足。 胤禛犹豫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一张口就问你是不是叫爱新觉罗胤礽吧?而且……这个赛娅公主虽然有九成的可能是太子,但还有一成的可能不是呢…… 四哥不会是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吧?胤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是笑眯眯的:“我们是想问问赛娅公主,认识我们的二哥吗?就是太子殿下。” 胤礽愕然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又闭上了嘴——那个夭折的永琏也是排行第二吧?死后被弘历追封为端慧太子…… “九阿哥说笑了,据我所知,您的二哥,也就是端慧太子早已经夭折了吧?我怎么会认识?” 胤禛定定的看着胤礽,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们的二哥名讳为……保成,赛娅公主真的不知道吗?” 保成是胤礽最开始的名字,现在除了他们这些兄弟外,恐怕连弘历弘昼都是不太清楚的。 胤礽整个人都僵住了。 真的是太子啊……胤禩暗暗叹气,心底的那丝侥幸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老四吧?”良久,胤礽才低声开口,语气平静的几近诡异,手心里都是汗。 “二哥!” 胤禛的眼里多了一抹不可抑制的惊喜。 “四弟!”胤礽也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和胤禛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还是不错的,虽然后来因为诸多因素而疏远了很多,但少时深厚的情谊,却是怎么都抹不去。 胤禩冷冷的看着胤禛难得的笑容,觉得异常刺眼,终于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太子爷,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们抱在一起,不太好吧?” 胤礽一愣,转过头惊讶的打量着胤禩,半天才冒出一句:“……老十三?” 胤禩一个趔趄,脸色更难看了。 胤禛忍着笑拉拉胤礽的袖子:“二哥,这是八弟,不是十三弟。” “不是吧?!”胤礽瞠目结舌。 “我很像十三弟吗?太子殿下?”胤禩阴沉沉的盯着胤礽,脸色难看至极。 胤礽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是老八啊?不是……你刚才看着我的眼神,和老十三一模一样呢!” “有吗?”胤禛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胤禩——八弟现在虽然不是笑着的,但和十三弟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怎么没有?你忘了,老十三小时候可霸道着哪!天天嚷着四哥是他一个人的,我一接近你他就瞪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 “爷。”粘杆处的侍卫奇迹般的出现,打断了胤礽的话:“三阿哥和六阿哥带着人朝这边来了。” “知道了。”胤禛微微颔首:“下去吧。” 三阿哥?胤礽一怔:三阿哥不就是皇阿玛吗? 他虽然很想告知胤禛和胤禩他们的皇阿玛也来了,但一抬头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只得暂且作罢。 “你现在有三只海东青?”永璋眼前一亮:“那东西可不好弄啊!我以前也有过一只,为了抓住它,可是死了不少人哪!”话脱口而出后,永璋又隐隐有些后悔——他说的以前自然是指上辈子,但子渊不知道啊!要是被他知道三阿哥根本就没养过什么海东青该怎么办? 子渊赞同的点点头:“那东西确实不好弄,我有只白色的,算是三只里面最强的了,为了抓住它,死了六个人呢,还有一个重伤。” “不过海东青打猎可是好手,我以前的那只……” “三阿哥!子渊!”胤礽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怎么会过来?” “赛娅?”见到胤礽,子渊明显很高兴,立刻就抛弃了永璋:“我要是去毓庆宫嘛,正好路过御花园。” 永璋微微眯起双眸,心里不舒服的很。 虽然他也可以叫子渊的名字,但子渊却只是客客气气的叫他三阿哥,连声“三哥”都不叫,却直呼胤礽现在的名字…… 不过转念一想,永璋的心情又好了不少——至少他现在跟子渊的关系是进了一大步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子渊肯定也会叫他的名字了……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惊讶。 这个夏子渊不是对任何人都挺冷淡的吗?怎么对二哥这么亲热?还有点孩子气的感觉……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你以后就住到毓庆宫了啊?”胤礽很是高兴——毓庆宫是他以前的寝宫,现在他喜欢的人又住到了那里,这是不是说明他和子渊很有缘分呢? 子渊点点头,不明白胤礽干嘛笑成这样,胤禛和胤禩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让别人住到他曾经住过的寝宫,依二哥的脾性,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的吗? “赛娅公主。”永璋冷眼看着胤礽兴高采烈的拉着子渊说话,怒意越积越深——胤礽是把他昨儿说过的话当耳旁风吗?! “啊?”胤礽茫然的抬起头,在对上永璋凌厉的眼神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子渊拉开了距离。 “赛娅公主不是还有事吗?”永璋负手而立,笑的温和:“怎么还不去办呢?” “有事?”子渊有些奇怪:“赛娅,你还有什么事啊?” “呵呵……”胤礽笑的仿若牙疼:“我,我是有事……我,我先走了……”他很清楚,皇阿玛在真正怒了的时候,和老八有些像,都是笑的极温和的。 不过皇阿玛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他自己可以跟子渊说说笑笑的,却命令他离子渊远一点儿?! 跑了两步后,胤礽又拐回来,扯着因为永璋的笑容而愣在原地的胤禛和胤禩再次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赛娅怎么了?”子渊一头雾水。 永璋信口胡邹:“我昨儿个听赛娅公主说,巴勒奔今儿找她有事,她怕自己忘了,让我提醒她一下。” “是吗?”子渊不怎么相信——赛娅看起来好像很怕三阿哥哎? “对了,白炎和小墨呢?”永璋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 “回三阿哥,六阿哥,白炎和小墨在后面。”小顺子恭声回道。 “那让它们快点跟上来。”子渊还是很有公德心的:“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嗻!” “子渊,我听无翼说……你有一个很好的蒙古朋友对不对?”永璋突然想起了无翼曾经跟他说过的话,顺口就问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子渊的表情。 “是啊。”见子渊神态自若,永璋莫名的松了口气:“那他叫什么名字?”能和子渊成为好朋友,应该不是平庸之辈吧?正好过几天就是秋狩了,到时候去木兰围场,必定会和蒙古各部落的王公贵族见面,说不定…… “哈丹巴特尔。” “哈丹巴特尔?”永璋小声的重复了一遍,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他姓什么?” “博尔济吉特啊。”子渊笑道:“他是博尔济吉特氏卓力格图王爷的长子,当初他来杭州的时候,好像才被封为贝勒没多久吧……” 永璋脸色微变——博尔济吉特氏的下任王爷?!这身份可不简单……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了,弘历那小子以前不是还在朝堂上当众夸过博尔济吉特氏的贝勒爷哈丹巴特尔英勇过人,能徒手擒狼吗?子渊的朋友竟然是他……这身份比起皇子来,也低不到哪儿去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子渊摇摇头,回答的很爽快,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的话是大逆不道的那种。 “我当初跟他说我父亲早去世了。” 永璋抽了抽嘴角,身后的小顺子冷汗淋漓。 一直拉着胤禛和胤禩跑了几百米,胤礽才微喘着气停了下来,愤愤不平的一脚踹在树上:“凭什么不让我接近子渊啊?!” “二哥。”胤禛疑惑的看向胤礽:“你干嘛拉着我们跑?” “莫名其妙。”胤禩似乎是被胤禛给附身了,自从见到胤礽后就一直板着一张脸:“太子殿下,那个三阿哥是怎么回事?就算他那样子有点儿像皇阿玛,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什么叫像?!他就是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我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以后可以恢复日更。o(n_n)o~ 第五十三章 “啊?”胤禛和胤禩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什么?” 胤礽不耐烦的白了他们一眼:“我说,那个三阿哥,就是皇阿玛!” 胤禩一个没站稳,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扯住胤禛的袖子,估计得一头栽到地上去:“三阿哥是皇阿玛?!” 已经活了两辈子的八贤王,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如此失态过,胤禛的冷静自持早已没了踪影,瞠目结舌的模样跟傻子有的一拼。 “是啊!”胤礽愤愤然的咬牙切齿:“皇阿玛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他就能跟子渊走的近,我就不能接近子渊?!” 生气归生气,但永璋多年的威严还是让胤礽不敢反驳他的任何决定。 “不是……二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胤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咽下一口唾沫,“那个三阿哥虽然挺像皇阿玛的,但是……” 胤礽对胤禩的质疑很不满:“我不是说了吗?那个三阿哥就是皇阿玛!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莫名奇妙对着自己的侄孙叫阿玛啊?!你要不信就亲自去问好了!” “我信我信……”胤禩眼尖,一下子就瞟到了胤礽腰间那条乌黑的鞭子,连忙干笑着连连点头。 只是……那个三阿哥是皇阿玛?!这是怎样的一个晴天霹雳啊! 更重要的是,有皇阿玛撑腰,太子这辈子不会还会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吧?! “阿嚏!” “你没事吧?三阿哥?”子渊示意无翼去倒杯热茶来——他现在确实是对永璋好感大涨,否则永璋就是再打十个喷嚏,他都不会关心一句。 “没事。”永璋笑着摆摆手:“估计是昨儿晚上不小心着凉了吧,无碍的。” 应该是胤礽那小子在背后编排他呢吧?永璋在心里磨牙,不过看在一个喷嚏换得子渊对他那么关心的份上,他就放那小子一马…… “对了,你刚才说过两天会去木兰围场?”子渊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那这次去可以见到那些蒙古王爷吧?” “是啊。”永璋脸上的微笑完美无缺,心里的酸水却在不停冒泡泡——哼!你是想见那个什么哈丹巴特尔吧?!那个哈丹巴特尔虽说勇猛过人,但不过是一介莽夫而已,有什么可惦念的…… 某人只觉得他吃醋吃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子渊眼前一亮,唇角的笑意加深。 永璋在心里重重的哼了好几声,终是忍不住酸溜溜的开口:“你是想着去见那个哈丹巴特尔的吧?” “是啊。”子渊毫不犹豫的点头,让永璋的小心肝碎成了好几片。 “不过……如果你没进宫,那你打算怎么去见他?”永璋的恢复能力也挺快,不一会儿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当初本是想,如果以后无缘,就不见了罢。”子渊淡淡的笑着,缓缓地把上好的龙井茶倒在茶杯里,一举一动,优雅贵气,浑然天成,“现在这可算是意外之喜呢。” “哦?”这下永璋倒有些惊讶了:“我还以为你会亲自跑到蒙古去找他呢……” “我在中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基本上没有去蒙古的时间。”子渊摇摇头,说的轻描淡写。 永璋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哈丹巴特尔在子渊心里的地位也不是很重嘛!可能只是子渊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的,才衬出了他对哈丹巴特尔的不同…… “少爷,三阿哥。”无尘快步走了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公公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 “奴才给三阿哥请安,给六阿哥请安!两位爷吉祥!”高无庸笑眯眯的打了个千儿,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就亲切。 “高公公来有什么事吗?”永璋顺口就问了出来。 “……奴才是奉万岁爷之命,前来告知三阿哥,六阿哥,和敬公主已经到了。”高无庸恭敬的回道,却是暗自心惊——一般来说,即使是亲兄弟,哥哥在弟弟的宫里也是不能率先问话的,而现在六阿哥竟对三阿哥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悦……难不成短短几天时间,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得不得了了? 他哪里知道,子渊因为他那些宠物的事,对永璋好感大增,对这种事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好吧,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宫里还有这项潜(规)则…… “万岁爷说了,等晚膳时辰,让各位阿哥,公主,都到延禧宫去给和敬公主接风……”高无庸继续报备。 “延禧宫?”饶是子渊也觉得不对劲了:“不是……应该在坤宁宫的吗?” 他记得那些大家族的家宴,要不是设在花园里,要不就是设在正房夫人的院子里,难道这宫里和宫外不一样? “呃……”高无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难道他要说是因为令贵妃娘娘楚楚可怜的撒了会儿娇,万岁爷就同意把接风宴设在延禧宫了? 永璋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眼中划过一丝怒气,却旋即消失不见。 “怎么不说话?” “是这样的,六阿哥……”反正这样不是什么秘密,高无庸也不打算隐瞒,小心翼翼的措着词:“今儿个早上,令贵妃娘娘的弟弟进宫了……令贵妃娘娘差点没哭晕过去……万岁爷不忍心责罚六阿哥,就依了令贵妃娘娘的要求,把家宴设在延禧宫……” 子渊莫名其妙:“令贵妃哭晕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把那个魏明的手给砍断了吗?估计皇上看了那个魏明,就对令贵妃产生愧疚了。”永璋笑眯眯的在一边解释:“是吧?高公公?” 高无庸略显尴尬的点点头:“三阿哥说的是……” “魏明?”子渊顿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早就把那件事给忘到爪哇国去了:“那这也不关我的事啊,你怎么说得好像皇上是为了我才这么做似的?” 子渊很不满意高无庸那副颇有几分颠倒黑白的语气——乾隆自己怜香惜玉,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奴怎么敢这么说……”高无庸笑的更是尴尬,心里暗叹六阿哥看着文雅,实则性子狂傲至极啊……他就不怕自己把这些话转告给皇上?要是给别的阿哥,估计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送走了高无庸,子渊对乾隆被女人撒撒娇就昏了头的举动感到很是鄙夷,又感叹乾隆的心里素质也忒好了——至少他在看到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吐成了那个样子,是不可能过两天就再对她温温柔柔的。 见子渊眼底满是不屑,永璋眼中的笑意加深——子渊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真性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给和敬公主接风的家宴居然设在了延禧宫,这把皇后给气的一个倒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皇上,皇上居然……”皇后颤巍巍的拉着容嬷嬷的手,强忍着不流出泪来:“他,他到底把我这个正宫皇后至于何地?!” “娘娘……”容嬷嬷心疼的看着皇后,拍着她的手安慰:“娘娘,老奴听说,这次万岁爷是为了六阿哥才把接风宴设在延禧宫的……” “六阿哥?”皇后顿了一下,原本的愤怒变成了疑惑:“这跟六阿哥有什么关系?” “娘娘,六阿哥不是砍了那个魏明的手臂吗?皇上是为了安抚魏家的情绪,这才……”容嬷嬷小声道,本想让自家娘娘听了后好过点儿,却不曾想,皇后的五官更扭曲了。 “他,他居然为了一个六阿哥做到了如此地步?!为了一个六阿哥,竟然连我这个皇后的面子都不顾了吗?!”皇后的声音哽咽,满目愤怒,“那个六阿哥有什么好?!哪点儿比的上我的永璂了?!不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一直站在门口的永璂终于忍不住了,闪身进来,堪堪挡住了气势汹汹要冲到乾清宫兴师问罪的皇后。 喵了个咪的……这个皇后对十二阿哥的疼爱虽然是让他很感动,但她也忒蠢了点吧?容嬷嬷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对主仆的脑子可以说是一个不如一个,怪不得不受宠呢!能在宫里活下来都是个奇迹了!幸亏因为和敬公主来了,今儿下午的课不用去上,他才能有时间拦住皇后…… “永璂?”皇后被突然冲出来的永璂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皇额娘,您是要出去吗?”永璂仰起小脑袋,一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得装可爱。 “是啊。”皇后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永璂啊,你自己去玩吧,皇额娘找你皇阿玛有事……” 永璂抽了抽嘴角——这皇后可真诚实啊!连撒个谎也不会!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要去的目的地给说出来了?! “皇额娘找皇阿玛干什么?”永璂忽闪着大眼睛,继续装单纯。 “我找他问问六阿哥的事!”皇后面容突然变的狰狞,不顾永璂还在就开始咬牙切齿:“他居然为了六阿哥,把和敬的接风宴设在了延禧宫?!他把我这个正宫皇后当成什么了?!” 永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个六阿哥还真倒霉,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一个大黑锅……明明是弘历那小子自己过不了美人关的啊!魏家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好动的满洲贵族,荣辱还不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要是弘历能敌得了令贵妃的楚楚可怜,哪里会有这种事发生? “好了,永璂,你去找永瑆玩,乖啊。”皇后慈爱的摸摸永璂光光的脑门,推开他就再次变的气势汹汹。 “皇额娘——”永璂眼疾手快的拽住皇后的衣袖:“皇额娘,您先别去,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解释一下,我的电脑昨天中病毒了,折腾到刚才才修好……o(╯□╰)o 第五十四章 费了好半天的口舌,永璂才劝住皇后先忍了这口气,毕竟,她这样贸然的去兴师问罪,肯定会惹得乾隆不快。 皇后听了永璂的话,强行忍下了这口气——罢了罢了,反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永璂说的也有道理,她这样跑过去质问皇上,不仅会让皇上更不喜欢自己,还会惹得六阿哥反感,实在是划不来。 见皇后的脸色缓和下来,搭着容嬷嬷的手重新走回了屋子,永璂这才松了口气。 好吧,其实这皇后是远远算不得蠢的,顶多是肠子直点儿,性格冲动点儿罢了,这在外面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可就是致命伤了啊…… “把和敬公主的接风宴设在延禧宫?弘历那小子脑子进水了吧?”阿哥所里,胤礽翘着二郎腿,豪气的动作和他的外表分外不搭:“他这不是等于在皇后的脸上扇了一个大耳光吗?” “这种不着调儿的事他做的还少?”胤禩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似笑非笑:“这凤印……都在令贵妃的手里把持挺长时间了吧?” 胤禛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握着茶杯的手泛白。 “对了,到时候皇阿玛也得去吧?”胤禩突然转移了话题。 “啊,刚才粘杆处来报,说三阿哥和六阿哥在毓庆宫里,自然会去的。”胤禛沉声开口,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三阿哥不在毓庆宫,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在永瑢的记忆里,很多庆典和家宴,乾隆都经常忘记叫三阿哥——就是偶尔叫了,三阿哥也以身子不适的理由推搪。 “四弟,你有没有觉得……皇阿玛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胤礽摸着下巴,眉头皱的死紧。 胤禛沉吟了一会儿:“……好像是温和了些吧。” 他记得这个三阿哥可是从早笑到晚的,颇有老八的神韵,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皇阿玛不怒自威的模样。 “就只有这个了?”胤礽的眉头皱的更紧:“那皇阿玛好像非常讨厌我接近子渊是怎么回事?” 胤禩突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到胤礽的脸上:“太子爷,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最喜欢夏子渊这种少年了吧?” 胤禛双眸微眯,细细回想了一下。 可不是吗?五官俊秀,气质高雅,见人开口便是三分笑——虽然最后一条不太符合,那个夏子渊虽是笑着的,却给人冷冷的感觉…… 想当初,二哥可是调(戏)了老八好几年哪…… “是啊。”太子殿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羞,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不错,我是喜欢上子渊了,怎么了?” 胤禛轻咳一声,抽了抽嘴角:“二哥,你不是和那个福尔泰……” “你说那个奴才?”胤礽厌恶的抿抿唇:“那个狗奴才居然敢把爷当成小燕子的替身!爷本是想,带他回西藏以后再好好调(教)的,但现在我不是要留在京里……” “你不回西藏了?!”胤禩失手打翻了茶杯,水撒了一桌子。 “当然了,皇阿玛也在京里啊,我还回西藏干什么?”胤礽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四弟啊,我跟你说,我总觉得皇阿玛一遇上子渊的事,对我的态度就和平时截然相反……” 毕竟这也在意料之中,胤禩稳了稳心神,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也不去管桌子上的水了,任由水滴顺着桌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四弟,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胤礽觉得万分苦恼——这样下去他怎么抱得美人归嘛! “……可能皇阿玛是觉得夏子渊和你有血缘关系……你喜欢他不大好,才让你离他远点儿的吧?”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胤禛向来是不太懂。 “才不是!”胤礽毫不犹豫的否认:“皇阿玛就是不允许我跟子渊离的近,前儿个皇阿玛还说如果我留在京里,可以选择嫁给七阿哥……哦,就是嫁给你……” 胤禛手一抖,几滴水溅在了袍子上。 “那也可能是皇阿玛怕你带坏了夏子渊。”胤禩淡淡的开口,有几分讥讽的意味:“毕竟夏子渊看着确实很优秀,现在又入了玉碟,再加上弘历对他的宠爱……搞不好下任皇帝就是他呢……当然,皇阿玛也可能是怕将来夏子渊真的成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让你受了委屈。” 分析的比胤禛稍微靠谱一点。 “不可能!”胤礽这次否认的更快:“皇阿玛这次好像不是在为我着想……今儿个晌午你们没看到,看我跟子渊亲近一点儿……皇阿玛那眼神就跟我……就跟……” 该怎么形容呢……胤礽苦恼了。 “就跟什么?”胤禩来了兴致,胤禛也竖起了耳朵。 每个人的心底都是有八卦因子的,不论男女。 “就跟……对了!”胤礽终于想起了形容词,蹭的坐得笔直,兴奋的拍了下手:“就跟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咳咳……”胤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完全不复刚才的冷静。 “太子爷……您是在开玩笑吧?”胤禩抽了抽嘴角:“夏子渊又不是皇阿玛的妃子,皇阿玛怎么可能……” 胤礽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妥,但又找不出其他更适合的形容词了,只能蹙眉沉默不语。 “……九弟好像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明儿个去问问他罢。”胤禛停止咳嗽后,很淡定的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九弟?”胤礽疑惑的挑高眉。 “啊……太子爷,忘了告诉您了,九弟和十弟也来了。”胤禩笑眯眯的开口。 这位乾隆爷比他的所有祖宗都更向往平民家庭的温馨生活,而令贵妃是皇宫内唯一把宫殿布置的简单却温馨的妃子,对乾隆的心思揣摩的如此透彻,也不怪乾隆十几年都把她当宝捧着了。 延禧宫的后殿里只摆了一张大圆桌,数把椅子为了圆桌放好——而以往所谓的家宴,都是皇帝皇后高高在上,皇子皇女们坐得离他们有十万八千里远。说是家宴,其实和平日里的庆典相比,除了人数和规矩少了点儿,其他也没多大区别。 乾隆显然对令贵妃的布置很满意,拉着和敬就坐到了椅子上,旁边坐着令贵妃和十四阿哥,乍一看,还真像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和敬啊,等会儿朕给你介绍一下子渊,那孩子可好了!”乾隆似乎有受虐的倾向——明明每次子渊都对他不冷不热的,哪里看出来“好”了? 令贵妃暗暗咬牙,面上却是一片温柔如水。 “子渊?”和敬微微皱眉:“这名字……” “哦,这是他本来的名字,玉碟上的名字是叫永琰。”乾隆笑道:“子渊这名字朕都叫习惯了,也没改过来。” “是吗……”和敬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的温婉。 令贵妃不着痕迹的皱皱眉,有些不安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这两年,这个和敬长的跟孝贤皇后是越来越像了,现在这模样,竟让她有种孝贤重生的感觉…… “皇阿玛!额娘!”十四阿哥永璐扯着令贵妃的衣袖,有些口齿不清的开口:“我要出去玩!” 这十四阿哥素来身子骨就弱,再加上是令贵妃的第一个儿子,更是被宠上了天去,他今年不过才两岁多,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哪儿能坐的住? 乾隆是不指望永璐能继承大统的,对这个宠妃生的小儿子就多了几分纵容:“永璐既然想去玩,那就去吧,让那些嬷嬷看好了就行。” “是,皇上。”令贵妃温柔的摸摸永璐的头:“正好,永璐也可以去看看哥哥姐姐们到了没有。”这语气和话,不像是在皇宫大内,似乎正身处于无甚规矩的平民之家而已。 果然,乾隆更满意了。 和敬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 “这就是延禧宫?”子渊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打量这座豪华更胜于坤宁宫的宫殿:“要是就这样看着,我还以为延禧宫才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呢。” 永璋轻笑出声,却摆摆手,压低了声音:“小心隔墙有耳。” 话虽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高兴的。 子渊能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说明是信任他的不是吗,相信他不会把这些话传出去。 “三阿哥吉祥!六阿哥吉祥!”没走几步,宫女太监就多了起来,然后子渊就见一个穿着青色皮袄的小孩子有些不稳的朝他这边跑,后面跟了十几个大呼小叫的嬷嬷宫女。 “这是十四阿哥永璐。”永璋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轻声道。 “他穿那么多不热吗?”现在不过才十月份,虽说已经入秋了,但还没到要穿皮袄的地步吧? 永璋唇角微扬:“这个十四阿哥身子骨弱,好像是极畏寒吧,令贵妃怕他冻着了,夏天穿的都比别人厚几层。” 不得不说,乾隆和令贵妃的基因都属上等,这个十四阿哥看着眉清目秀,就是皮肤略显苍白,没有一般小孩子的红润——当然,皇宫里的补品是外面远远比不上的,永璐虽然不似其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般胖乎乎的,却也是肌骨莹润。 他的五官还没长开,圆滚滚的大眼睛虽不若其他爱新觉罗家男子般狭长,却也有了雏形。 永璐有些不稳的停了下来,小手负在背后,眉宇间带着自然的高傲:“你们是谁?” 也就是皇家,才有弟弟不认得哥哥。 “奴婢请三阿哥安!请六阿哥安!”后面跟上来的嬷嬷宫女顺势跪了下去——早有人把子渊的身份告诉她们了。 “起吧。”永璋微微弯腰,象征性的摸摸永璐的脑袋:“十四弟不认得三哥了?” “三哥?”永璐疑惑的眨眨眼。 “十四阿哥,这位是三阿哥,这位是六阿哥,您要叫三哥和六哥的。”一个老嬷嬷连忙走了过来,半跪在地上小声道。 永璋转了转手里的扇子,压下心底的一丝别扭——他总觉得,只有自己的儿子胤祯才是十四阿哥,现在看这称呼放在了别人的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三哥,六哥。”永璐仰着小脑袋,脆生生的叫了一句。 永璋笑着赞了句“真可爱”,子渊向来对小孩子不感冒,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好吧,其实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永璐都可以做他儿子了…… 子渊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被一个两岁小娃娃叫哥哥的一天。 早就听闻这个十四阿哥身子骨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6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6部分阅读 ,估计是个早夭的命,而这小鬼似乎也不像他额娘那么讨人嫌……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好了。 子渊在心里下了决定,反正看这个十四阿哥的样子,撑死也只能活个五六岁就得去找阎王爷报到,他也不必让自己的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六哥!”永璐似乎很喜欢子渊,拉着他袍子的下摆就不松手:“六哥,你长的真好看,比我额娘还好看!” 拿他跟令贵妃比?子渊在心里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扫视一圈,原本低头偷笑的宫女太监瞬间收起了笑容,惶恐的站直了身子。 这六阿哥看着不像表面上那样文雅啊…… 永璋倒是不顾子渊的冷眼,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又弯腰摸摸永璐的头:“十四弟啊,可不能拿你六哥跟你额娘比呢!” 对于这个重孙子,永璋虽说不上喜欢,但也绝不讨厌。 永璐把永璋的话当成空气:“六哥,你手上有东西!”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红蛇在子渊的手腕,手背上缓缓地游着。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试了几次,作者回复还是用不了,可能是我电脑出问题了gt;_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7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7部分阅读 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你看着我干什么?”子渊突然转过头,永璋吓了一跳,有些狼狈的移开眼神,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看你了……” “你刚才明明是盯着我看的啊。”子渊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你耳朵怎么红了?” “谁,谁耳朵红了……”可怜堂堂的康熙大帝,此时变成了一个结巴。 “你耳朵就是红了啊。”子渊抬手指了指:“要不你自己摸摸看,肯定还很热。” 子渊活了整整十七年,从来不知道“不解风情”这四个字,正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我……”永璋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永璋沉默不语,子渊以为他默认了,便继续转过头,用百分之九十九的专心来打量四周的景色,用百分之一的专心来思考如果和哈丹巴特尔见面了,他们该说些什么。 永璋默默低头。 谁来告诉他,他是应该为子渊对他的不加防范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为子渊把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感到难过? 马蹄奔腾声突然从远方传了过来,听起来杂乱不一,还隐隐传来人的呼喝声,似乎是有好几个人在比赛。 几匹骏马从身边呼啸而过,让子渊的坐骑都开始不安分了起来,被子渊摸了摸毛才稍微安静下来。 “那几个人应该都是蒙古的小王爷吧。”永璋开始自发自动的解释:“毕竟敢这样做的除了皇子就只有他们了。” 子渊漫不经心的点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见那几匹马停了下来,马上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看错了吧?哈丹巴特尔,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好朋友呢?”一个有着浓密的络腮胡须,穿上黑皮袄可以扮演熊瞎子的大汉嚷嚷出声,嗓音洪亮,和他的外形分外匹配:“这儿可是木兰围场啊!能在这儿随便走动的,除了我们就只有那些宗室子弟才可以,你的朋友不是汉人吗?” 被称为哈丹巴特尔的年轻男子即使坐在马上也能看出其高大的身材,皮肤是性(感)的古铜色,五官轮廓分明,气势惊人,虽不是顶俊美的,却让人过目难忘。 和他比起来,那些皇阿哥们都可以算得上是小白脸了。 “我不会看错的。”哈丹巴特尔摇头,汉话说的是意料之外的好:“你们先比吧,我过去看看。” 络腮胡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笑着拉住了:“行了,哈丹巴特尔这两年成天念叨着他那个汉人朋友,现在看到一个像的,肯定要去确认一下啊!” 哈丹巴特尔不悦的反驳:“不是像,他就是子渊。” 58 “我说二哥,皇阿玛成天跟那个夏子渊在一起,我们要怎么才能跟他相认啊?”胤誐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抱怨着。 因着都是八旗子弟的关系,胤禟和胤誐被胤禛胤禩作为侍卫带了过来,至于胤礽嘛,那就更容易解释了,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大清远道而来的贵客,乾隆总不好把贵客单独扔在京城吧?更何况,喜欢显摆的老乾还指望用他们八旗子弟的英武和蒙古亲王对他的恭敬来震慑一下巴勒奔呢。 “我怎么知道?”胤礽比胤誐更无精打采,原因就是他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得出一个结论——九弟并没有骗他,皇阿玛是真的喜欢上了子渊! 这个宛若晴天霹雳的打击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 胤礽完全没有争过自家皇阿玛的信心。 “这有什么难的?”胤禟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今儿晚上或者明儿个早上,派人去皇阿玛的帐篷里送信不就得了?” “送信?”胤禩疑惑的抬起头。 “是啊,在信里写上我们的名字,然后再把皇阿玛约出来不就行了吗?”胤禟似乎有些得意:“看了我们的名字,皇阿玛肯定会来的。” “这办法倒不错。”胤禛淡淡的开口:“不过得派个可靠的人送去,中途也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到。” “对了,老四,你那粘杆处的人不是也跟来了?派那儿的人去送不就得了?”胤礽又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我们哪个的人也比不得你粘杆处侍卫可靠啊。” 胤禛微微挑起唇角,似乎有些得意。 胤禩不着痕迹的撇撇嘴,不屑的“切”了一声。 胤禛只是用余光扫了胤禩一眼,似笑非笑,一副不与他计较的模样。 胤禩虽然很想一拳砸在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比上辈子更加欠扁的脸上,但想想还是忍住了——谁让他们的手下确实不若粘杆处可靠呢?不过弘历那小子果然脑子缺根筋,白白放着阿玛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用,如若不然,他的那几个嫡子,也不会死的那么冤了。 弘历那小子真是老四的儿子么?怎么连那个棺材脸的半分精明都没学到?胤禩在心里回想着胤禛前世的脸,又跟乾隆做了对比,在得出掉包几率为百分之零后,对他那个好四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选了个倒霉败家子很是幸灾乐祸。 唉,也不知道老四拼死拼活得到那个位子有什么用?大清都快毁在那个败家子手里了!累死累活十三年,现在朝堂比皇阿玛晚年的时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而且现在皇阿玛也来了……胤禩突然觉得他的好四哥还是蛮可怜的——当然,如果他不在心里狂笑的话,这个想法会更有说服力。 只可惜当事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可怜,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胤禩给盯出两个洞来:“你那是什么眼神?” 子渊已经拨转马头回去了,永璋跟在他后面,两人相距约莫两米远左右。 所以,永璋比子渊更早看到一个脸色通红的男人骑马冲了过来,那涨红了脸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来杀人的。 子渊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下意识的猛然回过身,握着马鞭的手霎时缩紧——要是那个男人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他就算不能一下打死,也绝对会把那个男人打成重伤,至少躺个三五年才会好。 “子渊!”身材高大的男人勒住了马,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要是让漂亮的小姑娘来眼眶含泪,那绝对是楚楚可怜型的,但这副表情要是出现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脸上,就…… 永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有些恶寒的微微皱眉。 子渊也愣了一下,顿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人:“……哈丹巴特尔?” “子渊!”哈丹巴特尔兴奋的跳下马冲到子渊身边,长臂一伸,一把把毫无防备的少年拉下马。 “子渊,真的是你吗?!”哈丹巴特尔抱起比他矮了小半个头的少年转圈圈,热情洋溢的到了极致:“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都想死你了!” 说着,一个大大的吻就落在了子渊的右颊上,响亮的声音足以表明这个吻的主人有多么狂喜。 永璋的脸已经青黑一片,再也不复原本文雅俊朗的翩翩君子模样,宛若刚从地狱里出来的阎罗王。 子渊不着痕迹的抽抽嘴角,语气万分淡定:“哈丹巴特尔,你可以先放下我吗?” 两年没见,这傻大个好像又比以前要热情了不少啊? “啊啊啊……当然可以!”哈丹巴特尔连连点头,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不过他虽是把子渊放到了地上,大手却还是搂在了他的腰间,占有欲十足。 子渊压下了心底的一丝不自在——虽说他极讨厌别人触碰他,但……好歹哈丹巴特尔是他第一个承认的好朋友,就忍了吧! “子渊。”永璋盯着哈丹巴特尔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他是谁?” “我是子渊唯一的好朋友!”哈丹巴特尔得意的仰起脑袋,特意在“唯一”上加重了音:“你又是谁?” 感觉到这个骑在马上的俊美男子对自己很有敌意,哈丹巴特尔毫不客气的释放出了气势。 永璋阴冷着脸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一把挥开了哈丹巴特尔放在子渊腰间的爪子,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我是他哥哥。” “哥哥?!”哈丹巴特尔不高兴的瞪着永璋:“子渊可是孤儿!哪儿来的哥哥?!” 他的气势,很少有人能承受的住,但可惜对永璋丝毫不管用。 子渊一直以为哈丹巴特尔的身材算是非常高大了,但现在一经对比,却发现永璋比他竟也差不到哪儿去。 两人的身高相等,身材嘛……永璋只比哈丹巴特尔稍微瘦削一点点,只是因为永璋肤色白皙,气质文雅,子渊才一直认为他们两人在身材上有天差地别之远。 也是,满族和蒙古族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两者肯定不会相差太远,但为什么自己……子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单薄的身材,有些郁闷。 难不成是因为他从小在杭州那边长大的缘故吗? 永璋冷笑一声,目光更是凌厉:“孤儿?你怕是记错了吧?子渊是我爱新觉罗家的皇阿哥,怎么可能是孤儿?” “皇阿哥?!”哈丹巴特尔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明显愣住了:“……子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是皇子?!” 永璋很不高兴:“子渊怎么就不可能是皇子了?!” “哈丹巴特尔,这件事有些复杂。”子渊低咳一声,有些头疼——他最讨厌解释了! “子渊,你以前都是在骗我的吗?!”哈丹巴特尔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你是皇子……不对,皇子怎么可能在杭州呆那么长时间?” “你不知道皇上前两天才认了个皇子的事吗?”哈丹巴特尔好歹也是博尔济吉特氏的贝勒爷,消息不会这么闭塞吧? “咦?”哈丹巴特尔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永璋微微挑眉——这哈丹巴特尔怎么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 “不知道?”子渊倒有些奇了——蒙古的消息不会真的这么闭塞吧?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新认了一个皇子,怎么他却不知道? 其实是有人专门告诉过哈丹巴特尔的,只是他对这些事从来不在意,那个时候正在神游天外,这才……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我讲?!”哈丹巴特尔有些愤怒的咬牙。 “哈丹巴特尔!”另外两个人打马过来,用的是蒙古语:“哈丹巴特尔,他们哪个是你的汉人朋友?” “应该是那个吧!”长的酷似熊瞎子的某位用马鞭指了指子渊:“汉人不都是这么弱禁不风的吗?”这位用的是半生不熟的汉语。 生活在中原地区的汉人和终日与草原风沙为伴的蒙古人相比,确实算得上弱不禁风,但问题是…… 子渊很不满意别人这么看他,而且这人还用错了成语。 还好哈丹巴特尔帮他澄清了误会:“子渊可不是弱禁不风!他的功夫很厉害的!” “是弱不禁风吧。”永璋有些鄙夷的瞥了哈丹巴特尔一眼,看似好心的提醒:“如果贝勒爷汉话不好,我们还是用蒙古话吧。” 哈丹巴特尔愤怒的瞪了永璋一眼,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的汉话在蒙古人中虽算得上顶尖,但两年多不用,已经生疏了不少,错几个不常用的词语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这样一来,就在这个子渊哥哥的面前落了下风啊! “哦?你会蒙古话?”络腮胡子如蒙大赦,连忙把极为别扭的汉语转成了蒙古语:“那真是太好了,汉话我多年不用,现在已经退步了很多……” 话音刚落就有人嘲笑:“你本来学的也不好吧?” “你说什么?!”络腮胡子颇有恼羞成怒的迹象。 “哈丹巴特尔,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吗?”子渊淡笑着打断了两人的话——他可没兴趣在这儿听那两人吵架! “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丹巴特尔挥手示意那两个人下来,指了指络腮胡子:“这是阿古达木,我的堂哥。”又指指另外一个稍微文秀点儿的:“这是查干巴拉,我的堂弟,都属博尔济吉特氏。”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夏子渊,这位是……”哈丹巴特尔眨眨眼,拼命在心里想着有哪位皇子能跟眼前的对上号,只可惜一个也没想起来。 “爱新觉罗永璋。”永璋唇角带笑,目光却很是犀利:“还有,这位是我的六弟爱新觉罗永琰,并不叫夏子渊。” 子渊微微一顿,有些惊异的看向永璋,却没有反驳。 “原来是两位皇阿哥。”查干巴拉抿唇而笑,行了个蒙古的礼节,态度倒是挺恭敬的,就不知道内心怎么想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皇阿哥?”阿古达木有些疑惑——这一代,爱新觉罗家永字辈的不是听说有很多吗? 59 查干巴拉笑的温润,不像是草原上的蒙古贵族,倒有几分江南公子的味道:“前两天不是有人来报告,说皇上新认了一位皇子吗?听说就是叫这个名字,再者,三阿哥的名讳,我还是知道的。” “咦咦?”哈丹巴特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人跟你报告这件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当时我们可是在一起的,只是你那时候正在发呆,没注意听罢了。”查干巴拉弹弹袖子,漫不经心的道。 “原来如此。”永璋抬头看了看天,突然道:“这天也不早了,子……永琰,我们回去吧?” 子渊抬头看了看明晃晃挂在正中的太阳,默默无语。 哈丹巴特尔鄙夷的看了这个三阿哥一眼,显然很是看不起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三阿哥,这天还早着呢,早听闻三阿哥文武双全,我们比一下如何?” 这位说瞎话的功力也不差,在查干巴拉解释之前,他可是连三阿哥的名讳都不知道,更何况,文武双全?这是对三阿哥的评价吗? “那永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永璋双眸微眯,即使唇角的笑意再温和,也遮盖不了眼底凌厉的神色,气势竟稳稳压过哈丹巴特尔一头。 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眉,三阿哥的骑术和武功应该都不是哈丹巴特尔的对手吧?哈丹巴特尔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子渊完全没注意到,永璋和哈丹巴特尔之间,他竟是在为永璋考虑。 “比赛马如何?”哈丹巴特尔翻身上马,笑的格外豪爽——至少表面是这样。 永璋微微颔首,心里冷笑连连。 这要是真的三阿哥,那肯定是输定了,但他当年,可是稳胜蒙古第一骑手一头的,还怕对付不了这个哈丹巴特尔吗? 阿古达木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那我和查干巴拉来做裁判好了!” 子渊本想阻止,但突然也想看看永璋的骑术到底如何,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 赛马,除了马匹的好坏之外,骑手的骑术也是重中之重。 马再好,骑手不行,那也白搭。 子渊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永璋比哈丹巴特尔还高上一筹的骑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龙家庄暗卫的调查能力可不是白给的,他虽没有命暗卫深入调查,但也知道了三阿哥永璋在孝贤皇后病逝,被乾隆大加责骂后,身子骨就一落千丈了,完全算得上深居简出——更是没出过一次京城。 三阿哥府可没有给他练骑马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既然没来过一次木兰围场,又怎么会在“狩猎时遇到过一条大黑蛇呢”?永璋为什么要骗他? 不,不应该的骗……他以前的那些训练可不是假的,不至于连别人说真话假话还看不出来……况且,永璋对他并没有恶意。而且,他总感觉,三阿哥对木兰围场好像挺熟悉的? 真是令人费解啊……不过也更有趣了。 狭长的丹凤眼渐渐眯成一条缝,遮住了眸子里流转的光华。 “承让了。”永璋笑盈盈的拱手,明明是一派俊秀潇洒,看在哈丹巴特尔眼里却格外的欠扁。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三阿哥,骑术竟会如此精湛……想到自己输的情景都被子渊给看了去,哈丹巴特尔就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给抽筋扒皮。 “没关系嘛,哈丹巴特尔。”阿古达木压下心底的震惊,好心的拍拍自家堂弟的肩膀:“他不就领先你半个马身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哈丹巴特尔的骑术在整个蒙古都罕有敌手,虽说满人也是马背上的民族,但养尊处优的皇子,应该是比不过整天在骑在马上奔驰的哈丹巴特尔的……特别是,据他了解,三阿哥的骑术水平充其量只能算普通。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子渊不着痕迹的挑挑唇,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脑海里闪过,稍纵即逝。 输给一个“文弱”的男人,哈丹巴特尔没脸再呆下去了,悲愤欲绝的跟子渊道别。 “我先回去了。”哈丹巴特尔闷闷地上马:“子渊,明天我再带你到草原上转转……” “草原不都是草吗?有什么好转的?”永璋突兀的在一边一盆冷水浇下。 哈丹巴特尔把永璋当空气,朝子渊挥挥手,在得到了同意的答复后,又恢复了笑脸,喜滋滋的骑马离开了。 永璋暗恨。 “三阿……三哥,你好像不喜欢哈丹巴特尔?”子渊不明白怎么这两人才刚见面就一副敌人的样子? “怎么会呢?”永璋淡笑着摇头,心里莫名涌起一个念头。 要是……子渊不是他现在的弟弟就好了……那样的话,子渊就不会叫他三哥了,而是会直接叫他名字吧? 对永璋的否认,子渊自是不信的,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爷,为什么不让暗卫继续打探了?”无轻一边帮子渊穿好正式的皇子袍服,一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个三阿哥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撤了暗卫行吗?” “有何不可?反正那三阿哥对我也没有恶意。” “话虽是这么说……”无轻有些郁闷的皱紧眉头:“不过少爷,难不成皇家都是这么诡异的?那个三阿哥看似对您没有恶意,却对您撒谎,还有那个赛娅公主……怎么这几天又跟七阿哥他们走的那么近了?一点都不像刚刚认识的样子,还有……” “诡异?”子渊似笑非笑的挑唇:“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无轻有些恶寒的打了个冷颤——他怎么忘了少爷的逻辑跟正常人不一样呢? 夜色降临,在临时搭起的皇帐里,乾隆皇帝携皇子公主宴请蒙古各大王公贵族。 皇子,亲王,郡王和贝勒坐在皇帝的左边,公主坐在皇帝的右边。 子渊扫视了一圈,眼尖的发现那位固伦和敬公主竟没有坐在皇女那列里,反而和一个身形高大的蒙古人坐在了一起,手里还半搂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玉雪可爱的小男孩——看打扮,也是蒙古人。 他们应该就是和敬公主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还有儿子额勒哲特穆额尔巴拜了吧? 微微勾了勾唇,子渊似乎对自己还能记得两个那么长的名字而有些得意。 蒙古人不像关内的那些大臣似的善于钻营,整日里勾心斗角,虽说这里面也有心机深沉之人,但大部分还是极为豪爽的,注意力只在乾隆和吃喝上面,似乎没人想到要来讨好皇子。 其实细细想来,这倒是很正常的。 蒙古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谁当皇帝对他们影响都不大,自然就不用像京里的那些大臣一样,费尽心机去巴结有望继承大统的皇阿哥了。 子渊眼角的余光第十三次的瞥向了坐在他旁边的五阿哥永琪。 这五阿哥今儿晚上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身体也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弄的椅子竟是嘎吱嘎吱响。 本来这细微的声音在嘈杂的宴会中是不会引起注意的,但奈何子渊听力极好,又和永琪离的近,那刺耳的嘎吱声一直在他耳边环绕不去,弄的他有些心烦意乱。 这五阿哥果然跟他犯冲! 正想着,就见一个五官深邃却格外秀丽的蒙古少女款款走了进来,修长柔软的身体轻轻舞动,旋转着,离乾隆越来越近。 “塔娜恭请万岁圣躬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秀丽的少女恭敬的跪伏在乾隆脚下,吐出来的竟是汉语——虽说略显生硬,却别有一番韵味。 乾隆的眼睛果然微微亮了起来,笑着对塔娜的舞蹈大加赞赏。 秀丽少女扶着乾隆伸出的手站起身,顺势就倚进了帝王的怀里。 子渊垂下眼帘,嘴角微微抽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这位皇阿玛出巡竟然不带一位后宫嫔妃了,感情这儿有准备好的啊! 热情火辣的蒙古少女,和那些已经快要厌倦了的宫妃比起来,肯定是前者更让乾隆喜欢。 四哥也忒急了吧?弘昼撇撇嘴,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这个塔娜不是土尔赫特部最漂亮的格格吗?怎么弄的跟(妓)女似的?”永瑆凑到永璂耳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永璂敷衍的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是一清二楚。 这些身份不是很高的蒙古女子想要进宫服侍皇上,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想当年,皇阿玛每次来这儿,好像都能带几个蒙古美人回去…… 永璋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直至夜色加深,宴会才结束,乾隆理所当然的把那个蒙古少女留下了,永璋则理所当然的拽着子渊一起走。 蒙古草原的夜空,和紫禁城的十分相似,却又完全不一样。 刚走了没几步,永璋就和一个低着头跑过来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大胆!”小易子带着怒气的尖利嗓音响起:“没长眼睛吗?爷,您没事吧?” 那紧张的模样,就跟永璋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似的。 “罢了罢了。”永璋笑的温和,慢条斯理的把被塞进纸条的右手背到身后。 60 永璋正准备挥退那个吓的连连磕头求饶的小太监,却被子渊拦住了。 “你是谁的奴才?” “回,回六爷的话……”小太监又抖了抖身子,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奴才是伺候七爷的。” 那个七阿哥身边的?那就不奇怪了…… 子渊沉吟了一下,笑眯眯的摆摆手,示意那个小太监退下。 “谢三爷,六爷,奴才告退!”小太监磕了个头,忙不迭的跑了。 回到自己的帐篷,把小易子都赶了出去,永璋才把那张已经被他攥的微微发潮的纸条打开。 上面是胤礽的字。 “禛,禩,禟,誐……”永璋拿着纸条的手渐渐握紧,指尖都泛白了,面容却还是沉静如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自制力。 胤礽写出了这四个字派人秘密送给他,永璋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小子,就喜欢搞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沉默良久,永璋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无奈。 想着就是被人看到了也看不懂,永璋随手把那张纸条夹在了书里,没像以前那样看了以后给烧掉。 “二哥,你就光写我们的名字管什么用啊?”胤誐疑惑的摸着后脑勺:“你这样写皇阿玛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是谁?” “你傻啊?我把你们现在的身份写上去,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胤礽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女儿身男儿心”。 “你也忒谨慎了吧?”胤禟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换了副皮囊的二哥,嘿嘿笑了起来:“我说太子爷,您上辈子要是也能像这样谨慎,估计现在的热皇帝就是弘皙……” 话还没说完,屋里的气氛就沉寂了下来,胤礽更是脸色陡变,俏脸阴沉的模样,竟是跟上辈子有七八分的神似。 “胡说什么呢。”胤禩瞪了胤禟一眼,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声:“二哥,九弟他就是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罢了,本宫还没那么小心眼。”胤礽冷哼一声站起身,顺手拉起同样脸色也不太好看的胤禛:“走,到我的帐篷,再去陪我说说话。” “太子爷,这不太好吧?”胤禩淡笑着出声:“这天都那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你让四哥怎么做人?” “就是就是!”对自家八哥的话,胤誐素来是毫无异议的:“就是你在这儿我们还让人保密的呢!要是你带四哥去你的帐篷,被弘历那小子知道了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明是一张俊美的脸,却怎么看怎么猥琐:“以二哥现在的身份,虽说不够格当皇子嫡福晋,但侧福晋还是行的……” 嫡福晋?侧福晋?!胤禩脸色微变,笑容也淡了不少。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胤礽不耐的白了胤禟一眼:“本宫可没有跟自己亲弟弟乱(伦)的嗜好!还有老八,你刚才说反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传出去名声不好的也是本宫,关四弟什么事?” “嘁……”胤禟明显对胤礽说的话嗤之以鼻:“太子爷,没有跟自己弟弟乱(伦)的嗜好,那你以前调(戏)八哥算怎么回事?还有现在又喜欢上了那个夏子渊……他可是你侄孙子呢……” 胤礽哼了两声:“侄孙子跟弟弟能一样吗?我跟子渊的血缘关系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吧?” 感情太子爷认为跟自己弟弟在一起才叫乱(伦)呐…… 吵闹声又响起,胤礽只顾着跟胤禟唇枪舌剑,完全把要回去的事给忘了。 胤禛面无表情的坐下,继续进行还未完成的喝茶大业。 夜黑风高,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才有一队衣着整齐,面容严肃的侍卫走过。 一个黑色人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帐篷顶上,像猫儿一样,那一身黑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只露出一双漂亮狭长的丹凤眼。 十几名侍卫目不斜视的刚走过,黑衣人一挥袖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包裹了整个帐篷。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黑衣人才轻巧的跳下来,闪身进了帐篷,四处打量着,颇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感觉。 脚步轻盈的走到书桌前,竟没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在空中飘着过去的。 黑衣人明显是个找东西的老手,很快就从一本书里翻出了那张纸条。 禛,禩,禟,誐……黑衣人沉默的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把纸条重新夹在书里,再把书按原样放好,这才轻飘飘的出了帐篷,再次挥了挥袖子,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股淡淡的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夜已经极深了,但六阿哥的帐篷却还是灯火通明。 “六阿哥还没歇息吗?明儿个一大早可就要跟万岁爷去狩猎了!”一个路过的侍卫拉了拉无翼的衣袖,低声道。 “哦,我们少……我们爷刚换了一个地方,通常都会在头天晚上睡不着。”无翼笑眯眯的解释,送走了热心侍卫,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面,清雅秀美的少年只穿着里衣坐在书桌前,压根儿没有要睡觉的样子。 “无翼。”见无翼进来,子渊招招手:“你来看看,七阿哥的奴才,送写着这四个字的纸条给三阿哥干什么?” “禛禩禟誐?”无翼疑惑的眨眨眼:“这四个字好像挺熟悉的……对了少爷,圣祖康熙爷的其中四位阿哥,名字的最后不就是这个字吗?” “你记性倒是好。”子渊挑挑唇,掀开灯笼罩,把写着这四个字的纸放进去,很快,洁白的纸张就变成了灰烬。 “无翼。”子渊用手撑着下巴,笑的格外纯良无害:“你说……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呢?” “自然是代表那四位阿哥了。”无翼冲口而出:“要不然,哪有那么巧,这四个字就正好是那四位阿哥的名讳?” 子渊满意的点头:“你跟我想的一样。” “可是……少爷。”无翼突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真是像您想的那样……那说不通啊!” 跟着少爷久了,无翼很清楚,虽然自家少爷冷酷了点儿,喜怒无常了点儿,杀人不眨眼了点儿,心思狠毒了点儿,但还是比较能听进去别人的话,比较是非分明,比较不滥杀无辜,比较善良的……好吧,虽然最后一条是没有说服力了点儿。 “有什么说不通?” “少爷,那四位,已经逝世很多年了,七阿哥干嘛把那四位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写在纸条上让人递给三阿哥?” “说不定是……” “说不定什么?”无翼的眼睛亮了亮。 “说不定是告诉三阿哥,那四位要去找他了……”子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我很善良”的光芒,语气却格外的阴森可怖。 无翼的脸猛然一白,倒退两步才缓过神来,苦笑连连:“少爷,您就别拿属下开玩笑了……” 子渊呵呵低笑出声,却随即又收敛了笑容,霎时变回了以前那温和却淡漠的模样。 无翼垂下眼帘,在心里给自家少爷找借口——少爷这是自控力好!才不是什么喜怒无常哪! “行了。”子渊站起身:“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是,少爷。”无翼恭敬的行了个礼,顿了一下,又期期艾艾的开口:“……少爷,您说……那上面的字……” “我也不知道。”子渊笑眯眯的摊手:“要想知道就自己在去问三阿哥好了。” “……还是算了吧。” 子渊的睡姿远不如他本人来的高雅脱俗,说好听点是随性,说难听点就是——惨不忍睹——当然,这个词是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还没睡着,被子就已经被裹的乱七八糟了,枕头也从头底下跑到了怀里。 那个七阿哥为什么要派人送信……不,是送纸条给三阿哥呢?子渊无意识的把枕头给揉弄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 虽然很奇怪,但要真是有转世重生这一说的话……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转世重生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子渊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这一夜,永璋和他已经知道对方存在的五个儿子都是噩梦连连,而十二阿哥和富察家的嫡长子福隆安则是打了几十个喷嚏。 太阳刚刚露出一条线,可怜的原九阿哥胤禟,现三等御前侍卫钮祜禄善保,就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喵了个咪的,他为什么会梦到自己被人当成妖怪烧死,而执行的人是那个六阿哥夏子渊??!! 乾隆皇帝虽说文武都比不上自己的爷爷,父亲和叔叔伯伯,但也算还可以,至少在射箭方面,要是没出什么意外,射十次都会射到红心上。 这一次,福家兄弟没有资格跟过来,五阿哥则一直是一副烦躁外加心不在焉的模样,没人跟乾隆争那头鹿了,故而他在大臣侍卫们不着痕迹的帮助下,一箭射穿了鹿的脖子。 顿时,滔滔不绝的赞美之声汹涌而来。 子渊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嘴角微抽,要笑不笑的。 他算是知道了,虽说这木兰围场里也有不少凶猛的野兽,但能在皇帝面前出现的,全都是温顺,体型又大的食草动物,那些能伤人的早就被赶得远远的了。 “子渊……”被获准来参加狩猎的胤礽终于忍不住拍马溜到了子渊的身边,笑的格外灿烂。 “赛娅?”子渊眼前一亮,微微笑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里带上了真实的暖意。 胤礽一边笑眯眯的跟子渊说话,一边堤防着自己的皇阿玛,觉得自己万分可怜。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结果还被皇阿玛给搅了局……不过看皇阿玛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他自己喜欢上子渊了…… 胤礽在心里嘿嘿冷笑。 他虽然争不过皇阿玛,但给皇阿玛制造点阻碍还是可以的…… 子渊微微皱眉,这赛娅怎么笑的这么……猥琐? 61 永璋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胤礽,虽然非常想拉着他问他那几个儿子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碍于人太多了,只得作罢。 曾经在皇帝的宝座上坐了六十年,永璋的谨慎小心远不是常人可比,更何况,他很清楚,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在皇家,皇权永远比亲情来的重要,他这个孙子平日里虽不大着调,但骨子里绝对不缺少身为帝王的狠辣无情。 思来想去,还是回京之后再相认最为保险,毕竟在这种空旷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而回京之后在自己的府邸里就安全多了。 “子渊,你觉得三阿哥怎么样?”胤礽转了转眼珠,打算替自家皇阿玛先行打探打探。 “挺好的啊。”子渊对这种丝毫没有刺激性的打猎不感兴趣,慢腾腾的落在最后。 这答案也太笼统了…… “那你觉得三阿哥哪儿好啊?” “哪儿好?”子渊疑惑的扫了胤礽一眼,见眼前之人有点紧张加期待的样子,沉吟了一下就自认为明白了。 怕是赛娅喜欢上三阿哥了,才来向他打听的吧?虽说三阿哥已经有嫡福晋了,但据说他们的感情也不好,而且这段时间三阿哥和赛娅也走得挺近的,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倒不失为是一桩美事…… 秉着对朋友负责的想法,子渊开始认真评价永璋。 “我对三哥虽然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能看得出他人很好的,待人有礼,书画造诣也不错,温文尔雅,并且现在也没有子嗣……” 子渊本来还想加一句“你如果嫁过去,你生下来的孩子就是长子了”,但想想女孩子嘛脸皮薄,遂又作罢。 难不成子渊竟然也喜欢皇阿玛么?!要不怎么连皇阿玛现在有没有子嗣都知道?!他可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啊…… 子渊见胤礽的脸色有些难看,奇怪的挑挑眉——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这些阿哥中,三阿哥的条件算是最好的了,光是那项深藏不露就注定他前途无量,虽然有嫡福晋,但大不了嫁过去后把那个嫡福晋除掉……这赛娅怎么还不高兴呢? 要是让胤礽子渊在想些什么,估计会吐血。 “子渊怎么不去狩猎?”永璋拍马过来,一身骑装,让他在温文尔雅上又隐隐多了一抹睥睨天下的豪气凛冽,和平日里略有不同。 “没兴趣。”说曹操曹操就到…… 子渊垂下眼帘,慢吞吞的摇头。 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在大山或树林里打猎,而且越能遇到凶猛野兽的地方他就越喜欢去,像这种一马平川的,他实在是半分性质也提不起来。 永璋轻声笑了起来,似乎能理解他心里的想法。 “其实这儿老虎野狼之类的也挺多的,就是都被侍卫给拦在外面了。”说到这儿,永璋竟隐隐有些惆怅。 他这孙子怎么这么怕死呢?竟然让侍卫把那些凶猛些的野兽都给拦在包围圈之外了……想他当年在位的时候来木兰围场狩猎,可比现在刺激有趣多了…… 胤礽叹了口气,乌黑的眸子里闪现着怀念之色,明显也是想起了当年自己在这儿的意气风发。 “被拦在外围了?”子渊扯扯唇角,对他这位皇阿玛的印象又多了一个——胆子小。 胤礽撇撇嘴,也有些鄙夷。 子渊看看永璋,又转头看看胤礽,很是善解人意的骑马离开:“我去找哈丹巴特尔了,你们慢慢聊。” “我跟你一起去!”永璋连忙调转马头跟了上去——开玩笑!他才不会让子渊单独跟那个心怀不轨的傻大个呆在一起哪! 害羞了?也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单独在一起,确实容易害羞。 子渊摆摆手,笑的更是善解人意:“不必了,你还是在这儿陪陪赛娅吧,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呢。” 干脆把话挑明了说,见永璋怔在原地,子渊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的……机会?”胤礽和永璋面面相觑,均是莫名其妙:“什么很好的机会?” 胤礽眉头?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8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8部分阅读 头皱的死紧,心里渐渐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子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刚才跟子渊瞎说些什么了?”永璋怀疑的盯着自家已经变(性)的儿子。 “我哪有跟他瞎说?”胤礽苦着脸喊冤:“我只是问问他对您的印象如何而已……” “你问他这个干什么?”永璋薄唇紧抿,那不怒自威的康熙大帝又回来了,神似的让胤礽下意识的低下头,态度也卑微了不少。 “儿臣……咳,我只是突然想问问而已……”他可不敢把真实目的给说出来…… “突然想问问?”永璋眉尖微挑,摆明了不信。 “二……赛娅!你在那儿干什么啊?”胤誐的大嗓门响起,直到跑到跟前了才发现永璋也在,吓得猛然勒住缰绳,□的骏马前蹄抬起,嘶鸣着停了下来。 “富察浩祥?”明明是一样的高度,永璋却莫名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恍若回到了被皇阿玛厉声训斥的时候,胤誐大气也不敢喘,格外灵敏的翻身下马跪到了地上。 这下倒轮到永璋惊讶了。 三阿哥好像素来是被八旗子弟瞧不起的吧?怎么这富察浩祥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人胆子看着也不小啊…… “咳咳……”胤礽有些鬼鬼祟祟的向四周望了望,见方圆十米之内再无其他人,这才低声开口:“皇阿玛,这是十弟。” 永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这是老十?!呃……好吧,大嗓门的样子确实很像……但就这外表实在是…… “起来吧。”永璋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声道。 “谢皇阿玛!”胤誐大喜。 “小点声!”永璋有些不悦:“你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儿臣知错!”胤誐连忙压低声音,那毕恭毕敬的小模样让胤礽心里有些痒痒的——话说他现在才发现,十弟长得很有异国风情啊……跟子渊算是两种不同的美……只可惜这脾气不对他胃口。 “胤禛他们现在是谁?”趁着周围没人,永璋轻声问道。 “四弟现在是七阿哥永瑢,八弟是九阿哥永璇,九弟是钮祜禄善保……现在好像是二等御前侍卫吧?”胤礽一个一个介绍,语气不自觉的就带了点恭敬进去。 永璋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行了,你们走吧,时间长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经过这一打岔,永璋也忘了问胤礽问子渊的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是。” 胤誐忙不迭的翻身上马,飞也似的跟胤礽离开了。 62 “子渊,你射那只野兔的左眼,我射右眼,怎么样?”哈丹巴特尔低声道:“我们比比看谁的箭法更厉害!” 子渊沉默着点点头,和哈丹巴特尔一起盯着那只野兔,搭弓拉箭。 机灵的兔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哧溜一声跑远,却还是晚了一步,刚往旁边窜了没几米,两根长箭就飞射而来,一只精准的插(到)了它的左眼,另一只却稍稍偏了几分,好巧不巧的刺入了脖颈中心,可怜的兔子当场毙命。 “我赢了。”子渊唇角的笑意加深。 “你的箭法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啊?”奇怪的是,即使输了,哈丹巴特尔还是一脸笑容,灿烂的让人嫉妒。 “六阿哥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后面突然响起了一句生硬的汉语,子渊略显讶然的回头,就见乾隆和一干八旗贵族,蒙古王公骑在马上,都朝这边望。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子渊利落的翻身下马,发现这“儿臣”,“皇阿玛”的称呼用多了,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不能接受了。 “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些跟在乾隆后面的大臣也翻身下马:“奴才请六阿哥安,请贝勒爷安!” “都起来吧!”乾隆显然是觉得子渊给他在蒙古王公前挣了脸面,语气越发的亲切温柔,“子渊啊,皇阿玛还不知道你的箭法这么好呢!” “皇阿玛过誉了。”子渊恭顺的垂手而立,把一个优秀而谦逊的儿子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年龄的蒙古王爷似乎是不会说汉语,用蒙古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直听得其他不会蒙语的大臣脑袋发晕。 乾隆哈哈大笑,同样以蒙古语回答:“卓力格图,你这就太谦虚了!哈丹巴特尔可不比子渊差啊!” “不过子渊这孩子性子冷清,难得跟哈丹巴特尔相处的这么好呢。”弘昼突然转移了话题。 “王爷,我和子渊两年前就在杭州认识了!”哈丹巴特尔很诚实的把经历一股脑儿倒出:“我们早就是好朋友了!当初要不是子渊帮我,我的钱肯定早就被人给骗光了!” 子渊嘴角微抽——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么丢脸的经历的吗? “哦?”弘昼有些惊讶,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子渊,你说的那个教你蒙古话的朋友,是不是哈丹巴特尔?” “回五叔的话,是。” “哈丹巴特尔和六阿哥以前认识?”那个被乾隆称为“卓力格图”的大汉突然用汉语问道,流利无比,听得那些不会蒙语的大臣牙痒痒——丫原来会说汉话啊?! “是的,父亲。”哈丹巴特尔笑着拱拱手。 父亲?子渊挑挑眉,突然想起来,哈丹巴特尔的父亲就是叫卓力格图。 “那你刚才说要不是子渊帮你,你的钱早就被人骗光了是什么意思?”乾隆饶有兴趣的开口。 “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当初臣去杭州游玩的时候,汉话并不是很好,对那边也不了解,那些商人卖给臣的东西都比原来的价格贵了好多倍……”直到现在提起这些事哈丹巴特尔都还有些生气:“一碗面他们都卖给臣十两银子,臣遇到子渊的时候,臣的身上就剩下不到二十两银子了……”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子渊的唇角也止不住上扬。 “子渊哪,杭州的商人有这么贪吗?”乾隆好不容易止住笑。 “回皇阿玛,不是的,只有一小部分而已。”子渊偏过头,促狭的冲哈丹巴特尔眨眨眼,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无良商人。 当天晚上,乾隆按照蒙古的习俗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皇子公主,满汉重臣,宗室子弟和蒙古王公均受邀出列。 除此之外,那位明显得到乾隆极大好感的土尔赫特部的塔娜格格也跟在乾隆身后走了出来,乖巧的站在乾隆身后。 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均是心知肚明——宫里怕是又要多一位蒙古出身的嫔妃了。 蒙古人的能歌善舞真不是说假的,十数个身着蒙古裙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优雅却又奔放,脸上的笑容堪比开的最灿烂的鲜花,让大多数男人都看直了眼——为什么说是大多数呢?因为还有一小部分男人心不在焉——代表者:五阿哥永琪;一小部分对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感兴趣——代表者:曾经的废太子胤礽,现西藏公主赛娅,曾经的雍正皇帝,现七阿哥永瑢等等等等;一小部分注意力在男人身上——代表者:曾经的康熙皇帝,现三阿哥永璋;一小部分因有心理阴影故而素来心如止水,对所有女人都无感——代表者:现六阿哥夏子渊(玉牒上为爱新觉罗永琰)。 “好!”舞动到最高(潮)时,那十几位少女旋转起来,长裙飞扬,美的炫目。 乾隆率先鼓起掌来,激动的样子明显是已经把那位塔娜格格给忘到脑后去了。刹那间,周围也掌声雷动,叫好声彼此起伏。 有什么好看的……我那些宝贝跳舞的样子才好看呢……子渊不着痕迹的撇撇嘴,有些不屑。在他看来,数百条五颜六色的毒蛇随着乐曲一起舞动的样子,比现在这个场景要漂亮多了——当然,因为其审美观异于常人之故,这种想法并不可取。 子渊不经意的把目光撇到了五阿哥处,正好看到一个宫女低着头走到他身边,五阿哥瞬间从无精打采变成了兴高采烈。 得益于他特意坐的很靠后,故而除了子渊之外,并没用人发现他的变化。 这时,那边的舞也跳完了,十几位青春靓丽的蒙古少女分别走过来,向乾隆和皇子们请安外加敬酒。 “乌日娜给六阿哥请安,六阿哥吉祥。”收回放在那个奇怪宫女身上的目光,子渊微微颔首:“起吧。” “谢六阿哥。”这个叫乌日娜的少女脸颊红扑扑的,唇角带着羞涩的笑容,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格外漂亮。 永璋的注意力一直在子渊这边,见此情景,冷冷的哼了哼,让他面前的蒙古少女白了脸——三阿哥不会讨厌自己吧?! “谁准你碰永琪的!”尖锐的女声响起,霎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看起来可爱活泼的少女莫名其妙的被推倒在地,愕然的看着五阿哥身后那位宫女打扮的“泼妇”说不出话来。 看清了那个宫女的面容,“小燕子”“还珠格格”的轻呼便响个不停——毕竟跟圣驾随行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见过大名鼎鼎的还珠格格的。 只是……还珠格格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些消息不灵通,脑子又不好使的人纷纷满头雾水。 永琪的脸色发青,紫薇惨白了娇颜,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有机灵的大臣偷偷瞥了乾隆一眼,这才发现上座帝王的脸色早已黑透了。 细碎的议论声逐渐消失,原本凉风习习的草原上却慢慢多了一层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气氛。 原来是小燕子啊……怪不得觉得背影这么眼熟呢。子渊淡定的垂眸思忖。 不过这小燕子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有胆量擅自跟到木兰围场,你说跟来就跟来吧,非得大摇大摆的跑到宴会上干什么?不怕死的跑过来也就算了,安安静静的站那儿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你,非得出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才罢休……难不成这小燕子认为,有五阿哥给她撑腰,其他人就奈何不了她了?皇上就永远动不了她了?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子渊还是很为自己研制的奇药感到自豪的——能让一个四肢全断的人在短短十几天内基本上恢复正常,不是奇药是什么? “呃……皇上,臣不胜酒力,还请万岁准许臣先行告退……”谁说蒙古人都生性粗豪不会看人脸色?这位王爷比那些成日呆在朝堂上的大臣反应还快呢。 有了开头,其他人也纷纷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告退——这应该算是皇上的家事吧?他们这些外人要还不知趣的呆在这儿看笑话,保不齐就能被万岁爷给记恨上,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这些人还挺识趣,乾隆的脸色终于不那么黑了:“准。” 既然是家事,皇子公主们自没有走的道理,除了年纪还小的十五阿哥永璐被奶娘抱走外,其他人很自然的继续坐在位子上看戏——他们可不怕乾隆记恨,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受宠,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63 “永琪。”乾隆的脸色阴沉骇人,仿佛是刚从地狱里回来:“你能不能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阿玛,儿臣……”永琪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皇阿玛!是紫薇把小燕子带过来的!”紫薇在危急关头勇敢的站了出来:“小燕子和我是好朋友,所以我想着……” 永琪微微松了口气,投给紫薇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这妹妹可真善良……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要不是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他都要怀疑自己和紫薇到底是不是一个娘生的了。怎么性格相差这么大呢? “你把她带过来的?”乾隆瞥了紫薇一眼,语气平静的吓人:“朕记得,朕好像跟你们说过,小燕子永远都不许出宫,对吧?” 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乾隆说话也懒得再遮遮掩掩了。 “你们把朕的话当成什么了?耳边风吗?” 胤禩表面上一脸的严肃,身体却不着痕迹的朝胤禛那边靠了靠,嘴唇微动:“四哥,我今儿个才发现,弘历那小子真生起气来的样子,跟你还蛮像的呢……” 声音极小,只有胤禛能隐约听到一些。 胤禛眉尖微挑,似乎有些得意——基本上所有父亲听到别人说儿子跟自己相像的时候,都不会不高兴的,即使是昔日的皇帝也不能免俗。 “不是的!皇阿玛!”永琪急急解释:“儿臣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儿臣只是想,小燕子一个人呆在宫里太孤单了……您也知道她的性格,她是闲不住的……” “一个人呆在宫里?”乾隆阴沉的打断永琪的话:“照你这么说,皇后令贵妃她们不是人了?” “儿臣不敢……” “我为什么不能跟过来!”小燕子终于忍不住亮了大嗓门:“你没资格限制我的自由!”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就连永琪和紫薇都是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 “你说什么?”乾隆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你没资格限制我的自由!”小燕子高高仰起脑袋:“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再说了!永琪跟我说过,皇子是可以带自己的妻子来木兰围场的!” “这话是不假,但那只限于嫡福晋。”弘昼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笑眯眯的开口:“永琪啊,你当时也该说明白点嘛。” “五叔,我……”永琪一脸尴尬。 “行了!”乾隆不耐烦的打断永琪的话:“来人呐!” “奴才在!”几个侍卫快步走进来,恭敬的单膝跪地。 “把她给朕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乾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即将冲口而出的“五十”变成了三十——要是把这小燕子给打死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肯定会要死要活的,为了一个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失去一个儿子实在很不划算,虽然这个儿子让他很是失望。况且,要是那样的话,老佛爷回来他也不好交代…… “嗻!” “不行!”永琪腾地跳了起来,一把把小燕子拽到身后:“皇阿玛!是儿臣硬要把小燕子带来的!您要打就打儿臣吧!跟小燕子没关系!” “是啊,皇阿玛,把小燕子带过来,是紫薇和五阿哥的想法,您要是想打就打我们吧!小燕子是无辜的……”紫薇的眼泪说来就来,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子渊有些恶寒的移开目光。 “把她给朕拉出去!”乾隆铁青着脸低喝一声。 “皇阿玛!”永琪叫的撕心裂肺,活像是乾隆要打他板子似的。 “你这孙子算是没救了。”胤禩幸灾乐祸的嘀咕了一句。 胤禛眼底寒光流动。 “皇阿玛!”紫薇跪在地上,柔柔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算小燕子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您也不应该如此对她啊!先不说她是五阿哥爱的人,就说她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得起三十大板呢?小燕子如果受伤了,五阿哥必是心疼的,您何不退一步,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四哥,你这孙女口才真好……”胤禩又在那儿幸灾乐祸了。 乾隆脸色更是难看,“你给朕闭嘴!” 小燕子躲在永琪身后,还是气哼哼的模样,明显很是不服气,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挨打——谁让以前基本上都是化险为夷呢? 不过,在讲究天地君亲师的时代,乾隆对永琪来说,一个人就占了其中的两项——同为臣子和儿子的永琪能对抗过身为他君主和父亲的乾隆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小燕子被拖出去后,其中一个侍卫很机灵的在她嘴里塞了块破布,以防某人的惨叫声把草原深处的狼给招来。 紫薇捂着嘴泪流满面,幽怨的目光不依不饶的在她的皇阿玛身上流连,永琪更绝,完全忽略了他的皇阿玛,悲愤欲绝的跑到小燕子身边了。 离了几十米远,子渊还能清楚地听到永琪的大吼声——当然,这和他耳力好也是有关系的。 通常在木兰围场待上二十天左右就会回去了,十一月上旬,太监宫女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乾隆已经下令停止狩猎,两天后启程回京。 “哈丹巴特尔,你到底想说什么?”子渊已经是第六次被哈丹巴特尔给偷偷拽出来了,也是第六次一头雾水。 “我……”一个大男人竟然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子渊,你真的要走啊?” “瞧你说的,皇阿玛他们明天都回京了,难不成我要一个人留在这儿吗?”子渊忍不住想笑。 “那你可以住我那儿啊……” 子渊奇怪的偏偏头:“哈丹巴特尔,你怎么了?” “没……”哈丹巴特尔紧张的左手搓右手:“我只是想,你要是回京的话,那我们以后就又不好见面了……” “怎么会不好见面呢?”子渊淡笑着安慰:“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我肯定都会过来啊,到时候我们不就是能见面了吗?” 哈丹巴特尔低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又抬起头:“京里是不是明年三月份又到选秀的时候了?” “……应该吧。”子渊想了想:“我对这个也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的福晋是不是要从秀女里选出来?” “福,福晋?”子渊愣了——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不过,他现在是皇子,也有十七岁了,肯定要有福晋的…… “皇阿玛应该不会逼我娶我不喜欢的女人的吧?”子渊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再说,我也不一定明年就会有嫡福晋啊,我跟皇阿玛说说,推迟到三年以后应该也可以……” 他又不打算当一辈子的皇子,可不想要女人来当累赘! “你不想要福晋?”哈丹巴特尔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啊。”子渊点点头。 “为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子渊答得很爽快。 “你不喜欢女人……那你就喜欢男人喽?” “哈?”子渊有些愕然。 “你既然不喜欢女人,那你不就是喜欢男人吗?”哈丹巴特尔一把抓住了子渊的手腕,过分激动的样子让子渊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我……”莫名觉得要是否认的话会给眼前的好友造成重大打击,子渊只能有些含糊的笑笑:“应该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还没遇上喜欢的……男人呢……” 哈丹巴特尔眼睛亮亮的:“你是说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是……” “那……”哈丹巴特尔突然涨红了脸,握住子渊手腕的力道更大了,像小媳妇似的垂下眼帘:“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子渊还没明白过来:“你挺好的啊。” “真的?!”哈丹巴特尔的眼眸更亮了:“那,那你觉得我们适不适合在一起……”说到最后,音量已经跟蚊子有的一拼了,要不是子渊耳力极好,绝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在一起?”子渊微微皱起眉头,一个想法渐渐浮现在脑海里,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哈丹巴特尔,你……什么意思?” 哈丹巴特尔抿紧了唇,深呼吸七八次后,才敢和子渊的眼睛对视,却不到一秒就移开了目光。 堂堂一个男子汉,此时的害羞扭捏和小姑娘有的一拼。 “我,我是想说……你既然没有喜欢的人,而我又喜欢你,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你……喜欢我?!”这是怎样的一个晴天霹雳啊!纵然子渊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也清楚哈丹巴特尔所说的喜欢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 “对!我,我喜欢你!”哈丹巴特尔猛然抬起头,连耳尖都红透了:“子渊,当初在杭州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回到蒙古后,我就一直在积蓄自己的势力,我想,等我当上博尔济吉特氏的王爷后,我就让你做我的王妃!我本来是打算明年到杭州去找你的,却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是皇子了……” “那个……哈丹巴特尔……”子渊颤巍巍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是男人……” “我知道!”这下轮到哈丹巴特尔奇怪了:“子渊,我从来没认为你是女人!” “博尔济吉特氏的王妃……能是男人吗?”子渊慢吞吞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我才努力壮大势力啊!”哈丹巴特尔有些得意:“等我强大到别人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时,我的王妃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就不敢说一个字了!” “可是……哈丹巴特尔。”子渊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只觉得自己脑门在冒汗:“我只把你当朋友……” 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说喜欢他,他早把那人踹飞了,可问题是哈丹巴特尔是他第一个承认的朋友,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委婉的拒绝。 “可是你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高大的男人扁扁嘴,有些委屈。 “可……”子渊努力的措着词:“我们都是男人,这可是有违伦常的,况且,我现在是皇子,这事要传出去,那爱新觉罗家就名誉扫地了……呃,还有,江南那边反清复明的组织肯定会抓着这个不放……” 哈丹巴特尔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让子渊尴尬加无措——他从来没处理过这方面的问题啊! “你还是不喜欢我吧。”沉默了一会儿,哈丹巴特尔苦笑:“子渊,我们好歹也在一起生活过半年,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怎么可能在乎那些所谓的名誉和反清复明组织?这只是你拒绝我的一个借口而已……” “我……”子渊更尴尬了,也愈发觉得手足无措,完全没有了以往清雅淡然的样子。 “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个……抱歉。”子渊很困难的表达了一下口头歉意——虽然他心里并不觉得他有何对不起哈丹巴特尔的。 哈丹巴特尔苦笑着摇摇头。 “少爷,那位贝勒爷又找您出去了啊?”无翼奇怪的看着自家少爷魂不守舍的模样:“少爷,他跟您说什么了?” “无翼,你说……”子渊皱皱眉,很困惑:“这世上,男人能喜欢男人吗?” 无翼愣了一下,摸摸脑袋:“……应该能吧?这男人不也是人吗?再说了,要是不能,那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都是怎么来的?”越说越有信心,无翼顿了顿,语气已经从刚开始的不确定变成了自信:“少爷,男人肯定是能喜欢男人的!” 子渊整个人窝在椅子里,使劲揉了揉太阳|岤:“无翼,刚才……哈丹巴特尔说他……喜欢我。” 无翼手一抖,幸亏他反应快,茶杯这才没掉到地上:“他,他喜欢您?!” “是啊。”子渊闭了闭眼,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微微哼了哼:“还说想让我当他的王妃……怎么可能?就算我真喜欢男人,我也得要那个男人当我的福晋。” 无翼手又抖了抖,连忙把茶杯放到了子渊面前,有些口不择言的开始安慰。 “少爷,您长得这么漂……英俊潇洒,有男人喜欢您也不奇怪嘛,您别往心里去……” 子渊有些郁闷:“这我倒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了……” “应该可以吧?那位贝勒爷看着也不像是小肚鸡肠之人,况且,少爷您不喜欢男人又不是您的错,他要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就此跟您绝交的。” 子渊想了想,抬头反驳:“我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他。” 无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少爷您喜欢男人?!” “应该吧,我在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了,我不喜欢女人,而且哈丹巴特尔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恶心的感觉,那应该就是喜欢男人了……” “可是少爷您不是喜欢赛娅公主吗?”无翼眨眨眼:“既然您对赛娅公主有好感,那就说明您还是喜欢女人的啊!”应该只是不喜欢夫人那一类型的女人吧? 子渊摇摇头:“我只是把赛娅当朋友而已。”他就算在这方面再一片空白,也还是能分别出两种喜欢有什么不同的。 “可是您不是也只把那位贝勒爷当朋友吗?那可能您也不是喜欢男人吧?” 子渊愣了一下,原本就不太确定的想法顿时有些动摇。 “罢了罢了。”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子渊干脆不去想:“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等以后看看我喜欢上的人是男是女就能得出结论了。” 无翼嘴角抽搐——少爷您可真豁达……不过您要是一辈子都没有喜欢的人呢?那不就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了吗? 当然,这句话无翼没敢问出来。 胤礽闲的无聊,也懒得骑马了,就一个人在树林里瞎转悠,当然,只是在林子的边缘而已,故而他也不怕遇到什么猛兽。 要怎么让弘历那小子取消赐婚呢?胤礽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思索,然后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会是兔子吧?胤礽眼前一亮,悄悄的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小截较硬的树枝,屏息看着轻轻晃动的草丛,待确定好位置后,很精准的把树枝掷了了过去,下一刻,就听见一声痛呼响起,一个男子从草丛后一跃而起,手还捂在额头上。 ……不是兔子?!这是胤礽的第一个念头。 砸到人了?!这是胤礽的第二个念头。 这男人挺眼熟……这是胤礽的第三个念头。 “你不是……”男人显然也觉得他眼熟,顿了顿,轻笑道:“原来是赛娅公主。” “你是……福隆安?!”一看到这个欠扁的笑容,胤礽就想起来了,这人可不是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什么福隆安吗?!富察家的败类! “不知赛娅公主干嘛用树枝打我?”福隆安把玩着手中的树枝,还特意指了指额头上那抹醒目的红痕。 胤礽微微一怔,脸有些火辣辣的,气焰也消下去不少:“我看那草丛在动,还以为是兔子……” 64 “兔子?赛娅公主可真是好眼神啊!”不知怎的,福隆安就想看这个赛娅公主生气,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你什么意思?”胤礽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你是躺那儿的,这草又那么高,本宫……本公主就算看错了也是情有可原啊!” 这福隆安怎么越看越讨人嫌? 福隆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隐隐的说话声,下意识的就两步跨过来,扯过胤礽就躲到了树后面,躲过去时才想起来,现在他已经不用担心会和敌人或那些倒霉弟弟碰面了…… 潜意识害死人啊! 福隆安尴尬的看向那位赛娅公主,却分外惊奇的发现这位公主殿下竟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见他看过来,反而还用眼神示意他别发出声音。 他这个在树林里听到声音就躲起来的习惯是以前出塞行围时不想一个人跟那些倒霉弟弟碰面,和打仗时带着亲兵穿过树林打探敌营才练就的,莫非这个赛娅公主有跟他一样的经历么?应该不可能吧……虽说西藏近年来动乱,但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家上战场吧? “咳,哈丹巴特尔,不就是被人拒绝了一次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查干巴拉略显尴尬的安慰道:“你可是咱们博尔济吉特氏的下任王爷,想要什么样的……人还没有?” “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喜欢男人,也不代表那位六阿哥也喜欢男人不是?你非不听,这下好了……” “可是子渊说了他也喜欢男人的啊……”哈丹巴特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反驳。 “人家那是怕给你的打击更大,在安慰你呢!”查干巴拉说的异常笃定:“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听伯父的话吧,别再惹伯父生气了,你做事向来都是从不考虑后果,也不想想,你要是真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你的子嗣怎么办?你想断子绝孙啊?” “你以前不是答应我说把你的儿子过继给我的吗?”哈丹巴特尔鄙夷的扫了查干巴拉一眼:“这样我怎么可能会断子绝孙?” “你……”查干巴拉被噎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个哈丹巴特尔竟然喜欢子渊?!而且子渊竟然也喜欢男人?!两人虽是用蒙古语在交谈,胤礽却照旧能听得懂,当下心中警铃大作,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后面的谈话。 没想到这个蒙古小王爷也喜欢男人啊?福隆安有些惊奇的上下打量了哈丹巴特尔一遍——真是没看出来,这人竟然有跟他那个死对头相同的爱好……而且喜欢上的还是皇子……这点可比他那个死对头强多了! 胤礽只觉得鼻子痒痒的,连忙用手死死捂住,这才没打喷嚏出来。 哈丹巴特尔和查干巴拉骑着马越走越远,胤礽连忙从树后钻了出来,打算把自己听到的惊天秘密拿去给他的“好”弟弟们分享,顺便再提醒皇阿玛一声。 “哎……你干什么去?”福隆安瞬间就把刚才的惊奇抛到了脑后,反手扣住胤礽的手腕,速度之快,令人避之不及。 “放肆!”胤礽眼神一厉,狠狠甩开福隆安的手。 真真是胆大包天的奴才!胤礽愤愤的瞪了福隆安一眼——这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不经过他同意就拉他的手,早就被他命人拖出去斩了! 福隆安愕然的看着胤礽气呼呼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 难不成那些所谓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都是一个脾气吗?怎么这赛娅公主训斥人的样子跟他那个死对头一模一样?! 这赛娅公主简直就是女版的……咳! “太子爷,你说……那个哈丹巴特尔喜欢夏子渊,夏子渊也喜欢男人?”胤禟一脸的古怪,“你还要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你告诉皇阿玛干什么?” “我当然要告诉皇阿玛了!”胤礽白了胤禟一眼:“再怎么说子渊现在也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嘛!你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我跟子渊是不可能的了,但让子渊跟皇阿玛在一起,总比让他跟那个哈丹巴特尔在一起要好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胤禩一脸的黑线,“太子爷,您考虑的真周到……” “那当然!”胤礽有些得意:“再怎么说,皇阿玛也是皇阿玛啊!” “可你还没问过人家自己愿不愿意吧?”胤禛冷冷的泼凉水,“还有……二哥,您忘了,现在皇阿玛和夏子渊都是皇阿哥,要真是那样做了,可是违逆伦常的。” 胤礽一愣,“……违逆伦常?” “那是当然了!”胤禟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夏子渊要是喜欢上哈丹巴特尔,那顶多让人说六阿哥好男色,这要是和皇阿玛在一起……那爱新觉罗家还要做人吗?” “有那么严重吗?”胤礽不以为然:“不说出去不就没人知道了吗?不过照你们这么说……果然还是我跟子渊在一起最合适啊!” “确实哎!”胤誐大大咧咧的附和:“八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想办法让弘历那小子取消太子爷跟那个福尔泰的婚约,再把太子爷嫁给夏子渊做福晋不就好了?能娶到太子,可是那小子八百辈子修出来的福气!” “皇阿玛肯定不会同意。”胤禛永远是众兄弟里最冷静,最会泼凉水的那个。 “也是……不过皇阿玛不是还不知道他喜欢夏子渊吗?我们可以去跟他说,如果想让太子二哥留下来,就得让他嫁给夏子渊做福晋才行!”胤禟开始兴致勃勃的规划。 “为什么啊?”胤誐探过头来:“皇阿玛到时候肯定会说,太子嫁给别人不是也行吗?” “你傻啊!能勉强配得上太子爷身份的,就只有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了,而跟太子年龄相仿,又没娶妻的,不就只有夏子渊了吗?” “不是还有四哥吗?”胤誐指了指正低头喝茶的胤禛:“皇阿玛肯定会更想把太子爷嫁给四哥吧?” “你笨啊!太子嫁给四哥,那不就是乱(伦)了吗?”胤禟恨铁不成钢。 “那太子嫁给夏子渊也是乱(伦)啊……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太子的身份,皇阿玛肯定会怕太子过去受委屈……这样比较下来,还不如嫁给四哥呢!” “还有!还有!”胤誐突然又想起了一个,腾地跳了起来:“还有,以太子爷现在的身份,充其量只能给阿哥当侧福晋,要是四哥的话,他还能向弘历请旨,让太子做嫡福晋,但要是夏子渊就绝对不可能了……” “说的也有道理啊……”胤禟又瞥了脸色不大好看的胤礽一眼:“更何况,夏子渊想不想娶太子爷咱们都还不清楚呢……他要是真喜欢男人,肯定不会让太子做他的福晋的……” 胤礽愤愤然:“爷也是男人好不好?!” “可你现在不是女人了么……” “就是就是!太子爷,您现在可是女人了,将来是要侍奉丈夫,生儿育女的,你要一直都是这个性子,除了四哥谁还敢娶你啊……”胤誐快人快语,这次反应也挺机灵的,在胤礽的鞭子甩过来之前,堪堪躲过。 “侍奉丈夫?”胤礽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似笑非笑:“要是其他人敢这样跟爷说话,爷非抽死他!” “四哥,你怎么了?”眼尖的瞥到胤禛手上的茶杯在微微颤抖,胤禩有些讶然的挑挑眉。 胤禛板着脸,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会真的要娶二哥吧?” “谁知道呢?”胤禩事不关己的晃动着腿,“这都要取决于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了。” 见胤禛的脸色更僵硬了,胤禩眼中的笑意加深——四哥在这方面可真是笨!他也不想想,皇阿玛会容许兄弟乱(伦)这种事情发生吗?!虽然太子爷现在是女儿身…… 不过……明年三月……就要到秀女大选的时候了…… 胤禩微微皱眉。 不知怎么回事,一想到胤禛可能会迎娶福晋,会有个女人插进他们兄弟之间,他就极不舒服。 那边,胤誐还在被胤礽追着打,惨叫连连,闹得鸡飞狗跳。 胤禟缩在一边,在精神上支持十弟。 “九哥你也不帮帮我……四哥八哥!救我……”胤誐被胤礽一鞭子抽破了衣服,惊叫着拼命躲闪。 “六阿哥吉祥!”子渊一边漫无目的的溜达,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去面对哈丹巴特尔,迎面就撞上了十五阿哥永璐和他身后的宫女太监。 “六哥……”可能是小红蛇对着自己张大嘴的模样给永璐的印象太深了,他竟是没有了半分在宫里时骄横跋扈的样子,乖乖的打了声招呼。 “十……五弟。”子渊向下瞥了一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抓到的小鸟!”永璐瞬间忘记了那条小红蛇给自己造成的恐惧,兴致勃勃的凑到子渊身边邀功,“六哥,这是我自己亲自抓到的哦!就在那边的地上!” 子渊顺着永璐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好像是五阿哥的帐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飞奔而来的,酷似疯子的女人,好像是小燕子吧? “喂!把东西还给我!”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引起了永璐身边下人的恐慌,几个宫女眼疾手快的把她们的小祖宗护在身后,剩下的几个太监两步上前挡住小燕子。 “放肆!没看到六阿哥和十五阿哥在此吗?!” “那小孩抢我东西!”小燕子被迫停了下来,不高兴的瞪着眼前的太监:“你们拦我干什么?” “真真是胆大包天!什么那小孩?!这位是十五阿哥!你看到六阿哥与十五阿哥不但不行礼,竟然还出言不逊,真真是该死!” “什么真真假假的?”小燕子狠狠推开了拦路的小太监:“喂!你把那鸟还给我!什么十五阿哥?我看到五阿哥都不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9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9部分阅读 阿哥都不行礼!十五阿哥比五阿哥还大啊?” 子渊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看热闹——这小燕子那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不知道是打板子的人放水了,还是她身体太强健了? “哪儿来的疯女人?!”永璐小小年纪,话都说不清楚,音量却丝毫不比小燕子的小,语气更加的嚣张:“这只鸟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鸟?!竟敢要爷的东西?!来人呐!给爷赏她五十大板!” “嗻!”这些宫女太监都没认出他们小主子口里的“疯女人”是昔日的还珠格格,五阿哥的心头宝,自然不会犹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小燕子双手反扣在背上,强逼着她跪下。 这十五阿哥真是……这要是将来让他继承皇位,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暴君? 子渊默默的看着永璐嚣张跋扈中带着狠厉的模样,有些咋舌——他见过的那些纨绔子弟至少在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怎么到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十五弟这儿,纨绔的时间久提前了不少呢? “你们在干什么?!”两个太监刚把打板子用的工具拿过来,就见一个人影旋风般的冲到这边,撞开了那两个太监,满脸心疼的扶起小燕子。 “小燕子,你没事吧?” 子渊有些讶然的看着那个男人——竟然不是五阿哥? 65 “尔泰!你来的正好!帮我教训一下这个死小孩儿!是阿哥就了不起啊?!阿哥就能随便打人啊?!”小燕子死死抓着福尔泰的袖子,大声嚷嚷。 尔泰?皇阿玛给赛娅定的驸马好像就是叫尔泰……子渊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男人,轻而易举的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 平心而论,这福尔泰除了黑了点儿,五官倒是要比他哥哥福尔康要好上不少,至少没有那对大鼻孔……算是一个很正常的帅哥。 不过再帅也没有用,这个该死的福尔泰居然敢吃着嘴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子渊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他虽然对感情方面一窍不通,但也不至于不通到连这个福尔泰眼里的情愫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赛娅可是他十七年来第二个承认的朋友,这个福尔泰居然敢背叛赛娅?!子渊开始在心里思索着他知道的那些酷刑中哪个会令人死的最痛苦。 “尔泰!你听没听到我的话啊?!”小燕子不满的扯了扯福尔泰的衣服。 “小燕子,这是十五阿哥……”福尔泰比他哥哥要正常那么一点点儿,还不至于狂妄到连阿哥都不放在眼里。 “哪儿来的狗奴才!”永璐暴跳如雷,原本话说的就不太清晰,这下更是含糊的让人听不懂。 “你话都说不清楚瞎嚷嚷什么?!”小燕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跟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小阿哥吵架有什么不对劲。 “放肆!”尖利的太监声音响起,刺得人耳膜发痛。 “你才放肆!小燕子可是五阿哥的人!”虽然不敢对十五阿哥怎么样,但对下人的态度,福尔泰就跟他哥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把他们给爷打一百大板!”永璐继续愤怒,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十五弟,你等一下再打如何?”子渊突然和颜悦色的摸了摸永璐光光的脑门,“六哥有几句话要问他。” “……哦。”子渊笑着的时候那是当之无愧的漂亮,小孩子都喜欢好看的东西嘛,永璐眨巴着已经颇具雏形的丹凤眼,点了点头。 “福尔泰,我记得……你现在算是赛娅公主的准驸马吧?”子渊直起身子,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是。”福尔泰莫名其妙的点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个六阿哥怎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你既然已和赛娅公主有婚约,再这么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的,不太合适吧?” “六阿哥!”福尔泰义正言辞的开口:“小燕子不是其他女人!” 子渊眼底的寒光更重:“福尔泰,这小燕子充其量算是五阿哥的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尔泰是好朋友!”小燕子向来对这个长得比自己还漂亮的六阿哥就看不顺眼,毫不犹豫的大声嚷道。 “好朋友?”子渊冷嗤一声,“福尔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最基本的礼节你都不知道?而且……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赛娅公主的驸马!”虽然是准的。 “我才不愿意当赛亚公主的驸马!”见小燕子有些愤怒和委屈的望着自己,福尔泰头脑一热,算是大逆不道的话就冲口而出,“要不是阿玛和我哥让我娶……” 话还没说完,就正好与子渊惊怒的眼神对上,福尔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我就说嘛!尔泰你怎么可能喜欢赛娅?”听了福尔泰的话,小燕子兴高采烈的拍了拍他的肩:“原来是尔康让你娶赛娅的啊?” 小燕子虽是粗心的不可思议,但耳朵可没聋,福尔泰口中的哥哥,可不就是福尔康吗? “小燕子!”福尔泰大惊失色,惶然的看向子渊。 福尔泰!子渊沉默良久,才摸摸永璐的头,笑道,“好了,六哥已经问完了,十五弟可以打了。” 永璐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又变成了高傲,“把他们两个给爷一人打五十大板!” 早就蓄势待发的几个小太监立刻一拥而上,还细心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两团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无翼见子渊冷着脸走进帐篷,很是惊讶。 “去把赛娅公主找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跟她说。”子渊阴沉沉的开口,和以往翩翩公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是。”无翼恭敬的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该死的福尔泰!子渊双眸微眯,狭长的丹凤眼里杀意凛冽。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无翼的声音才在帐篷外响起,“少爷,赛娅公主到了。” “子渊,你找我什么事?”胤礽兴冲冲的跑进来,惊喜交加,却在看到子渊冰冷的神色时愣住了。 “子渊?” “赛娅,你对福尔泰怎么看?”子渊并不认为这种事情还要拐弯抹角的问,一撩袍子坐下,开门见山。 “福尔泰?”胤礽顿了几秒,这才想起来福尔泰是何许人物,“没什么看法啊。” “他是你的驸马,你不喜欢他?”子渊眉尖微挑,有些奇怪。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胤礽耸耸肩,“当初只是想找个身份低些的,好带回去而已。” “这样啊……”子渊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又冷厉起来,“我今儿个遇到那个福尔泰了。” “咦?”胤礽惊讶的眨眨眼,“……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本不愿意当你的驸马,是他阿玛和他哥逼他娶的。”子渊脸色冰冷,薄唇紧抿的模样,让胤礽有一瞬间以为是四弟变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 不过下一刻,这种错觉就被屈辱和暴怒代替。 那个狗奴才居然敢说出这种话?!胤礽铁青了脸。活了两辈子,所遇之人,哪个不是尽心尽力的讨好他,侍奉他的?!什么时候……他竟也变成别人被逼着才不情愿要的东西了?! “赛娅?”见胤礽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子渊很义气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若不想让那个福尔泰再当你驸马,我就派人杀了他。” 胤礽满目阴狠,“那岂不是太便宜那个狗奴才了?!” “那就凌迟好了。”子渊继续出主意,“或者浸猪笼,用纸闷死都可以。” 子渊比他那位爱憎分明的皇玛法还要狠上数倍不止,至少雍正爷不会随随便便说出把人凌迟处死的话。 “凌迟处死就不必了。”胤礽抽搐着嘴角摆摆手,转转眼珠,“这样,子渊,你帮我……” 伤才刚好又被赏了五十大板,小燕子这下快成死燕子了,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皇阿玛!”永琪悲愤的冲到御前去告状,“十五弟太过分了!五十大板小燕子怎么能受得住……” “怎么受不住?她不是还没死吗?”虽然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永璐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输给这个大他十几岁的哥哥,“皇阿玛,那个小燕子可讨人嫌了!见了儿臣也不知道行礼,还对儿臣大叫大嚷的……” “那你也不能打她五十大板啊!”永琪愤怒的瞪着永璐,“小燕子是个弱女子,五十大板她怎么受得住?!” “行了,她不是没死吗?”乾隆不耐的皱皱眉,“一个奴才对阿哥不敬,没仗毙就算永璐心好,倒是你,为了一个奴才来跟自己的弟弟计较,怎么当哥哥的?” 在乾隆现在的心里,那小燕子就是他为了不让儿子寻死觅活而勉强留下的耻辱,以前说的那些赞扬小燕子是开心果的话,早就被他不知忘到哪儿去了。 “皇阿玛……”永琪一脸悲愤,永璐则一脸得意——他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五哥,谁让每次他去的时候,额娘的注意力都大部分放在他身上呢? 回京的日子到了,哈丹巴特尔虽然也和子渊单独见了面,两人的相处却远不若开始时自然。 子渊翻身上马后,心情有些低落。 唉!他第一个承认的朋友啊……估计他们以后再也回不到一开始的时候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好听的男中音响起,让子渊有些讶然的回过身,暗骂自己怎么现在警觉性那么低了?! “还好吧。”子渊勾勾唇,淡声敷衍。 永璋有些郁闷——前段时间子渊不还是问什么就说什么吗?怎么这两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关系就又疏远了? 后面的轿子里,胤礽突然想起来——他貌似忘了向皇阿玛汇报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这件事吧?但是汇报以后,皇阿玛要是突然开窍了怎么办呢?喜欢的人变成皇额娘……这是怎样一个惊悚的变化啊! 反正京城和蒙古也离得挺远,那哈丹巴特尔也不能跑到京城去和子渊培养感情,就不告诉皇阿玛了吧…… 那边,永璋还在跟子渊没话找话。 “子渊,七弟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呢,你打算送什么?” “七弟的生辰?”子渊愣了一下,终于不再敷衍了,“七弟的生辰是……” “……十二月十四。”永璋在脑海里快速思索了几秒,给出了个准确答案。 “那没几天了啊。”子渊垂眸想了想,暂时放下了哈丹巴特尔的事。 永璋很满意——老四不愧是他晚年最看重的儿子,现在还能用生辰帮他一个忙呐! 回到皇宫的那天,正是十二月二日,当天晚上,乾隆就接到了他的十二皇叔,和硕履亲王允祹病重的消息,据禀告的人说,已经不能下床了。 乾隆确实是个感性的人,也不知道这次履亲王病重触到他哪根神经了,赶忙命人把和亲王弘昼召进宫。 可怜弘昼已经钻进暖暖的被窝了,但又不能抗旨,只得愤怒的穿戴好,顶着寒风大半夜的进宫去。 “四哥,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进宫来干什么?宫门都落锁了……”私底下就别指望弘昼对他哥能有多恭敬。 “小五啊……”乾隆略带悲怆的语气吓得弘昼脚底一滑,差点一头载到地上去,“四哥你……” “小五啊,刚才有人来报,说是十二叔重病……”乾隆继续保持着让弘昼鸡皮疙瘩满身的语调。 “十二叔重病?”弘昼顿了一下,“那四哥你找我来是……” 四哥跟十二叔好像没什么感情吧?怎么……他是不是又抽什么疯了? “朕想着,十二叔年纪也那么大了,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将来也无子嗣继承爵位……”乾隆的语气越发悲怆,弘昼心里不祥的预感也就越强。 “所以朕想着,不如把永珹过继给十二叔吧?” 66 果然!他还以为这个哥哥好不容易正常点儿了,没想到比以前抽的更厉害了!那皇子是谁随便过继给人的吗?!你就算想过继,至少也得像皇玛法那样有二十多个儿子,而且个个优秀吧?!你说你就这几个儿子还嫌多么…… “四哥,这样不大好吧……”弘昼深呼吸几次,“永珹毕竟是皇子,你要是怕十二叔百年之后无人为他送终,就过继一个宗室子弟过去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乾隆义正言辞:“普通宗室子弟的身份怎么过继到十二叔名下?” “那就选好点儿的啊。”弘昼突然很想撬开自己这个四哥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棉花?“怎么可能整个宗室都找不出一个够格的,非要把皇子过继出去?” “小五,你怎么也一点都不理解朕……”乾隆对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跟自己意见不合而感到很是失落:“朕本是想着,反正永珹也继承不了皇位,不如把他过继出去,让十二叔后继有人,那不是更好?” 虽然原本就清楚皇位应该是没永珹的份儿,但听乾隆亲口说出来,震撼还是蛮大的。 “这……四哥,好歹你这些儿子都还小,况且十二叔只是病重罢了……”弘昼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的劝道,言下之意就是十二叔还没死呢!要是真想把儿子过继出去,去世以后再过继也不迟啊! 乾隆虽是脑抽,但那么明显的话外之音还是能听出来的,“说的倒也是……小五啊,要不朕把永瑢过继给二十一叔吧?” 你把你儿子当什么了……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过继出去……弘昼满脸黑线——有这样当阿玛的吗?! “这……四哥,弟弟想,现在还是十二叔的病最重要……至于把永瑢过继给二十一叔,就等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二十一叔也没了一年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定过几天他这抽风的四哥就能忘了这茬了……当然,后面的话弘昼没敢说出来。 “也罢,等十二叔……病好了再说吧。”乾隆倒是听弘昼的话,沉吟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走下龙椅,亲自携了弘昼的手,笑容满面:“今儿个天也晚了,外面风大,朕看你就不用回去了,正好咱们兄弟也能好好聊聊。” 他这四哥抽风果然是一阵阵的……弘昼默然。不过他本身也不是什么非常在乎规矩之人,不仅不会认为这不合理,倒喜得不用大半夜赶回去,然后刚脱完衣服就又要穿起来进宫上朝…… 可以这么说,这两兄弟比起他们皇阿玛来,都不是极重视规矩的,就是乾隆跟他五弟比,除了这项以外,又多了一项抽风。 见弘昼欣然同意,乾隆更高兴,早就不知道把要过继他儿子的事给忘到哪儿去了,“小五啊,朕记得,自朕登基以来,咱们兄弟就没抵足而眠过了吧?” “那是……对了,四哥,那个蒙古格格你打算怎么办?” 幸亏弘昼灵光一闪想起了跟着回京的那位蒙古格格,要不然指望乾隆……估计那位倒霉格格至少得无名无份在宫里呆上几个月了。 “蒙古格格?”乾隆愣了一下,随口道,“就封个贵人吧。” 只是,乾隆忘了,而弘昼因为被他家好四哥一开始说的话给震得没顾得上观察周遭环境,所以,他们完全没注意,在他们谈话时,屋里还站着五六个充当木头人的太监……o(╯□╰)o 人多嘴杂这个词儿不是说假的,所以,第二天,胤禛就知道了他那个“好”儿子要把他过继给二十一弟的事情,当场气了个倒仰。 “哎呀,四哥,幸亏你还有一个儿子是正常的,要不然……啧啧!”胤禟叹息般的摇摇头,眼里的可惜与幸灾乐祸却怎么都掩不住——幸灾乐祸当然是针对他这个好四哥生了个如此脑抽的儿子,而可惜嘛……要是四哥真给过继出去了该多好?那皇位不就是八哥的囊中之物了? 不对!胤禟突然想起来,他们亲爱的皇阿玛,现在的身份好像就是三阿哥啊…… “九弟,你怎么了?”胤禩关心的看着脸色陡变的胤禟。 “啊……没什么。”胤禟咧嘴笑笑:“我是在想……咱们现在都已经回京了,要不要找个时间跟皇阿玛……呃,聚聚?”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跟皇阿玛那能叫“聚聚”吗?!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就算早就知道了皇阿玛的身份,但真到要相见时,还是有些胆怯的……毕竟他们兄弟几人严格来说都属于“逆子”。 人家是近乡情怯,他们这算“近爹情怯”么? 倒是胤誐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我们既是已经回京了,想见皇阿玛还不容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皇阿玛府上吧?” “十弟,这是不是太快了……”胤禟满脸黑线。 “有吗?”胤誐莫名其妙,一语“道破天机”:“我们回京就去向皇阿玛请安才是正常的吧?九哥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再去?” 他们竟然忘了这茬了!要是他们过个七八天再去给皇阿玛请安,那算不算得上大不敬啊?! “那就现在去吧。”胤禛站起身,沉沉开口。 三阿哥府。 花园里,所有伺候得下人都站得远远的,面色青白交加,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而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坐着一位俊美的青年和一位样貌极是秀气的少年人,那少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看着与他差不多大的清秀少年。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秀美少年的脚边,还盘着一条数米长的大蟒蛇,正张着嘴吞食着眼前的一块块熟肉,骇人的模样远远超过了那些下人的心脏承受能力。 “小墨很喜欢吃呢。”身着淡青色长袍,外穿同色马褂的少年摸摸大蟒蛇的身子,宠溺之情溢于言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墨”是他儿子呢。 “啊……”俊美青年有些僵硬的应了一声,不留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禀三爷!六爷!”一个侍卫匆匆走过来,却远远地就停下了,恭敬的单膝跪地:“七阿哥,九阿哥和钮祜禄侍卫,硕亲王府的二少爷前来拜访!” 这不是那经常在一起的四人组吗?子渊眉尖微挑——怎么今儿个都过来了?当然,他也没漏掉永璋眼中一闪而逝的欣喜之意。 “快请!” “六哥也在啊?”看到子渊,几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 “七弟,九弟。”子渊笑眯眯的起身打招呼,胤禟和胤誐很憋屈的给自己侄孙子行礼:“六阿哥吉祥!” 永璋微微勾唇。 这六阿哥也在……他们要怎么跟皇阿玛说话呢?兄弟四人对视一眼,看看子渊,又看看那条不可忽视的大蟒蛇,苦恼了。 “禀皇上!”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份奏折,“老佛爷已在回京的路上,大约在二十号左右就能到京!” “皇额娘快回来了?”乾隆愣了一下,随即就为自己这将近一年来几乎把皇额娘忘到脑后的举动感到愧疚。 “传朕旨意,通知后宫,皇子公主和宗室王爷,郡王,贝勒做好准备,迎接老佛爷回宫!” “嗻!” “嘿嘿……” “小五,你笑什么?”乾隆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神经的和亲王爷。 弘昼一脸的幸灾乐祸,“我笑这一年来四哥你搞出了那么多事,到时候你怎么向皇额娘解释?” “朕搞出什么事了?” “当然是宫里多了一位皇阿哥,还有一位义女格格,还有一个把五阿哥迷得神魂颠倒的宫女……” 乾隆怔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不碍的,子渊那么优秀,皇额娘喜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朕不满?紫薇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到时候皇额娘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至于挑刺儿,至于小燕子,区区一个宫女罢了,皇额娘怎么会注意到她?” 弘昼撇撇嘴,完全不相信事情会像乾隆说的那么轻松。 “既然七弟和九弟找三哥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告辞了。”子渊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淡笑着站起身,那条蟒蛇很乖巧的游到了他身边,却被无尘团成一团抱到了怀里。 永璋虽不想让子渊走,却也不好意思强留,只能尴尬的笑笑,暗中狠狠瞪了多嘴的胤誐一眼——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胤誐打了个寒噤,呐呐的低下头。 要是这三阿哥和七阿哥的势力不那么大就好了……就可以派暗卫来听听他们说什么了……子渊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可惜。 “你干嘛在明面上跟皇阿玛说我们跟他有要事相商,让其他人回避?!”胤禟气的踹了胤誐一脚:“我们本来来的就不是时候了,你倒好,这下皇阿玛肯定会更生气……” “就是啊,十弟。”胤禩也无奈的摇摇头:“夏子渊又不是一直待在这儿的,应该过会儿就会走了,大不了我们忍一会儿,你也不该……” 胤誐一脸委屈:“我就是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啊……八哥九哥,你们也知道我忍不了那么长时间……” 正说着,永璋回来了,只是面色淡淡的,心情明显处于正常水准之下。 “到屋里去说吧。” 兄弟几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慢腾腾的跟在永璋后面,都在心里庆幸——幸好还有别人跟自己一起面对皇阿玛啊! 进了屋,永璋示意心腹太监到门外去守着,那太监出去后,胤禛几人才敢下跪请安。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起吧。”沉默良久,永璋才淡淡的开口,平静到略显诡异的语气,让胤禛几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后头也不敢抬。 屋子里除了永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声响,让兄弟几人都有回到康熙末年的错觉。 自二废太子后,朝堂上就经常陷入这样的气氛——所有皇子大臣站在下面大气也不敢喘,空荡森严的金銮殿里,只有康熙皇帝一下一下敲着御案的声音在回响。 那段日子,简直如噩梦般不堪回首。 永璋细细的打量着他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纵然是换了样貌,但神态却丝毫未变——四阿哥严肃清冷;八阿哥虽也没笑,却仍给人一种温和儒雅之感;九阿哥一副恭谨之色,眉宇间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傲然;十阿哥眼珠子乱转,东看一下西瞟一眼,紧张又没心没肺的模样一如既往。 “罢了,都坐吧。” “谢皇阿玛!” “胤誐,你刚才是在给子渊下逐客令吗?”一句话,让准备坐到椅子上的胤誐脚下一滑,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幸亏胤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儿臣没有!”胤誐哭丧着脸,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儿臣给谁也不敢给他下逐客令啊!” “为什么?”永璋微微倾过身子,有些奇怪,“这到奇了,子渊怎么你了,让你这么怕他?” “我哪是怕他啊……”我是怕皇阿玛您呐!我怕您哪天开窍了,知道自己喜欢上夏子渊了,然后因为我对他不敬而来找我算账…… “你说什么?”永璋没听清。 “没,没什么……” 永璋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屋里的气氛霎时又压抑起来。 这个老十!真是什么事都要爷来给他救场!胤禟叹了口气,开始思索着找个劲爆话题来转移皇阿玛的注意力。 不过找什么话题好呢…… 那边,胤誐为了不让皇阿玛再追问下去,难得跟胤禟心有灵犀了一次。 “对了,皇阿玛,太子爷跟您说过哈丹巴特尔喜欢夏子渊的事没?” 胤誐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第一,这个话题绝对能转移皇阿玛的注意力,第二,他也可以趁机向皇阿玛告状,说太子爷还对夏子渊不死心,这样皇阿玛肯定会训斥太子一顿……哼哼!谁让太子在木兰围场的时候追着他抽了那么长时间?! 这可是他第一次想出来的一箭双雕的办法啊……胤誐有些得意。 胤禛胤禩胤禟齐齐转头看向这个平地一声雷的弟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你说什么?”永璋脸色微变,陡然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在胤誐身上射出两个洞来,“你说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 “阿嚏!”已经回到皇宫的某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67 一万头草泥马在兄弟三人心里狂奔而过——这傻老十哟!这种事也是能跟皇阿玛说的吗?!要是皇阿玛因为这个突然开窍了怎么办?!那他们不是要多一个孙子辈的额娘?! “呃……太子爷没跟您说吗?”胤誐愣了一下——前儿个在木兰围场的时候,太子不是说要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的吗……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三个哥哥一眼,明明白白的从三双眼睛里看到了鄙视和崩溃。 永璋微微眯眼,抿紧了唇,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你来说吧。” “哦……”胤誐哆嗦了一下,呐呐的开口:“就是太子爷无意中听到了哈丹巴特尔说他喜欢夏子渊,然后夏子渊也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饶是永璋心理强大,此时声调也忍不住提高了不少。 “是……” 见永璋的脸色变来变去,胤禛几人心惊胆战——天!皇阿玛不会发现他喜欢那个夏子渊了吧?! “……那子渊对那个哈丹巴特尔怎么说?” “这个儿臣不太清楚……”胤誐小心翼翼的措着词:“可能不喜欢吧……” 他心里想的竟然比几个哥哥还要多一层——皇阿玛最是厌恶男人喜欢男人了,他跟皇阿玛说了不会给夏子渊带来什么麻烦吧…… 永璋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些,但又似乎更是阴晴不定了。 屋子里顿时压抑的很,胤誐似乎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个,拼命缩脖子,一边缩一边用眼神示意胤禟给他救场。 胤禟暗中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胆在这个时候说话…… “皇阿玛。”胤禛清冷无波的嗓音响了起来:“儿臣来之前听说,十二弟重病,不知皇阿玛听说了没?” “十二……胤裪?”永璋愣了一下,暂时把这件事搁下了:“朕倒是还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胤誐长长舒了口气,向自己的四哥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真有义气!以后你要是和八哥吵架,我一定站在……中立面!不会再帮八哥了! “小燕子的伤好了没?”毓庆宫里,子渊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少爷的话,差不多了。”无轻笑道:“您天天暗中让人用奇药伺候着,能不好吗?” 子渊眉尖微挑:“那小燕子怕是快憋疯了吧?” “可不是嘛!”无轻嘿然:“少爷,监视的人回来禀告说,那小燕子一天到晚在床上大喊无聊,只是从围场回来后皇上又不知怎么了,一天到晚把五阿哥带在身边,也没人陪她玩……” “真是天赐良机呢。”子渊微微勾唇:“想办法,两天之内,让小燕子自己偷跑出宫去,再让她和福尔泰在街上来个偶遇。” “是,少爷。” “对了,你刚才说,皇上整天都把五阿哥带在身边?”子渊有些好奇。 “是啊。”无轻点点头:“五阿哥本来是有些失宠的,但回京后,好像又圣眷渐隆了……少爷,您说皇上在想些什么啊?” “还能想些什么?”子渊不以为然:“现在的阿哥中,就只有五阿哥和十二阿哥是满人所出,而十二阿哥素来不得宠爱,五阿哥自然就是首选的继承人了,更何况,太后不是过几日就要回宫了吗?据说太后对五阿哥也是很宠爱的,再加上他被皇上看重那么多年了,再怎么也不会一下子厌弃的吧?” 无轻愣了愣,随即有些不服气的撇撇嘴:“可是他连少爷您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而且照属下看,三阿哥,六阿哥甚至是九阿哥都比他强不止一点啊!难不成皇上会因为他是满人生的,也不管他其他方面了,就这样把皇位传给他?” “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子渊慢吞吞的把玩着茶盖儿——反正朝堂上的势力布置好以后他就回杭州,谁当皇帝跟他有什么关系?再有,那七阿哥和九阿哥要真是像他猜的那样…… 子渊抽了抽嘴角,要真是像他猜的那样,别说是五阿哥了,他现在这位皇阿玛,估计都有地位不稳的可能…… 但相比起这个,他现在更要烦恼的是要怎么去跟乾隆说搬出宫去住呢?这毓庆宫和乾清宫离得那么近,害他很多事都不方便办……但刚住进来,搬出去合适吗?子渊纠结了。 “禀少爷!”无尘板着一张脸走进来,“三阿哥来了,说找您有要事相谈。” “三哥?”子渊有些惊讶:“快请他进来!” “是!” “三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永璋沉默不语的看着子渊笑盈盈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过来了——他要怎么说?难不成要张口就问子渊为什么喜欢男人?或者是哈丹巴特尔跟他告白后他为什么没跟自己说?这两者好像都不大行哎…… “三哥?”子渊有些奇怪了。 “……其实也没什么。”永璋神速的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就是回京之后我们都没再见过面,想来看看你而已。” 子渊微微一怔,眼眸里真实的暖意渐渐加深——毕竟从来都没人跟他说过“只是想来看看你”这种话,登时对永璋的好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于是,永璋成为了他第三个在心里承认的朋友。 其实子渊虽是有些喜怒不定,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如果你说的某一句话正好触到了他内心的那个点,他会瞬间在心里把你从陌生人划分到好朋友的类别里去。相反的,如果触不到那个点,你就是天天说他一箩筐好话都没用。 “对了,子渊,明年三月就又是秀女大选了,你看上哪家的了?”永璋转了转眼珠,打算从侧面入手。 子渊眉尖微蹙,声调也略显低沉了:“我要是哪个都没看上,皇上还会不会指给我?” “肯定会的啊。”永璋细细的观察着子渊的表情:“毕竟你都十七了,也到了大婚的年龄了,要是这次不指婚的话,那就要再拖三年了,皇上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子渊抽了抽嘴角,不死心的问道:“那如果我去跟皇上说,我现在还不想娶福晋,皇上会不会同意?” “……以皇上对你的宠爱,应该有同意的可能。”永璋唇角微扬,笑道:“不过你总归是要娶福晋的,早晚不都是娶吗?再者,那些秀女什么样儿的都有,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喜欢的?” 问题是我就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找到喜欢的?!子渊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盘算着找个时间跟乾隆说说,只要能逃过这一次就好办了,下一次选秀还要再等三年呢,估计那个时候他早就布置好在京的势力,假死回杭州去了…… 见子渊抿着唇不说话,永璋沉默了一会儿,又笑道:“对了,子渊,我前儿个听赛娅说,她无意中听到博尔济吉特氏的哈丹巴特尔贝勒……就是你的那个朋友,喜欢男人,是这样吗?” 子渊一惊,猛然抬头:“赛娅和你说的?!” “是啊。”永璋挑挑眉:“怎么了?莫非你不知道?” “不是……”子渊又回想起了那天在草原上的事,微微吐出一口气,勉强勾勾唇:“我只是没想到这事会被赛娅知道罢了。” “是这样啊。”永璋点点头,看似不经意的笑道:“不过真没想到那个哈丹巴特尔会喜欢男人……” 子渊挑眉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很奇怪?” 永璋刚想点头,却突然顿住了。 奇怪?这要是放在上辈子,他何止会感到奇怪?绝对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永璋突然发现,自己竟隐隐有些希望子渊确实是喜欢男人的…… 永璋被自己这个发现惊得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三哥,你怎么了?”子渊见永璋的脸色陡然变的阴晴不定,撑着桌面微微倾过身:“没事吧?” “没……”永璋回过神来,眼神正好对上了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近在咫尺的狭长凤目,顿时心跳如鼓,狼狈的移开目光。 他这是怎么了……这种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从里没有过…… 子渊疑惑的坐直身子。 永璋不是傻子,也不是没有过感情经历的青涩少年,这种心跳加速的情况代表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强自命令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永璋站起身,勉强笑道:“……子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哦。”子渊虽是被永璋的举动给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压下心里的疑惑,亲自把他送出了毓庆宫。 默默的盯着永璋越走越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子渊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突然就走了呢?而且还是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 “少爷!”无翼匆匆的走了过来,恭敬的垂手而立。 “你回来了?”子渊回过神:“怎么样,东西到了没有?” “回少爷的话,已经到了,您是要出宫看,还是属下把它带到宫里?” “等明儿个出宫看吧。”子渊转身走回去:“正好我也好几天没出去了。” 他生性就喜爱游山玩水,以前在杭州时极少待在家里,没想到进宫后竟然能在毓庆宫足不出户的待上五六天,这就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啊……我无聊死了!”小燕子披头散发的坐在景阳宫的后花园六角亭里,仰头大叫,凄厉的哀嚎声让周围的下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得眼里看到了鄙夷,也更加对他们主子爷非同一般的品味感到“佩服”。 好吧,五阿哥是天家皇子,自是不能用俗人的想法去揣摩他,但问题是……这眼光,也忒……那个了。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实在也想不通,那个小燕子既粗俗无礼,长得又不是什么天仙大美人儿,别说是跟八旗的姑奶奶们比,就是跟那个被五阿哥送到漱芳斋的采莲格格比,那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啊!五阿哥怎么就那么宠爱她呢……莫不是精致小菜吃多,看多了,被刺激大发了? “哎……那个谁!”因为那些宫女太监为了不让自己变成五阿哥心头肉手中的玩具,个个都躲着小燕子走,害的她郁闷的不行,现在突然看到一个小太监竟直直向他走过来,顿时乐的一蹦三丈高:“那个谁……你过来陪我玩玩!” “……小燕子姑娘,奴才还有要紧的事做……”小太监顿住了脚步,躬躬身,轻声道。 “什么要紧不要紧的?你现在陪我玩就是要紧的!”小燕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活人,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就不松开了。 小太监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虽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太监,但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能一上来就拉着他的手啊!五阿哥的眼光果然非同一般…… “小燕子姑娘,奴才天生愚笨,哪会陪您玩啊?”小太监尴尬的陪笑道:“要是到时候姑娘玩的不尽兴,那可就是奴才的罪过了!” “哎呀!只要你陪我玩就没有罪过!” 五阿哥这几天被脑子不知又抽了什么疯的乾隆给一天到晚带在身边,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也都木木的,都是那种打十下也不会哼一声的主儿,小燕子只觉得自己要再不找人玩,那准得给憋疯不可…… “这……奴才真不会玩……”小太监急的脸都红了,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要不奴才给姑娘讲些宫外的故事吧?” “讲宫外的故事?”小燕子一愣 “是啊!”小太监笑道:“奴才前儿个还在?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0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0部分阅读 在街上看到两个男人在演戏呐!” “好啊好啊!你赶紧给我讲!” 永璋僵硬着脸回到府里,正好遇到胤礽百无聊赖的坐在他书房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到他回来时喜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皇阿……呃,三阿哥,您回来了……我可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等我干什么?”永璋淡淡瞥了胤礽一眼,挥手示意房里伺候的太监出去,似曾相识的冷漠神色,冰寒语调让胤礽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家皇阿玛现在的心情正处于极度低压状态中……谁惹他生气了? “儿臣只是想来给皇阿玛请安而已……”胤礽尴尬的笑着——他这次倒是没有说假话,自回京后他就被巴勒奔强行拉在身边陪着,连跟那些倒霉弟弟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来给永璋请安了。 “请安?”永璋挑挑眉,刚想叫胤礽回去,却话到嘴边滑了一圈后,说出来却便成了别的。 “你不来朕倒是忘了找你问了,在木兰围场时你不是知道那个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了?怎么不来跟朕说?” 胤礽愕然的瞪大眼,冲口而出:“皇阿玛您怎么会知道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 “老十说的。”永璋好整以暇的抬眸看向胤礽:“朕倒真是没想到,胤礽你情愿去跟老八老十他们说,也不来跟朕说。” ……爱新觉罗胤誐!胤礽青着脸在心里狠狠把胤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却在骂到一半时突然发现,那好像也是他的祖宗……_||| “胤礽?”永璋微微皱起眉头,屈指轻叩桌面。 “啊……皇阿玛!”胤礽猛的回过神来,神速组织好了语言,恭敬又略带惶恐的开口:“儿臣本来是想告诉皇阿玛的,但后又想想,这不过只是那个哈丹巴特尔的一厢情愿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皇阿玛您素来不喜欢这些,儿臣恐污了您的耳朵,所以……” 他第一次觉得以前有那些兄弟跟他争皇位也挺好,好歹练就了他睁眼说瞎话看着也极有信服力的本事…… 胤礽敢肯定,就算皇阿玛英明神武,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也绝对看不出他们这几个兄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这可是他们排行较前的近十个兄弟人人都能熟练掌握的一身绝学啊!想当年不知靠着这身绝学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了多少次…… 永璋自是不信的,但胤礽的表情却让他找不出一丝破绽,再加之他原本就心情烦乱,当下也懒得再继续追问,挥手打发了胤礽离开。 “少爷,那东西的光泽和打磨都是一等一的,怕是贡品都没那么好呢!”无翼小声的汇报着,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是吗?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爷必会重赏。”子渊勾勾唇,懒声应道。 “不过少爷,那么稀奇的宝贝,您干嘛把它送给七……爷啊?”无翼到现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干嘛要把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稀世珍宝送与七阿哥做生辰礼物?那七阿哥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普通阿哥而已…… “再稀世珍宝,也不过就是一件死物罢了,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不能动的东西向来都不太在意的。”子渊微垂下眼帘,笑眯眯的看着小红蛇从他的袖口钻出来,探了一下脑袋,却又迅速缩了回去——十二月的京城,对蛇来说,太过于寒冷了。 “况且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生辰礼物,那人又是我……弟弟,自然要送个好点儿的了,也算开了个好头不是?” 无翼也笑了起来:“少爷就是理由多,送个礼物……小心!” 余光瞥见一个男人低着头向他们飞奔过来,无翼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子渊,自己的半个身子却和那个男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因为武功高强,下盘极稳的关系,无翼纹丝未动,反倒是那个男人因为惯性的原因跌坐到地,怀里的纸包也散开了,各式药物散落一地,说不出的狼狈。 男人见药都掉了出来,轻呼出声,也顾不得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捡。 子渊见状,使了个眼色,无翼会意的蹲□,帮那个男人一起捡。 “啊……多谢!”药物基本上都被重新堆聚到一起时,男人感激的抬头道谢,子渊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男孩”,最多和他差不对大,可能还更小一些,只是因为身上的气质太过成熟,穿着打扮又极为老气横秋,一身的暗色,这才让他认错了年龄。 不过……这人看着有些面善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子渊不着痕迹的眯眯眼,突然侧身拦住了男孩的路,温言笑道:“这位公子,药掉在地上,用了怕是不大好,这事与我家下人也脱不了干系,不如你把药方告诉他,让他再去重抓来?” “不,不必了……”男孩看着是个挺温和的人,闻言赶忙摇头,微微笑着:“这么多药要好几两银子呢,再说是我自己没看路撞上去的,和您无关,怎能让您破费?” “不过几两银子而已。”子渊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心地善良的贵公子模样,信口胡诌:“这药是救命的,可不能马虎,谁知道掉到地上时沾了什么脏东西?还是重新抓一副来比较好。” 一席话让男孩顿时变了脸色,眼中满是后怕:“糟糕,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这位公子,真是多谢您的提醒,要不然我阿玛喝了这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阿玛?他是满人?子渊有些讶然——但他怎么穿着汉人的衣服?而且那么落魄的满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记忆中那些个闲散宗室已经混的够惨的了,但也没像他这样啊! 越是满腹疑惑,子渊表面上就越是温和可亲,很快就说动男孩把药方告诉了无翼,自己则跟着他到路边的茶馆里去等着。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子渊笑眯眯的开口。 “我叫永明额。”男孩答得倒是爽快。 68 “永明额……”子渊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关于这个永明额的资料,索性不再去想,笑着拱拱手:“在下夏子渊。” “夏子渊?”永明额顿了顿,疑惑的打量着面前文雅俊秀的少年:“你是……汉人?” 子渊顺着永明额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长袍马褂,典型的八旗公子爷的打扮,嘴角微抽。 “啊……不是,不过我……额娘是汉人,我在外面通常都是报这个名字的。”子渊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解释,不着痕迹的把又想探出头来的小红蛇塞了回去。 “这样啊。”永明额笑笑,也不再追问下去,时不时的探出头,显然是在看无翼回没回来,却每次期待都变成了失望。 “……永明额是吧?你阿玛得的是什么病?”子渊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道:“我学过几年医术,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永明额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眸子里先满是警惕,却随即又变成了苦笑和自嘲,良久,才略显涩然的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不小心冻着了,所以才……” “子渊?”带着几分欣喜的好听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子渊转头一看,就见三阿哥永璋带着他的贴身太监小易子站在茶馆外,一袭淡青色长袍,外面是厚厚的深蓝色披风,腰间还挂着一块暖黄|色玉坠,就是大冷天的手里还拿着一柄扇子在那儿转啊转的。 永璋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在街上遇到了子渊——莫不这就是缘分?不过缘不缘分的还是等会儿再说,既然在街上碰到了,也就省他再专门为此进宫一趟了。 “奴才给六爷请安,爷吉祥!”小易子机灵的打了个千儿。 “起吧。”子渊随意摆摆手,看到永璋莫名有些高兴,“三哥,你也来逛街?” “啊。”永璋笑着点点头,抬脚走了进来:“这几日天气都不大好,好容易今儿是个大晴天,能不出来逛逛吗?” 说着,目光转向了永明额,有些惊讶——子渊的朋友里还有如此落魄之人? “哦,这位是永明额,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子渊淡笑着介绍:“这是我三哥。” 永明额颔首示意,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闭口不言。 “是……满人?”永璋有些讶然:京里的满人混的如此落魄的,还真是罕见…… 永明额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子渊轻咳一声,“三哥,你也坐吧?” 永璋刚准备坐下,无翼就抱着药快步走了过来:“少爷,药买好了。” “真是谢谢您!”永明额从无翼手中接过药,瞬间忘了永璋,感激的连声道谢。 “药?” “刚才无翼在路上把他的药撞掉了,我让无翼去帮他重新抓一副。”子渊低声解释。 “夏公子,我阿玛还等着我回去呢,先告辞了!”永明额显然是很急,迫不及待的道。 “那好,你路上小心些。”子渊又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容,待永明额走远后,才转头看向无翼:“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细。” “是。”无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恭声应是后,就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快步走了回来。 “去查他做什么?”永璋有些惊诧的看向子渊。 “我总觉得他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子渊轻轻敲着桌子,双眸微眯:“再说了,京里还有落魄如斯的满人,不是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但细想也没什么吧?”永璋笑道:“说不定是他玛法,或阿玛那一辈犯了事,这才没落下来的,再者你说在哪儿见过他……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我当然知道我没见过他,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与我认识的人有关系,所以才要无翼去查查看的。” “满八旗素来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认识可能是他亲戚的人也不奇怪了。”永璋不以为然:“说不准,他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呢,要真是这样,你自己都跟他有关系,肯定会觉得他面善。” 子渊哼了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想让我调查他似的?” “我哪有?”永璋失笑:“我只是不想让你浪费人力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罢了。” “不就是查个人嘛,能浪费多少人力?”子渊盯着永璋看了两秒,眼底一丝狡黠划过,突然站起身大步向茶馆外走去,无翼也连忙跟了上去。 “哎……”永璋愕然的看着子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回过神,起身想追过去,却被店里的伙计给拦住了。 “这位爷,您茶钱还没付呢!” “什么茶钱?”永璋一头雾水:“我没要茶啊!” “您是没要,但您弟弟不是要了吗?”伙计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壶茶,笑道:“一共是五两银子。” “……好小子!跟我玩阴的!”永璋又好气又好笑,“小易子,把钱给他!” 小易子也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伙计:“行了,让开吧?” “好嘞!爷慢走!”伙计赶忙退到了一边。 “爷,您就这样出来了……”无翼见自家少爷一脸得意的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大汗。 “不就五两银子嘛,我就不信他堂堂一个皇子,连五两银子都没有?”子渊把手伸到袖子里戳了戳小红蛇,有些孩子气的嘟囔:“谁让他刚才对我让人去调查永明额不以为然,还唧唧歪歪的?” 无翼忍不住想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少爷,您是……也认可三阿哥了吗?” 他很了解自家少爷的秉性,在不被认可的人面前,就算是再喜再怒,少爷的脸色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更别提会恶作剧了。 子渊皱皱眉,有些不情愿的开口:“算是吧。” “子渊。”无翼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讶,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永璋阴沉沉的嗓音。 “你那么快就出来啦?”子渊伸手抵住唇,轻咳两声,压下差点喷出口的笑意。 见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眼里笑意流转,永璋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不少,让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猛然握紧,强自压下心头狂涌而出的惊骇,面色丝毫不变。 “我给了他银子当然就能出来了。”永璋的双手慢慢松开,眼底染上了笑意,“你害我少了五两银子,要怎么赔偿我?” “嗯……带你去看看我准备送给七弟的生辰礼物吧?”子渊转了转眼珠。 “生辰礼物……”永璋眉尖一挑,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就随口那么一说,子渊就上心了,竟然连礼物都准备好了……而且看他的神色,应该也不是什么平常之物。 “走吧?”子渊见永璋神色不明的站在原地不动,奇怪的推推他。 “哦……”永璋回过神来,连忙跟上:“那礼物是什么?” “你猜猜看?”子渊笑眯眯的走着,难得玩心大起。 “这我哪能猜得到?”永璋苦笑:“你好歹也得给个范围吧?” “那好,我给你一个范围……”子渊低头沉吟了一下:“这礼物你应该也见过类似的,而且就是对皇家来说,也是蛮贵重的东西……” “对皇家来说也是蛮贵重的……古董?” “不是古董。”子渊摇摇头,有些得意。 “既然不是古董……那还是能是什么?”永璋眉头微蹙:“对皇家来说都是比较贵重的……难不成是西洋那边的宝物?” “不是!”子渊继续摇头。 “那是……汗血宝马?” “……你怎么会想到汗血宝马?”子渊有些想笑。 “汗血宝马对皇家来说自然也是贵重的。”永璋理所当然的开口:“再者,我以前也见过汗血宝马。” “不是活物。”子渊更得意了:“继续猜!” “……不是活物,不是古董,又不是西洋宝物……”永璋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能是什么……” “前面拐弯就到放礼物的地方了,要是到了那儿你还猜不出来,可就得认输了!” “……既不是古董,又不是西洋之物,又不是活物……我还真是猜不出来。”永璋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是要认输了?” “啊……认输了。”永璋笑盈盈的点头,半点没有认输的样子。 子渊显然也知道永璋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哼笑一声,指了指前面的古董店:“诺,到了。” 这家店在京城开了不下六年了,算是口碑最好的古董店之一,没想到竟是子渊的产业?永璋暗惊,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少爷。”古董店的掌柜一见到子渊,就迎了上来,恭敬的垂手而立,“您要的东西已经在后间放好了。” 子渊微微颔首,“带我过去看看。” “是。” 古董店的后间远不如前面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又小又窄,还阴森森的,有几分鬼屋的感觉。 “……你给七弟的礼物就放这里?”永璋四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微抽。 “那东西只有放在这里才好看。”子渊挥挥手,示意掌柜的出去。 那个中年掌柜躬了躬身后,就走了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门关上后,这狭小的房间里愈发黑暗,与伸手不见五指已相差不远了。 子渊掀开一块红布后,霎时,一抹浅蓝色的光晕笼罩了这间屋子,极美。 永璋愕然地向桌上看去,就见一颗有成年男性手掌那么宽的蓝色珠子静静的躺在一个雕有精致繁杂花纹的圆盘里。 “这是……明月珠?!”(我在百度百科上查到,夜明珠古时被称为“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等,这里采用明月珠这个) “是啊。”子渊笑道:“我没骗你吧?明月珠对皇家来说确实是很贵重的嘛,而且地方官员或其他小国把他进献到京里时,你应该也见到过吧?” “是见到过。”永璋点点头,无奈的笑道:“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会用这东西给七弟做生辰贺礼……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我几个属下在云南得到的。”子渊笑道:“正巧过几天就是七弟生辰,我就想着,把明月珠送给七弟当生辰贺礼好了。” “你可真大方……”永璋摇摇头,有些古怪的看向对面说的云淡风轻的少年:“你可知,你要是把这东西送给皇上,那皇上对你的宠爱说不定会更进一步,但你现在把这送给了七阿哥……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后会不高兴吗?” “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子渊对不在乎的事向来懒得动脑细胞:“他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连个明月珠也没有?”再说了,我可不稀罕他的宠爱……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永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几丝不知名的情绪,却随即就隐去了,有些戏谑的笑道:“七弟生辰你就送如此贵重之物,而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比你跟七弟的好很多吧?那我生辰时你要送什么?” 子渊一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五月二十五。” “那不还早嘛,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和他的生辰相差不远呢。”子渊松了口气:“还有半年的时间呢……你想要什么?” 永璋抿抿唇,没有回答子渊的话,而是反问道:“要我的生辰和七弟在同一月,你只有这一颗明月珠,你是送给我,还是送给七弟?” “如果你喜欢,当然是送给你了。”子渊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和七弟又不熟。” 永璋的眼底泛起了真实的笑意,而正板着脸在练字的胤禛还不知道自己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要是刚才子渊稍微犹豫一下,他亲爱的皇阿玛就要把气发到他身上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明月珠?”子渊想了想,又道:“这东西不好找的,你要喜欢我就把它留下。” “……你把它留下,那你送什么给七弟?” “外面不就是古董店吗?什么样的古董都有,到时候可以让七弟自己来挑啊。”子渊一边示意无翼去打开房门,一边用红布把那颗明月珠盖上,顿时,一室光华尽散。 “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找到明月珠时,就是这么想的,后来听到这消息时我想要是用明月珠当贺礼应该比用那些古董更好,就让他们连夜把这东西送进京了。” “原来是这样……”确定了自家四儿子在子渊心里没有半点地位后,永璋松了口气:“我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不如到时我过生辰,你也让我来你这店里随便挑古董好了?” “好啊。”见自己不用费心思准备生辰贺礼,子渊有些高兴,顺带着也萌发了一个念头——不如以后其他人生辰他要送礼时,也让那些人自己来店里挑东西吧? 刚走出店门,就觉得风大了不少,天色也从刚才的晴朗变的有些阴沉了。 永璋眉头微蹙,再看到子渊衣着单薄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冷吗?穿那么少?” 子渊笑着摆摆手,“不碍的,我以前都这么穿。” “以前是以前,杭州的冬天能跟京城比吗?”永璋有些不悦,“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子渊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我没觉着冷啊……” 正说着,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少爷。” 子渊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向永璋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进了旁边人烟稀少的小巷。 “查到了?” “回少爷的话,是。”中年男人低声道:“那个永明额家就住在城西,他阿玛是……” “是什么?”子渊对属下的吞吞吐吐有些奇怪。 “他阿玛的本名叫……弘旺,是……” “弘旺?!”永璋手中的折扇落地,满目震惊。 69 “你怎么了?”子渊被永璋的难得失态给弄得莫名其妙——不就一个名字嘛……干嘛那么震惊?不过弘旺……弘…… “我记得……只有康熙爷的孙子,才是弘字辈的吧?”突然想到这一点后,子渊也有些惊讶了:“既是圣祖之后,为何还过得如此落魄?” 中年男人瞥了永璋一眼,声音更低了:“回少爷的话,那永明额,乃阿其那……原圣祖八阿哥之孙。” 子渊恍然:“怪不得……” 八阿哥已被削宗籍,严格来说,他的后人,已不算爱新觉罗家的人了,这样想想,过得落魄就不奇怪了,要是过得好,那才奇怪呢。 “永明额……”永璋喃喃重复了一遍名字,神色不明,眼神复杂至极。 子渊没对永明额的身世表示多大惊讶,倒是被永璋的表现给弄得很是惊异——就算那永明额是八阿哥之孙,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干嘛要露出一副说不明道不清的神色? “三哥。”子渊古怪的上下打量着永璋:“你好像对八……阿其那……还有那个弘旺……你认识他们?” 但话问出口,却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那八阿哥是在雍正四年就死了的,而永璋在雍正十三年才出生,怎么会认识他和他的后人?这副表情,要是换成他那位皇阿玛来做,倒是会更理所当然一些。 “……不认识……”永璋勉强摇摇头,却显然是敷衍的。 子渊微微眯起双眸,心里的疑惑更甚。 “我终于出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蹦跳着大叫,骇的他同伴赶忙拉了拉他:“小燕子姑娘,您小点声……被人听到可就糟了!” 原来这小太监,竟是小燕子假扮而成的。 小燕子吐吐舌头,笑着冲旁边的小太监抱了抱拳:“小盒子,多谢了!等我回宫的时候一定让永琪重赏你!” “那奴才就先谢谢姑娘了!”小盒子也回了一礼:“不过姑娘还是找个僻静之处赶紧把衣裳脱下来吧?毕竟这服饰在街上肯定会引人注目的……” “也是。”小燕子拍拍脑袋,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手脚迅速的脱掉了外面的太监服饰,露出了汉族男子所穿的长袍,再把帽子摘下来,从怀里掏出一顶普通的白色帽子戴上,不一会儿,清秀小太监就变成了一个样貌略显阴柔,身材略显奇怪的少年——幸亏这长袍宽松,才没让她看起来有前凸后翘之感。 “小燕子姑娘,这衣裳和令牌您得带好了,还得用它们进宫呢。”小盒子把小燕子脱下来的衣服和一块令牌通通用布包好,轻声叮嘱道。 “你不跟我一起啊?”小燕子有些失望。 “奴才还有事要做呢。”小盒子笑道:“小燕子姑娘要真觉得一个人不好,可以找福二爷陪您啊!” “对啊!我怎么把尔泰给忘了?!”小燕子喜得差点没跳起来,提起装衣服的包裹就想走。 “小燕子姑娘,您一定要记得在宫门关上之前回来!”小盒子跟在后面连声嘱咐。 “我知道了!”小燕子边跑边不耐烦的挥手。 小盒子盯着小燕子渐渐跑远的背影,脸上憨厚的笑容撤下,嘴角勾起了几丝冷笑。 永璋找了个借口和子渊分开后,径自往府里走去,小易子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至极,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喘,心下却极其疑惑——刚才不是还和六阿哥说说笑笑的吗?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什么永明额的事?不可能吧?那事跟爷能有什么关系? “下去吧,没有爷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永璋关上书房的门,冷声吩咐道。 “嗻!” 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里,永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岤,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今天,算是清楚的知道了两件事情——第一,胤禩的后人过得极不好,第二……他对子渊的感情,真的已经超出亲情和欣赏的范围了…… 上辈子从出生到驾崩,再加上这辈子的四五年,一共七十多年的时间,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喜欢女人,坚定不移的认为只有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两个男人在一起,那是逆天之举,坚定不移的对自己二儿子的喜好深恶痛绝…… 永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与现在的他有血缘羁绊的亲兄弟…… 永璋有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曾经最痛恨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人喜欢上了男人……这叫什么事啊?!还有,莫不是胤礽喜欢男人其实是遗传自他的?!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永璋就满脸黑线。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喜好这东西怎么能遗传?!况且他其他儿子可都是很正常的…… 永璋轻轻吐出一口气,烦躁的闭上眼。 那边,小燕子正兴致勃勃的拉着福尔泰逛街,福尔泰满目柔情的看着小燕子,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越看越觉得她活泼可爱,对她的喜爱也越深。 一想到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要跟着巴勒奔他们到西藏去,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小燕子了,福尔泰的心就一阵阵抽疼,对大哥福尔康也兴起了几丝埋怨与愤怒。 “尔泰,我饿了……”小燕子刚回过身拉住福尔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蹦跳着跑过来的少年撞了个趔趄。 “你走路没长眼啊?!”小燕子扶着福尔泰堪堪站稳后,就狠狠瞪向那个约莫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少年满脸惶恐的连连鞠躬道歉:“是我没看路,真是对不起!” 小燕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又白了少年一眼,看样子还想再骂两句,却被福尔泰给拦住了。 “好了,小燕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哦,我说我饿了……”小燕子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大咧咧的拉着福尔泰的手,一点儿也没发现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这两人男人在大街上手拉手比一男一女还要奇怪啊!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个似乎读过些书的老人从旁边走过,摇头感叹了句。 “这位公子!”刚才撞人的少年竟还没走,听到小燕子这么说后,连忙凑了过来,笑道:“前面的那家酒楼就是我家开的,不如我请两位用餐,就当是给这位公子赔罪了!” 他好像一点儿都没听出来,小燕子的嗓音根本就不是男人所有。 “好啊好啊!”又便宜不占的那是白痴!小燕子闻言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福尔泰皱皱眉,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见小燕子这么高兴,也笑了起来,立马把那些不对劲抛到脑后去了。 “都弄好了?”龙源楼的雅间里,一身贵气的秀美少年坐在椅子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里的所有思绪。 “回少爷的话,绝对万无一失。”略显嘶哑的嗓音响起,那个躬身回话的人,竟然就是在路上撞到小燕子的少年! “很好。”秀美少年微微勾起唇角,显然很是满意。 “不过少爷,赛娅公主干嘛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和那个福尔泰解除婚约呢?”无轻百思不得其解:“回西藏后,那个福尔泰是生是死还不都是她掌握吗?” 子渊眉尖微动,良久,才淡淡的道:“可能赛娅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福尔泰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转了一下脖子,打量着屋里陌生的摆设。 他这是……在哪儿? 昏睡之前的记忆突兀的在脑海里涌现,福尔泰惊恐的瞪大双眼,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过头,小燕子浑身赤(裸)的样子告诉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 这,这……福尔泰握紧了拳头,怔怔的盯着还在熟睡的小燕子,呼吸越来越粗重,不知是因为过度震惊慌乱,还是…… “……尔泰?”这时小燕子也醒了,打着哈欠坐起来,完全没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福尔泰连忙把头转过去,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哎?谁把我衣服脱了?”小燕子四处找衣服,压根儿就没觉得光着身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什么不对。 福尔泰僵硬着说不出来话,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分明记得他和小燕子在一家酒楼吃饭,怎么会……吃到床上来了?!对了……那壶酒! 福尔泰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就是在喝了那壶酒后,才变得神志不清,全身燥热的……现在这种情况,饶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何况福尔泰并不傻。 “尔泰,你怎么也没穿衣服?”小燕子乱七八糟的把衣服套上后,奇怪的回头看向福尔泰。 “……小燕子,你有没有……”福尔泰被小燕子没有半丝不适的样子给弄懵了,半晌,才嗫嚅着开口:“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啊。”小燕子为了加强说服力还在原地蹦了两圈:“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福尔泰皱起了眉头,把目光移到了床上,细细看了,这才发现,床单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红色。 那也就是说……小燕子早就不是处(女)了?得出这个结论后,福尔泰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庆幸是因为既然已经不是了,那他只要嘱咐小燕子千万别把今儿发生的事说出去,就不会有人发现,就算万一有了孩子,还可以赖在五阿哥的身上,让他的孩子享受皇家特的荣华富贵。伤心则是因为,每个男人都希望可以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第一次。 “尔泰!”见福尔泰的神色变化不定,小燕子不耐烦的推了推他:“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福尔泰回过神,深吸口气,定定的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小燕子莫名其妙的点头。 “那……我拜托你一件事,你肯定会答应的吧?” “那是当然的了!”小燕子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我小燕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为了朋友会赴……赴汤蹈水!在火不辞!” 福尔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的心情也一扫而光:“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管他什么火什么所!”小燕子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拜托我什么?” “我拜托你,我们今儿的事,你别跟五阿哥说,怎么样?”福尔泰收起笑容,轻声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他说的!”小燕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就这点儿小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福尔泰勉强笑笑,还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问:“小燕子,你和五阿哥做过……呃……在一张床上睡过吗?” “睡过啊。” 福尔泰彻底松了口气,只是他忘记了,小燕子的想法,理解能力素来跟常人不同…… 乾隆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四日,乃七阿哥爱新觉罗永瑢十七岁的生辰。皇帝赏御膳一桌,皇后,诸嫔妃赏各式珍宝数件。诸位阿哥,大臣,宗室子弟纷纷到其府上祝贺。 子渊莫名其妙的看着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永璋,微微蹙眉,干脆大步追了上去。 “三哥。” “……六弟,有事吗?”永璋脸上的笑容温和却疏离,客气的称呼他为“六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叫他的名字。 “三哥今儿和以往好像不大一样?”子渊承认,见永璋突然对自己异常冷淡,他觉得很不舒服,很不高兴。 “有吗?”永璋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低头看了看:“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怕是六弟看错了吧?” 第七十章(上半章) 子渊古怪的盯着永璋,眼神陡然犀利,心里竟升起了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某不是眼前的人是别人假扮的?! 但下一刻,这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的念头就被他否定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六弟要没事,那我就先过去了。”永璋装作没看见子渊凌厉的目光,淡笑着开口,温文尔雅,却又带着极深的疏离。 子渊又盯着永璋看了一会儿,才心情复杂的点头。 习惯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子渊习惯了永璋每次见面都对他暖暖的笑着,没话找话的跟他聊天,现在永璋乍一冷淡,他反倒是完全不适应了,还隐隐有些委屈……委屈?!子渊猛的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青——这种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一定是他的感觉错了!子渊深吸一口气,有些愤懑的瞪了永璋离开的方向一眼,阴着脸转身,拂袖而去。 “哎,子渊,你怎么不高兴?”胤礽好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子渊,心里啧啧称奇——这冷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四哥的味道……不过难得见他把喜怒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赛娅。”子渊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会儿:“你觉没觉得三阿哥今儿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胤礽愣了一下,抬眸扫了一眼在院子那边跟人说话的永璋:“……没什么不对劲啊?” 子渊抿紧唇,冷冷瞥了那个修长身影一眼,心情更加恶劣——莫不是今儿永璋只对他一个人的态度变冷了?! 心里已经承认的朋友对自己霎时疏远起来,没有半点理由,而且这个朋友以前还是对自己很热情的那种……永璋瞬息间转变的态度,着实让子渊受了不小的打击,以至于他忘了还没送礼物给七阿哥,整个心思都在这件事上纠结。 “子渊,是不是三阿哥对你……”胤礽努力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对你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了?” “你怎么知道?”子渊惊讶于胤礽的一语中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胤礽扁了下嘴,哀怨的在心里回答——当初哈丹巴特尔向你告白的事被皇阿玛知道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只是不知道皇阿玛居然会那么快就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不过既然了解了又干嘛对子渊那么冷淡呢?莫不是因为害羞?不过不应该啊……皇阿玛也会害羞么?如果不是害羞,那就可能是皇阿玛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违逆伦常,所以才对子渊突然这么疏远的……对!一定是这样!当初皇阿玛不就是对王公大臣养小馆的事深恶痛绝吗? 子渊稀奇的看着胤礽的表情从哀怨变成疑惑,再从疑惑变成高兴——赛娅这是怎么了? 皇阿玛要真是不想和子渊在一起的话,那我不是就有机会了么?胤礽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完全没注意到子渊古怪的眼神。 赛娅那么兴奋做什么?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心里古怪更甚:“赛娅?” “啊……啊?”胤礽猛的回过神来,干笑两声:“怎么了?” “没事。”子渊摇摇头,有些郁闷——怎么今儿个三哥不对劲,赛娅也不对劲?! “赛娅公主。” 胤礽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张在他看来极为欠扁的笑脸——“福隆安?!你怎么在这儿?” “赛娅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福隆安好笑的反问。 “你……”胤礽语塞,强行压下突兀冒出的火气,瞪了他一眼:“子渊,我们到那边去!” “一个女孩子家,直呼阿哥名字,赛娅公主不觉得很不妥吗?”福隆安嘴比脑子更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就冲口而出了。 子渊似笑非笑的挑眉:“福隆安,你不觉得在阿哥面前,用这种语气和大清远道而来的贵客说话,很不妥吗?” “而且……你说话这之前怎么没看到还有一位阿哥在这儿呢?”摆明了是想找茬。 福隆安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敛眉垂眸,恭敬的行了个礼:“奴才福隆安,给六阿哥请安,六阿哥吉祥?br /gt;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1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1部分阅读 祥!奴才刚才确未看到六阿哥,奴才……奴才有罪。” 该死的!他又忘了这已经不是康熙朝了! 看着福隆安憋屈的模样,胤礽在心里差点笑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福隆安越憋屈,他心情就越好。 看了眼胤礽差点喷笑出声的样子,又想想福隆安背后庞大的富察氏一族,子渊把还未说出口的几句讽刺话咽了回去,“行了,起来吧。” “……谢六阿哥。”福隆安瞥了有些得意的胤礽一眼,又不禁想起了那个跟他从小斗到大的二弟,那位半生荣华,半生潦倒,大清朝建国以来唯一的一位,太子殿下。 这赛娅公主倒是和那个人有几分相像,简直都是他的克星,以前有那个人在的地方,他就是做的再好,也不会得到比那个人更多的关注。他明明是长子,却在皇阿玛心里处处矮那人一头…… 一想到那些事,福隆安的心情就恶劣到了极点,待他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六阿哥已经走了,只余下赛娅公主一个人抱着手臂看着自己。 福隆安的眉头狠狠抽动了一下:“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这个带着些高傲,不屑的表情,竟跟那个人十足十的神似! “本公主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你?”胤礽突然发现,看着这个人被自己压制的想翻脸却又不敢的表情,比看着他那些弟弟更让他开心哎? 可能子渊刚才给他留下了些阴影,福隆安只是冷着脸,没再像以前那样“放肆”。 “……赛娅公主为何不与六阿哥一起走?”见胤礽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福隆安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 “他去找三阿哥,我跟去干什么?”胤礽撇撇嘴,语气有些发酸——皇阿玛只对他稍微冷淡些他就受不了了……真是的…… 福隆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赛娅公主不是已经和那个福尔泰有婚约了吗?怎么还一副对六阿哥有情的感觉?虽说西藏地位高的女人是可以和好几个男人在一起的,但那个六阿哥看着就是个极强势的人,又是皇家阿哥……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好几个男人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都在胡思乱想,竟一时无话。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们在含情脉脉的对望。 “哎,九哥,二哥不是看上那个福隆安了吧?”胤誐拉了拉胤禟的袖子,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是喜欢夏子渊的吗?再说福隆安也不是他喜欢的型啊……” “谁知道呢?”胤禟倒是显得无所谓:“夏子渊现在不是皇阿玛的人了吗?二哥自是不敢去跟皇阿玛抢人的,而且这福隆安长得又不差,说不定他看到福隆安以后,就突然换口味了呢?” “不是吧?!”胤誐压低声音,满脸惊愕:“夏子渊什么时候是皇阿玛的人了?!” “早晚的事嘛!皇阿玛总有一天会发现他喜欢夏子渊,到那时候他可不就是皇阿玛的人了?” “可是夏子渊不一定会喜欢皇阿玛吧……” “怎么可能?皇阿玛看上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胤禟对自己的阿玛倒是挺有信心。 “可是那个夏子渊又不是东西……” “胡说什么!”胤禟暗中踹了弟弟一脚:“他可是爱新觉罗的阿哥!他要不是东西,那皇阿玛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他是人,不是一件东西,我哪有胡说……”胤誐很委屈。 子渊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奇怪的动了动身子。 “你怎么了?” “没什么。”子渊摇摇头,抿着唇把永璋强拉到僻静之处,问的开门见山:“三哥,我是不是哪儿惹到你了,今儿你才对我这么……”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么冷淡?” 子渊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所以他不可能揣着这个疑惑不问出来,不过……这说出来的话怎么有些别扭呢?子渊皱皱眉头——怎么有点儿像怨妇似的?呸呸呸!他在乱想什么?! “你没哪儿惹到我……”永璋心里极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才躲着你”吧? “那你怎么……”子渊压根儿就不信:“我记得你从知道那个人是阿其那……” “闭嘴!”永璋低斥一声,略显紧张的扫了四周一眼——这地方虽然清净,但也不代表不会被人听到,“阿其那”这三个字基本算是皇家禁忌了。 子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却并不在意:“我记得你是从那次听到暗卫的禀告后就有些反常的,难道是跟那次……” “跟那次的事没关系。”永璋垂下眼帘,尽量让自己显得冷淡。 71 子渊还是第一次见这位九阿哥面色陡变的模样,再联想起那永明额是圣祖八阿哥——也就是阿其那的孙子,眸色渐渐幽深。 “八……九弟,你怎么了?”胤禛莫名其妙的看了胤禩一眼,又转向子渊,回答的很诚实:“我不认识什么永明额。” “这样啊……”子渊暂时把刚才对胤禩产生的隐隐想法放到一边,继续在这件事上就纠结:“你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胤禛毫不犹豫的摇头。 “六哥,你怎么知道永明额?”胤禩一把抓住了子渊的手臂,声音都微微尖细起来,简直是失态到了极致。 “前儿个在路上遇到的。”子渊上下打量着胤禩,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来我是问错人了,没想到九弟竟是认得那永明额的?” “没……我不认识他。”胤禩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脸色一变,讪讪的收回手,下意识反驳。 子渊挑眉笑道:“九弟这话,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了?你要真不认识他,刚才怎会如此失态?” 胤禩没想到子渊会如此明白的说出来,再加上他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张了张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六哥,敢问那永明额是何人?”胤禛见胤禩一副方寸大乱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很有兄弟爱的开始打圆场。 子渊也不再对胤禩多做纠缠,笑的有些神秘:“他的身份可不太好说啊!” “为何?”这下胤禛倒真是觉得奇怪了。 子渊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胤禩身上打转,笑眯眯的道:“其实严格说起来,那永明额的阿玛,与皇阿玛还是堂兄弟呢。” “与弘……与皇阿玛是堂兄弟?”胤禛惊讶的重复一遍,却随即就发现了问题——能和弘历称得上堂兄弟的,那必是圣祖爷的后人,他众多的侄子之一。但夏子渊却说“严格说起来”,还有胤禩刚才的表现…… 莫不是……胤禛脸色微变,猛的扭头看向胤禩,满目的不可置信。 对上胤禛震惊的眼神,胤禩稍稍移开目光,扯扯唇角:“七哥果真聪颖,只是听六哥说了他阿玛的身份,就能猜出他是谁的后人了。” “八弟……”胤禛只觉得呼吸困难,莫名的难堪让他僵着身子动弹不得。 八弟?子渊唇角的笑意加深,抬手摸摸鼻子,对他这个九弟的真实身份,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七弟是知道永明额的身份了?”见自己再不开口打断,永瑢能一直盯着永璇望到宴会结束,子渊只得做了一次“坏人”,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他这个七弟到底是不是那位祖宗? “啊……啊?”胤禛猛的回过神来,神色很是不自然,呐呐的说不出来话。 “我是问,七弟是知道永明额的身份了吗?”子渊很高兴看到胤禛尴尬无语的样子。 “……应该吧。”良久,胤禛才含糊不清的应付了一句。 “既是这样,那七弟知不知道,三哥是否和他们很熟呢?” “不知……三哥?”胤禛愣了一下,就连胤禩也惊讶的抬起眼。 “三哥……据我所知,三哥并不认识他们。”胤禛把永瑢的记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三阿哥永璋和弘旺他们熟悉的资料——何止是不熟悉,双方甚至从未见过面。 “是吗……”子渊眯了眯眼,随即笑道:“真是打扰七弟九弟了。” “六哥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家兄弟,哪来的打扰不打扰?”胤禩又恢复到了以往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模样,“自家兄弟”那四个字说的格外顺口。 要真是自家兄弟,那他岂不是要比皇阿玛高一辈了?子渊笑眯眯的想象了一下乾隆叫自己叔叔时的场景,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 虽是还没找到永璋对自己突然冷淡的源头,但子渊一想到内芯算是自己叔祖父的人恭恭敬敬叫自己六哥,心情就很灿烂。 永璋远远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子渊笑着跟身边的官员谈话的模样,心里酸的冒泡,还像是被人拿针在心上扎着,只是轻微的痛,却细细密密,怎么也忽略不掉。 子渊果然不喜欢他……刚才还那么生气呢,现在一眨眼就又笑成这样了……不过这样不是正好吗?反正他也下定决心要挥剑斩情丝,子渊这种态度倒是正合他意……永璋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薄唇却越抿越紧。 “八弟,永明额……是弘旺的儿子?” 胤禩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胤禛却听得一清二楚:“皇上是不是叫错了?早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弘旺了。” 胤禛脸色一变,语气也冷了下来:“难不成你希望我在你面前称他为菩萨保?” “……皇上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在两人之间,弘旺,弘时,还有雍正早年的那段记忆,是他们心里解不开的心结。两人都下意识的回避,却没想到,在今天,被猝不及防的揭了开来。 “呦呦,这是怎么了?”胤礽心情很好的溜达过来,“老四怎么又是一副别人欠你八百万两银子似的表情?” “二哥,您小点声,被人听到就不好了。”胤禛扫了周围一眼,有些不满。 “放心,我又不是老十,哪能连这点都想不到?”胤礽觉得四弟就是太谨小慎微了,而可怜的十阿哥,又莫名其妙被无良哥哥给拿来做了一次反面教材。 “这倒也是。”胤禛竟然淡淡的附和了一声,就连胤禩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嚏!”胤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 直到宴会快结束,那些个大臣都三三两两的离开后,子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送礼物给今天的寿星。 “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子渊对无尘的沉默不语有些不满。 “少爷,您一直在和那些大臣讲话,属下没办法提醒你。”无尘板着一张冰块脸,沉声道。 “你倒是有理了!”子渊低斥了一句,却显然是不生气的。 “属下不敢。” 子渊瞟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很满意,抬脚往胤禛那边走去,丝毫不知道就因为他刚才问的那些话让那两位的关系紧张到了穿过来后的历史最高点。 “明月珠?”红木雕花的盒子打开后,蓝光笼罩了整个院子,真真是美不胜收。 “九哥,这夏子渊比你以前还财大气粗啊……”胤誐压下心里的震惊,悄悄拉了拉胤禟的袖子。 胤禟哼了哼,想起自己以前那些财源滚滚的商铺,隐晦的狠瞪了胤禛一眼。 “六哥,这太贵重了……”像这种成色的明月珠,胤禛记得国库里好像也没几颗,再有他那儿子心眼儿小,又爱抽风,要是知道夏子渊得了这东西不呈给他,反而拿来给阿哥当生辰礼物,指不定得怎么想呢。 胤禛对自己这个孙子还是蛮喜欢的,不想因为这个让乾隆对他心存芥蒂。 “只是一颗珠子罢了。”子渊笑道:“七弟就收着罢。” “是啊,七阿哥,您就收着吧。”胤禟也挤过来,笑的隐隐有些猥琐:“这礼物越贵重,越能证明您和六阿哥的兄弟之情啊!” 话虽是这么说,胤禛却明明白白的看到自家九弟脸上写着“你收下以后如果不想要可以给我”几个大字。 “……那弟弟就多谢六哥了。” “四哥,这明月珠你是不是不想要?”子渊一走,胤禟就开门见山的问道,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格外贪财。 “你别打这个的主意。”胤禛一句话就让胤禟郁闷的耷拉下了脑袋。 “爷,您,您要去张格格屋里?!”三阿哥府里,小易子震惊的看向自家主子。 “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永璋放下笔,不悦的沉声开口——这是什么表情?他去女人屋里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奴才……”小易子低着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这实在不是他太过大惊小怪,谁让主子这几年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极少去后院,久而久之,他反倒觉得主子去后院才是不正常了…… “妾身给爷请安!” “起吧。”永璋一撩袍子坐到椅子上,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掩饰不住激动的女子一眼,微微皱眉。 眉毛太淡,眼睛太圆,鼻子太塌,嘴唇太厚,皮肤太黑,个子太矮,身上的味道太难闻……连子渊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爷……”张格格感觉着永璋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身上,羞红了脸,殊不知,她的爷在心里已经把她贬的一无是处了…… 被张格格的声音惊得猛然回过神,永璋抿紧了唇,很不满自己又想起了子渊。 “给爷宽衣吧。”半晌,永璋才站起身,淡淡的道。 “是。”张格格低低应了一声,轻轻走到永璋身边,眸含春水——其实吧,她的长相身材在女人里都能算得上中等了,身上也只有淡淡的胭脂味儿,真的不难闻……o(╯□╰)o 感觉着女子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滑动,永璋竟半丝冲动都没有。 不应该呀……他虽然现在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他喜欢女人可都喜欢几十年了!怎么会……永璋心里暗惊,只觉得手脚冰凉——难道他以后对女人再也……那个不起来了么??!! “爷?”见永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张格格疑惑的眨眨眼:“爷,您怎么了?” 永璋回过神,定定的看着张格格,良久,突然伸手把她紧紧抱到了怀里,却在两秒钟后就松了开来——那胭脂味儿太难闻了! 永璋从来不知道,以前闻惯了的胭脂味儿现在对他来说竟是格外的刺鼻。 “……爷?”张格格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永璋冷着脸把自己推了开来,委屈的咬着唇,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泫然欲泣。 “来人呐!” “爷,您有何吩咐?”小易子就像是会瞬间移动似的,瞬间就出现在了屋子里。 “找两个人伺候张格格洗澡。”永璋重新坐回椅子上,沉声道。 “啊?”小易子愣了,张格格的声音已经哽咽:“爷,妾身已经洗过了……” 永璋眉毛动了动,嘴角微抽:“……再去洗一遍,爷闻不得胭脂味儿。” “……是。”张格格委屈,小易子莫名其妙的应了。 小半个时辰后,张格格终于洗完,羞羞涩涩的进来了,身上的胭脂味儿果然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馨香。 虽然还没子渊身上的味道好闻,但也算可以了……永璋前脚刚在心里下完评语,后脚就暴跳如雷: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张格格紧张的跟永璋一起躺到床上,心跳如雷之余,也满腹疑惑——三爷今儿怎么那么不对劲啊? 绝对不能再想子渊了!永璋板着脸给自己下了命令,然后再次把张格格拽到怀里,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挑逗。 上辈子那么多儿子女儿不是白生的,纵然好几年没使用了,永璋调(情)的手法依然熟练。 “爷……”张格格娇喘吁吁,大着胆子搂住永璋,娇滴滴的声音让永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声音也不如子渊的好……打住!不许再想了!永璋尽量让自己头脑变得空白一片,跟着生理上的欲(望)走。 当下(身)的灼热埋进温暖的甬道里时,身上的快(感)逐渐加深,永璋的眼睛却一片清明,甚至还能在心里腹议着身下女人红着脸的娇(吟)出声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 “啊……爷……”张格格刚刚呻(吟)出声,就被永璋冷声打断:“不许出声!” 张格格张了张口,把剩下的呻(吟)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快(感)逐渐积累到了顶峰,在爆发的那一霎那,永璋恍然觉得女子的脸变成了少年俊秀的容颜。 “子渊……” 不可抑制的呢喃出声,高(潮)过去,永璋清楚地看到了女子眼中的震惊和恐惧。 72 张格格虽整日待在后院没出去过,但皇上突然认下一位阿哥的事她还是知道的,顺便还知道了那位突得圣宠的皇阿哥汉名为夏子渊。 一个人在高(潮)的时候叫出的名字代表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 “爷,您……”所有的快(感)都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张格格哆嗦着身子,看向永璋的眼神像是在看鬼。 永璋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就翻身下床。 “小易子!” “奴才在!”小易子推门进来后,眼神很规矩的落到地上。 “给爷更衣。” “嗻。” 小易子一语不发的为永璋穿衣穿鞋,像是没看到床上满脸惊恐的张格格一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永璋就已经穿戴整齐,和一丝(不)挂的张格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爷,张格格……”小易子退后一步,瞥了张格格一眼,低声道。 张格格不是傻子,自是知道皇家阴私事儿多,为了不让那些给皇家蒙羞的事传扬出去,杀几个人着实不算什么。 “我,我不会说出去……”临死关头,她也顾不上什么震惊,嫉妒,恶心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小易子疑惑了——这张格格是怎么了?不会说出去什么?他刚才只是想问问爷要不要留下这次的种而已…… “爷,我真的不会……”张格格见永璋盯着自己不说话,头摇的更厉害了,脸色愈发惨白。 “小易子。” 虽是不明白张格格为什么会这样,但这并不妨碍小易子对自家爷的眼色心领会神。 “是。”小易子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床前,眼神刻意不落在张格格的身体上,同时一掌劈向她的后颈。 张格格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就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永璋扫了张格格一眼,眼神凉薄的令人从骨子里渗出寒意——他从来不认为,为了不让对自己,对皇家有害的事流露出去,杀几个无辜的人有什么不对。 自古以来,因运气不好而无辜冤死的人还少吗? “对了……福晋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永璋沉吟了一会儿,灵感突至,冒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点子。 “回爷的话,福晋这段时间很安分,并未再和令贵妃联系。”小易子低声道。 “我知道了。”永璋双眸微眯,微微勾唇。 “小燕子的事弄好了?”胤礽一身亮丽繁杂的西藏服饰,更衬得他如玫瑰花般耀眼美丽——当然,因为女儿身男儿心的缘故,这位杯具的太子殿下从来不敢仔细照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生怕会受不了而崩溃。 子渊颔首笑道:“我做的事你还不放心吗?那药可是百分之百的灵。” “那就好……”胤礽稍稍放下了心,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么多年的圈禁,也只不过是让他把暴虐的一面压到了心底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 “哎?这小妞儿长得真漂亮啊?”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几个年轻男子突然又返身回来挡了他们的道。 子渊和胤礽均是一愣。 这四个男子每人都是长袍马褂,有两个甚至腰间还系着黄带子,一个则系着红带子,另一个虽应该不是爱新觉罗宗族的,但也满脸傲气。 “他长得也不错啊!”那个红带子用下巴指了指子渊,笑容猥琐的令人恶心——当然,这是子渊的想法。 “让开。”胤礽沉下脸,手已经开始痒痒了,摸着腰间的鞭子蠢蠢欲动。 “这小妞脾气还挺火爆?”其中一个黄带子上下打量着胤礽,那种色迷迷的眼神胤礽是再熟悉不过。 胆大包天…… 子渊眉头微蹙:“让开。” 这两个黄带子应该是爱新觉罗宗室的吧?子渊深深为现在跟他们姓同一个姓,有同一个祖先而感到丢脸。 “别那么冷淡嘛……”另一个黄带子似乎更喜欢男人,伸手就往子渊的脸上摸去,却被他猛的扣住手腕,再一使力,就听“咔嚓”一声,右手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三秒过后,那黄带子杀猪般的惨叫就凄厉的响了起来,惊得所有路人都往这边看。 “啊……!”黄带子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握着右臂惨叫连连,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你如果想死可以直说。”子渊一想到刚才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就直犯恶心。 胤礽挑了挑唇,把放在鞭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你……你好大的胆子!”那个腰间什么带子都没有的男子指着子渊的手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抖着,“这位可是贝子爷!你一个汉人居然敢……” 子渊今天是一袭汉族的长袍。 “贝子爷?”胤礽鄙夷的冷笑一声:“像这种草包,活着也是给我们爱新觉罗家丢脸!还不如早死了好!” 那三个男的都凑到那位贝子爷跟前“嘘寒问暖”去了,故而没注意到胤礽说了些什么。 我们爱新觉罗家?子渊古怪的瞥了胤礽一眼:这种话明显是冲口而出的,而且以前肯定也说过很多遍了……但赛娅一个西藏公主,怎么会说“我们爱新觉罗家”?莫不是…… “子渊?你怎么了?” “啊……没事。”子渊压下心里的惊讶和疑惑,抿唇笑笑,瞥了那个还瘫在地上哭天喊地的黄带子一眼,抬脚想走,就听那位断了手的贝子爷断断续续的道:“把他……把他给爷押到顺天府去……疼死我了……” “还愣着干什么?!都傻啦?!”那个蹲在旁边,年龄稍长的黄带子厉喝一声,另外两个连忙诺诺的站起来,看向子渊的眼神却隐隐带着惊惧。 子渊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四个人中,应该是那位贝子爷身份最高,另一个黄带子稍差,红带子再逊一筹,剩下那个无带的就垫底了。 “这是怎么了?”福隆安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奇怪的走了过来,一眼就瞥见那位让他很有熟悉感的赛娅公主满脸高傲的站在那儿。 他们还真是有缘分…… “福隆安?”胤礽眉毛一抽。 福隆安摸摸鼻子,低咳一声,向身边的少年使了个眼色,两步走到子渊面前,微微弯腰:“六爷,这是在外面,请恕奴才不好像您行礼……” 子渊摆摆手,示意不要紧——他确实对这些礼仪规矩不大看重。 “六爷。”福隆安旁边跟着的那个约莫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也微微弯腰行礼,态度很是谦恭,比福隆安那种装出来的恭敬要真诚不少。样貌和福隆安有几分相似,也是极俊秀的。皮肤水嫩嫩的白,整一个小正太。 “他是……” “这是奴才的弟弟,福康安。” “你们怎么还站着不动!”那位贝子爷狼狈不堪的呵斥着:“叫顺天府的人……” “瞎叫唤什么?!”胤礽被压抑了那么多年的脾气终于冒出头了,一鞭子甩下来,落到地上,清脆的声音让远远围观的群众登时倒退三步,那位贝子爷也狠狠哆嗦了一下,连喊疼都忘了。 福隆安瞳孔微缩,眼中满是愕然。 这副高傲又狠厉的样子,还有甩鞭子的动作……要不是外表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是少年时期的太子重新站在他面前啊! “你们还是赶紧叫大夫吧。”子渊见那四人只会在原地瞎嚷嚷,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要不他这手就要废了。” 弄断他手腕时用了多大力道子渊自己清楚的很,为了防止这位贝子爷手真的废了后家人闹到乾隆面前给自己惹麻烦,不得不开口提醒。 那红带子顿时大惊失色:“贝子爷……” “快快快!快把贝子爷扶回去啊!”另一个黄带子连声道:“你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那位贝子爷则气的要死,愤怒的重复着:“还不快去叫顺天府的人来!” “贝子爷,您还是先找大夫吧……”那个黄带子瞥了子渊一眼,轻声道:“反正这是京城,他肯定跑不了……” 一边说,一边硬扶着那位贝子爷离开了,口中还不住的安抚着。 73 “皇阿玛,儿媳真的没有给张氏下毒……”完颜氏哭的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儿媳真的是冤枉的!” “既然这样,那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毒药和你那贴身丫鬟的供词,你又要怎么解释?”乾隆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后就毫不留情的喝道。 “儿媳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完颜氏喃喃的说着,心像是沉进了万丈深渊。 她现在很清楚,陷害她的人,是铁了心想把她置入死地……不过这个人会是谁?从刚知道自己被人陷害起到现在,完颜氏已经想了十几个时辰,只有两个人的名字反复在她脑海中闪现。 爱新觉罗永璋和令贵妃。 那位三阿哥,她名义上的夫君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恨她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真正的三阿哥也不像她以前想的那样懦弱无能,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布下的一个局,一个至少能把自己赶出三阿哥府,让自己和家人身败名裂的局。 而令贵妃娘娘呢,虽然她们一开始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但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给她传信了,她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叛变……更何况,三阿哥府里肯定有令贵妃的人,想陷害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殊不知,令贵妃自己也在疑惑。 这完颜氏不是不喜欢那三阿哥的吗?怎么会给什么张格格下毒?而且又那么轻易的从她屋里搜出了毒药…… “皇阿玛,人证物证确凿,儿臣恳请皇阿玛下旨把她休回家!”永璋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叩下头去。 “三阿哥,这不太好吧?”令贵妃轻抚着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柳眉微皱,柔声道:“完颜氏好歹也是你的嫡福晋啊,哪能说休就休?况且,她要真是被人陷害的怎么办?” “令贵妃娘娘,自从李佳氏郁郁而终后,儿臣的府里就只有完颜氏和张氏了,您说陷害……这恐怕不太可能吧?”永璋低垂着头,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令贵妃脸色微变,皇后有些幸灾乐祸的斜觑了她一眼,乾隆则满脸惊讶:“永璋,你说你府里只有两个人?!” “……回皇阿玛的话,正是。” 胤禛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一个倒霉儿子的?! “怎么那么少?怪不得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子嗣。”乾隆已经完全不记得永璋还有一个早夭的庶子了。 你原本那儿子被令贵妃弄得都归西了,他就是有一百个女人也不可能有子嗣的啊!永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更认定了他家老四不会教育儿子。 “皇阿玛!儿媳真的没做过那种事!”完颜氏砰砰的磕着头,额头不一会儿就成了红色,看的乾隆自己都觉着疼。 “没做过?”乾隆素来对这些“狠毒”的女人是没有好感的,闻言沉声道:“那你跟朕说说,你觉得是谁陷害你的?” “我……”完颜氏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她觉得是三阿哥和令贵妃吗?!估计她要真这样说了,立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皇阿玛,她现在可以给张氏下毒,说不定以后就可以给儿臣,或儿臣的儿子下毒……儿臣实在不敢把如此恶毒之人留在身边!” 永璋垂着眼帘,一字一顿的道。 乾隆一惊。 “三阿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完颜氏的夫君,哪有人会给自己的夫君下毒?”令贵妃赶忙道:“万岁爷,您说是不是?” 乾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他听说过女人有可能会给自己丈夫的其他妻妾,儿子下毒,还从来没听说过会给自己丈夫下毒的……毕竟要是丈夫没了,那可就一切都没了。 因为谋害张格格,证据确凿,完颜氏成了大清朝有史以来第二个被下旨休回家的皇子福晋。 但她这个却跟几十年前康熙八阿哥的嫡福晋被雍正帝休回家完全不一样——郭络罗氏可以算是被自己丈夫给牵连的,而完颜氏,在外人看来就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令贵妃被乾隆当场驳了面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丝帕都快绞碎了,对永璋更是厌恨。 皇后瞥了眼令贵妃的表情,微微冷笑。 “唔……”令贵妃突然伸手捂住了嘴,面色煞白,腊梅眼疾手快的扶着自家主子坐上了步辇,小太监连忙抬着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皇后打一声。 (话说,我在百度百科里查到步辇是皇帝和皇后的工具?没查到嫔妃坐的工具叫什么,所以这里只好写了步辇——不过我没查到也有可能是嫔妃根本没有在皇宫里乘坐这种工具的资格?也或者她们坐的也叫步辇……) 皇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令贵妃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就跟延禧宫着火了似的。 “娘娘,那令贵妃又怎么了?”容嬷嬷也皱起了眉头。 “本宫也不知道。”皇后摇摇头:“罢了,别管她了……对了,永璂今儿个来请安的时候说想吃桂花糕,等会儿你命人做好,尚书房下学后送到阿哥所里。” “是,娘娘。” “不是吧?!弘历那小子真的下旨把皇阿玛的福晋休回家去了?”胤誐摸着下巴一脸惊讶,话刚说完又甩了甩头:“皇阿玛的福晋……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估计完颜氏一族以后都抬不起头来了。”胤禟也摸着下巴哼笑。 胤礽眯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却在余光飘到胤禩身上时把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说出来时变成了另外一个话题。 “老八,你和老四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四哥能有什么事?”胤禩看都不看旁边的胤禛一眼,敷衍的笑笑。 胤禛一口接一口的喝茶,面无表情。 74 “令贵妃有喜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太后的目光落到了令贵妃身上,有些惊喜,又有些嗔怪的笑道。【虾米文学 shubao2] 令贵妃柔柔的低下头去,双颊微红:“臣妾不敢打扰老佛爷清净。” 一听到老佛爷这个词,永璋几人的眉头均是一抽。 “哎,这是大喜事啊!哪能叫打扰?”太后慈眉善目的笑着,气氛达到了轻松的最高点—— “哎哎哎!紫薇你跑快一点啊!”小燕子的大嗓门突兀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花花绿绿的人影拉着另一个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几个侍卫大汗淋漓的在后面追。 众目睽睽之下,小燕子一个踉跄,连带着紫薇也一起摔到了地上——这还不算,她戴的旗头和紫薇的头饰都被震到了地上,有一个珠子还滚到了太后的脚下。 “奴才该死!”几个侍卫顺势跪到了地上,叩头不止。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但爱看热闹的天性却让他们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子渊眉尖微蹙——他这个妹妹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认知底线……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小燕子现在不过是景阳宫的一个宫女罢了,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 五阿哥的脸煞白——福尔康现在不过是个三等侍卫,根本没有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资格。【虾米文学 shubao2] 乾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弘昼戏谑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皇后忍不住低头暗笑,其他嫔妃里除了令贵妃的脸色不太好之外,均是一副鄙夷冷笑的神色。 “皇帝,这两个人是谁?”不知过了多久,太后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冷冰冰的。 “皇额娘,那个就是朕的义女,明珠格格紫薇,另一个……另一个只不过是永琪宫里的一个小宫女罢了,但却和紫薇交好。”乾隆低声回道,语气里头一次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 “明珠格格紫薇?”太后锐利的目光在紫薇的脸上转了一圈,成功的让她瑟瑟发抖,才淡淡的收回视线。 “太,太后娘娘……”紫薇一副快晕过去的模样,竟然还能说出话:“我,我们不是故意的……请您看在,看在我们真心实意来迎接您的份上……”后面已经颤抖的语不成句了。 这话让人听着极不舒服,就跟其他人不是真心来迎接似的。 绝大部分人一听这话都皱起了眉头。 太后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目光在那些王公大臣的身上扫了一圈,沉声道:“好了,皇帝,先进去吧。” 毕竟这是在外面,再生气她也不想让大臣们看皇家的笑话。 “是,皇额娘。”乾隆应了一声,连忙和弘昼扶着太后的手往里面走,其余人瞥了还跪在地上的紫薇和小燕子一眼,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五阿哥想去把小燕子扶起来,却又没离开队伍的胆量,只能不停回头冲着紫薇使眼色。 慈宁宫里,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乾隆,弘昼,永璋,永珹,永琪,子渊和永瑢等人依次坐在她的右手边,皇后和令贵妃坐在她的左手边,紫薇和小燕子并排站在中间。 小燕子虽说是低着头,眼珠子却还在骨碌碌乱转,不安分的很。 太后看似漫不经心的把茶杯放到手边的桌子上,出声打破了满室压抑的寂静。 “皇帝,怎么我才走了一年,宫里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先是封了一个什么还珠格格,接着又是明珠格格,玉牒上又平白多出一位阿哥来……”反正现在在这儿的都是心知肚明的自家人,太后也懒得藏着掖着说话了:“你先跟我说说,那个还珠格格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死了?” 话音刚落,小燕子的大嗓门就随之响起:“你这老太婆诅咒谁呢?!姑奶奶我活的好好的!” “小燕子!”五阿哥低呼一声,后背霎时被冷汗湿透。 太后冷冷的扫了小燕子一眼,转向皇后,不咸不淡的问道:“皇后,这宫里的宫女,何时变成这样了?” 皇后微微躬身,冷静的道:“回老佛爷的话,这宫里的大小事务早就由令贵妃全权管理了,臣妾并不知情。” 令贵妃身子一抖,呐呐的低下头,情不自禁的绞着手中的丝帕。 “是吗?”太后眯起双眸,犀利的目光让令贵妃恨不得自己立刻昏过去。 “呃……皇额娘,那凤印是儿臣交给令贵妃的。”乾隆低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道。 “是吗?”太后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不过既然令贵妃管的不好,就再把凤印还给皇后吧。” “是,皇额娘。”乾隆是个大大的孝子,自是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违背自己皇额娘的意愿。 皇后眼前一亮,嘴角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而令贵妃则是面色陡变——不过她表情控制的确实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到了原本柔柔弱弱的模样。 子渊有趣的看着这里面的暗潮汹涌,嘴角微微上挑,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着不明的亮光。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2部分阅读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2部分阅读 “凭什么要把凤印给那个恶毒皇后?!”小燕子虽不知道凤印是什么东西,但下意识的就开始维护令贵妃:“你这老太婆肯定跟恶毒皇后是一伙的!” “小燕子……”紫薇煞白着脸想去捂住小燕子的嘴,却还是慢了一步——小燕子的话已经像炸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老佛爷!小燕子她向来都是这么口无遮拦的,没有恶意,还请老佛爷不要放在心上!”五阿哥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扑通跪在地上,重重叩下头去。 75 景阳宫。 “你今儿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永琪颇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小燕子:“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儿令妃娘娘没……没突然吐出来,让皇玛嬷他们没心情去追究你了,你今儿就有可能葬身在慈宁宫了!” 小燕子一脸的不高兴:“这也不能怪我啊……难不成就许那个老太婆打我,不许我逃跑啊?” “……小燕子,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老太婆是谁?那可是太后娘娘,连皇阿玛在她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永琪真怕以后小燕子在老佛爷面前再这么嚣张下去,“今儿个要不是你运气好……” “行了行了!我今儿不是没事了吗?你不用再唧唧歪歪的啦!”小燕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永琪,我都好久没出宫了,你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永琪向来抵挡不住小燕子的撒娇,但……“小燕子,皇玛嬷今儿个才刚回来,我实在没办法带你出去……要不再等几日如何?” 见小燕子又变得不高兴,永琪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着重点出了若现在出宫被老佛爷发现的可怖后果,终于暂时让小燕子压下了出宫玩的念头。 “皇阿玛,您有什么事要跟儿臣说?”胤礽见永璋冷着脸打量自己,小心翼翼的开口。 “……胤礽。”永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子渊?” 胤礽一愣,下意识的摇头干笑道:“怎么可能?!儿臣现在只把子渊当朋友,皇阿玛您不必担心,儿臣怎么敢跟您抢人呢……” 永璋瞳孔紧缩,脸色微变:“胤礽,你……知道朕在想什么?” 胤礽这时才想起来——皇阿玛好像还没对他说过自己喜欢子渊呢吧……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判断……揣测圣意可是大罪啊!! “儿臣,儿臣……”胤礽后背直冒冷汗,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儿臣……” “你是怎么知道的?”永璋却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皇阿玛的话,这是九弟和儿臣说的。”胤礽顿了顿,很没良心的出卖了胤禟——反正那小子以前也给他下过不少绊子,再说,皇阿玛喜欢上子渊这个想法最先就是由他说出来的,把他供出来也没什么错……这样想着,太子殿下心里淡淡的内疚去了不少。 “胤禟?”永璋剑眉微蹙,脸色稍稍阴沉了下来:“他是如何得知的?” 胤礽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回皇阿玛的话,九弟也是猜的……” 永璋却似乎没心情去在这上面纠结,很快转移了话题:“胤礽,你一开始对朕说,你喜欢上子渊了是不是?” “是,是啊……”胤礽不知道皇阿玛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只得战战兢兢的点头。 “……子渊可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你……”一代帝王竟也有不知该怎么表达的时候:“你……不觉得别扭?” 胤礽隐隐感觉到永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心情下意识轻松了不少:“回皇阿玛的话,您可能也知道,儿臣素来都不怎么在意这些……况且,儿臣想,这辈子,算是老天爷赐给儿臣的了,所以……” “所以什么?”永璋紧紧盯着他,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开口。 胤礽下意识的垂下头:“所以,儿臣想,这辈子,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好了……” “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永璋微微挑起眉毛:“你倒是豁达,但……你可知道,若真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那可就是违逆伦常的了。” 胤礽嗤笑一声,抬头看向永璋:“皇阿玛,这伦常,不也是人们自己来定的吗?儿臣算是想开了,只要不伤害到旁人,就算是违逆伦常又如何?他们管得着吗?” “儿臣才不管别人如何想,反正儿臣是想通了,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管那么多作甚?对得起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况且,这所谓违逆伦常之事,若是不说,旁人谁又会知道?” 永璋微微一怔,沉吟半晌才沉声道:“你说的,细细想来,倒也是有几分道理。” “就是嘛,皇阿玛。”胤礽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您想想看,咱们这辈子,可是老天爷的恩赐,若还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郁郁一生,那得多亏啊!您上辈子,身为一国之尊,处处被束缚着,但这辈子呢,只是皇子罢了,大不了和子渊在一起后诈死离京,以您的能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届时,你们可以一起游山玩水,看遍大清的大好河山,说不定还能到大不列颠或其他国家去玩两圈,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可比一天到晚被困在宫里要快活多了!还有,您若不想出去玩,可以在杭州或江南一带住下嘛!那地方山好水好,可比京里要美多了!顺便还能清除一下当地的反贼,那些个反贼不都是爱隐匿在江南一带……吗……皇阿玛,您这么看我作甚?” “……胤礽啊。”永璋沉默的盯着他看了良久,突地笑了起来:“你规划的倒是挺仔细,说的朕都想立刻诈死出京了。” 胤礽暗暗松了口气,嘿嘿笑了起来。“皇阿玛过誉了……” “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永璋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神色间却有仍几分犹豫不决。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胤礽不遗余力的撺掇着:“皇阿玛,儿臣有时就在想,这辈子,是不是老天爷特意让咱们享乐的呢?您想想看,上辈子,咱们父子兄弟就为了一个皇位,弄得父不父子不子的,哪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四弟最后得到了皇位又如何?跟十三弟累死累活十三年,最后还不都是便宜了弘历那个败家子儿? 儿臣这下算是想开了,人总有一死,干嘛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而且有四弟八弟他们在,您也不必担心弘历那败家子儿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永璋揉了揉太阳|岤,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笑道:“你这小子,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能说会道的?” 胤礽大着胆子笑道:“以前皇阿玛可是皇帝,儿臣敬畏皇阿玛,哪敢在皇阿玛面前如此放肆啊!” “那你现在就敢放肆了?” 胤礽瞥了一眼永璋的表情,心下大定:“现在皇阿玛已经不是皇帝,对儿臣来说就只是阿玛了,儿臣自然敢放肆。” 永璋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胤礽的肩膀:“你这小子,可真会说话!好了,朕还有事,你可以走了。” 这过河拆桥拆的可真快……胤礽嘴角抽搐。 “那个……皇阿玛。”胤礽却坐着不动:“儿臣能再问您一件事么?” “问吧。”永璋显然是心情很好,语气甚至可以称的上温柔。 “您……打算怎样让子渊也喜欢上您呢?”这应该算是胤礽对他皇阿玛说过对大胆放肆的一句话了。 永璋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显然还没想好。 “还有,皇阿玛,再过三个多月就该是秀女大选了。”为了报复自己皇阿玛过河拆桥的行为,胤礽坏心眼的给他施加压力:“虽说子渊说过他不喜欢女人,但届时满八旗,汉八旗,蒙古八旗的美女那么多,保不齐子渊突然就喜欢上一个了呢?而且您现在府里更是嫡福晋,侧福晋,格格甚至侍妾都没有一个,届时弘历肯定会塞几个女人进来……” 胤礽闭上嘴,满意的看到永璋的脸色变青。 “咳……皇阿玛您好好想想吧,儿臣告退!”说完,还不等永璋开口,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出了三阿哥府的大门,走在大街上,太子殿下突然心生伤感——这世上由男人变成女儿身,还要拼命为自己的阿玛和喜欢之人拉皮条的倒霉儿子,估就他一个吧?!真是倒了上下八百辈子霉……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胤礽惊骇的抬头望去。 “是你?!” 太后娘娘回宫的第二日,设家宴于慈宁宫,皇子公主均都出席,后宫稍有资历的嫔妃除令贵妃外也全都到齐。和亲王弘昼与生母先帝皇贵妃耿氏,贵客巴勒奔和女儿赛娅公主也受邀出席。 这次令贵妃因为昨儿个在慈宁宫里大吐特吐而让太后对她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好感彻底变成了负数,今儿个被以安胎的名义变相禁足在延禧宫里。 这么多天来,皇后是第一次这么高兴。 “这就是永琰?长得可真俊!”耿太妃拉着子渊细细打量着,笑呵呵的道:“姐姐,您可真有福气!看来这次去五台山还真是去对了!一下多出个这么好的孙子来!” 太后笑而不语,显然对子渊是很满意的。 这皇子不比皇女,对皇家来说,皇子是多少都不嫌多,特别是在乾隆十几个皇子只活了一半,并且质量似乎都不怎么样的情况下,太后巴不得一下多出来十几个皇子才好呢。 对太后来说,现在唯一让她不太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太少了,选择余地太小。若能像圣祖爷那样,从长子到幼子个个优秀,那她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耿太妃拉着子渊的手问这问那,连连笑道:“姐姐,永琰不愧是龙种,这气度就是不一样,永璧那几个混小子跟他一比,就差的远了!” 太后也笑了起来:“妹妹,你可别这么夸他,孩子都是不经夸的,防止他以后尾巴翘上天!” 子渊强忍着被耿太妃拉住手的不适,抿唇微笑,俊秀精致的容貌配上略显腼腆的笑容,无人不觉得他乖巧。 看来这耿太妃和太后之间也不像调查上说的感情好嘛,奉承和虚伪的客套都是有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普通。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