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1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1部分阅读 本书由txt小说电子书站独家提供 1 本报讯 2005年1月13日凌晨 海滨市的霞山公园里,发现了六具女性尸骨,有一具的初步认定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1月10日晚十点到十二点钟前遇害,尸身苍白散发恶臭,由于公园里的空气湿润,加上冬季的关系,还未腐化。有两具则是近两个月内遇害的,尸首已有一定程度的腐化,其余三具,已是一堆白骨。 破案和尸检工作仍在同步进行中…… 这就是当时轰动整个海滨市的113特大杀人案,这个案件至今两个月,案件仍迟迟未能侦破…… 深夜,她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手轻敲着键盘写报告,那敲打声,清脆而低沉,特别是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铃~~~~” 电话铃声突然一下子响了起来,把正在埋头看显示屏的她,吓了好大一跳,她不由地诅咒了句,敲下最后一个字,才一转椅子,顺手拿起桌面上那死者的照片,聚神凝眸地看着,另一只手,才抄起已是响得不耐烦的电话: “喂,法检科,找哪位?” 好在这新报告刚写完,她相信,这份新报告,将会对这个案件有很大的帮助,她也相信,这两个月的辛苦不会白费。好在她现在心情大好,否则,她定会把那电话给摔了。 她的头往椅子后一靠,将那照片更是近距离地靠近眼睛,那死者紧闭的眼睛,苍白的脸在她的瞳孔中,无限地放大着。 “我——我找龙锦飒,请问她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我是啊,”她愣了愣,呃?这才从那照片中回过神来,感觉那声音有点熟,但她一时犯晕,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哪位?” “锦飒吗?”那声音一听是她,就开始激动起来,“你个死人!我是纪小君啦,你不记得了?我和你高中同桌!” 那话使她大跳起来,“哦!纪小君!”她叫着:“你这该死的女人,那么多年你跑哪去了?居然都不给我个讯息,现在想起我了!还以为你把你老娘我给忘了呢!” “当然不会忘了你啊~!”那纪小君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饭?我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啊~!” “表哥?”她一阵火大,却不得不压抑着怒气,“你什么时候有个表哥我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表哥在国外呆了七年了,半年前才回国,”电话那头又是一阵讪笑,让她咬牙切齿,“我可是听说某人为了工作,活了二十五年,还未开始初恋啊,可怜她才想说帮她介绍男朋友,可好像某人不领情呐,难不成,想作老chu女。我说某人啊,”终于又开始听到她费话了,还真是难得,“这个女人,到了二十五岁,就开始走向青春的尾端,正式向三十岁飞快的迈进了,到了三十岁呢,就得向高龄产妇迈进了……” 她听得大汗直冒,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地深吸了口气,手中的相片在桌上轻敲着,发出“笃、笃、”之声,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她说着:“什么时候啊?还有,你表哥长什么样?别让我一见就抽风的那种!” “哈哈~知道你喜欢帅哥,放心,我表哥帅得紧,他可是临江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咧~!!” “呵呵~!”她听得呵笑出声,眼睛发亮了,声音却是依旧淡定:“好,那就明天吧~!明天怎么样?” “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在中山路的肯德基见,你可要打扮得漂亮点哦!” “那是当然当然~!!”她笑着说,“既使不是相亲,稍作打扮也叫礼貌,不过,你一定要准时哦,明天见!“ “是啦是啦!~明天见!” 挂了电话,她愣了愣半晌,才嗤笑出声,转过椅子,用手动了动鼠标,本是闭目养神的显示屏一晃眼间,显示桌面就出现了最红男星xxx的相片。 没办法,爱美是人的天性,更是她的特性。眼前这位xxx还真是美到让人怦然心动,她怔怔地看着那张美得让人惊恐的脸,丝毫不觉,一种湿润而温热的液体,已悄悄地溢出嘴角。 她的思绪,又沉浸在过去里,忆起高中时,有个高一级的学长帅得跟奇诺李维斯似的,眼睛会放电且漂亮至极的男生。有天,那帅哥不小心把电眼电到了她身上,她就开始为他日思夜想,听说帅哥学长的蓝球超捧,她就去学蓝球,期望有天能和他并肩作战在球场上,听说帅哥学长喜欢弹吉它,她大喜,这个简单,吉它,她好死不死跟她老哥学过,于是,她半夜三更拿着吉它在帅哥学长的宿舍下弹情歌…… 呵呵~~想到这,她不由地笑了,虽然,呵呵,蓝球还未学会,学长就转学了,那情歌还未唱完,就招来了校工来赶人,但是,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是的,即使是那还未成形就夭折的初恋,对她来说,也是青涩而美好的。 “铃~~~~”电话又响了。 她拿起了电话,心思还在飘忽飘忽,瞪着那显示屏,刚纪小君说什么?国外呆了七年耶,又是大学教授,唔~超稳定!高收入!高水平!呵呵呵~~她傻笑着,丝毫不知道口水已经滴在了桌面上…… “喂喂~请问龙锦飒在吗?!” 对方那头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才让她一下子回过神,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在在在!”她扯了扯嘴角,急忙说:“老娘就是,哪位找?~!” “什么?~!”对方叫起来,那声音是何等的尖锐,何等的熟悉,“龙锦飒,你又在想帅哥流口水了是不是?!还老娘咧~!你是老娘?那你把老娘我这个真正的老娘摆在哪个位置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相亲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她急忙叫道:“老妈,不要生气哦,呵?~小的有耳不识老娘您的声音,真是罪过罪过~!” “好了~!别扯了,尸检报告作完了没?” “作完了!”她说,收住了那无厘头的笑闹:“放心,我待会将材料送去公安厅后就回家!” “那好,今天你哥生日,限你三十分钟内,给我快点滚回来~!” “啊?今天是小丹丹的生日吗?”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好,我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想到“小丹丹”,她又嗤笑出声,小丹丹,既丹尼尔?瑟。是她同母同父的混血儿兄长,只是他是随父姓,而她则是随母姓。 从小时,她有记忆时开始,她就知道,自已有个出色而漂亮的哥哥。 怎么说哥哥是出色而漂亮呢?那她自已呢?她长得很东方,黑发黑眼睛,却也只算是眉清目秀,不过好在身材修长,倒也是个清秀佳人。 2 而她的哥哥虽也是一头黑发,却是一对和父亲一样的暗蓝色的大眼睛,深邃而暗亮,高挺鼻梁,天然粉红色的性感双唇,外加上外国人般的一百八十七公分的高大身材,漂亮至极,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到就心花怒放外加尖叫的美男子。 所以,朋友都说,他们不是亲兄妹,每每听到这话,总会让她气结。 不过,那都是遥远的过去的年轻了,而现在,那青涩而吵闹的年代,似乎已离得太远了。 想着,她赶紧收拾好报告,把报告放进一个档案带里,就提起包,走出办公室。 飞车来到市公安厅,把档案带交了上去后,又开始飞车往家的方向。 她一路上想着她的兄长,她的家,还有父亲母亲,心思神游,车子开进了拐角处时,她却突地瞪大了眼睛,却完全没注意到那路边阴暗的路边会有人跳出来。 是的,这是一个突然。突然得让她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已撞到了鬼,紧急的刹了车,但还是把那人硬生生地撞到了,那人惊叫了一声,被撞飞到路边的人行站立线去,跌坐于地,痛哭哀号: “哎哟~!痛哦~!!哎哟~痛死我了~!!哎哟~~真是要命哦~!!” 她急急地跳下车,听着那人在那痛叫,不禁抽了口气,走过去扶那人。 要命!她开车从来没撞过人的!而且还是一老头,那浓密的白发,长长的须眉,斜背着一黑色的小包包,灰色的衬衫,灰色的长裤,要命的是,他的脸上还架着一副又圆又小的墨镜,因为被她一撞,那墨镜一边歪了,斜挂在他脸上。 这——是什么打扮啊?三更半夜带什么墨镜啊? “老伯,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有没有伤筋动骨?我送您去医院好不好?” “哎哟~!好痛哦~!呼~呼~”那老伯哭丧着一张脸,又是皱眉又是呼气地瞪着她,“你说有没有事咧?都撞飞了,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开车的啊?” “对不起啊,老伯,让我送您去医院好不?” 那老人一听,居然不甩她了,别过头去,又是叫又是呼气。 “哎哟~!好痛哦~!呼~呼~哎哟~!好痛哦~!呼~呼~” 她怔了怔,有些失笑了,喊得这么大声,看来,似乎还伤得不重嘛,不是她不敬老,而是她不得不提防。这世上,吭蒙拐骗之人太多了。她吐了口气,说道: “好了,老伯,别叫了,您要多少赔偿就说吧~!” 那老人一听,立马停止了痛叫,回过头来,咧开了嘴,笑嘻嘻地伸出手,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再把手伸进兜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样东西,在她面前晃动。 “姑娘好,很爽快,想赔偿老朽,就把这东西买下便可!” 她吐气而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借路灯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白色小锦囊,绣着不知是什么图案的图腾,刹是好看,封口上系着一根细细的小红线和一个小小的银灰色的铃铛,红线可挂于脖子上,轻轻一摇,却没有作响,什么嘛?坏的? “这是什么?连铃铛都是坏的,不买行不行?”她讪讪地挪揶道。 “不行!”那老人居然脸色一正,“现在是你撞到我,是你欠我的,你就得听我!”瞪了她一眼,“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东西啊,叫作爱情御守,它能让你遇见你命中注定的人哦~,平时它是不会响,可是当那人出现时,它就一定会响哦!” 她听得眼角一抽。 “不会吧?这破东西这么玄乎?算了,我看我还是上送您去医院吧。” 那老人一听,又是脸一垮,又开始耍赖般地叫道: “不去不去!哎哟~!好痛哦~!呼~呼~真是要命啊,见鬼啊~!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嘛~~!” 她嘴角一抽,无论是谁,一看这状况,都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半眯起眸,瞪了那老人半晌,才低叹一声,急忙说:“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就照你说的,我买我买,那么,请问这个御守多少钱?” 那老人一听,立马停住了叫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才十指摊开。 “十块?” 老人脸色一沉。 “一百?” 老人的嘴歪了起来,脸色阴暗。 她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一千?” 老人终于喜笑开颜,忙不迭地点头。 她不由地讪讪一笑,瞪着他,随即脸色一正,咬牙切齿地:“你敲诈啊?” “哎哟~!好痛哦~!呼~呼~哎哟~!好痛哦~!呼~呼~哎哟~!好痛哦~!呼~呼~” 她一阵抓狂,咬紧牙,好!你这老怪物!如果不是刚刚看到真的撞到了你,我会把你到阿拉伯去!罢罢罢!看你是老人!就当是孝敬你吧!她从裤袋里翻出钱包,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递到他面前。 那老人大悦,想马上伸手过来拿,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住了,正了正脸色,才正经八百地伸出手来,握住她手中的钞票,摸了摸,又蹭了蹭,再弹了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点点头,正色地说: “唔~不错!是真钞!” 她差点吐血,这个台词!不是前时间很红的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吗?呵!这个老怪物! 她不想再跟他磨菇了,把钱塞进他手里,劈手拿过他手中的御守,就起身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回过头看了那老头一眼,这一看,她眼睛都瞪大了,不得了,那老头从地上直跳起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哪像受了什么伤?难道她刚刚那一撞是撞假的啊?那老头手里拿着钞票对她一招手,示威般笑歪了嘴地说: “好姑娘,谢谢你的一千块,你会万福的哦!” 说完,就一闪,好像电视里的快动作般,急速地消失在她眼前,隐进那黑夜里去。 她气得鼻孔都冒烟了,捉狂了,但是,罢了,有时候,做人,不一定要事事探究到底,偶尔“被敲诈”,也算是人生的得与失中的一个过程,只是,想到刚刚那老头,她不由地失笑了。 她把那御守扔进车窗前,跳上驾驶座,看着那御守,爱情御守?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关上车门,用力的一踩油门,车子很快地向前冲去。 站在家门前,她一扫刚刚的不快,把那该死的御守挂在颈上,那可是她花一千块买的,可得好好担待着。 一进家门,看到来开门的哥哥,她就眉开眼笑,不由地伸手,捏上他的脸颊: “亲爱的哥哥,生日快乐!” “你这矮冬瓜!放手啦!” “不要啦,来,亲一个~!”她嘟起嘴,就偷袭了他的左脸,哈哈大笑着,“好了,这就是生日礼物啦哦~!” “什么?”丹尼尔?瑟一把捉起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抱起来又扔进沙发里,“你这女人,居然想这样就过关?那可不行!礼物我还是要!” “我不是已经给过礼物了嘛!”她耍赖地叫着说,直跳起来,一拳挥出,他还有空地挑了挑眉,伸手挡住她的拳,她低咒了一句,就扫出一脚,和他过起招来,你摔我,我摔你,你踢我,我踢你,打得不亦乐乎。 “哟~!长进不少嘛~!”某人挑了挑那对得天独厚的蓝眼睛——上面的眉毛,挪揶地道,还边挡招。 “臭小子,为什么你总是比我厉害?”她边打边叫着。“我要拆了你~!” 突然,一个锅盖飞了过来,砸在她的头上。她定住身子,吃痛地抬起头来,如果,不是这一切都习以为常,她的头已练成了铜头,她不头破血流才怪。 转过头,只见老妈歪着嘴,一手拿锅,一手拿小铲立在二人面前瞪视着他们,在那瞬间爆出震天大吼: “龙锦飒!我不准你再去相亲了!~” 她扯了扯嘴角,想故作冷笑,糟!嘴角好像因扯得太过而脱臼了。 3 似乎,不幸总是会在忽然间降临。 但这个不幸,让她失去了生命,也伤透了她的心。 是纪小君开车来到肯德基接她的,说是去她家半山的别墅。小君说,她表哥为她们准备了好吃的。她很开心,再说也是老同学老朋友,久不相见,当然是欣喜。离开肯德基前,打电话给瑟,她是为瑟准备了礼物,也想把小君介绍给瑟,因此,她要给瑟一个惊喜,她只把别墅地址告诉了瑟,叫他也过来,就没再说什么。 当车子驶出偏僻的山间时,她思毫没有怀疑,因为那是去小君家半山别墅的路。 她在门口下了车,小君也下了车。 小君的表哥出来迎她们,当她与他握手之际,他突然大手一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她,她大吃一惊,本能地伸手一挡,刀锋划过她的手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来不及问为什么,只是对一旁的惊恐失色的小君掠过急急的一瞥,就和那表哥缠斗起来,按理说,她是占了上风,连那刀都被她踢向一边了,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小君对她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尖叫着: “快!快!快动手!” 她呆住了,不相信地瞪直了眼睛,紧接着,只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痛,是痛彻心扉的痛。 那刀,重重地扎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阴鸷的眼中,闪着凶狠的光芒,那漂亮的脸已扭曲变形得如此丑陋。 “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死得明白!”他喘息着,瞪视着她,“113号杀人案,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检下去了,可是,你还不死心,要一次一次地检验…… 明白了吗?这是你不听警告的结果!” 原来,几天前收到的警告信,还真不是空|岤来风!她是把信交给了公安,但是,由于是电脑打印的,一时还查不出结果! 原来,凶手就在眼前! 痛!锥心刺骨的痛!不!她想着,痛苦地想着,她不可以死!她必须捉住他!将他绳之于法! 但是,刀离身,又疯狂地刺下。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 她来不及叫出一声,只是瞪大着眼睛,感到血液从她胸前狂喷而出,直喷溅到凶手的脸上。只是,她感到自已的神志依然很清醒,即使知道,自已已在抽离于身体。 待她就要离去那一刻,她听到了瑟的怒吼声。 她看到了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拳将小君打晕,然后抱住她那血淋淋的身躯,唤着她的名。 她看到那匕首也插进了瑟的背中心,看到了瑟倒下…… 她怒火炽燃,这股怒火似有形有质,给予她无穷的力量,她扑了过去,伸出手,直袭向凶手的胸前,穿过了他的皮肤,一把握住了他心脏,她看到了凶手痛苦的表情,她加重了手中的力。他的眼睛瞪大了,也停止了呼吸。 她知道,他会被世人认为是心脏衰竭而亡。但是,她相信,113特大杀人案即将告破! 然后,她看到了他的魂魄从他的身体抽离,却在一瞬间,魂魄自燃,她听到了他的嘶吼声,慢慢的在那火中烧成灰烬,永不超生! 怒火消失,她的身子再度飘了起来,她再次回头看了瑟一眼,无限的留恋。 瑟,好好保重!瑟,今后的岁月,父亲母亲就请你替我多爱他们,照顾他们!瑟,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作你妹妹! 然后,她感到从自已身体里发出一道亮光,是那个御守!那道亮光刺得她眼睛发疼,犹如掉进了一个光亮的世界,似穿越过丛丛树林,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不知道要飘往何处,也不知道要飘多久。似乎飘荡了几千几万年,她忽然感到身子一沉,犹如从高空中笔直地坠落,乍然间,全身像碎裂成无数的碎片,而每个碎片都带来了尖锐无比的痛楚,这份痛使她竭尽全力地脱口惊呼: “啊……” 她以为她喊得很大声,但实际上,她的声音气弱如丝。她以为她又会魂飞魄散,但是,感到那痛楚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于她的身体中。 她不是已死了吗?可为什么,又会感觉到痛呢?随着这份感觉,她感觉到,她存在于一个真实的躯体之中,她感觉到,她的呼吸回来了,她的意识回来了,她想深深的吸气,可是,每次吸气,痛楚会加深,她想努力要睁开眼睛,怎么眼睛像铅一样沉重呢?她蹙了蹙眉,仍然是努力地,努力地睁开了眼。 然后,她感到一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抚上了她的额际,真美的手啊!是的,这是她见过的一双最美最柔最嫩的玉手,她移开目光,触目所及,是一张漂亮得让人叹喟的绝美的脸,那娟秀的眉,秀挺而不失英气,一双黑眸大而清澈,那高挺而小巧的鼻子,削薄而性感至极的双唇,尖削的下巴,线条极其优美,加上粉色的皮肤如丝缎一般细腻光滑。哦!这张脸,恐怕什么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吧?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的绝色美女呢?好!如果可以,她要把她介绍给老哥,让美人成为她的嫂子。 就在她一如既往的陶醉在那人的美色之下时,作着春秋大梦之时,美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启动了那性感的唇,开口了: “姑娘,你好多了吗?” 这一刻,是多么的残忍!因为,这声音——居然是个醇厚而沉稳的男声。 美梦,碎了!她心痛得无以加复,她咬紧牙,对那美人看过去。 一晃眼,她怔住了,是的,她看到了美人脖子上的喉结。 人妖?这是她脑中一下子掠过的想法,难道,她还魂到了泰国?不不不!不可能!她马上又否定了,因为,她终于开始清醒地留意起美人的装扮了,他穿着古装,那身暗青色的长衫绣工精美,他头上束着发,用暗青色的发带系着。 古人?——她惊跳,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古香古色?是的,这是她对这个房间的第一感觉,姑且不说那窗门,是很古代的格扇门窗,屋内每一门槛都有层层轻纱,这房间布置很简单,只有那雕着不知什么鸟——不好意思,她对这种古典的东东没有研究,她的确看不出那是什么鸟的图案的白帐,和红木床梁,还有一张四方的檀木桌子—— 我回到了古代?!不!!——她想尖叫。 但是,她无力叫出声,加上刚刚的打击,她只觉得一股血气往脑门冲去。她大惊,不会吧?脑冲血?她无法控制地一歪头,只低低地喃了句: “死掉算了!” 就往床上“砰”地一倒,晕岔过去…… 4 腊尽岁残的时候,北边的天气似乎更加的冷了。 从立冬开始,天就几乎没放过晴,森冷刺骨的风,成天飕飕不断的刮着,把所有的人都逼在房子里,不想出门。到了腊八那日,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皑皑的白雪,把这个世界染成了一片白色,一望过去,四际茫茫,苍凉而萧瑟,封住了下乡的路,也封住了进城的官道,这让大家就更不出门了,何况年节将近,人们都忙着在家腌腊烧煮,准备过年。 然而,这种气氛对于锦飒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这是她活了二十五个年头,第一次感到,这是一个最悲哀的年。 自她伤愈后,她便成了美人的近身丫环。 开始,她以为这美人是哪家公子。可是,她想错了。 美人诩青,今年二十岁,一个缭香院的红牌男娼。据说一年前,他也算是名噪一时的戏子,乃一武旦,也算是卖艺不卖身。可是因为这绝美的容颜,被北赫国的康王爷看中,本欲收为已人,但诩青抵死不从,将康王爷惹怒,命人将他掳来,将他往死里凌虐糟蹋后,再将他扔进了缭香院,还派人守着,防他逃掉。 缭香院也因为有了这个红牌武旦为娼,而名噪一时。 他也成了缭香院的摇钱树。 听丫环小莲说,他救她那日,是从惠王府出来之后。 那日是邻县的惠王爷生辰,一大早,朝中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前来驾寿,然后是寿宴,摆了几乎一整天,在那坐满贵人的屋内,他被命前来让众人承欢,每一次刺痛都带给他无法承受的痛楚和丑陋的加深,他有好几次都欲晕死过去,却又被硬生生的痛醒,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一切都归于平静,那些人玩腻了,命人将他扔出了屋外。那时的他,无力而晕眩,衣衫褴褛而血迹斑斑,身子瘫成一团坐在屋外的木板上。 随去的缭香院丫环正是小莲,小莲是好不容易将他扶上了马车,才驾着车子往缭香院的方向而去。 回去的路要走山道。 雪,纷纷地落下,冬季的午后,没有一丝丝的阳光,只是白天而已。听着马车辗过积雪发出瑟瑟的声响,他躺坐在马车里,已无力去感受那份身体的刺痛了,闭上眼睛,寒冷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偶尔闻到空气中那股寒冷的血腥的味道,使他全身开始冷冷地打着颤,眼神一凛,透出了丝丝恨意,但是,这恨,该向谁?不!他知道自已没有资格去恨,因为这是他的命!一个卑贱的命! 然而,她——来得太忽然,一切都来得太忽然了,忽然得让他几乎忘记了伤痛。 当一声巨响后,他所乘的马车竟破了个大洞,车顶的木板完全碎开向四面飞走,她就从天而降,“砰”一声,重重地落在了他的马车上,他的身边,吓得他当即惊跳起来,连痛都忘记了,连无力都忘记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女子,怔忡于那闭上眼睛前那盈盈然如秋水的眸子。 伸手出探了探她的鼻息,是没有呼吸的! 是的。他确定那女子已没有了呼吸。 他怔怔地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这女子人哪掉出来的? 这山道上,只有抬头高耸的石山崖岭,连一颗树也没有。那么,她是从崖上掉下来的? 那边厢,因为马车的车顶被碎裂开,使马儿也跟着大吃一惊,一声长啸后开始狂奔,那驾马的小莲也尖叫了起来,惊魂未定,加上马儿忽地向前狂奔,使其身子一歪,差点就摔下车去。一时间,尖叫声和马叫声使这宁静无人的山道上,变得异常的惊险和热闹。 好不容易,在马儿就要冲出山道时,小莲才回过神来,使出全身力气勒住了缰绳,车子才骤地停了下来。 当车子停稳,小莲这才回过头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看,吓了好大一跳,车顶没了,车上,无缘无故地多了个死人出来。那诩青表情惊愕,一脸的呆滞。 小莲问他怎么办,他才回复过思绪,说,把人抬下车去,因为人已死了。 小莲应予,就过来抬人,谁知,却听到小莲一声惊呼,说人还活着。 他怔住了,刚刚明明探过没有了呼吸的,怎么会又有了?他不相信地又探出手去,的确是又有了呼吸。难道,刚刚是在作梦? 于是,他将她带回了缭香院,让本为他治疗的大夫为她治疗。 伤愈后,还不顾缭香院老板秋倌的反对,硬是将她收为近身丫环,说是如果不让她作他的丫环,他就和她一头撞死墙上。那秋倌当然不能失去他这个红牌,只能应允,还让全院的人对此事三缄其口,如有问起,就当她是新卖来派给他的丫环。 在她伤愈后,已是她被救的十五天以后。 这十五天,她断断续续地醒来,也断断续续地了解这些情况,和她所身处的时代和身份。 当然,她知道自已是借尸还魂,而不是投胎转世。 因为,根据一般情况下,投胎转世的话,她的新生命就应是个刚从娘胎出来的新生儿。而现在,她这个身体是个成年女子的身体,她的记忆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当然,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个情况,因为,她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为何会从崖上摔下来。因此,她灵机一动,选择了间接性失忆来处理。 小莲问她:“你记得你的名字吗?叫什么?” 她答道:“记得,我叫龙锦飒!” 小莲再问她:“记得自已是哪里人吗?” 她——摇了摇头。废话,难不成,她说她未来人?海滨市?埋扯了! 小莲再问她:“记得,你是怎么摔下崖的吗?当时的你,全身是伤,已命在旦夕!” 她——再次选择摇头。摔下崖,全身是伤,已命在旦夕?一听这样,十有八九是死定的,因为她的到来,才使这个身体得到了重生。 小莲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了。只是告诉她一些作丫环的守则和什么该作的,什么不该作的,嘱咐了些特别注意的事后,便退了下去。 她又用了十天的时间来熟悉这里的情况和如何作丫环,因为她醒来后,那翊青又似受了很重的伤,躺了好几天,就在一旁照顾他。 打扫他的房间,端药倒水,端屎倒尿——奶奶的!这就像以前瑟所工作的医院里的特别护士。可是,没办法,初来乍到,她只能忍! 总不能清高地说,老娘我不要你罩!那她一出门,铁定饿死街头。 好不容易活过来,她还不想这么快又去仆街。 何况,每次看到翊青的眼神,他看她,总是温柔而无力的。 她知道,他救她一命,那么,就当是还他的情吧! 只是,她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翊青的这些伤是因为那些凌虐,直到她亲眼目睹。 想她作法医工作,也有多年,见过很多种形形色色的尸体,但被凌虐的,不外乎是女性和孩童。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一年前,某杂志的女主编,死时不但全身赤裸,而且内生殖器官已被掏空。内脏从下身拖了出来,连她在检验时都被吓了一跳,此手段极其残忍的命案令社会震惊。 但是,这都是女性。至于男人被虐?!她掏了掏耳朵,她是有听过,有美男被一群女人强犦的事。还有一次,是看报纸的,说一男的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身在宾馆,全身赤裸,下身痛疼无比,这才知道自已被男人强犦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没亲眼见过,不知是真是假。而男人被这样凌虐,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所见。 这天,翊青的伤刚好,又被叫去了。 她和另一个丫环被安排守在了门外,这是第一次。 5 听着屋里那群人放荡滛秽的叫声,她瞪大着眼睛,怒视着前方。 她的眼里、内心里,燃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这怒火,烧痛了她,使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抑制着全身那就要爆发而出的颤抖。 风,掠过树枝,带来了无比刺骨的寒意。 那门内,传来了翊青颤抖而绝望的噪音,她虽听不懂戏曲,但她听得出,那唱,字字带泪,声声含血。 好不容易,曲终人散,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从里面出来,足有十人,个个是酒足欲饱。 她握紧了拳头,欲要将那些布满滛秽的脸一张张打碎! 一旁的丫环一把将她扯住,道:“我们要进去收拾了!” 她强制地收住了拳头,跟着那丫环进了那屋。 屋内香气娆人,诩青全身赤裸地伏躺在那青案上,气若游丝。那粉嫩白色的肌肤上,那背上,臀上,腿上都是青紫一片,还有很多用针刺的伤口,特别是他的下身,在流着血。 她看着,足足怔了十秒针钟,意识才回复过来。 诩青并没有晕睡,因为痛疼使他额冒冷汗,他冷冷地抬起头来,看着怔忡的她,那对美丽娇眉的眸子,带着丝丝的冷漠和嘲讽。 似在嘲讽她的惊愕,也似在嘲讽自已的卑贱。 她麻木般地走了过去,看着那斑斑血痕,好不容易,才抚平那思绪,弯身拾起落在一旁的长衫,轻轻地盖在那赤裸的身体上。 和那丫环收拾好屋后,又有两个丫环进来,四人合力将他抬了起来,抬回属于他的房间。 丫环们都退下了,屋内,只留下她一人在侍候着。 她打来了温水后,急忙去找来药箱。 她再次掀开了他的衣衫,此时,她的眼里已没有了刚才的惊恐和错愕,她的脸上,是让人震惊的冷静和沉着。 她作过法医,自然也懂得医理,且因为瑟是医生,那时还在急诊科室时,她也经常下班后去找他,看过他处理过很多病人和各种各样的伤,她也跟着做和帮忙,自然也懂得不少!虽成为医生还不够格,但是,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像这种伤,她当然还能应付。 那些青紫的伤只是小伤,重要的是他下身的伤口,仍在流血,染红了压在下面的碎布。 她把大夫留下来的药箱打开,找出了止血药草和纱布,和一把钳子。 她弯下身去,用手分开他的双腿,找那流血的源头,却大吃一惊,愕然地发现里面有着如酒杯的碎片的东西。 他强忍着痛,喘息着说道: “你先给我擦药到身上的伤,那里的伤口一会有大夫过来处理!” 她又是怔了半钞,才拿起钳子,咬牙切齿地开口: “不!我来!会很痛,你忍着点!” 说着,用枕头垫起他的下身,把他下身抬高,用手稍微撑开那后庭,小心地将钳子伸了进去,将那带血碎片慢慢地取了出来。 取出碎片的当口,她把准备好的止血药敷了上去,同样是小心翼翼的。 因为碎片被取出,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只是虚弱而带着微微地惊讶地望着她。 此时大夫来了,看到了她为他处理的伤口,很是惊讶。 “姑娘,这伤口是你处理的?作得不错!” 她抬了抬眼睑,表情冷淡而严肃地望向那大夫,问道: “即然留了药箱,里面处理伤口的止血和止淤的药都很齐全,但为何却独独没有麻醉药?” 那大夫一怔,似不明白她的话。“什么是麻醉药?”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那么,你可以去找,如果这里有一种叫曼陀罗的花。” “有!”大夫说,“在清水的山上就有!” “那么,你可以将它们采下,压碎,将它磨成粉状,作成药膏。”她边为翊青上药边说,“曼陀罗本身就带有较强的麻醉作用,所谓麻醉,就是用了它后会对任何触碰都毫无知觉,因此,如果碰到是要处理像这样的伤口,可先涂上这些药粉,让伤口处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知觉,那么,处理伤口时就会减轻患者的痛苦!” “是是是!”大夫一听,大喜,忙不迭地点头。 大夫帮着处理好余后工作,开了方子,才离开。 她替翊青盖好被子,才抱起水盆走了出去。 待她熬好药捧进来,诩青已睡醒了过来。屋内升了火坑,暖暖地,这是他每一次受伤后,第一次感到温暖,第一次觉得,伤口不如往日般的痛疼。 看着捧着药进来的女子,想着她刚为他处理伤口时的表情,如果是一般女子,早就吓坏了,而她,虽有愕意,却能很快地回复过来,那么的沉着、冷静而严肃。 她——倒底是什么人?女大夫?可能吗? 可是,不管她是什么人,当她从他后庭为他取出那碎片时,他那颗原本已冰冻死寂的心,却在那一刻,为她而颤动。 “还痛吗?”她轻声问,把药端到他面前,“喝下去吧,温度刚合适,喝下去,伤会好得快点!” 他不语,接过药,仰起头,一饮而尽。 看着他一口气把药喝完,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到了他眼中的疑问,她才微微一笑,笑得很牵强很牵强。 “你在疑惑,你救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她说,心情沉重,算了,先乱掰着吧。“这几日,我倒是忆起了一些,你以为,我以前是个大夫吧?不是,我以前,是个法——不,应该说,是个忤作!对,是忤作!” 他愣住了,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当然,这个答案,是任谁都联想不来的。 “所以,我见过和解剖过各种各样的死尸,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处理伤口?”她再说。 他更是呆住了,嘴巴张得大大得,可塞得进一个鸭蛋。 看着他的表情,她不由地笑了,不再多说,只是扶他躺下后出了屋。 由于她的细心照料,他的伤好得特别快,这是很多人都始料未及的。因为以前每次受伤,他都要休息上十天半个月,这次,四五日后,他的精神已如常人般有神采。 没有客人,因为,那些人都未料到他会好得这般快。 这日,他不让她做任何事,叫她坐在一旁,听他抚琴,婉转弹唱。 她才知道,原来,他不但会唱戏,还会弹琴唱歌,真是多才多艺啊~~!只是,听着他弹得那么如行云流水,自我陶醉般地唱——他在唱什么啊?她还是听不懂!不过,这男人弹古筝,她还是第一次见,且还是个美男。看他那修长的指在琴弦中来回拔弄,不禁叹为观止。 她不是音盲,虽也学过吉他,但是,这么古典的东西,她可没研究过好不好? “如何?”一曲既终,他挑了挑眉,问道。 “啊?”她愣了愣,才呵呵地笑了,“好听,呵呵,好听好听!” 然后凑了过去,开始研究那古筝。想着,这琴弦,应该也是分调的吧,所以,应也不难学吧。想她的吉他,也能顺溜顺溜地弹出“献给爱丽丝”,不知,如果学会这玩意,再用它来弹,会怎么样? 古筝的“献给爱丽丝”,呵呵呵呵~~她又开始犯花痴了,想当年,她在那学长的宿舍楼底,就是弹这首,献给她的“爱丽丝”的。——呃?下巴怎么又是湿湿的? 见鬼!又流口水了啦~!!~~~还滴到了某人的古筝上!!!! 她抬头,看到了翊青脸上的黑线,她急忙整理妆容,边用袖子将那琴上的口水擦干,边“咯咯咯咯”傻笑——咦?这笑声怎么这么像只老母鸡啊? 终于,她正了正脸色,指着琴问他:“是否可以教我这个?” 他又挑了挑眉,“你想学?” 她笑着点头,“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说,“好,那么,我教你!” 6 原来,这古筝并不难学。 按照他的教法,加上她的超强理解,苦练两日后,她已能勉强地开始弹些简单的调调了。 想起那日一应允,他立马开始教她,先是和她说了一堆她听不懂?br /gt;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2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2部分阅读 不懂的乐理,于是她也跟他说这弦是分调的,什么cdefgab等十二个调,还有大小和弦什么的,他也听得一头雾水道“不知你在说什么”,气得她跳脚,才记起,那五线谱、七个调和什么大小和弦是后来的产物。无奈,她只能硬生生地照着他的思路学。只是苦了她的手,弹得都红肿了。 第五日,他又被叫去接客。 她和另一个丫环,依然被叫来守在门口。 这次来的客人,是康王爷,也就是把诩青推进火坑的人。 听着屋内传来那些人放肆而疯狂的叫骂声,和沉重的皮鞭抽打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诩青的求饶声,她心中的怒火又被激燃了起来。 她从来不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人性是美好的。她知道,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丑陋和罪恶都存在着。她见过很多凶残而变态的杀人凶手,但是,她仍然相信,正义是可以战胜邪恶的。可是,在这儿,光有一腔正义的热情,却又能如何? 生命如草芥!她握紧了手中的拳,感到身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在她体内凝聚,汇集在她的拳中,一触即发! 身旁的丫环发现了她的异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重重地摇头道,如果她出手,将会置诩青于死地! 她哪听得进去?用力地甩开那丫环的手要冲进去。 但是,她还是没有冲,因为,这次她是真正的、有史以来第一次傻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得足以塞进一个驼鸟蛋!她知道此刻她的样子很丑,但是,她没办法了,只有这种表情,才能表示她是在大大的惊叹! 自她那一甩手,那丫环就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了般,直飞了出去,撞在了二十米远的木栅栏上,将那栏撞倒,人也摔在了地上,还吐了一口血后晕死了过去。 这时,正巧有个丫环走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形,也是大惊,随即竟吓得脸色发白,如见了鬼般地杀猪似地尖叫起来。 那尖叫声实在是很大声,引来了很多人,也包括屋内那些寻欢作乐的人! 那屋内有人一扯开门吼道:“谁在那鬼叫!?” 但是,她哪还顾得这些?冲到那晕死的丫环的身边,已吓得也有些发抖了,但她毕竟也算见过世面,立马镇静下来,冷静地叫人请大夫,把了把那丫环的脉,还好,还没死!她才一把将那丫环横抱起来,天啊!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但是,不管了,得先救人再说,她可不想成了杀人犯! 接下来,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急救。 将那丫环抱进另一间屋后,她一边想着以前瑟教她的急救方法,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一边给那丫环作心外压、掐人中、还有人工呼吸等全部用上了,折腾了好半晌,看到那丫环才悠悠转醒。她才长长地唉了一声,跌坐在一旁。 大夫来了,说是脏腑微微受到损伤,开了方子,离去前嘱咐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脏腑受损???——偶地妈呀!!谁来告诉偶,这是怎么回事?她无语问苍天! 她忙不迭地向那丫环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那丫环还算好心,也知道她是无心的,说并没有怪她,她才安心地走出了屋。 此时,诩青被人抬了出来,她才急忙地昏头昏脑地跟了过去。 当回到诩青的房内,那些抬的人道了句“这就去请大夫”后都退下了。 她一掀开诩青的衣衫,顿时目瞪口呆。 她从未见过这样被不堪的身体,他浑身是血,全身上下都是被鞭打的血痕和狰狞的伤口,后庭血流如注,那男性生殖器被烧灼过似的,红肿不堪,有多次烙烫的伤痕。 看着那紧闭的双眸,那张绝美的脸,已苍白得毫无血色,气若如丝而奄奄一息。 一度,她以为,他死了!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但是,她仍然颤抖了,开始真正的颤抖了!在那颤抖中,她感到那股怒气又回到了她的胸口,她不得不握紧拳头,泪水却在那一刹那间冲出了眼眶而滴落下来,冲得那么快,连她自已都来不及去阻止。 她深深的喘息着,一抬手,重重一挥拳打在床前的四方桌上,那四方桌立马“哗啦”一声,碎裂开去。 她没有心思去想她一拳怎么就样那桌子碎开了,只是擦干了脸上的泪,找来了药箱,如上次一般,用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分开他的双腿,检查他后庭的伤口。 这次,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里面的肉被翻出了一块才会血流如注。 她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才不至于痛叫出声。 好不容易,她才冷静下来,开始处理伤口。 把那肉块轻轻地放了进去,敷上药,再用纱布贴上。 再用清水,为他清洗他身上的各处伤口,再敷上药。 大夫来了,开了方子便马上吩咐人熬药。就帮着她一起处理伤口,边看那伤边道,这伤不休息个月恐不能痊愈。等到他们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已是深夜。 诩青一直还有呼吸,但是一直没有醒来。 这使她又陷入了不安和恐惧的愧疚中,是的!她早该阻止这一切的!即使知道力量微弱,也该阻止的! 第三日,诩青才悠悠转醒,她急忙喂他吃东西,他只能吃些如稀饭类的流质食物和水,她把食盐放进开水里,吹到温后,再喂他喝,一天一碗。 半个月后,他的气色才微微好转,但也是不停地晕睡再晕睡。 那被她甩伤的丫环已在好转和康复中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她才开始有所计划。 是的!计划逃走! 她知道,这是个艰巨的计划,但是,她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首先,她对这个形势了解了个透彻。 这里是北赫国,现在这个世界是三国鼎立,南边还有南烈国,西边还有西蒙国。 奶奶的!这是什么世界?这国家她一个也没听说过,也不记得史书有记载过。看来,还真是到了异时空了。 在这北赫国,是这帮禽兽的天下,因此,如若一逃出缭香院,就必须立即前往别国。因为,只有逃离国境才是最安全的。 她想过,最近的是南边的南烈国,听说那儿国富民强,安定平和,所以,南烈国就是首选。 在确定了逃跑路线后,她就开始筹钱了。先是把诩青的房间翻了个透顶,奇怪,怎么一毛钱也没有?正好,床上的那人已经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她在“抄家”,问道: “你在作什么?” 她没看他,只答了句“找钱!”,就埋头继续“抄”,还把他衣柜里的衣服全挖了出来,一件件翻。 床上那人愣了愣,苦苦一笑,说道:“左边那墙,从下数第六块砖,里面有钱!” 她不理他,只答了句“哦”,却仍在翻那衣服。好半晌,她才愣住,想到了他的话,抬头望着他。“你刚说什么?” 他无奈一笑地重复了刚刚的话,她才瞪大了眼,冲了过去,找到了那第六块砖,那块砖是可以拿出来的,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小木箱,她把那箱子拿出来,打来一看,里面是——银子?反正不是人民币。好几圈银子,重重地,她算过,足足有三百两!好,够了! 她把那钱又放回箱子里,再把箱子放回原处,放回砖块。 好!钱有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想想如何逃出这缭香院了。 她学着韩剧女主角,自我鼓励地伸出手,握住拳,作了个加油的姿势,叫道: “龙锦飒,fightg!” 7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揽镜自照。 她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虽不如诩青那般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俊秀的眉,深黑闪亮的眸子,高挺小巧的鼻子,薄而坚毅的嘴角,也可以用眉目如画来形容。尤其她记得她第一次揽镜自照时,感到自已那眉宇间微露的轻愁及思态,那黑眸中所透出的隐隐悲伤。 她知道,那轻愁,那思态,那悲伤,并非出于她的思绪,而是这身体原有的。 也就是说,这身体原有的主人,或者受过很重的伤害。 但是,她并没有去多想,因为,她知道,再怎么想,她当然不可能想得透。她只知道,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是她,那么,她就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悲伤给去掉,把这个身体完全融进自已的思想、神采和行为里。 是的,她做到了。 当神采回到她的脸上,连小莲都说,她比起刚被救起时,就如变了个人似的。 当然,她的逃跑计划已计划完毕。 是的,就是今夜,为什么?因为,康王爷已来话,说明日会过来。奶奶的!这人渣! 因此,她必须在这之前就带诩青走掉!否则,就会让诩青再受一次伤。 如此重复,那到何时,才能逃呢? 诩青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这自然少不了她悉心照料的功劳。 因此,她是豁出去了。不可能逃跑也要选好日子。因此,夜一降临,她就把那两个守着诩青的人支开,叫他们去厨房端药,那二人,早就看着诩青逆来顺受,因此放松了戒备,乖乖地去取药,还边走边慢聊,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平时偷偷从厨房里a来的油,洒在地板上,再找来一根香烛,切断后不足一公分长,点燃在洒满油的地板上,再用一条沾了煤油的引子牵到地板上,然后,就拿出早已打包好的衣服及银子,拉着诩青出了门,趁着夜色到了后院。 算准了时间,香烛燃完后便一触油面,整个房间立刻轰地一声燃烧起来。 果然,院内一片混乱。 她拉着诩青爬出围墙,她该感谢这墙上没有碎玻璃,否则,跑得掉才怪。 才爬了出来,就听见里面有人叫声:“诩青不见了,诩青逃跑了!快去找呀!” 她忍不住咒骂了句:“shit!”就拉着诩青跑进那黑麻麻的暗巷中,穿过暗巷,她知道那有一条小湖,缭香院就是临湖而建的。而这条湖叫淡水湖,它的源头是通往这赫城外一条叫兹江的江流。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湖的源头,就可顺水漂流到兹江,那么,应不足一夜,便可出城百里。 关于这,她当然是有所准备的。她已不止一次偷溜出来过,在这偷偷地作了个小竹排,竹排很小,在湖里时,应湖面是平静的,没有水波的作用力,就顶多只能作一个坐一个半人这样。但她没时间了。心想着,反正自已会游泳,以前一般都可以游好几个小时。这湖不大,要游到那源头,不会很久! 她将诩青推上了竹排后,松开了竹排的绳子,自已便一跃下湖,才发现,奶奶的!这湖怎么这么深啊?她边游边推动着竹排。 那诩青,从开始计划到现在,他都是知道的,但一直是一言不发,表情平静,只是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无论她叫他作什么,他都很听话,她没有多想,当他是被虐傻了。然而此刻,她边喝着湖水,边隐隐看到了竹排坐着的诩青的眼中,泛着丝丝闪亮的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啊~~~!!!! 偶地妈!她哀嚎,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来电偶啊?!偶游不动的话,就不好办了! 试想想,如果她再也游不动的话—— 她的脑中在此刻竟浮现一个曾经让地球人流泪的感人的经典画面—— 她——女猪脚已气若游丝地蹭着水,努力地撑着竹排,喘息着看着竹排上的他——男猪脚,然后,很用力地,半死不活地交代了最后的经典遗言:“亲——亲爱的猪猪,听我说,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活下去——”,紧接着女主角无力了,捉住竹排的手也放松了,她缓缓地沉了下去,沉了下去——看着竹排上男猪含泪而抽泣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接着,曾经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悲歌轻轻地奏起“every nighty dreas,i see——” 卡!卡!卡!不要再see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看到自已已也松开了竹排的手,竟差点也沉下水去,那诩青的脸色竟吓得发白地唤她的名,她都没听见,看来,她的妄想症可真是无可救药了!她赶紧来了个“狗爬式”地游了过去,捉回那竹排,长长地吐了口水,呼了口气。 那诩青这才缓回了脸色,特别是看她那“狗爬式”的美丽泳姿,不禁又是笑又是泪。 她不由地暗骂了自已一句,一抬头,又看见那楚楚动人的目光。她赶紧别过头去,全心全意埋头苦游。 当快到达那源头时,已是深夜。 听到江河湍急的流水声传来,她知道,他们已出了城。 兹江的水从上游下来,中间分流到湖,那么还有下游,只要顺着下游的水飘流,定会很快飘远。这是逃跑的最佳选择路线。 在那交支分流点上,她跃上了竹排。手一撑河边的大石,顺水一推,那竹排就顺着水流流向了下方。 至此,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及那城墙上的灯火离他们越来越远,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知道他们逃脱成功了! 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呢? 哈哈哈!仰天笑三声!啊啊啊!再狼嚎三声! 原来,我龙锦飒真是个天才美少女呀~!!!哈哈哈~! 笑完,她再次握紧拳头,冲着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诩青,作了个加油的姿势。 那诩青早就对她这动作很熟悉了,虽然不知道那个“fightg!”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鼓励的意思,此刻,他也被她感染了,也学着她握紧了拳头,作同样的姿势,跟她同声叫出: “ fightg!fightg!fightg!” 8 他们在梁水县的客栈住了一夜。 梁水县离国都赫城已是几百公里的距离了。 需要用这些时间来充足好路上所需的物资,他们的目标是南烈国,当然得准备得更充分。 毕竟她知道,这古代不比现代,没有火车,没有飞机已经让她骂爹骂娘地骂了好半天了。她最担心最怕就是如果走了一天都找不到人家的话,不饿死才怪。 诩青本要陪她逛市场买东西,但由于伤刚好,体仍虚,加上飘流了一夜,脸色更加苍白,走路都飘了起来,她赶紧又送他回客栈休息,看着他躺下才出门。 买了两套一般老百姓的粗布衣、马匹、水袋及一些干粮。再到药店去买了的药,就回到客栈,吩咐小二熬药。 诩青喝了药,脸色才好多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开始了赶路。 一个月的路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在诩青的身体已经在痊愈中,精神也没有之前的苍白和萎靡,终于让他们在一个月后,走到了清城。 清城是北赫国的边界,与南烈国相邻,也就是说,他们即将踏出国境了。 休息了一夜,他们换了行装后,正好知道有商团要前往南烈国,他们就跟着商团的脚步,顺利地来到了南烈国。 终于,她长长地长长地松了口气。从逃跑到现在,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一路上,他们逃得很顺利,当然,那些追兵是万万想不到,他们会在一夜之间逃离都城几百里,自然找不到他们。 想到这个,她至今仍觉得骄傲无比。当然!这种逃跑计划只有她这天才美少女才会想到呀!来!再度鼓掌! 她想着想着,居然得意的笑得合不拢嘴。 看见她这表情,诩青不禁又笑了,一路上,她这种夸张的表情他见识得太多次了。 踏入了南烈国的国土后,他们再随着商团走了几天,就离开了商团的脚步,选择向往一个叫屏水县的地方落了脚。 屏水县,属于烈城直接管辖的县城,因山水秀美而闻名全国。 据说,不止山水秀美,且完全是文人诗人的聚集之地,这是她为什么选择前往屏水县的原因,因为,身上的三百两银子已用过半了,得想办法找工作才对!她可不要坐吃山空。 当他们就要进县城之前,被城外山道上围观的人群吸引住了。 说县城是热闹之地,城外也是?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围着看什么呢?她最爱好奇了,看到那么多人围观,也过去凑热闹,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古代嘛,新鲜得很呢! 但慢慢地,她发现人群中有官兵和捕快,她才知道有什么不对了。 果然,一拔开人群,就看到一口枯井旁的草地上躺着一人,是死人! 那是一名身着粗黄布衣的女子,从面目上看,仍看出很年轻,约有十八左右,颇为清秀的女子,皮肤发白也微有腐烂,口唇发青,额上青紫伤口清淅可见,且已发黑,尸体已发出恶臭,让围观人群都频频掩起口鼻,看来已死多日。 她奇怪,既然嫌臭还要看?人们的好奇心啊! 她看到有人在尸体旁蹲着查看尸体,想来一定是忤作,只见他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很小心地掂了掂那尸体,半晌,就站了起来,走到那捕头前道:“ “李捕头,你还是快通知死者的家属来吧,这女子是自杀!” “自杀?”那李捕头浓眉一挑,似乎在怀疑那忤作的话,“那尸体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定是她跳这枯井时撞伤的,也是致命之伤!”那忤作道。 “你确定吗?”那李捕头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确定!”那忤作一听,就开始发牢马蚤了,“李捕快,难不成我骗你不成?我可是作这工作好几年……” 她没有再听那忤作废话,因为她已被那尸体吸引住了。 不知道为何,那女子紧闭的双眸,发白的双唇让她觉得女子的死并不简单。 她记得曾经带她的老法医官说过,看一具尸体,只要看尸体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否有冤情。而这“看”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 女子死得并不安祥。那紧绷的表情,像在控诉着什么,控诉着什么?她的无奈?她的悲哀?她不由地拔开了人群,走了过去,蹲在女子的面前,完全无视于那恶臭。 她注意到女子的下身,隐隐有着什么?她伸手,正欲拔开那衣衫。 “喂!”那李捕快终于发现了她,惊叫着,“你是什么人?在作什么?快走开!” 她视若不闻,还是拔开了那女子身上的衫裙,赫然间,一大团发黑的血迹出现在女子的本是雪白的裤子上,血迹已发黑,伴着尸臭味随风飘开去。 冲过来想打开她的士兵和李捕快都吓了一跳,纷纷掩嘴。 她用手,按了按那女子的小腹。 李捕快更是大怒地吼向那忤作:“你妈是怎么回事?!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是流产!”她冷静地开口了,吓得所有的人一跳,纷纷看向她。 她的手仍按在那小腹上,冷静地摸索了好几下。“是三个月的胎儿,但已胎死腹中。”说完,她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忤作,再看向那李捕头,“还有,这额上的伤痕并非是致命的伤,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来看,初步断定其死亡时间是五天前,而这伤是死后一日之后才造成的。” “什么?”李捕快大吃一惊,半信半疑地瞪着眼前这位素衣女子。 “这不可能!”那名忤作叫道,冲了过来,指着尸体叫:“这伤明明就是她自已跳井是撞到的!” “跳井?”她冷冷一笑,那深黑的眸中,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然,“如果是死前的造成的伤口,死后,会呈深红色,即使是致命伤,因人死后,血液虽停止流动,便还是鲜的,因此,还是会呈深红色。但如果是死后一日,人的身体会僵硬,血液会凝结,造成的伤口,就会呈黑赫色。且说这伤是致命之伤太过牵强,因为造成这伤的力度不太,不可能致人于死地!你是忤作,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再者!”她加重了语气,“她不是投井而死,这投井,不是死者自已投井,而是死后被人投的井!” 听她说完,围观的众人一片嘘声,那忤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那些士兵和捕快更是惊讶。那李捕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姑——姑娘何出此言?” 她没有回答他,只解下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双土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这手套是她在北赫时用来御寒的,想不到现在倒派上用场。再拿出一块白色丝绸纱巾,那纱巾也是从缭香院a出来的,名贵得很呢!用纱巾蒙上口鼻,没办法,这是她的习惯,也是所有法医都必须遵循的习惯,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人群中的诩青一眼,他瞪大着眼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怔怔地看着她。她不由地抽了抽嘴角,俯下身,在众人的惊愕之下,伸出带着灰白手套的手,轻轻地覆在死者的额上,停住。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表情虔诚而严肃地在心里作了祷告。再放开手,那深邃的眼睛,紧紧地投在死者的脸上,似那人并没死去般,道: “好!那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吧!” 说完,她再深深地一鞠,再度抬起头来,望向那些士兵和捕快,那李捕头本也呆若木鸡,看到她看过来,这才回过神来,似乎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不管这看似柔弱的姑娘是什么来历,但是,从那姑娘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种……一种什么?一种他已久违的什么?他深吸了口气,激动而颤抖地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准备作好纪录。 她就伸出了手,用力地掰开死者的嘴巴,她的脸也俯了下去,离死者的脸不到二十公分,并不畏于那近在眼前的发臭的尸容。 这让围观的人群立刻又发出一声声惊呼。 9 她不理会那些惊呼,仔细而认真的察看着,边看边说了出来。 “死者嘴唇发黑,舌头溃烂,口中有异臭,死前曾服用药物,”她把食指伸入死者口中,掏出了一些黑色的细小物质,放到鼻前闻了闻,这动作又让众人抽了口冷气,“这是红花药草的味道,也就是流产药物,也称堕胎。”她再从头发拔下一支银发簪,这支银簪也是从那妓院a出来的,呵呵,仔细想想,她当然不会心甘情愿,两手空空地逃跑,当然会从中捞了那么一点点东东,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嘛! 她用那银簪探进口里,半晌,银簪已稍有发黑。“这药虽是打胎药,药中却含毒。这毒和打胎药混合在一起后,能让喝下去的人,舌头溃烂,腹痛难当,流血致死!这就是此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于那是什么毒,现在没有定论,要知道精确答案,只有问大夫,凭大夫对药效的了解,应该会知道,李捕头,这就是你们的事了。” 她收起簪子,开始解死者的衣服。 那捕头一怔,赶紧命人将那原先准备用来盖尸体的白布拿过来,不能驱赶人群,只能又叫其余的几个士兵和捕快将她和尸体围成一圈。 解开了死者的衣服,果然!她又开口道:“死者身上多处淤伤,看伤口形状,属人为造成,例如脚踢,拳打,棍打,这表明死者生前受过很严重的抠打伤害!”接下来,到下身了,“胎儿三个月,已成形,是男孩,胎死腹中!另者,”她停了停,几乎无法相信自已的眼睛,“死者荫部除流血外,还有严重的淤伤、刀伤及灼伤——我推断,死者生前遭受过严重的x虐待!” 众人听到这,都呆住了,好半晌,才有人又惊呼出声,骂着: “畜生!畜生!畜生!” 她用白布掩上了尸体,站了起来。 士兵们纷纷也解散开,让开一条道给她。 她走到那枯井边,仔细地察看了片刻,就回到李捕头面前,这才扯下面巾,边扯手套边说,感觉就像以前面对着在等尸检的公安一般。 “尸体的确是在死了最少三天之后,尸体已僵硬,血已凝结后才抛尸至此的,因为这井里一滴血都没有,只有一些凝固的血块,因此,这儿并不是第一死亡现场。好了,尸检已作完了,其余的工作就是您的了!” 那李捕头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有这么傻冒的捕头啊?!她这才开始打量这捕快,年约四十,但看出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手粗脚也粗的大块头,长得不算难看,当然也不英俊,浓眉大眼,大鼻也大嘴,唔!这种人长得很安全,不像诩青,让人看了就想虐一虐的那种——呃?她在想什么啊?但是,她还看得出,这人,眉宇间倒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肃刹之气,让人有些生畏。难怪是捕头,虽然他此刻的表情有点傻冒,但是她知道,他是那种——怎么形容? 就如他往前一站,小偷也靠边躲的那种!呵呵~!!对!就是那种! 打量完,她不由一笑,摇了摇头,感觉好像在看古装剧似的。 她边打点包袱,边看向那负责记录的士兵,问他是否已记完,那士兵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急急地狂点头。 那好,没她的事了。她回头对那捕头说了句祝他早日破案。当然,如果他聪明的话,恐怕不用两日这案会告破,但如果他笨的话,她也无话可说,毕竟,初来乍到,她还不清楚这里的形势,还是收敛点好。 她将包袱利索地往背上一放,这才回到人群中,走到诩青面前。 看着诩青愣愣的表情,她摇了摇他,他才回过神来,喘息着看着她。 她跃上了马,对他笑道:“别呆了,快上你的马,我们该进城了!” 那诩青并没有上马,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看得她都快不好意思,正欲开口问他发什么呆,却见他回转过身,从那马背上取下行包,然后重重一拍马背,那马发出一声长嘶,就狂奔而去。 她怔忡了半秒钟,才瞪向翊青,吼道:“你这是作什么?怎么赶它走了?那是用钱买的啊!shit!~~~~”55555,他以为赚钱容易啊?那也算是他的血汗钱啊! 她正要策马去追,谁知一眨眼之间,诩青已跃上了她的背后,她未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紧紧地从后面伸出手臂将她箍入怀里,握紧她的手,也握紧了缰绳,重重一拉,马儿长嘶,不是追赶刚刚奔走的马,而是转头就往屏水县的方向奔去。 “啊啊啊!我的马~~~!!我的钱就这么没了~!!!” 她哀悼的叫着,那声音如此地凄惨地随着马儿的远去而消失在众人愕然的视线中…… “你这是干什么嘛?!”她还是忍不住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那马要用钱买来的啊?你很有钱吗?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盘缠?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如果你不满意那马儿,”她边骂边忍不住了,回头要瞪他,不瞪他她消不了气,“我们到了屏水后还可以将它转买出去,再买一匹你满意的嘛!……” 突然,骂声停止了,她瞪大了眼睛,瞪得比马眼还大。 因为,她这一回头,却刚好和他的脸碰了个正着。 眉毛对着眉毛,眼睛对着眼睛,鼻子贴——着鼻子,嘴唇更是贴——住了嘴唇。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十秒! 她骤然而惊,头往后一仰,离开了那碰触,别回脸去。 但是,他的手,却重重地握住了她的脸,强迫她转过脸来,顿时她看到了他那眼睛里如烧灼般的热情。他未能让她有惊喘出声的机会,他的嘴唇已紧紧地捕获住她的。 她从未遭遇过这般疯狂而热烈的吻,忘形的,昏乱的,烧灼的,渴求的,像灌注了全身心的力量和热情……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由地伸手捉紧了他的衣服,闭上了眼睛,马儿还在向前狂奔,耳边只有狂奔中呼呼而过的风声,和他那粗重的喘息声。 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有两簇火焰,在他那美丽的眸子里燃烧着,使他那对深邃漆黑的眼睛带着股烧灼般的热情燃烧向她,她又是一阵晕眩,听着他重重的喘息和混乱的心跳,不不不!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吻她?不不不!她一直以为,他会成为风华绝代的耽美男!她一直梦想着,有天会为他找个男人来守护他!但是——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她的心在尖叫,才惊觉,刚刚——是她的初吻啊——!!!! 城门在际,她听到了人的声音,这人声,使她骤然清醒,猛地回过头来。 痛!痛!痛! 哦~~哦哦~~~偶扭到脖子了啦!~~!! 10 思想前后,她决定把城外的那个吻,先当作是——当时的“情不自禁”! 呵呵~~不过,那诩青的唇还真——是甜美啊!原来,接吻就是这样的啊——~!! 不过,回头想想,那诩青该不会是被虐傻了吧?才会对她——情不自禁?因此,在进了城,下了马后,她就开始左打量右打量起诩青来,想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心理压力啊,或心理阴影之类的,但是,她看不出来。 但是,这一路上,她只顾着如何照顾好他,为他添这个,买那个,只专注于他的身体康复情况,而没有用“心”去留意他的美,现在,她才发现,诩青真是越来越美了啊~~!! 那原来苍白的皮肤,变得那么红润而富有光泽;原来萎靡不振而无精打采的神色,却变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虽是男子,但是,那眉目之间,眼波一转,似能流出媚人的风采,风情万种,加上那袭她为他添置的让人诱惑不已的衣衫,白色内衬,深红色的长衫,绣着不知名的古典图案,长长的袖子,袖边还镶着细黄的丝条,黑色的同样绣着灰色图案的缎带系于腰间,把他那既阴既柔的完美小受的气质衬托着无以伦比,倾城倾国。 就连路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 啊啊啊~!!!美男啊~~~她的心中尖叫着,丝毫不觉自已在他人眼中,已变成一彻底呆若木鸡的花痴女! 唔~~口水又狂飙了出来~~~~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却看到他微笑地伸出手,用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路人不由地暴出笑声,她才恍然大悟,急急地转过头去,握紧拳头,又是皱眉又是咧嘴地苦叫道:“天啊!好丢脸哦!~” 好不容易到了要落脚的客栈,他本来想说是要两间厢房,但未开口,她就冲了过来,对那掌柜说要一间厢房。 过后,他问她为什么只要一间,她一边收拾,一边给了他一个很臭屁也很正当的答案:省钱! 废话!钱已所剩不多,又不知道能否有工作着落,当然是能省则省,何况,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同房的。 在缭香院时,她是他的丫环,也是睡在他的房里,当然,他睡床上,她只铺了床棉被在地上就睡,那里的有主子的丫环都是这样的。 逃出来后,本来也想着说开两间房,可是,那时的诩青身体状况太不佳,为了方便照顾,只能又如在缭香院时一般。 甚至一路下来,都是如此。 她知道这对于从未睡过地板的她来说,是很艰苦的岁月,但是,睡多了也就习惯。 虽然,偶尔,她会怀念怀念家里那黛芬妮的床垫。 但思着,反正这世界也没有那软棉棉的席梦思床,睡哪都是硬梆梆的,也就无所谓了。 打点好后,她还是得去找大夫,不是为诩青,只为那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打听后,去找到那是一间名叫“仁和堂”的药馆,听说那里的大夫是县城里出了名的。 那大夫姓杨,人称杨神医,年约六十岁,头带冠帽,身着灰色长衫,长长的白须、白发,连眉毛也是白的,倒有一种仙气。 唔~~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世外高人类型,应该可以信任。 轮到她坐在了那杨神医面前了。 “姑娘哪里不舒服?”杨神医苍老而淡定的声音。 “我脖子扭了!”她说,看那神医,又开始怀疑了,很老了嘛,不知行不行?不知有没老花眼? 那杨神医一听,一边用手不停地抚着长须,一边眯着那本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瞪着她的脖子瞧了半晌,才伸出手来,捉住她的脸,未等她反应过来,用力一扭。 她很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扭动的声音,心想,这次完了~!肯定歪了脖子! “啊!~~~~~”尖叫声随风而起,惊动四座。 杨神医很好脾气地等她叫完,才道:“你动动脖子看看?” 她哭丧着脸,瞪了老人一眼,才动了动脖子。 惊叹~!!那痛楚消失了!! 她感激涕零地望向杨神医,脑筋一转,带着浓浓的感激,卟通一声,深深地一跪。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小女愿留下在医馆工作,为神医效犬马之劳!” 言下之意,当然是在找工作,这是最好的选择,看这医馆人来人往,一定薪水颇高。且人手只有那么两三人,一定还会要人手。 所有的人因她的话而愣住了,好半晌,都才回过神来。那些工人看了她一眼,都嗤笑出来。那神医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边抚着长须边道: “不必了,我这人手已足!姑娘请到那边柜台交了诊费后,便可回去!” 这么干脆被拒绝?哭~~初战告败! 她不由地撇了撇嘴,才想起,不知是否该准备一份简历?对!应该要的! 正当她苦着脸,到了那柜台交了费,奶奶的!这扭一扭就扭了她一两银子!还神医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明明就是抢钱的黄绿医生!呃?这会不会毒了点?人家毕竟治好了她嘛。 但是,不收她工作就是不对!她心里边骂着边走了出去,却在门口和人撞了个满怀! 痛哦~!!好硬的身体啊!难不成那骨头是石头做的?见鬼! 她抬头想开骂,一看,愣住了,这人不是那李捕头吗? 那李捕头看到她,显然也一愣,随即大喜望外,对她一鞠躬,叫道: “原来姑娘也在此!” 她抚了抚额头,呵呵一笑,这鞠躬还真是个大礼啊! “原来是李捕头啊,怎么来这?” 李捕头对她重重一拱手,“这是遵照姑娘吩咐来的,姑娘不是说过,要知道那药中的毒。只有问大夫,这杨神医是城内的名医,我相信,他会对此案有所帮助,所以就特来请教!” 正在说话间,那杨神医已迎了出来。 “不知李捕头来访,在下有所怠慢~~~” 李捕头没理他,只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先站一边,就看向她。 “在城外时来不及了解,不知现在姑娘是否介意告知大名?” 她瞄了那神医一眼,随即正了脸色,也颔首道:“小女姓龙!” “原来是龙姑娘!”李捕头又是一拱手,原来,古人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不知姑娘是否能跟在下到衙门走一趟?” 她霎时一愣,这话任谁一听,都觉得是那种公安对疑犯说:“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吧”,如果跟去,定会被关的那种。故此,她大惊失色,不知不觉且飞快地伸手伸脚,像只八爪鱼般将旁边的门栅死死地紧紧地一抱,耸着肩膀,一脸怯怯地受惊吓地看向李捕头,眼看就要泪眼模糊,惨兮兮地问: “请问,我犯了什么事吗?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李捕头见她这动作,着实是一愣了半秒,才强忍住要暴笑地冲动,咬牙切齿地说: “姑娘误会了,是县官大人听闻姑娘的事,直道‘精彩’,就吩咐人找姑娘,说想见姑娘一面!” 她一听,这才似乎放下一条心,但是,仍然担心,不知这县太爷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万一看上了她的美色,强要了她咋办?—— (gt;_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3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3部分阅读 去之前,还对那小屁孩作了个鬼脸。 那小屁孩也不甘示弱,对她狂吐舌头,作臭脸! 死——小——孩!!! 偶和你誓!不!两!立! 11 这是来到屏水县的第三日。 城外女尸案已告破,凶手认罪伏法。 让全城的人惊愕和唾骂不已,只因那凶手竟是死者的父亲! 这是如何的道德沦丧,天理不容! 这个答案也让她颇为吃惊,她虽并不了解那女子的身份,虽也知道那女子身体所受过的遭遇,但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是父亲所为。 天道轮回,无论世界如何不同,空间如何改变,人们这千年道德思想的根基永不会改变! 这让她想到了诩青之前所受的凌虐,那也是为人所唾弃的,只是它存在于黑暗中,没有让更多的世人知道而已! 由于女尸案的告破,众人在赞颂新任才一个多月县太爷的英明及执法如山时,也同时对那在城外有位女忤作的精彩验尸过程啧啧称奇,且更好奇于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有胆识的奇女子? 她完全没想到这事会让她名声大噪。 这日,她登衙门拜访县太爷大人! 因为,李捕头已派人来催了。 当然,她自是打扮了一番,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纱质雪纺衣裙,长及拖地,同色的棉质绸缎护腕,同色雪纺束腰,显得她的身材修长而苗条。她的发式简单,只是将前鬓秀发中分,再随意扎起盘于脑后,插上两枝流珠发簪,却有一种自然而淡雅的华贵之美。 华贵?是的!这个身体,却总流露出来的气质。她想,如果她有如小说中所说的轻功的话,飞起来,一定能和那《神话》中的金大美人相媲美。 可惜,那毕竟是小说里的神话,不存在于生活中。 一度以为她要面对的是一个起码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即使知道是新上任。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位县太爷大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名唤南凯。 头带官帽,身着深绿色的官衣,黑色的靴子,高大而颀长。官帽下,是一张——呃?她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把全天下的桃花运给搜刮来了,要不,为何总是遇见美男?或者说,是她的“帅哥花痴症”更加严重了?严重到看到任何男人都觉得是美男?不不不!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老花眼? 她不得不回头看那守在一边的士兵,那士兵长得一般,不是美男! 这证明她不是老花眼! 可是,这张脸,实在英俊得叫人侧目。 那英气十足的秀眉下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黑而透着丝丝的慧黠而明亮的光芒,轮廓分明而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张厚却冷感的嘴,全身上下在官服的衬托下,俊逸而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肃刹和凛然。 但是,这一切融合一起,就是一种美! 如果说诩青的美,是如出淤泥的秋莲,那他就是一朵傲然的寒梅。 寒梅,秋不去,冬不败。如在严寒的冬季,在百花凋榭的时候,只有梅花在冰雪中开放,这是它与冰雪顽强抗争的结果,这也是梅花的精神,也犹若他那肃刹和凛然。 很好!她希望她没有看走眼! 她抬头挺胸,举步于他面前停驻,微微颔首:“小女见过南大人!” 他脸上的表情在见到她之后,缓缓地趋向柔和,那漂亮的黑眸里,有着一种柔和的光芒,这使她有片刻的怔忡。 “龙姑娘果然看起来不同凡响!”他开口了,声音是极好听的男中音,“那日听起李捕头及士兵们对姑娘的赞誉,再说起姑娘的验尸过程,实在让本官心生佩服!” 她淡淡一笑,再次颔首:“大人谬赞了!不知大人命小女前来,所谓何事?” 他也是淡淡一笑,扬了扬手,示意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她依言面作。 他也坐了下来,下人送上了茶水。 他捧起茶杯,轻轻地摇着,倒有一种淡定悠闲之气。 “龙姑娘你从何处学得如此本领?” “小女的师父以前是守义庄的义官,”这个说法她早就想好了,“小女自幼无父无母,”对不起啊,前世的老爸老妈,请原谅我吧!“是师父收留了小女,小女才得以学到如此本领。” “姑娘是哪里人?” “师父去后,到处流浪,无家无籍,先是在西蒙,再到过北赫。” “之前作过忤作吗?” “并没有!”她说,“因为是女子,只是偶尔作过一些打杂的工作!” “那么,如果本官聘你为本衙忤作,你可愿意?” 她一怔,无法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加速狂跳。 “如何?”他的眉毛挑了挑。 她深吸了口气,强力地压抑止内心的激动,站了起来,曲膝于他跟前。 “如若大人愿意成全,小女定会鞠躬尽瘁、全力以赴!” “好!”他重重地一击掌,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很好!本官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她也似乎看到了未来即将面对的日子。 好!看来,是老天对她的眷顾!还了她前世为“帅哥花痴症”而苦的心,为她送来了美男,也终于——让她等来了她生命中的的第二春! 和南大人签下手约后,她才出了衙门。 难忍心头的兴奋,一出来后,不管路人怎么看,她的嘴都呵呵的笑得合不拢了,握紧拳头,尖叫三声,再作了个加油的姿势,大叫着: “龙锦飒,fightg!”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客栈,冲上房间,也不敲门就“哗啦”一声地将门推开了,还边冲边叫着: “诩青,诩青,我亲爱的小青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我找到工作了哦~!……” 顿时,她怔住了,也住了口! 她的小青青——居然在房中挥舞着长剑练功,那姿态好美啊~~!!!!好帅啊~~!!! 依然是那袭让人诱惑不已的衣衫,白色内衬,深红色的长衫,绣着不知名的古典图案,长长的袖子,袖边还镶着细黄的丝条,挥动之间,流露出一种绝代的风华之气。 黑色的同样绣着灰色图案的缎带系于腰间,旋转中,将他那既阴既柔的完美小受的气质发挥着无以伦比,倾城倾国。 这让她想到了耽美小说里的那些古代的侠客花美男! 她这才忆起缭香院的丫环小莲说过,他曾是个武旦! 不过,他那剑法,怎么这么像跳芭蕾啊?尤其是那旋转,脚脚生风,裙摆飞扬。 这不是芭蕾舞是什么? 但是,管它是什么,美到冒泡就对啦!! _ 两眼发光~~口水又狂飙了出来~~!!! 眨眼间,他已舞到她面前,微笑着,收起剑,伸出手,用袖子擦试她的嘴角。 她这才回过神来,自嘲着自已的失态。 看来,她该去找个大夫来治治她这重症了。 12 虽说与衙门签下手约,但忤作这工作并不需要天天要衙门报到的,只有发生命案时才会被通知去,但薪水照领。 衙内自然分有房子出来是专门停放尸体和验尸的地方,南凯还拔了些银子给她购置了一些所需用品,如蒸锅、米醋、酒糟、藤连纸、白抄纸、皂角等很多东西,或者,这些有一天都需用到。所以她心里是很矛盾的,她当然不希望发生命案。 但是如此这般无所事事,又岂能打发掉日子? 看那诩青天天在房里练功,身体是变得强壮了些,但仍摆不脱那阴柔美人的形象。没办法,谁叫他长那样?何况,有个长期驻扎在此的戏班看中了他,极力邀他加入。 他却一口否决掉,发誓从此不再踏入这个圈子。 看他如此这般,她知道,那北赫时带给他的伤害,是那样的深,那样的不堪回首。于是,她鼓起勇气,将他推荐给南凯。南凯考核过他的体力和身手后,聘他为捕快,在李捕头手下。 自从诩青进入衙门作事后,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进出衙门。 衙门的人对于她和诩青的关系,都没有过问,当然,也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她也懒得去解释,而南凯则邀她去陪他一起查阅卷宗。 那些卷宗堆了好几箱,是几任知县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在那里,南凯自上任后,就一直在查阅,到现在都还没阅完一半。 因此,她也将白天的时间奉献了出来,晚上,她去找房子。 她找了几日,才在城东的一个小湖边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弃屋,只有一间房和一个小厨房,虽然看上去很烂很旧,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毕竟住客栈不是长久之计,花了些银子找人将那屋打扫干净,还得重新再作些修葺,又要挑日子,因此,恐还要多延几日才能搬家。 这日是屏水县的好日子,屏水的百花会。 屏水以山水美而得名,而百花会更是引得各地的人们都聚到这来。 原来,南烈国的国花,也是牡丹,在那广场中央娇艳的盛开着。 牡丹的周围,百花争艳。山茶、玫瑰、菊花、石榴、蔷薇、月季……数不胜数。 广场周围的每条街都张花结彩,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大街小巷除了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供人欣赏,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绣球和灯笼的谜语。 这么热闹的日子,南凯自然也不想错过,于是,先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三天假的代价来交换了三个士兵值守,就让全部人出去了,当是巡逻。 于是乎,大队人马就从衙门出发了。 算起来足有十几个人,其实,这衙门的人并不多,加上她后共有十七人,士兵五人,捕快加捕头是十人,都还有别的分工,除了巡逻外,还包括衙内各种事务。 到了广场后,就分散开来。 诩青自然是跟着她在大街小巷里穿往,她看了朱颜,再去看蔷薇,看了花还要去猜谜,猜了谜再去玩绣球,拿起绣球东抛西抛,像玩汽球一样,谁知一个失手,让那绣球从手中滑落在地,滚向人群里。 她的目光追着那绣球过去。 绣球被一只脚踩在了脚下,她就追到了那脚边。 那只脚定在那儿没有移开,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望向那脚的主人。 她知道她这个动作——抬头,轻挑眼睑极为温柔美丽外加楚楚动人,但是,那人不用一看到她的脸后,那张漂亮的脸就如木头般呆傻掉吧? 她是太丑吓到他?还是太美煞到他? 何况,他长得相当漂亮,呃——又一个美男!不!是两个!两种不同类型的美! 她开始怀疑自已的命运了!这个时空是否盛产美男? 自来这之后,她似乎就和美男结缘般,难道这是老天对她前世那段夭折的初恋的回报? 踩到她绣球的这位,一袭白色的长衫,飘然出尘,一对妩媚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漂亮的鼻子,性感美好的唇,呼——只是他为什么会呆掉? 而另一位,手牵着他的手,也是一袭白色长衫,一对阴柔妩媚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性感而刚毅的嘴唇,原来洋溢着温和笑容的他,在看见她之后,瞬间也变了脸色。 但,不是呆掉,不是吓到,而是凶狠。 她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凶狠如猛兽的目光,就如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她讶然,她并不认得他们,也不记得见过他们,更别说结仇了,为什么感觉他们像认得她一般?不止认得,那个丹凤眼美男还如此地瞪视她,似乎要将她杀掉似的—— 下一秒钟,在她的惊愕中,那丹凤眼的男人一声长嘶,随即甩开了那男人的手,出掌对她的脸袭了过来。 她本能地后退倒地,在那掌就要打中她的瞬间,她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已逃不掉了。 但是,身子却突地被人掳起,躲过了那攻击。 这下可不得了,众人乱成了一团。 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掳起她的人是那位曾经看到她而呆掉的男子。 她被那男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她看到男子惊颤的喘息,瞪视着那刚刚对她出手的男人。 “明浩!我说过,你不可以杀她!” “不!”那被唤作明浩的丹凤眼美男——不!她不会认为他是美男了!“你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是她!”他指向她,怒目而视:“是她——她是一个侵入者!掠夺者!所以,她必须得死!寒,让开!我要杀了她!”说着,就又出掌,直取向她。 她大吃一惊,只觉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破空袭至,使她生出一种自己置身于干酷沙漠中的可怕感觉。抬眼望那袭向她的人,只见那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变得冰冷森寒且锋锐,仿若在火中的剑,又浸在了冰水中,既寒且烈。 身边的人立刻将她推至一边,站到她前面,出掌挡住了袭击,并和那人缠斗起来。 她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幸好是诩青及时扶住了她,她抬起头,看到了诩青吓坏了而关切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为什么要杀你?你认得他们吗?” 她摇了摇头,搓了搓手臂,拍掉了衣服上的尘土,“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捡个绣球还有人要杀我?” 人群中一片混乱,只因那二人的打斗。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如电视电影中看到的那种飞天窜地的神奇武功。 看那二人,应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个明浩根本无法脱身来杀她。 可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啊?~!!老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明浩的男人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说她是什么侵入者?掠夺者? 而那个叫寒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 此时,南凯带着人马赶到。 “住手!”南凯叫道:“给我住手!这儿人多势众,你们要江湖争霸,就到别处去争去,别搅了今天的花会!” 她直觉认为南凯说得对,看那些鲜花都在众人的踩踏下,翻了不少,让人心痛! 于是,她还是得不怕死地冲了过去阻止那二人的打斗。 看着那二人在屋顶上打够了,终于又转移到地面上。 她才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冲过去,大吼出声: “啊啊啊~!——你们两个疯够了没!?打什么打啊?”她恼火地一把就居然就从后面揪住了那叫明浩的衣服,不理所有的人那讶然的目光,就冲着那二人的耳根吼:“我拜托你们两个莫明其妙的家伙!搞什么飞机啊!?我又不认得你们,你们要打到城外去打!别在这里胡闹!滚!——” 不认得他们?那二人原本被她这么一吼,也停住了打斗,愣愣地看着她,但却听到她这么一说,却更是惊愕。 “思婵你——”那叫做寒的男人惊颤地一把反握住她的肩膀,“你,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寒啊!你的寒啊!” 思婵?——这回,她总算明白了,这两个脱线的男人认错人了!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啊呵!——”她嗤笑了一声,瞪向他们,“搞了半天,你们认错人了!呵——嗤!搞什么飞机啊?!还差点杀了我呐!”忍无可忍地对那二人呲牙咧嘴:“简直是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你——不是思婵?!”那个明浩瞪着她,还是无法相信。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扯了扯嘴角,不得不皱眉,上下打量二人。搞不好,这两个人是从那个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唔——想想,还真有点像。 “南大人!”她叫。 “是的,龙姑娘!”南凯走到了她身边。 龙姑娘?那二人又是一怔。 “麻烦您叫人带他们二人去给杨神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老眼昏花啊,经脉错乱啊,月经不调啊或是更年期烦燥等的症状!”她再看向二人,又是嗤笑:“啧啧啧——看你们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晕头晕脑了可要不得,有病!就得趁早治啊!” 嘎——嘎——嘎——感觉一只乌鸦从二人头顶飞过! 那二人的脸上,布满了黑线! 众人却在听了她的话后,虽不是很明白其中一些话的意思,但大概意思都听得出来,因此,立马爆出了哄然大笑。 至此,这场闹剧似乎才宣告落幕! 13 百花会开了三天才结束。 这三天里,那两个家伙并没有离去。反而日夜不离地跟着她,在她住的客栈也要了房间,还是她的隔壁,一路都用一种怀疑而探究的目光追随着她。 她回房,他们也回房;她下楼吃饭,他们也下楼吃饭,但饭桌上仍目光不离她。 气得她咬牙切齿,每见他们一次,就暗暗诅咒了他们祖宗十八代一次,又无可奈何。连客栈的人都对他们议论纷纷。她索性采取不理会措施。 只要不防碍她的工作,爱跟不跟! 但是,好死不死,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对话却让她震惊了好半晌。 这日,她起得特早,就想说下来吃早点后就去衙门,当到了楼梯口,就听到了这段话。 “明浩,我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那叫寒的男人说,“你那日在北赫,不是说已将她打下山崖?不可能活命了吗?为什么你还要紧追这位姑娘不放?她是很像思婵,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连南大人都说她是龙姑娘,不是李思婵!” 她霎时怔住了,在北赫?打下山崖? 她知道,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在山赫时,她记得小莲说过,她是从山崖上直接摔下来,落在马车上的。 难道说——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真的是思婵? 不不不!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太荒谬了!这一定只是巧合! 但是,她的确是借了尸还魂!那么,这个身体的过去,真的是思婵? 不!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所以,她几乎是立刻确定了自已就是他们口中的思婵! 啊啊啊———她又想尖叫了!如此,该如何?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楼下那,有一个要狂叫着要杀思婵的人,她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对!龙锦飒你要镇定镇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要记住,你现在是龙锦飒了,不是什么李思婵! 对!不是李思婵! 她努力地正了下脸色,压住内心那疯狂乱跳的思绪,握紧拳头,暗叫了句“fighg!”再轻咳了一声,走下楼去! 楼下的二人看见她下来,立马把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身上。 她走了过去,叫小二上早点,就坐到了二人面前,挑畔地看着二人,老娘我就让你们跟吧猜吧!这身体虽是,但我相信,你们那思婵绝没有老娘我这么有能耐! 二人的目光,深思而又探究地注视着她,使她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心生一计。 她突然用手支撑着下巴,目光如水地柔柔地媚媚地飘向了那二人,唇边,漾起一个甜甜的且发春一般的笑容,她注意到那两位美男已瞪大了眼睛,变了脸色。 她轻轻地慢慢地对他们嘟起了她那性感而美好的唇,状似要勾引和接吻般,嘟起嘟起,然后是“啵”的一声放开,响得叫人酥麻和发冷! 那两位美男霎时一抖!冷啊~~!!这绝不是李思婵! 看他们还不中招?她得意地看着那二人的那一抖,心知“勾引”成功,大概,他们很快就会消失在她面前了吧? 小二送上来早点,是豆桨和馒头,还有两个熟鸡蛋。 熟鸡蛋是她逼着诩青每天都要吃一个,不怕他蛋白质过高,却是怕他贫血! 正想着,诩青已整好装下来了,她叹息,这男人每天都打扮得比她久! “哎哟喂~~你还真是慢啊!”她叫道,“又不是女人,又不用涂脂抹粉,想不通你在上面摸什么嘛!?快点过来吃早点!上班要迟到了~!”最后一句变成了河东狮吼! 诩青倒是嘟了嘟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吃起了馒头,她又开始谍谍不休了。 “从明天起,你早上要起得早一点,不要睡懒觉,早睡早起这是有益于身体的知道不?起来后不要摸这么久,要出街上去晨跑一圈,当是热身再回来吃早点,还有,小二!”她又开始扯嗓,那小二急忙跳了过来,“这鸡蛋从明天起不要全熟的了,半生熟的就好!” “是的,龙姑娘!”小二忙不迭的点头。 “半生熟的?”那诩青差点被镘头哽住,“那怎么吃啊?” 她拿起一个鸡蛋,往他额头上一敲,很好,碎了些,就可以开始拨皮。她一直是这样拨鸡蛋皮的。或敲别人的头,或敲自已的头。 那诩青一吃痛,轻喘了一声,抚着额头呲着嘴瞪着她,那神情又是娇媚至极! 哎哟喂——我的妈!她心中悲怆的呐喊着。 下一秒,他也学着她拿起了另一个蛋,敲她的额。 “这你就不懂了,”她说,抚了抚额,瞪了他一眼,瞎掰着,管他听不听得懂,“半生熟的才是真的有营养,生的不好,因为它带有细菌和寄生虫,营养不易吸收,而太熟的呢,熟得营养也没了,因此,半生熟是最有营养滴,富含丰富的维生素abcd,和蛋白质,能增强你身体的免疫力、抵抗力和体力。让你更加孔武有力,身强体壮,知道不?” 那诩青摇摇头,又点点头。完全听不懂她前面说的,但增强体力他倒是听明白了。 “你说是就是,听你的!” “那就吃快点!要走了,太阳都要下山了。”实际上,天还没亮。 一会,二人吃完早点,付了帐,就走出了客栈。 “小青青~!!”她开始撒娇:“背我去上班~!”这是每天都履行的,要他背她一段路,她的理由是加强他的身体锻炼,实际是她不想走路。 诩青二话不说背起她,直奔衙门。 在他背上,她摇头大叹,诩青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生,你总不能一辈子依赖着我的,有一天,我或者会离开,到时,你该怎么办? 她想起这些在来屏水后的日子,不知他是怎么回事,晚上睡觉时,他竟不知不觉地弃了床,爬到了她睡的地上,拥住了她,与她合抱而眠。 她刚开始想不通是为什么,本想说一脚踢飞他,但是,她怕她一脚会把那美人踢痛,所以,为了不能破坏一个供她流口水和欣赏的美人的美,她忍! 有一夜,她忽然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一声低喃:“让我,守护你吧!” 她一惊,分不出那是清醒的话还是梦话。思前想后,再看着他醒来后对她露出了宠爱般的笑,她才惊觉,他已开始依赖于她,习惯于她,也宠着她。包括她的花痴性格,她的体温甚至她的一切。 蓦地明白,或者,那“守护”,也只是他的习惯。 如果是,这——将如何是好?她是渴望爱情,而不是渴望习惯! 而诩青——她想起了进城前,在狂奔的马上的那个热烈的吻。但是,她还是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因为,她从未真正的爱过,又岂会知道? 想着,却听见天空响出一声闷雷,竟在倾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前一秒钟天气还是好的,下一秒却是如此的大雨,不知道,人生,也是不是如此? 这是一声来得很晚的春雨,它伴随着狂风而来得汹猛,逼得所有的人都无法出门。 风吹雨,雨湿风,吹得树叶乱飞,树枝歪倒,本是干净的泥路却在倾刻间变得泥泞不堪,城里如此,城外的山,更是如山洪来临般,雨泥雨石滚滚而下,落下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山道上,阻挡了很多来往车马的去路。 突然,马儿长嘶,车内的人掀开车帘一看出去,赫然大惊。 前面,伴着那雨泥山洪滚滚而下的,竟然是一具满是泥泞的人的尸体! 14 南凯接到报案后,立即命人封锁了现场,还派人到山上去搜查。 死者,是住在城西头二巷的猪肉屠夫张二林。 他又派到张二林家,找人认尸。 当他的尸体被抬回来衙门的停尸房的时候,已是满身的泥泞,无论头发,皮肤和衣衫都无一幸免,破烂不堪。 尸体已僵化,有中度腐烂,即使是那滂沱大雨,也冲不掉那尸身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众人纷纷掩住口鼻,避之则吉。 她在尸房里燃起了苍术和皂角,另者,给在场的每一个发了一小块生姜,让他们含在嘴里,再叫每人带上了用特别定做好的白色口罩和手套。 首先,她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尸体后,才决定要将尸体清洗干净。 这尸已腐烂了很多,清洗起来当然不比刚死的新鲜尸体来得容易。在一般情况下,也就是未腐的尸体,用温水清洗,伤痕既会一目了然,然而若是腐败的尸体,就需要用要糟醋。 将尸体抬至铺好的竹席上,剥下了死者的衣服,此时房内除了她之外,只剩下诩青、南凯和一个负责记录的士兵,还有就是那两个脱线的男人了。她终于也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叫杨寒,一个上官明浩。 不知道他们怎么也来凑热闹,但人家武功高强,要进来,南凯也没拦人。 她知道这状况是有些残不忍睹,但其他那些人也不用闪得这么快吧?该留的不留,不该留的却留了两个,她不由地瞪了一眼那两个男人。 将那尸体慢慢地用清水加皂角一起清洗,避开了一些已腐的地方。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尸首清洗干净。然后,将煮热的醋浇淋,再盖上草席和几床棉被,等尸体软化。 她脱下手套,拉下口罩,看向南凯: “根据尸体的腐化程度,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十天前,但具体时间,还有待检验查证,至于死亡原因,还要等尸体软化,尸斑呈出,仔细检验过后才知道。对了,张家的人怎么还没过来?” “刚有人来报,张二林只有一个妻子在家,说张二林在半个月前就出门了,说要去临川去卖猪。”南凯说,“刚刚张妻一听到这消息就晕死过去了,到现在还未能过来。” 她不由地皱了皱眉,“那发现尸体的山上呢?有什么发现?” “是有发现,在山上一棵树上发现一条断裂的绳索,所以我怀疑,他是上吊自杀,由于昨日风雨吹打,才分吹断绳索,导致尸体被雨水冲下山道。” “南大人,”她略挺起脊梁,“的确可以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定论也要验完尸后才能下!”她回过身,将口里的生姜吐了出来,又重新拿了块放嘴里。 再回转过身,看到那两个脱线男在那发呆,她不由地再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有很多人在为两餐温饱而忙得晕头转向毫不停歇,而面前这两人,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愁生活之苦,无聊至极。 一个时辰后,再次带上手套和口罩,拿开了那些席子和棉被,尸体已软化下来,她再用水洗去尸身上的醋。 她本想说叫诩青和她一起将那尸体抬到案上,但一转念,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脱线男的身上,她对他们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很闲是吧?那就过来帮忙抬抬尸吧!” 那二人先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死便死了,”那上官明浩居然开口了,那对丹凤眼冷蔑而森寒,“这有什么,想我上官明浩,闻名天下的明思公子,杀人无数,又岂会为抬这种凡人的尸体?” 一听这话,除了杨寒,其余三人的脸色随即一变,特别是南凯,一脸的不爽。 “明思公子?凡人?”她开始有些冒火了,声音虽从口罩里冒出来,却仍清淅而冷静,“呵!想不到我们还这么有幸能碰到你这位大罗神仙啊~!原来,你这——什么公子?是神仙,而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上官明浩的眼睛霎时变得凶狠。 “我什么我?!!”她忍无可忍地吼道:“还杀人无数?!如果是,我必须告诉你,”虽然她知道,和这样的人讲这样的理非常可笑,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杀人偿命,是这人世间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使王法收不了你,但终有一天,老天会收你!” 原来,这种所谓武侠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江湖中人,就是这样的怪物?! 那实在是让人寒心的“杀人无数!” 她知道,因为南凯跟她说过,这天下,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平民百姓,一种是为官人,一种是江湖中人。 为官者,执法为民,是为平民,至于那些什么江湖恩怨仇杀,不是他们能管的。除非真是扰乱了寻常百姓的生命和生活,或者才会偶尔插手。 这听得让她极为郁闷!她知道,在这里,或者,没有任何正义可讲,她也知道,她的愤怒,只因是她那现化人思想在作崇,无法抽离。 无奈!无奈!无奈! 她再也无法再看那二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美若天仙,她也不会他们再一眼。 叫诩青帮她将尸体抬到案上,立于尸前,庄严而肃穆,把带着白手套的手按放在死者的额上,轻念了句“阿门”,作了个祷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不止她,法检科的同事都是如此。 祷完后,她才惊觉,糟糕!这些古人哪懂什么阿门?她应该说阿弥托佛才对!唉! 再次洗净后的尸体,尸斑清晰可见,还有那颈部的勒痕更是明显。 “果然有勒痕”南凯说,“这是不是证明是缢死?” “并不!”她说,俯下头去,认真而仔细地察看那伤痕,“颈部有勒痕,只能证明死者被绳索勒过,并不一定说就是被勒死的。”她伸手去捧起那头,察看后颈,“或者是死前被勒,或是死后被勒,这是有分别的,若是死前被勒,勒痕在死后,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你看这勒痕,是呈褐色而非深红色,这就说明,死者是死后被人挂到树上去的!” 她把目光移向死者的身体,继续说:“死者的前身多处伤痕,但都是碰伤,伤痕呈黑褐色;胸前有勒痕,呈黑色,是死前造成的,勒痕很大,看来被捆了很多圈。”她将那尸体掀起,看那背部,“背面也有多处伤痕,也是呈黑褐色,根据伤痕的颜色判断,也是死后搬动尸体而造成的,再者,这搬动尸体的人一定比死者要弱小力小,拖动间才会出如此差错,”放下尸体,再看向手臂,“死者手臂上两边都有扼痕,也是死后造成的;手腕上也有勒痕,”她看向那腕部,深抽了口气,“两边手腕同部位上的勒痕,都呈黑色,这是死前所受的伤。和那胸前的勒痕一致相同。便不足于致命。” 说完,她再俯下身去,用手撑开了死者的嘴巴,俯过脸去,仔细瞧着,“没有中毒迹象,但有碎布片,死者生前嘴巴被人用布塞过。”然后,又转到了下身,“死前没有行房事,下身无伤痕,大小腿有伤痕,呈黑褐色,也是死后造成的,脚跟有伤痕,是死后拖动尸体是造成的。” “那就是全身无致命伤痕?”南凯呆了呆,“除了手腕的伤,其它的都是死后造成的?也没有中毒,那致命伤是什么?他倒底怎么死的?” 她看了他一眼,走向了尸体的头部位置,伸手拔弄那头发,在头上摸索着,仔细地一点一点地察看着,半晌,她的手触到了一样东西,硬硬的,被钉进了死者的头颅里。 她把手收回来一看,手上的白手套沾着一颗颗细小的黑色的物质,是血块! 她唤诩青拿来了剃刀,小心翼翼地剃掉那头发,终于,看到了那东西。 “那是什么?”南凯一惊。 “是钉子!”她说,皱了皱眉,握住了那钉子,用力地将它一拔,拔了出来,拿了手里,“用来钉木头等的钉子!”她再捡起了地上的发来察看,一摸之下,白色的手套又沾了些黑色的血块碎,“根据头发上的血块、头皮的破裂及划伤程度和来看,钉子是在死者清醒的情况下,被人从头顶直接钉入了钉子!这才是致命的伤!” 众人皆抽了一口冷气。 终于,她站直了身子,转向南凯,脱下手套,扯下口罩。 “好了,我的工作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南凯正色的对她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一转眼珠,又道:“我果然没看错你,龙姑娘!” 她讪讪一笑。“南大人过奖了!” 15 由于死者的妻子坚持不过来看尸体,只是又是哭又是晕迷,至使案情无法进展下去。南凯就只有派人去向邻居打听。 因此,诩青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的。 这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模糊间,听到有脚步声,她以为是诩青回来了,谁知,下一秒,她就感到整个身子被人抱了起来,破窗而出。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就瞧见身下那波光闪闪的湖面,因为她住的房间背临湖水,这一跳出来,当然就是到了湖面。还好,那个抱他的人轻功特厉害,用脚轻点湖水,就飞了过去。 她吓得嘴巴都歪了,这不是武侠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吗?再一转头,妈妈咪啊~~!是那个上官明浩! 她开始挣扎,心想着掉下湖总比被他捉去不知名的地方杀掉要好! 但是来不及了,他们已飞过湖面,他又跃上屋顶,飞呀飞呀,她哪还敢挣扎?只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还得伸手紧紧地捉住他的衣服,深怕他一失手让她摔了下去。 不知飞了多久,她才感到终于着陆了。 那是一个有很多树木的小树林,这是哪里啊?夜黑风高,难道,她就要被他杀掉死在这里? 她被抛落在地上,她一阵惊呼,吃痛,但还是飞快地爬了起来。 上官明浩直直地立在她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听得见他那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秒钟,他的大手已对她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双肩,她大惊,他的手力很重,重得使她无力挣扎,她就被他一下子拉至其面前。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到了他那张漂亮而愤怒的脸,那对丹凤眼里,燃着灼人的怒火和强烈的凶狠的杀意。 这使她不由地颤抖,心中一蹬,难道,他发现了她就是李思婵? 不!这不可能!李思婵绝不可能像她这般有能耐!她不可能露出任何马脚! 不不不!李思婵是怎样的,她都不知道,又何来什么马脚可露?那,到底她做了什么让他怀疑了?突然,她颤栗了,她惊觉,他的手,摸索着摸上了她的脖子。 她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望着他,她知道,如果他要杀她,她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事后他或也可以再度逍遥法外,毕竟,他曾经已杀过她一次,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她努力维持身体平衡,屹立不动,她看到他的那漂亮的丹凤眼发着红光,里面喷着火——野人部落吃人时的表情。她感到他手中的力道在加重,这使她的嘴唇干燥,喉咙枯涩,求生的本能使她心头颤栗,天生的傲骨却令她屹立如故。 他们相对注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他的手没有再加重压力,然后,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脸,痛苦地,喃喃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张脸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吗?我恨你!恨你这张脸!这张掠夺者的脸!这张让寒也爱着的脸!你知道吗?”他的眼光狞恶,“我恨不得撕碎你这张脸!” 她深抽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颤抖,才猛然惊觉,自已从来没想过去探究的这个故事,又是个怎样的故事?他和杨寒相爱,那李思婵又是扮演个怎样的角色?掠夺者?侵略者?她记得他这么说过,那么,那日且初见时,他与杨寒,执彼此之手的幸福,是真是假?杨寒,是爱思婵?还是他? 思至此,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个典型的三角爱情故事罢了!三角恋,有人一脚踏两船,妒忌、猜疑、和悲剧。 是的,李思婵的死,就应是悲剧。而在这个三角的爱情故事里,上官明浩,也只是一个深受爱之苦的人而已。 爱情,对于他来说,是自私的,占有的,为了得到爱,他可以不惜牺牲一切。 这样的男人,高傲如斯,却这般为情所困,既让人心痛,也让人觉得可悲。 但是,现在,她可想不了这么多了,她得想着,要如何活下去! 她不由地舔了舔干噪的嘴唇,似笑非笑地抬起手,想掰开那握住她双颊的手。 “请你放开我!”她喘息着,沉重地,带着怒意地喊道:“我并不认得你所说的李思婵,也不是你所说的李思婵!请你,不要把那些所谓的掠夺者的莫须有的罪名放到我身上!再者,”她咬牙切齿地,“长这张脸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和你抢你的爱人!你还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该不会——”突地,她眼珠一转,呵呵一笑。“你爱上我了吧?” 上官明浩一怔,本来那发着红光的丹凤眼却在一霎那间熄灭,嘴巴张开,啼笑皆非。 “鬼扯什么?”他吼道,“我恨不得杀了你!又岂会爱上你?”这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开他玩笑?爱上她?她是在作白日梦吧? ?br /gt;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4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4部分阅读 “你辨解得很牵强哦~!你不是爱上我吗?”她的脑筋一转,决定用此策略,“不,你是爱我的!”她说,“只是你不知道,你为我日思苦想,你以为,你爱的是杨寒,但是,你却不自知,你心里,不时不刻想的,却是我!”她苦笑着,这会,是把手放到了他的脸上,抚摸着,“所以,你爱的是我,不,或者说,你爱上李思婵,也为我心动!” “你在胡说什么?”他大吼,喘着粗气,终于一把推开她,“你这个疯女人!我怎么可能爱你?我爱的是寒!是寒!”突然,他停住了,一侧头,转过身,叫了声:“寒!你出来!” 下一秒钟,那杨寒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她趁至不知他从哪飘出来的,但见那杨寒一身白衣,飘然而至,她不由地抽了口冷气,一个直觉——鬼! 那杨寒飘了过来,呃——真不愧是“江湖中人”啊!飘到了他们——不是,是她的面前,一把就将她掳了过来,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不是吧?这男人又来了!她咬牙切齿地。 “寒!”上官明浩的脸色霎地变得发白,“把她给我!如果你还爱我!” “不准你再伤害她了,明浩!”杨寒道,痛楚地望着他,声音充满了不安、烦燥和愤怒,“我不能把她给你,这不是爱不爱你的问题,不管这女子是不是思婵!如果是,她还是我的妻,我会永远守护她,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是一个无辜!思婵的尸体又没有找到,所以,在没真正确定她之前,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他——他的妻?她惊愕!原来,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尸体没找到?哦!她该想到的!糟! 可是,她又愣住了,这个杨寒,没找到尸体怎么来了南烈?思婵出事不应在北赫吗? 难不成,在他心里也认定,李思婵并没有死?!所以,他在客栈时说起思婵的死,才会不痛不痒?!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她就是思婵! 啊啊啊——!!不可以!她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借尸还魂这个秘密也将会守不住!毕竟,即使是装失忆,那么,失忆的李思婵也不可能是个忤作! 怎么办?怎么办? 在杨寒一路带她回客栈时,她的心思已乱如麻! 回到客栈,回到房间,诩青早已回来了。 看到了她,他那美丽而苍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很多。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他一把抱住她,紧紧地,紧紧地,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了般,“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担心得快疯掉了!” “先别问了!”她说,急恼地,“我们马上收拾好东西,不要住这了!” 先暂时躲开了再说,她知道现在无法离开屏水,只能先避——?能避去哪?她又头痛了。 “为什么?”诩青问。“我们又要逃亡了吗?”他一惊,脸色又变白了,“是北赫?缭香院的人追来了?” “不是不是!”她无力地说,“是那房子修葺好了,我们现在就搬过去,还有!”她开始收拾衣物,心情沉重极了,“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从哪来,千万不要说是北赫的赫城,如果有人问起你怎么认识我,你只要说,我是你以前的随身丫环,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他也开始跟着收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在三更半夜搬家,但是,她说要搬就搬,只要是她说的,他永远听从! 16 又如上次一般的逃亡,只是这次逃得不远而已。 她不逃不行啊!那两个神经病,得离远点! 到了那差不多修葺好的房子时,天已经差不多亮了。 诩青只是整了整衣冠就出门了,她一个人在那收拾。 她把那衣物一件件叠进衣柜里,却心不在焉,或者,她该详细地调查那二人,才能作好应策?唉唉唉——怎么会再次遇到他们呢?这是她都未想过的事。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李思婵,也没想过要去做李思婵啊! 如今,这二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在胸前,也无意中触到了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将它从怀中掏出,才恍如隔世般地忆起它,是那个爱情御守! 她淡然一笑,它一直就挂在她身上呢,因为一直是穿着有领口的衣衫,才一直忽略了它,只是想不到这个御守似乎跟定了她,从前世跟到了今生,看来这的确是个神奇的御守。 可是,它却一直没有响过。 难道说,如今遇见的人,都非她生命中的人?包括诩青? 她——该相信它吗? 不不不!它或者根本就是个无法响起来的御守。 她索性取下那御守,将它挂在衣柜边边的小钉子上。 她走到了窗前,推开窗,窗外是条湖,名唤念人湖。这条湖并不像是那种人工湖,它外接钱江,钱江流水经过南烈的江阴、水东、湖泽三县,而分流至此形成的湖泊,水波轻漾,湖光闪闪。 清晨的湖水,在空气中荡漾,随着风而飘出了泥土的淡淡的气息。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昨夜的阴郁之气随之飘散。她知道,那二人很快会发现她不见,也会很快地找到她,但是,只要不再是住她隔壁,日月跟随就好。 那么,就让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反正,来个死不承认,想他们也不会奈她如何,对!就是这样! 她睁开了眼睛,突然,她怔住了,触目所及,从那湖中,飘浮起一具人体! 对!是人体! 她大吃一惊,来不及任何的思索,就爬出窗外,跳下湖去。 她向那人体游了过去,她的狗爬式已经算是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哈哈~说起来,好在她上次真的没有让诩青下水,那时是因为他身体还虚,不能碰那样冷水,怕他会引发“阴阳不调”,谁知后来诩青说,他根本就是个旱鸭子! 那她还真该庆幸,那次的逃脱是多么地走了狗屎运!因为,那时的她是想不用他下水,但并不是绝对!因为,如果万一没有了竹排,那就很糟了! 她终于游到那具人体前,远远地就听到不知哪传来一阵朦朦胧胧的铃声,但她并没有多加理会,就喘着气,一把将那人体掳住,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她将那人拉上岸,已是气喘呼呼,她凑过身去,开始检查那人是否还活着。 猛地,她怔住了,俯下头去,她从未见过这样奇异而美丽的一张脸。 虽然,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她知道,这是张男人的脸,也是张异常漂亮的脸。 他的皮肤很细,很嫩。两条柳叶眉生动而美好,虽是闭着眸子,但那长而翘的睫毛排出的弧线,如同浮萍绿波随风而动般,但高挺而轮廓清晰的鼻子,透出丝丝的刚毅和倔强,那嘴唇,如两瓣秀丽而娇艳的玫瑰花瓣,性感而美丽,乌黑的秀发如澄潭般散而下,湿漉漉地披散在削薄的肩膀上,无多装饰,却衬得那张如花般的容颜更加烂漫柔美。 看过了诩青的倾国倾城,见识了南凯的梅如傲雪,还有那两个神经病——不!他们不算!而眼前这个人,她却无法形容。 她的手探上了他的鼻间,还有呼吸,再抚向他的胸前,看来是溺水。 她深吸了口气,不能再迷惑了,得先救人。 她将两手交叉于那人胸前,做着从瑟那里学来的急救,即cpr,当然也包括了人工呼吸。 来回十几次后,当她再次用手掰开他的唇,张开嘴,俯下头去,想再次为他做人工呼吸时,倏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睁开了。 她吓了一跳,忙直起了身。 那是一对很漂亮的眼睛,或者,她早该想到了,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眼睛也不会差到哪去。那深黑的眸子,柔媚生动,灼灼生辉,既使是虚弱而布满血丝,却仍叫人为之动容。 但是那对眸子此刻也在一刹那间化成了阴郁,那张漂亮得无比伦比的脸也在那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刚才对我作了什么?”他问,声音还算是颇为平静和冷淡。 “人工呼吸!”她说,也是平静的。 “胡说八道!”他猛地坐了起来,气愤难当,居然伸手用力地推开她,“男人侮辱我也就够了,你这种女人也来侮辱我!?!” 她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一阵吃痛,却不由地冷笑出声,这什么世界啊?救了他也叫侮辱他?她知道作任何解释也是于事无补,她也没有再多的精力去作解释。 那人缓缓地起身,未再看她一眼,踉跄着一步一步走离她的视线。 她不由地扯嘴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眼看着那人走不直站不稳,摇摇晃晃就要倒下了,她也不起身去追。 这是她第一次见死不救,第一次没有发挥她的仁爱精神。不,她救活了他一次,这就够了。因为,这种把恩当作恶的人,不值得她再去作任何救助! 待那人走远,她才直起了身子,感到自已全身湿漉漉而粘乎乎的,风吹过来,使她全身冷得发抖。 回到屋子,她急忙换下一身湿衣,要命!真是好心也被当成驴肝废啊! 是的,她冒火了,帅哥又怎样?帅哥了不起啊? 幸好,她还有她的小青青,人家小青青也是倾国倾城! 罢罢罢!她摇了摇头,就当她刚刚是作了件善事,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积德,死后也好不用下地狱,而能快快再去投胎。 很快地将刚刚的不快从心头挥走,她穿戴好后,就出了门直奔衙门,因为,她还是很关心案子的进展的。 17 南凯告诉她,疑犯就是张二林之妻林氏。 因为他查出,张二林是每月的十五才去临川买猪,但这次却是初八就出了门,时间也提前得太早了,且他也派人去临川证实了张二林必须得是十五才能去买猪的证据,因为临川那边也是十四才开始把每个月要售的猪清点。 再者,发现张家的猪圈里,还有好几头大肥猪。这么说来,张二林是不可能初八去临川买猪,因此,就证实了林氏撒谎。 但是,却苦于无证据,因为,还找不到林氏为何要杀夫的原因。且,作案手法如此独特而残忍,单凭林氏,不可能想得出来和做得出来。 那么,就一定有共犯,可是,那个共犯又是谁呢?却一直没有着落。 她略一沉思,对南凯说,“你先去把你的人撤回来!” “为什么?”南凯问。 “你这样天天派人监视着,人家当然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说。 南凯一听,霎时明白了,就立刻下了命令把那些守在张家门口的人都撤了回来,却又私下派人在暗处盯着。 盯梢了两日,那边仍没有动静,他就开始有些急了。 毕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案子从接到报案到现在也有七八日了,至今还未破,他会觉得对不起民众。 她欠他莫急,惹是心急,就会打草惊蛇。 又过了三日,终于,那林氏有行动了。 那时刚好是诩青在盯梢,他就跃上了屋梁,正好看到林氏从打开了院子里那一直锁着的木门,木门的隔壁便是一家木工店。 于是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家木工店里去,那家店只有一个木匠,三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五官倒算端正。 于是,她亲自来到那店里,称要订作柜子,还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左拿着一块木头瞧着,右拿一根钉子看看;而另一边,已有捕快潜入了那后院,开始搜查各个地方和角落。 终于,在那院中的井底,搜到了一根长长的粘有血迹的麻绳。 她马上将麻绳拿来与尸身上的勒痕作比对,的确相府。再拿来了钉子与当时在尸首头颅上发现的钉子作比对,她知道这样很不科学,但是,案情几乎已很明了。 再来,就是审犯人,如果犯人来个死不认罪,他们自然还得再继续找新证据。 那二人的确是死不认罪,南凯只好命人将林氏先带下。还当众退出审堂一个时辰。 就在堂中所有的包括听审的民众都等得不耐烦时,南凯一脸微笑地出现了。 他将那麻绳和钉子丢了出来,再加上威严的一喝,说道,林氏已将你的罪行一一交代了,说你为了得到她,而将她的丈夫给杀了。那木匠一听,气愤难当,当场就露了陷,说道,她怎么可以把罪名推给我一人?是她出的主意,是她将她自已的丈夫绑了起来的,而且,还是她把尸体移到山上去的。 怪不得那尸身上如此之多的死后才造成的伤口! 堂内听审的人一片哄然,案子即时告破! 当案子破了,衙门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除了定时巡逻外,就不三五时地在厅中休息聊天,说笑话,于是,衙内还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她也跟着一起笑,当和南凯阅读卷宗累了,也会一起出来凑凑热闹。 她已和衙门上下打成一片,上到南大人,下到小兵,都混得熟了。 她这才发现,那南凯还真有可爱的一面,她这才发现,诩青在那里很受欢迎。 聊着聊着,会让诩青让一小曲,诩青也不吝啬,说唱就唱,还唱起了《霸王别姬》的段子,一开始,她没听懂他唱什么,因为,她对戏曲是真的一窍不通,因为她听着那些咬字拖音就觉得特怪特难懂,不明白是谁发明的,唱个曲也要唱得这么难受? 等到诩青唱了好多之后,她才听懂了一句什么“虞姬虞姬……”什么?她又不懂了,但是,她终于知道了他在唱《霸王别姬》。 然后,是大家要她说笑话,她就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个。 “一天,一个消化不良的病人向大夫抱怨:‘我近来很不正常,吃什么拉什么,吃黄瓜拉黄瓜,吃西瓜拉西瓜,怎样才能恢复正常呢?’,那大夫沉默片刻,说道:‘那你只能吃屎了。’” “哈哈哈哈……”众人狂笑。 再说一个:“一天,一个男人在和他的朋友在聊家常,他说道:‘我妻子想减肥,所以她决定每天都去骑马。’他的朋友就问:‘结果怎样?’他说道:‘骑了一个月,那马就瘦了40公斤。’”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狂笑。 偶尔,她也会跟着诩青学着舞刀弄枪,因为南凯规定,所有的人都要每天抽时间出来操练,她也就跟着学,心想着,学点防身术倒也不算。 学着学着,竟学起了耍花枪,诩青的花枪是耍得最好的。 说白了,她一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衙门里度过了,毕竟也是官衙,那上官明浩和杨寒也不是很方便随意进入,但是她知道,他们在调查她,也在监视着她,这让她郁闷极了,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不罢手?即然相爱,不什么不远离她高飞算了?为什么非要把她挖出来不可? 但是,她知道,他们大概永远也查不出来,必竟,她在这里留的资料不是李思婵的资料。而是她上次跟南凯报告过的过去。 所以要查出她就是李思婵,除非他们真的是大罗神仙,看出她是借尸还魂! 偶尔,那上官明浩会来“造访”她,将她带至无人处,开始还不说话,就只是瞪视着她。 那她也不说话,也回瞪他。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个男人已不如初见时那般对她喊打喊杀了,几次后,那高傲也随之懈下,然后,他就开始说起了他、杨寒和李思婵之间的故事。 她本不想听,但是却还是听了,也终于了解了那个故事。 原来,上官明浩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上官家族的三少爷,因少年得志,武功了得外加英明神武,被视为家族的继承人,但是,十八岁那年,在华风岭上遇到了杨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疯狂地爱上了杨寒,而杨寒也爱他,还闯进了上官家,直接问上官家要人,而他更是为了杨寒背弃了家族,跟着杨寒远走高飞。而那杨寒,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明教的教主,由于早与李家小姐订了婚,就只能迎娶了李思婵,他知道后,去大闹婚礼,还将杨寒从婚礼上掳走了,但是,最后杨寒还是为了天明教,回去与李思婵相好。因为,杨寒承认,他也有爱上李思婵了,这令上官明浩气愤难当,当即发誓要杀了李思婵,而那李思婵知道了他们的事后,就离开了天明教,还去了北赫,他一路也追到了北赫,终于追到了李思婵,那李思婵虽也武艺高强,但又岂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一掌就将她打下山崖。 杨寒听到了李思婵的死讯时,又是悲愤又是气恼,还派人去找过尸体,但一直没找到,而对他,本说要取了性命以报李思婵之仇,但是,情到深处,杨寒最终没有下手杀他。只是说,或者思婵没死,但是,也为了责任,必须要找到她,即使是尸首也好。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也听得汗颜。 这才明白,他说李思婵是掠夺者也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像他这样爱得那么疯狂的男人,他的爱情时是没有分享两个字的,也容不下一颗细小的沙泣的,但是,杨寒虽也深爱着他,却也将一半的心思分给了李思婵,必竟,那也是他的结发之妻,毕竟那个女子是何其无辜! 而杨寒,到最后,对于思婵,他是爱?还是责任?她也没有心思去想了。 她唯一确定的就是,她更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就是李思婵的事实。毕竟,那什么江湖什么恩怨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只安于现在的生活,她喜欢现在的工作,那就够了。 因此,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医书上,毕竟是初来贵时空,就必须作更多的了解,要了解这个时空的医术到什么程度了,还有这个时空已发现了多少种花草、药草和毒药,以及它们的效用等她都得了解清楚。 这天,南凯带了个人到她面前,说是给她作徒弟。 她一看,晕!居然是那个在大街上狂笑她的小屁孩! 18 “居然是你?!!”那死小孩一看到她,霎时尖叫起来,一脸的不置信地转向南凯:“表叔,你在和我开玩笑,这不是真的!这个女人这么白痴,怎么可能是全县闻名的验尸官?!” !!!某女当场石化!这个死——小——孩! “飞儿!”南凯喝道:“不得无礼!” “不是这样的~!!!”那死小孩还不怕死的大叫,那张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表叔~!告诉飞儿,这不是真的,这女人真的是个疯子!表叔你这么英名神武,千万不要被这女人骗了啊~!!” 某女的鼻孔开始冒烟了~~!!发抖中~~ “飞儿!”南凯不由地扯了扯嘴角,“不要胡说八道,龙姑娘就是本衙的验尸官,没有弄错!而且是你说立志要成为一名为百姓洗冤的好官,所以我才让你跟着龙姑娘的!”怒视着他的侄儿,“不许对龙姑娘无理!” “哇~!!”死小孩居然大哭了起来,那小小的身子居然一跳就跳上了他表叔的怀里,使那南凯不得不抱住他,“表叔啊~你要清醒啊~!千万不能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呀~~呜~~你不要飞儿了吗?你不能抛弃飞儿呀~~呜~~飞儿不准!表叔是飞儿一个人的~!呜~~表叔是飞儿一个人的~~这个女人是妖女!妖女~!” 先是白痴,再到疯子,现在升格到了妖女! this is 什么世界啊?居然被这种小屁孩欺负到她头上了?~!!不可忍! 她——要——愤——怒——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死小孩! 她缓回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之后,定格在一种表情上。 妩媚、妩媚、再妩媚的笑~~眼睛瞪得比马眼还大——放电~放电~我放电~~再然后,她一扭屁股——不好,扭到腰了!那个痛啊~!但是,不管了! “哎哟喂!!~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呢?”她忙不迭地“飞扑”过去,一手就将那死小孩从南凯的怀中夺下,“来来来!~姐姐抱抱亲亲~~”,将魔爪伸向他那英俊而又白嫩的小脸狂捏。 紧接着,眼看着她的猪嘴就要亲了上去。 那死小孩尖声狂叫:“娘——救命啊——~!”外加疯狂挣扎! 旁边的某人也骤然石化! “来来来~姐姐带你去玩哦~!”她才不管那僵化的人,就死箍着那死小孩冲了出去。 “娘啊——救命啊——”…… 惨叫声回荡在衙门的上空。 将死小孩带到用作停尸的房子,推开了房门,那股阴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中的架子上,赫然是一副人的骇骨。 那是她费了好大的心思,还叫南凯通过各种渠道a来的。 “放开我!~放开我~!”小屁孩还在叫着,回头一看,叫声立马停顿。 她看到他足足愣了一分钟,才猛然大醒般地又叫了起来。 “啊啊啊~!!有死人~!有死人~!呜~好可怕呀~~!” “闭嘴!”她终于收回了思绪,深抽了口气,“要成为一名为百姓洗冤的好官,你就不能惧怕它!” 死小孩霎地呆住了,怔忡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沉重而严肃,那对深黑的眸子更加深邃而黝黑。 她将他放下,走了进去,深吸了口气,刚刚那妖娆而谄媚的已荡然无存。 “既然,你表叔让你跟我学,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收起你的耍赖和胡闹!” 他呆住了,真正的呆住了。 好半晌,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小脸也变得严肃而镇定。“是!” 她这才换回笑脸,a—za!收服成功! 巧笑嫣然地又露出了那个超妩媚的笑地就要去捉他。 谁知,那死小孩看到她脸后,下一秒,已飞一般向外逃窜。 “娘啊啊啊——~~~~~!!!” 虽是如此,但是,第二天,那孩子依然是来了,因为,那是南凯的命令。 她并不急于教他具体的验尸知识,只是先把南烈国的法令和条律丢给他看。 令她惊讶的是,他才十岁,却已识字颇多,看来,是从小就开始接受培养的。 就在她专心地教育她的徒儿时,令她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来了。 这是她万万也想不到的,杨寒居然把李思婵的双亲找来了,当她面对着那二位与她这具身体有着血缘之亲的中年男女时,胸中的怒火,竟不由地被点燃了。 而当她知道李父是江湖中盛名的李门门主时,她才始终明白杨寒为什么要死守着李家这个媳妇,因为,天明教和李门的势力是相当的,但也是相互依存的。如果证实李思婵的确是死了,那么,天明教将会失去李门这个大的依赖,这对天明教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危机。 杨寒啊杨寒!你——将李思婵置于何地?真的爱她? 杨寒啊杨寒,在你的人生里,爱情和事业,谁孰谁重? 她很清晰地看到了上官明浩眼中流露的痛,上官明浩,如此的高傲如斯,却为这样的人,付出了整颗身心,值得吗?杨寒真的值得你为他背弃一切,去爱他一生一世? 然而,若大的世界,若长的人生,属爱恨最为激烈,犹如火焰扑向冰山,谁都不会妥协。 上官明浩,你的情,让人心痛!可是,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李思婵已逝,身体只是一副皮囊,是依靠着灵魂而将精神留给世间的,如今,那魂已不知飘向何方,而我,也只是依赖着这副躯体而已的另一个灵魂而已。 思至此,她挺直了脊梁,冷静而淡漠地面对着眼前的人。 “你们不要再费心了!”她听见自已的声音说,几乎是斩钉截铁地,不容置疑地,“大千世界,人有相似,请原谅,我不是你们的李思婵,我姓龙,名锦飒,我虽不知道我生于何年何月,但是,从小到大,我都是龙锦飒,随师父抬尸,收尸,验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家二老,老泪纵横;杨寒,呆若木鸡;上官明浩,眼中竟是无尽的愧意。 上官明浩,他终究有了悔,有了对思婵的悔,思婵,你若有灵,定会看到。 思婵!她心中哀叹,请你原谅,我无法和你的双亲相认,无法消除他们失去爱女的悲痛,毕竟,我并不是你,我是龙锦飒,一个用了你已逝的身体的人,我,不是你!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欺骗,唯独于情,不可欺! 思婵啊思婵,假如,你魂不消散,那么,请你用你自已的情去为你的双亲救赎。 骤然惊觉,自已却又是何尝不是自私? 可是,自私也罢,懊恼也罢,我——终究不是你! 或者,终有一天,你的双亲会走出这份悲痛。毕竟,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逝去而改变,月,缺了又圆,圆了又缺,但挂在天上的,依然还是那个明月。 思婵,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看着那些人离去,听着那双亲悲痛欲绝的哭声慢慢地消失,好久好久,她才神思恍惚地也走了出去。 她知道,她终于可以是真正的龙锦飒了。 抬起头,她触目所及,是诩青那探究而深思的眼眸! 她笑了,笑得好柔好酸涩,她感到了眼中的泪,不为什么,只为那逝去的李思婵。 诩青不语,只是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似乎在告诉世人,她将是他永远的守护。 19 那日之后又过了三日,来和她告别的,居然是上官明浩。 她问他,杨寒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回答她,杨寒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她惊讶的发现,短短的三日,这个男人的脸上,净是憔悴和伤痛。 初见他时,他那对漂亮有凤眼满含着对她的妒忌和仇恨,她曾也被他那仇恨之火而吓到。但是,惊吓之余,而在之后的一次次似敌非敌般默然的相对后,那仇恨之火,已慢慢地从他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黯然。 她记得那日他对她说起曾经那纠葛不清的爱情故事时,初时对杨寒的爱恨交织,也在说到最后,随着他将思婵打下山崖后的,他那诉说的语气,已满是悔恨。 那时的上官明浩说,从那以后,他的脑中,思绪中,竟全是李思婵,他永远忘不了思婵掉下崖时的那痛彻心扉而绝望的眼神。 而此刻的上官明浩又道,他已向李家人忏悔,并承诺,往后的人生,将会为李思婵而活。 临去时,突然地,上官明浩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微一怔,只听到他沉痛的呼吸和颤抖低语,他说,思婵,对不起! 她的确是吓了一跳,以为他看穿了她,但是,下一刻,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把她当作思婵,在作最后的忏悔,她也明白了那句他往后的人生,将会为李思婵而活的意思。 上官明浩,他已将从那段爱情中慢慢地抽离,为了李思婵。 人,总会在做错事后,才知道后悔。而爱情?有时,也会随着一切的改变而改变,情到深处,有的会更深,但有的,却在一点一滴的转淡。 她淡然一笑,深吸了口气,思婵,你在天有灵,或者,会原谅他曾经的自私吧!毕竟,这个男人往后的一生,将会在对你的忏悔中渡过。 上官明浩走了,往后,或者,他会有另一个人生。但是,那个人生里,不会再有杨寒,但是,李思婵这个名字,将会永远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永不抹灭的伤痛。 但是,无论如何,那将与她无关了。至于那李门和天明教是否会有战端,她也不会关心,毕竟,她是龙锦飒,一个和他们已是毫不相干的人。 他们对于她来说,或者只是偶尔在她生命中掀起一丝丝小风浪的过客而已。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又深吸了口气,感到了那块始终压抑在她心头的石头消失了。 屏水县在这段时间,似乎也天下太平,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纷争也鲜少发生。 她依然专心地教他的小徒弟,虽然偶有闹别扭,还有了个很重大的发现,她这个小徒弟什么也不怕,但居然怕蟑螂。 一次在厅里,她正在为他讲解药草的药性,谁知,他突然猛地跳起来,就跳到她身上去,尖叫着: “啊啊啊~~蟑螂~~啊啊啊~~蟑螂~~不要过来~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这个小鬼有跳到别人身上去的僻好,害她一个踉跄,就往墙上倒去,那小鬼依然四只爪紧紧地箍住她,使她不得不黑着脸大叫着: “咳咳~~非礼啊~~哈哈~~非礼啊~~” 但是,从此,蟑螂成了她随身携带的宠物。 她依然会和衙门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依然会把她的笑声撒落在每个角落。 她为诩青买来了一把古筝,偶尔会跟着诩青继续学着弹,也学唱小曲,学耍花枪,偶尔,她也说要附庸风雅一番,来一段“大珠小珠落入盘”,边弹古筝,刚开始是弹得很动人,前奏一完,她就又边弹边唱起,不,是吼起了——何勇的《垃圾场》,想当年啊~~~那难忘的中学时光,学吉他的人都会知道中国的摇滚,都会也跟着学来组组乐队疯一疯什么的~~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快乐日子啊~~!!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 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你能看到你不知道,你能看到你不知道!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 只要你活着,你就不能停止幻想 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饿死没粮!饿死没粮!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有没有希望!—?—” 她还抱起了古筝当吉他,在那乱弹着,最后,她还在后面加了一句“他妈的!” 可以想像,衙门上下,先是很优雅的听,结果却是吓得四处逃窜,又是笑又是叫救命。 那小屁孩笑得翻滚在地,不可抑止,那南凯先是瞪大了眼睛,再是皱眉,再是趴在桌子上抽搐着,只有那诩青更是瞪大了眼睛,没有笑,也没有抽搐,只是呆若木鸡地瞪着她。最后,待她吼完,才伸手抚她的额,问道: “锦飒,你没生病吧?” 她挠了挠后脑勺,真系气愤啊~!!人家可是学着何勇来表演的,想当年啊~人家何gg的演唱会上,好多人都激动地跟着鼓掌外加又吼又跳,怎么这些人都不懂的欣赏滴? 她不由地把脸皱成一团,眯起眼睛问诩青: “偶唱的真的有这么矬吗?哦?——?”几乎是吼的! 她看到诩青的额上冒出了汗,半晌,他猛地回过头去,全身抽搐。这让她不禁思索,她有这么差劲吗?她自觉还是弹得不错滴! 人家~人家好歹也算是学过吉它的不算高手的高手啦~~! 好嘛好嘛,她以后就选一些比较古典的中文歌来唱好啦~~!! 但是,她还未来得及扳回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衙门外的鼓响了。 来报案的人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妇人,说城西的陈良把她丈夫杀死扔到了深沟里,丈夫外出做生意赚的钱也都被人抢了。 这下不得了,南凯立马一边派人去捉拿陈良,一边前往那深沟。 尸体已被人发现打捞了上来,但是只有尸身而无头,尸体浑身湿漉漉的,满是污泥,且轻度腐烂,加上那深沟是条臭水沟,因此,散发出来的臭味让所有的人都纷纷掩住口鼻。 尸身上断头处的血已凝结而发黑,只是仍看得见那血肉及喉管吊在外面,看起来刹时让人恶心和恐怖。 士兵和捕快们看到这情形,都呆住了,没人愿意靠近,气得南凯边掩嘴边往一边撤,边吼骂着那群士兵,吩咐几个士兵去找人头。 她自然是带来了全副武装,在那燃起了苍术和皂角,把口罩、手套及生姜分发给衙门的人后,就走到那尸体前,细细地察看四周后,才命人抬来了担架,这才有两三个士兵苦着脸走了过来帮她将尸体抬至担架上。 一路上,路人都掩住口鼻,纷纷避之。 回到衙门后,在那停尸间内,就只剩下翊青、和一个脸色苍白及额头冒汗的记录的士兵。 20 她也看出了诩青的脸色苍白,知道他也被吓到了,便叫他先出去。 但是诩青还是摇了摇头,坚决地不走,反而接过那士兵的纸笔,叫那士兵先出去。 她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那士兵叫他把那死小孩给叫过来,她有记得那死小孩之前有跟去抬尸的,但抬尸时,那小鬼已不见了踪影。 她淡淡一笑,恐也是被吓到了吧?这样的无头尸当然比骷髅来得可怕。 她如上次一般,将尸体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便开始用糟醋清洗,一边清洗尸体一边仔细地察看,洗到那喉管时,她用手掂起那喉管用清水清洗,却在这时她听到诩青终于“恶”一声,掩住嘴冲了出去。 她急忙起身,脱下手套也追了出去。 诩青在那门边狂吐,恐是将所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了,她马上用手拍他的背,待他吐完后,他那脸色已是异常的苍白,额冒冷汗,这让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她抚着他的背,轻声说。 诩青抬起头望向她,那对漂亮的眸子中依然带着一丝坚决。 “不,我要留在这里,让我陪着你!”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地在他鼻尖一划,“那可不行,晚上你作恶梦怎么办?听话,回去休息!” 谁知,这个动作却让他的脸立马抹上一丝潮红,也使他眼中的坚决更深了,他深吸了口气,笑了出来,道:“我没关系,反正都吐完了,就不会再吐了。我们进去吧!” 她不由地一怔,看着那笑容,心中叹息,如果这一切她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的话,那么她就真不是普通的傻。 再次进了尸房,她重新带上手套继续清洗,好不容易,终于将那尸身清洗完,就听见士兵来报说,人头仍未寻着。 她叹了口气,开始检验尸身,那诩青也作好了记录准备,此时,那小屁孩才姗姗来迟。 小鬼带着面罩和手套,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仍有些发白,看来,是被人逼着过来的,真是难为他了,还是个孩子呢! “你错过了很多!”她说,不由地皱眉,没有怒骂,反倒是语重心长,“这不是你应该逃离的,你说过,你要成为一名为百姓洗冤的好官,那么,你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克服这些恐惧!但是,如果你改变主意,不想成为好官,那么,你就可以出去了,免得吓着你晚上会作恶梦!” 那小鬼一听,又可以想象那面罩下脸色霎时变红又变白,喘着粗气,好半晌,他才一昂首,走了过来,愤愤地看着她。 “好!我不怕就是了!” 她再度瞄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说:“那好,你就学着吧!” 说完,她俯下身,开始了检验。 “根据尸身的腐化程度来判断,死者是在三天前遇害的,死者上身无明显伤痕,左手臂曾有骨折现象,”她说道,仔细地察看着,“不过,已是半年以前的摔伤;”再到手掌,“掌心粗糙有茧,但无伤痕,”将尸身翻起,“背部有明显尸痕,呈褐色,是死前一个时辰内造成的,但是生前时并不会明显出来,而是在死后才出现,依痕迹判断,像是——”她略一思索,“草席的痕迹。” “草席?”诩青一愣,也忘记什么叫恶心了,急忙记下,又俯过来,对着那痕迹,将其描画到纸上。“的确,还真有点像草席的睡痕,难道说,是在床上遇害的?” “的确,”她说,笑望着他一眼,脑筋转得很快嘛,“如果是死前一个时辰之前睡的草席,那么就不会再有痕迹出现,而只有在死前一个时辰内睡过草席才会在之后出现,且看这痕迹很深,也很清楚,这说明了一点,比一般人睡在席上的力度要重,也就是说,是被人重重地压在草席上的伤痕,就这证明,死者死时,被人重压在草席上。但是这还不能算是致死的原因。”说着,她又转向尸身的下身,继续道:“死者没有行房事,大腿及脚都没有明显伤痕。” “又是没有致命伤痕?”诩青一愣。“那算怎么样?” 她转向尸身的首部,仔细地看那颈部的切口处,“伤口有凝血现象,血块呈黑色状,喉管一半被切断,看这切割手法,定是生手,刀口有重复磨切的痕迹,不是一刀切下,因此,才会血流如柱,才会有这么厚的血块凝结,这也就说明,死者被扔进深沟的时间不足一日, 而至于这伤是不是治命伤,我要剖腹看过才知道。” “剖……剖腹?!”诩青和那小鬼同时惊叫出来。 “当然!”她说,“这尸身,从表面上看没有致命伤,尸头又找不到,无法从嘴巴检查是否有中毒迹象,因此,当然要剖腹!飞儿,把那案?br /gt;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5部分阅读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 作者:肉书屋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5部分阅读 案头上的木箱拿来。” “是……”小鬼这才姗姗地走向案头拿了木箱,他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锦飒说过那叫“手术刀”,是从刀匠那特别订做的。 她深吸了口气,对着那尸身深深一揖,就接过箱子打开,选了其中一把锋利而光滑的切刀,就毫不思索地往尸身的腹中切去。 那诩青和小鬼都看得心头一紧,全身紧绷,不敢呼气。 她的刀法很精准,一切剖腹,切了个半弧,将那皮掀开,里面的五脏六腑和骨头也清晰可见。 那二人不由地同时抽了口气,就在她正要将带着白手套的手伸进去时,就听见二人发出了杀猪般地尖叫: “啊啊啊!!~!——” 她转过头去,只见那诩青把纸和笔往天空一抛,和那小鬼同时飞快地转过身,如电影的快镜头般“咻”地消失在门口,真是跑得比飞得还快。 “哦呵——!”她气岔了,这丫的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得找机会抽他们一顿才是! 瞪了一眼那二人离去的门口,她才回转过头来,开始仔细检查那五脏六腑。 先是查看那胃,切开后,里面的已没有食物,但胃里层是呈腐烂状,黑色,明显有中毒的现象,且那胸骨也有发黑,她明白了,看毒性显示,及思及药书上的记载,是砒霜没错。 再检查完其他脏腑,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她将那肚皮合上,再从木箱里拿出针线将其缝合后,用席子盖上尸体,就拿起地上的纸笔,将其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卸下装备,走出尸房。 天色已晚了,她来到前厅,看到南凯、诩青和小鬼及李捕头和几个捕快都在坐。 她走了过去,把记录本呈给了南凯,这才回头瞪了那二人一眼,那二人倒是很同时地一缩脖子,呵呵讪笑着。她对着他们一挥拳,才回头对着南凯开始报告地说: “南大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中毒,毒是砒霜,死者的胸骨和胃部都呈黑色,胃部是因砒霜的毒而被烧烂。大人,头还没找到吗?” “还没!”南凯说,不由地皱着眉,看着好记录,“找了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 “方圆五百里都一无所获?”她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那就有一种可能,头被人藏起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南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要睡足,明天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战斗了!” “是!” 他再转过头来看她,眼睛里,有着关怀。“龙姑娘,你也是!幸苦了你了!” 她微微地点头,颔了颔首。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1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