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安分点》 分卷阅读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 《皇后,安分点》绍然 文案: 皇后又怀了龙种,可皇后依然不安分。 皇上忍受多次担惊受怕后终于决定好好惩罚他不省心的皇后。 皇后被皇上按上床,笑意吟吟的动着腰,高耸的肚子微颤,吓得皇上忘记了惩罚,赶紧按住他,无奈的叹息道:“皇后,安分点。” 内容标签: 强强 生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离澈寒夜 ┃ 配角:卫一 ┃ 其它:互宠 第1章 和亲 元懿年,一道圣旨远从北朝千里迢迢传到苗疆。 苗疆向来是个神秘的种族,被外人传的神乎其技,其实不然,苗疆地小,人口贫乏,历代君主为保护子民,只得专研护国之法。 然而三分真相,七分流言。 苗疆邪术巫蛊妖术被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又加之苗疆位置偏僻,不与外人交道,倒是过得相安无事。 好景不长,大国相争,总有小族被殃及池鱼,借着正天之名,讨伐苗疆的巫术为逆天之术。 什么巫术,不过障眼法罢了。 苗疆兵力武器无一特别,只有药物方面拔的头筹。 而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幻药便是所谓的巫术,邪门歪道能致胜,却挡不住真刀真枪。 苗疆无法,求助于北朝,世世代代依附于它。 近百年来,苗疆日渐强大,大概变成北朝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苗疆王扫视下他的子女,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专到地里,自己看不到他们才好。 再看看他最宠爱的大王子离渊,自己百年之后将继承大统的人。 离唯疲惫的闭上眼睛,“四王子聪敏过人,其貌昳丽,择良辰嫁于北朝。” 锣声震天,由远及近,苗疆首都燕凉城门门口,聚集了不少臣民,一个个仰着脖子,垫着脚尖往锣声处望,都挣着看看北朝皇帝迎娶他们苗疆王子该是怎样的气派。 马蹄声渐近,八匹白马映入眼帘,接着便是大红的车厢,乌泱泱的人。 “北朝强大,迎亲队伍都上达千人,你看……队伍后面黄沙满天,好生壮观。” “谁说不是呢?那拉车的四匹白马怕都价值千金。” “可王子毕竟身为男儿身,如此屈尊降贵,”男子左右看了看,附耳他身旁的男子,悄声道:“你说王为什么要将四王子送与北朝,虽说几百年来我族一直向它称臣,可我族早已不像当年那般物质贫乏,人丁稀少,加上巫术,大可一战。” “不可,苗疆近年来刚刚崛起,根基不稳,王又身体不适,此次联姻便是北朝皇帝对苗疆的试探,王子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听说四王子长的极美,只可惜常年禁足王府,不曾一见,肖兄可曾见过?” 卫一眼瞅着大红的马车即将进城,不顾与他人相约的时辰,影随身动,顷刻便消失在城门口大树上。 斜阳西照,斑斓树影点点落在地上,叶未落,悄无声息。 “找到买家了?” 卫一单膝下跪,他家主子向来心大,何曾有过如此落寞寂寥的背影。 “主子,迎亲队伍已抵达城门,再有一个时辰便到府门前了,我带您走吧?” “我现在急需银两,便宜些也是可以的。” “主子。”卫一心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声音也不自觉加大了些。 离澈寒玉削葱般修长的手指轻抚腕上泛着黑光,式样简单,中间位置三个小洞的铁镯,眼神透过纱窗遥望窗外。 正值深秋,满目苍凉。 秋风瑟瑟吹过,枯叶摇摇摆摆挣扎许久终于脱离枝头,往下坠落,又是一阵秋风起,未曾及地的落叶再次飘上天空,循环往复,如蜉蝣般居无定所。 天下之大,何处是归处?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为家? “带上我,你有把握全身而退?” “……”卫一低下头。 “那我为何要陪你冒险?”离澈转过身,眼角上挑,似笑非笑,围绕在身边名叫忧伤的低气压顷刻间已经烟消云散,“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你主子我困在这方寸之地数十年,早就不耐烦了。” “可是主子,您这番是嫁给北朝皇帝做男妃。” 其实离澈很想告诉卫一,若北朝皇帝相貌俊美,身形适中,他不介意给他压上一压。 估计卫一会摆出一副跪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怕什么,他后宫院里佳丽三千,不一定注意到我。” 可您长得就引人注目。 “再说同是男子,谁上谁下,还未可知。” 可您不会武功。 “担心那许多有什么用,凤凰涅槃,绝处才可逢生,如今父王日渐衰弱,王兄即位哪还有我活路,不如去北朝碰碰运气。” “可是……” “别可是了”,离澈将卫一从地上拉起来,“如今最要紧的便是钱,没钱寸步难行。” “买家已经找到了,至于价钱要今夜议过才能定价。” “现在就去,把那些兵器卖完,银两安置好便来北朝接我。” “主子……”虽知道主子说的有理,但想到他这一去生死难料,祸福难测,难免哽咽。 锣声渐近,已达府门外。 卫一心里难过,强逼溢上眼眶的泪水留在原处,不让它流下,样子大概狰狞了些。 离澈扫了一眼,嫌弃道:“你这个苦瓜脸,好丑。” 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卫一默默将它收起,眼含热泪,房门推开之际,跃上屋顶。 担心而来,忧心离去。 任由丫环给他洗漱,穿衣,梳妆完毕,登上车厢,回头望,一花一树,闭上眼睛都能想起它们的形状位置,十年了,从七岁开始便禁足于此,就连大门外的空气都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离澈深吸一口空气,缓缓进入车厢,拜别父王王后,祭天过后便踏上北朝的行程。 车厢很大,里面镶嵌一块木板,上面搭着厚厚的棉布,大概是用来坐的。中间铺了棉絮,被子,此时离澈正披着大红的嫁衣坐在棉被上,腿前搭了个小木桌,桌上还摆了几样吃食,手里端着一杯酒。 北朝的酒醇香些,不似苗疆那么甘烈。 车厢外是迎亲的八个丫环,那天进门给他穿衣时,自己不过礼貌的笑笑,几人居然愣在原地,许久没回过神。 挺可爱的,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离澈掀开帘布,对着为首的丫环道:“叫她们几个都上来。” 几个毕恭毕敬的站成两排,离澈道:“你们站着不累?我和你们说话都累,坐下。” “王子,这于礼不合。” “我不是让你们上来休息的,只是为了解闷。” 白天聊天,晚上睡觉,如此过了半月便进入北朝的地界,一路行来,山清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 水秀,鸟兽和鸣,离澈见多了自然风光,心情也无比畅快,就连寒风袭面也不觉的冰冷。 要入冬了。 离澈和几个丫环围着小木桌吃鱼,悠云又拿着几串考好的鸭腿,鱼肉进来。 “外面好冷,大都睡了,只有这么几串。” 几个丫环见离澈吃的香,都有意无意的让给他,离澈也不客气,拿起一串烤鸭腿,“北朝的食材果然名不虚传,和苗疆大不相同。” “这只是随便烤的,以后回了宫,御膳房的膳食才堪称绝味。” 车厢里言笑晏晏,车外夜深人静。 一阵风吹过,离澈摸摸鼻子,“有香味,你们闻到没?” 这香味闷得发晕,离澈感觉不对劲,“快,把鼻子捂上。” 月光下,一批黑衣人从暗处袭来。 “保护王子,别让人靠近马车。” 话音刚落,许多士兵便浑身发软,接连倒下去。 蓝锐心道,无耻之徒。 蓝锐乃一等侍卫,北朝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本性愚忠。 蓝锐拔出长剑身先士卒。 车厢外传来打斗声,顿时车里尖叫连连。 几个丫环在角落里,跟着人们的痛呼尖叫,怕的要命,离澈却暗暗高兴,机会来了。 早听说北朝风光无限,美食更是层出不穷。 好不容易从笼子里逃出来,不到处看看怎对的起自己。 “都躲在车上。” 离澈趁着夜黑不明,悄声下了车厢,这些人多半是为他而来。 微弱的月光下,黑衣人不足一百,只是先前放了迷药的原因,大多侍卫躺倒在地上,落了下风。 离澈弯着腰,奋力前行,不知道哪个手短的拿不住剑,从未知名方向飞来,离澈后退一步,摔在地上,长剑刺破嫁衣下摆,定在两腿之间,离大腿根不足一寸,好险! 抬眼望下四方,幸好没人注意他,继续勾着身子走了两步,扒掉就近一个侍卫的衣服,穿在身上,用自己身上的嫁衣裹着他,离澈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树林边滚,八方都在打斗,少不得被踩踢几脚,滚滚停停终于出了包围圈。 离澈脱掉侍卫服丢进河里,弓着身子往树林里跑,准备溜之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其实是披着宫斗剧称号的言情剧 第2章 入花楼 进的树林,树叶繁茂,遮天蔽月,伸手不见五指,风景大概依然美丽,只是鸟兽和鸣的乐曲似乎不再悦耳,若稍有不慎,只得沦为它们的盘中餐。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和鸣声越发刺耳,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作为一个毫无武功之人,他决定停下来。 进的深了,纯粹是找死。 摸了摸身旁的树,没有倒刺,表皮粗糙,大小也合适,便运起为数不多的力气往上爬去。 越往上爬,视线逐渐清晰,借着月光,寒澈寻了个可容身的地方躺下,迷迷糊糊的睡去。 清早,离澈以湖为镜,整理下仪容,便向着京城出发,京城虽然危险却也安全,被北朝皇帝发现总比丢了性命强。 一直以来都在追求自由,若是求不得,他宁愿待在北朝皇宫。 至少不会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漠视。 唔……皇宫应该是个好地方,混吃等死的好地方…… 那些黑衣人多半是离渊派来的,毕竟只要自己活着对他终归是个威胁。 京城 柳扶风扶额看着桌前吃饭的男子,衣服沾了些点点泥星,但仪容周正,举止优雅,不是王公贵族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最主要的是长得极美,至于怎么个美法,说不出道不明,就总觉得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眼神似乎更加深邃,可又长得艳丽,静静的吃着饭,远远看去好似一幅画。 尤物啊! 作为京城第一大花楼的老板娘,柳扶风的眼里闪着光,这不是个金元宝,就是个摇钱树。 只是这人好生奇怪,进门就找她,可自己坐这儿已经一个时辰了,他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叫人给他上菜。 好不容易见他放下筷子,又拿起餐布,仔细的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终于吃完了,总该说点正事了。 离澈抬起头,勾了勾嘴角,“妈妈,我能住这儿吗?” “自然可以。”柳扶风站起身子,拿手绢掩面遮了遮扬起的嘴角,风情万种的朝人走去,“黎笙楼本就是与人方便的去处,只是方便给的多,银两自然也得多些。” 迎面拂来的胭脂香,熏得离澈皱了皱眉。 “不过公子长得这般俊秀,我楼里伺候的人也不吃亏,可以给你个特别待遇。” “哦?似乎很不错,”离澈端起上好的碧螺春,送到唇边,轻抿一口,“可我没钱。” 柳扶风愣了楞,僵硬的眼角扯了扯,扯出个笑容,“公子说笑了。” 离澈和煦春风的看着她,自以为给出个特别陈恳的表情。 柳扶风也不生气,桌上价值百银的珍馐和眼前的尤物一比,显得微不足道。 “既然你想住这儿,我也可以包你吃喝,不过你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我卖艺不卖身” “会什么?卖什么艺?” 离澈笑笑,媚态天成,“排忧解难,开解心结。” “……” “简而言之,就是与人交谈,也可以叫做……说话。” 柳扶风暴走,“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先别急,若是赚不到钱,我便终身为黎笙楼打杂。” 明亮的眸子,挺直的身板,充满自信的言语,已然半老徐娘的她觉得多年沉没的少女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自觉便吐出个行。 黎笙楼鱼龙混杂,来往宾客不计其数,本不是个好去处,可是只有这种地方才能靠脸吃饭,而且食材也是一流。 于是离澈笑的更春风和煦了。 有了离澈加盟,黎笙楼的生意果然更加火红,客人来了也不挑事,只拿着银两和倾之公子倾诉心事,纯聊天。 只是柳扶风还是高估他了,信了他一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的样子。 来找倾之公子谈心的人不少,就是银两给的不多。 于是柳扶风便想了个法子,召集小倌儿们不愿意伺候的客人游说游说推给了离澈。 客人留住了,又赚了不少银两,柳扶风数着手里的小碎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可惜没坚持几天。 “又有个客人退钱,这是第几个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们说话?” “长得太丑,”离澈每天都要说大量的话,此时只想言简意赅,不过想着以后多费的那些功夫,还是忍不住继续道:“长相下等,不要让他进来。” “又不给碰,又不给摸,花钱叫你陪他们说说话,你还要挑长相?”柳扶风自认为是个脾气还算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 好的女子,也不免上火。 离澈似笑非笑道:“妈妈若是有意见,可以自己来。” 嘴角明明上扬着,却让人背脊生凉,无端给人不寒而栗之感。 “你……” “是我越矩了,”换了个和煦的微笑,“只是想来妈妈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安于享乐,不愿勉强自己的人。” 也就是自私自利!柳扶风在心里冷哼,这人变脸倒是变得勤,又是副温和有礼的面孔。 “我接客也有十来天了,想来赚的银子已足够报答老板娘的收留之恩。” 柳扶风急了,“你要走?” 离澈眼角轻挑,“妈妈要留我?” 柳扶风一脸堆笑,“哎呀!我认栽还不行吗?妈妈这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外面哪有我这儿万分之一的好,倾之若在外面冷了饿了,我该心疼了。” “妈妈的意思是?” “自然一切都依你。” “妈妈的恩情,倾之一定铭记于心。” 绣花的手绢被搅成一坨,柳扶风还是满脸堆笑。 “妈妈好生挑挑。” 柳扶风在脑海里搜索良久,没一个稍稍看的过眼,正为大把银两的流失觉得肉疼,一锭大金元宝就出现在眼前。 随之出现的还有张刚毅冷峻的脸。 “让他们离开。”薄唇微张,声音也如细流荡过,淡淡的。 “啊?” “倾之公子今夜陪我。” 柳扶风一把接过金元宝,陪笑道:“我家倾之卖艺不卖身。” “我知道。” “呵呵呵,公子这边儿请,其他人今天先回吧,明日再来。” 柳扶风在前面引路,乐的合不拢嘴,打发下人招呼其他骂骂咧咧的人离开。 离澈已经合衣睡下,今日应该能睡个好觉,毕竟外面都是挑剩下的,相信柳扶风没那么不识趣。 被子里很暖和,晚上又吃了宵夜,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涣散,迷迷糊糊的。 隐约听到开门声,是在做梦吧? 柳扶风一路哄着财神爷,风韵犹存的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却不见里面有一丝烛光。 睡觉了? 柳扶风干笑道:“烛火可能燃完了,我先进去点上。” 柳扶风的手还未碰到门,门就打开了,财神爷径直越过她踏入房间。 柳扶风只好紧跟随后,前脚刚刚抬起,一道关门声,高挺的鼻梁差点撞在门上,门又关上了。 “你可以走了。” 柳扶风操着小碎步,心里骂骂咧咧的去找人。 八个壮汉个个手拿木锤,蓄势待发。 凑近门边,耳朵都贴到木头上了,仍然没听到声音。 难道这人真是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想苦情的静静偷看倾之的睡颜。 等了一个时辰,八个大汉已经偃旗息鼓,眼皮好似千金坠一般,大木锤晃啊晃,柳扶风闪的远远的就怕把自己砸到。 柳扶风指了指他们的房间,让他们离开。 离澈醒来时,习惯性的想蹭被子,却感觉自己的领地有陌生的气息,好像有双眼睛在窥探自己,及时收敛住。 抬起头,果然看见双黑黝黝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 如果这双眼睛望着的是自己深爱的情人,倒称的上含情脉脉,瞅着个陌生人,却是惊悚的很。 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说话,也不走动,真是个怪人。 不过单论长相嘛,的确算的上个美男子,冷峻的脸,刚毅的棱角,周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息。 唔……让人心痒痒,总想逗一逗。 “我好看吗?” “……” “你不觉得自己太失礼了?” “……” “盯着人看,扰人清梦,”寒澈笑的妩媚,“还有……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你不认识我?” 长相上等,见过肯定不会忘。 离澈十分肯定的回了个,“没见过,公子大约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昨天考试没更,我悔过…… 看文的感想,评论什么的也上点,让作者也乐一乐 第3章 入宫 “二十天前,城外北里坡。” 哦,原来是那个路见不平,仗义相助的傻子。 那天好不容易逃到城门外,又被几个黑衣人追上。 山坡上空无一人,寒澈暗叹倒霉,只好举目四望,寻找能逃出升天的一线生机。 还没看到哪里可以隐藏踪迹,黑衣人便团团围上,泛着月光的剑影越发可怖,寒澈避无可避,挺直的站在那儿,距离陡然靠近,凌厉的剑尖不足一寸,离澈摸上黑镯,往向两边凸起的铁片上重重一按,三个黑衣人便往后倾斜,摔在地上哀嚎,离澈往城里狂奔。 没跑几步,又是两个黑衣人从他头上掠过,挡在他前面。 正想往后面跑,一个身姿飘逸,背影挺拔的男子便凭空出现,和两个黑衣人打成一团。 离澈见他们打的起劲,没人注意他,便压着身子悄悄溜了。 “……”就算见过,也是萍水相逢。 “若论失礼,甘拜下风,”眼前人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我救了你,你不管我死活也就罢了,连句道谢也没有。” “公子难道为了句谢谢,找到我这儿?” “还有……”短暂的停歇过后,“我想要你。” “……”离澈眼角抽了抽,只看长相的人好生肤浅。 “如何?” “不如何,”离澈一点儿也不惊讶,世上之人都爱美,“想要我的人很多,你也看到了房门外排着的长队,你只是其中一个。” “可我救了你。” “所以……”离澈抬眼撇他,“就要以身相许?” “……” 又是一阵奇怪的沉默。 “你似乎不是北朝人?” 来了北朝二十天有余,还是头次被人认出,离澈不出声,权且默认。 “而是苗疆人。” 离澈一惊,这话说的信誓旦旦,无一分疑问,仿佛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离澈眼眸微眯,“你是谁?” “一个月前,苗疆王子被劫,朝廷上下出兵将出事周围方圆百里仔仔细细搜了个遍都不曾找到。” “你在威胁我?……亦或是……” “倾之……是个不错的名字,不知离澈王子为何改名?” 离澈笑笑,笑的坦然,天命如此,他只能听之任之从之,“你认为呢?” “这名字却是配你,权且认为是相貌倾城之意。” 离澈又是一笑。 “不用以身相许,你本来就是朕的。” 果然…… 柳扶风贪财,从离澈的衣食住行再到他将来靠着那张脸能给她赚多少银两算了个遍,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本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4 来离澈有点小忧愁,也被她逗笑了。 “其实妈妈好舍不得你,”柳扶风拿出她女儿帕往眼角轻轻一按,也没见帕子有任何湿润的痕迹,“可是你既然寻得良人,我也不能阻碍了你的幸福,人没了,总得捞点钱。” 捞皇帝的钱,妈妈你好胆量。 偌大繁华的街道,紫色的马车缓缓行驶着。 马车里空间狭小,座椅也硬邦邦的,离澈中规中矩的坐了半个时辰,实在受不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打量旁边的人。 他不累?半个时辰了,一动不动的,就连眼珠子都没转动过,他是在发呆还是在玩深沉? 好生无趣。 头微微一偏枕在他的肩上,“臣累了,想睡会儿。” 调整下姿势,还是不舒服,枕着的肩膀骨头太硬了,离澈往下一沉,睡到皇帝陛下的腿上,两条长腿往上一搭拉,放在长凳上。 唔,枕头软软的。 这马车设计的不合理,以后重新设计个。 这厢正酝酿睡意,迷迷糊糊的准备见周公,就感觉一双手搭上他的脸,先拢了拢他耳边的头发,还算轻柔,又扯了扯他的耳朵,也不算使劲,后来竟然拉着他的腮帮子往两边扯,还揉了揉,只好睁开眼睛。 离澈一愣,眼前人眼里笑意未退,嘴角微微勾起,表情竟有些温和。 “陛下挺无聊的?” “是挺无聊的,不过……”寒夜手夹着离澈的嘴轻轻按了按,又按了按,“你的脸很好玩。” “你的身份似乎不适合做这些?” “这本是宫闱之乐,朕和朕的妃子玩乐,有何不妥?” “……” “再说你不是也睡在朕的腿上,还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难道不是想勾引朕?” 离澈暗悔,看走眼了,一直以为这人就是个冷漠冰山的禁欲派没想到却是外表君子内心腹黑的色鬼。 原本真存了逗逗他的心思,此时只好起身,呐呐道:“臣刚才确实累了,现在不累了。” 寒夜将他的头按在腿上,“睡吧,还有半个时辰才到。” 于是离澈安心的躺下,成功的睡着了。 “唔……”离澈嘴里发出低低的沉吟,习惯性蹭了蹭脸,今天的枕头怎么不太一样,似乎更软些。 又蹭了蹭。 后面这个抵着自己的“硬”物是什么? 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灰蒙蒙的光亮,定睛一看,眼前是张挂着的紫色帘布,缓缓转过头,眼下是双鞋,身后的“硬”物似乎更大了。 灵台突然清明。 离澈不敢乱动,撑起身子,打哈哈道:“天都这么暗了,看来早就到了,陛下怎么都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流了一路口水,就不忍心叫你。” 闻言,离澈瞅了瞅寒夜的腿,没看见口水,倒看见顶起衣服的“硬”物,顿时有些尴尬,真是生龙活虎,龙马精神啊!当个枕头都能硬起来。 禽兽! “口水,朕给你擦了,擦了一路。” “谢陛下,陛下费心了,臣坐了许久的车,有些饿了,想回自己的寝宫用膳。” “一起,朕给你当了这么久的枕头,也饿了。” 离澈静静的等待寒夜贵足先踏出车门,才跟在后面。 其实他很想问,皇帝一天都很闲吗?有时间跟着妃子到处跑。 苗疆王子逃过一劫,被自家君主接回一事很快传遍了北朝,寒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示十分喜爱失而复得的离澈,很满意此次联姻,随即封离澈为离君与四妃同衔。 皇后之位闲置,四妃也未满,后宫之中只有椒仪宫淑妃,澜渊宫离君二人独大。 椒仪宫 “陛下不喜太过花哨的首饰,金钗拿下去给我换个玉钗。” “去年赏花时,陛下送我的那只。” 底下人暗暗叫苦,金钗玉钗银钗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十来次,不是颜色不对就是样式不好看,她们的这位主子心烦时就喜欢遛她们,估计是心烦的狠了。 淑妃打量镜中的自己,丹凤美目,玲珑小嘴,若隐若现的沟壑,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比不过那个男人。 说什么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她不相信。 房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步履生风,淑妃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下去。 淑妃见她走进,连忙问道:“如何,封了个什么阶品?” “是个君。” “君?这是个什么阶品?” 来人斟酌许久,艰难道:“好像和四妃平起平坐。” 淑妃一愣,眼神随后阴狠,逐渐趋于平静,“你来给我梳妆打扮,离君今日封了阶品,本宫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要前去贺上一贺。” 离澈收到圣旨时距回宫之日已有十天,十天来,寒夜每晚都来他这儿用晚膳,十分殷勤。 离澈上前接旨,传旨的公公虚扶他起身,而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离君好生准备,今夜侍寝。” 离澈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养肥了再吃。 第4章 侍寝 恭维道贺的人一批批到来,离澈倒是来着不拒,苍白的脸色随着越收越多的礼变得红润透亮,心情十分晴朗。 只是淑妃来时,还是洋洋得意的,目光转动,定在他身上就变得面色铁青,最后坐下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带着宫女走了。 他很是不明就里。 等热闹过后,离澈难得的感到心烦,侍寝。 手边还摆着本图册,还记得内务府的总管神秘兮兮的将这册子交给他,叮嘱自己好好学习。 上面的姿势各式各样,奇形怪状,有些简直不可思议,这图看着倒很爽佷尽“性”。 晓琼领着几个丫环上前布菜,升了阶品,连菜都多了几样。 “晓琼留下,其他人离开。” 晓琼是那时迎亲队伍的大丫鬟,现在是他宫里的主事宫女,性子谨慎,人却灵动可人。 满桌的菜,离澈却食不知味。 “离君可是在等陛下?晚上您侍寝,陛下今日可能不陪你用晚膳了。” 离澈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酒杯,缓缓倒入嘴中,“他来不来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等他?” “那您为何不高兴?” “哦?我有不高兴吗?你从哪里看出我不高兴?” “你平时脸上随时挂着笑,”晓琼斟酌道:“今日却没有表情。”很是渗人。 “我该高兴?封了离君该高兴,还是侍寝该高兴?” 晓琼疑惑,“这是后宫女妃男宠一直追求的殊荣。” 离澈冷笑。 晓琼上前按住离澈继续倒酒的手,“您不能喝了,满身酒气会触怒陛下的。” 如此柔和的酒,千杯可不醉,离澈还是依言放开了手。 “离君,陛下待您是不同的,”晓琼婆心劝道:“您和陛下相处较短,不知陛下秉性,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5 奴婢在宫中已有六年,却从没看过陛下温和的笑过。” 我也没看过,何时笑过?离澈疑惑,不禁意间问出了声。 “每晚和你用膳的时候。” 离澈不知所云,嘴角向上勾了一点点也叫笑?他之前一直在想寒夜那究竟是什么表情。 “您进宫那日,马车早已到殿前,陛下却生生等了两个时辰,离君,您如今背井离乡,无处归根,北朝确是你最好的归宿,何不博上一搏?” 背井离乡,无处归根…… 离澈苦笑,任晓琼说了许多废话,这两句却说进他的心中。 “伶牙俐齿,你不是陛下派到身边游说我的?” 晓琼微微笑道:“奴婢与您同生死,共荣辱,自然要为您打算。” 月挂树梢 内务府总管前来恭喜几句便道:“请离君上步撵,陛下已经等着了。” 男妃和女妃侍寝不同,女妃在自己殿中沐浴,由丫环用锦被裹住,送往紫宸殿,而男妃则是到与紫宸殿相通的浴池沐浴。 离澈下步撵,由着两个丫环引着。 进的房间,迎面扑来阵阵热气,烟雾缭绕,朦胧似幻,浴池很大,足可以容纳几十人,池墙边一个金龙的器具,正源源不断的往池里注水,池面上铺满了散落的花瓣,香气宜人。 很会享受嘛! “都下去。” “是。”两个宫女躬身,准备退下。 “慢着,吾换洗的衣衫在哪?” “回离君,衣衫在浴池边的托木上。”离澈顺着他的眼神往里看,果然看见一方白布。 关门声响起,褪下衣物,走下台阶,水温偏高,既舒适又解乏。 离澈余光撇到那块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颜色太淡,厚度也不够,伸手把它提拉起来。 颜色几乎透明,微弱的烛光都能照个对穿,亵裤更是直接舍了。 离澈满脸黑线,随手丢在一旁。 “怎么?爱妃不喜欢朕给你准备的衣服?” 寒夜身穿玄衣,衣下空无一物,两条大长腿若隐若现。 “陛下喜欢,”微微一笑,“那不妨自己试试。” 寒夜脱掉上衣,入的池塘,眼前人眉目如画,腰肢纤细,凸起的两点红的诱人,只可惜眼神十分犀利,“朕喜欢看你穿。” 如此大逆不道,偏偏又觉得可爱。 看着陡然拉进的俊颜,离澈捧住寒夜的脸,在他呆愣的目光中,吻上寒夜的唇,翻天覆地,毫无章法的搅动一番,迅速推开,“若你愿意被我压,我不介意穿给你看看。” “你想压朕?”压字语调较高。 “我要压你,不是朕。” “哦,”寒夜充满兴味的勾勾嘴角,“那我们各凭本事。” 寒夜再次堵上离澈的嘴,迟迟不肯松开,离澈开始还有点力气和寒夜较劲,随着空气流失,身子渐渐软下来。 寒夜抬起他的臀部,离开水面,放到毛绒绒的兔毛地摊上,压在他身上,箍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又吻了吻那诱人的嘴唇,一路下移。 离澈死命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他压不过寒夜。 以后的日子大概清心寡欲,无欲无性了。 “今天大概分不出胜负。” 寒夜心里好笑,吐出嘴里的红果,一手摸上他的后方,哑声道:“谁胜谁负,顷刻就见分晓。” “没时间了,我的血要流光了。” 寒夜放开离澈,稍稍起身,果然看见大滩的血迹,甚至流进浴池,染红一池温水,池里有条染血的纱布。 离澈早在澜渊宫就划破了腿,自己上了药,拿着绷带缠住。 寒夜确实无论长相身形甚至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出的霸气都很吸引他。 强者总是吸引人的。 可架不住他不高兴,没兴致,突然就傲娇了。 他不只想要性,还想要谈感情。 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夫君完美,只要偶尔陪他上床,享受下鱼水之欢,便能在后宫之中平静的生活,混吃等死。 如果逃不出去,这是再理想不过的生活。 只可惜他的那颗心没那么洒脱。 他的这条命,父王不在乎,亲人不在乎,他自己大抵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血还在往外冒,在大腿部,血管上。 寒澈让人宣太医,抱着离澈回到紫宸殿。 包扎过后,离澈昏昏欲睡,寒夜则守着他咬牙切齿的平息欲望。 “离君,你不觉得此番太过无耻了吗?” 离澈则笑眯眯道:“多谢陛下垂怜。” “为什么不愿意?” 离澈望着床顶,低声道:“就是不想。” “那为何主动亲朕?” “臣爱美,情不自禁。” 所以说是故意挑逗他,又不想负责。 “是臣错了。” 寒夜暗叹一口气,“不愿意就直说,朕不会勉强你的。” 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早点上包子,作者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可能节奏会快点 第5章 高烧 御书房 镇南将军和兵部尚书侯在一旁。 寒夜翻过三份奏折,揉了揉眉心。 苗疆王卧床多日,缠绵床榻,朝中政务多交给苗疆大王子离渊打理。 靖王寒魄招兵买马,拥兵自重,狼子野心。 苗疆和北朝边界惊现兵器,惊现之兵器,闻所未闻,力量之大,却无从查起。 “不用理会苗疆,苗疆王身体孱弱,死了这许多年,也没死下去。” 镇南将军道:“如今苗疆政务由离渊打理,而离渊好大喜功,早对北朝统治心生不满。” “离渊孝顺,只要苗疆王一日不死,他就不可能逼宫造反。” 兵部尚书道:“陛下说的是,如今内有靖王狼子野心,外有离渊虎视眈眈,轻易开战,只能收益于他们其中一方。” 镇南将军愤怒道:“那就任由他们做大。” 寒夜道:“莫要逞一时之勇,你这急躁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 二人不再说话。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批兵器的去处,有了那批兵器,可增不少胜算。” 兵部尚书出列,“臣已经派人前去,相信不仅能找出兵器的下落,还能找到制兵器的铁木匠人。” 内务府总管张贵此时匆匆忙忙的进来,踌躇着望了两位大人一眼,两人会意,“臣等告退。” “陛下,离君高烧三日,今日晕过去了。” 张贵跟着寒夜向外赶,一路战战兢兢,那日陛下拂袖而去,底下的人都以为离澈失宠,以至于发了几天烧,也没放在心上,谁曾想今日一度晕厥。 看陛下的样子…… 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澜渊宫门前,晓琼眼睛红红的,正在擦眼泪,见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6 了他,似乎有话要说,寒夜忙招手,“快去找韩御医。” 寒夜进的房间,床上的人面色绯红,眼睛紧闭,身子不停的颤抖。 “再拿床被子来。” 寒夜细心的为离澈盖好被子,又掖了掖,才转头对侯在一旁的人道:“朕等会儿再与你算账。” 张贵顿时腿一弯,笔直跪在地上,奴才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这么弱,发个烧,找了几个太医,也治不好,“奴才冤枉啊!” “出去跪,看着你心烦。” 韩太医很快到了,将伤口重新消毒包扎,开了副药方,对着晓琼道:“离君体弱,药物不能用的太猛,只能人为降温。” 晓琼认真听着。 “每天三次,用温水擦拭,膳食要清淡,只能喝清粥。”转而对着寒夜,躬身,“臣告退。” 晓琼让宫女打了几盆水,将方巾浸湿,寒夜却接过湿斤,“朕来。” 一瞬间,澜渊宫宫女,人人呆若木鸡。 离澈很冷,感觉身处腊月天冰雪融化的池水里,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不曾禁足,却备受欺凌。 他的母妃不是苗疆人,是北朝很平凡的女子,却偶然间救了当时还是太子的苗疆王。 离唯很美,乃苗疆第一绝色,母妃对他一见钟情,相依相随,后离唯登基,便舍了那女子。 在他的记忆里,母妃常常出神的望着门口,一动不动一下午,无心家里,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母妃郁郁不得欢,一天天衰弱,终于在他五岁时被父王接回宫。 母妃以为离唯是念旧情,殊不知只是因为他生来体弱,人到三十,子嗣寥寥,才想起流落在外的血脉,得知真相后,母妃撒手人寰。 而他身份尴尬,高不成低不就,在奴才面前是主子,在主子面前何尝不是奴才。 七岁生日那天,离澈摘了许多母妃喜爱的梅花,给她摆在坟前。 寒风瑟瑟,雪花打着卷儿片片飞舞,白茫茫一片。 离澈祭拜完母妃,心里难受,回宫后便坐在池塘边看雪。 雪源源不断的下,离澈看的入神,突然后背袭来一股力,迫他载入池水里。 寒天腊月的水夹着冰雪瞬间覆盖了他的头,灌进口鼻,渗进衣衫,冷的刺骨,冷的窒息。 好不容易将头露出池面,又被人按进水里,如此往复,让人绝望。 离澈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也知道梦境的最后,卫一会来救他,可他还是受不了这绝望,死命挣扎想逃出梦魇。 突然感到一丝温热在脸上滑过,像黑暗中的光亮,离澈情不自禁的拉住。 寒夜耐心给离澈擦脸,看着突然被拉住的手,疑惑道:“醒了?” 眼睫毛蒲扇蒲扇颤动个不停,就是睁不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冷……好冷……” 秀气的眉头皱在一处,表情楚楚可怜,像谁家丢弃的孩子。 寒夜叹息一声,让守在内间的宫女都下去。 几个丫头交换下眼神,脸上都是释然的笑意,匆匆关上房门,守在外间。 寒夜掀开被子,躺上床,拥离澈入怀,压在胸膛上,好脾气的哄着,“不冷了,等会儿就不冷了。”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平稳,又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房间昏暗,估摸着离澈该吃药了,寒夜微微退开,离澈却往他怀里又挤了挤,箍住他的腰,“冷……抱紧我。” “吃完药再睡。” “……” 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一瞬间变得紧绷,随后软下来,依然没有动静,寒夜又道:“先把药喝了,等会儿再睡。” 寒夜拖开他的手,想把他扶起来,眼前人却好像早就醒了,一双眼睛含着秋波定定的望着他。 喝了清粥,吃了药,想着离澈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躺软了,寒夜便拉他去御花园散步。 春分时节,百花斗艳,姹紫嫣红。 寒夜摒退左右,与离澈走在一处。 “苗疆善斗,你为何不习武?” 离澈不明所以,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是因为根骨被废,无从练起?” 离澈只是向前走,“……” 寒夜一把拉住他,望进他眼里,“朕想知道,你的过去。” 离澈也回望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没甚好说的。” “你不想说,朕就派人去查,总有一天,朕要你敞开心胸,安心栖于朕的羽翼之下。” 离澈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若只是为了我这张脸,我不信。 “你是朕的人。” 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妃子,是你千千万万后宫中的一人,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我肖想了。 善于伪装,使他能够存活至今,可他现在却做不到,他很想云淡风轻的一笑置之,真的很想。 从来没人能够走进他的心,他不允许,这个男人以霸道的强势的姿态倾入他的生活,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却温柔的哄着他宠着他。 然而一切只是错觉。 长期处于黑暗的人突然看到阳光,又生生被剥夺,何其残忍。 离澈冷哼一声,甩开手,“陛下事务繁忙,还是把宝贵的时间分给后宫的那些哥哥姐姐妹妹弟弟吧?” 寒夜皱眉,“别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寒夜也是聪慧之人,结合离澈发怒的时机和他说的话,已然猜到。 握着他的手,放软声音道:“朕国事繁忙,没时间分给他们……你是不同的。” 离澈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脸色好了许多,道:“听说韩贵人怀孕了,陛下理应去看望。” “你烦朕?” 离澈道:“陛下看着赏心悦目,怎会烦?只是后宫当中,应当雨露均沾,陛下莫为臣招恨。” “哦,雨露均沾,”寒夜兴味的重复这个词,停足,抱住离澈的腰,“离君何时承接雨露,让后宫雨露均沾?” “唔……”离澈状似为难,一脸歉意道:“臣身体孱弱,若死于承欢之时,怕扫了陛下的性。” 某人就是这么有本事,总在人性质最高时,当头浇他一头冷水,有了气,还偏偏说不出来。 如此煞风景,寒夜心头火起。 “你总喜欢气朕。” 拂袖而去。 晓琼带着丫环小跑着往他这边赶,大概是寒夜让他们来的,毕竟他身体还没好透。 想到寒夜一脸冰霜,屡屡吃瘪的表情,就不由笑出声。 心情好久没这么好了。 寒夜一如既往的朝澜渊宫跑,不同的是,要比往常多呆上半天,偶尔还会携带未批改完毕的奏折前去批阅。 寒夜就这样一点点浸入离澈的生活,习惯寒夜陪他用膳,陪他散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7 逐渐的,离澈不只喜欢呆在自己殿中,更喜欢出入御书房,紫宸殿,御膳房也经常出现他的身影。寒夜从不加以限制,离澈很满足。 清晖倾洒,又是一个月圆夜。 风拂过,来人已近在眼前。 离澈撇了眼面前的人,嫌弃道:“晒得这样黑,好丑。” 卫一无语,他家主子的焦点永远在他脸上,他永远跟不上主子的思维。 不过主子好像胖了,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些。错觉?给北朝皇帝当了男妃,按理说主子应该誓死保护自己的贞洁,虽说主子从不在意那个东西,但依自己对主子的了解,主子不高兴就不会让别人高兴,哪怕那人是玉皇大帝。 而被人压,主子绝对高兴不起来,除非他心甘情愿。 俗话说,心宽体胖,估计是北朝伙食太好,主子长了肉,身体一胖,心也就宽了,连带着表情也柔和许多。 对,一定是这样。 卫一表情多变,前一刻还在皱眉,此刻已经做恍然大悟状。 离澈道:“卖了多少钱。” 卫一支起五指,掐掐算算,“依主子的话,属下找了十来家买主,还卖了几张图纸,总共十万余金。” 离澈心情大好,摇身一变,成了世间第一大财主。 “主子,我们有钱了,该想想怎么离开。” 离开吗? 总有一天,朕要你敞开心扉,安心栖于朕的羽翼之下。 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花了多长时间找到我?” “……一个时辰。” 离澈点点头,“盘龙殿,紫宸殿一直到我这里,光是内侍住处就不下百余房,再加上上后宫宫殿,你主子我在皇宫呆了两个月,四下探查了下,还没走完一圈,皇宫大的不像话。” 那主子估计是路盲。 “除此之外,守卫也多,隔两个时辰换班一次,深夜也是如此。” 是挺多的,长得也好看,卫一夕沉时就找到离澈,进门前却在树上呆了两个时辰,几个守卫一直在宫前徘徊,找不到时机。 也是因为为首的男子太帅,卫一看的入神,直到人家换班才恋恋不舍的进门。 “卫一,”卫一一脸花痴相,脸色桃红,离澈故意板着脸道:“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恶心?” 卫一赶紧收起口水,做深沉状。 卫一每次奉他的命令出去办事,总会看上个把两个人,回来就一副丢了心肝的样子,只可惜眼拙的厉害,那些人大多都已有妻室,好不容易遇见个对的人,偏偏是个江湖侠士,死在比武之下。 总之,情路不顺,幸好忘得快,不长情。 离澈也见惯不惯,继续分析道:“皇宫比苗疆王宫大了十倍不止,谈何容易。” 离澈在卫一心里一直是无喜无悲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主子眼里多了些什么。 似乎并不是没办法离开,而是不想走。 离澈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还有,寒……北朝皇帝武功高强,记得藏好,莫要被他发现。” 第6章 倾之 椒仪宫 淑妃挽起韩贵人的手,视线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叹息道:“妹妹怀孕四个月了,陛下不曾慰问,真是苦了妹妹。” 闻得此语,韩贵人心下悲凉,陛下今年二十有四,只得寒漓一个皇子,为淑妃所出,如今她好不容易怀上陛下的第二个孩子,他却不闻不问。 都怪离澈妖媚惑主。 淑妃见她眼露凶光,继续道:“离澈专宠,不经陛下召见,入宿紫宸殿,还公然违背后宫不得干政,经常出入御书房,如此总总,有违法度。” “姐姐说的是。” 淑妃握着韩贵人的手,状似沉痛道:“姐姐有一计,定能让他失宠,只是要辛苦妹妹。” 韩贵人不明所以。 “离澈善妒,又膝下无子,若要危害龙子……即使陛下不信,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让他好过。” 韩贵人面色煞白,所谓的危害龙子,自然不会危害淑妃自己的孩子,她肚中的孩子不得陛下喜爱,却是她唯一的希望。 韩贵人抽出颤抖的手,垂下头,“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天色渐晚,不敢多加打扰,妹妹告退。” “后宫之中,本宫与离澈独大,但苗疆远在千里,却不能与本宫相比,更何况,本宫还有寒漓,孰胜孰负,已见分晓,”韩贵人匆匆疾步,此时却驻了足,淑妃轻蔑一笑,“你和你肚中孩子若不想成为本宫和那贱人相斗下的牺牲品,就好好听话。” 韩贵人掩面离开。 淑妃打的好算盘,既除了离澈,又害了她的孩子。 不行,我要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匆匆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自嘲道:“我倒把自己当成离君了,没有陛下召见,又怎能轻易见到他?” 无可奈何,徒感悲哀。 随身宫女突然靠近她耳边,“贵人,你看,前面是大皇子。” 此时三岁的寒漓正坐在荷塘边,赏莲花,他的随从不在跟前,被他支使着回去拿糕点。 短短的双腿搭在塘边,胖乎乎的双手托着双颊,十分乖巧可爱。 可惜看在淑妃的眼里,却心火直冒。 自己的孩子不能存活于世,他却能无忧无虑。 反正孩子一死,她怕再无翻身之日,不如鱼死网破。 她倒想看看淑妃看见她儿子尸身之时,该是怎样的绝望。 韩贵人摒退下人,悄悄摸到寒漓背后…… 离澈远远看见韩贵人,本想绕道,皇宫什么都好,就是这些个妃子,长得丑,污人眼球也就罢了,还争风吃醋,让他厌烦的很。 刚转过身,就听到噗通一声。 抬眼望去,隐约见到个小娃娃在水里扑腾,惊恐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大声的哭泣,似乎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不经思考,离澈快步跑到池边,将马上要闭气的小可怜大皇子拉上岸。 “晓琼,快去传御医。” 韩贵人的面色越来越白,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拐角处明黄色衣角映入眼帘,韩贵人急中生智,捂着肚子摔在地上。 寒夜来时,韩贵人正哎哟哟的叫疼,哭的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离澈抱起寒漓,将一干人等甩在身后。 包括面色黑的滴墨的某人。 韩贵人衣摆下点点殷红外冒,寒夜也顾不得他的小脾气,弯腰将她抱起,“传太医。” 一路上,韩贵人捂着肚子,嘶嘶抽冷气,还不忘诉说自己的冤屈。 大意就是,离澈嫉恨淑妃,想对大皇子下手,自己阻止不及,反被他推到,伤了龙子。 后可能被她撞见,怕东窗事发,又将大皇子救起。 可怜大皇子还没看到谁推他入塘就晕了过去。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8 尾声便是一系列的哭泣,哽咽,后悔,没能保护好龙子,对不起陛下的宠爱云云。 卫一听完墙角,闪退,不留一丝声响,留守澜渊宫外的大树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运起全部内力,耳听八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拼死也要带主子离开。 寒夜回到紫宸殿时,离澈已经睡着了,半趴在床上,丝绸黑被团成一团,被他抱在怀中,黑亮的长发盖着半张脸,下唇饱满的红唇微微嘟起,若隐若现。 离澈每晚都来紫宸殿入住,若是纯盖被子谈人生哲学也就罢了,这厮还将他当成抱枕,有事没事蹭一蹭,很多个夜晚,他都在炎炎浴火中焚烧至醒。 寒夜不禁叹息,真是个小妖精! 将自己的手伸进离澈的怀里,离澈果然在他手上蹭蹭脸,抱着被子的力道立马松了不少,寒夜拉开被子抖了抖,也上了床。 刚躺下,离澈就醒了。 “你去哪了?” 语气不善,还是睡着的样子乖巧。 “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讨国事。” 过了许久,久到寒夜以为他又睡着了,又听到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信我吗?” 寒夜翻身抱住离澈,“还当你不在乎,走的那么潇洒?” 离澈又道:“你信我吗?” “信。” 无需多言,一字值千金。 多年来飘飘荡荡,无牵无挂,这颗心终于可以落地归根。 “倾之,穷极一生,倾心待之。” 他知道,他并不爱寒夜,至少现在还没爱上,只是贪恋他的温柔,他的信任,他的宠溺。 作为交换,他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毫无保留,只要他忠于自己。 只要他想要的,没什么得不到的,包括他一直敬而远之又无限渴求的感情。 “朕定会好好待你。” “嗯。”离澈将头重重埋进寒夜怀里,缓了一阵,突然一跃而起,跨坐在寒夜身上,看着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爱不释手的摸上去,食指在他小腹处打着圈,徘徊不去,“若我说,不准你见后宫的那些女人?” 离澈又是蹭又是抱的,他的下身早已起了反应,恰好顶在离澈屁股上,寒夜宠溺道:“都依你。” 得了保证,离澈满意了,弯下腰给了个大大的香吻,以示鼓励。 离澈双眼迷蒙,透着□□,嘴唇慢慢往寒夜的嘴靠去,轻轻挨了挨,青涩的可爱,寒夜压下他的头,在他嘴里碾压允吸,翻江倒海,气息相容,吻得难舍难分之际,抱着离澈翻个身,君在上臣在下。 “倾之居然敢欺君,朕要惩罚你。” 离澈微微喘着气,湿漉漉的眼睛半眯着,添了舔嘴唇,粉嫩的小舌扫过,衣衫半敞,双腿夹上寒夜的腰,“臣知罪,甘愿受罚。” 昏沉的烛火下,寒夜的呼吸渐重。 拉开床头柜子,拿出个瓶子,瓶身雪白,瓶底通蓝,正中央写着三个大字,合欢露。 不知为何,见了合欢露,离澈反而有些惧怕,有人说这种事□□,可也有人说痛不欲生。 可寒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都能感觉到屁股下的顶着巨物是何等火热,且蓄势待发。 暗骂自己作死,离澈强自曲起嘴角,“臣可是第一次,望陛下怜惜。” 寒夜就着合欢露,指尖摸上那紧致皱口,向里探了探,离澈嘴里发出一声唔,向后缩了缩,寒夜吻住他的嘴,手放在他腰间,耐心抚摸他的敏感地带。 身体终于放软,手趁机探进去。 离澈的顺从前所未见。 寒夜小心翼翼为离澈扩张时,一直想着,离澈体弱,要温柔,要节制,结果一做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殿里透进一缕微光。 离澈只剩下出气的力了。 用被子裹着,带到浴池仔细清洗,又传了清粥,喂他过后,才多少生了些说话的力气。 离澈恨恨道:“你要弄死我?” 寒夜吻上离澈的嘴,一双眼睛温柔的溺死人,:“一时没忍住,这些日子看的见摸得着却硬生生被你磨着,所以兴奋过头了。” 离澈脸上难的浮现两片红晕,拉过被子躺下,某人嘴皮子功夫渐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 第7章 第 7 章 再醒来时,夕阳西下。 寒夜不在身旁,离澈动了动,腰肢酸软,后方隐隐作痛,只好继续躺着。 将头发理顺,向窗外做个手势,卫一已坐在床头。 眼睛红彤彤的。 离澈知道他一根筋的性子,定在为寒夜狠狠“欺负”自己伤心,忙宽慰道:“我愿意的。” “主子……”带着一丝颤音。 卫一一双满是苗疆风情的大眼睛,包着眼泪花,要掉不掉,本来就男生女相,这下娇滴滴的,比女子哭泣还我见犹怜。 离澈正想给他擦泪,卫一转头望了眼门口,顷刻一不见踪影,只有地板上残存几颗水滴,大概是抖出来的泪花。 寒夜随后推门而进,“朕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离澈侧过身子,笑眯眯道:“正是时候,臣腰酸背疼,起不来床。” “朕却觉得昨夜做的轻了,给离君省下不少气力。” 昨夜昏昏沉沉,醒来晕去,不知做了多少次,听寒夜字里行间的意思,还没做够,若真的由他折腾,岂不是要失了半条命。 思及此,离澈大呼冤枉,“除了还能说话,臣真的连曲起小指的力气都没了。” “朕来试试。” 离澈苦着脸,“臣真的吃不消了。” 别说尽了寒夜的性,就算只来一次,他也得卧床三日。 寒夜三两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一双御手轻而易举攻入被窝,暖洋洋的。 离澈未着寸缕,赤果果的躺着,寒夜在他身上摸,却避开了他的敏感点,摸得他舒服的很,直想睡觉。 离澈道:“知道你舍不得。” 寒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倾之顾左右而言他,对宫外的影子闭口不谈。 是怕朕对他保留势力心生不满,还是怕朕容不下他的暗卫,亦或是正在寻找机会,随时抽身。 总之他不信朕。 “你若不想说,朕不过问,但若存了离开朕的念头……朕劝你趁早打消。” 寒夜突然变身冷面郎君,离澈不但不恼还有些心疼,逗得狠了。 早就准备好将自己的一切摊在寒夜眼面前,等着他层层剥开,这样,方不失乐趣。 居然让他的皇帝伤心了。 “臣不走……” 离澈正绞尽脑汁想些酸不啦叽的话,好好弥补他家男人伤了的心,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离澈很是不明就里,寒夜倒面色稍缓,“你这个暗卫似乎有点傻。”应是没有拐跑他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9 子的脑子。 离澈更是一头雾水。 卫一正疼的龇牙咧嘴,赖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不曾想蓝锐带着侍卫去而复返,吓得一溜烟串到树上。 蓝锐急急忙忙的敲响他家主子的宫门,不知说了什么,又让人在宫门外来来回回寻了几次,什么也没寻到,带着人离开了。 卫一暗叹好险,不久前他还在为主子抱不平,北朝皇帝是个十足的大淫棍,一个晚上无休无止的压着他主子折腾,还不拉窗帘,床上的风景对着门窗正映到他眼里,他在这颗树上守了一整夜,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不容易等北朝皇帝走了,卫一摆好姿态,准备随时进入主子寝室,救主子脱离苦海,偏偏他家主子不理他,脑袋一偏,呼哧呼哧的睡过去了,真真像个猪似得。 卫一痛心疾首,眼巴巴的守着,在心里将北朝皇帝骂了个底朝天。 终于他家主子醒了,传他了,张口就说了句自愿的,卫一只好把满腔的愤火给憋回去。 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北朝皇帝又来了,他只好离开。 北朝皇帝进门后,话还没说几句,居然又将魔爪伸进主子的被窝里,主子那张脸苦的比自己还丑。 卫一继续观察,北朝皇帝还算中规中矩,只是隔着被子和他家主子纯聊天。 卫一稍稍放心,转转眼珠子,盯人盯了太久,酸的很。 这厢眼珠晃的起劲,余光不小心撇到蓝锐挺直的身影,正要往这边巡查。 蓝锐是他第一次进宫看到的侍卫头头。 于是眼光定格在蓝锐身上,以至于几次三番想到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也只是让它继续忘着。 卫一比离澈还小两岁,刚满十五,情史却比离澈长的多,自认为是个情中老手。 只可惜老手除了见到俊美的男子走不动道之外,对风花雪月没什么实质性的认识,更不明白北朝皇帝为什么要压着他家主子,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在他稚嫩的眼里,蓝锐长得真好看,比他以前喜欢的男子都好看。 从来都是直挺挺的站着走着,似乎都不如厕。 蓝锐巡视一圈,转身去其他地方继续巡视。 卫一的一颗心紧跟着,双腿更是情不自禁跨出一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还不敢叫疼。 卫一越想,越发觉得丢脸,坐在树上使劲揉着摔痛的腿,居然被美色所迷,不顾主子死活。 抬眼望去,北朝皇帝正在喂主子喝粥,幸好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主子笑的很开心,进宫第一次见到主子就觉得主子改变很大,现在看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主子大概也喜欢上北朝皇帝了。 毕竟北朝皇帝长得也不赖……姑且和他的蓝锐一样俊美。 卫一做恍然大悟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既然北朝皇帝和主子两厢情愿,他就可以放心了。 该去找蓝锐了,卫一从树上串出,紧紧跟在蓝锐身后越上另一颗树偷看他。 离澈喝完粥又吃了几样素菜,心满意足的挨着寒夜,“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贵人流产那日,你的这个小暗卫跟了我许久,对你可真所谓是忠心耿耿。” “卫一武功绝步江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看来陛下要更胜一筹。”离澈话头一转,八卦道:“卫一喜欢蓝锐,你说我家卫一能否攻下你的贴身侍卫蓝锐。” 离澈对于没能身处上方,一直耿耿于怀,他坚信若不是自己身体孱弱,内力全无,定能将寒夜好好压上一压。 而卫一的武功定在蓝锐之上。 寒夜泼凉水道:“大抵无望。” 离澈不服,“卫一对情之一事还未开窍,若知道其中乐趣,蓝锐才不是对手。” “你就这么确信蓝锐会爱上卫一?”离澈总是自信过头,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探讨谁上谁下,“蓝锐乃朝廷一品官员左相小公子,自己又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提亲之人络绎不绝,踏平了左相府的大门门槛,蓝锐却一个也没看上,至今单身一人。” 离澈沉默良久,惋惜道:“原来蓝侍卫身有残疾,可惜了。” 寒夜好笑道:“你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以后不准你看春宫图,也不许看话本子……蓝锐只是清心寡欲,不沉迷□□。” “那就是说……身体没事。”离澈转过头望着寒夜,狡黠一笑,“不如给蓝锐助助性,让他也尝尝个中滋味。” 比如下点□□什么的,卫一再乘其不备…… 离澈这边天马行空,已找不到边际,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渐黑。 寒夜道:“朕倒是想给倾之助助性,免得你一天天的太闲。”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烟消云散,离澈摆出一张苦瓜脸。 “臣其实……挺忙的。” “那就好……若是真的无事可做,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伺候朕。” 那他还是合计合计怎么帮他家卫一将蓝锐骗到手吧。 一月一次轮休,蓝锐换了一身常服,动身回丞相府,卫一只好回去见他主子,颇为不舍。 北朝皇帝已经离开了。 “你今天做了什么蠢事,被人笑话?” 蠢事?卫一脸色变化肉眼可见,红晕从脸蛋一路红到耳后根,又从耳后根红到脖子。 看来偷看蓝锐失神,从树上摔下一事已经被主子知道了……好丢脸。 卫一这不打自招,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的样子,离澈深感担忧,攻下蓝锐之事,路漫漫兮其修远。 卫一呐呐道:“摔地上了。” 离澈揶揄道:“蓝侍卫好看吗?” 卫一望了眼离澈,老实道:“好看。” “喜欢蓝锐?” “喜……喜欢……” “想不想天天和蓝锐待在一处?” 卫一歪歪头,不明所以,“主子……” “既然决定留下,你也不用一直偷偷摸摸的,我会在蓝锐当值的房间给你留个空床位,就在宫中歇息吧!。”离澈眨眨眼,故意暧昧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哦!” 卫一的脑子里已经浮想联翩,睡觉的蓝锐,洗澡的蓝锐,没有穿衣服的蓝锐。 越想越兴奋,要和蓝锐正大光明的见面了,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北朝皇帝不知道他的存在,突然现于人前,会对主子不利吧? “北……陛下会多心的?” “他早就发现你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下午干的蠢事?” 卫一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 离澈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本画册,递给卫一,脸色有些不自然,“拿回去好好看看。” “什么啊?”卫一接过书,就要翻开。 离澈连忙道:“回去再看,别让人发现了。” 卫一越发摸不着头脑。 任是离澈脸皮厚,看着卫一纯净的眼睛,也不免生出带坏小孩子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0 的错觉,下了逐客令,“桌上的鸡,刻意给你留的,主子我困了,走的时候莫忘了关窗。” 背过身假寐。 桌上用荷叶包着的鸡,少了鸡翅膀鸡腿鸡屁股,只剩下个肥美多汁的身子。 第8章 第 8 章 后宫近来多事。 韩贵人加害大皇子不成,失了龙子,更污蔑陷害离君,被打入冷宫,此乃其一。 话说寒漓落水,淹的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之际,仿若看见一仙子乘风而来,解救他于危难之中,康复过后,听说真有此人,在房里,撒泼打混,哭天抢地,要去澜渊宫看望救命恩人,淑妃无法,只得同意,却不想寒漓此去多了个干爹,气的牙痒痒。 此乃其二。 其三便是,后宫不得见天颜,女妃天天以泪洗面,男宠日日枯坐桌边。 离君专宠,一时上下,满朝皆知。 右相,淑妃之父,带着几个冥顽不灵的老匹夫,冒死直谏,还都是几朝大臣,打不得,杀不了,搞得寒夜十分头疼。 离澈也不好过,不知为何,最近胃口奇差,不爱荤腥,只能用点素食。 今早起来胃里更是翻天覆地,搅得他不得安宁,用膳时直接吐了一地。 晓琼吓了一跳,让人去请太医,离澈却摆了摆手,撑起身子道:“入夏了,天气潮湿多变,我可能受了风寒,不妨事。” 寒夜这些日子到头就睡,估计累坏了,还是不要惊动他。 撤下早膳,寒漓小娃娃便迈着双腿,手里拿着小罐子往他这里跑。 陷害一事,寒夜与他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点破,右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作为右相爱女,淑妃动不得,至少现在还不能动。 寒夜不说,离澈也当做不知此事,不过嘛…… 大皇子粘他粘的不得了,小孩都爱长得好看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救了他,离澈便顺水推舟问寒夜要了寒漓当义子。 淑妃自是气的七窍生烟,又心虚不敢多加反对,而寒漓却的的却却对了离澈的胃口。 寒漓白白胖胖的,棱角却是分明,多少有点寒夜的模样,离澈越看越喜欢。 爱屋及乌。 寒漓扑到他身上,话不多说,先在他脸上糊了个大大的口水印,而后将小罐子递到他眼前,献宝的望着他。 离澈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将他抱到腿上,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漓儿今天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能给干爹看看吗?” “干爹猜猜。”儒儒的童声,很是好听。 多半又是些糕点糖果,离澈皱着眉,做出思索状。 寒漓心满意足,干爹肯定猜不到,小小的脸上满是得意。 “干爹等等哦,漓儿打开给你看。” 离澈闭着气,怕罐子里飘来的气味让他难受,软软的小手就触到他的嘴唇,随后舌尖上传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的缓解了胃里的不适。 原来是乌梅。 “好吃吗?”寒漓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干爹很喜欢。” “这罐送给干爹,”寒漓梭下离澈的腿,跑出宫去,“漓儿回去再拿点。” 离澈低头看着手里的乌梅,陷入沉思。 寒夜将指责离澈的奏折堆到御案一旁,翻阅苗疆传来的消息,苗疆王病重。 离澈入的御书房,倒是耐心的将那些奏折看了个遍。 祸乱朝纲,妖媚祸主,恃宠而骄,不能孕育龙子,敌国奸细,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妖孽,狐狸精所变。 哼! 离澈扫了眼寒夜手上的奏折,从他手里抽出,翻身坐在他身上。 “父王病重,臣为人儿女,理应前去看望。”孝心可表,脸上却不见伤痛。 寒夜拿过另一张奏折翻阅,眼都没抬一下,“还是让苗疆王走的清静些吧!” 离澈前倾,恶意的在那个部位蹭了几下,满意的听到一声闷哼,“臣就要去。” 寒夜将他往后抱,“好好说话。” 离澈翻身而起,调笑退尽,一脸的不怀好意,拉过旁边的凳椅,施施然坐下,“反正他也清静不了,再热闹些又有何妨?” “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及早收住,朕不准。” 离澈在他耳边吹气,“为何不准?” 寒夜转过头,捉住他正吹气,微微嘟起的唇狠狠吻了上去,直到他身体发软,呼吸不顺才放开,“不准就是不准,圣意如此,离君照着做就是。” “我若不依?”离澈说这话时,还在微微喘息,面色泛红。 寒夜偏过头,不去看他,重新拿起奏折,“那就去宗人府待到听话为止。” “臣太过思念陛下,肯定一天都待不下去。” “甜言蜜语,刚还要离开朕几个月去苗疆。” 软磨硬泡皆没用,离澈只好告饶道:“既然陛下不高兴,臣不去了还不行吗?” 离澈又抽掉他手里的奏折,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寒夜无奈,“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怕疼就不要这样望着朕。” 离澈又翻身坐到他腿上,“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和臣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寒夜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往软塌走,“你就不能含蓄点?” “我们苗疆子民向来大胆开放,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不喜欢?” “若我说不喜欢呢?” 北朝民风淳朴,换句话说便是保守封建,自己可能太开放了些。 沉思了会儿,“那我矜持点就是了。” 寒夜一愣,以离澈从来为所欲为的性子…… 出口的话不由柔和,“我喜欢,不需要改。” 从一个多月前,合欢过后,寒夜就没碰过他。 寒夜这次做的很温柔,只要了两次。 事后,离澈还有力气说话,靠在寒夜耳边轻轻说道:“臣有办法让那群聒噪的乌鸦闭嘴。” “说来听听。” 离澈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不告诉你。” 离澈睡着后,寒夜连夜宣兵部尚书到御书房议事。 “那批兵器到手了吗?” 兵部尚书躬身道:“臣花了大心思,也只买来一小部分,卖家心思缜密,买主全都是武林人士,还都是不同帮派。” “如此说来,靖王和苗疆也没捡到便宜。” “据臣所知,靖王没有,”尚书皱着眉头,继续道:“这贩卖兵器的人好生厉害,臣命人在国内外反反复复的寻找了三个月,依然没发现半点线索。” “这个人……别找了。” 尚书不解的望着他。 “下去吧。” 卫一从宫外回来,刚想推开房门,便先听到自房中传来的水声,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自从看了离澈给他的小册子,卫一深感震惊,原来两个人之间除了亲亲摸摸抱抱还能做那样亲密的事情,改观了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1 对情爱一事的认识。 震惊之余还有点害羞。 听说黎笙楼是情人欢爱的圣地,他向来勤学好问,于是今天又去黎笙楼学习了。 本就学的面红耳赤,回来又听到这样的声响。 卫一蹑手蹑脚的贴到门边,透过门缝观看门里的风景,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只是看看,又不上手摸,不碍事不碍事。” 蓝锐正从桶里站起,身下巨物毫无预兆的映入卫一的眼帘,卫一突感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赶紧捏住鼻子继续欣赏。 紧实的小腹,修长的腿…… 卫一越发崇拜他家主子,主子的主意太好了。 “嗯……咳咳……” 卫一看的入神,咋听见声音,赶紧后退两步与身后的离澈撞成一团。 卫一反手就想开打,离澈轻声道:“胆子渐长啊!” 原来是他无良的主子,卫一呼呼的喘气,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气还没喘匀,又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暴喝,“谁在外面?” 卫一顾不上喘气,抱起离澈往树上撤,大气都不敢出,眼见蓝锐手里提着剑冲出房间,凝神观察后,又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里,才长长出了口气。 离澈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门口偷看,卫一,你何时变得这么猥琐了?” 卫一再一次感慨,不能做坏事,第一次偷看蓝锐洗澡就被主子逮着了,估计要被主子嘲笑一辈子,卫一又成了苦瓜脸。 离澈知道他脸皮薄,见好就收,还不忘支招,“你怎的这么笨?大大方方进门看,不用偷偷摸摸的,还能拉进距离。” 卫一直拍脑袋,暗骂自己蠢,主子果然英明神武,卫一对离澈的崇拜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还连累你主子我被撞,本来腰就疼的直不起来,这会儿都不用直了。” 卫一嗫嚅道:“还不是主子吓我。” 离澈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还想在逗他几句,看看天色,还是决定回归正题,“你去浣衣局偷件太监的服饰。” 离澈躲到茅厕换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令牌大摇大摆往宫门走去。 宫中大半内侍宫女都认识他,离澈将头压低,打算趁着月色溜出去,卫一在暗处守着,若是计划有变,被人认出,只好将人打晕。 出的宫门,主仆二人买了辆马车,就着月色往苗疆出发。 月色清冷,已是深夜。 御书房暗沉,只得一盏烛火,颤巍巍的跳动。 久违的有些寂寞。 寒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中话不多,只有一行字,臣看热闹去了。 皇宫守卫森严,宫门更是重兵把守。 很有些本事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收藏,没评论,作者都没心情写文了? 第9章 第 9 章 离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被某人骂了。 卫一盘腿而作,手里抓着只整鸡,满嘴流油,马蹄声连连,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他们此时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半个月来马不停蹄,入夜,便能到苗疆境内。 离澈笑意盈盈的盯着卫一,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卫一即将要扳下鸡腿的手,卫一万分不舍的将鸡腿送到离澈的手上。 “鸡翅膀,鸡屁股也给我留着。” 卫一抱怨道:“主子,这已经是第三只了,你最近怎么都吃不饱?” 明明以前第二只,一整只都是他卫一的. “大概是前段日子胃口不好,亏了身体,”略优雅的咬了口鸡腿,“你主子我要好好补补。” “主子,”卫一陈恳道:“你不能补了,再补就变猪了。” 离澈被气笑了,“你见过,像你主子这么美的猪?” 臭美!看你以后长成大肥猪,皇帝还要不要你,卫一低头吃他的肉,对没有捍卫到自己的嘴上利益,表示郁郁。 离澈倒是心情很好,大概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上都多了一圈肥肉。 寒夜反正不在跟前,没人看,胖点又有何妨? 这样想着,又拿出小罐子,捻了颗乌梅到嘴里。 乌梅是离澈专门问寒漓要得,寒漓小娃娃眼里包着泪,抱着罐子的小手越拉越紧,一脸控诉,他干爹在他那里要了一罐又一罐,他小小的宫殿里只剩一坛了,抱着怀里唯二的罐子实在舍不得。 可又怕离澈生气,便答应的声响,又不肯撒手。 离澈最终将唯二的两罐子乌梅留下,恋恋不舍的带走五罐,可把寒漓高兴坏了。 离澈心道,总算没白疼这小笨蛋。 燕凉 王殿外传来此起彼伏,压抑的抽泣声。 王后跪在殿门前,手里拿着锦帕不停拭泪,身后跪着一甘男女宫眷,接着便是文武大臣,皆埋着头,等待传唤。 殿中,离唯静静的躺着,人之将死,回想往昔,一些无关紧要的错事总要被无限放大,如从小被他抛弃,流落在外的四子,好不容易解除禁闭又嫁到北朝和亲的离澈。 明明不是那个人却承受了自己的怒火,自己何其忍心。 幸好天高任鸟飞,那孩子不是池中之物,远离苗疆,总能过得好些。 而苗疆也该交到离渊手里了,离唯迷离魅惑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微微转下头,目光锁定在他的大王子身上。 离渊早让伺候的巫医奴才离开,自己拿了帕子就着温水给离唯擦身子,温柔耐心。 由着离渊解下他的衣物,在身上擦拭。按理,离渊好斗,并不是苗疆王的上上之选,只可惜子息薄弱,膝下只有三儿一女,二子更无上进之心,耳根子软,一无是处,只能让人拿捏。 至于离澈,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为此,甚至不计较离澈的出身还专门出宫将他母子二人接回宫中,然而,让他心惊的是,这四子越长越像那个人,徒留厌恶。 四子出嫁,二子驻守封地,身边也只有离渊而已,罢了罢了。 离唯抬起手,正想出声,门外就传来他的贴身奴才的声音,说是离澈知晓他病重,前来看望。 离唯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涌起阵阵温暖,随即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 那孩子能来,绝不是对他这个所谓的父王,怀着那样的感情,大概只是来瞧瞧热闹,毕竟苗疆换君主也是件大事。 罢了,是自己对不起他,让他瞧瞧笑话也好。 离唯让离渊亲自出去迎接离澈,又让人进来给他更衣,撑起身子让人扶到桌边,提笔。 夕阳余晖洒下,给整个大殿镀上金边。 离澈独自一人站在马车前,望着大殿,恍若隔世。 殿门中出现个影子,渐渐放大,离渊大步向他走来,神行憔悴,脸色发青,眼下黑影清晰可见,不是记忆里蛮横霸道的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2 样子。 也是,总该有些变化,最后一次见他这位王兄已经过了七年。 这个人在腊月天推他入塘,让他根骨全废,不能习武,让他七岁禁足,被困王府十年。 当年,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卫一及时赶到,凭着一身蛮力将离渊推下水,又拉起全身颤抖的自己。 后来他替卫一顶罪,被禁足王府,离渊也怕残害手足被父王知道,便也默认了。 自此,卫一在王宫武林中往来,自己从未再踏出王府一步。 离渊走近,眼神定在离澈的脸上,片刻后淡淡道:“四王弟,父王在等你。” 离澈一路跟着离渊入的王殿,将一干人等隔在身后。 离唯道:“渊儿你先出去,父王有话要和澈……澈儿单独说。” 离渊作揖,躬身退下,顺带拉上大门。 只剩下生分惯了的两父子,四目相对,徒增尴尬。 还是离唯先开了口,“澈儿,你过来。”离唯拍拍床边。 离澈走到床边坐下,心里终究起了波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梦寐以求的只有这个人能给。 离唯看了会儿他的脸,又往他身上看去,来来回回打量许久,眉头微皱。 离唯道:“手伸出来。” 离澈伸出手,被离唯一把捉住扣住手腕,细细把脉,离唯自小多病,耳濡目染,多少会些医理。 离唯把完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世事无常,他的四子明明酷似那个人,却和先王一样傻,这些年……到底在怨恨什么? 离澈望着离唯起伏的胸膛,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反应挺大的,莫非自己得了绝症。 就算自己真的死在他面前,他的这位父王也不该反应这么大,离澈在心里冷笑。 不过在离唯晕过去之前,离澈还是将他扶起,轻轻的给他揉着胸口,为了进门那一瞬间的温暖,也为了解惑。 离唯依靠着枕头,喘了许久终于顺过了气,笑道:“你大可以任我死去。” “我有事问你。” 离唯脸上的笑意顷刻变成落寞。 “在苗疆生活这些年,只有禁足的日子相对平和,你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惩罚?” 离唯长叹一声,“你毕竟是我的孩子。” “将我远嫁北朝,也是怕离渊继位后为难于我,是也不是?” 离唯张张嘴,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舍不得其他的儿女。 “有没有这层意思?” 离唯答道:“有。” 多年来的心结被解,离澈顿感轻松,他的父王不曾给过他所谓的父爱,至少还是保护了他。 “你故去后,王兄定会和北朝分庭抗礼,你觉得可有胜算?” 离唯一时无话,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可降书必须是每届君王自主签订奉上,离渊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左右。 “你似乎有办法?”早就听说离澈深得北朝皇帝喜爱,此次前来,难道是为了北朝? “王儿总不会做不利于苗疆之事。” 悬起的一颗心放下,离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离渊会是苗疆王,依附北朝的存在。” 离唯淡淡的点头,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感觉到离澈要起身离开,离唯一阵不舍,使出仅有的力气拉住他,黑暗中,往他的腹部望了眼,微弱道:“照顾好身体,不要太劳累。” 离澈愣了楞,缓缓道:“……嗯。” “北朝皇帝对你纵然体贴入微,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但宫门无情,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测,莫要陷得太深,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要像先皇一样傻。 离唯身为君主,这番话字字真切,却是肺腑之言。 离澈应了声嗯,离唯又道:“桌上的御旨是给你的。”说完便放开手,示意离澈下去。 离澈起身离开,于此同时,屋中一黑影也转瞬即逝。 第10章 第 10 章 当晚,燕凉家家户户都挂上白布,随风飘荡,人们也无精打采,脸上皆是哀痛之色,离澈对着窗口迎风而立,心里空落落的。 重重官兵包围楼下,离澈将御旨揣进怀里,离开下榻的客栈,让官兵押着离开。 让离澈吃惊的是,押送他的这条路通向四王府,他的府邸。 回到久违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摆放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甚至桌上的茶杯都还冒着热气,估计刚刚才打扫过。 对他这么好?几年不见,这个大王兄改变蛮大的嘛! 离澈脱掉鞋袜上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又见了不想见的人,那个人突然对他温和后又突然那样死去,真真让人气闷。 拉过被子蒙头盖上,一觉过后,一切不爽利不高兴都会化为乌有。 屋外,士兵站成两排。 去世的苗疆王经过王宫嫔妃们魔音穿耳的哀悼哭泣,祭师几天几夜的做法,外加离渊不必要的折腾,终于在五天后入的归处,进的王陵。 为何说是折腾? 离渊为了稳定民心,本应在离唯刚一离世就继承大统,可对外称,悲痛难抑,为表孝心,要在离唯下葬后才即位。 生生拖上五天,实在是因为无法即位,离唯死前才发现要授予他的传位诏书不翼而飞了。 苗疆王已然下葬,离渊却迟迟未行即位之礼,一时间,苗疆遍地流言四起。 离渊派人将燕凉以及燕凉方圆十里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诏书的下落,又传来流言蜚语,弄得离渊应付不暇。 离渊将派出去的士兵全部召集回来,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该去找主谋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非他那位王弟不可,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从王宫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只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父王临死前的话,血浓于水,珍之重之。 父王……不愿他伤害离澈啊! 只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权威,休怪他翻脸无情。 离渊忙的昏头转向,离澈倒是惬意的很,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离澈摸上又胖了一圈的肚子,寻思着该减肥了。 转眼看见桌上的晚餐,离澈又寻思着。 唔……胖子抱起来的触感大概不错,不知道寒夜喜不喜欢? 离澈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好久,因为他很快就没得吃了。 今早天还没亮,肚中一阵咕噜咕噜,离澈被饿醒了,揉了揉肚子,左翻翻右翻翻,还是睡不着,太饿了,于是离澈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桌边,等早饭。 左等右等,眼见着天边泛白到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升到最中央,肚中咕噜咕噜声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响响停停了五回,他只好摸了摸饿的没有知觉的胃回床上继续躺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3 着。 大概没好日子过了,还是睡觉吧! 饿了三天后,离澈觉得天旋地转,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动了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不知要将他抬到哪去,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还是省省力气应付接下来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混混沌沌的醒来后,入眼一片狼藉,黑魆魆的东西四处乱串,定睛一看,是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身下有一张床单垫着干草。 离澈举目四望,身处之地是间牢房。 离澈每天靠着水维生,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和官兵审讯的咒骂入睡。 离澈暗叹,离渊和他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足骨血,对他知之甚深。 食不果腹尚可忍受,只是这住处,实在让他望而生畏,只看一眼,都头皮发麻,更何况要长长久久与它相对。 住了不久,身上不但开始出现跳蚤还起满了红疹,瘙痒难耐,原本有些圆润的脸也已经深陷瘦的脱形,不用寻思减肥了,离渊已经帮他减了,就是这个肚子奇怪的很,这些天别说荤腥,连米饭都未曾沾过,它居然还在自己身上待的好好的,半点没受到影响,稍稍减下去。 离澈不仅受了苦,现下还发了愁,想到自己顶着个不匀称的肚子,就一阵恶寒,丝毫没有美感。 五天后,离澈再也没有胡思乱想的力气,饿的奄奄一息。 离渊一直在等,等着离澈开口见他,但凡开了这个口,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等了这许久,等的朝廷内外的流言风浪一浪高过一浪,大臣们跪守殿外,就连心腹都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离澈始终不愿意开金口。 听到离澈奄奄一息的回报,离渊赶紧让人备马,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敢杀他。 离渊赶到时,狱守正带着人给离澈喂饭,被喂的人嘴巴紧闭,就算好不容易撬开了牙关也难以吞咽。 已经饿的没了吃饭的力气。 “拿竹筒来,用竹筒乘着汤和着饭给本宫使劲灌。” 喂饭的法子甚好,离澈被灌了两大筒稀饭,精贵的眼眸终于悠悠睁开了。 目光涣散,转了好一会儿眼珠子,终于清明过来。 所幸看守他的狱守尽职尽能,一双长腿跑的溜快,才将已经跨入阎罗殿的他生生拉扯回来。 离澈正暗自庆幸,身体又被人抬起,看方向,已是明了,每晚都能听到自那处传出的杀猪般的嚎叫。 被人按到邢架上,手腕粗的铁链紧接着套在脖子上,从腋下穿过,绕过双手,缠上腰,又密密麻麻的缠上腿,离澈丝毫动弹不得。 离澈笑道:“我现下身体正虚,王兄不怕我突然就……卒了?” “死了,”离渊拿过下人递来的皮鞭,“王兄也能给你救活。” “那王兄可得仔细些,免得我闭了气,王兄又不曾知晓,无端端回不了气。” 离渊没空给他耍嘴皮子,也最是讨厌他这幅遇事高高挂起,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事不关己的模样,皮鞭一扬,唰的一声,一条血口从胸间一直蔓延到小腹,顷刻染红了白里沾着污泥的衣衫。 “东西在哪?” 离澈身体本来就弱,又是被饿又是被虐的,一鞭子下来,血还没流一碗 ,先脚步浮虚,头晕脑胀,只能靠着铁链托着身体。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第11章 第 11 章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不管在哪总能回到你手上,只要你答应王弟一个条件。” 离渊又要扬起皮鞭,离澈悠悠道:“王兄可要抗旨不遵?” 扬起的皮鞭势头戛然而止,离渊放下手,“你是何意?” “父王逝去前,应是猜到今日的状况,给了我一道御旨,相信上面的内容,王兄也能猜到。” “御旨在哪?” “过了今日就会出现在燕凉街头上。” 离渊一向以孝顺自居,若违背先王遗命,公然拘禁邢囚亲弟,他的子民会如何看待他们的新王,结果可想而知。 离渊眉头紧皱,低头沉思,原来父王已经为他铺好后路,交代的那些话真的只是交代他一声,他动不了离澈。 “王兄先给为弟止血吧!为弟眼前发晕,真的要卒了。” 将离澈放下,让人拿来上好的金疮药,离澈让人仔细给他抹了药,又开始大快朵颐。 离渊疑惑,他的这位王弟何时这么惜命了? 在印象里,离澈一直是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即便是在寒池里差点要了命,也只是裹在被子里生熬了几天,才会根骨全废,身体孱弱。 真的是变了,多了些生气。 离渊耐心等他吃完,正想和他谈谈条件,离澈又道:“不如移驾为弟府上再谈。” 离渊脸色骤黑,已有发怒的征兆,离澈又道:“王兄莫恼,只是为弟有东西要与王兄看,而这东西就在王弟府上。” 离澈一回到王府,马上沐浴更衣,换了件较为宽松的青衫,施施然踏进客堂。 离渊早已等在此处。 离澈走进,坐在离渊下首,与他并排,“父王离世,王兄即将接任大统,”离澈歪过头,“王兄的降书准备好了吗?” 历代苗疆王即位之前,要先向北朝奉上降书。 “从没想过准备。” “历代苗疆王都只想在乱世里求生存,苗疆安稳的这百年来之不易,王兄莫要固执己见。” “求生存,只是因为不够强,苗疆早已今非昔比。” “苗疆的子民安稳惯了,政治体系思想观念传播的也都是防御自卫,根本不适合攻城略地。” “……” “退一万步说,就算攻下北朝,你真的有把握支配控制?” 离渊常被父王骂空有勇气没有智谋,此时听离渊分析,很多事情确实有待考虑,他还要好好合计合计。 一早留下离澈不光是为了诏书,更是为了牵制北朝,早就听说北朝皇帝对离澈百依百顺,宠溺无比。 可没有诏书,根本没有权利号令三军。 离澈又道:“如今苗疆民心动摇,朝廷动荡,小国蠢蠢欲动,大国虎视眈眈,王兄还未起兵,苗疆先被瓜分了。” “……” “父王早知道我要拿降书,却给了我御旨,他或许是为了保我平安,但更多的是为你,为了苗疆。” “……” “你何不成全父王的一片苦心?” 离渊沉默良久,“你不累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难相信离澈会为了什么事如此上心,千里迢迢,跋山涉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4 水来苗疆,为了赶路也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北朝皇帝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不辞辛苦,安逸的日子不过,大老远来见我这个让你心头不快之人。” 离澈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只要是他的事,我就不累。” “你单身回苗疆,他明明知道其中的凶险还放你离开,过了这么久,也没差人来寻寻,我看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 离澈不置可否,当君主的不都是这样,自己只要竭尽所能的帮他就好。 离澈眨眨眼,“放没放心上的,我心知肚明,王兄还是为自己操操心吧!”转移话题道:“你可听说过巧铁木匠人,”拿出一张纸递给离渊,“这是他的手稿,”画上是一种兵器,闻所未闻的兵器,构思巧妙,“这人已被陛下寻得,现如今身在北朝。” 离渊拿起手稿看了又看,捏成一团。 “其中厉害关系,相信你也知晓……见过父王后,以往总总,皆都释怀了,我舍不得寒夜操心,也不愿苗疆落入他人之手。” 良久后,离渊粲然一笑,问道:“都释然了?” “嗯。” 被害人都释然了,他这个害人的王兄也应该拿出该有的气度。 “你心挺大的,换我肯定记恨你一辈子。” 离澈不屑道:“斤斤计较!” “父王膝下只有我们兄妹四个,老二早被父王打发走了,妹妹与我不亲,都说宫廷里面明争暗斗,我们兄弟根本没多少见面的机会,”离渊停了会儿,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后悔了,你不禁足,我至少还有个玩伴乐上一乐。” 离渊这番话说的婉转,多少表达了忏悔之意,却听的离澈眉头直皱,依离澈的意思,不曾找人追杀他,那那批黑衣人到底是谁?是谁要杀他? 浅浅的月光下,一辆马车奔驰的极快。 马车里,离澈舒适的躺在凉被上,手垫着后脑勺,对这个全按照他喜好改的马车甚是满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打眼的马车里,吃的住的用的一应俱全,全被他用抽屉蒙着,一个个掩盖在角落里,还有随身携带的五千两银票外加几十两散银,若是忽略马车外观的豪华大气。甫一看马车,空荡荡的,还以为车主是个两袖清风的主,就连能闻着味儿的劫匪都难以嗅到它们的藏身之所。 要不是急着回北朝,一路看山赏水,尝遍美食,就更惬意了。 只是好想寒夜。 那批老匹夫这下该没话好说了,说他妖孽祸国。哼!只要对北朝有用,对他们的江山君主百姓有用,再看他不爽还不是只有看着他,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拿来了降书,寒夜也不用那么头疼了,离澈心情大好,突然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估计走到山路,四处都是石子。 摇着摇着,离澈感到恶心,刚刚吃下去的三只鸡屁股,六对鸡翅鸡腿在他胃里翻滚的厉害,咽了咽口水,试图将这股不适压下去。 坐起身子,拿过水壶漱了漱口,离澈靠着车厢揉揉胃,揉着揉着,肚子又开始不太对劲,隐隐的泛疼,估计白天离渊劲太大,把他打狠了。 解开衣物,胸膛至肚子那一大块被白纱密密实实缠的紧凑,小腹隐隐凸起。 离澈心道,莫不是缠的太紧了,鼓了鼓气,不怎么紧,离澈越加疑惑。 片刻后,肚子开始绞痛,像是有人拿着匕首在他肚子里搅动,越演越烈,大滴的冷汗从额上淌下。 离澈抱着肚子,隆起的弧度里面硬硬的。离澈心里一惊,联想到前段日子突然换了口味,偏爱乌梅,后又食欲大开,吃了以往三倍的饭量,再加上身上哪里都没长肉,偏偏肚子大了。 又想到离渊今日让人给自己换药,看到他肚子时,眼里的惊讶,还有出口的那句玩笑。 王弟,你这个肚子似寻常妇人四月大小。 离澈越想越心惊,男子生子并不是没有先例的,他离家祖先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第一人。 几百年前,先王为换的爱人真心,命苗疆巫医制生子药,产下一子。 只是生子药早已销声匿迹,离澈怎么也想不通。 “唔……”疼死了,“停下……卫一……别走了。”再走,你家主子就要没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终于写到这儿了……(∩_∩) 第12章 第 12 章 只是生子药早已销声匿迹,离澈怎么也想不通。 “唔……”疼死了,“停下……卫一……别走了。”再走,你家主子就要没命了。 “驭……”卫一拉住马车,手里还拿着离澈吃剩的鸡身子,正一口口吃的起劲,包着满嘴的鸡肉,口齿不清道:“怎雾了,主子?” 马车渐停,没了要命的颠簸,离澈终于好受些,“去把巫医给我抓来。” 卫一终于发觉不对劲,一把丢掉手里的鸡,闪身进入车厢,见离澈靠在车厢边,躬着身子,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我带你去找大夫?” 卫一六神无主,围着他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离澈安抚道:“要不了命,就是肚子疼的厉害,抓紧点把巫医带来,一般大夫看不了。” “可是……主子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别磨蹭了,唔……”肚中又是一阵绞痛,“再耽搁一会儿,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卫一走后,离澈审视下自己,一个病夫,额……或许是一个孕夫,身边没有人,独自躺在豪华大气,价值千金的马车里,尽管车里乍一看空无一物,只差没在车帘上写来打劫我吧五个大字,顿时就觉得不妙。 撑起身子出了车厢,拉过缰绳,赶马往山边上靠。 也不知今天是给这马喂得多些,还是它也近乡情“切”,兴奋的撒着马蹄就跑,车上的颠簸,让离澈受不住的往后倒,手再也握不住缰绳,想停下马车又无可奈何。 没有主人的指引,马儿随性奔驰,到了山边没停下倒是往山上冲去,离澈已经顾不得它,只晓得抱着肚子打滚。 重重的绿树在眼前晃过,晃得离澈眼花。 又是个大幅度的摇晃,失去缰绳的束缚,离澈身子歪斜,狠狠摔在车上,顾不得喘气,死死抓住车缘,微弱的月光下,隐约能看见路况,左侧紧紧靠着高耸山坡,风华了的石头,时不时往下掉落,右侧车轮挨着山路边,不足一尺,支着头往下稍稍打量一眼,狭窄的半山腰让他更头晕目眩了。 离澈暗叹,今天的惊喜可真多。 又是个倾斜,离澈终于摔下马车,身下就是万丈深渊,离澈心想,坐个马车,还能把命坐没了,也不知道寒夜会不会难过。 前面就是苗疆境内,寒夜策马,带着身后的蓝锐转弯,向山边靠,决定休息一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5 晚明日再进城。 蓝锐找来干材架起,点上火,又捉来几只山鸡,拔毛,去内脏,才放到火上烤的油滋滋的。 蓝锐边翻面,边思考着如何开口。 陛下对离君恩宠正浓,定舍不得为难于他,这桩祸事只能降临到卫一的头上。 卫一傻乎乎的,只要自己在场,他那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跟着自己乱转,眨都不眨,宫中同僚都看出他对自己有意,时不时打趣一番,他便偷偷打量自己的脸色,红着脸连道不要乱说。 此事无趣,他不在意,也无所谓。 卫一自认为掩饰的好,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看着他害羞脸红的样子还觉得挺有趣。 明明有点怕自己,又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靠近自己。 晚上偷偷打量自己的睡颜,一动都不敢动,白天要跟着自己执勤,虽然很多次都没得逞,但蓝锐知道,身后一定跟着个小影子。 想到离君出宫那晚,房门外的声响。蓝锐心想,说不定还经常偷看他洗澡。 蓝锐露出笑意,卫一就像个小猫小狗,摸摸逗逗的,虽对他没其他的想法,但一想到他会被罚会受伤,就隐隐觉得心疼,好像属于自己的小动物受到了伤害。 寒夜望着蓝锐手里的野鸡皱眉,蓝锐是想让他吃烤干鸡吗? 寒夜道:“给我。” 蓝锐醒过神,将手里的较油的那只递给寒夜。 “在想什么?”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卫一?” 寒夜只道:“他是倾之的人。” 蓝锐松了一口气,不管陛下是看在离君的面子上,还是因为卫一是离君的人,不愿越权。 寒夜饶有兴趣道:“你很关心他?” “嗯……像他那般单纯无害,难能可贵。” 没想到蓝锐能说出这番话,把皇帝陛下震了一震。 晚饭过后,寒夜找了个树枝,闭目睡去。 寒夜是被马蹄声吵醒的,他向来浅眠,陌生的环境尤甚。 坚硬的马蹄踏上同样坚硬的石子,疾驰车轮摇摇晃晃发出呀呀的声响,由远及近,又渐离渐远,似乎上了山。 寒夜又闭上眼睛。 “唔……”寒夜内力强劲,乍听见这声音,心里一惊,脚尖轻点,向马车追去。 追至半山腰上,恰看到离澈翻身落下,寒夜飞身而起,跃到空中,将他稳稳抱住,怀中人已经失去意识,寒夜暗笑,真没出息,这么快就吓晕了,顺势下落,借着树梢之力,回到车上。 抓住缰绳往后一拉,马儿长鸣一声停在原地,将离澈抱进车厢。 微弱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离澈身上,脸苍白的透明,粘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紧抿的双唇泛着殷红,被咬出了血。 寒夜眉头紧皱,压着身子靠近他耳边唤他,“倾之。” “倾之……” 似乎听到寒夜在唤他,很温柔。 大概在做梦,寒夜身为一国之君,远在北朝,每天夙兴夜寐,处理不完的国事,哪有时间管他。 想来也是自己作孽,从那么高的山腰上掉下来,不死也要残废,就算运气极好,受上苍眷顾,没死也没残废,估计也要面目全非。 与其变成个丑八怪,他宁愿睡下去。 “倾之……” 寒夜…… 不行,他离澈就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历经艰难,好不容易才将降书拿来,免了北朝的后顾之忧,不在寒夜面前好好讨赏怎么行? 这样想着,便挣扎着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变样,怎么看都是他最爱的样子,离澈微微撑起身子,吻住张嘴还要发声的唇,死死的吻住。 像做梦般,前一刻还生死难料…… 寒夜抱住他的腰,回吻他。 渐渐的,肚子又开始抽痛,离澈坚持不住,退开些距离,微微笑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不想?” 寒夜却没心情和他含情脉脉,神情严肃道:“怎的一直冒冷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寒夜自顾自的在他身上摸索,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了外伤,大手滑过肚子时,寒夜迟疑的停下。 肚子鼓得好大,试探着按了下,硬呼呼的一块,寒夜心里一惊,莫不是里面长了东西。 “怎么回事?” 离澈眨眨眼,“呃……大概是怀了娃娃。” “说的什么胡话。” 离澈但笑不语。 寒夜将他脸上的头发轻轻理顺拂开,摸了摸他的脸,“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大夫马上就来,”离澈抱着寒夜的手,闭上眼睛,“我现在受不住颠簸,估计还没到镇上,我先见阎王了。” 寒夜只得作罢,拉开离澈的腰带,正想扒开他的衣衫看个究竟,离澈却紧紧抱住他的手,笑吟吟问道:“扒我衣衫作甚?” 寒夜不为所动,跟手下的衣衫较劲,又顾及离澈身子,不敢用劲。 离澈也紧紧抱着他的手不放,“莫急,过两日我身体好些,再行此事。” 寒夜还是不为所动。 离澈可怜兮兮道:“望陛下怜惜。” 撒娇装可怜在寒夜这儿早已没用,冷声道:“放手。” 离澈悻悻然放开手。 衣衫下白色纱布沾染点点血迹,小腹鼓起,寒夜冷着脸,手下却是轻柔,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解开,长长的伤口多是皮鞭所致,划过凸起的小腹,幸好伤口不深,只有些微出血。 “伤药在哪?” 离澈将伤药递给他,看着他上药,找话道:“伤口不疼,我都没感觉。” 寒夜上完药,往小腹扫了眼,只多了些赘肉,又拿过纱布耐心的重新缠上。 包扎完,穿好衣衫后,离澈转动身子往寒夜大腿靠近,寒夜让他别动,自己挪过去,抬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 过了许久,离澈又问道:“你想我不想?” “想。” 于是离澈满意了,消停的躺在一边儿,连肚子都没那么痛了。 卫一潜到巫师院,轻松避过守卫,给睡梦中的巫医大人点个睡穴,将他背了起来。 来来回回将那条山路寻了个遍,卫一越找越着急,偶然听到马鸣声,向山上跃去。 远远看见马车旁站着个人,直直的,一丝不苟的站着。 站的这么好看的人,除了蓝锐还有谁?将近三月没见他,好想他啊。 卫一心里十分雀跃,跃到蓝锐面前。 “你怎么来了?”话语欢快,显然已经忘了他家主子还在车厢里等他救命,这是个见了蓝锐就走不动道的主。 蓝锐望了眼他背上的人,“还不快点将人带进去。” 卫一一拍脑袋,闪身进车厢,将巫医放下,解开他的穴道,一个使劲丢到离澈身前,“快给我家主子看看,他肚子疼。” 卫一也想跻身上前,奈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6 何车厢狭小,寒夜抱着离澈就占了大半,只眼巴巴的围在外围打转。 巫医被摔得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搭上离澈的脉。 卫一伸着脖子望,看巫老想解开离澈的衣服,急急上前帮忙,刚一碰到离澈的衣角就被寒夜冷冷扫了一眼,悻悻然放开手。 北朝皇帝好可怕。 离澈看着卫一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同身受,难得好心道:“你先出去。” “是主子。”卫一赶紧落荒而逃。 倒霉的巫医云里雾里的把完脉,检查完身体,面上震惊不已,等看清楚离澈的脸,更是楞在当场。 怪不得四王子不受先王喜爱,这相貌气质与去世的聂政王何其相识。 “王子,你这个……似乎是喜脉?” 离澈笑吟吟的看着寒夜,只见他直直的望着他的肚子,一脸呆滞,眼神茫然,少见的可爱呐。 寒夜缓了会儿,疑惑道:“男子也会怀孕?”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苗疆有宫中秘药,能使男子生子,而服用过生子药的男子生下的孩子多少都会遗传此等血脉。” “那会不会有危险?” “男子身体健硕,只要保养得当,怀孕期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怕分娩时,会难产。” “……” “男子的后方,毕竟不比女子,收缩性不强,婴儿难以出来。” 离澈开口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巫医有的是办法,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本王子叫你来,是让你给我止痛的,肚中之物折磨了我一晚上。” “王子大概动了胎气。” 巫医语重心长的叮嘱离澈许久,才写了药方,让他制成药丸随身携带。 寒夜从地方官员那调了几十人,专门护送老巫医。 巫医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窗外的几十人,说是看送,实则囚禁,认命罢。 况且照顾离澈,他心里是极其愿意的,像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从来一次的机会。 先王不会难产而亡,摄政王也不会抑郁而终。 这一次他定能保的他们父子平安。保住这个酷似摄政王却和先王一样怀孕生子的四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写离澈的王爷爷离弄和摄政王的番外,虐,慎入。 第13章 番外 苗疆从离弄这一代开始便昌顺许多,他向来懒散,不爱江山爱美人,实则是个玩物丧志的性子,奈何天意顺心,离弄便顺应天意继了位。 苗疆盛产俊男美女,美色是其一大特色,离弄在形形□□的美男子当中只混的个中等样貌。 离弄不美,可却极其爱美。 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大选上,都要差人将各地角角落落,边缘边缝的美人给清出来,浩浩荡荡选上一月,甄选的画像从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半夜点着烛火,挨着看,几天几夜熬夜不睡觉也不觉得累。 总之这代苗疆王极其好色。 今年离弄也一如既往的躲在寝宫里看美人图,一连熬了几天,离弄都性质缺缺,也不知是否因为美人见得多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 又将一幅画拿来,离弄眼前一亮,画中人结合苗疆的深邃北朝的清秀,眼角却是略带风情的上挑着,就算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也肯定不及画上人丝毫。 离弄连夜宣内务府大臣将此人带来。 此人其实就在燕凉城内,是宰相的小儿子,可是因为不受宠,不被外人知晓。 自从见了萧捷一面过后,离弄便魔怔了,每晚宿在他寝宫不说,还满天下寻找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物件捧到他面前。 可萧捷依旧不开心,整天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待着,离弄忧心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挫败。 只好安慰自己道,至少人在自己身边。 这一天,离弄处理完政事,如往常到萧捷的寝宫就寝,房里留着烛火,离弄招招手,让守在外间的内侍退下。 打开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软软的趴在榻上,白皙的脸蛋压的发红,离弄将他的身子放平,又在红印上轻轻揉了揉。 “唔……”手下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包着秋水,眼神涣散。 离唯凑近他的脸闻了闻,果然喝了酒,看样子喝的还不少,醉的这么厉害。 离弄张嘴想喊人进来伺候,又觉的实在可贵,能看到这么乖巧的萧捷,便自己打了水给他擦身子。 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游走,萧捷定定的望着眼前人,一征过后,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将身上人一把掀开,翻身压上。 离弄傻在当场,大胆二字破口还未出,被萧捷狠狠吻住堵住了他的话。 身上人似乎还嫌不够,在他身上摸摸掐掐,力道之大,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却不曾阻止,重来都是无悲无喜的人,难的看到他这幅样子,似乎很高兴。 离弄放弃了挣扎,如果身处上方能让他高兴,他愿意承欢身下。 或许这个人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不愿意承欢,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过后,真真切切听清萧捷嘴里的念叨,却让他如遭雷劈。 “穆研,我想你。” 第二日离弄便命宰相去找这个叫穆研的人,“找到他并杀了他。” 属于王者的戾气在离弄眼里一闪而过。 接下来萧捷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偶尔的也会和他说话,脸上甚至浮现淡淡的笑意,离弄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敢妄动,每晚睡在一起纯聊天。 日子过得久了,显得乏味,离弄又从宫外寻来几坛烈酒,哄着骗着萧捷喝了,久违的,两人又迎来一场床事。 离弄醒来后,觉得有点头晕,只道萧捷醉后不知分寸,做的狠了,又惦念着早朝,便逞强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萧捷对自己的态度越发亲和,因为自己怀孕了。 渐渐的萧捷嘴里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离弄度过了他最开心的日子,那个人对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时不时还会在他耳边说些动人的情话。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过了八个多月甜蜜的日子后,不知谁吐露了风声,让萧捷得知穆研的死讯,从此又变成那个清清冷冷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待在鸾仪殿,再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离弄几乎每日都会在殿外守候一个时辰,等着萧捷见他,直到死去。 今日从鸾仪殿回来,肚中的胎儿便活动的剧烈,疼痛一阵紧过一阵,逼得人喘不过气。 今日怎的如此磨人?离弄让人宣巫医。 由内侍扶着躺上床,更是胸闷发慌,又让人扶他坐起,又是一阵疼痛,离弄抱着肚子,阵阵发硬,离弄知道,他大概是要生了。 他也知道此次生产,估计凶多吉少,除了先祖,男子怀孕一事,闻所未闻,连宫中巫医也知之甚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7 少,更何况先祖也死于难产。 这样一想,又生出些许希望,或许萧捷会愿意见他最后一面,离弄赶紧差人通知萧捷。 离弄静静的等着,几个巫医围着他一脸着急,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从白日到黄昏,又从黑夜到黎明,离弄昏过去醒过来,他早已被阵痛磨得丧失了力气,可是每当他的贴身内侍靠近他的床边,他总能挣扎着醒来,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在短短的低声话语声中慢慢熄灭,一次次,循环往复。 过了三天后,离弄大汗淋漓的躺着,再无一丝力气,呆呆的望着门口许久后,开口道:“扶我起来。” 几个内侍架着他坐到桌边,离弄在御旨上写道,王后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即日起担任摄政王一职,辅助新王即位。 一个贴身内侍顿时泪流满面,跪下磕头道:“奴才让人请王后娘娘来探望王上。” 离弄赶紧摆摆手,“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本来就恨我入骨,不想再勉强他。” 几个内侍皆泣声道:“王上。” “扶我回床上躺着……还有柜子里的那副画,给我拿来。” 离唯打开那副画,画上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夺人心魄。 若是知道他这般不负责任,照顾自己只照顾到一半,就不给他生了。 生孩子这般煎熬,又没人宠着哄着,真没意思。 离弄闭上眼,“剖吧。” “王上。”所有人跪成一片。 “再不取出孩子,孩子也保不住了,动手吧。” 冷冷的刀锋划过肌肤,只有些微凉意,大概已经疼的麻木了,离弄颤抖着双手将画像裹起,贴在胸口。 不一会儿便传出孩子的哭声,声音较小,估摸着不是很健康。 离弄偏过头望着他的孩子,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告诉王后,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唯,唯一……的唯。”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梦,梦里萧捷与他并肩而行,面色温和,隐隐带着笑意,一派高兴满足的样子。 身前他们的孩子蹦蹦跳跳,时不时回过头望他们一眼。 只是不能实现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他。 转头望向门口,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离弄感觉很冷,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似乎看到门口一缕明黄色的衣角正缓缓靠近,离弄笑了笑,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呼吸。 萧捷听到外面的钟声,道:“他……死了吗?”似在询问又像自言自语。 “真的……死了?” 新王生来体弱,先王后现摄政王尽心辅佐他到二十岁,终于体力不支,死于疾病,享年四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甜样下,总有颗想狠虐的心…… 第14章 第 14 章 基于山路不平,坑坑洼洼,寒夜让人改远道回北朝。 卫一架着车,偷瞄旁边同样驾车的蓝锐,好像瘦了,脸色也有点憔悴,这些天赶路很辛苦吧? 车厢里还有烧鸡,卫一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随即又想到车里的北朝皇帝,又垮下脸,感觉北朝皇帝身周三尺之内,比寒冬腊月天还冷,稍不注意就会被冻成冰块,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受得了。 卫一心疼的看着蓝锐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站起身进车厢。 车厢里,他无耻的主子正缠着北朝皇帝给他按摩,笑的春风得意。 幸好有主子在,北朝皇帝身周的三尺积雪变成了雨夹雪,冷的不让人那么难耐。 卫一脚步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打开机关,抽屉弹出来,卫一抓起其中一只完整的和一只鸡身子就往外撤。 将完整的那只烧鸡递给蓝锐,卫一红着脸低头猛啃,又觉得吃的太过粗鲁,放下速度,边欣赏美色边享受美食。 蓝锐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卫一变化多端的表情没逃过他的眼睛,有趣的很。 蓝锐道:“你吃的为何不是整鸡?” “给主子了。” 蓝锐将手里的鸡递给他,“这个给你。” 卫一连连摆手,“专门给你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血一下冲到脸上,脸更红了,卫一呐呐道:“我只是在想,你可能饿了。” “我是挺饿的,”蓝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卫一笑道:“我也觉得。” 卫一的笑容明亮的晃人,蓝锐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头,卫一呆愣楞的举着烧鸡,嘴角还有块肉屑,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蓝锐,样子傻得可爱。 蓝锐摸了他的头,卫一反应过来后,心里美滋滋的。 卫一在外面对着蓝锐发花痴,车厢里,离澈对着寒夜,笑意吟吟,颇有些讨赏的意味。 “陛下,臣将降书拿来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竟然敢背着我,偷跑出宫来苗疆。看来以后得把你关起来,好好看住了。” 离澈故作哀怨道:“陛下好狠的心,臣为你殚精竭虑,身怀六甲还不远千里来苗疆涉险,陛下不赏赐,还要囚禁臣。”按着肚子,“气的臣肚子都疼了。” “别装了,”寒夜低下头吻吻他的额角,在他耳边道:“一个赏赐也值得你耍赖,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但有一点,以后不准这样了。” “唔……我考虑下。”鉴于皇帝陛下的脸色渐黑,离澈识趣道:“以后都不敢了……至于赏赐……嗯……还没想好,以后想到再要吧!” 寒夜躺下,轻轻摸了摸离澈的肚子,圆鼓鼓的,若不说里面住着他的孩子,他还真以为这个贪吃鬼离了自己,无拘无束,长胖了。 算算日子也四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就能动了吧? 四个多月……寒夜又摸了摸离澈的肚子,长这么大,看来要控制他的食量。 离澈和他家皇帝陛下,头靠着头躺在一起,某人的手划过他的肚子,一下下打着圈,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往他身上蹭了蹭,离澈很快睡过去。 离澈是被饿醒的,一天三顿已经满足不了他,睡了觉都还要起来吃两次。 他才不愿苛刻自己,吃饭睡觉看寒夜,人生三大乐事,况且,他坚信,就算他变成个胖子,也是个美丽的胖子。 当他含蓄的向寒夜探口风,胖子抱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问他喜不喜欢,寒夜却让他大失所望,只斜了他一眼,让他控制食欲。 改装的马车,是专门为懒人设计的,离澈按了下头顶上其中的一个木块,车厢左旁的抽屉自动弹出个木箱,烤鸭味扑面而来,离澈上手抓,接触到寒夜的目光,将抓来的烤鸭放到寒夜的手里。 自己抱着眼前的瘦肉粥喝了起来。 寒夜不吃,见离澈乖乖的喝完粥,盯着他手里的鸭子两眼放光,只好无奈的撕下鸭翅膀,鸭屁股鸭腿给他放到碗里。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8 离澈感觉一点没吃饱,饭还是五顿,就是顿顿喝粥,过惯了大鱼大肉的生活,还真有点不适应。 偷偷吃点,寒夜不会知道,毕竟他也不是无时无刻都看着自己。 可是寒夜不喜欢胖子,离澈只好硬生生的忍着,谁叫他更爱寒夜呢! 说是这样说,每到午夜梦回,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离澈又被饿醒了。 每当这个时候,寒夜都假装不知道,离澈从没发现寒夜醒着,多少次心里不平衡,直想将这个不让他吃饭的罪魁祸首也弄醒,陪自己熬着,不过还是拉过被子按在肚子上盖着,怕吵醒他,自己也一动不动的躺着。 大约等了半柱香,离澈的呼吸还是缓不下来。 看来是饿狠了。 寒夜扒拉下他身上的被子,七月的天,正是闷热的时候。 从弹出的抽屉里取出一碗粥,叶子包着碗,这会儿还是热的,寒夜将离澈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端过碗一勺勺的喂他。 “明天不喝粥了,你受不了。” 离澈吞下嘴里的粥,“不嫌我胖了?” “你哪里胖了?”联想到前几日离澈的话,原来是怕自己嫌弃他,这两天才这么乖,寒夜不由放轻了声音,“你没听巫医说,男子生子不易,我是怕,孩子太大,到时候你太辛苦。” “……” 心里被几句话塞的满满当当。 离澈静默了会儿,“陛下说的好情话,害得臣兴致高昂,趁月黑风高,我们来做点坏事。” 离澈转过身,呼吸一下下落在寒夜耳边,寒凉的手摸过锁骨,突然伸进衣衫里,引来阵阵战栗。 两人都久未行床事,摸摸碰碰也是情动不已。 双手灵巧的下移,滑过下腹,试图伸进亵裤里,寒夜隔着衣衫抓住那只煽风点火的手。 离澈不死心,憋着劲往下伸,一双春目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寒夜。 “别闹我,你现在不能承欢。” 离澈不信这个邪,手固定住,就嘟着嘴往寒夜嘴上贴,吻得气息相容,难舍难分,只是握着他手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离澈泄气了,寒夜却褪下他的裤子,温暖的手包住他的东西,开始上下□□。 “唔……” 享受寒夜的亲吻,寒夜的□□,离澈很快累的昏昏欲睡。 完事后,努力睁着眼睛,“我给你弄吧?” “不用,”寒夜环上他的腰,“睡吧。” 离澈嘟嘟嚷嚷的不睡,要坚持给他弄,寒夜在他肚子上轻轻打着圈,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突然手下一丝震动,凸起一块碰到他的手,将手轻轻的附上去。 果然……是孩子在踢他,会动了。 睡梦中的离澈觉得不适,皱紧了眉头,在他身上蹭蹭,又睡了过去。 清冷的月光下,寒夜脸色柔和的看着离澈,暗道,真像只猪。 肚中孩子一会动就开始不消停,无时无刻不彰显他的存在。 七八月的天,热的人心烦意燥,再加上肚中的累赘,时不时的闹腾,让离澈更加难受。 炽烈的阳光,没有树荫,山川的遮挡,车厢里像蒸笼一般,离澈感觉放点调味剂,自己都能吃了。 天气这么热,即使强健如寒夜,也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本就身体孱弱的离澈。 寒夜想,若再走下去,倾之估计要中暑。朝中反正有左相坐镇,苗疆刚定,降书已传回北朝,靖王不傻,不会趁军心正旺之时起兵造反。 离澈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寒夜心疼了。 将化成一摊水的离澈从地板上捞起来,拿过旁边的纸扇轻轻给他扇风,“听说滇州风景迤逦,我们去住上一月?” 离澈死气沉沉的眼里突然有了丝光亮,但随即想到寒夜来苗疆接他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若再耽搁一个月,眼里的那点小火苗闪了不足一刻,离澈有气无力道:“左相到时候会生吃了我。” “有朕在,他不敢。” 离澈转了转眼珠子,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没关系吗?几个月不上朝。” “养了这帮大臣这么久,总该让他们出点力。” “……” “孩子都五个月了,这么热的天,再走下去,你的身体吃不消。”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转道去滇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高甜,端午快乐 第15章 第 15 章 夜晚,风声阵阵,电闪雷鸣,终于一扫连日来的闷热,迎来一整夜凉爽的大雨。 离澈难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早,寒夜一大早将离澈从被子里捞出来,给他套上衣衫,离澈模模糊糊的不配合,又要倒下去睡觉。 将他固定在怀里,拿过袖子套到他手上,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服,出去拿茶给他漱口,进的门,他又像猪似得打起了微鼾。 又将他扶起来,“这会儿正凉爽,我们去街上转转,回来再睡。” 离澈不为所动。 “真的不去?” 离澈眼睛紧闭。 感觉到寒夜将他放到床上,听到寒夜让人给自己准备早餐,然后是关门声,脚步声,真的走了? 离澈本来睡意澎湃,又一直在意寒夜接下来的动作,便支楞着耳朵听声响,人一走,离澈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心里憋着气,彻底睡不着了。 自己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漱了口,简单将头发笼到后面,在发尾处绑上头绳。 有点无聊呐,不然自己出去转转……还是不要了,没有寒夜在身边,好像没什么意思。 突然门又被打开了,寒夜端个碗进来,“醒了?醒了就吃饭。” “……” 离澈硬是在寒夜刚毅冷峻的脸上看到笑意二字,某人绝对是故意的。 游玩自然是要独处的,一众守卫被寒夜留在客栈,只让蓝锐卫一远远的跟着。 寒夜一身黑衣,金色丝线缝边。离澈则是广袍青衣,不束腰带,加之身体修长,倒不会显得臃肿。 二人一刚毅一艳丽,引来不少花痴少男少女驻足观看,更有甚者,大大方方的抛媚眼,送荷包。 离澈手里捏着五个荷包,都是娇滴滴的女子送的,他的眼睛却直往寒夜身边瞟。 寒夜身边围着几个秀气的略带稚气的男子,手里也拿着荷包,正踌躇不前,互相拉锯,一点点往他身边靠。 也是,寒夜如他的名字一般,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身上没有实打实的热气,还真不敢接近他。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呐! 离澈笑道:“你还挺受欢迎的。” 寒夜牵起他的手,“这么酸,今早背着我吃醋了?” 离澈回握住他的手,大大方方的往他身上靠,小声道:“我最近爱吃酸的,当心我打翻醋坛子。”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19 寒夜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不少。 周围的人见势也想往他身上靠,被离澈似笑非笑的盯着,盯得直发毛,再看看两人紧拉的双手,只好悻悻然散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都在送荷包?” 寒夜想了想,“七夕。” “牛郎织女相逢的节日,”离澈突然来了性质,“我也想过节。” 离澈买了个紫色的荷包给寒夜带在腰间,又缠着寒夜给自己带一个。 寒夜黑色腰带上系着的紫色荷包十分显眼,荷包上绣着一只灰白的小猫,一双黑亮的眼睛圆溜溜的,四肢雪白只有小爪子是灰色的,脑袋微偏。 离澈越看越满意,又想到刚不让寒夜选黑色绣玉珠的荷包,央着他依了自己,硬要给他带上时,他紧抿着唇,一脸无奈的样子,离澈捂嘴偷笑。 寒夜道:“很高兴?” 离澈压住笑意,拿起自己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老虎,正张嘴长啸,“挺好玩的。” 寒夜无奈道:“倾之……” 渐渐的,火红的太阳升至最中央,灼烧感渐强。 离澈心情甚好,握着寒夜手的手心却开始冒汗,寒夜便要强拉着他回到客栈。 离澈背后的内衫早湿透了,思及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及午时一到,没及时填饱肚子睡觉,肚中的孩子定会对他这个爹实行拳打脚踢,暴力控诉,斟酌良久,离澈便顺着寒夜的力道,乖乖随他离开。 临走时,离澈望了望卫一,卫一无精打采的落在蓝锐身后,跟个小尾巴似得。 如此没出息,何时才能拿下蓝锐?作为关爱属下的主子,离澈少见的有些忧愁,便与寒夜打着商量,“我们回去就是,不如放他们继续逛?” 远处似被霜打了茄子的卫一顿时来了精神,一扫先前的可怜巴巴,望着蓝锐的眼神都闪着星光。 蓝锐身为御前贴身侍卫,从小尽忠职守,让他枉顾寒夜的安危实属困难。 蓝锐紧走几步,距离寒夜三尺开外停下,正弯腰准备直谏,被紧追而来的卫一挡住了视线,卫一堪堪挡住他的身形。 自己弯着腰与他差不多高,恍惚间一黑一青的身影似乎走远,卫一歪着头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卫一道:“你干什么要弯腰?”卫一虽也算在宫中长大,但还真不了解所谓的宫中礼节,他之所以站在蓝锐面前,只想拦住蓝锐问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哪。 蓝锐绕过他,径自追去,卫一也追着他欢乐道:“我们去哪?今天是七夕节,到处都很热闹。” 蓝锐想说回客栈,回字刚刚出口,转眼看见卫一定定的望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期待。 “回?回什么啊?有什么地方叫回的吗?” 蓝锐无奈道:“四处逛逛吧!不过和我逛街很闷的……” 话还没说完,卫一便道:“我不介意……”意识到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声音小了不少,“我只要跟着你就好。” 于是蓝锐一直目不斜视的在前面走,卫一东看看西看看,一路走走停停,见蓝锐走的远了就追上去,自娱自乐的颇为起劲。 直到夕阳落下最后一层光辉,离澈才出现在街头上。 “先去尚滨阁吃饭,那里临近绿湖。” “就是昨夜住进客栈时,店小二说的滇州的一大招牌?” “嗯,今晚的花灯市也在那里举办。” 离澈兴致勃勃道:“那我们正好观景看花灯。” 绿湖波澜不兴,亮着烛火的荷花灯,点缀其上,显得波光粼粼,金光闪闪,飒是好看。 离澈寻了个靠窗的位子,拉着寒夜坐下。 桌上有个折子,上面记着尚滨阁的特色菜,还画了图,离澈食指大动,寒夜却拉过折子,草草的扫了眼,对旁边站着的店小二说道:“香菇焖鸡,再要几个清淡小菜,一份汤。” 离澈:“……” 一肚子的青菜,吃的离澈嘴里没味儿。 寒夜见他吃的差不多,撕下两条鸡腿,将其它的推到他面前。 看着眼前久违的鸡身子,离澈居然有点感激涕零。 吃的干了,寒夜又递给他一碗粥,切的细细的蟹肉,肉眼可见,味道十分鲜美,离澈忍不住喝了一大碗。 一只手突然在他肚子上摸摸按按,离澈凑近寒夜耳边调笑道:“你怎的摸我肚子?” 手下的触感比平时鼓了点,估计已经八分饱。 “不能吃了。” 离澈:“……” 寒夜结账,离澈不甘不愿的随他离开。 街道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花灯瞬时吸引了离澈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高甜 第16章 第 16 章 街道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花灯瞬时吸引了离澈的注意力。 离澈拉住寒夜的手想往人群里专,寒夜道:“老老实实跟着我,别乱跑。” 人之多,说是前脚掌挤着后跟,前胸贴后背也不为过,蓝锐手里握着剑,走在最前方,卫一紧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打转,对四下的新奇玩意儿应接不暇。 蓝锐怕他误事,一把扯过他的手,拉住。 卫一低着头,脖子上的红晕在花灯下依稀可见。 离澈身前顿时宽敞了不少,被寒夜抱住腰,周围除了热闹欢乐以外,一点不觉得挤。 离澈望着蓝锐牵着卫一的手,靠近寒夜耳边道:“我看蓝锐对卫一有意,只是这意思,他还不甚明了,需要旁人的助力,不如我们给他加点火?” “蓝锐性子迟钝,是不容易开窍。” 离澈高兴道:“你也认为我们该做点什么?” “不过,”寒夜怀疑道:“你是误会了蓝锐的意思,真看不出来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还是想假公济私,成全卫一的痴情?” 离澈摸摸鼻子,呐呐道:“我是看蓝锐太寂寞,想帮他。” “说说看,想怎么帮?” 不如将蓝锐许给卫一,话到嘴边又起劲咽下去,连自己都觉得天方夜谭,只好委屈卫一了。 “不如将卫一许给蓝锐。” “做个侧室还行,若是做正妻,需要求得右相的同意。” “不行,卫一单纯,无防人之心,做了侧室还不被旁人欺负了去。” 寒夜皱眉道:“男子不能生子,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卫一当不得正妻。” 这事说难的确难,说容易嘛也容易,他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离渊现在身为苗疆王,宫中禁药都能支配,让他送些生子药来北朝也不是不可能。 短时间内蓝锐不会娶妻,还是先给自己谋福利。 “那我呢?” “……” “你何时封我为皇后?” 寒夜望着前方,表情看不真切,过了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0 许久,才听他道:“还以为你不在乎皇后的虚名。” 以前不在乎,现在可在乎的很。 寒夜这反应让离澈有些心凉,不管是后宫之争让寒夜厌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过又很快释然,皇后之位乃他囊中之物,迟早的事。 爱上寒夜,他便如折了飞翼的鸟,一生不得自由,而卫一向来自由自在,无所畏惧。 或许卫一并不愿意被人束缚在身边,就这样默默的在蓝锐身边待着,说几句闲话,厌恶了离去,想念了又回到他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算了,他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在人群里,灯火阑珊处,寒夜紧了紧抱着离澈腰的手,两幅身影重重叠在一起,被人海淹没,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寒夜挨着离澈的脸,在他耳边说道:“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自有你的道理,而我还没有让你封我的理由。” 睹完花灯许完愿,兜兜转转回到客栈已是凌晨时分,离澈拖着沉重的双腿,倒头就想睡。 逛的兴起时没发现,现在才觉得疲累不堪。腰酸背痛,小腿抽筋,一双鞋紧紧箍着脚,估计已经走肿了。 将鞋扒拉下来,脚果然肿的吓人。 过了会儿,几个店小二抬着桶洗澡水进门。 一身汗味,离澈早就受不了了,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跨进桶里,温水漫到胸膛,很好的缓解不适。 慵懒的靠在桶边,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水已经凉了,而他还泡在水里,寒夜还没回来。 北朝每天都会传来少许左相抉择不了的奏折,需要寒夜批改。 离澈暗笑,他太依赖寒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些头晕,大概受凉了,房门外站着侍卫,是寒夜派来照顾他的,可他从来没有让人照顾的习惯,至少现在还没习惯,毕竟成长至此,一直都是他自力更生。 站起身子,跨出桶,拿过旁边的浴袍披在身上,突然一阵头晕袭来,离澈反射性拉了下四周没有抓到任何可以依仗的物件,狼狈的摔在地上,两腿朝天。 接触地面之际,离澈及时护住肚子,孩子受到刺激在他肚子里动个不停。 仰躺着忍过这一阵胎动,离澈扶着浴桶想站起来,双腿弯曲用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桶边都是积水,滑得很。 离澈被自己逗笑了,他这幅样子像极了御花园里,趴在石头上睡觉的龟,寒漓见它好玩,有一次将它翻过身,肚子朝上,它只能摇摆着四肢瞎扑腾,勤勤恳恳扑腾许久也没能翻过身。 哎!好没用! 离澈撑着地板坐正,正想叫人进来,房门就被打开了,寒夜冷着脸朝自己走来,离澈没由来的心虚,干笑道:“地太滑。” 随后自己被稳稳抱起,放在床上。 寒夜冲着门口道:“把巫老带过来。”从怀里拿出安胎药,倒出两粒喂给离澈。 离澈笑吟吟的咬住安胎药,他就喜欢看寒夜紧张的样子。 “肚子疼吗?” “不疼。” 寒夜抚上隆起的小腹,感受里面的震动,安抚的打着转,“怎么不让人进来伺候?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人。” 我只喜欢你,你伺候我吧? 话已经到嘴边,离澈还是生生咽下,无论态度多不经意,多调侃,无疑都在挑战九五至尊的底线。 寒夜从小便是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向来都看重尊卑有序,在他眼里,大约伺候从来都是奴才的事。 而他作为主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离澈但笑不语。 “还是我来吧!”寒夜低头吻吻他的脸,“明天我让人将折子搬到这里,时时刻刻看着你。” 离澈一愣。 “傻了,我这些日子伺候你伺候的还少?下人都比我闲,活计都被我做了。” 好像自己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寒夜在照顾。 离澈眉眼笑的弯弯的,暗道自己矫情。 离澈侧过头吻住寒夜的嘴,突然房门被敲响,“公子,巫老来了。” 离澈退开些道:“没事了,都下去。”又要坂过寒夜的脸继续深吻。 寒夜躲开那双手,直接起身开门,“给他看看,刚泡了冷水澡,还摔了一跤。” 离澈气闷,独自运着气。 巫老提着小医箱,神情严肃,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摇,很有种吹胡子瞪眼的错觉,边走边数落,病人不听话,身边人又不上心,没人关心照顾,自己就算是大罗神仙也管不了不听医嘱的病人云云。 偶然接触到寒夜的目光,呐呐的,只改口骂病人。 寒夜倒是安静的听着。 把完脉,除却有些伤风感冒,孩子倒是无事。 叫人给离澈煮点姜汤,巫老提着箱子要走,他这把老骨头,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是要折寿的。 离澈却道:“苗疆不是有种说法,怀孕期间行床事,能开拓产道,有利生产。” 离澈半躺着,眼神真挚,定定的望着巫医,给他递苗头,可惜巫医不接这茬。 “没听说过,”巫医耿直的想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 离澈气结。 “行床事确对生产有帮助……可容易造成早产,”他这个大喘气,离澈还来不及高兴又败了兴致,瞧他打开小医箱,翻翻找找大半天,终于找出个盒子,随即青黑的老脸居然显现出可疑的一团红晕,“咳咳……这是玉势,用来开拓产道的……” 送走老巫医,离澈眼瞅着寒夜拿着那装着玉势的盒子朝他走来,心里一阵发毛。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什么开拓产道,夜夜笙歌无望,还要受这份闲罪。 离澈坚决道:“拿走,我不用这个。” “……” 估摸着寻个什么借口将这当口搪塞过去,嘴唇便碰到个柔软的物什,寒夜英俊的脸陡然放大,英挺的鼻子碰着他的鼻尖,离澈大喜,笑眯眯的凑上去。 手也开始不老实,摸索着要去解开寒夜的衣带,撩开衣衫,爱不释手的摸着那饱满强健的肌肉。 感到自己衣带被拉开,温暖的手摸上他的腰腹,离澈更加兴奋,一把扯掉宽松的上衣,褪下裤子,坐到寒夜身上。 寒夜的手在他身下□□,嘴唇亲啄他的脖子,离澈正意乱情迷,突然一个坚硬透凉的细长物塞进他后方。 离澈:“……” 离澈摆动着身子不配合,想将异物拿出来。寒夜现在治他是越发得心应手了,拿捏住他的弱点,使用美男计。 而他偏偏就吃这套。 “连哄带骗的,也不怕丢了你帝王的脸面。” “倾之别动……我难受。” 该,秀色大餐在前,不想着怎么吃要自己忍着。 缓过这阵,离澈从寒夜身上退下来,寒夜却拉住他,让他靠在身上,给他细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1 细的揉着腰。 离澈舒服的直哼哼,“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在巫老那学的,所以回来晚了。” 离澈有点心疼,寒夜今天陪他逛了一天,处理完政事又去学习按摩,半夜回到房间还要照顾他。 拉开他的手抱在怀里,“我困了,睡吧!” 第17章 第 17 章 右相府 树荫下,凉亭里,有二人正在对弈。 素有老狐狸之称,圆滑有度的右相笑的和蔼可亲,而他对面的五王爷靖王温文尔雅,不遑多让。 陛下称病罢朝三月有余,外人不知,他身为一品大臣与左相平起平坐,却知道其中原委。 靖王未经允许私自进京,又单独来见他,难道有什么把柄给他握在手里,不妙啊! 右相内心忐忑,态度却是从容,“王爷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自是来拉拢右相,探探虚实。” 右相干笑一声,“王爷说笑了。” “本王不爱说笑,”寒魄那张脸与寒夜五分相似,端的却是笑面虎的主,“本王此次特地为右相而来,还请右相三思。” “王爷此举不妥,番王未经召见擅入京城,若被哪个不长眼的看见了,岂不是让陛下误会,与王爷心生嫌隙。” “不曾误会,本王说了,为你而来,右相莫要辜负了本王。” “……” “再说皇兄山高水远,怕是来不及赶回来,”寒魄手捻黑子落下,余光却撇着他的反应“只希望右相莫要做那个不长眼的,伤了本王的心。” 右相拿白子的手微微一愣,“昨夜面圣,陛下身体已有起色,太医也说,三日之内便可康复,王爷还是小心为上。” “哦?”五王爷做惊讶状,“本王昨日进京,在右相府对面的小楼小憩,怎的没看到右相出门?” “相府不大,门却不止一个。” “右相不走正门要走偏门,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近来听说本王的小侄儿几月前溺水,好像是……是被个贵人推入塘中的,右相身为淑妃亲夫,小皇子的外祖父,可知其中内情?” “臣对宫闱之事一概不知。” “右相真是无情呐!”寒魄感叹一句,又继续八卦道:“本王倒是很感兴趣,派人打听一番,终于明白其中原委,右相不妨猜猜李贵人为何要杀小皇子?” 寒魄落下一子,胜负已定,无力回天,“蒙右相承让,本王赢了。” 右相脸上的微笑已经有点蹦不住,难不成他这个逆女瞒着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寒魄端起桌上的龙井,轻浮茶叶,抿了一小口,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册,“打开看看。” 寒魄冒着生命危险悄悄进京,又是打探,又是威胁的,到底存了什么目地。 满头雾水,迷茫的打开画册,入目的先是青色和黑色的衣摆,明显是两幅丹青。 画册慢慢打开,露出画上人的脸庞,迷茫瞬间被震惊取代。 “穿黑衣的男子像不像一个人?画上山清水秀,依山傍水,满河的奇洛鱼尤为难得。” 奇洛鱼乃是滇州特有的鱼,寒魄早已掌握陛下行踪,何必千辛万苦来京城告知他此事。 “目的何在?王爷直说吧!” “百步弩,本王胜券在握,却还想稳妥些。” 右相还是一脸疑惑,似是不知百步弩为何物,蠕动嘴唇,寒魄打断他道:“莫敷衍本王,右相位高权重,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寒魄心情甚好的离开,独留右相在原地苦思。 三方相挣,百步弩乃是兵部那位尚书花了大价钱大精力才从武林人士的手里买回三成,仅有几千。 而且一张弩只能使用一次。 只是此弩力大无穷,射程很远,三百步内,杀人于无形,神不知鬼不觉。 无论内力如何强劲,无论奇门遁甲如何高明。 要不要传信给陛下? 右相苦思冥想许久,叫家仆抬出轿子,还是先去问问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好了。 几场淅沥小雨的冲刷,秋凉终是来了。 凉爽宜人的天气对孕夫来说无疑是最合适不过,尤其是喜好睡觉的孕夫。 离澈在被中裹着翻来覆去蹭了一早上,终于睁开眼睛,慵懒的撇了眼房间,就桌上一碗不知名的粥还散着热气。 又走了? 一大早就没看见寒夜,没人亲亲摸摸抱抱外加全身按摩服务,离澈很是不爽。 撑起沉重的身体,浑圆的肚子抵着腿,表面时不时的动作隔着内衫清晰可见。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遮挡不住。 离澈尽量靠近床边,略为吃力的穿上又改大两码的鞋,运了好一会儿气,一鼓作气,自以为很是潇洒的站起身。 拿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穿在身上,喝掉桌上的粥,离澈决定好好讨伐他家皇帝陛下最近对他的不用心。 孕夫在心里酝酿了许多说辞,可惜没舍得说他。 寒夜大概半夜就起床了,窗帘没拉开,剑眉星目下的青影依稀可见,眉头紧皱,正翻阅手上的奏折。 离澈拉开窗帘,阳光普照,屋子里亮堂不少。 寒夜略感不适,闭上眼睛。 离澈站在寒夜身后,中指搭上他的太阳穴,学着寒夜平时照顾他的样子,轻轻揉了起来。 “出了何事?” “百步弩被劫,据目前情况而言,很可能是靖王所为。” 离澈一直出入御书房,朝中大事皆有所闻。 离澈也不禁蹙眉,“莫非有内奸?” 对待百步弩的运输和放置,北朝向来小心,也早有打算将它转运工部,专研百步弩的制作。 从苗疆北朝边界运回京城历经万里,路程坚辛,目标巨大不曾被发现,从兵部转到工部,还在京城境内竟被劫了。 “倾之,看来我们要赶路了。”声音疲惫夹杂着一丝愧疚。 离澈虽有不舍,却还是知晓是非,“你已经为我耽搁了不少时日,早该启程了。” 寒夜拉过离澈的手,让他坐在怀里,手摸上他的小腹,下意识的摩擦,面含担忧,“马车颠簸,怕你受不了,我已经让人备船,我们走水路回京城。” 车外蓝锐卫一,车内寒夜离澈,一行四人往码头赶。 其余人分成几派分批带着老巫医跟随,以此掩人耳目。 离澈现下的身子更重,果然马车走不了两步,还算平稳,他也有些受不了,头晕胸闷,呼吸不畅。 硬是没让寒夜看出来。 硬撑着,将车帘掀起别在一边,终于舒服不少。 离澈倒回寒夜的怀里,“你旁边有个柜子,把它拉开。” 寒夜照做。 里面有一个镯子,中间有个小洞,对立面有个小小的硬块,至于做工品相,只能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2 说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 寒夜拿出镯子细看,和离澈手上的那款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实在不符合离澈的一贯审美。 离澈将它夺过,戴到另一只手,又将手上原本的镯子取下,给寒夜戴到手腕上。 这两只镯子作用不同,一个趋向于自保,一个善于攻击,寒夜武功高强,自保不成问题,锦上添花即可。 见寒夜定定的任他摆弄,离澈十分满意,笑意吟吟的往寒夜面前凑,将软软的嘴唇覆到寒夜的唇上,抱住他的脖子。 身上人越发来劲,抱着他不松手,寒夜偏过头,将气喘吁吁的脑袋压到脖颈处。 待他气息平和,寒夜拨弄手上的镯子,指着上面的铁片问道:“这是什么,能按下去?” “别按,可别毁了我的马车。” “……”寒夜疑惑。 “这是暗器,”离澈指着上面的三个小洞,“里面装着三十颗铁弹,一次能发射三颗,只是射程近,只能达到三十步以内。” 既然喜欢寒夜,要与他永远在一处,自然要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过不了多久,世人都将知晓铁木匠人已经为北朝所用。” 寒夜抱住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脸,“原来朕的妃子,如此深藏不露。” “陛下捡到宝了,可要好好珍惜。” “嗯……”摸上他的肚子,“你身上总是惊喜不断。” “百步弩被盗,你也不要太忧心,当时我只顾着赚钱,远离是非,用的材质下等,百步弩射程虽然达到三百步开外,力量巨大,杀人于无形,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每根弩只能使用一次,况且没有点力气很难拉开。” 哪怕只能使用一次,也很难应对,内力强劲如他,也察觉不出三百步以外的气息,若是用在军事上,敌未见身先死。 神不知鬼不觉。 此外,百步弩力量强大,速度极快,若想在它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寒夜也没有把握。 “别皱眉,”离澈按上他的眉头,将紧闭的眉头拉开,寒夜总是皱眉,以后肯定老的快,他可不想整天对着个小老头,“回宫后,我保证将你兵部的兵库塞的满满当当的。” “……” “本来就年长我七岁,以后又老又丑当心我不要你。” 寒夜不在意道:“你大可试试。” “我可舍不得,为了让我的皇帝陛下一直这么俊美,臣定一展平生所学。” 寒夜望着离澈,楞楞的。 “太感动了?” “不用委屈了自己,你这么懒,还是安心的好吃懒做,”寒夜捉住离澈的手,将手上的镯子取下给他重新带上,“我用不着这个,你现在什么身子你自己知道,若不想我分心,就保护好自己。”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不然定个更新时间吧!是八点,九点还是十点。 第18章 第 18 章 寒夜说的好情话,十分中听,离澈心里美滋滋的。 心里一高兴,就总想干点什么,摸摸亲亲已经不能完全尽兴,支起身子正想偷个香,寒夜突然箍紧他的腰。 以为偷亲被某人发现,只好呐呐的干笑。 正想着用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身体突然被往后一带,力气之大,箍的他肚子生疼。 只听到耳边“刷”的一声,便看见寒夜徒手抓着一只足有五尺的长箭,赫然就是百步弩。 百步弩经过后箱摩擦,速度力量减弱了不少,尽管如此,寒夜的左手依然震得发麻,没有知觉。 离澈暗骂倒霉,自己一手设计的武器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马车外,蓝锐大喊了声护驾,将手里的缰绳丢给卫一,飞身下马,与紧跟而来的两批护卫结合,蓝锐让人护送还在后面的巫老换道走,翻身骑上就近一匹马。 寒夜箍住离澈的腰,飞身到马背上,让离澈靠着他,一剑斩断绳子,驱马往码头。 所幸此处离码头不远。 目标走了,暗处之人只好现身。 几十个黑衣人皆蒙着面,手执大刀,脚步却是轻盈,往马车追去。 风呼啦啦的刮过,耳边嗡嗡作响。 要死了,离澈强撑了一会儿,实在喘不上气。 “寒夜……寒夜……慢……慢一点……” 马蹄每次着地,肚中就是一阵震动,搅得五脏都快吐出来了,离澈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寒夜拉住绳子,马儿果然慢下来。 将人抱到腿上,倚着自己,离澈脸色苍白,汗珠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呼吸急促,寒夜抚过他的背脊,一下下给他顺着气,离澈只靠在他胸膛上重重喘气。 好一会儿才顺过气。 “没……呼……没事了。” 寒夜摸上圆滚滚的肚子,耐心的打着圈,手下动作剧烈,寒夜不禁蹙眉,随即脱下外袍。 离澈之所以难受,多半是孩子动作太大,只要减少孩子在腹中的活动空间。 将脱下的黑色外袍折叠,围上离澈的腰,团团裹住,离澈呼呼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平复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的起伏,定定的由他折腾。 六个月的肚子遭到束缚,如四月般大小,缠的离澈难受。 离澈只咬牙忍着,努力适应。 寒夜摘下离澈脖子上挂的小陶瓶,倒出两粒安胎药,嚼碎了,嘴对嘴喂给他。 离澈十分享受这个带着苦涩药味的吻,细细回味了会儿,笑的呴甜。 驱马继续走。 蓝锐带着卫一追上来,“公子,那批黑衣人似乎另外接到别的指令,换方向离开了。” 寒夜眉头深锁,“别大意。” 北朝正主此时应该在自己的紫宸殿养病,而他形单影只,只身在外,随便被冠个身份被暗杀在外,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么好的机会,他的这位皇弟定不会放过。 难保就在哪个角落瞧着好戏。 “巫老呢?” “属下让人秘密护送他到湘恩郡了。” 不远处,码头船上船下站了十几号人,为了不引人注目,船为最普通的运货船,船头被十几个人塞的满满当当的。 寒夜几人一上船,换了渔夫衣衫的一护卫便快速升起船帆,就着疾风开始行驶。 秋意凉爽,秋风呼呼的吹刮,吹的水流湍急,船帆吱吱作响,行驶的飞快。 离澈被寒夜抱着上船后,一心想躺床上。 这船内部与一般的运货船全然不同,倒像是客栈的上宾房,备有书桌饭菜不说,还有张软软的大床,由十一几床被子垫着充当床垫。 今日差点没折腾死他,他现在只想安稳的睡一觉。 可是寒夜只盯着江面沉思,突然道:“小心防卫。” 离澈心里一惊,探头看去,风势往西,水流溅起的波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3 澜却不是一味往西,杂乱无章,往外冒着气泡,湖面上漂浮着细小泛黄,不打眼的竹筒。 船下有人。 果不其然,片刻后,黑衣人扒着船沿跃上来。 潜藏在水底的黑衣人有限,不足为惧,几个来回下来,溺水的黑衣人一片,寒夜身边只剩下三人在苦苦抗争。 只不过这些人似乎不曾下死手,只顾着保命,利用寒夜顾及他,不敢离开他身周,一个劲的招惹寒夜。 这些人的武功在黑衣人中算是上乘,看的出来,寒夜没把握护住他的同时,将他们全数歼灭。 但这样的打法除了拖延时间,伤不了他们丝毫,等蓝锐卫一□□过来,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除非……为了分散寒夜的注意力。 转头望向码头,现在离岸边接近三百步,只差一点点。 岸边的树林顶上,一群鸟兽突然四处飞散,离澈心里咯噔一声。 忙大喊一声小心,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五只长箭直直射过来,离澈转手推开寒夜,被箭盯入右手臂,速度很快,离澈收势不住,被带着往后一倒,落入水里。 被水拍昏的前一刻,只看见寒夜向下的一跃,风姿飒爽,霸气冷峻。 卫一见他主子落水,一个打挺就跟着寒夜追下去,扑腾腾乱划几下,直往水下沉,被河水淹的奄奄一息,才记起自己不会游泳。 只好大声呼救道:“蓝锐……噗……救……救我。” 蓝锐三两下解决船上的黑衣人,往江面望了望,水流湍急,陛下离君已经不见踪迹,跳下水,往卫一那只落汤鸡身边划去。 蓝锐暗叹,真是……傻乎乎的。 水下暗潮汹涌,一浪翻过一浪,逼得眼睛生疼,本来追着离澈下水,伸手便能触到他衣角,一个浪头打过来,再睁眼时,已不见他踪迹。 寒夜缓慢吐出嘴里一口气,往下沉,水下相对平缓,只是光线较弱,寒夜四处打量一番,划着水飞快的向前划去。 前方,离澈闭着眼睛,双手往外张,青色的衣衫随着水流漂浮和柔顺的黑发绞在一处,正缓缓下沉。 上前拥着他,吻住他的嘴,将嘴里一口气渡过去,便一手提着他的腰,一手划着手,带他往水面上浮去。 恍惚中,能呼吸了,离澈凑上去,还想再要点空气,只碰到个软绵绵的物什,像是他常亲的寒夜的嘴,便情不自禁的又碰了碰。 离澈睁开眼睛,看见寒夜放大的略带笑意的脸。 离澈呐呐的,若不是秋天的江水偏冷,温度升不上去,他此时的脸该是红彤彤的。 每次看见寒夜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脸皮渐薄,以后定会被某人吃的死死的,这可不妙啊! 正想退开,胸口突然闷得发疼发晕,像要炸开一样,连带着肚子也隐隐作痛。 离澈表情十分痛苦,自然都落到寒夜眼里,往上一提,他便破水而出,被随后而出的寒夜托着后脑勺,仰躺在江面上的姿势往岸上带。 胸口疼,离澈被闷得发晕,想咳咳不出来,喘不上气,十分难受。 他想告诉寒夜,喘不了气,却不能发出声音,在摇摇晃晃,一摇一摆中,又晕了过去。 游至岸边,寒夜将离澈翻过身,搂住腰,撑着岸边使力,两人抖着满身的水珠上了岸。 将离澈扶起来,往他背上狠拍几下。 离澈吐出一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寒夜在一下下给他顺着背。 水里一缕殷红映入寒夜的眼里,心里一惊,往离澈身下看去,青衣下摆隐隐染上血迹。 离澈好不容易止了咳,又发现肚子疼的厉害,正想上手揉,就被寒夜扶着躺下了。 寒夜倒出六粒安胎药,都被水浸透了,所幸没被水冲走。 喂着离澈吃了,撩过下摆,猛的一拉,撕下一长条布料,给他缠在手臂上,寒夜才抱他起来,将他上身的衣服剥开,露出胸膛。 离澈笑道:“你怎的又剥我衣服?” 看着离澈一脸调笑,只觉得心疼,若不是发现他身下有血迹,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到底疼的有多厉害。 将他往上托了托,脸挨着脸,□□出来的皮肤挨着自己的胸膛,运起内力。 又冷又疼的身体猛然被一股暖洋洋的内力穿透全身,透过四肢百骸,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寒夜边给他暖身子,边抱着他慢慢往前走。 巫老说过,有流产趋势的人最忌移动,一个不慎,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个藏身之地。 天色渐黑,地上布满杂草,一眼望去,平原那边有几处绵延的山,山下是一大片的森林。 寒夜抬脚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22点更新。 还有就是,我的存稿快没了……若是不能日更什么的…… 第19章 第 19 章 怀里人微微开始发抖,秋天的江水颇为冻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该是着凉了。 身上还挂着湿透的衣服。 寒夜老远看见一只松鼠串到山前,徘徊两下,不见踪迹,那处定有个山洞,只是被杂草树从给挡着了,颇为隐秘。 扒开杂草,进的山洞,里面透着阳光,借着阳光稍稍打量下,山洞挺大,干净整洁,甚至床被桌椅一应俱全,深处上方有个水桶大小的洞,阳光便是从那里透进来的。 床被用长布遮着,寒夜将布扯开,蓝色丝绸被也十分干净,隐隐泛着皂角香,看来洞主颇有闲情逸致。 把离澈身上的湿衣服剥干净,光溜溜的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脱掉衣物专进去。 离澈猛一碰到寒夜散着内力温暖的胸膛,暖的一激灵贴上去,寒夜双手环上他的腰,抚上他高耸的肚子,胸膛与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腿贴着腿,一冷一热的两具身体交缠在一处,没有间隙。 很快离澈止了颤抖,悠悠转醒。 全身都暖洋洋的,尤其是肚子热的发烫,连带着心口也热的砰砰直跳。 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不知多久,一声咕噜咕噜从离澈肚中传出。 “饿了?” “不是很饿。”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咕噜咕噜。 “真的不饿?” 离澈有些尴尬,还是坚持道:“再陪我躺会儿。” “……嗯。” 轻轻在肚子上打着圈,寒夜道:“肚子还疼吗?” 一醒来就看见丢在地上衣衫上的血迹,离澈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有一点,没之前疼的厉害。” “这两日尽量不要移动,安安分分的躺着。” “如果陛下时不时给我揉揉腰……” 寒夜无奈道:“好。” “这洞主好风流,专门找个隐蔽的洞穴约会。” “……” “桌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4 上有两副碗筷,床下也有两双鞋,款式一模一样,大小也相近,看来两位洞主也是个断袖。” 听完离澈的分析,寒夜哭笑不得,“你的脑子里除了男欢女爱,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我还没说完……既然连床都备好了,少不得厮混个几天几夜,”想到身后寒夜的脸色肯定越来越黑,离澈赶紧道:“吃食之类的也少不得要备点。” 扶着他躺平,寒夜便起身四下看了看,桌子底下果然藏着小半袋米,还有三十来个鸡蛋,也不知有没有变质。 桌边三个木头相互架着,底下吊着一张大锅,锅旁还有些小纸包。 打开一看,是些调味品。 洞主果然安于享乐。 寒夜从洞外捡了些干材,捉了两只山鸡,便寻思着开始做饭。 将山鸡拔毛去内脏,用木材串着往大锅下放,往锅里加点水,倒入大米。 将鸡蛋捏在手里,寒夜皱皱眉,又将鸡蛋敲碎,闻了闻,确定没有怪味,才拿过两个鸡蛋带着壳丢进去。 野鸡烤的油滋滋的,散发着香味,将它们挨个儿翻了个面,寒夜顿了顿,又拿过调料撒了撒。 离澈早就饿了,本来消停了一会儿,孩子没踢他,肚子也没有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这会儿闻到香味,又折腾个不停。 等到真的尝到味道时,却吞咽的十分困难。 嘴里咀嚼的鸡腿咸的吓人不说,大米更是颜色发黑,有股潮味。 离澈虽然不会做饭,可架不住有有一条吃惯美食,十分挑剔的舌头,可又顾及寒夜的面子,外加惦念这是寒夜为他做的饭,就忍着给吞了下去。 寒夜挑了口饭吃,问道:“大米要洗吗?” “要洗。”离澈一顿,“你……没洗过。” 一把拉下离澈手里的碗,将煮好的两个鸡蛋放到他手边,又咬了口鸡肉。 又夺过离澈手里的鸡腿丢进锅里,重新煮煮,自己端起碗,三两下解决完。 十几岁征战沙场时,什么苦没有吃过,要不是离澈嘴叼,他都难的放那几把盐。 显然还不如不放。 离澈小心翼翼的敲开蛋壳,慢慢剥开,所幸这白水煮的鸡蛋还是正常的,不老不稀,离澈咬了口,笑意盈盈道:“鸡蛋好吃。” 说完自己也觉得尴尬,白鸡蛋不都是一个味道? 寒夜却凑近他手边,“是吗?我也尝尝。” 说完便就着离澈咬过的那边咬了一小口,“的确不错。” 离澈愣了。 “怎么?吃了你的蛋,不高兴了?” “……” “我都没舍得多吃。” 离澈就着温水吃完鸡蛋,寒夜又将煮好去过味的鸡腿捞到他碗里,“好好吃干净。” 寒夜静静的看他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后别挡在我身前。” 离澈拿筷子的手一顿,没束的头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隐隐遮住脸颊,垂下的眼睛,被长睫毛堪堪挡住,看不真切表情。 寒夜继续道:“再这样,就让卫一护着你。” “……嗯。”离澈提起筷子,慢慢吃着。 他也知道那些暗器武器轻易伤不了寒夜,只是当危险来临,情不自禁就…… 真是添乱…… “我不是怪你,只希望你换位思考,好好想想。” “……” “幸好百步弩是冲着我来的,若是针对你,若你站在我正后方,你如今……” 离澈接话道:“一尸两命?” 被寒夜狠狠瞪了一眼,“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孩子。” 离澈笑道:“那我运气还好,只受了点皮外伤。” 寒夜真快被他的没心没肺气炸了,常年的冰山脸隐隐含着怒气,“这次运气好,下次呢?” 离澈呐呐的。 寒夜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而且不止受了皮外伤,还差点难产……下次再这样,就禁你的足,直到你知错为止。” 离澈摸摸鼻子,“……知道了。” “好了……”寒夜扶他躺下,“再睡会儿。” 今天大起大落,惊险万分的,离澈早就累的不行,便依言闭上了眼睛。 寒夜在黑暗里叹了口气,明明肚子都这么大了,隔着厚重的被子,都能看到高高隆起的一块,还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鉴于皇帝陛下的心情不好,每天脸色都黑的滴墨,离澈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自己就乖乖的在床上躺足了三天。 三天里,寒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给他捏背翻身,做饭打水,甚至扶他如厕,没有外人打扰,小日子倒是过得顺风顺水。 将洞里的鸡蛋大米吃的所剩无几,离澈终于被批,能下地了。 离澈能够走动,但寒夜还是不敢让他赶路,便寻思着让他再养几日。 于是又去洞外,准备找些吃食。 寒夜不敢走远,只在山边边上,没有看到松鼠山鸡之类的,突然听到清脆的鸟叫声,抬头望。 树上有只鸟窝,寒夜飞身而起,跃到树上,准备将大鸟和它的鸟巢一窝端,有微微声响响起,耳朵一动,寒夜转眼往山洞旁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刀,轻手轻脚的四下探查。 寒夜屏息而待,静观其变,一黑衣人越来越靠近山洞,在洞前徘徊一会儿,又盯着踌躇一会儿,竟挥着长刀,想将洞前的杂草篱笆给砍掉。 顾不得许多,寒夜从树上一跃而下,往树林深处跑去,将一众黑衣人引离开去。 离澈撑着腰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忧心不已,迟迟不见寒夜回来,虽说没有他这个累赘在身边,依寒夜的武功就算碰到黑衣人也能全身而退,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正打算出洞看看,就听到洞外传来的密集的脚步声。 离澈心里一惊,黑衣人跑的这么急,显然已经发现寒夜。 寒夜肯定是故意引走黑衣人的,正兀自沉思着,又听到有说话声传来,赶紧躲到洞穴深处。 离澈四处打量一番,洞里石块凹凹凸凸的,就是藏不下活人,一眼扫过去,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只有头顶有个洞,离澈比了比自己的腰,再望望洞的尺寸,应是差不了多少。 若是一不小心肚子被卡在那,不上不下的才好笑,想想那个场景,离澈先乐了。 启动手上的铁镯,一跟细小的黑线弹出,线头上系着的镖深深□□山壁里,离澈一手捂着肚子被带到洞边。 飞快的势头戛然而止,震的胎儿大动,搅得他有些恶心,停下来缓了缓,离澈扒着洞口往外望。 往天上,山峰高耸,他处的这块应该是半山腰,山下积满了小石子,这会儿风大,又有好几块石子往下掉,离澈感觉腿有些发软。 幸好旁边有块三尺宽的平地可以容身,抓着山壁,尽量将身子往上抬,所幸没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5 被卡住,上半身穿过,抬脚想去够洞的另一边,可惜被肚子挡住,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离澈叹了口气,只好靠着臂力又往上抬了抬身子,屁股终于坐到山壁,蠕动身子,四肢并用,小心翼翼的转移到平地上。 离澈累的够呛,抚着肚子气喘吁吁了许久,才收了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大三狗,真是伤不起…… 第20章 第 20 章 姜小渝老远看见他家洞前有黑衣人,拉过任意躲到草丛里,窸窸窣窣,小声小气的说起话。 姜小渝抱怨道:“真倒霉,你几个月回来一次,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到了家门口却不能入。” “不如今日去客栈?” 姜小渝摇了摇头,一脸歉意,他爹读万书,好不容易考上个探花,入主翰林院,当了执笔。 可是为人刻板正直,做事全凭一身正气,以古人的德行约束自己,做了两年的官,实在学不会里面的弯弯绕绕,受不了官场黑暗,便提着所得不多的俸禄,带着家人辞官回乡了。 他从小激灵,又随了他爹,喜欢读书,今年初试,就稳稳拿了秀才。 但他却喜欢无父无母,在洞中长大,四处飘荡的任意。他家也算是书香世家,再加上他爹的性子,文家最是看不起武夫,任意上次回来陪他去江边转转,不知道怎的传到他爹的耳里,罚他在家里整整呆了一个月。 姜小渝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任意又道:“你高兴就好。” “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哪都行。” 任意宠溺的笑笑。 又等了一盏茶,姜小渝打着接连的呵欠,一脸愤慨道:“他们怎的还不走……哎……”拍拍任意,“你看那个人的身形像不像都远。” 任意低头沉思,姜小渝恨铁不成钢,“你整天就知道哪个帮派教门得了什么武器秘籍的,能不能把你的心思分点在其他地方。” 任意坚定道:“你。” 姜小渝脸红了,口气温柔许多,“上次我们在江边闲逛,不是看见个男子欺辱一位姑娘,你还救了她……仔细想想。” 任意皱眉,运起功力听了听,“果然是他。” “大白天穿夜行衣,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听听他们说的啥,我早看不惯他家那套表里不一的行径,正愁没法治他。” 洞外,都远对着几个黑衣人道:“一旦发现那个人就地处决,但他身边的青衣人,万万不能动,上面传来指令,让我们一定活捉他,最好不伤他分毫。” 一黑衣人似是觉得麻烦,问道:“为何不能杀?” “我也不清楚,只是江湖上早就传言铁木匠人如今身在北朝,加上那辆马车改的十分精致巧妙,我猜……青衣人很有可能就是铁木匠人。” “那我们的赏银……”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了,都仔细找找,事成之后,到菊悠苑寻我。” 姜小渝大惊,丹凤眼瞪得溜圆,铁木匠人? 铁木匠人应是在宫中,被陛下好吃好喝的养着,怎会在这里? 若青衣人真的是铁木匠人,另一个又是谁? 任意看他恍恍惚惚的,将他拉起,往洞里走去,“那两人神通广大,你还是莫操这个闲心。” 姜小渝看到他想念多时的床,马上将欢爱之外的事抛到脑后,刚刚入的洞门边,便一个熊抱扑到任意身上挂着,忍不住在他身上亲亲摸摸。 任意宠溺的笑笑,拖着他往床边走。 离澈在半山腰吹了许久冷风,吹的半边脸都冻得木了,料想过了这许久,黑衣人应该走了,正慢慢移动身子,寻思着下去。 移到洞边就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夹杂着低声的情话。 “唔……那里……用点力……” “快……快一点……” “受不了了……慢……慢一点……轻点……” “到底是轻点还是重点,快点还是慢点……”这声音略带宠溺,隐约听到笑意。 “这样就好……不快不慢……刚刚……刚刚好……” 一不小心窥见别人闺房乐事,离澈大囧,呐呐的又往后退了退,就算两个洞主开明,被人撞见了这种事,也免不得恼羞成怒。 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神游天外,继续坐在半山腰吹冷风。 底下人来来回回,大战了不知多少回合,稍稍平息了会儿喘息,又开始低低私语,离澈哀嚎,又要开始了。 每次做之前,总免不得说几句情话。 果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喘息。 “太深了……呃……疼……” “出去点……” “好爽……快一点……别那么深……” 离澈扶额,在瑟瑟寒风中继续熬着。 身处下方之人体力真好,做了这许多遍,还有力气说话甚至指挥,若由着寒夜的性子做上一回,他估计要在床上躺三天。 感觉腰酸硬的很,都快断了,自己上手锤了锤,腿也蜷的难受,肚子也顶着胃,便小幅度的移了移身子。 任意听到响动。 有人。 怪不得床上盖着被子的布料被拉到一边,锅碗也有用过的痕迹,还以为自己不在小渝想他了,一个人来过洞里。 拉过被子盖住姜小渝,掖的严严实实的,才抽身而起,捡过地上的衣服披上。 离澈支楞着耳朵。 奇怪,刚还做的如火如荼,这会儿怎的没了动静? 任意便跃到他身前。 离澈道:“兄台莫多心,我只是被人追杀,在这儿借住几日,无意……呃……窥探。” 来人沉思一会儿,提住他的领口想将他提溜起来。 离澈护住肚子,“轻点,我受不住。” 任意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定在他肚子上,沉思一会儿,“你穿着青衣,是那铁木匠人?” 从交出手稿开始,他就无心隐瞒自己身份,只是随随便便就被人认出,离澈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一点儿没有安全感。 “怎么认出我的?” “青衣,被追杀。” 外面堵着黑衣人,偷听到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任意放下提着领口的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扶起,突然感觉里面似乎有活物在动,忍不住往他肚子多看了几眼。 离澈笑道:“的确有个孩子。” 任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跃下洞去。 寒夜将黑衣人引走,饶了一大圈才脱身回来,便看见洞中有人,离澈还在他手上,飞身而起,跃至半空中,抢过离澈,抱在怀里,顺势推出一掌。 两掌相对,二人又相互弹开,皆撞在山壁上。 离澈唔了一声,寒夜也无心恋战,只是给他揉着肚子。 而任意看着姜小渝要下床,赶紧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6 跑到他床边,他可没忘,姜小渝现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又用被子给他裹了几圈,不让他动。 离澈对他们道:“这是我……夫君,两位莫怪,只是我身子不便,他有些担心。” 寒夜也道:“打扰了。” 姜小渝爽快道:“没事,外面黑衣人追杀的就是你们吧!你们既然是朝廷中人,以后我们就是同僚,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保你们安全无渝。” “多谢。” 姜小渝见寒夜一直给离澈揉肚子,不知所以,再看那肚子大的出奇,不禁问道:“你的肚子怎的这么大?” 离澈见他张大嘴的样子十分可爱,跟卫一有几分神似,便存了逗弄的心思,眨眨眼道:“有个娃娃。” 这下不禁嘴张的大,连眼睛也鼓得圆圆的。 姜小渝赶紧道:“都背过身去,小爷要穿衣服。” 寒夜扶着离澈背过身,听到后面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大概手忙脚乱的撕拉穿戴过后,没能穿上,姜小渝不耐的声音响起,“快过来,帮小爷穿衣服。”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两人听着墙角,皆觉得好笑。 姜小渝穿戴整齐后,凑到离澈身边,“你不要总站着,去床上躺会儿。”扶着他往床边走,“哎呀……你一个人在洞顶呆了那么久,也没出个声,任哥也好早点将你带下来。” 离澈心道,你们二人在下面打的火热,我怎好不识趣? 任意在旁边咳了两声,离澈道:“我刚好想吹会儿风。” “对了,你看上去不像有武功,怎么上去的。” 寒夜在一边,冷着脸,也等着他回答。 “秘密武器。” 离澈躺在床上,看姜小渝望着他的肚子一脸纠结,笑道:“想摸吗?” 姜小渝欢快道:“可以吗?” “摸吧……最好能轻轻的打转,好助我睡会儿。”离澈一点儿不客气的说。 姜小渝依言缓缓摸着。 “你不怕我骗你,万一我肚子里面没有胎儿,只是长了东西。” 说完,反射性望了寒夜一眼,寒夜果然黑脸,只好示好的笑笑。 “你又没抢我东西,骗不骗我的,我也不在意,当然没骗我更好,我挺喜欢你的,你长得好看。” “你也挺……可爱的。” 姜小渝的眼睛又睁圆了,按着凸起的一块,一再确定,“他动了?好好玩。” 任意看离澈睡着了,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们先出去,等他醒了再说。” 自从知道离澈肚里怀了孩子,姜小渝生怕冷了热了孕夫,再亏待孩子,便热心的过分,从家里搬了些不打眼却十分实用的物件,老母鸡鸡蛋肯定少不了,又送来补药,还有棉袄。 离澈哭笑不得,“我们待不了多久,过几日就有人来寻我们。” 姜小渝有些失落,“不能生完再走吗?你这个样子赶路很危险的,况且我这些天一直跟宝宝交流,都生出感情了,我好想看看他。” 他也觉得这话有欠妥当,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他真的很喜欢离澈还有他肚子里的宝宝。 任意解围道:“黑衣人正在追杀他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较为妥当。” 寒夜也道:“你既然励志在朝为官,定能见到他。” 姜小渝虽还是不舍,但也不能强人所难,拿起棉袄往离澈身上披,“只住几天,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度日,这儿临近江边,又在丛林边儿,又是潮湿又是阴冷的,得好好保暖。” 任意嘴角勾起,被姜小渝嗔怪的瞪了一眼,“笑什么?” “长大了?还会嘱咐人了。” “不是你说的吗?” “以前在你耳边念叨了不知多少遍,也没见你放在心上,照顾起别人,倒是一套套的,学了个十成十。” 姜小渝怒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我身体好……” 后面的话没说,却弄的姜小渝一个大红脸,他经常完事后,不肯好好盖被子,天冷也不爱加衣服,常常受凉,躲在被子里难受的瞎哼唧,磨得任意好脾气的照顾他。 他也不想着凉,生病好难受。 姜小渝还是不死心的反驳道:“穿的那么肿,又丑又麻烦。” 任意不说话,只是望了眼离澈。 姜小渝也意识到说错话。 离澈道:“很丑?” “我穿很丑,你穿好看。” 离澈低下头看了眼,“我似乎比你更肿。” “但是也很好看,”姜小渝真诚道:“真的真的,我从来没看过能把棉袄穿的这么好看的人……我一直想问,你的眸色为什么这么浅,还是琥珀色的?”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好看,“清澈的透明,又亮的耀眼。” “我是苗疆人。” “哦……可是也不太对,你的相貌明明和北朝人很相似。” 离澈眨眨眼,“因为我爹是苗疆人,我娘是北朝人。” “怪不得把你生的这么完美。” “别转移话题,既然棉袄太丑,我也不穿了。”作势就要脱掉。 姜小渝连忙按住他的手,“一点都不丑,自从看你穿上,我突然觉得棉袄挺好看的。” “哦?” “真的真的。” 任意道:“我在洞里存了好几件棉袄,够你穿的。” 姜小渝气结,再看离澈和他家那位笑的欢快,连离澈家那位冷面郎君的脸都隐隐带着笑意,才知道自己被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更一次,要停更一段时间了,可能将近一星期 第21章 第 21 章 离澈在洞里修养的七天,被姜小渝好吃好喝的供着,又长了不少肉,连带着身体大好。 然而卫一和蓝锐还没寻来,依任意所说,黑衣人打算对寒夜下死手,这样一想,就万万待不下去了。 “这几日孩子稳定不少,也没太闹我,不如趁现在回京城,再过段日子,月份渐大,我赶起路来也很吃力。” 姜小渝一听说离澈要走,闹着要送他们,任意却不配合,江里山庄新近得了把饮血剑,传说杀人不沾血,销铁如泥,江湖人士都赶着去江里瞧上一瞧。 他本应早点开始赶路,又想着顺路瞧瞧姜小渝,便回滇州呆了几日。 现下是万万不能耽搁了。 姜小渝本就难受,又听说任意也要走,顿时更忧伤了。 “这次怎么走的这样急?” “一月之内,肯定回来。” 没心思送离澈了,待任意向两人抱拳,姜小渝便没精打采的跟着任意,借着送他一程的名义再和他待会儿。 片刻后,寒夜还在收拾衣物,便听见卫一的声音,离澈大喜,扶着腰踱步出去。 卫一看见离澈,眼泪花儿顿时充上眼眶,连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7 带着鼻尖都红彤彤的。 半晌后,跑到离澈身前,哽咽道:“主子……” 离澈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我好好的。” 卫一嘴巴一暼,眼泪夺眶而出,“是我没有保护好主子。” 卫一哭的好不伤心,可惜清秀过了头,软绵绵的,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每次看他哭,都会激起离澈的虐待欲,直想扯着他的脸,好好揉上一揉,再损他几句。 不过念着卫一担心受怕了几天,离澈只好脾气的哄着。 “你已经尽力了,”哄人是个气力活,不能让他专牛角,“站的腰酸,先进去。” 离澈提脚走在前面,“前几日结识个挺可爱的人,性情耿直,你若见了,肯定奉为知己。” “人在哪?” “送他男人去了。” 卫一小脸一红,“他男人?” “长得不错,”离澈揶揄道:“幸好小渝没碰到你,不然你对着他男人发花痴,免不得揍你一顿。” 卫一呐呐道:“我才不会……” “对了,蓝锐呢?” “我们分头找的,估计等会儿就找来了。” 离澈进门,让卫一坐在床边,自己躺着继续闲聊。 见到卫一,寒夜也松了口气,放下整理好的行李,“看着他,别出去闲逛。” 说完便出门了。 离澈见寒夜走了,很多难以耻口的问题都有了宣泄口,八卦道:“你跟蓝锐如何了?” “……” “上了床?” 卫一摇摇头。 “亲了嘴。” 卫一摇摇头,离澈蹙眉,怎的这么没用,武功好的少有敌手,压个把个人,霸王硬上弓都得手了,怎就这么费力。 卫一见离澈不悦,又点了点头,“那天我溺水,他亲了我。” 还不算一点用没有。 “然后……我晚上偷看他睡觉被发现了,他也没有生气,还让我大大方方的看。” 这事有门,看来蓝锐也不是那么迟钝,他家卫一清纯可爱,人又善良,武功又好,最可贵的还很好欺负,哪有人不喜欢的。 欺负了这么些年,要让出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想嫁给蓝锐吗?”离澈斟酌道:“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想同他一处,和他实实在在成为一家人……我可以向陛下请旨。” 卫一却是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想面对蓝锐以外的他所谓的家人,喜欢蓝锐,但我同样不想放弃自由。” 自由……如今他已身不由己,自由如那镜中花水中月,可触却不可及。 若寒夜不是北朝之主,算了……爱上他,是他的命,他只能助他。 “挺好的。”这一刻,他很羡慕卫一。 平缓的轿子,离澈坐的十分舒适,只是这路似乎有点不对。 寒夜一反常态,没急着走水路,但也没择道,竟让人抬着他去客栈。 离澈望着满桌的菜,食不知味。 “何时动身?” 寒夜给他步菜的手一顿,“明日。” “为何突然决定独自一人起身回京城?”寒夜让他住下几日,已然猜到。 也是,他如今多事又病弱,简直是个大累赘。 虽然他知道,寒夜更多的,是顾及他,但还是气闷。 “左相传信来告,靖王正往京城城门外屯兵,如今已经兵临城下。” 离澈嗤笑一声,“过几日,就该逼宫造犯了。” “这几日,正闹着要见一见我这位病入膏肓的皇兄,表达关切之意,几次三番被左相挡在门外。” “……”离澈突感悲伤,等他大腹便便的回到京城,少说也过了一个多月,真龙天子大病三月,少不得祭天还愿,还要借着狩猎,表示身体大好,重振军心。 不知道孩子出生前,能否赶回去看他。 “我不想吃了,陪我就寝吧?” 让人撤了饭桌,离澈坐在寒夜身前,让寒夜的手穿过腰侧,抚上他的肚子,到了这个点他早该睡觉,可此时却没有睡意。 他喜欢寒夜抱着他,尤其是面对面的抱着,感觉安心又温暖。 今日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满是多愁善感的怨妇脸。 “回宫途中,尽量慢点,孩子还有三月出世,怎样都来的及。” “可我急着见你,”离澈心情不好,说出的话难免带着几分酸气,“原来你都不想我。” “以后的日子还长。” 离澈很是受用,心情好了不少。 “我让人乘船,伪装成我们的样子,将黑衣人引过去,只要抓住黑衣人,说不定能拿住靖王,连带着引出朝廷内奸。” “别忘了找人监视都监令的儿子都远,看他和谁人有来往。” “已经让人去了,靖王府外,不久也会埋藏着我的人,一旦靖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朕定饶不了他。” 离澈有些心惊,此时的寒夜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又觉得十分遥远,离澈强自说道:“看来陛下眼馋靖王的财产很久了,等不及拿它充盈国库。” “国库也该进点账了。” 离澈寻思着,将他那十万余金也一并充入国库。 “陛下回宫后,还是先通点气给文武大臣,免得被我这幅样子吓坏。” 寒夜本打算让这孩子借着其他妃嫔的名义养在离澈身边,毕竟离澈身为男子,难免不愿让外人知道他像妇人般生子。 只是没想到,他总是与众不同的。 “你的其他妃嫔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既然做到了,就该让别人也都看看。” “好,没有人能抢了你的功劳。” 离澈心道,他要的不止如此。 “很长时间不能见你,”离澈撑着身子,转头望向寒夜,可怜兮兮道:“长夜漫漫,我也无心睡眠,你也知道孕期,热情高涨,寒夜……今夜你就给我吧……” 离澈求欢时,总是大胆又直接,拉长的撒娇声,加上几个月的禁欲,弄得寒夜也蠢蠢欲动。 “你先起来。” 离澈一笑,笨拙的移到一边。 寒夜将他身子放平,拿过两个枕头,重叠垫在他腰下,尽量抬高他的腰。 手还未触到的腰带,被离澈急色的拉开,褪下衣袖,上半身便□□的呈现在寒夜面前,低下头亲吻高耸的肚子,从胸前慢慢延至小腹,离澈唔的一声,使力将床单抓成一团,忍不住抬了抬腰,寒夜按住他的腰,“别动。” 褪下他的裤子,掰开双腿,寒夜却犯了愁,离澈久不见他动作,会意一笑,从床头摸出个蓝白色的瓶子。 “喏,给你。” 寒夜惊道:“你还真是……” 寒夜理所当然道:“我这叫未雨绸缪,现下不就用上了。” 做的途中,离澈□□不断,很久没用的地方也意外的热情,爽的尽兴,只可惜喘气有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8 困难,被寒夜发现,草草收尾。 离澈见面对面无望,又缠着寒夜做了后背势,后背势完了又做了次乘骑式。 绕是离澈没怎么使力,三次下来也累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还不忘嘱咐道:“走之前,告诉我一声。” 话音刚落,就打起了微鼾,寒夜吻了吻他的脸,孤身离开。 离澈醒来后,看见桌上纸条上的我走了三个字,气的牙痒痒。 真是将自己那套阳奉阴违学的十成十。 昼夜不分,马不停蹄,寒夜一路紧赶慢赶,只花了七天,便回到京城。 趁着月色,悄然回宫,老远看见紫宸殿还亮着烛火。 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左相真是尽职尽能,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要停更几天了,不过作者会尽快回来的^3^ 第22章 心防 寒魄今天也照例看望寒夜,今日再见不到北朝之主,他就以囚禁君王之罪,杀了右相。 屯兵城外的军队,稀稀拉拉运了几次,现正埋伏宫外,与宫中侍卫抗衡不在话下。 不过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右眼皮一大早开始狂跳,进宫的行程也就晚了一个时辰。 刚刚踏入宫门,心腹便火急火燎的叫住他。 寒魄皱眉道:“何事?” 心腹左右看了下,道:“陛……那个人不在船上。” “他没死?” “我们中计了,船上不但没有他们的人影,还抓了黑衣人。” 寒魄沉默会儿,眼神更为坚定,“本王没有退路了,逼宫迫在眉睫。” “王爷不可……”心腹着急道:“那人既然知道追杀他的人是王爷,却将老巢留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怕是有诈……” 寒魄停下脚步,他是被皇位迷了心窍,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却看不透,差点中了寒夜的圈套。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寒魄急急往宫外退,却被寒夜带人拦住。 离澈今日收到寒夜的信,寒魄的大军全军覆没,可惜他本人逃走了。 此时离澈已经在回宫中的路上,在客栈修养了三天,就再也待不下去,一心只想早日回去。 由着卫一,蓝锐护送回京,已经足足过了二个多月,而他现在已经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又圆又大的坠在身前,相当吃力。 回到澜渊宫,房间里早就燃好了碳火,晓琼守在外间,望着从上到下不仅肥了一圈的离澈,一脸笑意。 晓琼的平淡,让离澈好受不少,没有那么尴尬,现如今,怕整个北朝都已经知道,他身为男子却可以受孕。 的确是折损了面子,不过嘛……他很乐意。 离澈一回宫,就将自己关在宫中,熬了几个通宵,将京城城门外的防守武器,分布构图,全都一一画出来。 紫宸殿更是改动巨大,一桌一椅,都是机关,离澈甚至想叫人挖个地道,以备不时之需,但又想到寒夜的性子,估计不会高兴,只好放弃。 晓琼将粥放到桌上,走到他身边道:“离君该用膳了。” 熬了几夜,离澈感觉脑袋沉闷,胸口发慌,连四肢都软的厉害,加上孩子个头越来越大,顶着他的胃,时不时犯恶心,现在勉强还能喝几口粥。 离澈道:“等会儿,我改好了,好再让他们改动下。” 晓琼焦急道:“要亲自去?” “嗯,将就看下进展,其他人也不懂。” 离澈形神憔悴,前几日还丰腴的身姿,现已经瘦的脱形,只肚子还高高的翘起,嘴唇白的没有血色,晓琼感觉,他家离君走几步路,都能被那肚子压趴下。 自然是不依的,婉转道:“离君现在不宜太过劳累。” “无事,我让人做了轮椅,推着我去就好,不费力。” “轮椅?” “就是椅子下面安两轮子,可以推着走。” “哦,公子真是聪慧,”晓琼笑道:“这事不忙,还是先吃饭吧!” 说完就一把抢过桌上的草图,放在桌外围,离澈勾着身子,奈何肚子太大,试了好几次,也没碰到纸边,无奈道:“我就是太纵容你了,越来越没有规矩。” 晓琼有点心疼,离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然也不可能连这么近的纸都拿不到。 “离君若能稍稍爱惜一点自己,怎么罚晓琼都没关系。” “罚你干嘛,我疼你还来不及,”离澈往后仰倒,“好了,扶我去用膳吧!” 晓琼又叫了一个丫头,两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桌边。 离澈端起粥开始喝。 “陛下何时回来?” “往年狩猎,大概要持续两个月,最多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 一个月吗?孩子都该出生了,而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道生死大关。 肚子孩子突然剧烈的踹他一脚,离澈闷哼一声,细心的打着转。 寒漓吵着要白色的雪貂,寒夜便一时兴起带着他活捉了一只,回到营帐时,看见蓝锐神情着急的站在他帐门口,好像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寒夜道:“何事?” “离君来了。” “干爹来了?”寒漓拉过寒夜的衣角,兴奋道:“漓儿想去看干爹。” “走吧。” 寒夜带着寒漓在前走,蓝锐紧跟着,“离君病了,发着高烧。” 蓝锐一回到京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狩猎场,离澈便借卫一想念蓝锐,央着卫一也带他来。 寒风萧瑟,已是深冬,一路上风雪交加的,尽管离澈很小心的将自己围了个严实,披了件厚厚的羊毛披风,又围了条貂毛毛领,还是架不住严寒,一见到蓝锐就晕了过去。 微微翻了个身,脑袋发昏,沉甸甸的,全身热的发慌,粘在脸上的头发黏糊糊的,被汗水浸透,湿了个彻底。 眼皮也沉甸甸的,只怀里似乎躺着个软乎乎的物什,摸了一把,很好摸,便忍不住捏捏掐掐起来。 “干爹,疼……” 这脆生生的撒娇声,不是寒漓小人儿还有谁,离澈笑着睁开眼睛。 寒漓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小手正戳着眼睛,嘴角还有几滴可疑的液体,胖乎乎的脸蛋上一抹红,可怜见的,离澈赶紧在他脸上抹抹,“干爹给揉揉。” “亲亲就不疼了,”寒漓伸着小脸,“干爹亲。” 离澈在那红印上亲了亲,寒漓的手就轻轻摸上了他的肚子,“这里面有小宝宝吗?” “漓儿喜欢小宝宝吗?” “喜欢,漓儿还没有弟弟,也还没有妹妹,我想当哥哥。” “那漓儿要有弟弟妹妹了。” “真的吗?”寒漓高兴的在那圆鼓鼓的肚子上,又摸了好几圈,突然手下一阵震动,寒漓的眼睛睁的溜圆,“他动了。”好奇的在那处打着转。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29 肚中孩子也十分给寒漓面子,动的起劲,一刻不停,离澈拉过寒漓作乱的手,将他箍在怀里,“别玩了,再睡会吧?” 寒漓听话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贴着他肚子,又睡了过去。 旁边的寒夜一直没说话,要是以前,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寒夜估计会生气,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耍赖,装难受,便能顺利的敷衍过去。 现在却不知道寒夜究竟是个什么心态,愤怒,心疼,无所谓,还是别的什么。 自从回到宫中,便想通了些事情,但对寒夜的了解却越发模糊了,只有自己心底的那份爱,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的深沉。 还有什么可以给? “我身上的十万金已经让右相大人充进国库,靖王狡兔三窟,让陛下扑了个空的损失,臣给您补上。” 寒夜身体一震,而后道:“身体不好,就应该留在宫中静养。” “整个京城的设防,臣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还需要几年才能彻底竣工……” 寒夜打断他,声音顿时高昂了不少,“听不懂吗?朕让你休息。” 还是生气了,他是关心我的吧?离澈笑道:“臣遵旨,以后都不敢了。”拍拍床,“臣现下不能服药,不如陛下上来给臣取取暖。” 寒夜提早结束狩猎,昭告天下,离君身体孱弱,临盆在即,要带他到别院修养后,便带着离澈,寒漓来了距离狩猎场不远处,秋林的一处别院。 寒夜每日都陪着他,他也时常笑着,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不亲切,模糊的很,带着些疏离,还有些许勉强。 成天静静地坐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傲雪寒梅,两三个时辰不挪身。 吃的也少,再也不会吵着肚子饿,一天只能吃三顿,每顿也只能喝些稀粥。 人显得越发憔悴,离澈盯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蹙起秀气的眉头,“晓琼,去把胭脂盒拿来。” 往嘴唇,脸蛋上抹上厚厚的胭脂,离澈勾起嘴角,镜中的自己风情不减,离澈还算满意,总不能给寒夜留下太丑的印象。 瞧着这天色,寒夜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瞥见寒夜进门,身后跟了条小尾巴,小尾巴扑倒他身上,兴致勃勃道:“干爹,父皇要带我们泡温泉……还可以玩水。” 寒夜拉开寒漓,不让他压着离澈,“我今日擒了只山羊,让人炖了汤,喝过了吗?” “喝过了,很好喝。” 寒夜摸摸他的脸,“越发瘦了,再喝碗吧?”对于离澈每况日下的身体,他单独问过巫老,说是离澈心思郁结所致。 “喝两碗了,还是先去泡温泉吧?漓儿该着急了。” 寒漓乖乖站在一旁,“漓儿不急,不要饿着宝宝。” 离澈刮了下他的鼻子,“那就可以饿着我了?” 寒漓不好意思的笑笑,“宝宝还小,不能饿。” 离澈亲了亲他的脸,还真有点舍不得寒漓小人儿。 寒夜勉强离澈喝了半碗羊汤,便抱着他往别院旁的山边走去,离澈现在行走必须靠人扶着,双脚没有一点力气,若是没人在身边,连如厕都没有办法。 离澈却不像以前那样依赖寒夜了,事事都依仗他,他身体不便,却好像随便了许多,守在外间伺候的人终于有了活计,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晓琼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食言了,前几天真的太忙了,当然作者也犯了懒病,需要你们的留言才能治好。 这后面有点小虐…… 第23章 泡温泉 温泉就在山边,散着滚滚热气,除却背后一座大山,没有任何遮挡,没由来多添了几分旖旎放浪。 泉底人工啄了个石凳,大概是为寒漓准备的。 寒漓扑哧着跑到池边,拉扯几下衣衫,圆滚滚的小身板儿便露了出来,几蹬腿,只剩下个小裤衩就往石凳上踩。 平安坐到凳子上,“呼……好舒服……干爹快来,泡温泉好舒服。” 离澈被寒夜抱到池边放下,双手就摸上他的衣带,离澈捏住衣衫,四下打量下,“脱我衣服作甚?” “泡温泉。” “我穿着泡。” “我们没带换洗的干衣服,别担心,没人能进来。”寒夜又扯了扯他的衣带,还是纹丝不动,“今日怎的这么腼腆,平时不是很喜欢我脱你衣服?” “臣早已没有力气承欢。” 寒夜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不想脱就不脱,”说完抱着他下了温泉。 由于温泉的浮力,离澈久违的能够站立,靠着寒夜在水里慢慢走,寒夜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暖的大手带着他特有的力度在腹部轻揉,让他有些恍惚。 “我只是觉得现下的样子太丑。” “嗯?” 离澈摇摇头,静静地靠着他。 “没关系,一切都依你,你高兴就好……我只愿你多长几连肉……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 寒漓还没泡尽兴,便被寒夜支使着回宫给他们拿衣服,吃完晚膳,小嘴都还翘得老高,闹着要和离澈一起睡。 “来,到父皇这边儿睡。” 寒漓小声道:“漓儿想和干爹睡。”脚下却不敢违背,一步三回头的迈着小碎步。 这小东西是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每次看到顶着寒夜那张脸却一再吃瘪,可怜兮兮的寒漓时,离澈都毫无抵挡之力,“别装了,和我睡吧!” 寒漓望了眼离澈,又转过头看着寒夜,仍然迈着小碎步。 离澈道:“你别总吓他。” “去吧!老实睡觉,不许乱动。” 寒漓乖巧道:“不动,漓儿不翻身。”说完便大步跨过寒夜的腿,挤到床里面,挨着离澈。 寒夜抬起离澈的一只腿,力度适当的揉着,“算日子,就这几天了,身体可有不适?” “有些腰酸。” 寒夜将他扶起,靠在身上,在他粗壮的腰身上细致的按着,“好点没有?” “肚子也疼。” 寒夜又给他揉了揉肚子,才惊觉道:“你在戏弄朕。” 离澈肩膀抑制不住的开始抖动,不一会儿便开怀大笑,笑的好不惬意,“臣现在……喘不上气了,陛下给臣……揉揉胸口,顺顺气吧……” “该,叫你笑朕。” …… “臣要如厕。” “我给你拿夜壶。” “臣手抖。” “朕给你扶着。” “哈哈……寒夜……你好可爱……哈哈……”离澈楷了下眼角笑出的泪水,“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歪着头在他脸上蹭了蹭,“做吧?” “尽胡思乱想。” 离澈拉过寒夜的手拉到身下,“你摸摸。” 寒夜不用摸,都知道这小色鬼下面是何等光景,避过巨腹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0 直接专进他的亵裤,“我给你用手,安分点。” 离澈闷哼一声,双手紧握寒夜的衣袖。 “这么硬,忍了很久了?” “唔……” “我居然没看出来。” “臣向来……很能忍……唔……”寒夜一个使劲,他便射了,拉住寒夜的手,不让他动,“我反正临产在即,不如由陛下给我催产。” “还是留着力气生产吧!” 离澈不禁意道:“我反正生不出来。” “别胡说。” 寒夜紧紧的抱着他,那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让他不由沉浸其中。 他不知道这怀抱里有多少真心,或都是假意,取得了降书,备好了防布,连他身上的十万金也充入国库,但他肚中还有北朝的皇嗣,他还有用。 这样的日子毕竟不多了,今天或是明天,谁又说的清呢? 他只想蒙住自己的眼睛,盖住耳朵,一切都听从心意,过好剩下的日子。 若这人对他有情义,他或许能熬过这一关,但剩下的大半辈子的日子里,他们大概会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他反正不会放手。 但如果这人对他没有一丝情分,他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一丝生的可能。 死了也就死了,但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份希望,若他侥幸没死,那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 那他们之间就还有希望。 “我好久没用玉势了……产道估计打不开。” “朕让人请巫老。” “你来,做着做着就松了。” 寒夜无奈的叹口气,“过几日吧?足月还没生产,朕就陪你试试,今天还是先吃点宵夜,”捏了捏他的脸,“你看看你的脸,瘦成这个样子,还能看吗?” “……” “以前让你控制食欲,你说朕嫌你胖,再饿也忍着不吃饭,朕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才是嫌弃的很,离君还是多费些心思养胖些,好安全产出皇嗣。” “皇嗣自然安全,陛下应该担心担心我。” 寒夜望着那高耸的肚子,皱起眉头,手不停的在腰侧按揉着,“你不会有事。” 晓琼端着碗红枣乌鸡汤走进门,弯腰道:“陛下,离君的宵夜到了。” “给朕吧!”接过碗,“去外间守着。” 离澈撇嘴道:“会起夜的,臣现在身体不便,晚上都尽量少喝水,免得麻烦。” “身为离君,谁还敢烦你不成,”喂他一口鸡汤,“朕明日就将外间的人都撤下去,以后亲自守着你。” 适当的装会儿可怜,福利果然不少,离澈的美目笑的弯弯的。 心情好了,被寒夜伺候的舒服,手脚开始有劲,寒夜今日要批堆了几天的奏折,离澈由卫一扶着牵着寒漓在院子里散步。 寒漓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离澈被他盯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宝贝儿,你看我干嘛?” 寒漓沉思道:“总感觉哪里好奇怪?” 离澈赶紧上下打量下自己,没哪里奇怪呀! 又牵着寒漓继续逛,走到一处水边,寒漓突然啊了一声,“我知道哪里奇怪了,干爹走路的样子,好像上次父皇带我去狩猎时,河边的那些鸭子。” 离澈感觉身心都遭到了摧残,要不是看寒漓这张脸长的合他的意,真想把他丢进河里,跟鸭子作伴。 “干爹……你怎么了?” 离澈有苦说不出,“没事,我们回去吧,干爹累了。” 离澈回房间后,就怎样都不肯出去了。 “再走会儿吧?我陪着你,今天才走了半个时辰,至少再走会儿。” “不去了,在房里走走就行了。” “看看风景也好啊。” 离澈还没答话,罪魁祸首寒漓小可爱又来了,手里还抱着只毛绒绒的小鸭子,“干爹,这是漓儿专门让人去抓的哦!”将鸭子放到地上走了几圈,寒漓一脸兴奋道:“好可爱啊……”又转头问离澈,“是不是很像。” 寒夜忍住笑意,往门口一指,“十天之内,不许来烦你干爹。” 寒漓楞楞的没反应过来,知道他父皇的意思后,眼里就包起了眼泪花,眼见着马上就要倾斜而下,离澈赶紧安抚,“父皇在同你说笑,干爹很喜欢你的小鸭子。” 寒漓打着哭隔,“真的吗?” “嗯。” 又过了几天,已过了足月,肚中孩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腰肢酸软的厉害,离澈便寻思着该是寒夜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估计就要上包子了…… 第24章 风情 今夜房里燃起了熏香,撩撩烟雾,几分旖旎,淡淡清香中夹杂着几分不正经的气味,让人闻了没由来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离澈挺着足月的肚子,手支着头,身穿寒夜头次要他侍寝时,穿的那件透明的哪里都遮挡不住的衣衫,圆圆的肚子,殷红的两点若隐若现,媚眼之中皆是风情。 可惜弯腰动作过于高难度,腰酸的受不了,赶紧将晓琼唤来给自己揉腰。 “陛下怎么还不来?” “今天是揭榜的大日子,陛下要当堂殿试今年的三甲,可能会晚些回来。” “先扶我躺会儿。” 晓琼扶他躺下,离澈闻着满屋子腻人的香味,厌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下火升的快,又没人消解。 只好转移下注意力,“状元郎是谁?” “好像姓江,叫江……江小渝。” 离澈笑笑,“果然是他。”他都能想到江小渝在金銮殿上看见寒夜时,眼睛瞪得溜圆的吃惊样。 “离君认识。” “认识,一个傻乎乎的好心人。”难得的不求他回报真心对他好的人。 “听说今年这位状元爷的文采相当出众,获得所有考官的通过,考卷更是被文臣们拿回家给家里的公子哥传阅。” “挺好的……只可惜了他活泼天真的性子,若是在官场打磨几年……罢了……他总是聪慧的。” “卫一呢?我让蓝锐带他去郊外打猎,走了吗?” “走了好一会儿了,卫侍卫还骗蓝侍卫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缠着蓝侍卫共骑了一匹马,高高兴兴的走了。” “嗯……桌上放的信封是给卫一的,要亲手交给他。” “离君有什么话当面告诉他便是了,卫侍卫那么听你的话,你还怕他生气不成?” 离澈眨眨眼,“我害羞。” 晓琼在他背上捏了好一会儿,又给他捏腿。 离澈赶紧道:“就在那揉揉就行了,可别往上摸。” 晓琼哭笑不得:“离君自己来。” “好晓琼,我错了,还是你揉揉吧!我动不了。” 晓琼低下头,只隐约见到眼圈泛红。 离澈又道:“寒漓呢?” “听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1 离君的嘱咐,小殿下让人带去河边看鸭子了。” “可有多派几人看着,漓儿还小,可别出了差错。” “伺候的人多。” 离澈偏着头好生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好担忧的了,燕凉城里的那位王兄,没有他记挂,倒是能过的更好些。 身在异乡,现在他也算无牵无挂,寒漓跟肚子中的这位自有寒夜保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晓琼你看看你主子我,”离澈勾起嘴角往淡淡一笑,“美吗?” 晓琼赶紧拿起手帕往眼前一挡,“离君今日美的闪眼,要不是我在您身边朝夕相伴,肯定又要被您晃得移不开眼,平白被您笑话。” “越来越会说话了?” “不过离君不是不喜欢黏腻的香味,今日如此美丽……”似乎有些反常。 加上他之前的那些嘱咐,好像想将在意的人都支开,突感一阵心惊,晓琼不敢多想。 但又为他主子感到难过,主子身边在意他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今晚……可能……发……骚了?”离澈笑吟吟的带着调侃的反问。 晓琼被他几个字说的一脸通红,脑袋里那点伤春悲秋顿时消失个干净。 离澈眼尖,余光撇到寒夜明黄色的身影,说道:“好了,别在这儿碍眼了,出去吧……” “哎……等会儿,先帮我摆好姿势。” 面对旖旎的房间,诱人的妃子,寒夜丝毫不为所动,眼不斜视,面不改色心不跳。 从受孕开始,寥寥几次的床事都是他半逼着寒夜,面对寒夜的漠视,他也不气馁。 只说道:“这几日腰酸的尤为厉害,给我揉揉。” 寒夜冷着脸将他的身子板正,半抱着坐起,手放上他的腰。 离澈拉下腰带,衣衫半敞,“孩子动的厉害,也揉揉肚子……” 寒夜甫一接触光溜溜,圆滚滚的大肚子,离澈立马□□一声,肚子上的手一顿,离澈偏开头亲吻寒夜的脖子,一下下的啄着,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不老实的手顺着背脊,一路往下,“你……明明答应过得。” “身子扭成这样不难受么?” “君无戏言。” 寒夜沉默会儿,“为什么急着生产?不怕吗?” “……我怕的东西很少,都和你有关……所以……我应该要怕吗?”离澈亲了亲他的脸,埋头在他的胸膛,“你会做让我害怕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还是明天再写剩下的半章…… 第25章 生产上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愿意说破。 不说破,就能心存希冀。 盯着那双充满的爱意的眼睛,抱住他的腰侧,寒夜吻上那张嘴,激烈的,凶狠的,如狼似虎般的啃咬着。 感觉到离澈的手圈上他的腰,慢慢收紧,胸口也起伏得厉害,才恢复理智。 不知道是否因为房间浓厚的熏香,还是因为月色,今晚的离澈,格外明媚动人,寒夜再次吻上那张嘴…… “离君,你撩拨于朕,可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才是一个后宫佳丽三千该有的调情手段,以前果然都没尽兴。 离澈笑了笑,“臣还想看看陛下有没有更厉害的?” “晓琼,去把巫老带来。” 离澈笑道:“看来陛下要兑现承诺了,今日大可以不要憋着,做的爽……了,孩子也出来的快。” 寒夜拉过旁边的被子塞到他腰下,寒夜:“不舒服就说,不要勉强。” 话音刚落,粗大的利器便抵上柔软的洞口。 这一夜,离澈真正感受到天堂与地狱的交替,极乐与炼狱的转换,快感和痛感是如此的清晰,痛呼和喘息夹杂在一起,谁又能分的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在痛又何时在享受。 总之,寒夜没有发现。 表情可以骗过人,声音自然也可以,只是动作不能。 寒夜抬起他的臀部,“放松。” “还没有动静?”寒夜疑惑,按理,不应该如此,双手便摸上他的肚子,本来很软的肚子变得像石头一般硬,寒夜心里一惊,随之而来的,从未有过的惊慌。 又是一阵疼痛,离澈挺了挺肚子,“还是……有点效果……” “何时开始的?” “臣也不知道,就是像平常似的疼了一会儿,疼着疼着就密集了。” 寒夜朝着门口大喊一声巫老,巫老便背着药箱推开门,一脸冰霜。 他的这些主子全都一个性子,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 他隐约感觉,他们的下场也都一样。 老天,至少让四王子得到幸福。 巫老掀开被子,看了下宫口,一点儿没打开。 “王子痛了多久了?” “可能一个多时辰。” 巫老心里一惊,痛了这么久,宫口却没有打开的迹象。 巫老赶紧让人准备催产药。 产床由着纱帐隔开,除了晓琼,宫女都在外围守着。 晓琼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帕给离澈抹着身上的汗水,强颜欢笑道:“小殿下刚刚回来了,吵着让您陪他玩?” “别让他进来,孩子小,怕血。” “我告诉小殿下,离君喜欢梅花,这会儿肯定又带人去摘梅花了,还说今年要做很多腌梅,免得离君又来和他挣。” “我可不喜欢吃……唔……吃那酸不拉几的味道,今年……今年……不抢他的。” “奴婢让尚衣局做的婴儿服已经送来了……” 剩下的,离澈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被这阵痛折腾的恍恍惚惚,听不亲切。 只知道寒夜将他抱在怀里,就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可能只过了一会儿,就又被痛醒了,嘴里充斥着药的苦味,离澈顺着这一阵阵疼痛不自觉的用劲。 “嗯啊……呼……嗯……” 巫老道:“王子别,别用劲。” 寒夜道:“倾之,倾之……别使劲……” “我也不……不想的……啊呃,控制不住……” 巫老又查看一番,“宫口……还是没开,”话音不自觉带了颤抖,“再端一碗药。” 寒夜的脸也不禁泛白。 很快离澈又喝了一碗药。 离澈枕着寒夜,“真想念……以前你……你喂我吃药的日子。”离澈笑笑,“在滇州的……那段日子……过得真快活。” “等你恢复后,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玩。” “好……啊呃……”离澈突然弓起身子,虚弱道:“真……疼啊!” 巫老道:“开了开了,王子下地走走吧!孩子下来的快。” 离澈半死不活的被寒夜紧紧架着,软绵绵的走了两个时辰,突然感到□□一阵湿润,终于被允许上床躺着。 叫孕夫临产散步,最没有人道所言。 离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2 澈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蒙蒙亮,寒夜的脸就在头顶,憔悴的发青,一下巴的胡渣子。 “怎的……这么……憔悴?”声音像是蚊子叫,嗡嗡的,连自己都不曾听清楚。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离澈大惊:“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别激动……” 亏寒夜还能听到他破罗锅的声音,旁边晓琼的眼睛又红又肿,让离澈看了心疼。 “你回去……休息吧……” “不,奴婢留下……求你……呜呜呜……呜……离……”哽咽的难以出声。 “哭什么……我还好……” 离澈动动眼珠子,满屋的人皆是一脸肃穆。 巫老说道:“没事,血止住了。” “唔……”磨人的阵痛接踵而至,“啊呃……” “离君快……用力……用力啊……” 离澈向后伸了伸手,“寒……寒夜……” 寒夜赶紧拉住那支苍白无力的手,“我在……我在这儿。” “啊……”孩子滑倒下腹,整个肚子成了梨型,“好累……我得歇会儿……” 第26章 生产下 昨晚离澈大出血,随着羊水带出来的大量血液让他倾刻陷入昏迷,巫老花了大量精力才给他止了血,绕是这样,也差点醒不过来。 寒夜此时想起,依然一阵心惊,偏头询问巫老的建议,巫老摇摇头,“王子还是生下来再休息吧!”拿出一片参片塞进他嘴里,“等会儿就有劲了。” 寒夜也道:“坚持会儿,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 离澈努力大睁着眼睛,汗水浸透眼睫毛,渗进他的眼里,逼得他的眼睛生疼,可他还是努力睁着,“寒夜……” 寒夜打开五指,扣进他手掌里,与他五指相扣,“我在。” “我好……疼……啊” 寒夜在他肚子上一下下揉着,亲吻他的脸,“再坚持一会儿……”寒夜心疼的看着他,把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扶开,嘶哑道:“会没事的。” “唔……” “孩子靠下了,王子再使点劲儿。” “啊呃……” 巫老在那处查看许久又在腹上摸了又摸,白着脸凑近寒夜耳边道:“胎儿太大,卡住了。” 混混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转眼又是一个天亮,离澈心想,他还真是命硬,挣扎了这许久也还没死,孩子再不出来,会有危险吧? “寒夜……我生不出来……剖吧……” 眼见着寒夜本还有点血气的脸变得苍白,离澈心疼的摸摸:“我反正活不了了,至少保住孩子。” “你不会有事的,朕不准。” 寒夜突然大力保住离澈,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压腹,给朕按。” 巫老道:“陛下,使不得啊,离君体弱,受不了的。” 寒夜怒道:“朕让你压,给朕使劲按。” 当第一下疼痛至腹部传来,离澈只能徒劳的挺起肚子,像砧板上离水的鱼,大口的呼吸着,眼前阵阵发黑,渐渐地模糊一片。 晓琼看不过眼,掀开床帘,捂着嘴跑了出去。 第二次推腹将至。 还不如剖腹呢?至少不如死的这么痛苦! 离澈呼吸变得微弱,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寒夜赶紧给他塞进两片参片,给他顺着胸口,将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传给他,“给朕撑住,朕不准你死。” 熬过这一段,总算能呼到空气了,还来不及好好喘口气。 “再压,快点。” 身体源源不断内力传来,离澈开始使劲,既然寒夜耗费功力也要留住他,他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他的下半生的幸福的机会。 “啊呃……寒夜……” “哇……哇啊……呜哇……” 一阵响亮的啼哭声响彻行宫,巫老剪断脐带,抱着孩子,“恭喜陛下,恭喜离君,是位小殿下。” “恭喜陛下,恭喜离君。”所有人跪成一片。 他们的君主久久没有回应他们,身后的人隐隐有些颤抖,离澈道:“都下去吧……” 待人走后,寒夜还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离澈道:“我没事了……” “寒夜,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此次生产,离澈元气大伤,被巫老勒令,在床上卧床一个月,再好好将养三个月,期间不得见风,不得碰冷水,不得使力,如厕还的让人抬着他走。 寒夜十分忙碌,在皇宫和行宫里穿梭着。 生下孩子后,他就不曾见到卫一,连晓琼也没见过。 门外的侍卫倒是一批多过一批,站的端正。 寒漓今天又来了,两只大眼睛红彤彤的,进了门也不看看常常念在嘴边的弟弟,一把扑进他怀里,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回宫也不多呆几天?” “我想干爹了。” “看来我的漓儿受了委屈,来给干爹说说。” “母妃不要我了,我要给其他人当孩子了,干爹要我吧……哇啊……干爹要我吧……” 等着寒漓磕磕绊绊的说完这番话,离澈一颗心已是落到冰窖里,再无一丝温度。 寒漓偶然听到淑妃同人讨论此事,能让寒漓开口叫母后的,只能是一国之后。 寒夜要立后了。 仰头倒在躺椅上,寒漓在他怀里哭着,孩子在篮子里也跟着哭。 哭吧哭吧,他还想哭哭不出来。 寒夜最近越发繁忙,半个多月了,今日总算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 第27章 只是爱你 “十七天。” 寒夜端起茶,轻抿一口,“什么十七天?” “你十七天没来行宫了,”离澈冷笑一声,“那时候不是紧张的很,怎么?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儿,你是不是没了后顾之忧?” 对于离澈阴阳怪气的责问,寒夜只淡淡道:“最近忙?” “忙的没时间看望儿子?两个儿子都推给我,你这个父皇当的可真轻松。” 寒夜皱眉,“朕把孩子带回宫,你留下继续修养。” “还想带走孩子?” “你想如何?” 离澈也到寒夜身边坐下,“臣在行宫里呆了两月有余,身体大好,是时候回宫了。” “宫里嘈杂,回宫路上颠簸,还是再养段时间吧?” “那好,”离澈语气不善道:“我想见卫一,让卫一来见我!” “蓝锐前些日子受了伤,至今昏迷不醒,卫一不肯离开。” “是嘛?”离澈看着寒夜似笑非笑道:“那臣想让陛下陪臣去河边散心。” “……” “怎么?这也不行。” 寒夜叫人准备两个孩子的衣物,离澈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3 却道:“不必,”摸着寒夜冰峰般冷峻的脸,暧昧道:“就我和陛下去。” 山水相依,虫鱼相伴,就连风叶也缠缠绵绵,两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河边有旅馆,两人要了间上方,围桌而坐,一桌齐全的肉,离澈端起一碗酒,眼里少见的忧愁,“都说千古一帝,君王无情,为什么我就是不信呢?”离澈自言自语,忽而自嘲的笑笑,一饮而尽。 “帝王就真的没有心吗?”离澈又喝了一杯,脸色瞬间潮红,眼里溢着秋波,今夜,他穿了一身白衣,干净的纯粹,眼里的痛楚让人心碎。 离澈突然怒道:“我在问你,北朝皇帝,你有心吗?” 从他知晓一切开始,他已经忍了太久。 “你早就知道我是铁木匠人了吧?早在我进宫之前就知道了,我说的没错吧?” “派黑衣人追杀我的是你。” “也是你让守卫故意放我出去,你知道我能帮你拿降书,你知道……我爱你。” 眼泪无声息的落下。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却对我体贴入微,做出一副爱我入骨髓的深情样。” “你……一直在骗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离澈已无理智可言。 寒夜一把抱住他,“不全是这样。” 离澈似乎没了力气,任由他抱着,“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连远走他乡,仅存的十万金,都充入你的国库,你为什么还不让我死?” “朕不会,朕爱你。” 离澈冷笑道:“是吗?你的爱就是让我怀着八个月的孩子给你防布监工,而你不闻不问吗?” “你定是怕我熬不过生产,所以一心让我早日画出设计图,好助你的江山,若不是见你态度改变如此之大,我还不可能发现。” 寒夜一顿,“既然知道,为什么……” “我不介意你骗我,我愿意被你骗下去,但是你不能背叛我,你答应过我不会见你后宫里的妃子……你……明明答应过得。” 寒夜抱住他,“朕只是逢场作戏,让他们放松警惕,钓出朝中的内奸。” 离澈自顾自说道:“拿到降书之时,你答应过我,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嗯。” “我要你……封我为后。” “除了这个……朕都答应你。” “那……放我自由。” “不可能,朕永不可能放你走。” “不如说,你要一生一世囚禁我。”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想着逃跑,朕不会这样对你。” 离澈一把推开他,“哈哈哈……所谓的君王之爱……哈哈哈……哈哈哈……” “倾之别笑了,朕会好好对你的。” “哈哈哈……” 寒夜继续抱住他,又被他推开,又抱住他…… 索性扣住他的手,吻住他的嘴,将他带倒在床上,两人滚做一团。 一场爱的凌虐。 天还没亮,甚至没传来一声鸡叫,离澈就醒了,坐到窗边。 周围都是侍卫,寒夜倒也不怕,只闭着眼睛装睡,静静地听离澈的动静。 天亮了,寒夜睁开眼睛,不及说出一声早,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五内具焚。 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寒夜……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性子。”离澈往窗外看了一眼,河水很急,风景很美,“我这一生追求的不多,以前是自由,现在是你……” 寒夜哑着声音道:“还有孩子……他还不满三个月……” 离澈摇摇头,“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不管是他,还是漓儿,跟你有关,我才爱。” “我其实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寒夜道:“就算是为我……你先下来。” “你说从这儿跳下去,我能否获得一线生机。” 寒夜道:“不要,你下来,朕放你走……” “我猜,我能活。”身子往窗外一歪,离澈栽了下去。 寒夜紧跟着跳下去,蹬墙借力,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 离澈抽出匕首,对着寒夜胸口,寒夜不为所动,拉住他的手,拔出长剑刺进墙里,缓解速度。 对着胸口的匕首突然一个转弯,重重朝离澈的手砍去,寒夜一惊,放开手。 彭的一声落水声。 “不要……”寒夜紧接着跳入水中。 他的身体还没好,不能见水,不能吹风,不能受凉。 水流湍急,寒夜顿时被水淹没,冲进下游,闻声赶来的侍卫,一个个下水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作者没话找话 第28章 打胎? 离澈喝药后睡着了,一觉醒来,身下一点儿没见红,小腹也没丝毫不适。 望向一旁站着的卫一,等他解释。 卫一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家主子,“大夫大概给错了药,可能将打胎药听成安胎药了。” “是你不小心将打胎药说成安胎药了吧?” “……我哪敢啊!” “现在这处境,我能怀胎吗?去从新抓服药来,再抓错,我不介意自己去买。” 那天跳下水后,一下被浪花打的老远,往岩石上撞了好几下,借助暗器抱住个飘木,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躺在这个地方,救他的恩人和他是本行,他也帮他画几个手稿,赚些小钱。 “主子,”卫一坐到床边,“我们自由了,怎么就不能生下小主子,只要带上面具,天下人都知道我是铁木匠人的人,谁不挣着给我们钱?” “我不可能放弃。” “北朝皇帝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他还让蓝锐骗我,他们主子两都是白眼狼,”骂着骂着,就开始抹眼泪花儿,“害苦了主子,要不是我身上的灵鸟能闻到你的味儿,呜呜……” “你跟蓝锐如何了?” “我们完了,他既然不顾主子安危,也不值得我依恋。” 离澈静默会儿,“我让你暗地里观察何园,如何?” “他挺安分的,一直待在地道里守着,看进展……主子多心了吧?” “不可能……我演跳水这出一是想好好惩罚下寒夜,二就是做戏给靖王看,让他误以为我恨寒夜,死都要逃离他。” 卫一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皇后之位,还缺个交换条件,”离澈惋惜道:“本来我身上都是宝,结果傻乎乎的,不等寒夜开口,一件不剩上赶着都给他了,只有另外想法子。” “这有什么联系吗?” 跟卫一这个白痴说话,离澈感觉很废体力,但考虑到很多事还要仰仗他,还是劳累些好了,“救我的这人出现的刚好,又恰好是做兵器的,你不觉得很可疑?” “可是靖王也不笨啊!应该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分卷阅读34 ” “那是因为之前我被寒夜逼跳河了,他想借这个人看我是否有投靠他的意思。” “哦……好复杂。” “是你头脑过于简单,我必须给他设计些不同寻常,杀伤力强的武器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我还是不懂,”卫一理了半天,还是一脸迷茫,“你怎么登上后位?” “寒夜封后无非是想查出宫中内奸,只要我从靖王这儿找到乱臣贼子的名单。”离澈眼睛微眯,“就算封了皇后,我也能让他废后。” 卫一嘀咕道:“皇后有什么好的?整天勾心斗角。” 离澈暗叹:“那是我实实在在站在他身边的卫一证明。” 卫一拿着打胎药在街头磨蹭了很久,来来回回闲逛,就是不愿回去,那是他的小主子,主子不爱,他爱,主子舍得,他不舍得。 大小主子还没见到一面,小主子又要离开了。 都怪北朝皇帝,每次都害得主子好苦。 “哎!封后大典取消了,滇州郡守的千金居然因为一支金钗,当街殴打百姓,如此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活该美梦成空。” 卫一赶紧朝人群里挤,墙上贴着的大告示醒目非常。 小主子有救了。 喝了一次药后,离澈也有些动摇,只要抓紧时间,这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留。 想到要亲手打掉他,心还是有点疼。 罢了,还是留下吧! 怎么说也是寒夜的孩子。 自封后大典取消后,一月间又接连两道圣旨传遍四海八方。 解除后宫,再不纳妃。 离君为后。 御书房 “还是没找到?” 蓝锐道:“没有,属下派人在各大馆子外看守了几天,也没见到皇后娘娘。” “难道他真的……朕不信,”叮嘱蓝锐道:“皇后喜欢吃鸡,好好看住了。” “是……臣告退。” “等等,卫一呢?” 蓝锐埋下头,“他走了。” “找到卫一,一个大活人离开,肯定有人看见,,”寒夜脸上少见的喜色,“他肯定和皇后在一起,他们苗疆的稀奇玩意儿多,肯定能找到倾之。” 月上黑云,画上最后一笔,离澈锤了锤腰,吹熄灯火,慢慢走出去。 束缚带嘞的生疼,只想赶紧回房解下来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跟我回去吧?” 寒夜圈住他的腰,一惊,脸色变得柔和,在那圆圆的肚子上摸了两圈,放轻声音道:“我都答应你。” 第29章 完结 皇帝陛下满心欢喜的来又灰溜溜的独自回宫了,离澈的性子又拧又强,不答应的事除非用强,不然绝无可能。 可他又舍不得,不想再勉强他欺骗他。 只好两边穿梭。 离澈睡得正熟,又被人抱住,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男人越来越缠人了,整天跟个围着他打转的小狗似的。 “累吗?” “累。” “可我的兴致很好,”就着离澈的颈窝就开始亲,“今晚陪我吧?” “我累死了,别闹。” 寒夜无视他的抗议,在背脊处亲了几口,一双手往肚子上打转,离澈急吸几口气,“我明天还有事儿,你就折腾我吧!” “跟我回宫吧?” “你知道的,不可能……” 每次去见离澈,寒夜总要求他回宫,可他一直视而不见,差点栽在靖王手里。 蒋王发现名单失窃,带人堵在门口。 离澈远远望见靖王,先是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让卫一带着名单先走了,而后心里一咯噔,完了。 不过也没什么,寒夜这下没了后顾之忧,又免得与他相见两厌。 名单拿到了,又少了他的纠缠,赚了。 正想着如何减少些苦楚,是自动招了,还是等他上刑,哪种死法要轻松点,蓝锐带着一大群士兵又将外围靖王的人围了一转,寒夜卫一更是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他身边。 免不得又是一场打斗。 打斗中他又不长记性的扑倒在寒夜身前,结果战事过后,寒夜直接扔下他,自己走了。 徒留他坐在轿子里悔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七个月的寒小娃娃还没有名字,只有个小名糯米,是寒漓起的,说是他弟弟长的跟个小团子似的,让他总想咬一口。 “父后,”寒漓一脸笑意的抱着糯米,走的稳稳当当的,“晓琼说你近几日要生宝宝了,怎么还来御花园?你要喜欢花,漓儿给你摘。” “我想你父皇,想见他,你有没有告诉你父皇,父后想他。” “说了,父皇不高兴,脸色比教书的太傅还黑,我都不敢多说话。” 离澈望向御花园唯一的路,上下朝的必经之地,运气好了,能见到他三次,廖解相思。 他不急,每天远远看一眼就好,和好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但不急,心里还十分高兴,闹别扭的寒夜,真可爱! 不让他做事,让他养着,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下人好生照顾他,却不见他的寒夜,让他心安。 这日肚子开始隐隐作痛,离澈屏退下人,提着灯笼往外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肚子发硬,破水了。 迈着无力的双腿,到了紫宸殿。 老巫老也在里面,尽职尽能的为他这个主子磨嘴皮子,将摄政王和王祖父的凄美故事翻来覆去讲了十来遍有余,时不时加上自己痛心疾首的惋惜感慨,别说寒夜就连他都听的厌烦。 未避免寒夜逃走,开门见山道:“寒夜……开开门……我要生了……” 一半装的,一半疼的。 一阵剧痛,靠着门才不至于滑到,乃至撞到开门的寒夜身上。 “胡闹,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又不安分,你何时才能安分点,让朕省心。” 离澈抱住他的腰,虚弱的笑笑,“还是先给我接生吧!破水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能找出兵器的下落,还能找到制兵器的铁木匠人。” 内务府总管张贵此时匆匆忙忙的进来,踌躇着望了两位大人一眼,两人会意,“臣等告退。” “陛下,离君高烧三日,今日晕过去了。” 张贵跟着寒夜向外赶,一路战战兢兢,那日陛下拂袖而去,底下的人都以为离澈失宠,以至于发了几天烧,也没放在心上,谁曾想今日一度晕厥。 看陛下的样子…… 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澜渊宫门前,晓琼眼睛红红的,正在擦眼泪,见了他,似乎有话要说,寒夜忙招手,“快去找韩御医。” 寒夜进的房间,床上的人面色绯红,眼睛紧闭,身子不停的颤抖。 “再拿床被子来。” 寒夜细心的为离澈盖好被子,又掖了掖,才转头对侯在一旁的人道:“朕等会儿再与你算账。” 张贵顿时腿一弯,笔直跪在地上,奴才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这么弱,发个烧,找了几个太医,也治不好,“奴才冤枉啊!” “出去跪,看着你心烦。” 韩太医很快到了,将伤口重新消毒包扎,开了副药方,对着晓琼道:“离君体弱,药物不能用的太猛,只能人为降温。” 晓琼认真听着。 “每天三次,用温水擦拭,膳食要清淡,只能喝清粥。”转而对着寒夜,躬身,“臣告退。” 晓琼让宫女打了几盆水,将方巾浸湿,寒夜却接过湿斤,“朕来。” 一瞬间,澜渊宫宫女,人人呆若木鸡。 离澈很冷,感觉身处腊月天冰雪融化的池水里,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不曾禁足,却备受欺凌。 他的母妃不是苗疆人,是北朝很平凡的女子,却偶然间救了当时还是太子的苗疆王。 离唯很美,乃苗疆第一绝色,母妃对他一见钟情,相依相随,后离唯登基,便舍了那女子。 在他的记忆里,母妃常常出神的望着门口,一动不动一下午,无心家里,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母妃郁郁不得欢,一天天衰弱,终于在他五岁时被父王接回宫。 母妃以为离唯是念旧情,殊不知只是因为他生来体弱,人到三十,子嗣寥寥,才想起流落在外的血脉,得知真相后,母妃撒手人寰。 而他身份尴尬,高不成低不就,在奴才面前是主子,在主子面前何尝不是奴才。 七岁生日那天,离澈摘了许多母妃喜爱的梅花,给她摆在坟前。 寒风瑟瑟,雪花打着卷儿片片飞舞,白茫茫一片。 离澈祭拜完母妃,心里难受,回宫后便坐在池塘边看雪。 雪源源不断的下,离澈看的入神,突然后背袭来一股力,迫他载入池水里。 寒天腊月的水夹着冰雪瞬间覆盖了他的头,灌进口鼻,渗进衣衫,冷的刺骨,冷的窒息。 好不容易将头露出池面,又被人按进水里,如此往复,让人绝望。 离澈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也知道梦境的最后,卫一会来救他,可他还是受不了这绝望,死命挣扎想逃出梦魇。 突然感到一丝温热在脸上滑过,像黑暗中的光亮,离澈情不自禁的拉住。 寒夜耐心给离澈擦脸,看着突然被拉住的手,疑惑道:“醒了?” 眼睫毛蒲扇蒲扇颤动个不停,就是睁不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冷……好冷……” 秀气的眉头皱在一处,表情楚楚可怜,像谁家丢弃的孩子。 寒夜叹息一声,让守在内间的宫女都下去。 几个丫头交换下眼神,脸上都是释然的笑意,匆匆关上房门,守在外间。 寒夜掀开被子,躺上床,拥离澈入怀,压在胸膛上,好脾气的哄着,“不冷了,等会儿就不冷了。”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平稳,又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房间昏暗,估摸着离澈该吃药了,寒夜微微退开,离澈却往他怀里又挤了挤,箍住他的腰,“冷……抱紧我。” “吃完药再睡。” “……” 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一瞬间变得紧绷,随后软下来,依然没有动静,寒夜又道:“先把药喝了,等会儿再睡。” 寒夜拖开他的手,想把他扶起来,眼前人却好像早就醒了,一双眼睛含着秋波定定的望着他。 喝了清粥,吃了药,想着离澈在床上躺了三天,骨头都躺软了,寒夜便拉他去御花园散步。 春分时节,百花斗艳,姹紫嫣红。 寒夜摒退左右,与离澈走在一处。 “苗疆善斗,你为何不习武?” 离澈不明所以,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是因为根骨被废,无从练起?” 离澈只是向前走,“……” 寒夜一把拉住他,望进他眼里,“朕想知道,你的过去。” 离澈也回望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没甚好说的。” “你不想说,朕就派人去查,总有一天,朕要你敞开心胸,安心栖于朕的羽翼之下。” 离澈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若只是为了我这张脸,我不信。 “你是朕的人。” 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妃子,是你千千万万后宫中的一人,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我肖想了。 善于伪装,使他能够存活至今,可他现在却做不到,他很想云淡风轻的一笑置之,真的很想。 从来没人能够走进他的心,他不允许,这个男人以霸道的强势的姿态倾入他的生活,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却温柔的哄着他宠着他。 然而一切只是错觉。 长期处于黑暗的人突然看到阳光,又生生被剥夺,何其残忍。 离澈冷哼一声,甩开手,“陛下事务繁忙,还是把宝贵的时间分给后宫的那些哥哥姐姐妹妹弟弟吧?” 寒夜皱眉,“别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寒夜也是聪慧之人,结合离澈发怒的时机和他说的话,已然猜到。 握着他的手,放软声音道:“朕国事繁忙,没时间分给他们……你是不同的。” 离澈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脸色好了许多,道:“听说韩贵人怀孕了,陛下理应去看望。” “你烦朕?” 离澈道:“陛下看着赏心悦目,怎会烦?只是后宫当中,应当雨露均沾,陛下莫为臣招恨。” “哦,雨露均沾,”寒夜兴味的重复这个词,停足,抱住离澈的腰,“离君何时承接雨露,让后宫雨露均沾?” “唔……”离澈状似为难,一脸歉意道:“臣身体孱弱,若死于承欢之时,怕扫了陛下的性。” 某人就是这么有本事,总在人性质最高时,当头浇他一头冷水,有了气,还偏偏说不出来。 如此煞风景,寒夜心头火起。 “你总喜欢气朕。” 拂袖而去。 晓琼带着丫环小跑着往他这边赶,大概是寒夜让他们来的,毕竟他身体还没好透。 想到寒夜一脸冰霜,屡屡吃瘪的表情,就不由笑出声。 心情好久没这么好了。 寒夜一如既往的朝澜渊宫跑,不同的是,要比往常多呆上半天,偶尔还会携带未批改完毕的奏折前去批阅。 寒夜就这样一点点浸入离澈的生活,习惯寒夜陪他用膳,陪他散步。 逐渐的,离澈不只喜欢呆在自己殿中,更喜欢出入御书房,紫宸殿,御膳房也经常出现他的身影。寒夜从不加以限制,离澈很满足。 清晖倾洒,又是一个月圆夜。 风拂过,来人已近在眼前。 离澈撇了眼面前的人,嫌弃道:“晒得这样黑,好丑。” 卫一无语,他家主子的焦点永远在他脸上,他永远跟不上主子的思维。 不过主子好像胖了,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些。错觉?给北朝皇帝当了男妃,按理说主子应该誓死保护自己的贞洁,虽说主子从不在意那个东西,但依自己对主子的了解,主子不高兴就不会让别人高兴,哪怕那人是玉皇大帝。 而被人压,主子绝对高兴不起来,除非他心甘情愿。 俗话说,心宽体胖,估计是北朝伙食太好,主子长了肉,身体一胖,心也就宽了,连带着表情也柔和许多。 对,一定是这样。 卫一表情多变,前一刻还在皱眉,此刻已经做恍然大悟状。 离澈道:“卖了多少钱。” 卫一支起五指,掐掐算算,“依主子的话,属下找了十来家买主,还卖了几张图纸,总共十万余金。” 离澈心情大好,摇身一变,成了世间第一大财主。 “主子,我们有钱了,该想想怎么离开。” 离开吗? 总有一天,朕要你敞开心扉,安心栖于朕的羽翼之下。 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花了多长时间找到我?” “……一个时辰。” 离澈点点头,“盘龙殿,紫宸殿一直到我这里,光是内侍住处就不下百余房,再加上上后宫宫殿,你主子我在皇宫呆了两个月,四下探查了下,还没走完一圈,皇宫大的不像话。” 那主子估计是路盲。 “除此之外,守卫也多,隔两个时辰换班一次,深夜也是如此。” 是挺多的,长得也好看,卫一夕沉时就找到离澈,进门前却在树上呆了两个时辰,几个守卫一直在宫前徘徊,找不到时机。 也是因为为首的男子太帅,卫一看的入神,直到人家换班才恋恋不舍的进门。 “卫一,”卫一一脸花痴相,脸色桃红,离澈故意板着脸道:“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恶心?” 卫一赶紧收起口水,做深沉状。 卫一每次奉他的命令出去办事,总会看上个把两个人,回来就一副丢了心肝的样子,只可惜眼拙的厉害,那些人大多都已有妻室,好不容易遇见个对的人,偏偏是个江湖侠士,死在比武之下。 总之,情路不顺,幸好忘得快,不长情。 离澈也见惯不惯,继续分析道:“皇宫比苗疆王宫大了十倍不止,谈何容易。” 离澈在卫一心里一直是无喜无悲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主子眼里多了些什么。 似乎并不是没办法离开,而是不想走。 离澈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还有,寒……北朝皇帝武功高强,记得藏好,莫要被他发现。” 第6章 倾之 椒仪宫 淑妃挽起韩贵人的手,视线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叹息道:“妹妹怀孕四个月了,陛下不曾慰问,真是苦了妹妹。” 闻得此语,韩贵人心下悲凉,陛下今年二十有四,只得寒漓一个皇子,为淑妃所出,如今她好不容易怀上陛下的第二个孩子,他却不闻不问。 都怪离澈妖媚惑主。 淑妃见她眼露凶光,继续道:“离澈专宠,不经陛下召见,入宿紫宸殿,还公然违背后宫不得干政,经常出入御书房,如此总总,有违法度。” “姐姐说的是。” 淑妃握着韩贵人的手,状似沉痛道:“姐姐有一计,定能让他失宠,只是要辛苦妹妹。” 韩贵人不明所以。 “离澈善妒,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膝下无子,若要危害龙子……即使陛下不信,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让他好过。” 韩贵人面色煞白,所谓的危害龙子,自然不会危害淑妃自己的孩子,她肚中的孩子不得陛下喜爱,却是她唯一的希望。 韩贵人抽出颤抖的手,垂下头,“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天色渐晚,不敢多加打扰,妹妹告退。” “后宫之中,本宫与离澈独大,但苗疆远在千里,却不能与本宫相比,更何况,本宫还有寒漓,孰胜孰负,已见分晓,”韩贵人匆匆疾步,此时却驻了足,淑妃轻蔑一笑,“你和你肚中孩子若不想成为本宫和那贱人相斗下的牺牲品,就好好听话。” 韩贵人掩面离开。 淑妃打的好算盘,既除了离澈,又害了她的孩子。 不行,我要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匆匆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自嘲道:“我倒把自己当成离君了,没有陛下召见,又怎能轻易见到他?” 无可奈何,徒感悲哀。 随身宫女突然靠近她耳边,“贵人,你看,前面是大皇子。” 此时三岁的寒漓正坐在荷塘边,赏莲花,他的随从不在跟前,被他支使着回去拿糕点。 短短的双腿搭在塘边,胖乎乎的双手托着双颊,十分乖巧可爱。 可惜看在淑妃的眼里,却心火直冒。 自己的孩子不能存活于世,他却能无忧无虑。 反正孩子一死,她怕再无翻身之日,不如鱼死网破。 她倒想看看淑妃看见她儿子尸身之时,该是怎样的绝望。 韩贵人摒退下人,悄悄摸到寒漓背后…… 离澈远远看见韩贵人,本想绕道,皇宫什么都好,就是这些个妃子,长得丑,污人眼球也就罢了,还争风吃醋,让他厌烦的很。 刚转过身,就听到噗通一声。 抬眼望去,隐约见到个小娃娃在水里扑腾,惊恐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大声的哭泣,似乎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不经思考,离澈快步跑到池边,将马上要闭气的小可怜大皇子拉上岸。 “晓琼,快去传御医。” 韩贵人的面色越来越白,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拐角处明黄色衣角映入眼帘,韩贵人急中生智,捂着肚子摔在地上。 寒夜来时,韩贵人正哎哟哟的叫疼,哭的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离澈抱起寒漓,将一干人等甩在身后。 包括面色黑的滴墨的某人。 韩贵人衣摆下点点殷红外冒,寒夜也顾不得他的小脾气,弯腰将她抱起,“传太医。” 一路上,韩贵人捂着肚子,嘶嘶抽冷气,还不忘诉说自己的冤屈。 大意就是,离澈嫉恨淑妃,想对大皇子下手,自己阻止不及,反被他推到,伤了龙子。 后可能被她撞见,怕东窗事发,又将大皇子救起。 可怜大皇子还没看到谁推他入塘就晕了过去。 尾声便是一系列的哭泣,哽咽,后悔,没能保护好龙子,对不起陛下的宠爱云云。 卫一听完墙角,闪退,不留一丝声响,留守澜渊宫外的大树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运起全部内力,耳听八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拼死也要带主子离开。 寒夜回到紫宸殿时,离澈已经睡着了,半趴在床上,丝绸黑被团成一团,被他抱在怀中,黑亮的长发盖着半张脸,下唇饱满的红唇微微嘟起,若隐若现。 离澈每晚都来紫宸殿入住,若是纯盖被子谈人生哲学也就罢了,这厮还将他当成抱枕,有事没事蹭一蹭,很多个夜晚,他都在炎炎浴火中焚烧至醒。 寒夜不禁叹息,真是个小妖精! 将自己的手伸进离澈的怀里,离澈果然在他手上蹭蹭脸,抱着被子的力道立马松了不少,寒夜拉开被子抖了抖,也上了床。 刚躺下,离澈就醒了。 “你去哪了?” 语气不善,还是睡着的样子乖巧。 “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讨国事。” 过了许久,久到寒夜以为他又睡着了,又听到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信我吗?” 寒夜翻身抱住离澈,“还当你不在乎,走的那么潇洒?” 离澈又道:“你信我吗?” “信。” 无需多言,一字值千金。 多年来飘飘荡荡,无牵无挂,这颗心终于可以落地归根。 “倾之,穷极一生,倾心待之。” 他知道,他并不爱寒夜,至少现在还没爱上,只是贪恋他的温柔,他的信任,他的宠溺。 作为交换,他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毫无保留,只要他忠于自己。 只要他想要的,没什么得不到的,包括他一直敬而远之又无限渴求的感情。 “朕定会好好待你。” “嗯。”离澈将头重重埋进寒夜怀里,缓了一阵,突然一跃而起,跨坐在寒夜身上,看着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爱不释手的摸上去,食指在他小腹处打着圈,徘徊不去,“若我说,不准你见后宫的那些女人?” 离澈又是蹭又是抱的,他的下身早已起了反应,恰好顶在离澈屁股上,寒夜宠溺道:“都依你。” 得了保证,离澈满意了,弯下腰给了个大大的香吻,以示鼓励。 离澈双眼迷蒙,透着□□,嘴唇慢慢往寒夜的嘴靠去,轻轻挨了挨,青涩的可爱,寒夜压下他的头,在他嘴里碾压允吸,翻江倒海,气息相容,吻得难舍难分之际,抱着离澈翻个身,君在上臣在下。 “倾之居然敢欺君,朕要惩罚你。” 离澈微微喘着气,湿漉漉的眼睛半眯着,添了舔嘴唇,粉嫩的小舌扫过,衣衫半敞,双腿夹上寒夜的腰,“臣知罪,甘愿受罚。” 昏沉的烛火下,寒夜的呼吸渐重。 拉开床头柜子,拿出个瓶子,瓶身雪白,瓶底通蓝,正中央写着三个大字,合欢露。 不知为何,见了合欢露,离澈反而有些惧怕,有人说这种事□□,可也有人说痛不欲生。 可寒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都能感觉到屁股下的顶着巨物是何等火热,且蓄势待发。 暗骂自己作死,离澈强自曲起嘴角,“臣可是第一次,望陛下怜惜。” 寒夜就着合欢露,指尖摸上那紧致皱口,向里探了探,离澈嘴里发出一声唔,向后缩了缩,寒夜吻住他的嘴,手放在他腰间,耐心抚摸他的敏感地带。 身体终于放软,手趁机探进去。 离澈的顺从前所未见。 寒夜小心翼翼为离澈扩张时,一直想着,离澈体弱,要温柔,要节制,结果一做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殿里透进一缕微光。 离澈只剩下出气的力了。 用被子裹着,带到浴池仔细清洗,又传了清粥,喂他过后,才多少生了些说话的力气。 离澈恨恨道:“你要弄死我?” 寒夜吻上离澈的嘴,一双眼睛温柔的溺死人,:“一时没忍住,这些日子看的见摸得着却硬生生被你磨着,所以兴奋过头了。” 离澈脸上难的浮现两片红晕,拉过被子躺下,某人嘴皮子功夫渐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 第7章 第 7 章 再醒来时,夕阳西下。 寒夜不在身旁,离澈动了动,腰肢酸软,后方隐隐作痛,只好继续躺着。 将头发理顺,向窗外做个手势,卫一已坐在床头。 眼睛红彤彤的。 离澈知道他一根筋的性子,定在为寒夜狠狠“欺负”自己伤心,忙宽慰道:“我愿意的。” “主子……”带着一丝颤音。 卫一一双满是苗疆风情的大眼睛,包着眼泪花,要掉不掉,本来就男生女相,这下娇滴滴的,比女子哭泣还我见犹怜。 离澈正想给他擦泪,卫一转头望了眼门口,顷刻一不见踪影,只有地板上残存几颗水滴,大概是抖出来的泪花。 寒夜随后推门而进,“朕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离澈侧过身子,笑眯眯道:“正是时候,臣腰酸背疼,起不来床。” “朕却觉得昨夜做的轻了,给离君省下不少气力。” 昨夜昏昏沉沉,醒来晕去,不知做了多少次,听寒夜字里行间的意思,还没做够,若真的由他折腾,岂不是要失了半条命。 思及此,离澈大呼冤枉,“除了还能说话,臣真的连曲起小指的力气都没了。” “朕来试试。” 离澈苦着脸,“臣真的吃不消了。” 别说尽了寒夜的性,就算只来一次,他也得卧床三日。 寒夜三两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一双御手轻而易举攻入被窝,暖洋洋的。 离澈未着寸缕,赤果果的躺着,寒夜在他身上摸,却避开了他的敏感点,摸得他舒服的很,直想睡觉。 离澈道:“知道你舍不得。” 寒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倾之顾左右而言他,对宫外的影子闭口不谈。 是怕朕对他保留势力心生不满,还是怕朕容不下他的暗卫,亦或是正在寻找机会,随时抽身。 总之他不信朕。 “你若不想说,朕不过问,但若存了离开朕的念头……朕劝你趁早打消。” 寒夜突然变身冷面郎君,离澈不但不恼还有些心疼,逗得狠了。 早就准备好将自己的一切摊在寒夜眼面前,等着他层层剥开,这样,方不失乐趣。 居然让他的皇帝伤心了。 “臣不走……” 离澈正绞尽脑汁想些酸不啦叽的话,好好弥补他家男人伤了的心,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离澈很是不明就里,寒夜倒面色稍缓,“你这个暗卫似乎有点傻。”应是没有拐跑他妃子的脑子。 离澈更是一头雾水。 卫一正疼的龇牙咧嘴,赖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不曾想蓝锐带着侍卫去而复返,吓得一溜烟串到树上。 蓝锐急急忙忙的敲响他家主子的宫门,不知说了什么,又让人在宫门外来来回回寻了几次,什么也没寻到,带着人离开了。 卫一暗叹好险,不久前他还在为主子抱不平,北朝皇帝是个十足的大淫棍,一个晚上无休无止的压着他主子折腾,还不拉窗帘,床上的风景对着门窗正映到他眼里,他在这颗树上守了一整夜,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不容易等北朝皇帝走了,卫一摆好姿态,准备随时进入主子寝室,救主子脱离苦海,偏偏他家主子不理他,脑袋一偏,呼哧呼哧的睡过去了,真真像个猪似得。 卫一痛心疾首,眼巴巴的守着,在心里将北朝皇帝骂了个底朝天。 终于他家主子醒了,传他了,张口就说了句自愿的,卫一只好把满腔的愤火给憋回去。 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北朝皇帝又来了,他只好离开。 北朝皇帝进门后,话还没说几句,居然又将魔爪伸进主子的被窝里,主子那张脸苦的比自己还丑。 卫一继续观察,北朝皇帝还算中规中矩,只是隔着被子和他家主子纯聊天。 卫一稍稍放心,转转眼珠子,盯人盯了太久,酸的很。 这厢眼珠晃的起劲,余光不小心撇到蓝锐挺直的身影,正要往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边巡查。 蓝锐是他第一次进宫看到的侍卫头头。 于是眼光定格在蓝锐身上,以至于几次三番想到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也只是让它继续忘着。 卫一比离澈还小两岁,刚满十五,情史却比离澈长的多,自认为是个情中老手。 只可惜老手除了见到俊美的男子走不动道之外,对风花雪月没什么实质性的认识,更不明白北朝皇帝为什么要压着他家主子,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在他稚嫩的眼里,蓝锐长得真好看,比他以前喜欢的男子都好看。 从来都是直挺挺的站着走着,似乎都不如厕。 蓝锐巡视一圈,转身去其他地方继续巡视。 卫一的一颗心紧跟着,双腿更是情不自禁跨出一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还不敢叫疼。 卫一越想,越发觉得丢脸,坐在树上使劲揉着摔痛的腿,居然被美色所迷,不顾主子死活。 抬眼望去,北朝皇帝正在喂主子喝粥,幸好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主子笑的很开心,进宫第一次见到主子就觉得主子改变很大,现在看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主子大概也喜欢上北朝皇帝了。 毕竟北朝皇帝长得也不赖……姑且和他的蓝锐一样俊美。 卫一做恍然大悟状,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既然北朝皇帝和主子两厢情愿,他就可以放心了。 该去找蓝锐了,卫一从树上串出,紧紧跟在蓝锐身后越上另一颗树偷看他。 离澈喝完粥又吃了几样素菜,心满意足的挨着寒夜,“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贵人流产那日,你的这个小暗卫跟了我许久,对你可真所谓是忠心耿耿。” “卫一武功绝步江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看来陛下要更胜一筹。”离澈话头一转,八卦道:“卫一喜欢蓝锐,你说我家卫一能否攻下你的贴身侍卫蓝锐。” 离澈对于没能身处上方,一直耿耿于怀,他坚信若不是自己身体孱弱,内力全无,定能将寒夜好好压上一压。 而卫一的武功定在蓝锐之上。 寒夜泼凉水道:“大抵无望。” 离澈不服,“卫一对情之一事还未开窍,若知道其中乐趣,蓝锐才不是对手。” “你就这么确信蓝锐会爱上卫一?”离澈总是自信过头,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探讨谁上谁下,“蓝锐乃朝廷一品官员左相小公子,自己又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提亲之人络绎不绝,踏平了左相府的大门门槛,蓝锐却一个也没看上,至今单身一人。” 离澈沉默良久,惋惜道:“原来蓝侍卫身有残疾,可惜了。” 寒夜好笑道:“你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以后不准你看春宫图,也不许看话本子……蓝锐只是清心寡欲,不沉迷□□。” “那就是说……身体没事。”离澈转过头望着寒夜,狡黠一笑,“不如给蓝锐助助性,让他也尝尝个中滋味。” 比如下点□□什么的,卫一再乘其不备…… 离澈这边天马行空,已找不到边际,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渐黑。 寒夜道:“朕倒是想给倾之助助性,免得你一天天的太闲。”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烟消云散,离澈摆出一张苦瓜脸。 “臣其实……挺忙的。” “那就好……若是真的无事可做,就好好合计合计怎么伺候朕。” 那他还是合计合计怎么帮他家卫一将蓝锐骗到手吧。 一月一次轮休,蓝锐换了一身常服,动身回丞相府,卫一只好回去见他主子,颇为不舍。 北朝皇帝已经离开了。 “你今天做了什么蠢事,被人笑话?” 蠢事?卫一脸色变化肉眼可见,红晕从脸蛋一路红到耳后根,又从耳后根红到脖子。 看来偷看蓝锐失神,从树上摔下一事已经被主子知道了……好丢脸。 卫一这不打自招,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的样子,离澈深感担忧,攻下蓝锐之事,路漫漫兮其修远。 卫一呐呐道:“摔地上了。” 离澈揶揄道:“蓝侍卫好看吗?” 卫一望了眼离澈,老实道:“好看。” “喜欢蓝锐?” “喜……喜欢……” “想不想天天和蓝锐待在一处?” 卫一歪歪头,不明所以,“主子……” “既然决定留下,你也不用一直偷偷摸摸的,我会在蓝锐当值的房间给你留个空床位,就在宫中歇息吧!。”离澈眨眨眼,故意暧昧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哦!” 卫一的脑子里已经浮想联翩,睡觉的蓝锐,洗澡的蓝锐,没有穿衣服的蓝锐。 越想越兴奋,要和蓝锐正大光明的见面了,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北朝皇帝不知道他的存在,突然现于人前,会对主子不利吧? “北……陛下会多心的?” “他早就发现你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下午干的蠢事?” 卫一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 离澈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本画册,递给卫一,脸色有些不自然,“拿回去好好看看。” “什么啊?”卫一接过书,就要翻开。 离澈连忙道:“回去再看,别让人发现了。” 卫一越发摸不着头脑。 任是离澈脸皮厚,看着卫一纯净的眼睛,也不免生出带坏小孩子的错觉,下了逐客令,“桌上的鸡,刻意给你留的,主子我困了,走的时候莫忘了关窗。” 背过身假寐。 桌上用荷叶包着的鸡,少了鸡翅膀鸡腿鸡屁股,只剩下个肥美多汁的身子。 第8章 第 8 章 后宫近来多事。 韩贵人加害大皇子不成,失了龙子,更污蔑陷害离君,被打入冷宫,此乃其一。 话说寒漓落水,淹的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之际,仿若看见一仙子乘风而来,解救他于危难之中,康复过后,听说真有此人,在房里,撒泼打混,哭天抢地,要去澜渊宫看望救命恩人,淑妃无法,只得同意,却不想寒漓此去多了个干爹,气的牙痒痒。 此乃其二。 其三便是,后宫不得见天颜,女妃天天以泪洗面,男宠日日枯坐桌边。 离君专宠,一时上下,满朝皆知。 右相,淑妃之父,带着几个冥顽不灵的老匹夫,冒死直谏,还都是几朝大臣,打不得,杀不了,搞得寒夜十分头疼。 离澈也不好过,不知为何,最近胃口奇差,不爱荤腥,只能用点素食。 今早起来胃里更是翻天覆地,搅得他不得安宁,用膳时直接吐了一地。 晓琼吓了一跳,让人去请太医,离澈却摆了摆手,撑起身子道:“入夏了,天气潮湿多变,我可能受了风寒,不妨事。” 寒夜这些日子到头就睡,估计累坏了,还是不要惊动他。 撤下早膳,寒漓小娃娃便迈着双腿,手里拿着小罐子往他这里跑。 陷害一事,寒夜与他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点破,右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作为右相爱女,淑妃动不得,至少现在还不能动。 寒夜不说,离澈也当做不知此事,不过嘛…… 大皇子粘他粘的不得了,小孩都爱长得好看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救了他,离澈便顺水推舟问寒夜要了寒漓当义子。 淑妃自是气的七窍生烟,又心虚不敢多加反对,而寒漓却的的却却对了离澈的胃口。 寒漓白白胖胖的,棱角却是分明,多少有点寒夜的模样,离澈越看越喜欢。 爱屋及乌。 寒漓扑到他身上,话不多说,先在他脸上糊了个大大的口水印,而后将小罐子递到他眼前,献宝的望着他。 离澈爱怜的摸摸他的头,将他抱到腿上,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漓儿今天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能给干爹看看吗?” “干爹猜猜。”儒儒的童声,很是好听。 多半又是些糕点糖果,离澈皱着眉,做出思索状。 寒漓心满意足,干爹肯定猜不到,小小的脸上满是得意。 “干爹等等哦,漓儿打开给你看。” 离澈闭着气,怕罐子里飘来的气味让他难受,软软的小手就触到他的嘴唇,随后舌尖上传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的缓解了胃里的不适。 原来是乌梅。 “好吃吗?”寒漓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吃,干爹很喜欢。” “这罐送给干爹,”寒漓梭下离澈的腿,跑出宫去,“漓儿回去再拿点。” 离澈低头看着手里的乌梅,陷入沉思。 寒夜将指责离澈的奏折堆到御案一旁,翻阅苗疆传来的消息,苗疆王病重。 离澈入的御书房,倒是耐心的将那些奏折看了个遍。 祸乱朝纲,妖媚祸主,恃宠而骄,不能孕育龙子,敌国奸细,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妖孽,狐狸精所变。 哼! 离澈扫了眼寒夜手上的奏折,从他手里抽出,翻身坐在他身上。 “父王病重,臣为人儿女,理应前去看望。”孝心可表,脸上却不见伤痛。 寒夜拿过另一张奏折翻阅,眼都没抬一下,“还是让苗疆王走的清静些吧!” 离澈前倾,恶意的在那个部位蹭了几下,满意的听到一声闷哼,“臣就要去。” 寒夜将他往后抱,“好好说话。” 离澈翻身而起,调笑退尽,一脸的不怀好意,拉过旁边的凳椅,施施然坐下,“反正他也清静不了,再热闹些又有何妨?” “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及早收住,朕不准。” 离澈在他耳边吹气,“为何不准?” 寒夜转过头,捉住他正吹气,微微嘟起的唇狠狠吻了上去,直到他身体发软,呼吸不顺才放开,“不准就是不准,圣意如此,离君照着做就是。” “我若不依?”离澈说这话时,还在微微喘息,面色泛红。 寒夜偏过头,不去看他,重新拿起奏折,“那就去宗人府待到听话为止。” “臣太过思念陛下,肯定一天都待不下去。” “甜言蜜语,刚还要离开朕几个月去苗疆。” 软磨硬泡皆没用,离澈只好告饶道:“既然陛下不高兴,臣不去了还不行吗?” 离澈又抽掉他手里的奏折,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寒夜无奈,“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怕疼就不要这样望着朕。” 离澈又翻身坐到他腿上,“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和臣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寒夜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往软塌走,“你就不能含蓄点?” “我们苗疆子民向来大胆开放,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不喜欢?” “若我说不喜欢呢?” 北朝民风淳朴,换句话说便是保守封建,自己可能太开放了些。 沉思了会儿,“那我矜持点就是了。” 寒夜一愣,以离澈从来为所欲为的性子…… 出口的话不由柔和,“我喜欢,不需要改。” 从一个多月前,合欢过后,寒夜就没碰过他。 寒夜这次做的很温柔,只要了两次。 事后,离澈还有力气说话,靠在寒夜耳边轻轻说道:“臣有办法让那群聒噪的乌鸦闭嘴。” “说来听听。” 离澈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不告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你。” 离澈睡着后,寒夜连夜宣兵部尚书到御书房议事。 “那批兵器到手了吗?” 兵部尚书躬身道:“臣花了大心思,也只买来一小部分,卖家心思缜密,买主全都是武林人士,还都是不同帮派。” “如此说来,靖王和苗疆也没捡到便宜。” “据臣所知,靖王没有,”尚书皱着眉头,继续道:“这贩卖兵器的人好生厉害,臣命人在国内外反反复复的寻找了三个月,依然没发现半点线索。” “这个人……别找了。” 尚书不解的望着他。 “下去吧。” 卫一从宫外回来,刚想推开房门,便先听到自房中传来的水声,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自从看了离澈给他的小册子,卫一深感震惊,原来两个人之间除了亲亲摸摸抱抱还能做那样亲密的事情,改观了他对情爱一事的认识。 震惊之余还有点害羞。 听说黎笙楼是情人欢爱的圣地,他向来勤学好问,于是今天又去黎笙楼学习了。 本就学的面红耳赤,回来又听到这样的声响。 卫一蹑手蹑脚的贴到门边,透过门缝观看门里的风景,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只是看看,又不上手摸,不碍事不碍事。” 蓝锐正从桶里站起,身下巨物毫无预兆的映入卫一的眼帘,卫一突感一股温热从鼻子里流出,赶紧捏住鼻子继续欣赏。 紧实的小腹,修长的腿…… 卫一越发崇拜他家主子,主子的主意太好了。 “嗯……咳咳……” 卫一看的入神,咋听见声音,赶紧后退两步与身后的离澈撞成一团。 卫一反手就想开打,离澈轻声道:“胆子渐长啊!” 原来是他无良的主子,卫一呼呼的喘气,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气还没喘匀,又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暴喝,“谁在外面?” 卫一顾不上喘气,抱起离澈往树上撤,大气都不敢出,眼见蓝锐手里提着剑冲出房间,凝神观察后,又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里,才长长出了口气。 离澈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门口偷看,卫一,你何时变得这么猥琐了?” 卫一再一次感慨,不能做坏事,第一次偷看蓝锐洗澡就被主子逮着了,估计要被主子嘲笑一辈子,卫一又成了苦瓜脸。 离澈知道他脸皮薄,见好就收,还不忘支招,“你怎的这么笨?大大方方进门看,不用偷偷摸摸的,还能拉进距离。” 卫一直拍脑袋,暗骂自己蠢,主子果然英明神武,卫一对离澈的崇拜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还连累你主子我被撞,本来腰就疼的直不起来,这会儿都不用直了。” 卫一嗫嚅道:“还不是主子吓我。” 离澈才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还想在逗他几句,看看天色,还是决定回归正题,“你去浣衣局偷件太监的服饰。” 离澈躲到茅厕换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令牌大摇大摆往宫门走去。 宫中大半内侍宫女都认识他,离澈将头压低,打算趁着月色溜出去,卫一在暗处守着,若是计划有变,被人认出,只好将人打晕。 出的宫门,主仆二人买了辆马车,就着月色往苗疆出发。 月色清冷,已是深夜。 御书房暗沉,只得一盏烛火,颤巍巍的跳动。 久违的有些寂寞。 寒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信中话不多,只有一行字,臣看热闹去了。 皇宫守卫森严,宫门更是重兵把守。 很有些本事嘛!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收藏,没评论,作者都没心情写文了? 第9章 第 9 章 离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被某人骂了。 卫一盘腿而作,手里抓着只整鸡,满嘴流油,马蹄声连连,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他们此时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半个月来马不停蹄,入夜,便能到苗疆境内。 离澈笑意盈盈的盯着卫一,更准确的说,是盯着卫一即将要扳下鸡腿的手,卫一万分不舍的将鸡腿送到离澈的手上。 “鸡翅膀,鸡屁股也给我留着。” 卫一抱怨道:“主子,这已经是第三只了,你最近怎么都吃不饱?” 明明以前第二只,一整只都是他卫一的 “大概是前段日子胃口不好,亏了身体,”略优雅的咬了口鸡腿,“你主子我要好好补补。” “主子,”卫一陈恳道:“你不能补了,再补就变猪了。” 离澈被气笑了,“你见过,像你主子这么美的猪?” 臭美!看你以后长成大肥猪,皇帝还要不要你,卫一低头吃他的肉,对没有捍卫到自己的嘴上利益,表示郁郁。 离澈倒是心情很好,大概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腰上都多了一圈肥肉。 寒夜反正不在跟前,没人看,胖点又有何妨? 这样想着,又拿出小罐子,捻了颗乌梅到嘴里。 乌梅是离澈专门问寒漓要得,寒漓小娃娃眼里包着泪,抱着罐子的小手越拉越紧,一脸控诉,他干爹在他那里要了一罐又一罐,他小小的宫殿里只剩一坛了,抱着怀里唯二的罐子实在舍不得。 可又怕离澈生气,便答应的声响,又不肯撒手。 离澈最终将唯二的两罐子乌梅留下,恋恋不舍的带走五罐,可把寒漓高兴坏了。 离澈心道,总算没白疼这小笨蛋。 燕凉 王殿外传来此起彼伏,压抑的抽泣声。 王后跪在殿门前,手里拿着锦帕不停拭泪,身后跪着一甘男女宫眷,接着便是文武大臣,皆埋着头,等待传唤。 殿中,离唯静静的躺着,人之将死,回想往昔,一些无关紧要的错事总要被无限放大,如从小被他抛弃,流落在外的四子,好不容易解除禁闭又嫁到北朝和亲的离澈。 明明不是那个人却承受了自己的怒火,自己何其忍心。 幸好天高任鸟飞,那孩子不是池中之物,远离苗疆,总能过得好些。 而苗疆也该交到离渊手里了,离唯迷离魅惑的眸子蒙上一层迷雾,看不真切,微微转下头,目光锁定在他的大王子身上。 离渊早让伺候的巫医奴才离开,自己拿了帕子就着温水给离唯擦身子,温柔耐心。 由着离渊解下他的衣物,在身上擦拭。按理,离渊好斗,并不是苗疆王的上上之选,只可惜子息薄弱,膝下只有三儿一女,二子更无上进之心,耳根子软,一无是处,只能让人拿捏。 至于离澈,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为此,甚至不计较离澈的出身还专门出宫将他母子二人接回宫中,然而,让他心惊的是,这四子越长越像那个人,徒留厌恶。 四子出嫁,二子驻守封地,身边也只有离渊而已,罢了罢了。 离唯抬起手,正想出声,门外就传来他的贴身奴才的声音,说是离澈知晓他病重,前来看望。 离唯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涌起阵阵温暖,随即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 那孩子能来,绝不是对他这个所谓的父王,怀着那样的感情,大概只是来瞧瞧热闹,毕竟苗疆换君主也是件大事。 罢了,是自己对不起他,让他瞧瞧笑话也好。 离唯让离渊亲自出去迎接离澈,又让人进来给他更衣,撑起身子让人扶到桌边,提笔。 夕阳余晖洒下,给整个大殿镀上金边。 离澈独自一人站在马车前,望着大殿,恍若隔世。 殿门中出现个影子,渐渐放大,离渊大步向他走来,神行憔悴,脸色发青,眼下黑影清晰可见,不是记忆里蛮横霸道的样子。 也是,总该有些变化,最后一次见他这位王兄已经过了七年。 这个人在腊月天推他入塘,让他根骨全废,不能习武,让他七岁禁足,被困王府十年。 当年,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卫一及时赶到,凭着一身蛮力将离渊推下水,又拉起全身颤抖的自己。 后来他替卫一顶罪,被禁足王府,离渊也怕残害手足被父王知道,便也默认了。 自此,卫一在王宫武林中往来,自己从未再踏出王府一步。 离渊走近,眼神定在离澈的脸上,片刻后淡淡道:“四王弟,父王在等你。” 离澈一路跟着离渊入的王殿,将一干人等隔在身后。 离唯道:“渊儿你先出去,父王有话要和澈……澈儿单独说。” 离渊作揖,躬身退下,顺带拉上大门。 只剩下生分惯了的两父子,四目相对,徒增尴尬。 还是离唯先开了口,“澈儿,你过来。”离唯拍拍床边。 离澈走到床边坐下,心里终究起了波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梦寐以求的只有这个人能给。 离唯看了会儿他的脸,又往他身上看去,来来回回打量许久,眉头微皱。 离唯道:“手伸出来。” 离澈伸出手,被离唯一把捉住扣住手腕,细细把脉,离唯自小多病,耳濡目染,多少会些医理。 离唯把完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世事无常,他的四子明明酷似那个人,却和先王一样傻,这些年……到底在怨恨什么? 离澈望着离唯起伏的胸膛,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反应挺大的,莫非自己得了绝症。 就算自己真的死在他面前,他的这位父王也不该反应这么大,离澈在心里冷笑。 不过在离唯晕过去之前,离澈还是将他扶起,轻轻的给他揉着胸口,为了进门那一瞬间的温暖,也为了解惑。 离唯依靠着枕头,喘了许久终于顺过了气,笑道:“你大可以任我死去。” “我有事问你。” 离唯脸上的笑意顷刻变成落寞。 “在苗疆生活这些年,只有禁足的日子相对平和,你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惩罚?” 离唯长叹一声,“你毕竟是我的孩子。” “将我远嫁北朝,也是怕离渊继位后为难于我,是也不是?” 离唯张张嘴,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舍不得其他的儿女。 “有没有这层意思?” 离唯答道:“有。” 多年来的心结被解,离澈顿感轻松,他的父王不曾给过他所谓的父爱,至少还是保护了他。 “你故去后,王兄定会和北朝分庭抗礼,你觉得可有胜算?” 离唯一时无话,这也正是他一直担心的,可降书必须是每届君王自主签订奉上,离渊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左右。 “你似乎有办法?”早就听说离澈深得北朝皇帝喜爱,此次前来,难道是为了北朝? “王儿总不会做不利于苗疆之事。” 悬起的一颗心放下,离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离渊会是苗疆王,依附北朝的存在。” 离唯淡淡的点头,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感觉到离澈要起身离开,离唯一阵不舍,使出仅有的力气拉住他,黑暗中,往他的腹部望了眼,微弱道:“照顾好身体,不要太劳累。” 离澈愣了楞,缓缓道:“……嗯。” “北朝皇帝对你纵然体贴入微,一颗心都系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身上,但宫门无情,帝王心更是深不可测,莫要陷得太深,至少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要像先皇一样傻。 离唯身为君主,这番话字字真切,却是肺腑之言。 离澈应了声嗯,离唯又道:“桌上的御旨是给你的。”说完便放开手,示意离澈下去。 离澈起身离开,于此同时,屋中一黑影也转瞬即逝。 第10章 第 10 章 当晚,燕凉家家户户都挂上白布,随风飘荡,人们也无精打采,脸上皆是哀痛之色,离澈对着窗口迎风而立,心里空落落的。 重重官兵包围楼下,离澈将御旨揣进怀里,离开下榻的客栈,让官兵押着离开。 让离澈吃惊的是,押送他的这条路通向四王府,他的府邸。 回到久违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摆放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甚至桌上的茶杯都还冒着热气,估计刚刚才打扫过。 对他这么好?几年不见,这个大王兄改变蛮大的嘛! 离澈脱掉鞋袜上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又见了不想见的人,那个人突然对他温和后又突然那样死去,真真让人气闷。 拉过被子蒙头盖上,一觉过后,一切不爽利不高兴都会化为乌有。 屋外,士兵站成两排。 去世的苗疆王经过王宫嫔妃们魔音穿耳的哀悼哭泣,祭师几天几夜的做法,外加离渊不必要的折腾,终于在五天后入的归处,进的王陵。 为何说是折腾? 离渊为了稳定民心,本应在离唯刚一离世就继承大统,可对外称,悲痛难抑,为表孝心,要在离唯下葬后才即位。 生生拖上五天,实在是因为无法即位,离唯死前才发现要授予他的传位诏书不翼而飞了。 苗疆王已然下葬,离渊却迟迟未行即位之礼,一时间,苗疆遍地流言四起。 离渊派人将燕凉以及燕凉方圆十里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诏书的下落,又传来流言蜚语,弄得离渊应付不暇。 离渊将派出去的士兵全部召集回来,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该去找主谋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非他那位王弟不可,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从王宫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只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父王临死前的话,血浓于水,珍之重之。 父王……不愿他伤害离澈啊! 只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权威,休怪他翻脸无情。 离渊忙的昏头转向,离澈倒是惬意的很,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离澈摸上又胖了一圈的肚子,寻思着该减肥了。 转眼看见桌上的晚餐,离澈又寻思着。 唔……胖子抱起来的触感大概不错,不知道寒夜喜不喜欢? 离澈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好久,因为他很快就没得吃了。 今早天还没亮,肚中一阵咕噜咕噜,离澈被饿醒了,揉了揉肚子,左翻翻右翻翻,还是睡不着,太饿了,于是离澈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桌边,等早饭。 左等右等,眼见着天边泛白到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升到最中央,肚中咕噜咕噜声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响响停停了五回,他只好摸了摸饿的没有知觉的胃回床上继续躺着。 大概没好日子过了,还是睡觉吧! 饿了三天后,离澈觉得天旋地转,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动了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不知要将他抬到哪去,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还是省省力气应付接下来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混混沌沌的醒来后,入眼一片狼藉,黑qq的东西四处乱串,定睛一看,是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身下有一张床单垫着干草。 离澈举目四望,身处之地是间牢房。 离澈每天靠着水维生,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和官兵审讯的咒骂入睡。 离澈暗叹,离渊和他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足骨血,对他知之甚深。 食不果腹尚可忍受,只是这住处,实在让他望而生畏,只看一眼,都头皮发麻,更何况要长长久久与它相对。 住了不久,身上不但开始出现跳蚤还起满了红疹,瘙痒难耐,原本有些圆润的脸也已经深陷瘦的脱形,不用寻思减肥了,离渊已经帮他减了,就是这个肚子奇怪的很,这些天别说荤腥,连米饭都未曾沾过,它居然还在自己身上待的好好的,半点没受到影响,稍稍减下去。 离澈不仅受了苦,现下还发了愁,想到自己顶着个不匀称的肚子,就一阵恶寒,丝毫没有美感。 五天后,离澈再也没有胡思乱想的力气,饿的奄奄一息。 离渊一直在等,等着离澈开口见他,但凡开了这个口,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等了这许久,等的朝廷内外的流言风浪一浪高过一浪,大臣们跪守殿外,就连心腹都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离澈始终不愿意开金口。 听到离澈奄奄一息的回报,离渊赶紧让人备马,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敢杀他。 离渊赶到时,狱守正带着人给离澈喂饭,被喂的人嘴巴紧闭,就算好不容易撬开了牙关也难以吞咽。 已经饿的没了吃饭的力气。 “拿竹筒来,用竹筒乘着汤和着饭给本宫使劲灌。” 喂饭的法子甚好,离澈被灌了两大筒稀饭,精贵的眼眸终于悠悠睁开了。 目光涣散,转了好一会儿眼珠子,终于清明过来。 所幸看守他的狱守尽职尽能,一双长腿跑的溜快,才将已经跨入阎罗殿的他生生拉扯回来。 离澈正暗自庆幸,身体又被人抬起,看方向,已是明了,每晚都能听到自那处传出的杀猪般的嚎叫。 被人按到邢架上,手腕粗的铁链紧接着套在脖子上,从腋下穿过,绕过双手,缠上腰,又密密麻麻的缠上腿,离澈丝毫动弹不得。 离澈笑道:“我现下身体正虚,王兄不怕我突然就……卒了?” “死了,”离渊拿过下人递来的皮鞭,“王兄也能给你救活。” “那王兄可得仔细些,免得我闭了气,王兄又不曾知晓,无端端回不了气。” 离渊没空给他耍嘴皮子,也最是讨厌他这幅遇事高高挂起,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事不关己的模样,皮鞭一扬,唰的一声,一条血口从胸间一直蔓延到小腹,顷刻染红了白里沾着污泥的衣衫。 “东西在哪?” 离澈身体本来就弱,又是被饿又是被虐的,一鞭子下来,血还没流一碗 ,先脚步浮虚,头晕脑胀,只能靠着铁链托着身体。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第11章 第 11 章 他最是喜欢看离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又实在怕了他手里的皮鞭,再一鞭子下来,他怕是没命回去找寒夜邀功。 “不管在哪总能回到你手上,只要你答应王弟一个条件。” 离渊又要扬起皮鞭,离澈悠悠道:“王兄可要抗旨不遵?” 扬起的皮鞭势头戛然而止,离渊放下手,“你是何意?” “父王逝去前,应是猜到今日的状况,给了我一道御旨,相信上面的内容,王兄也能猜到。” “御旨在哪?” “过了今日就会出现在燕凉街头上。” 离渊一向以孝顺自居,若违背先王遗命,公然拘禁邢囚亲弟,他的子民会如何看待他们的新王,结果可想而知。 离渊眉头紧皱,低头沉思,原来父王已经为他铺好后路,交代的那些话真的只是交代他一声,他动不了离澈。 “王兄先给为弟止血吧!为弟眼前发晕,真的要卒了。” 将离澈放下,让人拿来上好的金疮药,离澈让人仔细给他抹了药,又开始大快朵颐。 离渊疑惑,他的这位王弟何时这么惜命了? 在印象里,离澈一直是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即便是在寒池里差点要了命,也只是裹在被子里生熬了几天,才会根骨全废,身体孱弱。 真的是变了,多了些生气。 离渊耐心等他吃完,正想和他谈谈条件,离澈又道:“不如移驾为弟府上再谈。” 离渊脸色骤黑,已有发怒的征兆,离澈又道:“王兄莫恼,只是为弟有东西要与王兄看,而这东西就在王弟府上。” 离澈一回到王府,马上沐浴更衣,换了件较为宽松的青衫,施施然踏进客堂。 离渊早已等在此处。 离澈走进,坐在离渊下首,与他并排,“父王离世,王兄即将接任大统,”离澈歪过头,“王兄的降书准备好了吗?” 历代苗疆王即位之前,要先向北朝奉上降书。 “从没想过准备。” “历代苗疆王都只想在乱世里求生存,苗疆安稳的这百年来之不易,王兄莫要固执己见。” “求生存,只是因为不够强,苗疆早已今非昔比。” “苗疆的子民安稳惯了,政治体系思想观念传播的也都是防御自卫,根本不适合攻城略地。” “……” “退一万步说,就算攻下北朝,你真的有把握支配控制?” 离渊常被父王骂空有勇气没有智谋,此时听离渊分析,很多事情确实有待考虑,他还要好好合计合计。 一早留下离澈不光是为了诏书,更是为了牵制北朝,早就听说北朝皇帝对离澈百依百顺,宠溺无比。 可没有诏书,根本没有权利号令三军。 离澈又道:“如今苗疆民心动摇,朝廷动荡,小国蠢蠢欲动,大国虎视眈眈,王兄还未起兵,苗疆先被瓜分了。” “……” “父王早知道我要拿降书,却给了我御旨,他或许是为了保我平安,但更多的是为你,为了苗疆。” “……” “你何不成全父王的一片苦心?” 离渊沉默良久,“你不累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难相信离澈会为了什么事如此上心,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苗疆,为了赶路也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头,“北朝皇帝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不辞辛苦,安逸的日子不过,大老远来见我这个让你心头不快之人。” 离澈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只要是他的事,我就不累。” “你单身回苗疆,他明明知道其中的凶险还放你离开,过了这么久,也没差人来寻寻,我看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 离澈不置可否,当君主的不都是这样,自己只要竭尽所能的帮他就好。 离澈眨眨眼,“放没放心上的,我心知肚明,王兄还是为自己操操心吧!”转移话题道:“你可听说过巧铁木匠人,”拿出一张纸递给离渊,“这是他的手稿,”画上是一种兵器,闻所未闻的兵器,构思巧妙,“这人已被陛下寻得,现如今身在北朝。” 离渊拿起手稿看了又看,捏成一团。 “其中厉害关系,相信你也知晓……见过父王后,以往总总,皆都释怀了,我舍不得寒夜操心,也不愿苗疆落入他人之手。” 良久后,离渊粲然一笑,问道:“都释然了?” “嗯。”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被害人都释然了,他这个害人的王兄也应该拿出该有的气度。 “你心挺大的,换我肯定记恨你一辈子。” 离澈不屑道:“斤斤计较!” “父王膝下只有我们兄妹四个,老二早被父王打发走了,妹妹与我不亲,都说宫廷里面明争暗斗,我们兄弟根本没多少见面的机会,”离渊停了会儿,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后悔了,你不禁足,我至少还有个玩伴乐上一乐。” 离渊这番话说的婉转,多少表达了忏悔之意,却听的离澈眉头直皱,依离澈的意思,不曾找人追杀他,那那批黑衣人到底是谁?是谁要杀他? 浅浅的月光下,一辆马车奔驰的极快。 马车里,离澈舒适的躺在凉被上,手垫着后脑勺,对这个全按照他喜好改的马车甚是满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打眼的马车里,吃的住的用的一应俱全,全被他用抽屉蒙着,一个个掩盖在角落里,还有随身携带的五千两银票外加几十两散银,若是忽略马车外观的豪华大气。甫一看马车,空荡荡的,还以为车主是个两袖清风的主,就连能闻着味儿的劫匪都难以嗅到它们的藏身之所。 要不是急着回北朝,一路看山赏水,尝遍美食,就更惬意了。 只是好想寒夜。 那批老匹夫这下该没话好说了,说他妖孽祸国。哼!只要对北朝有用,对他们的江山君主百姓有用,再看他不爽还不是只有看着他,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拿来了降书,寒夜也不用那么头疼了,离澈心情大好,突然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估计走到山路,四处都是石子。 摇着摇着,离澈感到恶心,刚刚吃下去的三只鸡屁股,六对鸡翅鸡腿在他胃里翻滚的厉害,咽了咽口水,试图将这股不适压下去。 坐起身子,拿过水壶漱了漱口,离澈靠着车厢揉揉胃,揉着揉着,肚子又开始不太对劲,隐隐的泛疼,估计白天离渊劲太大,把他打狠了。 解开衣物,胸膛至肚子那一大块被白纱密密实实缠的紧凑,小腹隐隐凸起。 离澈心道,莫不是缠的太紧了,鼓了鼓气,不怎么紧,离澈越加疑惑。 片刻后,肚子开始绞痛,像是有人拿着匕首在他肚子里搅动,越演越烈,大滴的冷汗从额上淌下。 离澈抱着肚子,隆起的弧度里面硬硬的。离澈心里一惊,联想到前段日子突然换了口味,偏爱乌梅,后又食欲大开,吃了以往三倍的饭量,再加上身上哪里都没长肉,偏偏肚子大了。 又想到离渊今日让人给自己换药,看到他肚子时,眼里的惊讶,还有出口的那句玩笑。 王弟,你这个肚子似寻常妇人四月大小。 离澈越想越心惊,男子生子并不是没有先例的,他离家祖先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第一人。 几百年前,先王为换的爱人真心,命苗疆巫医制生子药,产下一子。 只是生子药早已销声匿迹,离澈怎么也想不通。 “唔……”疼死了,“停下……卫一……别走了。”再走,你家主子就要没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终于写到这儿了……(n_n) 第12章 第 12 章 只是生子药早已销声匿迹,离澈怎么也想不通。 “唔……”疼死了,“停下……卫一……别走了。”再走,你家主子就要没命了。 “驭……”卫一拉住马车,手里还拿着离澈吃剩的鸡身子,正一口口吃的起劲,包着满嘴的鸡肉,口齿不清道:“怎雾了,主子?” 马车渐停,没了要命的颠簸,离澈终于好受些,“去把巫医给我抓来。” 卫一终于发觉不对劲,一把丢掉手里的鸡,闪身进入车厢,见离澈靠在车厢边,躬着身子,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我带你去找大夫?” 卫一六神无主,围着他打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离澈安抚道:“要不了命,就是肚子疼的厉害,抓紧点把巫医带来,一般大夫看不了。” “可是……主子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别磨蹭了,唔……”肚中又是一阵绞痛,“再耽搁一会儿,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卫一走后,离澈审视下自己,一个病夫,额……或许是一个孕夫,身边没有人,独自躺在豪华大气,价值千金的马车里,尽管车里乍一看空无一物,只差没在车帘上写来打劫我吧五个大字,顿时就觉得不妙。 撑起身子出了车厢,拉过缰绳,赶马往山边上靠。 也不知今天是给这马喂得多些,还是它也近乡情“切”,兴奋的撒着马蹄就跑,车上的颠簸,让离澈受不住的往后倒,手再也握不住缰绳,想停下马车又无可奈何。 没有主人的指引,马儿随性奔驰,到了山边没停下倒是往山上冲去,离澈已经顾不得它,只晓得抱着肚子打滚。 重重的绿树在眼前晃过,晃得离澈眼花。 又是个大幅度的摇晃,失去缰绳的束缚,离澈身子歪斜,狠狠摔在车上,顾不得喘气,死死抓住车缘,微弱的月光下,隐约能看见路况,左侧紧紧靠着高耸山坡,风华了的石头,时不时往下掉落,右侧车轮挨着山路边,不足一尺,支着头往下稍稍打量一眼,狭窄的半山腰让他更头晕目眩了。 离澈暗叹,今天的惊喜可真多。 又是个倾斜,离澈终于摔下马车,身下就是万丈深渊,离澈心想,坐个马车,还能把命坐没了,也不知道寒夜会不会难过。 前面就是苗疆境内,寒夜策马,带着身后的蓝锐转弯,向山边靠,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城。 蓝锐找来干材架起,点上火,又捉来几只山鸡,拔毛,去内脏,才放到火上烤的油滋滋的。 蓝锐边翻面,边思考着如何开口。 陛下对离君恩宠正浓,定舍不得为难于他,这桩祸事只能降临到卫一的头上。 卫一傻乎乎的,只要自己在场,他那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跟着自己乱转,眨都不眨,宫中同僚都看出他对自己有意,时不时打趣一番,他便偷偷打量自己的脸色,红着脸连道不要乱说。 此事无趣,他不在意,也无所谓。 卫一自认为掩饰的好,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看着他害羞脸红的样子还觉得挺有趣。 明明有点怕自己,又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靠近自己。 晚上偷偷打量自己的睡颜,一动都不敢动,白天要跟着自己执勤,虽然很多次都没得逞,但蓝锐知道,身后一定跟着个小影子。 想到离君出宫那晚,房门外的声响。蓝锐心想,说不定还经常偷看他洗澡。 蓝锐露出笑意,卫一就像个小猫小狗,摸摸逗逗的,虽对他没其他的想法,但一想到他会被罚会受伤,就隐隐觉得心疼,好像属于自己的小动物受到了伤害。 寒夜望着蓝锐手里的野鸡皱眉,蓝锐是想让他吃烤干鸡吗? 寒夜道:“给我。” 蓝锐醒过神,将手里的较油的那只递给寒夜。 “在想什么?”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卫一?” 寒夜只道:“他是倾之的人。” 蓝锐松了一口气,不管陛下是看在离君的面子上,还是因为卫一是离君的人,不愿越权。 寒夜饶有兴趣道:“你很关心他?” “嗯……像他那般单纯无害,难能可贵。” 没想到蓝锐能说出这番话,把皇帝陛下震了一震。 晚饭过后,寒夜找了个树枝,闭目睡去。 寒夜是被马蹄声吵醒的,他向来浅眠,陌生的环境尤甚。 坚硬的马蹄踏上同样坚硬的石子,疾驰车轮摇摇晃晃发出呀呀的声响,由远及近,又渐离渐远,似乎上了山。 寒夜又闭上眼睛。 “唔……”寒夜内力强劲,乍听见这声音,心里一惊,脚尖轻点,向马车追去。 追至半山腰上,恰看到离澈翻身落下,寒夜飞身而起,跃到空中,将他稳稳抱住,怀中人已经失去意识,寒夜暗笑,真没出息,这么快就吓晕了,顺势下落,借着树梢之力,回到车上。 抓住缰绳往后一拉,马儿长鸣一声停在原地,将离澈抱进车厢。 微弱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离澈身上,脸苍白的透明,粘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紧抿的双唇泛着殷红,被咬出了血。 寒夜眉头紧皱,压着身子靠近他耳边唤他,“倾之。” “倾之……” 似乎听到寒夜在唤他,很温柔。 大概在做梦,寒夜身为一国之君,远在北朝,每天夙兴夜寐,处理不完的国事,哪有时间管他。 想来也是自己作孽,从那么高的山腰上掉下来,不死也要残废,就算运气极好,受上苍眷顾,没死也没残废,估计也要面目全非。 与其变成个丑八怪,他宁愿睡下去。 “倾之……” 寒夜…… 不行,他离澈就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历经艰难,好不容易才将降书拿来,免了北朝的后顾之忧,不在寒夜面前好好讨赏怎么行? 这样想着,便挣扎着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变样,怎么看都是他最爱的样子,离澈微微撑起身子,吻住张嘴还要发声的唇,死死的吻住。 像做梦般,前一刻还生死难料…… 寒夜抱住他的腰,回吻他。 渐渐的,肚子又开始抽痛,离澈坚持不住,退开些距离,微微笑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不想?” 寒夜却没心情和他含情脉脉,神情严肃道:“怎的一直冒冷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寒夜自顾自的在他身上摸索,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了外伤,大手滑过肚子时,寒夜迟疑的停下。 肚子鼓得好大,试探着按了下,硬呼呼的一块,寒夜心里一惊,莫不是里面长了东西。 “怎么回事?” 离澈眨眨眼,“呃……大概是怀了娃娃。” “说的什么胡话。” 离澈但笑不语。 寒夜将他脸上的头发轻轻理顺拂开,摸了摸他的脸,“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大夫马上就来,”离澈抱着寒夜的手,闭上眼睛,“我现在受不住颠簸,估计还没到镇上,我先见阎王了。” 寒夜只得作罢,拉开离澈的腰带,正想扒开他的衣衫看个究竟,离澈却紧紧抱住他的手,笑吟吟问道:“扒我衣衫作甚?” 寒夜不为所动,跟手下的衣衫较劲,又顾及离澈身子,不敢用劲。 离澈也紧紧抱着他的手不放,“莫急,过两日我身体好些,再行此事。” 寒夜还是不为所动。 离澈可怜兮兮道:“望陛下怜惜。” 撒娇装可怜在寒夜这儿早已没用,冷声道:“放手。” 离澈悻悻然放开手。 衣衫下白色纱布沾染点点血迹,小腹鼓起,寒夜冷着脸,手下却是轻柔,小心翼翼的将纱布解开,长长的伤口多是皮鞭所致,划过凸起的小腹,幸好伤口不深,只有些微出血。 “伤药在哪?” 离澈将伤药递给他,看着他上药,找话道:“伤口不疼,我都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感觉。” 寒夜上完药,往小腹扫了眼,只多了些赘肉,又拿过纱布耐心的重新缠上。 包扎完,穿好衣衫后,离澈转动身子往寒夜大腿靠近,寒夜让他别动,自己挪过去,抬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 过了许久,离澈又问道:“你想我不想?” “想。” 于是离澈满意了,消停的躺在一边儿,连肚子都没那么痛了。 卫一潜到巫师院,轻松避过守卫,给睡梦中的巫医大人点个睡穴,将他背了起来。 来来回回将那条山路寻了个遍,卫一越找越着急,偶然听到马鸣声,向山上跃去。 远远看见马车旁站着个人,直直的,一丝不苟的站着。 站的这么好看的人,除了蓝锐还有谁?将近三月没见他,好想他啊。 卫一心里十分雀跃,跃到蓝锐面前。 “你怎么来了?”话语欢快,显然已经忘了他家主子还在车厢里等他救命,这是个见了蓝锐就走不动道的主。 蓝锐望了眼他背上的人,“还不快点将人带进去。” 卫一一拍脑袋,闪身进车厢,将巫医放下,解开他的穴道,一个使劲丢到离澈身前,“快给我家主子看看,他肚子疼。” 卫一也想跻身上前,奈何车厢狭小,寒夜抱着离澈就占了大半,只眼巴巴的围在外围打转。 巫医被摔得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搭上离澈的脉。 卫一伸着脖子望,看巫老想解开离澈的衣服,急急上前帮忙,刚一碰到离澈的衣角就被寒夜冷冷扫了一眼,悻悻然放开手。 北朝皇帝好可怕。 离澈看着卫一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同身受,难得好心道:“你先出去。” “是主子。”卫一赶紧落荒而逃。 倒霉的巫医云里雾里的把完脉,检查完身体,面上震惊不已,等看清楚离澈的脸,更是楞在当场。 怪不得四王子不受先王喜爱,这相貌气质与去世的聂政王何其相识。 “王子,你这个……似乎是喜脉?” 离澈笑吟吟的看着寒夜,只见他直直的望着他的肚子,一脸呆滞,眼神茫然,少见的可爱呐。 寒夜缓了会儿,疑惑道:“男子也会怀孕?”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苗疆有宫中秘药,能使男子生子,而服用过生子药的男子生下的孩子多少都会遗传此等血脉。” “那会不会有危险?” “男子身体健硕,只要保养得当,怀孕期间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怕分娩时,会难产。” “……” “男子的后方,毕竟不比女子,收缩性不强,婴儿难以出来。” 离澈开口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巫医有的是办法,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本王子叫你来,是让你给我止痛的,肚中之物折磨了我一晚上。” “王子大概动了胎气。” 巫医语重心长的叮嘱离澈许久,才写了药方,让他制成药丸随身携带。 寒夜从地方官员那调了几十人,专门护送老巫医。 巫医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窗外的几十人,说是看送,实则囚禁,认命罢。 况且照顾离澈,他心里是极其愿意的,像是上天给了他们一个从来一次的机会。 先王不会难产而亡,摄政王也不会抑郁而终。 这一次他定能保的他们父子平安。保住这个酷似摄政王却和先王一样怀孕生子的四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写离澈的王爷爷离弄和摄政王的番外,虐,慎入。 第13章 番外 苗疆从离弄这一代开始便昌顺许多,他向来懒散,不爱江山爱美人,实则是个玩物丧志的性子,奈何天意顺心,离弄便顺应天意继了位。 苗疆盛产俊男美女,美色是其一大特色,离弄在形形□□的美男子当中只混的个中等样貌。 离弄不美,可却极其爱美。 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大选上,都要差人将各地角角落落,边缘边缝的美人给清出来,浩浩荡荡选上一月,甄选的画像从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半夜点着烛火,挨着看,几天几夜熬夜不睡觉也不觉得累。 总之这代苗疆王极其好色。 今年离弄也一如既往的躲在寝宫里看美人图,一连熬了几天,离弄都性质缺缺,也不知是否因为美人见得多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 又将一幅画拿来,离弄眼前一亮,画中人结合苗疆的深邃北朝的清秀,眼角却是略带风情的上挑着,就算潘安在世,宋玉重生也肯定不及画上人丝毫。 离弄连夜宣内务府大臣将此人带来。 此人其实就在燕凉城内,是宰相的小儿子,可是因为不受宠,不被外人知晓。 自从见了萧捷一面过后,离弄便魔怔了,每晚宿在他寝宫不说,还满天下寻找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物件捧到他面前。 可萧捷依旧不开心,整天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待着,离弄忧心不已的同时也有些挫败。 只好安慰自己道,至少人在自己身边。 这一天,离弄处理完政事,如往常到萧捷的寝宫就寝,房里留着烛火,离弄招招手,让守在外间的内侍退下。 打开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软软的趴在榻上,白皙的脸蛋压的发红,离弄将他的身子放平,又在红印上轻轻揉了揉。 “唔……”手下的人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包着秋水,眼神涣散。 离唯凑近他的脸闻了闻,果然喝了酒,看样子喝的还不少,醉的这么厉害。 离弄张嘴想喊人进来伺候,又觉的实在可贵,能看到这么乖巧的萧捷,便自己打了水给他擦身子。 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游走,萧捷定定的望着眼前人,一征过后,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将身上人一把掀开,翻身压上。 离弄傻在当场,大胆二字破口还未出,被萧捷狠狠吻住堵住了他的话。 身上人似乎还嫌不够,在他身上摸摸掐掐,力道之大,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却不曾阻止,重来都是无悲无喜的人,难的看到他这幅样子,似乎很高兴。 离弄放弃了挣扎,如果身处上方能让他高兴,他愿意承欢身下。 或许这个人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不愿意承欢,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然而□□过后,真真切切听清萧捷嘴里的念叨,却让他如遭雷劈。 “穆研,我想你。” 第二日离弄便命宰相去找这个叫穆研的人,“找到他并杀了他。” 属于王者的戾气在离弄眼里一闪而过。 接下来萧捷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偶尔的也会和他说话,脸上甚至浮现淡淡的笑意,离弄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敢妄动,每晚睡在一起纯聊天。 日子过得久了,显得乏味,离弄又从宫外寻来几坛烈酒,哄着骗着萧捷喝了,久违的,两人又迎来一场床事。 离弄醒来后,觉得有点头晕,只道萧捷醉后不知分寸,做的狠了,又惦念着早朝,便逞强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萧捷对自己的态度越发亲和,因为自己怀孕了。 渐渐的萧捷嘴里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离弄度过了他最开心的日子,那个人对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时不时还会在他耳边说些动人的情话。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过了八个多月甜蜜的日子后,不知谁吐露了风声,让萧捷得知穆研的死讯,从此又变成那个清清冷冷的样子,一言不发的待在鸾仪殿,再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离弄几乎每日都会在殿外守候一个时辰,等着萧捷见他,直到死去。 今日从鸾仪殿回来,肚中的胎儿便活动的剧烈,疼痛一阵紧过一阵,逼得人喘不过气。 今日怎的如此磨人?离弄让人宣巫医。 由内侍扶着躺上床,更是胸闷发慌,又让人扶他坐起,又是一阵疼痛,离弄抱着肚子,阵阵发硬,离弄知道,他大概是要生了。 他也知道此次生产,估计凶多吉少,除了先祖,男子怀孕一事,闻所未闻,连宫中巫医也知之甚少,更何况先祖也死于难产。 这样一想,又生出些许希望,或许萧捷会愿意见他最后一面,离弄赶紧差人通知萧捷。 离弄静静的等着,几个巫医围着他一脸着急,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从白日到黄昏,又从黑夜到黎明,离弄昏过去醒过来,他早已被阵痛磨得丧失了力气,可是每当他的贴身内侍靠近他的床边,他总能挣扎着醒来,能看到他眼里的星光,在短短的低声话语声中慢慢熄灭,一次次,循环往复。 过了三天后,离弄大汗淋漓的躺着,再无一丝力气,呆呆的望着门口许久后,开口道:“扶我起来。” 几个内侍架着他坐到桌边,离弄在御旨上写道,王后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即日起担任摄政王一职,辅助新王即位。 一个贴身内侍顿时泪流满面,跪下磕头道:“奴才让人请王后娘娘来探望王上。” 离弄赶紧摆摆手,“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本来就恨我入骨,不想再勉强他。” 几个内侍皆泣声道:“王上。” “扶我回床上躺着……还有柜子里的那副画,给我拿来。” 离唯打开那副画,画上人一如既往的好看,夺人心魄。 若是知道他这般不负责任,照顾自己只照顾到一半,就不给他生了。 生孩子这般煎熬,又没人宠着哄着,真没意思。 离弄闭上眼,“剖吧。” “王上。”所有人跪成一片。 “再不取出孩子,孩子也保不住了,动手吧。” 冷冷的刀锋划过肌肤,只有些微凉意,大概已经疼的麻木了,离弄颤抖着双手将画像裹起,贴在胸口。 不一会儿便传出孩子的哭声,声音较小,估摸着不是很健康。 离弄偏过头望着他的孩子,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告诉王后,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唯,唯一……的唯。”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梦,梦里萧捷与他并肩而行,面色温和,隐隐带着笑意,一派高兴满足的样子。 身前他们的孩子蹦蹦跳跳,时不时回过头望他们一眼。 只是不能实现了。 真的好想……再见见他。 转头望向门口,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离弄感觉很冷,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似乎看到门口一缕明黄色的衣角正缓缓靠近,离弄笑了笑,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呼吸。 萧捷听到外面的钟声,道:“他……死了吗?”似在询问又像自言自语。 “真的……死了?” 新王生来体弱,先王后现摄政王尽心辅佐他到二十岁,终于体力不支,死于疾病,享年四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甜样下,总有颗想狠虐的心…… 第14章 第 14 章 基于山路不平,坑坑洼洼,寒夜让人改远道回北朝。 卫一架着车,偷瞄旁边同样驾车的蓝锐,好像瘦了,脸色也有点憔悴,这些天赶路很辛苦吧? 车厢里还有烧鸡,卫一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随即又想到车里的北朝皇帝,又垮下脸,感觉北朝皇帝身周三尺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内,比寒冬腊月天还冷,稍不注意就会被冻成冰块,也不知道主子怎么受得了。 卫一心疼的看着蓝锐纠结许久,终于还是站起身进车厢。 车厢里,他无耻的主子正缠着北朝皇帝给他按摩,笑的春风得意。 幸好有主子在,北朝皇帝身周的三尺积雪变成了雨夹雪,冷的不让人那么难耐。 卫一脚步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打开机关,抽屉弹出来,卫一抓起其中一只完整的和一只鸡身子就往外撤。 将完整的那只烧鸡递给蓝锐,卫一红着脸低头猛啃,又觉得吃的太过粗鲁,放下速度,边欣赏美色边享受美食。 蓝锐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卫一变化多端的表情没逃过他的眼睛,有趣的很。 蓝锐道:“你吃的为何不是整鸡?” “给主子了。” 蓝锐将手里的鸡递给他,“这个给你。” 卫一连连摆手,“专门给你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血一下冲到脸上,脸更红了,卫一呐呐道:“我只是在想,你可能饿了。” “我是挺饿的,”蓝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卫一笑道:“我也觉得。” 卫一的笑容明亮的晃人,蓝锐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头,卫一呆愣楞的举着烧鸡,嘴角还有块肉屑,清澈的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蓝锐,样子傻得可爱。 蓝锐摸了他的头,卫一反应过来后,心里美滋滋的。 卫一在外面对着蓝锐发花痴,车厢里,离澈对着寒夜,笑意吟吟,颇有些讨赏的意味。 “陛下,臣将降书拿来了。” “我还没找你算账,竟然敢背着我,偷跑出宫来苗疆。看来以后得把你关起来,好好看住了。” 离澈故作哀怨道:“陛下好狠的心,臣为你殚精竭虑,身怀六甲还不远千里来苗疆涉险,陛下不赏赐,还要囚禁臣。”按着肚子,“气的臣肚子都疼了。” “别装了,”寒夜低下头吻吻他的额角,在他耳边道:“一个赏赐也值得你耍赖,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但有一点,以后不准这样了。” “唔……我考虑下。”鉴于皇帝陛下的脸色渐黑,离澈识趣道:“以后都不敢了……至于赏赐……嗯……还没想好,以后想到再要吧!” 寒夜躺下,轻轻摸了摸离澈的肚子,圆鼓鼓的,若不说里面住着他的孩子,他还真以为这个贪吃鬼离了自己,无拘无束,长胖了。 算算日子也四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就能动了吧? 四个多月……寒夜又摸了摸离澈的肚子,长这么大,看来要控制他的食量。 离澈和他家皇帝陛下,头靠着头躺在一起,某人的手划过他的肚子,一下下打着圈,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往他身上蹭了蹭,离澈很快睡过去。 离澈是被饿醒的,一天三顿已经满足不了他,睡了觉都还要起来吃两次。 他才不愿苛刻自己,吃饭睡觉看寒夜,人生三大乐事,况且,他坚信,就算他变成个胖子,也是个美丽的胖子。 当他含蓄的向寒夜探口风,胖子抱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问他喜不喜欢,寒夜却让他大失所望,只斜了他一眼,让他控制食欲。 改装的马车,是专门为懒人设计的,离澈按了下头顶上其中的一个木块,车厢左旁的抽屉自动弹出个木箱,烤鸭味扑面而来,离澈上手抓,接触到寒夜的目光,将抓来的烤鸭放到寒夜的手里。 自己抱着眼前的瘦肉粥喝了起来。 寒夜不吃,见离澈乖乖的喝完粥,盯着他手里的鸭子两眼放光,只好无奈的撕下鸭翅膀,鸭屁股鸭腿给他放到碗里。 离澈感觉一点没吃饱,饭还是五顿,就是顿顿喝粥,过惯了大鱼大肉的生活,还真有点不适应。 偷偷吃点,寒夜不会知道,毕竟他也不是无时无刻都看着自己。 可是寒夜不喜欢胖子,离澈只好硬生生的忍着,谁叫他更爱寒夜呢! 说是这样说,每到午夜梦回,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离澈又被饿醒了。 每当这个时候,寒夜都假装不知道,离澈从没发现寒夜醒着,多少次心里不平衡,直想将这个不让他吃饭的罪魁祸首也弄醒,陪自己熬着,不过还是拉过被子按在肚子上盖着,怕吵醒他,自己也一动不动的躺着。 大约等了半柱香,离澈的呼吸还是缓不下来。 看来是饿狠了。 寒夜扒拉下他身上的被子,七月的天,正是闷热的时候。 从弹出的抽屉里取出一碗粥,叶子包着碗,这会儿还是热的,寒夜将离澈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端过碗一勺勺的喂他。 “明天不喝粥了,你受不了。” 离澈吞下嘴里的粥,“不嫌我胖了?” “你哪里胖了?”联想到前几日离澈的话,原来是怕自己嫌弃他,这两天才这么乖,寒夜不由放轻了声音,“你没听巫医说,男子生子不易,我是怕,孩子太大,到时候你太辛苦。” “……” 心里被几句话塞的满满当当。 离澈静默了会儿,“陛下说的好情话,害得臣兴致高昂,趁月黑风高,我们来做点坏事。” 离澈转过身,呼吸一下下落在寒夜耳边,寒凉的手摸过锁骨,突然伸进衣衫里,引来阵阵战栗。 两人都久未行床事,摸摸碰碰也是情动不已。 双手灵巧的下移,滑过下腹,试图伸进亵裤里,寒夜隔着衣衫抓住那只煽风点火的手。 离澈不死心,憋着劲往下伸,一双春目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寒夜。 “别闹我,你现在不能承欢。” 离澈不信这个邪,手固定住,就嘟着嘴往寒夜嘴上贴,吻得气息相容,难舍难分,只是握着他手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离澈泄气了,寒夜却褪下他的裤子,温暖的手包住他的东西,开始上下□□。 “唔……” 享受寒夜的亲吻,寒夜的□□,离澈很快累的昏昏欲睡。 完事后,努力睁着眼睛,“我给你弄吧?” “不用,”寒夜环上他的腰,“睡吧。” 离澈嘟嘟嚷嚷的不睡,要坚持给他弄,寒夜在他肚子上轻轻打着圈,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突然手下一丝震动,凸起一块碰到他的手,将手轻轻的附上去。 果然……是孩子在踢他,会动了。 睡梦中的离澈觉得不适,皱紧了眉头,在他身上蹭蹭,又睡了过去。 清冷的月光下,寒夜脸色柔和的看着离澈,暗道,真像只猪。 肚中孩子一会动就开始不消停,无时无刻不彰显他的存在。 七八月的天,热的人心烦意燥,再加上肚中的累赘,时不时的闹腾,让离澈更加难受。 炽烈的阳光,没有树荫,山川的遮挡,车厢里像蒸笼一般,离澈感觉放点调味剂,自己都能吃了。 天气这么热,即使强健如寒夜,也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本就身体孱弱的离澈。 寒夜想,若再走下去,倾之估计要中暑。朝中反正有左相坐镇,苗疆刚定,降书已传回北朝,靖王不傻,不会趁军心正旺之时起兵造反。 离澈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寒夜心疼了。 将化成一摊水的离澈从地板上捞起来,拿过旁边的纸扇轻轻给他扇风,“听说滇州风景迤逦,我们去住上一月?” 离澈死气沉沉的眼里突然有了丝光亮,但随即想到寒夜来苗疆接他已经耗费了不少时日,若再耽搁一个月,眼里的那点小火苗闪了不足一刻,离澈有气无力道:“左相到时候会生吃了我。” “有朕在,他不敢。” 离澈转了转眼珠子,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没关系吗?几个月不上朝。” “养了这帮大臣这么久,总该让他们出点力。” “……” “孩子都五个月了,这么热的天,再走下去,你的身体吃不消。”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转道去滇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高甜,端午快乐 第15章 第 15 章 夜晚,风声阵阵,电闪雷鸣,终于一扫连日来的闷热,迎来一整夜凉爽的大雨。 离澈难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早,寒夜一大早将离澈从被子里捞出来,给他套上衣衫,离澈模模糊糊的不配合,又要倒下去睡觉。 将他固定在怀里,拿过袖子套到他手上,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服,出去拿茶给他漱口,进的门,他又像猪似得打起了微鼾。 又将他扶起来,“这会儿正凉爽,我们去街上转转,回来再睡。” 离澈不为所动。 “真的不去?” 离澈眼睛紧闭。 感觉到寒夜将他放到床上,听到寒夜让人给自己准备早餐,然后是关门声,脚步声,真的走了? 离澈本来睡意澎湃,又一直在意寒夜接下来的动作,便支楞着耳朵听声响,人一走,离澈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心里憋着气,彻底睡不着了。 自己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漱了口,简单将头发笼到后面,在发尾处绑上头绳。 有点无聊呐,不然自己出去转转……还是不要了,没有寒夜在身边,好像没什么意思。 突然门又被打开了,寒夜端个碗进来,“醒了?醒了就吃饭。” “……” 离澈硬是在寒夜刚毅冷峻的脸上看到笑意二字,某人绝对是故意的。 游玩自然是要独处的,一众守卫被寒夜留在客栈,只让蓝锐卫一远远的跟着。 寒夜一身黑衣,金色丝线缝边。离澈则是广袍青衣,不束腰带,加之身体修长,倒不会显得臃肿。 二人一刚毅一艳丽,引来不少花痴少男少女驻足观看,更有甚者,大大方方的抛媚眼,送荷包。 离澈手里捏着五个荷包,都是娇滴滴的女子送的,他的眼睛却直往寒夜身边瞟。 寒夜身边围着几个秀气的略带稚气的男子,手里也拿着荷包,正踌躇不前,互相拉锯,一点点往他身边靠。 也是,寒夜如他的名字一般,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身上没有实打实的热气,还真不敢接近他。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呐! 离澈笑道:“你还挺受欢迎的。” 寒夜牵起他的手,“这么酸,今早背着我吃醋了?” 离澈回握住他的手,大大方方的往他身上靠,小声道:“我最近爱吃酸的,当心我打翻醋坛子。” 寒夜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不少。 周围的人见势也想往他身上靠,被离澈似笑非笑的盯着,盯得直发毛,再看看两人紧拉的双手,只好悻悻然散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都在送荷包?” 寒夜想了想,“七夕。” “牛郎织女相逢的节日,”离澈突然来了性质,“我也想过节。” 离澈买了个紫色的荷包给寒夜带在腰间,又缠着寒夜给自己带一个。 寒夜黑色腰带上系着的紫色荷包十分显眼,荷包上绣着一只灰白的小猫,一双黑亮的眼睛圆溜溜的,四肢雪白只有小爪子是灰色的,脑袋微偏。 离澈越看越满意,又想到刚不让寒夜选黑色绣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的荷包,央着他依了自己,硬要给他带上时,他紧抿着唇,一脸无奈的样子,离澈捂嘴偷笑。 寒夜道:“很高兴?” 离澈压住笑意,拿起自己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老虎,正张嘴长啸,“挺好玩的。” 寒夜无奈道:“倾之……” 渐渐的,火红的太阳升至最中央,灼烧感渐强。 离澈心情甚好,握着寒夜手的手心却开始冒汗,寒夜便要强拉着他回到客栈。 离澈背后的内衫早湿透了,思及自己的承受能力,以及午时一到,没及时填饱肚子睡觉,肚中的孩子定会对他这个爹实行拳打脚踢,暴力控诉,斟酌良久,离澈便顺着寒夜的力道,乖乖随他离开。 临走时,离澈望了望卫一,卫一无精打采的落在蓝锐身后,跟个小尾巴似得。 如此没出息,何时才能拿下蓝锐?作为关爱属下的主子,离澈少见的有些忧愁,便与寒夜打着商量,“我们回去就是,不如放他们继续逛?” 远处似被霜打了茄子的卫一顿时来了精神,一扫先前的可怜巴巴,望着蓝锐的眼神都闪着星光。 蓝锐身为御前贴身侍卫,从小尽忠职守,让他枉顾寒夜的安危实属困难。 蓝锐紧走几步,距离寒夜三尺开外停下,正弯腰准备直谏,被紧追而来的卫一挡住了视线,卫一堪堪挡住他的身形。 自己弯着腰与他差不多高,恍惚间一黑一青的身影似乎走远,卫一歪着头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卫一道:“你干什么要弯腰?”卫一虽也算在宫中长大,但还真不了解所谓的宫中礼节,他之所以站在蓝锐面前,只想拦住蓝锐问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哪。 蓝锐绕过他,径自追去,卫一也追着他欢乐道:“我们去哪?今天是七夕节,到处都很热闹。” 蓝锐想说回客栈,回字刚刚出口,转眼看见卫一定定的望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期待。 “回?回什么啊?有什么地方叫回的吗?” 蓝锐无奈道:“四处逛逛吧!不过和我逛街很闷的……” 话还没说完,卫一便道:“我不介意……”意识到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声音小了不少,“我只要跟着你就好。” 于是蓝锐一直目不斜视的在前面走,卫一东看看西看看,一路走走停停,见蓝锐走的远了就追上去,自娱自乐的颇为起劲。 直到夕阳落下最后一层光辉,离澈才出现在街头上。 “先去尚滨阁吃饭,那里临近绿湖。” “就是昨夜住进客栈时,店小二说的滇州的一大招牌?” “嗯,今晚的花灯市也在那里举办。” 离澈兴致勃勃道:“那我们正好观景看花灯。” 绿湖波澜不兴,亮着烛火的荷花灯,点缀其上,显得波光粼粼,金光闪闪,飒是好看。 离澈寻了个靠窗的位子,拉着寒夜坐下。 桌上有个折子,上面记着尚滨阁的特色菜,还画了图,离澈食指大动,寒夜却拉过折子,草草的扫了眼,对旁边站着的店小二说道:“香菇焖鸡,再要几个清淡小菜,一份汤。” 离澈:“……” 一肚子的青菜,吃的离澈嘴里没味儿。 寒夜见他吃的差不多,撕下两条鸡腿,将其它的推到他面前。 看着眼前久违的鸡身子,离澈居然有点感激涕零。 吃的干了,寒夜又递给他一碗粥,切的细细的蟹肉,肉眼可见,味道十分鲜美,离澈忍不住喝了一大碗。 一只手突然在他肚子上摸摸按按,离澈凑近寒夜耳边调笑道:“你怎的摸我肚子?” 手下的触感比平时鼓了点,估计已经八分饱。 “不能吃了。” 离澈:“……” 寒夜结账,离澈不甘不愿的随他离开。 街道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花灯瞬时吸引了离澈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高甜 第16章 第 16 章 街道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的花灯瞬时吸引了离澈的注意力。 离澈拉住寒夜的手想往人群里专,寒夜道:“老老实实跟着我,别乱跑。” 人之多,说是前脚掌挤着后跟,前胸贴后背也不为过,蓝锐手里握着剑,走在最前方,卫一紧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打转,对四下的新奇玩意儿应接不暇。 蓝锐怕他误事,一把扯过他的手,拉住。 卫一低着头,脖子上的红晕在花灯下依稀可见。 离澈身前顿时宽敞了不少,被寒夜抱住腰,周围除了热闹欢乐以外,一点不觉得挤。 离澈望着蓝锐牵着卫一的手,靠近寒夜耳边道:“我看蓝锐对卫一有意,只是这意思,他还不甚明了,需要旁人的助力,不如我们给他加点火?” “蓝锐性子迟钝,是不容易开窍。” 离澈高兴道:“你也认为我们该做点什么?” “不过,”寒夜怀疑道:“你是误会了蓝锐的意思,真看不出来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还是想假公济私,成全卫一的痴情?” 离澈摸摸鼻子,呐呐道:“我是看蓝锐太寂寞,想帮他。” “说说看,想怎么帮?” 不如将蓝锐许给卫一,话到嘴边又起劲咽下去,连自己都觉得天方夜谭,只好委屈卫一了。 “不如将卫一许给蓝锐。” “做个侧室还行,若是做正妻,需要求得右相的同意。” “不行,卫一单纯,无防人之心,做了侧室还不被旁人欺负了去。” 寒夜皱眉道:“男子不能生子,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卫一当不得正妻。” 这事说难的确难,说容易嘛也容易,他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离渊现在身为苗疆王,宫中禁药都能支配,让他送些生子药来北朝也不是不可能。 短时间内蓝锐不会娶妻,还是先给自己谋福利。 “那我呢?” “……” “你何时封我为皇后?” 寒夜望着前方,表情看不真切,过了许久,才听他道:“还以为你不在乎皇后的虚名。” 以前不在乎,现在可在乎的很。 寒夜这反应让离澈有些心凉,不管是后宫之争让寒夜厌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过又很快释然,皇后之位乃他囊中之物,迟早的事。 爱上寒夜,他便如折了飞翼的鸟,一生不得自由,而卫一向来自由自在,无所畏惧。 或许卫一并不愿意被人束缚在身边,就这样默默的在蓝锐身边待着,说几句闲话,厌恶了离去,想念了又回到他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算了,他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在人群里,灯火阑珊处,寒夜紧了紧抱着离澈腰的手,两幅身影重重叠在一起,被人海淹没,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寒夜挨着离澈的脸,在他耳边说道:“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自有你的道理,而我还没有让你封我的理由。” 睹完花灯许完愿,兜兜转转回到客栈已是凌晨时分,离澈拖着沉重的双腿,倒头就想睡。 逛的兴起时没发现,现在才觉得疲累不堪。腰酸背痛,小腿抽筋,一双鞋紧紧箍着脚,估计已经走肿了。 将鞋扒拉下来,脚果然肿的吓人。 过了会儿,几个店小二抬着桶洗澡水进门。 一身汗味,离澈早就受不了了,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跨进桶里,温水漫到胸膛,很好的缓解不适。 慵懒的靠在桶边,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水已经凉了,而他还泡在水里,寒夜还没回来。 北朝每天都会传来少许左相抉择不了的奏折,需要寒夜批改。 离澈暗笑,他太依赖寒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些头晕,大概受凉了,房门外站着侍卫,是寒夜派来照顾他的,可他从来没有让人照顾的习惯,至少现在还没习惯,毕竟成长至此,一直都是他自力更生。 站起身子,跨出桶,拿过旁边的浴袍披在身上,突然一阵头晕袭来,离澈反射性拉了下四周没有抓到任何可以依仗的物件,狼狈的摔在地上,两腿朝天。 接触地面之际,离澈及时护住肚子,孩子受到刺激在他肚子里动个不停。 仰躺着忍过这一阵胎动,离澈扶着浴桶想站起来,双腿弯曲用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桶边都是积水,滑得很。 离澈被自己逗笑了,他这幅样子像极了御花园里,趴在石头上睡觉的龟,寒漓见它好玩,有一次将它翻过身,肚子朝上,它只能摇摆着四肢瞎扑腾,勤勤恳恳扑腾许久也没能翻过身。 哎!好没用! 离澈撑着地板坐正,正想叫人进来,房门就被打开了,寒夜冷着脸朝自己走来,离澈没由来的心虚,干笑道:“地太滑。” 随后自己被稳稳抱起,放在床上。 寒夜冲着门口道:“把巫老带过来。”从怀里拿出安胎药,倒出两粒喂给离澈。 离澈笑吟吟的咬住安胎药,他就喜欢看寒夜紧张的样子。 “肚子疼吗?” “不疼。” 寒夜抚上隆起的小腹,感受里面的震动,安抚的打着转,“怎么不让人进来伺候?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人。” 我只喜欢你,你伺候我吧? 话已经到嘴边,离澈还是生生咽下,无论态度多不经意,多调侃,无疑都在挑战九五至尊的底线。 寒夜从小便是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向来都看重尊卑有序,在他眼里,大约伺候从来都是奴才的事。 而他作为主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 离澈但笑不语。 “还是我来吧!”寒夜低头吻吻他的脸,“明天我让人将折子搬到这里,时时刻刻看着你。” 离澈一愣。 “傻了,我这些日子伺候你伺候的还少?下人都比我闲,活计都被我做了。” 好像自己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寒夜在照顾。 离澈眉眼笑的弯弯的,暗道自己矫情。 离澈侧过头吻住寒夜的嘴,突然房门被敲响,“公子,巫老来了。” 离澈退开些道:“没事了,都下去。”又要坂过寒夜的脸继续深吻。 寒夜躲开那双手,直接起身开门,“给他看看,刚泡了冷水澡,还摔了一跤。” 离澈气闷,独自运着气。 巫老提着小医箱,神情严肃,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摇,很有种吹胡子瞪眼的错觉,边走边数落,病人不听话,身边人又不上心,没人关心照顾,自己就算是大罗神仙也管不了不听医嘱的病人云云。 偶然接触到寒夜的目光,呐呐的,只改口骂病人。 寒夜倒是安静的听着。 把完脉,除却有些伤风感冒,孩子倒是无事。 叫人给离澈煮点姜汤,巫老提着箱子要走,他这把老骨头,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是要折寿的。 离澈却道:“苗疆不是有种说法,怀孕期间行床事,能开拓产道,有利生产。” 离澈半躺着,眼神真挚,定定的望着巫医,给他递苗头,可惜巫医不接这茬。 “没听说过,”巫医耿直的想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 离澈气结。 “行床事确对生产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帮助……可容易造成早产,”他这个大喘气,离澈还来不及高兴又败了兴致,瞧他打开小医箱,翻翻找找大半天,终于找出个盒子,随即青黑的老脸居然显现出可疑的一团红晕,“咳咳……这是玉势,用来开拓产道的……” 送走老巫医,离澈眼瞅着寒夜拿着那装着玉势的盒子朝他走来,心里一阵发毛。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什么开拓产道,夜夜笙歌无望,还要受这份闲罪。 离澈坚决道:“拿走,我不用这个。” “……” 估摸着寻个什么借口将这当口搪塞过去,嘴唇便碰到个柔软的物什,寒夜英俊的脸陡然放大,英挺的鼻子碰着他的鼻尖,离澈大喜,笑眯眯的凑上去。 手也开始不老实,摸索着要去解开寒夜的衣带,撩开衣衫,爱不释手的摸着那饱满强健的肌肉。 感到自己衣带被拉开,温暖的手摸上他的腰腹,离澈更加兴奋,一把扯掉宽松的上衣,褪下裤子,坐到寒夜身上。 寒夜的手在他身下□□,嘴唇亲啄他的脖子,离澈正意乱情迷,突然一个坚硬透凉的细长物塞进他后方。 离澈:“……” 离澈摆动着身子不配合,想将异物拿出来。寒夜现在治他是越发得心应手了,拿捏住他的弱点,使用美男计。 而他偏偏就吃这套。 “连哄带骗的,也不怕丢了你帝王的脸面。” “倾之别动……我难受。” 该,秀色大餐在前,不想着怎么吃要自己忍着。 缓过这阵,离澈从寒夜身上退下来,寒夜却拉住他,让他靠在身上,给他细细的揉着腰。 离澈舒服的直哼哼,“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在巫老那学的,所以回来晚了。” 离澈有点心疼,寒夜今天陪他逛了一天,处理完政事又去学习按摩,半夜回到房间还要照顾他。 拉开他的手抱在怀里,“我困了,睡吧!” 第17章 第 17 章 右相府 树荫下,凉亭里,有二人正在对弈。 素有老狐狸之称,圆滑有度的右相笑的和蔼可亲,而他对面的五王爷靖王温文尔雅,不遑多让。 陛下称病罢朝三月有余,外人不知,他身为一品大臣与左相平起平坐,却知道其中原委。 靖王未经允许私自进京,又单独来见他,难道有什么把柄给他握在手里,不妙啊! 右相内心忐忑,态度却是从容,“王爷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自是来拉拢右相,探探虚实。” 右相干笑一声,“王爷说笑了。” “本王不爱说笑,”寒魄那张脸与寒夜五分相似,端的却是笑面虎的主,“本王此次特地为右相而来,还请右相三思。” “王爷此举不妥,番王未经召见擅入京城,若被哪个不长眼的看见了,岂不是让陛下误会,与王爷心生嫌隙。” “不曾误会,本王说了,为你而来,右相莫要辜负了本王。” “……” “再说皇兄山高水远,怕是来不及赶回来,”寒魄手捻黑子落下,余光却撇着他的反应“只希望右相莫要做那个不长眼的,伤了本王的心。” 右相拿白子的手微微一愣,“昨夜面圣,陛下身体已有起色,太医也说,三日之内便可康复,王爷还是小心为上。” “哦?”五王爷做惊讶状,“本王昨日进京,在右相府对面的小楼小憩,怎的没看到右相出门?” “相府不大,门却不止一个。” “右相不走正门要走偏门,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近来听说本王的小侄儿几月前溺水,好像是……是被个贵人推入塘中的,右相身为淑妃亲夫,小皇子的外祖父,可知其中内情?” “臣对宫闱之事一概不知。” “右相真是无情呐!”寒魄感叹一句,又继续八卦道:“本王倒是很感兴趣,派人打听一番,终于明白其中原委,右相不妨猜猜李贵人为何要杀小皇子?” 寒魄落下一子,胜负已定,无力回天,“蒙右相承让,本王赢了。” 右相脸上的微笑已经有点蹦不住,难不成他这个逆女瞒着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寒魄端起桌上的龙井,轻浮茶叶,抿了一小口,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册,“打开看看。” 寒魄冒着生命危险悄悄进京,又是打探,又是威胁的,到底存了什么目地。 满头雾水,迷茫的打开画册,入目的先是青色和黑色的衣摆,明显是两幅丹青。 画册慢慢打开,露出画上人的脸庞,迷茫瞬间被震惊取代。 “穿黑衣的男子像不像一个人?画上山清水秀,依山傍水,满河的奇洛鱼尤为难得。” 奇洛鱼乃是滇州特有的鱼,寒魄早已掌握陛下行踪,何必千辛万苦来京城告知他此事。 “目的何在?王爷直说吧!” “百步弩,本王胜券在握,却还想稳妥些。” 右相还是一脸疑惑,似是不知百步弩为何物,蠕动嘴唇,寒魄打断他道:“莫敷衍本王,右相位高权重,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寒魄心情甚好的离开,独留右相在原地苦思。 三方相挣,百步弩乃是兵部那位尚书花了大价钱大精力才从武林人士的手里买回三成,仅有几千。 而且一张弩只能使用一次。 只是此弩力大无穷,射程很远,三百步内,杀人于无形,神不知鬼不觉。 无论内力如何强劲,无论奇门遁甲如何高明。 要不要传信给陛下? 右相苦思冥想许久,叫家仆抬出轿子,还是先去问问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好了。 几场淅沥小雨的冲刷,秋凉终是来了。 凉爽宜人的天气对孕夫来说无疑是最合适不过,尤其是喜好睡觉的孕夫。 离澈在被中裹着翻来覆去蹭了一早上,终于睁开眼睛,慵懒的撇了眼房间,就桌上一碗不知名的粥还散着热气。 又走了? 一大早就没看见寒夜,没人亲亲摸摸抱抱外加全身按摩服务,离澈很是不爽。 撑起沉重的身体,浑圆的肚子抵着腿,表面时不时的动作隔着内衫清晰可见。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遮挡不住。 离澈尽量靠近床边,略为吃力的穿上又改大两码的鞋,运了好一会儿气,一鼓作气,自以为很是潇洒的站起身。 拿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穿在身上,喝掉桌上的粥,离澈决定好好讨伐他家皇帝陛下最近对他的不用心。 孕夫在心里酝酿了许多说辞,可惜没舍得说他。 寒夜大概半夜就起床了,窗帘没拉开,剑眉星目下的青影依稀可见,眉头紧皱,正翻阅手上的奏折。 离澈拉开窗帘,阳光普照,屋子里亮堂不少。 寒夜略感不适,闭上眼睛。 离澈站在寒夜身后,中指搭上他的太阳穴,学着寒夜平时照顾他的样子,轻轻揉了起来。 “出了何事?” “百步弩被劫,据目前情况而言,很可能是靖王所为。” 离澈一直出入御书房,朝中大事皆有所闻。 离澈也不禁蹙眉,“莫非有内奸?” 对待百步弩的运输和放置,北朝向来小心,也早有打算将它转运工部,专研百步弩的制作。 从苗疆北朝边界运回京城历经万里,路程坚辛,目标巨大不曾被发现,从兵部转到工部,还在京城境内竟被劫了。 “倾之,看来我们要赶路了。”声音疲惫夹杂着一丝愧疚。 离澈虽有不舍,却还是知晓是非,“你已经为我耽搁了不少时日,早该启程了。” 寒夜拉过离澈的手,让他坐在怀里,手摸上他的小腹,下意识的摩擦,面含担忧,“马车颠簸,怕你受不了,我已经让人备船,我们走水路回京城。” 车外蓝锐卫一,车内寒夜离澈,一行四人往码头赶。 其余人分成几派分批带着老巫医跟随,以此掩人耳目。 离澈现下的身子更重,果然马车走不了两步,还算平稳,他也有些受不了,头晕胸闷,呼吸不畅。 硬是没让寒夜看出来。 硬撑着,将车帘掀起别在一边,终于舒服不少。 离澈倒回寒夜的怀里,“你旁边有个柜子,把它拉开。” 寒夜照做。 里面有一个镯子,中间有个小洞,对立面有个小小的硬块,至于做工品相,只能说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 寒夜拿出镯子细看,和离澈手上的那款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实在不符合离澈的一贯审美。 离澈将它夺过,戴到另一只手,又将手上原本的镯子取下,给寒夜戴到手腕上。 这两只镯子作用不同,一个趋向于自保,一个善于攻击,寒夜武功高强,自保不成问题,锦上添花即可。 见寒夜定定的任他摆弄,离澈十分满意,笑意吟吟的往寒夜面前凑,将软软的嘴唇覆到寒夜的唇上,抱住他的脖子。 身上人越发来劲,抱着他不松手,寒夜偏过头,将气喘吁吁的脑袋压到脖颈处。 待他气息平和,寒夜拨弄手上的镯子,指着上面的铁片问道:“这是什么,能按下去?” “别按,可别毁了我的马车。” “……”寒夜疑惑。 “这是暗器,”离澈指着上面的三个小洞,“里面装着三十颗铁弹,一次能发射三颗,只是射程近,只能达到三十步以内。” 既然喜欢寒夜,要与他永远在一处,自然要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过不了多久,世人都将知晓铁木匠人已经为北朝所用。” 寒夜抱住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脸,“原来朕的妃子,如此深藏不露。” “陛下捡到宝了,可要好好珍惜。” “嗯……”摸上他的肚子,“你身上总是惊喜不断。” “百步弩被盗,你也不要太忧心,当时我只顾着赚钱,远离是非,用的材质下等,百步弩射程虽然达到三百步开外,力量巨大,杀人于无形,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每根弩只能使用一次,况且没有点力气很难拉开。” 哪怕只能使用一次,也很难应对,内力强劲如他,也察觉不出三百步以外的气息,若是用在军事上,敌未见身先死。 神不知鬼不觉。 此外,百步弩力量强大,速度极快,若想在它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寒夜也没有把握。 “别皱眉,”离澈按上他的眉头,将紧闭的眉头拉开,寒夜总是皱眉,以后肯定老的快,他可不想整天对着个小老头,“回宫后,我保证将你兵部的兵库塞的满满当当的。” “……” “本来就年长我七岁,以后又老又丑当心我不要你。” 寒夜不在意道:“你大可试试。” “我可舍不得,为了让我的皇帝陛下一直这么俊美,臣定一展平生所学。” 寒夜望着离澈,楞楞的。 “太感动了?” “不用委屈了自己,你这么懒,还是安心的好吃懒做,”寒夜捉住离澈的手,将手上的镯子取下给他重新带上,“我用不着这个,你现在什么身子你自己知道,若不想我分心,就保护好自己。” “……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不然定个更新时间吧!是八点,九点还是十点。 第18章 第 18 章 寒夜说的好情话,十分中听,离澈心里美滋滋的。 心里一高兴,就总想干点什么,摸摸亲亲已经不能完全尽兴,支起身子正想偷个香,寒夜突然箍紧他的腰。 以为偷亲被某人发现,只好呐呐的干笑。 正想着用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身体突然被往后一带,力气之大,箍的他肚子生疼。 只听到耳边“刷”的一声,便看见寒夜徒手抓着一只足有五尺的长箭,赫然就是百步弩。 百步弩经过后箱摩擦,速度力量减弱了不少,尽管如此,寒夜的左手依然震得发麻,没有知觉。 离澈暗骂倒霉,自己一手设计的武器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马车外,蓝锐大喊了声护驾,将手里的缰绳丢给卫一,飞身下马,与紧跟而来的两批护卫结合,蓝锐让人护送还在后面的巫老换道走,翻身骑上就近一匹马。 寒夜箍住离澈的腰,飞身到马背上,让离澈靠着他,一剑斩断绳子,驱马往码头。 所幸此处离码头不远。 目标走了,暗处之人只好现身。 几十个黑衣人皆蒙着面,手执大刀,脚步却是轻盈,往马车追去。 风呼啦啦的刮过,耳边嗡嗡作响。 要死了,离澈强撑了一会儿,实在喘不上气。 “寒夜……寒夜……慢……慢一点……” 马蹄每次着地,肚中就是一阵震动,搅得五脏都快吐出来了,离澈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寒夜拉住绳子,马儿果然慢下来。 将人抱到腿上,倚着自己,离澈脸色苍白,汗珠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呼吸急促,寒夜抚过他的背脊,一下下给他顺着气,离澈只靠在他胸膛上重重喘气。 好一会儿才顺过气。 “没……呼……没事了。” 寒夜摸上圆滚滚的肚子,耐心的打着圈,手下动作剧烈,寒夜不禁蹙眉,随即脱下外袍。 离澈之所以难受,多半是孩子动作太大,只要减少孩子在腹中的活动空间。 将脱下的黑色外袍折叠,围上离澈的腰,团团裹住,离澈呼呼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平复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的起伏,定定的由他折腾。 六个月的肚子遭到束缚,如四月般大小,缠的离澈难受。 离澈只咬牙忍着,努力适应。 寒夜摘下离澈脖子上挂的小陶瓶,倒出两粒安胎药,嚼碎了,嘴对嘴喂给他。 离澈十分享受这个带着苦涩药味的吻,细细回味了会儿,笑的樘稹 驱马继续走。 蓝锐带着卫一追上来,“公子,那批黑衣人似乎另外接到别的指令,换方向离开了。” 寒夜眉头深锁,“别大意。” 北朝正主此时应该在自己的紫宸殿养病,而他形单影只,只身在外,随便被冠个身份被暗杀在外,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么好的机会,他的这位皇弟定不会放过。 难保就在哪个角落瞧着好戏。 “巫老呢?” “属下让人秘密护送他到湘恩郡了。” 不远处,码头船上船下站了十几号人,为了不引人注目,船为最普通的运货船,船头被十几个人塞的满满当当的。 寒夜几人一上船,换了渔夫衣衫的一护卫便快速升起船帆,就着疾风开始行驶。 秋意凉爽,秋风呼呼的吹刮,吹的水流湍急,船帆吱吱作响,行驶的飞快。 离澈被寒夜抱着上船后,一心想躺床上。 这船内部与一般的运货船全然不同,倒像是客栈的上宾房,备有书桌饭菜不说,还有张软软的大床,由十一几床被子垫着充当床垫。 今日差点没折腾死他,他现在只想安稳的睡一觉。 可是寒夜只盯着江面沉思,突然道:“小心防卫。” 离澈心里一惊,探头看去,风势往西,水流溅起的波澜却不是一味往西,杂乱无章,往外冒着气泡,湖面上漂浮着细小泛黄,不打眼的竹筒。 船下有人。 果不其然,片刻后,黑衣人扒着船沿跃上来。 潜藏在水底的黑衣人有限,不足为惧,几个来回下来,溺水的黑衣人一片,寒夜身边只剩下三人在苦苦抗争。 只不过这些人似乎不曾下死手,只顾着保命,利用寒夜顾及他,不敢离开他身周,一个劲的招惹寒夜。 这些人的武功在黑衣人中算是上乘,看的出来,寒夜没把握护住他的同时,将他们全数歼灭。 但这样的打法除了拖延时间,伤不了他们丝毫,等蓝锐卫一□□过来,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除非……为了分散寒夜的注意力。 转头望向码头,现在离岸边接近三百步,只差一点点。 岸边的树林顶上,一群鸟兽突然四处飞散,离澈心里咯噔一声。 忙大喊一声小心,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五只长箭直直射过来,离澈转手推开寒夜,被箭盯入右手臂,速度很快,离澈收势不住,被带着往后一倒,落入水里。 被水拍昏的前一刻,只看见寒夜向下的一跃,风姿飒爽,霸气冷峻。 卫一见他主子落水,一个打挺就跟着寒夜追下去,扑腾腾乱划几下,直往水下沉,被河水淹的奄奄一息,才记起自己不会游泳。 只好大声呼救道:“蓝锐……噗……救……救我。” 蓝锐三两下解决船上的黑衣人,往江面望了望,水流湍急,陛下离君已经不见踪迹,跳下水,往卫一那只落汤鸡身边划去。 蓝锐暗叹,真是……傻乎乎的。 水下暗潮汹涌,一浪翻过一浪,逼得眼睛生疼,本来追着离澈下水,伸手便能触到他衣角,一个浪头打过来,再睁眼时,已不见他踪迹。 寒夜缓慢吐出嘴里一口气,往下沉,水下相对平缓,只是光线较弱,寒夜四处打量一番,划着水飞快的向前划去。 前方,离澈闭着眼睛,双手往外张,青色的衣衫随着水流漂浮和柔顺的黑发绞在一处,正缓缓下沉。 上前拥着他,吻住他的嘴,将嘴里一口气渡过去,便一手提着他的腰,一手划着手,带他往水面上浮去。 恍惚中,能呼吸了,离澈凑上去,还想再要点空气,只碰到个软绵绵的物什,像是他常亲的寒夜的嘴,便情不自禁的又碰了碰。 离澈睁开眼睛,看见寒夜放大的略带笑意的脸。 离澈呐呐的,若不是秋天的江水偏冷,温度升不上去,他此时的脸该是红彤彤的。 每次看见寒夜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脸皮渐薄,以后定会被某人吃的死死的,这可不妙啊! 正想退开,胸口突然闷得发疼发晕,像要炸开一样,连带着肚子也隐隐作痛。 离澈表情十分痛苦,自然都落到寒夜眼里,往上一提,他便破水而出,被随后而出的寒夜托着后脑勺,仰躺在江面上的姿势往岸上带。 胸口疼,离澈被闷得发晕,想咳咳不出来,喘不上气,十分难受。 他想告诉寒夜,喘不了气,却不能发出声音,在摇摇晃晃,一摇一摆中,又晕了过去。 游至岸边,寒夜将离澈翻过身,搂住腰,撑着岸边使力,两人抖着满身的水珠上了岸。 将离澈扶起来,往他背上狠拍几下。 离澈吐出一口水,咳得撕心裂肺,寒夜在一下下给他顺着背。 水里一缕殷红映入寒夜的眼里,心里一惊,往离澈身下看去,青衣下摆隐隐染上血迹。 离澈好不容易止了咳,又发现肚子疼的厉害,正想上手揉,就被寒夜扶着躺下了。 寒夜倒出六粒安胎药,都被水浸透了,所幸没被水冲走。 喂着离澈吃了,撩过下摆,猛的一拉,撕下一长条布料,给他缠在手臂上,寒夜才抱他起来,将他上身的衣服剥开,露出胸膛。 离澈笑道:“你怎的又剥我衣服?” 看着离澈一脸调笑,只觉得心疼,若不是发现他身下有血迹,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到底疼的有多厉害。 将他往上托了托,脸挨着脸,□□出来的皮肤挨着自己的胸膛,运起内力。 又冷又疼的身体猛然被一股暖洋洋的内力穿透全身,透过四肢百骸,舒服的他昏昏欲睡。 寒夜边给他暖身子,边抱着他慢慢往前走。 巫老说过,有流产趋势的人最忌移动,一个不慎,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个藏身之地。 天色渐黑,地上布满杂草,一眼望去,平原那边有几处绵延的山,山下是一大片的森林。 寒夜抬脚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22点更新。 还有就是,我的存稿快没了……若是不能日更什么的…… 第19章 第 19 章 怀里人微微开始发抖,秋天的江水颇为冻人,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该是着凉了。 身上还挂着湿透的衣服。 寒夜老远看见一只松鼠串到山前,徘徊两下,不见踪迹,那处定有个山洞,只是被杂草树从给挡着了,颇为隐秘。 扒开杂草,进的山洞,里面透着阳光,借着阳光稍稍打量下,山洞挺大,干净整洁,甚至床被桌椅一应俱全,深处上方有个水桶大小的洞,阳光便是从那里透进来的。 床被用长布遮着,寒夜将布扯开,蓝色丝绸被也十分干净,隐隐泛着皂角香,看来洞主颇有闲情逸致。 把离澈身上的湿衣服剥干净,光溜溜的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脱掉衣物专进去。 离澈猛一碰到寒夜散着内力温暖的胸膛,暖的一激灵贴上去,寒夜双手环上他的腰,抚上他高耸的肚子,胸膛与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腿贴着腿,一冷一热的两具身体交缠在一处,没有间隙。 很快离澈止了颤抖,悠悠转醒。 全身都暖洋洋的,尤其是肚子热的发烫,连带着心口也热的砰砰直跳。 就这样静静的呆了不知多久,一声咕噜咕噜从离澈肚中传出。 “饿了?” “不是很饿。”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咕噜咕噜。 “真的不饿?” 离澈有些尴尬,还是坚持道:“再陪我躺会儿。” “……嗯。” 轻轻在肚子上打着圈,寒夜道:“肚子还疼吗?” 一醒来就看见丢在地上衣衫上的血迹,离澈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有一点,没之前疼的厉害。” “这两日尽量不要移动,安安分分的躺着。” “如果陛下时不时给我揉揉腰……” 寒夜无奈道:“好。” “这洞主好风流,专门找个隐蔽的洞穴约会。” “……” “桌上有两副碗筷,床下也有两双鞋,款式一模一样,大小也相近,看来两位洞主也是个断袖。” 听完离澈的分析,寒夜哭笑不得,“你的脑子里除了男欢女爱,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我还没说完……既然连床都备好了,少不得厮混个几天几夜,”想到身后寒夜的脸色肯定越来越黑,离澈赶紧道:“吃食之类的也少不得要备点。” 扶着他躺平,寒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便起身四下看了看,桌子底下果然藏着小半袋米,还有三十来个鸡蛋,也不知有没有变质。 桌边三个木头相互架着,底下吊着一张大锅,锅旁还有些小纸包。 打开一看,是些调味品。 洞主果然安于享乐。 寒夜从洞外捡了些干材,捉了两只山鸡,便寻思着开始做饭。 将山鸡拔毛去内脏,用木材串着往大锅下放,往锅里加点水,倒入大米。 将鸡蛋捏在手里,寒夜皱皱眉,又将鸡蛋敲碎,闻了闻,确定没有怪味,才拿过两个鸡蛋带着壳丢进去。 野鸡烤的油滋滋的,散发着香味,将它们挨个儿翻了个面,寒夜顿了顿,又拿过调料撒了撒。 离澈早就饿了,本来消停了一会儿,孩子没踢他,肚子也没有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这会儿闻到香味,又折腾个不停。 等到真的尝到味道时,却吞咽的十分困难。 嘴里咀嚼的鸡腿咸的吓人不说,大米更是颜色发黑,有股潮味。 离澈虽然不会做饭,可架不住有有一条吃惯美食,十分挑剔的舌头,可又顾及寒夜的面子,外加惦念这是寒夜为他做的饭,就忍着给吞了下去。 寒夜挑了口饭吃,问道:“大米要洗吗?” “要洗。”离澈一顿,“你……没洗过。” 一把拉下离澈手里的碗,将煮好的两个鸡蛋放到他手边,又咬了口鸡肉。 又夺过离澈手里的鸡腿丢进锅里,重新煮煮,自己端起碗,三两下解决完。 十几岁征战沙场时,什么苦没有吃过,要不是离澈嘴叼,他都难的放那几把盐。 显然还不如不放。 离澈小心翼翼的敲开蛋壳,慢慢剥开,所幸这白水煮的鸡蛋还是正常的,不老不稀,离澈咬了口,笑意盈盈道:“鸡蛋好吃。” 说完自己也觉得尴尬,白鸡蛋不都是一个味道? 寒夜却凑近他手边,“是吗?我也尝尝。” 说完便就着离澈咬过的那边咬了一小口,“的确不错。” 离澈愣了。 “怎么?吃了你的蛋,不高兴了?” “……” “我都没舍得多吃。” 离澈就着温水吃完鸡蛋,寒夜又将煮好去过味的鸡腿捞到他碗里,“好好吃干净。” 寒夜静静的看他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以后别挡在我身前。” 离澈拿筷子的手一顿,没束的头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隐隐遮住脸颊,垂下的眼睛,被长睫毛堪堪挡住,看不真切表情。 寒夜继续道:“再这样,就让卫一护着你。” “……嗯。”离澈提起筷子,慢慢吃着。 他也知道那些暗器武器轻易伤不了寒夜,只是当危险来临,情不自禁就…… 真是添乱…… “我不是怪你,只希望你换位思考,好好想想。” “……” “幸好百步弩是冲着我来的,若是针对你,若你站在我正后方,你如今……” 离澈接话道:“一尸两命?” 被寒夜狠狠瞪了一眼,“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孩子。” 离澈笑道:“那我运气还好,只受了点皮外伤。” 寒夜真快被他的没心没肺气炸了,常年的冰山脸隐隐含着怒气,“这次运气好,下次呢?” 离澈呐呐的。 寒夜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而且不止受了皮外伤,还差点难产……下次再这样,就禁你的足,直到你知错为止。” 离澈摸摸鼻子,“……知道了。” “好了……”寒夜扶他躺下,“再睡会儿。” 今天大起大落,惊险万分的,离澈早就累的不行,便依言闭上了眼睛。 寒夜在黑暗里叹了口气,明明肚子都这么大了,隔着厚重的被子,都能看到高高隆起的一块,还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鉴于皇帝陛下的心情不好,每天脸色都黑的滴墨,离澈也不敢搞什么幺蛾子,自己就乖乖的在床上躺足了三天。 三天里,寒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给他捏背翻身,做饭打水,甚至扶他如厕,没有外人打扰,小日子倒是过得顺风顺水。 将洞里的鸡蛋大米吃的所剩无几,离澈终于被批,能下地了。 离澈能够走动,但寒夜还是不敢让他赶路,便寻思着让他再养几日。 于是又去洞外,准备找些吃食。 寒夜不敢走远,只在山边边上,没有看到松鼠山鸡之类的,突然听到清脆的鸟叫声,抬头望。 树上有只鸟窝,寒夜飞身而起,跃到树上,准备将大鸟和它的鸟巢一窝端,有微微声响响起,耳朵一动,寒夜转眼往山洞旁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刀,轻手轻脚的四下探查。 寒夜屏息而待,静观其变,一黑衣人越来越靠近山洞,在洞前徘徊一会儿,又盯着踌躇一会儿,竟挥着长刀,想将洞前的杂草篱笆给砍掉。 顾不得许多,寒夜从树上一跃而下,往树林深处跑去,将一众黑衣人引离开去。 离澈撑着腰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忧心不已,迟迟不见寒夜回来,虽说没有他这个累赘在身边,依寒夜的武功就算碰到黑衣人也能全身而退,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正打算出洞看看,就听到洞外传来的密集的脚步声。 离澈心里一惊,黑衣人跑的这么急,显然已经发现寒夜。 寒夜肯定是故意引走黑衣人的,正兀自沉思着,又听到有说话声传来,赶紧躲到洞穴深处。 离澈四处打量一番,洞里石块凹凹凸凸的,就是藏不下活人,一眼扫过去,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只有头顶有个洞,离澈比了比自己的腰,再望望洞的尺寸,应是差不了多少。 若是一不小心肚子被卡在那,不上不下的才好笑,想想那个场景,离澈先乐了。 启动手上的铁镯,一跟细小的黑线弹出,线头上系着的镖深深□□山壁里,离澈一手捂着肚子被带到洞边。 飞快的势头戛然而止,震的胎儿大动,搅得他有些恶心,停下来缓了缓,离澈扒着洞口往外望。 往天上,山峰高耸,他处的这块应该是半山腰,山下积满了小石子,这会儿风大,又有好几块石子往下掉,离澈感觉腿有些发软。 幸好旁边有块三尺宽的平地可以容身,抓着山壁,尽量将身子往上抬,所幸没被卡住,上半身穿过,抬脚想去够洞的另一边,可惜被肚子挡住,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离澈叹了口气,只好靠着臂力又往上抬了抬身子,屁股终于坐到山壁,蠕动身子,四肢并用,小心翼翼的转移到平地上。 离澈累的够呛,抚着肚子气喘吁吁了许久,才收了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大三狗,真是伤不起…… 第20章 第 20 章 姜小渝老远看见他家洞前有黑衣人,拉过任意躲到草丛里,oo,小声小气的说起话。 姜小渝抱怨道:“真倒霉,你几个月回来一次,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到了家门口却不能入。” “不如今日去客栈?” 姜小渝摇了摇头,一脸歉意,他爹读万书,好不容易考上个探花,入主翰林院,当了执笔。 可是为人刻板正直,做事全凭一身正气,以古人的德行约束自己,做了两年的官,实在学不会里面的弯弯绕绕,受不了官场黑暗,便提着所得不多的俸禄,带着家人辞官回乡了。 他从小激灵,又随了他爹,喜欢读书,今年初试,就稳稳拿了秀才。 但他却喜欢无父无母,在洞中长大,四处飘荡的任意。他家也算是书香世家,再加上他爹的性子,文家最是看不起武夫,任意上次回来陪他去江边转转,不知道怎的传到他爹的耳里,罚他在家里整整呆了一个月。 姜小渝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任意又道:“你高兴就好。” “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哪都行。” 任意宠溺的笑笑。 又等了一盏茶,姜小渝打着接连的呵欠,一脸愤慨道:“他们怎的还不走……哎……”拍拍任意,“你看那个人的身形像不像都远。” 任意低头沉思,姜小渝恨铁不成钢,“你整天就知道哪个帮派教门得了什么武器秘籍的,能不能把你的心思分点在其他地方。” 任意坚定道:“你。” 姜小渝脸红了,口气温柔许多,“上次我们在江边闲逛,不是看见个男子欺辱一位姑娘,你还救了她……仔细想想。” 任意皱眉,运起功力听了听,“果然是他。” “大白天穿夜行衣,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听听他们说的啥,我早看不惯他家那套表里不一的行径,正愁没法治他。” 洞外,都远对着几个黑衣人道:“一旦发现那个人就地处决,但他身边的青衣人,万万不能动,上面传来指令,让我们一定活捉他,最好不伤他分毫。” 一黑衣人似是觉得麻烦,问道:“为何不能杀?” “我也不清楚,只是江湖上早就传言铁木匠人如今身在北朝,加上那辆马车改的十分精致巧妙,我猜……青衣人很有可能就是铁木匠人。” “那我们的赏银……”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了,都仔细找找,事成之后,到菊悠苑寻我。” 姜小渝大惊,丹凤眼瞪得溜圆,铁木匠人? 铁木匠人应是在宫中,被陛下好吃好喝的养着,怎会在这里? 若青衣人真的是铁木匠人,另一个又是谁? 任意看他恍恍惚惚的,将他拉起,往洞里走去,“那两人神通广大,你还是莫操这个闲心。” 姜小渝看到他想念多时的床,马上将欢爱之外的事抛到脑后,刚刚入的洞门边,便一个熊抱扑到任意身上挂着,忍不住在他身上亲亲摸摸。 任意宠溺的笑笑,拖着他往床边走。 离澈在半山腰吹了许久冷风,吹的半边脸都冻得木了,料想过了这许久,黑衣人应该走了,正慢慢移动身子,寻思着下去。 移到洞边就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夹杂着低声的情话。 “唔……那里……用点力……” “快……快一点……” “受不了了……慢……慢一点……轻点……” “到底是轻点还是重点,快点还是慢点……”这声音略带宠溺,隐约听到笑意。 “这样就好……不快不慢……刚刚……刚刚好……” 一不小心窥见别人闺房乐事,离澈大澹呐呐的又往后退了退,就算两个洞主开明,被人撞见了这种事,也免不得恼羞成怒。 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神游天外,继续坐在半山腰吹冷风。 底下人来来回回,大战了不知多少回合,稍稍平息了会儿喘息,又开始低低私语,离澈哀嚎,又要开始了。 每次做之前,总免不得说几句情话。 果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喘息。 “太深了……呃……疼……” “出去点……” “好爽……快一点……别那么深……” 离澈扶额,在瑟瑟寒风中继续熬着。 身处下方之人体力真好,做了这许多遍,还有力气说话甚至指挥,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着寒夜的性子做上一回,他估计要在床上躺三天。 感觉腰酸硬的很,都快断了,自己上手锤了锤,腿也蜷的难受,肚子也顶着胃,便小幅度的移了移身子。 任意听到响动。 有人。 怪不得床上盖着被子的布料被拉到一边,锅碗也有用过的痕迹,还以为自己不在小渝想他了,一个人来过洞里。 拉过被子盖住姜小渝,掖的严严实实的,才抽身而起,捡过地上的衣服披上。 离澈支楞着耳朵。 奇怪,刚还做的如火如荼,这会儿怎的没了动静? 任意便跃到他身前。 离澈道:“兄台莫多心,我只是被人追杀,在这儿借住几日,无意……呃……窥探。” 来人沉思一会儿,提住他的领口想将他提溜起来。 离澈护住肚子,“轻点,我受不住。” 任意在他身上扫视一圈,定在他肚子上,沉思一会儿,“你穿着青衣,是那铁木匠人?” 从交出手稿开始,他就无心隐瞒自己身份,只是随随便便就被人认出,离澈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一点儿没有安全感。 “怎么认出我的?” “青衣,被追杀。” 外面堵着黑衣人,偷听到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任意放下提着领口的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扶起,突然感觉里面似乎有活物在动,忍不住往他肚子多看了几眼。 离澈笑道:“的确有个孩子。” 任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跃下洞去。 寒夜将黑衣人引走,饶了一大圈才脱身回来,便看见洞中有人,离澈还在他手上,飞身而起,跃至半空中,抢过离澈,抱在怀里,顺势推出一掌。 两掌相对,二人又相互弹开,皆撞在山壁上。 离澈唔了一声,寒夜也无心恋战,只是给他揉着肚子。 而任意看着姜小渝要下床,赶紧跑到他床边,他可没忘,姜小渝现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又用被子给他裹了几圈,不让他动。 离澈对他们道:“这是我……夫君,两位莫怪,只是我身子不便,他有些担心。” 寒夜也道:“打扰了。” 姜小渝爽快道:“没事,外面黑衣人追杀的就是你们吧!你们既然是朝廷中人,以后我们就是同僚,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保你们安全无渝。” “多谢。” 姜小渝见寒夜一直给离澈揉肚子,不知所以,再看那肚子大的出奇,不禁问道:“你的肚子怎的这么大?” 离澈见他张大嘴的样子十分可爱,跟卫一有几分神似,便存了逗弄的心思,眨眨眼道:“有个娃娃。” 这下不禁嘴张的大,连眼睛也鼓得圆圆的。 姜小渝赶紧道:“都背过身去,小爷要穿衣服。” 寒夜扶着离澈背过身,听到后面穿衣服的oo声。 大概手忙脚乱的撕拉穿戴过后,没能穿上,姜小渝不耐的声音响起,“快过来,帮小爷穿衣服。”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两人听着墙角,皆觉得好笑。 姜小渝穿戴整齐后,凑到离澈身边,“你不要总站着,去床上躺会儿。”扶着他往床边走,“哎呀……你一个人在洞顶呆了那么久,也没出个声,任哥也好早点将你带下来。” 离澈心道,你们二人在下面打的火热,我怎好不识趣? 任意在旁边咳了两声,离澈道:“我刚好想吹会儿风。” “对了,你看上去不像有武功,怎么上去的。” 寒夜在一边,冷着脸,也等着他回答。 “秘密武器。” 离澈躺在床上,看姜小渝望着他的肚子一脸纠结,笑道:“想摸吗?” 姜小渝欢快道:“可以吗?” “摸吧……最好能轻轻的打转,好助我睡会儿。”离澈一点儿不客气的说。 姜小渝依言缓缓摸着。 “你不怕我骗你,万一我肚子里面没有胎儿,只是长了东西。” 说完,反射性望了寒夜一眼,寒夜果然黑脸,只好示好的笑笑。 “你又没抢我东西,骗不骗我的,我也不在意,当然没骗我更好,我挺喜欢你的,你长得好看。” “你也挺……可爱的。” 姜小渝的眼睛又睁圆了,按着凸起的一块,一再确定,“他动了?好好玩。” 任意看离澈睡着了,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们先出去,等他醒了再说。” 自从知道离澈肚里怀了孩子,姜小渝生怕冷了热了孕夫,再亏待孩子,便热心的过分,从家里搬了些不打眼却十分实用的物件,老母鸡鸡蛋肯定少不了,又送来补药,还有棉袄。 离澈哭笑不得,“我们待不了多久,过几日就有人来寻我们。” 姜小渝有些失落,“不能生完再走吗?你这个样子赶路很危险的,况且我这些天一直跟宝宝交流,都生出感情了,我好想看看他。” 他也觉得这话有欠妥当,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他真的很喜欢离澈还有他肚子里的宝宝。 任意解围道:“黑衣人正在追杀他们,还是早日离开此地,较为妥当。” 寒夜也道:“你既然励志在朝为官,定能见到他。” 姜小渝虽还是不舍,但也不能强人所难,拿起棉袄往离澈身上披,“只住几天,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度日,这儿临近江边,又在丛林边儿,又是潮湿又是阴冷的,得好好保暖。” 任意嘴角勾起,被姜小渝嗔怪的瞪了一眼,“笑什么?” “长大了?还会嘱咐人了。” “不是你说的吗?” “以前在你耳边念叨了不知多少遍,也没见你放在心上,照顾起别人,倒是一套套的,学了个十成十。” 姜小渝怒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我身体好……” 后面的话没说,却弄的姜小渝一个大红脸,他经常完事后,不肯好好盖被子,天冷也不爱加衣服,常常受凉,躲在被子里难受的瞎哼唧,磨得任意好脾气的照顾他。 他也不想着凉,生病好难受。 姜小渝还是不死心的反驳道:“穿的那么肿,又丑又麻烦。” 任意不说话,只是望了眼离澈。 姜小渝也意识到说错话。 离澈道:“很丑?” “我穿很丑,你穿好看。” 离澈低下头看了眼,“我似乎比你更肿。” “但是也很好看,”姜小渝真诚道:“真的真的,我从来没看过能把棉袄穿的这么好看的人……我一直想问,你的眸色为什么这么浅,还是琥珀色的?”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好看,“清澈的透明,又亮的耀眼。” “我是苗疆人。” “哦……可是也不太对,你的相貌明明和北朝人很相似。” 离澈眨眨眼,“因为我爹是苗疆人,我娘是北朝人。” “怪不得把你生的这么完美。” “别转移话题,既然棉袄太丑,我也不穿了。”作势就要脱掉。 姜小渝连忙按住他的手,“一点都不丑,自从看你穿上,我突然觉得棉袄挺好看的。” “哦?” “真的真的。” 任意道:“我在洞里存了好几件棉袄,够你穿的。” 姜小渝气结,再看离澈和他家那位笑的欢快,连离澈家那位冷面郎君的脸都隐隐带着笑意,才知道自己被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更一次,要停更一段时间了,可能将近一星期 第21章 第 21 章 离澈在洞里修养的七天,被姜小渝好吃好喝的供着,又长了不少肉,连带着身体大好。 然而卫一和蓝锐还没寻来,依任意所说,黑衣人打算对寒夜下死手,这样一想,就万万待不下去了。 “这几日孩子稳定不少,也没太闹我,不如趁现在回京城,再过段日子,月份渐大,我赶起路来也很吃力。” 姜小渝一听说离澈要走,闹着要送他们,任意却不配合,江里山庄新近得了把饮血剑,传说杀人不沾血,销铁如泥,江湖人士都赶着去江里瞧上一瞧。 他本应早点开始赶路,又想着顺路瞧瞧姜小渝,便回滇州呆了几日。 现下是万万不能耽搁了。 姜小渝本就难受,又听说任意也要走,顿时更忧伤了。 “这次怎么走的这样急?” “一月之内,肯定回来。” 没心思送离澈了,待任意向两人抱拳,姜小渝便没精打采的跟着任意,借着送他一程的名义再和他待会儿。 片刻后,寒夜还在收拾衣物,便听见卫一的声音,离澈大喜,扶着腰踱步出去。 卫一看见离澈,眼泪花儿顿时充上眼眶,连带着鼻尖都红彤彤的。 半晌后,跑到离澈身前,哽咽道:“主子……” 离澈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我好好的。” 卫一嘴巴一龋眼泪夺眶而出,“是我没有保护好主子。” 卫一哭的好不伤心,可惜清秀过了头,软绵绵的,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每次看他哭,都会激起离澈的虐待欲,直想扯着他的脸,好好揉上一揉,再损他几句。 不过念着卫一担心受怕了几天,离澈只好脾气的哄着。 “你已经尽力了,”哄人是个气力活,不能让他专牛角,“站的腰酸,先进去。” 离澈提脚走在前面,“前几日结识个挺可爱的人,性情耿直,你若见了,肯定奉为知己。” “人在哪?” “送他男人去了。” 卫一小脸一红,“他男人?” “长得不错,”离澈揶揄道:“幸好小渝没碰到你,不然你对着他男人发花痴,免不得揍你一顿。” 卫一呐呐道:“我才不会……” “对了,蓝锐呢?” “我们分头找的,估计等会儿就找来了。” 离澈进门,让卫一坐在床边,自己躺着继续闲聊。 见到卫一,寒夜也松了口气,放下整理好的行李,“看着他,别出去闲逛。” 说完便出门了。 离澈见寒夜走了,很多难以耻口的问题都有了宣泄口,八卦道:“你跟蓝锐如何了?” “……” “上了床?” 卫一摇摇头。 “亲了嘴。” 卫一摇摇头,离澈蹙眉,怎的这么没用,武功好的少有敌手,压个把个人,霸王硬上弓都得手了,怎就这么费力。 卫一见离澈不悦,又点了点头,“那天我溺水,他亲了我。” 还不算一点用没有。 “然后……我晚上偷看他睡觉被发现了,他也没有生气,还让我大大方方的看。” 这事有门,看来蓝锐也不是那么迟钝,他家卫一清纯可爱,人又善良,武功又好,最可贵的还很好欺负,哪有人不喜欢的。 欺负了这么些年,要让出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想嫁给蓝锐吗?”离澈斟酌道:“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想同他一处,和他实实在在成为一家人……我可以向陛下请旨。” 卫一却是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想面对蓝锐以外的他所谓的家人,喜欢蓝锐,但我同样不想放弃自由。” 自由……如今他已身不由己,自由如那镜中花水中月,可触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却不可及。 若寒夜不是北朝之主,算了……爱上他,是他的命,他只能助他。 “挺好的。”这一刻,他很羡慕卫一。 平缓的轿子,离澈坐的十分舒适,只是这路似乎有点不对。 寒夜一反常态,没急着走水路,但也没择道,竟让人抬着他去客栈。 离澈望着满桌的菜,食不知味。 “何时动身?” 寒夜给他步菜的手一顿,“明日。” “为何突然决定独自一人起身回京城?”寒夜让他住下几日,已然猜到。 也是,他如今多事又病弱,简直是个大累赘。 虽然他知道,寒夜更多的,是顾及他,但还是气闷。 “左相传信来告,靖王正往京城城门外屯兵,如今已经兵临城下。” 离澈嗤笑一声,“过几日,就该逼宫造犯了。” “这几日,正闹着要见一见我这位病入膏肓的皇兄,表达关切之意,几次三番被左相挡在门外。” “……”离澈突感悲伤,等他大腹便便的回到京城,少说也过了一个多月,真龙天子大病三月,少不得祭天还愿,还要借着狩猎,表示身体大好,重振军心。 不知道孩子出生前,能否赶回去看他。 “我不想吃了,陪我就寝吧?” 让人撤了饭桌,离澈坐在寒夜身前,让寒夜的手穿过腰侧,抚上他的肚子,到了这个点他早该睡觉,可此时却没有睡意。 他喜欢寒夜抱着他,尤其是面对面的抱着,感觉安心又温暖。 今日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满是多愁善感的怨妇脸。 “回宫途中,尽量慢点,孩子还有三月出世,怎样都来的及。” “可我急着见你,”离澈心情不好,说出的话难免带着几分酸气,“原来你都不想我。” “以后的日子还长。” 离澈很是受用,心情好了不少。 “我让人乘船,伪装成我们的样子,将黑衣人引过去,只要抓住黑衣人,说不定能拿住靖王,连带着引出朝廷内奸。” “别忘了找人监视都监令的儿子都远,看他和谁人有来往。” “已经让人去了,靖王府外,不久也会埋藏着我的人,一旦靖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朕定饶不了他。” 离澈有些心惊,此时的寒夜明明靠的那么近,却又觉得十分遥远,离澈强自说道:“看来陛下眼馋靖王的财产很久了,等不及拿它充盈国库。” “国库也该进点账了。” 离澈寻思着,将他那十万余金也一并充入国库。 “陛下回宫后,还是先通点气给文武大臣,免得被我这幅样子吓坏。” 寒夜本打算让这孩子借着其他妃嫔的名义养在离澈身边,毕竟离澈身为男子,难免不愿让外人知道他像妇人般生子。 只是没想到,他总是与众不同的。 “你的其他妃嫔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既然做到了,就该让别人也都看看。” “好,没有人能抢了你的功劳。” 离澈心道,他要的不止如此。 “很长时间不能见你,”离澈撑着身子,转头望向寒夜,可怜兮兮道:“长夜漫漫,我也无心睡眠,你也知道孕期,热情高涨,寒夜……今夜你就给我吧……” 离澈求欢时,总是大胆又直接,拉长的撒娇声,加上几个月的禁欲,弄得寒夜也蠢蠢欲动。 “你先起来。” 离澈一笑,笨拙的移到一边。 寒夜将他身子放平,拿过两个枕头,重叠垫在他腰下,尽量抬高他的腰。 手还未触到的腰带,被离澈急色的拉开,褪下衣袖,上半身便□□的呈现在寒夜面前,低下头亲吻高耸的肚子,从胸前慢慢延至小腹,离澈唔的一声,使力将床单抓成一团,忍不住抬了抬腰,寒夜按住他的腰,“别动。” 褪下他的裤子,掰开双腿,寒夜却犯了愁,离澈久不见他动作,会意一笑,从床头摸出个蓝白色的瓶子。 “喏,给你。” 寒夜惊道:“你还真是……” 寒夜理所当然道:“我这叫未雨绸缪,现下不就用上了。” 做的途中,离澈□□不断,很久没用的地方也意外的热情,爽的尽兴,只可惜喘气有些困难,被寒夜发现,草草收尾。 离澈见面对面无望,又缠着寒夜做了后背势,后背势完了又做了次乘骑式。 绕是离澈没怎么使力,三次下来也累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还不忘嘱咐道:“走之前,告诉我一声。” 话音刚落,就打起了微鼾,寒夜吻了吻他的脸,孤身离开。 离澈醒来后,看见桌上纸条上的我走了三个字,气的牙痒痒。 真是将自己那套阳奉阴违学的十成十。 昼夜不分,马不停蹄,寒夜一路紧赶慢赶,只花了七天,便回到京城。 趁着月色,悄然回宫,老远看见紫宸殿还亮着烛火。 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左相真是尽职尽能,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要停更几天了,不过作者会尽快回来的^3^ 第22章 心防 寒魄今天也照例看望寒夜,今日再见不到北朝之主,他就以囚禁君王之罪,杀了右相。 屯兵城外的军队,稀稀拉拉运了几次,现正埋伏宫外,与宫中侍卫抗衡不在话下。 不过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右眼皮一大早开始狂跳,进宫的行程也就晚了一个时辰。 刚刚踏入宫门,心腹便火急火燎的叫住他。 寒魄皱眉道:“何事?” 心腹左右看了下,道:“陛……那个人不在船上。” “他没死?” “我们中计了,船上不但没有他们的人影,还抓了黑衣人。” 寒魄沉默会儿,眼神更为坚定,“本王没有退路了,逼宫迫在眉睫。” “王爷不可……”心腹着急道:“那人既然知道追杀他的人是王爷,却将老巢留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怕是有诈……” 寒魄停下脚步,他是被皇位迷了心窍,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却看不透,差点中了寒夜的圈套。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寒魄急急往宫外退,却被寒夜带人拦住。 离澈今日收到寒夜的信,寒魄的大军全军覆没,可惜他本人逃走了。 此时离澈已经在回宫中的路上,在客栈修养了三天,就再也待不下去,一心只想早日回去。 由着卫一,蓝锐护送回京,已经足足过了二个多月,而他现在已经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又圆又大的坠在身前,相当吃力。 回到澜渊宫,房间里早就燃好了碳火,晓琼守在外间,望着从上到下不仅肥了一圈的离澈,一脸笑意。 晓琼的平淡,让离澈好受不少,没有那么尴尬,现如今,怕整个北朝都已经知道,他身为男子却可以受孕。 的确是折损了面子,不过嘛……他很乐意。 离澈一回宫,就将自己关在宫中,熬了几个通宵,将京城城门外的防守武器,分布构图,全都一一画出来。 紫宸殿更是改动巨大,一桌一椅,都是机关,离澈甚至想叫人挖个地道,以备不时之需,但又想到寒夜的性子,估计不会高兴,只好放弃。 晓琼将粥放到桌上,走到他身边道:“离君该用膳了。” 熬了几夜,离澈感觉脑袋沉闷,胸口发慌,连四肢都软的厉害,加上孩子个头越来越大,顶着他的胃,时不时犯恶心,现在勉强还能喝几口粥。 离澈道:“等会儿,我改好了,好再让他们改动下。” 晓琼焦急道:“要亲自去?” “嗯,将就看下进展,其他人也不懂。” 离澈形神憔悴,前几日还丰腴的身姿,现已经瘦的脱形,只肚子还高高的翘起,嘴唇白的没有血色,晓琼感觉,他家离君走几步路,都能被那肚子压趴下。 自然是不依的,婉转道:“离君现在不宜太过劳累。” “无事,我让人做了轮椅,推着我去就好,不费力。” “轮椅?” “就是椅子下面安两轮子,可以推着走。” “哦,公子真是聪慧,”晓琼笑道:“这事不忙,还是先吃饭吧!” 说完就一把抢过桌上的草图,放在桌外围,离澈勾着身子,奈何肚子太大,试了好几次,也没碰到纸边,无奈道:“我就是太纵容你了,越来越没有规矩。” 晓琼有点心疼,离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然也不可能连这么近的纸都拿不到。 “离君若能稍稍爱惜一点自己,怎么罚晓琼都没关系。” “罚你干嘛,我疼你还来不及,”离澈往后仰倒,“好了,扶我去用膳吧!” 晓琼又叫了一个丫头,两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桌边。 离澈端起粥开始喝。 “陛下何时回来?” “往年狩猎,大概要持续两个月,最多再过一个月就回来了。” 一个月吗?孩子都该出生了,而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道生死大关。 肚子孩子突然剧烈的踹他一脚,离澈闷哼一声,细心的打着转。 寒漓吵着要白色的雪貂,寒夜便一时兴起带着他活捉了一只,回到营帐时,看见蓝锐神情着急的站在他帐门口,好像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寒夜道:“何事?” “离君来了。” “干爹来了?”寒漓拉过寒夜的衣角,兴奋道:“漓儿想去看干爹。” “走吧。” 寒夜带着寒漓在前走,蓝锐紧跟着,“离君病了,发着高烧。” 蓝锐一回到京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狩猎场,离澈便借卫一想念蓝锐,央着卫一也带他来。 寒风萧瑟,已是深冬,一路上风雪交加的,尽管离澈很小心的将自己围了个严实,披了件厚厚的羊毛披风,又围了条貂毛毛领,还是架不住严寒,一见到蓝锐就晕了过去。 微微翻了个身,脑袋发昏,沉甸甸的,全身热的发慌,粘在脸上的头发黏糊糊的,被汗水浸透,湿了个彻底。 眼皮也沉甸甸的,只怀里似乎躺着个软乎乎的物什,摸了一把,很好摸,便忍不住捏捏掐掐起来。 “干爹,疼……” 这脆生生的撒娇声,不是寒漓小人儿还有谁,离澈笑着睁开眼睛。 寒漓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小手正戳着眼睛,嘴角还有几滴可疑的液体,胖乎乎的脸蛋上一抹红,可怜见的,离澈赶紧在他脸上抹抹,“干爹给揉揉。” “亲亲就不疼了,”寒漓伸着小脸,“干爹亲。” 离澈在那红印上亲了亲,寒漓的手就轻轻摸上了他的肚子,“这里面有小宝宝吗?” “漓儿喜欢小宝宝吗?” “喜欢,漓儿还没有弟弟,也还没有妹妹,我想当哥哥。” “那漓儿要有弟弟妹妹了。” “真的吗?”寒漓高兴的在那圆鼓鼓的肚子上,又摸了好几圈,突然手下一阵震动,寒漓的眼睛睁的溜圆,“他动了。”好奇的在那处打着转。 肚中孩子也十分给寒漓面子,动的起劲,一刻不停,离澈拉过寒漓作乱的手,将他箍在怀里,“别玩了,再睡会吧?” 寒漓听话的往他怀里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缩了缩,贴着他肚子,又睡了过去。 旁边的寒夜一直没说话,要是以前,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寒夜估计会生气,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耍赖,装难受,便能顺利的敷衍过去。 现在却不知道寒夜究竟是个什么心态,愤怒,心疼,无所谓,还是别的什么。 自从回到宫中,便想通了些事情,但对寒夜的了解却越发模糊了,只有自己心底的那份爱,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的深沉。 还有什么可以给? “我身上的十万金已经让右相大人充进国库,靖王狡兔三窟,让陛下扑了个空的损失,臣给您补上。” 寒夜身体一震,而后道:“身体不好,就应该留在宫中静养。” “整个京城的设防,臣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还需要几年才能彻底竣工……” 寒夜打断他,声音顿时高昂了不少,“听不懂吗?朕让你休息。” 还是生气了,他是关心我的吧?离澈笑道:“臣遵旨,以后都不敢了。”拍拍床,“臣现下不能服药,不如陛下上来给臣取取暖。” 寒夜提早结束狩猎,昭告天下,离君身体孱弱,临盆在即,要带他到别院修养后,便带着离澈,寒漓来了距离狩猎场不远处,秋林的一处别院。 寒夜每日都陪着他,他也时常笑着,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不亲切,模糊的很,带着些疏离,还有些许勉强。 成天静静地坐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傲雪寒梅,两三个时辰不挪身。 吃的也少,再也不会吵着肚子饿,一天只能吃三顿,每顿也只能喝些稀粥。 人显得越发憔悴,离澈盯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蹙起秀气的眉头,“晓琼,去把胭脂盒拿来。” 往嘴唇,脸蛋上抹上厚厚的胭脂,离澈勾起嘴角,镜中的自己风情不减,离澈还算满意,总不能给寒夜留下太丑的印象。 瞧着这天色,寒夜也该来了。 果不其然瞥见寒夜进门,身后跟了条小尾巴,小尾巴扑倒他身上,兴致勃勃道:“干爹,父皇要带我们泡温泉……还可以玩水。” 寒夜拉开寒漓,不让他压着离澈,“我今日擒了只山羊,让人炖了汤,喝过了吗?” “喝过了,很好喝。” 寒夜摸摸他的脸,“越发瘦了,再喝碗吧?”对于离澈每况日下的身体,他单独问过巫老,说是离澈心思郁结所致。 “喝两碗了,还是先去泡温泉吧?漓儿该着急了。” 寒漓乖乖站在一旁,“漓儿不急,不要饿着宝宝。” 离澈刮了下他的鼻子,“那就可以饿着我了?” 寒漓不好意思的笑笑,“宝宝还小,不能饿。” 离澈亲了亲他的脸,还真有点舍不得寒漓小人儿。 寒夜勉强离澈喝了半碗羊汤,便抱着他往别院旁的山边走去,离澈现在行走必须靠人扶着,双脚没有一点力气,若是没人在身边,连如厕都没有办法。 离澈却不像以前那样依赖寒夜了,事事都依仗他,他身体不便,却好像随便了许多,守在外间伺候的人终于有了活计,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晓琼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食言了,前几天真的太忙了,当然作者也犯了懒病,需要你们的留言才能治好。 这后面有点小虐…… 第23章 泡温泉 温泉就在山边,散着滚滚热气,除却背后一座大山,没有任何遮挡,没由来多添了几分旖旎放浪。 泉底人工啄了个石凳,大概是为寒漓准备的。 寒漓扑哧着跑到池边,拉扯几下衣衫,圆滚滚的小身板儿便露了出来,几蹬腿,只剩下个小裤衩就往石凳上踩。 平安坐到凳子上,“呼……好舒服……干爹快来,泡温泉好舒服。” 离澈被寒夜抱到池边放下,双手就摸上他的衣带,离澈捏住衣衫,四下打量下,“脱我衣服作甚?” “泡温泉。” “我穿着泡。” “我们没带换洗的干衣服,别担心,没人能进来。”寒夜又扯了扯他的衣带,还是纹丝不动,“今日怎的这么腼腆,平时不是很喜欢我脱你衣服?” “臣早已没有力气承欢。” 寒夜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不想脱就不脱,”说完抱着他下了温泉。 由于温泉的浮力,离澈久违的能够站立,靠着寒夜在水里慢慢走,寒夜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暖的大手带着他特有的力度在腹部轻揉,让他有些恍惚。 “我只是觉得现下的样子太丑。” “嗯?” 离澈摇摇头,静静地靠着他。 “没关系,一切都依你,你高兴就好……我只愿你多长几连肉……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 寒漓还没泡尽兴,便被寒夜支使着回宫给他们拿衣服,吃完晚膳,小嘴都还翘得老高,闹着要和离澈一起睡。 “来,到父皇这边儿睡。” 寒漓小声道:“漓儿想和干爹睡。”脚下却不敢违背,一步三回头的迈着小碎步。 这小东西是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每次看到顶着寒夜那张脸却一再吃瘪,可怜兮兮的寒漓时,离澈都毫无抵挡之力,“别装了,和我睡吧!” 寒漓望了眼离澈,又转过头看着寒夜,仍然迈着小碎步。 离澈道:“你别总吓他。” “去吧!老实睡觉,不许乱动。” 寒漓乖巧道:“不动,漓儿不翻身。”说完便大步跨过寒夜的腿,挤到床里面,挨着离澈。 寒夜抬起离澈的一只腿,力度适当的揉着,“算日子,就这几天了,身体可有不适?” “有些腰酸。” 寒夜将他扶起,靠在身上,在他粗壮的腰身上细致的按着,“好点没有?” “肚子也疼。” 寒夜又给他揉了揉肚子,才惊觉道:“你在戏弄朕。” 离澈肩膀抑制不住的开始抖动,不一会儿便开怀大笑,笑的好不惬意,“臣现在……喘不上气了,陛下给臣……揉揉胸口,顺顺气吧……” “该,叫你笑朕。” …… “臣要如厕。” “我给你拿夜壶。” “臣手抖。” “朕给你扶着。” “哈哈……寒夜……你好可爱……哈哈……”离澈楷了下眼角笑出的泪水,“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歪着头在他脸上蹭了蹭,“做吧?” “尽胡思乱想。” 离澈拉过寒夜的手拉到身下,“你摸摸。” 寒夜不用摸,都知道这小色鬼下面是何等光景,避过巨腹直接专进他的亵裤,“我给你用手,安分点。” 离澈闷哼一声,双手紧握寒夜的衣袖。 “这么硬,忍了很久了?” “唔……” “我居然没看出来。” “臣向来……很能忍……唔……”寒夜一个使劲,他便射了,拉住寒夜的手,不让他动,“我反正临产在即,不如由陛下给我催产。” “还是留着力气生产吧!” 离澈不禁意道:“我反正生不出来。” “别胡说。” 寒夜紧紧的抱着他,那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让他不由沉浸其中。 他不知道这怀抱里有多少真心,或都是假意,取得了降书,备好了防布,连他身上的十万金也充入国库,但他肚中还有北朝的皇嗣,他还有用。 这样的日子毕竟不多了,今天或是明天,谁又说的清呢? 他只想蒙住自己的眼睛,盖住耳朵,一切都听从心意,过好剩下的日子。 若这人对他有情义,他或许能熬过这一关,但剩下的大半辈子的日子里,他们大概会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他反正不会放手。 但如果这人对他没有一丝情分,他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一丝生的可能。 死了也就死了,但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份希望,若他侥幸没死,那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 那他们之间就还有希望。 “我好久没用玉势了……产道估计打不开。” “朕让人请巫老。” “你来,做着做着就松了。” 寒夜无奈的叹口气,“过几日吧?足月还没生产,朕就陪你试试,今天还是先吃点宵夜,”捏了捏他的脸,“你看看你的脸,瘦成这个样子,还能看吗?” “……” “以前让你控制食欲,你说朕嫌你胖,再饿也忍着不吃饭,朕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才是嫌弃的很,离君还是多费些心思养胖些,好安全产出皇嗣。” “皇嗣自然安全,陛下应该担心担心我。” 寒夜望着那高耸的肚子,皱起眉头,手不停的在腰侧按揉着,“你不会有事。” 晓琼端着碗红枣乌鸡汤走进门,弯腰道:“陛下,离君的宵夜到了。” “给朕吧!”接过碗,“去外间守着。” 离澈撇嘴道:“会起夜的,臣现在身体不便,晚上都尽量少喝水,免得麻烦。” “身为离君,谁还敢烦你不成,”喂他一口鸡汤,“朕明日就将外间的人都撤下去,以后亲自守着你。” 适当的装会儿可怜,福利果然不少,离澈的美目笑的弯弯的。 心情好了,被寒夜伺候的舒服,手脚开始有劲,寒夜今日要批堆了几天的奏折,离澈由卫一扶着牵着寒漓在院子里散步。 寒漓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脸好奇的看着他,离澈被他盯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宝贝儿,你看我干嘛?” 寒漓沉思道:“总感觉哪里好奇怪?” 离澈赶紧上下打量下自己,没哪里奇怪呀! 又牵着寒漓继续逛,走到一处水边,寒漓突然啊了一声,“我知道哪里奇怪了,干爹走路的样子,好像上次父皇带我去狩猎时,河边的那些鸭子。” 离澈感觉身心都遭到了摧残,要不是看寒漓这张脸长的合他的意,真想把他丢进河里,跟鸭子作伴。 “干爹……你怎么了?” 离澈有苦说不出,“没事,我们回去吧,干爹累了。” 离澈回房间后,就怎样都不肯出去了。 “再走会儿吧?我陪着你,今天才走了半个时辰,至少再走会儿。” “不去了,在房里走走就行了。” “看看风景也好啊。” 离澈还没答话,罪魁祸首寒漓小可爱又来了,手里还抱着只毛绒绒的小鸭子,“干爹,这是漓儿专门让人去抓的哦!”将鸭子放到地上走了几圈,寒漓一脸兴奋道:“好可爱啊……”又转头问离澈,“是不是很像。” 寒夜忍住笑意,往门口一指,“十天之内,不许来烦你干爹。” 寒漓楞楞的没反应过来,知道他父皇的意思后,眼里就包起了眼泪花,眼见着马上就要倾斜而下,离澈赶紧安抚,“父皇在同你说笑,干爹很喜欢你的小鸭子。” 寒漓打着哭隔,“真的吗?” “嗯。” 又过了几天,已过了足月,肚中孩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腰肢酸软的厉害,离澈便寻思着该是寒夜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估计就要上包子了…… 第24章 风情 今夜房里燃起了熏香,撩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雾,几分旖旎,淡淡清香中夹杂着几分不正经的气味,让人闻了没由来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离澈挺着足月的肚子,手支着头,身穿寒夜头次要他侍寝时,穿的那件透明的哪里都遮挡不住的衣衫,圆圆的肚子,殷红的两点若隐若现,媚眼之中皆是风情。 可惜弯腰动作过于高难度,腰酸的受不了,赶紧将晓琼唤来给自己揉腰。 “陛下怎么还不来?” “今天是揭榜的大日子,陛下要当堂殿试今年的三甲,可能会晚些回来。” “先扶我躺会儿。” 晓琼扶他躺下,离澈闻着满屋子腻人的香味,厌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下火升的快,又没人消解。 只好转移下注意力,“状元郎是谁?” “好像姓江,叫江……江小渝。” 离澈笑笑,“果然是他。”他都能想到江小渝在金銮殿上看见寒夜时,眼睛瞪得溜圆的吃惊样。 “离君认识。” “认识,一个傻乎乎的好心人。”难得的不求他回报真心对他好的人。 “听说今年这位状元爷的文采相当出众,获得所有考官的通过,考卷更是被文臣们拿回家给家里的公子哥传阅。” “挺好的……只可惜了他活泼天真的性子,若是在官场打磨几年……罢了……他总是聪慧的。” “卫一呢?我让蓝锐带他去郊外打猎,走了吗?” “走了好一会儿了,卫侍卫还骗蓝侍卫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缠着蓝侍卫共骑了一匹马,高高兴兴的走了。” “嗯……桌上放的信封是给卫一的,要亲手交给他。” “离君有什么话当面告诉他便是了,卫侍卫那么听你的话,你还怕他生气不成?” 离澈眨眨眼,“我害羞。” 晓琼在他背上捏了好一会儿,又给他捏腿。 离澈赶紧道:“就在那揉揉就行了,可别往上摸。” 晓琼哭笑不得:“离君自己来。” “好晓琼,我错了,还是你揉揉吧!我动不了。” 晓琼低下头,只隐约见到眼圈泛红。 离澈又道:“寒漓呢?” “听离君的嘱咐,小殿下让人带去河边看鸭子了。” “可有多派几人看着,漓儿还小,可别出了差错。” “伺候的人多。” 离澈偏着头好生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好担忧的了,燕凉城里的那位王兄,没有他记挂,倒是能过的更好些。 身在异乡,现在他也算无牵无挂,寒漓跟肚子中的这位自有寒夜保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晓琼你看看你主子我,”离澈勾起嘴角往淡淡一笑,“美吗?” 晓琼赶紧拿起手帕往眼前一挡,“离君今日美的闪眼,要不是我在您身边朝夕相伴,肯定又要被您晃得移不开眼,平白被您笑话。” “越来越会说话了?” “不过离君不是不喜欢黏腻的香味,今日如此美丽……”似乎有些反常。 加上他之前的那些嘱咐,好像想将在意的人都支开,突感一阵心惊,晓琼不敢多想。 但又为他主子感到难过,主子身边在意他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今晚……可能……发……骚了?”离澈笑吟吟的带着调侃的反问。 晓琼被他几个字说的一脸通红,脑袋里那点伤春悲秋顿时消失个干净。 离澈眼尖,余光撇到寒夜明黄色的身影,说道:“好了,别在这儿碍眼了,出去吧……” “哎……等会儿,先帮我摆好姿势。” 面对旖旎的房间,诱人的妃子,寒夜丝毫不为所动,眼不斜视,面不改色心不跳。 从受孕开始,寥寥几次的床事都是他半逼着寒夜,面对寒夜的漠视,他也不气馁。 只说道:“这几日腰酸的尤为厉害,给我揉揉。” 寒夜冷着脸将他的身子板正,半抱着坐起,手放上他的腰。 离澈拉下腰带,衣衫半敞,“孩子动的厉害,也揉揉肚子……” 寒夜甫一接触光溜溜,圆滚滚的大肚子,离澈立马□□一声,肚子上的手一顿,离澈偏开头亲吻寒夜的脖子,一下下的啄着,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不老实的手顺着背脊,一路往下,“你……明明答应过得。” “身子扭成这样不难受么?” “君无戏言。” 寒夜沉默会儿,“为什么急着生产?不怕吗?” “……我怕的东西很少,都和你有关……所以……我应该要怕吗?”离澈亲了亲他的脸,埋头在他的胸膛,“你会做让我害怕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还是明天再写剩下的半章…… 第25章 生产上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愿意说破。 不说破,就能心存希冀。 盯着那双充满的爱意的眼睛,抱住他的腰侧,寒夜吻上那张嘴,激烈的,凶狠的,如狼似虎般的啃咬着。 感觉到离澈的手圈上他的腰,慢慢收紧,胸口也起伏得厉害,才恢复理智。 不知道是否因为房间浓厚的熏香,还是因为月色,今晚的离澈,格外明媚动人,寒夜再次吻上那张嘴…… “离君,你撩拨于朕,可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才是一个后宫佳丽三千该有的调情手段,以前果然都没尽兴。 离澈笑了笑,“臣还想看看陛下有没有更厉害的?” “晓琼,去把巫老带来。” 离澈笑道:“看来陛下要兑现承诺了,今日大可以不要憋着,做的爽……了,孩子也出来的快。” 寒夜拉过旁边的被子塞到他腰下,寒夜:“不舒服就说,不要勉强。” 话音刚落,粗大的利器便抵上柔软的洞口。 这一夜,离澈真正感受到天堂与地狱的交替,极乐与炼狱的转换,快感和痛感是如此的清晰,痛呼和喘息夹杂在一起,谁又能分的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在痛又何时在享受。 总之,寒夜没有发现。 表情可以骗过人,声音自然也可以,只是动作不能。 寒夜抬起他的臀部,“放松。” “还没有动静?”寒夜疑惑,按理,不应该如此,双手便摸上他的肚子,本来很软的肚子变得像石头一般硬,寒夜心里一惊,随之而来的,从未有过的惊慌。 又是一阵疼痛,离澈挺了挺肚子,“还是……有点效果……” “何时开始的?” “臣也不知道,就是像平常似的疼了一会儿,疼着疼着就密集了。” 寒夜朝着门口大喊一声巫老,巫老便背着药箱推开门,一脸冰霜。 他的这些主子全都一个性子,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 他隐约感觉,他们的下场也都一样。 老天,至少让四王子得到幸福。 巫老掀开被子,看了下宫口,一点儿没打开。 “王子痛了多久了?” “可能一个多时辰。” 巫老心里一惊,痛了这么久,宫口却没有打开的迹象。 巫老赶紧让人准备催产药。 产床由着纱帐隔开,除了晓琼,宫女都在外围守着。 晓琼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帕给离澈抹着身上的汗水,强颜欢笑道:“小殿下刚刚回来了,吵着让您陪他玩?” “别让他进来,孩子小,怕血。” “我告诉小殿下,离君喜欢梅花,这会儿肯定又带人去摘梅花了,还说今年要做很多腌梅,免得离君又来和他挣。” “我可不喜欢吃……唔……吃那酸不拉几的味道,今年……今年……不抢他的。” “奴婢让尚衣局做的婴儿服已经送来了……” 剩下的,离澈也不知道说的什么,被这阵痛折腾的恍恍惚惚,听不亲切。 只知道寒夜将他抱在怀里,就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可能只过了一会儿,就又被痛醒了,嘴里充斥着药的苦味,离澈顺着这一阵阵疼痛不自觉的用劲。 “嗯啊……呼……嗯……” 巫老道:“王子别,别用劲。” 寒夜道:“倾之,倾之……别使劲……” “我也不……不想的……啊呃,控制不住……” 巫老又查看一番,“宫口……还是没开,”话音不自觉带了颤抖,“再端一碗药。” 寒夜的脸也不禁泛白。 很快离澈又喝了一碗药。 离澈枕着寒夜,“真想念……以前你……你喂我吃药的日子。”离澈笑笑,“在滇州的……那段日子……过得真快活。” “等你恢复后,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玩。” “好……啊呃……”离澈突然弓起身子,虚弱道:“真……疼啊!” 巫老道:“开了开了,王子下地走走吧!孩子下来的快。” 离澈半死不活的被寒夜紧紧架着,软绵绵的走了两个时辰,突然感到□□一阵湿润,终于被允许上床躺着。 叫孕夫临产散步,最没有人道所言。 离澈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蒙蒙亮,寒夜的脸就在头顶,憔悴的发青,一下巴的胡渣子。 “怎的……这么……憔悴?”声音像是蚊子叫,嗡嗡的,连自己都不曾听清楚。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离澈大惊:“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别激动……” 亏寒夜还能听到他破罗锅的声音,旁边晓琼的眼睛又红又肿,让离澈看了心疼。 “你回去……休息吧……” “不,奴婢留下……求你……呜呜呜……呜……离……”哽咽的难以出声。 “哭什么……我还好……” 离澈动动眼珠子,满屋的人皆是一脸肃穆。 巫老说道:“没事,血止住了。” “唔……”磨人的阵痛接踵而至,“啊呃……” “离君快……用力……用力啊……” 离澈向后伸了伸手,“寒……寒夜……” 寒夜赶紧拉住那支苍白无力的手,“我在……我在这儿。” “啊……”孩子滑倒下腹,整个肚子成了梨型,“好累……我得歇会儿……” 第26章 生产下 昨晚离澈大出血,随着羊水带出来的大量血液让他倾刻陷入昏迷,巫老花了大量精力才给他止了血,绕是这样,也差点醒不过来。 寒夜此时想起,依然一阵心惊,偏头询问巫老的建议,巫老摇摇头,“王子还是生下来再休息吧!”拿出一片参片塞进他嘴里,“等会儿就有劲了。” 寒夜也道:“坚持会儿,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 离澈努力大睁着眼睛,汗水浸透眼睫毛,渗进他的眼里,逼得他的眼睛生疼,可他还是努力睁着,“寒夜……” 寒夜打开五指,扣进他手掌里,与他五指相扣,“我在。” “我好……疼……啊” 寒夜在他肚子上一下下揉着,亲吻他的脸,“再坚持一会儿……”寒夜心疼的看着他,把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扶开,嘶哑道:“会没事的。” “唔……” “孩子靠下了,王子再使点劲儿。” “啊呃……” 巫老在那处查看许久又在腹上摸了又摸,白着脸凑近寒夜耳边道:“胎儿太大,卡住了。” 混混沉沉,时而清醒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昏沉,转眼又是一个天亮,离澈心想,他还真是命硬,挣扎了这许久也还没死,孩子再不出来,会有危险吧? “寒夜……我生不出来……剖吧……” 眼见着寒夜本还有点血气的脸变得苍白,离澈心疼的摸摸:“我反正活不了了,至少保住孩子。” “你不会有事的,朕不准。” 寒夜突然大力保住离澈,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压腹,给朕按。” 巫老道:“陛下,使不得啊,离君体弱,受不了的。” 寒夜怒道:“朕让你压,给朕使劲按。” 当第一下疼痛至腹部传来,离澈只能徒劳的挺起肚子,像砧板上离水的鱼,大口的呼吸着,眼前阵阵发黑,渐渐地模糊一片。 晓琼看不过眼,掀开床帘,捂着嘴跑了出去。 第二次推腹将至。 还不如剖腹呢?至少不如死的这么痛苦! 离澈呼吸变得微弱,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寒夜赶紧给他塞进两片参片,给他顺着胸口,将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传给他,“给朕撑住,朕不准你死。” 熬过这一段,总算能呼到空气了,还来不及好好喘口气。 “再压,快点。” 身体源源不断内力传来,离澈开始使劲,既然寒夜耗费功力也要留住他,他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他的下半生的幸福的机会。 “啊呃……寒夜……” “哇……哇啊……呜哇……” 一阵响亮的啼哭声响彻行宫,巫老剪断脐带,抱着孩子,“恭喜陛下,恭喜离君,是位小殿下。” “恭喜陛下,恭喜离君。”所有人跪成一片。 他们的君主久久没有回应他们,身后的人隐隐有些颤抖,离澈道:“都下去吧……” 待人走后,寒夜还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离澈道:“我没事了……” “寒夜,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此次生产,离澈元气大伤,被巫老勒令,在床上卧床一个月,再好好将养三个月,期间不得见风,不得碰冷水,不得使力,如厕还的让人抬着他走。 寒夜十分忙碌,在皇宫和行宫里穿梭着。 生下孩子后,他就不曾见到卫一,连晓琼也没见过。 门外的侍卫倒是一批多过一批,站的端正。 寒漓今天又来了,两只大眼睛红彤彤的,进了门也不看看常常念在嘴边的弟弟,一把扑进他怀里,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回宫也不多呆几天?” “我想干爹了。” “看来我的漓儿受了委屈,来给干爹说说。” “母妃不要我了,我要给其他人当孩子了,干爹要我吧……哇啊……干爹要我吧……” 等着寒漓磕磕绊绊的说完这番话,离澈一颗心已是落到冰窖里,再无一丝温度。 寒漓偶然听到淑妃同人讨论此事,能让寒漓开口叫母后的,只能是一国之后。 寒夜要立后了。 仰头倒在躺椅上,寒漓在他怀里哭着,孩子在篮子里也跟着哭。 哭吧哭吧,他还想哭哭不出来。 寒夜最近越发繁忙,半个多月了,今日总算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 第27章 只是爱你 “十七天。” 寒夜端起茶,轻抿一口,“什么十七天?” “你十七天没来行宫了,”离澈冷笑一声,“那时候不是紧张的很,怎么?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儿,你是不是没了后顾之忧?” 对于离澈阴阳怪气的责问,寒夜只淡淡道:“最近忙?” “忙的没时间看望儿子?两个儿子都推给我,你这个父皇当的可真轻松。” 寒夜皱眉,“朕把孩子带回宫,你留下继续修养。” “还想带走孩子?” “你想如何?” 离澈也到寒夜身边坐下,“臣在行宫里呆了两月有余,身体大好,是时候回宫了。” “宫里嘈杂,回宫路上颠簸,还是再养段时间吧?” “那好,”离澈语气不善道:“我想见卫一,让卫一来见我!” “蓝锐前些日子受了伤,至今昏迷不醒,卫一不肯离开。” “是嘛?”离澈看着寒夜似笑非笑道:“那臣想让陛下陪臣去河边散心。” “……” “怎么?这也不行。” 寒夜叫人准备两个孩子的衣物,离澈却道:“不必,”摸着寒夜冰峰般冷峻的脸,暧昧道:“就我和陛下去。” 山水相依,虫鱼相伴,就连风叶也缠缠绵绵,两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河边有旅馆,两人要了间上方,围桌而坐,一桌齐全的肉,离澈端起一碗酒,眼里少见的忧愁,“都说千古一帝,君王无情,为什么我就是不信呢?”离澈自言自语,忽而自嘲的笑笑,一饮而尽。 “帝王就真的没有心吗?”离澈又喝了一杯,脸色瞬间潮红,眼里溢着秋波,今夜,他穿了一身白衣,干净的纯粹,眼里的痛楚让人心碎。 离澈突然怒道:“我在问你,北朝皇帝,你有心吗?” 从他知晓一切开始,他已经忍了太久。 “你早就知道我是铁木匠人了吧?早在我进宫之前就知道了,我说的没错吧?” “派黑衣人追杀我的是你。” “也是你让守卫故意放我出去,你知道我能帮你拿降书,你知道……我爱你。” 眼泪无声息的落下。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却对我体贴入微,做出一副爱我入骨髓的深情样。” “你……一直在骗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离澈已无理智可言。 寒夜一把抱住他,“不全是这样。” 离澈似乎没了力气,任由他抱着,“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连远走他乡,仅存的十万金,都充入你的国库,你为什么还不让我死?” “朕不会,朕爱你。” 离澈冷笑道:“是吗?你的爱就是让我怀着八个月的孩子给你防布监工,而你不闻不问吗?” “你定是怕我熬不过生产,所以一心让我早日画出设计图,好助你的江山,若不是见你态度改变如此之大,我还不可能发现。” 寒夜一顿,“既然知道,为什么……” “我不介意你骗我,我愿意被你骗下去,但是你不能背叛我,你答应过我不会见你后宫里的妃子……你……明明答应过得。” 寒夜抱住他,“朕只是逢场作戏,让他们放松警惕,钓出朝中的内奸。” 离澈自顾自说道:“拿到降书之时,你答应过我,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嗯。” “我要你……封我为后。” “除了这个……朕都答应你。” “那……放我自由。” “不可能,朕永不可能放你走。” “不如说,你要一生一世囚禁我。”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想着逃跑,朕不会这样对你。” 离澈一把推开他,“哈哈哈……所谓的君王之爱……哈哈哈……哈哈哈……” “倾之别笑了,朕会好好对你的。” “哈哈哈……” 寒夜继续抱住他,又被他推开,又抱住他…… 索性扣住他的手,吻住他的嘴,将他带倒在床上,两人滚做一团。 一场爱的凌虐。 天还没亮,甚至没传来一声鸡叫,离澈就醒了,坐到窗边。 周围都是侍卫,寒夜倒也不怕,只闭着眼睛装睡,静静地听离澈的动静。 天亮了,寒夜睁开眼睛,不及说出一声早,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五内具焚。 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寒夜……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性子。”离澈往窗外看了一眼,河水很急,风景很美,“我这一生追求的不多,以前是自由,现在是你……” 寒夜哑着声音道:“还有孩子……他还不满三个月……” 离澈摇摇头,“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不管是他,还是漓儿,跟你有关,我才爱。” “我其实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寒夜道:“就算是为我……你先下来。” “你说从这儿跳下去,我能否获得一线生机。” 寒夜道:“不要,你下来,朕放你走……” “我猜,我能活。”身子往窗外一歪,离澈栽了下去。 寒夜紧跟着跳下去,蹬墙借力,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 离澈抽出匕首,对着寒夜胸口,寒夜不为所动,拉住他的手,拔出长剑刺进墙里,缓解速度。 对着胸口的匕首突然一个转弯,重重朝离澈的手砍去,寒夜一惊,放开手。 彭的一声落水声。 “不要……”寒夜紧接着跳入水中。 他的身体还没好,不能见水,不能吹风,不能受凉。 水流湍急,寒夜顿时被水淹没,冲进下游,闻声赶来的侍卫,一个个下水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作者没话找话 第28章 打胎? 离澈喝药后睡着了,一觉醒来,身下一点儿没见红,小腹也没丝毫不适。 望向一旁站着的卫一,等他解释。 卫一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家主子,“大夫大概给错了药,可能将打胎药听成安胎药了。” “是你不小心将打胎药说成安胎药了吧?” “……我哪敢啊!” “现在这处境,我能怀胎吗?去从新抓服药来,再抓错,我不介意自己去买。” 那天跳下水后,一下被浪花打的老远,往岩石上撞了好几下,借助暗器抱住个飘木,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躺在这个地方,救他的恩人和他是本行,他也帮他画几个手稿,赚些小钱。 “主子,”卫一坐到床边,“我们自由了,怎么就不能生下小主子,只要带上面具,天下人都知道我是铁木匠人的人,谁不挣着给我们钱?” “我不可能放弃。” “北朝皇帝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他还让蓝锐骗我,他们主子两都是白眼狼,”骂着骂着,就开始抹眼泪花儿,“害苦了主子,要不是我身上的灵鸟能闻到你的味儿,呜呜……” “你跟蓝锐如何了?” “我们完了,他既然不顾主子安危,也不值得我依恋。” 离澈静默会儿,“我让你暗地里观察何园,如何?” “他挺安分的,一直待在地道里守着,看进展……主子多心了吧?” “不可能……我演跳水这出一是想好好惩罚下寒夜,二就是做戏给靖王看,让他误以为我恨寒夜,死都要逃离他。” 卫一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皇后之位,还缺个交换条件,”离澈惋惜道:“本来我身上都是宝,结果傻乎乎的,不等寒夜开口,一件不剩上赶着都给他了,只有另外想法子。” “这有什么联系吗?” 跟卫一这个白痴说话,离澈感觉很废体力,但考虑到很多事还要仰仗他,还是劳累些好了,“救我的这人出现的刚好,又恰好是做兵器的,你不觉得很可疑?” “可是靖王也不笨啊!应该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 “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皇后,安分点 作者:绍然 因为之前我被寒夜逼跳河了,他想借这个人看我是否有投靠他的意思。” “哦……好复杂。” “是你头脑过于简单,我必须给他设计些不同寻常,杀伤力强的武器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我还是不懂,”卫一理了半天,还是一脸迷茫,“你怎么登上后位?” “寒夜封后无非是想查出宫中内奸,只要我从靖王这儿找到乱臣贼子的名单。”离澈眼睛微眯,“就算封了皇后,我也能让他废后。” 卫一嘀咕道:“皇后有什么好的?整天勾心斗角。” 离澈暗叹:“那是我实实在在站在他身边的卫一证明。” 卫一拿着打胎药在街头磨蹭了很久,来来回回闲逛,就是不愿回去,那是他的小主子,主子不爱,他爱,主子舍得,他不舍得。 大小主子还没见到一面,小主子又要离开了。 都怪北朝皇帝,每次都害得主子好苦。 “哎!封后大典取消了,滇州郡守的千金居然因为一支金钗,当街殴打百姓,如此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活该美梦成空。” 卫一赶紧朝人群里挤,墙上贴着的大告示醒目非常。 小主子有救了。 喝了一次药后,离澈也有些动摇,只要抓紧时间,这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留。 想到要亲手打掉他,心还是有点疼。 罢了,还是留下吧! 怎么说也是寒夜的孩子。 自封后大典取消后,一月间又接连两道圣旨传遍四海八方。 解除后宫,再不纳妃。 离君为后。 御书房 “还是没找到?” 蓝锐道:“没有,属下派人在各大馆子外看守了几天,也没见到皇后娘娘。” “难道他真的……朕不信,”叮嘱蓝锐道:“皇后喜欢吃鸡,好好看住了。” “是……臣告退。” “等等,卫一呢?” 蓝锐埋下头,“他走了。” “找到卫一,一个大活人离开,肯定有人看见,,”寒夜脸上少见的喜色,“他肯定和皇后在一起,他们苗疆的稀奇玩意儿多,肯定能找到倾之。” 月上黑云,画上最后一笔,离澈锤了锤腰,吹熄灯火,慢慢走出去。 束缚带嘞的生疼,只想赶紧回房解下来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跟我回去吧?” 寒夜圈住他的腰,一惊,脸色变得柔和,在那圆圆的肚子上摸了两圈,放轻声音道:“我都答应你。” 第29章 完结 皇帝陛下满心欢喜的来又灰溜溜的独自回宫了,离澈的性子又拧又强,不答应的事除非用强,不然绝无可能。 可他又舍不得,不想再勉强他欺骗他。 只好两边穿梭。 离澈睡得正熟,又被人抱住,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男人越来越缠人了,整天跟个围着他打转的小狗似的。 “累吗?” “累。” “可我的兴致很好,”就着离澈的颈窝就开始亲,“今晚陪我吧?” “我累死了,别闹。” 寒夜无视他的抗议,在背脊处亲了几口,一双手往肚子上打转,离澈急吸几口气,“我明天还有事儿,你就折腾我吧!” “跟我回宫吧?” “你知道的,不可能……” 每次去见离澈,寒夜总要求他回宫,可他一直视而不见,差点栽在靖王手里。 蒋王发现名单失窃,带人堵在门口。 离澈远远望见靖王,先是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让卫一带着名单先走了,而后心里一咯噔,完了。 不过也没什么,寒夜这下没了后顾之忧,又免得与他相见两厌。 名单拿到了,又少了他的纠缠,赚了。 正想着如何减少些苦楚,是自动招了,还是等他上刑,哪种死法要轻松点,蓝锐带着一大群士兵又将外围靖王的人围了一转,寒夜卫一更是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他身边。 免不得又是一场打斗。 打斗中他又不长记性的扑倒在寒夜身前,结果战事过后,寒夜直接扔下他,自己走了。 徒留他坐在轿子里悔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七个月的寒小娃娃还没有名字,只有个小名糯米,是寒漓起的,说是他弟弟长的跟个小团子似的,让他总想咬一口。 “父后,”寒漓一脸笑意的抱着糯米,走的稳稳当当的,“晓琼说你近几日要生宝宝了,怎么还来御花园?你要喜欢花,漓儿给你摘。” “我想你父皇,想见他,你有没有告诉你父皇,父后想他。” “说了,父皇不高兴,脸色比教书的太傅还黑,我都不敢多说话。” 离澈望向御花园唯一的路,上下朝的必经之地,运气好了,能见到他三次,廖解相思。 他不急,每天远远看一眼就好,和好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但不急,心里还十分高兴,闹别扭的寒夜,真可爱! 不让他做事,让他养着,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下人好生照顾他,却不见他的寒夜,让他心安。 这日肚子开始隐隐作痛,离澈屏退下人,提着灯笼往外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肚子发硬,破水了。 迈着无力的双腿,到了紫宸殿。 老巫老也在里面,尽职尽能的为他这个主子磨嘴皮子,将摄政王和王祖父的凄美故事翻来覆去讲了十来遍有余,时不时加上自己痛心疾首的惋惜感慨,别说寒夜就连他都听的厌烦。 未避免寒夜逃走,开门见山道:“寒夜……开开门……我要生了……” 一半装的,一半疼的。 一阵剧痛,靠着门才不至于滑到,乃至撞到开门的寒夜身上。 “胡闹,你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又不安分,你何时才能安分点,让朕省心。” 离澈抱住他的腰,虚弱的笑笑,“还是先给我接生吧!破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写的很认真也很痛苦,自我感觉比大哥很专情写的努力多了,可是啊,作者想哭,却没多少人收藏 很多次想弃文,又想到收藏了的读者大人们,还是给它写完了。 接下来应该会不定时将傻尹给更完 最后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支持,完结撒花,要有想看番外的,我就写个玩玩_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