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小心的!》 分卷阅读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 哎呀,不小心的! by初一爱吃糖 内容简介: 一个被上司欺负的新晋职员,被欺负狠了后,就把上司给那什么了的he故事。 1. 严赟第一天去《新生活》杂志社报道,早上四点钟就醒了,很兴奋! 这可是他第一份正式工作!他最想去社会版,跟踪热门话题、报道时事焦点,几年内做业内知名的主笔——这些都是幻想,他心里清楚,一个新人,估计也就去个娱乐版或者生活版,都好都好,从底层做起嘛,只要不去婚恋家庭版,那就是万幸,毕竟他一大小伙子,对婆媳关系夫妻吵架啥的不感兴趣。 所以当他被胡主编带到美食版的办公室后,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悲…… 胡主编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电子钟,北京时间9:20,美食版的办公室一片凌乱,三张办公桌前,一只鬼影子也不见。胡主编皱眉,拿出电话拨号,和气的问:“赵大大,你在哪儿呢?”只说了这一句,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胡主编遭到对方这样无礼,也顾不上新人在场,愤愤的瞪着自己电话骂:“混蛋!不说话干嘛要接?故意的!”正说着,信息提示响了,他看了下,挤出个和蔼的笑容对严赟说:“小严啊,美食版的主笔,也就是你的领导,赵景抒,你听说过吗?” 严赟老老实实的回答:“没听说过。”他说的是真话,对于吃,他是喜欢的,但主要诉求也就是个管饱,次要诉求是别太贵,对于美食都没什么见地,更别说美食主笔了。 “啊没听说过啊!”胡主编倒好像松了一口气,“他人——”胡主编这样的大笔杆子,也对怎么形容赵主笔感到词穷,最后敷衍了事:“他人就那样儿。” 就哪样儿啊?严赟一阵发懵…… “他出差了,现在正往回返呢,你就在这儿等他吧,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了。”胡主编指给他一张办公桌,“你就坐这儿,一会儿自己收拾收拾,原来坐这儿的女孩儿生孩子去了,福地啊,归你了!” 胡主编你过脑子了嘛,我有那功能嘛!严赟腹诽,生孩子的福地给我了?哥们儿连对象儿还没有呢! 胡主编交待了一下就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跟他说:“哦对了,你们组还一个人叫张九城。”胡主编指了指另外一张稍微干净些的办公桌,“大概出去采访了。你就自己待会儿,有电话就接!”说完胡主编挥挥手走了。 严赟把自己领到的办公用品放到福地上,看着这间十几平米的办公室。三张办公桌最干净的就是张九城那张,最乱的是赵景抒的,遗留着一些女性痕迹的是自己的。办公室绿植还不少,养的郁郁葱葱,严赟对植物没有什么认识,但他也知道这整间房里没有一盆值钱的,都是绿萝、非洲茉莉这种好养耐操的。 应该还算是个挺好的安排吧。严赟对自己说,美食版啊,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免费吃好吃的了?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比婚恋家庭版还是好多了!严赟觉得自己要给上司和前辈留个好印象,傻子都知道这会儿该干嘛吧,操起抹布、扫帚,搞卫生! 严赟把空调关掉,窗户打开,通风换气,整个儿清扫了一遍,但两位的办公桌他没敢动,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弄乱了反而不好。办公室在他一番打理后,跟以前也算天壤之别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严赟出去在附近吃了个饭,随手还带了本他们杂志社过往的某期,翻到以前没看过美食版认真看了起来。 他对杂志美食版的印象,就是摆盘非常精致的图片,和一些烹饪的小贴士,然而《新生活》显然不是如此。这期的内容是水八仙,先扫了一下配图,淳朴硬朗的风格就扑面而来,刊头的第一张就是几位泥腿大哥在湖里起藕。白的茭白,绿的莼菜,黑的荸荠……每样食材都拍的原生态十足,他细看了一下文章,扎扎实实3000多字,都是在讲食材的产地和特色,也说了一些各地入馔的特点,但成菜未见一例,食坊没有一间……主打文章是这样了,严赟又看搭配的小软文,倒是介绍了一家本城食肆,是家广式烧腊店,很常规,该夸的都夸了,该推的都推了。 严赟看了两篇文章的署名,水八仙是赵景抒,烧腊店是张九城。他合上杂志扶额想了一会儿,上司很有个性,70年代感扑面而来,他得有40了吧,连胡总编都要叫一声“赵大大”,可见圈内资历,文章个人风格十足,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啊! 严赟是个特别守时的人,哪怕两位同事都不在,杂志社也并不打卡,他还是准时回去,进门就吓了一跳,一个男人在弯腰鼓捣打印机,浑圆饱满的屁股正冲着他……这场面对性取向弯成90度的严赟实在太过刺激,他下意识的回避了下视线,但又赶紧抬起头,这应该就是他上司啊! “您——”严赟试探着开口。 男人闻声站直了转过身。 严赟只看了一眼,90度变成180度了,平了,没起伏了。完全没兴趣了好么,这大哥是个野人吧!一身很户外的军绿t恤和短裤,还套了个口袋很多的卡其马甲,头发倒不算很长,可是满脸的络腮胡子,跟两腿茂密的腿毛相应成趣,除了高挺的鼻梁,其他五官基本都埋没在了头发、胡子里,严赟一时间也分析不好对方的年龄,不知道叫哥还是叫叔,觉得还是叫职务比较稳妥,带着初次见面的紧张感,结结巴巴的开口:“您、您是赵主笔吧?” 络腮胡子看他一眼,点点头,坐到了椅子上,声音竟完全和粗犷的外貌相反,带着些刺耳的尖利:“你是新来的…”他皱眉想了一下,“小严?” “对!”严赟笑着点头,刚想完善一下自我介绍:“我——” “你是本地人吗?”赵景抒打断他问。 严赟一愣:“不是。” “那能找到这附近的家乐福吗?” “能…”严赟迟疑着回答,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不过附近的家乐福他还是去过的。 赵景抒似乎浅笑了一下,然而笑得太快,表情也跟五官一样,基本都埋没在了胡子里,他鼠标动了两下,打印机里出来了一张a4纸,赵景抒把纸递给严赟说:“你去趟家乐福,按这单子把东西买全了。” 严赟愣头愣脑接过纸,大略扫了一眼,都是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 生活用品,他抬头不解的看赵景抒,后者也正在看他,似乎比他更不解,一脸的“你为什么还不走?” 想到领导们最注重的行动力,严赟顾不上深究为什么要为上司在工作时间去买生活用品,飞快的转身了。 “诶。”赵景抒在身后叫他。 “啊?”严赟回头。 “你有钱吗?” 这特么怎么回答,我有钱可我并不欠你的,但给上司买东西,张口就说没钱似乎也不好,严赟还在犹豫,赵景抒从身上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走过来递给严赟:“密码,696969,买完了回来别上楼,在门卫往办公室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他又回座位鼓捣电脑去了,严赟拿着卡和清单奔了家乐福。 严赟本人虽然是个钙,但他觉得自己绝不是那种事儿逼的钙。这话扫射范围虽有些大,但是不得不说,钙圈里的大多数人,都要比普通男人活得精致一点。严赟普通家庭出身,又研究生刚毕业,除了性格之外,也没有什么条件去追求精致,自以为自己就算男人里活得比较糙的了,然而见识了赵景抒的采购单才知道什么是真直男! 严赟在家乐福里按照清单采购,对赵景抒不负责任的糙劲儿,服得五体投地,哥们儿你才是180度,你特么也太直了,这清单列得也太潦草了。 卫生纸、洗衣液这些不标牌子也就罢了,严赟觉得他可以看着办,可是方便面、咖啡都不标牌子,谁知道你爱吃什么喝什么呀。严赟不想第一次给上司办事就办砸了,有心给赵景抒打个电话问问,掏出手机才想起自己根本还没存人家电话,第一天上班,连办公室电话都没存!他想起赵景抒那一脸胡子拉碴的样子,算了,就瞎买吧,估计也是糙得不会计较这些。 买到内裤又崩溃了,这玩意儿没牌子也就罢了,谁知道你穿多大码啊,严赟拿了条三角裤在自己身前比量,他皱眉回想,赵景抒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似乎比他略矮,178?有点偏瘦……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笑嘻嘻的看他,慌乱的放下内裤,随便拿了两条175的放进了购物车…… 清单最后两条,严赟差点跪了,上司太不拿自己当外人儿了,这怎么ky和tt也都列上了,严赟嫩脸一红,然而还顾不上害臊,他惊讶的发现,这两样有牌子!不仅有牌子,还有香型和型号!什么人啊这是!严赟咬牙切齿按照要求拿到,边结账边想:这人唯一的一点儿细腻劲儿,都用在这上了…… 买齐了东西回杂志社,严赟在门卫查了下办公室的电话,打给赵景抒让他下楼,三分钟之后人就下来了,接过东西和卡,赵景抒随口说了声谢谢,啥都没交待,甚至都没说声“明天见”,拎着购物袋就奔地下停车场了…… 严赟抬腕看表,还不到下午三点,他的上司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翘班了。遥望着赵景抒背影,严赟突然想,这家伙为嘛要买ky啊,难道他是?不会吧,瘦版棕熊一样的存在,谁喜欢这位,口儿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新人小严规规矩矩待到下班才走,第二天又规规矩矩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办公室。进来就发现张九城的位置坐了一个年轻人,牛仔裤白衬衫,简单干净,头发很短但微微带卷儿,眉宇间颇有锋芒,尤其是一对黑亮的眼睛十分凌厉有神,严赟赶紧打招呼:“前辈你好,我是新来——” 对方点头笑道:“小严。”声音十分清澈好听。 一大早遇上这样从外貌到声音到态度都顺眼极了的同事,严赟觉得以后上班还是有盼头的!上司虽然可怕,但前辈可爱! 他的开心直接就写在了脸上,瞄一眼赵景抒的位置,问前辈:“赵主笔还没来?” 前辈一愣,眨眨眼睛,笑道:“谁管的了他啊。” 前辈如此亲切的吐槽上司,看来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儿,严赟笑着附和:“昨天不到三点就走了。”说完有点儿发虚,好像见面就伙同前辈说上司坏话也不是太好。 前辈哈哈一笑:“这算什么,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比这更离谱的事儿他也常干!” “不过赵主笔的文章写的真棒!”一半是为了弥补轻率的吐槽,一半是发自真心,严赟夸起了赵景抒的文章,“昨天我看了几篇,真是文如其人!” “哦?”前辈挑眉,“怎么个文如其人?” “硬汉!” “硬?”前辈了然一笑,“你是想说他糙吧。” 严赟立刻“你懂我”的笑出声儿了。 俩人正笑得各怀心思,办公室又进来个穿卡通t恤的年轻人,进来就冲前辈点头:“赵哥,回来了?”又看严赟,“哟,这谁啊?” 刮了毛儿、洗了脸、换了装、变了声儿,导致严赟根本没认出来的赵景抒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回答:“九城早,这位是新来的小严!” 卧槽!严赟傻了,哎呀,不小心的,没认出来…… 赵景抒看着他笑,你摊上事儿了! 2. 严赟如遭雷劈原地蒙圈,他死盯着赵景抒看了两眼,依稀从轮廓中找到了一点昨天那痩熊的影子,剪剪头发、刮刮胡子、换换衣服——您这是大变活人了哈?但昨天那声音和今天也截然不同啊!这怎么可能,难道昨天故意变声,就是为了今天耍我? 赵景抒和张九城几天没见,这会儿都没理严赟,俩人聊了起来。 “赵哥,收获还行?” “还凑合,这不,我正要把照片导出来。” 张九城笑嘻嘻的:“用我电脑导照片?你电脑怎么了?” 赵景抒嘿嘿一笑:“有点儿小问题。” 张九城眯眼:“你留图不留种伤人品了吧!” 他俩嘻嘻哈哈一阵,赵景抒略略正经些,交待张九城:“胡主编跟你说分子美食西餐厅那事儿了吗?” “提了一嘴,我等你安排。”张九城说。 赵景抒点点头:“昨天我去了一趟,还行。这么着九城,你今天没事儿去一趟,看看环境、见见主厨,了解个大概,这周或者下周约时间拍,交稿前做出来就行。” “知道了赵哥。” “怎么写你看着办吧。” “放心吧赵哥,那我一会儿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 就去一趟。”张九城答应着就要往外走。 赵景抒又嘱咐了一句:“别人家给你什么接过来就吃,昨天给我一杯氦气葡萄酒,妈的,把老子声音搞得跟太监似的,到晚上才好!” 张九城忍不住哈哈大笑:“还有这事儿?” “可不嘛!”赵景抒瞪眼睛:“这帮老外,跟谁都闹,自己还觉得很幽默!”他嘴上这么说着,脸上也忍不住笑了。 严赟这回全懂了,原来声音就是这么变的……这是哪家餐厅啊,等老子有钱,第一个就把你们家给收购了! 这俩人公事私事都聊得差不多了,想起严赟来了。 张九城正式打招呼:“小严你好,我叫张九城。” 严赟既不夸张又很恭敬的施了个点头礼:“前辈您好。” “叫啥前辈啊,不用整韩国人那套,你就跟我叫九哥吧,对了你多大?” 严赟回答:“九哥,我26。” 张九城一愣,“内什么,我25……” “哦。”严赟想了想,可怜巴巴的说:“那那,那我还是跟你叫前辈吧。” 赵景抒见状忍着笑,伸过脖子来看严赟戴的职员卡,指着他名字问:“你叫严——”毫不害臊的不耻下问:“这字儿念啥啊?” 严赟觉得上司毛茸茸的脑袋要蹭到他脖子了,紧张的回答:“赟。” “晕?”赵景抒皱眉,“怎么,没想到我这么没文化,把你吓晕了?” “不是不是!”严赟赶紧解释:“这字就读‘赟’。” “哦…”赵景抒拉了个长音,问张九城,“你认识吗?” 张九城认识也不敢说:“不认识。” “挺好,学个字儿,”赵景抒笑,“铢积寸累,今天又涨新姿势了!” 气氛小尴尬,张九城说他要去美编组看样儿,然后直接去西餐厅,他走后,办公室就只剩了赵景抒和严赟两个人,气氛……特么比刚才更尴尬! 赵景抒回到自己的位置,东摸西找,翻出盒烟来,自己点着一支,问严赟:“你抽烟吗?” “谢谢,不抽。” “哦。”赵景抒开始抽烟。 严赟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他,听人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现在他觉得每个毛儿多的人,潜力也不小!赵景抒今天看起来不说是位翩翩青年,也绝对不是痩熊,跟昨天实在判若两人,连声音都变了,这谁能认得出来啊!早上那事儿好尴尬,上司可千万别对他有什么意见啊。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儿意见?”赵景抒突然问,吓得严赟一哆嗦,这家伙还顺风耳?能听到别人腹诽不成? “没没、没有!”严赟赶紧双手雨刷一样摆了起来。 赵景抒用下巴给办公室画了个圈,然后点着下巴问:“都你收拾的?” “啊。”严赟点头。 “挺干净。”赵景抒表扬。 严赟赶紧笑一下,搞卫生确实有作用! “整个屋子都收拾了——”赵景抒吐了个不成型的烟圈,眯着眼问严赟,“怎么我办公桌没收拾?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不不、不是!”严赟赶紧解释,“赵主笔,您的办公桌我没敢动,我怕您有自己的习惯,弄乱了东西不好找!” “现在也不好找啊,刚才找烟就找半天!”赵景抒撇撇嘴,下巴又朝张九城桌子的方向努了一下,“那你怎么给他收拾呢?不怕他不好找?” “前辈的桌子我也没动,他那儿本来就挺干净的……” “我本来就乱、就邋遢呗?” 卧槽,这磕儿还能往下唠吗?严赟放弃了,看来上司是得罪了,而且上司还不讲理,算了,不解释了,爱咋咋地吧。他其实脾气挺倔,因为刚刚上班、初初相处,已经收敛到最大限度了,再伏低做小也是实在做不到了。 赵景抒见他低头不说话了,掐了烟屁股随手按在桌上的花盆里,招手叫他:“严赟。” “啊?”严赟看着那烟头浑身难受,觉得烫到了他昨天亲自浇水的绿萝小朋友。 “你过来。” 严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乖乖的走了过去,他站在赵景抒面前,赵景抒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俩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也就十公分,严赟不怎么敢抬头,低头看自己脚丫子,赵景抒伸脚轻踢他脚,说:“抬头!” 严赟吓了一跳,赶忙抬头。 赵景抒看看他头顶,“你多高?” “180……”严赟紧张的要死,这是要干嘛??? “180。”赵景抒重复了一下,目光慢慢向下,最后停留在他胯上…… 严赟心都要跳出来了!别说哥们儿是个钙啊,就算我是个直男,你这上来就盯裆是什么礼节??? “你——”赵景抒歪头饶有兴致的问他:“你穿多大码的内裤?” 卧槽!!!严赟快速在心里想了一下,赵景抒长得不错,工作能力也毋庸置疑,这俩是加分项,但是他性格显然不咋地,还是自己上司,这俩是减分项,所以上司如果要勾搭,我回不回应啊,在线等,人家很急的! “问你话呢!”赵景抒加重语气又说一遍。 严赟一点可能给对方错觉的表情也不敢有,一脸正气,干巴巴的回答:“我穿180的。” “哦!”赵景抒点点头,重新坐下,薄唇紧紧抿着,看了他一阵子,才又开口:“你身高180,知道给自己买180的内裤,你是觉得我比你矮的特别多,还是我鸟从小就没养好啊,为什么给我买175的!” 卧槽!!!严赟万万想不到是为了这事儿,思路跨越之大导致他面部表情管理出了一些问题,眼睛和嘴都不自觉的放大了。 “跟我瞪眼睛呢?”赵景抒问。 “不是不是。”严赟献出毕生谄媚功力,赔笑道:“赵主笔,您身材保持的比我强多了,咱俩差不多高,但你比我瘦,我觉得175差不多够了。” 赵景抒听了他的解释,似乎有点满意,表情里刚露出一点笑意,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应酬了几句,放下电话对严赟说:“我要出去一趟。”说着起身,把手里的一张记忆卡递给严赟,“里面有个文件夹,叫‘云南’,全导出来,按时间分个类;再按人、景、物分个类;再按文件名里的地名分个类。” 严赟接过记忆卡连连点头。 赵景抒边往外走边嘱咐他:“分类就行,别的都别动,不要修图什么的,都等我回来再看!”说着已经到了门口,他背对着严赟,扭着屁股用走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 调了调内裤的位置,还是不舒服!这小新人,连个内裤都不会买,还拍马屁说什么身材保持的好,都勒着老子的蛋了!赵景抒不动声色的偷偷伸手到后面拽了拽,几步出了办公室。 一直唯唯诺诺盯着他看的严赟,将他最后那几个动作都尽收眼底,要说一点没想到是内裤问题那也不现实,但严赟作为天生的钙,还是觉得上司这是性骚扰,你扭什么啊,还当着我面儿手往股沟里探……人家定力不行,没事儿别瞎考验! 赵景抒走了,办公室又剩下严赟一个人。他舒出口气准备干活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大好青年,最重要的就是工作!把图片分个类他还是不在话下的。严赟拿着记忆卡来到赵景抒的办公桌前,想到自己有抱负、有理想的同时,还没对象、没存款,所以上司还是要讨好!没给图片分类,先给赵景抒收拾起了办公桌……一边骂自己没骨气,一边怕自己收拾的不好又要被那剃了毛儿的痩熊刻薄。收拾出个干净利索的台面后,又理好了桌上凌乱的各种数据线,最后还挑出了花盆里几个烟头。 收拾完了,严赟打开赵景抒的电脑,被自己家务小能手的实力小小鼓励了一下,他想象着等会儿赵大主笔回来,看到办公桌面已经分类的整整齐齐,电脑桌面的图片也分类的整整齐齐,就不会那么在意内裤了吧——妈的,我有义务工作时间给你买内裤吗?还挑三拣四!严赟把读卡器插进插口,电脑开始噔噔噔往外蹦对话框! 【不识别,是否要格式化】 【不识别,请重启】 【不识别,将于10后重启】 妈!大爷!上帝!严赟懵了,不知道找谁才好,吓得赶紧一把拽出读卡器,电脑一阵蓝屏后并没有重启,而是卡在了那里…… 严赟看看电脑,再看看手里的读卡器,完了,又摊上事儿了?怎么挺大个主笔,连台好电脑都不趁,这是什么牌子的啊,太坑爹了! 严赟先没管赵景抒电脑,开了自己办公桌上那台,插进读卡器,不识别。 心慌得无以复加,又开张九城的,再插,依然不识别。 完了……废了……怎么办啊…… 严赟在墙上找到杂志社内线电话表,拨给后勤处,问电脑坏了给修不,后勤没一会儿就派了个姓宋的小伙子过来,小宋看了看赵景抒电脑,笑:“赵哥这是又下片儿来着吧,哪个月都得整这么一回!我给他格了重装吧。” “内什么小宋,”严赟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小宋,“这卡你能恢复一下吗?” “哟,这我可不行,这得需要专业的。”小宋抓起只笔,龙飞凤舞写了两行,“去十字北街电子城找我这哥们儿,他是高手,看看还有救没救。” 严赟谢了小宋,拿着那张救命的纸条直奔十字北街,找到他介绍的熟人,像在手术室外等抢救那样等了两个多小时,中午饭都没吃…… 赵景抒下午三点多才回办公室,一进来就觉得特别安静,原来整齐可以让房间显得更安静,他对新人爱干净会收拾这点其实还是满意的,只要不用他动手,屋子当然越干净越好。尤其他看到自己办公桌也收拾了,这表情就更温柔慈祥了许多。然而还没等他说出表扬严赟的话,这小子就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杵到他面前,头也不抬,又看着自己脚丫子说话:“赵主笔,记忆卡坏了,照片……都没了……” “你!说!啥???” “我……”严赟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儿:“我不小心的……” 3. 赵景抒不可置信,导出照片、整理分类,这特么有手就会做吧?他不知道是严赟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你说啥???” 严赟丧气的看了一眼赵景抒的电脑,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记忆卡,硬着头皮回答:“我用你电脑导出时,不知道遇到了病毒还是什么,不小心把卡损坏了,电脑也死机了……” “电脑死了???”赵景抒声音立刻高了一个八度,三两步走到自己电脑前。 “后勤小宋来看了,”严赟慌忙说,“他格了重装了。” “重装?”赵景抒皱着眉,鼠标点了几下,庆幸道:“还好我c盘和桌面从来不放什么重要的东西……f盘他没动吧……”赵景抒确认着电脑的情况,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珍藏都幸免于难,暗暗窃喜,脸上没露出来,继续批评严赟:“你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导照片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干不好,还研究生呢,学校就教你这个?初中生来我这儿社会实践都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严赟心说,你嘴也太损了,长得多好看说话这么难听也是受不了,何况你也就今天才好看了,昨天还一身毛儿呢,他被骂得连初中生都不如,但毕竟自己犯了错误,只好默默听着。 赵景抒越骂越来劲,看到严赟被他数落得低头靠墙,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欺负人的快感:“你念到研究生,都是学什么的?” “新闻……” “就你这德性还学新闻?你有天赋吗,啊?你有没有点观察力,啊?”赵景抒一指张九城那张办公桌,“我早上为啥要在九城电脑上导照片,你都没过脑子吗?我当时说没说我电脑有点儿问题!你稍微长点儿心就不会犯这么个错误!” 严赟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实际上要不是赵景抒当时坐在张九城的椅子上,他也不会受到暗示把人认错,可是认错人后他太慌张,就没太注意听赵景抒和张九城说话。现在赵景抒这么一说,他全想起来了!这么一想,严赟更加心虚了,肩膀收紧,挺胸却不敢抬头,立正、站好、任揍:“赵主笔,我错了。” 其实从昨天到现在,赵景抒对严赟印象不能算差,虽然内裤买小了,但这小子办事儿还是挺麻利的,又爱干净会收拾,很勤快!长得也很有爷们儿样,180的身高也算一表人才,这部下领出去走到哪儿也不给他丢人。可是他却损人损的停不下来,因为通过把人高马大的严赟训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他现在心里有种近乎变态的奇异的满足感,有点儿像上幼儿园时,越喜欢谁越要去欺负一下的那种坏孩子心态——想到这里赵景抒不以为耻、反以为乐,他当领导也没有多久,跟张九城又处的哥们儿似的,人生头一次当了回变态,发现确实有种隐秘的乐趣,嘴上越发不饶人:“你也别跟我叫主笔了,你当这个主笔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 吧,我明天找主编打报告,给你要经费,你去趟云南吧,重新采访、重新拍照!就是不知道当地那些蘑菇等你去的时候还有没有!妈的老子去趟云南,在山里待了七天,回来跟野人似的,这我都不说啥了,有好几种蘑菇,我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尝的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不小心——呵呵,不小心?你逗我?你一个不小心,老子这七天都他妈白搭了!你说怎么办,你特么跟我说说,这要怎么办!” 严赟作为一个初出茅庐脾气挺倔的小年轻,已经溜溜装了两天孙子,犯下大错后虽然满心都是忏悔,但补救失败后就已经有点泄气,现在上司又越说越严重,越骂越上瘾,他破罐破摔、倔头倔脑的说:“你扣我工资吧。” “扣你工资?”赵景抒气乐了,“我是财务啊,我有那么大权力吗?再说你上班几天啊还扣你工资,你工资够买往返机票的吗!” “那你开除我吧。” “卧槽,你特么这是跟我倔呢?”赵景抒站起来走到严赟面前,手指戳戳他胸口,“你跟我倔什么你倔!你遇事就这么两下子?解决不了就逃跑?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想办法?” “我想了!”严赟抬头委屈的说,“我午饭都没吃,去了北十字街,换了好几家店,都恢复不了卡里的内容……”他说着说着又低了头,“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说着说着又倏的抬起了头:“赵主笔,我这不是逃跑,我是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你如实向主编汇报吧,开除我也认了,谁让我犯错了呢!” 卧槽,还是个硬骨头!赵景抒竟叫这小子噎得没了话,是啊,人家认开除了你还想怎么着?都欺负靠墙了,也不能把墙拆了再把他揍隔壁去啊。严赟一记破釜沉舟,打得舌灿莲花的赵景抒哑口无言。他气结了10秒,才又重新找回气势:“你跟我横什么!你还有理了呗!走走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虽然是夏暮时节,但办公室就挺凉快,空调开着呢。严赟一想,虽然自己认打认罚,但现在还没正式开除,还是先在办公室待着吧。他蔫头耷脑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每隔三五分钟就偷偷看看赵景抒,后者一直鼓捣电脑,看都不看他。 就这么煎熬的又待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张九城一直没有回来,办公室也没个第三者能缓冲一下他俩之间尴尬的气氛,严赟无论如何也干不出默默退下这样的事儿来,只好鼓起勇气又跟赵景抒搭话:“赵主笔,下班了,你走吗?” 赵景抒冷哼一声:“我走哪儿去?” “回、回家啊。” “回屁家,你捅的篓子,我不得给你擦屁股?”赵景抒瞪他一眼,“你走吧!” 严赟一愣,听赵景抒这意思,似乎是要解决这件事,他觉得他不能这样就走:“赵主笔,您怎、怎么——”他不好意思说“你怎么给我擦屁股”这么粗俗的字眼儿,措辞道:“您怎么解决?我帮您吧!” “你帮我?是我帮你!”赵景抒瞪他,“走你的吧,你能干什么呀,不给我捣乱就是帮忙了!”说完又继续鼓捣电脑,再不抬头看他了。 严赟原地又站了一分钟,实在无法,只好走了…… 他漫无目的走上街头,糟心的劲儿就别提了。上班第一天光打杂了,搞卫生、购物。上班第二天,又没认出上司真面目来,闹了个尴尬不说,还搞砸了工作……他对赵景抒的话深信不疑,想到赵景抒在云南冒着生命危险尝的蘑菇、拍的照片,那七天肯定是难以想象的艰苦,要不能回来的时候跟个野人似的嘛!叫自己一个不小心全都给毁了,他自责的心里像装了个铅块,觉得简直站不直了,走路都要弯腰了…… 然而心里再难受,生理需求不管那套,到什么时间给什么信号,街上没走多一会儿,他就饿了……可不嘛,中午都没吃,他茫然的四下看看,闷头进了肯德基,点餐后一顿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赵景抒还在替他加班擦屁股呢!他赶紧两三口吃了剩下的东西,站起来又点了个全家桶,拎着餐袋飞奔回杂志社!虽然没有能力解决问题,但给加班的人送个饭这总能做到吧! 严赟回到杂志社,同楼层也有一些同事没走,应该也在加班,他还都不怎么认识,也就用不着寒暄,抱着吃的直奔美食版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到赵景抒戴着耳机皱着眉,苦大仇深脸看着电脑。严赟一阵自责,上司为他,真是遭了罪了,看这表情,问题恐怕很难解决,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上司不是想上网盗图吧?妈呀,这事儿可大可小,被发现就麻烦了!他决定如果赵景抒真要这么干,他一定要劝阻!哪怕把他开除了,也不能让上司为他去干这种缺德伤人品的事儿! 严赟放下吃的,走到赵景抒桌前,后者带着耳机最开始根本没发现他进来,等到发现时已经离的很近了,赵景抒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主机,飞快的按灭了显示器屏幕,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你!你怎么回来了?” 严赟被他过激的反应也吓得不轻:“我、我给你送点儿吃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来把赵景抒吓成这样,然而赵景抒一站起来,他立刻就发现,有一位小朋友也站起来了,立在赵景抒两腿之间突兀的不容忽视!结合赵景抒慌乱的神情,严赟不得不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他妈看片儿呢??? 赵景抒满脸通红,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升着旗呢,强行转移注意力,往前迈了一步,去拿严赟带回来的吃的:“肯德基——” 他“基”字还没说完,就被慌乱中没有理好的耳机线绊倒,一头栽到严赟身上,严赟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他,耳机线被他摔这一跤从机箱上拽了下来,办公室里立刻充满了一阵带感的呻吟:嗯……啊……哦……呀! !!! 严赟:什么加班!什么擦屁股!真的是在看片儿!亏人家还给你买了肯德基! 赵景抒:还肯德基呢,老子要摔倒了,你接住我倒把我扶起来啊,这什么姿势,我都要啃你鸡上了! 这特么也太尴尬了!严赟被呻吟声刺激的,松开了扶赵景抒的手,还好赵景抒已经靠自己调整了一下,并没摔倒,而是飞速的站了起来,回身直接拔了电脑的电源。 办公室这才又重新安静了。 他俩大眼瞪小眼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6 。 最后还是眼睛稍微大那么一些的赵景抒率先找回了自己作为上司和年长者的理智,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开口:“内什么,谢谢你啊,小严。” 严赟默默看他一眼,心说:谢个屁。 “内什么,劳逸结合!”赵景抒可算憋出个成语,和蔼可亲的对严赟说:“小严啊,我加班要劳逸结合,你工作一天了,快回家吧,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哦!” 严赟:结合个屁! 赵景抒见他神情完全是一副没被自己蒙住的样子,恼羞成怒:“内什么,吃的放下,你赶紧走吧!” 严赟从鼻子里“嗯”了一身,转身走了。 他走了,赵景抒原地抓头发撞墙,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还好没撸,只是看看,可是看看也偏偏就叫这小子抓了个现行儿!自己作为上司真是尊严扫地、斯文扫地……十年寒窗、八年奋斗、意大利吃的面条、云南吃的蘑菇、勒着蛋的内裤、被扶了一把的双臂……总之身内身外,天地万物,都他妈的扫了地了…… 严赟心情也没比他好多少,好心没有好报,好心没办成好事,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自己被他骂的一头狗血,干嘛要欠儿欠儿的回来送吃的!比烧了记忆卡更尴尬的,恐怕就特么是撞见上司看黄片儿吧!而且这上司还骗自己说是为了给他擦屁股加班! “屁股”这个词,此刻跳进了严赟的脑海里,不是今天的第一次,却第一次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严赟站在杂志社大楼下的时候,突然电光火石想起一个重要事实,耳机掉下来的那十几秒里,他分明听到的是两个男人在呻吟!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美食版办公室那亮着灯的窗口——我那声称正在加班的上司,我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你也是个钙吧! 4. 人都要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代价。严赟觉得他就是这句话的践行者。 尽管上司骗了他,所谓的加班是看片儿,但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就是自己确实烧了记忆卡、导丢了照片,上司“逸”了之后没准儿还是“劳”了的,不能以点带面、以偏概全,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上司边吃着他送来的肯德基,边看屁股,啊不是,边给他擦屁股。 怀着这样的推测,严赟早早到了办公室,没想到这天张九城比他来的更早,正在给花儿浇水。 “前辈早。” “矮马你可别这么叫了!”张九城笑着告饶:“严赟,你别跟我叫前辈,我也不跟你叫哥,咱俩就直呼大名行不行?起名不就是为了叫的嘛!” 严赟心里装着事儿,没心思纠缠这些细枝末节,答应着说:“行,那我就叫你九城了。” 张九城挺高兴:“赵哥也这么叫我,他那人没架子。”他笑着看严赟,“你来我们组,运气真不错!赵哥是个好领导,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不小心也知道了不少——严赟听张九城话里话外的意思,赵景抒不仅有能力,而且还没架子,这话前半句让他宽心不少,但后半句他不太敢认同。根据昨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场面,也许一会儿赵景抒来了还会继续给他脸色,反正怎么都要在张九城面前被骂,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荡荡。严赟想到这里,主动坦白说:“九城,我昨天犯了个错误。” “咋地了?”张九城很惊讶。 “我给赵主笔导照片,记忆卡烧了……” “记忆卡?”张九城立刻下意识的看一眼赵景抒电脑,“他电脑没事儿吧?” 严赟觉得也是邪门儿,为何自己两次自首,无论赵景抒还是张九城,更紧张的都是电脑,他回答:“电脑没事儿。” “那就没事儿。”张九城表情相当轻松。 “记忆卡恢复不了了!”严赟又强调了一下自己错误的严重性。 张九城边继续浇花,边笑着给他解释:“赵哥的习惯是当日是当日毕,他出差每天拍的照片,当天都已经备份了,笔记本电脑一份,移动硬盘一份,记忆卡一份,定稿刊发后,还会在云盘存一份,所以放心吧,没事儿。” what??? 张九城浇完花去给洒水壶蓄水,严赟呆呆的傻在原地。他从头开始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觉得赵景抒真没有骂错,自己确实没天赋、没观察力!昨天赵景抒让他导照片时,要求他按三个类别分类,最后一句分明是说“按文件名里的地名分个类”,尽管记忆卡他没成功打开看到,但显然相机是不会自动标地名的,所以那张记忆卡里的照片是经过赵景抒手动编辑后的,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原始文件…… 给你申请经费,去云南再待七天,冒着生命危险尝蘑菇,工资还不够来回机票——这些都是虚张声势? 严赟如遭雷劈,心说赵景抒你也太特么缺德了吧,你批评我,我没话说,但有你这么吓唬人吗!你给我吓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严赟心里非常恼火自己这缺德上司,但犯错也是不争的事实,于是恼火里更带着难以发泄的憋屈。不过缺德上司一上午都没露面,没来刺激他相当不稳定的情绪。张九城虽然比他还小一岁,但比缺德上司靠谱儿多了,尽职尽责履行前辈义务,一上午没干别的,都在给他讲解工作日常和杂志社基本情况,到吃午饭时,严赟已经连杂志社附近的加油站每周五刷交行卡可以打折都清楚了,尽管他还没有车。他觉得张九城要是弯的就好了,九城就像他t恤上印的铁壁阿童木一样可爱,太招人喜欢了! 这天中午也不用一个人寂寞了,他俩一起去吃了个卤肉饭,吃完了正在餐馆里闲聊,严赟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办公室。 “严赟?” “赵主笔?” “你怎么不在办公室?” 严赟心说午休时间你管我?尽量保持礼貌的回答:“我出来吃午饭了。” 赵景抒嘴贱道:“今天中午不绝食了?”然后自以为幽默的笑了两声,说:“赶紧回来,快点儿,限你10分钟!” 严赟心里再怎么对赵景抒不满,行动上还是不敢违抗,结了账,跟张九城一起回了办公室。一进门赵景抒就指着电子钟说他:“14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7 分钟了!” 严赟看电子钟上分明显示着12:40,心说14分钟现在也依然是我合法午休时间,嘴里毫无诚意的道歉:“离得有点儿远。” 张九城看着故意找茬儿的赵景抒,觉得很有意思,搞不懂一向没架子的赵哥,为什么要逗这挺高挺帅的小新人。 赵景抒对严赟说:“你准备一下,下午跟我去辽宁出差。” 严赟还没反应过来,张九城就感兴趣的问:“赵哥,辽宁哪儿啊?” “辽阳,说找到白肉血肠的正宗传人了,会做灯碗儿血肠。” 张九城眼睛一亮:“真的呀,我跟你去呗!” 赵景抒故意看了严赟一眼,笑着对张九城说:“我也想带你去啊,但咱俩走了,把他留下,他能独当一面吗?” 张九城这才想起美食版不是原来俩老爷们儿出差、一位萌妹纸看家的格局了,现在来了个新人,他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撬活儿”感到不好意思,他可不是要跟抢严赟工作,赶紧笑着说:“好,你俩去吧,我看家!” “对,你看家我才放心。”赵景抒拍拍张九城肩膀,回头看还傻站着的严赟,“干嘛呢,是不是等我给你当助理呢?订票啊!” “哦哦哦。”严赟一连迭声的答应着,赶紧上网订车票,买到下午两点四十的一趟动车,他问赵景抒大概去几天,赵景抒说两三天吧,他俩分头回家里取出差要带的东西,约好在火车站集合。 两点十分严赟还没动静,赵景抒忍不住给严赟打电话:“你在哪儿呢?” “赵主笔!我马上到了,现在有点儿堵车……” 赵景抒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堵车?你傻吗?为什么不坐地铁!” 严赟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已经被这上司十分瞧不上了,偏偏今天第一次跟他出差,眼看就要升级成十二分瞧不上!他心里认同赵景抒说的对,是该坐地铁,但是同时又庆幸幸亏是打车,地铁没法跳啊!严赟跟司机师傅道了个歉,付了车钱跳下车开始跑,还好已经离的不远,他一口气跑到火车站,取票、检票,连滚带爬的上了车,赵景抒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他靠窗的位置上喝着矿泉水,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冷笑道:“以前练过长跑?” 严赟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景抒嘿嘿坏笑,给他讲笑话:“听没听说过有个男的打车去机场追女朋友?女的都飞到韩国了,他还没出二环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三分天注定——”赵景抒竟然还唱了起来,“七分靠打车,打车~不如~快跑~~”他缺德的唱完,把自己逗的哈哈大笑。 严赟表面上忏悔着自己没选好交通工具,心里已经把赵景抒剁成了饺子馅儿。 车开起来没有半个小时,赵景抒笑不出来了。卧槽,动车空调开这么冷啊!他这个糙人回家收拾东西,拿的也都是工作相关的,身上穿的就按t城夏末的标配,t恤短裤,冻!大!腿!又不是飞机或卧铺,没有毯子没有被!他胡乱带的两件换洗衣服里,既没长袖也没长裤…… 严赟可比赵景抒注重外貌,他觉得上班穿短裤不庄重,本来穿的就是长裤,上身虽然也是半袖,但他想辽宁天气应该比t城冷些,这时也接近初秋了,就带了两件长袖,站起来打开背包,掏出一件衬衫自己穿上,犹豫了五秒,到底还是拽出了外套递给赵景抒:“赵主笔,你披上点儿吧。” 赵景抒见严赟话说得干巴巴的,并无半分谄媚,自己刚才还欺负了人家半天,现在冻得哆哆嗦嗦,人家并没幸灾乐祸,还给他件衣服,他不好意思的接过来,羞羞答答的说了声:“谢谢。”小公举般的把衣服盖在了自己大腿上…… 车程不长但也不短,这俩人认识三天,相处的一波三折。说不熟吧,连看gv这么私密的事都当场撞见;说熟吧,除了名字职务电话,严赟到现在连赵景抒年龄都还不知道。这三天发生的事儿也各种尴尬,他俩相对没话,都各自玩起了手机。没多会儿昨天一晚上吓得没怎么睡的严赟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在某站停下来的时候,他被下车、上车的人吵醒,发现赵景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不仅睡着了,头还靠在他肩膀上,大腿也紧紧贴着他大腿,虽然是个天生的钙,但严赟一看赵景抒那缩成一团的姿势就知道,上司这回绝不是性骚扰,而是睡冷了!该!让你连条长裤都不穿!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严赟还是善良体贴的一动没动,甚至还微不可察的贴得更紧了一点,车上确实有点冷,他也需要温暖。他悄悄看着赵景抒的睡颜,这人只要闭上那张缺德的嘴,刮掉胡子后,还是好看的,尤其是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 赵景抒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严赟一眼,直眉瞪眼的问:“到哪儿了?” 严赟吓了一跳:“不、不知道……” 旁边一东北大姐热情的说:“那啥,到母们辽阳了!你俩哪下啊?” 卧槽!辽阳! 这俩人蹭的站起来,手忙脚乱收拾东西,像被乘务员踹下去一样那么狼狈的下了车,他俩四只脚刚刚落地,车几乎是立刻就启动了。 赵景抒咬牙切齿:“你说你!又是不小心?差点儿就睡过站了!” 严赟心说难道你特么没睡? 他这点儿心理活动都表现在了脸上,赵景抒下巴微抬,瞪眼睛:“是,我也睡了,但我醒了是不是就先问到哪儿了?你呢,你不比我先醒的吗!你干什么来着?” 严赟脸腾一下红了,他干什么来着,他偷看赵景抒来着…… 赵景抒没发觉这小子的异样,很快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联系人,碰碰严赟:“来人了,精神着点儿!” 为了宣传已经不是太多人会做的灯碗血肠,当地名俗推广协会很重视t城来的这位美食主笔,接到人后也到了晚饭时间,虽然今天吃不到白肉血肠,但安排他们去了当地很有规格的一家饭店。赵景抒被几个人带进了一间包房,严赟却被来接他们的司机带进了另外一间,落座上菜后,他马上就明白了,看菜色和一起坐的人,他吃的这桌肯定是“陪同饭”,赵大主笔吃的才是正经的“接待饭”!严赟并不在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8 意,自己本来就是个新人,出差也就相当于赵景抒的小助理,他没那么不知道好歹,即便是陪同饭,他也不觉得的是什么冷遇。 严赟早就饿了,跟同桌的人客气了两句,就伸筷子开始吃,刚吃了没两口,一位衬衫西裤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就找了过来,满桌扫了一眼,锁定严赟后弯腰伸手,极恭敬的跟他握手:“严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吃上了?谁带严老师过来的!真是太不小心了!” what??? 5. 严赟被正装男热情的拉起来,从他们这间包房请到了另一间,一推门见这豪华的气势,就知道这桌肯定是“接待饭”了。一桌子人见他进来,全都恭敬的站了起来,齐刷刷向他问好,吓得严赟举止越发拘谨了,还好在这群人中他马上找到了赵景抒,有熟悉的人在立刻觉得踏实了一些,并且赵景抒满脸笑容,仿佛等了他很久,看到他后,用一种近乎夸张的热情对他说:“小严老师你去哪儿了?等你半天了!” 赵景抒过来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低声耳语嘱咐他:“当着他们别叫主笔了啊,就叫赵哥。” 严赟立刻心头一暖。赵景抒一定是发现他受了冷遇后,给他撑腰了,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叫他“老师”,连赵大大都要叫老师的人,哪怕他长得再年轻、谈吐再拘谨,这些人也肯定也不会轻慢他了。赵景抒嘴虽然缺德,但心不坏,除了爱挤兑他,也没真把他怎么样…… 严赟感激涕零的在心里给他们赵主笔刷好感,从负分一路刷到优异,然而酒杯一端起来,这分数刷刷刷,又都特么掉回去了! 世上哪有免费的晚餐!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赵景抒宣称自己酒量不行,但小严老师“酒精考验”!好啊,原来是叫我过来挡酒的!严赟酒量还不错,作为下属和新人,他也确实责无旁贷,所以没太推脱,白的啤的基本都来者不拒了。 然而对于大东北的彪悍民风,严赟还是轻敌了,他酒量不差,但陪酒的也都是个中高手,喝到最后他有些醉了,心想,算了,就当把自己献给国家了,反正喝倒了赵景抒也不会不管他——这么想着回头看一眼赵景抒,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看来这家伙说自己不能喝不是偷奸耍滑,严赟记得他也就喝了几杯啤酒,怎么已经醉得躺在椅子上了? 严赟吓了一跳,酒立刻醒了不少,别人再怎么劝他也不敢再喝了,留着最后一点理智,得管赵景抒!等到他俩被送到住的宾馆,严赟才知道光留理智还不够,还得留体力,赵景抒就跟没骨头一样,被他半搂半扶着,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房间,赵景抒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躺床上就睡了。严赟累得满头大汗,洗了个澡出来看到赵景抒睡成一个“大”字,严赟拽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也连醉带困,迅速的躺倒睡着了。 早上又是严赟先醒,他睁开眼睛就听到赵景抒的呼噜声,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这呼噜打的,跟他俩第一次见面时,赵景抒给他留下的那野人形象真是不能再贴合了!严赟笑着坐起来,转头看他上司,一眼就惊了,赵景抒什么都没盖,被子踢到了地上,全身缩成一团,脸红得不正常,呼噜声也并不正常,透着呼吸不畅。他赶紧起来走过去,伸手一摸赵景抒头就确定他是发烧了。 严赟捡起被子给他盖上,赵景抒皱眉睁眼,一开口嗓子也哑了:“嗯……难受……” “你发烧了。” 赵景抒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严赟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体温计要退烧药,挂了电话看赵景抒盖着被还是缩成一团,又把自己那床被拿过来给他压上。没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体温计和药,严赟一给他测体温,38.5°。对于成年人来说,这烧得不低了,严赟果断给他吃了退烧药,然后又把人塞回被子里,让他继续睡。 这叫什么事儿啊,酒是他喝得多,醉的却是赵景抒,人也是他照顾回来的,但发烧的又是赵景抒。严赟觉得自己真是啥啥都忙活够呛,又啥啥都没忙活明白!他去楼下餐厅吃了个早饭,又给赵景抒带回来粥和白煮蛋。回来时赵景抒依然没醒,但被又踹掉了一半。这怎么挺大个人还睡觉踹被呢,严赟刚想再给他盖上,就发现退热药起了作用,赵景抒满头是汗,可能这回是热的才踹了被子。 他去卫生间放了些温水,泡了条毛巾,回来给赵景抒擦脸擦手,露出来的地方都擦了一个遍,里面还要不要擦严赟也是纠结,这要是个直男,他也就擦了,但据他推测,他俩都是弯的,这算不算趁火打劫啊?尤其野人赵景抒现在还维持在剃毛儿后的状态,颇有那么几分姿色,自己这时候动手,是不是有点儿考验人啊…… 严赟一通胡思乱想,最后决定发扬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拿着湿毛巾,鼓起勇气探进赵景抒t恤里,轻轻给他擦汗。赵景抒体温显然比正常人热很多,严赟立刻想起以前他看过的一个小黄文,说人发烧的时候,那里的温度会特别热,插进去特别舒服……一阵气血上涌,觉得呼吸急促、自己要硬!赶紧胡乱擦了几下就把手拿出来,下`身他是不敢去动了,怕自己会把持不住犯下弥天大错…… 他拿着毛巾不知道不该叫醒赵景抒让他吃点东西,低头一看,赵景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跟他对上眼神儿后,有气无力的开口:“毛巾热点……再擦……” 再擦???你特么倒是会享受!出了事儿你对我负责任不啊!严赟这些心理活动也没法说出口,去卫生间添了热水,重新泡过毛巾,又回来给赵景抒擦……在两个当事人都清醒的情况下,他以为气氛会正直起来,谁想到赵景抒醒着时被他一擦,嘴里发出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的、非常暧昧的呻吟:“嗯……嗯……” 嗯什么呀你!非得给我撩硬了不可是吗!严赟这一遍比上一遍擦的还糊弄,擦完赶紧跑到卫生间,不想跟赵景抒独处一个空间,进了卫生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他已经脸红得不输发烧的赵景抒了! 严赟还在卫生间里平复情绪,外面那位不知死活的爷又哼哼着喊上了:“严赟…严赟……” 严赟只好出来:“怎么了?” “今天采访约的是下午吧?”赵景抒发着烧也没忘了工作。 严赟回答:“对,下午见灯碗儿血肠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9 传人,晚上吃白肉血肠。” “嗯……”赵景抒闭眼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你看我中午能好吗?” 严赟心说我看你够呛,嘴上回答:“你别着急。” “着急也没用了。”赵景抒倒很冷静,“你检查一下设备,相机、录音笔、电池……”他一样一样指挥严赟准备东西,看着严赟都找到、确认、装好后,对严赟说:“到中午我要还这样,就只能你自己去了。” 他没问严赟“你行不行”,直接就这么吩咐的,严赟这几天被他打击的够呛,自信不足,脱口问他:“我自己行吗?” “行。”赵景抒眼睛都没睁,“你又不是头回写文章。” 这话一说,严赟踏实了些,他这么多年的书并没白念,实习时也独立采访过好多次,也不是没有发表过文章,怕什么呀!略略踏实后,他趁着赵景抒还没睡,轻声叫:“赵主笔?” 赵景抒不耐烦:“还往回改什么,就叫哥吧,我比你大三岁。” 卧槽原来只比我大三岁!难怪看着很年轻,可他已经是专栏主笔了!所以读书到底有什么用啊,严赟在内心呐喊,要是高中毕业就入行,没准儿现在就换我奴役他了!知识就是这么改变命运的啊…… 赵景抒闭着眼睛催他:“有话说啊,不说我睡了。” “哦。”严赟回过神来,问道:“赵哥,你吃点儿东西不?” 赵景抒睁开眼睛:“吃什么?” “我给你带粥了。”严赟赶紧把粥端过来,赵景抒要起来,严赟按住他:“我喂你吧。” “喂个鬼!”赵景抒不乐意了,“我自己能喝。” 严赟其实也嫌喂这个动作太肉麻,他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粥给了赵景抒让他自己喝,他坐在旁边给他剥鸡蛋壳,一个鸡蛋剥完后放到了赵景抒粥碗里,赵景抒把蛋清吃了,蛋黄挑到了一边。 严赟:“蛋黄也吃了。” 赵景抒:“我不爱吃蛋黄。” “吃蛋黄好得快!”严赟督促他,“我妈说的,发烧时吃蛋黄壮体力,好得特别快!” 赵景抒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吃了,吃完躺倒又睡。 严赟在他身边守到中午,烧似乎退了不少,呼吸也匀净了,呼噜声也没了,赵景抒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严赟也没叫他,到了约定的时间,自己带着装备下楼去采访了。 晚上严赟回来的时候,赵景抒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看电视。 赵景抒最关心的就是工作,见严赟一脸高兴,估计一切都很顺利,但还是问了一句:“采访怎么样?” “挺好的。”严赟笑着回答,他最关心赵景抒怎么样了,马上接着问:“你好点儿没?” “好多了。”赵景抒又问:“白肉血肠好吃吗?” “好吃!”严赟听到他问吃的,打开手里的餐袋,往外掏东西,“我给你带吃的了。” “卧槽!”赵景抒可真没想到,当时就笑了,“行啊你小子,真不赖,这还差不多,知道给我带回来点儿!” 严赟掏东西的动作顿住了,赵景抒好像理解错了,他有些尴尬的说:“不是白肉血肠,是鸡蛋羹……” “啥?”赵景抒瞪大眼睛。 “你发烧了,不能吃油腻的。”严赟辩解了这一句,动作又流畅起来,把带回来的粥和鸡蛋羹都打开摆好,对赵景抒说:“吃吧。” “就这个?”赵景抒难以置信。 “嗯。” “你去吃白肉血肠了,就给我带回这个来?”赵景抒气疯了,“早上煮鸡蛋,晚上鸡蛋羹,你伺候月子呢?就给我吃这个?” 最后两句赵景抒嗓子都嚷劈了,严赟又不服气、又怕气着他:“别喊,你嗓子没好!” “妈的吃这个我还怎么好!” “明天中午还有一顿呢,”严赟使了个哄小孩儿的办法,“负责接待的人说了,明天中午去吃一个当地小馆子,老板娘会做民间版的白肉血肠,明天你就吃到了。” 赵景抒虽然是个美食主笔,但其实他对吃并不讲究,发这顿火主要是期待和现实落差太大,他本以为严赟给他带了“好吃的”,没想到只是鸡蛋羹,但跟饿着相比,鸡蛋羹也很不错了。靠在床头,喝了粥吃了鸡蛋羹,这两样都热乎乎、稀溜溜的,吃完了他出了一头的汗,有点儿舒服,但不愿意承认,心说见鬼,真成坐月子了……回头一看,严赟在看相机里今天拍的照片。 赵景抒交待工作:“严赟,有句话叫,‘今日事今日毕’,你肯定听说过吧。” 严赟抬头看他,点点头。 “这就是我的座右铭。”赵景抒指指自己的包:“笔电、移动硬盘都在里面,把照片备份一下,你先进d盘找我做的引索目录,都是按日期标的,一看就懂,按那个把你今天拍的都备份了……” 严赟按他吩咐的打开电脑,果然在d盘看到清晰明了的引索目录,他其实内心为赵景抒的严谨细致所折服,但是有些事还是不问不快,忍半天没忍住,还是开了口:“赵哥,那天我导丢的照片,你也备份了吧?” 6. “哎呀,我不小心备份的!”赵景抒拿腔拿调的说了这句,半调侃半讽刺,根本没被严赟的质问吓住,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他干笑了一声,“什么事儿都不小心的,那还不乱套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我吓唬吓唬你,是为你好,帮你长个记性!被我吓唬一回,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就不会被别人骂了!” 严赟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乖乖的点头认错:“赵哥,你说的对。” 赵景抒本以为他又要犯倔,没想到意外的乖顺,于是态度也软了下来:“你以为我上班第一天就像现在这样啊,也是犯了错、吃了亏才牢牢记住了教训!你比我运气好多了,我那时可没人教我这些——看我干嘛,备份啊!” 严赟本来被他说的很感动,想说两句感谢的话,被他一喊,话也没说出来。继续备份照片,备份完后,学他的样子一张一张按照时间目录的格式改文件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0 。 赵景抒靠在床头看他干活,用嘴指挥:“对,改文件名同时也是过一遍,哪张可以用,哪张可以删了,你心里就都有数了——这张拍得不错!” 严赟看他夸的这张,心里美滋滋的。 “不管时间多紧,每天都得备份、做好目录,等回去不忙的时候,再按拍的类别和地点细分——这张别删啊!” 严赟要删的这张,是他觉得跟主题关系不大的一张,一个小男孩儿扒着门边往厨房里面看,被厨房里氤氲的雾气挡着,脸都拍的不是十分清晰,这张有什么用? “这张有点儿意思,别删。”赵景抒拦住他:“回去之后你写稿子会有用的。” “我写?”严赟吓一跳。 “废话,你去采访的,你想让谁写?”赵景抒说着自己忍不住乐了,“哈哈,昨天怕他们欺负你,把你吹成年轻专家,估计那帮人也没怎么信,想不到我说话这么灵,等这篇发表了,他们肯定信了,没准儿给你送个猪腿什么的当谢礼……” 严赟心头一暖,不管昨天是不是为了挡酒,毕竟赵景抒的官方解释是怕他挨欺负。 赵景抒根本没看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回去好好写,别学我,走你自己的路子。争取从第一篇开始,就让人记住你的风格。我看了几篇你写的文章,字里行间比我有人情味儿。所以刚才那小孩儿的照片,用在合适的地方,效果差不了。写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己的特点,学别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严赟很惊讶:“赵哥,你看过我写的?” “这不废话嘛。”赵景抒哼了一声,“主编说要给我个人,我不得先了解一下啊,诶你是不是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傻啊?” 严赟惭愧的低头,他这回真觉得自己幼稚了,上司就是上司,哥就是哥,没白多吃三年的饭,人虽然有些糙,但智商比自己高的也许不止三年。 “你以为我这儿是收破烂儿的?什么人都要啊。”赵景抒没两句就又刻薄起来,把下属比喻成破烂儿,“要不是你文章写得不错又能喝酒,我会要你?” “啊?”严赟懵了,简历上没写能喝酒吧…… “啊什么?”赵景抒笑,“hr老王说的,他面试的你,他问的时候,你不是回答酒量不错嘛!要不昨天我也不敢让你喝啊。诶你名字取的有点儿意思,会写、能喝,也算文武双全了哈,严赟小朋友?哈哈哈哈,我以前还真不认识这个字儿。” 他这一串儿话说下来,严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上司会不会夸人啊,到底是不是在夸他啊?也不用他表态,赵景抒说了半天话,累了,再加上吃了药犯困,说自己要先睡了,让严赟干完活儿后自便。 严赟整理好当天的工作资料时,赵景抒已经睡着了。他洗完澡出来路过赵景抒床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头,应该已经不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又一天没刮胡子,赵景抒此刻的睡颜比火车上那时还要软弱,甚至是有点憔悴。严赟目光一时无法从他脸上离开,心也砰砰跳得厉害,他飞快的转身回到自己床上,关了灯后很久都没有睡着。想到赵景抒今晚跟他说的话,觉得有些很暖,让他从心里佩服,但有些依然刻薄,却又让他讨厌不起来。身边就有个钙,还是个人格分裂、时好时坏、连颜值都时高时低的钙,这对严赟这种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朋友来说,真是个挑战啊。 第二天赵景抒好了很多,去吃民间版白肉血肠的时候,还给自己多点了一个锅包肉,说来趟东北不能不吃这个,严赟看他胃口,不说满血也复活了百分之八十了。 他俩按计划完成采访,准备离开辽阳。赵景抒说自己没力气,让严赟给他收拾行装。他那件发烧时汗都出透了的t恤已经被严赟洗了,这时候还没干,严赟用一个塑料袋把这件湿衣服单独装好,放进他旅行包里,赵景抒不由得佩服:“你还挺有招儿的,这手儿也是你妈教的?” 严赟轻松的说:“这还用人教?出门多带几个塑料袋,没干的衣服单独装好,就不会把别的弄潮了。” 赵景抒看着自己那个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旅行包,啧啧赞叹:“看不出来,真是把过日子的好手儿!小朋友,你有对象儿吗?” 严赟吓一跳,脸立刻红了,什么意思?看上我了?“没、没有……” 赵景抒逗他:“赶紧找啊,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孩儿?” 严赟脸色慢慢恢复,心里竟还有一丝失望,是啊,赵景抒并不知道他也是钙。 俩人到了火车站,因为生病和蔼了不到两天的赵景抒又原形毕露,他常年出差,积分优厚,拥有各种候车、候机的vip卡,把严赟扔在人潮涌动的大厅,自己就要去vip室了。严赟本来没说什么,在赵景抒走了几步后,却突然又叫住他,赵景抒看着他有点儿想笑,心里倒很期待,小朋友是想说什么呢?想跟我过去,还是想让我留下? 没想到严赟从包里找出长袖外套递给他,对他说:“你穿上点儿吧,里面空调可能会凉,来时就是一冷一热的,你不注意才发烧的。”说完自己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等车去了。 赵景抒披着这件衣服心里热乎乎的,这小朋友,有点儿意思!不过再有意思,也是个小朋友,而且还是个直男小朋友。不直、不小,他就可以考虑?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那可怜的感情状态,刚才的热乎乎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从夏末的空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初秋的凉意…… 回去之后,日子照旧。尽管这趟出差,因为赵大大突然生病,让他和小朋友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相处模式没变。绝大多数时间里,严赟都觉得他被上司虐到无力。 白肉血肠的第一稿写完,赵景抒原封不动给他扔了回来:“做好你的工作,别不会走就开始学跑,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排版给谁看?咱们社有专业美编,会有人给你打样儿排版的。你把你稿子先理理通顺!我是你上司,不是你校对员,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再拿给我看!” 第二稿写完,赵景抒圈了一些,波浪了一些:“圈的都是废话,删了。说你字里行间有人情味儿你就得意了是吧,是人情味儿不是娘炮味儿,太做作的语言就免了吧,讲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1 情怀也要有尺度,你写的都是产在猪身上的食物,别风花雪月扯的太远!哦,波浪的那几句写的还不错。” 第三稿写完,赵景抒全篇打了个大叉:“让你别学我、别学我,你还非学是不是!不让你做作,不是不让你抒情,这写得硬邦邦的给谁看?谁看了这个会想去吃饭?你心里的感受呢?品尝的那一刻的真情实感呢?辽阳那些白肉血肠都喂了狗了?让你写出这么寡淡无味的东西来!重新写,连我以前画波浪的那些都不许再用!” 也就是他们办公室在14楼,要是1楼2楼的,严赟都想跳了。他苦巴巴的看着自己被判了叉的稿子,等赵景抒出去后,张九城笑着安慰他:“别上火,新人都打这时候过来的。” “矮马,我都不会写了……”严赟痛苦的说。 “刚开始是这样的,都得痛苦的磨合一段时间。” “九城,”严赟小声说,“觉得赵哥特别看不上我。” “那还真不是!”张九城甚至是有点羡慕的语气说,“你第一篇稿子就写主专栏,他肯定是特别看重你的,我跟他两年多了,也是副栏软文写的多,原来坐你这里的那女孩儿,连软文都没让她写过!” 听张九城这么一说,严赟心里好受了一点,然而好受有什么用,思路还是一点儿没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周五这天赵景抒出去参加了个推广活动,喝了不少声称是每盎司堪比黄金价格的酸奶,美滋滋的回了杂志社,进门就看到严赟愁眉苦脸的刷网页,他心情不错,又有了挤兑人的兴致,开口问道:“小严老师稿子写完没有?” 严赟不太敢看他:“还没……” “还没?”赵景抒笑,“那您这是构思呢?用不用出去溜达溜达,亲近一下大自然,找点儿灵感啊?” “不用……” “不用你倒是快写啊!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就玩儿上了?还好《新生活》是月刊,这要是周刊,我等你这米下锅,就得饿死了吧!” 严赟关掉网页,打开word,敲了删,删了敲,憋半天也没憋出500字来。 等他去上卫生间,张九城立刻对赵景抒说:“赵哥,你这两天别催严赟了,他遇上事儿了。” 赵景抒一愣:“啊?” “他房东儿子突然要结婚,让他一周之内就得搬走,今天是第四天了,他上网找房子呢。” 赵景抒稍微有点儿内疚,哼唧着说:“他怎么没跟我说。” “你对他也太厉害了,连我都没敢搭茬儿。”张九城笑,“赵哥你老挤兑他干嘛啊,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凶。” “哈哈哈哈!”赵景抒不以为耻的哈哈大笑,“你没发现挤兑小朋友特别好玩儿吗?你不试试?” “我可没你那么缺德!”张九城心说严赟哪是小朋友,比我还大一岁呢,赵哥也不知道怎么就杠上他了…… 他俩说笑了一会儿,张九城提前下班接女朋友去了,严赟却在临下班前把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遍,因为是周末,要两天不上班,他又给花浇了点水。赵景抒偷偷冷眼观察他,觉得自打严赟来了他们组,他们办公室的面貌比有个女职员时,还要清新干净得多,严赟不仅手脚麻利,而且干活儿有窍门……他想着想着,突然开口问:“小朋友,你会做饭吗?” “啊?”严赟一愣,心里不知道这是不是下一个选题,诚实作答:“会,会点儿家常菜。” “家常菜……”赵景抒沉思片刻,“诶,你做菜放辣椒吗?” “不啊……”严赟不知道他上司到底想干嘛。 赵景抒点点头,开始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像不认识一样,认真端详严赟。 严赟被他那雷达般的眼神,看的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战战兢兢的问:“赵哥,没事儿我就下班了,你走吗?” “啊,我先不走。”赵景抒回过神儿来回答,可严赟走到门口,赵景抒又开口叫他:“严赟。” “啊?” “你上我那儿住去吧。” 7. 卧槽!所以说历时一个来月,上司终于发现我也是钙,想跟我好?然而您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些,跳过了什么,咱俩直接就同居啊?! 严赟站在门口看着他上司,内心惊涛骇浪,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看我干嘛?”赵景抒还挺奇怪,“九城说你房东催你搬家,有这事儿吗?” “哦,”原来自己想多了,严赟点头承认:“有这事儿。” 赵景抒站起来,扶着他肩膀带他往外走,对他说:“我给你江湖救个急。” “啊?” “我那儿让你住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啊?严赟心说我搬到你那儿,没几天再搬一回,还不够我费劲的呢,嘴上客气道:“不用了赵哥,太麻烦了。” “不麻烦啊,住多久都行,你不用着急找房子。” “我很快就找到了。” 赵景抒没理他这茬儿,拉他进电梯,直接就按了负一层,直奔地下车库,自顾自说道:“找到之前就住我那儿吧,上班下班都很近不说,我还能开车带你,不收你油钱……” 严赟心道,重点不是油钱好吗,而是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赵景抒见他好像不为所动,有点儿生气,上司还得巴结你?“你干嘛呀,我是想帮你!房租我也不收你的!” 严赟立刻说:“赵哥,那怎么好意思!” 赵景抒乐了:“没啥不好意思的。”他拽严赟上了他车,“你不是会做饭吗,你帮我收拾收拾房间,做做饭,以工代租了!” 严赟更慌了,我的妈呀,据他这一个来月对赵景抒的了解,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赵景抒家是个什么样儿!专业家政去他家都得累趴下! 赵景抒看到他眼神里的恐惧,忍笑表示:“你别紧张,我家没多乱的!哎呀,你别这个表情,搞得我好像要奴役你一样,就算我家有点儿乱,但我这人随和啊,你也不用特别收拾,我多好说话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2 你随和、你好说话?!严赟想你这么说话不怕遭雷劈啊!但他不敢直接反驳:赵景抒你就是个炸毛儿怪!顾左右言他:“不是……赵哥,我怕打扰你……” “不怕,我特别不怕打扰。”赵景抒刷门禁卡,车出地库的那一瞬间黄昏的阳光照进车里,视线一下子明亮了,赵景抒问严赟:“你租的房子在哪儿?我陪你去收拾东西!” 这是绑架吧!严赟觉得自己的视线啪叽一下,黑了…… 赵景抒跟着严赟去了他的租住房,一进他房间就觉得自己决定做对了,严赟房间是年轻男孩儿的那种清爽干净,没有杯子垫、遥控器套那些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他本人形象差不多,简洁大方。他说是来帮忙,但坐严赟床上,看着严赟收拾东西,自己一手儿不伸,哪是帮忙,完全是监工。 倒是跟严赟合租的男孩过来帮他收拾了下,见他这么快就找到房子还很羡慕,严赟当着赵景抒面也没法儿说太多,心想我是要去狼窝的人了,你羡慕个鬼啊! 作为一个刚刚毕业找到工作的新人,严赟也没有多少家当,整理了三个包,同住的男孩把他送到楼下,上了赵景抒的车,就挥手作别了。 一路上赵景抒都挺高兴,听着广播聊着天儿,给严赟介绍他家周围的环境,严赟几次想开口,每次都被他东一嘴西一嘴的岔开了。 “这是个菜市场,你可以来这儿买菜,菜钱算我的,你做就行。” “这超市是24小时的,那边还有个药店也是24小时的。” “这家的驴肉火烧还行,有时候还要排队呢!” …… 在如此柴米油盐接地气的话题氛围下,严赟觉得他要说的那个重要问题,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到了赵景抒位于某小区7楼两室一厅的公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算是心里有了相当准备的严赟,也还是快给跪了。该怎么形容呢,跟赵景抒这个人差不多,能看出来底子是好的,然而全身都是毛儿,这剃起来得是个大项目、大工程了! 赵景抒一点儿也不害臊,“乱点儿哈,单身嘛,我偶尔也收拾的!”他视而不见的越过脏乱差的客厅,直接带严赟去了书房:“来看看你房间,你就住这屋吧,我家就俩房间。” 严赟一进书房,倒有些吃惊,书房虽然灰也很大,但占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柜非常整齐,他大略看一眼,就知道分门别类,整理的相当科学。他也不意外,他早发现只要跟工作相关,赵景抒不仅不脏乱差,反而是个严谨细致的人。而且有很多书他都很感兴趣,非常想看!立刻心情就好起来了! “内什么,先睡这个。”赵景抒指着书房的沙发,“放下来是张沙发床,哎呀你这身高,可能不太舒服,没事儿,买张床放进来!”他特别大度的对严赟笑:“小朋友,哥跟你说,别见外,拿这儿当自己家,想添什么我都没意见,扔东西前先告诉我一声就行!” 你个奸诈房东!添东西你还有屁意见!可是严赟这时候还在为书高兴,兴奋的问他:“赵哥,这些书我能看吗?” 赵景抒一愣,笑容黯淡了下:“看吧,随便,看完了放回原处。” 说完他走出书房简单介绍了一下,指道:“那是我房间。”再指,“那是卫生间。”再指,“那是厨房,紧急通道的门也在那边,没事儿你再慢慢参观吧,先吃饭,我饿了。” “哦,那我做饭吧。”严赟很自觉。 “做不了,我几乎从来不买菜。”赵景抒客厅沙发上一瘫,拿出手机,“你归置东西,我叫外卖吧!” 赵景抒家装修的时候,肯定是用了一番心思的,这点在严赟收拾的过程中,慢慢显露出来。然而设计师的用心显然没有得到屋主的珍重,这家被他祸害得够呛,严赟最后把沙发都挪开了,底下大概从来没吸过尘,他还没整理,光打扫就进行了整个晚上。 严赟任劳任怨的收拾,赵景抒心安理得的看电视、玩手机……十点钟赵景抒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出来只围了条浴巾,他大模大样走到仍在打扫的严赟面前,身上水珠儿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没擦水的拖鞋从卫生间到客厅,留下一串水印子,严赟被这幅画面刺激的,又心疼自己刚擦的地,又怕看了半`裸的赵景抒起反应。赵景抒若无其事,胸怀宽广的对严赟说:“我这人特别随和,你能看出来吧?咱俩现在是室友,我肯定高度尊重你,不会要求你几点睡几点起的,都随意哈,随意!我自己这些也都说不准,你也不用管我,咱俩互不干涉,那什么我睡了,你随意吧。”说完他转身回卧室了,严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憋了一天,想说没说出来的那个重要问题!我也是弯的——这件事作为要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是的得先通知一下对方啊,要不你这整天半`裸走来走去,上厕所洗澡也不关门,太考验人了!可是虽然他撞见过赵景抒看钙片,但毕竟没挑明,所以严赟在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这个问题上也有些犹豫……他内心深处,是希望赵景抒能自己发现…… 他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对于来赵景抒家住,他不是特别情愿;但如果赵景抒喜欢他,他就觉得可以考虑……赵景抒挤兑他,他气恼不已;但他管不住自己时常要对赵景抒好一些……对于严赟这个年纪这个阅历的大男孩,赵景抒这样性格多变、情绪不稳的对象,让他难以把握对方,也一时看不透自己。 严赟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卫生间准备洗澡,这里还没有打扫整理,保持着赵景抒特色的原生态,严赟一迈进浴缸,就看到跟浴液摆在一起的润滑剂。这瓶,应该就是一个月前他在家乐福奉旨给赵景抒买的那瓶,香型、剂量,都对。严赟在花洒下抖了抖被水打湿的头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蠢,没天赋、没观察力,买完就忘!赵景抒是钙也肯定有男朋友了,买润滑剂总不会拿来吹泡泡吧?自己也是想的太多,并不需要主动去说,跟一个有对象的钙同住,和跟直男同住,有什么区别? 在赵宅那有些短的沙发上睡了一晚的严赟,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他对自己说,从今天起,他就只单纯的拿赵景抒当上司就好,做一个耐磨耐操、任劳任怨的下属,找到房子后就即刻搬走。怀着这样的心态,在赵景抒带他去宜家买东西时,严赟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3 就表现的特别克制。 赵景抒提议:“买个简易衣柜?” “不用,放整理箱就行。” “买个单人床?” “不用,沙发挺舒服的。” “给你买个台灯吧。” “不用,插线板不够长。” “那买插线板呗。” “不用了。” 赵景抒皱眉,难得善解人意一回:“没钱了?” “不是。”严赟心想,买那么多干嘛,搬走时费事。 赵景抒以为他是自尊心问题,主动把卡掏出来,“密码你知道吧,月底再还。” “我有钱。”严赟拒绝,笑了一下,“真不用买那些。” 赵景抒看他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随他了。他俩买完东西出来,被派传单的小孩儿塞了一手传单,严赟还看了看,赵景抒可没那耐心,团吧团吧都扔垃圾箱了。他们回到赵景抒车的时候,发现前挡上也被夹了张健身房的广告传单,严赟一想赵景抒刚才的态度,拿下来就要扔,谁料赵景抒拦住他说:“别扔,你给我吧。”说完拿过传单,看了两眼,塞到车边手抠里了。 从宜家回来,赵景抒非同寻常的沉默,面无表情在沙发上坐了一晚,电视开着一次台没换,手机放着也一眼没看。严赟偷偷看他两回,又想了半天,想不出他情绪突变的原因,也不敢惹他,回了自己房间,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安放好。 本以为这晚赵景抒会一直沉默到最后,但事实再次证明,上司的脑回路非严赟所能预料。赵景抒洗完澡又大咧咧围条浴巾,虽然敲了门,但严赟还没说请进,他就推开了,进来后四下打量一番,点头称赞:“收拾得不错!我装修房子时,可没想过你会住进来,都是按我的风格装的……” 严赟看着裸露面积高达三分之二、话里话外言辞暧昧的上司,心说,虽然我下了决心对你不动心,但你这么考验下去,我可能会变态的…… 没想到赵景抒不仅跟刚才沙发上闷坐的低落情绪判若两人,说话的画风也陡然转变:“小朋友,这里是我家,但你住进来了;房子是以前装的,但你买的东西也都拿进来了。对吧?” 严赟一愣,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写稿子,你好好琢磨琢磨。过去的主专栏你也都看过了,整体风格是不可能因为你的加入而改变的,但你可以融入!写的要符合栏目一贯面貌,又能体现你个人特色,”赵景抒指指房间,“多动动脑子,把收拾房间的机灵劲儿用到文章上,你就会写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严赟看着这家伙又留下了一地水印子,这回没去想擦地的事儿,他觉得自己文章有思路了! 8. 同居生活就像严赟想象的一样辛苦,但比他想象的还要折磨人。这上司真是个祸害,不管他下了多大的决心不动心,架不住赵景抒正反两方面来回刺激他。 严赟刚打扫干净的地方,没有一分钟就又被赵景抒弄乱,那种心情真是想把他那祸害人的手爪子给剁了。每当这时就觉得自己可以不动心。 但他精神准备不够的是赵景抒不仅祸害房间,还懒和糙都到了一定程度。他算明白了为什么他当初能撞见赵景抒看片儿,这家伙脑子里大概就没有关门这条神经,洗澡洗到一半,嗷嗷开喊:“小朋友!洗发水呢?”严赟走进去一看,洗发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外面洗手台上了,他递给赵景抒出来没多一会儿,就又喊他递浴巾……虽然隔着浴帘,但我知道你啥也没穿,这怎么能不动心! 他委婉的表示抗议:“赵哥,家里就你自己的时候,谁给你递?” 赵景抒还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这话其实是理直气壮的欺负人,但在怀春小青年听来,竟然还有点暖…… 严赟决定裸`体坚决不能再看,他受不了这刺激,于是养成了一个习惯,在赵景抒洗澡前自己先进去检查一遍需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在原处——简直贴身男仆的自我修养! 同居生活虽然还要磨合,但工作往好的方面发展。严赟第四稿过了。赵景抒改了改后,责编一个字没动,主编那里也非常顺利的通过了! 张九城祝贺他,说自己第一次写主专栏时,改了七稿才过的,严赟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严赟去美编室看打样儿,翻来覆去看了自己的署名好几遍,心情有点像第一次发表文章!赵景抒那天有个采访,严赟下班回家特意去买了条鱼,回来多做了两个菜,拿出几罐啤酒,赵景抒酒量不行,不过反正是周末,喝多了就睡呗。等了很久人也不回来,他给赵景抒电话。 “小朋友?” “赵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晚上有个应酬,忘告诉你了,你自己吃吧。” “哦。”严赟语气很失望。 赵景抒察觉到了,“做好吃的了?” “啊,我蒸鱼了。” “蒸鱼了啊,”赵景抒立刻改口,“我二十分钟到家!” 什么鬼!不过严赟还是很高兴,立刻有了精神,没有二十分钟赵景抒就回来了,进门直奔餐桌,坐下开开心心吃了起来。 严赟很开心,问他:“赵哥,喝酒吗?” “不喝了,我晚上还有应酬。” 什么应酬竟然不管饭啊,严赟也是不懂了,但赵景抒不喝,他自己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赵景抒问他:“怎么这么高兴啊,有鱼有肉还有酒的?” 严赟一笑:“今天看打样了,白肉血肠那篇。” “哦,这事儿啊。”赵景抒也笑了,想了想,自己开了一罐啤酒,“是该庆祝一下,行,哥陪你喝点儿!” 严赟立刻高兴了,俩人开心的碰了个杯,赵景抒嘱咐着:“别骄傲啊,也别嘚瑟,可不是每回都能让你写主专栏!” “我知道。赵哥,谢谢你!” “你自己写的,谢我干嘛。”赵景抒嘴上这么说,脸上表情全是“快感激我、快夸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4 严赟被他外露的样子逗笑了,奉承道:“多亏赵哥指点我!” 赵景抒眯着眼睛,笑着点点他:“你这马屁质量,我相当不满意!”他俩相视大笑,赵景抒喝了口酒,正经了一些:“小朋友,别人教的记不住,自己会的忘不掉。这个道理你一定得知道。你写我改很容易,但我能给你改一辈子?所以我折腾你几遍,让你自己去领悟。别人教的要学,但更要有自己的本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低头看一眼,接了起来:“喂,我吃饭呢,嗯……九点啊,行,你接我一趟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哦,那我打车吧,就这样。”他挂了电话抬头看严赟:“我说哪儿了?” 严赟一直专心致志听他说着,当然也就专心致志听到了他打电话,电话那边也是男人的声音。什么应酬不管饭,床上那种应酬就不用管饭!严赟发现心理建设都是扯淡,眼看着赵景抒约别人,他心塞的想掀桌! 饭吃完了,他俩各怀心事。赵景抒九点穿外套换鞋,对严赟说:“我有个应酬——”他想了一下,突然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不回来吃饭会先告诉你的。”说完就走了。 严赟站到窗边,看着他下楼打车,心酸不已。他想留无从开口,那个人却拒绝来接,就让他自己打车了……他也奇怪,既然赵景抒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让他来住呢,难道不嫌不方便吗?而且赵景抒打电话那公事公办的语气,丝毫没有对男朋友的柔情。 严赟在事实面前,比以往还要更加坚决的告诫自己:从各方面来看,你都没戏,别胡思乱想了。与其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不如学点儿真本事,赵景抒说的对,他得有本事,才能有自信。 严赟回到自己住的书房,挑了两本专业相关的书看,赵景抒挑书很有品位,这两本冷门但耐看,严赟看到深夜,困了后放下书想睡,无意中看到扉页上的签名:【z&l 2010.6.6】。他想起赵景抒的很多书上都有类似的签名,似乎是名字缩写和购书时间。他突然想,l是谁,是今晚这个人吗? 严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睡到半夜听到门响,赵景抒回来了。是什么男朋友,周末竟然也不过夜? 赵景抒最近明显觉得严赟对他有点冷淡。他性格是不细腻,但他可不傻,不仅不傻,他还自认为观察力天赋好的不得了。小朋友现在坐一张桌上吃饭都不怎么看他,这要再不察觉,那他也太缺心眼儿了! 赵景抒觉得莫名其妙,以前他是怀着变态的快感,欺负小朋友来着,但是成了室友之后,他觉得已经对严赟好多了啊!家务太多了?赵景抒知道自己习惯不好,其实他好多次受到整洁环境的感召,自己也想别去破坏,然而积习难改,干干净净的洗手台,他洗完脸后就到处都是水,抽烟到处乱弹烟灰、按烟头。辛苦收拾却被另外一个人反复祸害,谁都会不高兴吧。赵景抒为难的想:这些要是好改,我也不至于混成这样。他对自己基本是个放弃的态度,爱谁谁吧。 中秋《新生活》要出特刊,各组的大大们都忙了起来。这种传统节日,美食版的工作量也前所未有的多,毕竟中国人过节的主要方式就是吃。素材都一早做的差不多了,但方式还要出新。主编想跟某酒楼合作,赵景抒不同意这种硬广进主专栏,最多能给500字的副栏软文,胡主编生气:“500字谁会出钱,人家傻吗?” 赵景抒寸步不让:“做砸了品牌,这专栏就一文不值,更没人出钱!” “好!”胡主编放下话来,“那我就看看你怎么做这个专题!” 赵景抒脾气不好全杂志社也算有口皆碑,但他坏脾气背后付出的工作代价,恐怕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严赟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赵景抒为了工作,是可以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的。这天他睡到半夜,赵景抒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思路,闯进书房,开灯把他叫醒:“起来,我要用这房间。” 严赟还糊涂着,脑子发懵:“你用吧。” “你起来,去我房间睡,”赵景抒从书架上找书,开电脑,“搞不好要通宵。” 严赟揉揉眼睛说:“我帮你——” “不用。”赵景抒一脸的不耐烦。 严赟不敢不听话,乖乖起来去了主卧。躺进赵景抒的双人大床,已经很久没伸开腿睡觉的严赟舒服极了,抱着被、闻着上司味儿,没啥过程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严赟是热醒的。天气渐渐转凉,但架不住有人体恒温器!他睁眼一看,赵大大一头扎在他怀里,搂着他腰,睡的正香! 佛祖!上帝!人还是要有信仰,面临复杂情况时,至少知道内心深处该呼唤谁的名字。严赟搂着投怀送抱的赵大大,还没想明白向谁祈祷,小兄弟就带着晨勃的刚猛,坚`挺的站了起来。贴的太近,没多一会儿,赵大大的小兄弟也站了起来,而且他俩不知道谁在颤、谁在蹭、谁在动……严赟这种小朋友,差点就直接交待在内裤里,他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诱惑,但也实在不敢越雷池半步,情绪高度紧张之下,一把推开了赵景抒。 赵景抒茫然间醒了,一睁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房间自己的床,看到严赟后反应了两秒才觉出不对,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严赟:“你让我睡你这屋的……” 赵景抒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哎呀,我不小心的……”他抱歉的说:“写完稿后太困了,从卫生间出来直接就回这屋睡了,忘了你还在这儿的事。”他看严赟满脸通红,羞羞答答的表情,犹疑片刻,试探着问:“我…我没怎么着你吧?” “没、没怎么……”严赟也坐起来,要不是下面还升着旗,他怕赵景抒看出来,早就直接跑回自己房间了。 赵景抒皱眉想了想,直接开口:“小朋友,你知道我是钙吧。” 严赟心跳如鼓,挑明了? “上回我看的那是个钙片,你不都听到了嘛。”赵景抒嘿嘿一笑,表情很坦然,“我没明跟你说,但也没想瞒你,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 你知道个屁! “我有时候衣服都没穿整齐满屋子走,你从来没乱看过。” 我看了你不知道而已!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5 “我也对你没意思,肯定不会骚扰你。” 严赟的小兄弟被“没意思”浇了一头的冷水,慢慢沉睡,心跳却依然很快。 赵景抒继续说:“我承认,让你来我这儿住,是有点儿看上你……” 啊???严赟立刻抬头! “看上你干家务的能力,你知道我这方面不太行,所以我也没跟你要房租啥的,你也不算吃亏,对不?”赵景抒笑笑,“今天这个事真是不小心的,是我的错,肯定没有下回,绝对没有下回!所以你要是不歧视同性恋,就还跟这儿踏实住吧,我保证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嗯。”严赟哼着点头,“不歧视。”妈的,我也是! “小朋友真可爱!”赵景抒不知天高地厚的拍拍严赟脸。 严赟躲着他那撩骚的手,心想反正你也承认了,直接问了一直想问但无法开口的问题:“赵哥,你有男朋友吗?” “我……”赵景抒一愣,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算有。” 这特么叫什么答案?严赟不解的看着他。 “哎呀,小孩子家别打听这些,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赵景抒敷衍了事。“那行,你起来上班吧,我还得睡会儿,昨天几乎通宵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再走。”说完他躺回去又睡了。 严赟一大早心情大起大落,认识赵景抒后,他心情就经常坐过山车。每次他觉得赵景抒可恶的不行时,这人就一定做点让他心头一暖的事;每次他对赵景抒动一点儿心的时候,这人也必然就往他心上有意无意的插一刀。他不知道上天这是什么安排、在给他什么启示。做完早饭上班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赵景抒关着的房门,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念头:我还是快点搬走吧。 9. 严赟房子还没找到,工作先就动荡了起来。 中秋专题没跟酒楼合作,照样反响很好,刊评热度仅次于时尚版,胡主编也没话说。然而胡主编被赵大大实力打脸,又怎能毫无动作,他说时尚版缺人,让严赟过去帮几天忙。 赵景抒冷笑,一口拒绝。声称美食版也缺人,最好时尚版主笔能给他来当助理。 赵景抒挂了主编的电话,没事儿人一样带张九城出门约稿。责编大姐正在跟严赟对版面,发现他在走神儿,笑着说:“别紧张,你们赵大大会护着你的。” 严赟笑了笑,他自己其实无所谓,是担心赵景抒得罪人。 责编见他笑得勉强,以为他很担心,善良的安慰他:“赵大大脾气不好,但对手下最好,你第一篇专栏还记得吗?他特意告诉我,是新人第一次拿专栏,他亲自给你校对的,保证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让我一个字不能动,不能伤害你自信。有他罩着,主编不会轻易动你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那他不是得罪主编了吗?” “他才不在乎这些呢。”责编大姐笑,“他这脾气行内没有不知道的,猎头电话照样多得数不过来。” 严赟这才放下点儿心,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晚上回家吃了饭,他主动跟赵景抒说:“赵哥,主编再跟你说,你就让我去吧,不就是帮几天忙吗。” 赵景抒本来在看电视,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把电视调静音了,回头严肃的问他:“你想去时尚版?” “不是。” “严赟,我没有耽误你前程的意思,你要是去时尚版当主笔,我绝不拦你,但你去那里打杂,这我不能同意!怎么着?你想去?年轻人都喜欢那些是吧,还可以见见明星什么的。”赵景抒以为自己猜对了,越说越来气。 “赵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怕你为难。”严赟认真的说。 赵景抒看他两眼,被他认真的样子讨好了,笑道:“小朋友还知道办公室政治了?你甭管这些,干好你的活儿就行了。” 严赟问他:“主编不高兴怎么办?” “随他。”赵景抒不以为然,又调出音量,接着看电视,“他爱高兴不高兴,大不了我走,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胡主编这一套,本来就跟我两拧着。他想做的那些稿子就是条不归路,做了一家,口子开了,以后专栏里就没一句真话了,都是给那些食肆、主厨捧臭脚的文章,早晚自己做砸自己的牌子。所以我最懒得写餐厅、写主厨,一则是好不好吃这事见仁见智,我之蜜糖,你之砒霜,再就是很难免俗,越应酬越多!写食材、写地域性美食,为的就是自由自在,能说几句真话……”他说着说着回头看严赟,后者认真、崇拜的看着他。赵景抒又关了音量:“跟你说这些干嘛……”他难得不好意思的一笑,“你别学我。” 严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话,但这次显然跟过去那次完全不同。 “哥也是学新闻的。”赵景抒淡笑一下,“就为我这臭脾气,混来混去,混成了美食主笔,真他妈讽刺,你认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个对吃讲究的?” 严赟摇头,他确实不是。 “没办法,活在当下,连美食专栏能说点真话都难。”赵景抒惨然一笑,“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么牛,也是走了狗屎运,这两年‘舌尖’火了,‘大自然的馈赠’时髦了,我这种硬邦邦干巴巴写食材的人才成了大大。”他看看严赟,“小朋友,我这人天生不会逢迎,那种出去一堆人吃大饭、喝大酒、说大话的日子,我要是能过,我早好了。那些对我来说就是个负担,但你不一样,如果你觉得那些你能行,就千万别学我,走自己的路,没准儿混得比我好,将来还可以回来关照你赵哥……” 他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惊讶,竟然跟个小朋友推心置腹说了跟谁都没说过的心里话。 严赟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抬头一笑,对他说:“赵哥,我就跟着你!” 赵景抒心头一跳,这小子长得真挺好看,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瞎想,也哈哈一笑,故意逗他:“行,那我就再欺负你几年。去,给我洗个苹果。” 严赟二话没说,起身去了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6 厨房,没多一会儿回来,苹果不仅洗了,还削了皮切了块儿,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上面插了牙签。赵景抒满意的夸道:“真不赖,我要有你这两下子,早特么嫁出去了。”说完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了嘴。 严赟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赵景抒自己讪讪一笑:“我脾气不好,也不会过日子,没人能受得了我。” 严赟实事求是的回答:“你脾气是不太好,过日子也太乱套……” “滚蛋!”赵景抒不乐意了,伸腿踹他一下,“我自己说行,你不许说!去去去,回你自己房间,不许出来!” 严赟站起来,默默看他两眼,啥也没说回房间了。他刚才想说:“你脾气不好,日子过的乱套,但这些我都行啊,其实我也喜欢男人,如果你没有正式男朋友,能不能考虑我一下?” 但最后他没说,并不是因为赵景抒赶他走,而是之前赵景抒说的那些话,让严赟心生敬意。赵景抒是脾气不好,过日子不行,但毫无疑问他是个既有本事又有原则的男人。而严赟还太稚嫩,他还没有向赵景抒表白的勇气和自信。 他走后,赵景抒再次打开音量,但也看不下去电视了,他匆忙赶严赟走,是因为一贯粗糙的他,刚才竟有些难为情,感情上波动了一下。他空窗期不算短了,但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他有一个还算固定的床伴,但没有男朋友,也一直没心思再交男朋友,过去那段感情,对他的影响太大,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揪心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严赟,他又开始思考感情问题。刚才的话虽然是脱口而出的,但也是他的真心话,这一段时间他都在想,如果他脾气能有严赟一半好,自理能力能有严赟一半强,当初是不是就还有机会,现在就不至于一个人过成这样…… 胡主编有气,赵大大有招儿。不正面刚领导,又保护他的下属不受欺负,他派严赟出差,远离眼下的是非。大笔一挥,让严赟去安徽做选题,跟当地笋农上山找笋。 赵景抒知道现在派严赟单独出差还有点早,但别说形势所迫,就是从培养新人的角度,老护在胳膊下面也成不了事儿。他平时欺负是欺负,骂是骂,但他对严赟工作能力颇有信心。 赵景抒并不太担心严赟,但严赟很担心他。 严赟走的那天,赵景抒下班回家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少了个人,空落落的。哎呀!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饭了!赵景抒心想怎么这么不小心,人真是不能对任何事有依赖,自己依赖惯了严赟,明知道他要出差,竟然回家都没买点吃的!自从严赟住进来,他就没怎么进过厨房,但家里饭吃惯了,现在看外卖就恶心。他想要不就煮个面条吧,随即看到冰箱上贴的条子,又惊又喜,严赟出差预计五天,冷冻室里五个餐盒依次排开,两份鸡汤、两份排骨汤,一份牛肉汤,都已经熬好,贴好标签,面条也已经按一人份装好分了五份。严赟的便条上说,面下到汤里煮熟即可,冷藏室里还有洗好的作为配搭的青菜,和做好的蒜香凤爪、拌藕片。 赵景抒开着冰箱门,觉得自己的心情有悖一个美食主笔的尊严。曾经吃了那么多美味的饭都淡然自若的他,现在看着这些餐盒,竟然心潮涌动!他鄙薄自己:你的感动怎么这么不值钱! 严赟对着心潮涌动的东西,比菜还不值钱!他上飞机后,打开赵景抒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是此行的相关材料,联系人、地貌特点、采访重点等等。在这些资料的最后,是一张a4纸,严赟看到这张纸,立刻想起第一次去家乐福给赵景抒买东西。以完全一致的粗犷风格,赵景抒给他逐条备忘了第一次出差要注意的事项。从每天要备份照片,到每天要充电的设备,不细致但很全面,全部都跟工作相关。只有备忘的最后一条,在一个※号后,是一行手写的遒劲行楷:【进山跟着当地笋农,注意安全,每日报平安,切记切记。赵】 这行字,严赟看了,也就五、六百遍吧…… 严赟出差的几天,给赵景抒打过几个电话,他俩就对方给自己的感动,都礼貌而克制的表示了感谢。 意思,收到了,但出格的话,不敢有。 赵景抒还好,毕竟严赟已经照顾他好久他都习惯了,内心小有触动,但也不觉得小朋友是看上他了。但严赟却从赵景抒那几句感谢里,听出了并非客套,不同寻常的意味。除此之外,他还年轻,对于年轻人、心里有喜欢对象的人,没有什么比离别更能让他看清自己的心。这五天的分别,对赵景抒来说,更多的只是生活上的不便,但对严赟来说,让他的思念备受煎熬。在这个时候,赵景抒哪怕是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温存,都会让他放大一百倍的在心上反复琢磨。 严赟出差回来是跑着回家的,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赵景抒,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想要搬走。他甚至都不希望关系突飞猛进,非常享受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觉得这才是通往真爱的最佳途径。 带着这样的心情,严赟回家看到他走的这一周屋子又被赵景抒祸害够呛,也一点都没介意,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赵景抒依赖他,不管这依赖是哪方面的,对他来说都很珍贵。 严赟贤惠的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房间,吹着口哨唱着歌,收拾到赵景抒卧室的时候,歌声停住了,好心情也飞走了。放在卫生间柜子里的那瓶ky,此刻出现在卧室,赵景抒不可能“整理”,那么很显然,家里不仅来过人,还跟赵景抒做过! 赵景抒也记得今天是严赟回来的日子,他也很高兴,小朋友下午就该到家了,估计在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饭,这小孩儿真招人疼,自从他住进来,自己那90平米才不叫房子,而比较像家了。赵景抒去超市买了很多啤酒、零食,小朋友回来了,自己也得有点儿大人的样子。他乐呵呵的回家开门,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果然房间干净了,衣服洗完都晾上了,但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任何饭菜的味道飘出来。 “小朋友?”赵景抒以为严赟在洗澡。 “嗯?”没想到严赟声音冷冷的从厨房传出来。 赵景抒放下手里的零食,走进来就看到严赟表情严肃的坐在餐桌旁,见他进来,笑都没笑。 赵景抒莫名紧张:“没做饭啊?” 严赟没回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7 答,片刻后嘴角僵硬的动动,问他:“汤都吃完了?” “啊。”赵景抒笑了,刚才莫名的紧张感消失了一些,脱外套扔钥匙:“你想的真周到,汤里下面很好吃!” “是按到今天的份准备的,全吃完了?”严赟突然问。 赵景抒身体僵住了,他皱皱眉,回身看严赟。 “家里来过人吧?”严赟瞪着他问。 10. 赵景抒心里不太高兴,觉得他问也不该这种口气问,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语气的回答:“嗯。怎么了?” 怎么了???严赟要气疯了,这五天里,除了工作,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赵景抒,还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他俩的关系在相处中慢慢的贴近,带着那样热切的期盼回了家,迎接他的就是别人的登堂入室!可他还没有向赵景抒表白过,他俩还不是恋爱关系,他没有一个能大声质问赵景抒的身份!这些念头折磨得严赟想咬人,他克制着自己磨了半天牙,压抑着愤怒,问赵景抒:“还在家里吃了饭?” “啊。”赵景抒坦率的承认。 “吃的什么?” 卧槽,这小子什么毛病,回家不做饭,问些有的没的,给谁摆脸色看?赵景抒莫名其妙,随口答道:“排骨吧,排骨汤下的面。” 赵景抒你记住了!严赟在心里发狠、默默立誓:这辈子你别想吃我给你做的排骨了! 赵景抒自认为已经相当忍让的应对了半天,而且也不觉得严赟不高兴的根源在他身上,于是思路迅速切换到工作上:“你怎么了?出差不顺利?这选题不行?来,你跟我说说,把照片、录音都拿出来——” 严赟站起来就走:“工作很顺利,现在下班了赵主笔,你使唤人也要有限度,现在是我自己的时间!”说着他气鼓鼓的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赵景抒都吓傻了,认识以来,别说跟他,就是跟任何人,他也没见过严赟这样无礼,这小子是要疯啊!问题是严赟反常得实在太厉害,赵景抒甚至都顾不上生气,首先是担心。严赟不可能突然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赵景抒三两步跟到门口,没推开门,敲着门问:“严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出来,跟哥说说。” “没事。”严赟在房间里嚎了一声。 “家里的事?” “没有。” 赵景抒只好瞎猜:“你…你感情出问题了?” 我感情就是你!你出大问题了你!严赟头蒙在被里,闷闷的回了一声:“我用不着你管!”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吃错药了?”赵景抒气得肝疼,这孩子是想急死他啊,怎么问也不说,真是不知道好歹!他生气的踹了一脚严赟的门,自己穿外套拿钥匙,下楼找地方吃饭去了。 赵景抒一走,严赟迅速爬起来跑去阳台,亲眼看着赵景抒出他们单元门,又气又悔,他觉得自己幼稚了,生气也要有方式,赵景抒那个粗糙的性格,不告诉他为什么生气,他是没有耐心去问的,现在转身就走了,搞不好又去找那个人了…… 如果赵景抒有男朋友,严赟觉得自己多喜欢他也能当个君子,但赵景抒明显没有。如果赵景抒对他确实没意思,严赟也觉得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赵景抒现在分明也很喜欢他。严赟认为他没有退路了,他没时间点滴积累慢慢培养了,他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他不想推开赵景抒,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跳下去,就必须主动伸手,把他拉向自己。赵景抒说过,“不算”有男朋友,那么希望就是很大的! 赵景抒饭吃的心不在焉,又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转了一阵子,想去喝杯酒,除了酒量不行,也没心情。他心里有点难受,挺盼着这小子回来的,没想到回来就这样,更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对自己情绪影响这么大……赵景抒回家时严赟依然关在自己房里没出来,他洗澡睡觉,睡前最后想了一下,明天还得接着跟小兔崽子谈,情绪问题是小,主要他担心工作啊!妈的幸亏老子是钙,一辈子不用养孩子,这带小孩儿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烦! 一觉睡醒,日子好像又正常了,赵景抒没睁眼睛就知道严赟做早饭了,煮了粥,煎了小黄花鱼,别的他闻不出来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起床! 他出来进了餐厅,严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赵哥早。” “嗯。”赵景抒脸上没表情,心里已经笑了,小兔崽了,疯病痊愈了? 他俩就像没昨天那事儿一样,对坐着吃饭。 吃的差不多了,赵景抒放下筷子,还没开口,严赟就先开口了:“赵哥,来家里的,是你男朋友吗?” 赵景抒一愣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昨天就是说到这个的时候,小朋友炸的毛。他自以为是的觉得猜到了几分:“小朋友,我今年都29了……”赵景抒特别坦诚特别推心置腹的说:“我是个成年男人,有生理需求,你能理解吗?” 严赟只关心一个重点:“那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算是。”赵景抒又糊弄的答道。 “什么叫不算是?”严赟不许他模棱两可。 赵景抒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我跟他都没事的时候,互相解决一下……”他说着有一点点难为情,并不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要向严赟解释:“等你长大了——” “我早长大了。”严赟打断他,“赵哥,我也是成年男人。” “那你该理解我啊。”赵景抒说。 “我不理解。”严赟闷闷的说:“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你为啥还找他?” “因为我跟他……”其实赵景抒是想说,我跟他情况差不多,都是感情上遇到些挫折,暂时没法谈恋爱,但他又觉得这么说太羞耻了,随即改口,粉饰了一下:“因为我跟他有共同语言。” “那他不也不是你男朋友吗?”严赟在这个问题上特别较真,不依不饶。 赵景抒不知道严赟想说什么,觉得车轱辘话又说回来了:“那也不一定非得跟男朋友才能解决吧?” “当然必须得跟男朋友!”严赟严肃的说。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8 赵景抒一拍脑门儿,明白了,小孩儿嘛,都有感情洁癖,他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长这么大头回见到活体钙约炮。你呢,你不要对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我只是个个例,其实钙圈也有很多好好谈恋爱的,你别因为这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严赟觉得话题马上就要被他带偏,他憋了一宿,是要表白的,于是坚决的打断:“我没那个意思!赵哥,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赵景抒一愣,瞪着他看了两眼,怒了:“你别蹬鼻子上脸!咱俩说是室友,其实这房子是我的,我是房主!我已经够收敛、够考虑你了!打你住进来之后,我往家带过人吗?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考虑你?为了考虑你单身狗的感受,我就得憋死呗!” 严赟懵了,这踏马的哪儿跟哪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景抒从昨晚到现在,耐心指数已经刷到了底:“我都没跟你要过房租,你还想管上我了是吧!小兔崽子!吃饭!吃完饭赶紧上班!到单位把你工作汇报一遍,要有一点儿纰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严赟的第一次表白,被赵景抒离奇的岔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而且迫于早上的时间压力,他俩谁都没有心思再说什么,吃完了饭一起上了班,公事公办谈工作,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跟平时完全一样,只有他们俩互相心里叫着劲。 赵景抒缺点不少,但他确实不能算一个纵欲的人。既是因为工作比较忙,也是因为他其实至今仍算个情伤患者,还没完全痊愈。他也比较挑,也就最近这大半年有了一个还算固定炮友,就连这一个,都联系的不太频繁,他偶尔撸撸片,自己也能解决,只有在对方和自己都难得有时间的情况下,才约一下。严赟住进来之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往家约过,但鉴于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要来管他,他坏脾气上来了,还就非要往家约一回!既想赌气,也是想给严赟立个规矩:咱俩最好相敬如宾,你没有权利管老子! 于是周六这天晚饭后,他给炮友打完电话,指着手机一本正经通知严赟:“约了我炮友来家里,你看你是回避一下,还是视而不见?” 严赟大惊失色:“你说啥?” 赵景抒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对,就是要气你:“我说我约人了。” 严赟低头沉默起来,赵景抒突然有点儿后悔,他跟小孩儿置什么气,刚想说“算了”,还没开口,严赟突然抬头:“我对同性恋没偏见,但你不好好谈恋爱,就非约炮,这也太乱了吧!” 赵景抒气得差点儿厥过去,“小兔崽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哄你好几天了,妈的还给我脸色看!”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根本不觉得自己也摆了好几天的脸色, “我乱?我就一个炮友我乱什么了?” “一个也是炮友,不是男朋友!” “爱是不是!你管我?”赵景抒一指家门,“滚蛋,明天再回来!” 严赟咬牙切齿,抓起风衣穿上,头也不回摔门走了。 赵景抒觉得自己被他气得一点儿干的心情也没有了,都想打电话通知炮友别来了……正想着,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严赟回来了。赵景抒吓一跳:“怎么了?” “我、我钱包忘带了,没钱我怎么出去?”严赟结结巴巴的说。 赵景抒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赵哥?”严赟叫他。 赵景抒挑眉看他。 严赟指指自己鞋,“不换鞋了,不想把地踩脏,钱包在我房间,你帮我拿一下。” “又让老子伺候你!”赵景抒嘟嘟囔囔站起来,进他房间给他找钱包,“在哪儿呢?” “书桌上呢。” “书桌上没有。” “枕头底下?” “你大爷的,怕我偷啊,还藏枕头底下……枕头底下没有!” “那……我衣服兜儿里?” “你特么还有点准儿没有……没有!” “啊,在客厅呢,我找到了!”严赟在外面突然喊了一声,“走了。”随即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赵景抒从严赟房间出来,气急败坏:“什么鬼,折腾老子呢!”他瞪着门咒骂,没两秒钟,门又开了,严赟又回来了!“你干嘛!你故意的是不是!一会儿人来了,你也准备这么隔三差五折腾一回?你把钥匙交出来!”赵景抒觉得他看透了严赟的套路。 严赟竟然笑了,虽然笑容稍纵即逝,小声说:“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他说着脱下风衣挂在门口,换了件带帽子的卫衣,本来比较斯文的样子立刻变得有些街头。赵景抒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还没来得及问,严赟又转身带门走了。 赵景抒看着第三次被关上的家门。他终于不着边际但也影影绰绰感受到了某些东西,他不是很确定,但也绝不是毫无触动……有什么事不对劲,严赟不对劲。这些不对劲并不是一个异性恋对同性恋的抵触,也不是一个单身狗对一个约炮狗的不满,而只是针对他个人,来自严赟对赵景抒……但他没时间细想,炮友也许都在路上了。 炮友确实在路上了,但也永远只能在路上了,上不了楼了。严赟第一次回去假装找钱包支走赵景抒,偷看他手机通话记录,“程老师”,他牢牢记住。第二次回去换了件看起来不那么斯文的衣服,给自己壮声势。 他出了家门但没出门,站在一楼大厅守株待兔,他想跟赵景抒好好谈,眼下好好谈个话,往后好好谈恋爱,一切的前提,都是先解决这个炮友! 严赟没见过程老师,但他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但凡进楼门一个男人,只要不是老大爷他都不放过,果断上去就问,问到第三个,就问到正主儿了! 11. “你好,是程老师吧。”这位穿深色大衣、戴眼镜的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体面,这让严赟既生气又感到有压力,在这种情绪下,这两句打招呼的话,被他说的气势汹汹。 程老师有些紧张的回答:“我是,你是?”他冷眼打量这个年轻又看起来有些凶的男人。 严赟用稍快的语速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你是来找赵景抒的吧。” 程老师僵住了,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19 谨慎的没回答。 “我是他男朋友。”严赟理直气壮的说。 程老师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男朋友?” “你不知道?”严赟哼了一声,“那我跟他住在一起,你也肯定不知道吧。” 程老师挑眉看他。 “你不相信?”严赟冷笑着拿出手机,当着程老师面拨赵景抒的电话,拨通后打开免提:“赵哥?” “干嘛?”赵景抒有点不耐烦,但语气完全是跟每天都见面的人的熟稔。 “出来的着急忘说了,我洗衣服了,在洗衣机里。” “嗯,我一会儿晾,还有事吗?” “你现在就看一下,我有条平角裤是不是也不小心放进去了。” “哦。”赵景抒答应一声,大概去卫生间了,片刻后对着电话喊:“小兔崽子,洗衣机里哪有衣服,也没看见你内裤!一天到晚折腾老子,你记性都让狗吃了?刚才还让我给你找半天钱包……” 他骂得起劲,严赟却听得一直在笑,程老师脸色变了几变,听到最后已经比较平静了。 严赟笑着对电话说:“对不起赵哥,我记错了,不用找了,我一会儿去买。” “你买内裤啊,”赵景抒赶紧嘱咐,“给我也带两条,别再买小了!” “知道了。”严赟说着挂了电话。收起笑容,一脸严峻的对程老师说:“程先生,我承认我跟赵景抒关系还不稳定,但你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跟你和他那种不一样吧?我有信心让他收心,你是不是也应该知难而退?” 程老师审视的看了严赟两眼,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叫严赟,是赵景抒男朋友。从现在开始,他归我管,他要是再去找你,那算我没本事,”严赟郑重警告程老师,“但你要是再找他,也得先看看咱俩谁有本事!” 程老师低头一笑,伸过手来跟严赟虚握一下:“你别担心,我跟他就到今天为止了,那我就不上去了,祝你们幸福。” 严赟“攘外行动”大获全胜,而且意外的顺利,马上上楼回家“安内”!进门后那点儿胜利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卫生间传来阵阵水声,赵景抒竟然在洗澡!你就这么等不及跟别人干啊! 严赟眼睛被激得通红,浑身狼血沸腾。赵景抒浑然不觉,他确实着急了,其实他后悔约了程老师,想赶紧应付一下就送客,好打电话让小朋友回来。为了速战速决的打个礼仪炮,他火速洗了个澡,还给自己简单做了个清洗、扩张,围着浴巾出来时还在想,这程启怎么还没到,太磨蹭了,别大冷天让严赟在外面待太久了……念头没转完,就看到严赟黑着脸瞪着眼睛正坐在沙发上!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赵景抒就算再糙,也觉得眼下这情形不对,一贯不拘小节的他都本能的想找衣服! 严赟已经三两步冲到他面前,抓着他胳膊推他进主卧。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严赟咬牙切齿,“我让你考虑考虑我,你考虑了吗?” 这话再说一次,才是醍醐灌顶,赵景抒立刻懂了严赟那话的真正意思,“你、你也是钙?” “我一直是。”严赟嘴上说着,手里没停,把赵景抒按在床上,贴上来就亲。 赵景抒下意识的推他,但推不动,严赟不仅比他略高略壮,更重要的是现在处在一个极度兴奋和愤怒的亢奋状态。严赟亲了两下,赵景抒就判断他不会亲嘴儿,伸舌头时磕了牙齿,但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儿,不但没退缩,反而更坚定的把舌头伸了过来,赵景抒怕他咬人,舌头缠过去想把这个粗暴的吻稳定下来,严赟立刻呼吸更加急促,上下其手,在赵景抒身上乱摸,赵景抒本是个缓兵之计,但一摸起来他就完了,他身上根本不算有衣服!慌忙偏头躲开:“你、你…咱俩聊聊!” “不聊!”严赟一口拒绝,“你不是等不及吗?你不是连澡都洗了?你就那么想跟他做啊!” 一说这个赵景抒更慌了,程启随时会来,这可怎么办! 严赟见他慌神,更加愤怒,伸手掐住他丁丁,“你慌什么?他来不了了!他再也不敢找你了!” 赵景抒被他握住后,又气又怒又刺激,那个地方实在太脆弱,授人以柄后全身都没法用力,他下意识的问一句:“你见到他了?” “见了!让我赶走了!”严赟毫不客气的说,又毫不客气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两口,接着毫不客气的批评赵景抒的品位:“长得难看死了!你喜欢他什么!” “谁喜欢他……”赵景抒没等说完就着了急,现在哪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下面已经被摸硬了,看严赟这意思是要上他啊!“严赟你松开我,咱俩能不能好好聊聊!” “不聊!”严赟松开他丁丁,一只手控制住赵景抒两条胳膊,另外一只手果断往后去探,摸到有些松软的穴`口,湿润的触感让他又激动又生气:“你还扩张了?你!你!”他不会骂人,“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整句的话来,没骂成赵景抒,还给自己整委屈了,趴赵景抒身上差点哭了。 之前他气势汹汹,赵景抒生气又紧张,一直在找机会反抗,但一见他这样子,立刻心软了,自己风华绝代哪儿哪儿都好,迷倒个把小青年简直太正常!他卸了力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真是钙?” “从小就是!”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暗示你好几回了!” “那我这人糙嘛,你得明说啊。”赵景抒这么一回想,好像是有几回算暗示,他有点找到同类的安全感,心平气和了些,“你先起来,咱俩好好聊聊。” “不聊!”严赟第三次吼出这个词后,一鼓作气把赵景抒翻了过去,他一把拽开自己的裤子,伸手撸了两把,硬邦邦顶在赵景抒穴`口。 赵景抒前一秒还试图跟他谈心,下一秒就要被干,都来不及反抗或求饶,眼睁睁就被严赟顶了进来,肉头刚进去他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啊!慢点……慢点!”他掐着严赟胳膊,把严赟手臂都掐出个印儿,“你特么慢点!”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0 严赟很想慢,但实在忍不住,尽最大努力控制,在赵景抒肩膀上亲了两口,又开始往里顶。 赵景抒几乎立刻就妥协了,为了自己少遭罪,马上开始战术指导:“小兔崽子,你干过没有啊,慢点,顺着劲儿来!” 小兔崽子确实没干过,只看过片儿,有点儿理论经验。 赵景抒教着,严赟动着,终于缓缓都插了进去。全进去之后,俩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景抒甚至没忍住,还笑了。他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并不讨厌严赟,甚至还挺喜欢这小孩儿,知道了他的小朋友也是弯的,那就打个炮呗,反正他也不谈恋爱,跟谁不是干呢,“进都进来了,动啊!” 但他这一笑,全身,包括下面,都跟着轻轻颤动,第一次开荤的小处男,不负众望的,秒射了…… 严赟喘着粗气,闷哼了一声,交待在赵景抒身体里。赵景抒一愣,立刻怒骂:“你大爷的!没带套儿!” 严赟还在高`潮后的余韵里,趴他身上,把他搂得更紧。 “还射里边了你!”赵景抒气急败坏的要起来,但也只勉强翻了个身,就被严赟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严赟在他脸上胡乱亲着,“赵哥,我喜欢你,别找别人,跟我好吧,我喜欢你……” 赵景抒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心态复杂,嘴贱道:“好个屁,小屁孩儿,你都不会干!” 严赟不服气,从他脖子亲到锁骨,揉弄着他乳尖,又摸他腰,没多久就满血复活,下`身顶着他:“是不会,你教我!” 操`你大爷我该你的!赵景抒心说真是见了鬼了!上班教你干活儿,回家还得教你干我!然而事实证明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他也早已经被严赟撩的热血沸腾,想爽一下的本能超越了一切,一只手伸下去给他撸着,另外一只手够床头,刚摸到一只套,就被严赟抢过来扔了。 “我不带你给他买的套!” 真特么是个小畜生!赵景抒无奈,握着他那根引导他缓缓从正面进入,这次顺利了很多,不仅严赟舒服,赵景抒也被满满的充实感带得进入了状态,严赟再亲的时候,他无言的回应了。感受到他的默许和配合,严赟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底下也开始大马金刀的动作,赵景抒从顺从到迎合,几百下之后已经接近巅峰,他伸手去摸自己前面,被严赟一把扯开,换他的手给他撸着,撸了没几下,他就射了严赟一手,严赟下`身动作越发凶猛,赵景抒还在高`潮后的敏感期,哼唧着叫停:“先别动……缓一会儿……” 严赟乖乖停下来,趴他身上亲起来,一手的液体都色`情的抹在他丁丁上,又揉`捏着玩他两个蛋蛋,赵景抒被他弄的没多一会儿又兴奋起来,难耐的指导:“往里面点……用力啊……再往下面一点……对,就是那儿,快点……碰碰那儿,啊……你要撞死我啊!可以了可以了……再用力……不行……别这样!不行了……别……啊……” 严赟既不会语言挑`逗,也几乎没有技术,跟他工作一个风格,只有听话服从、勤劳肯干!赵景抒这才知道,这两样用在工作上他很省心,但用在床上要了他命了,这小处男是没经验,但真特么的有体力!第一发秒射之后,意外的持久,把他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了不知道多久,他时而累得想死,时而爽得想死,累了就叫停缓一会儿,爽不到就当老师教一下,小兔崽子学得又快又好,差点就把赵大大干死在床上! 赵景抒模模糊糊最后的一点意识,是严赟给他清理下面,他累得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随他伺候,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头天顺着精`液射没的理智回来了,崩溃了。 又是这间房,又是这张床,但这次他俩都光着屁股啥也没穿……这回再也不能说是不小心的了。赵景抒稍微一动,腰酸的快要折了,他脑海里跳出一个成语:引狼入室!这哪是小兔崽子,绝壁小狼崽子!昨天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差点把他骨头渣子都嚼了!他俩光着身子搂着,赵景抒醒了后即便动作不大也是个刺激,严赟人还没醒,小兄弟就先醒了,缓缓站起来,雄赳赳的顶在赵景抒大腿根儿上,赵景抒立刻又修正了一下,何止引狼入室,更是养虎为患!看这小崽子的生猛劲儿,简直就是小老虎!他自己虽然还不老,但竟然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怕了…… 想到这里,赵大大笼统的回顾了一下昨晚,好多细节他其实记不太清了,但整体感受就是一个字,爽!比跟程老师爽多了!就算跟记忆深处的那些次比,也绝不逊色! 他心虚又心痒的看着严赟熟睡的样子,心说:窝边草吃上瘾了可太危险了,可是好好吃,怎么办! 12. 不容赵景抒多想,严赟也醒了过来,睁眼睛看看赵景抒,心满意足,笑了,凑过来先亲了一口:“早!” 这特么是以男朋友自居了啊!赵景抒一脑门儿的黑线,推开他,挣扎着坐起来,妈的,腰酸!小兔崽子,折腾死人了。他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找回些气势说:“你先穿衣服,穿完咱俩聊聊。” 严赟立刻察觉到他的语气,昨天的雄心壮志也跟着精`液射没了,有点心虚,他觉得他不能算强上,但第一次进去时,赵景抒算配合了吗?严赟找到自己衣服胡乱套上,回头一看,赵景抒也穿上了条睡裤。“赵哥,你生气了?” 赵景抒脸色倒不是生气,而是混乱,他皱眉看了眼严赟:“你真是钙?” 废话,经过了昨晚你还怀疑这个?“是。” “以前就是?” “嗯。” “多大知道的?” “高中。” “有过对象儿吗?” “喜欢过人,但没正式处过。”严赟老老实实,问啥答啥。 赵景抒听着听着倒生气了:“看片儿那回,你是不是就猜到我是钙?” “是。” “那我让你来我家住,你不觉得这事儿应该跟我说一声?就看着我上厕所不关门,洗完澡到处走?!”赵景抒心说我这得是多缺心眼儿啊,不知道被这小子觊觎多长时间了! “我……”严赟其实不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1 服气,这些是你自己习惯不好吧!“我没机会说。” “没机会?你逗我?”赵景抒想揍他,“有一回,我写稿困糊涂走错了,咱俩睡一起了,那次之后你也不说?那还不知道说一声?” “那次我想说来着,但你说你有炮友,你对我没意思……我就……” “我`操`你大爷!”赵景抒破口大骂,“现在我也有炮友,现在我也对你没意思!” 严赟不同意:“现在不一样了!他反正就是炮友又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你对我有意思,你对我有感觉,我不能把你让给他!” “你说啥?!”赵景抒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我说的都是事实!”严赟一脸固执,很倔很坚持:“你要生气,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否认昨天的事,昨天你对我一点意思没有?你觉得那说得过去吗?” 一提这个赵景抒有点儿心虚,敷衍道:“我跟谁都是做,没想那么多!” “胡说,跟讨厌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那也只是不讨厌而已,离喜欢还远得很!”赵景抒气急败坏,指着他:“你起来,起来起来,赶紧出去,别在我面前晃悠,昨天就是个不小心,不许再提这事儿!你赶紧找房子,找到就搬!” “搬走?”严赟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又停住了,瞪了赵景抒半天,最后啥也没说出来,带门出去了。 赵景抒恨自己太傻,白弯了这么多年,这么狼虎的一只小崽子楞没看出来,还以为领家一小保姆来,自己占便宜了呢!一直到被上了才明白过来,这得是有多迟钝!还天天巴拉巴拉给小朋友上课,说人家没天赋、没观察力呢!真是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赵景抒难受巴拉的起床,出房间一看,小兔崽子一切照常,情绪几乎没受影响,跟平时一点差别都没有的做好了早餐,要说有啥差别,就是看到他出来,暧昧的看了看他腰部以下,殷勤的给他的座位加了个坐垫……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真想一气之下不吃饭了!但昨晚不是一般的体力消耗,还是没骨气的吃了。 严赟上都上了,对于他来说最难突破的他都突破了,而且一切就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他已经啥都不怕了,一点儿负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多亏了自打他俩认识,赵景抒就一直欺负他,让他已经对赵景抒的狠话有了相当强的抵抗力,说得多狠他也不在乎。坐赵景抒对面给他剥蛋壳,剥完放他碗里,还嘱咐一句:“都吃了,蛋黄不许扔。” 赵景抒摔碗怒道:“我他妈把你扔出去!” “你先吃饭。”严赟笑,心平气和:“没力气你怎么扔我。”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 两个人突破了这层关系,赵景抒无论如何也得承认自己被动了。很明显他吓唬不住严赟,以前他俩之间有默契,别的房间都是公用的,卧室是自己的,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进对方卧室。这天他回了房间,严赟就跟了进来,没经他允许就挨着他坐在床上,还假装拿着本书看! 你这是吃定我了呗?! 赵景抒盘算一下,别说自己昨天吃亏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就是情况正常下,好像也打不过严赟,赵大大的优势就只有口活儿,啊呸,就只有口才!于是换了个策略,开始谈判。 “严赟。”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找房子?” “你就这么希望我搬?我走了谁伺候你?”严赟问他。 卧槽!一句话就给赵景抒说难受了,完了,完了完了,他已从内部被腐化,一想到严赟要搬走,那他生活就要回到从前,赵景抒这么好吃懒做的人,立刻舍不得了…… 严赟迅速看透了他的表情,立刻表白说:“赵哥,你真不能考虑我?我哪儿不如那程老师,你说,我改,我都听你的!” “你们俩两回事儿。”赵景抒烦躁的摆摆手,“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赵景抒想想,对严赟说:“我跟他除了干那事儿,平时不联系,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严赟马上回答,“你是我上司,不联系我怕耽误工作。”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少跟我贫!”赵景抒骂,“我跟他只约炮,从不过夜,你做的到吗?” “这个……”严赟看了看房门,“每次做完都要回自己房间?” 赵景抒瞪他一眼,继续说,“我跟他从不越界,就算约到家里也只上床,不介入对方私生活,你能做到吗?” 严赟暗想,赵景抒说的应该是真的,看昨天程启那反应,约家里来时,恐怕确实只上了个床,连别的房间都没进过,否则不会一下子就信了他俩的同居关系。严赟有点高兴,这么看炮友没多大威胁…… 赵景抒见他不说话,还偷偷在笑,气不打一处来:“你傻乐什么呢?问你话呢!” 严赟不回答问题,反过来问赵景抒:“赵哥,你为啥非要这样呢?我不是不能做到,我是不想做到。咱俩谈恋爱不行吗?我不想像那个程老师一样,我想跟你好好谈恋爱!” “谈你大爷!”赵景抒急了,“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不为什么!”比起不想谈恋爱,赵景抒更加不想的,是谈有关谈恋爱的话题,他恼怒道:“我头疼,非常疼,你起来给我找片儿药!” 严赟担心得马上起来给他找了片芬必得,赵景抒吃了后宣称要睡觉,把严赟撵出房间,自己蒙头倒下,用头撞枕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特么可怎么办啊! 严赟心情也没比他好多少,上是上了,但是他竟然不想谈恋爱,难道只能做炮友? 赵景抒一方面狠不下心来真把严赟赶大街上去,一方面也舍不得严赟带给他的安逸生活,就只能继续让小兔崽子在他家住。周一上班前,他吓唬严赟:“你要是在单位敢流露出来一点儿,我就立刻让你滚蛋!” 严赟正色道:“这不用你说,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我会保护你的!” 赵景抒老脸一红,老心一颤,小兔崽子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2 ,老子用你保护? 小兔崽子到了单位,众人面前一切如常,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就眨巴着眼睛偷偷看他,讨好的冲着他笑,看得赵景抒路都快不会走了,笑得赵景抒烟都点不着了……恨得赵景抒没活儿也要给他找点活儿干,一分钟都不敢让他闲着,借口“有备无患”,让他把过去两年的资料和图片都重新整理备份一遍! 回家之后严赟戏就更多了,他俩跟以前来了个大调个儿!赵景抒一改粗糙作风,处处小心、时时留心,再不敢开着门洗澡、上厕所、睡觉了。每天洗澡之前都要紧张的检查一下东西齐不齐全,因为好多次他明明准备齐了,脱光了就发现不是没了浴液就是没了浴巾,最夸张的一次拖鞋都不见了!小兔崽子就站在外面等他喊呢!真是防不胜防!赵景抒憋着不喊他,洗了好多个缺东少西的澡,气得在意念里揍了严赟无数次! 百般得逞不了,严赟也不气馁,没过几天,又出新招儿。晚上赵景抒刚躺下,严赟就敲门:“赵哥?” 赵景抒咬牙切齿:“你又怎么了?” “你开下门。” “隔门我也听得见。” 没两秒钟,严赟就用钥匙开了他房间的门,赵景抒大惊:“你、你你!” 严赟咧嘴一笑:“你忘了,书房有一套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 赵景抒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以前他从来不锁门!严赟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家都是他亲手收拾出来的。 赵景抒怒骂:“你特么想干嘛!” 严赟可怜巴巴的说:“我喝水不小心洒床上了,那屋没法住了!” “你演技都特么能捧奥斯卡了!”赵景抒根本不信,起床直奔书房,沙发床上还真都是水,看那流量,恐怕不止一杯,他问严赟:“这是洒的水?这是你尿的炕吧!” 严赟一脸无辜:“没法睡。” 赵景抒咬牙切齿,一指客厅:“睡沙发!” “沙发我伸不开腿。” 赵景抒都气乐了:“行,行行!你真行!”他转身回自己房间,拿枕头和被:“我服你了还不行吗?你睡这里,我去睡沙发!” 严赟一把抓住他,把他按回床上,“我舍不得让你睡沙发!” “滚犊子!不许跟我说话这么肉麻!” “你就得舍得让我睡沙发啊!” “我`操`你大爷,我跟你拼了!”赵景抒一口咬在严赟肩膀上,严赟一动没动就让他咬,直到他自己咬够了,泄了气。 虽然咬了一口,但赵景抒充满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力感,而严赟作为刚刚开荤的小朋友,心思却早飞到了别处,他搂着赵景抒,轻声说:“赵哥,咱俩都那样儿过了,你现在碰都不让我碰,我心里难受死了,我每天都想抱抱你,亲亲你……” 赵景抒活到现在跟各色人等相处,都除了糙就是倔。但是他没带过孩子、没养过小动物。小朋友赖着不走、小兔崽子摇尾巴撒娇,赵大大立刻脖子以下软得不能描述,唯独上面的嘴还硬着:“严赟,你想跟我睡,也不是不行,但是咱俩必须先说清楚了。” 严赟立刻高兴了:“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没损失,要不然在单位和家里他也都听赵景抒的。 赵景抒心想,跟严赟做还是爽的,作为一个炮友,严赟各方面都不输程老师,唯独不如程老师的,就是他比程启多了一份谈恋爱的念想,断了他这念想就安全了。赵大大又开始谈判:“你要想跟我上床,就得跟程老师一样,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咱俩就是炮友。” 严赟一愣,抬头看他:“我要是想跟你谈恋爱呢?” 赵景抒心想你这会儿硬都硬了,还不是我说什么,你应什么,立刻逼他二选一:“谈恋爱就不能干。” 没想到严赟一秒钟都没犹豫,下半身立刻离开赵景抒身体,只剩胳膊还搂着他赵哥:“我保证不干,让我搂着你就行!” 13. 克星,这特么就是克星啊! 赵景抒算服了,严赟说到做到,硬着竟然也真的没干,躺他身边没多久就睡着了。赵景抒简直不理解他,你说你这是图什么!你就真这么睡了啊?你把老子都撩硬了! 贞`操观念基本没有,节操也没比贞`操多多少的赵大大,差点就去扒拉严赟说:要不今天你先干了,别的咱以后再说?后来也是实在拉不下脸去才没说,但生理和心理的双方面折磨,搞得一贯心大的他也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 严赟说到做到,再没耍滑头,第二天就主动回了自己房间,像幼儿园表现最好的小朋友,乖乖等着老师给他发糖。既然不干就可以谈恋爱,他就不干,等着赵景抒同意跟他谈恋爱。上班认真干工作,下班认真干家务,把其实最需要他干的赵大大晾在了一边。 赵景抒一方面享受着严赟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方面也看出来这小兔崽子丝毫没有找房子要走的意思,心里也挺矛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一天他回家发现严赟收拾房间,把他以前买的避孕`套和润滑剂都收拾了出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赵景抒警惕的问:“这是要干嘛?” “扔了。”严赟头都不抬。 赵景抒没忍住,乐了:“你这是表决心呢?行了,别扔了,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这小兔崽子搂他一宿都没真干,定力他还是尊重和佩服的。 “不是因为那个。”严赟露齿一笑,“你跟我谈恋爱我们全都买新的!把这些你给别人买的都扔了!” “扔你大爷!”赵景抒暴怒:“你你、你快点做饭!” 严赟毫不生气,手脚麻利的扔了作案设备,又手脚麻利的做了饭,吃完饭后问赵景抒:“赵哥,出去走走?” “走你大爷!”赵景抒嘴一抹从来不收拾,指挥严赟说:“赶紧刷碗,我有事跟你说。” 严赟收拾好厨房,手上水都没擦干净,跑到赵景抒面前,“什么事,你说吧。” 赵景抒看着电视,嘴上吩咐他:“你订一下电影票……” 他话没说完,严赟眼睛就亮了,妈呀,吃饭逛街看电影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3 !傻子都知道这是恋爱三部曲啊,饭他俩早就在一起吃了,上班下班就当逛街了,所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看电影简直太正常了。他掏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问赵景抒:“你喜欢看什么?” “什么我喜欢,是工作。”赵景抒一本正经,“【舌尖上的新年】上了,作为美食编辑喜不喜欢也得去看看,订三张票,我、你、九城,找个时间去把片子看了。” 严赟的失望都写在脸上,那种失落和难过,赵景抒简直没有勇气去看。 他也年轻过,他也恋爱过,他心里也有放不下的事、忘不了的人。 严赟订好三张票,在上午十点半,没办法,这片子排片不是很好,周末更是没有黄金场次可选。到了要看电影这天,一贯很少请假的张九城给赵景抒打电话说拉肚子,实在去不了。 赵景抒开车带着严赟去看电影,不管什么原因,最后只有他俩,严赟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赵景抒难免狐疑:“你耍的花招儿吧,让九城别去的?” 严赟正色道:“我没有!我怎么会那么做!我说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会保护你!” “行行行,没说就没说,你喊什么!”赵景抒立刻信了。 可是严赟却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笑容没了,也不说话了,赵景抒没办法,谁让自己冤枉了他,他又实在不会哄人,只能没话找话:“小朋友,你吃爆米花儿吗?” 严赟没有回答,眼神异样的看着他。 “你看我干吗?” “赵哥,你挺长时间没叫我‘小朋友’了。”严赟说。 赵景抒一回想,还真是。自从他俩上了床之后,他没再跟严赟叫过这个昵称,再开口不是一本正经的大名,就是小兔崽子。他哼了一声:“你本来就是小朋友。” 严赟有点伤心的问他:“你是因为这个,不想跟我谈恋爱吗?你嫌我比你小?” 这还真不是,于是赵景抒否认:“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恰恰是赵景抒最不愿意谈的问题,他敷衍道:“你不是我的类型。”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严赟不服气,“你最开始也不是我的类型,我喜欢的跟你完全不一样。” “哦?”赵景抒笑了,“我还没入您眼呗小朋友?对对,我这人除了有点才华、长的好看,也没啥优点了。” 严赟实事求是的说:“可咱俩刚认识时,你也不好看,是有点才华,但你性格坏,特别缺德……” “滚滚滚!”赵景抒没听完就气疯了,这些缺点他不是不知道,但严赟不是在“追求”他吗?难道不该把他捧上天,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严赟咧嘴一笑:“但相处一下,我就喜欢你了。” “你呀,”赵景抒语重心长,边找停车位边给小朋友上课,“你还年轻,身边又没有几个钙,选择范围本来就窄,逮住一个你就以为是喜欢了,别说我条件还过得去,就是不如我的,你也能往你喜欢的类型上靠!过几年…不用过几年,过几个月你就忘了这茬儿了。” “才不是这么回事!” “你跟我喊什么!”赵景抒白他一眼,“你喜欢过几个人啊,你就有类型了!还跟我完全不一样?你指出一个来,我看看你什么品位!” 严赟不服气,但一时也无法证明自己。 他俩取了票,因为是上午,电影院人很少,严赟随便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赵景抒也跟着坐下,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扶额假寐。 严赟见他不理自己,无聊的东张西望,无意中一回头发现沙发另一头坐着的这位正是他的类型!非常斯文英俊的一位男士坐在那儿低头玩手机,不仅五官长得好看,大长腿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得出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听隐约的热闹音乐,似乎是在玩儿斗地主。如果说赵景抒眼角眉梢都是凌厉,那这位男士眉眼间皆带温柔笑意,即便没有表情时,整个人都仍显得俊朗和气。严赟胳膊肘碰了一下赵景抒,故意道:“你看,这就是我以前喜欢的类型。” 赵景抒好奇的睁眼睛看了一下,又靠回去接着闭上眼睛:“这也是我的类型,你就别想了——长成这样基本就是全人类的类型,轮不到你。”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严赟又被电梯里下来的一个端着两杯咖啡的男士吸引住了目光。这人能有一米八五,又高又壮,典型的穿衣显瘦,想必也一定脱衣有肉,而且全都是肌肉,五官硬朗,走路有风,肤色偏深,但黑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发着雄性荷尔蒙。严赟虽然觉得这款不是他的类型,但也并不妨碍他欣赏,正想再叫赵景抒,让他也睁开眼睛看看,这大高个直奔他们坐的沙发就过来了。 大高个走到大长腿身边,递上手里的咖啡,低声温柔的说:“买回来了。” 大长腿依然在玩手机,头都没抬的哼了一声。 大高个弯腰问大长腿:“要喝吗?” 大长腿:“嗯。” 大高个立刻单膝跪倒的姿势蹲下来,打开杯盖把咖啡送到大长腿嘴边,大长腿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一口,大高个一边喂他还一连迭声的关照着:“烫烫烫,小心烫。” 终于获胜的音乐响起,大长腿结束了这一局,退出游戏,伸手接过咖啡杯,问大高个:“你种咖啡豆儿去啦?”他话说得略有薄责,但语气懒洋洋的没什么怒意,脸上也毫无怒气,完全是跟伴侣的打情骂俏。 大高个半倚在沙发扶手上,谄媚的语气说:“这儿的咖啡怎么能给你喝,我去街对面咖啡店买的!” “我哪有那么多讲究。” “你喜欢拿铁嘛,这家的拿铁好喝。” 他俩随意的聊着,严赟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不管是不是他的类型,都没他什么事儿了,人家才是一对儿。没戏是没戏,但不耽误他欣赏美男,他悄悄抬头,再看过去,突然发现大高个坐在沙发扶手上,越过大长腿和他,正伸着脖子在看赵景抒!严赟立刻进入护食模式,你家的虽然是我的类型,但我可没乱勾搭,你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看我家的啊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4 !他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大高个已经迟疑着站起来,略略提高声音,叫道:“景抒?” 赵景抒被提名叫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看,立刻笑了,站起来热情的叫:“陆宁川!” “真是你!”陆宁川高兴的走过来,跟赵景抒握手:“老没见了!” “可不嘛,你来看电影啊!”赵景抒挺惊讶,“不会吧,你竟然来看这片子?” “哈哈,我陪我那口子来的。”陆宁川笑,立刻向赵景抒介绍,“这是我家那位,姚远,他非要看!”又对姚远说,“我朋友,赵景抒,《新生活》杂志的美食主笔。你俩估计有话题,都喜欢看这个!” 姚远站起来,爽朗的主动笑着跟赵景抒握手:“您好,我是李立宏老师的声音粉,哈哈哈哈。” 赵景抒回握笑道:“真有品位!” 陆宁川给他们俩介绍完,立刻看着严赟,等赵景抒介绍。 赵景抒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相当官方的介绍:“杂志社的同事,严赟。” 严赟对这个介绍非常不满意,但还是勉强笑着跟陆宁川姚远打了招呼,他和姚远都坐回原位,陆宁川拽着赵景抒胳膊,稍微离开他俩,借一步说话。 赵景抒感慨的对陆宁川说:“真想不到,我听说了还不信呢,真的浪子回头了?” 陆宁川笑:“谁浪子,我什么时候浪过!”他压低声音对赵景抒说:“给点儿面子啊,别什么都说!要不我今天回家该睡沙发了!” 赵景抒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陆宁川也笑了两声,然后表情突然有点尴尬,“景抒,你、你跟……” 赵景抒笑容也顿住了:“没联系。” “哦。”陆宁川点点头,吞吞吐吐的说:“他、他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赵景抒笑笑。 陆宁川再看一眼严赟,含混的再问:“你现在……” “我也挺好。”赵景抒飞快的说。 “哦。”陆宁川又吞吞吐吐起来,“他现在……” “宁川,你别说了。”赵景抒打断,“我不想知道。” 陆宁川没说下去,拍拍他肩膀。 影院广播适时的响起,请看这一场的观众入座,他们又客气了两句,就分别入场了。 陆宁川半搂着姚远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似乎在向他解释赵景抒的身份。 严赟一直盯着赵景抒,也希望能在他那里听到几句背景介绍,然而后者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心不在焉的任由严赟带他找到座位。看这部电影的人很少,陆宁川和姚远就坐在他们前面两排中间的位置。 85分钟的电影,严赟基本没看进去,他一直在看赵景抒。 赵景抒视线则一直默默跟着陆宁川和姚远。 严赟怎能不妒火中烧!他怎么看都觉得赵景抒看陆宁川的眼神不简单,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借着屏幕的光线,他分明看到赵景抒眼神里是说不上来的伤感,甚至是红了眼眶。一个细节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家里几乎半个书柜的书里,都有的那个签名:z&l。 陆宁川,他肯定是l了。 14. 电影结束后,散场时陆宁川和赵景抒又聊了两句才笑着道别。 接下来的这一整天,赵景抒前所未有的沉默。严赟本来一肚子不高兴,但他越观察赵景抒越觉得不对劲,从不高兴渐渐变成了担心。 严赟忘了自己曾经发狠许下的誓言,特地出去买了赵景抒喜欢的排骨,晚餐还额外多做了两个菜,他知道赵景抒不是在为他难过,而是为别人,但他却从内心深处看不得赵景抒难过…… 赵景抒被他喊出来吃饭,都已经在餐台前坐下了,却又站起来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来,他抬头问严赟:“你喝吗?” 严赟既担心他的酒量,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拒绝他,答应着说:“来一罐吧。” 这晚他俩喝光了家里的啤酒,赵景抒有些醉了,严赟也喝到微醺。他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赵景抒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个空啤酒罐…… 严赟坐到他身边:“赵景抒,你想聊聊吗?” 果然爬上床了,赵景抒心说,这小兔崽子都敢跟我直呼其名了!他皱眉恼道:“你跟我叫啥?” “叫啥?”严赟反而乐了,“赵主笔?” “叫哥!” “好,赵哥。”严赟哄着他,很想摸摸他,但不太敢,最后只试探着把手放在他手上,“咱俩聊聊吧,你想说什么都行。” 赵景抒看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聊什么?” “你跟——”严赟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你跟今天遇见的陆宁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唉……”赵景抒长长叹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啤酒罐,他脑子有点晕,没太想明白严赟是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和往事,需要倾诉,也需要倾听,“你真想听?” “嗯。”严赟点头。 “他是我前男友的发小儿、最要好的朋友。”赵景抒随手指了指书柜,“家里书你看过不少吧,很多上面都有他的跟我的签名。l是他的首字母,他叫刘维。以前是个运动员。我们刚在一起时,都还在读大学,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只喜欢看书和买书,他无论去哪儿,除了比赛,就是去书店,给我买书。”赵景抒双眼通红,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想哭,“我们俩在一起五年,分分合合,好了吵,吵了好,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一直到最后一次分手,我都以为我们还会再复合的,因为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但是爱什么用呢?”赵景抒看着严赟,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或者他根本也不需要什么答案。“用他的话说,人都是因为了解才在一起的,但也因为更了解而分开。我们第一次分手,陆宁川就说你们早晚得和好,可我俩第一次和好后,陆宁川这个乌鸦嘴也说过,你们早晚还得吵翻……”赵景抒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和刘维在一起时,陆宁川一直耍单儿,他这个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5 人啊,哈,他从来只约炮不谈恋爱,除了上床他连嘴儿都不跟家人亲,更别说约会看电影了,这家伙只要想看电影就来给当我俩的电灯泡!他说一个人没法进电影院。那时候我俩是又烦他又可怜他……可是想不到一转眼,他都有主儿了,陆宁川那种只约炮不亲嘴儿的人,都能主动给人买咖啡了,认真谈恋爱的人却分手了……” 严赟忍不住问:“他现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严赟刚开口,赵景抒就立刻打断,“行吧,我承认,我不敢知道、不想去问。不管他过得好还是不好,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赵景抒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刘维退役之后开了个健身中心,我俩都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异地了。开业那天陆宁川说,‘你俩这就算是成了,过几年领养个孩子,你们管吃喝拉撒就行,学费全算我的,我这辈子估计是难成个家了,你们养儿子我必须参一股,将来好给我养老。’他说这话时我竟然还很同情他,觉得他很可怜,哈哈哈哈!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吗,人家过得好极了,哪里轮得上我同情!”赵景抒笑出眼泪,“反而是我和刘维从住到一起后就争吵不断,不到两年就彻底分手了……” “你——”严赟难受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既是为自己,也是为赵景抒,“你忘不了他?” “哈哈哈哈!”赵景抒仍然边流泪边傻笑,“严赟,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你爱过一个人吗?” 严赟觉得他说到“爱”那个字时,声音里都在泣血。他喜欢过人,但爱,他突然不敢回答了。 “你个小屁孩儿!”赵景抒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懂什么啊,你就知道压着老子横冲直撞!”他捂着眼睛,哭的像个小孩子,“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忘了更他妈不容易……楼都不是一天能盖起来的,都是一砖一瓦一点一滴堆起来的。妈的拆了倒是容易,埋点儿炸药,轰隆一声,就炸平了……可是那废墟,也不是一天能清完的……今天捡个砖头,明天捡个瓦片,搞不好要清一辈子……” 严赟听他这么说,突然生气的问:“你还想清一辈子?回忆他一辈子?” “你以为我想啊?”赵景抒哭着反问他,“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能不能忘了,是特么自己能控制的?!”他哭声和喊声都大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们俩分手时,他跟我说,‘景抒啊,咱俩是没过日子的缘分了,但你第一次亲嘴儿、第一次做`爱、跟家里出柜、跟父母吵架,都是跟我。你要好好的,你得幸福!’他说让我幸福!他还有脸要求我幸福!他都跟我分手了,我他妈还得幸福!妈的,我必须得忘了他,因为我连不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赵景抒哭得说不出话来,双手蒙着脸泣不成声,严赟突然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赵景抒可以很细腻的对待生活中的一些事,而粗糙的对待另外一些。也许每一个粗粝的人的内心,都有异常柔软的角落。他们并不只是在用粗糙对待世界,更是想用粗糙保护自己。而现在,赵景抒竟然脱掉了粗糙的外衣,让他看到了角落里的柔软。 无论是因为与故人相见的感触,还是因为他那差到不行的酒量,这种倾诉都仍然是一种信任,尽管信任中仍有保留,但对赵景抒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一步了。 严赟一把搂过赵景抒,不仅没劝他别哭,反而说:“哭吧,你平时太能装了,早这么哭哭早好了。”他手轻抚赵景抒的后背,安慰的拍着他。 赵景抒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毫无形象的擦着眼泪吸溜着鼻涕,抬头看他:“我跟他就是同居后才吵得不可收拾的,你说的对,我性格不好、脾气坏……” “别说了!”这次严赟严厉的打断了他。 “我还懒……” “我叫你别说了!” “本来就懒,不会过日子,不会收拾……” “不许说了!” “我——”赵景抒再一开口,严赟凶狠的吻住他,在他舌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严赟借着亲吻的姿势,把赵景抒压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骑在赵景抒身上,他知道这种体位、赵景抒现在的状态,他还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赵景抒一定很难受,果然赵景抒很快就红头胀脸,呼吸费力,但严赟一点也不想松开,他就是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分不了心去想别的。 严赟压着赵景抒亲了一会儿,手就伸到赵景抒衣服里面,接触到醉后稍热的皮肤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他上上下下的抚摸赵景抒的身体,尽情的撩拨揉弄,既享受这肉`体给他的快感,也想带对方肉`体的快感。赵景抒似乎有些纠结,一时间很难从伤感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却又难以抗拒本能带来的欲`望,他欲拒还迎的抓住严赟的手:“你干嘛?” 严赟亲着他脖子:“你第一次都是跟他?” “嗯。” “后来也跟别人好过吧?” “嗯。” “但还是他最好?” “……”赵景抒停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嗯。” “我呢?”严赟一只手掐着赵景抒的腰,一只手开始解他裤子,“跟我比呢?” “……”赵景抒看着严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赟也很庆幸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猜赵景抒心里的答案,十有八九不是他想得到的那个答案。他手上伺候着赵景抒的性`器,轻轻亲吻他的嘴唇,并不深入,一下一下轻轻点在唇上,动作温柔但语气霸道的对赵景抒说:“赵哥,他在你心里最好是吧,他什么都好,比所有人都好,连分手他还盼着要你幸福,你也不记恨他……”赵景抒下面被他伺候的舒服,目光有点涣散,严赟手捏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但我有一点肯定比他强,你不能不承认,我比他年轻!”严赟瞪着赵景抒,“不光比他年轻,我比你也年轻!五年是吗?赵景抒,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十个五年,我不信到时候你还忘不了他,还觉得他比我好!你不信咱俩就试试,你敢不敢跟我试试?也许都用不了十个五年,一个、两个、三个?你就已经爱上我、忘了他了。赵景抒,别清废墟了,我们重新盖大楼!” 赵景抒其实下面被他撸的舒服,酒量又不行,早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6 就忘了别的,一心想干,想射,想跟严赟倍儿爽的再来一回,他没料到严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非常震动,情不自禁主动抬头亲了严赟一下,严赟吓了一跳,这是赵景抒第一次主动亲他,尽管是在讲述了一晚上别人之后,这个吻依旧具备着极大的鼓励和柔情。严赟迅速的回应和升级了这个亲吻,他不再温柔,吻的开始充满欲`望和掠夺性,赵景抒被他亲的节节败退,心里糊里糊涂的想:“小兔崽子,学的真特么快!”没多一会儿他后面就被沾着润滑剂的手指按了进来,赵景抒一惊,睁开眼睛问严赟:“你什么时候买的?” 严赟低笑:“当然是先买好了,才敢扔了旧的,而且不仅这里有,浴室有,卧室有,到处我都藏了!备份嘛,有备无患,这是你教我的第一课啊,我再不会不小心了!” “你他妈的!我是教得你这个吗?” “你怎么教的,我就怎么学的!”严赟不急不躁的给他扩张润滑,前面也继续服侍讨好他那根,在他耳边低声温柔的说:“你第一次都是跟他?没关系,我第一次都是跟你,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都是你。以后你陪我回家、陪我出柜、陪我跟父母吵架……你脾气不好,我让着你。你习惯不好,我惯着你。我们有的是时间创造我们的回忆,你也不用忘了他,你心里有我就行!你难道心里就真的一点也没有我吗?” “有你大爷!”赵景抒觉得自己再被他这么前后夹击着,就忍不住要射了,难耐的催道:“还不快点,少扯没用的!” 严赟轻笑着抓着他手放到自己腿间:“你来,我没经验,你教我,顺着劲儿来,怕你疼。” “疼你大爷!”赵景抒明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但箭在弦上,也顾不得羞耻,伸手给他撸了两把,引导他慢慢进入自己,进去的那一瞬间,除了满满的充实感,他突然想,身体里有的话,心里是不是就该有了…… 之后他也顾不上想太多,直接就奔赴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交流。 15. 赵景抒醒了,简直没勇气睁开眼睛,严赟一只胳膊搭在他腰上,一条腿压着他腿上,他想自己真是犯贱啊,不仅不觉得沉,反而觉得很踏实!难道是天冷的关系?他贪图这相互拥抱的温暖? 操,又做了。算了,做一回跟多做几回有什么区别,反正爽都爽了,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操,这小子又没带套儿。算了,反正自己也怀不上,事后也给他清理了,没戴就没戴吧。 操,这小子属什么的。体力太特么吓人了,自己也算一匹烈马了,楞叫他骑得没了脾气。 怀着以上种种“已经这样儿了,爱谁谁吧”的想法,赵景抒第一次醒,连眼睛都没睁就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身边人没了。但厨房里有声音,有饭菜香。赵大大心说我也别装新娘子了,难道还为这小子害羞不成?他也是真饿了,自己起来去了厨房,严赟见他出来立刻笑了,殷勤的又要给他加个坐垫,被赵景抒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笑笑没强求,把早饭端了上来。 “景抒,吃鸡蛋吗?” 赵景抒一愣:“你跟我叫啥?” 严赟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一笑:“叫名字不行吗?” “不行!”赵景抒立刻放下碗,这特么的还得了!眼看着家里要变天啊!这小子是要造反啊!“你给我把姓儿带着!不对!你就还是跟我叫赵哥!” 严赟撇嘴:“你怎么就那么愿意给我当哥啊!” “放屁!我稀罕?”赵景抒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仍觉得自己气势不足,这被睡了就是被动,他强行给自己加压,找回一点气势:“你以为我乐意有你这弟弟?我妈把我生在哪年是我能决定的?我就是比你大,就是你哥!” 严赟愣了一下,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倔的说:“你不是我哥,你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你大爷!”赵景抒飞快的打断他,“我告诉你严赟,你别以为昨天咱俩又那什么了,我就跟你什么了!都是老爷们儿,互相解决一下,你别娘们儿唧唧太往心里去!怎么着,睡一宿我还得对你负责任呗。行,你打个电话问问民政局,让不让俩男的领证儿,人家要是给办,我今天就娶了你!” 严赟脾气再好,也是心塞的不行。赵景抒上床就喊爽、下床就不认账这德性真气得他要死。他心里其实有数儿,赵景抒已经松动了,但赵景抒嘴太刻薄,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听了也让人难受。严赟低头不说话了,默默吃饭。 赵景抒痛快了半天嘴,严赟要是跟他吵,他还能再战500年,但小朋友低头闷闷不乐、一言不发,他不仅没理由再吵,心里还别扭了起来……有那么点儿愧疚。 赵景抒向来不干家务,吃完饭嘴一抹客厅都不敢待了,怕被干! 他回了自己房间,周末不用上班,但他下午有个应酬,现在也没地方去,拿了本书翻半天也没看进去,一直在偷偷听外面的动静儿。严赟一切照常,把家里收拾了一遍。都弄干净后,站在他门口敲门:“赵哥?” 赵景抒赶紧敛容正色,装得跟一直在看书一样:“干嘛?” 严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盛了热水的脸盆:“我给你刮胡子吧。” “你你、你说什么!!!”赵景抒慌了! 严赟已经压着他腿坐上来,捏着他下巴打量他:“刮胡子。你下午不是要出去吗?你就这样儿去应酬啊?” “你松开我!”赵景抒觉得家里真的变天了,这小子不会是变态吧,自己这么挤兑、这么欺负,片刻前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搞得自己还很内疚,这么一会儿就原地复活,又找上门来折腾他。 严赟压着他腿不让他动,用热毛巾在他下巴上捂了一会儿,捂下巴的过程堵住了赵景抒的嘴,他俩隔着毛巾,四目相对,严赟看着看着,笑了:“你不说话时,也算是美男了。” 赵景抒老脸一红,美你大爷! 还没骂出来,严赟已经给他抹了一脸的胡泡儿,然后剃须刀就拿了过来,赵景抒立刻老实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句话不敢说,微抬着下巴让严赟伺候。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7 严赟温柔的边给他刮胡子边对他说:“咱俩第一次见面我都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儿,满脸都是胡子,我心里还失望来着,觉得上司长这样,上班没盼头了……”他轻笑一声,看着赵景抒,后者赶紧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现在不知道是看习惯了还是有感情了,觉得你胡子长出来也好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了……” 赵景抒受不了这样的话,听得心里又酥又颤,承受不了,本能的就要张嘴开骂,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嘴还没张开,严赟就顿住动作笑道:“别动,不小心刮破了可别赖我。” 赵景抒只好瞪他,用眼神儿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刚认识你时,觉得你也太糙了,这日子叫你过的……”严赟继续说,“但其实也没什么,你厉害在别的地方,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在我心里已经挺完美了。”严赟哪是想给他刮胡子,而是他觉得要跟赵景抒好好谈谈,就只能先堵上他那张刻薄缺德、故意气人的嘴,“昨天那回……你不能再说是不小心的了吧,你老这样,我多伤心啊……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吗?我不信。我也不是没自尊心非赖着你,我是怕你死要面子,故意说反话。我赌气走了,你这么倔,后悔了又不好意思说怎么办?或者我非吵架占个上风,就算赢了,可你难受我看了不还是心疼吗?我一直让你赢,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想赢你,只想让你高兴……” 赵景抒一把攥住严赟手,硬生生把他动作停住了,严赟挣了一下,发现这次他竟然出奇的用力,死死掐着他手腕,严赟怕刮伤他,只好停手。赵景抒抓起毛巾,飞快的擦了一下嘴巴,然后蒙住了脸。其实是他眼睛红了,他怕严赟看到。在毛巾的掩护下,他偷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活到快30岁,倔了快30年,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哪怕是至亲的父母、情人,在他暴躁的脾气下也都受不了,或是吵起来或是冷战,可这个还小他一些、是他下属的年轻人,却看到了他强势背后的言不由衷,在他无理取闹之下不仅承受住了,还对他说,很心疼他。 赵景抒缓了一会儿才扔掉毛巾,这次他开口再没暴跳如雷,他也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心平气和的说:“严赟,我其实挺喜欢你,跟你上床也很爽,这些我都不否认。但是咱俩谈恋爱,不合适。我比你大还是你上司,我得对你负责任。”他见严赟要打断,立刻说:“你听我说完!我呢,”他叹一口气,“其实我心里没有放不下的人,刘维我确实忘不了,但我没放不下。我跟你说实话,我自尊心也没那么强,要是真放不下,我就回头找他去了。要说放不下,我是放不下那段关系,那种——怎么说呢,”他愁眉苦脸想了半天,“那种几分几合、翻来覆去,俩个人都把自己磨碎了去迎合对方,但还是不行……那种痛苦,我忘不了。我跟他也有过开心的日子,也都尽了力了,要不能折腾了五年吗?最开始也都挺好,但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我这个坏脾气和坏习惯。小朋友,你才多大啊,你认识几个钙啊,你现在动个心、开个荤,你就以为自己喜欢我,过几年呢?等你见识多了,跟我也腻歪差不多了,你就受不了……咱俩就当个炮友不好吗?何必谈感情让大家都累呢?” 这是他俩认识以来,赵景抒对于自己感情最坦白的一次,虽然他说的没有一句是严赟想听到的,但他很冷静的听完了,沉默了许久,似在思索,最后他笑了一下,眼睛直视着赵景抒开口:“赵哥,我肯定说不过你,但你的道理不是真理。有句话叫‘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昨天你跟我说你心里难受,像陆宁川那么浪的人,现在过得很踏实,像你这样认真谈恋爱的人,却分手了。我不认识也不了解陆宁川,但我想问你,陆宁川的对象你也见到了,你觉得他跟陆宁川以前处过的一样吗?”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赵景抒问住了,他跟姚远只是匆匆一面,但严赟的话直击要害,哪怕只是惊鸿一睹,他也得打从心里承认,姚远确实跟陆宁川以前的对象不一样,不仅是外貌、气质,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气场,跟别人不一样。 严赟见他沉默,也不等他回答:“也许陆宁川并不想浪,他只是一直没有遇到真正合适的人。你也是如此,你没找对钥匙,不管几分几合、过多少年也开不了你这把锁。就先不说咱俩之间有没有感情,你平心而论,咱俩相处的怎么样,在一起过的怎么样?你说我现在年轻,过几年就不这么想了。那我就想问问你,我这么年轻,都能这么让着你、惯着你,你怎么就觉得我岁数越大还越不如现在了呢?” 严赟一句接着一句,把赵景抒问的哑口无言,一句也答不上来。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勉强你。”严赟冷静的看着他,“你缺的是一点儿勇气,我给你,我可以等。我缺的是一个机会,你给我吧,咱俩试试。赵景抒我早晚让你承认,我才是你那把钥匙!” 严赟说完起身走了,赵景抒躺倒把被一蒙,真可怕,老子他妈的好像动心了! 赵景抒的这个应酬,是同行间组的一个局,参加的都是认识了很多年、当初一起扛着长枪短炮跑现场的哥们儿。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喝,也就没人劝他的酒,倒是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向他透露了一些《新生活》即将改版的消息。 赵景抒跟朋友们小酌到微醺,打车回家的路上,心里还略微琢磨了一下今晚听到的这些消息,但一进家门他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房间门开着,床头台灯亮着,严赟像昨晚一样,躺在他左边的位置,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根本没睡。 但把难题留给了他。 昨天的那回,跟他俩第一回,还是有区别的,这赵景抒承认。今天白天严赟的话,也让他心里很受触动,这他也承认。那么从今以后,是谈恋爱了?还是就只是同床共枕的关系? 他相信只要他走过去,叫醒严赟,小朋友会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真的要让他回去睡吗? 赵景抒逃避的脱衣服、洗澡,拖延着回房的时间,直到洗完澡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这个貌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下、由他选择的情景,他却觉得自己被动的根本没法选择。 洗完澡,他走回自己房门口站住,久久凝视着床头那盏为他留的灯…… 严赟听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8 到赵景抒走过来的声音,屏息等待,或去或留,都在这个人一念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从门口进来,人在他身边躺下,床垫微微一陷,赵景抒伸手按熄了台灯。 他俩在黑暗中都悄悄舒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和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16. 怀着各自不同的想法,赵景抒和严赟开始了全新意义上的同居生活,睡一起了。 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明确的说法,但严赟不想再给赵景抒压力,他深信时间会给他们答案,而且那个答案,一定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 赵景抒也知道时间必将给出答案,只是他对于是哪种答案不像严赟那么乐观。根据以往他的经验,在与人相处的方面,他就是个负分滚粗的选手。然而他贪恋回家时等待他的那一盏灯火,也不舍寒冬夜里彼此拥抱的温暖。于是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去等待有答案的那天。 繁忙的工作也不容他们太过细致的思考感情生活,临近年关,《新生活》要出特刊,要办年会,要宴请客户,要定合作伙伴和广告方案。赵景抒连工作带应酬,忙得不可开交。工作上他也算业内一条硬汉,但他天性就厌恶应酬,酒量又差,年关对他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过年也过关。 工作上,严赟和张九城都不用赵景抒操心,但应酬,他俩都替不了他,毕竟他才是美食版的主笔。而且赵景抒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新生活》即将面临改版,时尚、美食、娱乐、家装等板块,将脱离新闻时事板块,以全新面貌成为集团旗下新刊。此时他就算再任性,也不能完全不理俗务,否则改版后就要被动了。 这天赵景抒又应酬到很晚,赞助商的酒推脱不得,几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后,他已经有些头重脚轻,跟客户在酒店门口道别,又说了一会儿客套话,真想一步就迈回家里躺到床上。知道一定会喝酒,所以他没有开车,自己竖起领子跺跺脚,刚要招手打车,一辆出租就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来,严赟探出头来喊他:“赵哥!” 赵景抒心头一暖,上了出租。 他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为什么来接我,你等了多久……”也没说“谢谢”之类的,就只对严赟笑了笑。 “喝了很多?”严赟问。 “没喝多少。” “累吗?” “有点儿。” “那你睡会儿吧。” “嗯。”赵景抒嘴里答应着,但没有睡,他眼睛看着车窗外流淌的街景,虽然已经深夜,但仍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在这寒冷的冬夜,街上依然有那么多孤单的身影,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关心他的人会主动来接他,带他回家。 赵景抒假装自己睡着了,闭上眼睛后,才有意无意的去碰严赟的手。严赟迅速回握了他,嘴角抿着笑,有意无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景抒愿意主动伸出他的手。 下车严赟要扶赵景抒,被赵景抒无情拒绝:“扶什么!我是老头儿啊?” 严赟笑,跟在他身后小声儿说:“倔老头儿,老了你也不会让人扶……” 话音未落赵景抒就脚下一滑,严赟赶紧拉他一把,赵景抒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自己几步进了楼门按了电梯。 严赟笑着跟进来,电梯门合上后,他靠近赵景抒:“赵哥,我今天接你,你高兴了吧?” 赵景抒嘴硬:“我就为这点小事高兴?” 严赟装可怜:“我在外面等你半天呢,好冷啊!” “哦。”赵景抒看看他,“谢谢你,下回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严赟就打断:“怎么谢啊,你亲我一下吧。” “亲你大爷!”赵景抒怒骂,电梯也到了,他迅速出来,走到家门,懒得连钥匙都不愿意掏,指挥严赟:“开门。” 严赟看着他笑:“亲一下再开。” “小兔崽子!”赵景抒骂了一句,自己掏钥匙开门,又醉又困,一时根本对不准,严赟在他身后轻轻搂着他,手扶着他手,把钥匙插了进去,偷偷亲他耳垂,笑嘻嘻的说:“你看,没我你连门都开不了,我是不是你的钥匙?” “是你大爷!” 赵景抒被他亲得浑身酥麻,门开之后他刚挣脱,就又被严赟拉住,挤到门上抱住他,脸贴在他脸上蹭着:“亲一下怎么了,咱俩都一起睡了……” 赵景抒一想,也是,睡都睡了,也不是没亲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特么装什么,他匆匆在严赟脸上亲一下,但没忘了强调一句:“亲一下也不代表什么。” 严赟笑问:“那亲两下呢?” “滚蛋!”赵景抒推开他直奔卧室,“没精神陪你玩儿,我累了,睡觉。” 严赟紧跟着拉住他:“你就这么睡啊。” “嗯。” “你不洗澡了?” “困。”赵景抒多一个字儿也不愿意说了,这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要是过去,别说不洗澡,他很可能进门都懒得进卧室,直接就沙发上躺倒了。 “你可……”严赟后半句挑剔的话忍住没说,拉着他进浴室,哄道:“洗吧,一身寒气和酒气,洗澡暖和一下。” “我累。” “我知道,我给你洗,你闭着眼睛好了,什么都不用管。” 严赟把赵景抒放到马桶上坐下,开始给浴缸放水,他调好温度,等水的同时,先给赵景抒脱衣服。回头一看,赵景抒真的眼睛都闭上了,垂着头,两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眉眼间那些凌厉锋芒却仍依稀可见。这个人,又醉又累也不妥协,还记着跟他强调“不代表什么”呢! 严赟心里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不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疼的看着赵景抒,只觉得自己能为他做的太少了。 给赵景抒脱衣服,他也知道配合,但基本任人摆布,让干嘛干嘛。只有刷牙的时候闹了一下,严赟把牙膏挤好,牙刷放到他嘴里,还没开始刷,他张口就叼住了。 严赟笑:“松开,我给你刷牙。” 赵景抒闭着眼睛,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29 一动不动。 “松开啊。”严赟轻轻捏他下巴,不敢用力,赵景抒还是不动。 “一会儿你把牙膏吃进去了,很苦的,快松开。”赵景抒仍然不动。 严赟没辙了,看着他坐在浴缸里泡得浑身泛红、满头是汗的样子,满眼满心都是喜欢。他其实没指望赵景抒能听话,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像逗小孩儿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松开,你把我咬疼了。” 没想到赵景抒眼睛都没睁,却立刻松口吐出了牙刷。 严赟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搂着赵景抒,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不承认也不行!” 严赟给身高体重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赵景抒洗了个澡,又带他回卧室躺下,很君子的基本没占什么便宜,把自己累得一身大汗,洗过澡后也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景抒醒的时候,习惯性的看身边,没人。听了听声音,严赟已经又在厨房做早饭了。 赵景抒心想,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么快我就已经被这小兔崽子惯出新毛病来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他回想一下昨晚,虽然醉了但没失忆,都还记得,他想自己这30年活的虽然糙,但并不算放`荡,无论什么时候也总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但昨晚甚至是更早之前的那次出差,他在严赟面前,都几乎是毫无防备的。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安全的人,是我可以去信任的人。做了如上总结后,赵景抒吓了一跳。这对于与世界总有隔膜、无法与人过于亲密相处的他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他俩如常吃了早饭,赵景抒上午约了一个特约食评家去采访一家酒楼,严赟自己上班,他已经走到门口,赵景抒突然叫了声“小朋友”,起身跟到门口,在玄关柜子上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对严赟说:“你自己开车上班,没问题吧?” “这…”严赟迟疑着:“不好吧?” 赵景抒倒很坦然:“怎么了?” “杂志社都知道这是你的车。” “杂志社也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赵景抒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这话里的歧义暧昧的不得了,赶紧改口,“都知道你是我手下!开我的车也很正常。” “不用了。”严赟笑着推辞,“上班又不远,坐地铁比开车还快。” “让你开你就开。”赵景抒把钥匙塞到他手里,“上班是可以坐地铁,晚上万一接我什么的,还是开车方便。” 严赟立刻笑了,故意说:“我可以打车——” 赵景抒打断他:“你不嫌冷啊!” 严赟就是想听他说这个,高兴全写在脸上,马上问:“你心疼我了?” 赵景抒一愣,飞快夺回钥匙扔到柜子上,自己转身回房间:“心疼你大爷!不开拉倒!” 严赟笑着从柜子上捡起钥匙,高声说:“那我开走了,晚上还接你!” 赵景抒绷着脸不搭理他,严赟笑着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谁料他表情刚放松,严赟开门又回来了,探头叫:“赵哥?” 赵景抒想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但还是被严赟看到了,他强行装了个严肃脸:“干嘛?” 严赟笑着说:“我大妈身体可好了!” 赵景抒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大爷有我大妈心疼,你心疼我就行了!”严赟笑着说完这句,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再没忍住,笑骂道:“小兔崽子!” 这晚的聚餐是《新生活》各个板块主笔们的聚会,辛苦了一年的各位大大齐聚一堂,既没有总编和几位主编这些上司压着,也不用在下属面前装领导范儿,所以每年的这次聚餐循例都要一醉方休。然而别说赵景抒酒量不行,就算他是个有量的,这晚也有些坐不住了,严赟给他发信息,说已经到了,他就心里总惦记着,地下停车场里有个人在等他。好在各位同僚也算了解他,没人跟他拼酒,第一场结束后,他声称自己不舒服,不参加ktv的续摊,直接就告辞了。 赵景抒刚进电梯,婚恋家庭版块的主笔吴大大就跟了进来,“景抒,这么早就走了?” “我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今天头疼,更喝不了了。”赵景抒说,“你怎么走这么早?” “我不走,我送送你!”吴大大一笑,显然话里有话。 赵景抒根本没喝多少,清醒的很,此刻更是加了十分的警觉,吴大大虽然跟他同在胡主编手下,但人家是胡主编的嫡系,为什么这么殷勤的跟出来送他? 赵景抒笑问:“吴哥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吴大大见他是去地下停车场,问:“你喝酒了还开车?找代驾了?” “没有。”赵景抒敷衍,“我们组一小孩儿来接我。”他说着按照严赟给他发的信息,去找他的车。 吴大大亲切的搂着赵景抒肩膀,边走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景抒,杂志年后要改版,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赵景抒装糊涂:“我没听说啊。” “怎么可能!”吴大大笑着白他一眼,“你跟我还打什么哑谜,你肯定听说了!” 赵景抒也笑:“吴哥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 “新刊改版后的定位是‘时尚生活’,你们这些板块就要拉过去了,景抒啊,”吴大大眯着眼睛问他,“你有点儿想法没有?” “什么想法?”这次赵景抒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的没思路。 “啧!”吴大大微嗔,“新刊的主编还都没定,你就没想法?” 17. 严赟在车里等赵景抒。待的虽然无聊,但心里想着一个人却又充实的不得了。地下停车场信号不好,他没听广播也没玩手机,随便放了张cd,家务小能手属性上线,开始给赵景抒收拾整理他的车。他以前也常坐赵景抒的车,但是驾驶位属于他才没两天,争取熬成老司机——小朋友鼓励自己! 这车秉承着主人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0 的风格,无论是夹缝还是收纳袋里,到处都杂乱无章的塞着东西。 严赟收拾出一堆各式各样的纸张,在车灯下翻检,把有用的票据放在一边,没用的放在另一边,准备一会儿找个垃圾桶扔了。他从驾驶这边的车门收纳夹里掏出了好几张传单,本来已经扔到了没用的那一边,突然他想起,这还是那次赵景抒跟他去宜家时,在车上取下的传单,当时他没深想,但此刻他突然想起了某些重要信息。 赵景抒说,前男友刘维是个运动员,退役后开了家健身房……严赟捡起传单,果然并不是随便收集的,没有别家,清一色都是【沸点健身】。严赟一张一张翻看着传单,这上面是不可能有刘维的个人信息的,他只能凭借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推理出刘维事业小有所成,沸点现在在本城已有四个分店,最大的一家开在市中心比较有规模的商场里,刘维现在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有这样的成绩,应该算得上是位“成功人士”吧。 严赟默默整理好传单,想了想,依旧放回车门上的收纳夹里。他想起自己跟赵景抒说的那些豪言壮语,他一直以为年轻是他的一个优势,但此刻未免心虚,年轻确实是优势吗?他自信不用十个五年,就能让赵景抒觉得他比刘维好,但要几个五年,他才能有刘维现在的成就?他目前栖身之所,是赵景抒的房子,就连现在坐的,也是赵景抒的车! 他突然想,赵景抒迟迟不愿意承认他俩在谈恋爱,是不是嫌弃他还什么都没有…… 严赟回头去想自己的话,再不觉得豪迈,倒有些可笑!一种尴尬的羞耻感让他满脸通红,呼吸加速。正燥的浑身冒烟,就看到赵景抒跟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视野里,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仅凭步态就可以认出赵景抒,另外一个男人他没认出是谁,只看到他搂着赵景抒肩膀,压在他耳边亲昵的说话,严赟本就在焦躁中,这时更是血往上涌,也没多想,打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赵哥!” 突然冲过来的严赟吓了赵景抒和老吴一跳,他俩一起抬头,严赟立刻认出这是家庭版的主笔,迅速将一脸怒色转化成一个应酬的笑容,点头道:“吴主笔。”他嘴上问候,眼睛却犹疑的看着老吴搭在赵景抒肩上的手。 吴大大笑着点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景抒就先开口对严赟说:“车上等我。” 严赟看了他一眼,转身回车上了。 赵景抒笑着对吴大大说:“吴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谢谢你提点兄弟。我这个人呢,你是知道的,没理想没抱负,无组织无纪律。在谁手底下都不是个好下属,给谁当上司也都不是什么好领导。可我呢,没什么野心,自己混口饭吃,护手下兄弟们一个周全,也就行了。你放心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吴大大尴尬的笑笑:“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改版后咱们兄弟就不在一个碗里吃饭了,哥哥我是替你操心!” “吴哥,我谢谢您!”赵景抒双手握了握吴大大的手,“没事儿我就先撤了,今天确实不舒服,我先走了。” “好,走吧走吧。”吴大大别有深意的看了车里一眼,“别让人家等太久。” 赵景抒一笑,不置一词,转身上车了。 严赟开车接赵景抒走,吴大大一脸“我懂”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车上的两个人都反常的沉默不语。 赵景抒听了老吴的一番话,当时都敷衍了过去,此刻静下来暗自开始琢磨老吴究竟是几个意思。 严赟却想的都是自己和赵景抒之间的差距,每遇红灯,他都下意识低头瞄一眼收纳夹里的传单。 回家后赵景抒进浴室洗漱,严赟跟了进来说:“我给你洗澡吧。” 赵景抒老脸一红,这事儿不喝多了还真没脸再干一回,马上拒绝:“不用,我今天没喝多少。” “哦。”严赟多一句话没说,耷拉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赵景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现在对表情这么敏感,还学会看脸色了,立刻发现小朋友好像不太高兴……他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儿,老吴说了什么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开口喊严赟:“小朋友!” 片刻后严赟走到门口:“干嘛?” “你进来。” 严赟进来,看着他。 赵景抒随手拿了个什么递给他:“你给我洗头吧,有点头疼,给我揉揉。” 严赟看他递过来的东西,皱眉哼了一声。 赵景抒看他一眼:“不愿意?” “没有。”严赟把他递过来的放回去,“你好好看了吗,那是浴液!”他说着伸手拿过洗发水,把自己手打湿,搓到起泡,边洗边给赵景抒按摩。“赵哥。” “嗯?”赵景抒以为赶他出去他不高兴了,才找个借口让他进来,却没想到别人给洗头原来这么舒服,简直太享受了! “你很累吧。”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直截了当:“你想做?”因为工作忙应酬多,他们一段时间都没做过了。 “不是。”严赟否认,手里的力道又轻了些,“我觉得你太辛苦了。” 赵景抒一笑,没说什么,闭上眼睛,继续享受。他是觉得被严赟伺候得舒服的不得了,严赟却觉得他什么也不说的意思是,跟你说也没用…… 他边给他按摩边想:除了照顾你的生活,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第二天严赟去跟进赵景抒之前去过一次的酒楼,拍片作图。赵景抒把手里的专题都过了一遍后,让张九城关上办公室的门,边交待他工作边跟他说说眼下的形势。 “九城,昨天老吴找我来着。” “吴大大?”九城一愣,“他找你干嘛?” 赵景抒也不卖关子:“杂志要改版,你知道吗?” “我听到些风声。”张九城点头。 赵景抒一笑,这些方面的机灵劲儿,九城比严赟强多了,杂志社里里外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严赟除了工作相关,也就是家务技能点亮了。“你有什么想法?跟着我走,还是留这边,都可以跟哥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1 说。” 张九城马上表态:“赵哥,我肯定跟着你。这么说吧,在家我就听媳妇儿的,上班我就听你的,换个人我不行的,人生会失去方向的!” 赵景抒大笑:“你小子!” 张九城诚恳的说:“反正我就跟着你,别的辛苦都无所谓,心不累!” “嗯,我知道了。”赵景抒沉吟片刻,说:“九城,昨天老吴话里话外的意思,时尚版常主笔,改版后差不多就是新刊主编之一了。” “常春?” “嗯。”赵景抒点头,“你怎么看?” “常大大资历、人脉也算服众吧。”九城很实在。 赵景抒笑,“没错,反正我是服气的,但老吴让我去争一下。” “啊?”张九城眼睛一亮,“他这么说的?” “嗯。” 张九城皱眉想了一会儿:“他什么意思?” 赵景抒问:“你也觉得他有别的意思?” “他毕竟是胡主编的人,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吧。”张九城发自内心的担心他赵哥,他入行就是赵景抒带着,两个人无论工作还是私交,都感情深厚,他也算比较了解赵景抒的人之一,“你俩理念本来就不一样,不是总编压着,他早发作了。中秋特辑刊评后他有心针对你,故意拿赟赟在你和常大大中间挑事儿。而且我听说胡主编当初在《时事热点》时,就跟你们家老爷子不和……” 说到这个赵景抒哈哈大笑:“你听他们瞎说,我爸跟全世界都不和,跟我还两年多没说过话呢。” 张九城腹诽:那是因为你跟家里出柜吧!笑说:“老爷子耿介嘛!” “哈哈,我跟我爸比,那算是个好脾气的了,他是撞南墙都不带回头的!自己吃一辈子亏,给我取名字,还让我继续‘照景书’呢!”赵景抒想起他爹笑了两声,又对张九城说,“看这意思,老胡有心改版后去争新刊总编。” “他有戏吗? “他有戏没戏,不就等着我跟常春给他搭台呢吗?”赵景抒一笑,“我俩闹一闹,总编大概就会找他斡旋,毕竟我们都是他的直属,台子搭好了,他就好唱戏了。” “哦!”张九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问赵景抒,“赵哥,你——” “我没那心思。”赵景抒直接了当,“别说常春我还是服气的,就算不是他,我也没心思去做时尚主编,你看我是会应酬的人?让我干那个真是活遭罪了,还不如去做个自由撰稿人。”赵景抒嘱咐张九城,“九城,你最近凡事多留心,看样子改版前还有得折腾,我们知道自己没野心别人未必这么看。尤其是老胡,中秋特辑后就憋着给我立规矩,改版后他过去,肯定要继续掺和美食版,他不过去更会在咱们临走前,给我点儿颜色。你心里有点数儿。” 张九城点头应道:“赵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他看了一眼严赟空着的位置,脱口而出:“赟赟你也——”然后突然停住,笑了,“他不用嘱咐,哈哈哈哈,他反正什么都听你的。” 张九城着看赵景抒,眨巴眨巴眼睛,调侃的给了个眼神儿,赵景抒没说什么,抬手扇了他一脑瓢,笑骂:“别扯淡了,赶紧干活儿吧!” 赵景抒知道他和严赟的事,瞒谁也瞒不过张九城,不过他也没拿九城当外人,知道就知道,他的性向在杂志社也不算太大的秘密,他当年跟家里出柜闹的很大,他爸也算业内老前辈,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张九城边理手边的图片边说:“是要好好干活儿了,这周截稿,下周年会,然后就放假了!” 赵景抒下班回家,不出意料,严赟从酒楼采访回来也没回家,依然回杂志社停车场接他。赵景抒习惯成自然的坐到副驾驶,张口就先问工作:“照片拍的怎么样?” 严赟皱眉:“还好,画面都过得去,但是……”他实事求是的说,“这家也太形式大过内容了吧,菜我真是不敢恭维。” 赵景抒深表同感:“这酒楼胡主编吹得不行,他们集团倒是财大气粗,不过集团连锁的酒楼饭店,我就没吃过几家好的,这家更是虚头巴脑,都是面子活儿。你不用管了,回头我跟特邀作者碰内容,你把图片备份好就可以了。” 严赟边开车边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赵景抒心思不在吃饭上,他本打算顺着工作话题,也像嘱咐张九城那样,嘱咐严赟几句。但车出地库的一瞬间,黄昏温暖的阳光洒进车内,严赟的侧脸被夕阳打了层柔光一样出现在他眼前,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张年轻、正直、英俊的脸,他仿佛从未认真、用心、带着感情的看过。 此刻这张脸转过来,带着明亮炫目的笑容,又问他一遍:“想吃什么啊,我们去买菜吧。” 18. 赵景抒片刻失神,看严赟看呆了。心突然跳得厉害。这一瞬间他仿佛突然年轻了很多岁,重新体会到了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那种紧张和悸动,会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而雀跃欢喜,哪怕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眼神和表情…… 严赟眼看着赵景抒突然不说话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却渐渐有些红了,等了好一阵子,他再不开口,严赟都不知道车要往哪里开了。赵景抒才说:“左拐。我们出去吃吧。” 严赟一愣:“出去吃?” “嗯。”赵景抒说了一个商场的名字,“去那儿,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咱俩逛逛。” 严赟看他一眼,打灯、变道,一言不发直奔他说的那个商场。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温暖的洒在路上,车里放着交通台的即时路况提示,风花雪月与市井尘烟在这辆车里,竟那么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一起,互不违和,倒有种平凡相守的静好。因为赵景抒心里再不只有伤痕,而充满了新的希望,身边也再不只是一个空座,而坐了一个他喜欢的人。 刚才这短短时间,他看着严赟,想了很多。 想他自己,尽管他知道自己从没靠过父亲,还一度跟家里吵翻天,他就算没跟他爸吵过,以他爸和他的性格,一个是绝不会提携,一个是绝不会让人提携。但就如张九城说的那样,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2 在外人看来,父子永远是父子,无论是好是坏,总还是有人会忌惮他是他爸的儿子。 他当然也想到了张九城,九城比严赟还小一岁,职业素养其实不及严赟,但聪明圆滑,对人际关系敏感透彻,又是本地人,从小生活在这里,自有家人朋友关照,拥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和交际圈。 严赟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亲人故交,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打拼,为房东一句话,就要在一周之内找到栖身之所,否则就只能睡到大街上。 其实,他有勤勉踏实,他有热情善良,他有非常好的工作能力,他还有太多太多尚未被发现的潜能。 可是这个瞬间,赵景抒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有我啊。 他不是想去吃什么,也不是想逛街,他想带严赟去买衣服。刚毕业的年轻人没有像样的正装,他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年会就在下周,严赟是第一次在总编、主编、客户等等,所有人面前亮相。他的小朋友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他要让所有人都能第一眼就记住!要让他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像在他眼里一样,灿烂夺目!可是他出于自己羞于表达,和对严赟自尊心的考虑,没有直接说,只说想逛逛。 赵景抒沉浸在自己的一腔柔情里,根本没看到严赟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指节都微微泛白。他脸色也逐渐苍白,红灯时有意无意看一眼自己那边车门的收纳夹。沸点健身的总店,就在赵景抒说的那个购物中心。赵景抒的沉默和脸红,在严赟心里都别有深意。他不相信这是个巧合,所以难免会去想,这是为什么?想让他亲眼看看他和刘维之间的差距?让他知难而退?想带着自己在刘维面前炫耀一下?试探是否还有复合的机会?严赟沉默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试着让自己冷静,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俩在商场的餐厅里随便吃了饭。赵景抒兴致勃勃的提出要买衣服,严赟打从认识他,就没见他对穿戴讲究过,实际上他就没见过赵景抒对工作之外的任何事讲究!他心里困惑极了,觉得这肯定是为了某人某事,但又难以确定具体目的是什么。 赵景抒看的都是西装,而且价格不菲。他想起他们上次去宜家严赟购物时的谨慎,自作聪明的体贴了一回,每一套都自己试一遍,装作给自己选衣服的样子,试完就说这里自己不喜欢,那里跟自己不合适,让严赟也试。严赟兴致不高,但也勉强配合着他,试了几套,赵景抒问他喜欢哪套,他兴趣缺缺,都说不喜欢。 男装部走了个遍,赵景抒有些烦了,什么鬼,怎么可能每套都不喜欢!眼看着转回了他们上楼的扶梯处,说明一整圈都已经逛完了,还没选到一套!赵景抒今晚已经是史无前例的有耐心了,这会儿在发作的边缘,问严赟:“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不能挑出一套来了?” 严赟也很烦躁:“我又不想买衣服,不是你要买吗?你也一套没挑啊。” 赵景抒被他这话堵得,差点心肌梗死,原来费了半天心思,这小兔崽子丝毫都没领情:“我是想给你买!下周就是年会,你有衣服吗?” 严赟一愣,赵景抒意思是好的,但话说的太直,严赟本能的就反驳:“我怎么没衣服,我光着了?” “我是说西装,你连套像样的正装都没有。” 如果是平时,赵景抒能这样体贴的为他考虑,严赟一定会大为感动,然而此刻,赵景抒的话仿佛充满了轻视,因为他甚至不用抬头,透过楼层挑空,就可以看到楼上沸点健身的巨幅海报。严赟脱口而出:“上楼吧。” “啊?”赵景抒没反应过来。 严赟指指楼上,“你转了这么久了,还是上楼看看吧。” 赵景抒顺着他手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完全是不小心的! 以前他也并不经常想到这些,因为刘维这两字对他来说,几乎是忌语,跟刘维有关的一切他都避免去深想。而现在的“不想”,是这根紧绷的神经在有了严赟后已经大大放松,尤其是那次酒后倾诉后,即便想到也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心潮起伏了。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下,他粗枝大叶的根本没想那么多,就随口说了这里,逛了半天也没想过跟刘维有什么关系,这时候看到沸点健身的海报才猛然想起来! “我!”赵景抒马上想解释,就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言好语的哄一下,还是声色俱厉的否认掉……他还没想好,突然脸色就变了! 严赟眼看着他眼睛瞪大,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正想问“你怎么了”,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个沉稳浑厚的男声叫道:“景抒!” 赵景抒尽量平静自己,用不带任何感情起伏的声线说:“刘维。” 刘维从滚动扶梯上下来,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吃惊:“你来这儿——找我有事?” 赵景抒回答:“我买衣服——我陪我朋友买衣服,他——”他用眼睛找严赟,却发现严赟已经迅速的站在另外一列下行的扶梯上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只好说:“他有事先走了。” 刘维回头看了一眼,没太往心里去,含笑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了。刘总平时甚少走扶梯,今天等升降梯的人实在太多,他有事着急回店里,这才走了扶梯,没想到竟然遇到赵景抒,可他们已经三四年都没面对面说过话,再见面一时难以摆脱尴尬。 赵景抒匆忙找了个话题:“前不久我见到陆宁川了。” “我听他说了。”刘维笑了,“你吓一跳吧。” “哈哈哈哈,”赵景抒也忍不住笑了,“哪是一跳,我都吓坏了。” 严赟听到“刘维”两个字,看到赵景抒近乎“羞涩”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待下去的意义,立刻转身就走,可下到下一层,他忍不住抬头回看,正看到他俩相视大笑。 “他算是被人家给收了。”刘维笑道,“当初我还怕他不定性,没几天就腻了,别把人家给坑了,没想到乖得变了个人,完全成夫奴了,现在我倒挺担心人家不要他的,姚远要是跟他分手,我看他就得疯!” 赵景抒笑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3 道:“不会的,他们一看就很般配。” 刘维也笑:“可不是嘛,三年多了,还天天虐狗,店里人都说,单身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在他俩身边儿都待不了!”他说到这儿笑容慢慢收敛,脸上渐渐换了关切的表情:“你呢?”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赵景抒心头一动,点头回答:“挺好。刚才那个——” 刘维立刻眼睛一亮,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回身去找,但严赟早就没了影子,他有点遗憾的说:“我都没仔细看……不过挺好。你好,我就放心了。” 赵景抒点点头:“你呢,你好吗?”几年来他有意跟所有人回避有关刘维的消息,没想到有一天他可以面对面,这么轻松自然的问刘维本人。 刘维轻叹了一声:“我…我还在努力。” 赵景抒点点头,也不多问什么,笑着说:“是得努力,你也不年轻了,有合适的也该定下来了。”他心里偷偷有些着急,告辞道:“那你忙吧,我得走了,他等我呢。” 刘维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也有急事,笑着伸手:“好,改天咱们再聚。” 刘维说的大概是客气话儿,但赵景抒还是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儿就别聚了,我家那位心眼儿小。” 刘维哈哈大笑,他俩握了下手,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各自走了。 赵景抒下楼时内心焦急,他恍然大悟严赟买衣服时的态度。自己这粗枝大叶真是要不得!怎么就忘了刘维的总店开在这里,偏偏还遇到了刘维本人。衣服没买成不说,小朋友还吃醋了!想到这里赵景抒竟然觉得有点甜。他坏笑着特意去了一楼一家甜点店,给严赟买了个星空棒棒糖,想哄哄他,让他别再酸了。 买完出来进停车场就找不到自己车了,赵景抒一脸懵圈,掏出电话想打给严赟,赫然发现自己手机上有一条严赟发来的未读信息,打开一看:【我先走了。】 就这四个字! 卧槽!赵景抒登时怒了!走了?连在停车场等一会儿都等不及?车也开走了?就这么把我扔下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起码是老子的车吧!还好今天奔着买衣服来了,带了钱了,他站路边很久都没打到车,冻得够呛,在市中心又堵了半天,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回家后一肚子的火,开门就喊:“小兔崽子,你在哪儿呢?” 严赟是从书房出来的,眼睛都不看他,说:“怎么了?” “怎么了?你就把老子一个人扔那儿了啊?”赵景抒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你就那么着急要走?你爱走就走,最起码把车给我留下,那是我的车吧!” 严赟头都没抬,小声回答:“我知道了。” 赵景抒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消了一些,实际上他在商场里就已经想跟严赟解释,但刘维突然出现,他没来得及说。只是刚才他很生气,现在没法一下子转过来,缓了一下才问:“你怎么没等我一起走啊?”他自认为这话里的“一起”,就是一种表态了。 严赟仍然不抬头,就一直在书房门口低头站着:“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呢……” 他越说越没气势,声音也越来越小,赵景抒却立刻勃然大怒,这话里的意思傻子都明白,他震惊的看着严赟,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白为这小兔崽子操碎了心,从想给他买衣服,到怕他不高兴着急回家哄他,都特么的白费了!赵景抒高声怒道:“我不回来你也管不着!这是我的家!” “我知道。”严赟终于抬头看他,眼睛都是泪光,“你的房子,你的车,你的家。” 19. 没有一段感情可以一点波折也没有。那不现实。 赵景抒对此深有体会。他为什么荒芜了好几年,都无心再谈恋爱,就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适合与人相处的个性。尽管严赟重新敲开了他锁上的那扇门,但严赟到底是不是他那把钥匙,他还是很怀疑。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他俩就吵起来了。让他在失控的边缘停下来的,是严赟眼睛里的泪光。 赵景抒摔上门进浴室洗澡,冲了一会儿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眼前都是严赟最后抬起头时,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他还年轻,他嫉妒的火焰燃烧的再高,烧的都是他自己内心的热情。喜欢一个人,炽热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那样的热情。赵景抒没心思泡澡,只用花洒匆匆冲了一下,他拉开浴帘伸手够浴巾的时候,突然听到浴室门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严赟在门外,大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洗完,手忙脚乱的跑了。 赵景抒想笑,真是个小朋友。但又气的不行,你小你就可以乱发脾气啊。你都不听听我的解释? 接下来就到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这可能是赵景抒这一辈子第一次服软、妥协。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他就是心软了,妥协了。 他伸腿踹了一脚好端端立在浴室里的体重秤。无辜的体重秤翻到在地,赵景抒配合着夸张的“啊”了一声。也就几秒钟,严赟就紧张的闯进了浴室,焦急的问:“怎么了?” “不小心绊了一下。”赵景抒低头没看他,毕竟不是戏剧学院出身,还是减少目光交流,别演砸了,“疼,脚疼!” 严赟赶紧过来要抱他,赵景抒坚决不能接受这个,“没事儿,你扶我就行。” 严赟皱眉看了看满地是水的浴室,“你怎么不小心些,弄的到处是水,摔严重了你就老实了!” 赵景抒心说摔屁啊,连这点小伤都是我装的。他龇牙咧嘴装疼,让严赟扶他回了房间。严赟把他放到床上,找到他睡衣要给他穿,赵景抒虽然懒得生活也就半自理,但对于有损尊严的伺候却一贯坚决抗拒,立刻说:“行了,我自己能穿。” 严赟“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赵景抒气得磨牙,觉得自己白妥协了,又后悔不如刚才让他给自己穿衣服了……他暗暗心里发狠: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上老子的床! 然后听到严赟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收拾了浴室,擦了地上的水,严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赵景抒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他心想这小子要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他是不可能再装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4 模作样的示弱让他回来! 严赟进了赵景抒房间,默默在他身边躺下。他俩谁都没说话,除了做`爱,他俩平时在床上也没什么太亲密的动作,严赟想亲密赵景抒也不配合,更何况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他俩也都知道对方没睡,身体都毫不放松的僵硬着,呼吸都带着克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赵景抒的睡衣的袖口。把那一小块布料紧紧攥在手里,攥得自己的手轻轻发抖,但没碰到一点点赵景抒的皮肤。 赵景抒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声,还是那话,他也年轻过,爱过。他明白喜欢一个人,对方却回应的不明确的那种不安。他本来就是想安慰他、对他解释的,却阴错阳差吵了起来。自己这狗脾气真是谁都受不了,但小朋友没用他哄,还是躺在了他身边,碰都不敢碰他,只敢抓住他的袖子。 赵景抒不是不明白,严赟现在需要的是一些明确的言语上的肯定和鼓励,但让他哄个人,那真是难死爹了,他要是有这技能,十回都嫁了,早轮不到严赟了!但小朋友这么乖这么好,吃个醋也是酸他自己,赵景抒心里其实甜甜的,所以还得有所表示。虽然不会哄,但老子不是老司机嘛,会干就行呗! 屌硬心软的赵大大仗着卧室一片黑暗,把脸一抹,开口耍流氓:“严赟,你不说你是我那把钥匙吗?” 严赟吓一跳,这什么套路,是要接受了?正式答应了? 没等严赟回答,赵景抒轻笑着说:“那不经常插进来捅一捅,能开得了锁吗?” 严赟万万没想到:“啊?” “啊什么!”赵景抒翻身压在严赟身上,伸手解他睡衣扣子,“开不开的了得常试试,不然还不都生锈了!” 话音未落,赵景抒就被严赟按了回去,嘴上风光独好、上床就被压倒的赵大大这晚深切体会了一下烈火烹油再适时添勺醋的化学发应,那可真是神奇的配方,神奇的味道! 严赟体力好,他已经深有体会,但最开始毕竟活儿不熟,靠他指点。他自己悟性好,参透技法后,也一直带着想伺候赵景抒舒服的虔诚之心。但这晚的严赟,可不是单纯想伺候他了,那绝对是爆发了雄性动物标记猎物的本能,把赵景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欺负了一个够!赵景抒最开始还存着势均力敌的较量心态,没多久就享受到了,浪起来嘴里也没了忌惮,抱着严赟连亲带咬,不停叫“要死了,爽死了!” 严赟被他这样子激得半是动情半是动怒,心里隐隐在猜,他今晚这样,是为自己,还是为见到的某人,于是越发凶狠,毫不怜惜,赵大大连到两次后败下阵来,浪劲儿退了下来,开始有点害怕,小兔崽子早已变身,狼尾巴还竖得老高,今晚看来不是简单就能了事。他不得不示弱:“你快点吧,明天还得上班。” 严赟充耳不闻,又向来床上没什么话,就只压着他埋头苦干,而且揣着一肚子醋火,憋着要在床上灭掉赵景抒一切前任留下的痕迹。每有射意,他就停下来,借着换姿势缓冲自己的冲动,平复的差不多了提枪再上。可怜的赵大大还得翻过来调过去的配合着换姿势,各种羞耻体位数不胜数,又爽又累,最后射无可射,再干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这晚他俩前所未有的激烈,最后都累趴下了。也没认真清理,是怎么搂在一起睡的都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都前所未有的虚乏。严赟仗着年轻,也是因为心里暗暗叫着劲儿,累也不说累,硬撑着还是准时起床。可赵景抒除了虚乏,某处还有使用过度的后遗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自律的人,实在起不来也不勉强了。挣扎着睁开眼睛叫严赟:“我起不来了。” 严赟笑着低头轻吻他一下:“起不来别起了。” “嗯,你自己上班吧。”赵景抒闭上眼睛。 严赟忍不住在他颈侧细密的亲吻,赵景抒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他肩膀,与他温存。片刻后又想起工作:“今天特约作者带稿来碰连锁酒楼的内容,你替我见吧,照片就用你拍的,就按咱俩昨天说的,能用就用,实在不能用就往后拖拖,那酒店真是水的不行,硬夸掉格调的是咱们,方向一定把握好了……” “好了。”严赟吻住他,堵住他嘴:“我都知道,你快睡吧。”他说是这么说,但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亲不够的跟赵景抒黏糊。昨晚这次又好像跟以前的所有都不同,他像一只需要主人肯定、抚摸的小狗,黏在赵景抒身上,渴望着这个人给他的每一份温柔。 赵景抒被他蹭得心里暖暖的,也软软的,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也知道自己这性格粗糙得太过了,导致软一点儿的话对他来说都难以启齿,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一时实在改不过来。他心想,也不用说什么了,金风玉露一相逢,老子都让你干得便胜却人间无数了,那不也就胜却千言万语了嘛! 严赟跟他腻歪了一会儿,站起来要走,赵景抒却想起什么抓住他衣袖,严赟不解的看着他,赵景抒笑着对他说:“我大衣口袋里,有个礼物。” 严赟眼睛一亮:“给我的?” 赵景抒笑,“给你的。你走吧,我睡了。” 严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撒着欢儿跑到门口衣架上翻赵景抒大衣,摸出那只棒棒糖,他高兴的表情顿在脸上,蹙眉凝神,迟疑着又翻一遍了大衣所有的口袋…… 赵景抒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严赟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赵景抒的车。他没有立刻下车,坐在车里拿出口袋里的那只棒棒糖。这是赵景抒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想起他们之间,第一件对他来说有意义的物品。是他第一次独立出差时,赵景抒给他备忘的那张a4纸,有关工作的全部内容都是打印出来的,唯独后添上的那一行手写文字,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那张纸被他小心珍重的收了起来,无人的时候他无数的看着赵景抒签的那个简单、遒劲的“趙”字发呆。他又低头下意识的看着车门那边收着的那一叠沸点健身的传单…… 昨晚他失态了。赵景抒固然是个驴脾气,但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太冲动太幼稚。他其实最想表现的就是成熟,但却偏偏犯了幼稚。因为他见到刘维了,这跟传说中、想象中大有区别。刘维既不同于荷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5 尔蒙爆棚的陆宁川,也不像温文尔雅的姚远,也许相貌上他不如这两人,但他身上没有一丝男孩子气,完全是成年男性的成熟稳健。举止大方得体,连声音都浑厚有力,全身虽然是一丝不苟的商人范儿,身材却保持的相当标准,也许是因为他以前是个运动员,无论走姿站姿都挺拔硬朗……这些外在的东西还不算,更令严赟在意、嫉妒的,是刘维和赵景抒站在一起时,赵景抒无意中软化下来的气场。他认识赵景抒这么久了,这个人就豪猪一样,只有做`爱时毫无防备的露出柔软的腹部,其余大多数时间,都要随时随地立起刺来扎人,但见到刘维时,那些刺不见了。那个瞬间他本能的逃了,真的待不下去。 严赟并不知道,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别说见,对于赵景抒来说,刘维是个提都不能提的人,他现在能比较坦然的对待刘维,都是因为身边有了严赟,让他逐渐可以正常、坦然的看待旧爱了。他只觉得有刘维的对比,他在赵景抒眼里,就是个“小朋友”,一个需要哄一哄时,给只棒棒糖就会很高兴的小朋友。他以前一直很喜欢这称呼,总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亲昵,但现在他恨死“小朋友”这三个字,他不小,不是小朋友! 严赟想把糖和那些传单统统扔掉,但他不敢扔传单,不舍得扔糖。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既雄心万丈,觉得非我莫属,又敏感谦卑,觉得希望渺茫…… 严赟在车里发了会儿呆,正想下车上楼,副驾驶那边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胡主编坐了进来,满脸堆笑:“赵大大早啊——哟,小严?” 严赟一怔:“胡主编早。” “早!”胡主编笑着问:“赵景抒呢?” “他……”严赟毫无准备,略顿了顿才说:“他上午约了个人。” “哦。”胡主编点点头,“我还以为他在车里呢。”他笑着跟严赟抱怨,“景抒这人啊,也真是没轻没重,都什么时候了,别人都替他急死了,他自己不紧不慢的!” 20、 胡主编说的,严赟虽然不明其意,但听这话也猜到跟赵景抒工作有关,他谨慎的没开口,很想知道很关切,但不敢流露的太明显。 胡主编看看他表情,吃惊道:“你还不知道?杂志快改版了。” 严赟点点头,这他也听说了,只是这几天都在外面拍片,知道的不是很具体。 “新刊的主编竞争很激烈,别人都削尖了脑壳,只有你们赵大大还没事儿人似的。” 严赟想起赵景抒那脾气,无可奈何的一笑:“赵哥不在乎这些。” “他是不在乎,但他那狗脾气是能居于人下的?”胡主编嗤笑一声,“换个比我年轻、还没我有资历的领导他,他能忍得下去吗?人家能像我这样这样容忍他?” 严赟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深以为然,他立刻想起中秋特辑的事。赵景抒公然跟胡主编对着干,事后胡主编用调严赟敲打他,他不仅不放人,还叫嚣着让时尚版主笔常大大来给他当助理…… “他呀,”胡主编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什么事都不往深了想,景抒快三十了吧,专栏也主笔两年多了,这么好的机会不争取,以后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现在说清高说淡泊,等资历、能力都不如他的都来领导他了,他还能清高还能淡泊?” 严赟手里偷偷握着那只棒棒糖,暗暗用力。 “有些人呢,是有劲儿也没地方使,但你们赵大大,那是送到眼前都不会用!”胡主编说着说着,有些气愤,“守着美食版的资源,多少酒楼食肆等着掏赞助谈合作,他可好,一年到头宁可辛苦得山里跑河里钻,写那些东西能给集团创收吗?刊评当然是一方面,但老总们难道不看市场资源?”胡主编自己说了半天,严赟一声没吭,胡主编心里着急,难道老吴给的情报不准,这小子跟赵景抒不是那种关系?他有些沉不住气,干笑一声,试探道:“你跟你们赵大大不是外人,我才跟你说这话。” 严赟仍没说什么,但脸慢慢红了。 胡主编这才有了些底:“小严啊,景抒的脾气你我都是知道的,让他服个软,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但有时候、有些事,也不用他本人服软,你们作为下属帮他活动活动,也就是了。” 严赟立刻抬头看胡主编。 胡主编一笑:“就说眼下这个连锁酒楼吧,他们集团是上市公司,实力还是有的,钱都送到眼前了!又不用他执笔,有特邀作者,敲内容的时候,暗示一下,大家都懂的。这周就截稿了,敲完可以直接发给我嘛,字我来签。敲了这稿,广恰立刻就乐观了,年会上我在老总面前提一提,改版后至少不会居于人下的……” 胡主编循循善诱说了这么多,严赟几乎是一个字也没回答,老辣如胡主编也没法再深聊了,怕火候不对,倒不好收场,笑说:“那行,就先这样,我上楼了。”起身下车走了。 严赟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既没扔掉传单,也没扔掉棒棒糖,叹口气也上楼回杂志社。他进办公室时,张九城拿了一叠的请柬正往外走,见他进来打了个招呼:“赟赟。” 严赟问:“你去哪儿?” “给客户送请柬,下周就年会了。”九城笑着说,“有些客户特别讲究这个,我还是上门送一趟的好,免得人家挑礼,赵哥不拘小节,不大管这些。” 严赟心头一跳,他拦住九城问了一句:“杂志要改版你听说了吗?” 张九城以为赵景抒跟他谈完了,笑道:“赵哥脾气是改不了的,我们能多留神就留神,能替他张罗就张罗。” 严赟答应着点头,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接电话,九城去送请柬了。 特约作者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严赟又下去接了一趟,对方很客气,说已经接到赵景抒电话知道他身体不舒服,严赟挑出拍好的照片,跟作者一起挑图,看了中规中矩的第一稿,对于文字方向的把握他纠结了很久,到底要怎么沟通?他想到连九城都知道替赵景抒挨个上门送请柬,更何况他呢……最后还是按胡主编说的给了暗示…… 赵景抒到下午也没上班,九城又不在,严赟忙了一阵子,隐隐觉得不对劲,他给赵景抒打电话,响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6 了半天才接起来,听声音就很糟糕,赵景抒嘴硬说没什么,但严赟觉得单纯的累肯定不至于这样。他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匆匆回家,一进门就感觉不好,这家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时还什么样,看样子赵景抒连卧室都没出,严赟慌得大衣没脱就进了卧室,进来就看到赵景抒满脸通红依旧缩在被子里,他伸手一摸,烧的很厉害。 严赟后悔不已。昨天他把赵景抒一个人扔下,这家伙打车不知道在风里冻了多久,回家吵了一场,又被自己狠干了一顿,折腾了半宿,最后他俩都是强弩之末了,赵景抒没明说,其实已经示弱了,但他为了自己这样、那样的小心思,还是不依不饶,完全不讲道理的又打了个加时赛,最后甚至都没清理就直接睡过去了。 “赵哥,赵哥?”严赟轻声叫了两声。 赵景抒眼睛都没睁,糊里糊涂的说:“疼。” 严赟吓一跳:“哪儿疼?” “哪儿都疼,浑身疼。” “你发烧了,”严赟内疚、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 听了这话,赵景抒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竟然还笑了:“妈的,昨天爽了吗?” 严赟没忍住,也笑了,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嗯,爽了。”他看赵景抒有气无力的又闭上眼睛,起身找到体温计,38.5度,严赟摇摇赵景抒:“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去。” “你倔什么,烧这么高,得让医生看看。” 赵景抒哼唧着不动,“都…都看哪儿啊?” 严赟一怔,想了想,忍笑安抚他说:“放心吧,不看那里,你给看我还不乐意呢。”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发个烧去什么医院啊,吃点药就好了。” “不行,听我的!”严赟拉他起来,要给他穿衣服。 赵景抒抵挡着不配合,“不去,排队挂号的,还不够费事的……” 严赟一想,这么冷的天,折腾到医院,又要候诊,没准儿真会折腾大发了……他正犹豫着,赵景抒伸手攥着他手腕:“不去医院,这不有你呢吗。” 严赟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眼睛看着自己,话里都是信任和依赖,立刻就妥协了,他给赵景抒吃了退烧药,让他先睡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把粥煮上,到楼下超市买了些现成的小菜。回来粥也煮好了,他端着吃的回卧室,扶赵景抒起来,伺候他吃饭。 严赟用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又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端起粥碗刚要递给赵景抒,就看到后者丝毫没有要自己吃的意思,已经微抬下巴自动张开了嘴,等着他喂呢。 严赟竟然还很感动,他想起了他们在辽阳那次,赵景抒跟现在烧的差不多,但坚决不让他喂,现在已经理所当然了。 见严赟愣神,赵景抒还不乐意了,张嘴“啊”了一声,小孩儿一样跟他要粥。 严赟笑了,一勺一勺喂他喝了粥。吃完后赵景抒微微出汗,严赟让他躺一会儿,自己去浴室给浴缸放水,放的差不多了,回来带赵景抒去洗澡。 赵景抒泡在热水里,发烧的酸痛缓解了不少,水温调的正好,也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舒服的叹了一声:“早知道就起来泡个澡了,没准儿早好了。” “不吃东西就泡澡,你想虚脱啊。”严赟一边轻轻给他擦洗,一边跟他说话,“你是不是一点儿生活常识也没有?” 赵景抒随口道:“这不有你嘛。” 严赟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眼皮都没抬,看不到什么表情。他拍拍赵景抒,说:“你转过去,我看看后面。” 赵景抒其实连烧带出汗,脸一直是红的,但听了这句,立刻肉眼可见的又红得加深了两个色号,“啥?” 严赟解释:“我看看什么样了,要受伤了就还是去医院吧。” “受屁伤!”赵景抒怒骂,然后自己心塞塞,妈的,还真是受的屁股伤!“没受伤,就是有点……”他羞恼的一转身,“你自己看吧。” 严赟仔细看了一下,还好,稍微有些红肿。他也没什么经验,问赵景抒:“我去买点外用的药吧?” “买你大爷!”赵景抒骂,“干的时候你想啥来着,现在想起买药来了?” 严赟脸也红了,干的时候想的都是你,别的都顾不上了。洗完澡赵景抒烧退了很多的,但吃东西补充的那点体力又不行了,躺床上没多久又睡着了。严赟趁他睡着,下楼去药店买了外用药,又买了一些橙子,回家刚进门就听到赵景抒喊他,紧张的进了卧室。 赵景抒见他进来劈头就问:“你去哪儿了?” 严赟怕他狗脾气上来,没敢说买药,“我买橙子了,剥给你吃吧。” “不吃。”赵景抒冲他伸手,“你来。” 严赟不知道他要干嘛,莫名其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想要什么?” 赵景抒也不说话,看他坐到床边,眼睛又合上了。 严赟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见他睡了,自己出去洗漱,牙还没刷完,赵景抒又喊上了:“小朋友?” 严赟再回来:“怎么了?” 赵景抒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又出去了。” “你病了我能去哪儿。”严赟有点明白了,迅速刷完牙,躺回床上陪他,他伸手试探着搂赵景抒,他也没拒绝,严赟想起他说浑身都疼,就轻轻在他肩膀和腰上揉着。赵景抒这次才真的睡踏实了,等他全身放松,完全睡实了,严赟悄悄起来把外用药给他上了。 严赟想不到自己早上竟然是被烟味儿熏醒的,睁眼一看,赵景抒半坐着靠在床头抽烟,他一阵恼火,抢过烟生气道:“一天不作你就心难受是不?发烧了还抽什么烟!” 赵景抒竟然没跟他吵,笑了一下,几乎是带着点讨好的对他说:“就一根儿,我嘴巴苦。” 严赟掐灭烟头,起床给他剥了个橙子,把果肉塞进他嘴里:“发烧都这样,嘴巴苦吃这个吧。” 赵景抒嚼着橙子,感觉自己确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是因为发烧才苦的?” 严赟看他一眼,“说话难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7 听也嘴巴苦!” 赵景抒没忍住笑了:“扯淡。” “吃吧。”严赟再喂他一瓣橙肉,“补充维c好的快。”说着伸手摸他头,“好像还有点热。”他边找体温计边说:“吃了早饭再吃药,然后再睡一会儿,中午如果还烧就真得去医院了。” “没事儿了,我今天得上班了。”赵景抒说着也要起来。 严赟一把按住他,“别去了,你非折腾大发了不可是吗!” “今天截稿,不去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不都看过了!再说还有我和九城呢,听话,快躺下。” 赵景抒想了想,躺回去说:“那行,能用的我都敲完了,没敲的往后拖,这期内容足够了,怎么用让主编定吧,有别的事你们给我打电话……” 严赟听他说完这两句,心突突的跳,他不用想也知道,昨天碰的那稿如果走吹捧路线,赵景抒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很怕赵景抒会问起这件事,慌忙就往外走。 “小朋友。”赵景抒叫住他。 严赟回头,吓得心跳不已,却看到赵景抒竟然一脸羞涩:“你中午回来吗?” 21. 严赟没等到中午下班就溜回家了,家里有个病人,而且这病人还盼着他呢。 赵景抒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一些,吃了午饭就回床上躺着,严赟这回没用他叫,自觉自动坐在床边陪他。 “嘴巴还苦吗?”严赟问。 赵景抒看了他两眼,没回答问题,反而问他:“我给你那棒棒糖甜吗?” “……”严赟一愣,“我没吃。” 赵景抒笑:“舍不得吃?” 严赟低头小声说:“你拿我当小孩儿了吧。” 赵景抒笑嘻嘻的:“你不是小朋友吗?” 严赟一阵心烦,不想跟他说这个,拿起手机摆弄,却不料刷出了特约作者的新邮件,是修改稿,严赟大略看了一遍,中规中矩的软文路线,吹捧的不算夸张,但也比较明显。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景抒。 赵景抒笑着说:“我就让着你一回,谁让你小呢,下回这么干可不行了,就算咱俩是炮友,你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严赟没说话,低头看手机,赵景抒不知道他这态度是低头认罪,还是不甘心只当炮友,继续说着:“不高兴了?又想说不想当炮友?你真想跟我谈恋爱?那你是不是得有点儿大人样啊?” 严赟几乎是立刻就做了决定,想做一件像大人、能帮助和维护赵景抒的事,他没抬头,在修改稿前面添了【编辑:严赟】几个字,直接发给胡主编了。发完抬头道:“我怎么才能像个大人?你怎么才能跟我谈恋爱?” 赵景抒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措辞,他也知道自己这嘴太缺德,有时候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就走样子……这次他生病尽管有严赟的责任,但这个过程中,他不仅体会到了严赟对他的无微不至,也深切体会到了他对严赟的那种依赖。 他沉吟良久,清了清嗓子:“小朋友——” “赵哥,”严赟打断他,“你能别叫我小朋友了吗?” 赵景抒郑重的重新说道:“严赟,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不是故意去见刘维的。”赵景抒说出来后,自己也感觉很轻松,原来不说反话、不说假话、不说气话,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我是想带你去买衣服,马上就年会了,你刚毕业,没有什么正装。我这人不讲究这些,但大多数人还是讲究的,年会上有主编、总编,还有集团老总,我希望你能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其实这话里是带有很深的感情`色彩的,但赵景抒一贯作风都过于强硬,严赟觉得他这话更多的是在担心美食版的门面,他依然看着手机,头都没抬:“杂志要改版了,你自己怎么打算的,我只不过是个新人,穿什么也没人认识我,你没想想自己年会上给老总们留下什么印象?”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怎么扯这儿来了,这些都爱谁谁,我懒得想。” “该想也得想——” “你先听我说行不行!”赵景抒打断他,心说老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跟你聊聊感情,你还岔开话题!“我给你买棒棒糖,你觉得我拿你当小孩儿了?” “你不跟我叫小朋友嘛。” 赵景抒轻笑一下,“你傻呀,我是觉得你吃醋了,所以才给你买点儿甜的。” 严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个,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赵景抒。 赵景抒歪着头问他:“其实没吃醋?我感觉错了?” 严赟不好意思了,低头承认:“吃醋了。” “我后来想跟你解释来着,谁知道你没等我就走了,大冷天我等半天才打到车,能不生气吗?”赵景抒解释着:“遇到他就是个巧合,我挺多年没见过他了……” 严赟问:“见到了高兴吗?”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答案。 “高兴。”赵景抒点头,“挺高兴的。” 严赟脸色一变,又低头不说话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挺怕见他的,没想到见了也没怎么样,还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赵景抒笑道,“以后我再也不怕见他了,这不值得高兴吗?” 严赟呆了呆,抬头看他,赵景抒表情坦然,伸手摸摸他头:“回去上班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严赟心慌意乱的站起来,他觉得赵景抒这话里似乎是包含着的巨大的量变和微小的质变,然而量变的太飘忽,质变的也太不明确。他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小声问赵景抒:“你嘴巴还苦吗?” 赵景抒抬手指着床头,正想说“你再给我剥个橙子。” 不料严赟走过来搂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我尝尝就知道了。”说着舌头伸了过来,在他口腔舔吮翻搅,热烈的吻了起来,赵景抒没有多想,就回应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他俩脸都红了。 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但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像情人、像在谈恋爱的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8 亲吻。 严赟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赵景抒躺倒,嘴巴不苦了,甜的。 严赟回杂志社,责编找他对版面。他看了一下,胡主编已经签了连锁酒楼的特约稿,位置也略往前提,仅次于主专栏。心里很是纠结了一下,他确信自己这么做是为赵景抒好,为改版后的他争取一些有利条件,但他也明确知道赵景抒发现后最保守也是要跟他大吵一架,如果他那狗脾气上来,把他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严赟最后跟责编确认一下这篇的编辑位置署的是他名字,他想,这文再没品、再谄媚,写稿的是特约作者、编辑是他,至少不砸赵景抒的招牌。 截稿后就是年会,赵景抒下午特地让严赟提前下班,他生病黏人,严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衣服也没来得及买,赵景抒嘱咐他:“去买衣服,挑贵的买,先刷我的卡。” 严赟推辞:“不用。” “我让你去就去!”赵景抒瞪眼睛。 “真不用了,那么多人,谁会看我啊。” “我看!”赵景抒提高声音说:“怎么着,我说话都不管用了?” 严赟低头笑了一下,把卡还给他,“我有钱。” 赵景抒硬塞给他,“拿着,密码你知道的。”他轻佻的笑了一下,小声说:“诶,69还没试过呢。” 严赟毕竟年轻,慢慢红了脸,他抬头看赵景抒,觉得这个人好的时候真是好的不得了,连耍流氓都特别可爱! 严赟买了套价值不菲的西装,把自己收拾的英俊潇洒的去了举办年会的酒店,谁都不认识有什么关系,毕竟他最在乎的人等着看他。他到的已经不早了,却既没见到赵景抒,也没见到张九城,自己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发现主编们陆续到了,但胡主编也没来。 严赟有些紧张的给赵景抒打电话,不是忙音就是不接。他更紧张了,再拨给张九城,也同样是忙音。 严赟正想再打到办公室的座机,张九城就匆匆进了会场,严赟惊讶的发现九城连正装都没换,还是上午那身衣服,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迎着张九城走过来,张九城看到他后,又急又恼:“你怎么回事!”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脾气超好的张九城第一次发火。严赟立刻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严重。“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九城说了两句,又狐疑道:“难道你不知道?你也被蒙在鼓里?我问你,连锁酒楼那篇,是你跟作者沟通、下的稿吗?” 严赟点头:“是。” “你他妈的——”九城一时忘了时间地点,张口就骂,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侧目看着他俩,九城气得用力拉着严赟就往外走:“难怪胡主编说是你下的稿,赵哥还跟他吵,说你肯定不会这么干,说他跟你交待的明明白白!老胡让责编拿了对版面的签字,他才相信真的是你干的!” 严赟心慌道:“他知道了?”他本来也没认为可以瞒很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你还指望瞒着他?”张九城都要气疯了,“赵哥要不是病了两天,截稿前能让你钻了空子吗,他对工作多在乎你不知道吗?他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不会不看定稿的版面!”张九城又生气又失望的看着严赟:“赵哥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严赟我这么长时间都看错你了?我还以为……我以为……”九城说不出口,这会儿他俩也已经到了室外,他伸手狠狠推了严赟一把,“去你妈的!你想干嘛!你想踩着赵哥往上爬啊!” 严赟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胡主编跟我说,这文发了,我们版的广告洽谈就会很乐观,杂志马上要改版,这样对赵哥更有利!” “你是不是傻啊!”张九城瞪着他喊:“你不信赵哥,你去信老胡?这稿子发了,广洽乐观,赞助拿到手,他自己会去老总面前邀功,降格调、掉人品的是赵哥!你还替赵哥作主签了编辑栏,这事儿要是别人干的,他还能跟老胡吵一吵,是你干的,他被老胡摆了一道还特么得护着你!!!” 严赟脑子嗡的一声,立刻意识到九城说对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张九城看着他的样子,也猜到这不是他本意,“赵哥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吧,杂志社要改版,不管老胡去不去新刊,都憋着要给他立规矩,他都白嘱咐你了?” 严赟手足无措的喃喃道:“他……他没嘱咐我什么啊……” 张九城也很意外,怎么可能,赵景抒怎么可能嘱咐自己不嘱咐严赟?“唉……”他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赟突然想起更重要的问题,问九城:“赵哥呢?还在跟胡主编吵?” “吵个屁!”张九城怒道:“他下午看的时候,稿子都下印厂了。” “那……”严赟更慌了,“那他人呢?” “他去印厂了。” 严赟脑子一片茫然,两页半连图带稿,无论如何没法临时调换,他问:“他去印厂干嘛?” “干嘛?”九城赌气的说:“你说干嘛,当然是去改稿子!” “这怎么可能,能改吗?” 张九城叹了口气,把自己车钥匙扔给他:“你自己去看吧,看看他是怎么改的,你现在不去,我怕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严赟接过车钥匙,心慌意乱的直奔印厂,他现在很不冷静,完全是一种闯祸后的慌乱状态。他年纪其实不算太小,但社会经验太少,职场的这些套路,他还稚嫩的很,他自认为都是在为赵景抒好,但没想到却是给他惹了麻烦。 冬天的傍晚,天黑的很早,严赟到印厂时,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下来,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赵景抒皱眉从印厂出来,看到他后,眉眼间的凌厉完全变成了煞气。 严赟简直没有跟他面对面的勇气,他堪堪停住脚步,赵景抒却一步没停,气势汹汹走了过来,瞪着他厉声说:“你真行啊真厉害!我真小看你了,你还真不是个小朋友!” “赵哥,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来来,你好好解释!”赵景抒怒极反笑,“我还真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不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39 听解释的人!我怎么跟你交待的稿子走向?你既然敢背着我做主,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听听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22. 严赟深呼吸一下,但发现屁用没有,还是又慌又怕,站赵景抒对面,几乎不敢抬头,尽量组织好语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赵景抒脸色就是铁板一块,根本看不出任何起伏,既没有升级愤怒,也没有降级成理解。一直讲到张九城去年会现场找他,复述完了全部事件经过后,严赟闭了嘴,抬头不再躲避眼神,立正站好,等着赵景抒的责骂。 赵景抒脸色铁青,语气倒没有最初那么愤怒,反而透着极大的冷淡:“严赟,你说的这些,对你自己来说算解释,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只这一句,严赟心都凉了。 “不管老胡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想的,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对我无益,我就问你一句话,”赵景抒凌厉的看着他,“你不了解我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赵景抒这两句话,都不是问句,而是惊叹句,话里的伤心失望一瞬间就击碎了严赟。此刻他确实知道自己错了,对,不管什么有利什么无益,他本该是世界上最了解赵景抒的人,他知道也懂得这个人的操守和坚持,这其实正是赵景抒这么倔,却又能得到这么多认可的最大的理由!也是当初深深吸引了他的那个理由。 可他却亲手破坏了这些。 严赟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赵景抒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严赟顾不上难过,几步跟上来,自责的问:“赵哥,还能挽回吗?我能做点什么?九城说你来改稿子——” 赵景抒倏然停住脚步,把手里的几页小样“啪”的拍到他胸前,怒道:“对!改了!”说完上了自己的车,锁上车门,立刻就开走了。 严赟跟上来,没能拽开车门,眼看他绝尘而去。他回到九城车里,借着车灯看小样,他心里祈祷赵景抒有能力有办法,这件事还能修改挽回,可那几页小样一打开,他就发现稿子还是原来的稿子,从文字到图片,什么都没有动…… 严赟不可置信的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动,谄媚、吹捧的话都还在,跟耳光一样,打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到底改在哪儿了?严赟稳了稳心神,第三次重头再看,这次他一眼就发现了,原来就在文题下面。 内容确实没法改了,但赵景抒改了编辑署名,那里已经从【严赟】变成【赵景抒】了。 严赟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三个字,那个代表他喜欢的人的名字…… 赵景抒当然没去年会,他回家后摔上门,恼火得简直想把家给砸了,他需要破坏才能发泄心中的戾气。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其实无数次的这么干过,不管跟谁吵架,不高兴了就一通祸害,祸害够了打个电话找家政来收拾,甚至有一次家政还没收拾好,他就又给砸了…… 但这次,他竟然舍不得祸害、下不了手。他站在玄关看着自己如今这个整整齐齐,到处都充满了严赟风格的家,这个家现在的模样,都是严赟收拾的…… 赵景抒大衣都没脱,无力的直接躺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第一个跳进他脑海里的人,竟然还是严赟,那么年轻好看,充满朝气的小朋友,穿着新买的西装,被他在寒风里骂得头都不敢抬……赵景抒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家门,也许下一秒,严赟就要从这扇门进来,到时候他要如何应对呢?接着骂他吗? 可严赟整晚都没回家。 他去给九城送车,两个人当然也没参加年会,找了个小酒馆一醉方休。 事已至此,张九城倒不像最初那么生气,他看得出来,严赟本意是好的,但事情确实做错了,一想到赵景抒那阎王脾气,他没有那么怪严赟了,还有点担心他。 “你呀!”张九城喝了一大口,“让我说你什么好,赵哥可能这几天又忙又病,忘了嘱咐你这些,但他也是因为信任你啊,他可能从来都没想过,你会有什么事不跟他商量就自己做决定……” 严赟也喝了一大口,他回想那个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大概多少还是在跟赵景抒赌气,因为赵景抒认为他是小朋友,他就故意不去跟他商量…… “你觉得他是为什么生气?”张九城问他。 严赟低头不语。 “不是你跟不跟他商量,而是你破坏他的原则!”张九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严赟,“赟赟,我把话撂这儿,老胡去暗示你敲稿,不全是为广洽赞助,他就是奔着赵哥去的!他就是看准了不管你怎么做,赵哥都会护着你,才不找别人偏偏去鼓动你……你以为全世界都不知道是吧,其实谁都知道赵哥……赵哥对你……” 九城醉得话都说不利索,严赟却还在等着听其他人更客观的眼中,赵景抒是怎么对他。 “我劝赵哥算了,那稿子我也看了,可上可下,也不算什么,”九城看着严赟笑了一下,“你知道赵哥说什么,赵哥说不行!他说你是新人,他是老油条,他说你刚入行,不能背这种稿子让别人说你急功近利,到底还是去了印厂,改了编辑署名……你啊,你知不知道,他宁可自己硬吞了这苍蝇,都不愿意让你留任何污点!他多在乎这个你不知道吗?这回为你他把自己给卖了,他能不生气、能不难受吗?” 严赟一直没说话,听九城说到这里,埋头趴桌子上哭了。 赵景抒最初还纠结严赟回来要怎么办,但等了整晚,后半夜他糊里糊涂睡着了,早上醒了发现严赟还没回来,他立刻紧张了,掏出手机一看,也没有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他赌气的想: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干啥干啥,老子再也不管你了!但其实心中焦虑不已,严赟还是年轻,要不也不会犯了这个错误,除了年轻他还傻乎乎的一门心思喜欢自己,太在乎自己……他也偷偷检讨自己,生活上糙成梁山好汉,可感情上却偏偏别别扭扭,要不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俩谈恋爱,可能他们的沟通要比现在好的多,而不是彼此猜来猜去。 赵景抒想起他们刚认识时,他总是故意刁难严赟,有时候使唤他做事,有时候给他出难题。他听严赟讲过,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野人,但他从没告诉过严赟,其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0 实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很好看,站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办公室里,像夏天雨后的阳光,不仅洗掉了那间办公室里灰暗杂乱的一切,还带来清新明朗的气息。所以,他才叫他“小朋友”…… 当然,他也想起严赟不止一次跟自己强调,他不是“小朋友”。如果他平时待严赟能更平等更尊重,小朋友或许就不会这么急于证明自己…… 赵景抒不愿意承认自己睡醒了一觉就心慌意乱,自我暗示:我这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然而一想到做早饭的这人,心更慌意更乱了。他拿着手机正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张九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赵哥?” “嗯。” “你在家呢?” “嗯。” “你、你来下单位吧!” 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年会的第二天都默认上午可以休息,毕竟稿子都截了,而且年会上也都会喝酒。赵景抒一惊,不知道单位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严赟……严赟他辞职了。” “啊?” “他辞职了。”九城又说了一遍,“刚去人力那边交的辞呈……” 赵景抒心砰砰乱跳,听九城依然在电话里唠叨:“赵哥你别生他气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其实他也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他才工作多久啊,没有经验也是正常的,又那么在乎你……昨天晚上他都哭了……” “昨晚你俩在一起?” “嗯,我俩喝酒来着。” 赵景抒可没喝酒,很有重点,立刻问:“现在他人呢?” “在这儿收拾东西呢。” 赵景抒知道人没失踪,松了口气,简单的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别光知道啊赵哥,你得来啊,你得管这事啊!”九城急了,“真让赟赟辞职走了啊……别啊赵哥,你快来,你去把他辞职信要回来!” “我该他的!爱走走!”赵景抒挂断电话。 张九城都要哭了,这可怎么办,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严赟表面上比他淡定一些,但其实心里也碎成渣渣,他辞职的心虽然坚决,也不指望赵景抒能挽留,但他总还是想见赵景抒的,现在看九城打电话的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愿意再见自己…… 严赟勉强笑了笑,拍拍张九城的肩膀,“九城,谢谢你,我先走了。” 赵景抒挂了电话倒轻松了。妈的,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哈,连辞职都敢不跟他商量了!是不是男朋友先不说,老子最起码还是你上司吧! 赵景抒扔掉电话,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任何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以为他神经错乱了。一天之内被小朋友背叛了一下,跟上司争执了一番,跑了趟印厂,改了趟稿子,骂了顿人,年会没去,床都没上,在沙发上盖着大衣睡了一晚,晚饭、早饭全体没吃,还传来严赟要辞职的消息——您这是喜从何来啊? 赵景抒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被他当床睡了一晚的沙发,把大衣挂好,又去卫生间刷牙冲澡刮胡子。把自己整个儿捯饬了一遍,出来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他马上就30岁了,长的还行,有点才华,但脾气很差。这29年里,跟上司不合、跟父母争吵、跟男朋友分手,无数次的伤害过别人,也被人伤害过,却都没能太多的改变他。很多爱他关心他的人,也包括刘维在内,花了五年乃至更多的时间,无论是宽容忍让还是针锋相对,都没能教会他的那件事,叫做“成长”,从本质上说,他一直任性的像个孩子。 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却无师自通的逐渐学会了。从暴跳如雷到宽容妥协,也只用了一个晚上。 当你喜欢一个人,非常喜欢他,而他还很年轻,还不够强大,他需要你的理解、你的保护,成长就不仅仅是自然而然,甚至是迫不及待! 赵景抒很高兴,他终于坦然的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也感受到了自己和严赟一样,都还需要成长。 严赟还没有办正式的离职手续,就只拿了一点充电器之类的常用物品,茫然的走出杂志社,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快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兴高采烈抱着一堆礼盒、礼袋,买年货等着过节的人,他在公交站台冰冷的长椅上坐下来。眼下的事,他一概不知,别说不知道怎么过年,就连今晚要去哪里他都还不知道。但未来要如何,他却已经开始构想,并且思路非常清晰! 他要马上开始找工作。辞职固然有引咎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他想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开始,不是在赵景抒的保护下,靠自己重新开始。等到他真正的强大、真正成熟、真正从每个方面都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然后呢? 然后他要去找赵景抒!大声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不是小朋友!我们谈恋爱!你要跟我在一起! 严赟正想得心潮澎湃,电话响了,正是赵景抒,一看这三个字,刚才的豪情壮志全都烟消云散,立刻怂到手脚无力,不敢接! 23. 比不敢接电话更惨的是什么? 也不敢不接…… 严赟接了赵景抒电话,就听到他傲慢的语气问:“你在哪儿?” 严赟看了一眼自己周围,实在是惨了点儿,只好所问非所答:“我辞职了。” “乐意辞辞吧,谁管你。” 严赟刚才酝酿了一番豪情壮志和柔情蜜意,在意念里把自己想成古装剧里的男主角:“等朕打下一片秀丽江山,就回来娶你!”现在一听他这态度,立刻换了个片场,变成丐帮一袋弟子,从头开始街头要饭…… 他俩都不说话,在电话里的僵持了一会儿,赵景抒憋不住了,开口问:“什么时候回家?” 严赟心头一震,完了,这肯定是让他回去收拾东西搬走啊,本能的逃避道:“我、我先不回去……” “你大爷的!不回家你想干嘛?”赵景抒火了,张嘴就骂:“我给你脸了是不!你还有理了呗?我都主动给你打电话了,你还想怎么地?还不回家做饭,你特么想饿死老子啊!”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1 严赟大脑短路,被他骂的晕头转向,听他话里火冒三丈,但重点好像变了,没说稿子也没说辞职,似乎也不是要分手——啊对,都没正式在一起,怎么分手?于是嗫嗫喏喏道:“你还生气吗?” “生气!我可特么生气了!你赶紧回来!回来我再收拾你!”赵景抒怒摔电话,严赟脑子一团毛线,也顾不上理清,服从身体本能赶紧打个车回家了。 严赟回家进门就见赵景抒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饼干,见他回来,扫了一眼他手里抱着的辞职大礼包——杂物纸盒,翻了个白眼,指着厨房:“赶紧做饭。” 严赟心想这大概就是散伙饭,最后的晚餐也不能太寒酸,比照日常标准添了两个肉菜。赵景抒早饿得前心贴后心,饭做好了不用人叫就自己坐过来开始吃。严赟本来还想跟他喝点儿散伙酒,看他吃的狼吞虎咽,又想起他的酒量,最后还是作罢了。 俩人沉默的吃饭,严赟一会儿一抬头悄悄看赵景抒,后者也不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心无旁骛,严赟心里一阵酸楚,心想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你做饭了…… 吃完了这沉默的一餐,赵景抒依旧是啥也不管,把嘴一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严赟站起来,仍旧是准备收拾碗筷,打扫厨房。 “严赟。”赵景抒喊他。 严赟回头看他。 赵景抒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说:“先别收拾了,你过来。” 该来的早晚得来。严赟乖乖放下碗筷,走到赵景抒面前。 “你坐下,仰头看你脖子酸。”赵景抒让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喘了口气儿,说道:“咱俩聊聊?” “嗯。”严赟低着头。 “辞职了?真不想在《新生活》干了?” “嗯。”严赟点点头。 赵景抒叹了口气:“行,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吧,咱俩也确实不能在一个单位。” 严赟听他这么说,心都凉了,鼻子泛酸,强忍着眼泪说:“我会尽快搬走的……“ “我`操`你大爷!”赵景抒伸腿踹他一脚,“你说啥?” 严赟毫无防备,被他踹得生疼,抬头一看,赵景抒刚才还算平静的脸现在变得满面怒容,吓得他魂飞魄散。 赵景抒这才发现他眼圈儿红了,好像要哭,于是表情稍微缓和了些,皱着眉问他:“合着你不光想辞职?还他妈想跟我分手?” 严赟什么都顾不上想,冲动的扑过来,紧紧搂着赵景抒,带着哭腔说:“我不想跟你分手……你不是生我气吗?你不是总说,咱俩根本不算在一起吗?” 赵景抒偷偷笑了一下,冷哼着道:“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听我的呢,看你干的那些事儿,还以为你翅膀硬得要上天呢,这事儿你倒听我的了?” 严赟直觉他话虽依然说得刻薄,但好像不像昨天那么生气了,他心里乱成一团,抬头几乎是哀求着说:“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生我气了吗?你不是一直不想跟我好吗?” 赵景抒看他眼圈儿都红了,但特别倔的咬着牙,硬生生的把眼泪忍回去,刻薄装不住了,心一下子软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特么都让你干了,你说我怎么想的?” 严赟简直吓坏了,喃喃道:“你不是都不管我辞职的事了吗?” 赵景抒笑了一下:“辞吧,咱俩既然谈恋爱,在一个单位其实挺不方便,早晚得有一个辞的……” “你说啥?”严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咱俩谈恋爱了?” “废话,那你还想白干啊!”赵景抒瞪他,“不是你什么意思?单位辞了,家里你也想一起辞了???” “不是!”严赟一把抱住他,头窝在他肩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赵景抒安抚的摸着他后背,笑道:“不要你谁给我做饭啊?” 严赟立刻抬头:“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真是为了做饭吗?” 赵景抒看着他,本能的就想目光躲闪和说几句言不由衷的反话,但他最终都克制住了,直视着严赟,严肃的说:“严赟,你是犯错误了,但作为你上司,我也有责任。我不生气的前提是,你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能记住吗?“ 严赟郑重点头:“我记住了。”他当然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的代价是赵景抒替他付出的。 赵景抒笑笑,克服着不好意思,尽量大方的继续说:“刚才说的是于公。于私来讲你犯的那个错误没严重到辞职的程度,但你辞职我挺高兴。我…不想给你当上司了,那对咱俩的感情不公平,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是你男朋友,别的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觉得怎么样?” 严赟震惊的看着赵景抒,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根本不敢相信,忍不住问:“我追你这么久,你也不答应,为什么我这次犯错了,你又答应了?你…你是不是同情我?” “啊,可不挺同情你嘛。”赵景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严赟刚有点高兴的神情立刻又沮丧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人是单纯了点儿、傻了点儿,但能力还是有的。”赵景抒笑嘻嘻的逗他,“你非喜欢我干嘛啊,你是不知道我脾气坏啊,还是不知道我生活不能自理啊?真是挺同情你!我可跟你说,我这人呢,不答应是不答应,但我答应你了,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甩掉的,以后你想后悔,那可要出人命的,我发起飙来你能想象吧!你到时候……” 他话没说完,就被狂喜的严赟压着狠狠亲上去堵住了他的嘴,连咬带啃的欺负了一阵,赵景抒才不说话也不挣扎的老实了。严赟抬起头,他声音很小,但十分坚定的说:“我不会后悔的,也不会让你后悔!” 赵景抒没说话,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严赟扳着他脸又要亲,他却突然问:“诶,你说你要给我十个五年,可你这么年轻,五十年后你要没死呢?那之后呢?” 严赟从没见过这样幼稚、这样天真的赵景抒,竟然充满感情却又孩子气十足的憧憬着跟他的未来,他觉得心甜得都要跳不动了:“都是你的,只要我活着,就都是你的!” 尾声.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2 严赟和赵景抒一起过了一个柔情蜜意、没羞没臊的春节假期。 再上班后,赵大大组里少了个人,改版后的工作量却骤增,每天回家都累到瘫倒,想到让他这么累的主要责任人,就难免加倍使唤罪魁祸首。 赵景抒在卫生间洗头,把头发打湿后就扯脖子喊:“小朋友?小朋友!”喊了两声,他分明听到严赟都已经往卫生间这边走了,但却不回答他,脚步也慢慢停住了,无奈的改口道:“严赟?” “干嘛?”严赟这才答应,几步进了卫生间。 赵景抒把洗发水递给他:“给我洗头。” 严赟回身拿了个凳子让他坐下,给他边洗头边按摩。 赵景抒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想起心里惦记的事儿,开口问:“工作找怎么样了?” “明天面试。” “明天?”赵景抒一愣,“怎么不早说,也没去买两件衣服。” “买衣服干吗。” “穿啊!”赵景抒睁开眼睛瞪他,“外在也很重要,你上个工作不满一年就辞职了,面试官搞不好会对你有成见。” “没事儿。”严赟说,“新上司没准儿比你还糙呢!不讲究这个。” “你什么意思?”赵景抒佯怒:“听你这话,还想拿下新上司?” 严赟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给他冲头发,笑着说:“那就看你表现了,再跟我叫‘小朋友’、再欺负我,这些就都真不好说!” 赵景抒骂:“滚犊子!你敢!” 刚说完脖子就吃了个劲儿,整个脸都泡进水盆,没防备喝了一口洗头水,他挣扎着抬起头骂严赟:“你大爷的!干嘛!这也是不小心的?” “故意的!”严赟比他声音还大,“再骂人、再不好好说话,老公就天天给你漱口!” 赵景抒惊讶的都顾不上喝洗头水这事儿了,强行睁开眼睛,磕磕巴巴的问严赟:“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要好好说话,不许骂人,尤其不许骂我,”严赟心平气和,“对老公要尊重,嗯…是我们互相尊重!你听话最好,不听话我会收拾你的!” 赵景抒又气又怒,简直失去了语言能力,不敢相信这是一直被他欺压的小朋友,又恨自己为什么突然嘴笨了,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起来,语无伦次的骂:“你别嘚瑟、你别嚣张!你——” “你什么啊!”严赟笑,把他脑袋摁回去,继续给他冲水,“这几句我就勉强忍了,以后骂人就只能骂到这个程度,记住了吗?” “记你大——” 赵景抒话还没说完,股沟儿就被硬邦邦的顶住,他迅速闭嘴不说话了。 严赟笑了两声:“这就对了,听话多好,乖乖的。” 赵景抒觉得简直奇耻大辱,他冲头发不便反抗,心里憋着劲儿,想洗完头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兔崽子。 终于冲完,严赟拿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同样是不轻不重的力道,赵景抒又舒服的不行,忘了报仇的事,任由他伺候着。 “亲爱的,舒服吗?” “嗯。”赵景抒“嗯”完了才反应过来,一把扯开毛巾,瞪着眼睛站起来:“你跟我叫什么?” 严赟伸手捏捏他脸:“亲爱的。” “我`操——” 赵景抒还没说完,严赟飞快吻住他,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刚说完,不许骂老公!” “小兔——” 严赟再亲再咬,下半身顶他:“想好了再说,哪儿小?” “你他妈的!”赵景抒都要气吐血了,眼睛快瞪出来了:“你是不是想造反!?” 严赟笑了,搂着他在他耳边亲了两下,低声说:“赵景抒,你现在既不是我上司,也别老想着给我当哥了。亲爱的,我想这么叫你,想很久了,我好喜欢你,想一辈子照顾你、对你好,让你舒舒服服的,你说好不好?” 这特么让人怎么说“不好”啊,赵景抒被严赟的祈使句迷惑得神魂颠倒,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声:“好。” 严赟高兴极了:“真乖!真招人儿!真想在这儿就干你!” “滚!”赵景抒一把推开他:“明天面试今天还想着干呢?去准备准备!” 他推开严赟自己先回了卧室,越想越不对,即便在家里不是霸主地位,也绝不该被这小崽子给治住,叫老公?亲爱的?简直羞耻! 严赟没多久也回了卧室,一看赵景抒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挑衅,先声夺人道:“想好了再说话,再叫小朋友,我不去面试也要干得你下不了床!” 赵景抒斟酌一下,终究不敢惹他,快要憋出内伤。严赟忍笑忍得肚子疼,宽宏大量的开口:“那行,我最后再让一步,是我底线了,不能再让了,你实在不愿意叫老公,就也叫亲爱的吧,来,叫一声听听。” 赵景抒用特别夸张的动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达愤怒。 严赟自己笑了一会儿,从身后搂住他:“亲爱的?生气了?好吧,老公再让一步,谁让我喜欢你呢……我知道你是喜欢我才跟我叫小朋友的,我都知道!” 赵景抒偷偷笑了。 “你这么喜欢这称呼,就让你叫吧,不过只能床上叫!” “你说什么?” “成交!” “成交你大爷!” “你老这样,我其实挺吃醋,我家你不能只喜欢我吗?干嘛老惦记我大爷?” “去你的!滚!” “好啊,我们滚个床单吧!” “松手,你明天不面试了?” “嗯…我们可以来个不伤筋动骨的,你不说69还没试过呢吗?” 【end】 【番外】·【青岛 上】 严赟这晚有个应酬,回家稍微晚了些,进门看到赵景抒吃着香蕉看电视。他坏笑着说:“哟,想吃香蕉怎么不等我的?” 赵景抒拿香蕉皮扔他:“回来这么晚还敢耍流氓!”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3 严赟脱了外衣说:“对不起,是有点儿晚。” 赵景抒哼了一声:“你不回来,我只能吃香蕉了,别的不会削皮。” “你真是懒到家了。”严赟坐都没坐,直奔厨房,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洗了之后边削皮边问:“没我之前你都怎么吃的?” 赵景抒坦然道:“带皮吃的。” “惯的,”严赟看他一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行了,就削个苹果,你给我买个游艇咱再聊奢!” 严赟切好苹果给赵景抒端过来,跟他闲聊:“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这怎么猜,”赵景抒眼睛盯着电视,“陈冠希?” “去你的,陆宁川。” “哈哈哈哈,我白期待了……”赵景抒笑。 严赟问他:“他说,他给了你一张vip的健身卡,但你基本没怎么去?” “嗯。不爱去。” 严赟悄悄观察着赵景抒的表情,“你…怕见刘维?” “我怕他干嘛。”赵景抒很平静,“他追那单亲爸爸快半年了,人家都不搭理他,”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要怕也是怕咱俩太幸福刺激他。” 严赟偷偷笑笑,说:“那你是怕我不高兴?” 赵景抒哼了一声:“老子会怕你?小兔崽子,你敢不高兴吗?” 严赟笑着说:“我不敢。那干嘛不去呢?你不干活儿也不锻炼,小心发胖!改天我也办张卡,咱俩一起去!” 赵景抒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懒得见陆宁川!” 严赟不解:“他怎么了?” 赵景抒不屑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能秀恩爱的!整天他们家姚远这个他们家姚远那个,全世界好像就他有对象似的,烦死人!” 严赟听到这里,立刻赞同:“你说的太对了!今天我遇见他,一共没聊五分钟,他就跟我说他穿那衣服是意大利的,是他丈母娘跟姚远姐姐出国玩儿,在米兰给他买的,这把他美得,孔雀开屏一样走路都晃着!” 赵景抒羡慕嫉妒恨:“这小子真特么走了狗屎运了,姚远配他都白瞎了,丈母娘还对他那么好!” “可不是嘛!”严赟也很羡慕,“他说他丈母娘对他像亲生的一样,姚远有什么他就有什么。”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冷笑道:“我去你家不也这待遇吗?亲生儿子有什么我就有什么,怎么打你的就怎么打我的——啊不对,我看你爸打你还是留了手的,打我那真叫一个不遗余力!” 严赟没绷住,笑出声儿来:“这事儿不能全赖我爸,你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怎么死要面子了?” “你就不能实事求是?”严赟笑,“或者装点儿可怜?你跟我爸说实话,是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还上了你,我爸多少会有些歉意吧。你非装得跟你上了我似的!那你比我大一点儿,还曾经是我上司,我爸当然觉得是你把我拐跑了!” 赵景抒伸腿踹他一下:“你可真够没良心的!你爸当时往死了揍你,我还去火上浇油?我不是想替你扛一下嘛!” “我用你扛什么啊,就你这拖后腿的体格儿,跑得还没有我外甥快呢!”严赟一想起那场景又忍不住笑:“让我爸追得满院子跑这事儿终身难忘了吧!哈哈哈哈!” 赵景抒恼羞成怒:“去你大爷的!” “你还别说,没我大爷拦着那天轻饶不了,你还真没白惦记他老人家!” 赵景抒想起五一跟严赟回青岛的事,真是心有余悸。他不太想去,严赟大概算这个世界上跟他相处的最好的人了,他俩还折腾了那么久才走到一起,跟父母长辈相处,他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可这是严赟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他实在不愿意让小朋友失望。 严赟看出赵景抒的纠结犹豫,主动说:“你别紧张,我不马上告诉他们,就是带你回去,让他们有个印象,将来说的时候,他们之前见过你,知道是这么好的人,就会少一点反感。” “这么好的人?”赵景抒乐了,别的一概没听进去,光听到夸他这句。 “嗯。”严赟点头笑,“这么好的人。”他伸手摸摸赵景抒脸,“找我是不是委屈你了?” 赵景抒扒拉开他手:“可不,委屈大发了!” 严赟笑:“别委屈了,跟我去吧,现在是鲍鱼最肥的时候!带你去海边喝啤酒吃海鲜!” 赵景抒被美食一诱惑,再加上也没有马上就要出柜的压力,就同意了。 虽然不是回去出柜,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大人,赵景抒想,礼物太轻显得不重视,但太重又惹人怀疑,他特意去买了一些本地的特产。像他这么不拘小节的人,竟然动了这番心思,严赟还挺感动。他俩大包小包下飞机后,老远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帅哥笑着对严赟挥手。 赵景抒低声问:“谁呀?长得不赖啊。” “别瞎惦记,我大爷家的堂哥。”严赟笑。 “哦。”赵景抒点头,“我怎么称呼?他大我大?”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他的。” “滚蛋!”赵景抒低声骂,“小兔崽子这可是回你家,你这几天老实点儿,别特么再耍流氓!” 严赟低笑:“我们家所有亲戚你都不用问年龄,跟着我叫就行了,来岳父家这点儿觉悟都没有?” 说着堂哥也到了眼前,严赟介绍说赵景抒是自己的前上司兼好友,来青岛玩儿的,堂哥特别热情的跟赵景抒握了握手,带他们俩直奔停车场。 堂哥走前面直奔一辆奔驰,赵景抒小吃一惊,低声问严赟:“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 严赟挑眉看他一眼:“真不是,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大爷挺有钱。” 堂哥把他俩带的东西放进后备箱,赵景抒和严赟都坐到了后面,堂哥回头问:“贝贝,咱直接回家?” 严赟脸一红:“回家。” 赵景抒既想不到严赟小名叫“贝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4 贝”,也想不到堂哥竟然还用小名叫他,忍笑用口型问他:“贝?贝?”严赟装没看见不搭理他。 车一路开到严赟家,是一个环境非常不错的小区,赵景抒心里逐渐有数,严赟家境一定不错,在青岛这样的连体别墅要多少钱他不知道,但他想也不会比t城便宜太多。 堂哥在家门口放下他俩,自己把车停到连体别墅的另外一家。 严赟笑着对赵景抒说:“我大爷家,就在隔壁。” 赵景抒心里有种感觉,这次青岛之行后,他的那句口头禅算是要灰飞烟灭了,严赟的大爷眼看着就要具象化了…… 严爸严妈知道儿子要回来,这天都在家,是一对平凡可亲的中年夫妇。严妈妈做了一桌子主打海鲜的好菜,严爸爸席间不停向赵景抒劝酒,笑着说:“小赵,我听严赟说,他在t城都多亏你照顾!” 赵景抒客气道:“叔叔您别这么说,我俩互相照顾。” 严赟接过话茬儿:“爸,他喝酒不行,你不用劝,也不是外人,你就让他随便吧。” “咋能随便呢,小赵原来还是你领导,现在你还在人家住着!”严爸给赵景抒满上酒,无奈的看着自己儿子,“他也不听我的,在青岛找个工作多好,非上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小赵你多费心。” 严妈眼圈儿也有点儿红:“贝贝脾气倔,”说完看到儿子不太高兴,改口道:“严赟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脾气,我跟他爸说给他交首付买套房子,让他自己还贷款,他说啥也不干!” 赵景抒抬头看了严赟一眼,后者表情很坦然,就像没听到一样,赵景抒想了想,说:“现在年轻人像他这样的也不多,很自立,比我强,我房子也是家里给拿的首付。” 严爸严妈没再说什么,继续热情的给赵景抒添饭夹菜。 晚上堂哥又过来聊了一会儿,跟严赟说的都是青岛话,赵景抒除了“贝贝”两字儿,别的都半懂不懂,但是能听得出都是家长里短,他自己从小就倔,出柜之后更是家族另类,就算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家里也没人敢找他聊天。乍一听这兄弟俩热络的闲聊,心里还有点羡慕,觉得找到了那么一些家的感觉。 严赟跟堂哥聊了一会儿,怕赵景抒一个人无聊,就提议打台球,他家二楼有张台球案,三个人玩了几局,夜就深了,堂哥告辞,怎么睡的问题直接摆到了眼前。显而易见严赟家房间挺多,严妈抱出一床新被给赵景抒,要带他去客房。 严赟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收拾啥,我俩挤一下得了,一共就两晚。” 严妈没多想,立刻就说:“那行,你房间大床也大,客房挺久没人住了,都是灰。” 赵景抒抱着被进了严赟的卧室。小狼崽子笑道:“新媳妇儿待遇啊,还给你床新被,一会儿分我一半不?” “分你大爷!” 严赟坏笑着指墙:“我大爷可就在隔壁,你小点儿声。” 他俩洗漱完,规规矩矩躺下,别说没飙车,连个刮擦都没有,各自躺着,没睡,但也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起开口:“睡不着?” 然后俩人一起笑了,赵景抒坐起来找烟,严赟竟然主动说:“给我一支。” 赵景抒笑:“哟,贝贝,你不乖了?”说着把点着的那支塞他嘴里,自己又拿了一支。 他俩坐着抽烟,抽了两口才发现好孩子严赟房间根本没有烟灰缸,只好临时都弹到花盆里。 严赟笑:“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我刚认识你时,看到你往办公室花盆里按烟头,简直想掐死你!” 赵景抒没说什么,俩人沉默的抽完烟。 赵景抒问严赟:“我以前看过你简历,你爸好像是做蜡的?” 严赟一把捂住他嘴:“别胡说!”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儿,就势搂过赵景抒,“这俩字儿在我家是禁语!” 赵景抒懵了,问他:“哪俩字儿?” “坐蜡啊。”严赟小声在他耳边说:“坐蜡是不吉利的意思,我大爷的工厂是生产工艺蜡烛的,我爸也在这厂子。”他给赵景抒解释,“就像岛上渔民吃鱼的时候,翻面儿不能叫‘翻一下’,要说‘划一下’,要不不吉利。” “哦。”赵景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大爷这厂子不小吧。” 严赟点头,“还行。” “看你家这房子,应该挺有钱吧。” 严赟捏捏他脸:“这哪算有钱,不过你放心,我爸虽然没有我大爷有钱,但要是咱俩出柜成功,嫁妆肯定少不了我的!” “滚蛋,没正经的。”赵景抒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在青岛找个工作不难吧,书也念得挺好,为什么去t城?”他今天一到严家,就想起他让严赟住到他那里时,曾经去他临时租住的地方帮他收拾东西,那房子大概也就40平米,还是两个人合租的。严赟住到他那里之后,他们几乎每天24小时在一起,无论是衣着穿戴还是出行用度,都简单朴素,他一度认为严赟家境一般,没想到即便不算富庶,也是非常殷实的小康人家,而且父母又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姓严,但话里话外对孩子并不严苛,是很愿意让他生活的好一些的。 严赟笑了下,躺下搂着赵景抒:“你以前问过我,多大知道自己是钙的。其实我挺小就知道了,我对女孩儿没那感觉,到高中就基本确定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什么事都不能靠家里,没有必要的话一分钱都不跟家里要。” 赵景抒听懂了,点点头,握住他手。 “我是不可能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但我也不想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我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严赟语气非常坚定,“拿了家里的钱,以后还怎么跟父母谈,更别说跟父母吵了。除非经济独立,否则哪有选择自由的余地?”他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 赵景抒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比我强多了。”他摸摸严赟头,“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不如你。” 严赟马上说:“谁说的,你也没靠父母啊,连我都是进了《时事热点》才知道赵总编是你爸。” 赵景抒笑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5 两声,“你是自己独立,我是从小压根儿没人惯毛病,逼出来的独立。我爸你现在也认识了,你看他那脾气,是能让我靠的?” 严赟也笑了:“他脾气是比你还坏!” “你被他骂了?”赵景抒一阵紧张。 “没有。”严赟笑道,“他是总编,我一小新人,连骂都轮不上我,但他骂主编、责编们都是常事儿!” 赵景抒松了口气,“那就好。” 严赟突然想起件事:“你多久没回家了?” “一个月吧。” “以后多回去两趟吧。” “干嘛?找骂啊。”赵景抒撇嘴,“我出柜的时候,我爸跟我两年多没说过话,后来我妈作好作歹,现在也就恢复到‘回来了?’‘走了?’的邦交,回去多了他烦我。” 严赟脱口问道:“他见过刘维吗?” 赵景抒点头,“嗯。” “印象好吗?” “没评价过,当时他又不跟我说话。不过他应该已经接受了我不喜欢女人这个事实。”赵景抒看看严赟:“你好好干,让他喜欢你,过年我好带你回家。” 严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扑在他身上乱蹭,“我一定好好干!让你不管带我见谁都不给你丢脸!” 赵景抒笑着由他闹了一会儿,没耐心了,“下来下来,压死我了。” 他俩躺了一会儿,赵景抒慢慢有了困意,严赟却凑过来低声问:“景抒?” “嗯?” “好好干,包括干你吗?” “干你大——”赵景抒一想到大爷就在隔壁,后半句还是咽了回去,真是太特么郁闷了。 【番外】·【青岛 下】 第二天严赟去拜见了大爷大妈,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连严赟出嫁的堂姐都带着姐夫和小外甥回来了。 餐桌上赵景抒终于见到了被他惦记了那么久的大爷,想不到竟是位花甲美男!虽然年近六十了,但身材保持的非常好,相貌别说比同是兄弟的严父要出众许多,就是跟帅哥堂兄和严赟比,也不落下风。两鬓的几丝灰发不仅不显老,还格外有气质,透着雅痞的味道。举止言谈更兼具成熟男人和成功男人的双重底蕴,谈笑风生的跟赵景抒聊了好一会儿。 以前严赟跟赵景抒都是开玩笑,这时候见赵景抒真的被他大爷吸引住了,竟然还挺吃醋,小声威胁说:“你可以了啊,把眼睛收一收!你还真看上我大爷了?” 赵景抒看他吃醋的样子觉得很可笑,但同时也觉得活体大爷这么有魅力,他以后更没法挂嘴边上了…… 严赟的小外甥只有6岁,秋天才能上小学,正是没说没管的熊孩子年纪,大人们各自聊天,都不怎么理他,只有赵景抒毕竟要维持“客人”的礼貌,逗着他玩了一会儿,小外甥立刻就把赵叔叔当成了知己。 赵景抒表面上笑着,内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一眼一眼给严赟发射求救信号,严赟想到他竟然真敢觊觎自己大爷,于是装没看见! 赵景抒被熊孩子缠着闹了半天,简直大脑缺氧。吃中午饭时,小外甥又独宠他一人,非要坐他旁边,指挥他夹菜喂饭,大人们都含笑看着赵景抒,七嘴八舌说,“不容易啊,这孩子从来没跟外人这么亲过!” 赵景抒强撑着笑脸,严赟悄悄小声对他说:“这么合眼缘肯定因为你其实是我内人!” 好不容易撑完了这场家宴,晚上是严赟的同学们组的局。十几个人约在海边露天烧烤,这回都是同龄人,赵景抒轻松了很多,大家寒暄过后,聊的都是别后近况,从谈话中不难听出,有混得好的,也有生活不太如意的。 赵景抒看着不卑不亢谈笑自若的严赟,心想他如果生活在青岛,就算不像堂哥那样开奔驰,肯定也是要比在t城强的,他心里非常感恩命运能把这样的缘分不远千里的送到他身边。 严赟突然也回头看他,他俩相视一笑。严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对他同学们说:“赵哥第一回来青岛,我带他海边走走。” 说着拉起赵景抒,沿着海岸慢慢往前走。 “谁都不认识无聊了吧?”严赟体贴的问。 赵景抒否认:“没有,其实你不用特意陪我。” “怎么不用,我不能让你受冷落啊。”严赟笑,“诶,你还记得吗,咱俩头回一起出差去辽阳,你怕我受冷落,特意找我去你那桌吃饭。” 赵景抒笑:“你还记得?” “当然了,我当时可感动了。” “当时就看上我了?” “……可能比那还早!” “哈哈哈哈!”赵景抒哈哈大笑,“那你可够变态的,那之前我不是光欺负你来着吗?” “你为什么欺负我?”严赟笑着问。 赵景抒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还早!”严赟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喜欢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欺负我!” 赵景抒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笑着换了话题:“小朋友,在t城时,想家吗?” “嗯……”严赟点头,“偶尔。” “我还挺喜欢青岛的。”赵景抒停下脚步,看着夜色中的略显平静的海面。 严赟轻声说:“那我们以后就常回来。” 赵景抒没说什么,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他俩在海边并肩走了一会儿,关于未来,关于家,心里各有感慨,都没有说,也都不必说,想来对方也是懂的。走了不短一段距离后,又再默默往回走,渐渐已经能看到那团篝火和严赟的同学们了,赵景抒突然说:“有塑料袋吗?” 严赟不解:“没有。要干嘛?” 赵景抒皱眉想了一下,指挥他:“去,回去找一个,我在这儿等你。” 严赟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回到他们烧烤的地方,拿了个塑料袋回来给他。 赵景抒蹲在地上,捧起一捧细沙,装进了塑料袋里。严赟忍不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6 住问他:“这是干嘛?” 赵景抒抬头笑一下:“留个纪念。”也许是月光柔化了他锋芒凌厉的五官,这笑容竟显得非常温柔。 “你可真行。”严赟不明白,“来青岛捡贝壳捡海螺的都见过,捡沙子的你肯定是独一份儿。” “我就喜欢,怎么了?” “好,你喜欢就好。” 第三天他们就要离开青岛返程回家,严赟早上起来整理好东西,就去找他爸了。全家人都在客厅里,严妈妈热情的邀请赵景抒以后常跟严赟一起回来,堂姐也带着小外甥过来送他们,说大爷大妈给他们拿了很多海产,让堂哥把他俩的东西放到后备箱,准备送他们去机场。赵景抒一边礼貌的跟严家各位道别,一边想严赟怎么还不出来。没多久小外甥就嘟着嘴出了书房,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坐到赵景抒身边:“赵叔叔!” 赵景抒随口问:“怎么了?” “为什么不能跟你好?”小外甥说。 赵景抒一愣:“啊?” “舅舅说他喜欢你,叔姥爷说他要是跟你好,就打死他!” 赵景抒吓得站了起来:“你舅舅呢?” “在书房。”小外甥指一指,“叔姥爷正在打他呢,我说我也喜欢你,也跟你好,叔姥爷说连我一起打!” 赵景抒来不及细想,三两步冲到严家书房,敲了门也没等请进就闯了进去,果然一推门就看到严父拿着扫帚在狠揍严赟,看起来下手就非常狠,严赟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在挨打,反而是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惊道:“你进来干嘛!” 赵景抒抬手硬接住严父打下来的扫帚,阻止道:“叔叔,咱们有话好说,您别打了。” “你走开,没你说话的份!”严父狠狠的瞪他一眼。 赵景抒把心一横,心说反正也知道了,鼓起勇气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是他男朋友,您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你还敢跟我叫板?”严父大怒,“你以为我不敢打你?男朋友个腿!老子今天打死你们俩!” 说着扫帚雨点般落了下来,赵景抒没遮没躲实实在在挨了几下,严赟早站起来挡住他,他自己挨打时一动没动,但看到赵景抒挨打舍不得了,攥着扫帚拦道:“爸,你别打他!你要打打我!” 赵景抒掰他手劝他:“你别拦,让你爸打吧,让他把气出了。” 严赟听了虽然心疼他,手里却也慢慢松了力气。 严父见严赟这么听赵景抒的话,心里更加生气,手里打得越发狠了:“我早该知道你没按好心,什么房东什么上司!你他妈是惦记上我儿子了!我今天打死你们俩!” 严父嘴里说着打死他们俩,其实下手扫帚都落在赵景抒一个人身上,严赟蹿来跳去替他挡,严父见缝插针往身上打。这时候客厅里的人也都早就赶了过来,见了这场面、听了这对话,严母当时就有些崩溃,堂哥堂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小外甥仗义,跑过来拉赵景抒:“赵叔叔,你赶快跑啊!” 一句话提醒了严赟,拉着赵景抒往外走:“走吧。” 赵景抒其实还有心逞英雄,但谁疼知道啊,都五月份了,身上也没多少衣服,这一顿扫帚是真的疼啊,半推半就的跟着严赟往外走,严父不依不饶追着打出来。 严赟拽赵景抒:“跑吧。” 赵景抒心说落荒而逃那也太丢人了吧,还试图跟严父做最后的交流:“叔叔,您听我说,严赟跟我在一起,主要责任在我……” 还没说完严赟就急了:“别胡说!找死呢?”他推开赵景抒回身劝他爸:“是我喜欢他,我追的他……” 严父越听越气,这回对儿子下手也不留情了,扫帚劈头盖脸砸过来,堂哥堂姐反应过来,连拉带劝,严母还在书房里哭,小外甥一溜烟的跑了,赵景抒和严赟藏没处藏,躲又不太想躲的挨着打,片刻后小外甥喊来了隔壁的大爷。 大爷赶到的时候,严父手里的扫帚都打劈了,捆扫帚的绳子都开了花儿!大爷看了一眼这情形,伸手拦住严父,威严的喝道:“行了,别打了。”他看着赵景抒和严赟,果断的说:“你们俩走吧。”给儿子使了个颜色:“你送他俩去机场。”严父追着还要再打,大爷夺过扫帚:“老二,你冷静点!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打人有什么用,他大了,是能打得服的?小赵毕竟是客人,也没有打的道理。” 严父颓然撒手,站在原地怨恨的看着他俩。 大爷又催道:“走吧。”然后单独嘱咐严赟一句:“家里不用惦记,管好你自己,别的事以后再说!” 他俩狼狈的被堂哥送走,一路上三个人尴尬的都没说什么,到了机场拿下行李,道别的时候堂哥才缓过神来,看了看赵景抒,欲言又止的对严赟说:“贝贝…你,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俩人上了飞机,都偷偷咬牙悄悄揉自己,想汉子一点儿,但是真特么的疼啊!尤其是赵景抒,觉得浑身上下都没好地方儿了。他忍不住埋怨道:“你不是说你暂时不跟家里说吗,怎么临走了还扔炸弹!” 严赟也疼得龇牙咧嘴,“我想临走前说了,让我爸该打打该骂骂了,下回回去时也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赵景抒瞪他,“哪有那好事儿!我爸两年多都没跟我说过话!我妈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后来才搭理我了。” “对不起……哎呀你进来干嘛,他打我就让他打呗。”严赟拽赵景抒衣服,“我看看,打疼你了吧。” 赵景抒躲着不让他看,“那我还能让他光打你一个人啊。” “诶,”严赟突然问:“当年你出柜,你爸打刘维了吗?” 赵景抒黑着脸,恨恨回答:“没有,也打的我!” “哈哈哈哈。”严赟笑出声儿来,在他耳边小声儿说,“太好了,一起挨打是咱俩独有的回忆啊。亲爱的都替我挨打了,好感动,回家好好给你揉!” 赵景抒怒骂:“滚犊子,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万一你爸你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7 妈找上来,要把你带回青岛什么的……”赵景抒脑子一团乱,严赟家里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他也理解,但是一想到接下来他可能要跟严赟分开,立刻心慌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严赟对他来说其实有多么重要。 “不会的,你别担心。”严赟倒是很淡定,“我都这么大了,他们都已经很多年不管我的事了,再说,还有我大爷呢。” “你大爷知道?” “我暗示过。”严赟眨眨眼睛,“我爸什么都听我大爷的,我大爷很开明的,对你印象又好,会帮咱俩说话的。” “大爷对我印象特好啊?”赵景抒乐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严赟看看他,哼了一声:“怎么一提我大爷你这么上心呢!” “哈哈哈哈!”赵景抒笑,“吃醋啦?”他叹了一声,笑道:“大爷这人真是没挑了,这长相这气质,这谈吐这风度,这阅历这胸怀!唉,就怪我晚生了30年啊!” “你等我回家收拾你!” 他俩带着一堆海产和一顿胖揍,硕果和伤痕都十分累累的回了t城。严父严母倒是没追过来,不过从严赟每次打电话回去的反馈来看,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回忆到这里,赵景抒安慰严赟:“慢慢来,这事需要过程。” 严赟又想起陆宁川:“听说陆宁川和姚远他们当年就很顺利。” 赵景抒淡淡道:“就是因为很少见才能叫幸运,所以才会人人都羡慕。” 听他这么说,严赟反而笑了:“那我已经很幸运了。你能好好跟我谈恋爱,这不是少见这是罕见啊!” 赵景抒笑:“贝贝真是不贪心!” 严赟笑着瞪他一眼,目光落到他们家客厅的柜子上,赵景抒从青岛回来后,把他在海边装的那捧细沙用一个漂亮的玻璃杯盛了起来,现在就摆在柜子上。他不管平时多邋遢多随便,也从不往那里按烟头扔纸团,宝贝一样,没事就一眼不眨的看,偶尔轻轻吹掉上面的浮尘。 严赟很感动,来自他故乡的这一捧沙,对赵景抒一定别有意义,那代表着他的童年、少年、所有他们还没有相遇时的日日夜夜……虽然他仍然不解,为什么偏偏是一捧细沙呢? “赵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沙子?” “可能咱俩不会一帆风顺。”赵景抒说,看严赟吓了一跳,他笑着安抚的摸摸他手,“但是看着这些沙子,我就有动力了,所以我喜欢它。” 严赟想了想,去书房找到他珍藏的那颗星空棒棒糖,插在那杯沙子上,“看着它,我也有动力了,就算不一帆风顺,咱俩也肯定能风雨同舟!” “哈哈哈哈!”赵景抒大笑,“拽什么文,抒什么情,赶紧,给我放洗澡水去!” 严赟起身去了卫生间,赵景抒慢慢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杯插着棒棒糖的细沙。 他当然不会捡贝壳,也不会捡海螺,连海边那些被海水反复冲刷已经磨去了棱角的石头他也不要。 没有钢筋,没有水泥,沙子已经是最接近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东西。 虽然这杯沙子是来自严赟生活成长的故乡,但严赟不知道,它们是被赵景抒作为建筑材料带回来的。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沉湎旧情、灰暗颓废的日子里,一个雨后阳光般的青年闯进了他的生活,那么热情那么自信的把他喊醒,对他说了那句无论何时回想,都仍心动不已的话:“赵景抒,别清废墟了,我们重新盖大楼!” 也许,我们现在只有一捧沙,可是小朋友,我们一定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楼! 【番外】·【亲家 上】 早上九点,严赟提着一只纸袋下楼,出了酒店大堂,看到来接他们的商务车里只有司机,他对司机点头笑笑,站在旁边等待,总编、主编都还没来,他这个小编辑哪能先大模大样的上车。 严赟抬腕看表,心想反正也要等人,不如给赵景抒打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拨号,响了十来声也没接通,严赟一阵紧张,他想,这时候要是还没起床,去机场堵车可就悬了!焦急得原地转了个身,心里为赵景抒捏把汗,又等了几声,几乎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干嘛?”赵景抒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赵景抒不太情愿的回答,“我洗澡来着。” 严赟不解:“大早上洗什么澡?” 赵景抒哼哼唧唧:“一会儿不得去接你爸妈嘛。” 严赟乐了:“就为这个还特意洗个澡啊,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 赵景抒怒:“哼,我心得多大才能睡得着!” 严赟笑着安慰他:“别紧张,不会又揍你的!” “小兔崽子,都特么赖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你爸妈要来你却出差了!”赵景抒想想就生气,“留老子一个人在家,你等着,要是出什么事儿——” “肯定没事儿!”严赟赶紧哄他,“你听我说,既然我爸妈愿意来看咱俩,那就证明我大爷思想工作做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赟笑说:“那得看你爸的了,突然把我叫来是他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回去当然也得听他的。” “也不知道他是跟我有仇,还是故意的!”赵景抒恼怒的说,岳父岳母即将上门,本来虽然紧张,但俩个人还可以互相壮壮胆,却不料昨天严赟突然被他们单位急调到三亚出差,剩他一个人接驾,他怎么能不紧张!但他也不愿耽误严赟工作,嘱咐道:“我爸脾气坏,你好好的,别去惹他,对了,东西没忘吧,我给你找的那位师傅手艺很好。” “嗯,我带着呢。” “那行,忙完快点回来,挂了。” “别挂啊!”严赟急忙说。 “还有事?” “当然有事了,打个电话就光说你爸我爸啊?我呢?想我了吗?” “才一个晚上想什么想!” “一个晚上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8 !” 赵景抒忍不住笑了:“滚蛋。” 严赟听到他笑了,也笑着说:“别紧张哈,好好表现,也许我明天就回去了,亲一个,么!” “知道了。” 挂了电话,严赟嘴角还带着笑,赵景抒这么紧张,都是因为在乎他,这傻子也能看出来。想到赵景抒这样的人,也会手忙脚乱的讨好老丈人,他就忍不住想笑。同时他也想,自己这回也是跟着老丈人出差,也得好好表现——想到这里回头一看,立刻汗就下来了,他老丈人总编赵文铎和陈主编已经都坐在车里等他了! 严赟吓得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不小心打电话多肉麻了几句,就搞成让两位领导等他了。他有些慌张的打招呼:“总编……”话还没说完,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到他老丈人身上,还好扶住车座站住了,紧张的赶紧打开手里的袋子,确认里面基本完好,这才想起来给老丈人道歉:“总编对不起!” 赵总编看都没看他,皱眉看着他提着的那袋东西:“坐好。走了。” 严赟吁了一口气在车上刚刚坐稳,赵总编就开口说道:“小严,临时找你来三亚,你们主编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吧。” “嗯。”严赟赶紧点头。 “郑先生突然回国参加这个论坛,之前国内媒体都不知道,他的观点和文笔我就不说了,在国内外的影响力也有目共睹。”赵总编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目前在国内没有纸媒专栏,我们希望能跟他签至少半年。”说到这里,赵总编才看了严赟一眼,“你们主编说,上次他在咱们刊物的专访是你做的,郑先生也多次对人说,这个专访是他为数不多聊得比较愉快、也聊得比较深的,所以才让你赶过来。” 严赟点头。 陈主编补充道:“他明天就不在国内了,今天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小严啊,一会儿你就见机行事!” 说着车到了会展中心,他们刚下车,对面就看到郑先生行色匆匆走过来。 赵总编主动打招呼:“郑先生早啊,这是要去?” 郑先生与赵总编握手:“文铎兄,工作室有急事需要我回去一趟,我马上要飞东京,今天的会议都参加不了了,正好跟文铎兄道个别!” 赵总编一怔,这就要走?合作还一句都没说呢,可人家说有急事,也没法强留,只好握着手客气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是私事。” 说是私事,更没法深问了,赵总编无奈的说:“我跟郑先生一见如故,还有很多想请教的地方,这么就告别了真是遗憾!” “哪里哪里,文铎兄真知灼见郑某佩服得很,只是事出紧急,咱们就,后会有期!” 郑先生说着就走向等在旁边的车,严赟赶紧往前一步,礼貌的打招呼:“郑先生!” 郑先生看他一眼,立刻认出来了:“小严!”他微笑着打招呼,“你也来三亚了?” 看郑先生的样子是想停下来跟严赟聊两句,他的两位老总立刻把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严赟身上,但严赟却丝毫没有要耽搁他的意思,边说话边往车上送郑先生:“您有急事,快上车吧,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到您,”他送郑先生坐到车里,双手奉上手中的纸袋,“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收——”郑先生理所当然的推辞。 严赟微笑着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是老北京点心,上次说的勒特条和缸炉什么的,都有。给您母亲特意准备的!” 郑先生眼睛一亮,低头看了一眼,收下纸袋,表情变得轻松许多,严赟周到的替他关好车门,郑先生降下车窗伸出手来握了握严赟的手:“小严你有心了,咱们后会有期!” 郑先生的车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陈主编问严赟:“你送他的那个是什么?” 严赟解释着:“上次访问的时候,他说他母亲很想念老北京的小点心,买过几次都不地道,我朋友找了点心师傅专门做了一些。” “哦。”陈主编听了他这回答,也不知道这一袋子点心能起多大的作用,问询的目光投向他们赵总编。 赵文铎同样不知道这么匆匆一面、一袋子小吃能不能打动郑先生的心,没想到这么快人就走了,上午的会又马上就要开始,他给助理打电话吩咐给严赟订明天的机票跟他们一起回去,然后他和陈主编进了会展中心,让严赟自由活动了。 严赟有了一天的自由假期,还挺高兴,决定自己到处逛逛。 赵景抒却独自一人迎接人生之大考验。他站在机场大厅的时候,全身紧张的发抖。没法不紧张,上回去青岛挨的那顿打还记忆犹新!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扫帚还是件尖端武器,火力配置虽然较低,但打击力度竟然非常精准!那真是每一下子都绕开挡着他的严赟和劝阻的众人,极其稳、准、狠的都揍到了他身上!最后要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爷拦着,搞不好他要皮开肉绽! 想到这里赵景抒有点儿腿软,矮马,也不知道大爷思想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严赟又偏偏出差,他好怕怕啊! 内什么,大爷要是能来该多好! 当时在青岛他还跟严赟说让他在赵文铎手下好好干,过年好带他回家,但是真到过年时,小朋友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就先怂了。亲爹、岳父,各自揍得赵大大心理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转眼一年,不仅没带严赟回家,连岳父那头也没搞定…… 最后还是潇洒迷人的大爷,见他们春节都没敢回去,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严父谈了好多次,严母也实在是惦记儿子,这才同意来t城看看他们……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严父严母带着随身行李走了过来,远远看到他,严父微微低头,目光不与他对视,表情十分尴尬。严母倒是冲他笑了笑,虽然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赵景抒主动接过东西:“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他把严父严母带到自己车上,刚出机场,严父咳嗽了一声:“那个…赵、小赵。” 赵景抒赶紧答应:“叔叔您说。”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49 “严赟啥时候回来?” “他…他早上打电话说定不下来。” “哎呀我就说贝贝不在家,咱过几天再来!”严母埋怨着,“他就非要来!” “机票都订好了,退不费事?”严父理直气壮,“严赟不在咱们就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赵景抒马上表态,“特别欢迎你们来!叔叔阿姨,我先送你们去酒店,安顿好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定了一个本帮菜馆,贝贝说阿姨喜欢吃——” 没等他说完,严父就打断:“去酒店?” “啊,给你们定好了,离我们住的地方也很近。” “不去酒店!”严父立刻说。 严母偷偷看了赵景抒一眼,劝严父:“去吧,住酒店挺好,还方便……” “不去,咱是干啥来的?”严父瞪着眼睛,“不是想看看他俩是咋过日子的嘛,怎么的,”他问赵景抒,“去你的房子不方便?” 赵景抒吓得,后背都是冷汗,赶紧说:“没不方便,那就去我们那儿吧。”他说“我们”俩字儿特意还加重了一下语气,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这时候还得强调一下联合主语。 严赟就近逛了逛,回酒店后又接了公事私事好几个电话,唯独赵景抒那边杳无音信,他又担心又不敢主动打电话,怕赵景抒仍然跟他父母在一起,他打电话过去再招他爸不高兴,于是发了好几个微信,还是等不到回音。 转眼晚上快八点了,实在忍不住,主动打给赵景抒:“在哪儿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嗯,你好。”赵景抒声音怪怪的,声音还算清楚,但语气非常不放松。 “你怎么了?” “啊,啊啊。” 严赟皱眉猜道:“还在一起呢?” “对。” “还在一起?”严赟吓一跳:“你怎么还不回家?” 赵景抒所问非所答:“稍等,我给你找一下……” 严赟还在想什么鬼,这是在说什么啊,别是被人绑架了吧,就听到赵景抒在那边对他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坐,我给同事找点资料。” 严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听到他妈在那边回答:“你忙你的。” 片刻后赵景抒大概进了书房,换了正常语气,但声音很小的对他说:“都在咱家呢。” “咱家?”严赟大惊失色:“怎么还在咱家呢?”他抬腕看表,“都八点多了。” “嗯,住咱家了。” “啊?酒店不都订好了吗?” “你爸说要住家里,看看咱俩怎么过的日子……” “卧槽!”严赟拍拍自己那也受了一些惊吓的小心脏,“还好临走前都仔细打扫了……” “滚犊子!这是打扫的事儿吗!”赵景抒咬牙切齿的骂他,“你到底啥时候能回来!” “明天!明天就回!”严赟一想到赵景抒要在单独跟他父母相处,真是又同情又好笑。他心里其实在想:该!你不是横吗!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跟自己亲爹都不服软儿吗!见着老丈人也麻爪儿了吧!哈哈哈哈!小严同学这心虽然切开来是黑的,但嘴上却抹了蜜:“亲爱的真乖,今天表现特好吧!我刚听电话里我妈声音可高兴了,是不是已经把岳父岳母收服了?” “滚犊子你还有心跟我扯淡!”赵景抒知道他这下可得意了,压着音量问他:“你明天几点到家?” “怎么也得下午了。” “不能早点吗?” “你爸给我订的机票,他才是老大,我说了不算了啊……” 是啊,这头儿还一个爹呢,赵大大也是服了,在电话里哼唧着说:“你快点回来……” 严赟忍不住低低的笑:“叫个好听的,我现在就回去。” “滚犊子你还趁火打劫!”赵景抒怒骂,“叫你祖宗你也回不来!” “你这嘴啊,你真得改!”严赟趁机教育他,“以前是我大爷,现在又换成了牛宝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跟你说,在我爸我妈面前可别……” “滚滚滚,我已经很紧张了,你特么还来吓唬我!”赵景抒挂了电话,轻轻拉开门,正听到严父严母在客厅说话,他赶紧把动作放的更轻,竖起耳朵想听听岳父岳母背后怎么议论他。 “你说你,死拧死拧的,好好的酒店不住,非上人小赵家来!你说这多不方便!”严母抱怨着。 严父哼了一声:“咋地,我还不能来看看?” “你这不都看完了吗?” “啊,收拾的还行。”严父尽量客观的说,“我看他比上回去咱家时勤快些。” 赵景抒心里偷笑,都是装的,这些活儿平时都是你儿子干的,他也就装了这一下午。 “那上咱家不是客人嘛,咋勤快!”丈母娘替赵景抒说话,“人小赵今天一天啥也没干,就是陪着咱俩,订那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我爱吃的,吃完饭厨师还特意出来跟你握手,你没听那店里人说嘛,那是全世界知名的大厨!” “他就是干那个的,认识几个大厨很正常。”严父假装不以为意,其实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老伴儿我刚才屋里都看了,俩孩子过挺好,挺有个家样儿。”严母趁机给儿子说好话,“等儿子回来你就松口吧,别折腾他了,孩子怪不容易的,你没听大哥说嘛,孩子需要理解,要不然容易偏激,你说这眼瞅一年了,过年都没回去……” “行了,别叨叨了。” 严母观察着老伴儿的脸色,不敢再说的太多、逼的太急了。 沉默之中,赵景抒赶紧适时的走出来,赔笑着说:“叔叔阿姨,刚才贝贝打电话,说他明天就回来了。” 严父严母一听都很高兴,但严父很快就收敛了笑容。赵景抒献殷勤:“叔叔我去放水,您今天累了,一会儿泡个澡吧。” 说着他去了卫生间,边放水边听到严母又在劝严父:“明天儿子回来,咱就去住酒店吧。” “儿子回来怎么还住酒店了?你不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0 是想你儿子吗?” “哎呀你没发现啊,他们就主卧有张双人床,书房那张是沙发床,贝贝回来你让他住哪儿?” “……”严父沉默片刻,“让他住客厅沙发。” “住什么沙发你这死老头子!” 岳父岳母谁也不服谁的互呛起来,赵景抒在卫生间一脸生无可恋…… 【番外】·【亲家 下】 第二天严赟上了回家的飞机,关掉手机前脸上都是笑。他早上起来发现赵景抒昨天后半夜给他发了好多微信。 【当年这沙发床你都是怎么睡的?我睡都短!】 【操,该不会是嫌床短你才惦记上的我那床吧!】 【以后你每月工资交我一半,老子至今都没要过你房租!】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看样子你爸妈是缓和多了,大爷真不愧是大爷,我怎么这么喜欢大爷!】 【小兔崽子你就睡这么死啊,一条儿也不给我回?离了我你就睡那么踏实?】 【你等着回来我收拾你!】 【快点儿回来,下飞机一秒钟都别耽搁,直接回家,我紧张得要死了!】 …… 严赟醒了后看见这一堆的信息,心里百感交集,他认识赵景抒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任何事这么紧张、这么在意,他也很少在乎别人对他的印象,但在他父母面前,赵景抒能改的改、能装的装,的的确确是紧张得要死了。归根结底,他紧张在意的,是自己。 他赶紧打过去:“亲爱的,电话不小心放静音了,我真的没听到!” “……” “我爸在旁边儿呢?” “嗯。” “想骂我‘滚犊子’?” “嗯!!!” “哈哈哈哈!”严赟笑的肚子疼,故意逗他:“你现在特别生气吧?” “嗯!” “但是还不能发火?” “嗯!!!” “哈哈哈哈!”再趁机讨便宜:“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他以为赵景抒这下就算能忍住不骂,也一定会怒摔电话,没想到赵景抒沉默了一下,轻轻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嗯。” 严赟甜得浑身骨头都软了,手都麻得握不住电话,恨不能坐火箭回去!在空姐再三催促下才结束通话,他刚关了电话,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空姐就礼貌的对他说:“严先生您好。” “您好。”严赟疑惑的看着空姐。 空姐笑着说:“现在为你升到商务舱,请您带好随身物品跟我来。” 卧槽,还有这等好事! 严赟高兴的带着随身物品,从经济舱跟空姐到了商务舱,随即就见到了赵总编和陈主编。空姐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赵文铎旁边后就离开了,陈主编隔着过道笑着对他说:“小严啊,你谢谢赵总编吧,是总编给你升的舱。” 严赟有点儿受宠若惊,赶紧礼貌的谢谢老丈人:“谢谢您总编!” 赵文铎只点头嗯了一声。 陈主编又说:“小严你知道吗,刚刚郑先生打电话了,他已经意向上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是吗?”严赟眼睛一亮。 “是啊,还特意向你道谢呢!”陈主编颇为得意的看了总编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看我手下都是强将!“这次你表现相当好啊小严,总编和我都很看重你,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啊!” 严赟赶紧笑着点头答应。 一直没说话的赵文铎此时淡淡说了一句:“小伙子公关挺有一套,不过你是个编辑,本职工作也要继续努力。” 严赟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没解释什么,依然微笑着点头答应。 起飞后陈主编看电影,赵总编看杂志,严赟看手机。飞了差不多半程,到了用餐时间,赵文铎打开飞机餐看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突然转头问严赟:“我看你带着个保温餐盒,是什么?” “嗯……”严赟有点尴尬的说:“是海南鸡饭。” 赵文铎倒是不出意料的样子,笑问:“能给我吃点儿吗?” 他语气是询问,但表情完全理所当然,没想到严赟纠结、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拒绝:“对不起,赵总编,我是给……”他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是给…给我爱人带的。” “你爱人?”赵文铎打量他一眼,“你结婚了?” “没…快、快了!” 赵文铎审视的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笑了:“你爱人喜欢吃这个?” “那倒不是,他对吃不讲究。”严赟也放松了一些。 “既然他不讲究,为什么不能给我尝尝?你昨天还送了郑先生一袋子点心,怎么对顶头上司就这么小气?” 严赟心说果然是亲爹亲儿子,这理所当然欺负人的劲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紧张的偷偷掐自己手心,鼓起勇气解释道:“赵总编,您可能认为我昨天那是个耍小聪明的小伎俩,这我也不否认。不过我真正入行带我的第一个上司,他告诉我,关于工作永远要做足功课、有备无患,只有真正去了解采访对象,才能写出有见地的文章。我采访郑先生前就了解过他,他母亲是北京人,因为帮他照顾有听障的儿子,很多年都没回过国内。我知道这次能再见到他,哪怕抛开工作不谈、不敢高攀称朋友,仅仅是为了帮一个想孝顺母亲的儿子,我也很愿意给他带那些点心。“停顿一下后,他继续说道:”我爱人工作跟饮食有关,不管我去哪里出差,都会给他带些当地的特产,他虽然对吃不讲究,但我希望让他知道,不管我人在哪儿,心里都惦记着他。这跟郑先生对他母亲的挂念,是一样的,所以还请您原谅。” 赵文铎听完,沉默良久后冷笑着说:“听你这么说,你是喜欢孝顺的人了?你爱人想必很孝顺父母吧。” 严赟看着赵文铎嘴角那抹冷笑,内心惊疑不已,他只能确定他进【时事热点】时,赵文铎完全不认识他,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1 一年有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赵景抒过年没带他回家,但赵文铎如果有心打听,也肯定不会一无所知。最后他想,这事总有揭穿的一天,于是把心一横,平静的回答:“他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孝顺的人,但他崇拜、尊敬他父亲。为人、做事,都恪守家训,跟他父亲一样,是个正直又有才华的人。他…有些事情上或许‘不孝’,但人品上是‘酷肖’的!” 赵文铎听了这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严赟笑道:“好家伙,口才了得!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微眯双目,微笑着想了一会儿,睁眼看了看严赟那盒海南鸡饭,“你小子,我想吃还用跟你要、跟你抢?”说完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飞机餐。 严赟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这算把老丈人得罪了,还是征服了,但飞机一落地他也顾不上老丈人了,家里那位肯定盼他盼疯了。 他想象中一进家门,赵景抒肯定可怜巴巴冲过来,没想到打开家门,赵景抒从厨房扎着个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是他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严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赵景抒头发上有些面粉,搞得头发灰蓬蓬的,手上也全是面粉,看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扎着手解释说:“阿姨教我擀皮儿呢……你…唔……” 赵景抒话没说完,就被严赟推在门口一通狠亲,想推开他又怕面粉沾到他身上,只好尽量配合免得发出太大的声音,然而念子心切的丈母娘还是杀到了十八禁现场:“是贝贝回来了吗?哎呀!!!”严母立刻转身又回厨房了……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一脚踹严赟小腿上:“闹什么!都特么赖你!” 严赟根本不怕他:“哈哈哈哈,赵大大扎围裙太好看了,根本忍不了,必须得亲!”他说着没理咬牙切齿的赵景抒,也进了厨房:“妈?妈你包饺子呢?我爸呢?” 严母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目睹活体钙亲嘴儿,这其中一个还是她儿子!尤其她又没加入过任何腐女组织,没受过任何掰弯基础教育,刚才那一幕内心着实受到了巨大冲击,简直不好意思跟她儿子对视:“你爸出去半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哦。”严赟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爸?你在哪儿呢?啊?什么?我天,你……唉……好吧……” 赵景抒见他眉头越锁越紧,等他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别提了,我爸说他去买床了。” “啊?”赵景抒也惊了。 严赟走到门口换鞋:“他说家具店送到楼下就不管了,他怎么跟人吵也没用,让我下去接他,帮他抬进电梯……” 赵景抒也赶紧摘了围裙跟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俩刚出房门,楼层电梯门就开了,严父一步跨出来,严赟看他身后电梯里巨大的床板,惊讶的问:“爸,你自己搬的?” 严父生气的说:“家具店的工人太不靠谱,说只管送到楼下,说什么也不上楼,还好楼下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哥帮我搬进电梯的!” 说着他和严赟、赵景抒一起把床的各个部分搬出电梯,床板后面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严父抓住男士的手,热情的谢道:“谢谢您了大哥,进屋喝口水。” 他没看到他身后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景抒喃喃开口:“爸、妈……” 严赟也哆哆嗦嗦的打招呼:“总编……” 严父知道了刚刚帮他搬床的人竟然是赵景抒他爸,还是严赟的顶头上司,内心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刚刚被男男亲嘴儿闪瞎眼的严母…… 还好饺子准备的很多,也还有很多菜,一家六口坐下来也是丰盛的一餐。席间气氛还好,毕竟赵文铎不光是赵景抒的爹,还是严赟的老总,不看僧面看佛面,严父在客气的同时,也不失热情,再说人家还帮他搬了床呢! 严母、赵母都不喝酒,吃的差不多了就转到客厅说话去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四个男人。 赵文铎亲自给严父倒酒,严父客气拦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景抒,你倒。”赵文铎把酒瓶递给儿子,赵景抒站起来给严父斟满了酒。 “老严,你酒量还行?” “还行,我青岛人嘛。” “哈哈哈哈,是啊,你们青岛啤酒好啊!”赵文铎笑着说,“我酒量也还凑合,今天我好好陪你喝点儿,他不随我,”他指着赵景抒,“他喝酒不行。”赵文铎看了两眼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对严父说:“这小子二十刚出头儿,带了个男的回家,说是他男朋友,给我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我心想别人的儿子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我就把他给揍了!” 赵父说的是简单事实,但严父却暗暗红了红脸,他儿子二十多岁把男朋友也带家去了,他可没管那么多,把人家儿子也给揍了…… 赵景抒扶额一脑门儿黑线:我这是什么命啊…… 严赟在桌子底下悄悄摸摸他手,以示安慰。 赵文铎接着说:“那之后我两年多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老严,你说你这是头回来,不怕你笑话,他这房子,我也是头回来,一晃多少年了,我们爷俩儿都没这么坐下来好好吃过一顿饭。”赵文铎又干了一杯,看看坐在客厅的妻子,“这中间好多年,我都恨这小子,嫌他给我丢人,甚至都不想承认有这个儿子,后来我老伴儿跟我急了,她说‘你到底是怕别人瞧不起你还是瞧不起你儿子,是在乎他的面子还是你自己的面子!你活了半辈子文章里骂过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人,你儿子除了喜欢的不是女人,他还犯过什么错!’我这么一想啊,挺惭愧……”他抬起头看着赵景抒,“我是他爸爸,长这么大他没靠过我什么,唯一需要我理解他的时候,我不仅没给他撑腰,还揍了他一顿。” 赵景抒眼圈儿红了,别别扭扭转开视线不看他爸的眼睛。严赟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他手。 “老严,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没有发言权,他说的对,我其实不了解他,但你这个儿子,”赵文铎看着严赟,“他是有发言权的,他对景抒的评价,我今天听了很受感动。我相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分卷阅读52 信我儿子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你要是也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他起身亲手给严父斟满酒,“你就干了我这杯酒!咱们从今以后就是亲家!” 严父双手扶着酒杯,目光在严赟和赵景抒脸上梭巡,看到的是他俩期待的目光,他端起酒杯跟赵文铎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一杯,这四个男人脸上表情都放松了不少,除了酒量实在是不行的赵景抒,其余三个人都敞开了痛饮。 喝到后来,都有些醉了,赵文铎指着赵景抒对严赟说:“我半年前就听说你俩的事了。这小子,他还真有些鬼运气,他以前的男朋友我见过,对他好的不得了,惯得不成样子,不比你现在对他差!” 赵景抒又惊讶又感动,今晚他爸真是刷新了他对“爹”这个职务的认识!他心想他爸还挺有招儿的,还故意提提前任,来给严赟施加压力让他对自己好……但是差不多就得了,这小狼崽子醋劲大着呢,说太多了你们走了之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他正想要打断他爸的话,谁料他爸的话锋就转了! “所以呢,你就不要再惯着他了,两口子过日子,靠一方迁就一方,不管多迁就也没法长久!早晚得分!”赵文铎一针见血,“他不缺人惯,就缺人管,好好管着点儿吧!” 卧槽!是不是亲爹啊!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才都尽兴,赵文铎表示不知道严赟爸妈要来,所以没有准备,明天他要做东请亲家吃饭,严父严母答应后一直把赵父赵母送到门口,都已经按了电梯并且赵文铎还醉成那样,竟然依旧没忘,当着大家的面对严赟说:“你去,把那海南鸡饭给我拿来!” 这时候严赟还哪敢惹他,就差当场跪地改口叫爹了,赶紧屁颠儿屁颠儿去给拿来。 赵文铎抱着保温盒,对他儿子说:“他给你带的,现在孝敬我了,你有意见吗?” 赵景抒咬着后槽牙说:“应该的。”心说我的意见是:您可赶紧的快点走吧!!! 终于送走了赵景抒父母,严赟父母也回了房间。赵景抒靠在门框上看正在房间里组装床板的严赟。 严赟虽然喝了不少,但他酒量确实不错,衬衫袖子被他高高挽起,边看图纸边拧螺丝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性`感迷人。偶一抬头看到微笑注视着他的赵景抒,挑眉坏笑:“老公帅吗?” 赵景抒也笑““贝贝真可爱!” 花腔还没耍完,丈母娘就走了出来,严母也在门口看着儿子,颇为担忧的开口:“你爸买东西我可真不放心,这床质量也不知道好不好。” “挺好的。”严赟这边快要完工了,赵景抒见丈母娘出来了,不敢再当大爷,也赶紧假装着给严赟打下手。 可他丈母娘一想到自己下午亲眼目睹儿子一进门那饿虎扑食的样子,还是很为床的命运担心:“反正……你们……唉……小心着点儿……” 严母说完走了。 严赟赵景抒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儿。 “你起来,我铺床,一会儿洞房!” “滚犊子,洞什么房,你爸妈就在隔壁!” “不管,不听话我要来硬的了,你爸让我好好管着你!” “小兔崽子,你还真敢接尚方宝剑?来硬的我跟你没完!” “没完就对了,咱俩哪能完呢,咱俩还有十个五年计划呢,没准儿还有十一五、十二五……” “滚犊子,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待工作:“严s,有句话叫,‘今日事今日毕’,你肯定听说过吧。” 严s抬头看他,点点头。 “这就是我的座右铭。”赵景抒指指自己的包:“笔电、移动硬盘都在里面,把照片备份一下,你先进d盘找我做的引索目录,都是按日期标的,一看就懂,按那个把你今天拍的都备份了……” 严s按他吩咐的打开电脑,果然在d盘看到清晰明了的引索目录,他其实内心为赵景抒的严谨细致所折服,但是有些事还是不问不快,忍半天没忍住,还是开了口:“赵哥,那天我导丢的照片,你也备份了吧?” 6 “哎呀,我不小心备份的!”赵景抒拿腔拿调的说了这句,半调侃半讽刺,根本没被严s的质问吓住,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他干笑了一声,“什么事儿都不小心的,那还不乱套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我吓唬吓唬你,是为你好,帮你长个记性!被我吓唬一回,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就不会被别人骂了!” 严s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乖乖的点头认错:“赵哥,你说的对。” 赵景抒本以为他又要犯倔,没想到意外的乖顺,于是态度也软了下来:“你以为我上班第一天就像现在这样啊,也是犯了错、吃了亏才牢牢记住了教训!你比我运气好多了,我那时可没人教我这些――看我干嘛,备份啊!” 严s本来被他说的很感动,想说两句感谢的话,被他一喊,话也没说出来。继续备份照片,备份完后,学他的样子一张一张按照时间目录的格式改文件名。 赵景抒靠在床头看他干活,用嘴指挥:“对,改文件名同时也是过一遍,哪张可以用,哪张可以删了,你心里就都有数了――这张拍得不错!” 严s看他夸的这张,心里美滋滋的。 “不管时间多紧,每天都得备份、做好目录,等回去不忙的时候,再按拍的类别和地点细分――这张别删啊!” 严s要删的这张,是他觉得跟主题关系不大的一张,一个小男孩儿扒着门边往厨房里面看,被厨房里氤氲的雾气挡着,脸都拍的不是十分清晰,这张有什么用? “这张有点儿意思,别删。”赵景抒拦住他:“回去之后你写稿子会有用的。” “我写?”严s吓一跳。 “废话,你去采访的,你想让谁写?”赵景抒说着自己忍不住乐了,“哈哈,昨天怕他们欺负你,把你吹成年轻专家,估计那帮人也没怎么信,想不到我说话这么灵,等这篇发表了,他们肯定信了,没准儿给你送个猪腿什么的当谢礼……” 严s心头一暖,不管昨天是不是为了挡酒,毕竟赵景抒的官方解释是怕他挨欺负。 赵景抒根本没看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回去好好写,别学我,走你自己的路子。争取从第一篇开始,就让人记住你的风格。我看了几篇你写的文章,字里行间比我有人情味儿。所以刚才那小孩儿的照片,用在合适的地方,效果差不了。写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己的特点,学别人,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严s很惊讶:“赵哥,你看过我写的?” “这不废话嘛。”赵景抒哼了一声,“主编说要给我个人,我不得先了解一下啊,诶你是不是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傻啊?” 严s惭愧的低头,他这回真觉得自己幼稚了,上司就是上司,哥就是哥,没白多吃三年的饭,人虽然有些糙,但智商比自己高的也许不止三年。 “你以为我这儿是收破烂儿的?什么人都要啊。”赵景抒没两句就又刻薄起来,把下属比喻成破烂儿,“要不是你文章写得不错又能喝酒,我会要你?” “啊?”严s懵了,简历上没写能喝酒吧…… “啊什么?”赵景抒笑,“hr老王说的,他面试的你,他问的时候,你不是回答酒量不错嘛!要不昨天我也不敢让你喝啊。诶你名字取的有点儿意思,会写、能喝,也算文武双全了哈,严s小朋友?哈哈哈哈,我以前还真不认识这个字儿。” 他这一串儿话说下来,严s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上司会不会夸人啊,到底是不是在夸他啊?也不用他表态,赵景抒说了半天话,累了,再加上吃了药犯困,说自己要先睡了,让严s干完活儿后自便。 严s整理好当天的工作资料时,赵景抒已经睡着了。他洗完澡出来路过赵景抒床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头,应该已经不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又一天没刮胡子,赵景抒此刻的睡颜比火车上那时还要软弱,甚至是有点憔悴。严s目光一时无法从他脸上离开,心也砰砰跳得厉害,他飞快的转身回到自己床上,关了灯后很久都没有睡着。想到赵景抒今晚跟他说的话,觉得有些很暖,让他从心里佩服,但有些依然刻薄,却又让他讨厌不起来。身边就有个钙,还是个人格分裂、时好时坏、连颜值都时高时低的钙,这对严s这种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朋友来说,真是个挑战啊。 第二天赵景抒好了很多,去吃民间版白肉血肠的时候,还给自己多点了一个锅包肉,说来趟东北不能不吃这个,严s看他胃口,不说满血也复活了百分之八十了。 他俩按计划完成采访,准备离开辽阳。赵景抒说自己没力气,让严s给他收拾行装。他那件发烧时汗都出透了的t恤已经被严s洗了,这时候还没干,严s用一个塑料袋把这件湿衣服单独装好,放进他旅行包里,赵景抒不由得佩服:“你还挺有招儿的,这手儿也是你妈教的?” 严s轻松的说:“这还用人教?出门多带几个塑料袋,没干的衣服单独装好,就不会把别的弄潮了。” 赵景抒看着自己那个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旅行包,啧啧赞叹:“看不出来,真是把过日子的好手儿!小朋友,你有对象儿吗?” 严s吓一跳,脸立刻红了,什么意思?看上我了?“没、没有……” 赵景抒逗他:“赶紧找啊,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孩儿?” 严s脸色慢慢恢复,心里竟还有一丝失望,是啊,赵景抒并不知道他也是钙。 俩人到了火车站,因为生病和蔼了不到两天的赵景抒又原形毕露,他常年出差,积分优厚,拥有各种候车、候机的vip卡,把严s扔在人潮涌动的大厅,自己就要去vip室了。严s本来没说什么,在赵景抒走了几步后,却突然又叫住他,赵景抒看着他有点儿想笑,心里倒很期待,小朋友是想说什么呢?想跟我过去,还是想让我留下? 没想到严s从包里找出长袖外套递给他,对他说:“你穿上点儿吧,里面空调可能会凉,来时就是一冷一热的,你不注意才发烧的。”说完自己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等车去了。 赵景抒披着这件衣服心里热乎乎的,这小朋友,有点儿意思!不过再有意思,也是个小朋友,而且还是个直男小朋友。不直、不小,他就可以考虑?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自己那可怜的感情状态,刚才的热乎乎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从夏末的空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初秋的凉意…… 回去之后,日子照旧。尽管这趟出差,因为赵大大突然生病,让他和小朋友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相处模式没变。绝大多数时间里,严s都觉得他被上司虐到无力。 白肉血肠的第一稿写完,赵景抒原封不动给他扔了回来:“做好你的工作,别不会走就开始学跑,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排版给谁看?咱们社有专业美编,会有人给你打样儿排版的。你把你稿子先理理通顺!我是你上司,不是你校对员,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再拿给我看!” 第二稿写完,赵景抒圈了一些,波浪了一些:“圈的都是废话,删了。说你字里行间有人情味儿你就得意了是吧,是人情味儿不是娘炮味儿,太做作的语言就免了吧,讲情怀也要有尺度,你写的都是产在猪身上的食物,别风花雪月扯的太远!哦,波浪的那几句写的还不错。” 第三稿写完,赵景抒全篇打了个大叉:“让你别学我、别学我,你还非学是不是!不让你做作,不是不让你抒情,这写得硬邦邦的给谁看?谁看了这个会想去吃饭?你心里的感受呢?品尝的那一刻的真情实感呢?辽阳那些白肉血肠都喂了狗了?让你写出这么寡淡无味的东西来!重新写,连我以前画波浪的那些都不许再用!” 也就是他们办公室在14楼,要是1楼2楼的,严s都想跳了。他苦巴巴的看着自己被判了叉的稿子,等赵景抒出去后,张九城笑着安慰他:“别上火,新人都打这时候过来的。” “矮马,我都不会写了……”严s痛苦的说。 “刚开始是这样的,都得痛苦的磨合一段时间。” “九城,”严s小声说,“觉得赵哥特别看不上我。” “那还真不是!”张九城甚至是有点羡慕的语气说,“你第一篇稿子就写主专栏,他肯定是特别看重你的,我跟他两年多了,也是副栏软文写的多,原来坐你这里的那女孩儿,连软文都没让她写过!” 听张九城这么一说,严s心里好受了一点,然而好受有什么用,思路还是一点儿没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周五这天赵景抒出去参加了个推广活动,喝了不少声称是每盎司堪比黄金价格的酸奶,美滋滋的回了杂志社,进门就看到严s愁眉苦脸的刷网页,他心情不错,又有了挤兑人的兴致,开口问道:“小严老师稿子写完没有?” 严s不太敢看他:“还没……” “还没?”赵景抒笑,“那您这是构思呢?用不用出去溜达溜达,亲近一下大自然,找点儿灵感啊?” “不用……” “不用你倒是快写啊!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就玩儿上了?还好《新生活》是月刊,这要是周刊,我等你这米下锅,就得饿死了吧!” 严s关掉网页,打开word,敲了删,删了敲,憋半天也没憋出500字来。 等他去上卫生间,张九城立刻对赵景抒说:“赵哥,你这两天别催严s了,他遇上事儿了。” 赵景抒一愣:“啊?” “他房东儿子突然要结婚,让他一周之内就得搬走,今天是第四天了,他上网找房子呢。” 赵景抒稍微有点儿内疚,哼唧着说:“他怎么没跟我说。” “你对他也太厉害了,连我都没敢搭茬儿。”张九城笑,“赵哥你老挤兑他干嘛啊,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凶。” “哈哈哈哈!”赵景抒不以为耻的哈哈大笑,“你没发现挤兑小朋友特别好玩儿吗?你不试试?” “我可没你那么缺德!”张九城心说严s哪是小朋友,比我还大一岁呢,赵哥也不知道怎么就杠上他了…… 他俩说笑了一会儿,张九城提前下班接女朋友去了,严s却在临下班前把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遍,因为是周末,要两天不上班,他又给花浇了点水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赵景抒偷偷冷眼观察他,觉得自打严s来了他们组,他们办公室的面貌比有个女职员时,还要清新干净得多,严s不仅手脚麻利,而且干活儿有窍门……他想着想着,突然开口问:“小朋友,你会做饭吗?” “啊?”严s一愣,心里不知道这是不是下一个选题,诚实作答:“会,会点儿家常菜。” “家常菜……”赵景抒沉思片刻,“诶,你做菜放辣椒吗?” “不啊……”严s不知道他上司到底想干嘛。 赵景抒点点头,开始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像不认识一样,认真端详严s。 严s被他那雷达般的眼神,看的走路都要同手同脚了,战战兢兢的问:“赵哥,没事儿我就下班了,你走吗?” “啊,我先不走。”赵景抒回过神儿来回答,可严s走到门口,赵景抒又开口叫他:“严s。” “啊?” “你上我那儿住去吧。” 7 卧槽!所以说历时一个来月,上司终于发现我也是钙,想跟我好?然而您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些,跳过了什么,咱俩直接就同居啊?! 严s站在门口看着他上司,内心惊涛骇浪,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看我干嘛?”赵景抒还挺奇怪,“九城说你房东催你搬家,有这事儿吗?” “哦,”原来自己想多了,严s点头承认:“有这事儿。” 赵景抒站起来,扶着他肩膀带他往外走,对他说:“我给你江湖救个急。” “啊?” “我那儿让你住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啊?严s心说我搬到你那儿,没几天再搬一回,还不够我费劲的呢,嘴上客气道:“不用了赵哥,太麻烦了。” “不麻烦啊,住多久都行,你不用着急找房子。” “我很快就找到了。” 赵景抒没理他这茬儿,拉他进电梯,直接就按了负一层,直奔地下车库,自顾自说道:“找到之前就住我那儿吧,上班下班都很近不说,我还能开车带你,不收你油钱……” 严s心道,重点不是油钱好吗,而是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赵景抒见他好像不为所动,有点儿生气,上司还得巴结你?“你干嘛呀,我是想帮你!房租我也不收你的!” 严s立刻说:“赵哥,那怎么好意思!” 赵景抒乐了:“没啥不好意思的。”他拽严s上了他车,“你不是会做饭吗,你帮我收拾收拾房间,做做饭,以工代租了!” 严s更慌了,我的妈呀,据他这一个来月对赵景抒的了解,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赵景抒家是个什么样儿!专业家政去他家都得累趴下! 赵景抒看到他眼神里的恐惧,忍笑表示:“你别紧张,我家没多乱的!哎呀,你别这个表情,搞得我好像要奴役你一样,就算我家有点儿乱,但我这人随和啊,你也不用特别收拾,我多好说话啊!” 你随和、你好说话?!严s想你这么说话不怕遭雷劈啊!但他不敢直接反驳:赵景抒你就是个炸毛儿怪!顾左右言他:“不是……赵哥,我怕打扰你……” “不怕,我特别不怕打扰。”赵景抒刷门禁卡,车出地库的那一瞬间黄昏的阳光照进车里,视线一下子明亮了,赵景抒问严s:“你租的房子在哪儿?我陪你去收拾东西!” 这是绑架吧!严s觉得自己的视线啪叽一下,黑了…… 赵景抒跟着严s去了他的租住房,一进他房间就觉得自己决定做对了,严s房间是年轻男孩儿的那种清爽干净,没有杯子垫、遥控器套那些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他本人形象差不多,简洁大方。他说是来帮忙,但坐严s床上,看着严s收拾东西,自己一手儿不伸,哪是帮忙,完全是监工。 倒是跟严s合租的男孩过来帮他收拾了下,见他这么快就找到房子还很羡慕,严s当着赵景抒面也没法儿说太多,心想我是要去狼窝的人了,你羡慕个鬼啊! 作为一个刚刚毕业找到工作的新人,严s也没有多少家当,整理了三个包,同住的男孩把他送到楼下,上了赵景抒的车,就挥手作别了。 一路上赵景抒都挺高兴,听着广播聊着天儿,给严s介绍他家周围的环境,严s几次想开口,每次都被他东一嘴西一嘴的岔开了。 “这是个菜市场,你可以来这儿买菜,菜钱算我的,你做就行。” “这超市是24小时的,那边还有个药店也是24小时的。” “这家的驴肉火烧还行,有时候还要排队呢!” …… 在如此柴米油盐接地气的话题氛围下,严s觉得他要说的那个重要问题,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到了赵景抒位于某小区7楼两室一厅的公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算是心里有了相当准备的严s,也还是快给跪了。该怎么形容呢,跟赵景抒这个人差不多,能看出来底子是好的,然而全身都是毛儿,这剃起来得是个大项目、大工程了! 赵景抒一点儿也不害臊,“乱点儿哈,单身嘛,我偶尔也收拾的!”他视而不见的越过脏乱差的客厅,直接带严s去了书房:“来看看你房间,你就住这屋吧,我家就俩房间。” 严s一进书房,倒有些吃惊,书房虽然灰也很大,但占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柜非常整齐,他大略看一眼,就知道分门别类,整理的相当科学。他也不意外,他早发现只要跟工作相关,赵景抒不仅不脏乱差,反而是个严谨细致的人。而且有很多书他都很感兴趣,非常想看!立刻心情就好起来了! “内什么,先睡这个。”赵景抒指着书房的沙发,“放下来是张沙发床,哎呀你这身高,可能不太舒服,没事儿,买张床放进来!”他特别大度的对严s笑:“小朋友,哥跟你说,别见外,拿这儿当自己家,想添什么我都没意见,扔东西前先告诉我一声就行!” 你个奸诈房东!添东西你还有屁意见!可是严s这时候还在为书高兴,兴奋的问他:“赵哥,这些书我能看吗?” 赵景抒一愣,笑容黯淡了下:“看吧,随便,看完了放回原处。” 说完他走出书房简单介绍了一下,指道:“那是我房间。”再指,“那是卫生间。”再指,“那是厨房,紧急通道的门也在那边,没事儿你再慢慢参观吧,先吃饭,我饿了。” “哦,那我做饭吧。”严s很自觉。 “做不了,我几乎从来不买菜。”赵景抒客厅沙发上一瘫,拿出手机,“你归置东西,我叫外卖吧!” 赵景抒家装修的时候,肯定是用了一番心思的,这点在严s收拾的过程中,慢慢显露出来。然而设计师的用心显然没有得到屋主的珍重,这家被他祸害得够呛,严s最后把沙发都挪开了,底下大概从来没吸过尘,他还没整理,光打扫就进行了整个晚上。 严s任劳任怨的收拾,赵景抒心安理得的看电视、玩手机……十点钟赵景抒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出来只围了条浴巾,他大模大样走到仍在打扫的严s面前,身上水珠儿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没擦水的拖鞋从卫生间到客厅,留下一串水印子,严s被这幅画面刺激的,又心疼自己刚擦的地,又怕看了半`裸的赵景抒起反应。赵景抒若无其事,胸怀宽广的对严s说:“我这人特别随和,你能看出来吧?咱俩现在是室友,我肯定高度尊重你,不会要求你几点睡几点起的,都随意哈,随意!我自己这些也都说不准,你也不用管我,咱俩互不干涉,那什么我睡了,你随意吧。”说完他转身回卧室了,严s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憋了一天,想说没说出来的那个重要问题!我也是弯的――这件事作为要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是的得先通知一下对方啊,要不你这整天半`裸走来走去,上厕所洗澡也不关门,太考验人了!可是虽然他撞见过赵景抒看钙片,但毕竟没挑明,所以严s在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这个问题上也有些犹豫……他内心深处,是希望赵景抒能自己发现…… 他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对于来赵景抒家住,他不是特别情愿;但如果赵景抒喜欢他,他就觉得可以考虑……赵景抒挤兑他,他气恼不已;但他管不住自己时常要对赵景抒好一些……对于严s这个年纪这个阅历的大男孩,赵景抒这样性格多变、情绪不稳的对象,让他难以把握对方,也一时看不透自己。 严s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卫生间准备洗澡,这里还没有打扫整理,保持着赵景抒特色的原生态,严s一迈进浴缸,就看到跟浴液摆在一起的润滑剂。这瓶,应该就是一个月前他在家乐福奉旨给赵景抒买的那瓶,香型、剂量,都对。严s在花洒下抖了抖被水打湿的头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蠢,没天赋、没观察力,买完就忘!赵景抒是钙也肯定有男朋友了,买润滑剂总不会拿来吹泡泡吧?自己也是想的太多,并不需要主动去说,跟一个有对象的钙同住,和跟直男同住,有什么区别? 在赵宅那有些短的沙发上睡了一晚的严s,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他对自己说,从今天起,他就只单纯的拿赵景抒当上司就好,做一个耐磨耐操、任劳任怨的下属,找到房子后就即刻搬走。怀着这样的心态,在赵景抒带他去宜家买东西时,严s就表现的特别克制。 赵景抒提议:“买个简易衣柜?” “不用,放整理箱就行。” “买个单人床?” “不用,沙发挺舒服的。” “给你买个台灯吧。” “不用,插线板不够长。” “那买插线板呗。” “不用了。” 赵景抒皱眉,难得善解人意一回:“没钱了?” “不是。”严s心想,买那么多干嘛,搬走时费事。 赵景抒以为他是自尊心问题,主动把卡掏出来,“密码你知道吧,月底再还。” “我有钱。”严s拒绝,笑了一下,“真不用买那些。” 赵景抒看他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随他了。他俩买完东西出来,被派传单的小孩儿塞了一手传单,严s还看了看,赵景抒可没那耐心,团吧团吧都扔垃圾箱了。他们回到赵景抒车的时候,发现前挡上也被夹了张健身房的广告传单,严s一想赵景抒刚才的态度,拿下来就要扔,谁料赵景抒拦住他说:“别扔,你给我吧。”说完拿过传单,看了两眼,塞到车边手抠里了。 从宜家回来,赵景抒非同寻常的沉默,面无表情在沙发上坐了一晚,电视开着一次台没换,手机放着也一眼没看。严s偷偷看他两回,又想了半天,想不出他情绪突变的原因,也不敢惹他,回了自己房间,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安放好。 本以为这晚赵景抒会一直沉默到最后,但事实再次证明,上司的脑回路非严s所能预料。赵景抒洗完澡又大咧咧围条浴巾,虽然敲了门,但严s还没说请进,他就推开了,进来后四下打量一番,点头称赞:“收拾得不错!我装修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子时,可没想过你会住进来,都是按我的风格装的……” 严s看着裸露面积高达三分之二、话里话外言辞暧昧的上司,心说,虽然我下了决心对你不动心,但你这么考验下去,我可能会变态的…… 没想到赵景抒不仅跟刚才沙发上闷坐的低落情绪判若两人,说话的画风也陡然转变:“小朋友,这里是我家,但你住进来了;房子是以前装的,但你买的东西也都拿进来了。对吧?” 严s一愣,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写稿子,你好好琢磨琢磨。过去的主专栏你也都看过了,整体风格是不可能因为你的加入而改变的,但你可以融入!写的要符合栏目一贯面貌,又能体现你个人特色,”赵景抒指指房间,“多动动脑子,把收拾房间的机灵劲儿用到文章上,你就会写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严s看着这家伙又留下了一地水印子,这回没去想擦地的事儿,他觉得自己文章有思路了! 8 同居生活就像严s想象的一样辛苦,但比他想象的还要折磨人。这上司真是个祸害,不管他下了多大的决心不动心,架不住赵景抒正反两方面来回刺激他。 严s刚打扫干净的地方,没有一分钟就又被赵景抒弄乱,那种心情真是想把他那祸害人的手爪子给剁了。每当这时就觉得自己可以不动心。 但他精神准备不够的是赵景抒不仅祸害房间,还懒和糙都到了一定程度。他算明白了为什么他当初能撞见赵景抒看片儿,这家伙脑子里大概就没有关门这条神经,洗澡洗到一半,嗷嗷开喊:“小朋友!洗发水呢?”严s走进去一看,洗发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外面洗手台上了,他递给赵景抒出来没多一会儿,就又喊他递浴巾……虽然隔着浴帘,但我知道你啥也没穿,这怎么能不动心! 他委婉的表示抗议:“赵哥,家里就你自己的时候,谁给你递?” 赵景抒还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这话其实是理直气壮的欺负人,但在怀春小青年听来,竟然还有点暖…… 严s决定裸`体坚决不能再看,他受不了这刺激,于是养成了一个习惯,在赵景抒洗澡前自己先进去检查一遍需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在原处――简直贴身男仆的自我修养! 同居生活虽然还要磨合,但工作往好的方面发展。严s第四稿过了。赵景抒改了改后,责编一个字没动,主编那里也非常顺利的通过了! 张九城祝贺他,说自己第一次写主专栏时,改了七稿才过的,严s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严s去美编室看打样儿,翻来覆去看了自己的署名好几遍,心情有点像第一次发表文章!赵景抒那天有个采访,严s下班回家特意去买了条鱼,回来多做了两个菜,拿出几罐啤酒,赵景抒酒量不行,不过反正是周末,喝多了就睡呗。等了很久人也不回来,他给赵景抒电话。 “小朋友?” “赵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晚上有个应酬,忘告诉你了,你自己吃吧。” “哦。”严s语气很失望。 赵景抒察觉到了,“做好吃的了?” “啊,我蒸鱼了。” “蒸鱼了啊,”赵景抒立刻改口,“我二十分钟到家!” 什么鬼!不过严s还是很高兴,立刻有了精神,没有二十分钟赵景抒就回来了,进门直奔餐桌,坐下开开心心吃了起来。 严s很开心,问他:“赵哥,喝酒吗?” “不喝了,我晚上还有应酬。” 什么应酬竟然不管饭啊,严s也是不懂了,但赵景抒不喝,他自己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赵景抒问他:“怎么这么高兴啊,有鱼有肉还有酒的?” 严s一笑:“今天看打样了,白肉血肠那篇。” “哦,这事儿啊。”赵景抒也笑了,想了想,自己开了一罐啤酒,“是该庆祝一下,行,哥陪你喝点儿!” 严s立刻高兴了,俩人开心的碰了个杯,赵景抒嘱咐着:“别骄傲啊,也别n瑟,可不是每回都能让你写主专栏!” “我知道。赵哥,谢谢你!” “你自己写的,谢我干嘛。”赵景抒嘴上这么说,脸上表情全是“快感激我、快夸我!” 严s被他外露的样子逗笑了,奉承道:“多亏赵哥指点我!” 赵景抒眯着眼睛,笑着点点他:“你这马屁质量,我相当不满意!”他俩相视大笑,赵景抒喝了口酒,正经了一些:“小朋友,别人教的记不住,自己会的忘不掉。这个道理你一定得知道。你写我改很容易,但我能给你改一辈子?所以我折腾你几遍,让你自己去领悟。别人教的要学,但更要有自己的本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低头看一眼,接了起来:“喂,我吃饭呢,嗯……九点啊,行,你接我一趟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哦,那我打车吧,就这样。”他挂了电话抬头看严s:“我说哪儿了?” 严s一直专心致志听他说着,当然也就专心致志听到了他打电话,电话那边也是男人的声音。什么应酬不管饭,床上那种应酬就不用管饭!严s发现心理建设都是扯淡,眼看着赵景抒约别人,他心塞的想掀桌! 饭吃完了,他俩各怀心事。赵景抒九点穿外套换鞋,对严s说:“我有个应酬――”他想了一下,突然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不回来吃饭会先告诉你的。”说完就走了。 严s站到窗边,看着他下楼打车,心酸不已。他想留无从开口,那个人却拒绝来接,就让他自己打车了……他也奇怪,既然赵景抒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让他来住呢,难道不嫌不方便吗?而且赵景抒打电话那公事公办的语气,丝毫没有对男朋友的柔情。 严s在事实面前,比以往还要更加坚决的告诫自己:从各方面来看,你都没戏,别胡思乱想了。与其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不如学点儿真本事,赵景抒说的对,他得有本事,才能有自信。 严s回到自己住的书房,挑了两本专业相关的书看,赵景抒挑书很有品位,这两本冷门但耐看,严s看到深夜,困了后放下书想睡,无意中看到扉页上的签名:【zl 201066】。他想起赵景抒的很多书上都有类似的签名,似乎是名字缩写和购书时间。他突然想,l是谁,是今晚这个人吗? 严s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睡到半夜听到门响,赵景抒回来了。是什么男朋友,周末竟然也不过夜? 赵景抒最近明显觉得严s对他有点冷淡。他性格是不细腻,但他可不傻,不仅不傻,他还自认为观察力天赋好的不得了。小朋友现在坐一张桌上吃饭都不怎么看他,这要再不察觉,那他也太缺心眼儿了! 赵景抒觉得莫名其妙,以前他是怀着变态的快感,欺负小朋友来着,但是成了室友之后,他觉得已经对严s好多了啊!家务太多了?赵景抒知道自己习惯不好,其实他好多次受到整洁环境的感召,自己也想别去破坏,然而积习难改,干干净净的洗手台,他洗完脸后就到处都是水,抽烟到处乱弹烟灰、按烟头。辛苦收拾却被另外一个人反复祸害,谁都会不高兴吧。赵景抒为难的想:这些要是好改,我也不至于混成这样。他对自己基本是个放弃的态度,爱谁谁吧。 中秋《新生活》要出特刊,各组的大大们都忙了起来。这种传统节日,美食版的工作量也前所未有的多,毕竟中国人过节的主要方式就是吃。素材都一早做的差不多了,但方式还要出新。主编想跟某酒楼合作,赵景抒不同意这种硬广进主专栏,最多能给500字的副栏软文,胡主编生气:“500字谁会出钱,人家傻吗?” 赵景抒寸步不让:“做砸了品牌,这专栏就一文不值,更没人出钱!” “好!”胡主编放下话来,“那我就看看你怎么做这个专题!” 赵景抒脾气不好全杂志社也算有口皆碑,但他坏脾气背后付出的工作代价,恐怕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严s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赵景抒为了工作,是可以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的。这天他睡到半夜,赵景抒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思路,闯进书房,开灯把他叫醒:“起来,我要用这房间。” 严s还糊涂着,脑子发懵:“你用吧。” “你起来,去我房间睡,”赵景抒从书架上找书,开电脑,“搞不好要通宵。” 严s揉揉眼睛说:“我帮你――” “不用。”赵景抒一脸的不耐烦。 严s不敢不听话,乖乖起来去了主卧。躺进赵景抒的双人大床,已经很久没伸开腿睡觉的严s舒服极了,抱着被、闻着上司味儿,没啥过程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严s是热醒的。天气渐渐转凉,但架不住有人体恒温器!他睁眼一看,赵大大一头扎在他怀里,搂着他腰,睡的正香! 佛祖!上帝!人还是要有信仰,面临复杂情况时,至少知道内心深处该呼唤谁的名字。严s搂着投怀送抱的赵大大,还没想明白向谁祈祷,小兄弟就带着晨勃的刚猛,坚`挺的站了起来。贴的太近,没多一会儿,赵大大的小兄弟也站了起来,而且他俩不知道谁在颤、谁在蹭、谁在动……严s这种小朋友,差点就直接交待在内裤里,他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诱惑,但也实在不敢越雷池半步,情绪高度紧张之下,一把推开了赵景抒。 赵景抒茫然间醒了,一睁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房间自己的床,看到严s后反应了两秒才觉出不对,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严s:“你让我睡你这屋的……” 赵景抒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哎呀,我不小心的……”他抱歉的说:“写完稿后太困了,从卫生间出来直接就回这屋睡了,忘了你还在这儿的事。”他看严s满脸通红,羞羞答答的表情,犹疑片刻,试探着问:“我…我没怎么着你吧?” “没、没怎么……”严s也坐起来,要不是下面还升着旗,他怕赵景抒看出来,早就直接跑回自己房间了。 赵景抒皱眉想了想,直接开口:“小朋友,你知道我是钙吧。” 严s心跳如鼓,挑明了? “上回我看的那是个钙片,你不都听到了嘛。”赵景抒嘿嘿一笑,表情很坦然,“我没明跟你说,但也没想瞒你,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 你知道个屁! “我有时候衣服都没穿整齐满屋子走,你从来没乱看过。” 我看了你不知道而已! “我也对你没意思,肯定不会骚扰你。” 严s的小兄弟被“没意思”浇了一头的冷水,慢慢沉睡,心跳却依然很快。 赵景抒继续说:“我承认,让你来我这儿住,是有点儿看上你……” 啊???严s立刻抬头! “看上你干家务的能力,你知道我这方面不太行,所以我也没跟你要房租啥的,你也不算吃亏,对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赵景抒笑笑,“今天这个事真是不小心的,是我的错,肯定没有下回,绝对没有下回!所以你要是不歧视同性恋,就还跟这儿踏实住吧,我保证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嗯。”严s哼着点头,“不歧视。”妈的,我也是! “小朋友真可爱!”赵景抒不知天高地厚的拍拍严s脸。 严s躲着他那撩骚的手,心想反正你也承认了,直接问了一直想问但无法开口的问题:“赵哥,你有男朋友吗?” “我……”赵景抒一愣,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算有。” 这特么叫什么答案?严s不解的看着他。 “哎呀,小孩子家别打听这些,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赵景抒敷衍了事。“那行,你起来上班吧,我还得睡会儿,昨天几乎通宵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再走。”说完他躺回去又睡了。 严s一大早心情大起大落,认识赵景抒后,他心情就经常坐过山车。每次他觉得赵景抒可恶的不行时,这人就一定做点让他心头一暖的事;每次他对赵景抒动一点儿心的时候,这人也必然就往他心上有意无意的插一刀。他不知道上天这是什么安排、在给他什么启示。做完早饭上班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赵景抒关着的房门,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念头:我还是快点搬走吧。 9 严s房子还没找到,工作先就动荡了起来。 中秋专题没跟酒楼合作,照样反响很好,刊评热度仅次于时尚版,胡主编也没话说。然而胡主编被赵大大实力打脸,又怎能毫无动作,他说时尚版缺人,让严s过去帮几天忙。 赵景抒冷笑,一口拒绝。声称美食版也缺人,最好时尚版主笔能给他来当助理。 赵景抒挂了主编的电话,没事儿人一样带张九城出门约稿。责编大姐正在跟严s对版面,发现他在走神儿,笑着说:“别紧张,你们赵大大会护着你的。” 严s笑了笑,他自己其实无所谓,是担心赵景抒得罪人。 责编见他笑得勉强,以为他很担心,善良的安慰他:“赵大大脾气不好,但对手下最好,你第一篇专栏还记得吗?他特意告诉我,是新人第一次拿专栏,他亲自给你校对的,保证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让我一个字不能动,不能伤害你自信。有他罩着,主编不会轻易动你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那他不是得罪主编了吗?” “他才不在乎这些呢。”责编大姐笑,“他这脾气行内没有不知道的,猎头电话照样多得数不过来。” 严s这才放下点儿心,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晚上回家吃了饭,他主动跟赵景抒说:“赵哥,主编再跟你说,你就让我去吧,不就是帮几天忙吗。” 赵景抒本来在看电视,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把电视调静音了,回头严肃的问他:“你想去时尚版?” “不是。” “严s,我没有耽误你前程的意思,你要是去时尚版当主笔,我绝不拦你,但你去那里打杂,这我不能同意!怎么着?你想去?年轻人都喜欢那些是吧,还可以见见明星什么的。”赵景抒以为自己猜对了,越说越来气。 “赵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怕你为难。”严s认真的说。 赵景抒看他两眼,被他认真的样子讨好了,笑道:“小朋友还知道办公室政治了?你甭管这些,干好你的活儿就行了。” 严s问他:“主编不高兴怎么办?” “随他。”赵景抒不以为然,又调出音量,接着看电视,“他爱高兴不高兴,大不了我走,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胡主编这一套,本来就跟我两拧着。他想做的那些稿子就是条不归路,做了一家,口子开了,以后专栏里就没一句真话了,都是给那些食肆、主厨捧臭脚的文章,早晚自己做砸自己的牌子。所以我最懒得写餐厅、写主厨,一则是好不好吃这事见仁见智,我之蜜糖,你之砒霜,再就是很难免俗,越应酬越多!写食材、写地域性美食,为的就是自由自在,能说几句真话……”他说着说着回头看严s,后者认真、崇拜的看着他。赵景抒又关了音量:“跟你说这些干嘛……”他难得不好意思的一笑,“你别学我。” 严s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话,但这次显然跟过去那次完全不同。 “哥也是学新闻的。”赵景抒淡笑一下,“就为我这臭脾气,混来混去,混成了美食主笔,真他妈讽刺,你认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个对吃讲究的?” 严s摇头,他确实不是。 “没办法,活在当下,连美食专栏能说点真话都难。”赵景抒惨然一笑,“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么牛,也是走了狗屎运,这两年‘舌尖’火了,‘大自然的馈赠’时髦了,我这种硬邦邦干巴巴写食材的人才成了大大。”他看看严s,“小朋友,我这人天生不会逢迎,那种出去一堆人吃大饭、喝大酒、说大话的日子,我要是能过,我早好了。那些对我来说就是个负担,但你不一样,如果你觉得那些你能行,就千万别学我,走自己的路,没准儿混得比我好,将来还可以回来关照你赵哥……” 他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惊讶,竟然跟个小朋友推心置腹说了跟谁都没说过的心里话。 严s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抬头一笑,对他说:“赵哥,我就跟着你!” 赵景抒心头一跳,这小子长得真挺好看,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瞎想,也哈哈一笑,故意逗他:“行,那我就再欺负你几年。去,给我洗个苹果。” 严s二话没说,起身去了厨房,没多一会儿回来,苹果不仅洗了,还削了皮切了块儿,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上面插了牙签。赵景抒满意的夸道:“真不赖,我要有你这两下子,早特么嫁出去了。”说完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了嘴。 严s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赵景抒自己讪讪一笑:“我脾气不好,也不会过日子,没人能受得了我。” 严s实事求是的回答:“你脾气是不太好,过日子也太乱套……” “滚蛋!”赵景抒不乐意了,伸腿踹他一下,“我自己说行,你不许说!去去去,回你自己房间,不许出来!” 严s站起来,默默看他两眼,啥也没说回房间了。他刚才想说:“你脾气不好,日子过的乱套,但这些我都行啊,其实我也喜欢男人,如果你没有正式男朋友,能不能考虑我一下?” 但最后他没说,并不是因为赵景抒赶他走,而是之前赵景抒说的那些话,让严s心生敬意。赵景抒是脾气不好,过日子不行,但毫无疑问他是个既有本事又有原则的男人。而严s还太稚嫩,他还没有向赵景抒表白的勇气和自信。 他走后,赵景抒再次打开音量,但也看不下去电视了,他匆忙赶严s走,是因为一贯粗糙的他,刚才竟有些难为情,感情上波动了一下。他空窗期不算短了,但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他有一个还算固定的床伴,但没有男朋友,也一直没心思再交男朋友,过去那段感情,对他的影响太大,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揪心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严s,他又开始思考感情问题。刚才的话虽然是脱口而出的,但也是他的真心话,这一段时间他都在想,如果他脾气能有严s一半好,自理能力能有严s一半强,当初是不是就还有机会,现在就不至于一个人过成这样…… 胡主编有气,赵大大有招儿。不正面刚领导,又保护他的下属不受欺负,他派严s出差,远离眼下的是非。大笔一挥,让严s去安徽做选题,跟当地笋农上山找笋。 赵景抒知道现在派严s单独出差还有点早,但别说形势所迫,就是从培养新人的角度,老护在胳膊下面也成不了事儿。他平时欺负是欺负,骂是骂,但他对严s工作能力颇有信心。 赵景抒并不太担心严s,但严s很担心他。 严s走的那天,赵景抒下班回家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少了个人,空落落的。哎呀!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饭了!赵景抒心想怎么这么不小心,人真是不能对任何事有依赖,自己依赖惯了严s,明知道他要出差,竟然回家都没买点吃的!自从严s住进来,他就没怎么进过厨房,但家里饭吃惯了,现在看外卖就恶心。他想要不就煮个面条吧,随即看到冰箱上贴的条子,又惊又喜,严s出差预计五天,冷冻室里五个餐盒依次排开,两份鸡汤、两份排骨汤,一份牛肉汤,都已经熬好,贴好标签,面条也已经按一人份装好分了五份。严s的便条上说,面下到汤里煮熟即可,冷藏室里还有洗好的作为配搭的青菜,和做好的蒜香凤爪、拌藕片。 赵景抒开着冰箱门,觉得自己的心情有悖一个美食主笔的尊严。曾经吃了那么多美味的饭都淡然自若的他,现在看着这些餐盒,竟然心潮涌动!他鄙薄自己:你的感动怎么这么不值钱! 严s对着心潮涌动的东西,比菜还不值钱!他上飞机后,打开赵景抒给他的文件袋,里面是此行的相关材料,联系人、地貌特点、采访重点等等。在这些资料的最后,是一张a4纸,严s看到这张纸,立刻想起第一次去家乐福给赵景抒买东西。以完全一致的粗犷风格,赵景抒给他逐条备忘了第一次出差要注意的事项。从每天要备份照片,到每天要充电的设备,不细致但很全面,全部都跟工作相关。只有备忘的最后一条,在一个※号后,是一行手写的遒劲行楷:【进山跟着当地笋农,注意安全,每日报平安,切记切记。赵】 这行字,严s看了,也就五、六百遍吧…… 严s出差的几天,给赵景抒打过几个电话,他俩就对方给自己的感动,都礼貌而克制的表示了感谢。 意思,收到了,但出格的话,不敢有。 赵景抒还好,毕竟严s已经照顾他好久他都习惯了,内心小有触动,但也不觉得小朋友是看上他了。但严s却从赵景抒那几句感谢里,听出了并非客套,不同寻常的意味。除此之外,他还年轻,对于年轻人、心里有喜欢对象的人,没有什么比离别更能让他看清自己的心。这五天的分别,对赵景抒来说,更多的只是生活上的不便,但对严s来说,让他的思念备受煎熬。在这个时候,赵景抒哪怕是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温存,都会让他放大一百倍的在心上反复琢磨。 严s出差回来是跑着回家的,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赵景抒,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想要搬走。他甚至都不希望关系突飞猛进,非常享受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觉得这才是通往真爱的最佳途径。 带着这样的心情,严s回家看到他走的这一周屋子又被赵景抒祸害够呛,也一点都没介意,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赵景抒依赖他,不管这依赖是哪方面的,对他来说都很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 严s贤惠的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房间,吹着口哨唱着歌,收拾到赵景抒卧室的时候,歌声停住了,好心情也飞走了。放在卫生间柜子里的那瓶ky,此刻出现在卧室,赵景抒不可能“整理”,那么很显然,家里不仅来过人,还跟赵景抒做过! 赵景抒也记得今天是严s回来的日子,他也很高兴,小朋友下午就该到家了,估计在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饭,这小孩儿真招人疼,自从他住进来,自己那90平米才不叫房子,而比较像家了。赵景抒去超市买了很多啤酒、零食,小朋友回来了,自己也得有点儿大人的样子。他乐呵呵的回家开门,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果然房间干净了,衣服洗完都晾上了,但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任何饭菜的味道飘出来。 “小朋友?”赵景抒以为严s在洗澡。 “嗯?”没想到严s声音冷冷的从厨房传出来。 赵景抒放下手里的零食,走进来就看到严s表情严肃的坐在餐桌旁,见他进来,笑都没笑。 赵景抒莫名紧张:“没做饭啊?” 严s没回答,片刻后嘴角僵硬的动动,问他:“汤都吃完了?” “啊。”赵景抒笑了,刚才莫名的紧张感消失了一些,脱外套扔钥匙:“你想的真周到,汤里下面很好吃!” “是按到今天的份准备的,全吃完了?”严s突然问。 赵景抒身体僵住了,他皱皱眉,回身看严s。 “家里来过人吧?”严s瞪着他问。 10 赵景抒心里不太高兴,觉得他问也不该这种口气问,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语气的回答:“嗯。怎么了?” 怎么了???严s要气疯了,这五天里,除了工作,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赵景抒,还打从心眼儿里觉得他俩的关系在相处中慢慢的贴近,带着那样热切的期盼回了家,迎接他的就是别人的登堂入室!可他还没有向赵景抒表白过,他俩还不是恋爱关系,他没有一个能大声质问赵景抒的身份!这些念头折磨得严s想咬人,他克制着自己磨了半天牙,压抑着愤怒,问赵景抒:“还在家里吃了饭?” “啊。”赵景抒坦率的承认。 “吃的什么?” 卧槽,这小子什么毛病,回家不做饭,问些有的没的,给谁摆脸色看?赵景抒莫名其妙,随口答道:“排骨吧,排骨汤下的面。” 赵景抒你记住了!严s在心里发狠、默默立誓:这辈子你别想吃我给你做的排骨了! 赵景抒自认为已经相当忍让的应对了半天,而且也不觉得严s不高兴的根源在他身上,于是思路迅速切换到工作上:“你怎么了?出差不顺利?这选题不行?来,你跟我说说,把照片、录音都拿出来――” 严s站起来就走:“工作很顺利,现在下班了赵主笔,你使唤人也要有限度,现在是我自己的时间!”说着他气鼓鼓的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赵景抒都吓傻了,认识以来,别说跟他,就是跟任何人,他也没见过严s这样无礼,这小子是要疯啊!问题是严s反常得实在太厉害,赵景抒甚至都顾不上生气,首先是担心。严s不可能突然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赵景抒三两步跟到门口,没推开门,敲着门问:“严s,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出来,跟哥说说。” “没事。”严s在房间里嚎了一声。 “家里的事?” “没有。” 赵景抒只好瞎猜:“你…你感情出问题了?” 我感情就是你!你出大问题了你!严s头蒙在被里,闷闷的回了一声:“我用不着你管!”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吃错药了?”赵景抒气得肝疼,这孩子是想急死他啊,怎么问也不说,真是不知道好歹!他生气的踹了一脚严s的门,自己穿外套拿钥匙,下楼找地方吃饭去了。 赵景抒一走,严s迅速爬起来跑去阳台,亲眼看着赵景抒出他们单元门,又气又悔,他觉得自己幼稚了,生气也要有方式,赵景抒那个粗糙的性格,不告诉他为什么生气,他是没有耐心去问的,现在转身就走了,搞不好又去找那个人了…… 如果赵景抒有男朋友,严s觉得自己多喜欢他也能当个君子,但赵景抒明显没有。如果赵景抒对他确实没意思,严s也觉得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赵景抒现在分明也很喜欢他。严s认为他没有退路了,他没时间点滴积累慢慢培养了,他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他不想推开赵景抒,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跳下去,就必须主动伸手,把他拉向自己。赵景抒说过,“不算”有男朋友,那么希望就是很大的! 赵景抒饭吃的心不在焉,又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转了一阵子,想去喝杯酒,除了酒量不行,也没心情。他心里有点难受,挺盼着这小子回来的,没想到回来就这样,更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对自己情绪影响这么大……赵景抒回家时严s依然关在自己房里没出来,他洗澡睡觉,睡前最后想了一下,明天还得接着跟小兔崽子谈,情绪问题是小,主要他担心工作啊!妈的幸亏老子是钙,一辈子不用养孩子,这带小孩儿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烦! 一觉睡醒,日子好像又正常了,赵景抒没睁眼睛就知道严s做早饭了,煮了粥,煎了小黄花鱼,别的他闻不出来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起床! 他出来进了餐厅,严s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赵哥早。” “嗯。”赵景抒脸上没表情,心里已经笑了,小兔崽了,疯病痊愈了? 他俩就像没昨天那事儿一样,对坐着吃饭。 吃的差不多了,赵景抒放下筷子,还没开口,严s就先开口了:“赵哥,来家里的,是你男朋友吗?” 赵景抒一愣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昨天就是说到这个的时候,小朋友炸的毛。他自以为是的觉得猜到了几分:“小朋友,我今年都29了……”赵景抒特别坦诚特别推心置腹的说:“我是个成年男人,有生理需求,你能理解吗?” 严s只关心一个重点:“那人是你男朋友吗?” “……不算是。”赵景抒又糊弄的答道。 “什么叫不算是?”严s不许他模棱两可。 赵景抒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我跟他都没事的时候,互相解决一下……”他说着有一点点难为情,并不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要向严s解释:“等你长大了――” “我早长大了。”严s打断他,“赵哥,我也是成年男人。” “那你该理解我啊。”赵景抒说。 “我不理解。”严s闷闷的说:“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你为啥还找他?” “因为我跟他……”其实赵景抒是想说,我跟他情况差不多,都是感情上遇到些挫折,暂时没法谈恋爱,但他又觉得这么说太羞耻了,随即改口,粉饰了一下:“因为我跟他有共同语言。” “那他不也不是你男朋友吗?”严s在这个问题上特别较真,不依不饶。 赵景抒不知道严s想说什么,觉得车轱辘话又说回来了:“那也不一定非得跟男朋友才能解决吧?” “当然必须得跟男朋友!”严s严肃的说。 赵景抒一拍脑门儿,明白了,小孩儿嘛,都有感情洁癖,他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长这么大头回见到活体钙约炮。你呢,你不要对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我只是个个例,其实钙圈也有很多好好谈恋爱的,你别因为这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严s觉得话题马上就要被他带偏,他憋了一宿,是要表白的,于是坚决的打断:“我没那个意思!赵哥,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赵景抒一愣,瞪着他看了两眼,怒了:“你别蹬鼻子上脸!咱俩说是室友,其实这房子是我的,我是房主!我已经够收敛、够考虑你了!打你住进来之后,我往家带过人吗?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考虑你?为了考虑你单身狗的感受,我就得憋死呗!” 严s懵了,这踏马的哪儿跟哪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景抒从昨晚到现在,耐心指数已经刷到了底:“我都没跟你要过房租,你还想管上我了是吧!小兔崽子!吃饭!吃完饭赶紧上班!到单位把你工作汇报一遍,要有一点儿纰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严s的第一次表白,被赵景抒离奇的岔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而且迫于早上的时间压力,他俩谁都没有心思再说什么,吃完了饭一起上了班,公事公办谈工作,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跟平时完全一样,只有他们俩互相心里叫着劲。 赵景抒缺点不少,但他确实不能算一个纵欲的人。既是因为工作比较忙,也是因为他其实至今仍算个情伤患者,还没完全痊愈。他也比较挑,也就最近这大半年有了一个还算固定炮友,就连这一个,都联系的不太频繁,他偶尔撸撸片,自己也能解决,只有在对方和自己都难得有时间的情况下,才约一下。严s住进来之后,他更是一次都没往家约过,但鉴于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要来管他,他坏脾气上来了,还就非要往家约一回!既想赌气,也是想给严s立个规矩:咱俩最好相敬如宾,你没有权利管老子! 于是周六这天晚饭后,他给炮友打完电话,指着手机一本正经通知严s:“约了我炮友来家里,你看你是回避一下,还是视而不见?” 严s大惊失色:“你说啥?” 赵景抒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对,就是要气你:“我说我约人了。” 严s低头沉默起来,赵景抒突然有点儿后悔,他跟小孩儿置什么气,刚想说“算了”,还没开口,严s突然抬头:“我对同性恋没偏见,但你不好好谈恋爱,就非约炮,这也太乱了吧!” 赵景抒气得差点儿厥过去,“小兔崽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哄你好几天了,妈的还给我脸色看!”他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根本不觉得自己也摆了好几天的脸色, “我乱?我就一个炮友我乱什么了?” “一个也是炮友,不是男朋友!” “爱是不是!你管我?”赵景抒一指家门,“滚蛋,明天再回来!” 严s咬牙切齿,抓起风衣穿上,头也不回摔门走了。 赵景抒觉得自己被他气得一点儿干的心情也没有了,都想打电话通知炮友别来了……正想着,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严s回来了。赵景抒吓一跳:“怎么了?” “我、我钱包忘带了,没钱我怎么出去?”严s结结巴巴的说。 赵景抒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赵哥?”严s叫他。 赵景抒挑眉看他。 严s指指自己鞋,“不换鞋了,不想把地踩脏,钱包在我房间,你帮我拿一下。” “又让老子伺候你!”赵景抒嘟嘟囔囔站起来,进他房间给他找钱包,“在哪儿呢?” “书桌上呢。” “书桌上没有。” “枕头底下?” “你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的,怕我偷啊,还藏枕头底下……枕头底下没有!” “那……我衣服兜儿里?” “你特么还有点准儿没有……没有!” “啊,在客厅呢,我找到了!”严s在外面突然喊了一声,“走了。”随即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赵景抒从严s房间出来,气急败坏:“什么鬼,折腾老子呢!”他瞪着门咒骂,没两秒钟,门又开了,严s又回来了!“你干嘛!你故意的是不是!一会儿人来了,你也准备这么隔三差五折腾一回?你把钥匙交出来!”赵景抒觉得他看透了严s的套路。 严s竟然笑了,虽然笑容稍纵即逝,小声说:“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他说着脱下风衣挂在门口,换了件带帽子的卫衣,本来比较斯文的样子立刻变得有些街头。赵景抒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还没来得及问,严s又转身带门走了。 赵景抒看着第三次被关上的家门。他终于不着边际但也影影绰绰感受到了某些东西,他不是很确定,但也绝不是毫无触动……有什么事不对劲,严s不对劲。这些不对劲并不是一个异性恋对同性恋的抵触,也不是一个单身狗对一个约炮狗的不满,而只是针对他个人,来自严s对赵景抒……但他没时间细想,炮友也许都在路上了。 炮友确实在路上了,但也永远只能在路上了,上不了楼了。严s第一次回去假装找钱包支走赵景抒,偷看他手机通话记录,“程老师”,他牢牢记住。第二次回去换了件看起来不那么斯文的衣服,给自己壮声势。 他出了家门但没出门,站在一楼大厅守株待兔,他想跟赵景抒好好谈,眼下好好谈个话,往后好好谈恋爱,一切的前提,都是先解决这个炮友! 严s没见过程老师,但他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决心,但凡进楼门一个男人,只要不是老大爷他都不放过,果断上去就问,问到第三个,就问到正主儿了! 11 “你好,是程老师吧。”这位穿深色大衣、戴眼镜的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体面,这让严s既生气又感到有压力,在这种情绪下,这两句打招呼的话,被他说的气势汹汹。 程老师有些紧张的回答:“我是,你是?”他冷眼打量这个年轻又看起来有些凶的男人。 严s用稍快的语速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你是来找赵景抒的吧。” 程老师僵住了,谨慎的没回答。 “我是他男朋友。”严s理直气壮的说。 程老师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男朋友?” “你不知道?”严s哼了一声,“那我跟他住在一起,你也肯定不知道吧。” 程老师挑眉看他。 “你不相信?”严s冷笑着拿出手机,当着程老师面拨赵景抒的电话,拨通后打开免提:“赵哥?” “干嘛?”赵景抒有点不耐烦,但语气完全是跟每天都见面的人的熟稔。 “出来的着急忘说了,我洗衣服了,在洗衣机里。” “嗯,我一会儿晾,还有事吗?” “你现在就看一下,我有条平角裤是不是也不小心放进去了。” “哦。”赵景抒答应一声,大概去卫生间了,片刻后对着电话喊:“小兔崽子,洗衣机里哪有衣服,也没看见你内裤!一天到晚折腾老子,你记性都让狗吃了?刚才还让我给你找半天钱包……” 他骂得起劲,严s却听得一直在笑,程老师脸色变了几变,听到最后已经比较平静了。 严s笑着对电话说:“对不起赵哥,我记错了,不用找了,我一会儿去买。” “你买内裤啊,”赵景抒赶紧嘱咐,“给我也带两条,别再买小了!” “知道了。”严s说着挂了电话。收起笑容,一脸严峻的对程老师说:“程先生,我承认我跟赵景抒关系还不稳定,但你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跟你和他那种不一样吧?我有信心让他收心,你是不是也应该知难而退?” 程老师审视的看了严s两眼,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叫严s,是赵景抒男朋友。从现在开始,他归我管,他要是再去找你,那算我没本事,”严s郑重警告程老师,“但你要是再找他,也得先看看咱俩谁有本事!” 程老师低头一笑,伸过手来跟严s虚握一下:“你别担心,我跟他就到今天为止了,那我就不上去了,祝你们幸福。” 严s“攘外行动”大获全胜,而且意外的顺利,马上上楼回家“安内”!进门后那点儿胜利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卫生间传来阵阵水声,赵景抒竟然在洗澡!你就这么等不及跟别人干啊! 严s眼睛被激得通红,浑身狼血沸腾。赵景抒浑然不觉,他确实着急了,其实他后悔约了程老师,想赶紧应付一下就送客,好打电话让小朋友回来。为了速战速决的打个礼仪炮,他火速洗了个澡,还给自己简单做了个清洗、扩张,围着浴巾出来时还在想,这程启怎么还没到,太磨蹭了,别大冷天让严s在外面待太久了……念头没转完,就看到严s黑着脸瞪着眼睛正坐在沙发上!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赵景抒就算再糙,也觉得眼下这情形不对,一贯不拘小节的他都本能的想找衣服! 严s已经三两步冲到他面前,抓着他胳膊推他进主卧。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严s咬牙切齿,“我让你考虑考虑我,你考虑了吗?” 这话再说一次,才是醍醐灌顶,赵景抒立刻懂了严s那话的真正意思,“你、你也是钙?” “我一直是。”严s嘴上说着,手里没停,把赵景抒按在床上,贴上来就亲。 赵景抒下意识的推他,但推不动,严s不仅比他略高略壮,更重要的是现在处在一个极度兴奋和愤怒的亢奋状态。严s亲了两下,赵景抒就判断他不会亲嘴儿,伸舌头时磕了牙齿,但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儿,不但没退缩,反而更坚定的把舌头伸了过来,赵景抒怕他咬人,舌头缠过去想把这个粗暴的吻稳定下来,严s立刻呼吸更加急促,上下其手,在赵景抒身上乱摸,赵景抒本是个缓兵之计,但一摸起来他就完了,他身上根本不算有衣服!慌忙偏头躲开:“你、你…咱俩聊聊!” “不聊!”严s一口拒绝,“你不是等不及吗?你不是连澡都洗了?你就那么想跟他做啊!” 一说这个赵景抒更慌了,程启随时会来,这可怎么办! 严s见他慌神,更加愤怒,伸手掐住他丁丁,“你慌什么?他来不了了!他再也不敢找你了!” 赵景抒被他握住后,又气又怒又刺激,那个地方实在太脆弱,授人以柄后全身都没法用力,他下意识的问一句:“你见到他了?” “见了!让我赶走了!”严s毫不客气的说,又毫不客气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两口,接着毫不客气的批评赵景抒的品位:“长得难看死了!你喜欢他什么!” “谁喜欢他……”赵景抒没等说完就着了急,现在哪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下面已经被摸硬了,看严s这意思是要上他啊!“严s你松开我,咱俩能不能好好聊聊!” “不聊!”严s松开他丁丁,一只手控制住赵景抒两条胳膊,另外一只手果断往后去探,摸到有些松软的穴`口,湿润的触感让他又激动又生气:“你还扩张了?你!你!”他不会骂人,“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整句的话来,没骂成赵景抒,还给自己整委屈了,趴赵景抒身上差点哭了。 之前他气势汹汹,赵景抒生气又紧张,一直在找机会反抗,但一见他这样子,立刻心软了,自己风华绝代哪儿哪儿都好,迷倒个把小青年简直太正常!他卸了力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你真是钙?” “从小就是!”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暗示你好几回了!” “那我这人糙嘛,你得明说啊。”赵景抒这么一回想,好像是有几回算暗示,他有点找到同类的安全感,心平气和了些,“你先起来,咱俩好好聊聊。” “不聊!”严s第三次吼出这个词后,一鼓作气把赵景抒翻了过去,他一把拽开自己的裤子,伸手撸了两把,硬邦邦顶在赵景抒穴`口。 赵景抒前一秒还试图跟他谈心,下一秒就要被干,都来不及反抗或求饶,眼睁睁就被严s顶了进来,肉头刚进去他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啊!慢点……慢点!”他掐着严s胳膊,把严s手臂都掐出个印儿,“你特么慢点!” 严s很想慢,但实在忍不住,尽最大努力控制,在赵景抒肩膀上亲了两口,又开始往里顶。 赵景抒几乎立刻就妥协了,为了自己少遭罪,马上开始战术指导:“小兔崽子,你干过没有啊,慢点,顺着劲儿来!” 小兔崽子确实没干过,只看过片儿,有点儿理论经验。 赵景抒教着,严s动着,终于缓缓都插了进去。全进去之后,俩人都松了一口气,赵景抒甚至没忍住,还笑了。他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并不讨厌严s,甚至还挺喜欢这小孩儿,知道了他的小朋友也是弯的,那就打个炮呗,反正他也不谈恋爱,跟谁不是干呢,“进都进来了,动啊!” 但他这一笑,全身,包括下面,都跟着轻轻颤动,第一次开荤的小处男,不负众望的,秒射了…… 严s喘着粗气,闷哼了一声,交待在赵景抒身体里。赵景抒一愣,立刻怒骂:“你大爷的!没带套儿!” 严s还在高`潮后的余韵里,趴他身上,把他搂得更紧。 “还射里边了你!”赵景抒气急败坏的要起来,但也只勉强翻了个身,就被严s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严s在他脸上胡乱亲着,“赵哥,我喜欢你,别找别人,跟我好吧,我喜欢你……” 赵景抒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心态复杂,嘴贱道:“好个屁,小屁孩儿,你都不会干!” 严s不服气,从他脖子亲到锁骨,揉弄着他乳尖,又摸他腰,没多久就满血复活,下`身顶着他:“是不会,你教我!” 操`你大爷我该你的!赵景抒心说真是见了鬼了!上班教你干活儿,回家还得教你干我!然而事实证明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他也早已经被严s撩的热血沸腾,想爽一下的本能超越了一切,一只手伸下去给他撸着,另外一只手够床头,刚摸到一只套,就被严s抢过来扔了。 “我不带你给他买的套!” 真特么是个小畜生!赵景抒无奈,握着他那根引导他缓缓从正面进入,这次顺利了很多,不仅严s舒服,赵景抒也被满满的充实感带得进入了状态,严s再亲的时候,他无言的回应了。感受到他的默许和配合,严s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底下也开始大马金刀的动作,赵景抒从顺从到迎合,几百下之后已经接近巅峰,他伸手去摸自己前面,被严s一把扯开,换他的手给他撸着,撸了没几下,他就射了严s一手,严s下`身动作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凶猛,赵景抒还在高`潮后的敏感期,哼唧着叫停:“先别动……缓一会儿……” 严s乖乖停下来,趴他身上亲起来,一手的液体都色`情的抹在他丁丁上,又揉`捏着玩他两个蛋蛋,赵景抒被他弄的没多一会儿又兴奋起来,难耐的指导:“往里面点……用力啊……再往下面一点……对,就是那儿,快点……碰碰那儿,啊……你要撞死我啊!可以了可以了……再用力……不行……别这样!不行了……别……啊……” 严s既不会语言挑`逗,也几乎没有技术,跟他工作一个风格,只有听话服从、勤劳肯干!赵景抒这才知道,这两样用在工作上他很省心,但用在床上要了他命了,这小处男是没经验,但真特么的有体力!第一发秒射之后,意外的持久,把他翻过来调过去的折腾了不知道多久,他时而累得想死,时而爽得想死,累了就叫停缓一会儿,爽不到就当老师教一下,小兔崽子学得又快又好,差点就把赵大大干死在床上! 赵景抒模模糊糊最后的一点意识,是严s给他清理下面,他累得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随他伺候,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头天顺着精`液射没的理智回来了,崩溃了。 又是这间房,又是这张床,但这次他俩都光着屁股啥也没穿……这回再也不能说是不小心的了。赵景抒稍微一动,腰酸的快要折了,他脑海里跳出一个成语:引狼入室!这哪是小兔崽子,绝壁小狼崽子!昨天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差点把他骨头渣子都嚼了!他俩光着身子搂着,赵景抒醒了后即便动作不大也是个刺激,严s人还没醒,小兄弟就先醒了,缓缓站起来,雄赳赳的顶在赵景抒大腿根儿上,赵景抒立刻又修正了一下,何止引狼入室,更是养虎为患!看这小崽子的生猛劲儿,简直就是小老虎!他自己虽然还不老,但竟然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怕了…… 想到这里,赵大大笼统的回顾了一下昨晚,好多细节他其实记不太清了,但整体感受就是一个字,爽!比跟程老师爽多了!就算跟记忆深处的那些次比,也绝不逊色! 他心虚又心痒的看着严s熟睡的样子,心说:窝边草吃上瘾了可太危险了,可是好好吃,怎么办! 12 不容赵景抒多想,严s也醒了过来,睁眼睛看看赵景抒,心满意足,笑了,凑过来先亲了一口:“早!” 这特么是以男朋友自居了啊!赵景抒一脑门儿的黑线,推开他,挣扎着坐起来,妈的,腰酸!小兔崽子,折腾死人了。他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找回些气势说:“你先穿衣服,穿完咱俩聊聊。” 严s立刻察觉到他的语气,昨天的雄心壮志也跟着精`液射没了,有点心虚,他觉得他不能算强上,但第一次进去时,赵景抒算配合了吗?严s找到自己衣服胡乱套上,回头一看,赵景抒也穿上了条睡裤。“赵哥,你生气了?” 赵景抒脸色倒不是生气,而是混乱,他皱眉看了眼严s:“你真是钙?” 废话,经过了昨晚你还怀疑这个?“是。” “以前就是?” “嗯。” “多大知道的?” “高中。” “有过对象儿吗?” “喜欢过人,但没正式处过。”严s老老实实,问啥答啥。 赵景抒听着听着倒生气了:“看片儿那回,你是不是就猜到我是钙?” “是。” “那我让你来我家住,你不觉得这事儿应该跟我说一声?就看着我上厕所不关门,洗完澡到处走?!”赵景抒心说我这得是多缺心眼儿啊,不知道被这小子觊觎多长时间了! “我……”严s其实不服气,这些是你自己习惯不好吧!“我没机会说。” “没机会?你逗我?”赵景抒想揍他,“有一回,我写稿困糊涂走错了,咱俩睡一起了,那次之后你也不说?那还不知道说一声?” “那次我想说来着,但你说你有炮友,你对我没意思……我就……” “我`操`你大爷!”赵景抒破口大骂,“现在我也有炮友,现在我也对你没意思!” 严s不同意:“现在不一样了!他反正就是炮友又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你对我有意思,你对我有感觉,我不能把你让给他!” “你说啥?!”赵景抒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我说的都是事实!”严s一脸固执,很倔很坚持:“你要生气,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能否认昨天的事,昨天你对我一点意思没有?你觉得那说得过去吗?” 一提这个赵景抒有点儿心虚,敷衍道:“我跟谁都是做,没想那么多!” “胡说,跟讨厌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那也只是不讨厌而已,离喜欢还远得很!”赵景抒气急败坏,指着他:“你起来,起来起来,赶紧出去,别在我面前晃悠,昨天就是个不小心,不许再提这事儿!你赶紧找房子,找到就搬!” “搬走?”严s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又停住了,瞪了赵景抒半天,最后啥也没说出来,带门出去了。 赵景抒恨自己太傻,白弯了这么多年,这么狼虎的一只小崽子楞没看出来,还以为领家一小保姆来,自己占便宜了呢!一直到被上了才明白过来,这得是有多迟钝!还天天巴拉巴拉给小朋友上课,说人家没天赋、没观察力呢!真是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赵景抒难受巴拉的起床,出房间一看,小兔崽子一切照常,情绪几乎没受影响,跟平时一点差别都没有的做好了早餐,要说有啥差别,就是看到他出来,暧昧的看了看他腰部以下,殷勤的给他的座位加了个坐垫……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真想一气之下不吃饭了!但昨晚不是一般的体力消耗,还是没骨气的吃了。 严s上都上了,对于他来说最难突破的他都突破了,而且一切就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他已经啥都不怕了,一点儿负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多亏了自打他俩认识,赵景抒就一直欺负他,让他已经对赵景抒的狠话有了相当强的抵抗力,说得多狠他也不在乎。坐赵景抒对面给他剥蛋壳,剥完放他碗里,还嘱咐一句:“都吃了,蛋黄不许扔。” 赵景抒摔碗怒道:“我他妈把你扔出去!” “你先吃饭。”严s笑,心平气和:“没力气你怎么扔我。”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 两个人突破了这层关系,赵景抒无论如何也得承认自己被动了。很明显他吓唬不住严s,以前他俩之间有默契,别的房间都是公用的,卧室是自己的,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进对方卧室。这天他回了房间,严s就跟了进来,没经他允许就挨着他坐在床上,还假装拿着本书看! 你这是吃定我了呗?! 赵景抒盘算一下,别说自己昨天吃亏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就是情况正常下,好像也打不过严s,赵大大的优势就只有口活儿,啊呸,就只有口才!于是换了个策略,开始谈判。 “严s。”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找房子?” “你就这么希望我搬?我走了谁伺候你?”严s问他。 卧槽!一句话就给赵景抒说难受了,完了,完了完了,他已从内部被腐化,一想到严s要搬走,那他生活就要回到从前,赵景抒这么好吃懒做的人,立刻舍不得了…… 严s迅速看透了他的表情,立刻表白说:“赵哥,你真不能考虑我?我哪儿不如那程老师,你说,我改,我都听你的!” “你们俩两回事儿。”赵景抒烦躁的摆摆手,“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赵景抒想想,对严s说:“我跟他除了干那事儿,平时不联系,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严s马上回答,“你是我上司,不联系我怕耽误工作。” “去你妈的小兔崽子,少跟我贫!”赵景抒骂,“我跟他只约炮,从不过夜,你做的到吗?” “这个……”严s看了看房门,“每次做完都要回自己房间?” 赵景抒瞪他一眼,继续说,“我跟他从不越界,就算约到家里也只上床,不介入对方私生活,你能做到吗?” 严s暗想,赵景抒说的应该是真的,看昨天程启那反应,约家里来时,恐怕确实只上了个床,连别的房间都没进过,否则不会一下子就信了他俩的同居关系。严s有点高兴,这么看炮友没多大威胁…… 赵景抒见他不说话,还偷偷在笑,气不打一处来:“你傻乐什么呢?问你话呢!” 严s不回答问题,反过来问赵景抒:“赵哥,你为啥非要这样呢?我不是不能做到,我是不想做到。咱俩谈恋爱不行吗?我不想像那个程老师一样,我想跟你好好谈恋爱!” “谈你大爷!”赵景抒急了,“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不为什么!”比起不想谈恋爱,赵景抒更加不想的,是谈有关谈恋爱的话题,他恼怒道:“我头疼,非常疼,你起来给我找片儿药!” 严s担心得马上起来给他找了片芬必得,赵景抒吃了后宣称要睡觉,把严s撵出房间,自己蒙头倒下,用头撞枕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特么可怎么办啊! 严s心情也没比他好多少,上是上了,但是他竟然不想谈恋爱,难道只能做炮友? 赵景抒一方面狠不下心来真把严s赶大街上去,一方面也舍不得严s带给他的安逸生活,就只能继续让小兔崽子在他家住。周一上班前,他吓唬严s:“你要是在单位敢流露出来一点儿,我就立刻让你滚蛋!” 严s正色道:“这不用你说,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我会保护你的!” 赵景抒老脸一红,老心一颤,小兔崽子,老子用你保护? 小兔崽子到了单位,众人面前一切如常,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就眨巴着眼睛偷偷看他,讨好的冲着他笑,看得赵景抒路都快不会走了,笑得赵景抒烟都点不着了……恨得赵景抒没活儿也要给他找点活儿干,一分钟都不敢让他闲着,借口“有备无患”,让他把过去两年的资料和图片都重新整理备份一遍! 回家之后严s戏就更多了,他俩跟以前来了个大调个儿!赵景抒一改粗糙作风,处处小心、时时留心,再不敢开着门洗澡、上厕所、睡觉了。每天洗澡之前都要紧张的检查一下东西齐不齐全,因为好多次他明明准备齐了,脱光了就发现不是没了浴液就是没了浴巾,最夸张的一次拖鞋都不见了!小兔崽子就站在外面等他喊呢!真是防不胜防!赵景抒憋着不喊他,洗了好多个缺东少西的澡,气得在意念里揍了严s无数次! 百般得逞不了,严s也不气馁,没过几天,又出新招儿。晚上赵景抒刚躺下,严s就敲门:“赵哥?” 赵景抒咬牙切齿:“你又怎么了?” “你开下门。” “隔门我也听得见。” 没两秒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s就用钥匙开了他房间的门,赵景抒大惊:“你、你你!” 严s咧嘴一笑:“你忘了,书房有一套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 赵景抒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以前他从来不锁门!严s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家都是他亲手收拾出来的。 赵景抒怒骂:“你特么想干嘛!” 严s可怜巴巴的说:“我喝水不小心洒床上了,那屋没法住了!” “你演技都特么能捧奥斯卡了!”赵景抒根本不信,起床直奔书房,沙发床上还真都是水,看那流量,恐怕不止一杯,他问严s:“这是洒的水?这是你尿的炕吧!” 严s一脸无辜:“没法睡。” 赵景抒咬牙切齿,一指客厅:“睡沙发!” “沙发我伸不开腿。” 赵景抒都气乐了:“行,行行!你真行!”他转身回自己房间,拿枕头和被:“我服你了还不行吗?你睡这里,我去睡沙发!” 严s一把抓住他,把他按回床上,“我舍不得让你睡沙发!” “滚犊子!不许跟我说话这么肉麻!” “你就得舍得让我睡沙发啊!” “我`操`你大爷,我跟你拼了!”赵景抒一口咬在严s肩膀上,严s一动没动就让他咬,直到他自己咬够了,泄了气。 虽然咬了一口,但赵景抒充满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力感,而严s作为刚刚开荤的小朋友,心思却早飞到了别处,他搂着赵景抒,轻声说:“赵哥,咱俩都那样儿过了,你现在碰都不让我碰,我心里难受死了,我每天都想抱抱你,亲亲你……” 赵景抒活到现在跟各色人等相处,都除了糙就是倔。但是他没带过孩子、没养过小动物。小朋友赖着不走、小兔崽子摇尾巴撒娇,赵大大立刻脖子以下软得不能描述,唯独上面的嘴还硬着:“严s,你想跟我睡,也不是不行,但是咱俩必须先说清楚了。” 严s立刻高兴了:“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没损失,要不然在单位和家里他也都听赵景抒的。 赵景抒心想,跟严s做还是爽的,作为一个炮友,严s各方面都不输程老师,唯独不如程老师的,就是他比程启多了一份谈恋爱的念想,断了他这念想就安全了。赵大大又开始谈判:“你要想跟我上床,就得跟程老师一样,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咱俩就是炮友。” 严s一愣,抬头看他:“我要是想跟你谈恋爱呢?” 赵景抒心想你这会儿硬都硬了,还不是我说什么,你应什么,立刻逼他二选一:“谈恋爱就不能干。” 没想到严s一秒钟都没犹豫,下半身立刻离开赵景抒身体,只剩胳膊还搂着他赵哥:“我保证不干,让我搂着你就行!” 13 克星,这特么就是克星啊! 赵景抒算服了,严s说到做到,硬着竟然也真的没干,躺他身边没多久就睡着了。赵景抒简直不理解他,你说你这是图什么!你就真这么睡了啊?你把老子都撩硬了! 贞`操观念基本没有,节操也没比贞`操多多少的赵大大,差点就去扒拉严s说:要不今天你先干了,别的咱以后再说?后来也是实在拉不下脸去才没说,但生理和心理的双方面折磨,搞得一贯心大的他也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 严s说到做到,再没耍滑头,第二天就主动回了自己房间,像幼儿园表现最好的小朋友,乖乖等着老师给他发糖。既然不干就可以谈恋爱,他就不干,等着赵景抒同意跟他谈恋爱。上班认真干工作,下班认真干家务,把其实最需要他干的赵大大晾在了一边。 赵景抒一方面享受着严s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方面也看出来这小兔崽子丝毫没有找房子要走的意思,心里也挺矛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一天他回家发现严s收拾房间,把他以前买的避孕`套和润滑剂都收拾了出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赵景抒警惕的问:“这是要干嘛?” “扔了。”严s头都不抬。 赵景抒没忍住,乐了:“你这是表决心呢?行了,别扔了,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这小兔崽子搂他一宿都没真干,定力他还是尊重和佩服的。 “不是因为那个。”严s露齿一笑,“你跟我谈恋爱我们全都买新的!把这些你给别人买的都扔了!” “扔你大爷!”赵景抒暴怒:“你你、你快点做饭!” 严s毫不生气,手脚麻利的扔了作案设备,又手脚麻利的做了饭,吃完饭后问赵景抒:“赵哥,出去走走?” “走你大爷!”赵景抒嘴一抹从来不收拾,指挥严s说:“赶紧刷碗,我有事跟你说。” 严s收拾好厨房,手上水都没擦干净,跑到赵景抒面前,“什么事,你说吧。” 赵景抒看着电视,嘴上吩咐他:“你订一下电影票……” 他话没说完,严s眼睛就亮了,妈呀,吃饭逛街看电影!傻子都知道这是恋爱三部曲啊,饭他俩早就在一起吃了,上班下班就当逛街了,所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看电影简直太正常了。他掏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问赵景抒:“你喜欢看什么?” “什么我喜欢,是工作。”赵景抒一本正经,“【舌尖上的新年】上了,作为美食编辑喜不喜欢也得去看看,订三张票,我、你、九城,找个时间去把片子看了。” 严s的失望都写在脸上,那种失落和难过,赵景抒简直没有勇气去看。 他也年轻过,他也恋爱过,他心里也有放不下的事、忘不了的人。 严s订好三张票,在上午十点半,没办法,这片子排片不是很好,周末更是没有黄金场次可选。到了要看电影这天,一贯很少请假的张九城给赵景抒打电话说拉肚子,实在去不了。 赵景抒开车带着严s去看电影,不管什么原因,最后只有他俩,严s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赵景抒难免狐疑:“你耍的花招儿吧,让九城别去的?” 严s正色道:“我没有!我怎么会那么做!我说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会保护你!” “行行行,没说就没说,你喊什么!”赵景抒立刻信了。 可是严s却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笑容没了,也不说话了,赵景抒没办法,谁让自己冤枉了他,他又实在不会哄人,只能没话找话:“小朋友,你吃爆米花儿吗?” 严s没有回答,眼神异样的看着他。 “你看我干吗?” “赵哥,你挺长时间没叫我‘小朋友’了。”严s说。 赵景抒一回想,还真是。自从他俩上了床之后,他没再跟严s叫过这个昵称,再开口不是一本正经的大名,就是小兔崽子。他哼了一声:“你本来就是小朋友。” 严s有点伤心的问他:“你是因为这个,不想跟我谈恋爱吗?你嫌我比你小?” 这还真不是,于是赵景抒否认:“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恰恰是赵景抒最不愿意谈的问题,他敷衍道:“你不是我的类型。”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严s不服气,“你最开始也不是我的类型,我喜欢的跟你完全不一样。” “哦?”赵景抒笑了,“我还没入您眼呗小朋友?对对,我这人除了有点才华、长的好看,也没啥优点了。” 严s实事求是的说:“可咱俩刚认识时,你也不好看,是有点才华,但你性格坏,特别缺德……” “滚滚滚!”赵景抒没听完就气疯了,这些缺点他不是不知道,但严s不是在“追求”他吗?难道不该把他捧上天,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严s咧嘴一笑:“但相处一下,我就喜欢你了。” “你呀,”赵景抒语重心长,边找停车位边给小朋友上课,“你还年轻,身边又没有几个钙,选择范围本来就窄,逮住一个你就以为是喜欢了,别说我条件还过得去,就是不如我的,你也能往你喜欢的类型上靠!过几年…不用过几年,过几个月你就忘了这茬儿了。” “才不是这么回事!” “你跟我喊什么!”赵景抒白他一眼,“你喜欢过几个人啊,你就有类型了!还跟我完全不一样?你指出一个来,我看看你什么品位!” 严s不服气,但一时也无法证明自己。 他俩取了票,因为是上午,电影院人很少,严s随便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赵景抒也跟着坐下,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扶额假寐。 严s见他不理自己,无聊的东张西望,无意中一回头发现沙发另一头坐着的这位正是他的类型!非常斯文英俊的一位男士坐在那儿低头玩手机,不仅五官长得好看,大长腿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得出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听隐约的热闹音乐,似乎是在玩儿斗地主。如果说赵景抒眼角眉梢都是凌厉,那这位男士眉眼间皆带温柔笑意,即便没有表情时,整个人都仍显得俊朗和气。严s胳膊肘碰了一下赵景抒,故意道:“你看,这就是我以前喜欢的类型。” 赵景抒好奇的睁眼睛看了一下,又靠回去接着闭上眼睛:“这也是我的类型,你就别想了――长成这样基本就是全人类的类型,轮不到你。”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严s又被电梯里下来的一个端着两杯咖啡的男士吸引住了目光。这人能有一米八五,又高又壮,典型的穿衣显瘦,想必也一定脱衣有肉,而且全都是肌肉,五官硬朗,走路有风,肤色偏深,但黑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发着雄性荷尔蒙。严s虽然觉得这款不是他的类型,但也并不妨碍他欣赏,正想再叫赵景抒,让他也睁开眼睛看看,这大高个直奔他们坐的沙发就过来了。 大高个走到大长腿身边,递上手里的咖啡,低声温柔的说:“买回来了。” 大长腿依然在玩手机,头都没抬的哼了一声。 大高个弯腰问大长腿:“要喝吗?” 大长腿:“嗯。” 大高个立刻单膝跪倒的姿势蹲下来,打开杯盖把咖啡送到大长腿嘴边,大长腿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就着他的手张嘴喝了一口,大高个一边喂他还一连迭声的关照着:“烫烫烫,小心烫。” 终于获胜的音乐响起,大长腿结束了这一局,退出游戏,伸手接过咖啡杯,问大高个:“你种咖啡豆儿去啦?”他话说得略有薄责,但语气懒洋洋的没什么怒意,脸上也毫无怒气,完全是跟伴侣的打情骂俏。 大高个半倚在沙发扶手上,谄媚的语气说:“这儿的咖啡怎么能给你喝,我去街对面咖啡店买的!” “我哪有那么多讲究。” “你喜欢拿铁嘛,这家的拿铁好喝。” 他俩随意的聊着,严s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不管是不是他的类型,都没他什么事儿了,人家才是一对儿。没戏是没戏,但不耽误他欣赏美男,他悄悄抬头,再看过去,突然发现大高个坐在沙发扶手上,越过大长腿和他,正伸着脖子在看赵景抒!严s立刻进入护食模式,你家的虽然是我的类型,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我可没乱勾搭,你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看我家的啊!他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大高个已经迟疑着站起来,略略提高声音,叫道:“景抒?” 赵景抒被提名叫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了看,立刻笑了,站起来热情的叫:“陆宁川!” “真是你!”陆宁川高兴的走过来,跟赵景抒握手:“老没见了!” “可不嘛,你来看电影啊!”赵景抒挺惊讶,“不会吧,你竟然来看这片子?” “哈哈,我陪我那口子来的。”陆宁川笑,立刻向赵景抒介绍,“这是我家那位,姚远,他非要看!”又对姚远说,“我朋友,赵景抒,《新生活》杂志的美食主笔。你俩估计有话题,都喜欢看这个!” 姚远站起来,爽朗的主动笑着跟赵景抒握手:“您好,我是李立宏老师的声音粉,哈哈哈哈。” 赵景抒回握笑道:“真有品位!” 陆宁川给他们俩介绍完,立刻看着严s,等赵景抒介绍。 赵景抒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相当官方的介绍:“杂志社的同事,严s。” 严s对这个介绍非常不满意,但还是勉强笑着跟陆宁川姚远打了招呼,他和姚远都坐回原位,陆宁川拽着赵景抒胳膊,稍微离开他俩,借一步说话。 赵景抒感慨的对陆宁川说:“真想不到,我听说了还不信呢,真的浪子回头了?” 陆宁川笑:“谁浪子,我什么时候浪过!”他压低声音对赵景抒说:“给点儿面子啊,别什么都说!要不我今天回家该睡沙发了!” 赵景抒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陆宁川也笑了两声,然后表情突然有点尴尬,“景抒,你、你跟……” 赵景抒笑容也顿住了:“没联系。” “哦。”陆宁川点点头,吞吞吐吐的说:“他、他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赵景抒笑笑。 陆宁川再看一眼严s,含混的再问:“你现在……” “我也挺好。”赵景抒飞快的说。 “哦。”陆宁川又吞吞吐吐起来,“他现在……” “宁川,你别说了。”赵景抒打断,“我不想知道。” 陆宁川没说下去,拍拍他肩膀。 影院广播适时的响起,请看这一场的观众入座,他们又客气了两句,就分别入场了。 陆宁川半搂着姚远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似乎在向他解释赵景抒的身份。 严s一直盯着赵景抒,也希望能在他那里听到几句背景介绍,然而后者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心不在焉的任由严s带他找到座位。看这部电影的人很少,陆宁川和姚远就坐在他们前面两排中间的位置。 85分钟的电影,严s基本没看进去,他一直在看赵景抒。 赵景抒视线则一直默默跟着陆宁川和姚远。 严s怎能不妒火中烧!他怎么看都觉得赵景抒看陆宁川的眼神不简单,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借着屏幕的光线,他分明看到赵景抒眼神里是说不上来的伤感,甚至是红了眼眶。一个细节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家里几乎半个书柜的书里,都有的那个签名:zl。 陆宁川,他肯定是l了。 14 电影结束后,散场时陆宁川和赵景抒又聊了两句才笑着道别。 接下来的这一整天,赵景抒前所未有的沉默。严s本来一肚子不高兴,但他越观察赵景抒越觉得不对劲,从不高兴渐渐变成了担心。 严s忘了自己曾经发狠许下的誓言,特地出去买了赵景抒喜欢的排骨,晚餐还额外多做了两个菜,他知道赵景抒不是在为他难过,而是为别人,但他却从内心深处看不得赵景抒难过…… 赵景抒被他喊出来吃饭,都已经在餐台前坐下了,却又站起来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来,他抬头问严s:“你喝吗?” 严s既担心他的酒量,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拒绝他,答应着说:“来一罐吧。” 这晚他俩喝光了家里的啤酒,赵景抒有些醉了,严s也喝到微醺。他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赵景抒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个空啤酒罐…… 严s坐到他身边:“赵景抒,你想聊聊吗?” 果然爬上床了,赵景抒心说,这小兔崽子都敢跟我直呼其名了!他皱眉恼道:“你跟我叫啥?” “叫啥?”严s反而乐了,“赵主笔?” “叫哥!” “好,赵哥。”严s哄着他,很想摸摸他,但不太敢,最后只试探着把手放在他手上,“咱俩聊聊吧,你想说什么都行。” 赵景抒看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聊什么?” “你跟――”严s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你跟今天遇见的陆宁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唉……”赵景抒长长叹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啤酒罐,他脑子有点晕,没太想明白严s是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和往事,需要倾诉,也需要倾听,“你真想听?” “嗯。”严s点头。 “他是我前男友的发小儿、最要好的朋友。”赵景抒随手指了指书柜,“家里书你看过不少吧,很多上面都有他的跟我的签名。l是他的首字母,他叫刘维。以前是个运动员。我们刚在一起时,都还在读大学,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只喜欢看书和买书,他无论去哪儿,除了比赛,就是去书店,给我买书。”赵景抒双眼通红,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想哭,“我们俩在一起五年,分分合合,好了吵,吵了好,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一直到最后一次分手,我都以为我们还会再复合的,因为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但是爱什么用呢?”赵景抒看着严s,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或者他根本也不需要什么答案。“用他的话说,人都是因为了解才在一起的,但也因为更了解而分开。我们第一次分手,陆宁川就说你们早晚得和好,可我俩第一次和好后,陆宁川这个乌鸦嘴也说过,你们早晚还得吵翻……”赵景抒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和刘维在一起时,陆宁川一直耍单儿,他这个人啊,哈,他从来只约炮不谈恋爱,除了上床他连嘴儿都不跟家人亲,更别说约会看电影了,这家伙只要想看电影就来给当我俩的电灯泡!他说一个人没法进电影院。那时候我俩是又烦他又可怜他……可是想不到一转眼,他都有主儿了,陆宁川那种只约炮不亲嘴儿的人,都能主动给人买咖啡了,认真谈恋爱的人却分手了……” 严s忍不住问:“他现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严s刚开口,赵景抒就立刻打断,“行吧,我承认,我不敢知道、不想去问。不管他过得好还是不好,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赵景抒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刘维退役之后开了个健身中心,我俩都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异地了。开业那天陆宁川说,‘你俩这就算是成了,过几年领养个孩子,你们管吃喝拉撒就行,学费全算我的,我这辈子估计是难成个家了,你们养儿子我必须参一股,将来好给我养老。’他说这话时我竟然还很同情他,觉得他很可怜,哈哈哈哈!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吗,人家过得好极了,哪里轮得上我同情!”赵景抒笑出眼泪,“反而是我和刘维从住到一起后就争吵不断,不到两年就彻底分手了……” “你――”严s难受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既是为自己,也是为赵景抒,“你忘不了他?” “哈哈哈哈!”赵景抒仍然边流泪边傻笑,“严s,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你爱过一个人吗?” 严s觉得他说到“爱”那个字时,声音里都在泣血。他喜欢过人,但爱,他突然不敢回答了。 “你个小屁孩儿!”赵景抒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懂什么啊,你就知道压着老子横冲直撞!”他捂着眼睛,哭的像个小孩子,“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忘了更他妈不容易……楼都不是一天能盖起来的,都是一砖一瓦一点一滴堆起来的。妈的拆了倒是容易,埋点儿炸药,轰隆一声,就炸平了……可是那废墟,也不是一天能清完的……今天捡个砖头,明天捡个瓦片,搞不好要清一辈子……” 严s听他这么说,突然生气的问:“你还想清一辈子?回忆他一辈子?” “你以为我想啊?”赵景抒哭着反问他,“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能不能忘了,是特么自己能控制的?!”他哭声和喊声都大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们俩分手时,他跟我说,‘景抒啊,咱俩是没过日子的缘分了,但你第一次亲嘴儿、第一次做`爱、跟家里出柜、跟父母吵架,都是跟我。你要好好的,你得幸福!’他说让我幸福!他还有脸要求我幸福!他都跟我分手了,我他妈还得幸福!妈的,我必须得忘了他,因为我连不幸福的权利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赵景抒哭得说不出话来,双手蒙着脸泣不成声,严s突然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赵景抒可以很细腻的对待生活中的一些事,而粗糙的对待另外一些。也许每一个粗粝的人的内心,都有异常柔软的角落。他们并不只是在用粗糙对待世界,更是想用粗糙保护自己。而现在,赵景抒竟然脱掉了粗糙的外衣,让他看到了角落里的柔软。 无论是因为与故人相见的感触,还是因为他那差到不行的酒量,这种倾诉都仍然是一种信任,尽管信任中仍有保留,但对赵景抒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一步了。 严s一把搂过赵景抒,不仅没劝他别哭,反而说:“哭吧,你平时太能装了,早这么哭哭早好了。”他手轻抚赵景抒的后背,安慰的拍着他。 赵景抒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毫无形象的擦着眼泪吸溜着鼻涕,抬头看他:“我跟他就是同居后才吵得不可收拾的,你说的对,我性格不好、脾气坏……” “别说了!”这次严s严厉的打断了他。 “我还懒……” “我叫你别说了!” “本来就懒,不会过日子,不会收拾……” “不许说了!” “我――”赵景抒再一开口,严s凶狠的吻住他,在他舌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严s借着亲吻的姿势,把赵景抒压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骑在赵景抒身上,他知道这种体位、赵景抒现在的状态,他还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赵景抒一定很难受,果然赵景抒很快就红头胀脸,呼吸费力,但严s一点也不想松开,他就是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分不了心去想别的。 严s压着赵景抒亲了一会儿,手就伸到赵景抒衣服里面,接触到醉后稍热的皮肤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他上上下下的抚摸赵景抒的身体,尽情的撩拨揉弄,既享受这肉`体给他的快感,也想带对方肉`体的快感。赵景抒似乎有些纠结,一时间很难从伤感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却又难以抗拒本能带来的欲`望,他欲拒还迎的抓住严s的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你干嘛?” 严s亲着他脖子:“你第一次都是跟他?” “嗯。” “后来也跟别人好过吧?” “嗯。” “但还是他最好?” “……”赵景抒停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嗯。” “我呢?”严s一只手掐着赵景抒的腰,一只手开始解他裤子,“跟我比呢?” “……”赵景抒看着严s,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严s也很庆幸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猜赵景抒心里的答案,十有八九不是他想得到的那个答案。他手上伺候着赵景抒的性`器,轻轻亲吻他的嘴唇,并不深入,一下一下轻轻点在唇上,动作温柔但语气霸道的对赵景抒说:“赵哥,他在你心里最好是吧,他什么都好,比所有人都好,连分手他还盼着要你幸福,你也不记恨他……”赵景抒下面被他伺候的舒服,目光有点涣散,严s手捏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但我有一点肯定比他强,你不能不承认,我比他年轻!”严s瞪着赵景抒,“不光比他年轻,我比你也年轻!五年是吗?赵景抒,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十个五年,我不信到时候你还忘不了他,还觉得他比我好!你不信咱俩就试试,你敢不敢跟我试试?也许都用不了十个五年,一个、两个、三个?你就已经爱上我、忘了他了。赵景抒,别清废墟了,我们重新盖大楼!” 赵景抒其实下面被他撸的舒服,酒量又不行,早就忘了别的,一心想干,想射,想跟严s倍儿爽的再来一回,他没料到严s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非常震动,情不自禁主动抬头亲了严s一下,严s吓了一跳,这是赵景抒第一次主动亲他,尽管是在讲述了一晚上别人之后,这个吻依旧具备着极大的鼓励和柔情。严s迅速的回应和升级了这个亲吻,他不再温柔,吻的开始充满欲`望和掠夺性,赵景抒被他亲的节节败退,心里糊里糊涂的想:“小兔崽子,学的真特么快!”没多一会儿他后面就被沾着润滑剂的手指按了进来,赵景抒一惊,睁开眼睛问严s:“你什么时候买的?” 严s低笑:“当然是先买好了,才敢扔了旧的,而且不仅这里有,浴室有,卧室有,到处我都藏了!备份嘛,有备无患,这是你教我的第一课啊,我再不会不小心了!” “你他妈的!我是教得你这个吗?” “你怎么教的,我就怎么学的!”严s不急不躁的给他扩张润滑,前面也继续服侍讨好他那根,在他耳边低声温柔的说:“你第一次都是跟他?没关系,我第一次都是跟你,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都是你。以后你陪我回家、陪我出柜、陪我跟父母吵架……你脾气不好,我让着你。你习惯不好,我惯着你。我们有的是时间创造我们的回忆,你也不用忘了他,你心里有我就行!你难道心里就真的一点也没有我吗?” “有你大爷!”赵景抒觉得自己再被他这么前后夹击着,就忍不住要射了,难耐的催道:“还不快点,少扯没用的!” 严s轻笑着抓着他手放到自己腿间:“你来,我没经验,你教我,顺着劲儿来,怕你疼。” “疼你大爷!”赵景抒明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但箭在弦上,也顾不得羞耻,伸手给他撸了两把,引导他慢慢进入自己,进去的那一瞬间,除了满满的充实感,他突然想,身体里有的话,心里是不是就该有了…… 之后他也顾不上想太多,直接就奔赴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交流。 15 赵景抒醒了,简直没勇气睁开眼睛,严s一只胳膊搭在他腰上,一条腿压着他腿上,他想自己真是犯贱啊,不仅不觉得沉,反而觉得很踏实!难道是天冷的关系?他贪图这相互拥抱的温暖? 操,又做了。算了,做一回跟多做几回有什么区别,反正爽都爽了,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操,这小子又没带套儿。算了,反正自己也怀不上,事后也给他清理了,没戴就没戴吧。 操,这小子属什么的。体力太特么吓人了,自己也算一匹烈马了,楞叫他骑得没了脾气。 怀着以上种种“已经这样儿了,爱谁谁吧”的想法,赵景抒第一次醒,连眼睛都没睁就又睡着了。 第二次醒,身边人没了。但厨房里有声音,有饭菜香。赵大大心说我也别装新娘子了,难道还为这小子害羞不成?他也是真饿了,自己起来去了厨房,严s见他出来立刻笑了,殷勤的又要给他加个坐垫,被赵景抒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笑笑没强求,把早饭端了上来。 “景抒,吃鸡蛋吗?” 赵景抒一愣:“你跟我叫啥?” 严s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一笑:“叫名字不行吗?” “不行!”赵景抒立刻放下碗,这特么的还得了!眼看着家里要变天啊!这小子是要造反啊!“你给我把姓儿带着!不对!你就还是跟我叫赵哥!” 严s撇嘴:“你怎么就那么愿意给我当哥啊!” “放屁!我稀罕?”赵景抒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仍觉得自己气势不足,这被睡了就是被动,他强行给自己加压,找回一点气势:“你以为我乐意有你这弟弟?我妈把我生在哪年是我能决定的?我就是比你大,就是你哥!” 严s愣了一下,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倔的说:“你不是我哥,你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你大爷!”赵景抒飞快的打断他,“我告诉你严s,你别以为昨天咱俩又那什么了,我就跟你什么了!都是老爷们儿,互相解决一下,你别娘们儿唧唧太往心里去!怎么着,睡一宿我还得对你负责任呗。行,你打个电话问问民政局,让不让俩男的领证儿,人家要是给办,我今天就娶了你!” 严s脾气再好,也是心塞的不行。赵景抒上床就喊爽、下床就不认账这德性真气得他要死。他心里其实有数儿,赵景抒已经松动了,但赵景抒嘴太刻薄,就算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听了也让人难受。严s低头不说话了,默默吃饭。 赵景抒痛快了半天嘴,严s要是跟他吵,他还能再战500年,但小朋友低头闷闷不乐、一言不发,他不仅没理由再吵,心里还别扭了起来……有那么点儿愧疚。 赵景抒向来不干家务,吃完饭嘴一抹客厅都不敢待了,怕被干! 他回了自己房间,周末不用上班,但他下午有个应酬,现在也没地方去,拿了本书翻半天也没看进去,一直在偷偷听外面的动静儿。严s一切照常,把家里收拾了一遍。都弄干净后,站在他门口敲门:“赵哥?” 赵景抒赶紧敛容正色,装得跟一直在看书一样:“干嘛?” 严s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盛了热水的脸盆:“我给你刮胡子吧。” “你你、你说什么!!!”赵景抒慌了! 严s已经压着他腿坐上来,捏着他下巴打量他:“刮胡子。你下午不是要出去吗?你就这样儿去应酬啊?” “你松开我!”赵景抒觉得家里真的变天了,这小子不会是变态吧,自己这么挤兑、这么欺负,片刻前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搞得自己还很内疚,这么一会儿就原地复活,又找上门来折腾他。 严s压着他腿不让他动,用热毛巾在他下巴上捂了一会儿,捂下巴的过程堵住了赵景抒的嘴,他俩隔着毛巾,四目相对,严s看着看着,笑了:“你不说话时,也算是美男了。” 赵景抒老脸一红,美你大爷! 还没骂出来,严s已经给他抹了一脸的胡泡儿,然后剃须刀就拿了过来,赵景抒立刻老实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句话不敢说,微抬着下巴让严s伺候。 严s温柔的边给他刮胡子边对他说:“咱俩第一次见面我都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儿,满脸都是胡子,我心里还失望来着,觉得上司长这样,上班没盼头了……”他轻笑一声,看着赵景抒,后者赶紧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现在不知道是看习惯了还是有感情了,觉得你胡子长出来也好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了……” 赵景抒受不了这样的话,听得心里又酥又颤,承受不了,本能的就要张嘴开骂,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嘴还没张开,严s就顿住动作笑道:“别动,不小心刮破了可别赖我。” 赵景抒只好瞪他,用眼神儿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刚认识你时,觉得你也太糙了,这日子叫你过的……”严s继续说,“但其实也没什么,你厉害在别的地方,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在我心里已经挺完美了。”严s哪是想给他刮胡子,而是他觉得要跟赵景抒好好谈谈,就只能先堵上他那张刻薄缺德、故意气人的嘴,“昨天那回……你不能再说是不小心的了吧,你老这样,我多伤心啊……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吗?我不信。我也不是没自尊心非赖着你,我是怕你死要面子,故意说反话。我赌气走了,你这么倔,后悔了又不好意思说怎么办?或者我非吵架占个上风,就算赢了,可你难受我看了不还是心疼吗?我一直让你赢,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想赢你,只想让你高兴……” 赵景抒一把攥住严s手,硬生生把他动作停住了,严s挣了一下,发现这次他竟然出奇的用力,死死掐着他手腕,严s怕刮伤他,只好停手。赵景抒抓起毛巾,飞快的擦了一下嘴巴,然后蒙住了脸。其实是他眼睛红了,他怕严s看到。在毛巾的掩护下,他偷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活到快30岁,倔了快30年,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哪怕是至亲的父母、情人,在他暴躁的脾气下也都受不了,或是吵起来或是冷战,可这个还小他一些、是他下属的年轻人,却看到了他强势背后的言不由衷,在他无理取闹之下不仅承受住了,还对他说,很心疼他。 赵景抒缓了一会儿才扔掉毛巾,这次他开口再没暴跳如雷,他也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心平气和的说:“严s,我其实挺喜欢你,跟你上床也很爽,这些我都不否认。但是咱俩谈恋爱,不合适。我比你大还是你上司,我得对你负责任。”他见严s要打断,立刻说:“你听我说完!我呢,”他叹一口气,“其实我心里没有放不下的人,刘维我确实忘不了,但我没放不下。我跟你说实话,我自尊心也没那么强,要是真放不下,我就回头找他去了。要说放不下,我是放不下那段关系,那种――怎么说呢,”他愁眉苦脸想了半天,“那种几分几合、翻来覆去,俩个人都把自己磨碎了去迎合对方,但还是不行……那种痛苦,我忘不了。我跟他也有过开心的日子,也都尽了力了,要不能折腾了五年吗?最开始也都挺好,但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我这个坏脾气和坏习惯。小朋友,你才多大啊,你认识几个钙啊,你现在动个心、开个荤,你就以为自己喜欢我,过几年呢?等你见识多了,跟我也腻歪差不多了,你就受不了……咱俩就当个炮友不好吗?何必谈感情让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家都累呢?” 这是他俩认识以来,赵景抒对于自己感情最坦白的一次,虽然他说的没有一句是严s想听到的,但他很冷静的听完了,沉默了许久,似在思索,最后他笑了一下,眼睛直视着赵景抒开口:“赵哥,我肯定说不过你,但你的道理不是真理。有句话叫‘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昨天你跟我说你心里难受,像陆宁川那么浪的人,现在过得很踏实,像你这样认真谈恋爱的人,却分手了。我不认识也不了解陆宁川,但我想问你,陆宁川的对象你也见到了,你觉得他跟陆宁川以前处过的一样吗?”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赵景抒问住了,他跟姚远只是匆匆一面,但严s的话直击要害,哪怕只是惊鸿一睹,他也得打从心里承认,姚远确实跟陆宁川以前的对象不一样,不仅是外貌、气质,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气场,跟别人不一样。 严s见他沉默,也不等他回答:“也许陆宁川并不想浪,他只是一直没有遇到真正合适的人。你也是如此,你没找对钥匙,不管几分几合、过多少年也开不了你这把锁。就先不说咱俩之间有没有感情,你平心而论,咱俩相处的怎么样,在一起过的怎么样?你说我现在年轻,过几年就不这么想了。那我就想问问你,我这么年轻,都能这么让着你、惯着你,你怎么就觉得我岁数越大还越不如现在了呢?” 严s一句接着一句,把赵景抒问的哑口无言,一句也答不上来。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勉强你。”严s冷静的看着他,“你缺的是一点儿勇气,我给你,我可以等。我缺的是一个机会,你给我吧,咱俩试试。赵景抒我早晚让你承认,我才是你那把钥匙!” 严s说完起身走了,赵景抒躺倒把被一蒙,真可怕,老子他妈的好像动心了! 赵景抒的这个应酬,是同行间组的一个局,参加的都是认识了很多年、当初一起扛着长枪短炮跑现场的哥们儿。大家都知道他不能喝,也就没人劝他的酒,倒是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向他透露了一些《新生活》即将改版的消息。 赵景抒跟朋友们小酌到微醺,打车回家的路上,心里还略微琢磨了一下今晚听到的这些消息,但一进家门他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房间门开着,床头台灯亮着,严s像昨晚一样,躺在他左边的位置,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根本没睡。 但把难题留给了他。 昨天的那回,跟他俩第一回,还是有区别的,这赵景抒承认。今天白天严s的话,也让他心里很受触动,这他也承认。那么从今以后,是谈恋爱了?还是就只是同床共枕的关系? 他相信只要他走过去,叫醒严s,小朋友会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真的要让他回去睡吗? 赵景抒逃避的脱衣服、洗澡,拖延着回房的时间,直到洗完澡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这个貌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下、由他选择的情景,他却觉得自己被动的根本没法选择。 洗完澡,他走回自己房门口站住,久久凝视着床头那盏为他留的灯…… 严s听到赵景抒走过来的声音,屏息等待,或去或留,都在这个人一念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从门口进来,人在他身边躺下,床垫微微一陷,赵景抒伸手按熄了台灯。 他俩在黑暗中都悄悄舒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和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16 怀着各自不同的想法,赵景抒和严s开始了全新意义上的同居生活,睡一起了。 他们的关系仍然没有明确的说法,但严s不想再给赵景抒压力,他深信时间会给他们答案,而且那个答案,一定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 赵景抒也知道时间必将给出答案,只是他对于是哪种答案不像严s那么乐观。根据以往他的经验,在与人相处的方面,他就是个负分滚粗的选手。然而他贪恋回家时等待他的那一盏灯火,也不舍寒冬夜里彼此拥抱的温暖。于是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去等待有答案的那天。 繁忙的工作也不容他们太过细致的思考感情生活,临近年关,《新生活》要出特刊,要办年会,要宴请客户,要定合作伙伴和广告方案。赵景抒连工作带应酬,忙得不可开交。工作上他也算业内一条硬汉,但他天性就厌恶应酬,酒量又差,年关对他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过年也过关。 工作上,严s和张九城都不用赵景抒操心,但应酬,他俩都替不了他,毕竟他才是美食版的主笔。而且赵景抒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新生活》即将面临改版,时尚、美食、娱乐、家装等板块,将脱离新闻时事板块,以全新面貌成为集团旗下新刊。此时他就算再任性,也不能完全不理俗务,否则改版后就要被动了。 这天赵景抒又应酬到很晚,赞助商的酒推脱不得,几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后,他已经有些头重脚轻,跟客户在酒店门口道别,又说了一会儿客套话,真想一步就迈回家里躺到床上。知道一定会喝酒,所以他没有开车,自己竖起领子跺跺脚,刚要招手打车,一辆出租就滑到他面前,车窗降下来,严s探出头来喊他:“赵哥!” 赵景抒心头一暖,上了出租。 他没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为什么来接我,你等了多久……”也没说“谢谢”之类的,就只对严s笑了笑。 “喝了很多?”严s问。 “没喝多少。” “累吗?” “有点儿。” “那你睡会儿吧。” “嗯。”赵景抒嘴里答应着,但没有睡,他眼睛看着车窗外流淌的街景,虽然已经深夜,但仍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在这寒冷的冬夜,街上依然有那么多孤单的身影,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关心他的人会主动来接他,带他回家。 赵景抒假装自己睡着了,闭上眼睛后,才有意无意的去碰严s的手。严s迅速回握了他,嘴角抿着笑,有意无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景抒愿意主动伸出他的手。 下车严s要扶赵景抒,被赵景抒无情拒绝:“扶什么!我是老头儿啊?” 严s笑,跟在他身后小声儿说:“倔老头儿,老了你也不会让人扶……” 话音未落赵景抒就脚下一滑,严s赶紧拉他一把,赵景抒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自己几步进了楼门按了电梯。 严s笑着跟进来,电梯门合上后,他靠近赵景抒:“赵哥,我今天接你,你高兴了吧?” 赵景抒嘴硬:“我就为这点小事高兴?” 严s装可怜:“我在外面等你半天呢,好冷啊!” “哦。”赵景抒看看他,“谢谢你,下回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严s就打断:“怎么谢啊,你亲我一下吧。” “亲你大爷!”赵景抒怒骂,电梯也到了,他迅速出来,走到家门,懒得连钥匙都不愿意掏,指挥严s:“开门。” 严s看着他笑:“亲一下再开。” “小兔崽子!”赵景抒骂了一句,自己掏钥匙开门,又醉又困,一时根本对不准,严s在他身后轻轻搂着他,手扶着他手,把钥匙插了进去,偷偷亲他耳垂,笑嘻嘻的说:“你看,没我你连门都开不了,我是不是你的钥匙?” “是你大爷!” 赵景抒被他亲得浑身酥麻,门开之后他刚挣脱,就又被严s拉住,挤到门上抱住他,脸贴在他脸上蹭着:“亲一下怎么了,咱俩都一起睡了……” 赵景抒一想,也是,睡都睡了,也不是没亲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特么装什么,他匆匆在严s脸上亲一下,但没忘了强调一句:“亲一下也不代表什么。” 严s笑问:“那亲两下呢?” “滚蛋!”赵景抒推开他直奔卧室,“没精神陪你玩儿,我累了,睡觉。” 严s紧跟着拉住他:“你就这么睡啊。” “嗯。” “你不洗澡了?” “困。”赵景抒多一个字儿也不愿意说了,这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要是过去,别说不洗澡,他很可能进门都懒得进卧室,直接就沙发上躺倒了。 “你可……”严s后半句挑剔的话忍住没说,拉着他进浴室,哄道:“洗吧,一身寒气和酒气,洗澡暖和一下。” “我累。” “我知道,我给你洗,你闭着眼睛好了,什么都不用管。” 严s把赵景抒放到马桶上坐下,开始给浴缸放水,他调好温度,等水的同时,先给赵景抒脱衣服。回头一看,赵景抒真的眼睛都闭上了,垂着头,两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眉眼间那些凌厉锋芒却仍依稀可见。这个人,又醉又累也不妥协,还记着跟他强调“不代表什么”呢! 严s心里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不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疼的看着赵景抒,只觉得自己能为他做的太少了。 给赵景抒脱衣服,他也知道配合,但基本任人摆布,让干嘛干嘛。只有刷牙的时候闹了一下,严s把牙膏挤好,牙刷放到他嘴里,还没开始刷,他张口就叼住了。 严s笑:“松开,我给你刷牙。” 赵景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松开啊。”严s轻轻捏他下巴,不敢用力,赵景抒还是不动。 “一会儿你把牙膏吃进去了,很苦的,快松开。”赵景抒仍然不动。 严s没辙了,看着他坐在浴缸里泡得浑身泛红、满头是汗的样子,满眼满心都是喜欢。他其实没指望赵景抒能听话,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于是像逗小孩儿一样,轻声说了一句:“松开,你把我咬疼了。” 没想到赵景抒眼睛都没睁,却立刻松口吐出了牙刷。 严s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搂着赵景抒,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不承认也不行!” 严s给身高体重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赵景抒洗了个澡,又带他回卧室躺下,很君子的基本没占什么便宜,把自己累得一身大汗,洗过澡后也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景抒醒的时候,习惯性的看身边,没人。听了听声音,严s已经又在厨房做早饭了。 赵景抒心想,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么快我就已经被这小兔崽子惯出新毛病来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他回想一下昨晚,虽然醉了但没失忆,都还记得,他想自己这30年活的虽然糙,但并不算放`荡,无论什么时候也总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但昨晚甚至是更早之前的那次出差,他在严s面前,都几乎是毫无防备的。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安全的人,是我可以去信任的人。做了如上总结后,赵景抒吓了一跳。这对于与世界总有隔膜、无法与人过于亲密相处的他来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他俩如常吃了早饭,赵景抒上午约了一个特约食评家去采访一家酒楼,严s自己上班,他已经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门口,赵景抒突然叫了声“小朋友”,起身跟到门口,在玄关柜子上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对严s说:“你自己开车上班,没问题吧?” “这…”严s迟疑着:“不好吧?” 赵景抒倒很坦然:“怎么了?” “杂志社都知道这是你的车。” “杂志社也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赵景抒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这话里的歧义暧昧的不得了,赶紧改口,“都知道你是我手下!开我的车也很正常。” “不用了。”严s笑着推辞,“上班又不远,坐地铁比开车还快。” “让你开你就开。”赵景抒把钥匙塞到他手里,“上班是可以坐地铁,晚上万一接我什么的,还是开车方便。” 严s立刻笑了,故意说:“我可以打车――” 赵景抒打断他:“你不嫌冷啊!” 严s就是想听他说这个,高兴全写在脸上,马上问:“你心疼我了?” 赵景抒一愣,飞快夺回钥匙扔到柜子上,自己转身回房间:“心疼你大爷!不开拉倒!” 严s笑着从柜子上捡起钥匙,高声说:“那我开走了,晚上还接你!” 赵景抒绷着脸不搭理他,严s笑着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谁料他表情刚放松,严s开门又回来了,探头叫:“赵哥?” 赵景抒想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但还是被严s看到了,他强行装了个严肃脸:“干嘛?” 严s笑着说:“我大妈身体可好了!” 赵景抒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大爷有我大妈心疼,你心疼我就行了!”严s笑着说完这句,带上门走了。 赵景抒再没忍住,笑骂道:“小兔崽子!” 这晚的聚餐是《新生活》各个板块主笔们的聚会,辛苦了一年的各位大大齐聚一堂,既没有总编和几位主编这些上司压着,也不用在下属面前装领导范儿,所以每年的这次聚餐循例都要一醉方休。然而别说赵景抒酒量不行,就算他是个有量的,这晚也有些坐不住了,严s给他发信息,说已经到了,他就心里总惦记着,地下停车场里有个人在等他。好在各位同僚也算了解他,没人跟他拼酒,第一场结束后,他声称自己不舒服,不参加ktv的续摊,直接就告辞了。 赵景抒刚进电梯,婚恋家庭版块的主笔吴大大就跟了进来,“景抒,这么早就走了?” “我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今天头疼,更喝不了了。”赵景抒说,“你怎么走这么早?” “我不走,我送送你!”吴大大一笑,显然话里有话。 赵景抒根本没喝多少,清醒的很,此刻更是加了十分的警觉,吴大大虽然跟他同在胡主编手下,但人家是胡主编的嫡系,为什么这么殷勤的跟出来送他? 赵景抒笑问:“吴哥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吴大大见他是去地下停车场,问:“你喝酒了还开车?找代驾了?” “没有。”赵景抒敷衍,“我们组一小孩儿来接我。”他说着按照严s给他发的信息,去找他的车。 吴大大亲切的搂着赵景抒肩膀,边走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景抒,杂志年后要改版,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赵景抒装糊涂:“我没听说啊。” “怎么可能!”吴大大笑着白他一眼,“你跟我还打什么哑谜,你肯定听说了!” 赵景抒也笑:“吴哥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 “新刊改版后的定位是‘时尚生活’,你们这些板块就要拉过去了,景抒啊,”吴大大眯着眼睛问他,“你有点儿想法没有?” “什么想法?”这次赵景抒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的没思路。 “啧!”吴大大微嗔,“新刊的主编还都没定,你就没想法?” 17 严s在车里等赵景抒。待的虽然无聊,但心里想着一个人却又充实的不得了。地下停车场信号不好,他没听广播也没玩手机,随便放了张cd,家务小能手属性上线,开始给赵景抒收拾整理他的车。他以前也常坐赵景抒的车,但是驾驶位属于他才没两天,争取熬成老司机――小朋友鼓励自己! 这车秉承着主人的风格,无论是夹缝还是收纳袋里,到处都杂乱无章的塞着东西。 严s收拾出一堆各式各样的纸张,在车灯下翻检,把有用的票据放在一边,没用的放在另一边,准备一会儿找个垃圾桶扔了。他从驾驶这边的车门收纳夹里掏出了好几张传单,本来已经扔到了没用的那一边,突然他想起,这还是那次赵景抒跟他去宜家时,在车上取下的传单,当时他没深想,但此刻他突然想起了某些重要信息。 赵景抒说,前男友刘维是个运动员,退役后开了家健身房……严s捡起传单,果然并不是随便收集的,没有别家,清一色都是【沸点健身】。严s一张一张翻看着传单,这上面是不可能有刘维的个人信息的,他只能凭借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推理出刘维事业小有所成,沸点现在在本城已有四个分店,最大的一家开在市中心比较有规模的商场里,刘维现在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有这样的成绩,应该算得上是位“成功人士”吧。 严s默默整理好传单,想了想,依旧放回车门上的收纳夹里。他想起自己跟赵景抒说的那些豪言壮语,他一直以为年轻是他的一个优势,但此刻未免心虚,年轻确实是优势吗?他自信不用十个五年,就能让赵景抒觉得他比刘维好,但要几个五年,他才能有刘维现在的成就?他目前栖身之所,是赵景抒的房子,就连现在坐的,也是赵景抒的车! 他突然想,赵景抒迟迟不愿意承认他俩在谈恋爱,是不是嫌弃他还什么都没有…… 严s回头去想自己的话,再不觉得豪迈,倒有些可笑!一种尴尬的羞耻感让他满脸通红,呼吸加速。正燥的浑身冒烟,就看到赵景抒跟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视野里,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仅凭步态就可以认出赵景抒,另外一个男人他没认出是谁,只看到他搂着赵景抒肩膀,压在他耳边亲昵的说话,严s本就在焦躁中,这时更是血往上涌,也没多想,打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赵哥!” 突然冲过来的严s吓了赵景抒和老吴一跳,他俩一起抬头,严s立刻认出这是家庭版的主笔,迅速将一脸怒色转化成一个应酬的笑容,点头道:“吴主笔。”他嘴上问候,眼睛却犹疑的看着老吴搭在赵景抒肩上的手。 吴大大笑着点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景抒就先开口对严s说:“车上等我。” 严s看了他一眼,转身回车上了。 赵景抒笑着对吴大大说:“吴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谢谢你提点兄弟。我这个人呢,你是知道的,没理想没抱负,无组织无纪律。在谁手底下都不是个好下属,给谁当上司也都不是什么好领导。可我呢,没什么野心,自己混口饭吃,护手下兄弟们一个周全,也就行了。你放心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吴大大尴尬的笑笑:“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改版后咱们兄弟就不在一个碗里吃饭了,哥哥我是替你操心!” “吴哥,我谢谢您!”赵景抒双手握了握吴大大的手,“没事儿我就先撤了,今天确实不舒服,我先走了。” “好,走吧走吧。”吴大大别有深意的看了车里一眼,“别让人家等太久。” 赵景抒一笑,不置一词,转身上车了。 严s开车接赵景抒走,吴大大一脸“我懂”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车上的两个人都反常的沉默不语。 赵景抒听了老吴的一番话,当时都敷衍了过去,此刻静下来暗自开始琢磨老吴究竟是几个意思。 严s却想的都是自己和赵景抒之间的差距,每遇红灯,他都下意识低头瞄一眼收纳夹里的传单。 回家后赵景抒进浴室洗漱,严s跟了进来说:“我给你洗澡吧。” 赵景抒老脸一红,这事儿不喝多了还真没脸再干一回,马上拒绝:“不用,我今天没喝多少。” “哦。”严s多一句话没说,耷拉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赵景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现在对表情这么敏感,还学会看脸色了,立刻发现小朋友好像不太高兴……他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儿,老吴说了什么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开口喊严s:“小朋友!” 片刻后严s走到门口:“干嘛?” “你进来。” 严s进来,看着他。 赵景抒随手拿了个什么递给他:“你给我洗头吧,有点头疼,给我揉揉。” 严s看他递过来的东西,皱眉哼了一声。 赵景抒看他一眼:“不愿意?” “没有。”严s把他递过来的放回去,“你好好看了吗,那是浴液!”他说着伸手拿过洗发水,把自己手打湿,搓到起泡,边洗边给赵景抒按摩。“赵哥。” “嗯?”赵景抒以为赶他出去他不高兴了,才找个借口让他进来,却没想到别人给洗头原来这么舒服,简直太享受了! “你很累吧。”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直截了当:“你想做?”因为工作忙应酬多,他们一段时间都没做过了。 “不是。”严s否认,手里的力道又轻了些,“我觉得你太辛苦了。” 赵景抒一笑,没说什么,闭上眼睛,继续享受。他是觉得被严s伺候得舒服的不得了,严s却觉得他什么也不说的意思是,跟你说也没用…… 他边给他按摩边想:除了照顾你的生活,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第二天严s去跟进赵景抒之前去过一次的酒楼,拍片作图。赵景抒把手里的专题都过了一遍后,让张九城关上办公室的门,边交待他工作边跟他说说眼下的形势。 “九城,昨天老吴找我来着。” “吴大大?”九城一愣,“他找你干嘛?” 赵景抒也不卖关子:“杂志要改版,你知道吗?” “我听到些风声。”张九城点头。 赵景抒一笑,这些方面的机灵劲儿,九城比严s强多了,杂志社里里外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严s除了工作相关,也就是家务技能点亮了。“你有什么想法?跟着我走,还是留这边,都可以跟哥说。” 张九城马上表态:“赵哥,我肯定跟着你。这么说吧,在家我就听媳妇儿的,上班我就听你的,换个人我不行的,人生会失去方向的!” 赵景抒大笑:“你小子!” 张九城诚恳的说:“反正我就跟着你,别的辛苦都无所谓,心不累!” “嗯,我知道了。”赵景抒沉吟片刻,说:“九城,昨天老吴话里话外的意思,时尚版常主笔,改版后差不多就是新刊主编之一了。” “常春?” “嗯。”赵景抒点头,“你怎么看?” “常大大资历、人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算服众吧。”九城很实在。 赵景抒笑,“没错,反正我是服气的,但老吴让我去争一下。” “啊?”张九城眼睛一亮,“他这么说的?” “嗯。” 张九城皱眉想了一会儿:“他什么意思?” 赵景抒问:“你也觉得他有别的意思?” “他毕竟是胡主编的人,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吧。”张九城发自内心的担心他赵哥,他入行就是赵景抒带着,两个人无论工作还是私交,都感情深厚,他也算比较了解赵景抒的人之一,“你俩理念本来就不一样,不是总编压着,他早发作了。中秋特辑刊评后他有心针对你,故意拿ss在你和常大大中间挑事儿。而且我听说胡主编当初在《时事热点》时,就跟你们家老爷子不和……” 说到这个赵景抒哈哈大笑:“你听他们瞎说,我爸跟全世界都不和,跟我还两年多没说过话呢。” 张九城腹诽:那是因为你跟家里出柜吧!笑说:“老爷子耿介嘛!” “哈哈,我跟我爸比,那算是个好脾气的了,他是撞南墙都不带回头的!自己吃一辈子亏,给我取名字,还让我继续‘照景书’呢!”赵景抒想起他爹笑了两声,又对张九城说,“看这意思,老胡有心改版后去争新刊总编。” “他有戏吗? “他有戏没戏,不就等着我跟常春给他搭台呢吗?”赵景抒一笑,“我俩闹一闹,总编大概就会找他斡旋,毕竟我们都是他的直属,台子搭好了,他就好唱戏了。” “哦!”张九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问赵景抒,“赵哥,你――” “我没那心思。”赵景抒直接了当,“别说常春我还是服气的,就算不是他,我也没心思去做时尚主编,你看我是会应酬的人?让我干那个真是活遭罪了,还不如去做个自由撰稿人。”赵景抒嘱咐张九城,“九城,你最近凡事多留心,看样子改版前还有得折腾,我们知道自己没野心别人未必这么看。尤其是老胡,中秋特辑后就憋着给我立规矩,改版后他过去,肯定要继续掺和美食版,他不过去更会在咱们临走前,给我点儿颜色。你心里有点数儿。” 张九城点头应道:“赵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他看了一眼严s空着的位置,脱口而出:“ss你也――”然后突然停住,笑了,“他不用嘱咐,哈哈哈哈,他反正什么都听你的。” 张九城着看赵景抒,眨巴眨巴眼睛,调侃的给了个眼神儿,赵景抒没说什么,抬手扇了他一脑瓢,笑骂:“别扯淡了,赶紧干活儿吧!” 赵景抒知道他和严s的事,瞒谁也瞒不过张九城,不过他也没拿九城当外人,知道就知道,他的性向在杂志社也不算太大的秘密,他当年跟家里出柜闹的很大,他爸也算业内老前辈,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张九城边理手边的图片边说:“是要好好干活儿了,这周截稿,下周年会,然后就放假了!” 赵景抒下班回家,不出意料,严s从酒楼采访回来也没回家,依然回杂志社停车场接他。赵景抒习惯成自然的坐到副驾驶,张口就先问工作:“照片拍的怎么样?” 严s皱眉:“还好,画面都过得去,但是……”他实事求是的说,“这家也太形式大过内容了吧,菜我真是不敢恭维。” 赵景抒深表同感:“这酒楼胡主编吹得不行,他们集团倒是财大气粗,不过集团连锁的酒楼饭店,我就没吃过几家好的,这家更是虚头巴脑,都是面子活儿。你不用管了,回头我跟特邀作者碰内容,你把图片备份好就可以了。” 严s边开车边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赵景抒心思不在吃饭上,他本打算顺着工作话题,也像嘱咐张九城那样,嘱咐严s几句。但车出地库的一瞬间,黄昏温暖的阳光洒进车内,严s的侧脸被夕阳打了层柔光一样出现在他眼前,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张年轻、正直、英俊的脸,他仿佛从未认真、用心、带着感情的看过。 此刻这张脸转过来,带着明亮炫目的笑容,又问他一遍:“想吃什么啊,我们去买菜吧。” 18 赵景抒片刻失神,看严s看呆了。心突然跳得厉害。这一瞬间他仿佛突然年轻了很多岁,重新体会到了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那种紧张和悸动,会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而雀跃欢喜,哪怕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眼神和表情…… 严s眼看着赵景抒突然不说话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却渐渐有些红了,等了好一阵子,他再不开口,严s都不知道车要往哪里开了。赵景抒才说:“左拐。我们出去吃吧。” 严s一愣:“出去吃?” “嗯。”赵景抒说了一个商场的名字,“去那儿,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咱俩逛逛。” 严s看他一眼,打灯、变道,一言不发直奔他说的那个商场。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温暖的洒在路上,车里放着交通台的即时路况提示,风花雪月与市井尘烟在这辆车里,竟那么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一起,互不违和,倒有种平凡相守的静好。因为赵景抒心里再不只有伤痕,而充满了新的希望,身边也再不只是一个空座,而坐了一个他喜欢的人。 刚才这短短时间,他看着严s,想了很多。 想他自己,尽管他知道自己从没靠过父亲,还一度跟家里吵翻天,他就算没跟他爸吵过,以他爸和他的性格,一个是绝不会提携,一个是绝不会让人提携。但就如张九城说的那样,在外人看来,父子永远是父子,无论是好是坏,总还是有人会忌惮他是他爸的儿子。 他当然也想到了张九城,九城比严s还小一岁,职业素养其实不及严s,但聪明圆滑,对人际关系敏感透彻,又是本地人,从小生活在这里,自有家人朋友关照,拥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和交际圈。 严s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亲人故交,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打拼,为房东一句话,就要在一周之内找到栖身之所,否则就只能睡到大街上。 其实,他有勤勉踏实,他有热情善良,他有非常好的工作能力,他还有太多太多尚未被发现的潜能。 可是这个瞬间,赵景抒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有我啊。 他不是想去吃什么,也不是想逛街,他想带严s去买衣服。刚毕业的年轻人没有像样的正装,他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年会就在下周,严s是第一次在总编、主编、客户等等,所有人面前亮相。他的小朋友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他要让所有人都能第一眼就记住!要让他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像在他眼里一样,灿烂夺目!可是他出于自己羞于表达,和对严s自尊心的考虑,没有直接说,只说想逛逛。 赵景抒沉浸在自己的一腔柔情里,根本没看到严s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指节都微微泛白。他脸色也逐渐苍白,红灯时有意无意看一眼自己那边车门的收纳夹。沸点健身的总店,就在赵景抒说的那个购物中心。赵景抒的沉默和脸红,在严s心里都别有深意。他不相信这是个巧合,所以难免会去想,这是为什么?想让他亲眼看看他和刘维之间的差距?让他知难而退?想带着自己在刘维面前炫耀一下?试探是否还有复合的机会?严s沉默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试着让自己冷静,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俩在商场的餐厅里随便吃了饭。赵景抒兴致勃勃的提出要买衣服,严s打从认识他,就没见他对穿戴讲究过,实际上他就没见过赵景抒对工作之外的任何事讲究!他心里困惑极了,觉得这肯定是为了某人某事,但又难以确定具体目的是什么。 赵景抒看的都是西装,而且价格不菲。他想起他们上次去宜家严s购物时的谨慎,自作聪明的体贴了一回,每一套都自己试一遍,装作给自己选衣服的样子,试完就说这里自己不喜欢,那里跟自己不合适,让严s也试。严s兴致不高,但也勉强配合着他,试了几套,赵景抒问他喜欢哪套,他兴趣缺缺,都说不喜欢。 男装部走了个遍,赵景抒有些烦了,什么鬼,怎么可能每套都不喜欢!眼看着转回了他们上楼的扶梯处,说明一整圈都已经逛完了,还没选到一套!赵景抒今晚已经是史无前例的有耐心了,这会儿在发作的边缘,问严s:“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不能挑出一套来了?” 严s也很烦躁:“我又不想买衣服,不是你要买吗?你也一套没挑啊。” 赵景抒被他这话堵得,差点心肌梗死,原来费了半天心思,这小兔崽子丝毫都没领情:“我是想给你买!下周就是年会,你有衣服吗?” 严s一愣,赵景抒意思是好的,但话说的太直,严s本能的就反驳:“我怎么没衣服,我光着了?” “我是说西装,你连套像样的正装都没有。” 如果是平时,赵景抒能这样体贴的为他考虑,严s一定会大为感动,然而此刻,赵景抒的话仿佛充满了轻视,因为他甚至不用抬头,透过楼层挑空,就可以看到楼上沸点健身的巨幅海报。严s脱口而出:“上楼吧。” “啊?”赵景抒没反应过来。 严s指指楼上,“你转了这么久了,还是上楼看看吧。” 赵景抒顺着他手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完全是不小心的! 以前他也并不经常想到这些,因为刘维这两字对他来说,几乎是忌语,跟刘维有关的一切他都避免去深想。而现在的“不想”,是这根紧绷的神经在有了严s后已经大大放松,尤其是那次酒后倾诉后,即便想到也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心潮起伏了。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下,他粗枝大叶的根本没想那么多,就随口说了这里,逛了半天也没想过跟刘维有什么关系,这时候看到沸点健身的海报才猛然想起来! “我!”赵景抒马上想解释,就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言好语的哄一下,还是声色俱厉的否认掉……他还没想好,突然脸色就变了! 严s眼看着他眼睛瞪大,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正想问“你怎么了”,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个沉稳浑厚的男声叫道:“景抒!” 赵景抒尽量平静自己,用不带任何感情起伏的声线说:“刘维。” 刘维从滚动扶梯上下来,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吃惊:“你来这儿――找我有事?” 赵景抒回答:“我买衣服――我陪我朋友买衣服,他――”他用眼睛找严s,却发现严s已经迅速的站在另外一列下行的扶梯上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只好说:“他有事先走了。” 刘维回头看了一眼,没太往心里去,含笑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了。刘总平时甚少走扶梯,今天等升降梯的人实在太多,他有事着急回店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里,这才走了扶梯,没想到竟然遇到赵景抒,可他们已经三四年都没面对面说过话,再见面一时难以摆脱尴尬。 赵景抒匆忙找了个话题:“前不久我见到陆宁川了。” “我听他说了。”刘维笑了,“你吓一跳吧。” “哈哈哈哈,”赵景抒也忍不住笑了,“哪是一跳,我都吓坏了。” 严s听到“刘维”两个字,看到赵景抒近乎“羞涩”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待下去的意义,立刻转身就走,可下到下一层,他忍不住抬头回看,正看到他俩相视大笑。 “他算是被人家给收了。”刘维笑道,“当初我还怕他不定性,没几天就腻了,别把人家给坑了,没想到乖得变了个人,完全成夫奴了,现在我倒挺担心人家不要他的,姚远要是跟他分手,我看他就得疯!” 赵景抒笑道:“不会的,他们一看就很般配。” 刘维也笑:“可不是嘛,三年多了,还天天虐狗,店里人都说,单身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在他俩身边儿都待不了!”他说到这儿笑容慢慢收敛,脸上渐渐换了关切的表情:“你呢?”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赵景抒心头一动,点头回答:“挺好。刚才那个――” 刘维立刻眼睛一亮,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回身去找,但严s早就没了影子,他有点遗憾的说:“我都没仔细看……不过挺好。你好,我就放心了。” 赵景抒点点头:“你呢,你好吗?”几年来他有意跟所有人回避有关刘维的消息,没想到有一天他可以面对面,这么轻松自然的问刘维本人。 刘维轻叹了一声:“我…我还在努力。” 赵景抒点点头,也不多问什么,笑着说:“是得努力,你也不年轻了,有合适的也该定下来了。”他心里偷偷有些着急,告辞道:“那你忙吧,我得走了,他等我呢。” 刘维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也有急事,笑着伸手:“好,改天咱们再聚。” 刘维说的大概是客气话儿,但赵景抒还是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儿就别聚了,我家那位心眼儿小。” 刘维哈哈大笑,他俩握了下手,一个上楼,一个下楼,各自走了。 赵景抒下楼时内心焦急,他恍然大悟严s买衣服时的态度。自己这粗枝大叶真是要不得!怎么就忘了刘维的总店开在这里,偏偏还遇到了刘维本人。衣服没买成不说,小朋友还吃醋了!想到这里赵景抒竟然觉得有点甜。他坏笑着特意去了一楼一家甜点店,给严s买了个星空棒棒糖,想哄哄他,让他别再酸了。 买完出来进停车场就找不到自己车了,赵景抒一脸懵圈,掏出电话想打给严s,赫然发现自己手机上有一条严s发来的未读信息,打开一看:【我先走了。】 就这四个字! 卧槽!赵景抒登时怒了!走了?连在停车场等一会儿都等不及?车也开走了?就这么把我扔下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起码是老子的车吧!还好今天奔着买衣服来了,带了钱了,他站路边很久都没打到车,冻得够呛,在市中心又堵了半天,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回家后一肚子的火,开门就喊:“小兔崽子,你在哪儿呢?” 严s是从书房出来的,眼睛都不看他,说:“怎么了?” “怎么了?你就把老子一个人扔那儿了啊?”赵景抒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你就那么着急要走?你爱走就走,最起码把车给我留下,那是我的车吧!” 严s头都没抬,小声回答:“我知道了。” 赵景抒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消了一些,实际上他在商场里就已经想跟严s解释,但刘维突然出现,他没来得及说。只是刚才他很生气,现在没法一下子转过来,缓了一下才问:“你怎么没等我一起走啊?”他自认为这话里的“一起”,就是一种表态了。 严s仍然不抬头,就一直在书房门口低头站着:“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呢……” 他越说越没气势,声音也越来越小,赵景抒却立刻勃然大怒,这话里的意思傻子都明白,他震惊的看着严s,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白为这小兔崽子操碎了心,从想给他买衣服,到怕他不高兴着急回家哄他,都特么的白费了!赵景抒高声怒道:“我不回来你也管不着!这是我的家!” “我知道。”严s终于抬头看他,眼睛都是泪光,“你的房子,你的车,你的家。” 19 没有一段感情可以一点波折也没有。那不现实。 赵景抒对此深有体会。他为什么荒芜了好几年,都无心再谈恋爱,就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适合与人相处的个性。尽管严s重新敲开了他锁上的那扇门,但严s到底是不是他那把钥匙,他还是很怀疑。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他俩就吵起来了。让他在失控的边缘停下来的,是严s眼睛里的泪光。 赵景抒摔上门进浴室洗澡,冲了一会儿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眼前都是严s最后抬起头时,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他还年轻,他嫉妒的火焰燃烧的再高,烧的都是他自己内心的热情。喜欢一个人,炽热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那样的热情。赵景抒没心思泡澡,只用花洒匆匆冲了一下,他拉开浴帘伸手够浴巾的时候,突然听到浴室门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严s在门外,大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洗完,手忙脚乱的跑了。 赵景抒想笑,真是个小朋友。但又气的不行,你小你就可以乱发脾气啊。你都不听听我的解释? 接下来就到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这可能是赵景抒这一辈子第一次服软、妥协。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他就是心软了,妥协了。 他伸腿踹了一脚好端端立在浴室里的体重秤。无辜的体重秤翻到在地,赵景抒配合着夸张的“啊”了一声。也就几秒钟,严s就紧张的闯进了浴室,焦急的问:“怎么了?” “不小心绊了一下。”赵景抒低头没看他,毕竟不是戏剧学院出身,还是减少目光交流,别演砸了,“疼,脚疼!” 严s赶紧过来要抱他,赵景抒坚决不能接受这个,“没事儿,你扶我就行。” 严s皱眉看了看满地是水的浴室,“你怎么不小心些,弄的到处是水,摔严重了你就老实了!” 赵景抒心说摔屁啊,连这点小伤都是我装的。他龇牙咧嘴装疼,让严s扶他回了房间。严s把他放到床上,找到他睡衣要给他穿,赵景抒虽然懒得生活也就半自理,但对于有损尊严的伺候却一贯坚决抗拒,立刻说:“行了,我自己能穿。” 严s“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赵景抒气得磨牙,觉得自己白妥协了,又后悔不如刚才让他给自己穿衣服了……他暗暗心里发狠: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上老子的床! 然后听到严s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收拾了浴室,擦了地上的水,严s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赵景抒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他心想这小子要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他是不可能再装模作样的示弱让他回来! 严s进了赵景抒房间,默默在他身边躺下。他俩谁都没说话,除了做`爱,他俩平时在床上也没什么太亲密的动作,严s想亲密赵景抒也不配合,更何况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他俩也都知道对方没睡,身体都毫不放松的僵硬着,呼吸都带着克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s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赵景抒的睡衣的袖口。把那一小块布料紧紧攥在手里,攥得自己的手轻轻发抖,但没碰到一点点赵景抒的皮肤。 赵景抒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声,还是那话,他也年轻过,爱过。他明白喜欢一个人,对方却回应的不明确的那种不安。他本来就是想安慰他、对他解释的,却阴错阳差吵了起来。自己这狗脾气真是谁都受不了,但小朋友没用他哄,还是躺在了他身边,碰都不敢碰他,只敢抓住他的袖子。 赵景抒不是不明白,严s现在需要的是一些明确的言语上的肯定和鼓励,但让他哄个人,那真是难死爹了,他要是有这技能,十回都嫁了,早轮不到严s了!但小朋友这么乖这么好,吃个醋也是酸他自己,赵景抒心里其实甜甜的,所以还得有所表示。虽然不会哄,但老子不是老司机嘛,会干就行呗! 庞残娜淼恼源蟠笳套盼允乙黄黑暗,把脸一抹,开口耍流氓:“严s,你不说你是我那把钥匙吗?” 严s吓一跳,这什么套路,是要接受了?正式答应了? 没等严s回答,赵景抒轻笑着说:“那不经常插进来捅一捅,能开得了锁吗?” 严s万万没想到:“啊?” “啊什么!”赵景抒翻身压在严s身上,伸手解他睡衣扣子,“开不开的了得常试试,不然还不都生锈了!” 话音未落,赵景抒就被严s按了回去,嘴上风光独好、上床就被压倒的赵大大这晚深切体会了一下烈火烹油再适时添勺醋的化学发应,那可真是神奇的配方,神奇的味道! 严s体力好,他已经深有体会,但最开始毕竟活儿不熟,靠他指点。他自己悟性好,参透技法后,也一直带着想伺候赵景抒舒服的虔诚之心。但这晚的严s,可不是单纯想伺候他了,那绝对是爆发了雄性动物标记猎物的本能,把赵景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欺负了一个够!赵景抒最开始还存着势均力敌的较量心态,没多久就享受到了,浪起来嘴里也没了忌惮,抱着严s连亲带咬,不停叫“要死了,爽死了!” 严s被他这样子激得半是动情半是动怒,心里隐隐在猜,他今晚这样,是为自己,还是为见到的某人,于是越发凶狠,毫不怜惜,赵大大连到两次后败下阵来,浪劲儿退了下来,开始有点害怕,小兔崽子早已变身,狼尾巴还竖得老高,今晚看来不是简单就能了事。他不得不示弱:“你快点吧,明天还得上班。” 严s充耳不闻,又向来床上没什么话,就只压着他埋头苦干,而且揣着一肚子醋火,憋着要在床上灭掉赵景抒一切前任留下的痕迹。每有射意,他就停下来,借着换姿势缓冲自己的冲动,平复的差不多了提枪再上。可怜的赵大大还得翻过来调过去的配合着换姿势,各种羞耻体位数不胜数,又爽又累,最后射无可射,再干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这晚他俩前所未有的激烈,最后都累趴下了。也没认真清理,是怎么搂在一起睡的都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都前所未有的虚乏。严s仗着年轻,也是因为心里暗暗叫着劲儿,累也不说累,硬撑着还是准时起床。可赵景抒除了虚乏,某处还有使用过度的后遗症,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自律的人,实在起不来也不勉强了。挣扎着睁开眼睛叫严s:“我起不来了。” 严s笑着低头轻吻他一下:“起不来别起了。” “嗯,你自己上班吧。”赵景抒闭上眼睛。 严s忍不住在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颈侧细密的亲吻,赵景抒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他肩膀,与他温存。片刻后又想起工作:“今天特约作者带稿来碰连锁酒楼的内容,你替我见吧,照片就用你拍的,就按咱俩昨天说的,能用就用,实在不能用就往后拖拖,那酒店真是水的不行,硬夸掉格调的是咱们,方向一定把握好了……” “好了。”严s吻住他,堵住他嘴:“我都知道,你快睡吧。”他说是这么说,但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亲不够的跟赵景抒黏糊。昨晚这次又好像跟以前的所有都不同,他像一只需要主人肯定、抚摸的小狗,黏在赵景抒身上,渴望着这个人给他的每一份温柔。 赵景抒被他蹭得心里暖暖的,也软软的,很想说点什么,但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也知道自己这性格粗糙得太过了,导致软一点儿的话对他来说都难以启齿,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一时实在改不过来。他心想,也不用说什么了,金风玉露一相逢,老子都让你干得便胜却人间无数了,那不也就胜却千言万语了嘛! 严s跟他腻歪了一会儿,站起来要走,赵景抒却想起什么抓住他衣袖,严s不解的看着他,赵景抒笑着对他说:“我大衣口袋里,有个礼物。” 严s眼睛一亮:“给我的?” 赵景抒笑,“给你的。你走吧,我睡了。” 严s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撒着欢儿跑到门口衣架上翻赵景抒大衣,摸出那只棒棒糖,他高兴的表情顿在脸上,蹙眉凝神,迟疑着又翻一遍了大衣所有的口袋…… 赵景抒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严s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赵景抒的车。他没有立刻下车,坐在车里拿出口袋里的那只棒棒糖。这是赵景抒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想起他们之间,第一件对他来说有意义的物品。是他第一次独立出差时,赵景抒给他备忘的那张a4纸,有关工作的全部内容都是打印出来的,唯独后添上的那一行手写文字,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那张纸被他小心珍重的收了起来,无人的时候他无数的看着赵景抒签的那个简单、遒劲的“w”字发呆。他又低头下意识的看着车门那边收着的那一叠沸点健身的传单…… 昨晚他失态了。赵景抒固然是个驴脾气,但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太冲动太幼稚。他其实最想表现的就是成熟,但却偏偏犯了幼稚。因为他见到刘维了,这跟传说中、想象中大有区别。刘维既不同于荷尔蒙爆棚的陆宁川,也不像温文尔雅的姚远,也许相貌上他不如这两人,但他身上没有一丝男孩子气,完全是成年男性的成熟稳健。举止大方得体,连声音都浑厚有力,全身虽然是一丝不苟的商人范儿,身材却保持的相当标准,也许是因为他以前是个运动员,无论走姿站姿都挺拔硬朗……这些外在的东西还不算,更令严s在意、嫉妒的,是刘维和赵景抒站在一起时,赵景抒无意中软化下来的气场。他认识赵景抒这么久了,这个人就豪猪一样,只有做`爱时毫无防备的露出柔软的腹部,其余大多数时间,都要随时随地立起刺来扎人,但见到刘维时,那些刺不见了。那个瞬间他本能的逃了,真的待不下去。 严s并不知道,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别说见,对于赵景抒来说,刘维是个提都不能提的人,他现在能比较坦然的对待刘维,都是因为身边有了严s,让他逐渐可以正常、坦然的看待旧爱了。他只觉得有刘维的对比,他在赵景抒眼里,就是个“小朋友”,一个需要哄一哄时,给只棒棒糖就会很高兴的小朋友。他以前一直很喜欢这称呼,总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亲昵,但现在他恨死“小朋友”这三个字,他不小,不是小朋友! 严s想把糖和那些传单统统扔掉,但他不敢扔传单,不舍得扔糖。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既雄心万丈,觉得非我莫属,又敏感谦卑,觉得希望渺茫…… 严s在车里发了会儿呆,正想下车上楼,副驾驶那边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胡主编坐了进来,满脸堆笑:“赵大大早啊――哟,小严?” 严s一怔:“胡主编早。” “早!”胡主编笑着问:“赵景抒呢?” “他……”严s毫无准备,略顿了顿才说:“他上午约了个人。” “哦。”胡主编点点头,“我还以为他在车里呢。”他笑着跟严s抱怨,“景抒这人啊,也真是没轻没重,都什么时候了,别人都替他急死了,他自己不紧不慢的!” 20、 胡主编说的,严s虽然不明其意,但听这话也猜到跟赵景抒工作有关,他谨慎的没开口,很想知道很关切,但不敢流露的太明显。 胡主编看看他表情,吃惊道:“你还不知道?杂志快改版了。” 严s点点头,这他也听说了,只是这几天都在外面拍片,知道的不是很具体。 “新刊的主编竞争很激烈,别人都削尖了脑壳,只有你们赵大大还没事儿人似的。” 严s想起赵景抒那脾气,无可奈何的一笑:“赵哥不在乎这些。” “他是不在乎,但他那狗脾气是能居于人下的?”胡主编嗤笑一声,“换个比我年轻、还没我有资历的领导他,他能忍得下去吗?人家能像我这样这样容忍他?” 严s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深以为然,他立刻想起中秋特辑的事。赵景抒公然跟胡主编对着干,事后胡主编用调严s敲打他,他不仅不放人,还叫嚣着让时尚版主笔常大大来给他当助理…… “他呀,”胡主编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什么事都不往深了想,景抒快三十了吧,专栏也主笔两年多了,这么好的机会不争取,以后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现在说清高说淡泊,等资历、能力都不如他的都来领导他了,他还能清高还能淡泊?” 严s手里偷偷握着那只棒棒糖,暗暗用力。 “有些人呢,是有劲儿也没地方使,但你们赵大大,那是送到眼前都不会用!”胡主编说着说着,有些气愤,“守着美食版的资源,多少酒楼食肆等着掏赞助谈合作,他可好,一年到头宁可辛苦得山里跑河里钻,写那些东西能给集团创收吗?刊评当然是一方面,但老总们难道不看市场资源?”胡主编自己说了半天,严s一声没吭,胡主编心里着急,难道老吴给的情报不准,这小子跟赵景抒不是那种关系?他有些沉不住气,干笑一声,试探道:“你跟你们赵大大不是外人,我才跟你说这话。” 严s仍没说什么,但脸慢慢红了。 胡主编这才有了些底:“小严啊,景抒的脾气你我都是知道的,让他服个软,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但有时候、有些事,也不用他本人服软,你们作为下属帮他活动活动,也就是了。” 严s立刻抬头看胡主编。 胡主编一笑:“就说眼下这个连锁酒楼吧,他们集团是上市公司,实力还是有的,钱都送到眼前了!又不用他执笔,有特邀作者,敲内容的时候,暗示一下,大家都懂的。这周就截稿了,敲完可以直接发给我嘛,字我来签。敲了这稿,广恰立刻就乐观了,年会上我在老总面前提一提,改版后至少不会居于人下的……” 胡主编循循善诱说了这么多,严s几乎是一个字也没回答,老辣如胡主编也没法再深聊了,怕火候不对,倒不好收场,笑说:“那行,就先这样,我上楼了。”起身下车走了。 严s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既没扔掉传单,也没扔掉棒棒糖,叹口气也上楼回杂志社。他进办公室时,张九城拿了一叠的请柬正往外走,见他进来打了个招呼:“ss。” 严s问:“你去哪儿?” “给客户送请柬,下周就年会了。”九城笑着说,“有些客户特别讲究这个,我还是上门送一趟的好,免得人家挑礼,赵哥不拘小节,不大管这些。” 严s心头一跳,他拦住九城问了一句:“杂志要改版你听说了吗?” 张九城以为赵景抒跟他谈完了,笑道:“赵哥脾气是改不了的,我们能多留神就留神,能替他张罗就张罗。” 严s答应着点头,办公室电话响了,他接电话,九城去送请柬了。 特约作者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严s又下去接了一趟,对方很客气,说已经接到赵景抒电话知道他身体不舒服,严s挑出拍好的照片,跟作者一起挑图,看了中规中矩的第一稿,对于文字方向的把握他纠结了很久,到底要怎么沟通?他想到连九城都知道替赵景抒挨个上门送请柬,更何况他呢……最后还是按胡主编说的给了暗示…… 赵景抒到下午也没上班,九城又不在,严s忙了一阵子,隐隐觉得不对劲,他给赵景抒打电话,响了半天才接起来,听声音就很糟糕,赵景抒嘴硬说没什么,但严s觉得单纯的累肯定不至于这样。他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匆匆回家,一进门就感觉不好,这家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时还什么样,看样子赵景抒连卧室都没出,严s慌得大衣没脱就进了卧室,进来就看到赵景抒满脸通红依旧缩在被子里,他伸手一摸,烧的很厉害。 严s后悔不已。昨天他把赵景抒一个人扔下,这家伙打车不知道在风里冻了多久,回家吵了一场,又被自己狠干了一顿,折腾了半宿,最后他俩都是强弩之末了,赵景抒没明说,其实已经示弱了,但他为了自己这样、那样的小心思,还是不依不饶,完全不讲道理的又打了个加时赛,最后甚至都没清理就直接睡过去了。 “赵哥,赵哥?”严s轻声叫了两声。 赵景抒眼睛都没睁,糊里糊涂的说:“疼。” 严s吓一跳:“哪儿疼?” “哪儿都疼,浑身疼。” “你发烧了,”严s内疚、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 听了这话,赵景抒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竟然还笑了:“妈的,昨天爽了吗?” 严s没忍住,也笑了,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嗯,爽了。”他看赵景抒有气无力的又闭上眼睛,起身找到体温计,385度,严s摇摇赵景抒:“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去。” “你倔什么,烧这么高,得让医生看看。” 赵景抒哼唧着不动,“都…都看哪儿啊?” 严s一怔,想了想,忍笑安抚他说:“放心吧,不看那里,你给看我还不乐意呢。”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发个烧去什么医院啊,吃点药就好了。” “不行,听我的!”严s拉他起来,要给他穿衣服。 赵景抒抵挡着不配合,“不去,排队挂号的,还不够费事的……” 严s一想,这么冷的天,折腾到医院,又要候诊,没准儿真会折腾大发了……他正犹豫着,赵景抒伸手攥着他手腕:“不去医院,这不有你呢吗。” 严s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眼睛看着自己,话里都是信任和依赖,立刻就妥协了,他给赵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抒吃了退烧药,让他先睡一会儿,自己去厨房把粥煮上,到楼下超市买了些现成的小菜。回来粥也煮好了,他端着吃的回卧室,扶赵景抒起来,伺候他吃饭。 严s用勺子在粥里搅了搅,又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端起粥碗刚要递给赵景抒,就看到后者丝毫没有要自己吃的意思,已经微抬下巴自动张开了嘴,等着他喂呢。 严s竟然还很感动,他想起了他们在辽阳那次,赵景抒跟现在烧的差不多,但坚决不让他喂,现在已经理所当然了。 见严s愣神,赵景抒还不乐意了,张嘴“啊”了一声,小孩儿一样跟他要粥。 严s笑了,一勺一勺喂他喝了粥。吃完后赵景抒微微出汗,严s让他躺一会儿,自己去浴室给浴缸放水,放的差不多了,回来带赵景抒去洗澡。 赵景抒泡在热水里,发烧的酸痛缓解了不少,水温调的正好,也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舒服的叹了一声:“早知道就起来泡个澡了,没准儿早好了。” “不吃东西就泡澡,你想虚脱啊。”严s一边轻轻给他擦洗,一边跟他说话,“你是不是一点儿生活常识也没有?” 赵景抒随口道:“这不有你嘛。” 严s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眼皮都没抬,看不到什么表情。他拍拍赵景抒,说:“你转过去,我看看后面。” 赵景抒其实连烧带出汗,脸一直是红的,但听了这句,立刻肉眼可见的又红得加深了两个色号,“啥?” 严s解释:“我看看什么样了,要受伤了就还是去医院吧。” “受屁伤!”赵景抒怒骂,然后自己心塞塞,妈的,还真是受的屁股伤!“没受伤,就是有点……”他羞恼的一转身,“你自己看吧。” 严s仔细看了一下,还好,稍微有些红肿。他也没什么经验,问赵景抒:“我去买点外用的药吧?” “买你大爷!”赵景抒骂,“干的时候你想啥来着,现在想起买药来了?” 严s脸也红了,干的时候想的都是你,别的都顾不上了。洗完澡赵景抒烧退了很多的,但吃东西补充的那点体力又不行了,躺床上没多久又睡着了。严s趁他睡着,下楼去药店买了外用药,又买了一些橙子,回家刚进门就听到赵景抒喊他,紧张的进了卧室。 赵景抒见他进来劈头就问:“你去哪儿了?” 严s怕他狗脾气上来,没敢说买药,“我买橙子了,剥给你吃吧。” “不吃。”赵景抒冲他伸手,“你来。” 严s不知道他要干嘛,莫名其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想要什么?” 赵景抒也不说话,看他坐到床边,眼睛又合上了。 严s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见他睡了,自己出去洗漱,牙还没刷完,赵景抒又喊上了:“小朋友?” 严s再回来:“怎么了?” 赵景抒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又出去了。” “你病了我能去哪儿。”严s有点明白了,迅速刷完牙,躺回床上陪他,他伸手试探着搂赵景抒,他也没拒绝,严s想起他说浑身都疼,就轻轻在他肩膀和腰上揉着。赵景抒这次才真的睡踏实了,等他全身放松,完全睡实了,严s悄悄起来把外用药给他上了。 严s想不到自己早上竟然是被烟味儿熏醒的,睁眼一看,赵景抒半坐着靠在床头抽烟,他一阵恼火,抢过烟生气道:“一天不作你就心难受是不?发烧了还抽什么烟!” 赵景抒竟然没跟他吵,笑了一下,几乎是带着点讨好的对他说:“就一根儿,我嘴巴苦。” 严s掐灭烟头,起床给他剥了个橙子,把果肉塞进他嘴里:“发烧都这样,嘴巴苦吃这个吧。” 赵景抒嚼着橙子,感觉自己确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是因为发烧才苦的?” 严s看他一眼,“说话难听也嘴巴苦!” 赵景抒没忍住笑了:“扯淡。” “吃吧。”严s再喂他一瓣橙肉,“补充维c好的快。”说着伸手摸他头,“好像还有点热。”他边找体温计边说:“吃了早饭再吃药,然后再睡一会儿,中午如果还烧就真得去医院了。” “没事儿了,我今天得上班了。”赵景抒说着也要起来。 严s一把按住他,“别去了,你非折腾大发了不可是吗!” “今天截稿,不去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不都看过了!再说还有我和九城呢,听话,快躺下。” 赵景抒想了想,躺回去说:“那行,能用的我都敲完了,没敲的往后拖,这期内容足够了,怎么用让主编定吧,有别的事你们给我打电话……” 严s听他说完这两句,心突突的跳,他不用想也知道,昨天碰的那稿如果走吹捧路线,赵景抒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很怕赵景抒会问起这件事,慌忙就往外走。 “小朋友。”赵景抒叫住他。 严s回头,吓得心跳不已,却看到赵景抒竟然一脸羞涩:“你中午回来吗?” 21 严s没等到中午下班就溜回家了,家里有个病人,而且这病人还盼着他呢。 赵景抒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一些,吃了午饭就回床上躺着,严s这回没用他叫,自觉自动坐在床边陪他。 “嘴巴还苦吗?”严s问。 赵景抒看了他两眼,没回答问题,反而问他:“我给你那棒棒糖甜吗?” “……”严s一愣,“我没吃。” 赵景抒笑:“舍不得吃?” 严s低头小声说:“你拿我当小孩儿了吧。” 赵景抒笑嘻嘻的:“你不是小朋友吗?” 严s一阵心烦,不想跟他说这个,拿起手机摆弄,却不料刷出了特约作者的新邮件,是修改稿,严s大略看了一遍,中规中矩的软文路线,吹捧的不算夸张,但也比较明显。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景抒。 赵景抒笑着说:“我就让着你一回,谁让你小呢,下回这么干可不行了,就算咱俩是炮友,你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严s没说话,低头看手机,赵景抒不知道他这态度是低头认罪,还是不甘心只当炮友,继续说着:“不高兴了?又想说不想当炮友?你真想跟我谈恋爱?那你是不是得有点儿大人样啊?” 严s几乎是立刻就做了决定,想做一件像大人、能帮助和维护赵景抒的事,他没抬头,在修改稿前面添了【编辑:严s】几个字,直接发给胡主编了。发完抬头道:“我怎么才能像个大人?你怎么才能跟我谈恋爱?” 赵景抒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措辞,他也知道自己这嘴太缺德,有时候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就走样子……这次他生病尽管有严s的责任,但这个过程中,他不仅体会到了严s对他的无微不至,也深切体会到了他对严s的那种依赖。 他沉吟良久,清了清嗓子:“小朋友――” “赵哥,”严s打断他,“你能别叫我小朋友了吗?” 赵景抒郑重的重新说道:“严s,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我不是故意去见刘维的。”赵景抒说出来后,自己也感觉很轻松,原来不说反话、不说假话、不说气话,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我是想带你去买衣服,马上就年会了,你刚毕业,没有什么正装。我这人不讲究这些,但大多数人还是讲究的,年会上有主编、总编,还有集团老总,我希望你能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其实这话里是带有很深的感情`色彩的,但赵景抒一贯作风都过于强硬,严s觉得他这话更多的是在担心美食版的门面,他依然看着手机,头都没抬:“杂志要改版了,你自己怎么打算的,我只不过是个新人,穿什么也没人认识我,你没想想自己年会上给老总们留下什么印象?”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怎么扯这儿来了,这些都爱谁谁,我懒得想。” “该想也得想――” “你先听我说行不行!”赵景抒打断他,心说老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跟你聊聊感情,你还岔开话题!“我给你买棒棒糖,你觉得我拿你当小孩儿了?” “你不跟我叫小朋友嘛。” 赵景抒轻笑一下,“你傻呀,我是觉得你吃醋了,所以才给你买点儿甜的。” 严s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个,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赵景抒。 赵景抒歪着头问他:“其实没吃醋?我感觉错了?” 严s不好意思了,低头承认:“吃醋了。” “我后来想跟你解释来着,谁知道你没等我就走了,大冷天我等半天才打到车,能不生气吗?”赵景抒解释着:“遇到他就是个巧合,我挺多年没见过他了……” 严s问:“见到了高兴吗?”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答案。 “高兴。”赵景抒点头,“挺高兴的。” 严s脸色一变,又低头不说话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挺怕见他的,没想到见了也没怎么样,还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赵景抒笑道,“以后我再也不怕见他了,这不值得高兴吗?” 严s呆了呆,抬头看他,赵景抒表情坦然,伸手摸摸他头:“回去上班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严s心慌意乱的站起来,他觉得赵景抒这话里似乎是包含着的巨大的量变和微小的质变,然而量变的太飘忽,质变的也太不明确。他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小声问赵景抒:“你嘴巴还苦吗?” 赵景抒抬手指着床头,正想说“你再给我剥个橙子。” 不料严s走过来搂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我尝尝就知道了。”说着舌头伸了过来,在他口腔舔吮翻搅,热烈的吻了起来,赵景抒没有多想,就回应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他俩脸都红了。 他们什么都做过了,但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像情人、像在谈恋爱的亲吻。 严s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赵景抒躺倒,嘴巴不苦了,甜的。 严s回杂志社,责编找他对版面。他看了一下,胡主编已经签了连锁酒楼的特约稿,位置也略往前提,仅次于主专栏。心里很是纠结了一下,他确信自己这么做是为赵景抒好,为改版后的他争取一些有利条件,但他也明确知道赵景抒发现后最保守也是要跟他大吵一架,如果他那狗脾气上来,把他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严s最后跟责编确认一下这篇的编辑位置署的是他名字,他想,这文再没品、再谄媚,写稿的是特约作者、编辑是他,至少不砸赵景抒的招牌。 截稿后就是年会,赵景抒下午特地让严s提前下班,他生病黏人,严s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衣服也没来得及买,赵景抒嘱咐他:“去买衣服,挑贵的买,先刷我的卡。” 严s推辞:“不用。” “我让你去就去!”赵景抒瞪眼睛。 “真不用了,那么多人,谁会看我啊。” “我看!”赵景抒提高声音说:“怎么着,我说话都不管用了?” 严s低头笑了一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把卡还给他,“我有钱。” 赵景抒硬塞给他,“拿着,密码你知道的。”他轻佻的笑了一下,小声说:“诶,69还没试过呢。” 严s毕竟年轻,慢慢红了脸,他抬头看赵景抒,觉得这个人好的时候真是好的不得了,连耍流氓都特别可爱! 严s买了套价值不菲的西装,把自己收拾的英俊潇洒的去了举办年会的酒店,谁都不认识有什么关系,毕竟他最在乎的人等着看他。他到的已经不早了,却既没见到赵景抒,也没见到张九城,自己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儿,发现主编们陆续到了,但胡主编也没来。 严s有些紧张的给赵景抒打电话,不是忙音就是不接。他更紧张了,再拨给张九城,也同样是忙音。 严s正想再打到办公室的座机,张九城就匆匆进了会场,严s惊讶的发现九城连正装都没换,还是上午那身衣服,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迎着张九城走过来,张九城看到他后,又急又恼:“你怎么回事!”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脾气超好的张九城第一次发火。严s立刻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严重。“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九城说了两句,又狐疑道:“难道你不知道?你也被蒙在鼓里?我问你,连锁酒楼那篇,是你跟作者沟通、下的稿吗?” 严s点头:“是。” “你他妈的――”九城一时忘了时间地点,张口就骂,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侧目看着他俩,九城气得用力拉着严s就往外走:“难怪胡主编说是你下的稿,赵哥还跟他吵,说你肯定不会这么干,说他跟你交待的明明白白!老胡让责编拿了对版面的签字,他才相信真的是你干的!” 严s心慌道:“他知道了?”他本来也没认为可以瞒很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你还指望瞒着他?”张九城都要气疯了,“赵哥要不是病了两天,截稿前能让你钻了空子吗,他对工作多在乎你不知道吗?他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不会不看定稿的版面!”张九城又生气又失望的看着严s:“赵哥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严s我这么长时间都看错你了?我还以为……我以为……”九城说不出口,这会儿他俩也已经到了室外,他伸手狠狠推了严s一把,“去你妈的!你想干嘛!你想踩着赵哥往上爬啊!” 严s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胡主编跟我说,这文发了,我们版的广告洽谈就会很乐观,杂志马上要改版,这样对赵哥更有利!” “你是不是傻啊!”张九城瞪着他喊:“你不信赵哥,你去信老胡?这稿子发了,广洽乐观,赞助拿到手,他自己会去老总面前邀功,降格调、掉人品的是赵哥!你还替赵哥作主签了编辑栏,这事儿要是别人干的,他还能跟老胡吵一吵,是你干的,他被老胡摆了一道还特么得护着你!!!” 严s脑子嗡的一声,立刻意识到九城说对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张九城看着他的样子,也猜到这不是他本意,“赵哥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吧,杂志社要改版,不管老胡去不去新刊,都憋着要给他立规矩,他都白嘱咐你了?” 严s手足无措的喃喃道:“他……他没嘱咐我什么啊……” 张九城也很意外,怎么可能,赵景抒怎么可能嘱咐自己不嘱咐严s?“唉……”他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s突然想起更重要的问题,问九城:“赵哥呢?还在跟胡主编吵?” “吵个屁!”张九城怒道:“他下午看的时候,稿子都下印厂了。” “那……”严s更慌了,“那他人呢?” “他去印厂了。” 严s脑子一片茫然,两页半连图带稿,无论如何没法临时调换,他问:“他去印厂干嘛?” “干嘛?”九城赌气的说:“你说干嘛,当然是去改稿子!” “这怎么可能,能改吗?” 张九城叹了口气,把自己车钥匙扔给他:“你自己去看吧,看看他是怎么改的,你现在不去,我怕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严s接过车钥匙,心慌意乱的直奔印厂,他现在很不冷静,完全是一种闯祸后的慌乱状态。他年纪其实不算太小,但社会经验太少,职场的这些套路,他还稚嫩的很,他自认为都是在为赵景抒好,但没想到却是给他惹了麻烦。 冬天的傍晚,天黑的很早,严s到印厂时,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下来,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赵景抒皱眉从印厂出来,看到他后,眉眼间的凌厉完全变成了煞气。 严s简直没有跟他面对面的勇气,他堪堪停住脚步,赵景抒却一步没停,气势汹汹走了过来,瞪着他厉声说:“你真行啊真厉害!我真小看你了,你还真不是个小朋友!” “赵哥,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来来,你好好解释!”赵景抒怒极反笑,“我还真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不听解释的人!我怎么跟你交待的稿子走向?你既然敢背着我做主,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听听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22 严s深呼吸一下,但发现屁用没有,还是又慌又怕,站赵景抒对面,几乎不敢抬头,尽量组织好语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赵景抒脸色就是铁板一块,根本看不出任何起伏,既没有升级愤怒,也没有降级成理解。一直讲到张九城去年会现场找他,复述完了全部事件经过后,严s闭了嘴,抬头不再躲避眼神,立正站好,等着赵景抒的责骂。 赵景抒脸色铁青,语气倒没有最初那么愤怒,反而透着极大的冷淡:“严s,你说的这些,对你自己来说算解释,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只这一句,严s心都凉了。 “不管老胡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想的,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对我无益,我就问你一句话,”赵景抒凌厉的看着他,“你不了解我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赵景抒这两句话,都不是问句,而是惊叹句,话里的伤心失望一瞬间就击碎了严s。此刻他确实知道自己错了,对,不管什么有利什么无益,他本该是世界上最了解赵景抒的人,他知道也懂得这个人的操守和坚持,这其实正是赵景抒这么倔,却又能得到这么多认可的最大的理由!也是当初深深吸引了他的那个理由。 可他却亲手破坏了这些。 严s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赵景抒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严s顾不上难过,几步跟上来,自责的问:“赵哥,还能挽回吗?我能做点什么?九城说你来改稿子――” 赵景抒倏然停住脚步,把手里的几页小样“啪”的拍到他胸前,怒道:“对!改了!”说完上了自己的车,锁上车门,立刻就开走了。 严s跟上来,没能拽开车门,眼看他绝尘而去。他回到九城车里,借着车灯看小样,他心里祈祷赵景抒有能力有办法,这件事还能修改挽回,可那几页小样一打开,他就发现稿子还是原来的稿子,从文字到图片,什么都没有动…… 严s不可置信的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动,谄媚、吹捧的话都还在,跟耳光一样,打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到底改在哪儿了?严s稳了稳心神,第三次重头再看,这次他一眼就发现了,原来就在文题下面。 内容确实没法改了,但赵景抒改了编辑署名,那里已经从【严s】变成【赵景抒】了。 严s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三个字,那个代表他喜欢的人的名字…… 赵景抒当然没去年会,他回家后摔上门,恼火得简直想把家给砸了,他需要破坏才能发泄心中的戾气。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其实无数次的这么干过,不管跟谁吵架,不高兴了就一通祸害,祸害够了打个电话找家政来收拾,甚至有一次家政还没收拾好,他就又给砸了…… 但这次,他竟然舍不得祸害、下不了手。他站在玄关看着自己如今这个整整齐齐,到处都充满了严s风格的家,这个家现在的模样,都是严s收拾的…… 赵景抒大衣都没脱,无力的直接躺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第一个跳进他脑海里的人,竟然还是严s,那么年轻好看,充满朝气的小朋友,穿着新买的西装,被他在寒风里骂得头都不敢抬……赵景抒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家门,也许下一秒,严s就要从这扇门进来,到时候他要如何应对呢?接着骂他吗? 可严s整晚都没回家。 他去给九城送车,两个人当然也没参加年会,找了个小酒馆一醉方休。 事已至此,张九城倒不像最初那么生气,他看得出来,严s本意是好的,但事情确实做错了,一想到赵景抒那阎王脾气,他没有那么怪严s了,还有点担心他。 “你呀!”张九城喝了一大口,“让我说你什么好,赵哥可能这几天又忙又病,忘了嘱咐你这些,但他也是因为信任你啊,他可能从来都没想过,你会有什么事不跟他商量就自己做决定……” 严s也喝了一大口,他回想那个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大概多少还是在跟赵景抒赌气,因为赵景抒认为他是小朋友,他就故意不去跟他商量…… “你觉得他是为什么生气?”张九城问他。 严s低头不语。 “不是你跟不跟他商量,而是你破坏他的原则!”张九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严s,“ss,我把话撂这儿,老胡去暗示你敲稿,不全是为广洽赞助,他就是奔着赵哥去的!他就是看准了不管你怎么做,赵哥都会护着你,才不找别人偏偏去鼓动你……你以为全世界都不知道是吧,其实谁都知道赵哥……赵哥对你……” 九城醉得话都说不利索,严s却还在等着听其他人更客观的眼中,赵景抒是怎么对他。 “我劝赵哥算了,那稿子我也看了,可上可下,也不算什么,”九城看着严s笑了一下,“你知道赵哥说什么,赵哥说不行!他说你是新人,他是老油条,他说你刚入行,不能背这种稿子让别人说你急功近利,到底还是去了印厂,改了编辑署名……你啊,你知不知道,他宁可自己硬吞了这苍蝇,都不愿意让你留任何污点!他多在乎这个你不知道吗?这回为你他把自己给卖了,他能不生气、能不难受吗?” 严s一直没说话,听九城说到这里,埋头趴桌子上哭了。 赵景抒最初还纠结严s回来要怎么办,但等了整晚,后半夜他糊里糊涂睡着了,早上醒了发现严s还没回来,他立刻紧张了,掏出手机一看,也没有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他赌气的想: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干啥干啥,老子再也不管你了!但其实心中焦虑不已,严s还是年轻,要不也不会犯了这个错误,除了年轻他还傻乎乎的一门心思喜欢自己,太在乎自己……他也偷偷检讨自己,生活上糙成梁山好汉,可感情上却偏偏别别扭扭,要不是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直不愿意承认他俩谈恋爱,可能他们的沟通要比现在好的多,而不是彼此猜来猜去。 赵景抒想起他们刚认识时,他总是故意刁难严s,有时候使唤他做事,有时候给他出难题。他听严s讲过,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野人,但他从没告诉过严s,其实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很好看,站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办公室里,像夏天雨后的阳光,不仅洗掉了那间办公室里灰暗杂乱的一切,还带来清新明朗的气息。所以,他才叫他“小朋友”…… 当然,他也想起严s不止一次跟自己强调,他不是“小朋友”。如果他平时待严s能更平等更尊重,小朋友或许就不会这么急于证明自己…… 赵景抒不愿意承认自己睡醒了一觉就心慌意乱,自我暗示:我这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然而一想到做早饭的这人,心更慌意更乱了。他拿着手机正纠结要不要打个电话,张九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赵哥?” “嗯。” “你在家呢?” “嗯。” “你、你来下单位吧!” 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年会的第二天都默认上午可以休息,毕竟稿子都截了,而且年会上也都会喝酒。赵景抒一惊,不知道单位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严s……严s他辞职了。” “啊?” “他辞职了。”九城又说了一遍,“刚去人力那边交的辞呈……” 赵景抒心砰砰乱跳,听九城依然在电话里唠叨:“赵哥你别生他气了,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其实他也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他才工作多久啊,没有经验也是正常的,又那么在乎你……昨天晚上他都哭了……” “昨晚你俩在一起?” “嗯,我俩喝酒来着。” 赵景抒可没喝酒,很有重点,立刻问:“现在他人呢?” “在这儿收拾东西呢。” 赵景抒知道人没失踪,松了口气,简单的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别光知道啊赵哥,你得来啊,你得管这事啊!”九城急了,“真让ss辞职走了啊……别啊赵哥,你快来,你去把他辞职信要回来!” “我该他的!爱走走!”赵景抒挂断电话。 张九城都要哭了,这可怎么办,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严s表面上比他淡定一些,但其实心里也碎成渣渣,他辞职的心虽然坚决,也不指望赵景抒能挽留,但他总还是想见赵景抒的,现在看九城打电话的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愿意再见自己…… 严s勉强笑了笑,拍拍张九城的肩膀,“九城,谢谢你,我先走了。” 赵景抒挂了电话倒轻松了。妈的,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哈,连辞职都敢不跟他商量了!是不是男朋友先不说,老子最起码还是你上司吧! 赵景抒扔掉电话,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任何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以为他神经错乱了。一天之内被小朋友背叛了一下,跟上司争执了一番,跑了趟印厂,改了趟稿子,骂了顿人,年会没去,床都没上,在沙发上盖着大衣睡了一晚,晚饭、早饭全体没吃,还传来严s要辞职的消息――您这是喜从何来啊? 赵景抒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被他当床睡了一晚的沙发,把大衣挂好,又去卫生间刷牙冲澡刮胡子。把自己整个儿意亮艘槐椋出来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他马上就30岁了,长的还行,有点才华,但脾气很差。这29年里,跟上司不合、跟父母争吵、跟男朋友分手,无数次的伤害过别人,也被人伤害过,却都没能太多的改变他。很多爱他关心他的人,也包括刘维在内,花了五年乃至更多的时间,无论是宽容忍让还是针锋相对,都没能教会他的那件事,叫做“成长”,从本质上说,他一直任性的像个孩子。 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却无师自通的逐渐学会了。从暴跳如雷到宽容妥协,也只用了一个晚上。 当你喜欢一个人,非常喜欢他,而他还很年轻,还不够强大,他需要你的理解、你的保护,成长就不仅仅是自然而然,甚至是迫不及待! 赵景抒很高兴,他终于坦然的确认了自己的感情,也感受到了自己和严s一样,都还需要成长。 严s还没有办正式的离职手续,就只拿了一点充电器之类的常用物品,茫然的走出杂志社,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快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兴高采烈抱着一堆礼盒、礼袋,买年货等着过节的人,他在公交站台冰冷的长椅上坐下来。眼下的事,他一概不知,别说不知道怎么过年,就连今晚要去哪里他都还不知道。但未来要如何,他却已经开始构想,并且思路非常清晰! 他要马上开始找工作。辞职固然有引咎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他想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开始,不是在赵景抒的保护下,靠自己重新开始。等到他真正的强大、真正成熟、真正从每个方面都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然后呢? 然后他要去找赵景抒!大声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不是小朋友!我们谈恋爱!你要跟我在一起! 严s正想得心潮澎湃,电话响了,正是赵景抒,一看这三个字,刚才的豪情壮志全都烟消云散,立刻怂到手脚无力,不敢接! 23 比不敢接电话更惨的是什么? 也不敢不接…… 严s接了赵景抒电话,就听到他傲慢的语气问:“你在哪儿?” 严s看了一眼自己周围,实在是惨了点儿,只好所问非所答:“我辞职了。” “乐意辞辞吧,谁管你。” 严s刚才酝酿了一番豪情壮志和柔情蜜意,在意念里把自己想成古装剧里的男主角:“等朕打下一片秀丽江山,就回来娶你!”现在一听他这态度,立刻换了个片场,变成丐帮一袋弟子,从头开始街头要饭…… 他俩都不说话,在电话里的僵持了一会儿,赵景抒憋不住了,开口问:“什么时候回家?” 严s心头一震,完了,这肯定是让他回去收拾东西搬走啊,本能的逃避道:“我、我先不回去……” “你大爷的!不回家你想干嘛?”赵景抒火了,张嘴就骂:“我给你脸了是不!你还有理了呗?我都主动给你打电话了,你还想怎么地?还不回家做饭,你特么想饿死老子啊!” 严s大脑短路,被他骂的晕头转向,听他话里火冒三丈,但重点好像变了,没说稿子也没说辞职,似乎也不是要分手――啊对,都没正式在一起,怎么分手?于是嗫嗫喏喏道:“你还生气吗?” “生气!我可特么生气了!你赶紧回来!回来我再收拾你!”赵景抒怒摔电话,严s脑子一团毛线,也顾不上理清,服从身体本能赶紧打个车回家了。 严s回家进门就见赵景抒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饼干,见他回来,扫了一眼他手里抱着的辞职大礼包――杂物纸盒,翻了个白眼,指着厨房:“赶紧做饭。” 严s心想这大概就是散伙饭,最后的晚餐也不能太寒酸,比照日常标准添了两个肉菜。赵景抒早饿得前心贴后心,饭做好了不用人叫就自己坐过来开始吃。严s本来还想跟他喝点儿散伙酒,看他吃的狼吞虎咽,又想起他的酒量,最后还是作罢了。 俩人沉默的吃饭,严s一会儿一抬头悄悄看赵景抒,后者也不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心无旁骛,严s心里一阵酸楚,心想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你做饭了…… 吃完了这沉默的一餐,赵景抒依旧是啥也不管,把嘴一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严s站起来,仍旧是准备收拾碗筷,打扫厨房。 “严s。”赵景抒喊他。 严s回头看他。 赵景抒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说:“先别收拾了,你过来。” 该来的早晚得来。严s乖乖放下碗筷,走到赵景抒面前。 “你坐下,仰头看你脖子酸。”赵景抒让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喘了口气儿,说道:“咱俩聊聊?” “嗯。”严s低着头。 “辞职了?真不想在《新生活》干了?” “嗯。”严s点点头。 赵景抒叹了口气:“行,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吧,咱俩也确实不能在一个单位。” 严s听他这么说,心都凉了,鼻子泛酸,强忍着眼泪说:“我会尽快搬走的……“ “我`操`你大爷!”赵景抒伸腿踹他一脚,“你说啥?” 严s毫无防备,被他踹得生疼,抬头一看,赵景抒刚才还算平静的脸现在变得满面怒容,吓得他魂飞魄散。 赵景抒这才发现他眼圈儿红了,好像要哭,于是表情稍微缓和了些,皱着眉问他:“合着你不光想辞职?还他妈想跟我分手?” 严s什么都顾不上想,冲动的扑过来,紧紧搂着赵景抒,带着哭腔说:“我不想跟你分手……你不是生我气吗?你不是总说,咱俩根本不算在一起吗?” 赵景抒偷偷笑了一下,冷哼着道:“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听我的呢,看你干的那些事儿,还以为你翅膀硬得要上天呢,这事儿你倒听我的了?” 严s直觉他话虽依然说得刻薄,但好像不像昨天那么生气了,他心里乱成一团,抬头几乎是哀求着说:“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生我气了吗?你不是一直不想跟我好吗?” 赵景抒看他眼圈儿都红了,但特别倔的咬着牙,硬生生的把眼泪忍回去,刻薄装不住了,心一下子软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特么都让你干了,你说我怎么想的?” 严s简直吓坏了,喃喃道:“你不是都不管我辞职的事了吗?” 赵景抒笑了一下:“辞吧,咱俩既然谈恋爱,在一个单位其实挺不方便,早晚得有一个辞的……” “你说啥?”严s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咱俩谈恋爱了?” “废话,那你还想白干啊!”赵景抒瞪他,“不是你什么意思?单位辞了,家里你也想一起辞了???” “不是!”严s一把抱住他,头窝在他肩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赵景抒安抚的摸着他后背,笑道:“不要你谁给我做饭啊?” 严s立刻抬头:“你能不能说句正经话?真是为了做饭吗?” 赵景抒看着他,本能的就想目光躲闪和说几句言不由衷的反话,但他最终都克制住了,直视着严s,严肃的说:“严s,你是犯错误了,但作为你上司,我也有责任。我不生气的前提是,你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能记住吗?“ 严s郑重点头:“我记住了。”他当然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的代价是赵景抒替他付出的。 赵景抒笑笑,克服着不好意思,尽量大方的继续说:“刚才说的是于公。于私来讲你犯的那个错误没严重到辞职的程度,但你辞职我挺高兴。我…不想给你当上司了,那对咱俩的感情不公平,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是你男朋友,别的都要靠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自己了,你觉得怎么样?” 严s震惊的看着赵景抒,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根本不敢相信,忍不住问:“我追你这么久,你也不答应,为什么我这次犯错了,你又答应了?你…你是不是同情我?” “啊,可不挺同情你嘛。”赵景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严s刚有点高兴的神情立刻又沮丧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人是单纯了点儿、傻了点儿,但能力还是有的。”赵景抒笑嘻嘻的逗他,“你非喜欢我干嘛啊,你是不知道我脾气坏啊,还是不知道我生活不能自理啊?真是挺同情你!我可跟你说,我这人呢,不答应是不答应,但我答应你了,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甩掉的,以后你想后悔,那可要出人命的,我发起飙来你能想象吧!你到时候……” 他话没说完,就被狂喜的严s压着狠狠亲上去堵住了他的嘴,连咬带啃的欺负了一阵,赵景抒才不说话也不挣扎的老实了。严s抬起头,他声音很小,但十分坚定的说:“我不会后悔的,也不会让你后悔!” 赵景抒没说话,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严s扳着他脸又要亲,他却突然问:“诶,你说你要给我十个五年,可你这么年轻,五十年后你要没死呢?那之后呢?” 严s从没见过这样幼稚、这样天真的赵景抒,竟然充满感情却又孩子气十足的憧憬着跟他的未来,他觉得心甜得都要跳不动了:“都是你的,只要我活着,就都是你的!” 尾声 严s和赵景抒一起过了一个柔情蜜意、没羞没臊的春节假期。 再上班后,赵大大组里少了个人,改版后的工作量却骤增,每天回家都累到瘫倒,想到让他这么累的主要责任人,就难免加倍使唤罪魁祸首。 赵景抒在卫生间洗头,把头发打湿后就扯脖子喊:“小朋友?小朋友!”喊了两声,他分明听到严s都已经往卫生间这边走了,但却不回答他,脚步也慢慢停住了,无奈的改口道:“严s?” “干嘛?”严s这才答应,几步进了卫生间。 赵景抒把洗发水递给他:“给我洗头。” 严s回身拿了个凳子让他坐下,给他边洗头边按摩。 赵景抒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想起心里惦记的事儿,开口问:“工作找怎么样了?” “明天面试。” “明天?”赵景抒一愣,“怎么不早说,也没去买两件衣服。” “买衣服干吗。” “穿啊!”赵景抒睁开眼睛瞪他,“外在也很重要,你上个工作不满一年就辞职了,面试官搞不好会对你有成见。” “没事儿。”严s说,“新上司没准儿比你还糙呢!不讲究这个。” “你什么意思?”赵景抒佯怒:“听你这话,还想拿下新上司?” 严s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给他冲头发,笑着说:“那就看你表现了,再跟我叫‘小朋友’、再欺负我,这些就都真不好说!” 赵景抒骂:“滚犊子!你敢!” 刚说完脖子就吃了个劲儿,整个脸都泡进水盆,没防备喝了一口洗头水,他挣扎着抬起头骂严s:“你大爷的!干嘛!这也是不小心的?” “故意的!”严s比他声音还大,“再骂人、再不好好说话,老公就天天给你漱口!” 赵景抒惊讶的都顾不上喝洗头水这事儿了,强行睁开眼睛,磕磕巴巴的问严s:“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以后要好好说话,不许骂人,尤其不许骂我,”严s心平气和,“对老公要尊重,嗯…是我们互相尊重!你听话最好,不听话我会收拾你的!” 赵景抒又气又怒,简直失去了语言能力,不敢相信这是一直被他欺压的小朋友,又恨自己为什么突然嘴笨了,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起来,语无伦次的骂:“你别n瑟、你别嚣张!你――” “你什么啊!”严s笑,把他脑袋摁回去,继续给他冲水,“这几句我就勉强忍了,以后骂人就只能骂到这个程度,记住了吗?” “记你大――” 赵景抒话还没说完,股沟儿就被硬邦邦的顶住,他迅速闭嘴不说话了。 严s笑了两声:“这就对了,听话多好,乖乖的。” 赵景抒觉得简直奇耻大辱,他冲头发不便反抗,心里憋着劲儿,想洗完头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兔崽子。 终于冲完,严s拿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同样是不轻不重的力道,赵景抒又舒服的不行,忘了报仇的事,任由他伺候着。 “亲爱的,舒服吗?” “嗯。”赵景抒“嗯”完了才反应过来,一把扯开毛巾,瞪着眼睛站起来:“你跟我叫什么?” 严s伸手捏捏他脸:“亲爱的。” “我`操――” 赵景抒还没说完,严s飞快吻住他,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刚说完,不许骂老公!” “小兔――” 严s再亲再咬,下半身顶他:“想好了再说,哪儿小?” “你他妈的!”赵景抒都要气吐血了,眼睛快瞪出来了:“你是不是想造反!?” 严s笑了,搂着他在他耳边亲了两下,低声说:“赵景抒,你现在既不是我上司,也别老想着给我当哥了。亲爱的,我想这么叫你,想很久了,我好喜欢你,想一辈子照顾你、对你好,让你舒舒服服的,你说好不好?” 这特么让人怎么说“不好”啊,赵景抒被严s的祈使句迷惑得神魂颠倒,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声:“好。” 严s高兴极了:“真乖!真招人儿!真想在这儿就干你!” “滚!”赵景抒一把推开他:“明天面试今天还想着干呢?去准备准备!” 他推开严s自己先回了卧室,越想越不对,即便在家里不是霸主地位,也绝不该被这小崽子给治住,叫老公?亲爱的?简直羞耻! 严s没多久也回了卧室,一看赵景抒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挑衅,先声夺人道:“想好了再说话,再叫小朋友,我不去面试也要干得你下不了床!” 赵景抒斟酌一下,终究不敢惹他,快要憋出内伤。严s忍笑忍得肚子疼,宽宏大量的开口:“那行,我最后再让一步,是我底线了,不能再让了,你实在不愿意叫老公,就也叫亲爱的吧,来,叫一声听听。” 赵景抒用特别夸张的动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达愤怒。 严s自己笑了一会儿,从身后搂住他:“亲爱的?生气了?好吧,老公再让一步,谁让我喜欢你呢……我知道你是喜欢我才跟我叫小朋友的,我都知道!” 赵景抒偷偷笑了。 “你这么喜欢这称呼,就让你叫吧,不过只能床上叫!” “你说什么?” “成交!” “成交你大爷!” “你老这样,我其实挺吃醋,我家你不能只喜欢我吗?干嘛老惦记我大爷?” “去你的!滚!” “好啊,我们滚个床单吧!” “松手,你明天不面试了?” “嗯…我们可以来个不伤筋动骨的,你不说69还没试过呢吗?” 【end】 【番外】?【青岛 上】 严s这晚有个应酬,回家稍微晚了些,进门看到赵景抒吃着香蕉看电视。他坏笑着说:“哟,想吃香蕉怎么不等我的?” 赵景抒拿香蕉皮扔他:“回来这么晚还敢耍流氓!” 严s脱了外衣说:“对不起,是有点儿晚。” 赵景抒哼了一声:“你不回来,我只能吃香蕉了,别的不会削皮。” “你真是懒到家了。”严s坐都没坐,直奔厨房,冰箱里拿出两个苹果,洗了之后边削皮边问:“没我之前你都怎么吃的?” 赵景抒坦然道:“带皮吃的。” “惯的,”严s看他一眼:“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行了,就削个苹果,你给我买个游艇咱再聊奢!” 严s切好苹果给赵景抒端过来,跟他闲聊:“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这怎么猜,”赵景抒眼睛盯着电视,“陈冠希?” “去你的,陆宁川。” “哈哈哈哈,我白期待了……”赵景抒笑。 严s问他:“他说,他给了你一张vip的健身卡,但你基本没怎么去?” “嗯。不爱去。” 严s悄悄观察着赵景抒的表情,“你…怕见刘维?” “我怕他干嘛。”赵景抒很平静,“他追那单亲爸爸快半年了,人家都不搭理他,”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要怕也是怕咱俩太幸福刺激他。” 严s偷偷笑笑,说:“那你是怕我不高兴?” 赵景抒哼了一声:“老子会怕你?小兔崽子,你敢不高兴吗?” 严s笑着说:“我不敢。那干嘛不去呢?你不干活儿也不锻炼,小心发胖!改天我也办张卡,咱俩一起去!” 赵景抒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懒得见陆宁川!” 严s不解:“他怎么了?” 赵景抒不屑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能秀恩爱的!整天他们家姚远这个他们家姚远那个,全世界好像就他有对象似的,烦死人!” 严s听到这里,立刻赞同:“你说的太对了!今天我遇见他,一共没聊五分钟,他就跟我说他穿那衣服是意大利的,是他丈母娘跟姚远姐姐出国玩儿,在米兰给他买的,这把他美得,孔雀开屏一样走路都晃着!” 赵景抒羡慕嫉妒恨:“这小子真特么走了狗屎运了,姚远配他都白瞎了,丈母娘还对他那么好!” “可不是嘛!”严s也很羡慕,“他说他丈母娘对他像亲生的一样,姚远有什么他就有什么。” 赵景抒挑眉看他一眼,冷笑道:“我去你家不也这待遇吗?亲生儿子有什么我就有什么,怎么打你的就怎么打我的――啊不对,我看你爸打你还是留了手的,打我那真叫一个不遗余力!” 严s没绷住,笑出声儿来:“这事儿不能全赖我爸,你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怎么死要面子了?” “你就不能实事求是?”严s笑,“或者装点儿可怜?你跟我爸说实话,是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还上了你,我爸多少会有些歉意吧。你非装得跟你上了我似的!那你比我大一点儿,还曾经是我上司,我爸当然觉得是你把我拐跑了!” 赵景抒伸腿踹他一下:“你可真够没良心的!你爸当时往死了揍你,我还去火上浇油?我不是想替你扛一下嘛!” “我用你扛什么啊,就你这拖后腿的体格儿,跑得还没有我外甥快呢!”严s一想起那场景又忍不住笑:“让我爸追得满院子跑这事儿终身难忘了吧!哈哈哈哈!” 赵景抒恼羞成怒:“去你大爷的!” “你还别说,没我大爷拦着那天轻饶不了,你还真没白惦记他老人家!” 赵景抒想起五一跟严s回青岛的事,真是心有余悸。他不太想去,严s大概算这个世界上跟他相处的最好的人了,他俩还折腾了那么久才走到一起,跟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母长辈相处,他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可这是严s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他实在不愿意让小朋友失望。 严s看出赵景抒的纠结犹豫,主动说:“你别紧张,我不马上告诉他们,就是带你回去,让他们有个印象,将来说的时候,他们之前见过你,知道是这么好的人,就会少一点反感。” “这么好的人?”赵景抒乐了,别的一概没听进去,光听到夸他这句。 “嗯。”严s点头笑,“这么好的人。”他伸手摸摸赵景抒脸,“找我是不是委屈你了?” 赵景抒扒拉开他手:“可不,委屈大发了!” 严s笑:“别委屈了,跟我去吧,现在是鲍鱼最肥的时候!带你去海边喝啤酒吃海鲜!” 赵景抒被美食一诱惑,再加上也没有马上就要出柜的压力,就同意了。 虽然不是回去出柜,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大人,赵景抒想,礼物太轻显得不重视,但太重又惹人怀疑,他特意去买了一些本地的特产。像他这么不拘小节的人,竟然动了这番心思,严s还挺感动。他俩大包小包下飞机后,老远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帅哥笑着对严s挥手。 赵景抒低声问:“谁呀?长得不赖啊。” “别瞎惦记,我大爷家的堂哥。”严s笑。 “哦。”赵景抒点头,“我怎么称呼?他大我大?”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他的。” “滚蛋!”赵景抒低声骂,“小兔崽子这可是回你家,你这几天老实点儿,别特么再耍流氓!” 严s低笑:“我们家所有亲戚你都不用问年龄,跟着我叫就行了,来岳父家这点儿觉悟都没有?” 说着堂哥也到了眼前,严s介绍说赵景抒是自己的前上司兼好友,来青岛玩儿的,堂哥特别热情的跟赵景抒握了握手,带他们俩直奔停车场。 堂哥走前面直奔一辆奔驰,赵景抒小吃一惊,低声问严s:“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二代?” 严s挑眉看他一眼:“真不是,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大爷挺有钱。” 堂哥把他俩带的东西放进后备箱,赵景抒和严s都坐到了后面,堂哥回头问:“贝贝,咱直接回家?” 严s脸一红:“回家。” 赵景抒既想不到严s小名叫“贝贝”,也想不到堂哥竟然还用小名叫他,忍笑用口型问他:“贝?贝?”严s装没看见不搭理他。 车一路开到严s家,是一个环境非常不错的小区,赵景抒心里逐渐有数,严s家境一定不错,在青岛这样的连体别墅要多少钱他不知道,但他想也不会比t城便宜太多。 堂哥在家门口放下他俩,自己把车停到连体别墅的另外一家。 严s笑着对赵景抒说:“我大爷家,就在隔壁。” 赵景抒心里有种感觉,这次青岛之行后,他的那句口头禅算是要灰飞烟灭了,严s的大爷眼看着就要具象化了…… 严爸严妈知道儿子要回来,这天都在家,是一对平凡可亲的中年夫妇。严妈妈做了一桌子主打海鲜的好菜,严爸爸席间不停向赵景抒劝酒,笑着说:“小赵,我听严s说,他在t城都多亏你照顾!” 赵景抒客气道:“叔叔您别这么说,我俩互相照顾。” 严s接过话茬儿:“爸,他喝酒不行,你不用劝,也不是外人,你就让他随便吧。” “咋能随便呢,小赵原来还是你领导,现在你还在人家住着!”严爸给赵景抒满上酒,无奈的看着自己儿子,“他也不听我的,在青岛找个工作多好,非上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小赵你多费心。” 严妈眼圈儿也有点儿红:“贝贝脾气倔,”说完看到儿子不太高兴,改口道:“严s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脾气,我跟他爸说给他交首付买套房子,让他自己还贷款,他说啥也不干!” 赵景抒抬头看了严s一眼,后者表情很坦然,就像没听到一样,赵景抒想了想,说:“现在年轻人像他这样的也不多,很自立,比我强,我房子也是家里给拿的首付。” 严爸严妈没再说什么,继续热情的给赵景抒添饭夹菜。 晚上堂哥又过来聊了一会儿,跟严s说的都是青岛话,赵景抒除了“贝贝”两字儿,别的都半懂不懂,但是能听得出都是家长里短,他自己从小就倔,出柜之后更是家族另类,就算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家里也没人敢找他聊天。乍一听这兄弟俩热络的闲聊,心里还有点羡慕,觉得找到了那么一些家的感觉。 严s跟堂哥聊了一会儿,怕赵景抒一个人无聊,就提议打台球,他家二楼有张台球案,三个人玩了几局,夜就深了,堂哥告辞,怎么睡的问题直接摆到了眼前。显而易见严s家房间挺多,严妈抱出一床新被给赵景抒,要带他去客房。 严s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收拾啥,我俩挤一下得了,一共就两晚。” 严妈没多想,立刻就说:“那行,你房间大床也大,客房挺久没人住了,都是灰。” 赵景抒抱着被进了严s的卧室。小狼崽子笑道:“新媳妇儿待遇啊,还给你床新被,一会儿分我一半不?” “分你大爷!” 严s坏笑着指墙:“我大爷可就在隔壁,你小点儿声。” 他俩洗漱完,规规矩矩躺下,别说没飙车,连个刮擦都没有,各自躺着,没睡,但也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起开口:“睡不着?” 然后俩人一起笑了,赵景抒坐起来找烟,严s竟然主动说:“给我一支。” 赵景抒笑:“哟,贝贝,你不乖了?”说着把点着的那支塞他嘴里,自己又拿了一支。 他俩坐着抽烟,抽了两口才发现好孩子严s房间根本没有烟灰缸,只好临时都弹到花盆里。 严s笑:“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我刚认识你时,看到你往办公室花盆里按烟头,简直想掐死你!” 赵景抒没说什么,俩人沉默的抽完烟。 赵景抒问严s:“我以前看过你简历,你爸好像是做蜡的?”严s一把捂住他嘴:“别胡说!”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儿,就势搂过赵景抒,“这俩字儿在我家是禁语!” 赵景抒懵了,问他:“哪俩字儿?” “坐蜡啊。”严s小声在他耳边说:“坐蜡是不吉利的意思,我大爷的工厂是生产工艺蜡烛的,我爸也在这厂子。”他给赵景抒解释,“就像岛上渔民吃鱼的时候,翻面儿不能叫‘翻一下’,要说‘划一下’,要不不吉利。” “哦。”赵景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大爷这厂子不小吧。” 严s点头,“还行。” “看你家这房子,应该挺有钱吧。” 严s捏捏他脸:“这哪算有钱,不过你放心,我爸虽然没有我大爷有钱,但要是咱俩出柜成功,嫁妆肯定少不了我的!” “滚蛋,没正经的。”赵景抒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在青岛找个工作不难吧,书也念得挺好,为什么去t城?”他今天一到严家,就想起他让严s住到他那里时,曾经去他临时租住的地方帮他收拾东西,那房子大概也就40平米,还是两个人合租的。严s住到他那里之后,他们几乎每天24小时在一起,无论是衣着穿戴还是出行用度,都简单朴素,他一度认为严s家境一般,没想到即便不算富庶,也是非常殷实的小康人家,而且父母又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姓严,但话里话外对孩子并不严苛,是很愿意让他生活的好一些的。 严s笑了下,躺下搂着赵景抒:“你以前问过我,多大知道自己是钙的。其实我挺小就知道了,我对女孩儿没那感觉,到高中就基本确定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什么事都不能靠家里,没有必要的话一分钱都不跟家里要。” 赵景抒听懂了,点点头,握住他手。 “我是不可能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但我也不想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我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严s语气非常坚定,“拿了家里的钱,以后还怎么跟父母谈,更别说跟父母吵了。除非经济独立,否则哪有选择自由的余地?”他说着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 赵景抒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比我强多了。”他摸摸严s头,“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不如你。” 严s马上说:“谁说的,你也没靠父母啊,连我都是进了《时事热点》才知道赵总编是你爸。” 赵景抒笑了两声,“你是自己独立,我是从小压根儿没人惯毛病,逼出来的独立。我爸你现在也认识了,你看他那脾气,是能让我靠的?” 严s也笑了:“他脾气是比你还坏!” “你被他骂了?”赵景抒一阵紧张。 “没有。”严s笑道,“他是总编,我一小新人,连骂都轮不上我,但他骂主编、责编们都是常事儿!” 赵景抒松了口气,“那就好。” 严s突然想起件事:“你多久没回家了?” “一个月吧。” “以后多回去两趟吧。” “干嘛?找骂啊。”赵景抒撇嘴,“我出柜的时候,我爸跟我两年多没说过话,后来我妈作好作歹,现在也就恢复到‘回来了?’‘走了?’的邦交,回去多了他烦我。” 严s脱口问道:“他见过刘维吗?” 赵景抒点头,“嗯。” “印象好吗?” “没评价过,当时他又不跟我说话。不过他应该已经接受了我不喜欢女人这个事实。”赵景抒看看严s:“你好好干,让他喜欢你,过年我好带你回家。” 严s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扑在他身上乱蹭,“我一定好好干!让你不管带我见谁都不给你丢脸!” 赵景抒笑着由他闹了一会儿,没耐心了,“下来下来,压死我了。” 他俩躺了一会儿,赵景抒慢慢有了困意,严s却凑过来低声问:“景抒?” “嗯?” “好好干,包括干你吗?” “干你大――”赵景抒一想到大爷就在隔壁,后半句还是咽了回去,真是太特么郁闷了。 【番外】?【青岛 下】 第二天严s去拜见了大爷大妈,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连严s出嫁的堂姐都带着姐夫和小外甥回来了。 餐桌上赵景抒终于见到了被他惦记了那么久的大爷,想不到竟是位花甲美男!虽然年近六十了,但身材保持的非常好,相貌别说比同是兄弟的严父要出众许多,就是跟帅哥堂兄和严s比,也不落下风。两鬓的几丝灰发不仅不显老,还格外有气质,透着雅痞的味道。举止言谈更兼具成熟男人和成功男人的双重底蕴,谈笑风生的跟赵景抒聊了好一会儿。 以前严s跟赵景抒都是开玩笑,这时候见赵景抒真的被他大爷吸引住了,竟然还挺吃醋,小声威胁说:“你可以了啊,把眼睛收一收!你还真看上我大爷了?” 赵景抒看他吃醋的样子觉得很可笑,但同时也觉得活体大爷这么有魅力,他以后更没法挂嘴边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上了…… 严s的小外甥只有6岁,秋天才能上小学,正是没说没管的熊孩子年纪,大人们各自聊天,都不怎么理他,只有赵景抒毕竟要维持“客人”的礼貌,逗着他玩了一会儿,小外甥立刻就把赵叔叔当成了知己。 赵景抒表面上笑着,内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一眼一眼给严s发射求救信号,严s想到他竟然真敢觊觎自己大爷,于是装没看见! 赵景抒被熊孩子缠着闹了半天,简直大脑缺氧。吃中午饭时,小外甥又独宠他一人,非要坐他旁边,指挥他夹菜喂饭,大人们都含笑看着赵景抒,七嘴八舌说,“不容易啊,这孩子从来没跟外人这么亲过!” 赵景抒强撑着笑脸,严s悄悄小声对他说:“这么合眼缘肯定因为你其实是我内人!” 好不容易撑完了这场家宴,晚上是严s的同学们组的局。十几个人约在海边露天烧烤,这回都是同龄人,赵景抒轻松了很多,大家寒暄过后,聊的都是别后近况,从谈话中不难听出,有混得好的,也有生活不太如意的。 赵景抒看着不卑不亢谈笑自若的严s,心想他如果生活在青岛,就算不像堂哥那样开奔驰,肯定也是要比在t城强的,他心里非常感恩命运能把这样的缘分不远千里的送到他身边。 严s突然也回头看他,他俩相视一笑。严s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对他同学们说:“赵哥第一回来青岛,我带他海边走走。” 说着拉起赵景抒,沿着海岸慢慢往前走。 “谁都不认识无聊了吧?”严s体贴的问。 赵景抒否认:“没有,其实你不用特意陪我。” “怎么不用,我不能让你受冷落啊。”严s笑,“诶,你还记得吗,咱俩头回一起出差去辽阳,你怕我受冷落,特意找我去你那桌吃饭。” 赵景抒笑:“你还记得?” “当然了,我当时可感动了。” “当时就看上我了?” “……可能比那还早!” “哈哈哈哈!”赵景抒哈哈大笑,“那你可够变态的,那之前我不是光欺负你来着吗?” “你为什么欺负我?”严s笑着问。 赵景抒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还早!”严s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喜欢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欺负我!” 赵景抒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笑着换了话题:“小朋友,在t城时,想家吗?” “嗯……”严s点头,“偶尔。” “我还挺喜欢青岛的。”赵景抒停下脚步,看着夜色中的略显平静的海面。 严s轻声说:“那我们以后就常回来。” 赵景抒没说什么,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他俩在海边并肩走了一会儿,关于未来,关于家,心里各有感慨,都没有说,也都不必说,想来对方也是懂的。走了不短一段距离后,又再默默往回走,渐渐已经能看到那团篝火和严s的同学们了,赵景抒突然说:“有塑料袋吗?” 严s不解:“没有。要干嘛?” 赵景抒皱眉想了一下,指挥他:“去,回去找一个,我在这儿等你。” 严s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回到他们烧烤的地方,拿了个塑料袋回来给他。 赵景抒蹲在地上,捧起一捧细沙,装进了塑料袋里。严s忍不住问他:“这是干嘛?” 赵景抒抬头笑一下:“留个纪念。”也许是月光柔化了他锋芒凌厉的五官,这笑容竟显得非常温柔。 “你可真行。”严s不明白,“来青岛捡贝壳捡海螺的都见过,捡沙子的你肯定是独一份儿。” “我就喜欢,怎么了?” “好,你喜欢就好。” 第三天他们就要离开青岛返程回家,严s早上起来整理好东西,就去找他爸了。全家人都在客厅里,严妈妈热情的邀请赵景抒以后常跟严s一起回来,堂姐也带着小外甥过来送他们,说大爷大妈给他们拿了很多海产,让堂哥把他俩的东西放到后备箱,准备送他们去机场。赵景抒一边礼貌的跟严家各位道别,一边想严s怎么还不出来。没多久小外甥就嘟着嘴出了书房,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坐到赵景抒身边:“赵叔叔!” 赵景抒随口问:“怎么了?” “为什么不能跟你好?”小外甥说。 赵景抒一愣:“啊?” “舅舅说他喜欢你,叔姥爷说他要是跟你好,就打死他!” 赵景抒吓得站了起来:“你舅舅呢?” “在书房。”小外甥指一指,“叔姥爷正在打他呢,我说我也喜欢你,也跟你好,叔姥爷说连我一起打!” 赵景抒来不及细想,三两步冲到严家书房,敲了门也没等请进就闯了进去,果然一推门就看到严父拿着扫帚在狠揍严s,看起来下手就非常狠,严s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在挨打,反而是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惊道:“你进来干嘛!” 赵景抒抬手硬接住严父打下来的扫帚,阻止道:“叔叔,咱们有话好说,您别打了。” “你走开,没你说话的份!”严父狠狠的瞪他一眼。 赵景抒把心一横,心说反正也知道了,鼓起勇气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是他男朋友,您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你还敢跟我叫板?”严父大怒,“你以为我不敢打你?男朋友个腿!老子今天打死你们俩!” 说着扫帚雨点般落了下来,赵景抒没遮没躲实实在在挨了几下,严s早站起来挡住他,他自己挨打时一动没动,但看到赵景抒挨打舍不得了,攥着扫帚拦道:“爸,你别打他!你要打打我!” 赵景抒掰他手劝他:“你别拦,让你爸打吧,让他把气出了。” 严s听了虽然心疼他,手里却也慢慢松了力气。 严父见严s这么听赵景抒的话,心里更加生气,手里打得越发狠了:“我早该知道你没按好心,什么房东什么上司!你他妈是惦记上我儿子了!我今天打死你们俩!” 严父嘴里说着打死他们俩,其实下手扫帚都落在赵景抒一个人身上,严s蹿来跳去替他挡,严父见缝插针往身上打。这时候客厅里的人也都早就赶了过来,见了这场面、听了这对话,严母当时就有些崩溃,堂哥堂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小外甥仗义,跑过来拉赵景抒:“赵叔叔,你赶快跑啊!” 一句话提醒了严s,拉着赵景抒往外走:“走吧。” 赵景抒其实还有心逞英雄,但谁疼知道啊,都五月份了,身上也没多少衣服,这一顿扫帚是真的疼啊,半推半就的跟着严s往外走,严父不依不饶追着打出来。 严s拽赵景抒:“跑吧。” 赵景抒心说落荒而逃那也太丢人了吧,还试图跟严父做最后的交流:“叔叔,您听我说,严s跟我在一起,主要责任在我……” 还没说完严s就急了:“别胡说!找死呢?”他推开赵景抒回身劝他爸:“是我喜欢他,我追的他……” 严父越听越气,这回对儿子下手也不留情了,扫帚劈头盖脸砸过来,堂哥堂姐反应过来,连拉带劝,严母还在书房里哭,小外甥一溜烟的跑了,赵景抒和严s藏没处藏,躲又不太想躲的挨着打,片刻后小外甥喊来了隔壁的大爷。 大爷赶到的时候,严父手里的扫帚都打劈了,捆扫帚的绳子都开了花儿!大爷看了一眼这情形,伸手拦住严父,威严的喝道:“行了,别打了。”他看着赵景抒和严s,果断的说:“你们俩走吧。”给儿子使了个颜色:“你送他俩去机场。”严父追着还要再打,大爷夺过扫帚:“老二,你冷静点!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打人有什么用,他大了,是能打得服的?小赵毕竟是客人,也没有打的道理。” 严父颓然撒手,站在原地怨恨的看着他俩。 大爷又催道:“走吧。”然后单独嘱咐严s一句:“家里不用惦记,管好你自己,别的事以后再说!” 他俩狼狈的被堂哥送走,一路上三个人尴尬的都没说什么,到了机场拿下行李,道别的时候堂哥才缓过神来,看了看赵景抒,欲言又止的对严s说:“贝贝…你,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俩人上了飞机,都偷偷咬牙悄悄揉自己,想汉子一点儿,但是真特么的疼啊!尤其是赵景抒,觉得浑身上下都没好地方儿了。他忍不住埋怨道:“你不是说你暂时不跟家里说吗,怎么临走了还扔炸弹!” 严s也疼得龇牙咧嘴,“我想临走前说了,让我爸该打打该骂骂了,下回回去时也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赵景抒瞪他,“哪有那好事儿!我爸两年多都没跟我说过话!我妈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后来才搭理我了。” “对不起……哎呀你进来干嘛,他打我就让他打呗。”严s拽赵景抒衣服,“我看看,打疼你了吧。” 赵景抒躲着不让他看,“那我还能让他光打你一个人啊。” “诶,”严s突然问:“当年你出柜,你爸打刘维了吗?” 赵景抒黑着脸,恨恨回答:“没有,也打的我!” “哈哈哈哈。”严s笑出声儿来,在他耳边小声儿说,“太好了,一起挨打是咱俩独有的回忆啊。亲爱的都替我挨打了,好感动,回家好好给你揉!” 赵景抒怒骂:“滚犊子,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万一你爸你妈找上来,要把你带回青岛什么的……”赵景抒脑子一团乱,严s家里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他也理解,但是一想到接下来他可能要跟严s分开,立刻心慌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严s对他来说其实有多么重要。 “不会的,你别担心。”严s倒是很淡定,“我都这么大了,他们都已经很多年不管我的事了,再说,还有我大爷呢。” “你大爷知道?” “我暗示过。”严s眨眨眼睛,“我爸什么都听我大爷的,我大爷很开明的,对你印象又好,会帮咱俩说话的。” “大爷对我印象特好啊?”赵景抒乐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严s看看他,哼了一声:“怎么一提我大爷你这么上心呢!” “哈哈哈哈!”赵景抒笑,“吃醋啦?”他叹了一声,笑道:“大爷这人真是没挑了,这长相这气质,这谈吐这风度,这阅历这胸怀!唉,就怪我晚生了30年啊!” “你等我回家收拾你!” 他俩带着一堆海产和一顿胖揍,硕果和伤痕都十分累累的回了t城。严父严母倒是没追过来,不过从严s每次打电话回去的反馈来看,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回忆到这里,赵景抒安慰严s:“慢慢来,这事需要过程。” 严s又想起陆宁川:“听说陆宁川和姚远他们当年就很顺利。” 赵景抒淡淡道:“就是因为很少见才能叫幸运,所以才会人人都羡慕。” 听他这么说,严s反而笑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我已经很幸运了。你能好好跟我谈恋爱,这不是少见这是罕见啊!” 赵景抒笑:“贝贝真是不贪心!” 严s笑着瞪他一眼,目光落到他们家客厅的柜子上,赵景抒从青岛回来后,把他在海边装的那捧细沙用一个漂亮的玻璃杯盛了起来,现在就摆在柜子上。他不管平时多邋遢多随便,也从不往那里按烟头扔纸团,宝贝一样,没事就一眼不眨的看,偶尔轻轻吹掉上面的浮尘。 严s很感动,来自他故乡的这一捧沙,对赵景抒一定别有意义,那代表着他的童年、少年、所有他们还没有相遇时的日日夜夜……虽然他仍然不解,为什么偏偏是一捧细沙呢? “赵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沙子?” “可能咱俩不会一帆风顺。”赵景抒说,看严s吓了一跳,他笑着安抚的摸摸他手,“但是看着这些沙子,我就有动力了,所以我喜欢它。” 严s想了想,去书房找到他珍藏的那颗星空棒棒糖,插在那杯沙子上,“看着它,我也有动力了,就算不一帆风顺,咱俩也肯定能风雨同舟!” “哈哈哈哈!”赵景抒大笑,“拽什么文,抒什么情,赶紧,给我放洗澡水去!” 严s起身去了卫生间,赵景抒慢慢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杯插着棒棒糖的细沙。他当然不会捡贝壳,也不会捡海螺,连海边那些被海水反复冲刷已经磨去了棱角的石头他也不要。 没有钢筋,没有水泥,沙子已经是最接近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东西。 虽然这杯沙子是来自严s生活成长的故乡,但严s不知道,它们是被赵景抒作为建筑材料带回来的。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沉湎旧情、灰暗颓废的日子里,一个雨后阳光般的青年闯进了他的生活,那么热情那么自信的把他喊醒,对他说了那句无论何时回想,都仍心动不已的话:“赵景抒,别清废墟了,我们重新盖大楼!” 也许,我们现在只有一捧沙,可是小朋友,我们一定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楼! 【番外】?【亲家 上】 早上九点,严s提着一只纸袋下楼,出了酒店大堂,看到来接他们的商务车里只有司机,他对司机点头笑笑,站在旁边等待,总编、主编都还没来,他这个小编辑哪能先大模大样的上车。 严s抬腕看表,心想反正也要等人,不如给赵景抒打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拨号,响了十来声也没接通,严s一阵紧张,他想,这时候要是还没起床,去机场堵车可就悬了!焦急得原地转了个身,心里为赵景抒捏把汗,又等了几声,几乎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干嘛?”赵景抒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赵景抒不太情愿的回答,“我洗澡来着。” 严s不解:“大早上洗什么澡?” 赵景抒哼哼唧唧:“一会儿不得去接你爸妈嘛。” 严s乐了:“就为这个还特意洗个澡啊,哈哈哈哈,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 赵景抒怒:“哼,我心得多大才能睡得着!” 严s笑着安慰他:“别紧张,不会又揍你的!” “小兔崽子,都特么赖你,早不出差晚不出差,你爸妈要来你却出差了!”赵景抒想想就生气,“留老子一个人在家,你等着,要是出什么事儿――” “肯定没事儿!”严s赶紧哄他,“你听我说,既然我爸妈愿意来看咱俩,那就证明我大爷思想工作做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s笑说:“那得看你爸的了,突然把我叫来是他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回去当然也得听他的。” “也不知道他是跟我有仇,还是故意的!”赵景抒恼怒的说,岳父岳母即将上门,本来虽然紧张,但俩个人还可以互相壮壮胆,却不料昨天严s突然被他们单位急调到三亚出差,剩他一个人接驾,他怎么能不紧张!但他也不愿耽误严s工作,嘱咐道:“我爸脾气坏,你好好的,别去惹他,对了,东西没忘吧,我给你找的那位师傅手艺很好。” “嗯,我带着呢。” “那行,忙完快点回来,挂了。” “别挂啊!”严s急忙说。 “还有事?” “当然有事了,打个电话就光说你爸我爸啊?我呢?想我了吗?” “才一个晚上想什么想!” “一个晚上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赵景抒忍不住笑了:“滚蛋。” 严s听到他笑了,也笑着说:“别紧张哈,好好表现,也许我明天就回去了,亲一个,么!” “知道了。” 挂了电话,严s嘴角还带着笑,赵景抒这么紧张,都是因为在乎他,这傻子也能看出来。想到赵景抒这样的人,也会手忙脚乱的讨好老丈人,他就忍不住想笑。同时他也想,自己这回也是跟着老丈人出差,也得好好表现――想到这里回头一看,立刻汗就下来了,他老丈人总编赵文铎和陈主编已经都坐在车里等他了! 严s吓得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不小心打电话多肉麻了几句,就搞成让两位领导等他了。他有些慌张的打招呼:“总编……”话还没说完,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到他老丈人身上,还好扶住车座站住了,紧张的赶紧打开手里的袋子,确认里面基本完好,这才想起来给老丈人道歉:“总编对不起!” 赵总编看都没看他,皱眉看着他提着的那袋东西:“坐好。走了。” 严s吁了一口气在车上刚刚坐稳,赵总编就开口说道:“小严,临时找你来三亚,你们主编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吧。” “嗯。”严s赶紧点头。 “郑先生突然回国参加这个论坛,之前国内媒体都不知道,他的观点和文笔我就不说了,在国内外的影响力也有目共睹。”赵总编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目前在国内没有纸媒专栏,我们希望能跟他签至少半年。”说到这里,赵总编才看了严s一眼,“你们主编说,上次他在咱们刊物的专访是你做的,郑先生也多次对人说,这个专访是他为数不多聊得比较愉快、也聊得比较深的,所以才让你赶过来。” 严s点头。 陈主编补充道:“他明天就不在国内了,今天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小严啊,一会儿你就见机行事!” 说着车到了会展中心,他们刚下车,对面就看到郑先生行色匆匆走过来。 赵总编主动打招呼:“郑先生早啊,这是要去?” 郑先生与赵总编握手:“文铎兄,工作室有急事需要我回去一趟,我马上要飞东京,今天的会议都参加不了了,正好跟文铎兄道个别!” 赵总编一怔,这就要走?合作还一句都没说呢,可人家说有急事,也没法强留,只好握着手客气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是私事。” 说是私事,更没法深问了,赵总编无奈的说:“我跟郑先生一见如故,还有很多想请教的地方,这么就告别了真是遗憾!” “哪里哪里,文铎兄真知灼见郑某佩服得很,只是事出紧急,咱们就,后会有期!” 郑先生说着就走向等在旁边的车,严s赶紧往前一步,礼貌的打招呼:“郑先生!” 郑先生看他一眼,立刻认出来了:“小严!”他微笑着打招呼,“你也来三亚了?” 看郑先生的样子是想停下来跟严s聊两句,他的两位老总立刻把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严s身上,但严s却丝毫没有要耽搁他的意思,边说话边往车上送郑先生:“您有急事,快上车吧,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到您,”他送郑先生坐到车里,双手奉上手中的纸袋,“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收――”郑先生理所当然的推辞。 严s微笑着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是老北京点心,上次说的勒特条和缸炉什么的,都有。给您母亲特意准备的!” 郑先生眼睛一亮,低头看了一眼,收下纸袋,表情变得轻松许多,严s周到的替他关好车门,郑先生降下车窗伸出手来握了握严s的手:“小严你有心了,咱们后会有期!” 郑先生的车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陈主编问严s:“你送他的那个是什么?” 严s解释着:“上次访问的时候,他说他母亲很想念老北京的小点心,买过几次都不地道,我朋友找了点心师傅专门做了一些。” “哦。”陈主编听了他这回答,也不知道这一袋子点心能起多大的作用,问询的目光投向他们赵总编。 赵文铎同样不知道这么匆匆一面、一袋子小吃能不能打动郑先生的心,没想到这么快人就走了,上午的会又马上就要开始,他给助理打电话吩咐给严s订明天的机票跟他们一起回去,然后他和陈主编进了会展中心,让严s自由活动了。 严s有了一天的自由假期,还挺高兴,决定自己到处逛逛。 赵景抒却独自一人迎接人生之大考验。他站在机场大厅的时候,全身紧张的发抖。没法不紧张,上回去青岛挨的那顿打还记忆犹新!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扫帚还是件尖端武器,火力配置虽然较低,但打击力度竟然非常精准!那真是每一下子都绕开挡着他的严s和劝阻的众人,极其稳、准、狠的都揍到了他身上!最后要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爷拦着,搞不好他要皮开肉绽! 想到这里赵景抒有点儿腿软,矮马,也不知道大爷思想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严s又偏偏出差,他好怕怕啊! 内什么,大爷要是能来该多好! 当时在青岛他还跟严s说让他在赵文铎手下好好干,过年好带他回家,但是真到过年时,小朋友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就先怂了。亲爹、岳父,各自揍得赵大大心理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转眼一年,不仅没带严s回家,连岳父那头也没搞定…… 最后还是潇洒迷人的大爷,见他们春节都没敢回去,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严父谈了好多次,严母也实在是惦记儿子,这才同意来t城看看他们…… 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严父严母带着随身行李走了过来,远远看到他,严父微微低头,目光不与他对视,表情十分尴尬。严母倒是冲他笑了笑,虽然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赵景抒主动接过东西:“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他把严父严母带到自己车上,刚出机场,严父咳嗽了一声:“那个…赵、小赵。” 赵景抒赶紧答应:“叔叔您说。” “严s啥时候回来?” “他…他早上打电话说定不下来。” “哎呀我就说贝贝不在家,咱过几天再来!”严母埋怨着,“他就非要来!” “机票都订好了,退不费事?”严父理直气壮,“严s不在咱们就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赵景抒马上表态,“特别欢迎你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叔叔阿姨,我先送你们去酒店,安顿好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定了一个本帮菜馆,贝贝说阿姨喜欢吃――” 没等他说完,严父就打断:“去酒店?” “啊,给你们定好了,离我们住的地方也很近。” “不去酒店!”严父立刻说。 严母偷偷看了赵景抒一眼,劝严父:“去吧,住酒店挺好,还方便……” “不去,咱是干啥来的?”严父瞪着眼睛,“不是想看看他俩是咋过日子的嘛,怎么的,”他问赵景抒,“去你的房子不方便?” 赵景抒吓得,后背都是冷汗,赶紧说:“没不方便,那就去我们那儿吧。”他说“我们”俩字儿特意还加重了一下语气,明明是自己的房子,这时候还得强调一下联合主语。 严s就近逛了逛,回酒店后又接了公事私事好几个电话,唯独赵景抒那边杳无音信,他又担心又不敢主动打电话,怕赵景抒仍然跟他父母在一起,他打电话过去再招他爸不高兴,于是发了好几个微信,还是等不到回音。 转眼晚上快八点了,实在忍不住,主动打给赵景抒:“在哪儿呢?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嗯,你好。”赵景抒声音怪怪的,声音还算清楚,但语气非常不放松。 “你怎么了?” “啊,啊啊。” 严s皱眉猜道:“还在一起呢?” “对。” “还在一起?”严s吓一跳:“你怎么还不回家?” 赵景抒所问非所答:“稍等,我给你找一下……” 严s还在想什么鬼,这是在说什么啊,别是被人绑架了吧,就听到赵景抒在那边对他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坐,我给同事找点资料。” 严s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听到他妈在那边回答:“你忙你的。” 片刻后赵景抒大概进了书房,换了正常语气,但声音很小的对他说:“都在咱家呢。” “咱家?”严s大惊失色:“怎么还在咱家呢?”他抬腕看表,“都八点多了。” “嗯,住咱家了。” “啊?酒店不都订好了吗?” “你爸说要住家里,看看咱俩怎么过的日子……” “卧槽!”严s拍拍自己那也受了一些惊吓的小心脏,“还好临走前都仔细打扫了……” “滚犊子!这是打扫的事儿吗!”赵景抒咬牙切齿的骂他,“你到底啥时候能回来!” “明天!明天就回!”严s一想到赵景抒要在单独跟他父母相处,真是又同情又好笑。他心里其实在想:该!你不是横吗!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跟自己亲爹都不服软儿吗!见着老丈人也麻爪儿了吧!哈哈哈哈!小严同学这心虽然切开来是黑的,但嘴上却抹了蜜:“亲爱的真乖,今天表现特好吧!我刚听电话里我妈声音可高兴了,是不是已经把岳父岳母收服了?” “滚犊子你还有心跟我扯淡!”赵景抒知道他这下可得意了,压着音量问他:“你明天几点到家?” “怎么也得下午了。” “不能早点吗?” “你爸给我订的机票,他才是老大,我说了不算了啊……” 是啊,这头儿还一个爹呢,赵大大也是服了,在电话里哼唧着说:“你快点回来……” 严s忍不住低低的笑:“叫个好听的,我现在就回去。” “滚犊子你还趁火打劫!”赵景抒怒骂,“叫你祖宗你也回不来!” “你这嘴啊,你真得改!”严s趁机教育他,“以前是我大爷,现在又换成了牛宝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跟你说,在我爸我妈面前可别……” “滚滚滚,我已经很紧张了,你特么还来吓唬我!”赵景抒挂了电话,轻轻拉开门,正听到严父严母在客厅说话,他赶紧把动作放的更轻,竖起耳朵想听听岳父岳母背后怎么议论他。 “你说你,死拧死拧的,好好的酒店不住,非上人小赵家来!你说这多不方便!”严母抱怨着。 严父哼了一声:“咋地,我还不能来看看?” “你这不都看完了吗?” “啊,收拾的还行。”严父尽量客观的说,“我看他比上回去咱家时勤快些。” 赵景抒心里偷笑,都是装的,这些活儿平时都是你儿子干的,他也就装了这一下午。 “那上咱家不是客人嘛,咋勤快!”丈母娘替赵景抒说话,“人小赵今天一天啥也没干,就是陪着咱俩,订那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我爱吃的,吃完饭厨师还特意出来跟你握手,你没听那店里人说嘛,那是全世界知名的大厨!” “他就是干那个的,认识几个大厨很正常。”严父假装不以为意,其实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老伴儿我刚才屋里都看了,俩孩子过挺好,挺有个家样儿。”严母趁机给儿子说好话,“等儿子回来你就松口吧,别折腾他了,孩子怪不容易的,你没听大哥说嘛,孩子需要理解,要不然容易偏激,你说这眼瞅一年了,过年都没回去……” “行了,别叨叨了。” 严母观察着老伴儿的脸色,不敢再说的太多、逼的太急了。 沉默之中,赵景抒赶紧适时的走出来,赔笑着说:“叔叔阿姨,刚才贝贝打电话,说他明天就回来了。” 严父严母一听都很高兴,但严父很快就收敛了笑容。赵景抒献殷勤:“叔叔我去放水,您今天累了,一会儿泡个澡吧。” 说着他去了卫生间,边放水边听到严母又在劝严父:“明天儿子回来,咱就去住酒店吧。” “儿子回来怎么还住酒店了?你不是想你儿子吗?” “哎呀你没发现啊,他们就主卧有张双人床,书房那张是沙发床,贝贝回来你让他住哪儿?” “……”严父沉默片刻,“让他住客厅沙发。” “住什么沙发你这死老头子!” 岳父岳母谁也不服谁的互呛起来,赵景抒在卫生间一脸生无可恋…… 【番外】?【亲家 下】 第二天严s上了回家的飞机,关掉手机前脸上都是笑。他早上起来发现赵景抒昨天后半夜给他发了好多微信。 【当年这沙发床你都是怎么睡的?我睡都短!】 【操,该不会是嫌床短你才惦记上的我那床吧!】 【以后你每月工资交我一半,老子至今都没要过你房租!】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看样子你爸妈是缓和多了,大爷真不愧是大爷,我怎么这么喜欢大爷!】 【小兔崽子你就睡这么死啊,一条儿也不给我回?离了我你就睡那么踏实?】 【你等着回来我收拾你!】 【快点儿回来,下飞机一秒钟都别耽搁,直接回家,我紧张得要死了!】 …… 严s醒了后看见这一堆的信息,心里百感交集,他认识赵景抒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任何事这么紧张、这么在意,他也很少在乎别人对他的印象,但在他父母面前,赵景抒能改的改、能装的装,的的确确是紧张得要死了。归根结底,他紧张在意的,是自己。 他赶紧打过去:“亲爱的,电话不小心放静音了,我真的没听到!” “……” “我爸在旁边儿呢?” “嗯。” “想骂我‘滚犊子’?” “嗯!!!” “哈哈哈哈!”严s笑的肚子疼,故意逗他:“你现在特别生气吧?” “嗯!” “但是还不能发火?” “嗯!!!” “哈哈哈哈!”再趁机讨便宜:“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他以为赵景抒这下就算能忍住不骂,也一定会怒摔电话,没想到赵景抒沉默了一下,轻轻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嗯。” 严s甜得浑身骨头都软了,手都麻得握不住电话,恨不能坐火箭回去!在空姐再三催促下才结束通话,他刚关了电话,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空姐就礼貌的对他说:“严先生您好。” “您好。”严s疑惑的看着空姐。 空姐笑着说:“现在为你升到商务舱,请您带好随身物品跟我来。” 卧槽,还有这等好事! 严s高兴的带着随身物品,从经济舱跟空姐到了商务舱,随即就见到了赵总编和陈主编。空姐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赵文铎旁边后就离开了,陈主编隔着过道笑着对他说:“小严啊,你谢谢赵总编吧,是总编给你升的舱。” 严s有点儿受宠若惊,赶紧礼貌的谢谢老丈人:“谢谢您总编!” 赵文铎只点头嗯了一声。 陈主编又说:“小严你知道吗,刚刚郑先生打电话了,他已经意向上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是吗?”严s眼睛一亮。 “是啊,还特意向你道谢呢!”陈主编颇为得意的看了总编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看我手下都是强将!“这次你表现相当好啊小严,总编和我都很看重你,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啊!” 严s赶紧笑着点头答应。 一直没说话的赵文铎此时淡淡说了一句:“小伙子公关挺有一套,不过你是个编辑,本职工作也要继续努力。” 严s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没解释什么,依然微笑着点头答应。 起飞后陈主编看电影,赵总编看杂志,严s看手机。飞了差不多半程,到了用餐时间,赵文铎打开飞机餐看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突然转头问严s:“我看你带着个保温餐盒,是什么?” “嗯……”严s有点尴尬的说:“是海南鸡饭。” 赵文铎倒是不出意料的样子,笑问:“能给我吃点儿吗?” 他语气是询问,但表情完全理所当然,没想到严s纠结、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拒绝:“对不起,赵总编,我是给……”他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是给…给我爱人带的。” “你爱人?”赵文铎打量他一眼,“你结婚了?” “没…快、快了!” 赵文铎审视的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笑了:“你爱人喜欢吃这个?” “那倒不是,他对吃不讲究。”严s也放松了一些。 “既然他不讲究,为什么不能给我尝尝?你昨天还送了郑先生一袋子点心,怎么对顶头上司就这么小气?” 严s心说果然是亲爹亲儿子,这理所当然欺负人的劲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紧张的偷偷掐自己手心,鼓起勇气解释道:“赵总编,您可能认为我昨天那是个耍小聪明的小伎俩,这我也不否认。不过我真正入行带我的第一个上司,他告诉我,关于工作永远要做足功课、有备无患,只有真正去了解采访对象,才能写出有见地的文章。我采访郑先生前就了解过他,他母亲是北京人,因为帮他照顾有听障的儿子,很多年都没回过国内。我知道这次能再见到他,哪怕抛开工作不谈、不敢高攀称朋友,仅仅是为了帮一个想孝顺母亲的儿子,我也很愿意给他带那些点心。“停顿一下后,他继续说道:”我爱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哎呀,不小心的! 作者:初一爱吃糖 作跟饮食有关,不管我去哪里出差,都会给他带些当地的特产,他虽然对吃不讲究,但我希望让他知道,不管我人在哪儿,心里都惦记着他。这跟郑先生对他母亲的挂念,是一样的,所以还请您原谅。” 赵文铎听完,沉默良久后冷笑着说:“听你这么说,你是喜欢孝顺的人了?你爱人想必很孝顺父母吧。” 严s看着赵文铎嘴角那抹冷笑,内心惊疑不已,他只能确定他进【时事热点】时,赵文铎完全不认识他,但一年有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赵景抒过年没带他回家,但赵文铎如果有心打听,也肯定不会一无所知。最后他想,这事总有揭穿的一天,于是把心一横,平静的回答:“他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孝顺的人,但他崇拜、尊敬他父亲。为人、做事,都恪守家训,跟他父亲一样,是个正直又有才华的人。他…有些事情上或许‘不孝’,但人品上是‘酷肖’的!” 赵文铎听了这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严s笑道:“好家伙,口才了得!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微眯双目,微笑着想了一会儿,睁眼看了看严s那盒海南鸡饭,“你小子,我想吃还用跟你要、跟你抢?”说完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飞机餐。 严s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这算把老丈人得罪了,还是征服了,但飞机一落地他也顾不上老丈人了,家里那位肯定盼他盼疯了。 他想象中一进家门,赵景抒肯定可怜巴巴冲过来,没想到打开家门,赵景抒从厨房扎着个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是他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严s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赵景抒头发上有些面粉,搞得头发灰蓬蓬的,手上也全是面粉,看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扎着手解释说:“阿姨教我擀皮儿呢……你…唔……” 赵景抒话没说完,就被严s推在门口一通狠亲,想推开他又怕面粉沾到他身上,只好尽量配合免得发出太大的声音,然而念子心切的丈母娘还是杀到了十八禁现场:“是贝贝回来了吗?哎呀!!!”严母立刻转身又回厨房了……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一脚踹严s小腿上:“闹什么!都特么赖你!” 严s根本不怕他:“哈哈哈哈,赵大大扎围裙太好看了,根本忍不了,必须得亲!”他说着没理咬牙切齿的赵景抒,也进了厨房:“妈?妈你包饺子呢?我爸呢?” 严母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目睹活体钙亲嘴儿,这其中一个还是她儿子!尤其她又没加入过任何腐女组织,没受过任何掰弯基础教育,刚才那一幕内心着实受到了巨大冲击,简直不好意思跟她儿子对视:“你爸出去半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哦。”严s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爸?你在哪儿呢?啊?什么?我天,你……唉……好吧……” 赵景抒见他眉头越锁越紧,等他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别提了,我爸说他去买床了。” “啊?”赵景抒也惊了。 严s走到门口换鞋:“他说家具店送到楼下就不管了,他怎么跟人吵也没用,让我下去接他,帮他抬进电梯……” 赵景抒也赶紧摘了围裙跟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俩刚出房门,楼层电梯门就开了,严父一步跨出来,严s看他身后电梯里巨大的床板,惊讶的问:“爸,你自己搬的?” 严父生气的说:“家具店的工人太不靠谱,说只管送到楼下,说什么也不上楼,还好楼下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哥帮我搬进电梯的!” 说着他和严s、赵景抒一起把床的各个部分搬出电梯,床板后面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严父抓住男士的手,热情的谢道:“谢谢您了大哥,进屋喝口水。” 他没看到他身后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景抒喃喃开口:“爸、妈……” 严s也哆哆嗦嗦的打招呼:“总编……” 严父知道了刚刚帮他搬床的人竟然是赵景抒他爸,还是严s的顶头上司,内心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刚刚被男男亲嘴儿闪瞎眼的严母…… 还好饺子准备的很多,也还有很多菜,一家六口坐下来也是丰盛的一餐。席间气氛还好,毕竟赵文铎不光是赵景抒的爹,还是严s的老总,不看僧面看佛面,严父在客气的同时,也不失热情,再说人家还帮他搬了床呢! 严母、赵母都不喝酒,吃的差不多了就转到客厅说话去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四个男人。 赵文铎亲自给严父倒酒,严父客气拦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景抒,你倒。”赵文铎把酒瓶递给儿子,赵景抒站起来给严父斟满了酒。 “老严,你酒量还行?” “还行,我青岛人嘛。” “哈哈哈哈,是啊,你们青岛啤酒好啊!”赵文铎笑着说,“我酒量也还凑合,今天我好好陪你喝点儿,他不随我,”他指着赵景抒,“他喝酒不行。”赵文铎看了两眼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对严父说:“这小子二十刚出头儿,带了个男的回家,说是他男朋友,给我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我心想别人的儿子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我就把他给揍了!” 赵父说的是简单事实,但严父却暗暗红了红脸,他儿子二十多岁把男朋友也带家去了,他可没管那么多,把人家儿子也给揍了…… 赵景抒扶额一脑门儿黑线:我这是什么命啊…… 严s在桌子底下悄悄摸摸他手,以示安慰。 赵文铎接着说:“那之后我两年多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老严,你说你这是头回来,不怕你笑话,他这房子,我也是头回来,一晃多少年了,我们爷俩儿都没这么坐下来好好吃过一顿饭。”赵文铎又干了一杯,看看坐在客厅的妻子,“这中间好多年,我都恨这小子,嫌他给我丢人,甚至都不想承认有这个儿子,后来我老伴儿跟我急了,她说‘你到底是怕别人瞧不起你还是瞧不起你儿子,是在乎他的面子还是你自己的面子!你活了半辈子文章里骂过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人,你儿子除了喜欢的不是女人,他还犯过什么错!’我这么一想啊,挺惭愧……”他抬起头看着赵景抒,“我是他爸爸,长这么大他没靠过我什么,唯一需要我理解他的时候,我不仅没给他撑腰,还揍了他一顿。” 赵景抒眼圈儿红了,别别扭扭转开视线不看他爸的眼睛。严s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他手。 “老严,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没有发言权,他说的对,我其实不了解他,但你这个儿子,”赵文铎看着严s,“他是有发言权的,他对景抒的评价,我今天听了很受感动。我相信我儿子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你要是也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他起身亲手给严父斟满酒,“你就干了我这杯酒!咱们从今以后就是亲家!” 严父双手扶着酒杯,目光在严s和赵景抒脸上梭巡,看到的是他俩期待的目光,他端起酒杯跟赵文铎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一杯,这四个男人脸上表情都放松了不少,除了酒量实在是不行的赵景抒,其余三个人都敞开了痛饮。 喝到后来,都有些醉了,赵文铎指着赵景抒对严s说:“我半年前就听说你俩的事了。这小子,他还真有些鬼运气,他以前的男朋友我见过,对他好的不得了,惯得不成样子,不比你现在对他差!” 赵景抒又惊讶又感动,今晚他爸真是刷新了他对“爹”这个职务的认识!他心想他爸还挺有招儿的,还故意提提前任,来给严s施加压力让他对自己好……但是差不多就得了,这小狼崽子醋劲大着呢,说太多了你们走了之后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他正想要打断他爸的话,谁料他爸的话锋就转了! “所以呢,你就不要再惯着他了,两口子过日子,靠一方迁就一方,不管多迁就也没法长久!早晚得分!”赵文铎一针见血,“他不缺人惯,就缺人管,好好管着点儿吧!” 卧槽!是不是亲爹啊!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才都尽兴,赵文铎表示不知道严s爸妈要来,所以没有准备,明天他要做东请亲家吃饭,严父严母答应后一直把赵父赵母送到门口,都已经按了电梯并且赵文铎还醉成那样,竟然依旧没忘,当着大家的面对严s说:“你去,把那海南鸡饭给我拿来!” 这时候严s还哪敢惹他,就差当场跪地改口叫爹了,赶紧屁颠儿屁颠儿去给拿来。 赵文铎抱着保温盒,对他儿子说:“他给你带的,现在孝敬我了,你有意见吗?” 赵景抒咬着后槽牙说:“应该的。”心说我的意见是:您可赶紧的快点走吧!!! 终于送走了赵景抒父母,严s父母也回了房间。赵景抒靠在门框上看正在房间里组装床板的严s。 严s虽然喝了不少,但他酒量确实不错,衬衫袖子被他高高挽起,边看图纸边拧螺丝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性`感迷人。偶一抬头看到微笑注视着他的赵景抒,挑眉坏笑:“老公帅吗?” 赵景抒也笑““贝贝真可爱!” 花腔还没耍完,丈母娘就走了出来,严母也在门口看着儿子,颇为担忧的开口:“你爸买东西我可真不放心,这床质量也不知道好不好。” “挺好的。”严s这边快要完工了,赵景抒见丈母娘出来了,不敢再当大爷,也赶紧假装着给严s打下手。 可他丈母娘一想到自己下午亲眼目睹儿子一进门那饿虎扑食的样子,还是很为床的命运担心:“反正……你们……唉……小心着点儿……” 严母说完走了。 严s赵景抒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儿。 “你起来,我铺床,一会儿洞房!” “滚犊子,洞什么房,你爸妈就在隔壁!” “不管,不听话我要来硬的了,你爸让我好好管着你!” “小兔崽子,你还真敢接尚方宝剑?来硬的我跟你没完!” “没完就对了,咱俩哪能完呢,咱俩还有十个五年计划呢,没准儿还有十一五、十二五……” “滚犊子,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