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分卷阅读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作者:看见微光 文案: 每一个冉冉升起的女主后面都站着一个惨惨淡淡的女配。 女配撒嘛,不要大意地翻身吧!!!ヾ(≥奋≤)〃 女配本质闷骚,然而时常精分。扮演几个人格不在话下。 不同周目可以拆开看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女配 快穿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沅 ┃ 配角:苏玖 ┃ 其它: =============== 第1章 修仙世界1. “叮···,执行者苏沅本次绑定世界为《重生之步步仙缘》,身份:苏沅江南首富苏长卿嫡长女···传送中···” 苏沅微微眯了眯眼,习惯了一号在任务执行前一刻告知她本次“剧本”,他们一个口头指导,一个身体执行,一向如此。 在a公司已经接过好几次任务的她,不能说是王牌,但因为初出茅庐却一无所败被前辈啧啧称奇,经验不足然秉此天赋却无疑是一流执行者了。上头也因她的表现多看她几眼,多次将险而不危的任务交给她,想来也是有着锻炼她,为公司储备王牌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将一号指给她做搭档,然一号性格冷静,而苏沅本身又偏向沉闷,工作之外常常陷入“无语凝噎”的状态,也因此这一拍档被眼红的同事讪笑不已,又因两人从不败北而不敢提出异议。 “原剧本传送完毕,执行者注意接收。”一号照例没有任何起伏的清冷声音传来,“鉴定完毕,难度s。”声音不带波澜,但苏沅却总觉得这回声音似乎有些···怨气? 苏沅略勾了勾嘴角,公司内部近期发给她的任务都只是最基础的s级,这位早就“眼高于顶”的一号大人似乎有点吃不惯这样的“清粥小菜”呢。果然,其实在冰山的掩盖下是病娇么。 心里这么想着,却早已把此次剧本过目了一遍,“原主身为首富嫡女,受尽万千宠爱自不必说,更因身具单灵根水灵根这样的资质,自幼便被修仙大派清源宗的元婴长老木哉道人所看中,收为入室弟子,因天赋异禀且心性坚毅,与同是木哉手下关门弟子的陆毓尘一道成为新秀,后由宗门长老做主结为道侣。 两人举案齐眉,彼此又皆是人中龙凤,不知羡煞多少修仙之人。然这一切却在原女配苏玖重生时都改变了,苏玖为苏家庶女,虽不能比上其嫡姐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大家闺秀,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家族虽有小打小闹,却也不曾出现嫡不容庶的情况,苏家嫡庶一直相安无事,一直为人称道。 上一世苏玖资质虽不比苏沅,却也是优秀的双灵根,同样师承清源宗,成为内门弟子,后来与一位金丹真人结为道侣,及至轮回陨落。 本也是平安顺遂一生,但重生后的苏玖并不这么想,她惊异于自己重生一世的同时,心里不由得揽了诸多贪恋“我不应该只是如此的,我还可以··我还可以有更多的,苏沅,苏沅,没道理她能够成为元婴长老的入室弟子,我却只能是个内门弟子,她能够成为大能我却只是个金丹身死的命运,她凭什么能够嫁得人中龙凤,我却只能与个平庸之人···” 如此想着,苏玖不由自主地把苏沅当做横在前方的挡路石,原先只是依靠前世的记忆率先修行,抢夺机缘,后来却愈来愈不满足,以至于变本加厉,在一次秘境历险中陷害于她,诬她罔顾人命,偏偏又是设计巧妙,让她无从辩解,毫无转圜余地,再加上秘境死去之人出身另一世外大宗,清源宗迫于局势将她逐出师门。 如此苏玖尚不愿放过她,她害怕她有任何东山再起可以超越她报复她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凭借前世记忆千方百计拿到断灵草生生毁了她的灵根,从此苏沅真正地成为了凡俗女子,终生不嫁,抑郁一生。”苏沅微微阖眼“她恨她,也多因羡慕她。她能理解,但将一个天之骄女折煞成如今的模样,却委实太过了。” “后来,苏玖成为另一元婴长老入室弟子,与陆毓尘结为道侣,终奔大能之际,却被魔道中人所杀,陨落。”一号平平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知是不是原作者于心不忍,作为此书女主的 苏玖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思及此,苏沅眼中微微掠过一缕锋芒。 “执行者任务:达成大能,避过苏玖阴谋并予以反击,找到杀害苏玖的魔道大能,并与之···”说及此,一号顿了顿,“结为道侣”。苏沅不管一号语气当中的淡淡嘲讽,她对这次的任 务要求有些迷惘了,和魔道大能么?怎么不是大师兄?( ⊙ o ⊙)一号似知其所想“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也亏得你还惦念着。”这次是很明显的嫌弃。 苏沅此次过来便是原身蒙受冤屈,百口莫辩之时,接收了原主记忆,脑海中闪现的一幕微微刺痛了她清源宗召开长老大会商讨苏沅的命运。 位于上首的无幻真人便是那位死于秘境大能的师傅,坚持要苏沅一命偿一命,苏玖的师傅元稹道人则是要求废去她一身修为,留她一条命在,掌门静默不语。 只有自己的师傅木哉真人对此几人怒目而视:“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清楚,她是绝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性子是清冷,却不是冷情!他跟你那徒儿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害他作甚,再者我自己的徒弟我自个儿处置,用不着你们来对她指手画脚。” 跪于下首的原身不禁流出两行清泪,跪了下来“多谢师傅信任,徒儿也不负师傅信任从无滥杀无辜,作奸为恶,既事已至此,请师傅不必再为徒弟多费口舌,徒儿问心无愧,只愿来生与师傅再为师徒。”话毕又是深深一拜。 旁边的道童见状就要来拉苏沅,苏沅也只任凭他拉着,眼看就要到那邢台,木哉道人又急又气,顾不上身份尊长,直接向道童扔了个法术,扶起苏沅,却又轻轻对着苏沅施了个法术,苏沅在晕倒前迷蒙看见师傅祭出了本命法宝重水剑,直飞向那无幻真人,想要阻止却已无能为力,等醒来时,这身体已换成了现代的苏沅。 想不到这木哉道人倒是重情重义的实性子,倒是亏欠他颇多。想来这具身子能够毫发无损定是木哉道人花了大力道在斡旋,必定得报答一二。 第2章 修仙世界2 苏沅此时虽是被逐出宗门,但一身修为尚在,灵根也未遭毁坏,然而做个云游修士自是不比宗门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修行时有师尊指导,享门派资源,比起独自修行的修士来少受险阻,更易进阶,但苏沅此时已是金丹圆满,已有自己的修行之道,倒也不是那么难行。 此次任务所指,重生之人苏玖此时因为资质略差,刚刚筑基,但以她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 心智她想必不会掉以轻心,定会乘胜追击,现在尚不宜与她正面交锋,当务之急首先是要躲过苏玖迫害,潜心修行,提高根基。而那魔道大能么,现如今连他姓甚名谁,落座何处都不知,只能先暂且放下不提,况且这魔道大能既为前世害了苏玖身家性命之人,必定会与苏玖有些恩怨纠葛,只要她好好抓着苏玖这条线,又何愁引不出这大boss? 现在先得找个洞天福地修行,苏沅微微眯眼,偏头一想,原作剧情里倒是有几处宝地适合修士修行,灵气浓郁,又鲜有人知,但这鲜有人知里却不包括苏玖,她这个得天独厚重生而来之人自是知晓。这可苦恼。 苏沅也只叹一声,只看着远处群山环绕,烟涛微茫,却像是有些雨意,将落未落似的。忽然心中一动,御剑直往那山头而去。 那山似近却非近,苏沅看着不过一二时辰便能抵达,却谁知现在已是万物朦胧,天地昏黄时,那山看着仍是似近非近,朦胧不清,苏沅此时已御剑将近五个时辰,又兼时时用着精神力探视,略觉灵力不支,精神疲怠,不禁思绪蹁浮,思索起记忆中寻至此山的路途。 苏沅正是从原主记忆里得知这山,这山名为飞雪,终年抱雪,却是曾经师傅木哉道人为了帮她搜寻炼制本命法宝的天材地宝,领她至此。 她还记得素日师傅最是爱顽爱闹,每每寻她开心,诨不像清源山上的其他长老般老神在在,庄重稳妥,那日却是一言不发,眼神里还透露出几分哀戚,苏沅不敢多问,师傅却是主动开口,却只淡淡一句,“这山名飞雪,是你师母曾经修炼之地,我把她埋葬在此,终年有雪相伴,她最是爱这纯净之物。”便不再开口。 苏沅自是知道师母,师母号为玄微真人,与她同为水灵根修士,虽无门无派,但在修士中却是声名显著,深受敬重,道她“态浓意远淑且真”。 当时追求她的男修士可谓前仆后继,苏沅曾听八卦据说苏玖的师傅元稹道人也曾为佳人倾倒,一度与同门师兄弟木哉道人反目成仇,只恨最終还是棋差一招,自己的师弟抱得美人归。 只可惜如此女子却为奸人所害,香消玉殒,木哉真人很是颓唐一阵,待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重铸师母的本命法宝重水剑,弃却自己的离火木,终日将这重水剑带在身边,片刻不离。 苏沅当时思忖师傅收了她这个弟子可能也有着师母的原因吧。 而今想来,当时邢台上,师傅如此尽心竭力为她谋求生路,除了真心爱护她这个弟子之外,怕是也因着师母为奸人所迫致死,心里不肯再看到她重蹈覆辙,果真最是痴情人。 苏沅收回思绪,因着当时是随着师傅至此,也不多时刻就到了,但要她自己认路,却是一丝头绪全无。 她只好收起飞剑,一步一步往那飞雪山而去,且作休息。 待行至一古朴村落,苏沅只称自己为云游至此,村里众人却见她气度不俗,仍作贵人招待,苏沅抵不过众人再三留宿美意,便道叨扰,打定主意在此停留一夜。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里更是万籁俱寂,只闻得一二声蛙鸣,并习习清风。高阶修士自是不必入眠,苏沅也只打坐修炼,恢复气力,这个小村庄虽然灵气不足,但难得在于自然纯净,虽对灵力修行无益,对她心境的锤炼倒是大有裨益。此刻她处于金丹圆满,多些心境的感悟也更有益于进阶时免于心魔缠绕。 苏沅修行不知几刻,正欲放松下来,耳畔却闻得几声喘息声,倒像是痛苦难耐,难以自抑,苏沅心中一惊,急急往声源处赶去。 却到一竹林中,她搜寻片刻,却不见人影,脚下步伐不停,心中却暗暗警醒着,如此看来,想必不是村落中人,难道是那苏玖竟已查到了我的行踪不成。心下暗恼自己莽撞行事。正思索间,耳畔闻得一阵风过,她心一惊,刚要动手,脖子却早被人用手锁住,掌上黑气缭绕,只待扑来吞噬,她不敢轻举妄动,身后人低哑着嗓音开口“走,或者留下来。”苏沅暗忖“此人深受重伤尚且我竟也察觉不到一丝气息,想来修为深不可测。”便打定主意,也不言语,只用手轻轻指向她来时的路。 身后人放开她,将其往前一推,她顺从地作出御剑而走的模样。 身后人却又强撑着,伸手画了个结界,继续打坐,却是比方才更为痛苦不堪,但忍着不发出声音来,一刻之后,便又一动不动。 苏沅却并未走远,此人必为魔道,只他为何会在这村庄中,又因何竟似魔力全无,方才,虽他不显声色,但若打定主意害人性命又怎会给出生路,想必他虽有一击之力,却无法全身而退,于是待得片刻之后又返回到此,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望着,见得他似老僧入定之后,便轻轻抬脚,来到他眼前。 此人一身黑衣黑袍,容貌却是昳丽非常,此刻眉梢轻蹙。苏沅缓缓抬手,祭出秋水练,却是碰到了结界,此番动静却是惊动打坐那人,他一把揪住秋水练,赤红的眼睛盯着苏沅,苏沅竟是进不得,退不得。心里的小人却拿着小银针狠戳一号,她本来打定主意只远远观望,偏一号让她来趟这浑水。 第3章 修仙世界3 苏沅与那魔道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奈何不了谁,苏沅看眼前之人赤眸黑发,像是寻常魔道,只是周遭黑气隐隐,竟像是入了心魔,现在这般作态大概是在防范于她,因此也只放了心,倒与他谈判起来“喂!(#`o′) 现在这死磕着对我们两个都没甚好处,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哦,说来听听。”那人挑眉说道。 苏沅无害地笑笑“这般,其实我并无害你的心思······” 对面的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秋水练,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苏沅,没说话。 苏沅略微尴尬地摸摸头“你放了我,我试着能不能帮你缓解。”见他似在辨别真假,又发了心魔大誓。 那魔头才一脸似信非信的样子化了结界,继续打坐,也不开口。 苏沅心里暗道死傲娇,面上却一脸凝重,一副我将你的生死看得比谁都重的模样,轻轻往他口中喂了粒丹药。 那魔头只是抿着嘴看她,苏沅无奈解释道“这是我在宗门时师傅赐的,预备我金丹渡劫时用,现在还没用上。”话没说完,意思是便宜你这魔头了,那魔头却又似在思索般,苏沅心中叫苦“我这诚心诚意救你还要被你疑神疑鬼的,你这样子很没有合作的诚意啊喂!(#`o′) ”哦买噶,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话毕自己心喊糟糕,刚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二,却感到手中一阵湿滑,她低头一看,那魔头噙着笑意从她手中含走药丸,并舔了她一口······舔了她一口······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 苏沅不敢嫌弃,默默地把手伸向背后擦了又擦。 又听到一号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你倒是很会对人家胃口。” 什么胃口,难道这魔道喜欢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不对,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一号就说了两句话,一句“回去杀了他。”一句刚刚说了,一号的态度很值得揣摩啊。难不成这魔道就是那魔道大能,天啦噜,苏沅顿觉柳暗花明,忽然变得狗腿起来。 “这丹药名为静水丹,丹如其名哈,吃了它你心也不乱跳,眼也不飞红了。想当初这药还是师傅用了炼制秋水练的边角料做的呢,我一直揣着没舍得吃。”苏沅一脸肉痛。又见那魔头一脸你打扰我修炼的不耐烦样,立马收起狗腿,安安静静地做个乖宝宝。 那魔头没了身旁叽叽喳喳的声音,便继续打坐,许真是那丹药作用,心中却清明起来,袭来的痛苦像是被暂时压制下去了,潜心修炼间,忽感丝丝雨意,将心头最后一丝燥意也消减了去。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见苏沅正在他身边盘腿而坐,他睁眼之后,方停了手中动作,却原来刚刚的雨意便是她施法而就,“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呀,你醒了,咦,原来你眼睛本来就是红色呀,我原来以为你是走火入魔所致,我叫苏沅,你叫什么名字呀。” 真是聒噪,却还是默默回答了她“夙回。” 名字还真是大反派标配,苏沅心里默默吐槽着,口中不停“夙回大哥,你看我们这也算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了吧,以后大哥有难但请使唤小弟,小弟万死不辞。” 夙回瞥了瞥她,无所谓地说“行啊。”脸上意思很明显,我能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 死傲娇o( ̄ヘ ̄o#) ,别爽完事后翻脸不认人啊,刚才是谁一脸柔弱模样(并没有)呸呸呸,口中奉承“大哥所言极是,小弟因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日后江湖相见,大哥别忘了小弟才是。” 虽然攻略这个死傲娇也是目标之一,不过不好操之过急,现在还是先提升修为,修仙界弱肉强食,以免再遇到今日情形,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夙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在意她去了哪里。 你对着这么一个救命恩人就不能多说几句么,我虽然要离开你,却不想离开你啊攻略目标,苏沅心里又是一番狂轰滥炸。 “你能别这么多心理活动么。”一号嫌弃的声音传来。苏沅虽说现实世界里少言寡语,但并不是个冷情之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有些闷骚潜质的,只是到了任务世界中,便成了明骚,并伴有时常精分,上司夸她敬业。 苏沅一脸扭曲,你们两个死傲娇,“我嘴上不能说,还不准我心里说说了,我能不憋得慌么,比起这个,你干嘛让我杀了人家,他可是我攻略目标。”心里的小人怒视脸。 一号又用他看穿一切的口吻道“你杀不了人家。”见苏沅正处在发怒边缘,又补充道“况且你现在勾搭上了他,不是都称兄道弟了么。”又开始嘲讽了。 苏沅不想理他,又用尽力气向夙回撒嘛回眸一笑,力求一笑倾人城,再笑成为朱砂痣。奈何笑的太扭曲,夙回抽搐着一张脸,转身背对着她。 苏沅:······ 转身便走。 却又走了一天一夜,方到飞雪山山脚。 有了前面教训,却也不敢御剑上去,只是一步一步往上攀爬而已。这山远看白雪皑皑,近看却萦绕着碧绿的光芒,最奇异的是,雪山上不长雪莲花,竟长着些乌雅天樟。 苏沅有个极爱炼丹的小师弟,时不时会缠着苏沅出外历练时给他搜些炼丹材料。苏沅便是从这个小师弟口中知道师乌雅天樟的。这乌雅天樟乃是极热之物,生长在阳气充裕的地方,苏沅当时去炎北大陆的时候见过这乌雅天樟。可飞雪山这个极寒之地竟有不少的乌雅天樟,这山有些古怪。 这山却不像寻它时候难找,不几时苏沅便登上了山顶。只攀爬过程中越往上则热意更甚,苏沅甚至瞧见一株离火花,想起师傅当年与她一同去炎北大陆就是为了寻这花树,便轻轻摘取,放入储物戒指中。 第4章 修仙世界4 苏沅登上山顶,却是奇怪,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再无生长其他植物的。师母当时既是在此地修炼,想必会有一二洞府,而今先找找看吧。 苏沅打定主意先往西边走去,走了一刻左右,吧唧一声,原是自己没留神竟一脚踩深了去,费了好大劲才把右脚拔起。 “这雪竟是越往西走积得越厚,下得越大,”又想起那极热之木乌雅天樟,便调转方向,径直朝东边而去。 也不知如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多久,脚下积雪却越来越薄,也几乎不见飞雪,倒是日光炎炎,一股温暖之意。苏沅心中更觉惊奇,只这暖意中却又弥漫着厚重的湿气,这里面毕竟有些什么。 如此想着,略歇歇又继续跋涉。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竟发现一波水泉。 苏沅凑近了看,但见那对月流光,水波潋滟,便伸手掬了一捧,却是入手寒凉,冰澈透骨。纵是因为这夜晚凉气渗人,但这水却似乎有些太不寻常,那凉意竟不像是普通寒伤,方才触碰那一下,竟令她头皮发紧。 她又试着长时间探入,果然,这水似乎在攻击她的精神力?苏沅略觉有些荒谬,却又隐隐猜测,既是攻击精神力,必是针对这修仙之人,那么这水必是有些古怪了。只她不知,亏得她是水灵根,若是他人,怕是早被这水搅得心魂不堪了。苏沅打定主意,便在这寒水湖旁边静静打坐修炼,这水湖周遭灵气倒是十分浓郁,但是离开这方寸之地,又变得稀薄起来,这灵气,竟像是被锁住了般。 苏沅探查一遭,便不再留意,继续打坐修炼。 等到那红日初升,苏沅微微眯了眯眼,伸出手来,却像是捧了波阳光般,被这温暖得浑身舒坦,但,这不正常。 这雪山顶峰竟是如春天般暖绵绵地想让人昏睡一阵,这热意,究竟从何而来。苏沅又瞧了瞧那寒水湖,此时日头初上,湖水却反而更散发丝丝寒气,有如凛冬。这冷暖并存,究竟因由为何。 苏沅望向湖底,那湖清澈见底,是极净之水。里面看似透彻,万般皆无,却又似幽深难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心想着就屏住气息,也不使用灵力,只如凡身肉胎般缓缓沉入湖底。须臾,心中一动,果然,这水只对修仙之人怀有攻击力,便放松身体继续下沉。也不多时,就已探到了湖底。苏沅微微睁眼一瞧,眼前竟是漆黑一片,被四周一片冷寂的森然包围着,苏沅略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略走片刻,这黑暗却似乎望不尽头。 于是,虽说昨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 夜已生受教训,却不得不使用精神力探知,苏沅受着精神力攻击,虽是刺疼尖细,却也不是完全不可忍受。 待得探察片刻,苏沅便察觉前头隐隐有些模糊光亮,便往那处走去,走进了看,竟是一小小石府。苏沅心里一松,也有心情开起玩笑了“一号,这是不是女主标配,寻得秘宝,修为大涨,人生赢家。”“辛苦了。”一号竟然没有作出反击,像是正常合作者那般,倒是熨帖,苏沅觉得心里有个怪阿姨止不住地在虎摸一号n(*≧▽≦*)n,一直这么可爱多好。 不过这湖却是有趣,不是凡人入不得这湖,不是修仙者却找不到这秘府。怪道有缘者得之。苏沅却不知,这湖的精神攻击力远不是她所感知到的,竟是因为她身秉水灵根的缘故,这水竟像是轻轻放过,没对她作出太大攻击,只是略略警告,这背后之人怕也是没有预想到今日会有如苏沅此等狡猾之人闯入吧。 待她进了这石府,发现里面却像是个书房格局。里面只冰床一张,几卷经书散乱放于于石桌,苏沅拿起一瞧,竟是凡世经史之作,地上倒是卷着几副画,只是几张山水图。这石府主人却是有趣。修仙之人皆不沾俗物,她却偏反其道而行。又往墙上一看,首先吸引她的倒不是墙上涂鸦似的小人动作,而是挂着的一幅画,上面绘着一修仙之人,如巫山云雾般,一眼竟似看不透去。此人美则美矣,但令人一看只在乎其气度,不顾本身姿容,此等刻画深入骨髓,定是执笔之人意所钟者。 待细看了去,见此女有如水遮雾绕般清浅,恍惚顷刻便可乘风而去,只是那眼波却是清明沈静,如同万物不入其眼,又如万事皆已收录,这气度,苏沅隐隐有个猜测,竟很像平日里她听师弟们八卦过的神秘师母,再者师傅也确说师母是在此地修行。难道,便是此地不成。便又看了看那画,既如此,想必这执笔之人,便是木哉道人了,却是想不到平日里疯疯闹闹的师傅也有如此温柔小意的一面,两人当年想必有着一段痴缠纠葛,只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也可解释了,为何师傅是将她安置在那个地方,而不是送她回苏府,想必是希望她到得此地又担心引人觊觎,真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原身尚未有所动作便被身心俱伤。 这石府自然是个修炼宝地,苏沅从进了这府邸就已感受到里面灵气浓郁又不同于寒水湖周遭,正应她冲击进阶所需,且又无人打扰,苏玖只怕追查不到,她可以静心修炼一段时间了。 想到修炼她又细细推敲墙上的小人动作,这必不是无端刻在这里,难道是什么修炼心经不成,只这小人动作却不像是在修仙运气,反而像是凡间武功绝学,苏沅不禁笑出声,这师母,实在是有趣之人。她也不急着修炼了,以一种要做成武林盟主的姿态只挑着墙上的动作细细瞧,因她在之前任务中确实去过武侠世界,因此倒是能够辨认一二。 边看着自己还边给取了名字去,“这招叫轻解罗裳,这招叫帘下梳妆,这招才下眉头,徘徊空谷,洛神凌波,微尘不惊,转身摆莲,文姬归汉,貂蝉拜月,玉女穿梭······”一号微微脸抽了抽,总觉得这女人治好了他面瘫。 只是,苏沅念着念着,忽然发觉,这竟不像是武功绝学,温柔曼妙得,更像是一支舞。 第5章 修仙世界5 苏沅觉得奇怪,这舞究竟是如桌上的经史之书,地上的山水画,只是俗物,亦或者是一种修仙门道呢?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先拿起那经史书物细细研读了起来。 其中种类倒是驳杂,既有棋经、画禅室随笔、梅花谱、桔中秘叙等谱录,也有奇经八脉考、难经、素问等药典,甚至有《青囊奥语》等术家经纶。 苏沅择了那奇经八脉考来看,待得摸着个七七八八之后,又拿起那《青囊奥语》,只道“坤壬乙,巨门从头出,艮丙心,位位是破星,巽辰亥,尽是武曲位,甲癸申,贪狼一路行,左为阳,子癸至亥仁,右为阴,午丁至巳丙,雌与雄,交会合玄空,雄与雌,玄空卦内推,山与水,须要明此理,水与山,祸福尽相关,明玄空,只在五行中,知此法,不须寻纳甲。颠颠倒,二十四山有珠宝;顺逆行,二十四山有火坑;认金龙,一经一纬义不穷;动不动,直待高人施妙用;” 看到此处,苏沅尚且满头雾水,却见其中一句,顿时心有所感,上面写道“翻天倒地对不同,其中密秘在玄空;认龙立穴要分明,在人仔细辨天心;天心既辨穴何难,但把向中放水看;” 苏沅在一个世界中爷爷是个风水大师,因为家道中落,到她这一辈只剩她这一个女孩儿,所以吹胡子瞪眼硬是要把这神里神气的八卦五行教给她,而那时苏沅的任务是打倒从后世而来的据说能预料未来的巫女女主,不让君主沉迷术法······虽说当时苏沅坚信是一号在整她,但也幸亏如此,她现在方看得懂这神秘的术法。(一号淡淡:我早知道你今日会有此一用,须知我的安排皆有其道理所在。) 所谓玄空,即生气,即阴阳气,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山为正,水为负,山属阳,水属阴······ 山属阳,水属阴,想到这儿,苏沅忽发奇想,莫不成这就是这座雪山竟温暖如春的因由?土生气,气生水,水?师母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 “师母,重水剑,等会,离火木,师傅!山与水,水和山,原来如此!” 看来当初不应该只是师母一人在此修炼,师傅应当也陪伴在侧,果真琴瑟和鸣。只是这什么意思啊,难道修炼那墙上功法是需要二人双修的,现如今可只我和一号形影二人啊。 “不要。”一号郎心`如`铁。 苏沅:······并没有在认真征求你的意见( ﹁﹁) 。 会不会是我想岔了,苏沅边想着边在冰床上打坐,照着动作演练,奈何······真的很像一支舞。 唉,要是女主的话,叮的一声就是楠竹了。然而现在在这的是女配大人,然后叮的一声······2333男配真的出现了。 苏沅瞪大了眼看向入口,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男配大人一脸戏谑视奸着苏沅翩翩起舞天孙织绵——右手挥左,左手送右,以掷梭织布之样攻敌。苏沅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特!别!蠢! 默默收回左右开弓的手。 却说夙回并不是偶然而至。此洞府是他在一次游历中偶然发现,他自然也觉出这雪山的不寻常之处,然而这水真的邪乎,当时并无法探察一二。于是他费尽心思去浮云里向那德元老道讨了附灵诀之后才准备过来。 浮云里向来神秘。从来不知其何时而立,仿佛自来就有。也不知其落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 于何处,似近非近。浮云里亦正亦邪,从不刻意亲近任何修仙门派,一切只因人随缘而定,然而正因如此,名望居高不下,不管正派邪派都想拉拢它。 也因此,夙回的行动格外引人注目,但跟了一阵,看不破他想作甚。便动手围剿,多门多派都想要抢夺浮云里宝物,使尽浑身解数。夙回不得已强行提升修为,倒让心魔乘机而出。待败敌后为了隐匿踪迹且追寻雪山秘密到了古村,却在那遇见苏沅。 只觉这女孩有趣,待她走后悄悄跟踪一会儿,这丫头倒是毫无察觉,却发现两人目的地一致,于是便悄悄跟在她后面行事,发现她却也聪明。只后来他进入这石府并不如苏沅般轻松自如,因此耽误了些功夫,谁知道一进门就瞧见那丫头又开始卖蠢。 “继续练,我不妨碍你。”说完便自顾自地席地而坐,随意翻看书籍。 苏沅:······只是打坐。 待得睁眼,却见夙回盯着她,顿时心方,不是要杀人夺宝吧,一面不着痕迹“你跟踪我来的?”快解释快解释不是。 “恩。” “······那你看出什么玄机了么。”反正最后我们还是得合作。 “那画”,夙回并不打算绕圈子,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她“需要两个人才看的完整。” 小样,还挺机智“恩,我看着是武功,不过合起来像是一支舞。” “舞蹈?许是经络游走,”夙回轻皱眉头,“我看着却是心法。” 第6章 修仙世界6 “第一重雨燕掠波······”夙回轻轻开口,苏沅则配合着舞出动作,而后两人一起据着这心法修炼,而体内灵气运转却如舞蹈动作。 苏沅只觉自己体内灵气流动有如液体般轻盈流转,且愈来愈快,身体愈来愈轻,只剩灵气不断凝聚冲击,又想起方才看过的奇经八脉考,只引导着这股流动之泉通向十二经脉,只觉所经之处一寸一寸地撕裂筋骨,而后灵力重塑,真真是深入骨髓的疼痛难忍。 待得十二经脉皆已重塑完毕,她察觉到身体似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之后,缓缓睁眼。 却见夙回缄默看着她,他是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倒真是有些胆气,他自己方才经历过,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连气都不叹一声的。 苏沅:······他干嘛一脸便秘。 夙回:······我明明在认真欣赏这个蠢丫头,干嘛一副我好像一脸便秘的样子。 夙回方才据着这灵气修炼,却觉得痛楚之后是温润,之前因为强行提升修为引发的根基不稳也缓缓沉淀下来,甚至神识也清明些许,心魔不像是之前被强行镇压下去,而是消融。 苏沅:“你还不走?” 夙回:“不走?” 苏沅本来就是想着找一洞府修行进阶,现在这石府灵气充沛,正应她所需。而夙回则是发现这功法能够助他压制心魔,因此两人皆有留下来修炼一段时日的想法,却因为之前双方有着共同目标,需要利用对方,因此互不生疑。而今各有谋求,且修行当中又忌讳他人打扰,况且两人只有一面之交,因此又盼着对方能先行离开。 苏沅虽说为了安全起见希望独自修行,但私心不想攻略对象离开,因此脸上挂着甜腻腻的笑,率先发问:“夙回大哥,你看我们前日既共过苦,今日又同了甘,我们的兄弟之情日月可鉴,既如此,何不继续发展发展感情双修并进呢?”说完才觉得自己的双修似乎有些歧义······ “哦?小兄弟如何与我双修?”夙回上上下下地用眼神调戏着苏沅,似乎在说“你不是男儿身么?” 苏沅:o( ̄ヘ ̄o* )[握拳!] ······2333叫你嘴欠,之前说义结金兰多好,坑死你丫的。 夙回翘起嘴角,呵呵,o(* ̄▽ ̄*)o 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早就想糊她一脸了。不过要真的是男儿身还真白瞎了这一副好相貌。 苏沅此具身体样貌偏妩媚艳丽,身材波澜起伏,正正符合这魔头审美,两人比肩而立还真有点魔教狗男女横行天下的味道。只是时不时流露出与样貌背道而驰的深深的蠢样,倒是狠戳魔头萌点。 于是两个人接下来的修炼就呈现出这种状态。 苏沅:······为何我每次一睁眼这魔头都在看我,说好的双修呢。 夙回:蠢丫头修行时也很蠢,看她蠢样都没有戾气了,心魔扑街。 夙回看这丫头一脸呆样,忍住笑,他倒不怎么要引气修行的,只是借着那功法多些感悟净化罢了。只是那丫头又一副你是怎么次次挑在我修行你修行,我睁眼你结束的傻样,又骂了句“蠢丫头,清源宗是看脸招的入室弟子么?”这几天来苏沅早被夙回把自己的身家摸了个遍,又时不时忍受来自这魔头的冷嘲热讽,已然麻木,今天至少还承认了我的脸。 苏沅遵循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不动声色地(自以为)打听夙回来处,谁知道夙回不理会她的弯弯绕绕,打了个直球,很轻松就交了底,苏沅感动得泪眼汪汪,“不愧是金兰之交。”终于被我找回来了哦呵呵︿( ̄︶ ̄)︿。 夙回:······ 据夙回说他自幼被遗弃,有意识以来就在浮云里呆着,被德元那老不死的磋磨。恩,这是他原话。 夙回交代完了,以为这丫头定会对浮云里七问八问的,毕竟浮云里在外人看来是个神秘所在,谁知这丫头一脸哦竟然有人能收拾得了你诶,鸡冻嗷~( ‵▽′)ψ! 然后缠着他问德元大叔姓甚名谁,兴趣爱好,娶妻与否······颇有他日势必要和他成为忘年交的劲头。 又哑然一笑,也罢,这才像这丫头,没心没肺的。 其实夙回还真误会苏沅了,这丫头纯属不知道浮云里。一号向来话少,除非剧情推进必要,从来不出声提醒,更何况现在这对狗男女调情的时候。(ノへ ̄、)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几日,据一号目击报道,这对狗男女感情迅速升温,已经从金兰之交完成质的飞跃,进入稳定交往状态。 待得苏沅跨过金丹,奔向元婴,她家那口子也已压魔完毕(这都些什么),两人开始携手把家归。 苏沅计划先回苏府一趟,毕竟原著里这还有一大波剧情在等着她,因而千方百计脱离夙回魔爪,又费劲口舌让他放弃见见她家二老的心思,才以一种哄完孩纸的心累回了苏宅。 “一号,真得让吴道德(前文所提上司)品评品评谁是真精分呐,夙回那家伙一言不合就开启冷嘲热讽模式,战斗力一弱就可怜吧唧的,嘤嘤嘤,我幼小的心灵简直无力招架。” 觉得自己被塞了狗粮的一号不想回应。 苏沅一脸你真无趣走进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 苏府大门,看见门童一脸痴呆样看着她,刚想假装温柔可亲地说些什么,就听见那孩子丢下扫帚,开始大叫“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修仙回来啦啦啦(^^*)!!!” ······孩纸,你不怕管家爷爷打死你嘛! 事实上并没有,管家爷爷一听见,就丢了手里头的算盘,开始边流老泪边往内宅大喊“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啦啦啦(^^*)。” 苏沅:一定是我太久没开凡间大门,方式不对。泥萌倒是告诉我路啊路啊路啊。 终于管家爷爷的媳妇儿管家奶奶千呼万唤始出来,“大小姐请跟我走,您离家这么多年该是有些记忆模糊了吧,我家那口子真是,多大了还没点定力,不过大小姐你终于回来啦啦啦(^^*)。” ······管家奶奶你把后面那句去掉我就相信你有颗平常心。 第7章 修仙世界7 苏沅跟着管家奶奶进门,就瞧见一个长相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快步迎来,后面跟着个抱着婴孩的美貌妇人,想必这就是原身的父母了,忙盈盈一拜“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侧,不知父亲母亲是否安好。”还未深拜,早被父亲苏文正扶起“都好都好”,旁边的母亲徐氏方才正在里屋抱了孩子逗趣,忽闻自己离家多年的闺女儿归家了,抱着孩子就急冲冲出来了,这会子将孩子交给乳母,顾不得别的,只搂了苏沅,流着眼泪,口中直喊“娘亲的乖囡······” 却说原身生性刻苦,专于修炼,连清源宗宗门都不怎么出的,更别说这回苏府老家了,平日只是托人打听着家长里短,并请人问安罢了,因此也无怪乎父母看到她亲身回来激动难耐。 苏沅一时无法劝解徐氏,却也能感受原身传达来深深的依恋,也是,蒙受不白冤屈,又被逐出师门,这时候也只有家是温暖所在了,从这点来说,苏玖确实很会把握人心,原著里她就是在家这个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给了苏沅最致命一击。 见发妻情难自己,苏文正便轻轻转了话题“前几年你娘给你添了个弟弟,你还没见过呢,今日也让你们姐弟两个见见礼。”说完朝乳母递了个眼神,乳母忙将怀中的小孩儿轻轻置于地上,这孩子看见方才还笑呵呵的母亲这会子竟然哭上了,一时间跑向母亲,捏了小胖手就往母亲脸上擦,“不哭,不哭,娘亲不哭啊,桂花糖,啊,吃。”边说边把一块捏碎的桂花糖往徐氏嘴里递。 “诶,娘亲不哭,快去,见过姐姐。”徐氏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忙抹了眼泪,嘴里却含上桂花糖,指着苏沅,让小哥儿过去。 “钰儿见过姐姐。”小人儿身量才小,只是礼倒行的周正。 苏沅见这小孩长得虎头虎脑,也不知确是血脉相连作祟,一时间觉得这小孩可爱的紧,便抱了他一一细问,又时不时逗弄他,引得这小孩不过一刻竟要把手中仅剩的桂花糖倾囊相授了。 苏沅也不客气,嘴上吧唧三下两下就把那桂花糖吃完了,逗得那小孩一脸蒙圈,不敢相信这个姐姐竟就这么干脆把自己才跟母亲撒娇得来的桂花糖吃完了,一时间委屈不已,嘟着腮帮子,眼圈红红。 苏沅虽然想继续逗他“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我嘴里的。”看着他真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呐呐,看看这是什么。”苏沅把身后的手拿出来,却是方才那块揉的碎碎的桂花糖。 小孩又破涕为笑,一时间只想好好抱这个会变桂花糖的姐姐大腿,缠着她不肯放。 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苏文正与徐氏却是略感诧异,寻思着这个女儿自小最是大方不过,轻易不肯顽笑的,而方才看着姐弟两人逗趣,竟是有些小女孩的顽皮,后又想着可能年岁增长,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不禁又爱怜几分,想着好好了解女儿几年来生活,因此把人往正屋领了,就事无巨细地发问。 苏沅不显丝毫不耐,一一作答之后,却是徐氏怕她一路舟车劳顿,又赶着她去休息。苏沅只怕他们担心,并没有跟他们说起自己已被师门所逐。因此也只是应了。 徐氏唤来侍立一旁的丫头:“这是绿旋,自小跟着你的,你该是还认得,就由她伺候你吧。”苏沅应声,又向徐氏告安之后才往东院而去。 其实苏沅自入了山门,早就习惯孤身一人的生活,而今却为何要一个小丫鬟的照顾,只是因为这小丫鬟在剧情推动中至关重要,因此并没有拒绝。 “小姐,请跟着奴婢,往这边走。”绿旋脸上挂着职业丫鬟的微笑,给她行了个职业丫鬟的礼,苏沅点了点头,略感不自在。 待出了正院,到了路上,绿旋就开始“小姐还记着绿旋么,小时候balalala修行的生活苦不苦balalala,甚至还一脸媒婆样偷偷问了问未来姑爷。”2333,这丫头还真是人前不显山不露水啊。 苏沅去繁就简地挑了一些修行中的趣事跟她讲,例如小师弟刚开始炼丹药投错材料烧着丹房被师傅用束缚术锁了双手一个月,二师兄专注修行一百年被师傅招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师妹整日缠着他,大师兄温和有礼一度被师傅天天绑在身边当腿部挂件听他唠嗑······绿旋听完总结出“小姐的师傅好可爱。” ······ 待到了厢房,绿旋还对木哉道长的故事意犹未尽,只是想着还要让小姐休息一二才结束了唐僧碎碎念。 苏沅这才装着休息躺在床上回想剧情。 原著里苏沅回到苏府,正是心神懈怠之时,那时苏玖拿来了断灵草,只真真假假地诈绿旋她家小姐在山门时受人冤枉,为人所伤及经肺,现被逐出师门,然固非师傅所愿,此颗药草却是苏沅师傅亲赐,于经脉疗伤最好。 又补充苏沅既是不愿提及此事,最好不要直接问她,不要提及此药,否则倒是徒惹她伤心感怀。 不直接问,绿旋这丫头自然是旁敲侧击,当时苏沅虽不愿多谈,但对这丫头却是有问必答,绿旋也隐隐约约探听得苏沅确实因身负冤屈被宗门所逐,师傅千般维护,现在仍有伤在身,因此一时之间不疑有他,况且觉着这灵药又是二小姐苏玖亲手所给,两位小姐虽然幼时小打小闹,但也是姐妹之间和和美美的,想必不会有错,她哪想得到这其中弯弯绕绕,便用着药草做了苏沅小时最爱的点心,苏沅虽已辟谷,但想着这一丫头一番好意,也还是吃下了,却再想不到因着这一碟点心葬送了灵根。 原著里绿旋知道因果之后,羞愧难忍,竟是抹脖子自杀了。可恨这苏玖利用主仆情谊,令其不知不觉互相构陷倾轧,果真心思细腻歹毒。 现如今苏沅归府的时间比原著晚了些,只不知这苏玖是交代了那断灵草事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7 宜没有。因此又喊来绿旋,只问她“前些日子二妹妹可回来过?” “回来过的,就在几天前,只是匆匆又走了,才老爷还叹着你们姐妹没能凑到一起呢。”绿旋见她起身,忙帮着她枕了个青釉莲花引枕。 匆忙?想必是见她不在家吧,不过想必留下了耳目报告她行踪。 “她过几日就来了。”苏沅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求知宝宝绿旋头顶上明晃晃的问号。 又道“绿旋,你记着,前些日子你家小姐和二小姐打了个赌,赌她能让你隐瞒我为她做事,谁赌输谁就要给师傅当腿部挂件呐,为了你家小姐生命安全,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不管她说了什么,好的坏的,你只先应下,而后事无巨细,你得报告给本小姐啊!”虽说是点心,但谁知道会不会变卦呢,还是提前打点好。 绿旋使劲点头称是,心里嘀咕两位小姐这为了赌注还真拼啊,二小姐都追到家里来了。 第8章 修仙世界8 就这么过了几日,苏沅正在水池旁变“魔术”给苏嘉钰看呢,绿旋就一路小跑过来,边喘气边道:小姐小姐,二小姐回家了。 苏沅眯了眯眼,终于到了么。施法弄干苏嘉钰和自己身上的水珠,便牵了苏嘉钰的小胖手,往正院而去。 小丫鬟绿旋因为双面间谍的生涯开启在后头激动得暗暗擦掌。 走过园子里的□□时,苏沅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轻轻挠了一下,她低头看手里牵着的小胖子,就听见苏嘉钰用闷闷的声音说道:“不稀饭这个姐姐。” 苏沅看着他清澈眼神里自己的倒影,觉得诧异,按说苏嘉钰应该没见过苏玖几回啊,顶多就是她上回回苏府打了个照面罢了,怎么就讨厌上了? 苏沅低下身来,摸摸小胖子垂下来的头:“钰儿为什么不喜欢二姐姐呀。” 钰儿抬头:“凶。”而后又飞快低下头,任苏沅怎么问也不再搭理,苏沅略想了想,又吩咐奶娘:“钰儿才在水池旁玩水,小人儿最怕惹上伤寒,你备上热热的水,给他洗个澡。正院那里我来说。” 奶娘忙应了,苏沅又揪揪弟弟肉乎乎的小脸蛋:“好啦,这样就不要不开心啦,你洗完香香后乖乖地睡一觉,晚上姐姐去看你,让绿旋给你做桂花糖。” 小胖子这才又开心了起来,临走前又啵了苏沅一个,才高高兴兴地由奶娘牵着回自个的小院子去了。 苏沅则带着后面战斗力爆棚的绿旋往正院而去。还未进正门,就听见里面似乎正热闹着,她甫一进门,就听见传来一阵笑声,声音软糯娇媚,倒是惹人心疼,正正适合在膝下承欢。 之前苏沅苏玖两姐妹虽然都在清源宗,但一个一心修炼,一个有心避会,两个人几乎没见过几回面。因此苏沅对于苏玖的正面印象并不深刻。因此此刻只挑挑眉:“得,终于得见正主了。”一进门便规规矩矩地向苏文正与徐氏行了礼,这才抬眼一瞧,多日称病不出的林姨娘这会子倒是红光满面,倒是跟她行了个礼,道了声不是“贱妾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大小姐回来也没有前去拜见,实在失礼,这几日略爽利了些,正想前去叨扰呢,可巧今日玖儿回来便碰上了。”说完又柔弱一笑。 苏沅笑笑,心里暗讽,是呢,可真是巧。面上却不显,只是轻轻扶起她,“姨娘这说的什么话,我再不为这些事生气的。”又转向一旁沉默着的苏玖“念念这是怎么了,竟呆了,不认得大姐了不成?”说完刮了刮她鼻尖。 苏玖微微一笑,是了,这是小时候印象中温柔可亲的大姐,既还叫我小名,可见得并不怀疑我,如此,计划倒是可以实行了。因此嘟起嘴吧,撒娇道“怎么会不认识,除非大姐不要我了。”一派姐妹融洽的样子。 徐氏这边早已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饭菜,两人虽皆已辟谷,但自然不会辜负徐氏美意。只徐氏略提一句苏嘉钰怎么不来,苏沅轻轻替他遮掩过了,一边偷眼瞧着苏玖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这边苏玖夹了一筷子菜到苏沅碗里,“我还记着姐姐小时候最爱吃这道玉板翠带了,还因为母亲不给哭过鼻子呢,只不知现在口味变了没。” 苏沅夹起来,慢慢咽了,“又如何会变,几年都不曾动筷了,却是有些怀念这味道了呢,”苏玖脸上笑容更深了些,“既如此,便趁此次机会好好刮爹娘几顿。”边说着又给她夹了几筷。 苏沅笑笑,一看还真都是她喜欢的菜,也都一一笑纳,这两个人一个有心试探,一个故意表演,倒很有几分姐妹情深的派头。苏文正与徐氏不知内情,都笑呵呵地搭腔“便是吃吧,凭你怎么吃也吃不垮。”只林姨娘脸上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绿旋立在苏沅后面侍候,却总觉得两位小姐之间有些不太寻常,波涛暗涌,不太像明面上在打赌争输赢。正想着呢,忽然察觉苏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顿时心头一跳,来了来了,小姐还真是神机妙算。 吃完饭,苏沅借口称自己去看看苏嘉钰,让绿旋去小厨房做了桂花糖送来。 苏玖到了苏嘉钰的厢房,见他睡得正香,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问奶娘,“哥儿可是吃过了?”奶娘欠身作答“回小姐的话,才就着几个小菜,喝了一碗素燕粥,吃饱了才睡的,只是睡前嚷着要桂花糖了,奴婢好哄歹哄才睡的。” 苏玖点点头,“如此便好,桂花糖我让绿旋做了送来,只不要让他多吃,小孩儿肠胃弱,容易积食。”又交代了几句别的,奶娘一一应了,苏沅这才往东院而去。 回了东院,又看了些闲书,打坐了一会子,绿旋才从厨房回来,见到她就垂头丧气地“小姐,奴婢按您吩咐做了,在厨房里做着桂花糖呢,可是二小姐没动静呐,又在花园转了一圈,没人理睬,便回来了。” “没事,你做的很好。”如此,倒是小看苏玖了,给了她充分时间契机,却怕是不放心,要观察几日才下手吧。这性子,倒是谨小慎微。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苏沅也是配合着作出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每每苏玖提及修炼中事,苏沅皆避而不谈,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只每日在徐氏那里撒撒娇,又去哄哄苏嘉钰,逗逗绿旋。 苏玖见此倒是放下心来,苏沅若一直这样下去倒是对她没有威胁,只是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原先的打算,因此又细细筹谋。 一日绿旋因家里祖母染病,向徐氏告假回家,徐氏自然应了。绿旋回到家,祖母染了风寒,便侍奉在侧,如此一二天过后,绿旋正洗了衣服回来,竟瞧见苏玖出现在祖母塌前,吃了一惊的同时又暗叫鱼儿上钩了,口中却直说:“二小姐怎么到这来了,夫人定是要怪罪的,快快请坐,山野人家只是粗茶,二小姐别介意。” 苏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8 玖微微一笑:“傻丫头,我可不是做客而来,我从姐姐那听闻你祖母得了病,便想着好歹我也是修行中人,或许可以帮上一二,方才帮你祖母诊治一番,约莫是好了,毕竟是老人家,以后可得多多注意。”绿旋听着苏玖这话说的漂亮,只是却隐隐有挑拨之意。不过是我亲自来探病,还治好了你祖母,而姐姐身为正经主子知道却不理睬云云。 绿旋面上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却另有计较,越发肯定自己之前想法。 早在回家前,苏沅便对她说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祖母生的不是什么大病,况且这病,你二小姐是一定会治好的。”绿旋当时一头雾水,苏沅却只管把手中丹药交给她,“这丹药能让人慢慢发汗,可以治得了你祖母病症,又能强筋骨本的,只药效没那么快,你回去就给你祖母服下,以免我猜测错误。” 却说苏玖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却轻轻叹了口气,绿旋不解道:“不知二小姐因何事而叹?” “丫头,你不知道,你这祖母身上生病易医,可是有人心病难医啊。” 绿旋作出诧异的样子,“不知是何人,二小姐如此苦恼,却可与奴婢说解一二,虽不才,却可以解解语。” “丫头,”苏玖作出一脸苦闷的样子,“此事也只能与你说道了,唉,你可知你家小姐因何归家?” “来了。”绿旋摇头,作出侧耳倾听状。 第9章 修仙世界9 苏玖沉着一张脸道:“此事都怪那紫霄派,”苏玖边说着边露出一副怨毒的样子,仿佛真的与它苦大仇深,“在一次宗门试炼中,紫霄派大长老无幻真人的大弟子死于非命,你家小姐被诬陷蓄意杀人,那臭道长硬是要她一命偿一命, 绿旋听到这略吃了一惊,这二小姐神情不似作伪,便急色道“然后呢?”苏玖嘴唇暗翘,眼角露出锋芒,“可是苑苑她又因何无缘无故要害人呢,我自是不信的。因此求了我师傅元稹道人为她说清,再加上苑苑师傅木哉道人从中周旋,苑苑倒是性命无忧了。” 苏玖面上说的真真的,而当时在苏沅被处于刑罚时,她并没有出面,更没有请动师傅,只是暗戳戳地在背地里加了一把火,引得那无幻真人更是怒不可遏,而元稹道人之所以不复以往的铁面无私,不过是因为那日情形却与玄微道人受辱的时候太像了,于情理上不忍,帮了她一把罢了。 绿旋微微松了一口气,便听得苏玖又道“只是活罪难逃,苑苑还是被处于刑罚,逐出山门,虽说看来无甚大碍,却于经脉有损,这也是我此次特意回来的原因了。” 绿旋呐呐道:“逐出山门,”又着急问道:“二小姐可是有什么法子治疗经脉?”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不是我的主意。”苏玖看向远处层叠的山峰。 绿旋见她卖关子,也只配合道:“不知是哪位仙师?” “唉,清源宗中最心疼苑苑的莫属她的师傅了,木哉道人虽生性跳脱,却最是护短,此次苑苑被逐他心里不好受,只每日醉酒与掌门道“她虽已非宗门弟子,却仍是我老道的入室弟子。” “二小姐若是把此话告知大小姐,想必她心里会好受些。”绿旋进言。 “这却是不可,木哉道人在我临行前特特嘱咐我,不要再提宗门中事,怕徒惹苑苑心伤,更何况她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还是能不提就别提了。”苏玖面带心忧。 绿旋点头:“那不知木哉道人如何救我家小姐?” 苏玖闻言从广袖里拿出一个锦团 ,那锦团看着贵重,犹如把白云揉碎而就,绿旋见此更是一瞬不眨眼地盯着苏玖手中动作。 苏玖也不言语,只一层层地打开它,露出一株朴实无华的植物来,苏玖见绿旋面有犹豫之色,噗嗤一声笑了:“傻丫头,你别看它长得随随便便,就跟路边随处一拔的小草似的,这东西,贵重着呢。” 也不理会绿旋的疑问,自顾自说道“这草名为役灵茧,生长于极北大陆,冰天雪地之中,由冰冻狐看守,这草几十年方得一株,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易得却难存,此草只能安生于极阴至纯之地,木哉道人当时用了修罗瓶将它带来回来,又四处搜寻,求到了浮云里,方得了这天罡丝,”苏沅指指手中罗帕,“这天罡丝便是用来保住其中精元。” 绿旋听得神往,“只不知这役灵茧该如何用?” “这草可直接食用,只为了隐蔽,你便随意做些苑苑喜欢的吃食吧,到时拔去它的根,一刻之内精元不会散失,届时让你家小姐服用即可。”苏玖细细交代道。 绿旋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锦团,又小心翼翼地层层包裹起来,“放心吧,二小姐,奴婢虽说愚笨,不过做个小姐喜欢的吃食哄哄小姐的本事还是有的。” 苏玖看起来甚是开怀:“如此,就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只一点,不要透露给你家小姐知道了。” 绿旋会意:“奴婢晓得的。” 苏玖得到答案后点了点头,御剑而走。 绿旋却又服侍祖母几日,而后返回苏家,待到回去,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苏玖来找她所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透露给苏沅知道,一字不差,活灵活现,苏沅看着绿旋一副求表扬求摸摸的样子笑出了声,一边又感叹这女主果真是有些心机深沉的,这步步下套,又是恩师又是姐妹情的,要是我是绿旋,指不定也要被忽悠过去了。 只是,这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苏沅歪在湘妃榻上,托着腮沉思着。 “蠢丫头。”低沉的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意。 苏沅一惊,这声音,忙扭头一看,却见夙回那厮,正顶着一张俊脸,在那扇湘绣双凤云母屏风后,一脸笑意。 第10章 修仙世界(完) “蠢丫头,在想如何对付你那好妹妹?”夙回轻轻摩挲着苏沅的耳垂,一边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苏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愿意知道就知道了。你这么惧怕她做什么,横竖你现在已是元婴之身,还怕她区区一个金丹道人?” 恩,是这样没错,不过任务要求的可是原样奉还,还是得想条计策。 “知道了,先不提她了,你可回浮云里了?”苏沅并不想让夙回插手此事,窝在他怀里,捉着他低垂下来的发髻,一圈圈打着绕儿。 “恩,跟老头子说了咱们道侣大典的事。嚷嚷着要见你,我不让。” “干嘛不让,你是觉得我多不能见人,哼。”苏沅边说边用力扯那一缕头发。(一号:······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 “他那个人没个正形,爱好美色,我怕他对你图谋不轨,乖。”夙回亲亲她的发顶。 浮云里的德元老道正在挨个骚扰徒子徒孙,觉得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9 那个样式的请柬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突然打了个喷嚏,八百年不打喷嚏的他拿着手上刚拿的请柬,决定就是有缘分的它了。 清鲤池旁。 “二小姐。” “你家小姐可服下那灵药了?”苏沅眼神颇有些急切。 “恩,只是今天晚上小姐有些奇怪,一直锁在房内,不让人打扰,我有些担心。”绿旋面露急色“可是那灵药有些问题?” “恩,疗养经脉不是那么简单的。”苏玖略略放下心来,“我替你去看看吧,也许帮的上忙。” 苏玖到了清苑居,扣了扣门,却没听见答声,“苑苑,是我,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却并不见苏沅身影,只桌上留着一张纸条,“绿旋,我有点事外出一趟,不出一个时辰便回来,不必挂心。” 苏玖嘴角一勾,料想是那断灵草发挥作用,这苏沅在苏府无法修行,想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试验一下吧。不过这附近有灵气的地嘛,看来是去了那胡洛山了。 苏府处于凡间地界,附近并无多少可供修士修行的地方,这胡洛山却是因为是一化神老祖的乡里,这老祖倒是重情,用索元镜在胡洛山锁住了灵气,山里的居民有灵根的可尽早修炼,没灵根的也能延年益寿。但这灵气经过千百年来,虽还残余些许,也早不如最初那般浓郁,因此旁的修士并不怎么打这个地方主意。 苏玖捏碎那纸条,心情大好,往胡洛山飞去。 略费了些时辰,才在胡洛山的里渊池旁找到正在打坐的苏沅,见她面露痛苦之色,不断有细汗流出。 一时得意,不作他想,便近身而去。 待到苏沅跟前,才掩了一张幸灾乐祸的嘴脸,“苑苑,这是何苦来,修行也不急着这几日,你还特特跑到这地方来。” 苏沅睁眼,微微一笑,“念念,你是不是盼着我对你哭着喊着说我竟无法修炼,然后为我分忧解难扮演个知心好妹妹呢?” 苏玖一听此话,大惊,急急往后退,却碰到了结界一样,无法出去,便强自镇定下来:“姐姐说什么呢,怎么会无法修行,再说姐姐无法修行念念忧心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是那般嘴脸。”说完便盈着泪光看向苏沅。 苏沅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袍,“得了,念念,发生什么事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我二人也不必演戏。你知道我性子温和,但向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苏玖一听,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便率先出手,想要攻其不备,哪知道不过几个回合便被苏沅制住,动弹不得。“不可能,你不是金丹中期么?”她至少应该有一拼之力才对。 苏沅轻轻扯了扯嘴角,释放出元婴道人的威压,苏玖动弹不得,只剩咬牙切齿:“苏沅,你卑鄙。” 苏沅无所谓地笑笑:“是啊,我卑鄙,不过至少卑鄙得光明磊落,我就是想害你,不像你,以为得了便宜还来卖乖。” 之后便素手一抬,按在苏玖头上,苏玖只觉自己脑袋一阵阵抽疼,“你干什么!” 苏沅好心解释:“下禁制咯,你虽毁我灵根,但终究没毁成,我也不好就这样毁了你是不是。”苏沅微微笑着看向她,这让苏玖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救,“苑苑,那你······” “诶,别介,我可没准备饶了你,你还是得骂我,这禁制一下,只要我苏沅还在有生之年,你便不能使用灵力,更不能起害人心思,不信,你就试试吧。”苏沅边说边收起了威压。 当时苏沅觉得苏嘉钰和苏玖之间有些奇怪,却又探察不出来个所以然,便让夙回帮忙看了,却没想到苏嘉钰身上竟然种了巫蛊,这巫蛊并非凡间之物,里面蛊虫靠吸食儿童体内元气为生,蛊虫有潜伏期,受下蛊人得召唤方能觉醒,怪不得苏嘉钰并不愿意见苏玖这个姐姐。若是让这蛊虫一直在苏嘉钰体内生长下去,不出三年,苏嘉钰便会无知无觉死去,里面蛊虫倒是能够成了精,重新为下蛊之人所用。 苏沅震怒非常,便是苏沅本人,她恨便恨了,但是有理可循,这一小孩,又招她惹她什么了。这些时日来,苏沅亲身照顾苏嘉钰多回,再加上他又聪明可爱,苏沅早已把他当做亲身弟弟看待,一时间竟恨不得立时将苏玖挫骨扬灰。 夙回轻轻抱住她,“傻丫头,没事,还有救。至于那下蛊之人,自然也该尝尝这滋味了。” 当时夙回治好苏嘉钰之后,便给了她这道禁制,这道禁制以邪气为生,于修仙之人天性相克,一旦苏玖使用灵力亦或起了邪念,这禁制自然会让她如同剖肝泣血,且一旦邪气多次出现,这禁制得食力量便会愈来愈厉害。 苏玖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不一会儿突然狂笑“哈哈,苏沅苏沅,这一世我终究还是输给你,不过我不后悔,只怨我技不如人。” 苏沅看她一眼,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终究还是执念太深。 这日,一向世外高人般仙里仙气的浮云里无处不是张灯结彩,红字遍地。 那些与浮云里有些旧交的人无一不是手捧厚礼,更遑论那些不曾得见真容,想借此机会与浮云里搭上一线的宾客。因此这一日当真是宾客满座。 而碧云霄里,新娘和新郎这两个正主却在纠缠个不停。 只因新郎打发走了所有服侍的婢女,要亲自为新娘梳妆,待得梳妆完毕,苏沅一身红衣,光华流转,当真是美不胜收,夙回看那红唇娇俏,止不住便吻了下去,轻轻辗转碾压,舍不得离开,待得重新点了口脂,夙回却又故技重施,一记长吻:“傻丫头,你怎么这么香。” 苏沅恼羞成怒,将他轻轻推了出去,自己涂了口脂,拥吻过后的唇瓣略显红肿,却更是动人心魄。 苏沅遮了盖头之后轻轻敲门,夙回这才进来,见她这样笑道:“怎么,怕我兽性大发吃了你不成?”见她不回答,又贴近她耳际,轻轻吹气,“不过你想的没错,我还真想现在就办了你,宝贝。” 等到苏沅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之后,这货才老实了,牵着苏沅的手往举行双修大典的千若棠而去,走着走着,又一把抱起她,苏沅红了脸,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刚要挣扎,便听他说道:“乖,到了那儿就把你放下,穿这身走路不累呀。” 苏沅便乖乖让他抱着,到了千若棠。夙回果然依言放下她,一步一步牵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0 着她往里走。 来客无不展露笑颜,上头的德元老道更是笑出了一朵菊花。唉,我的乖儿媳呦。 这双修大典的重头戏便是天道起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知今日这遭,倒是不太一样。 待得夙回发完重誓,苏沅刚想开口,夙回就堵了她口,“乖,这誓我发就够了。”说完就抱起她,往碧云霄而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说不抱我的么?”苏沅掀了盖头,咬着红唇看着她。 夙回轻轻往那朱唇一点,笑道:“我答应不抱你过去,可没答应不抱你回来呀,蠢丫头。” 千若棠里,留下一众宾客面面相觑,上首的德元老道却笑得更是开怀:“各位老友,年轻人嘛,大家理解一下,来来来,饮上一杯。”大家自然是换上笑容,满饮此杯,待饮完发现杯中竟是难得的灵液吟梦醉,笑容更深了。 这里宾客尽欢,碧云霄里,却正是郎情妾意,被翻红浪。这里是有节操的一号倾情打造的马赛克······ 一夜春宵。 修仙世界:完。 第11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 此刻长安城里正是早市当头,街市里一片熙熙攘攘。而位于最繁华地界的晋阳长公主府邸,还是寂静无声。 里头仆侍早已忙活开,却因正主春困正浓,懒怠起床,并不敢弄出一丝声响。更何论逸侬院里,曾嬷嬷还在当着门神,严阵以待。 这会子东小阁的长汀园却传出一阵琴声,虽说悠扬婉转,却似乎有些不合时宜,颇有些故意扰人清梦的味道。琴声虽远,却因寂静,也足够传到逸侬院里了。 忙活着的人都见怪不怪,只还是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就连曾嬷嬷也只是会心一笑,老神在在。 瑞春是昨日刚得赐名的丫头,却也知道府中规矩,此时不免惊奇,因而轻声问前头的二等丫鬟静雪,"姐姐,这琴声不怕惊扰了公主?"静雪比了个静声的手势,“那是小小姐,你只记住这个,日后就晓得了。”瑞春低头应是,不敢多言。 逸侬院的拔步床上,昏昏沉睡的人这才初转醒来,揉着眉头,微微有些困顿,曾嬷嬷早已听见动静近身前来侍候,长公主净过脸之后,才恢复些许清明,只笑骂道:这坏丫头,再不让人清静的。 曾嬷嬷替她换上一件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又估摸着要出门,便从丫環手中拿过一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将带子细细系了,这才笑着回道:“依奴婢看,合该如此呢,这太医可是说了,让您好好养着胃呐,您再这样渴睡落个一顿两顿不吃的,保不齐又犯老毛病,还是小小姐,想了这么个主意,不然便是奴婢也要壮胆叫您咧。” 长公主看着菱花镜,扶了扶头上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罢了,只如此便好,见自己亲闺女还打扮作甚?梳妆的丫鬟忙停了手中活计,只又给换了个祥云髻。早有人到膳房传令今个儿早膳还在长汀院用,让人送了去。 收拾停当之后,一行人便往长汀院而去。 离得越近了,那琴声便越发明朗起来。 只是早又换了一首曲子,听来有如金石碰撞般激越,晋华长公主微微一笑:“绣鸾你听,这丫头乖觉呢,知道我要打她去了。” 曾嬷嬷抿嘴而笑:“公主说甚便是甚,奴婢没有不同意的,怕只怕打疼了小小姐,头一个心疼的便是您呐。” 旁边随从的丫環见主人家心情好,也跟着无声而笑。 慢说整个公主府,便是整个长安城,也鲜有不知这位小小姐最受宠爱。说起来也是极为蕙质兰心,小小年纪便因弹得一手好琴而享誉长安,无怪乎是书香门第之后。这位小小姐生母柳氏祖上是太子少傅,而今贵为太师。柳氏尚在闺阁之中与公主交好,琴技师承琴艺圣手落康大师,曾得先皇有凤来仪之赞,并由圣上指婚嫁给了萧侯府的少将军萧逸,当时无人不赞郎才女貌的。 只可惜十年后新皇登基伊始,为了震慑西北,派了这少将军平定战乱,后传来消息萧逸阵亡且尸骨无存,当时柳氏正怀着这小小姐尚不足七月,一听消息一时间天旋地转,难产出血,拼命生下这位小小姐后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便香消玉殒。 府中叔伯见大哥大嫂俱已离世,便开始争夺府中大权,一时间竟顾不上这婴孩,连着仆妇也不是很上心,只剩下几个衷心的老奴又要顾着先主人丧事发落,又要照顾小主人,一时手忙脚乱。 还是这位小小姐的哥哥在处理了父亲丧事之后,又赶回来,一时间承受了父母双亡之痛,又想着幼妹,到了母亲院子,却瞧见妹妹哇哇大哭,仆妇却只管聚众赌钱,一时雷霆之怒,竟是当场砍杀十余人。事隔一天才发现,这个妹妹竟然双目蒙尘,是看不见的,但是竟然没有人察觉,那位大公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时却抱着妹妹抽泣不止。 而后却把妹妹抱回外祖家,托为抚养,竟像是不再认萧侯府一般。当时长公主征得柳府同意,将小小姐认为自己义女,抱去长公主府抚养。又恼萧侯府保守消息不利伤柳氏在先,照顾孤女不力争夺家产在后,奏明圣上,一旨颁诏由萧逸长子萧垣承爵。 长公主年纪与小小姐生母柳氏相仿,却未出阁,当真把她当作亲身女儿一般,冠以国姓苏,又由柳府太君取名为沅,懵懂之时,请了落康大师教她琴技,果真生女若母,一手琴技让落康大师止不住夸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知是在感叹自己垂垂老矣,还是叹息斯人远去。 此时长汀院里,苏沅停下了拨弄琴弦的素手,静待长公主的到来。 她进入这个任务世界已经一月有余,身份也已渐渐适应完毕,一开始也不禁感叹原身身世坎坷。 原身被长公主抚养之后倒是真真幸福无忧了一段时间,只是仍不免溺死于女主男主的洪流之中。 这个世界女主为丞相嫡女顾锦榆,到了岁数进宫选秀,因为聪慧灵秀成了皇帝苏景尧的心头好,自打她入宫以来,偏宠她一人,独得恩宠,这并算不得什么,只这顾锦榆却是有喜欢的人,一直跟男配苏景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这也算了,只是女主后来被男主遣散后宫的一片痴情打动,一次与苏景钰私会被撞,为了遮掩己过,将一切推脱给苏景钰,只这苏景钰也不作辨解,也无一丝为心上人背叛的心伤,竟从从容容立在那儿等候发落。 皇帝震怒非常,竟为了白月光下了自己的兄弟诛杀令,后因长公主周旋改为流刑,而他未婚之妻苏沅,也就是原身,本要跟随而去,因为白月光顾锦榆的一句:身体有疾,不便远行,还是以待嫁女身份居于王府吧。人都走了,她还嫁谁啊。长公主虽疼爱幼弟,却也不忍耽误苏沅,请求圣上解除婚约,奈何皇帝被白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1 月光吹了枕头风,毫不让歩。于是原身被拖成了老姑娘。长公主悔不当初,恨自己不该作成这门婚事,又暗恨顾锦榆从中作祟,彼时顾锦榆势大,奈何她不得,自觉对不住柳氏,久病成疾,抑郁而终,而原身在守孝之后则是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一号评定此次任务难度为ss,任务目标为:与苏景钰结为连理,助其达成心愿。 这苏景钰的心愿又是什么,只怕不易得知,怪不得任务难度高了一阶,正思索着,长公主一行已到了长汀院,苏沅不作他想,立起身来,走到门楣的地方去,虽然看不见路,但对于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却是不能更熟悉。 娘亲,苏沅低下身来行礼, 晋阳长公主却是臭了一张脸,上前去扶了她,“你又跟我讲些什么虚礼,再如此,叙华该骂我了。”叙华是柳氏的闺名,这些年来长公主时时在她跟前提起她和父亲,再加上哥哥的描述,因此虽从未见过,却是知道自己父母是何许人的。这些年来长公主让她唤自己娘亲,唤柳氏为母亲,从不错乱,每日里去祠堂上香是晨起的必备功课之一,是以一个是生母,一个为养母,她一直心存感激。 第12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 2(捉虫) 陪着长公主用完早膳,苏沅便在思索如何接触到任务对象,长公主既有将他们凑成一对的心思,自然会制造契机让他们见一面,只是到时她该以何种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呢原身的性子偏向沉默,而苏景钰对她应该更多的是怜惜,更像是责任。那么他喜欢女主顾锦榆那般的性子么并不见得,苏沅总觉得在一号的描述里,苏景钰对顾锦榆的态度有些奇怪,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了呢。 时机很快就到了。 苏景钰惯常来拜见长姐,往日里这个时候,听到下人通报,苏沅便会告安退下,长公主知其怕生,也不强求,只想着寻求一个妥当的时机让他俩见上一面,看是否合眼緣,苏景钰与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却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往曰苦无机会,今曰却瞧见苏沅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诧异之余心中欢喜。 又细细看了苏沅今曰装扮,见她着一件浅白色的月牙凤尾罗裙,外搭着碧霞云纹锦袄,恩,简单素雅,一头乌发并未梳发髻,只在鬓边簪了只灵竹节纹玉簪,端的是少女清丽无双,般般入画。长公主在那厢暗赞,却不知这一身装束背后是苏沅的小心机,人总会先入为主,这第一次碰面希望至少给他留下个无害的印象,却不能卖了蠢去。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这位正主声音:“长姐近来可好” 嗓音却非想象中的温润动听,而是带着低哑,又有几分迫人的沉重。 苏沅略感意外,听着他声音,想像剧本里对他外貌的描写,觉得对不上号。书中写他长眉若柳,双眼细长温和,叫人见之可亲。 苏沅听着他声音的时候,苏景钰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之前倒是听过这位,还以为会是个安静怕羞的主儿,而今看着她虽双眼没有焦距,耳朵却似夜猫儿般一丝风吹草动都警觉不已,在他甫一开口说话,身体就微微朝这边倾斜,显见得是好奇的,只是面上仍作礼貌微笑,倒是只会装模作样的小花猫儿。 苏景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倾身上前,语气略带轻佻:“长姐,这便是我侄女儿今日终于有缘得见。” 苏景钰说话时离她极近,在长公主看来似是见礼,苏沅却觉得像是有意的试探。方才他说话时,倒像沉潭的暗水,从背后袭来,密密麻麻包裏住她,这人掌控欲应该非常强,许是发觉她于想象中的不符。 不过这倒是个好开头,她可从来没想着给他留下什么安静端方的印象,掌控欲嘛,就该有些许跳离掌控的东西来挑拨神经。 一号似是提醒她“把握好了尺度叫撩拨,越了雷池可就玩脱了。” “这是你萧叔叔的千金,收起你那幅浑不令的模样,吓着阿沅了我可打你。”长公主既有着替他俩牵线搭桥的心思,自然不想用辈份束缚住他们,阿沅虽被她认作义女,可终究还是在萧侯府的族谱之上,至于旁人说道,又有什么干系。 “见过瑞王爷。”人虽看不见,却还是准确无误地朝着他行了个礼,倒是机敏。 “阿沅么?”苏景钰轻声笑道,“来日方长。”听起来倒有几分兴味在里头。 见过礼之后苏沅便跟二人告退回房,不能操之过急。此时剧情方进展到女主顾锦榆初初入宫,而宫里宫外都盛传这位甫一进宫就居嫔位的娘娘十分受宠,侍寝之后更得了皇帝亲自赐字韵,另人眼红不已。 苏沅却在怀疑这位皇帝或许并不像书中说的那般独独钟情于顾锦榆一人,便是再怎么色令智昏也不会一来就盛宠一个新入宫的妃子,让她直逼四妃之位,毕竟现在后位还悬着,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朝廷内外后宫上下风声鹤唳。更何况这位主可是在登基伊始就把自己的两个叔叔一杀一囚,又堵住了朝官的口,凭他心智,如此作为,怕是故意的了,这位新上任的韵嫔,除了如花的娇颜之外,也就是家世的显赫了。 苏沅能想到,顾丞相这只为官沉浮十几载的老狐狸自然也能料到,不过是一赌罢了,一手是泼天的富贵,一手是万劫不复。想必这位顾丞相明面上不动,是在赌圣上果真对他女儿真心相待,后位唾手可得。但私底下必是做足了后手准备以防被套住了脚。 若真是如此,苏景钰又在这波涛暗涌的朝局里担了什么角色呢 再说这顾丞相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并未做出什么僭越之事,便有,根据一号收集来的情报,也不过是丞相夫人纵容自己的娘家大舅自立山头当了个山大王罢了。(这什么鬼)大奸大恶之事倒是没有,那娘家大舅也只是找了几个小喽喽赚赚做大王的瘾,并不敢丝毫声张的。那么为何皇帝要针对这顾丞呢? 再想想苏景钰与顾锦榆,只怕苏景尧苏景钰这两兄弟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第13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 3 那日之后,苏景钰便经常到长公主府来,也时常约她出去,苏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人至少是混了个脸熟。 这日苏景钰照常来这公主府,手上拎了只小猫儿,这猫月影乌瞳,乖乖小小的,爱挠人一爪子,很像她。 还没到她住的长汀院,便听得一阵琴声,不知曲调,悠扬婉转,情思蹁浮。苏景钰驻了步,细听,恍惚中依稀似是故人来。 曲音奏了许久,苏景钰也立在那儿听了许久。 待得一曲罢了,苏景钰还没回过神来,又沉默了一会子,春来日暖,那猫儿已经卧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2 ,苏景钰没再往长汀院而去,在路上寻了个婢女,让她把猫儿交给苏沅,便匆匆离去。 那日之后,有许久苏沅未再见过他,她每日抚着他送来的猫咪,逗弄着它,还是会抚琴,奏的还是那些不知名的曲子。 琴音不定,但看这听音人。这道坎,还是得他自己过。 苏沅终于还是等到了他。她正低身拿了哺食喂猫儿,这猫乖巧,倒像是故意体贴她,总是待在她怀里,并不乱跑,她倒希望它能活泼些,给它取了个名叫糊糊。只是她不知道,糊糊也看不见,所以只能陪着她,也只有她陪着它。 那日糊糊突然喵呜一叫,她便知道是苏景钰来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将糊糊放在地上,糊糊动了动自己的小猫耳,很是灵敏地往苏景钰的方向跑去。 苏景钰看着这猫咪,只觉得越发像她了。他笑着弯身一把抱起它,温柔地摸了摸它眼睛,“小家伙,你倒是长胖不少。”那猫咪也不知是听懂了,扑哧着小肉爪子就要拍他,偏他远远地举着它,让它拍不到。 苏沅看不见这一人一猫,却知道他在逗着它,便道:“它叫糊糊。” “糊糊么。”苏景钰用一种罕见的温柔喊着它的名字,嗓音还是一如初见般沙哑,这一刻却猫爪一般轻轻挠动人心。 苏沅知道他不是在叫她,脸庞却浮起了一丝红晕,便尴尬地垂首。 苏景钰似是笑了,她听见他一步步走近她,用着刚才那种温柔的声调问她:“那日的曲子,再奏一遍予我听,恩?” 苏沅这下整张脸都爬满了红晕,胡乱地点头,也不招呼这一人一猫了,转身自己往琴室里去。 苏景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心情大好,时时逗弄着猫咪,糊糊恨得牙痒痒,偏奈何不了他。 苏景钰到了琴室,苏沅已开始抚琴,琴声依旧,只是人已不同。 苏景钰听着一样的弦音,旧事入瑶琴,思绪远扬,昔年故人,那些纷飞的愁绪重新席卷而来,苏景钰淡淡微笑,任自己沉浸在追思中。 “她很温柔,当年也如你这般,琴声灵动,与那些琴匠不同的。我这些年来遍寻乐匠,却没有一个像她。”苏景钰脸上挂着孩童般清澈的笑容,目光透过那扇镂空竹节窗的望向远方。 苏沅也不回话,只是微笑着继续抚~弄琴音。 苏景钰也不再说话,立在窗扉旁,以这琴音构就半生梦境,沉迷其中。 瑶华宫里。 君王醉卧美人怀,美人笑的温柔,一如当年别梦。 苏景尧望着顾锦榆如花笑靥,一时间目眩神迷,终究不是她,拿手遮了遮眼,再抬眼时,有柔情,却无真意。 顾锦榆像是不觉得有什么一般,配合着君王的虚情假意,演一出春秋大戏。 待得歇息后,顾锦榆见枕边人已然沉沉睡去,这才理了理思绪,她并不愚笨,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君王看着她的时候像是透过她去追寻什么人一般,约莫是年少时错过的不能忘怀的伊人吧。只是有时候顾锦榆觉得那眼神透着的更多的,像是依恋。 无论如何,伊人已逝,如今是她陪在身侧,日久情浓,君王之心,又何尝不是她囊中之物。无可否认,不管君王是真情亦或假意,表现出来的柔情已经渐渐打动了她,她也如这宫中女子一般,开始起了痴念,只望这君王有一日不再是夫君,只是她一人的夫。 丞相府邸。 “父亲,妹妹这是何意?”丞相长子顾允略手上捏着妹妹传递出来的书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莫要轻举妄动,便再无其他信息。 “无妨。”顾老丞相轻轻将帛纸拿到烛火上烧了,看着烟光,缓缓闭眸,无论长女是因为倾心皇帝还是皇帝真的沦陷才如此一拖再拖,他都自有对策。 顾允略没再说话,当日将幼妹送入深宫,不知是对是错。 孰为旗子,孰为执棋者? 第14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4 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在公主府的这几年,每年这个时候苏沅都是跟着长公主在公主府里备下瓜果,买两只蜘蛛装在小瓷盒里,看看谁结的网又密又细。今年的七夕,却是要和苏景钰一同外出的。 苏沅也不知二人现如今是个什么状态,倒是一号给出了回答,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的确,他们彼此之间更像是知己神交,彼此了解心底事,却不甚了解对方平日模样。 到了那日,戌时未到,苏景钰便拉了她,也不告诉她去哪儿,只轻柔地牵着她,脚步不快不慢,一前一后。 也不知绕过了几个巷道,苏景钰终于拉着她在一条街上停了下来。这条街青砖绿瓦,夕阳的倒影给两边的民居拢上了一层昏黄,光线朦胧,远离城都,安静古朴,带着人间的烟火气。 苏景钰最爱这里,让他觉得凡尘终于像凡尘。 可惜阿沅看不见。她应该是喜欢的吧。 又想到什么一样,拉了苏沅:“想不想做回小贼?” 苏沅一愣,有些不相信这句话竟是当朝瑞王爷所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苏景钰不顾她怔愣,一把拉了她,走到一户人家屋前,大门敞开着,从门口甚至可以望见院子里的石榴树。“这一家一定有个女儿。”苏景钰靠近了苏沅,就在她耳际说着,特意压低的声音更是低哑,又酥又麻,苏沅甚至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耳垂便悄悄红了起来,好在有夕阳作掩护,不叫他看出来。 “为什么呀。”苏沅假作镇定,稍稍离他远些。 “嘘,你听。”苏景钰一手搂住她,一手捂住她嘴巴。两人靠的太近,苏沅的后背几乎快靠上他胸膛了。苏沅烧着红腾腾的一张脸,努力辨别这院子里的声音。 “姐姐,我也要染我也要染。”院里一个梳着孩童发髻的小女孩正缠着一个梳着垂云髻的女子要染凤仙花汁。 “你小孩子家家的,染什么。”那女子坐在藤椅上,懒洋洋不肯动弹,显见得捉弄女孩,并非不愿意给染的。 “你给我染嘛,染嘛。”小女孩顺势轻轻倒在她身上,倚在椅身,环抱着她。 “你让娘给你染呐,求我有什么用。”女子指指正挑了凤仙花汁给自己染着的母亲。 那妇人温柔一笑:“别缠着你姐姐,她现在可怀着你小外甥呢,娘待会给你染就是了。”语气里有淡淡的喜悦。 “耶,可以染咯,娘最好啦,娘最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3 好啦。”小女孩见夙愿得偿,开心地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的。 苏沅听着对话会心一笑,侧过脸来,苏景钰却是看得几分痴了,苏沅看不见他神情,却是感受到了。她了然一笑,终于知道他为何带她来这个地方了。 乡情野趣,却最是难得。 下一秒,就反手牵住了苏景钰,贴近他说道:“好啦,再待下去会被抓到的,走吧,这下换我带你去转转了。” 苏景钰微微一愣,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呆样,而后轻轻把手交给了苏沅,正如来时他牵着她一般,此刻,让她牵着他,他也且做一回这凡尘里的迷路人。 待到了一处苏沅才停下,苏景钰抬眼一瞧,摘星楼。摘星楼有胡姬酒肆,也有画楼静室,无论你是只图疏狂一醉的剑客侠士,还是还是盼着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亦或是声色犬马之辈,都能在此地得偿平生所愿,但摘星,摘星,又有谁是真正摘了那颗星。 摘星楼有四层,苏沅拉着他上了顶楼,三层通往四楼的阁楼间却有个人守着,穿着件黑色锦袍,显然已对苏沅十分熟悉,笑容浅浅:“知道姑娘今日要来,一应琴具已然备好,只等贵客登临。”苏沅微笑,“有劳。”那人笑意不改,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传说中的摘星楼顶层伸手可摘星圆梦,在世人眼中是光华流转的所在。苏景钰上了这顶楼,只见得此处灯火幽微,只有几处烛火在风中摇曳明灭,没有太多清辉,却无端给人安心之感。黑暗总是给人安全感的。 苏沅已在琴台前坐定,素手清拨,不知名的曲子缭绕。 苏景钰倚在阁楼朱柱旁,望着明月,风烟吹目,笑容清浅,往事也都随这云烟,温柔地缠绵地散去。 他回头,伊人低首顾盼。便也也不言语,席地而坐,静静看她,看微风缭绕,掠过她飘扬的衣袖,抚上她纷飞的素手,也拂过她温柔的嘴角。一时间竟痴念不已。禁不住拿出手来,替她将吹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轻轻掖好。斯人似是无所感,手中动作不歇,只是对着他温柔一笑。他觉得,那一笑中,是带着些温暖的妩媚,明媚了他这么多年的寒冬。 待一曲已罢,他在背后轻轻拥住了她,脆弱而又勇敢,苏沅并没有拒绝,回身抱住了他,坚定地,不顾一切地。 “你和她一样勇敢。”苏沅听见头上的声音闷闷地,把他抱得更紧,“恩,你也是。” 苏沅闻见他轻笑一声,声音愉悦,而后低头在自己发迹印下了一吻。 “娘娘瞧,结得多密呀。”瑶华宫的大宫女听音拿着个嵌绿玉的匣子,指给顾锦榆看,里面的小蜘蛛一上一下,爬得正欢,顾锦榆却无心于此,只淡淡应了声。 她入宫时短,现今已是韵妃,六宫上下无不侧目,加之帝皇宠爱加身,处处惹人红眼。不过这一切,她都不曾有过畏惧,她只怕这君王薄幸,有一日便如轻雾,散去便了无踪。 听音刚收好盒子,见娘娘举步,忙跟上,却见她只在殿前徘徊,看向东边。只是似乎微微红了眼圈。东边,那是长乐宫和钟萃宫的方向,后位尚悬着,长乐宫自然无主。而钟萃宫的那位宜妃,最近开始与娘娘平分恩宠,又隐隐更盛一头,在乞巧节这样的日子里,皇上选择去了她的钟萃宫。听音一时间捉摸不透顾锦榆的心意,愈加小心陪侍。 第15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5 是夜,夜如止水,月色流光,弥漫出一腔温柔。 苏沅正坐在漪澜小筑的石椅上,轻拭手中的琴,琴身通黑,在柔白的月光下晕染出几抹幽绿。 “又在摆弄你的琴呢。”一声笑语传来,声音温柔,在这寂静的所在却是分外清晰。 苏沅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行礼:“娘亲。” 长公主上前扶住了她:“好孩子,坐吧,今儿咱娘俩好好聊聊。”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墨玉琉璃酒壶,苏沅听见酒水碰撞清越声,抿唇一笑,乖乖坐下:“恩。” 今日苏沅并未带上侍女,长公主也只身一人前来。因而此刻并无人服侍。大长公主便亲身往白瓷小盏里倒满了酒,递到苏沅手边,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这琴,十二载了。”长公主看着那琴,眼神似乎追忆。 苏沅轻抚琴身,是有十二年了,这琴名为绿绮,十二年前,正是萧家大难,父母双亡,而她落地为人之际。 此琴名贵,世人皆知落康大师擅琴,却极少人知他也善于制琴,这把绿绮便为他亲手制作,在柳氏亡故后,寻来公主府,临走前深深看了苏沅一眼,将这把琴献上,只道:“故人已去,无以为表,权且予她作个念想吧。”落康大师此生只得柳氏这个爱徒,原想着再无师徒缘分,却不料赠琴五年之后,便又亲手教起了徒儿遗孤,当时老泪纵横,自是恨不得倾囊相授,也不与她作师徒称呼,明明亲身传授她技艺,却让她称呼师祖。 苏沅思绪远扬,还记得小时偶尔偷懒,师祖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模样,可又狠不下心来,不舍得教训她,还是她最后受不了师祖可怜巴巴的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自个儿又捡回来练。当时长公主没少在背地里暗戳戳地发笑,当年你母亲学琴的时候,他可是个严师,没少遭罪,如今偏又这般,可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 想起往事,苏沅也解了些许轻愁,她虽生来多难,过去的十二载,却当真算得上是快乐无忧。 晋阳长公主却不然,她亲身经历了这些事,虽已年久,却仍不免唏嘘。至交好友,白衣少年,手足兄弟,这一件件,交错在一起,恩怨纷纷,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不知让她在多少个日夜里不成眠。这些,她自是不会当着阿沅说的。只有夜深人静,和曾嬷嬷话一话当年罢了。 “十二年前,你还是个婴孩的时候,那小子也不过将将五岁······”长公主盯着伸进亭子里的那一树枝桠,抿了口酒水,徐徐道来。 苏沅从苏景钰口中已经多多少少了解当年故事,却仍有诸多不解,长公主若非想让她多了解苏景钰,也不会把当年秘辛一一展开来。 先帝寡子,只得几个公主,身份最尊贵当属晋阳长公主。后来先帝江南南巡,带回来一个乐姬,谁也没能料到这个乐姬一举生下双生子,先皇后将稍长那个抱到膝下,与晋阳长公主一处抚养,待他极好。皇后贤德,没有留子去母,双生儿中的幼子仍被交与乐姬抚养,乐姬一举成为瑗嫔,当时圣上甚是宠爱,爱屋及乌,连带着待瑗嫔抚养的孩子瑞王更好些,加之这孩子聪明颖悟,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4 很有超过东宫太子的架势。 偏偏太子又不知从哪起子嘴碎之人口中知道瑗嫔才是生母,瑞王是自己一母同胞亲兄弟,便偷偷离了关雎宫跑到瑗嫔的平秋宫去,瑗嫔自知不该亲近这孩子,一次两次都是淡淡的,以礼相待。却难免骨肉亲情,还是生出了几分情移到这个孩子身上,当时晋阳长公主可怜幼弟,便时常掩护着他到这平秋宫来,连带着与瑞王都从见面打招呼的交情变成了很有几分兄弟情深了。这深宫之中,却总少不了好事之人,将这事捅到了太后皇后那里,太后希望兄弟和睦,却是不会愿意看到太子接近瑗嫔的,当时便给瑗嫔下禁足令,也不许人去看望。 皇后自然也不会开心,瑗嫔玲珑剔透,温柔贤惠,这样的人,不只得皇上宠爱,还易得小孩子欢心。更何况这孩子是当今的太子,日后的皇上。这两样,若是都让瑗嫔占了去,那皇后也就无谓是皇后了。只不过毕竟瑗嫔为太子生母,她不想过分为难,免得孩子日后埋怨,因而都把这些藏在心里,向太后求了情,解了瑗嫔的禁足令。 皇后贤德,然而瑗嫔的运道并没有走太久,大成十五年,皇后薨逝。朝中重议立后,皇上有意立生下双子的瑗嫔为后,却因出身过低,朝中又无根基,惹得一众朝臣反对,其中以先皇后母族顾氏一脉最甚。先皇一向绵软,并非强硬铁血之人,最后还是接受了提议,册封顾氏女,先皇后的堂亲当时的宁妃为后。 宁妃善妒,为妃之时便每每为难瑗嫔,入主关雎宫后将太子报至膝下抚养,太子时已晓事,知道瑗嫔为生母,先皇后为养母,却不愿认宁妃这个后来者。又求了太后恩典,常常往平秋宫去探望瑗嫔,太后心疼孙儿几多易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在这几年,太子才真真切切感受了几分母子亲情,瑗嫔擅乐,太子和瑞王受了她影响,也爱丝竹音乐。 瑗嫔极得先皇宠爱,先皇无法予她后位,几年间便陆续升了她位份,由瑗妃到瑗贵妃,瑗嫔几年来得子孝,得皇宠,便是尽欢时。但也就是在瑗嫔成为贵妃这一年,终于有人忍耐到了极限,在一个雨后的冬日里,瑗贵妃被发现在平秋宫里无声无息地死去。 不知名的□□,不明了的死因,事情就这么草草过去。只是所有人心知肚明,此事和宁后亦或顾氏一派脱不了干系。 当朝贵妃的葬礼被大办,此事便这么了无生息。皇帝哀伤,又有新人解语宽慰。只剩太子与瑞王,几多沉默。太子渐渐开始在宁后的关雎宫安顿下来,与宁后一派母慈子孝,也不再亲近瑞王。瑞王则被养在太后宫里,一年后太后薨逝,便被特许在宫外开府,有晋阳长公主时时照拂,加上皇帝挂念,倒也不差,旁人看来便是花团锦簇。 后来皇帝驾崩,新皇上位,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两位叔叔,又追封瑗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先皇后为母后皇太后。而宁后这个“太后”却始终这么不尴不尬地入主永寿宫,却无人敢劝,大家都知道当年那起官司。便是顾氏一族,惧怕新皇手段,也只能暂且按下不提。只是皇帝与瑞王关系仍是那么不远不近的,仍让人猜不透。 苏沅听罢,也便沉默,说到底,皇帝瑞王与瑗嫔母子的离合悲欢也不过是因着这朝局倾轧下而导的一场缘起缘灭罢了,但正因如此,这么多年,他又能把这话与谁言说呢。唯一可以倾诉的兄弟,已一个为君,一个为臣。 第16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6 永寿宫,清秋殿。 “姑姑。”着白衣的女子低眉垂首,立在一旁。 宁后见她面上顺从,却还是倔强着不肯低头。轻轻叹了口气,挥退左右,“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好当年姑姑跟你如今这般,相信他,以为他是真心相待,而今你看看我落得个什么下场,你等着吧,他一旦得势,便会把人弃如敝履。”话说到后面已经带出几分愤恨。 顾锦榆想到宜妃,没有说话,只怕钟萃宫今夜又是灯火通明。 她知道前路迷途,只是一旦为情所困,即便是迷途,也义无反顾。 “罢了罢了,再给你些时日好好想想吧。”宁后揉揉眉头,作出一副困倦之色。 顾锦榆告了安退下,扶着听音的手出了永寿宫宫门,“我懒怠回宫,扶我去转转吧。” 听音会意,对着后面跟着的小丫鬟道:“我陪着娘娘,你们不必跟着了。” 待得屏退左右,听音小心地搀着她,“娘娘,可还是去夕颜殿?” 顾锦榆似笑非笑,“恩,夕颜殿。” 夕颜殿本不叫夕颜殿,叫做明光殿,是先帝宠妃瑗贵妃生前的住所,今上登基后,便换了名字,也锁了这宫殿,不让人进去,想来是存了睹物思人之意。 守门的侍卫见是韵妃,赶忙行礼,往常这夕颜殿进出的除了洒扫的宫女,也就只有皇帝与瑞王二人了。可近来皇帝却准许韵妃进入走动,又惹起一片猜忌,不知皇上这是何意,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倒是后宫上下独一份了。因而侍卫态度恭恭敬敬地,听音留待宫门前,顾锦榆一人进了殿门。 夕颜殿景致清幽,在这炎炎夏季也觉不出一丝燥意,顾锦榆信步走来,院里有三两梨树,瑗贵妃最爱梨花,当年明光殿里每逢初春便是风动花落,如雪初降,不过现在这个时节早已芳菲落尽。 瑗贵妃生前虽得万千宠爱,宫殿布置却不极尽奢华,反而有如平淡小调,同寻常人家般温馨。皇帝将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保存,大概是可以凭此想见一二斯人昔日的音容笑貌。 那边的桃木桌上还放着张绣花绷,绣工精致,还未绣完全,不过可以看出来是兰花模样。顾锦榆有时会想,姑姑恨了这个女人一生,可是也许她不曾在意这宫里宫外的一切,就如同夕颜殿一般,只管偏居一隅。 侧殿是先帝为其专置的琴室,上面金丝的楠木匾额题着风雅涧三字,是为先帝所写。海清石的琴桌上还放着瑗贵妃当年常弹的焦尾,顾锦榆走上前去,轻抚琴身,一时心有所感,闭上双眸奏了一曲蝶恋花。 曲音刚落,就闻得一声轻叹:“韵妃这琴声切切的,让旁人都耳不忍闻了。” 顾锦榆抬眼笑笑,“让瑞王爷见笑了。” 苏景钰眯了眯狭长的双眸,取笑道:“佳人心有不甘,偏偏正主不在,我该拉来皇兄让他听听,也才能了了韵妃一厢愁思,是也不是?” 顾锦榆语气淡淡:“瑞王爷既然知道,又何苦来嘲笑。” 苏景钰挑了挑眉毛,压低声音,“我若是说,我在吃醋呢?” 顾锦榆退后一步,“瑞王爷不必顽笑,我虽在深宫,却不至于耳目闭塞,公主府的苏小姐也还是知道的。” 苏景钰眼神一柔,而后浑不在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5 意地扬眉“是嘛?诶,不好玩不好玩。算了,原本还想跟韵妃娘娘好好话话衷肠,而今看来是不行了,我倒也怕她使性子呢。” 顾锦榆不理会他话中的真真假假,只低下头来,“瑞王爷请便。” 苏景钰笑着转身,原本想着配合皇兄好好把这出戏演下去,没成想这中间出了个变数,虽然这变数他乐见其成也就是了,想到这又轻轻一笑。而今这戏总算被拆穿了,他也不必两头子不是人,只好明日去给皇兄赔个罪。 顾锦榆坐在琴案前,这瑞王的态度,时远时近的,她一直抓不真切,近来却是带着一股马马虎虎的漫不经心,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但她也算明了,两个人之间间那丝牵连也变就此作罢。说来他们之间关系也是奇怪,像是盟友,又不太像,爹爹让她尽力拉拢瑞王,只是她自己心意摇摆不定,不能下了决心,再来这瑞王也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猜不透,也不敢轻易交心。因而虽相知时日甚多,却无法深交。如今算是由他作结,她也不必再为这事郁结,爹爹那边也算是有所交代。 顾锦榆只道这样是两全其美,却不知自己这么想着,便是把心偏向了帝王那边。 ······ 翌日夜晚,月色空蒙,星辰遍布,兼之凉风习习,正是难得的好天气。 望湘楼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在对弈。相似的眉眼,只是黑衣服的更为冷肃些,有些不苟言笑,白衣的更显温柔些,眉梢常带笑意。 “皇兄,你也思虑太过了些。”,白衣之人见对面的人一脸慎重,手指拈着一枚白子迟迟不肯落下,有些不耐,直起身来闲闲倚在廊柱上。 黑衣之人似乎确定下来,将棋子准确落下,神情也舒展开来,挑眉:“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能那么闲庭散步的。” “呦,这话听着不是酸我呀,还有那么点向往是不是。”白衣人重新落座,也不迟疑,略微思索便落了子。 对面之人又拧起眉头,开始思考下一步。 白衣人觉得有点惆怅,狡黠一笑,双手一摊,落在棋盘上,随手一拨,乱了棋局。 黑衣人:······ ······ 黑衣人也不说话,双眼直直看向对面的人,倒有股不怒自威在。 白衣人无所谓耸耸肩,“今儿来可不是陪你下棋来的,抱歉通知你一声,大概计划落空了。”态度随意,看不出一丝抱歉的意思来。 黑衣人索性一颗颗捡起白棋,收回棋篓里去,“你故意的?” 白衣人看向楼外那轮明月,想起那日在摘星楼里的烛火幽微,“算是吧。” 黑衣人静默半响,“知道了,与那位苏小姐有关?” 白衣人捏住黑棋,丢回棋篓,“恩,你别管了,老弟提醒你一句,那位顾大小姐,估计是对你落了真心的,你别殃及池鱼了。” 黑衣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手中一顿:“我自有分寸。” 白衣人看他神情动作,深深一笑,“是不需要我多操心。走了。”说走便走,把未收拾的残局全都交予帝王处置。 黑衣之人却是失了神,手中无意识地抚着棋子。半响之后才喃喃出声,似是自语:“如此,便收了这棋子吧。” 隐在暗处的高德忠应声,埋下头,开始收拾残局。 第17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7 钟萃宫。 “娘娘,您好歹喝点粥吧。”绿风见才摆在那的饭菜一口未动,心里着急。 倚在贵妃榻上的女子摇了摇头,还是那句:“放那吧。” 绿风见她神色恍惚,如痴似醉,心里心疼,她自幼伴随小姐,后来随了小姐入宫。这后宫最不该的。便是寄情于君王,可后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这痴情人。说来小姐近来也甚得皇帝宠爱,可······ 紫衣大起胆子劝道:“娘娘,皇上想是因着韵妃肚中皇嗣,才多留意瑶华宫几分,您又何须如此,若是同样有了龙子,还指不定······” 话还未必,便被宜妃打断,她神色淡淡,“不必多言。”她近些日子和瑶华宫那位似乎平分恩宠,就连身边的心腹丫鬟也觉得皇上是真心宠爱,有一争之力。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皇上待她究竟有几分是真情,几分是假意。他多是因为心里的思量才匀给她几分宠爱,帝王面上宠爱,但实则二人情分也不过如此。可笑她所依赖的恩宠,说难听些,只是在瑶华宫那位与皇帝之间的夹缝乞食罢了。 而今,这夹缝终于摆上了明面,无可挽回,徘徊不定的皇上又会如何选择呢。韵妃在赌,她又何尝不在赌,只是韵妃还有几分真情倚仗,她却一无所有,白白牵挂。皇帝只在传出韵妃有孕当日去了趟瑶华宫,其余日子就待在承乾殿,他大概是在逼自己作出一个决定。一念之差,于她是天上地下,而于韵妃,又岂非如此。 瑶华宫。 阖宫上下无不雀跃,服侍得更加尽心尽力,期待着小主子降临,皇上而今尚无子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这个孩子都占了个长字。这也确实是值得一宫欢欣的好消息。 只是韵妃却不曾见有多少欢喜,怕也只有听竹知晓她心里事。而今两边着急,心急如焚却又没个着落,可不是担惊受怕吗。如果娘娘不是丞相府的小姐,又或者皇上不是大权在握的帝王·····罢了,想到这便叹了口气,捧着一盏羊奶山药羹,换上笑容,上前道:“娘娘,用些点心吧,厨房新蒸上的,鲜着呢。” 顾锦榆摇了摇头,看着手上戴的白银缠丝双扣镯,只管出神。这镯子是前几日皇帝来瑶华宫亲手给她戴上的,郑重其事。这镯子做工精致,古朴大气。然而在宫里却是稀松平常。她不解他究竟是何意,还有···这些日子来,为何躲着她?下那么一个决定,于他,也那么难么? 父亲那边,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暂且按兵不动,但这一切,也不过是片刻的安宁罢了。彼时,她与肚中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 听竹只怕主子多思伤身,又劝道:“娘娘用些吧,便是您不饿,小皇子也饿呀。” 顾锦榆闻言才有所触动,轻轻抚摸着肚里的小生命。听竹见她有软和之意,刚打算继续相劝,便闻得一声低沉的声音,“下去吧,我来。”听竹一惊,是皇上,忙背身过去,行了一礼,心里担心二人,却还是领命退下,轻声阖上门。 顾锦榆要跪下行礼,早被皇帝扶起,让她坐到赤凤檀木阔塌上:“而今你有孕在身,凡事小心为上,不必见礼。” 话毕便在她旁边落座,拿起桌上的山药羹,小银匙舀起一勺,见还冒着些热气,便轻轻吹了吹,才递到顾锦榆嘴边,笑道:“这山药羹闻着倒是香,朕都馋了,怎么不肯吃,恩?”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6 顾锦榆吃下山药羹,却只浅浅一笑,轻轻侧过身去,并不如往日般与他顽笑。连着那笑容也有几分牵强附会。 皇帝叹了口气,放下羹盏,从背后揽住她,喟叹道:“你且安心。” 顾锦榆不禁流下泪来,原来他一直知道,知道她所有的顾忌和不安,知道她曾经的诸多摇摆不定。他定也是有诸多猜忌,这是自古以来每个帝王所在所难免,可是今日却如此决绝地给了她答案,这背后要割舍的,她不是不懂,难道是······ “因为他么?”顾锦榆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皇帝沉默半响,轻轻摇头,将她轻轻扳过来,看着她还沾着泪珠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因为他。”见顾锦榆忍不住又要落泪,轻轻抬手把她眼角泪珠拭去,低下头来,在她耳边细细呢喃:“傻瓜,因为你,所以,才因为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喟叹。 情不知所起。 曾经他以为为王者,不能也不肯为物所困,到头来才发现,情丝千机,缠绕不休,他终究也还是自愿落入其中。 顾锦榆抬眼看他,眼神有一丝惊喜,还有一丝不敢确定的怀疑不安,皇帝抚着她手上的镯子,将她拥入怀中,用身为帝王不曾有过的温柔口气说道:“这镯子,是我母妃平日所戴。这些日子是我不好,让你白白烦恼。相信我,恩?” 顾锦榆知道,这镯子既然是他母妃之物,对他来说自然非比寻常。原来在当日,他便已下定决心。 终于有几分笑意,缩在他怀里,闷闷道:“恩。” 八月末,皇帝召顾相,于承乾殿相商国事,直至夜深。 九月初,顾相于朝堂上主动请辞,帝允之,赐爵位辅国公,享食邑万户。帝念其为两朝元老,劳苦功高,爵位世袭罔替。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帝相相争已久,而今竟如此轻松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君王既往不咎,顾相大权旁落?还是看似双方各退一步,实则暗潮涌动。 丞相府邸。 “姐夫,为何要前功尽弃?”问话的人着一身雪白直襟长袍,一如既往的斯文儒雅,只是此刻也忍不住着急。他在溧阳山那个偏僻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忍着别人几多讥讽,暗自冶炼兵士,就待着有大展宏图的一天。这么多年的筹谋,最后却只得了一句“放弃罢。”他又怎能甘心。 “经义,是我对不住你,定会加以补偿”,顾相面露愧对之色,只是态度坚定:“但前话便休再提了吧。” 沈经义不怒反笑,“既如此,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算是给我一个交代。难不成,是如外面传言,你果然怕了那个小儿不成。” 顾相微微一叹,“也罢。你真的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任人鱼肉我早该看出,他不过是刻意纵容罢了。”当日承乾殿上君王所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朕近日翻看旧宗,查建元十六年有一人,名为沈经义,是为当科状元,父皇甚赏之,欲嘉之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此人却以醉情山水为名,不愿入仕,朕多有好奇,特命人追查此人行踪,竟查到此人还与顾相有些要紧牵连呢,既如此,丞相想必是知道其中隐情的,不知是否愿意为朕解答这困惑?” 君王面含笑意,像是真的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而诘问对方。 顾相话听一半,便冷汗涔涔,跪了下来,半晌无言。 宝座上的君王笑意不改:“也罢,想来此人生性散漫,于这人情世故,倒是不怎么上心的,丞相不知,倒也正常。只是朕一向惜才,不愿看到大才之人流落草野之间,若是丞相愿意代为传达,替朕招揽贤士,岂非美事一桩?” 顾相以头磕地,“圣上美意,为臣自然谨遵无误。” 帝王亲自下来,扶起丞相,“爱卿年迈,何须多礼,如此劳事伤身,若是韵妃见着,该怪朕不通人情了。” 顾相久为人臣,自然知晓君王话里暗意,咬咬牙,说道:“臣近来确实时有力不从心之感,便是想着遵照先皇遗命,为圣上分忧,也是力所不能及了。” 君王不甚在意,似是没听出他话里隐隐以先皇旨意要挟之意,顾晏州不过垂死挣扎,他本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 “朕已知晓,早已命人于朱雀街修建国公府邸,闻人来报,景色清幽雅致,爱卿若是愿意,便入住了这府邸,颐养天年,也好修养身心,如何?” 顾相扯嘴一笑,罢了罢了。“圣上仁慈,臣却之不恭。”而后又深深一拜,语含深意:“臣领命,圣上但请安心。” 君王微笑,“朕自然心安,不过近来韵妃想家的紧,爱卿得空,便去看看她。” 顾相一一答应,两人又话了话家常,似乎不再是君与臣,只是寻常翁婿。 回忆罢,顾相轻轻一叹,“你不甘心,我又何尝不是,比你只会更甚。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全力一搏,也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沈经义曾经满腹诗书,自然不是那等愚笨之人,只是,太突然了,他有些喘不过气罢了。因而半晌无话,只是默默无言。 顾相见此叹了口气,“皇上不是气量短小之人,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尚且轻轻揭过,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待得此事平静一些,我便设法替你谋个官职。” 沈经义淡淡一笑,“姐夫位极人臣,自然知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也不必拿话诳我。如今我算是服了皇帝小儿,只是是个皇帝,便容不得臣下再三的不知进退。姐夫若是再折腾,指不定他一怒,就获诛九门了。这便是居于人下的无奈了。罢,罢。我家去罢。”一声大笑出门去,倒真有几分皇帝口中的疏狂。 顾晏州看着沈经义渐行渐远,没再劝,只是微微红了眼眶。 他是对不住他。 顾晏州与沈慕玉相识于微时。顾家势大,可于子孙教养上更加严格,加之为了不落人口实,彼时顾晏州不过是一名小吏。沈家世代从商,一双子女却有如龙凤,顾晏州见沈慕玉蕙质兰心,心悦之,不顾顾家阻拦求娶。顾氏最终不得已妥协,却在过门后多加刁难。 沈经义见姐姐因着家世饱受磋磨,便暗自发誓,考取功名,他本就聪明颖慧,加之勤奋刻苦,后来果然状元及第。只是却没有入仕为官,盖因着为了助他一臂之力,才居于人后,只是最后还是没能实现当初展望。可怜沈经义这一生,空有着满腹才学,却没能有所而为。这些,都是他欠他的,却无以为报。 第18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8 修曜十一年,帝大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7 赦天下,一旨封后,旨曰:惟尔国公顾晏州长女,祥会鼎族,行高邦媛,体仁则厚,履礼维纯。有冲敏之识,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自成嫔则。蕴此贞懿,灼其芳华,选躬之初,奉承先命。肃恭之仪,克称尊旨,銮舆比幸,侍从勤诚,实同我心。是用册曰中宫皇后。 同日,帝为瑞王赐婚。旨曰:萧国公府嫡女苏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苏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特以指婚瑞王,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这道圣旨没有下达萧国公府,直接到了公主府邸。而萧国公府也接到了一份加官进爵的圣旨,晋萧侯爷为萧国公。萧垣神色淡淡,当年皇帝登基伊始,大权仍握在宁后手中,父母的事,也皆由宁后而来,再者疆场无情,他从来不怨过这位新皇。如今朝局清明了,这爵位,大概是他作出的补偿吧。 宣旨的公公为了在这个新晋的国公爷面前讨个巧,将国公府小姐的喜事告诉他,这位国公爷听到事关他妹妹,才不复淡定,面露惊疑,喃喃自语:“这么快!”一面开始不自主地神游,甚至连圣旨都忘了接,宣旨的公公也不催促,满面微笑地弓着身,手里捧着圣旨。还是国公夫人轻声提醒,萧国公爷才满脸尴尬接过圣旨。 公公掂着分量不轻的荷包,笑呵呵地告退。 随处可见都是一片热闹喜气。永寿宫里却不是风平浪静。 洒扫的小宫女无奈打扫着满地的破瓷碎瓦,却不敢多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宁后自听闻顾相辞官之后已是暴怒,今日知道封后圣旨更是气极,稍不如意便是一顿鞭罚。一时间永寿宫人心惶惶。 吭叽乒乓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宁后旁边随侍的丫鬟都低着脑袋,一句不敢多说。许嬷嬷无奈,挥手让她们下去。一个个便如同大赦,快速散去。 宁后冷笑,拔下手中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 ,将桌几上的瓷瓶扫落。 “一个个的,都避之不及呢,真是好样的。秋柳你又如何不走,而今我已势弱,也留不得你了。” 许嬷嬷知道她这是气无处可发,也不辩解,只是笑着上前:“小姐这是哪里话,秋柳跟着伺候您一辈子呢。” 宁后见她叫起旧称,一时间悲从心来,“小姐,我如今还是那个顾氏的嫡小姐么。” 许嬷嬷轻轻替她抚着背,“您一直都是,将来也是。” “哈哈,哈哈,秋柳你说,当时我是多么骄傲,顾氏的嫡支,尚在闺阁之中便是比起我那个当皇后的堂姐也不差的。后来,我得偿所愿了,当上皇后了,也入主这永寿宫了。可怎么一切都变了呢?秋柳。如今他们一个个弃我而去,一个个的说放弃就放弃,就留我一个,孤零零的在这深宫里,受着折磨,秋柳,你告诉我,是哪里出错了?恩”宁后像是抓住最后一棵稻草,手指紧紧地抓着许嬷嬷衣服,长长的指尖掐入肉中。 许嬷嬷似是无知无觉,片刻无言,忍住眼中翻滚的热泪。小姐,您就是太骄傲了啊,凡事掐尖,折磨了别人,也折磨您自己。只是她怎么忍心把这话再说给她听。嘴中却道:“小姐没错,错的是这世道,是他们。” 宁后像是得到了首肯,不住点头:“对,对,我没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 许嬷嬷替她擦净脸上汗珠,拿过旁边的绫纱团扇轻轻打着风,“小姐,睡一觉吧,睡醒来就会好的。” 宁后现如今人已经陷入崩溃边缘,现在便如同孩童一般,许嬷嬷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自己抓过锦被,乖乖躺下,闭上眼睛,不久便睡熟了。 许嬷嬷立在床榻边许久,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低语:“睡吧,小姐,一切都会好的。” 第19章 盲眼贵女vs流刑王爷9 黄昏暮,江南水乡,小舟一叶,碧波温柔,晚风悠曳,琴音缈。 船头白衣男子抱一锦瑟,席地而坐,奏出一曲山河歌,身旁女子一身素衣,垂首抚琴。与之相和。女子闻弦琴知雅意,也似乎能从男子曲调中亲眼见到这不尽锦绣山川,一曲琴瑟和调。 曲罢,男子微微笑道:“看到了么?” 女子欣然:“看到了。” 两人相视而笑。 我愿与你,并肩行过这世间山与水。你既看不见这江山,我便以这琴声作你的眼。 深宫中,已是清秋,纵使庭院深深,也露出一二分寂寥来。 瑶华宫,却是一片兵荒马乱。无他,盖因太子殿下啼哭不止,奶娘丫鬟使尽浑身解数逗他哄他,皆不见成效,只闹着要找母后。众人着急,你推他我推你地派人去禀告帝后。奈何两人正在花前月下,无人敢冒昧打扰。听竹无奈,罢了,也就是我了,认命地往外跑去。 浮碧楼下,一对鸳鸯抵足而眠。浮碧楼上,帝后二人相拥小憩。 帝后怕人打扰,所以只令侍卫远远地守在浮碧楼前的小道上,听竹费尽口舌解释了原因,侍卫大哥才犹犹豫豫地决定放行,太子殿下保佑我,前任侍卫长就是随意放行才被他顶下来的,这次是为了您呐,太子殿下。可惜他还不知道,前任侍卫长,就是因为把太子殿下放进来革职的。 听竹到了浮碧楼,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紫玉珊瑚屏榻上,皇帝陛下侧卧着,自家小姐扒拉着他的前襟,整个人窝在帝王怀里,鬓发散乱,香~肩半露,两腮飞红,睡得香甜。皇帝陛下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闭目而眠。 而阅尽千帆的听竹,早已不是那个见一遍羞一次的小听竹。她只是好奇,这床榻,还结实么? 而后甩甩自己脑袋,他们二人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未老就先成污婆。 正在迟疑着该如何摇醒这对睡鸳鸯,那边感知敏锐的帝王悠悠转醒,没有惊醒怀中人,轻轻往听竹那里一瞥,听竹赶忙垂首跪下,“陛下,是太子殿下···”“又哭了?要找阿榆,恩?”君王似笑非笑。 听竹愈发小心翼翼:“是,是的。” “不见。”看都没看听竹一眼,便继续睡春~(秋大)梦。 这我就无言以对了······听竹满心无奈,小姐呀小姐,你快醒来啊。 因而告退地格外慢,磨磨蹭蹭不肯走出房门,终于在她迈出房门前,听到了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嘤咛,听竹很有操守的“咳咳”一声,不负众望引来了帝王的怒斥和皇后的询问,待解释清楚过后,顾锦榆瞪了身后的皇帝陛下一眼,由听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8 竹整理好服饰,匆匆往外走。身后跟着黑脸的陛下。 路过小道时,皇帝陛下剜了一眼侍卫长,侍卫长觉得自己大概前途堪忧。 瑶华宫里,顾锦榆轻轻抱起小太子,小太子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娘~亲,“母后,想,想,糊糊,抱,抱抱。” 顾锦榆噗嗤一笑:“那你是想要母后抱你呢,还是抱糊糊呀。”前些年瑞王把小猫糊糊送给他,他爱得不行,恨不得成日抱着不放。 “母后,抱我,我,糊糊,抱。”小太子伸出小肉手指指地上猫成一团的糊糊,咧开嘴笑着。 这鬼精灵。 旁边的皇帝黑了一张脸,“惯的。”却言不由衷地抱起地上的糊糊,轻轻递到小太子怀里,“抱紧了。” 恩,抱紧了。 第20章 说书人vs听醒木1 篱北小镇,洱溧客栈,有个说书人,名为木衡。这个说书人并不如其他说书人一般说书时嬉笑怒骂,表情夸张,弦乐相和。向来只是徐徐道来,又只讲些悲情故事,声音温润,却将一个个故事演绎得绘声绘色。小镇的听客生活简单,无甚波澜,听到那一个个故事后却宛若身临其境沉浸其中,声泪俱下。这个说书人愈发受追捧。 尤其是那些正青春的小姑娘,见他面目俊朗,君子如玉,有着与这个小镇人所不一样的温文尔雅,每天都必去客栈里。有大胆的,跟他搭话,他也会微笑着回应几句,话虽不多,温文有礼,虽带着一丝疏离,却不至于令人难堪。因而,虽然篱北镇已有不少姑娘阵亡在木衡这颗树上,还是有人情愿放弃一片森林屡败屡战,甚而前面战败的还为后来者提供经验教训。以至于在篱北镇,从闺中少女到妙龄寡妇都人手有一本《木衡起居录》。 初转醒来,苏沅觉得自己方方的,沉沉的。她费力睁眼一看,见前方有一群妹子正手托香腮,痴痴地看向自己,眼冒红心。苏沅顿时觉得一阵压力山大和不易察觉的小骄傲,悄悄地挺了挺背脊,恩,背脊?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捏着,暖暖的?苏沅扭头一看,然后······发现自己仿佛四肢僵硬、转不了身?恩?什么情况!!!半身不遂??? “从此天涯两茫茫,世间偌大,却再无一个若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叹,声音晦涩,便是苏沅也觉出几分愁绪。 pia的一声,苏沅感到自己一阵耳鸣目眩。所以说,这次到底是穿越到什么身上了 苏沅看不见后面,只能静静瞧着自己前面那群已然神魂颠倒的小姑娘,她们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副神情,其中有一个圆脸的姑娘还捏着举在半空中的瓜子壳,嘴巴微张,眼睛却流着泪。而后半响沉默,那个捏着瓜子壳的姑娘率先反应过来,把瓜子壳一扔,“好!”就拍手大叫起来,其他姑娘如梦初醒,也接二连三地鼓起掌来,掌声汇成一股洪流,振聋发聩。 木衡微微一笑,鞠上一礼,算是作谢。而后转身离去,木衡的迷妹们知道他向来不喜人跟随,便没有上去打扰。 苏沅觉得自己正被一双手温柔地托着,而后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方锦帕,然后自己就被裹起来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了。锦帕丝滑,穿在身上的感觉也是飘飘如雾,只是自己到底是变成东西啊,为什么都能被一方手帕裹起来了啊。 苏沅猜想过自己可能是尚未成型的可爱小花精,或者身量尚小的柔嫩小幼草,就是没想到自己是块··· “听醒木。”一号声音还是平淡如斯。 ······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这么方。 不过总是这样穿着衣服(锦帕)不好,啥都干不了,只有上班时间(说书)才能愉快地勾搭小伙伴。不过,首先我得活动一下筋骨,好好适应我这块身躯。 木衡觉得自己的听醒木最近有些奇怪,每次他要把它放入锦帕中的时候,它总会突然啪的一声把他吓一跳,无奈,只好把它就那样放在书案上,可是第二天起床发现它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躺着,它是飘过来的?木衡心里好奇,一天晚上装着假寐,把这块听醒木放在床头案上,躺到床上熟睡,一蹦一蹦的似乎想试探他真的睡着了没有这块听醒木拿着自己四方的角去碰他的胳膊 胳膊火辣辣的钝疼......你这么用力是怕吵不醒我 看着木衡脸上仍旧是安静平和的睡颜,听醒木似乎放心了啪叽一声躺了下来,自觉地把半边身子埋进被褥里,似乎觉得这床够绵软,还拿它的小方角蹭了蹭,才不动了。 但是木衡,却有些睡不着······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子,估摸着它应该?睡着了?它···会睡觉的吧? 他是真的没听说过一块成形的听醒木还能有灵的。 这边眼睛盯着它瞧,却发现它似乎有了动静,糟糕!被发现了。木衡赶紧闭眼,却没听见响动,他偷眼一看,原来是翻了个身·····现在的睡姿是他时常拿着的窄小的那面在下面,宽大的那面倒翻上来了,这大概是在···趴睡? 有一次故事讲到兴到浓时,他发现周围有个节奏在响,听来好像是···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原来是这块听醒木在打节拍,他吓了一跳,发现周围的人沉迷其中,并没有注意到,便按了按它,警告它一下。 心里头想着:“这听醒木,还真是···活泼呢。” 就这么过了好多天,木衡的听醒木每天都在刷新他的三观,比如他吃饭时,这块听醒木会自己爬到桌上,就蹲在那盆人参乌鸡汤旁,一眨不眨(大概?)地看着他吃饭。 没错,是蹲,身体的下半部分折成完美的九十度,在下半部分又折成一半,前蹲,立在那,标准而妥帖。可是木衡那手指去戳,并不软,还是硬如磐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听醒木是何时学会这项神奇的技能,最近已经能习以为常地见它或蹲或跳,就是少了两手两脚,普通人类能干的它也基本能做。哦不对,大概它不能吃。 吃到一半木衡实在受不了了,这么想喝?伸出手指一捏,举到跟前,苏沅看到他狭长的眼睛一眯,以为他要把自己收起来,放在怀里了,却不想,木衡直接把它···丢进了鸡汤里。苏沅耸了耸肩,完了,本木今天真的是落鸡汤了。 等到木衡把它提溜出来。,苏沅闻到自己满身的鸡汤味,罢了,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于是又蹦跶着往木衡怀里蹭,木衡看着它满身流油,长手一抓,直接把它扔近花瓣浴里,得,又洗了个澡。 只是木衡,这样不祛油啊。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19 今天木衡又不理人了,把她锁在木匣子里,不让它乱溜达,不过苏沅表示理解,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高兴,而且她并不孤单,这里还有个小伙伴陪着她呢,苏沅戳戳它,却没有反应,唉,新宠咋这么高冷呢?过了一会子,苏沅发力了,她努力蹦,努力蹦,蹦到最高,然后一屁股坐下。恩,没有惨叫,没有□□,没有巴掌。一切正常。苏沅淡定地从它身上爬下来,大概人家真的就只是块木头,不过人家乖,苏沅觉得有点蛋蛋的忧伤,木衡已经不带她玩耍好久了,每次说书,就带着这块木头。 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前任阵亡沙滩上。 “蠢木头。”一号看着她那副呆样,嘲讽道,不过还是有一丝笑意止不住地溢出。 看,听醒木的人生就是如此随性,不需要解释. 第21章 说书人vs听醒木2 天南山,落霞坡,不管四季轮回,总是万片丹霞,千重红锦。 黄昏日落。在一片浓郁花香中飘着一两点丁香幽芳。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看着那堆成漫地雪的纯白丁香花瓣,久久未语。 奚笙叹了口气,眼神似是追忆:“这花,是在重紫宫摘下的。她一向喜欢。” 木衡扯嘴一笑,脸上的嘲讽几不可见,眉眼淡淡,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不必了,我想她大概已不喜欢这花了。” 话毕便转身离去。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奚笙垂眸不语,以前她还在的时候······重紫宫总是漫地丁香,明明是司掌百卉的花神,却总偏爱这丁香。她还在的时候,那只小丁香花神总是跟她一个模样的神气活现的,横行整个重紫宫,而今,随着她的离去,却也不知去向,而新的丁香花仙却似乎总是柔柔弱弱,唯命是从,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气象。她还在的时候······奚笙忽然惊醒,而后颓然一笑,是呀,她已经不在了。而今重紫宫依然是漫地莹白,却总不复昔日故园,仿佛被抽去了生机。 奚笙看着眼前的漫地丁香,罢了,你应该确是不喜欢了吧。随手一拂,昏黄的空中倒是下起了一阵细碎的白色花雨,洁白得仿佛能够刺痛人心,花瓣雨未几便消失无踪。奚笙伸出手来,接住最后一点零星碎瓣,却总归握不住,飘散了去。 月寻,月寻。天地之大,我该如何寻你。 “奚笙呢?”卧在榻上的女子皓腕微抬,轻拢鬓边散发,露出一点凝脂雪肌。便是如此漫不经心的动作也挡不住她的瑰姿艳逸,反倒显得妩媚多情。新任花神继任那日,便是重紫宫中历来最姿容出挑的玫瑰花仙在旁边也被衬得如同水墨一般清淡,失去了颜色。任谁不赞一声拂秾不愧为百花之主,司木之神。 下首玫瑰花仙低垂着头,贝齿轻咬,语意模糊:“去了凡间。” 拂秾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嘲讽笑笑,正了正鬓边玉簪,语气轻柔:“想来,是又去看姐姐了吧。这么多年了,我倒也好生想念,很该抽空去走一趟呢。” 玫瑰花仙倒是听出了一股子阴狠,浑身一震,旁人不清楚,她却是清楚得很,那走一趟究竟是意味着什么。“那么是否该为您传唤丁香花仙。” 拂秾笑的温柔,捏起一朵白色的花骨朵,却正是丁香花,“不必,这倒成什么样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家。你只需好好告诉她,我和月寻虽然是姐妹,喜好却总归不同,譬如她喜欢这白,”拂秾轻轻吹了吹手上的花瓣,看那花瓣却似乎在她手中瑟瑟发抖,展颜一笑,又继续说道:“而我,却喜欢紫色,越是艳色,越是瑰丽,你说是么?” 玫瑰花仙诺诺称是,毕恭毕敬地退下。 在她走后,拂秾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笑意,只是手上花瓣,却早已零碎不堪。 丁香花仙抱着膝盖,一身白裙,坐在花圃面前,闷闷不乐。 “哎呀,你这干啥子呦,白瞎了织女做的素裳羽衣,虽然能施法弄干净,好吧,虽然你多的是,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呀。”满天星小花仙跑过来,施了个小法术,原本沾满泥土的素裙重新光亮,洁白如练。 这素裳羽衣是织女特意织来送给拂秾的,只是这位花神似乎不太喜欢白色的,竟不顾织女心意,赏给了底下的小花仙丁香。而织女知道这件事后似乎也没多大动静,还是雷打不动地继续往重紫宫送素裳羽衣,每月一件,不同款式,而从此丁香花仙,也就有了一橱子的素裳羽衣。 满天星羡慕地瞧瞧她身上衣着,“花神大人真宠你。你这愁什么呢。”顺着她眼神一瞧,不禁吓了一跳,“天啦,这花,怎么成这样了······” 眼前的丁香花圃是月寻大人还在时赐下的,花开时宛若漫天飘雪,漫宫的丁香花都出自这里,可是如今却显现出一派枯黄之色,甚至于连根部都快至于腐烂。 满天星小心翼翼地措辞:“小丁啊,我看不要紧的,花神大人虽然最喜欢这丁香花,不过她也最宠你,只要你求一求赔赔罪,让花神大人给你治治这花,这样花好了,你也高兴,花神大人也满意,不就万事大吉了?” 丁香花仙摇头,她苦恼的不是这个,想起昨日里玫瑰花仙隐含威胁的语气,恐怕就是花枯了花神大人才满意呢。眼前的景象,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杰作,丁香花仙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甩甩头,决定不管了,她不敢再触这位花神大人的霉头。几乎所有的小花仙都觉得她受宠,只因花神大人明明不喜欢白色却硬是保留了重紫宫的传统,漫宫尽是白色丁香花,这可不是因着她么。可是只有她觉得这位花神大人似乎总对她抱着敌意,也不对,不是对她,好像是···对着这丁香花? 第22章 说书人vs听醒木3 看着门前出现的青色身影,拂秾禁不住痴了一瞬,一个名字在舌腹间百转千回,“奚笙。”而后又柔柔唤了一声,“你来了。” 奚笙微微点头,“恩。”随意往里走去,却在转头间,见到那桃木桌上摆着个花瓶,上面插着几支紫丁香。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这花瓶是月寻特地在织女那寻来的,就为了给白色丁香找个相衬的花瓶,这丫头可是毫不犹豫就把自己刚送她的噬魂珠送给织女了。她对法术修炼一向不上心,这噬魂珠本是为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0 了给她保命,却被她送得轻巧,当时被她一哄,就饶过她了,若是我当时能再上些心严厉些,她也不至于······ 拂秾见他神色恍惚,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掩在广袖下的素手掐了掐手心,面上却作不知:“奚笙,怎么了” 奚笙恍然回神,眉梢染上的哀愁轻轻散去,重新恢复那个不苟言笑的奚笙。 拂秾心恨,看向奚笙的眼神带了一丝嫉恨与所求不得的哀痛。又来了,自她离去,你便一直这般,像个木头人一样,我又有那点比不过她。 奚笙却全然不知,只是看着那玉瓶,喃喃问道:“为何换成紫丁香了?白色的,不是很好么?” 白色玉瓶看着细腻珍重,在当日置上白色丁香的时候,却添上了几分纤柔活泼,一如昔人旧貌。 拂秾早知他会有此一问,本来早已想好了说辞,便是拿那白色丁香已枯来搪塞过去。却不想,亲耳听到他的质问,还是忍不住悲哀。当日她喜欢的,你便如此一直记在心里么?她喜欢,所以你认定我也一定喜欢么?只不过是换种颜色,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换个人陪在你身边,难道···不好么? 拂秾低低垂首,语带失落,“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喜欢的是紫丁香。跟姐姐不一样呢,真抱歉。” 奚笙不禁一愣,一直以来,这重紫宫里便是这白色丁香,便是拂秾继任之后也不曾变过的,他一直以为她也是喜欢的。“如此,倒真是我的不是,也是,如今,这重紫宫是你在掌任,自然由你所好,是我不该,抱歉。”随后温柔一笑,表达自己的抱歉。 拂秾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愧疚。轻轻一笑,藏了几分苦涩自嘲在里头。月寻性子活泼,所以她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与她不一样的大方懂事,何曾在他面前甩过脸子露过委屈,今日这句话说得万般委屈,她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他的宽慰怜惜,而不是像现在,温文有礼却充满了陌生疏离的抱歉。 她有自己的骄傲,可是这骄傲,还不是被他不屑一顾,轻轻抛下。 入情至深的人,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却往往不肯承认自己是魔障太深。 此时正是日光熹微,木衡终于把它从木匣子里解放出来,开始它一周一次的按摩保养抹香油。就跟上了湿润的水乳一样,苏沅觉得浑身舒坦,体内有一股暖意流动。不知为何,木衡似乎对它特别上心,不肯让它的光泽减损半分,可能因为本木太过可爱机灵了。 “剧本传送,注意接收。”一号恰到好处地打破苏沅幻想。“穿越世界:《白月光,朱砂痣》······” “敢问我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 “都不是,此次身份:丁香花精。” ······ “此世界非小白世界,务必注意。女主角拂秾面善心狠,屡施诡计,将女配角月寻逼迫至死。而你,身为曾经月寻最宠的小花精,自然被她除之而后快,只是为月寻保护,残存最后一缕魂魄,藏在这本体丁香木里,被月寻交给木衡。月寻与男主角奚笙为青梅竹马,互相爱慕,后来自然而然在一起,只可惜后来伊人消逝,成了时常挂在心头隽永怀念的白月光。而仙途漫漫,拂秾始终对其痴心不改,最终奚笙动容,且渐渐为其迥然不同于月寻的性格所打动,逐渐接受她。只在看到白色丁香花的时候,心底深处才会有些钝痛。而木衡因为月寻的死始终不能释怀,怀疑此事与拂秾有关,却又找不出蛛丝马迹,而又不齿奚笙的移情,索性入这凡世间,做了个不说自己故事的说书人。那块丁香木,便被幻作了一块听醒木。” 难道再纯粹的温柔,都抵不过长情的陪伴么?还是所有的平淡小意,都比不上浓烈呢喃? 苏沅撇撇嘴,这本书作者难道想说这个?还真是有些毒辣。只是奚笙,也不好说他渣不渣,站在上帝视角来看,他与一个不择手段,害死前任的后任在一起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只是若抛开这个,大概也只能说他是薄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经得起几万年的等待与孤寂。 但她万分搞不懂的是,木衡,到底对着月寻是什么情感。 毕竟,她的攻略对象是······他啊。 一号发布的任务:“解开木衡的执念;让那鲜红的朱砂痣变成奚笙青衣上腥臭的蚊子血。” 唔。若是奚笙真的如此寡幸,那么他与拂秾的恩怨纠葛她还真不想管,只是把事实挑开了就好,他自会选择,若是这背后有什么原因嘛,那倒是值得探究一番了。 第23章 说书人vs听醒木4 “木衡哥哥,记得给我带洛水街的如意糕呀。” “木衡木衡,父君又不让我出去了,我要新鲜的莲叶羹,你给煮嘛,好不好好不好?” “木衡哥哥,哥哥,你在哪里,你们在哪里。月寻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我好害怕。” “不要丢下我,我······怕呀。” 梦境与现实交缠着,一会还是那个调皮的爱吃鬼,一会她又已经长大,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却在最好的年华消逝,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没有人在身边陪伴。我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害怕极了。 在梦中,月寻就那么一个人抱着膝盖,静静哭泣。木衡心头阵阵抽痛,落下泪来,不想让自己醒来,想留在梦中告诉她,哥哥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可是越这么想,越是控制不住,悠悠转醒。 木衡恍惚一阵,忽而感到自己脸上的凉意,胸口位置也是沉重。轻轻低头瞥了一眼,却见自己胸口趴着块听醒木,不禁一阵好笑,昨晚喝了些酒,让自己略微有了些醉意,睡得沉了些,这小家伙倒把他当人肉睡枕了。 木衡瞧着它,说起来,这小家伙倒和月寻一样,都是个小贪吃鬼。月寻小时候便时常溜到凡间,有时候走遍七街八巷,就为了一块香甜软糯的桂花糕。父君严厉,不满她如凡人一般注重这口腹之欲,屡屡批评她,偏她毫不在意,每每趁着父君下个棋的功夫偷偷溜走,有时候遮掩不住了,便让他帮忙带。也亏得她,他几乎熟知了凡间的美食。只可惜,最后那洛水街的如意糕她还是没能吃到。 他尝了,说的没错,与别处不一样的软绵香糯。就是太甜了,不过你是会喜欢。哥哥现在学会做了,你回来尝尝味道好么?不合格我再重新做,你就不用跑那么大老远了,恩? 正想着,怀中的听醒木却动了动,木衡被惊醒,微微一顿,它是醒了么?低头一看,却见它只是翻了个身又趴着了,轻轻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1 一笑,温柔地托着它,放在尚留余温的被窝里。自从这个小家伙出现之后,他想到妹妹的次数好像又多了。 苏沅懒洋洋地眨了眨眼,脑子还未活络起来,就先闻见了飘来的美食香气。苏沅闭着眼睛,朝着厨房蹦跶而去。 到了厨房费力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平日里看着谦谦君子合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木衡,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捏着块白花花的面团,上下左右灵活地揉搓。 苏沅觉得这场景十分有趣,很想扑哧一笑,奈何她噗不出来,于是她震了震脚表示自己的鸡冻,这一震倒引起了木衡的注意。他倒是很自然地说道:“你来了?” 难得对自己这么温柔,苏沅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蹦到他跟前,木衡腾出一只手来,把它抱到案上坐着。苏沅一晃一晃地看着他忙活,只觉得果真颜好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正沉迷着呢,面前突然出现一碟点心,是如意糕!苏沅忍住口水,抬眼一瞧,木衡正低头笑吟吟地看着她:“想吃么?” 想想想!我吃我吃我吃不了······木衡你故意的? 苏沅看着木衡那近在咫尺的俊脸,毫不留情就是整个身体撞上去,木衡被那一pia惊呆了。我这是···做错了什么?后来忽然醒悟,自己笑了,敢情这小家伙是因为吃不到埋怨我,今早倒是有些魔怔了,把这茬子事都给忘了。 只不过这小家伙下手也忒重,化形之后指不定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苏沅见他好一阵子不反应,暗叫不好。哦漏,一下子没制住自己太猖狂了,万一他把我丢了怎么办。赶忙蹦跶着讨好木衡,挺挺小胸脯,示意他瞧自己身上,木衡眯着眼睛一看,发现上面有点粉末,它是想说它帮我擦干净的? 木衡忍俊不禁,这小家伙倒挺机灵,也许是个顽皮的小童。又一想不对,自己最近怎么老想着它化形的事,果真是一个人孤身太久了么? 第24章 说书人vs听醒木5 “哎呦,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包着个红色头巾的商贩抱着头求饶。 “你还说!当初可是你说的,这块木头是木衡的那块听醒木,今天大家伙可瞧的真真的,那块木头,还好端端地在木衡手里呢!让你骗我!”红衣姑娘依然不解气,拿着那块假木头朝着商贩头上狠狠地敲下去,脸庞因为气鼓鼓地显得更加圆润。 当时她花了大价钱从这个臭小贩手里抢下这块假木头,还着实宝贝了好些天,谁知道今天听书的时候就看见木衡拿着惯用的那块木头来了,在场哪个姑娘看她的眼神不带了些嘲笑。哼,讨厌,气死我了,都怪这个臭小贩。 又是奋力一砸。红头巾的商贩一边躲避一边觍着脸赔笑:“姑娘,我错嘞,绝不再犯,这个是木衡起居录的续集,限量出售,今儿个免费送您嘞,就当赔礼,只求您别声张出去了。” 看着圆脸姑娘心有疑虑接过书籍,翻看几眼,便点点头示意饶过他,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心里暗道倒霉,这几年他看准了木衡这块肥肉,骗得这几个年轻姑娘几两油水,原以为他那块木头已经消失好久,应该万无一失,谁知道今朝又开始用了呢。唉,算我倒霉,看来我还是没把木衡琢磨透啊。摸摸头开始收摊,木衡起居录后续就先搁哪儿,再研究一番。 苏沅今天心情有些微妙。今天木衡又开始带她上朝,她有了用武之地,很开心,尽职尽责,奋力一敲,完美收堂。但是她同时收获了三个排的情敌,虽然环肥燕瘦各各不同,不过,跟我这个木头一比较,那简直是个个个个战斗力爆表。更惊恐的是一向高冷的木衡今天破天荒地跟迷妹们深入交流了一番,引起现场阵阵高潮(别歪)。苏沅的24k丁香木眼都快被她们眼里的星星闪瞎了。 还有自从那日诱惑她不成反被打之后,木衡的晒食行动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顿顿吃饭都把她奉为座上宾,,说实话,她很懂他的恶趣味,眼巴巴求而不得的感觉简直太酸爽了,尤其虐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如果这样能让他吃得更香的话,算了,就当我舍命赔这个幼稚鬼。 才怪! 呜呜呜,我到底啥时候能化形啊。一号,你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太元池里,重重青盖下,千娇照水。红色莲花妖娆绽放,中间一株却属奇异,同根而生,却有红白娉婷莲花并蒂而生。拂秾看着那朵盈盈而立的白莲,轻笑一声,“月寻,再过几日,你便好好看看。我也并非什么都不如你。” 白色莲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却似呜咽。 “花神大人,织女求见。”一身红衣的玫瑰花仙轻声提醒。 “呵,她又来作甚,”拂秾蹙了蹙眉,又想到什么,眉头舒展开来。“走吧,左右无事,便去会她一会。” 芗筠殿。 拂秾扶了扶鬓边玉簪,柔柔一笑:“织女妹妹来了,可正想着你呢。”又转头对着玫瑰花仙吩咐:“去让丁香花仙做了那新得的仙露来。” 织女扯着嘴巴笑了一笑,“是呐,我也想着我妹妹呐,来看看她。顺便给姐姐带上一件素裳羽衣,新款式,最近云朵洁净无暇,做出来的衣裳倒是可以自夸了。花神大人可一定笑纳。” 拂秾面色不变,直到丁香花仙捧了盏仙露上来,才又重新招呼,“我试着还鲜甜,妹妹尝尝。” 织女瞧着丁香花仙身上的素裳羽衣,挑挑眉,呦,这是万事俱备,准备明面摊牌了?也好。 素手一推,“还是留给花神大人慢慢品尝吧,我享不得这个福,我去看看我苦命的妹妹。” 拂秾笑意不改,“如此也好,左右这路你也熟悉,我便不送了。” 织女手中揪着丁香花神往太元池里走去,拂秾看着不在意,眼神露出几分势在必得。 第25章 说书人vs听醒木6 冬日里来好眠,木衡今日难得睡了个长觉,将醒未醒间,双手习惯性地往怀里一捞,准备把那个老趴他身上的小家伙扒拉下去。双手一探,却发现触感不对,软软乎乎的,还带着些暖意?这暖意赶走了木衡最后一丝困顿,嗖地一下收回手,睁开眼来。却发现怀里躺着个小姑娘,香腮凝雪,娇俏可爱。这是···那块听醒木?木衡耳垂边漫出一丝粉红,之前以为她是个小伙子,一直与她同床共寝,还那般欺负于她,这真是······正想着呢,怀里的小姑娘却已悠悠转醒,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困惑,待得恢复了些清明,轻叹一声:“唔···” 而后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2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眸闪动,眼神里的惊喜满得似乎要溢出来:“嗷,我化形啦,化形啦!”木衡微微一笑,这性子···倒是一如想象之中跳脱。 似乎才意识到身边有个人,苏沅这才冷静下来,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木衡。木衡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姿势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就要坐起身来,说知小姑娘扑将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木衡?我听她们都是这么叫你的呢。” “咳咳,小家···乖,先把手放开。”木衡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上一片红云。 “不放不放,之前每个晚上我都是这么抱着你睡觉的呀。”苏沅晃晃埋在他怀里的头,笑得像只狐狸。 木衡脸上通红,却又手足无措。往日里小镇上的姑娘他都有法应付消退,可是却架不住苏沅的热情架势。 苏沅自知应该见好就收,昂起头来,“呐,要我放开不是不可以呀,木衡给我取个名字吧?” 木衡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跟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似的,倒舍不得拒绝她,略微思索,“丁香者,情结难解,你既为丁香木,便名结吧。” “好诶,那我以后就叫木结啦。”苏沅又开心起来,自己坐直了身子:“木衡木衡,今早做什么好吃的?我们快起床吧?” 果真是个小孩子,木衡摇头笑笑,还是个小贪吃鬼。 “哇,好香!”“木衡你好厉害!”“木衡这叫什么?”往日里木衡都是自已一人在这西偏院的厨房里炒菜做饭,也不觉有什么,只是如今这小厨房多了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倒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只是好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着。这么想着,手上动作不停,竟比平日里多做了几道菜。做那道甜点时,木衡略微犹豫,还是拿起糖罐,多挖了一勺糖,放入温锅。小姑娘,多半是喜欢吃甜的吧。 等到糕点做好,木衡端着出了厨房,却看见小姑娘偷偷举着筷子捡了个桂花糕吃,似乎看见他来了,急忙放下筷子,一本正经。木衡假装没有看到她那和松鼠一样鼓起的腮帮子,轻轻放下碟子,“如意糕,喜欢吃么?尝尝?” “嗯嗯。”小姑娘话不多说,应了声,就亟不可待地开动,边吃边闭着眼睛满足喟叹,木衡看她这样,忍不住轻笑,“好吃么?” 苏沅放下筷子,“好吃好吃,又香又甜,你简直太棒啦,木衡也尝尝。”说完夹了一个如意糕往他嘴里送。 木衡微微一愣,而后顺从地微张嘴,咬了一口,恩,是比往日做的甜了许多,这丫头口味倒是与月寻有的一拼,想来自己平日练下来的厨艺是有了用武之地了。不过果然他还是没法接受这甜味。 再到木衡说书的时候,听客座上多了一个面生的小姑娘,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战术,迷妹们纷纷出招打探,苏沅来者不拒,脆生生的声调一一回答。 待到今天木衡讲完书后,便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那个“妹妹”此刻正左拥右抱,怀里堆着一摞点心果子之类的战利品,笑得正甜。 第26章 说书人vs听醒木7 “又跑哪去了?”苏沅看着木衡那不辨喜怒的脸,心里打鼓,“我就是···去华君家里做客去了。” 看木衡还板着一张脸,苏沅笑的讨喜,狗腿上前,“喏,这是木衡最喜欢的湄潭翠芽,还有这个···这个是木衡喜欢的豌豆黄、莲子糕,海棠酥、山药糕······” 木衡极具耐心地一一听她说完,才挑眉道:“湄潭翠芽也就罢了,你确定那些豌豆黄们是木衡喜欢吃?” 苏沅立刻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他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没有下次。”我只是怕,怕你会和当初的月寻一样,不打一声招呼,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 “今晨梅枝上落了些雪水,我拿冰壶盛了,正好煮这湄潭翠芽喝。”说完自顾自地往厨房跑去。 木衡微微一笑,这丫头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到底还是个女孩子,也有着温柔细腻的一面。 苏沅还没出门口,便见来者二人。其中一个青衣公子,钟灵俊秀,红衣女子顾盼生姿。真真一对璧人。只是,从见到那个红衣女子的第一眼起,苏沅心中就翻腾着一股戾气,挥散不去。 难道,这就是文中的男主女主二人?这么快就狼狈为奸了,还真是讽刺。 苏沅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略点了点头示意,便回了主屋。 “木衡。” 木衡看向门扉,却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更遑论,这二人还是携手而来。 “木结,把门关上吧,乌鸦声太聒噪了些。”木衡淡淡说道。 “好的。”苏沅乖巧应道,这个时候自然是该同仇敌忾。 拂秾却似乎没听到这逐客令,对着苏沅很有兴趣般,“没想到神君这么快又新收了一个妹妹,这么算,也是我妹妹了吧,快让我好好看看。”木衡,木寻,这会子又来了个木结,还真是有趣。 说完便不动声色搭上了苏沅的胳膊,苏沅看着那纤纤细指,毫不犹豫便是一把拍开,与此同时,木衡到了苏沅跟前,挡住她,冷脸对着拂秾,声色严厉:“别碰她。” 便是拂秾,也被震慑了一下,神色略有些怔忪,才又恢复如初,笑靥如花:“不过是看看罢了,哎呀哎呀,没想到神君这么宝贝着呢。那可得仔细了。” 此话一出,苏沅敏锐地感觉到木衡的气息不稳,和平时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同,这样子的木衡,有些势不可挡的锐气。这背后,大概是曾经的神伤。 奚笙无奈开口,“木衡你···” “这里不欢迎生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忘却过去,走到一起。 奚笙定定看了木衡一会,无奈转身,对着拂秾道:“走吧。” 拂秾笑的张扬明艳,娇嗔道:“正事没说呢。木衡神君,下月我与奚笙大婚,好歹是兄弟一场,神君便承了这个情吧。” 这回木衡眉头都没动一下,苏沅却有些愤愤不平,狠狠瞪了奚笙一眼,奚笙看到了,却面无表情,只是木然牵过拂秾的手,拂秾笑的温柔,看得苏沅阵阵恶心,便扭头不看,直至两人已走远还坐在窗边,掰着窗棂生闷气。 木衡本来心里郁涩,看苏沅这样倒觉得好笑,“丫头,过来。” 苏沅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走到书案旁,木衡轻轻摸了摸她头,温声道:“你又生什么气呢?还不快煮了茶去,配着我爱吃的豌豆黄、莲子糕,海棠酥、山药糕···恩” 苏沅被他逗笑,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利用这躯体,跟他坦露真迹。便又开口,貌似抱怨:“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就讨厌,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招她惹她怎的了。” 木衡微微一愣,,陷入沉思,按道理木结应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3 该没见过拂秾才对,又怎会······ 苏沅见木衡开始有了怀疑,心下暗喜,面上却只作懵懂无知:“木衡,怎么了么?我是不是不该说她。” 木衡回过神来,低下头来,刮刮她鼻子,“没有,木结说得没错。我也不喜欢他们。你对着那个红衣女子,除了厌恶之外 ,还有没有其他印象?”此刻木衡眼神甚至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迫切。 苏沅自然不负所望,“恩,只觉得很疼,她看我的感觉,像是拿刀在割。” 木衡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木结身份特殊,也许当时那块听醒木便是月寻特意为之。当初他曾怀疑月寻之死非比寻常,而今看来此事必定与拂秾有些牵连。 见苏沅还是似懂非懂看着他,木衡温柔一笑,“乖,疼就不想了。慢慢来。左右,也等了那么久。” 而后又似喃喃自语,“婚宴么,自然是去的了。” 第27章 说书人vs听醒木8 往日里木衡就像是个尽忠职守的稻草人般,守着洱溧客栈那一亩三分田,丝毫不肯走动半步。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由着闲情雅致,带着苏沅往篱北镇南边的陈巷去。陈巷名为巷,却是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这里和篱北一样,都是安安静静躺在边陲的小镇,只是篱北镇是安静的沉绵的,这里的安静却透露出一股冷清。 不过这并不妨碍平民百姓家的热闹红火。 苏沅在集市间几欲看花了眼,这里有几处好顽的,那里又有几处好吃的,不知如何取舍。刚吃这小摊上的桂花糕甜香酥软,又瞧见那边吆喝着的红豆糕新鲜出炉。木衡随着她东走西窜,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叫无奈的神色:“我做的不好吃?” 苏沅使劲摇头,“当然你做的好吃。可是新鲜嘛,出来玩怎么少的了吃。”木衡摇摇头,却还是细心护着她不被这拥挤人潮挤散。 待到吃完一遭,苏沅满足地舔舔嘴角。望向木衡,摊开手:“喏。” “恩?”看着她手中那一袋袋战利品,木衡有些疑惑,眼睛瞄向她鼓鼓的肚皮,这是,吃不下了? 苏沅似乎看穿他所想,“不是啦,我刚刚吃遍了整条街,就这几样还好,不太甜,木衡会喜欢的,不信尝尝?” 木衡心里一动,有些怔愣看向她,苏沅见此,指指手中的小油包,“不骗你,卖这个薄荷糕的小姑娘说薄荷粉是新磨的,吃起来润润的,那个枣泥山药糕是老婆婆送的,我没尝,不过相信跟婆婆做的绿豆糕一样清新脱俗,绝对不会乱甜一通的······” 清新脱俗?乱甜一通,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沅话还未必便发现自己被抱在了怀里,冬日的严寒都消失不见,只在这个人怀里,一片温暖如春,散发着令人心驰的花香。不由自主地,像是被蛊惑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木衡低头见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在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觉得胸口的空缺终于找回了那一块。这世间不再是凄咽的无尽寒冬。 说到底,他有多久没认真感受到这暖意了啊。 木衡认认真真地抱了苏沅许久,苏沅从开始的害羞到心疼,也许,木衡这个说书人反倒是书中最孤寂的人。月寻曾经拥有,奚笙梅开二度,拂秾机关算尽,最终也得所爱。只剩木衡,周遭的人来来往往,因果循环。只有他,一直是自己孤身一人,说着别人的故事,逐渐变得麻木。所爱的,一个个都不再是过去模样。这么想着,便抓紧了他落了雪的灰白袍子,更加用力地回抱他。你是不是,也在期待着有一个人能和你相互取暖? 这一生,多少浮忧,只愿与君长相随,永不离。 长相守,最容易也最不易。 重紫宫中,所有的小花仙正为着下月花神大人与奚笙神君的婚典,焦头烂额。花神大人婚典用的华服,织女已经按例送来,织女手巧,所出无一不为锦罗玉衣,这件也不例外,见者无不惊叹,但没人敢呈上,只因那是一件白色罗裳,织女与拂秾向来不和,在神界并非什么秘密,所以织女此举倒不足为奇,只是苦了底下的花仙们。 “小丁啊,你最是了解花神大人了,你知道大人喜欢什么款式么?”昨日每个小花仙都分配到了任务,譬如漫天星的任务就是筛选出好的样式。而丁香花仙,大家都知道她受宠,也不为难她,派了最轻的任务——往各宫各殿发请柬,请柬都已经写好了,自然为花神大人与神君亲自所书,而送达自有仙鹤传书。然而这最清闲的人却有些魂不守舍地,托腮想着些什么,旁边等候命令的仙鹤等的有些不耐,轻轻拿嘴啄了啄她。就这样她都还没醒呢。 漫天星无奈,拿起请柬,递到仙鹤嘴边,拍拍头,示意它可以走了。却猛然瞄到上面的名字,不由囔出声来,“是木衡神君呐!他也会来么?也是,他跟奚笙神君那么要好。许久未见木衡神君了,凡间漫漫长日,不知道神君一切还好······” 丁香花仙喃喃自语:“奚笙神君,总觉得怪怪的。” 满天星戳了戳她头,“怪你个头啦。不跟你说了。” 丁香花仙沉默不语,近几日来,奚笙神君忽然不到这丁香圃来了,就跟神君忽然下月和花神大人大婚一样,她总觉得有些怪异,一个人,真的能短时间变心么?当时深情如许,而今过眼云烟? 下月就是奚笙与拂秾的大婚典礼。木衡跟苏沅一一交代了,连哪里可以买到好吃的早茶这样子的事都照顾到了,苏沅看木衡这架势很有抛弃她自己赴宴的意思在,这肯定不能答应啊,这场婚宴背后一看就是波涛汹涌的剧情。便各种软磨硬泡,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只是除了约法三章——彼时不许离开他一步、彼时不许离开他一步、彼时不许离开他一步之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被木衡赶着修炼法术,仿佛要去的,是不测之渊。 这几日更是日日被木衡拴在裤袋上,没错,就是字面意思。变成一块听醒木被他拴在身边,哪也不许去。除了每日说书的时候被拿出来拍拍,苏沅都觉得自己要生锈了。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到了头。大婚那日很快到来。 第28章 说书人vs听醒木(完) 奚笙神君与拂秾上神的这场婚礼自然声势浩大,神界几乎每一宫每一殿都收到了请柬,也都乐意承这个请,便是天帝也赏了几分薄面,但云霄畔的织女偏偏不愿,扯了个“年末加班”之类的再明显不过的借口,推辞了。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最引人瞩目。那便是多日不在神殿的木衡神君。 冲着奚笙,他该来,可是今日奚笙身边的位置却不再是他的妹妹,这总是令人尴尬的。大家甚至开了个小赌,赌他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但便是那些猜到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4 他不愿来的,也料不到他竟然打断了这场婚礼。 本是进行得顺顺畅畅的,在即将礼成之际,木衡轻飘飘的一句话引起了满堂非议。 他说:“拂秾,良心得安么?” 拂秾表情一愣,有片刻的惊慌闪现,却被隐藏得极好,她表情惊愕,虽有委屈,却故作体贴:“神君光临,我与奚笙感激不尽,我也知木衡神君为着姐姐打抱不平,只是斯人已去,何不若现世姻缘呢,您说是么?” 在场的听了这话也误以为木衡是为着往任花神闹这婚礼的,一时拉着劝他平息的有之,感慨兄妹情深的有之,暗道木衡不厚道的也有之。 木衡一概不理,微微笑道:“现实姻缘,便是在手刃亲姐姐之后得来的良人?” 拂秾在那一瞬抬头望向木衡,眼神露出一股杀意,旋即垂眸,眼泪已经簌簌流出,“木衡神君,您是月寻的兄长,自然我也将您尊为兄长,只是今日之语,未免太过了些。”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神君此话确乎有失偏颇啊,这拂秾待月寻,可真是姐妹情啊。” 还有那等看出些端倪的,怂恿木衡拿出证据。 木衡冷笑,“证据么,自然是确凿的。” 话语刚闭,便见得木衡身后幻出一人来,轻声细语:“妹妹。”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就连拂秾也遮不了自己讶异神色,只因那人,与前任花神月寻神态十足十地像。身边的奚笙更像是丢了魂魄,争奈脑中混沌,一片朦胧,隐约知道眼前的白衣女子对自己举重若轻,却代入不了一丝一毫的情感。 拂秾最先回过神,抢白道:“神君戏弄我也就罢了,又何苦戏弄于姐姐,令亡者不可安生。” 一听这话,众人也纷纷凝神,待听得一个解释。 木衡这次倒不开口,只眼神柔和,看着身侧之人。 白衣之人缓缓开口:“妹妹看见我为何不开心,我在黄泉河畔可是时刻念着妹妹呢。” 拂秾扯嘴一笑,面向众人,“若是真的姐姐,根本不会说这种话,”又停顿一秒,略微有些得意,看向木衡,眼神嘲讽,“神君怕是找错人扮演了,辜负这一场好戏。” 在场之人皆轻轻点头,前任花神的性子,大家都了然于心,那般纯粹的人,自然是吐露不出这等恶语,看向木衡的眼神,便有些微妙。木衡却不作辩解,仍旧淡然。底下的丁香花仙,却面露着急,口中念叨着什么。漫天星扯扯她,“大神打架,小神遭殃,你安分着点。”自己却也是惆怅,不知该听信哪一方。 还是月寻开口了:“妹妹稍安勿躁,我以为妹妹一眼看到我,该是感动不已、前来相认的,没想到妹妹倒是急着质疑我的真假了。果真是岁月无情。”说这话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奚笙。 拂秾被那一眼惊得心惊肉跳,一时口不择言,急急道:“若是真的姐姐,我自然是欢欣鼓舞的,可是你,又是什么东西,来这指手画脚的。” 月寻缓缓一笑,很好,自乱阵脚了是么。 众人也开始有了争议,且不论这真月寻假月寻,那拂秾的态度,确实有些可疑,更遑论拂秾平素一向最是大方可亲,而今这样毫不客气的指摘还是第一次。 拂秾也自悔失言,便又解释道,“是我不好,一心想着为姐姐正名,倒是口出狂言,大家见笑了。” 此时真假未辨,大家自然还跟她客气,都笑着说理解理解。 拂秾稳定了心神,月寻究竟死没死,自己最清楚不过,眼前之人,也不过是木衡设的一个圈,引自己相认罢了,而这人么,想必是······ “木结妹妹,可是淘气了,莫不然是怪姐姐没邀请你呢。”拂秾气定神闲开口。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清楚这木结何许人也。 倒是玫瑰花仙帮腔开口了,“这木结,便是木衡神君在凡间认下的妹妹。” 众人这下明白了,却又糊涂了,这木衡神君是怎么回事,为着另一个妹妹,用这个妹妹做戏?这可真是······年度好戏。 那边的木衡与月寻却丝毫不见慌乱,还是月寻稳稳开口:“是木结也好,是月寻也好,我只记得那琼浆玉液,味道是真真的好,今日盛宴,怎不见得妹妹拿出来招待这满座宾客,莫不是藏私了,大家可不依的。” 众人一头雾水,这怎么好好地,便又讲到酒宴上了? 只有拂秾惊疑神色再也遮挡不住,旁边的玫瑰花仙更是不禁惊呼一声。她们都很清楚那一盏琼浆玉液本非仙茗,正是要了月寻命的□□。 玫瑰花仙已经两股战战,埋头说不出话来,这么机密的事,只有她们二人知道,若是还有谁知道,那便是月寻本人了。 拂秾强定心神,瞪了玫瑰花仙一眼,“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今日是我大婚之日,难不成便由着你胡言乱语,奚笙?”拂秾看了一眼奚笙,却见他只盯着那月寻看,若有所思,气的扭头,招呼底下花仙赶人。 欲行动的小花仙们却被木衡清清淡淡投来的一眼所震慑,不敢迈腿。 月寻凉凉一笑:“妹妹莫慌,姐姐说完一句再走不迟,那浓情醉,果真是令人“长醉不起”呢。” 浓情醉一出口,众人皆掩不住惊叹,便是天帝,都肃了神色。 这浓情醉,听来绮丽,于仙人来说,却是再狠毒不过。一盏月白色的水,闻来清冽,入口醇厚,却是片刻之间便令人陷入混沌,七魂六魄灰飞,虽不至于湮灭,却是由着这下药之人随意掌握。 这浓情醉最是难得,早已被天帝下了禁令,却不知这拂秾怎生得到。 拂秾眼神怔愣,月寻给了她最后一击:“当日你设下计谋捉我七魂,却不察被我走了一魂,这些年你四处奔走,找的着实不易,大概也没想到,我便随了木衡哥哥到了凡间吧。便告诉你,我是木结,也是月寻。” 木衡一听此话,猛然一惊,不敢相信,其中夹杂着一丝痛苦。 拂秾颓然,此刻倒没了言语,倒是身边的小花仙奋力一搏:“就算你是月寻本人,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些事便是花神大人亲手而为?” 月寻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看向拂秾。这个女人,还是有点骄傲的,不会让你逼入绝境,退无可退。 果然,拂秾制止了玫瑰花仙,话已至此,想必他们自然有更充足的证据在,又何必自己出丑。再者方才两人的神情早已说明一切。想好之后,便坦然,“是,都是我做的。” 在场哗然,木衡早已熟知真相,却还是忍不住心头紧揪,气息不稳:“既是同根而生,何必苦苦相逼?” “同根而生?”拂秾妩媚一笑,谁都知道我与她同根而生,但谁真把我与她当得姐妹?是你么?是你?还是你?不,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从小她被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5 送入九祁神殿,父君严厉、母妃呵护、哥哥疼爱。而我呢,就因为佛祖的一句妖性尚浊,便终日待在那彻寒的南巅,她倒是心善,时常照拂照拂我这份落魄姐妹。可是谁又要得她那份心善了。呵,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是我那位姐姐一向的做派么? 所以我比起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我更恨她,我厌恶她明明家世温暖,又有了良辰美景,而我呢,始终不过我孤影一人罢了。”说完好似自怜,眼神痴痴,旋即又转阴狠,“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将她挫骨扬灰,这本就是她得到太多的代价。”此话未必,便被重重击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蜿也蜒出来,倒是丝毫不减她的艳丽,反而增了一丝凄厉的美感。木衡前面听着淡淡,听到这句挫骨扬灰,面上怒色难掩,已经控制不住,袖风拂过。殿上人皆是缄默,谁也没有阻止,谁也没能想到,当日花神的那场祸事,竟然为其妹妹一手策划。奚笙此时神情怔愣,本应该阻止的他,因为月寻这个字,让他迟迟未能出手,甚至心里翻涌着酸涩疼痛,一阵一阵折磨着他,恨不得立时死去,可他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拂秾就那样保持着坐姿,微微一笑:“同根而生么?那就同根而眠吧,我的好姐姐,大概这世间也只有你一个人肯对我好了吧。”说完便又痴痴一笑,对着尚显困顿的奚笙笑道:“你配不上姐姐,也配不上我。”说完双素手在心头一刺,胸口位置漫出鲜血,像是一朵红莲。 玫瑰花仙已经别过头,不忍看这锥心之痛。此时拂秾手上拈着一颗红莲心,嘲讽一笑:“我将这红莲心给了你,这蛊术本就世间仅有,可你却还是爱得如此三心二意,明明应该一心想着我,可是看见那白色丁香花,你还是会陷入混沌,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你与姐姐的爱恋,也是姐姐拿着她的莲心诱惑了你呢。否则你为何偏偏只对着她矢志不渝?呵,果然,这莲心的传说,也只能骗骗我自己。也罢,便成全了你和姐姐的恩爱吧。”说完便轻轻捏碎,像是下起了一阵红色血雨,拂秾笑得温柔。“我这一生,机关算尽,终究不得善终,不过我不后悔。这本该是我的命。” 红色的莲花静静卧在云地上,奚笙如梦初醒,心中钝痛,月寻,月寻。意识到自己身上红色的喜服,直直看向红莲,眼神冰冷,似乎淬了寒冰:“我最厌恶艳色,红色为甚。”虚虚一指,换回常服。看着当日青衣怔愣一阵,眼神寂寥,复无悲无喜。竟直往外走,不再错眼看任何人。 红色莲花却似悲鸣,微微颤抖。 众人不及阻止,便见得一片金光大盛,原是佛祖来到,“不放不住,方可久持心念。红莲,你可知,命由几造,世间万物皆是化相。若非你心生执念,你本该是渡劫仙子的运数,而今,概因你作孽为恶,坏了白莲运道,你自己的命道也便重改,这一切,皆为因果。” “你这一世,罪孽深重,便罚你十世魂寂,堕入阿鼻,不入轮回,至于月寻,早已入了轮回,生者不必多念多思,来日自能再相见。”佛祖看了木衡一眼,却见他魂不守舍,仍是拈花一笑,缓缓而去。 太元池里,红白莲花迅速凋萎了下去。原本莲心未亡,同根而生的白莲形体尚有一丝元气,而今,确实是彻彻底底地消散了去。 自那日起,司掌经纬的奚笙神君便不知所踪,天帝着司命星君判官算了一卦,得到答案是神君已魂灭纵往。 第29章 说书人vs听醒木(番外) 番外奚笙: 曾经,你不见后,我还存了一丝执念,直到那一刻,从他人口中知道你已神魂俱灭,虽尚无你的意识,便已对这人世毫无牵挂。 在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一瞬间起的是激怒,而后一想,不对,我现在该做的,是去陪你呀。对不起,我把你忘了那么久,把你丢在那儿,是我不好。 终于,我们能够永远一起了呀。 这颗噬魂珠,终究还是得偿所用。 只愿,来世。再相遇。 番外木衡: 木衡走出神殿后欲言又止,“月寻”想逗逗他,“木衡哥哥,我们回凡间吧,我还想吃那甜糯的桂花糕呢。” 木衡闻此神色更是痛苦,便要开口,“月寻”见他神态,想也知他要说些什么,眼见得他要当真了,急忙打断,“骗她的,你也信。”想来是以为月寻的一丝魂魄真的在她身上,想起这些日子两人互动,咳咳咳,心中愧疚不安。 木衡瞪大了一双眼睛,苏沅看他双眼炯炯,竟有一丝委屈之色,不禁捧腹大笑,太萌了,哈哈哈,伸出魔爪揪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便飞也似地跑了。 木衡呆呆看着前头跳跃的身影,缓过神来,嘴角微翘:“小傻瓜。” 第30章 浪荡子vs深沉女1 靡靡香云环绕,眼前是一水的,美艳姬妾玉足轻踩红锦地衣,目之所及,笙歌霓裳,美酒满樽,此情此景,令人恨不得一醉方休。 座上的人也确乎已然似醉非醉,眼角起着朦胧的光,嘴角轻挑,碧色衣衫半敞,像是痴迷于这这桃色暖风。这如痴似醉的情态甚至于比底下尽态极妍的舞姬们更具魅惑,直勾得那舞姬们一个个蛮腰轻扭,眼波流转,只为博得那座上之人的另眼相待。 只是注定愿望落空。他含情脉脉,好像在看你,却又好像在看任何一个人。 只有他身侧的那个女子,始终是有些特殊地位的。 那红衣女子随侍公子左右,单名一个字沅,王府中都以姑娘称之。但这位姑娘身份特殊,既非姬妾,又有别于寻常婢女,倒是有些尴尬。只是并不惹眼,旁人都说,这不过是公子的风流韵事一桩罢了。只要有趣,又有何不可?这一向是这位公子的态度。 座上之人挑起酒杯,似欲满饮一杯,奈何醉的太过,手一抖,那清冽的酒水就顺着下巴轮廓爬了下去,一路蜿蜒,眼看即将垂落华衫,无奈挑眉,红衣姑娘会其意,俯首上前,挽起袖子,拿出方秀白锦帕,轻轻拭去酒渍,其间不免碰到男子薄唇,动作便更为轻柔。男子不语,目光深邃,静静看着红衣女子,任其动作,却在女子即将抽离的时候,伸手握住皓腕,力度适中,虽不至于弄疼了她,却也有一分不容逃脱的意味在里头。红衣女子一怔,抬起头来,看向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迷惘。男子见此微微一笑,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此刻倒是存了几分柔情,似乎片刻清醒。红衣女子仍是困惑,正困顿着,手中锦帕却已被轻轻抽走。男子不再看她,将锦帕置于嘴边,轻轻嗅着,眼神仍是幽浮迷离,惹得下面舞姬又是一阵花枝乱颤。 红衣女子仍是垂首,又执起案上的青玉酒壶,满倒一杯,素手捧起酒樽,半蹲下身子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6 ,男子就着她的手饮下此杯,便从她手中抽走酒樽,随手一扔,那白玉酒樽发出一声清越的撞击声,便了无影踪。只是男子大手搂过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便完完全全落在他怀里,男子含笑:“阿沅还是这么没有防备,恩?”语毕轻轻靠近她,在耳鬓厮磨,“天机楼?” 红衣女子玉颈轻颤,面堆红云,不胜娇怯。下面的舞姬不知咬断了多少银牙。 却不知伏在男子怀里的女子眼神冷静,语速稳当:“刘起将取而代之。” 男子笑得更为愉悦,轻吻女子发鬓:“是嘛。倒是累我要看一场好戏了。” 曲终舞毕,舞姬行礼,却迟迟不肯退,眼神热切期盼,只望公子能点了自己名,留下来伺候。只是今日公子仍是眼神粘着那沅姑娘,不肯分几分神思予他们,便只好在总管的眼刀子下,缓缓退下。 汝云间里,着粉衣的姑娘坐在床沿,一边卸下头上沉重的赤金首饰,一边愤愤不平,“那沅姑娘也忒不晓理,自她来得,便日日不离身,时刻伴公子左右。”“就是,不就凭了一副好颜色么。”“唉,虽说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呢,谁叫人家生的惹眼呢。”旁边姑娘三言两语附和着,却是谁都不能否认那沅姑娘确是生着一副花容月貌,便是同为女人的她们再不甘,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她可不只是生的好看而已。”立在窗檐的青衣女子扣下窗棂,缓缓道来。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她在这群姑娘中人缘极好,一向为人信服,大家便七嘴八舌纷纷附和,“子言说得对,哎呀,估计是其他本事呢。”“什么本事,我可不知道。”挤眉弄眼着,便又齐齐笑将起来。只有坐在床上的那个名为莞宁的粉衣姑娘咕哝了一句,“论起容貌,子言也是不差的啊。” 这一句下来,众人皆默了一瞬,子言确实漂亮,只是比起那沅姑娘,到底还是缺了一份姿色,略显寡淡。否则公子又为何会独独挑中沅姑娘。这莞宁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果然,那名为子言的青衣女子听到,脸上便起了几分薄怒。不过这怒气,却不是因为那小丫头所言冒犯了她。 却来自于那沅姑娘,容貌如何,倒在其次。只是若非她出现,那么喜好美色的端晔身侧之人必然是她,她有把握接近他,完成公子交予自己的任务。现如今,却只能待在这汝云馆里,做一介舞姬,无处施展。 待苏沅终于应付完端晔,早已心神俱疲。 这个世界的男主便是方才那男子端晔,王府废世子,表面上看来随意放肆,实际上却心机深沉的主儿。按原世界的发展轨迹,公子溯一端晔相争。原女主姜子言为公子溯一手下,这端晔表现出一副浪荡模样儿,却始终消除不了溯一的戒心。溯一便安排姜子言作了一名舞姬,时刻监视他。“沉迷美色”的端晔自然会注意到这名貌美非常的舞女,便顺势而为,收作身边人。不过监视着监视着,这姜子言倒被端晔拐了去,收为己用······所以说这端晔心机深沉,手段了得。这子言跟随溯一十年,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哄骗走。该说是她芳心轻许还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苏沅此次的身份,便是端晔手下人,一直在天机楼秘密为其办事。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普世原则,一个月前苏沅耍了个小计谋,如愿调到他身侧,演一对缱绻鸳鸯。顺势断了姜子言前路。 “沅姑娘。” 苏沅微微皱眉,抬头望去,看见来人,便舒展了眉头,却仍是没有多少表情,语气不惊,询问道:“路总管?” “扰您清静,锦绣坊新来的布匹,老奴瞧着样式新鲜,特送来给您瞧瞧。”路总管弓着腰,显见得是极为尊敬的。 “我不在意这些个。”苏沅似是有些不耐。 路总管笑意不改,“虽如此,到底还是请位姑娘去看看吧。” 苏沅挥了挥手,旁边的丫鬟凝秀会意,略微拧了拧眉头,对着苏沅与总管各行了一礼,便随着小厮出去大堂。 “敛秋,看茶来。”名为敛秋的丫头也听命出去。 总管才直起身子,将一张卷起的白色纸条交予苏沅,便随意坐下,“烦扰姑娘了,每隔几日都要来这么一遭。他们倒是不累。” 苏沅讽刺一笑:“不过是公子那里密不透风,便开始打我的主意罢了。雕虫小技尔。” 路总管也微微一笑,这想必不是公子溯一的主意,他向来是不屑从女人下手。此前派了个女人来监视公子,大概也只是为了迎合公子口味的无奈之举。想必是那名为姜子言的姑娘急了,怕沦为败棋,才出此下策。 苏沅展开纸条,阅闭便轻轻丢入烛台,看着烛花层层绽放,逐渐吞没白纸,神情淡淡,却露出几分势在必得来。 路总管看她神情,便知此事大抵是妥了,心头也落得轻松,只是仍不免心头嘀咕一句“这沅姑娘做事爽利,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是能降了公子这样的性子,可见万事皆有缘法。”看向苏沅的眼光便更加慈爱。 倒把苏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路总管才笑呵呵告辞,临走了还不忘说一句:“那匹妆花缎的云绫锦很配姑娘。” 敛秋煮好茶走进来,恰巧听见这一句,不禁皱了皱眉,这老流氓,公子都没说什么呢,要他说跟姑娘配不配呢。心里愤愤不平着,便刺了一句:“总管好品味,不过大概姑娘什么样,公子都是喜欢的。”说完倒被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妈,那是总管诶······果然跟着姑娘久了,便随着姑娘拿鼻孔看人了。呸呸呸,什么烂嘴。 路总管看着眼前这姑娘脸上跟变戏法一样五彩斑斓地变化着,倒没生气,笑呵呵地自顾自揭了茶杯,略抿了一口,再次告辞。 敛秋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端着茶碗吭叽吭叽跑到苏沅跟前,哭丧着脸:“姑娘,总管会不会给我穿小鞋呀。” 看着面前之人一脸求安慰求罩的样子,苏沅忍俊不禁,却还是绷住了,只是轻轻摸了摸她头,“他敢。” 凝秀捧着一摞新鲜布匹进来,见此情形,暗暗咬牙,这沅姑娘,看着暮气沉沉的,怎么尽是喜欢这种小孩子气的。罢了,我先好好做事,不愁日后不得她青眼。 第31章 浪荡子vs深沉女2 这几日,南城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说小,因它不过是件风流韵事,说大,却是因为这风流韵事和这官府人家有些干系。 这钦州府里有条大名鼎鼎的欢巷,无论是大老爷们还是平头百姓都爱逛。而这顾二娘,便是这欢巷独一无二的花魁,倒不是因着她有多貌比天仙,她是妩媚多情,只是真正令她受万人吹捧的,还是她的恩客。便是这王府审理正的独子傅潜。原本公子有意,佳人含情。倒也好好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7 的,却谁知半路被人横插一脚。 近几日恰逢二月二“祭社”,正是南城热闹的时候,自靖王在南城安邦,定居钦州府后,十年来便传有“北东城,南钦州”之美誉,由此这祭社自然也定在钦州府大办。 虽如此,倒也不好厚此薄彼,南城十三州的州政长官都接到了请柬,共邀来此一聚。这王令在南城便如君命。各州州政自然莫敢不从。几日欢庆,不问政绩,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这人多驳杂,就难免多生事端。 原是这梁城州政公子,名为何兆实的,白日与父亲一起,在靖王府作陪。官场客套,少年心性,难免觉得正经却无趣。又听了身边小厮撺掇,一到夜晚便去这欢巷厮混。这一来二去,上手了,便听得这顾二娘美名,便想了法子见上一面。谁知这一面,便叫他看上了,想着法子便要纳作妾室。哪知本该欢欣鼓舞的佳人却哭哭啼啼,抵死不从。这何兆实,一向是强硬霸道的性子,当即便强掳了回去。自然会有人报给这旧情人傅潜知道。 那日便恰巧是王府夜宴,这何兆实实属无脑蠢才,堂而皇之地便将这美人带到了宴席上作陪,这美人与傅潜一对眼,未语泪先流,可不气煞傅潜,当即奔向何兆实,双拳相对,由此两位公子竟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座上之人无不大惊,靖王爷脸上喜怒难辨,只是将这宴席交予世子,便拂袖离去。 王府别院里,梁城州政何起怒目圆睁,瞧着跪在地上的何兆实,已是被揍得脸色发白,却仍不解气,上前照着心窝子便又是一脚。何起是武夫出身,这一脚力气自然不小,何兆实连声哀叫,旁边的州政夫人柳氏赶忙上前挡了,瞪了何起一眼“行了,教训教训就得了,你这是要往死里打么?别忘了他可是你的独子。” 何炎怒其不争,“今日我便是要把这逆子打死,平日里在脂粉堆里混也就罢了,现如今给我惹出了这么大个祸事,还在靖王面前动手打人,你这是把我这老脸都丢尽了罢。” 何兆实略嘀咕:“大不了我明日去王府负荆请罪了。” 何炎嘲讽一笑,“你还知道负荆请罪?莽夫一个,做事前不能动动脑子么。你可知那傅潜是谁?” 听到仇人名字,何兆实便色变,恨恨道:“不过是个六品审理正之子,又有何惧?” 何炎怒极反笑:“是,不过区区六品审理正,不过这审理正背后之人你可知晓,审理正扳不过你,那靖王府呢?” 便是柳氏也察觉到这背后的严重性,悄声道:“儿啊,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还是乖乖把那娘们送还回去,咱再去赔个礼道个歉,把这事趁早平了。” 见那何兆实脸上还有不甘不愿之色,何起叹息一声,不再理睬,当即命人送了那顾二娘去。 却见那复命的小厮慌慌忙忙来报,“老爷,那那顾二娘······上吊自杀了。” 何炎眼前一黑,“死透了?” 小厮惶恐点头“确实气绝了。” 何炎踉跄了脚步,如今,也没处悔去了。此事,怕是无法善了。便举步出去,也不理无所适从的何兆实。 “你这一手,倒是玩的漂亮,恩。”端晔抱着红衣女子,语气缠绵,饱含嘉奖。 苏沅面无表情,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端晔轻笑,轻抚她分明翘起的嘴角,“嘴硬。” “现在,就看我二弟选哪个了。唉,这手心手背的,可真叫人为难呐。” 苏沅钻出头来,定定看向他,“他会选何炎。” 端晔一愣,看着她眼神纯粹却坚定,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刘起,我便让他只能是刘起。” 苏沅良久不见他反应,一时无言。倏尔,感到他胸腔震动,朗声笑的愉悦,“阿沅,你为何这般乖巧,恩,我真是···不舍得你呀。”又是接着微微一叹,大手轻轻覆在她头上,将她梳得齐整的长发揉乱了些。 苏沅心中一动。 如今的端晔,怕也不过是跟她在逢场作戏罢了。正如原剧情里与姜子言般,一生的牵扯,也不过缘于利用。 不过这假象也足以刺激人了,女主大人,大概是坐不住了吧。 “公子。”女子垂首在旁,略有不安。 “何事?”溯一神色淡淡,而今他正为着何兆实与傅潜之事烦恼,眼底也起了一圈青色。 “子言无能,尚不能接近端晔半分。请公子降罚。”女子跪下,却因着低头掩面,看不清神色。 溯一轻笑,语气温柔:“不怪你,我那哥哥虽说花名在外,到底对着眼前人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姜子言苦笑,心里头隐隐发闷,他一向知道如何不动声色地刺激人,“是子言错失良机,让人钻了空子。” 溯一终于伸手扶起她,“知错便好。我这几年,时而运蹇,屡有不意。虽暂没有任何端倪表明与端晔有关,却不可大意,便只好先苦了你,隐姓埋名,替我作这埋头先锋。待功成那日,便是你自由之时。” 这一番夹带着安抚的推心置腹,姜子言自然不能不受,轻轻点头:“子言多年来深受君恩,心甘情愿。” 溯一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此,你也暂且不必去理会他,眼下,倒是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去探察一番。”便又细细交代了一番。 姜子言一一领命告退,悄无声息地出了这黑漆漆的屋子,转过欢巷,回到王府。 这屋子,不过是欢巷里头最寻常不过的一间,白日夜晚皆是寻欢作乐之所,谁又能想到,里边别有洞天呢。 “可看清了?”路总管睁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端晔明显乐不可支却又抑制住了,却还是有几分笑意逸了出来。也不发问,静静看着她。 看着眼前人不辨一词,却似是不满他的质疑,咬了咬嘴,端晔终于开怀大笑,伸手将她受虐的红唇解救出来“我这弟弟,不错,不错。议事之际还能饱享眼福耳福,一举两得。”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神色颇为神往。 路总管却嘟囔着:“什么不错,公子,您可别学,这要是被靖王爷知道了,可有得受的。” 端晔嗤笑一声,似乎自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8 嘲:“我浪荡惯了,便是真去了那欢巷也有何不可。倒是他那饱读诗书的儿子,能屈能伸。” 路总管无奈,这俩父子对彼此的成见,怕是深了去。 苏沅却忽然展颜一笑,带了几分狡黠。在端晔看来,像极了去年猎场里,那只毛色漂亮却又楚楚可怜,引人不忍下手的小狐狸。现在这只小狐狸自投罗网,趴到了他耳边低语。 端晔还没来得及从她难得露出来的除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中缓过来,便听得她一番耳语,开怀大笑,伸手点了点她鼻梁:“淘气。” 路总管瞧着这两人狼狈为奸之余打情骂俏,默默告了安。 第32章 浪荡子vs深沉女3 二月初乍暖还寒,苏沅捧了卷书,怀里塞了个手炉,不知正出神想着什么,连那手炉要滚落了都不知道。旁边侍候的敛秋眼见着那手炉似挂非挂地悬在那儿,掩嘴一笑,轻轻往她怀里一提“姑娘这读书的劲头,可真比上那些举子老爷们了。”苏沅似乎被惊醒,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些什么,眼珠一转,却瞧见凝秀在旁边,便停了话头。 凝秀心里头一跳,觉出些怪异,却也按兵不动,低头默默绣着手上的云锦香囊。半响后,闻得苏沅道:“这熏香味太浓了些,倒让我有些乏了。”敛秋会意,将窗棂支开些,百合香味裹着风吹散了去。 苏沅却又吩咐道:“凝秀,前些日子公子那得来的薄荷香,我记着放在耳房里了,你去取些来,我醒醒神。 凝秀心下诧异,这沅姑娘很少有这么直呼其名的时候,倒像是故意要支开她一样。口中应着是,大着胆子抬头看了苏沅一眼,却见她也正盯着她,眼神肃静,如一汪深潭般古寂无波。倒是唬了一跳,急急垂下眼,领命而去。 为两人扣上门扉,却在门口略微停顿,眼神示意候在门前的绿衣,绿衣会意,轻轻眨了眨眼,将身体微微靠向房屋。凝秀放下心,急急往耳房走去。 待凝秀走远了,绿衣便闻得房里的声音传来,似乎刻意压低了,得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辨认才听得出来些许悉悉嗦嗦的声音。隐约提及了几个字眼“公子,欢巷,青楼女子。”绿衣不敢懈怠,一一牢记于心。说话声过后,竟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绿衣吓了一跳,这哭声···竟像是沅姑娘。眼见得凝秀回来了,便赶紧板正身体,口中比着嘴型“哭了。”凝秀百思不得其解,谁哭了?敛秋?哭什么? 轻轻扣了扣房门,略等了一会子,才听见传唤。凝秀捧了香料,往银熏球里加了些薄荷香,一边偷眼瞧着敛秋,虽然面色凝重,却不似哭过的样子,心里有了个隐隐的猜想,那哭声该不会是沅姑娘······ 这般想着,面上便作出几分笑意,“姑娘,瞧着这薄荷香果然是个好物,提神醒脑,就连这香雾,也是绿淼淼的,好看的紧。”一边提了那镂空的银熏球到苏沅跟前让她看,苏沅不得已,略看了一眼,勉强笑道:“果真如此。”虽只是略瞥一眼,早就被有心探察的凝秀看见她发红的眼圈,心下诧异,便寻了个由头出去。好在苏沅似乎情绪不高,不怎么在意。 凝秀从绿衣那细细打听,察觉到这可能是件大事。一刻也不敢耽误便遣了绿衣,到汝云坊里去找子言。 姜子言听绿衣说到那迷糊的字眼,掩不了惊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搞得绿衣也惶恐不安,却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下去,直到听到苏沅哭了,姜子言才有些转不过筋来,深感诧异,“她哭了?哭什么?她难道喜欢溯一公子?”而后又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用力握住绿衣肩膀,“你可确认她哭了?” 绿衣不知为何听到苏沅哭了姜子言便如此惊喜,只是老老实实道:“奴婢确实听见哭声,再者凝秀姐姐进去之后也发现沅姑娘的确有哭过的痕迹。” 姜子言闻言舒展了眉头,吐出几口浊气“终于···”,精致的眉眼因为染上了几分笑意而熠熠生辉,“如此,甚好,甚好。” 今夜北阁的气氛不比寻常,一众舞姬也收敛了心思,中规中矩地跳着舞。只因座上那人,虽然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舞蹈,却脸色阴郁,像是积了三十年的苦水未倒。旁边的红衣姑娘一如既往一言不发,只是与往日迥异地,似乎带了一股不肯妥协的倔强。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就看谁作了这根挑动神经的弦。 舞姬们小心翼翼地旋转着腰肢,却又僵硬得不能自已,这种感觉就仿佛毒蛇在背后吐着蛇信子盯着一般,令人片刻不得安宁,大家都只想草草了事,平日里争宠争得眼红的也巴不得早早退场。只有子言隐隐有些逆流而上的劲头,舞姿比平日里更为大胆,朝着端晔的方向送了几轮秋波。旁边与她交好的舞姬暗暗替她着急,借着舞步替她遮掩。 谁知座上之人突然轻轻一笑,笑声愉悦却隐隐令人战栗,“着青衣的,过来。” 子言微微一顿,应了声“是”。便垂下眼眸,乖巧地走上前去,跪了下来。舞姬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端晔却将她拦腰一抱,解下她腰间的丝帕,轻轻替她拭去脸上香汗,极尽温柔,“舞跳得不错。” 子言配合着红了脸,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一众舞姬见此情景有惊异,有后悔嫉妒,也有看好戏的,直直看向了端晔身侧的红衣女子,目光灼灼。却见她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到底还是让人看出些不同。 不知是谁轻轻嗤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苏沅只作没听到,端晔却是看了一眼那多嘴者,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眸色变深了些。 夜深了,舞姬早已跳得筋疲力尽,却仍不见端晔叫停,便只得一直跳下去。 姜子言有些不忍,大着胆子开口,“公子,时候不早了,是否早作歇息?”端晔笑得分外妖娆,“我不累,我猜你们也不累,是不是?有力气开口,怎么会没力气跳舞呢。” 舞姬咬碎了银牙,却只能强撑着,心里却对多嘴的莞宁恼恨不已。真真没脑子,便是要落井下石,也不是这么快的。 姜子言闻言,反倒心里安稳了,看来这两人确实不是在做戏,也确实是闹了别扭。 只是,这别扭究竟因何而来呢? 这几日,端晔似乎可劲儿宠着姜子言,汝云馆的舞姬都言之凿凿,开着玩笑,怕是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29 这新一任的“言姑娘”就要诞生了。姜子言都回之以一笑,而今的宠爱,大概不过是端晔做戏给苏沅看,并非真心相待。只是这般也好,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个机会。她便要趁着这两人之间暂时的矛盾,让这假意变为真情,把他们的裂缝彻底撕开了去。 却不知,这戏其实不过是一场戏中戏。 半个月来,几乎时时刻刻不离端晔身边,姜子言隐隐知道了些眉目,大概是端晔不再君心独宠,“红杏出墙”了,惹得佳人不喜,不过这道墙自然不是她,而是外头的一个女子。具体姓氏却还不知。不过这沅姑娘,也是糊涂,偏偏要用最不讨喜的方式与端晔置气,白白将他推了出去。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自己。 姜子言面上浮现笑意,捻了颗葡萄,去掉皮,递到端晔嘴边。这般讨好姿态,配着她那副精致温柔的眉眼倒令人觉得乖巧却不刻意。端晔似乎也很满意她的机灵懂事,就着她的手卷走了那颗葡萄,细嚼慢咽。待姜子言见他吃完一颗,要继续投喂时,端晔却忽然低下声音,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外面裹着的这层皮呀。” 声音细密阴测,仿佛来自九层地狱,告诉她早已被看透。姜子言心惊肉跳,手一抖,那紫衣葡萄便要落地,却被端晔两指捏住,撇了撇嘴:“慌什么,不过让你别剥皮罢了。小家子气。” 姜子言面上一红,“是子言不好,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端晔似乎很满意她这般作态,切了一声,开始很享受地吃那不剥皮的葡萄,只是···真tm酸。 第33章 浪荡子vs深沉女4 “公子,朝阳姑娘···”路总管跑得满头大汗,话到嘴边,却看见子言在身侧伺候,硬生生刹住了口,端晔瞥她一眼,姜子言心下一颤,正想着自己主动回避,便听到端晔毫不在意,轻飘飘地一句:“说。” 路总管略有犹豫,却还是开了口“朝阳姑娘想来王府见您一面。”端晔不耐烦,按了按眉头“她要过来,这里的小祖宗还不撕了我。不准。” “······朝阳姑娘还说,您要是不答应,她也不,不欢迎您到引香楼去,谁,谁怕谁呀。”路总管本着敬业精神硬着头皮把原话带到。 姜子言心下一动,引香楼,南城最著名的红楼深巷销金窟,又忆起前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呵,有点意思啊,罢了,今晚去引香楼看她。”端晔轻笑一声,显见得是极宠她的,连那样的不敬之词也当做是撒娇般无关痛痒。 姜子言在心里暗暗揣测,心下便有了定夺。 “那,沅姑娘那里该如何交代。”路总管小心翼翼措辞。 端晔蹙了蹙眉,“自然是瞒着她了。”说完瞥了姜子言一眼。姜子言忙垂下头来,“子言不会多嘴。” 今夜靖王府笙箫依旧,宴会上官盖云集。正是觥筹交错、群情高涨之际,突有一人高举酒盏,遥敬王上。靖王夺目一瞧,原是何炎,正不知其何意,便闻他开口道:“臣今日百无聊赖之际,外出游玩,见那万户楼台下,二月梨花飞,又有桥头美酒新酿,果真是天地人和,王爷何不趁着月辉,踏上金舆,携众位同僚,赏玩一番,也不枉这旭旭春光、靡靡夜色了。” 靖王闻之意动,大笑:“炎虽为武将,今日却有此雅意,岂敢不从耳。” 部下皆附和群会不提。 待得众人备好车舆,又过了一个时辰有余。却因近日月圆,虽是夜色茫茫,伴着月色清辉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众人且走且停,不多时便到了这钦州府最为热闹的街道,周身皆是贩夫走卒,靖王觉得有趣,下了轿撵,也不命侍卫开道,只是伴着几个部下信步而行。 行不多久,却是有些乏味困倦,队伍中有个名为张中衡的,是为钦州府典乐,平日里最擅玩乐之事。见此提议道:“王爷,臣瞧着众位大人似乎有些乏力,闻得那引香楼新酿的玉堂春甚为甘美醇和,不若设了雅座,畅饮此酒,于高处凭栏而望,既可一览这钦州盛景,又不至于为路途所累,岂不妙哉?” 那引香楼有三绝。一绝为这香腮雪,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二绝为这锁魂香,金蟾啮锁烧香入,袅袅香云断续开。三绝便为这沉香阁,春日迟迟卉木萋,风景这边独好。专为贵客所设。 因而虽说引香楼为风尘红月地,亦不失文人雅趣。是以靖王对着张中衡微微点头,并不反对。 一行人上了这引香楼,自是定了那沉香阁,一时间酒酣面热,好不快意。却此时,闻得外面传来些许争吵声,靖王略一皱眉,“何事喧哗。”何炎最是暴脾气,“我去看看。” 却被张中衡拉住,“派个小厮过去得了。”边说边示意立在一旁的小厮“尚武,你去。” 尚武领命回来,却有些期期艾艾,说不出口,何炎不耐烦,“别叽叽歪歪的,快说。” “原是大公子不知王爷在此,想要借此阁,说到最后一句又开始结结巴巴,“与,与美同乐。” 靖王既惊且怒,“长进了。倒是让老夫看看,这美人是如何勾了他的魂。”说完拂袖而起,径直走到门口,众人吃惊,赶紧跟随,一探究竟。 门口只立着一个姑娘,确乎生的冶容多姿,却并不见端晔踪影,靖王压下怒气,“那逆子呢,”又想起她为这香楼女子,多加了一句“端晔何在?” 那姑娘却似乎吃了一惊,“王爷····您怎会在这。” 靖王闻言眯眼打量她,却发现有些眼熟,这女子,倒像是王府中人。因而更为恼火,“那逆子何在。” 姜子言似乎惶恐不安,斟酌半天,才慢吞吞开口,“公子今日心头郁闷,想要借酒浇愁,故才来这香楼,找朝阳姑娘一叙,还望王爷体恤。” 靖王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早有堂侍屁滚尿流滚过来带着一行人往朝阳香闺而去。 到了门口,靖王却是有些踟蹰,思虑再三,就要开口把身后之人遣散了去。姜子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先声夺人,“公子···” 靖王瞪了她一眼,只怕被那混小子逃了去,敷衍性地扣门三声,便直推了门进去。 只是这朝阳姑娘的香闺之中,紫砂观音熏炉里燃着袅袅的锁魂香,一美人背对落座,闻得声响,缓缓转过身来,有那等没定力的,亦忍不住惊呼一声,盖因此女姿容,真可谓皎若朝霞,灼若芙蕖,真真不负这朝阳之名,也难怪这大公子···只是,这大公子呢? 靖王同样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0 心底疑惑,眼神瞥向那阖得严实的花梨木窗,暗自琢磨着什么。姜子言心下震动,同样看向那窗户,嘴中却道:“朝阳姑娘,公子···” 不成想那朝阳姑娘却是理也不理她,慢条斯理站了起来,对着王爷行了个再周正不过的礼,又轻声吩咐侍婢:“束童,看茶。”礼数周到,倒把为首的靖王搞得尴尬不已,语气也缓了下来:“是小王唐突,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姜子言咬唇,想要说些什么。 朝阳却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头,“既是如此,朝阳承了您的礼。不过这满屋子官家,是认定朝阳这房中藏污纳垢不成?” 靖王微怔,这姑娘神色坦荡,倒不像是有些什么,便看向了姜子言,眼神已经有些冷峻。 姜子言忙跪下,却对着朝阳说,“朝阳姑娘与公子二人自是知音神交,怎会有苟且之事,姑娘误会了。” 朝阳轻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跟前,弯下腰来,巧笑倩兮:“这位姑娘,从方才开始你就一直明里暗里提到那位大公子,似乎硬是要把朝阳与他绑在一起,不知是何居心呢?”姜子言猛一抬头,见她笑靥如花,却觉得遍体生寒。 话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便又咬牙说道,“姑娘又何必掩饰,王爷宅心仁厚,姑娘若是据实以报,王爷定不会为难于你。” 话毕见朝阳无动于衷,便转了话头,对着靖王说道,“奴婢确实承了公子之命去定沉香阁雅座,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否认?” 靖王此时脸色已经有些不辨喜怒。只是看向朝阳。 朝阳饮了口茶,才皱了眉头,轻启丹唇,“哦,我想起来了,朝阳倒是确实认识府上的公子。” 姜子言虽不知她为何改口,却是松了口气,靖王的心却提了起来,脸上有灰白之色。 却见朝阳往那花梨木多宝匣上一探,寻出一个镶白玉宝盒,递给靖王,“王爷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朝阳已知雅意,还请王爷将此物转交予溯一公子。” 姜子言大惊,“你怎可信口开河。明明是···” 靖王却已忍无可忍,“够了,回府。”那匣子里的墨玉珏,便是溯一七岁生辰自己所赠,又怎能认错。 姜子言此时神思恍惚,却知道自己只能跟着回府,好好交代来龙去脉,尝试转圜余地,便只得深深看了朝阳一眼,转身离去。 “朝阳”立在窗边,看着靖王仪仗渐行渐远,微微一笑,扯下脸上薄薄的一层,“束童,回天机楼复命,顺便替我祝贺刘起即将新官上任。” 束童咧开嘴甜笑,“是!沅姐姐。” 第34章 浪荡子vs深沉女5 许是知道王爷心绪不佳,肃静夜色中,只有整齐划一的走路声,一步一步地。姜子言看着眼下的石子路,看似专心走路,心里却盘旋着疑问,一步一步地。从傅潜与何兆实相争,引发公子麾下文臣武将相争,王爷不满傅审理正,到从小丫鬟口中探知苏沅神伤,最后从端晔口中得到证实,而今傅审理正必遭牵连,一步一步地。心思缜密,引出一个局,不怕套不牢他们。事已至此,只有先由自己顶罪,公子也许会放弃傅审理正,但不会任由自己被判罪。 只是大堂之上,还未待她开口,已有小厮来报,“世子求见。” 靖王看了眼下面群臣,嘲讽一笑,“他消息倒是快。”张中衡并何炎二人一阵耳热,尽皆缄默不语。 溯一一身白衣,一进来便面朝主位跪下,垂首磕头:“儿臣是非不分,但凭父王责罚。” 靖王看着他头上簪着的玉簪,久久未能言语。 溯一只管埋头,情知这不声不响的哑巴亏,只有受了。若是不受,那么私召官员议事与少年花名,孰轻孰重?不过这幕后之人···姜子言想到的,溯一自然想到了。端晔,终于,忍不住了么。 靖王终于发话,收敛了神色:“前有傅潜为一女子当庭大闹,今日便有你红楼遗佩,你可真是好的很呐。可知不该让你们日日厮混。”话毕,神色疲惫,却语气咄咄,下令:“傅尔教子无方,革其职,由副职刘起代之,本王自然也是教子无方,便···”话未必,溯一忙截住口,“法不加于尊,儿臣但凭惩处。”其他诸如何炎张中衡等人也一一劝阻。最终靖王于群臣中下罪己诏,责世子溯一,暂剥其职,以示惩处。 傅尔受了责罚,见溯一态度,也明了自己大概是被舍弃了。在与何炎相争中,公子最终选择了他。心下对何炎恨意更浓,对着溯一,心绪驳杂,仿佛也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一时不知前路何如。 待一一处置完毕,靖王挥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看着地上的姜子言,神色淡淡,“这女子又如何解释?谎称你哥哥在引香楼,难道是给我来了招偷梁换柱替你遮掩红粉佳人不成。倒是对你情深如许。”姜子言垂首,溯一自然不能在靖王面前承认他设计兄长,而今之计只有··· “回禀王爷···”姜子言淡淡开口。 “她自然不是在说谎,儿臣确然去过那引香楼。”门口传来一声,言语平淡。 却激起千层浪。几个老臣窃窃私语,靖王更是脸色震怒,一个两个地···就连姜子言都难掩讶异,她当然知道端晔确乎去过那引香楼,那道命令也是他下的没错,但这个时候他不是置身事外,将她与溯一一网打尽么? 靖王嘲讽:“兄弟二人共争一女,你们真是不错。” 端晔扯嘴一笑,“儿臣不过是想借那沉香阁,一讨美人欢心罢了。”话罢轻轻牵出身后的苏沅,“谁知扰了王爷并众位雅兴,倒是端晔不是。”苏沅脸上微笑,随着端晔行了个礼。 姜子言心里发凉,她当时确实只说了携美同游,只是后来··· “哦,那你又如何解释她口中的你与朝阳姑娘有染。”靖王替姜子言把疑问问了出来。 端晔这会子没开口,倒是苏沅接过了话头,“王爷容禀,因此事与苏沅有关,请王爷暂恕臣女僭越之罪。朝阳与我曾在同一教坊司接受教习,算是结识,那日不过是略去她那坐了坐,倒是让子言姑娘误会了。” 苏沅与朝阳确实出身于南城最大的教坊司夷光楼,一切都完美无暇,只是这算计却让姜子言心头发凉,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这沅姑娘真是太可怕了,她略带惊恐地看了苏沅一眼,苏沅看着她,笑容和煦,眼神里却古静无波。姜子言被那眼神一刺,复又垂下头来,不辨神色。 靖王似乎信服了,脸色疲倦,“罢了,我懒得理你们这些事。”说完却看了平平静静的苏沅一眼,又对着端晔说道:“这姑娘不错,能降住你,比起你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好太多了,从今往后收收心吧。”又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溯一,不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1 知怎么又想起之前引香楼的那女子,倒也进退得宜,便道:“那名叫朝阳的姑娘倒也不错,你若实在喜欢,便纳了进府来,把人家养在外面算是怎么回事。”此话毕,端晔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懵逼不知朝阳何物的溯一倒是一往情深:“儿臣会考虑。”苏沅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一时间为两个儿子解决了后院事,靖王才觉得有些圆满,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溯一看了一眼端晔,还是那副不羁模样,微微一笑,“恭喜哥哥。”眼神却是直直看向苏沅。端晔搂了搂苏沅,眼神放肆,看向那温润如初,不痛不痒的溯一:“同喜呀,弟弟。”说完便径直走开了去,便是离开了视线,搂住苏沅的手还是没放开,苏沅想起了个绝妙主意,按下腰上的手,踮起脚尖,附耳轻语:“公子,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端晔自然知道那将计就计是什么意思装作朝阳接近溯一。端晔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神亮晶晶的,明明是个顺势而为的好主意,只是不知为何却不太开心,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苏沅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端晔渐行渐远,明明是挺好的主意不是么。路总管在后头嘿嘿笑着,“嘿嘿,沅姑娘,公子只怕是吃醋了。”说完便一溜烟跑了,深藏功与名。 苏沅一怔,“吃醋么。”而后莞尔一笑,微晕红潮一线,跟在身侧的敛秋愣了愣,心里嘀咕着只可惜公子没能看到那足以俘获人心的笑容。否则只怕更要将姑娘栓牢了去。 引香楼。 溯一看着眼前的女子,白绸束发,眉眼清俊,勾勒出淡如水墨的气度,只是姿容却如其名,艳艳不似风尘人。此情此景,极度反差,莫若朝雨清尘,柳色青青。 溯一微微一笑,这姑娘,倒是有趣。 提笔书下“水湄兰杜芳”。放下墨毫,神色清浅,看向她。 “你不怕我是来讨罪的?” 朝阳美目轻抬,萧声未断,不言不语,只是美目顾盼生辉,又带了些俏皮,仿佛在说“那你是么?” 溯一笑得开怀:“不是。” 两人默契地不提前事,仿佛毫无芥蒂。只是安静地一个吹箫,一个听音。 朝阳想要借此机会接近溯一,而溯一,又何尝不想借着朝阳接近端晔。两人各怀心事,却又相安无事。这一局,究竟孰为执棋人,不到最后,难分难晓。不过是看谁技高一筹尔。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第35章 (替换)浪荡子vs深沉女6 风声凄凄,雷声破碎,窗外密雨如丝。屋内烛火只燃一盏,摇摇曳曳,明明灭灭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那漏进来的风吹散了去。靖王手里拈着玉簪,小巧精致,正与溯一今日所戴一模一样。身影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一半露在微光里。显得更为颓唐。 这么多年了。这孩子怕还是在怪我。 随笙居。 二十年前,靖王还是三皇子,便与表妹傅想容有过婚约,二人青梅竹马长大,感情自非常人可比。本来即将大婚,只因当时太子与四皇子交锋愈甚,太子彼时势弱,靖王是太子一派,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当时的婚事便被人暗中设计,由圣上下旨,将太尉长女许儒蕴指给他。也不过是因着傅家世代从武,傅想容之父更是辅国大将军。嘲讽的是,尽管机关算尽,结局还是文弱的太子登上大宝。 而这喜结良缘的两人,可谓是相敬如冰。婚后的生活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唱顺调。靖王心里旧情尚余,许儒蕴也毫不在意,二人心照不宣。倒也平静地过去了。到了第二年,端晔降生,却没有给靖王府里带来多少喜气,只是王府的玉碟上多了个小世子。最多不过是宫里的刘太妃会时常想着小世子,唤进宫里看看。同年,靖王封王。傅想容仍是未嫁之女。傅将军不忍女儿受此苦楚,向皇上请旨履行婚约,皇上犹豫,却架不住傅将军年苦功高,在那场争夺中,他更是立下汗马功劳。上位伊始,宝座尚温之际,不容他忘恩负义。下旨前召了靖王问话,可那并非真正在询问意见,成了帝王的人,曾经的优柔寡断都变成了杀伐决断。靖王的沉默被解释成了默认。相应地、刘太妃问了许儒蕴意见,许儒蕴笑了,似是早就知道这般结果,没有太多考虑,应了。 随着靖王前往封地的,除了许妃外,又多了一个傅夫人。 不一年,傅夫人生下二公子溯一。 两位公子相差不过将将两岁,年岁渐长,俱皆聪明颖悟,大公子内藏机锋,二公子温文有礼。靖王不偏不倚,只是被看好的,是二公子,因为他受宠的生母,也因为他的守礼自矜。不似大公子,似乎永远不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在大公子十五那年,大病一场。命悬一线,最后被救回来,身体却大不如前。 此事过后被处理了一批人,所有老奴都讳莫如深。 第二年,公子溯一年十五。傅夫人暴毙,王妃入清净寺,皈依佛门,不问世事。大公子世子之位被夺。 讲到这戛然而止,路总管看着苏沅,叹了口气,“姑娘,去临风亭看看公子吧。每逢雨日,他都在那。老奴看着,心里不好受。” 雨声不断敲打着琉璃瓦顶,亭内的人自顾自喝着酒,喝完一杯,自斟自酌。似醉非醉。亭外是再喧嚣不过的雨夜,亭内却是最孤单不过的自己。 就好像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做噩梦,被惊醒,不管奶娘如何哄都大哭不止,奶娘无法,只好派人找她,却只等来一句“让他哭。”七岁的孩子,渐渐止住了哭泣,奶娘看着他通红小脸上未干的泪痕,隐隐心疼,要抱他,他却乖乖地自己躺下睡了。从此之后每一个大雨的夜晚,他都没有再哭过。 苏沅站定,远远看了一会。举着伞,漫步前来。 端晔眯着眼看她,缓缓走来。一双桃花眼睛里雾气迷蒙,不复往日漫不经心又深情如许的吊儿郎当。 “陪我喝酒。”苏沅也没说话,就着他手喝下那杯酒,有些辣的呛人。他却丝毫不在意,地上已经堆了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壶。看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靠近他,将上面的簪子拿开,让三千青丝落下,被风吹起,扬扬落落,遮住了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神色。 他现在也确实不需要别人看清他。苏沅抱住他,让他埋在她怀里,轻轻抚着他头发。 端晔身体有片刻僵硬,最终还是舒展下来,一声不吭。 片刻之后怀中传来闷闷地声音:“相信我,你不适合安慰人。”端晔看着苏沅,略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2 带调笑。 苏沅挑眉,端晔又加了一句,“不过安慰到我了。” 苏沅微微一笑,拨开他眼前的青丝,弯下腰来,替他将头发梳理整齐,想要从桌上拿他的簪子,端晔却将她头上的簪子抽开,看她云鬓散乱,倒是有别样的风情,偏美人不自知,美目横瞪,端晔眼神微暗,轻笑一声,将手上的簪子递给她:“我要这个。” 苏沅无奈,用自己的簪子替他拢好头发,所幸今日她戴的是只再简单不过的玉簪。 待戴好,端晔起身,“走吧。”一边从她手中拿过他的玉簪,替她簪上,再随意不过的动作,眼神里却带了几分波光潋滟的温柔,苏沅不禁心中一跳,撇开了眼。 端晔随手拿了苏沅来时的那把伞,敞开大氅,将她纳入其中。一手举着雨伞,一手在大氅下牢牢抱紧她。雨点太大,雷声太响,反而衬得这两人越静。躲在他怀里的苏沅甚至听见了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地,清晰而暧昧,砸在她心底。 无声,胜却有声。 第36章 (替换)浪荡子vs深沉女7 清净寺,时值初春,冬雪新霁。林间小道三两桃花,几点新绿,倒是一片澄澈春光。只是身边的人,心绪却似不佳。把轿夫留在了山门,自己锁着眉头,埋头走路。浑不似平日里的他。 苏沅勾起小指,挠了挠他攥得紧紧的手心,“紧张?” 端晔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将她搂紧了:“山道滑润,仔细着些。” 苏沅应了声,没有再言语,两个人静静地爬这山道。 待到抵达山顶,方瞧见这清净寺。果真不负其名。空山幽幽,云雾袅袅。万籁俱寂,间或几声禅音。入了寺门,早有一个小沙弥过来施礼,“施主,释心师太有请。” 两人还了以礼,苏沅跟着小沙弥走了半步,却不见端晔跟上来,停下脚步,疑惑看着他。端晔摸了摸她头:“乖,你去吧。她不会难为你。” 苏沅压下心中的疑问,朝他笑了笑,不意勉强,随着小沙弥步伐。 待走到拐角处,苏沅偏过头去,却看见端晔已垂下头,不辨神色。 不禁喃喃出声:“他们一直如此么?” 小沙弥闻言驻足,双手合十:“自释心师太入了这清净寺,两人便不曾相见。” 五年了么? “释心师太便住在此地,施主请。” 苏沅还了一礼,扣了扣门扉,踱步进去。 “你来了。”一个面容温暖的女子微微朝她笑着。苏沅有一瞬间的恍惚,双眸清澈如少女,眉目间隐然有股书卷清气,恬静优雅,阳光和煦,打在她脸上,犹似烟中雾里。这样的女子,又怎会是那般狠下心肠的女子。 苏沅与她见礼,“苏沅有礼。” 行的,却是俗世的长辈礼。 女子弯着眉目,受了她郑重的礼,才扶起她来:“你很好。倒是没想到会是你。”苏沅揣测她这话的意思大概与靖王一般无二,没想到最终自己的儿子会喜欢上这般眉目冷清之人么? 一时间倒有些话拙。女子又是一笑,“那孩子,还好么?” 苏沅看向她,虽然还是那般面容淡淡,但是眼神里,却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痛切。 苏沅回以一笑:“夫人但请放心,公子而今一切安康。只是感念夫人恩勤,心中郁结···” 女子却似自嘲:“恩勤,我对他,又谈何恩勤。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是我不肯,是那孩子,他不肯呐。那孩子,想必是恨着我的吧。”苏沅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已有泪光闪烁,欲言又止。 女子却似陷入沉思:“十七年来我对他不管不顾,从他那么小,还在学语···到长成少年···到那年病重,不过只要现如今他好···” “他不太好。”苏沅打断了她。 女子怔怔,看向苏沅。 苏沅叹了口气,“苏沅无礼,请夫人谅解。我能理解夫人但也不能理解夫人。雏鹰长成确实需要揉碎骨骼,只是公子,却是血肉之躯,也许公子在意的不是您的不管不顾,而是不管不顾后面的放手,您,是否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一旦公子成人,就与这俗世······”不是脱离红尘,而是与这俗世长辞。 女子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别开脸,不再看她,“不错。所以这对于他,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却没想到最后发生了那样的事。”说到这脸色不复平静,竟有了一丝悲痛和嫉恨。半晌沉默,缓缓开口,声音低落,“所以,做下那样的事。这下,那两个孩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也好。所以我现在还在等着。”末梢几个字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等着,什么? 说完脸上已有疲倦之色,苏沅知道她已不欲多言,便又是一拜,“夫人放心。” 女子还是那般微笑着看她,“去吧。” 苏沅告辞离去。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到她已打坐入定,双手合十,模样虔诚。 看到端晔时,他还是那般姿势,只是换了个地方,倚在树上,闲闲看向她的方向,此刻与她四目相对。他大概,看了好久了吧。 苏沅走近,定定看着他:“她很好。” 端晔微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搂过她:“走吧。” 第37章 浪荡子vs深沉女8 “公子,自上任那刘起上任后,便处处与我们不对付。” “梁城兵力虽厚,俚州区区土匪作乱,又何须大动干戈,从梁城调兵。如此以往,全凭他意必不可行。” “偏王爷还信他的很。” 几个臣下面色不好,却又别无他法,一个个跑来这大吐苦水。 溯一眉头紧锁,而后轻笑一声,“近日有劳诸位,溯一闻得引香楼又出新酒,不若共饮一杯。”众人自然应言不提。 近些日子确实因为人事浮动,众人都麻烦不断,因而都借酒一解愁绪,溯一喝得有些醉了,便对着身侧师比耳语一声,微笑道:“少陪片刻。” 众人都恭敬道:“世子随意。” 溯一稳了稳身子。 扣门三声,推门。 却见人一手拿着卷书,另一手斜斜倚着打着盹。一旁的侍女拨弄着熏炉,倒有些春日袅袅的意思。 溯一一笑,抬手挥退了侍女。坐在旁边的软凳上,静静看着她。脸色爬满桃红,鬓发散开,如云铺散。倒似酒微醺,妆半卸,不若平时精致,却别有另一种楚楚。她睡得安详,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溯一忍不住伸手拨了拨拨,睫毛犹似蝴蝶微憩,轻轻颤动,朝阳红唇噘起,埋怨一声,悠悠转醒。见到是他,有片刻迷茫,随后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却很快归于平静,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久等。” 溯一从那四平八稳的语调后偏偏感受到她的不满,扑哧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3 笑,直起身来,行了个正儿八经的礼:“是溯一不好,犯了这二不该,一不该不请自来,而不该搅人清梦。” 朝阳似乎脸色回暖,“公子又何苦捉弄朝阳。” 溯一不再顽笑,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书:“姑娘如何看子桓子建之争?” 朝阳不假思索,“曹子桓慷慨而多谋,为君无可厚非。曹子建婉约而善感,一身文士风骨。” 溯一见她有所避而不谈,目光灼灼,直抒胸臆:“不知姑娘是心悦子桓之多谋,亦或子建之多情?” 朝阳不答反问,“公子呢?” 溯一大笑,声音舒朗:“我只愿取子建之才,成就子桓霸主之心。” 朝阳回视:“我亦如是。” 溯一开怀,“朝阳姑娘而今可算是某红颜。” 朝阳笑得温柔,“公子手下谋士当讽朝阳。” 溯一摇摇头,执起茶壶,为她添了一杯茶,试探道:“朝阳可知刘起。” “自然,新任审理正。新官上任,公子想必是被三把火烧及。何须苦恼,假以时日,也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朝阳略微用了口茶,直视溯一:“公子不若小心身边人。” 溯一紧抓着她眼神不放,却见其眼神坦荡自若,只是藏着深意。扯开嘴角:“姑娘似乎意有所指。” “朝阳胡乱猜测,不敢明言。” 溯一轻笑,“哦?”,不再追问:“某可真是越发不懂姑娘了。有趣有趣。” 朝阳不再多言,两人静默喝了会茶。溯一见时刻差不多了,温言向她告辞。 待出了房门,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难辨喜怒,往沉香阁走去。 束童收拾茶具,见朝阳不语,轻声问道:“沅姐姐,他会信嘛?” 朝阳笑笑:“不会。”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信。 让这疑团扎下根,日后让它摇摆开来就好了。 这几日日日防在引香楼,倒是时间回王府一趟了,那里可还有个踹踹不安的姜子言等着。 端晔这几日似乎心情很好,对着姜子言也没有折腾三折腾四,完全当她不存在。却把她搞得无所适从。苏沅见此情形无奈摇头,照着端晔这样,估计姜子言也不可能如原作般爱上端晔,为他不顾一切了,但她至少还是个重要角色。维持着两兄弟之间脆弱的和谐。所以溯一没动她,端晔也没动她。 而苏沅,留着她也还有他用。 调整好表情,扣门:“苏沅。” 姜子言似乎有片刻吃惊,而后倒镇定下来。“进来吧。” 苏沅进门,见她一身舞衣,挑挑眉。 姜子言浅笑,“沅姑娘不必吃惊,既然公子留我一日,我自然是要做好本职。” 两人四目相对,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伪装。 苏沅唇微微勾起,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慢慢拂过姜子言身上舞衣艳丽花纹,一圈一圈,逡巡着,“两个月前,我也曾着这罗袖,舞霓裳。”指尖停在那袖口振翅欲飞的金线蝴蝶,微微用力,一按:“很美,不是么?” 姜子言心底闪现寒意,隐约摸着些头绪,却仍是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尽力镇定看着她。 苏沅手下用力,姜子言受惊,本能逃开了去,袖口却已被扯破,那展翅的蝴蝶,瞬间已破烂不堪。“公子那残了些绒纱丝,或可取了来补上。这金线本就不适合它,更何况现在已被我扯破。你说是么?” 声音温浅,不似平日冷淡。却也不待她回答,回身便走。 姜子言愣愣看着破烂的袖口,久久不语。而后咬了咬牙,换下衣服,禀报了路总管,拿了些绒纱丝。 苏沅得知,脸上的笑,慢慢漾开了去。 第38章 浪荡子vs深沉女9 出了姜子言的屋子,天边开始飘起几点细雨。而后愈演愈烈,变成一阵一阵的。苏沅略一思索,笑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临风亭,果真见他在那儿,他似有所感,抬起眼来,苏沅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一同笑将起来。端晔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爽朗开怀。 快步出去,拢了她:“傻不傻。”将她拉到火炉旁,解下身上大氅,将她一团裹住,系上去。 浑身湿透的人却不在意,瞟了一眼桌上散落酒壶,只是假做埋怨:“雨夜围炉煮酒,公子好享受。” 端晔笑着揉了揉她发梢,皱起眉头,“哧拉”从自己棉袍上撕下一块来,就往她头上套,搅来搅去,替她干一头湿发,大概从未做过,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苏沅吃痛,轻轻拍开他手,抱怨一声“痛痛痛。”端晔挑眉,“真是个小祖宗。”手下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老实说,是不是来贪爷的酒了。” 苏沅懒得拆穿他,“这酒公子可宝贝着,平日里碰都不让碰,苏沅眼馋许久了。” 端晔很满意,点点头,这丫头难得这么乖。便动手替她斟了一杯酒:“尝尝,这是她还在王府的时候埋下的。这些年被我喝了七七八八,剩不多了。” 苏沅第一次见他主动提起许夫人,握住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愣了一瞬,抬眼望着他,端晔也灼灼看着她,见她一双黑眸此刻倒像浸了水般沁润,果真是只小狐狸。倾身上前。 苏沅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眼皮子就被人亲了一下,就像蝴蝶飞飞停停,点了一下,又离开了。自己倒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哪个点惹了他了。 端晔偷袭成功后面色如常,干脆将她抱到怀里,“她很会酿酒,桑落,瑶光,芙蓉···膏雷,还有这酒,名为双泉。” 苏沅听他声音沙哑,似追忆,却没有沉重,便知他概已放下。原著里许夫人的结局并没有详述,但是母子二人解开心结总是好的。因而轻轻握住了他手,“下次去清净寺的时候,跟我一起进去吧。” 端晔看着她,半晌,露出微笑:“好。” 此刻身体已暖和起来了,再加上几杯酒下肚,苏沅的脸开始泛红,霞飞双颊。端晔勾了勾她鼻子,低下头来,跟她眼对眼,声音低哑,“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呐,小醉猫。” 苏沅晕着头,刚想开口反驳,就被一片柔软堵了嘴,酒樽散落。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有紧紧抓紧他衣袍。 唔,好像更晕了。 两人对饮几杯,闲聊低语几句,声音细细麻麻,空气里潮湿暧昧。 终究还是醉了。 端晔抱着她。穿过游廊,走过房间。一路被丫鬟小厮围观着。幸而被大氅裹着的人早已睡了过去。若是知道,恐怕要羞到抬不起头来了。 路总管见这两人,一个浑身狼狈,一个衣衫不整的嘴角却含笑。心里不断嘀咕这俩人是干什么去了。而后想起什么来,不禁偷笑一声。乐呵呵遣走了一众闲杂人等,走开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4 去。 苏沅转醒,只觉温暖异常,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置于一尾温泉中,热气氤氲着。周遭薄烟软帐,艳艳于飞,伴着水光溶溶,绮丽非常。这里,是别院?忆起前事,匆忙穿上旁边安置整齐的衣服,却是一件白色罗裙。苏沅没顾得上打量,便穿过画屏,往房间深处走去。 一眼却没寻见人,再一看,那边软塌上倒是躺着个人。 苏沅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他微微蜷着腿,外袍稍稍敞开,露出几点瓷白,脸一热,帮他遮好了。 目光上移,他大概也是才洗好,乌发铺散,软软地搭在榻上,掩了半边侧脸。闭着眼睛,没了平日的惊心动魄,却别有一种清雅细致。苏沅抚上他眉眼,动作温柔,那人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只是睫毛微微颤动,苏沅偷笑,起了捉弄心思。不醒是吧。上去一把捏住他鼻子,却没想被人一把扣住脑袋,刚刚苏沅替他遮好的,又敞开了,脸正正砸在那一片温暖之上。苏沅脸飞红,上方始作俑者低低笑着,苏沅趴着的脸感受到胸腔震动,正想一把推开他,就听见某人闷着一口鼻音调戏她:“脸这么烫。” 手下动作狠狠捏了一下,立即遭到反击,下一秒被人一把抱起,双腿横跨着,窝在他胸前。苏沅触电般放开手,端晔却不肯放过她,逼着她:“还淘气么?”苏沅偏过头,掩饰自己无处安放的视线,拼命摇头。其实两人更亲密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都是在人前。 端晔看着她侧脸,白皙如雪的耳垂此刻也染上了粉红,煞是好看。像是眸色深了深,喉结滚动,想尝一尝是不是那么细嫩。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轻叹着“小狐狸。”轻轻啃噬着,苏沅浑身一颤,酥酥麻麻。终于低了头,埋在他肩上。 第39章 平安夜狗粮,量有点少。 端晔见她乖乖的,温柔摸了摸她头,吻却重重落下,滑过耳畔,唇间,最后没入颈侧,辗转,轻拢慢捻。室内安静,耳畔只有身侧人轻喘,支起身子,却见人已星眼朦胧,似迷茫似痛苦,温柔一笑,解了罗裳,掩下万般言语,只低头细品,红梅立雪。温热寸寸滑过,细数相思情。 终于细汗汇流,已是情难自已,仅凭心头夙愿,温柔却又坚定地,沉了下去,划下烙印。身侧之人却痛楚难耐,眼角垂泪。只能按下不动,吻去泪珠,印上红唇,描绘厮摩,无声安慰。片刻稍安,自己身下却已是强弩之末,便由着心头之火,燃烧开去。红烛滴泪,千般旖旎,难舍难分。 次日,已将近午时,苏沅才堪堪醒来,一睁眼,所有的后遗症都来了,腰酸背痛,口干舌燥,还有空空如也的肚子。苏沅正兀自呆愣着,就被人揉了揉头,转头看去,却见始作俑者看着她浅笑,笑中深意,像只喝着蜂蜜的熊。 苏沅不理他,坐直身来,却因昨日事,不禁轻呼出声,端晔笑着握紧她腰扶起她,靠近她耳畔调笑:“我帮你揉揉。” 苏沅瞪他一眼,却因眉梢展露的风情显得娇弱无力,身后的大尾巴狼本意调笑,却不经意间看见一抹雪痕,上面红梅点点,眸色又深了深,擒住红唇,手上却真的开始替她揉腰,力度适中,腰间酸痛难耐,却又异样舒服,苏沅禁不住哼哼,却隐没了去。 “公子···”外间岚裳声音传来。 端晔眉梢轻蹙,手上嘴上动作不停,苏沅却一把推开了去。红着脸:“少白日宣淫。”端晔却勾起嘴角,坏笑着贴到她嘴边说了一句,气得苏沅脸红要跳脚。才嚷声笑开了去。 他说:“白日宣淫不白日,巫山云雨亦云雨。” 色痞子。 第40章 浪荡子vs深沉女10 “傅先生。”苏沅作了个礼。傅尔冷笑一声,“傅某当不起。” 苏沅微微一笑,“先生先是遭儿子埋怨,后遇妹夫降职,侄子冷对,而今身无半职,依然沉心如止水,波澜不起。如此气量,又怎会担不起苏沅一声先生。 “你,简直大逆不道!”傅尔气极,怒目而视。 “也许先生想着学勾践卧薪尝胆,不过端晔可不是吴王,没那么多耐心,彼时烽火起,倒是不知道溯一公子顾不顾得上您了。”苏沅仍是挂着笑意。傅尔盯着她的眼睛,此女笑貌露温柔,眉梢藏锋芒。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半晌,叹息一声,“姑娘且回吧。” 苏沅笑容深了些,“先生仔细思虑,告辞。” 旁边随侍的姜子言眼观鼻鼻观心,随着苏沅亦步亦趋。 出了院门,苏沅看着姜子言,嗤笑一声:“傅尔倒是块硬骨头。” 姜子言神色未变,像是未听清她话中暗讽:“傅先生是识时务者。” 苏沅笑的温柔,像对着不懂事的孩子般,叹息一声:“他若如子言一般省心该多好。” 姜子言神色坦荡,心里戒备更深,开口试探道:“姑娘,不若我来劝劝他。” 苏沅偏过头去看她,面无表情,抬手,姜子言一惊,却没有躲开去,苏沅微微抚着她下巴,指尖略带凉意,让她禁不住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可不行呐,万一你们俩给我演段双簧可怎么办?宝贝,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呐。这样子,很危险的哦。” 姜子言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心底却寸寸发凉,这个人,似乎永远知道她在想什么。真像只,毒蝎。面上不显分毫,只喏喏道:“是子言思虑不周,姑娘见谅。” 苏沅这才柔柔笑着,“没关系,我一直看着你呐。” 引香楼。 琴音袅袅 “你这样子也很好。”端晔拿起酒杯,目光不知是对着杯中美酒,还是向着眼前美人,幽幽而叹:“共道幽香闻十里,绝知芳誉亘千乡。” 朝阳瞥他一眼,并不睬他。这人一声招呼不打,不请自来,着实可恶。 “朝阳?”门口传来扣门声,来人声音温润如许。 朝阳瞪了一眼身边人,“你早知他要来。”端晔笑了笑,像是不在意,又像在讨饶。 束童得到朝阳许可,迎了客人进来。溯一已对这极为熟悉,对着束童开起了顽笑,“你家姑娘莫不是在煮酒不成,可见我来的巧了。” 束童来不及作答,溯一便瞧见了坐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端晔,愣了一愣,端晔嗅着杯中美酒,懒懒答道:“你来的巧不巧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酒不是她煮的。”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5 溯一看了一眼朝阳,见她眼含歉意,朝她宽慰一笑,才回道:“今日溯一要向哥哥讨几杯酒了,想来母亲擅酒艺,哥哥自然不差。” 端晔双指用力,捏住酒盏,眸色加深,像卷满风暴的漩涡,半晌吐出两个字,“自然。” 这些年,两个人对这些避而不谈。也甚少见面,无从谈起。今日却是避无可避。 煮水,烫酒,酒中青梅一点一点褪去青涩,变得橙黄。温酒。 两人皆默默无语,只闻酒水涤荡、琴声清越。这难得的寂静,谁也不想打破。 曾几何时,冬日雪深,也曾围炉而坐,屏声静气,看座上一人,素手轻提间,酒香弥漫,犹如行云流水。两小儿惊叹着,乖乖不语。只待那酒水置于白玉酒盏中,流动琥珀色泽幽幽,才一齐捧起酒盏,抿上一口,满足喟叹。当此时,女子便会泛起温柔的笑意,笑称“吾家有两呆头鹅。” 只是到底太模糊,太久远了。只记得那酒是度数最浅的流霞,只记得女子笑得温柔,那笑貌却概已忘了。兄弟二人皆是孩童,却也不知是何载了。 便又现昔时良辰美景,也不是曾经。更何况,今日他煮的是苦露,也不是流霞。 端晔也不言语,执了酒壶,亲自替他倒了一杯,杯深琥珀浓,似是他年景。 溯一接过酒壶,替他斟了一盏。放下酒壶,两人一齐端起酒盏,浅饮一口。一时静默无言。 端晔嗤笑一声,“到底不如那年。” 溯一微笑,“哥哥何必妄自菲薄,溯一觉着这苦露,滋味甚美。” 端晔轻轻转动酒盏,酒浆激越。“大概是喝得长了,也就惯了。” “敬哥哥。”溯一浅笑,执起酒盏,望着他。端晔一时有些模糊,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幼时那个眼角眉梢带着仰慕之情的弟弟,还是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公子溯一。到底还是喝下了那杯酒。 却再无言语。 一壶已尽。 溯一看着那空酒壶,“想来哥哥是懒怠再煮酒了,弟弟就此告辞。”说完深深一拜。 端晔看着他,轻呵一声,眼角竟带了些温柔,举起酒盏,对着他,将残露,一饮而尽。伴着阖门之声,酒盏掷落,发出清越一声。犹似悲鸣,震动人心。 琴声已近余音,一曲故人辞,扰乱谁心弦。 第41章 浪荡子vs深沉女11 此前早有传言靖王心神乏怠,已有退位之意。然靖王传位世子溯一,仍犹如平地惊雷。新王上任伊始,南城十三州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有一无名铁军,以势如破竹之势占下几州,所到之处,虽不曾草菅人命,然人心惶惶,无心人事。只剩何炎所辖梁城,集结了宜州、川城、凉州、涪城这几处易守难攻,还在负隅顽抗。然南城多年平定,终究是不敌铁蹄踩阵,告急声雪花般传入钦州府。 端坐主位的溯一已褪下朝服,一身戎装。 底下老臣面面相觑,敌军首破益州时,便有人上议向朝廷借兵,却被新王所拒。张中衡斗胆再次上书,便被新王所阻:“各位不必多言,便是父王,也不会同意向朝廷借兵之举。一来敌军攻势虽猛,却不至于枉顾民生,若是引进虎狼之师,却是得不偿失。二来东城路远,按此攻势,远水止不了近火。” 又有人言:“我王仁慈,可若如此听之任之,恐社稷颠覆。” 溯一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们也称他一声公子,又何来社稷颠覆可言,这一战不过我与他罢了,诸君不必再说。” 便有人嗟叹,“可恨小子人心不足。” 溯一轻笑一声,声音几不可闻:“哪有什么人心不足,不过是旧事难咽。” 群臣以为他所指之事为世子被废旧端,不免喟叹:“便是前事难平,为一己私欲,弄事至此,又岂明君载?” 又有人心有不甘,拜见靖王,乞求旧主出面,谁料靖王拒而不见,只得一句“一切只由新王。” 苏沅看他一手遮眼,嘴角残青刺,难掩疲惫,却仍坐得笔直,大氅垂地。不过月余,他便再也找不到昔日那个风流公子的踪迹。 将参茶置于案上,到他身后,帮他捏按穴位,他略略松了松紧绷的身子。却仍不肯放下手中兵书。 苏沅轻声一叹,“值得么?” 值得么?十年纵情,只为今日一战。 值得么?兄弟离心,概因前人恩怨。 值得么?千夫所指,机关算尽,偿此一生。 端晔对她一笑,“我不知道。”笑中带了些奇异的天真“只是唯夙愿一偿。” 不过是,意难平。 苏沅不再言语,神色复杂,他又何尝明白自己此举因何,不过是十年来念念不忘,到了最后,哪怕无意于此,也已经成了不可不为的执念。 不再过问,只是伴着他,一路走过去。 宜州,川城,陆续告破,只剩凉州,涪城,梁城,这三城,守着钦州府,作最后的抵御。 然而出人意料地,本该一鼓作气的端晔,却于此刻停了下来。 “阿沅,放姜子言回去吧。” 苏沅略有迟疑,这些日子,在她面前做了一些戏,真真假假,放任她透露信息给溯一,溯一果真没重用傅尔,若是她一回去,两厢对质,傅尔再次走马上任,岂非功亏一篑。 端晔轻笑,声音中带着些愉悦:“你小看他了。”抱了她入怀,指着图上凉州,涪城,梁城这三城,“你以为,这三州,是谁主大将?” 苏沅疑惑:“不是何炎?” 端晔轻蔑一笑:“他还没此能耐。” 他没攻入这三城,除了不愿,还有不能。傅尔此人,将门虎子,确是难得的将才。 两军对峙,已是陷入了相持局面。 处处烽火缭绕,只余了清净寺,依旧是不沾这烟火气。 溯一轻笑一声,对着山下城关旁驻扎不前的军队:“端晔,你在害怕?” 信步而上,到了那琉璃古寺。 轻扣三声。 “母亲。” 女子回首,眉目秀雅,清致绝伦,见之忘俗。 来人已是少年模样,白衣玉树,温润如玉。 怔愣间,指尖颤抖:“溯一。” “端晔临行时,倒把酿的酒忘了,我于府中取了些,母亲不妨用些?尝尝如何。”溯一摇摇手中酒壶,“就当,他给您送行来了,如何?” 少年笑得开怀,眉眼间带了些妖冶,生生坏了他如玉面容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6 。 女子沉默,却闻得周遭已有响动,溯一轻笑,不过一瞬,已有数十人着黑衣铁甲,重重包围,中间一人,玄衣黑袍,正是刘起。 溯一却不在意,兀自倒着酒,“我就说,他怎会丝毫不在意。”一杯满,“母亲,请。” 刘起欲止,却被身后女子一喝:“退下。” 刘起犹疑,女子颓然一叹,“刘将军,就当我与自己儿子共饮。”刘起犹不放心,看了一眼酒壶,旁边之人不知听见什么好顽的一般笑了一声。自顾自倒了杯酒,饮下。 刘起跪地,“臣就在门口,若有异动,请夫人传唤。”退了出去。 女子接过酒盏,眼中存了些热盼:“溯一,我一直在等你。” 溯一毫不在意:“是么?儿子不胜惶恐。”满饮一杯:“这是桑落,您最爱的酒。” 女子浅饮一口,眼角已有些晶莹,“很好。”又饮一口,“你很好,他很好。” 溯一一直在笑,到最后,已经带了些痴狂,“夫人,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 “每逢午夜梦回,她碧衣染血的模样都在折磨着我,日日夜夜。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在她最爱的衣裳上划下一口,沾着她的鲜血,就那么堂而皇之说:“是我”?你怎么会?我那个温柔的母亲,又怎会是那个亲手杀了母妃的人间恶魔。她想杀你儿子,你为什么不向我索命,为什么不?” 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控诉。说者锥心,听者亦痛心。 女子泪布满面,浑身颤抖:“孩子,是我们有罪。我不能,不能。” 溯一眼角滴落一滴晶莹,再回首,已是清明。轻笑一声,“那么母亲,你杀我母妃,令我二人天人永隔,我今日弑母,让你们亦无相见之日,可公平?” 女子垂落清泪,“很公平。” 只可惜,可惜我还未能见他一面。 溯一步步逼近,取下头上玉簪,对着它温润一笑,痴痴一念:“母妃。” 而后动作狠绝,刺下。 泪泪鲜血迸发,沾满了女子玉颈,沾满了手上玉簪,也沾满了如玉双手。女子咬紧贝齿,掩了呼声,脆弱地再无法支撑,绵绵向后倒去,溯一抱住了她,却在笑,笑得悲凉,笑得开怀,笑得心伤。 眼角泪珠垂落,双手似被灼伤。 门前早有人涌来,不住的惊呼声呼救声。 溯一却再也听不到。 他看见,中秋月宴,母亲酿了桂花酒,母妃做了北地糕点,两人相视而笑。父亲一手环住哥哥,一手抱住他,教导他们兄友弟恭。两人似懂非懂。 他看见,谷阳高台上,戏子咿呀,抑扬顿挫。父亲依然踌躇满志,左侧坐着母亲,听着戏文,脸上温柔,看着哥哥,可是哥哥看不到。他看着右侧母妃与我,眼含羡慕。那时母妃抱着我,捏了葡萄,送入我嘴中,父亲见状,亲手剥了颗喂他。他看见,哥哥害羞躲闪,母妃眼里藏锋,母亲冷眼旁观。 他看见,少年时,哥哥聪慧颖悟,锐意进取。父亲欣然,封,世子之位。 可是不久之后哥哥大病,父亲脸如寒冰,母妃只是抱着他日日探望,母亲却是第一次发怒。 再后来,母妃染血,父亲面色哀痛隐忍,母亲自请入清净寺,哥哥性情大变,他,也不再是从前的他。 低头看手上的血,轻语:“母亲。” 微笑:“母亲。” 第42章 浪荡子vs深沉女(完) 消息传来时,端晔正执着兵书愁眉不展,苏沅几多犹豫,只得上前轻声,望以最和缓的方式告诉他。他听罢,却仍是保持那看书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入定。只是书卷,再也没有翻动过。 苏沅心中拗痛,温声宽慰,“阿晔,刘起有言,他下手偏了一寸,夫人或有一线生机。” 端晔青筋暴起,面容凄凄,闭目喃喃:“为何她如此绝情?”却又一瞬间颓唐下去,自嘲:“我早该知道,她一向如此。” 苏沅沉默,事实上早在此前两人便预料到溯一此举,便派了刘起暗中保护,若非夫人所愿,绝不会是如此结局。 “公子,审理正求见。” 端晔疲惫不堪,挥了挥手。 来人深深而拜,重重跪下:“公子,刘起自知罪孽深重,百死不足惜,只这书信,是夫人所遗,不敢不报。” 苏沅接了过来,递到他手旁。 他几多犹豫,还是打开了,苏沅看着他,捏着信纸的手已是颤颤巍巍。挥手遣了帐中人。 示吾儿: 日居月诸,渐免于孩。然昔日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甚念。死于溯一,我之幸事。固所愿也。当年罪孽,多年蹉跎,其中苦痛,犹未能消泯。日日念佛,始终耿耿。多年执迷不悟,但只愿,凡百有心,奚特于我。你与溯一二人,皆是心志纯净者。惟愿一死,消尔兄弟芥蒂,若果真如此,当是死得其所,夫复何恨。若是你二人执意过往,便当母亲自偿冤孽,却这一场业障陆离。痴儿,且听我一言,生死海里浮沉,真是无出头时。 端晔朗声大笑,却是眼中含泪。是呐,你最终得偿所愿了。 便是这身后事,你也赢了。你以性命相偿,我又怎敢不从。 “传令,退军百里。”声音不大,却是果决。 苏沅应声:“好。”不曾质疑。 元朔二十一年,王世子溯一与公子端晔言和。二人以凉州洹水为界分地而治。至此,搅乱南城十三州一月有余的战争结束。 元朔二十二年,老王爷忧思成疾,溘然长往。 天色青芒,飘来点点细雨。一人玄衣,一人白衣。着玄衣者带了酒壶,高高举起,橙黄色的酒水泪泪流出,落在黄土上,溅起几滴。酒香弥漫,当是今岁新酿桂花酒。 疏风郎朗,暮雨幽幽。天地间,只闻那白衣者念着: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此次任务完成度为ss。”一号久违的声音终于传来。 姜子言在那之后便已离去,不知所踪。想是溯一还了她自由身,她终于如愿从这场权谋中脱身而去。而溯一,早已认出她,却仍称呼她朝阳,她便也随他去。尽管大权在握,他却恰如往昔,十年如一日,依然是翩翩公子如玉。只是却于而立之年早逝。早年那场弑母的痛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7 切,终究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弥补的伤痕。溯一终生未娶,他逝去过后,钦州府便交由端晔掌管,傅尔受溯一遗命相佐。至此,南城十三州重新归一。 而端晔,她陪着他,从那场浩荡烟波走过,看他治国安邦,政绩斐然,一步步成为当世明主。陪着他,从大婚欢欣,到子孙满堂,老夫老妻。多年来,一直平平淡淡,相互守望。任务却始终未能完成,她也始终未能理解任务要求。 直到两人垂垂老矣,他于弥留之际,对她微笑着:“有卿相伴,不虚此生。”她终于明白了。 当时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她是困惑的,任务要求很简单,陪伴在端晔身边。可是怎样的陪伴,算是陪伴?一开始她以为,是挤开女主姜子言,伴于君侧,有求必应。可是后来,靖王,王妃,溯一···渐渐多了许多人,许多事。她也卷入他们之间的世事缠绕中,成了这结局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此身再不由几。到了年岁蹉跎,她却明白了。 什么是陪伴。 王妃那十年茹素,不曾再见斯人面。念之思之,克之断之。在陪伴谁? 王爷留着故人素簪,却于爱妻长逝之后追随而去。在陪伴谁? 溯一多年痴缠绕,一朝得报恩仇,哀哉?快哉?又是在陪伴谁? 端晔十年隐忍放纵,一鸣惊人,却于旦夕间与王妃阴阳相隔,仍旧是旧事重演。是祸是福?在陪伴谁? 或许,这些人,都是在守护一段不可追忆的过去。最初的热望,最懵懂的感情,最真挚的过往。远离权谋的真情,逝于岁月的曾经。 她与他,一起熬过苦难,经过平淡。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陪伴。 任尘封的记忆,安静滋长。 尽管此去经年,用尽一生去追寻,那温柔的岁月,惊艳的时光。 这就是最好的陪伴。 第43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1 “本次传送世界《市井人家》,剧本传送。” 苏沅闭眼,“剧本传送。” 再一睁眼,不禁微微一笑,这次剧情倒是简单,女主吕华是穿越之人。家中有一家布庄,穿越过来之后便依靠现代商业手段把自家布庄经营得风生水起。并成功崛起,靠着商业关系打入了当地高层,嫁给县太爷公子。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女配她家也开着家布庄。同行相压,必然一起一落。女配不敌,最终被人家吞没。总的来说,就是两个女人相爱相杀的故事。 “本次任务目标:发展才是硬道理。” “进入任务世界。” “阿沅,吃完了把这匹布给你刘家嫂子送去,总不好平白得人家东西。”一个妇人一边手脚麻利包上布匹一边朝她笑着。这是她母亲,面容平和,常含笑意。但是,性子火辣。 苏沅吸溜完口中的面条,看了一眼,是匹难得的织锦缎,这缎,自家做不来,还是她爹年初在省城买来送她娘的。这会子被她娘作了人情,想来她娘除了投桃报李,心里打的主意怕是跟她一样。清脆地应了声“诶。”今日那刘家嫂子过来送了几尾鲜鱼给她们。虞城是个山城,没甚海产。平日里想吃个鲜味,都是在市集上买的,用盐腌好的,又贵又失了鲜味。大家也不爱吃。 拎着布匹,晃过左边的胡同,再拐个弯,就是刘家。 苏沅抓着那门环,扣了几声,便有一个妇人探出来,看见是她,请了进去。这妇人看着约莫双十年华,云雁细锦衣,挑线纱裙,素绒绣花袄,有些旧了,却还是很整洁。头上簪着个纹玉簪,葱白素手上套着只雪贝链,素净又好看。 这身打扮,一看便知不是虞城人。虞城人不会这么打扮,虞城也没有这样的衣裳。刘家确实是年前新搬来这条巷子的,刘家大哥做着些倒卖生意,从虞城当地买些当地果脯,卖到临水去,再从临水买些鲜鱼,回到虞城。三天一个来回。这生意,贱价买入,高价卖出,只有稳赚不赔的理。虞城心思活络的,便想着照做,只是没过多久便干回了老本行。无他,一来这路途艰险,非年轻力壮者力不能及。二来这活鱼难存,从临水运到虞城,便成了死鱼。虞城人嫌晦气,都不愿买。 也不知刘家大哥有何本事,能保那鱼始终活蹦乱跳的。不过自然是没有那不长心眼的去问,这是人家赚钱的本事。傻子才会外露。 综上,这刘家大嫂,又有财力又会打扮又生得俏丽。可会是个大主顾。心思转了几转,苏沅笑嘻嘻地夸道“这链子瞧着真好看,也不辱没了嫂子。” 刘家嫂子笑了,“快别这样,我可不经夸。” 苏沅嘟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又奉上那匹妆花缎:“嫂子,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您裁了穿上,一定好看。” 对面人一听,也不推辞,“这缎极难得,也亏你娘想着我。” 苏沅对此人好感便又上了几分,这刘嫂子,倒很有几分磊落气概。便道:“要阿沅说,这缎是芙蓉妆大花纹,足够出彩,嫂子作条妆花裙,再配件青缎上裳,艳而不复,可不好看得紧。” 那刘嫂子却似吃了一惊,而后了然一笑,打趣道:“难怪难怪,不愧是荣祥布庄的少东家,小小年纪,眼光很不错。” 苏家子嗣艰难,苏沅她爹娘年少夫妻,她娘却迟迟未能有孕,后来半生只得她一女,因而十分宝贝,自懂事起,便将布庄生意一一教与她,只盼她日后能有一技可依,再者也存了布庄后继有人之意。她如今也不过十二。是以刘嫂子这般戏说。 苏沅不意出此机锋,却不得不行,因而听了这话倒有几分腼腆,笑了笑:“还得嫂子多多看顾。” 两人又话了番家常,苏沅这才回到家中。 此时苏盛依然没有着家,苏盛是她父亲,因着布匹生意,早出晚归的,已近半百年纪,却每日操劳。原主懂事,心中不忍,便想着早些接手,也好与父分担些。是以现在已经开始学着管事了,有时布庄生意忙不过来,或者父亲劳累不的时候,都会让她代为看顾,好在她从小耳濡目染,上手倒是很快。她爹倒是很欣慰。 苏沅便帮着她娘做菜,一边打探消息:“娘,咱对街那家瑞锦布庄,怎么样?” 她娘头也不抬,手起刀落,去了鱼头,“什么怎么样,老样子。” 苏沅失望,恹恹地拨了一下在水中漂浮的绿叶子,看来从她娘这套不出什么消息。明日还是自己上街去瞧瞧究竟。胡思乱想着,她娘已经做上了剁椒鱼头,又蒸了条鲜鱼,空气里飘着股又辣又鲜的鱼香味,苏沅咽了口唾沫,她娘对做饭这事情有独钟,她家虽说不算大富之家,不过多年经营布庄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8 。到底还是存了些私钱的,她家也请了一婢,但是平日就管些洒扫之类的活,厨房这事,她娘不让碰,厨房俨然是她一个人的小天地。不过也亏得如此,她才有得吃的。 吃完晚饭,她便自告奋勇,带了她娘做的菜去慰劳她爹。到了布庄,眼见得伙计照顾着生意,进了里屋,她爹现在闲得很,戴着副西洋老花镜,对着账本,便改了主意,把那食盒往她爹面前一放,略说了声,挑了她爹的宝贝老花镜,一溜烟跑了。任她爹在后边吹胡子瞪眼的。 过了街口,便转向了另一条街,苏沅眯着眼瞧着那瑞锦布庄。而今还是一间小小的铺子,不大不小。苏沅大概明了这是什么时候。女主吕华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瑞锦布庄刚刚由估衣行转成布庄,所谓估衣行,便是那富贵人家将那穿剩下的,或是过时的衣服,送到这儿,那些穷人们,或是些爱俏的姑娘,自会在这买上半旧不新的衣裳,这衣裳,质有高有低,只要淘得好,也可以低价买到些光华绚丽的衣裳。是以这家估衣铺在虞城大受追捧。只是如今转型了,大概是有些自矜,便不愿再干老行当了,问题却来了没有主顾。可不是嘛,之前那些人便是图便宜才到这估衣铺,你若不卖,自有别家,可是愿意买丝买绸的那些人,自有自己常去的去处,譬如苏沅自家的荣祥布庄,是以新老顾客皆寥寥。瑞锦布庄的吕东家最近可愁得慌。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愁了。穿越过来的女主吕华该大展身手了。 第44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2 自从知道女主已经穿过来,苏沅便开始严阵以待,每日去荣祥布庄点卯。布庄的老伙计都诧异不已,夸她最近来得可勤快。 苏沅思索着剧情,这吕华原先性子木讷,女主穿越过来便开始大放异彩。但这之前,她得解释性格变动,再加上说服她父亲吕岩听她的主意,必然要花一定时间。她该趁此时机早做准备为是。 苏沅仔细观察了自家布庄,是两层楼结构,一楼卖些棉帛绢绫,二楼摆着些丝绸罗锦。一楼左侧是库房,作囤货用。二楼里头设了个小隔间,便是她爹日常办事的地儿。 对门那里还有个自家的小作坊,存着些提花机,罗机子,花楼之类的纺织用具。她爹请的固定工便在那里作绸绮。闲时也做些棉布绢绫,不过自家卖的棉帛,主要是从城东那家纺布行那里买来,偶尔平日里赋闲在家,作些织活的娘子也会拿了自己的织物,到荣祥卖个价钱,给家里作个添头。 虞城的布庄不多,却也不少。她家算是中上之流。虞城最大的布庄是杨楼街上的云纺,式样新奇,织工精美,但是相对的,价钱也贵,主顾多数是虞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商之家。平日里几乎见不着云纺的东西。而荣祥的绸绮主要针对那些手上有几个闲钱的,至于布匹平常人家都买得起。所以荣祥与云纺平日倒是各行其是,相安无事。要一直这样也不错,但是架不住女主来了,这就要乱了。苏沅叹了口气,她觉得她爹啥啥都好,就是有些太保守稳进了。只是,这生意场上,你不走我走。你不愿出头,可有人争着要分你一杯羹呐。 荣祥现在的状况一直很平稳,但就是没有纷争,所以才没有什么盼头。 原来的老主顾肯定是要想法子留下的,这不必质疑。不过若是要扩大客源,势必这织物,要有些变动。也不知徐嫂子那边怎么样了。她从刘嫂子那里打听到,省城那家凤祥楼,有个织娘退了下来,还没有找下家。她请布庄伙计老徐家的徐嫂子去打听打听。她爹也知道,倒是没拦着。 这边苏沅还在等回信呢,女主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阿沅,你不知,你家对街的那家瑞锦,还给人做成衣呢。” “这算什么,不三不四的,正经的布庄不做,没得遭人嫌。” 几个小姐妹聚在福来客栈里叽叽喳喳讨论最近八卦,苏沅抿了一口茶,心知她们怕也是因着自己,才这般说道抱不平,便笑着给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管他作甚,吃咱们的,这下子可有好看的哩。”说完朝她们眨眨眼。两个小姐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苏沅也不解释,把话岔开了去。 果不其然,瑞锦自从开始做了成衣,因着主顾从瑞锦这里买上布匹,仍由瑞锦作成成衣,这中间,可省了不少钱,再加上但凡现卖现做,瑞锦就给布匹作折扣,这一这生意便一日好似一日。相对地,荣祥少了些客源。她小姐妹当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这捆绑销售,哪有那么简单的。 叩叩叩··· “诶,是阿沅呐。快进来,这次想做个什么衣裳呐。”这王寡妇是梨花巷有些名气的师傅,手艺很是不错。平日里逢年过节的,大家图个喜气好看,都会买上些布匹,拿到王寡妇这儿做新衣裳。 而今这瑞锦抢了人家生意头,不信她心中不怨。心中这般想,却一字不提,嘻嘻笑着:“这布匹,是铺里新进的,我娘赏了我来。” 王寡妇了然点头,这苏嫂子,一向疼闺女。又瞧了瞧布匹,是匹彩兰蝶纹路的花布,布料平平,不过这样式,倒正正合适年轻女孩子穿的。因而问道:“阿沅想做成什么样的,给婶子说道说道,包你满意。” 王寡妇给做衣裳,一般是自个裁决了,最后问主顾意见罢了,而今却肯先听她意见,不过因为她家开着布庄,另眼相待罢了。苏沅情知如此,却也不托大,笑道:“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婶子眼光一向好,阿沅难道还不信?婶子定夺就是。” 平日里王寡妇听了这话,定是要喜笑颜开骂句小马屁精,今日却似被触动心事,叹了口气,幽幽道:“也就是你想着我,平日里那些夸我赞我的,而今可都不愿来了。”苏沅还没来得及接话,王寡妇便自己断了话头“看我,跟你说这些作甚,快家去吧,眼看着晌午了,日头可毒。” 苏沅也不废话,辞了这王寡妇就往家里跑。 这王寡妇把自己当小孩子家家的,肯定不会跟她掏心窝子。这事,还得她娘出面。 苏沅一着家,便缠着她娘,打听王寡妇的事情。她娘瞥她一眼,倒是没多犹豫,跟她说了,这王婶子,早年死了丈夫,只有一个儿子,在县衙门当差,平日里也孝顺。不过王婶子跟她儿媳妇两个人很有些龌龊,王婶子性子倔,因而一个人住在梨花巷里,平日里就靠手中功夫过活,过也还过得去。 苏沅眯着眼正想着怎么拿话劝她娘呢,她娘就主动递了话头:“说吧,又打什么主意呢。” 苏沅嘻嘻一笑,从背后环着她娘肩膀,“阿娘英明。娘也知道对街那家瑞锦最近给人做起了成衣,那王婶子本来就靠给人裁衣为生,现如今没了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39 活计,我想着帮帮她哩。” 她娘轻飘飘觑她一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想怎么做?” 苏沅也直接坦荡:“瑞锦这招一石二鸟,却也得罪了不少人。譬如王婶子之流的老师傅,定是气的牙痒痒。我们便效法它这法子,与那些老师傅合作,我们售布,他们做成衣,双方都有利可得。” 她娘皱起眉头:“你也说了瑞锦这法子得罪人,你这般做法,又与它有何不同?” 苏沅摇摇头,继续说道:“这区别可大着。一来瑞锦先前此举,那些老师傅颇有怨怼,正是人心浮动之时。我们此举,他们重新得了利润,正解了燃眉之急。再来荣祥瑞锦为生意场上的对头,他们为荣祥做事,不正是变着法子报了仇么。他们只有叫好之理。二来且论现在,瑞锦始终不敌荣祥,同等条件下主顾们定会倾向荣祥。再说那瑞锦识人不清,所请的成衣师傅不过是那些手艺不精者再者,荣祥若真的请来了王婶子之流,瑞锦便是拍马也难及。” 她娘却有些惊异,瞧着她,“你这丫头,倒是个头脑灵活的,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还是得跟你爹商量着来。” 至傍晚她爹回来,她娘跟他一提,她爹略微有些犹豫,这意味着在原来销售模式上再加一环,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她爹既然经商多年,虽保守却不是迂腐之人,兵行诡道。大概觉着苏沅这法子不错,便痛快答应了。 苏沅没料到她爹这么好说服,一时有些惊讶。 她爹笑眯眯看着她,“丫头,你一直的想法我也知道。不过爹爹老了,经不起太多变故。现如今你也大了,是该多练练手了。”言外之意,不管此举是成是败,都当成她的牛刀小试。 苏沅感激地看着她爹,这便是亲人间毫无保留的信任。 接下来就看她娘的了。 第45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3 她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几日下来,譬如王婶子等平日里相知的,皆痛痛快快快答应了,摁了手印,签了契。也有几个持观望态度的,不敢轻易答应,还犹豫不决着。她娘也不强求,笑眯眯等回音。 苏沅略微放下一口气,原剧情里大家一拥而上买瑞锦的成衣,可是回家穿着穿着才觉着这手艺不精,一时上门讨理的有之,暗道晦气从此转投别家的有之,但是后来女主敏锐地意识到问题出在裁衣师傅身上,才亲自去请了一些老师傅过来。那些老师傅原来还气闷着,后来吕华姿态放得低,再加上别无他法,也没必要和钱眼子过不去,略略刁难,便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最终答应了。 可以说,原剧情的女主也是接连受挫,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若非立场不同,苏沅还是挺欣赏她的。不过,既然已成敌手,苏沅自然也不是杀身成仁之人。鹿死谁手,各凭手段。 几日后,趁着这股成衣风潮,荣祥也步着瑞锦的后尘开始做起了售布与制衣两桩生意。只是多了些花样,在瑞锦是主顾买了衣服,便仍交托给瑞锦的师傅,由他一力承制。荣祥却非如此,客人买了布匹,荣祥便给出几个老师傅备案,让主顾自己选择师傅。此举颇为新鲜有趣,加之来往的主顾平日里也各有相识的成衣师傅,此举大为慰贴。便是有那不知道如何选择的,荣祥还制出了一个花名册。上面各个师傅名讳,加之所擅制衣,皆一一标明。譬如梨花街的王婶子,擅作女孩子裙衫;杨楼街的王庭卫网中烃父子俩,擅男子成衫;甜水巷的李婶子,手上的冠帽鞋袜是出了名的轻匀别致。 如此一来,惯去荣祥买布图着便宜,会顺势找荣祥的成衣师傅,那些成衣师傅也会游说相识的主顾到荣祥买布,两相促进,俱皆满意不提。就连之前那些存疑的师傅看此情势,也纷纷与荣祥签下契约。一时间,荣祥在虞城变得炙手可热。 反观瑞锦,却如履薄冰。那些拿到成衣的不满手艺,纷纷囔着退货,便是那忍气吞声的,也不肯二度光临,跑到荣祥去了。吕华笑脸迎人,该赔的赔,该退的退,一一解决了。稍微闲了下来,才沉下眉头,扭身一转,进了里间。吕岩正是再气愤不过,把花梨木的圆桌拍的震天响,脸上肥嘟嘟的横肉也随之晃悠悠:“那荣祥分明是借我们之势,偏那般小人得志,太过可恶。”而后圆溜溜的眼睛一转,轻轻看了她一眼,倒没有谴责,但是眼神中已生出几分退意。“女儿,我们斗不过它的。苏盛那厮,老奸巨猾着。” “父亲何苦妄自菲薄,不过一点挫败,何至于此。生意场上大开大阖也是常态,很该有几分胸襟。此事是我们没考虑好,被荣祥乘了空子。再好好筹划便是。” 吕岩知道再说无用,乖乖闭嘴不提,这个女儿最近以来气势陡然变盛,说话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在她跟前也常常要低下一头来。当初想着晟儿尚小,再加上之前那主意确实不错,便先让这个女儿试试看,也不知是对是错。想着想着便悠悠叹了口气,大概觉着不吐不快,却又只能憋着,便又接连叹了几口气,一时间只闻见他在那长吁短叹着。 吕华瞥他一眼,知道父亲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而今她迫切需要取得一定的成功宽慰他。只是她听说那苏盛本非如此急进之人,今日此举,必不是空穴来风。想着,便唤来铺中伙计,让他去打听打听。一边又安排开后续事宜,退而求其次,陆续请了几个排的上辈的成衣师傅,安排了先前的学徒跟在后边学着。又在原本基础上再降价钱,有些致歉之意,在这种情况下,瑞锦的情势倒也渐渐地一日好似一日。 要不说,大伙的忘性也是大的。 随之而行的,虞城大小布庄,纷纷仿照瑞锦荣祥的经营模式,只是为商之道,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而今市场已被占去大办,效果平平,只得干巴巴眼红。倒是云纺,颇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八方不动的老大风范。 苏沅提着灰毫一笔一笔记着帐,看着不断进账的数字,苏沅微微一笑,确定此计可行。有了本钱,就该着手之前计划了。苏沅把账本交给她爹核对,她爹一手抚着自己的山羊须,一手翻着账本,显见得极为满意,大大夸了她几句。苏沅溜须拍马,奉承了她爹几句,把他哄得眉开眼笑,便顺势说道:“我看咱这布庄很该整顿整顿,而今这格局也够用了。只是客人多了,难免往来照顾不周,不如于一楼设一小茶社,一来有宾至如归之感,二来有缓冲之机。 她爹奇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儿于何处想来,倒是奇特。不过此计甚好,老爹倒是可以给你做个店小二。” 苏沅遮掩一笑:“还不是前日,陪娘去看戏,看到那戏台旁有人搭了棚子,卖些片鱼油酥饼儿之类的小食,想着罢了。” 又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0 跟她爹提了几条整顿意见,她爹删删减减,再改动几处,也跃跃欲试,立刻着手安排了下去。 荣祥大装修修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之间,去往省城的徐嫂子回来了,不出意料的,那个绣娘没答应,苏沅也不足为奇,凤祥楼出身的绣娘又怎肯屈身于荣祥这么小小铺子,就算最近出了丁点成绩,依旧是芝麻点大的苍蝇肉一般,满足不了大胃口。“嫂嫂把我那话说了没?”徐嫂子抿一口茶“诶,说了说了,阿沅神机妙算。依我说呐,阿沅出的价就算大罗金仙也说得动。那妇人果真愿意退一步,拿出几张花布来,只是她说了,这花布不是现今流行的款式。但看姑娘愿不愿买了。” 苏沅点点头,“也够了。自然是买得,还要重金去买。劳烦嫂嫂再辛苦走一趟,和和气气地做完这差,差。” 徐嫂子自来嘴皮麻利,人也剔透。否则苏沅也不能派了她去游说那绣娘,听了她这话,自然知道那绣娘想必日后有大用,只能交好不能交恶的。当即点点头,“阿沅你放心,我必然客客气气地待她,再磨了我三寸不烂之舌,好生劝她一番。” 第46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4 小巧别致的会客间来,里头置了几张小几,上面皆放了个素漆托盏,一把青釉瓜形壶,里头盛着热热的茶水。又有多子盘,备了些牡丹卷桂花糕之类的小食,每日都各有新花样。客人可尽皆随意取用。最为奇异地,是案上摆着的一本小册子,介绍着荣祥的布匹样式,这荣祥请了虞城有名的画工沈玉堂落笔,将布匹样式一一勾勒出来,客人可一边品茶,一边照着那小册子挑选。 再说荣祥布庄一层,外头布庄牌匾上书着宾至如归四个大字,看着像是刘祥生的墨宝。一楼雅致,布匹整整齐齐摞着,置于梨花木的橱阁之中,但凡客人有挑中的,便由伙计抱出来。二楼则更为繁复,翻飞的绛红色的帷幔下,日光如碎玉般撒在丝绸绮布上,显得更为柔滑绮丽。引得那些贵女美妾纷纷打开了荷包。 这番动作不可谓不大,至少吕华是听说了。她如今已有□□成的把握认定荣祥的这个少庄主与她同为穿越之人,只是对方是敌是友还得打探一番。这边她老爹已经是如热锅上蚂蚁,非但两条细腿飞来跑去,就是嘴上也一刻不安生,不住嘟囔着:“怎么办呐怎么办呐,要不我们也学了这荣祥行事如何?”吕华按下了她爹,一来他们本钱不够根本负担不起额外的扩张费用,二来她还搞不清苏沅此举何意,不宜轻举妄动。她爹大概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瞎话,也就哼哼两句不吭声了。 又几日,吕华总算明白这苏沅到底是想做什么了荣祥推出了新的丝绸样式,便是云纺也未曾有。先前那番大架势,便是为了而今这打势头。吕华挑眉,若不成这苏沅是想与云纺打擂台?对这苏沅兴味更浓,是时候见上一见了。 吕华就那么堂堂正正地往荣祥门口一站,见到有人窃窃私语,也不在意。荣祥的伙计早就认出她是瑞锦的少东家,一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待,心里头却泛起了嘀咕“这瑞锦打什么坏主意呢?” 吕华一点没有不自在,信步闲庭地,仿佛在逛自家后院。 伙计嘴角一抽,把楼上的苏沅叫了下来。苏沅站在木梯上远远一看,“峨眉轻蹙,双眸黑白分明,别有一股英姿飒爽。”这可不是原剧情中的吕华么。 说完便款步走近,吕华微微一笑,随处拈了个借口:“家母诞辰在即,特来做件衣裳。” 苏沅从容一笑:“那可要好好挑了。” 吕华看向她,“不如少东家替我参谋参谋。” 苏沅应了,在前面引路:“当然,请。” 两人上了二楼,苏沅将她带到了西南一角,吕华抬眼一瞧,斜纹宁绸、三角缎、素线绉、凤尾筋、洋花缎、花锦绉之类的。左侧的橱柜上放着一匹匹的绒圩缎、高花缎、单梭绢、绒地绢,绸面光洁精细。再左侧竟放着些花香缎、双面缎、锦地绉。吕华在那双面缎上多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眼,似乎有些无奈:“真真要挑花了眼”。外行人或许看不出门道来,不过她倒是知道最先那些不过是寻常丝绸,多是土丝或干丝织就,中间的则是两丝交互织就而成。至于最左侧的双面缎,最是难得,多是些老师傅才会的手艺。而这些老师傅,一般都被大布庄把持着,不知她如何得到。 心里头想着,指尖便从一匹晴霞色双面缎上一拂而过,果真是绚丽无比。却把手停在了一匹双绉花香缎上,细看之下,那花色在虞城所未见,口中赞道“这便是荣祥新师傅的手艺吧,真是精妙。” 苏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笑道:“姑娘可是瞧中了它,阿沅瞧着,这布匹样式鲜艳,若是做成长裙逶迤就很好。”随意应付过去,等着她开口。 吕华爽快定下了,苏沅叫了个伙计拿去包了,那吕华便似无意开口,“早先也闻得苏老板最是八面玲珑不过,不想少东家之前不过是不露锋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完便定定看向她。 苏沅听出她话中暗意,淡淡笑开:“此话不敢当,便是苏沅有几分小本事也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父亲教导罢了,更何况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若是此话被人听见了,定是要笑掉大牙。” 吕华却不在意,再接再厉:“我之前大病一场,好容易捡了条性命回来,脑中一团浆糊,竟有些今生前世之感,而今好容易好了···”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不过苏沅自然不会接招。 作出一副似不明白她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倾诉如此私密的事,但还是得应答的样子,客气地接了句上天保佑。 吕华也算弄明白了她的态度,丝毫不拖泥带水,怀中抱着伙计包好的布匹,向苏沅告辞。 第47章 (已补上)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5 却说吕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最近这瑞锦不声不响了半个月,却是一鸣惊人,又在虞城火热了一把。原因无他,这瑞锦竟然雇了几个正妙龄的女子试衣,说试衣也不恰当,这些女子穿着瑞锦的成衣,一来作展示之用,二来也身兼铺里伙计之职。这四个女子中,名为书容的,有如出水芙蓉,内着云纹纱袍,外罩月缎玉兰氅衣,显得雅致温婉。名为白筠的,是位清冷的冷美人,着素白色长锦衣,外袍是一件赤色寒梅裙,梅枝奇巧遒劲,衬得那美人如同孤霜傲雪。那名为凝思的,繁荣富贵,暗花细丝褶缎裙逶迤拖地,缎织掐花对襟外裳。名为素素的,小家碧玉,刺绣妆花裙,素绒绣花袄,干净素雅。这四人皆用绸布系着头发,头上一应金钗玉饰全无,只因这四人丽质天成,才显得丝毫不突兀,兼之四人如春夏秋冬各有千秋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1 ,更显身上锦罗玉衣。 这女孩子一见,心向往之,自然对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趋之若鹜,有买单件的,也有爽快的,直接成套买了去。一时间这虞城街上竟可同时见几个“书容”,几个“白筠”,几个“凝思”,几个“素素”了。好在瑞锦每日衣着皆不同,才避免了姑娘们的尴尬局面。至于男儿更是本色使然,好一点的便是多看两眼,买下那花容月貌的女伙计身上衣服,送给自己的心上人亦或家中的妻儿。至于那好色之徒,一双眼珠早就粘了上去,凭他如何抠都抠不下来。以至于瑞锦又从容堂镖局雇了一名彪形大汉,充作门神。 如此种种不可名状,似乎荒唐,有人嫌恶,也有人追捧。总而言之瑞锦是在虞城一战成名了。 苏沅也觉得惊奇,她是在对那四大美人多有好奇,礼尚往来,挑了个日子去了趟瑞锦观摩了一番。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言非虚,那四大美人确实环肥燕瘦、各具妍态。啧啧啧。于是苏沅也买了套“白筠”回来。 苏沅正对着手中花布琢磨着,这花布便是前些日子徐嫂子从绣娘那带回来的,这花布是专供织工所用,织工看着这花布上面的纹路,便能制出该花样布匹来。是以这花布是绣娘不传之秘,这也就是为什么苏沅只能得到过时的花布的原因了。但是如果能够说动那个绣娘,那么便不需要四处收集花布,全靠她一门手艺了。 正想着呢,却传来了扣门声。苏沅跑到门口打开一瞧,却是隔壁的刘家嫂子慕凝,苏沅笑着打了个招呼,却瞧见她后面还有一人,青衣双髻,作个丫鬟打扮,面容倒是沈静。苏沅不动声色请了进来,刘慕凝笑着说,阿沅,这丫头名为青容,此次是家姐想做些衣裳,便遣了这丫头来。” 苏沅与她见礼,心里却奇异,她尚不清楚这刘嫂子家中有人在虞城的。 那丫鬟倒是通透,自报家门,“奴在知县府上侍候夫人。” 苏沅心里惊异,却不露分毫,只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诚惶诚恐,“承蒙夫人抬举。” 青容还未答话,倒是刘婶子开口了,“她呀,就是听到你作这成衣有名,才来你家荣祥,我看你担得起。” 虽是如此,云纺不作成衣倒是另当别论,最近瑞锦成衣也是大有名气,那知县夫人绕过瑞锦,独独挑中荣祥,怕是因为刘嫂子在姐姐面前说了好话。苏沅承了此情,却不好当着青容的面感谢她,只是冲她感激一笑。 她当日交好慕凝,也不过是看中她个人的购买力,后来二人志趣相投,渐渐交付真心,却再也想不到她背后有这般来历。而今在瑞锦荣祥明争暗斗的时候,这知县夫人在荣祥订做衣服一举对荣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苏沅耐住心中激动,询问青容夫人要做什么样的衣裳,青容只说是素淡一些的,布料颜色之类皆随意。苏沅这可犯了愁,这随意起来才要人命。却也不好多问,便委婉问起夫人身量如何,苏沅还想着青容会跟她约个日子到知县府上给夫人量体裁衣呢,却不想青容直接答道,夫人身量跟刘夫人差不多,比照着做就行了。日期也随意,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唤人送到知县府上就行。 苏沅大囧,更觉得奇怪,却不得不露出微笑,表示明白了。那青容也不多言,交了定金便向她与刘慕凝告别。 待她走后,苏沅才求救脸看向刘慕凝,刘慕凝噗嗤一笑,“我姐姐怪着呢。你便照着她要求做便可,我保她满意。” 苏沅无奈,她自己都还没有成算呢。慕凝这盲目的信任是从何而来。 “阿沅你何时有空便到我家来量身,我随时欢迎。且家去了。”慕凝捏捏她鼓起的腮帮子,笑着告别。 苏沅将她送了出去。便开始仔细思索这衣服款式样式。 第48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6 “我那阿姐自幼有些不足,常年在家的,因而这衣物也不拘什么,只要称她心意就行了。” “她也确实没有偏爱,爱穿白。但也着红。” “性子嘛,哈哈,最是古怪不过了,你送衣服去的时候便知。” “你不用担心啦,我给你保证她一定满意。” 苏沅想着从慕凝那探听得来的消息,整整思索了一个上午,才定下样式,午饭也没吃就跑到布庄里去叮嘱成衣师傅。她娘只得让家里的丫鬟阿珠送到布庄给她们爷俩吃。 她把它交给了王婶子。 统共费了三天,王婶子终于把它完成了。苏沅想了想,还是派了徐婶子先去知会一声。自个儿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让伙计细致着包了,才亲身去送。知县府上与云纺都在杨楼街上。因想着给徐婶子一些时间,苏沅一路边走边逛,这街中心处是知府衙门,西街几处大宅,是虞城的大户人家聚集地。东街则有虞城最负盛名的云纺布庄,以夏冻鸡出名的缘来楼,苏沅尝过几次这夏冻鸡。果真名不虚传。这夏冻鸡做法在虞城几乎人尽皆知。先将鲜鸡肉剁成块状,放入煮的滚滚的沸水中,武火攻沸。再把去了腥味的羊头投入锅中,混着煮,文火烧煮,直到鸡肉炖的烂熟。加盐巴葱丝姜末料物,微火煨焖,待得入味,便弃了羊头,鸡肉捞出,把水沥净,用油布包了,置于瓷器之中。再用根绳子捆了,放在凉丝丝的井水中冰镇。等从井底捞上来时,这鸡便已冷透,如同冬日所食一般,鸡肉入口冰凉,骨酥肉烂,鲜美不腻,十分下酒。虞城暑热,大家都喜食,这道菜在虞城便是名菜。便是她娘也经常做了来吃。不过就是没有缘来楼的那个味正。 苏沅想了想,便拐进了缘来楼,先点了只夏冻鸡,才又慢悠悠晃了出来。而今是严冬,但是苏沅不管这个,就如夏日吃火锅,冬日吃冰物一般,天寒地冻,围着烧的热热的炉子,这夏冻鸡伴着一壶烧酒,别有一番冬日意趣。苏沅想着晚上和爹娘好好喝上一盅。 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往知县府上而去。 门口有两个小厮,远远地见了她,便有人进去通禀,苏沅还没到门口,便有个婆子迎了出来,苏沅听她说话,察觉她是笑着的。只是她脸上面无表情,眯着张褶子脸,蹙眉噘嘴的,倒是有点吓人。 那婆子一边领着她上花厅,一边解释:“姑娘勿恼,老婆子是有些吊线风,这张脸一贯没甚表情的。” 苏沅忙称不敢。只是觉得有些奇异。那婆子不再多言,一路领着她到了后院花厅。“夫人,苏姑娘到了。” 苏沅只影影绰绰瞧见上面之人着一身白衣,也不抬眼瞧,就行了一礼。“夫人前日订做衣裳今日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2 完工,请夫人看过。”上面传来一女声,“看座。”声调愁淡,然那嗓音却似莺啼婉转悦耳,愣是让这两个字带上了些娇柔。自有丫鬟过来扶了接过布匹。苏沅这才抬眼看向上边,青容正展开成衣让那夫人瞧。夫人身材风流袅娜,姿态分花拂柳,神似慕凝,却更多了些弱不禁风。 夫人却瞧着青容手上成衣,苏绣月华锦衫,料子是难得的苏绣双面缎,色泽肌理已有盈盈玉色,若是工于技巧反而不美,这月华锦衫以银线捻入天蚕冰丝织成,角度侧转,便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之感,她便点点头,着实难得。 烟霞色撒花软烟罗裙,裙面上金银丝线交错织成木芙蓉花色,风来吹绣漪,可见人物风流。夫人见此,抬眼瞧了苏沅一眼,带着些冷肃的笑意。这木芙蓉是从慕凝那打听而来,这位夫人喜爱的花。那一眼,却不知是满意与否。苏沅不知其究竟是何意,只能暂且按下不发。 最后一件,夫人看见的时候皱了皱眉,蜜合色暗纹锦袄,于前两件相较之,可以说是平平淡淡,无甚特色,刘夫人觉得失望之余又觉得奇怪,便向苏沅瞥了一眼,却见她仍是垂眸不语,便接了过来,素手拂过锦袄上暗纹,却笑了。苏沅看向她,才发现这位夫人面无表情时有如寒秋冷凝,只是一笑开便如春日流水,瞳瞳澈澈,晃动人心。 刘夫人夸道:“你有心了。之后我的衣物便交予荣祥吧。”苏沅再次行礼道谢,心下却舒了一口气,现今有丝绵木棉两种棉质,前者轻薄温润,作成冬衣也十分轻便好看,更受时人欢迎。后者保暖却厚重,只有那些在冬日里摆着摊子的小贩爱穿,抵挡寒气。这位刘夫人在虞城自然算是大人物,自然没有人不打眼地拿木棉衣去讨嫌,只是虞城寒冬酷暑,她听青容与慕凝描述,大概清楚这位夫人是位体弱多病的,自然怕这寒风缠身,只怕这木棉衣会更合她意,便大胆一搏。幸而猜对了。 刘夫人看着她又道:“你年纪也不大,偏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怪不得我那阿妹如此喜欢你。我一个人初初来此,无聊得很呐,阿沅以后有空便来陪陪我吧。” 苏沅含笑应是。这刘夫人真是奇怪,奇怪。初见以为她是伤春悲秋之人,而后行事却有当家夫人的端庄娴雅,现如今却又有闺阁少女的友好。 诶,一人多面,又有何奇怪的。苏沅甩了甩脑袋,从府中告退。今日荣祥得了这样的大主顾,定会有人跟风而来,苏沅只觉得此刻心里满满干劲,美滋滋的。到了缘来楼,却又瞧见旁边的点心铺,又买上一两西施舌,才到了缘来楼,取自己的夏冻鸡。 没成想,竟在那碰上了青容。青容也是一惊,两人互相打了招呼,苏沅眼神滴溜溜地就看向了青容手中的夏冻鸡。青容一开始有些尴尬,小脸开始微微泛红,只因自家夫人偷偷地令她来买,没成想被苏沅撞个正着。正想着对策呢,忽然眼珠子一转,看见苏沅手上提着的青麻绳绑的夏冻鸡正晃晃悠悠。好家伙,可英雄所见略同。顿时眉开眼笑,对着苏沅甜笑:“阿沅姐姐,不成想你也爱这口,夫人定要高兴自己可算找到知己了,正所谓知心能几人,杨意不逢·······姑娘与我家夫人定能成为闺中密友的。”苏沅被这突如其来一口一个姐姐,知己,密友给晃晕了,这青容前日见她的时候明明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丫鬟,就刚刚也还是啊···青容还在一直朝她挤着眼,苏沅无奈,“姐姐不妨直说。”青容这会子倒扭扭捏捏起来了:“青容知道姐姐与慕凝夫人是好友,但是我家夫人冬日吃夏冻鸡这事,慕凝夫人一向是不许的。”又朝她抛了一个你懂得眼神。苏沅这下知会了,敢情这知府夫人是“妹管炎”···她算是明白慕凝为何当日跟她说无论如何保她满意了。慕凝怕是知道自己阿姐身体不好,脾胃弱,才恪守夏凉东热的医理吧。 “其实偶尔吃吃也未尝不可,春夏养阳,秋冬养阴嘛。” “我家夫人也这么说呢。”青容瞪大了眼睛。 苏沅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才算送走了这丫。 ...... 总之先前知府夫人冷艳端庄少女的三面形象都已坍塌,苏沅现在脑子里对着这位夫人的印象,只剩三个字吃夏冻鸡的女人。 第49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7 自从知县夫人开始在荣祥做衣服又在某个宴饮略提了几句之后,虞城的达官贵人们便开始跟风,对荣祥趋之若鹜。 苏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又扩大了纺织规模。在这种情况下,前凤祥楼的那位绣娘终于答应做荣祥的短工,苏沅自然乐意之至,花了大价钱重新整改了作坊,好让她大展身手。 当此时,瑞锦也不甘示弱,又推出了新花样。之前那瑞锦的书容,白筠,凝思,素素衣物繁华,头上一应装饰全无,而今却作出了调整。每人依着服饰梳了发髻。书容作的是盘桓髻,稳而不落。白筠作的是凌虚髻,不胜风流。凝思是朝云近香髻,别具一格。素素是简单的倾髻,小鸟依人。也有适用于闺阁少女的双丫髻,垂挂髻,双平髻等。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自有丫鬟服侍梳发,然而瑞锦着实手巧,又推出几色不曾见的新发式,着实吸引人。而那些平常人家的女孩儿们,也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正爱俏,因着瑞锦这发式与成衣相搭,并不要钱,也都乐意去尝试。一时间为了这发式光顾瑞锦的人也不在少数,成衣自然也随之再次畅销。 而后又推出了与这发式相配的珠翠头饰莲花冠,珠花步摇,拥福簪等。贵精不贵多。样式新奇华贵而又数量有限,一旦上市,便被那些贵人们一抢而空。而后渐渐有人以购得瑞锦首饰为炫耀资本,叫好又叫座。一时间荣祥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苏沅都不禁拍案叫绝,这一环接一环的连环商机,紧密相承又不动声色,吕华倒是好计谋。接下来便是手镯,耳环项链了吧。 瑞锦倒是春风得意,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惜,月盈则亏。 最近寒威日重,虞城这个苦寒之地,让苏沅有些受不了,当然受不住的也不止她一个。她便想进办法从防寒衣物上改进。正在桌上画着线图,布庄的伙计附在耳边小声禀报:“云坊的杨小姐过来了。” 苏沅停下笔墨,搁了灰毫,收起图纸。走到一楼,见来人着烟拢梅花百褶裙,莲步轻移。寻常人着这百褶裙,稍有不慎裙底便是一片惊涛骇浪,而这人走动间裙摆轻摇微摆,犹如水上微波。她并不是很美,只是气质恬静温柔,浑身风华,让人不能不叹。四周客人说话声便不由自主低了去。这会子瞧见了她,便是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见之可亲。不愧是云纺的掌门人,也只有这样的人,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3 才能在商场无往而不利。 她并不左右顾盼,只是浅笑着欠了身:“苏姑娘,浩初神交已久,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勿怪。” 苏沅上前扶起,“杨小姐哪里话,苏沅欢迎不及,请。”请尔灵龟,永晏息乎浩初。浩初此名,像是男儿名,然而用在这位杨小姐身上,她竟也觉得并不突兀。何况她如此作态,比之当日吕华顾左右而言他好上太多。 两人上了楼,现在这个时间,并不太忙,是以刚才苏沅才有心思研究新样式。这位杨小姐,来的时间也是刚刚好,苏沅便又添了一些好感。 “小尔,上茶。”苏沅笑着招呼伙计,小尔一听忙说:“诶,早就备好了呢。”苏沅一笑,“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殷勤。”杨浩初看向小尔,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小尔双颊通红,急急逃开了去。 苏沅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好了,而今烦人的走了,我们可以清静清静。” 浩初掩口而笑:“不想你是这样调皮的。” 两人一见如故。 浩初也不扭捏,以阿沅相称,话说的自然而然,“近日瑞锦风头大盛,这对吕姑娘而言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然商人重利,浩初亦不能免俗,阿沅若是有意,结为盟友,共进退。如若不成,今日来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也不枉此行。” 苏沅看着她,眼神坦然,若是与这样的人成为盟友,会比吕华好上太多。只是有些话不可不说:“浩初也说了,商人重利,不知他日荣祥到了瑞锦这般境地,云纺又该如何?” 浩初带了些欣赏看她:“很不错。但是阿沅你要知道,荣祥云纺不会有那一天的。” 这话意思是,荣祥云纺不会有利益相争。 苏沅不解其意,“浩初,在商言商,你这话,是何意?” 浩初一笑,“在商言商,不过这商场上也少不了人情往来。我只问你,你与知县夫人可是相知?” 苏沅隐约摸着了痕迹,云纺,与知县夫人有些干系?只是若是如此,为何刘夫人要捧着荣祥,这对云纺有何好处。 浩初信誓旦旦,脸上浮现出几分温柔笑意,不知为何,那笑意又带了几分羞敛,“总之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 苏沅摸不着头脑,但是却不禁为她这副姿态赫赫称奇。这是杨浩初,以一介女子身在虞城站稳了脚跟,是云纺的主人。又有什么能让她露出这般闺阁女子般的笑意。是了,女子,她再如何聪明能干,也是一个青春正艾的妙龄女子。苏沅觉出了些边际,便说:“浩初,我相信你说的,但我还需要些时间考虑。” 杨浩初也不生气,磊落一笑:“自然。”临走前朝她眨了眨眼:“阿沅,有空到云纺玩玩。”苏沅笑着:“一定。” 苏沅当日回家便与苏盛相商。苏盛惊奇之余,一脸凝重,云纺为何会挑中荣祥而非瑞锦,大概是阿沅与知县夫人有些交情,不敢相逼,但瑞锦不同。可是如今之意,云纺竟是想一家独大不成,如若瑞锦覆没,焉知她下一步不是铲除荣祥。 苏沅知道她爹顾虑,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阿爹,刘夫人家,除了隔壁慕凝,是否还有其他适龄子弟未婚。”她爹吓了一跳,这还得了!女儿思春了?!顿时虎了脸,“阿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不能私相授受啊。阿爹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有个好歹,阿爹阿娘可怎么活啊···”一时间长吁短叹。苏沅掩了脸,转眼投向她娘,像这种八卦琐事还是她娘比较可靠。 她娘折着青菜,丢进锅里,略微思索,“像是没有,但我也不甚清楚,他们家新搬来这不久。你问这干啥?” 苏沅紧锁眉头,没理会她娘发问,她娘也不指望她回答,切起了鸡块。 新搬来不久?“诶诶诶,娘,唐知县在虞城任上多久了?” “得有七年了吧。” 苏沅眼神一亮,那为何这位夫人现在才搬过来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唐知县放外任,刘夫人守在家里,今年才搬了过来。要么这位刘夫人,是知县新娶。 但是看唐知县已三十好几,刘夫人方为双十年华,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苏沅心跳的飞快,她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些,“娘,知县公子今年贵庚?” 她娘这下停下刀来,剜了她一眼:“你又想作甚?”看见苏沅目光灼灼,叹了口气“大约十七八岁。”然后欲言又止。 苏沅自顾自眉开眼笑,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浩初的意中人,不是刘夫人家族的子弟,却是知县的这位公子。只是原剧情中,女主吕华看上的便是这位公子,她当时只觉得与任务目标无关,并没有太在意,而今看来,这位公子倒也是女主登上高处极为关键的一步若是没有这位公子,云纺必会如今日一般与瑞锦相争,蚕食它,又怎会放任瑞锦坐大。看来浩初对这位公子真是一往情深。 今日看她笑意,若非事实如此,她相信浩初不会作此姿态。难道他们三个之间的姻缘纠葛并不如原著那般进行,这位公子与浩初两情相悦了? 苏沅不知道,原剧情中吕华认识知县公子的契机,正是靠着生意场上遇见刘夫人这般贵人,而今瑞锦虽然往来迎送不少达官贵人,但与刘夫人相交的变成了苏沅,这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苏沅与慕凝相识的原因。而她与慕凝结识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荣祥的生意。蝴蝶翅膀,煽动了龙卷风。一切,都变了。 原剧情中吕华与唐公子相恋,是因着唐公子为她独立洒脱的人格所吸引,而今世,唐公子与浩初,也是一样的原因。吕华身上的独立洒脱,浩初也有。吕华依赖更多的是作为新时代女性所带来的那种独立人格,浩初却更像是在吃人的时代里百折不挠地开出的一朵柔弱的花,各有风华。只是爱情,并非谁更优秀谁就值得一片真心。三人命运如何,还是得看来日。若是唐公子结识了吕华,又是怎样一番结局? 第50章 荣祥布庄vs瑞锦布庄(完) 打探清楚后,苏沅便答应了昨日浩初的提议。 云纺有名气,纺织技术更是远远超过荣祥瑞锦。荣祥瑞锦却是新意迭出。一旦云纺与荣祥结成同盟,瑞锦的生意便是可想而知了。 云纺作出了一番调整,吸取了荣祥的一些整改意见,拓出了新的生意门路。而荣祥,则得到了云纺的几个资历老的绣娘,纺出的绣品精美绝伦。两家携手,云纺向来是达官贵人爱光顾的地儿,近来瑞锦之所以风头大盛,概是因为出了些新意,但如今云纺也换新了,自然那些人又回到了云纺。荣祥的主顾则多是些家道殷实的平民百姓。 如此一来又是东风压倒西风,荣祥的势头又比瑞锦更盛一层。然而这次吕华还来不及作出反击,在这紧锣密鼓的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4 敲击下,又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知县公子与云纺的少东家杨小姐定亲了。 这个消息有如平地惊雷,炸响了虞城,也砸晕了瑞锦。 谁都不是傻子。云纺与荣祥的这一出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吕华,不敢轻易出手。而今这云纺的主人成了知县儿媳,她们便自然知道何去何从。之前瑞锦卖首饰珠宝,便惹得附近的珍宝阁不满,这下子更是不予余力地反击。之前光顾瑞锦的那些大主顾,那个不是人精,明眼人都看得出云纺的态度,谁又愿意得罪。 这一切来得太快。前一秒还是蒸蒸日上,后一秒尽皆成为了幻影。吕华根本没有时间筹备反击,瑞锦生意一落千丈。吕华也沉寂了许久,苏沅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暗暗筹备着。 在这样的明争暗斗中,寒寂的冬日过去了。 但她不曾想,再碰到吕华是那样的场面。近日春日融融,浩初约了她去南边的雁荡山游玩,苏沅到的时候,那两人已在那里了。男子微微俯身,眉长入鬓,双眼细长温和,此时带了点笑意。女子清雅灵秀,正偏头对着男子说些什么,双眸脉脉。苏沅微微一笑,浩初与唐袖的婚期订在下月初六。 浩初拉了她,“他给我们当苦力来啦。”完全是个甜蜜的小女孩。苏沅一瞧,唐袖果真背了两只竹篓。不由一笑,她们今日是要来采兰草的。 唐袖看了浩初一眼,无奈笑笑,“走吧,两位大小姐。” 到了山顶,苏沅与浩初两人正玩着斗草,苏沅瞧着唐袖偷偷把找到的兰草往浩初竹篓里放,想帮着她赢,还打量着没人看见。苏沅挑挑眉,啧了一声,真个当做没看见。 “唐公子,杨姑娘,苏姑娘。”这样子的春和日融,却来了意料之外的人。苏沅叹了口气,拍拍裙边沾上的泥渍,“吕姑娘。” 那边唐袖也将浩初拉了起来,瞥了一眼吕华,便转开眼。 浩初皱眉,却还是客气道:“吕姑娘,好巧。” 吕华却直挺挺跪了下来,新雨初霁,白色罗裙上染上了湿漉漉的泥土。浩初大吃一惊,待扶起她,唐袖止住了她,看向吕华,神情冷肃:“何事。”苏沅眯起眼睛,浩初也许受不住她一拜,唐袖却未必不可。吕华这是想将上一军? 吕华见状,咬住嘴唇,脸色有些苍白,目光盈盈:“唐公子,我知道杨姑娘与您关系特殊,但是,可否请云纺高抬贵手。” 带了些屈辱却又百折不挠,端的好不可怜。苏沅冷笑一声,她大概不是来求云纺高抬贵手,是期盼这知县公子能够替自己做主吧。可是这幅作态,唐袖···苏沅仔细观察着唐袖,却见他面色未变,只问:“生意场本就是各凭手段,云纺既未陷害与你,又不曾打压,为何要让步,难道只因为云纺势大,瑞锦势弱?” 吕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恳求,“彼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此而死。若瑞锦败落,吕华小小女子,在这虞城又该如何自处。”只差没说求公子怜惜了。 这是在说知县以势压人了。唐袖嗤笑一声,似乎饶有兴致,“噢,那你想如何?” 吕华眼神闪烁,“若是公子能够给出暗示,云纺并未,并未敌视瑞锦,瑞锦或能有一线生机。” 唐袖弯了弯唇角,笑得温柔,却言语无情:“吕姑娘,于公,商业上的你来我往,就连父亲也不会管这件事。于私,我与浩初即将大婚,我为何要反过来帮你。能够一个人撑起瑞锦,我以为你至少不是个糊涂人。” 吕华身体一晃,摇摇欲坠,眼角挂了一滴泪,将落未落的,哀哀看向他。唐袖撇过了眼,浩初冷笑一声,她要再看不出吕华的用意,她可就算是瞎子了。上前一步,“吕姑娘,今日我便明言一句,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今天便大言不惭说上一句,就算没有唐袖云纺照样在这虞城屹立不倒···”吕华眼中有精光闪过,浩初看她一眼,懒懒道:“不过,事已至此,既然云纺借了势,能够更上一层,我又为何要因为与你赌气,白白断送云纺的好势头。” 吕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目光清明,没有因为气急败坏而口不择言。吕华也不再掩饰,眼神中有嫉恨,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意。两人目光你来我往,在空气中胶着。 苏沅看着,真是好一出大戏。吕华看似求着云纺,实则是在求唐袖,但求唐袖却是为了让浩初争风吃醋,乱中出错,趁机让她答应自己所求。这两个人何其相像,都是一样愈挫愈勇,千方百计。不过一个心思曲折,一个光明磊落。真真是棋逢对手。 吕华站了起来,对着浩初笑了一下,“我知道了。”看向苏沅:“苏姑娘好眼光。”找了个好盟友。苏沅朝她一笑。“告辞。” 她估计是不会再在家中布行帮忙了,吕华家中还有一个幼弟。不过这样的女子,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泯没无为。 一月过后,唐袖与浩初大婚。云纺荣祥酬宾,备了三百匹锦缎,五百匹布,先到先得。虞城热闹一时,云纺荣祥门前更是水泄不通。新娘着的是自己绣的霞帔,红裳振振,百花裥裙,绣鞋珠颤,风华无比。直到那日,虞城中人才知道,云纺的东家也有一手好绣活。后来虞城逢有女子出嫁,便以求得唐夫人手艺为豪,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自此,云纺与荣祥二者联手,稳稳居于虞城布庄之首。 又一年,虞城兴起一家缘来客栈。里面菜色新奇,菜名更是稀奇古怪,诸如“游龙戏凤”“踏雪寻梅”“玉树挂松钱”“梅花欢喜漫天雪”等等。吕老板说了,但凡猜得出用菜,便可免单,自然引起一阵追捧。其中“鸳鸯暖锅”最受虞城百姓欢迎。就连苏沅与浩初也在几年后过去尝过一次,味道还挺正。这个吕华,还真是…不错呐。 此间意趣,不一而足。 第51章 小白花vs黑心莲1 “夫人,您醒啦。”立在床头的小丫鬟围了过来。苏沅扶了扶额头,还有些晕厥,叫雪明的丫鬟给她拿了个香色素面绸缎靠枕垫在背后,苏沅轻轻贴了上去,闭着眼缓了一下。 原著中女主沈轻赟是男主齐休瑜的青梅竹马,从小寄养在齐家,齐家长辈有意让她做长孙媳。奈何天不作美,圣上降了个未婚妻下来,这个未婚妻自然得不到齐家人青眼,沈轻赟更是怀恨不已。她倒是有手段,一步一步熬死了这个妻子,自己在齐府大夫人徐氏的支持,老夫人的无视下,重新坐上了少夫人的位置。而今这个倒霉妻子,就是苏沅。 “苏姐姐,你醒啦。可真是吓坏我了。”说人人到,还真是快。 苏沅睁开眼,眼中还带了些初醒的混沌与茫然,却忍着疼痛,是对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5 着沈轻赟宽慰一笑:“妹妹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沈轻赟勾起嘴角,这老好人还真是老好人,什么话都不会说。沈轻赟坐在床边,瞧着她缠着白布的额头,“都是我不好,不该引着你去骑马,我只想着休瑜自小带着我疯玩,再想不到姐姐原是个娇娘,又如何会这些。怪我怪我。” 苏沅忍住笑,呦,这话说的,若是原身,怕是又要暗自神伤,却又极力安慰眼前自责的“无辜”女孩儿吧。也难怪最后竟然被这个女孩洗脑,后面一直活在自己坏人姻缘的阴影中,被沈轻赟得手。 沈轻赟盯着她,却见她低头一叹,“这如何怪得你,只怪我偏是个争强好胜的,却没人教我这些。”话中带了些伤感。 齐休瑜走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你好好养伤,待伤好了我教你便是。”面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原作中齐休瑜一直是有些冷心冷情的,对于苏沅这个妻子他一直是相敬如宾,待她去世之后也是按例守制一年,又一年便照着长辈的意思娶了沈轻赟。苏沅看着他,脸上带了些雀跃。“一言为定。” 齐休瑜看向她小女孩的作态,与平日里轻易不肯多说一句话的样子有些不同,心里到底有些触动,便轻轻应了声,“恩。”一边看着守在床边的沈轻赟,“她大病初醒,你别烦着她了,一边玩去。”这样的语气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可不算太好。然而这话由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便是不寻常了。可见他对沈轻赟的态度是随意的。这种随意让屋里的两个女人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亲密。原主便是因着这不一般,再加上沈轻赟别有深意的暗示,心伤成疾。 于是沈轻赟高兴了,她回头瞪了一眼齐休瑜,又对着沈轻赟撇嘴:“苏姐姐,你看他又赶我。哼。” 苏沅看着她那番作态,着实觉得有趣。拿眼瞥了齐休瑜一眼,便接嘴道:“恩,等我病好了帮你教训他。”苏沅本身长得不赖,她长于江南,声音自然是带了些娇哝的软语。只是她平日端着少夫人作态,少有这样的情态。 这下轮到齐休瑜惊愕了,他转过头去,耳尖略有些发红,这样子属于夫妻间亲密无间的轻嗔他是不曾听过的。 沈轻赟咬了咬嘴唇,忽而嘟囔了一声,“齐休瑜,苏姐姐才刚醒来,我们别烦着她,让她多休息会吧。”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弭无踪。 齐休瑜也有些尴尬与小羞涩,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倒还是稳健。 沈轻赟回过头深深看了苏沅一眼,她已重新躺下,不辨神色。 待身体好些了,苏沅便收拾了自己,去正院里与老太太请安。这个老太太,似乎是府里唯二对她与齐休瑜的婚事上持着中立态度的人。就算对着从小在齐府长大的沈轻赟与突然闯入的孙媳妇,也是不偏不倚。 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苏沅补了些口脂,脸色才好看些。搀着丫鬟的手,一步一步向正院走去。她病中,老太太派人过来看了,又送了参汤,对于孙媳妇,倒是够了。 “老太太,少夫人来了。”大丫鬟趴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太太眯了眯眼,看向下面正行礼的女人。觉出了些不同,平日里多是着一身碧青色,水烟色,平白有少年老成之感。今日这身嫩黄色纱裙倒是显出了她本来的好颜色。这是病了一场,想通了。她老了,也不太愿意管小辈的这些是是非非,只要不是太过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赟的心思,还有这丫头的拗性,她都看在眼里,如今自己能想通,与休瑜和和睦睦的,倒是最好不过。 心里畅快了,话中便带了些慈爱,“你病才好,该多坐坐的,很不用来陪着我这个老婆子。” 苏沅笑着,“苏沅一个人在静林苑也无趣的很,想着同老太太说说话,便来叨扰,只要您别嫌我烦。” 齐老太太看向她,态度轻松,没有刻意卖乖,不似作假。又想起她背井离乡,一个人在这京华,除了丈夫之外,确实没有多少交心的人。偏偏跟休瑜之间又隔了个轻赟,只怕心里也是愁闷。便多少动了恻隐之心,罢了。“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看过的东西也不少,就是那南边的风物,倒是觉得新鲜,你便时常过来与我讲讲吧。” 苏沅盈盈一笑:“诶。”看起来很是乖巧可人。 “大夫人到。”那边掀起珠帘,两个仆妇簇拥着一个妇人走进来,她纤巧袅娜,衣衫飘动间有暗香袭来。齐休瑜在京华素有玉面郎君美称,能生出齐休瑜那样的儿子,徐氏的样貌自然也不差。苏沅行了一礼,徐氏一见她就皱了眉,“你怎么来了。”话里话外都是不待见。苏沅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恭恭敬敬回答:“儿媳前些日子病体缠绵,未能在老夫人面前尽孝道,心里不安,今日身体好了些,便来见过老夫人。” 废话,孙媳妇给老太太请安不是个最正常不过的理嘛。只是理是这么个理,往日里对着徐氏不明不白的责怪,苏沅是半句话不敢多说的,今日竟然敢怼回来。徐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却无处可发,只瞪了她一眼,便在沈轻赟的搀扶下走上前去向老太太请安。 苏沅冷笑,这沈轻赟,日日早上都要去世安苑请安,再陪着大夫人到正院来给老夫人请安。比她这个孙媳妇还有孙媳妇的样子。珠玉在前,也难怪徐氏这么不待见她这个媳妇。 “坐吧。阿蓉,你也是不懂事。轻赟年纪小,小孩儿渴睡,你偏偏要她这么早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里刻薄人呢。”徐氏一来就被这么大一项帽子砸晕了脑袋,只觉得冤屈。虽不知缘由,赶紧忙不迭道歉。徐氏再怎么乖张,在老太太面前就只有乖顺的命。 沈轻赟心底一凉,以往这么做老太太也没说过什么。今日却借着发作徐氏这么敲打她。思及此看了苏沅一眼,见她老神在在的,从鼻底轻哼一声,心底冷笑,走着瞧吧。 第52章 小白花vs黑心莲2 三月三日上巳,敬华公主于曲水旁畅园摆席,邀了京中姝丽并王孙公子一同游园赏春。 齐侯府自然也接到了请帖。 徐氏与沈轻赟早就备好了一应衣裳装饰,三月三那日,起了个大早,早早装点起来,两人皆是华服裹身,盛装出席。沈轻赟抚着徐氏欲上马车,徐氏见今日竟有两辆青幕辎车,皱眉叱问:“我与轻赟一起就是,怎么今日连这都不懂了。”沈轻赟却似心有所感,望向齐府大门。见苏沅挽着齐休瑜缓缓走来,看起来倒是一对璧人,心里头又惊又妒。齐休瑜向来不爱热闹,还有那苏沅, 到了畅园,齐休瑜便与她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6 分作两处,好歹交代了他母亲一句:“阿沅甚少出来,娘照顾着些。”徐氏哼了一声,看在儿子面上,淡淡应了声:“恩,还不跟上。”苏沅微笑着应了声,回过头来与齐休瑜说道:“不用担心我,你且去吧。别喝多了酒,今日风大,吹着头疼。”齐休瑜显然对妻子的温柔小意很受用,点点头,早有人唤着“齐兄快来。”把他引了去。 一路上,沈轻赟故意缠着徐氏说话,徐氏被她逗得不时发笑,倒似把苏沅冷落在了一旁。苏沅也不在意,信步看着周遭景致。曲水□□动人,是盛京中最负盛名的游春之所。每年新科进士及第也会在此摆宴,名为曲江游宴。而后当今圣上大手一挥,将这曲水赐给了最受宠爱的敬华公主,又着京兆府于这曲水之上建亭台楼阁。其中数芙蓉园最为出名,于此高处可见曲水潺潺,漫处皆是柳碧花妍,更可瞥见远处纷至沓来的娇娘闺秀,绮罗云鬓,数不尽的春意旖旎。 今日却不在芙蓉园摆宴宴请众宾。因着这敬华公主也是个心思别致的女子。只觉得如此盛景,却囿于一阁楼之中,岂非负了这满园□□。因而命了仆妇携了软屏风而来,就在曲水旁划出一片,搭了屏风,与男宾隔开,两处却可互闻高谈阔论。此举合了不少夫人小姐心意。 这曲水宴,有人是为赏景而来,也有些夫人,是为了一探乘龙快婿。至于那些闺阁小姐,这场宴会更是她们为数不多的机会。 齐府众人到的不早也不晚,曲水旁已是莺声燕语环绕,徐氏领着沈轻赟并苏沅前来,自有丫鬟唱了名,敬华公主坐于主位,看向徐氏一行人,瞧见苏沅却觉得面生,便笑着道:“徐夫人旁边这位我瞧着倒是面生。”徐氏赶紧介绍:“这是臣妇儿媳,平日里有些怕生的,不太出来的。” 众人皆是一阵无语,便是事实如此,也该说的好听些,如此说法,倒是显得这少夫人畏首畏尾,难不成齐侯府名声便能好听了。沈轻赟心里得意,苏沅名声越差,对她只好不坏。敬华公主打量一会,见她倒是不卑不亢:“原是苏夫人,我瞧着可喜欢的紧,如此好人物,怕是侯府藏着不肯让人见呢,苏夫人怕也是不愿意的吧。”一句话开解了尴尬,众人听见公主这话,哪有不明白的理,都跟着凑趣玩笑,苏沅朝敬华公主看了一眼,眼神中带了些友好,敬华公主冲她点点头。 平时一应大小宴会原身都会推拒,因为盛京的贵女圈少有她熟识的,再加上徐氏这个甩手掌柜一应不理,沈轻赟有意排挤,她一向觉得无趣。也因而盛京中都在津津乐道这齐府实在不成个样子。从不曾见有正经媳妇缩在家里,当家夫人带着个外府闺阁出席的人家。只是从前徐氏无知无觉,沈轻赟别有用心,老太太不搭理,此事便成定局,盛京之人早已见惯不怪,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今日忽见这夫妻二人相携而来,众人心里都有了些思量,说这苏夫人不得夫心的传闻也不尽然。更何况,苏沅虽在上京圈子不为人所熟识,苏家在江南可是一个大族。敬华公主此举,卖的不只是齐休瑜的人情。 沈轻赟自有自己常在一处玩的小姐妹,今日依旧是拉着苏沅往人堆里凑,往日里这些人也知道沈轻赟与她不对付,交情在那,再说这二人之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因而对着原身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也就是个点头的交情,再往深处是没有的。可今日有公主示好,便有心思活络的,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叫起来了。 沈轻赟气的发抖,好啊,你可真是了不起呐。 苏沅自然来者不拒,原身本就是和善之人,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一个巧言者,也是一个好的听众。因而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苏沅在这群盛京的贵女圈中也受到了欢迎。 中间就被敬华公主请了去,正是在芙蓉园之上。苏沅行了一礼,敬华公主冷眼瞧着,她面如秋水,身材窈窕,十足十地是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清丽。与她,太像了。想着便伸出了手,“苏妹妹坐。”苏沅应声坐在了她下首,莲步轻移,一举一动皆是娴静。 敬华公主叹了一声,“果真不愧为苏府明珠。我年幼时随父皇与三王叔一起下过江南,那时还是你父亲接待,父皇本有意将你姑姑配给三王叔,奈何她已有婚约在身,可惜可惜。不过如今倒是把你拐进京了,可见父皇还是心有耿耿,只可惜累了你,孤身到这上京来。”她一口一个我,也不称本宫,又将当年之事放在面前,显见得是交好之意。苏沅不是愚笨之人,微微一笑,“圣上挂念,苏府之德。若是说到阿沅,也不值得可惜。早在姑苏便曾闻得盛京之中群芳荟萃,公侯小姐皆是爽利之人,阿沅歆羡之,神交已久。” 敬华公主握了握她手,眼中似有波光流动,“是该如此,没曾想阿沅看上去如弱柳扶风,其实却是个心智坚定的。阿沅可饮酒否,我有新酿桃花酒,可供一品。” 苏沅点头:“饮得。姑姑也是爱酒之人,一到这春日便会酿上一壶,不曾想公主也是此方中人,倒是亲切地很。” 敬华公主神情一瞬晦涩,却很快掩饰过去,笑道:“那可一定要尝尝看了。” 苏沅没有错过敬华公主一瞬间的恍惚,难道,这敬华公主与姑姑有些干系? 桃花酒并不醉人,苏沅却恋其滋味甜美,多饮了几杯。敬华公主竟也纵着性子,连饮数盏。苏沅瞧着,似乎是被触动心事的样子。却只作未知,二人便以这酒,就着窗上映出的满园春情,对饮玩笑。 待得宴会尾声,齐休瑜来接她的时候,便见她面如桃花,似醉非醉了。齐休瑜对着公主派来送她的人略点了头,跟母亲知会一声,便扶了她,往外边停靠着的马车走去。也不顾后面沈轻赟满脸愤恨。 “怎么喝这么多酒。”齐休瑜闻着她身上隐隐泛出的酒香,皱了皱眉。苏沅却拿眼瞪他,似乎不满责问,“我没喝多,就两壶。”齐休瑜嘴角一抽,两壶桃花酒是不太多,不过对这酒量不太好的人来说,便是烈酒加身。齐休瑜将她扶正了些,却见她歪头看他,一动不动地。她刚喝过酒,双眸似有水光弥漫,加上两颊带红,粉面含春。齐休瑜被看得心头一跳,急急地撇开了手。谁知,这一放了不得,砰地一声苏沅的头重重撞上了侧壁,这下子不再是雾光,是真的眼泪都出来了。齐休瑜吓了一大跳,赶忙又去扶她,怀中人却甩开他的手,双眸含泪,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齐休瑜,你心里是不是从来不曾喜欢过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才不得不将就。” 齐休瑜双手僵在了空中,他最初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忽然觉着如果能够这样子下去也不错。他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将她纳入怀中,“对不起。”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7 怀中之人轻轻啜泣,“不要不要我,我只有你。” 齐休瑜听完这话浑身一震,紧了紧力道,对不起。对于母亲对她的不喜,他不是没有察觉,也劝了几回,只是她从来不听。现在想想,她一个新妇,初来乍到的,在夫家婆婆不喜,想必心中愁闷,自己又甚少与她交心,知交无几个,轻赟一团孩气,也无处诉衷肠。只是她从来不说,他竟也不曾稍作体谅。 思及此,心下有些抽疼,吻了吻她发梢。怀中人却已闭上眸子,沉沉睡去。 到了齐府,小厮掀了帘幕,却见得齐休瑜怀中抱了一个人下来,径直往里走。登上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不仅是他,候在门口的人,并上走在后遭的徐氏沈轻赟,无一不是目瞪口呆。齐休瑜一向冷面,是决计不会当众作出这般事的人。不管旁人如何猜测,齐休瑜却是心中含愧。这种人,虽说冷清,但也有个好处。因为执拗,心中自有一番自己的思量。因而平日里他觉得自己合该如此行事,便也不顾旁人冷面无情之语,而今日此举,也在他认为合乎情理的事情之中,因而无论此举后果何如,他做便是做了,也不会去管别人作何感想。 第53章 小白花vs黑心莲3 第二日转醒,齐休瑜已不在房中,苏沅披上大氅,走到窗边支开窗玖,今日雪下得愈发大了。她记着,原身在冬日是曾有过身孕的,只是无缘无故没了,大夫看过之后只说是气血虚弱。苏沅知道这具身体并不是看上去的弱不禁风。阳光打在她身前,她整个背影都被阴影笼罩着。雪明一看一愣,笑着:“夫人起的好早。今晨姑爷出门时特特叮嘱的,要给您煮了醒酒汤喝哩。”显见得因为齐休瑜对她的关怀感到十分高兴,苏沅淡淡恩了一声。 小丫头子进来服侍她漱口洗脸,雪明替她梳头。 “齐嬷嬷如今可还好。”齐嬷嬷是她在苏家的奶嬷嬷,这几日因病着,不在她跟前伺候。雪明看着铜镜中望向她的双眸,笑着应了:“齐大夫看过了,左不过是风寒,仔细将养着也就是了。”苏沅不放心,“到底是老人家,还是仔细着些,再派个小丫头去照看着。”雪明应了,替她挽了个随云髻,“姑娘放宽心。” “你办事,我一向是再放心不过。” 姑娘很少这么说话,大概是这几日半容那丫头愈发躲懒,倒衬出她来了。雪明怔了一怔,苏沅递给她一只攒玉珠钗,“怎么愣了。”雪明忙给她戴上,“奴婢该死。” 苏沅摆摆手,披上织锦皮毛斗篷,由她服侍着往正院里走。却在院子里碰见手上捧了一支梅花的半容,半容似乎没料到她起的这样早,赶忙告罪:“夫人恕罪,半容瞧着这梅花开得极好,想着裁一支放在夫人房里,红彤彤的也好看···”边说边偷眼觑着苏沅神色。苏沅看着她对襟外裳上的雪花,眉头一皱,却也不愿为这等小事生气,“罢了,去摆上吧。”半容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便往屋里走。 就连雪明看得也觉得不太像样,便开口试探:“夫人别生气,半容她···就是性子跳脱了些。” 苏沅拍拍她手,“我何尝不知道。你们两个跟着我从南方一路北上,我心里念着。” 雪明瞧着意思似乎是不计较,便答道:“奴婢会跟她好好说说。” 苏沅恩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中午齐休瑜过来便瞧见白玉瓶子里的那只红梅:“这一枝梅花倒是巧了。”齐休瑜随口一句,却不想触动主仆心事,雪明瞧着半容,半容瞧着苏沅,看不出神情,苏沅笑笑:“半容这个丫头剪的。”齐休瑜又哪里管半容是哪个,点点头,“我今日路过珍宝阁,看见这支珠钗很不错,给你戴上?”苏沅一看,是只红玉步摇,难得的是那红玉刻成了红梅的模样,花瓣精致,玉质澄澈,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光芒。也难怪齐休瑜说是巧。苏沅眉眼弯弯,看了齐休瑜一眼,垂下头来,齐休瑜似乎被那眼神鼓励,亲手替她簪上。 自那日之后,苏沅才渐渐走进齐休瑜心里。他与苏沅其实大婚不久,两人不过一月夫妻,但好像昨夜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的妻子是何许人,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枕边人身上温热的血肉,而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身份。对她的事,也开始渐渐上心。 这对苏沅来说自然是个好事,府里的人冷眼旁观着,老太太自然乐意如此,徐氏虽偶尔咕哝几句,但苏沅到底是她儿媳,就算自己是婆婆也没那个道理去管儿子房里的事。但是自有人看着这浓情蜜意红了眼。 那日冬雪稍霁,齐休瑜便与她说带她去东郊,要教她骑马。这猝不及防的,苏沅衣服也没备上,齐休瑜倒是早有准备,摸出一套水蓝色箭袖骑服,再加上防寒的细锦袄子,长抝靴,一应俱全。苏沅无奈,他还真是···认真呐。 两人临出门了,苏沅还不会骑马,自然是齐休瑜带她共乘一匹,苏沅原来还兴致勃勃,看见小矮马上一身红色骑服的沈轻赟,顿时哀叹,这个姑娘还真是无孔不入。 齐休瑜见她默不作声,虽不知为何,但他最近在哄人上很有长进,知道她大概是心绪不佳。轻轻贴近她,声音温柔了半拍:“怎么不高兴了。”苏沅知道这个呆瓜估计不懂女孩子家的那些弯弯绕绕,看了背后的沈轻赟一眼,声音闷闷:“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其实要是旁人就罢了,关键是这个姑娘别有所谋。 齐休瑜略感诧异,解释道:“她说她最近在家太闷,还说女孩子怕马,说她懂得女孩子心思,你如果不敢上手,她还可以帮帮你。” 啧啧啧。苏沅瞪了他一眼,:“那到底是她教我还是你教我。” 男人虽然有些呆,倒还不至于迟钝,赶忙道:“当然是我教。” 苏沅掐了他腰上软肉一把,开心了。 齐休瑜嘴角一抽,却也从此知道一山不容二女,长了教训。 到了东郊,齐休瑜便手把手教起苏沅。先让她骑上马,自己牵着马缓缓走了一圈,而后与她共乘,手覆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扯左右缰绳控制马儿左右前进。苏沅笑语,时不时主动发问,齐休瑜便温声作答。她悟性也高,齐休瑜这个师傅也颇为自豪,教的更为用心。期间沈轻赟无数次插话,奈何这两个人眼中没有其他,再加上苏沅一丁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她无从下手,恨恨看着两人背影,咬了咬牙,策马没入背后山林。 第54章 小白花vs黑心莲4 苏沅瞄了一下沈轻赟的方向,与齐休瑜耳语了一声。齐休瑜皱了皱眉,只说,“平日里她便经常去的,不必担心。”待得又跑了几圈,苏沅渐渐上手了,到底天色将昏,沈轻赟迟迟未归,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放她待在深山老林了里,两个人便乘上马去找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8 。 顺着马儿痕迹,却找到了坐在树下的沈轻赟,脸上挂着泪痕,可能因为用手擦了眼泪,还带了些泥土的污痕,身上穿的红色骑服也被勾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头上甚至挂了片绿油油的竹叶子。原本好好一个娇娘子,变成如今这模样,哪个人看的不心疼。 齐休瑜肃了神色,翻身下马:“这是怎么了。” 沈轻赟咬着牙,“刚刚策马的时候被这块臭石头绊了一下。脚崴了,不知能不能站起来。”说完想要站起来,却无力支撑,眼看着就就要跌倒,齐休瑜上前扶住她肩膀,沈轻赟脸上带了娇羞看向他。苏沅一阵无语,当我是死的不成。她利落下马,齐休瑜已经将她放在地上,苏沅好整以暇看着这两人。 好在今日齐休瑜算是有些觉悟,在沈轻赟撩起裤腿的时候避开了去,让苏沅去看。苏沅凑近一瞧,脚踝那里果真高高肿起一块,唉。转过头:“估计是走不了路了。”更遑论骑马回城。 沈轻赟有些得意,你们俩总不好意思将我抛在这儿不管吧。你不是八面玲珑出尽风头嘛,我便要盛京中人看看,今日齐休瑜当着你的面与我共乘,我看你这下脸往哪搁。 于是她可怜巴巴对着苏沅说,“苏姐姐,这可怎么办。”得,还想让她说出来。 苏沅摸摸她头,“乖,没事,姐姐带你。” 沈轻赟惊呆了,不不不,“苏姐姐不是不会···” 苏沅笑得慈爱雅致,“妹妹忘了刚刚休瑜教过我了。” “可是姐姐的马术尚未纯熟。” “是这样没错,只是除此之外,只能让相公带你了。”苏沅在相公上加重了语气。 乐意之至···这虽然是沈轻赟心中所想,但她毕竟不好明着说。便求救一般看向齐休瑜,谁知那厮看着苏沅,“你今日初学,我担心你,更何况是多带一人。”倒是在担心她。 难道自己是累赘么,沈轻赟咬碎了银牙,看着自己脚上那块肿起,苦不堪言,心中委屈,真真把眼泪流下来了。事实上齐休瑜是有什么说什么,他担心苏沅,也并非半点不关心沈轻赟,只是她此时受伤敏感,只觉得齐休瑜句句话都是在她伤口上插刀子。 苏沅看她眼泪流的稀里哗啦,赶忙说:“我看轻赟疼的厉害,事急从权,就先这般吧。”齐休瑜点头,纵马在后面跟着她们。 苏沅看着自己怀里缩成一团,几乎要恨得晕死过去的沈轻赟,轻笑一声,挥动马缰,“驾。” 第55章 小白花vs黑心莲5 沈轻赟在东郊受了那一顿气,回来便消停了几天。静安苑难得有了几分宁静,苏沅看着绣着鞋样的雪明,穿针引线甚为熟练,神情安稳从容,确实是一个好丫头。就是太好了。“雪明,今日你与我去公主府吧。”雪明有些犹豫,“只是半容···“”平日里一向是半容陪着出去。苏沅皱眉,雪明看她神情,知道是半容近些日子惹她不喜了,便不敢再出声。苏沅瞧着多宝阁中那一只木匣,到底还是将它取了下来。 公主府。 “你这丫鬟,倒是有些眼熟。”敬华看一眼雪明,皱了皱眉,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雪明勉力一笑,把头埋了埋,苏沅低头抿了口茶,她出府从来带着半容,最近新才提携了雪明。“公主大概记岔了,这丫头我可是第一次带出来。” 敬华公主也不再纠结。二人饮茶浅谈。苏沅背着光,头上却闪现出温润的光晕。敬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阿沅,你今日戴的那只玉簪,可否容我一观。” 苏沅将头一弯,取下簪子,笑笑:“当然。” 敬华看着那玉簪,白玉簪子古朴温雅,可见得是有些年月却被小心保养,玉色通身莹润,光泽细腻,混若天成。敬华抚着它,心中苦笑,这种玉色,是难得的昆仑玉,由西域传来,只有皇宫之人才有。至于苏沅手里这只玉簪,来源亦不必说。 “这只玉簪是姑姑在临行前托付于我。” 敬华轻笑,托付啊。“我知道了。”敬华亲手替她戴上,整理好云鬓:“阿沅,你是个聪明人。到底是皇家对不起你。望你勿怪。”父皇的心思几转,将这个女孩的一生都改写了。若她留在江南,以她相貌人品,又有家族傍身,定能一身顺遂。而非如这般,嫁入侯府家中的 苏沅看着她,双眸里是淡然:“我如今很好。公主不必介怀。”敬华看着她,眼神澄澈,便也放下心来,“再过几日,我替你约了他来。”语气平淡,染上哀愁的眼睛到底出卖了她。 苏沅冲她感激一笑,却又为她心酸。 她离开江南时,姑姑将这只玉簪取下,亲手替她簪上,她知道这是姑姑最为心爱之物,有些不解。她还记得,那时候姑姑笑得温柔,眼神却带着浓烈的眷念不舍,这样的情浓,让人心中莫名不忍。“好孩子,替姑姑还了这个心愿吧。让它自来处来,往去处去吧。”她将玉簪束于木匣之中,妥善珍藏。却始终不得其意。 当日芙蓉园上,敬华公主的一席话,让她终于明白始末。这只白玉簪,曾经是姑姑与三王爷之间的定情之物、只是公主的态度,让她同样觉出几分不同寻常。那样的苦涩艰辛,究竟是为何。而时到今日,她终于理解,那样的苦涩,终究不过是因着爱而不得。 三王爷虽为皇室,却不姓国姓。名讳为沈庭与,本是靖国将军沈流川嫡孙,沈氏一门精忠,靖国将军父子上阵杀敌而死,夫人撑不住悲痛追随而去。先皇怜其幼而失孤,将当时尚为婴孩的沈庭与接入宫中,让当时素有贤名却苦于无子的佟妃抚养。待得他二十之后,便封王赐府。因而虽说公主唤他一声王叔,二人却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公主与他虽差了辈分,却是二人青梅竹马长大,少女心思,期期艾艾,求而不得。正所谓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公主与三王爷有缘无分,但是三王爷与姑姑这对两情相悦之人就得偿所愿了么。终究也抵不过命运捉弄。 依照敬华公主当日在芙蓉亭所说,当日之事,是因为姑姑已有婚约在身皇上才不得不打消美意。只是苏沅知道,姑姑从来不是轻浮之人,若果真事实如此,姑姑绝不可能收下三王爷信物,也不可能有那样不输于海誓山盟的曾经。 问题不在于她二人,却在于别人的态度。只是,这别人是皇上,还是苏家,却尚无法定论。 敬华公主替皇家向她道歉,便是她真觉得,皇上是真心赐婚姑姑与三王爷。她觉得,苏沅之所以嫁到齐侯府,便是圣上因着当年之事心有遗憾,便大手一挥,成全一桩憾事。 只是这在苏沅看来,也是怪异。若是如此,为何偏偏要将她赐婚齐家呢?毕竟齐家与当年之事全无半点关系。 她只望,待来日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49 见那位三王爷一面,心中疑惑得以解开。 只是,雪明这丫头,却是不可不查了。 “夫人。” 苏沅睁开眼睛,笑了笑“嬷嬷如今大好了?” 齐嬷嬷笑着:“都好了,再不好,我怕姑娘派去的丫鬟该撕了老奴···诶瞧我这嘴,是夫人。” 齐嬷嬷跟着她的日子已有许久,有时候称呼她姑娘与夫人便时常混淆。 苏沅撒娇:“嬷嬷。” 齐嬷嬷笑着:“知道姑娘心疼我,诶我看着姑娘从这么打的时候一下子就长成小大人了···” 雪明微微一笑,知道这两人是有私房话要讲,再者她也不耐烦听齐嬷嬷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抬手招呼了小丫头悄悄下去了。 齐嬷嬷上前,“夫人是有事要问我?” 苏沅故意把眼一瞪,“嬷嬷又知道了啊。”齐嬷嬷笑了笑,苏沅转回正题,“嬷嬷,你可知雪明是什么来历?我只知当时是从母亲身边领过来的。” 齐嬷嬷想了许久,才有点印象。那个小丫头与她家中小女儿差不多大,进府时已有八岁,规矩倒是极好的,当时小丫头中就她最省心乖巧。因而后来夫人才将她给了姑娘做大丫鬟。齐嬷嬷将这些说与苏沅听,苏沅皱起眉头,“我记得她是十岁左右才来我房中伺候。” “是的,当时夫人怕她年纪小不省心,因而在她十岁之后才指给您。” “那十岁之前呢。” “雪明,雪明,我记起了。这名字不是姑奶奶给起的吗!那年也是这样的冬日,姑奶奶恍惚念了句诗,就给定下了。”当时苏沅母亲挑丫鬟的时候不仅齐嬷嬷在,姑姑也在。 “雪尽天地明?” 齐嬷嬷摸摸头,“嬷嬷也记不太清了。”却又肯定道:“这丫头定是在姑奶奶院里伺候过的。估计是姑奶奶先替您管着再给您使唤吧。” 所以这丫头,一开始是要给姑姑的,后来又兜兜转转到了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什么?谁又是幕后之人?据她这些日子的了解,她不信沈轻赟有这个能力,多年之前便在苏府安排下一个棋子。缠缠绕绕的一盘棋,而她如今亦是棋中人,一个不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苏沅看向齐嬷嬷:“嬷嬷,半容这个丫头近些日子受委屈了,你替我照看着些。免得底下人以为我厌弃与她,便折辱她。”她与半容这些日子做的这场戏,不过是为了将雪明这个丫头摆到明处,让背后之人无处可藏。只是,怕是没那么简单。公主所说的,雪明到底是像谁呢。公主金枝玉叶,平日接见的上至皇室下至夫人小姐,数不胜数,但是有些印象的不过那几个。如果雪明便是盛京中人,不信她不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第56章 小白花vs黑心莲6 在曲水旁的临风亭,苏沅终于见到了姑姑心中的那个人,沈庭与。他五官并不十分出色,但面孔却温润如玉,给人十分可靠的印象,但是身形却有些太过瘦削了。 敬华公主看了三王爷一眼,在看见苏沅鬓中玉钗时,他眼神震动,早已顾不得其他。 她散退了丫鬟,退到亭子外听不到二人说话的地方去。亭子四周并无遮拦,开阔无阻,如此见面,有她在身侧,便不算太失礼。 男子却已顾不得其他,双眼直直看向苏沅,声音有些抖:“她,她是何意。” 苏沅将玉钗解下,握住递给他:“姑姑说,自何处来,从何处去。” 沈庭与大笑,笑声悲凉:“好好好,我总算等来了这么一句。苏灵筠,你可真···”他只手握住玉簪,要将它掷于曲水之上,只是刚刚举起,又轻轻放下,眼中有清泪流出,颓然坐下,轻抚玉簪,语调悲凉:“真无情呐。” 苏沅席地而坐,“王爷,姑姑也不想如此。” 沈庭与低着头,半晌才道:“我知道。”苏沅看向他。“她不得不这么做,我却因为这个怪她,是我太不近人情了。” 半晌,沈庭与也不说话,看着手中玉簪怔愣出神。 苏沅欲言又止,她想问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看他模样,却不好开口。 沈庭与却回过头来,看着她,“丫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顿了一下:“罢,便告诉你又何妨。当初陛下与我入住苏府之际,我与灵筠···你姑姑已暗生情愫,我请陛下赐婚,但是苏家却以你姑姑已有婚约为由拒绝了。” 苏沅皱起眉头,“王爷是说是苏家···拆散了你们。” 沈庭与苦笑,“苏家为何要拒绝。于私,我与灵筠已有约定,于公,苏家是世家大族,若与皇家联姻,只有好处。那么为何苏家要主动拒绝呢?”他却反过来反问她。 苏沅想了想,也是一怔。儿女双方皆有意,苏家又没理由不同意。能让它不同意的,只有皇上,只是皇上为何不愿意呢。苏沅看向沈庭与,他眼中,与姑姑一样,尽是无法挣脱的漩涡。她明白了,皇上之所以不同意,同样是因为沈庭与是皇室中人,苏家是百年大族,在江南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皇上,他忌惮沈庭与与苏家的结合。于是苏家只能顺着君意,主动请辞,而不至于让君上作出两难的裁决。呵,为了这叵测的君心,姑姑与三王爷之间何其无辜。为了君上的脸面,苏家也不得不背上这个罪名。 苏沅神思百转,神色恍然却又含着悲哀。沈庭与倒看着她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到底是她侄女。他想起来当日那个在葡萄藤下,捧着诗经,念着桃夭的女子,如今不知是何模样。思及此,便有些不忍:“你可知,齐府沈轻赟是何人?” 苏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沈轻赟的身世在侯府不算是秘密,她大概知道她从小父母双亡,养在齐家。只是沈庭与既然这般说了,两个人皆是姓沈,她心惊:“她是你妹妹?” 沈庭与点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我自小在宫中,很少与她见面。” 苏沅皱眉,那为何沈轻赟被养在齐家? “她是全姨娘所生。但是···这位姨娘,当初将军府大乱之际卷了钱财逃走,后来被官府抓到,圣上大怒,本欲处死···” “却查出她怀了沈轻赟?” “恩。毕竟是父亲骨肉,待她产下沈轻赟之后,圣上便处死她,却因着她,对沈轻赟也有些不喜,她便被交予齐侯府抚养。” “原来如此。”怪不得。也怪不得徐氏那么喜欢她了。除了自小养在身边的这份情意,大概还有三王爷的这份干系在。 沈庭与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丫头对着休瑜有些不当心思,也曾说过几回让她回府住,她总不肯。不过如今你已嫁过来,她还是如此,是我对不住。你且放心,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丫头再待在齐府了。” 苏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0 沅一笑,“王爷放心,我并不放在心上。您不必理会,再说家中公婆怕是极为不舍,王爷不若再等段日子。” 沈庭与听她话中之意,知道她是不愿意这时候让沈轻赟离开。 他本就是为着歉意才出言相告,若是逆了她意反而不好,便轻声答应下来。“我知道对不起你,不过请你对她稍加看待些。”他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大概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太过无理,但毕竟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父亲的骨血。苏沅轻笑,他又何尝不是知不可为而为之。况且今日他告诉了她这么多:“王爷放心,只要不是太过分。” 沈庭与谢过她,提步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提醒:“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只希望你不要太犟,钻了牛角尖。”像我们当初那般。 苏沅微笑:“多谢三王爷,我知道了。” 若是沈轻赟与三王爷有些干系,那么她就能理解为何她会嫁入齐家了,这是想要兵不血刃,借沈轻赟之手来了结她么?雪明,大概也听命于那人,只是假意被沈轻赟收买,协助与她。她留着沈轻赟,只是为了顺水推舟。想必那背后之人不会这么无聊,花了这么大一番心思只为除去她一个闺中妇人。到底,是何筹谋? 难道是趋炎附势之人,作这一手只为取悦三王爷,可又不太像,能够作出这一番部署的,只可能是位高权重者,又何须讨好他人。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第57章 小白花vs黑心莲7 东宫。 “太子妃姐姐,你这新茶不错。”敬华虽与太子并非一母同胞所生,却是自幼玩在一处的,太子成婚后,她与太子妃的关系也显得比其他皇子妃亲近些。 陈氏笑笑:“是今年新出的金骏眉,待会让慧荣给你包点。” 李侧妃喝了一口:“唉,也就是太子妃这喝得着。” 陈氏本是好意,却被她生生扭曲,只怕公主误会,便叱了一句:“大胆,不过是些茶而已,哪里这么多说道。” 李侧妃被训了一顿,心里不忿,却又不敢还嘴,便把话一转:“臣妾不敢,说到大胆呐,我说刘侧妃才真是,这么多日未来拜见太子妃,也亏得您好气量。” 陈氏大怒:“她如今病榻缠绵,本宫已免她请安,又何须你置喙。”飞快瞥了敬华一眼,见她似乎不感兴趣,神色如常。 李侧妃一向是碎嘴爱惹是非,陈氏也都不爱计较,像今日这般大动肝火却是不曾的。 太子的后院事,敬华一向是不理的。只是今日这李侧妃一提,她终于知道苏沅旁边的丫鬟长得类谁了。 刘侧妃。 她压住心惊,又在东宫里坐了一会子,才出宫回府。 “瑞清,去查一下刘侧妃家中详情。”犹豫了一下,“再去齐侯府给苏夫人带句话,你亲自去。”瑞清是她身边的隐卫。她不知太子哥哥有何图谋,但是还是事先跟苏沅提个醒。希望只是巧合。 苏沅这几日有些困觉,又沾不得荤腥,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便让齐嬷嬷瞧瞧请了个郎中看,果然是喜脉。 但是她心中有喜有忧,雪明这个丫头一日不除,她心里便一日难安。原剧情里苏沅的滑胎与雪明未必没有关系。她尚不打算告诉齐休瑜,若是如此只怕闹得阖府皆知。到时若是那人同样指示雪明,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也没想到,在她没理出个头绪的时候,敬华公主便将线索送来了。只说了一句“雪明是太子侧妃妹妹。”苏沅请她代为转达谢意,心里却起了波澜。果真是太子。她当日迷惑,猜测皇上赐婚之举,可能不是敬华公主所说的,是为了弥补当日遗憾。而是恼了当年苏家说出姑姑已有婚约之事,纵然此乃君王心中所想,却又因此举导致三王爷心中抑郁,因而归罪苏家,将苏沅嫁入京中。但是嫁入京中又何必嫁入齐府?所以她请敬华公主去打听了当时是谁向皇上提及的齐府。敬华公主倒是爽快,说是皇后娘娘。她那时便有些怀疑太子。 只是太子为何要这么做?帮助沈轻赟害死她,让她当上齐府少夫人对他有何好处。为何是沈轻赟···对了,沈轻赟。她是沈庭与之妹,若是到时一切得逞,沈轻赟便如愿以偿了。 可是太子为何要这么帮助三王爷的妹妹。呵,天下众生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帮助她没好处,但是若是害了她呢。苏沅也想也觉得心惊,只要雪明这个帮凶这个时候反过来承认一切,那么苏家不会放过沈轻赟。而沈庭与势必···也会被牵连。 齐休瑜在朝中是从二品副将,若是沈庭与被咬一口,意欲勾结齐侯府,那么齐府与沈庭与都在劫难逃。皇上虽说对着三王爷亦兄亦长一般,但始终没有放下戒心,当年的事便可见一斑。 只是三王爷背后到底有些什么,让一国之君与储君都如此忌惮? 苏沅自己已有身孕之事,虽尚不打算告诉齐休瑜,但难免想他在身侧陪伴,只是他已有几日不着家,苏沅才见到他,刚唤了一声,他便已闪身进了书房,匆匆忙忙。 “休瑜。”苏沅端着一盅红参汤走进书房,“怎么了,虎着张脸。” 齐休瑜揉着头,略带疲惫,笑笑,“左右不过是军中之事罢了。” 齐老侯爷随着太上皇打下天下,赐爵封侯。只是到了齐侯这一代,便以文官出仕。偏偏齐休瑜追随祖父遗志,重新从戎,如今官至二品。 “噢?父亲在家书中,曾提了一二句南方贼寇作乱,可是因着此事?” 齐休瑜点头,“这些贼人聚众起义,都是些流氓地痞,本不足为惧,皇上想让镇守西北的王毅将军调出一支军队到南方,只是如今西北战事吃紧,······” 苏沅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毅将军怕是没从君命。 只是皇上此举未免奇怪,朝廷中并不乏能臣武将,齐休瑜自己也赋闲在家,为何皇帝不能派了别人统兵?“朝中没有将领愿意领战么?” 齐休瑜叹了口气,“自然是有的,圣上也已经派了李守义将军带兵平乱,只是仍发召令王毅将军发兵协助。王毅将军觉得贼寇不足为虑,便推阻不受,几次三番,圣上也恼了,如今两边胶着。朝中武臣尽皆苦恼,主动请命本是职责所在,只是圣意却不准如此。” 苏沅了然,皇上此举是明谋。王毅将军更非愚笨之人,只从圣上如此安排,也该知道圣上此举不过是试探臣子衷心,若是他顺从,便可一慰君心。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要不是有不臣之心,要不就是忠于职守。但若是前者,便更该藏拙领命,若是后者,倒是情有可原。 只是皇上为何要如此为难一位忠心耿耿、苦守西北的将军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1 ? “这位王毅将军,是何许人物?” 齐休瑜看向她,眼带赞许,“不错,圣上此举,正因为这位王毅将军是昔日镇国将军手下爱将,将军战死,便由他执掌帅印。” 苏沅沉默,沈庭与祖父镇国将军沈流川。当年与□□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二人,一人成了齐侯府颐养天年的齐侯爷,一人戎马一生,镇守西北。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昔日赫赫功臣,在西北一方多年,护一地平安,早就赢得民心。底下将士更是忠心耿耿。此时若是振臂一呼,大军临城,圣上皇位不保也并非不可能。所以纵然镇国将军生前了却君王天下事,却同样在君王心中烙下了一块心病。因而镇国将军父子身死战场,对君王来说,是不幸,却也是幸。 而今,沈家只余三王爷沈庭与一人,西北的那些老将军,定会追随与他。 现在,圣上安康,尚感念镇国将军功劳,善待于他的子孙,三王爷便还是一个闲散王爷。但是若是到时候太子登上大宝,这三王爷,就是一个不可不除的威胁。这就是为何皇上防范,而太子忌惮,甚至已经开始筹谋着除掉他了。一举端掉三王爷与齐侯府,果真是一箭双雕。 可怜原身,不过是这棋局中小而又小的一局,却白白丢了性命。 第58章 小白花vs黑心莲8 正院,苏沅垂下头,颇有些踌躇,老夫人却许久不曾见她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苏沅颇有些期期艾艾,不好意思:老太太,孙媳似是怀孕了。 老夫人闻言大喜:傻孩子,这是大喜事,有什么害羞的。翠云,快让人去请回春堂寻张大夫来看看。 正院里动静闹得这么大,未几已是整个齐府周知。就连徐氏也从院子里匆匆忙忙赶来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待见苏沅,肚子里的那个到底是她孙子孙女儿。当时是喜不自胜,埋怨了苏沅几句:都多大的人了,肚子里多了个孩子都不知道么。”却被老夫人一瞪,住了嘴。自己其实也不敢多说,这丫头最近气性大,现在已是孕妇,只怕惊了她。 老夫人又特特派人去前厅里等着,只待齐休瑜下朝回来便要将这天大的喜讯告诉他。 沈轻赟坐在右侧的四方扶手椅上,从未如此清晰地觉得与这座齐侯府这么格格不入。在小时候,齐府都把她当正经小姐养着,阖府上下没有人敢对她不敬。老太太疼她,徐氏宠她,齐休瑜把她当妹妹护着。就算是后来苏沅入府之后,老太太渐渐变得冷淡,齐休瑜也与她渐行渐远,至少也还有徐氏与她同仇敌忾。可是如今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们便变成了再亲不过的一家人。 她咬着牙,眼圈发红,只怕自己下一刻便要忍不住哭出来,悄悄走了出去。 雪明对着齐嬷嬷说了一句,齐嬷嬷点头,她便跟了出去。 苏沅看着这一前一后的背影,轻轻勾了唇角。曾经她觉得不该将自己有孕一事公之于众,只是在王毅将军那事发生之后,她便改变了想法。 皇上既然率先表示了猜疑,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不顺水推舟,抓住这个东风再添上一把火。 如果要害她,这便是最好的时机。既然明知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摊开来,反而多了助力,他们下手的地方也会少些。 沈小姐。 沈轻赟抹掉泪珠,清了清喉咙,转头一看,是雪明。 她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耐烦。曾经这个丫鬟给她出的主意屡试不爽,她也乐意高看她几分,谁知最近那苏沅像是转了性一般,突然聪明起来,她教的法子不管用了。因而最近有些不耐烦应付她。 什么事。 雪明也不生气,笑盈盈地问道:姑娘可是因着苏夫人怀孕一事忧心。。沈轻赟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你又要给我做这个狗头军师不成?雪明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耳语一阵,又将一只绣工精美的小荷包塞给她。 旁边伺候的雪痕心惊肉跳,她不曾知道,自家小姐竟然还与少夫人旁边的丫鬟有这样的勾当。那荷包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她虽是齐府丫鬟,却是自小时就被派给了沈轻赟,对她也是忠心耿耿的。大概这两人之前都是背着她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雪明今日行事毫无顾忌,当着她的面就这般行事。 无论如何,既然今遭被她碰上了,听起来像是与苏夫人肚子中的孩子有关,这样的大事,是一定得劝上一劝的。 在雪明走后,雪痕跪了下来,姑娘,奴婢知道您倾慕齐将军,只是苏夫人,却万万动不得啊。您刚才也看清了老夫人与夫人对着她的态度,若是姑娘在她肚子上边做文章,只怕姑娘在府上再无立足之地啊。 沈轻赟似乎没听到她话,紧紧攥着荷包,白净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诡异的薄红,自顾自念叨着:果真有用么。 雪痕见她这模样,以为是激动得不可自已。吓了一大跳:姑娘,你可万万不能啊,姑娘。沈轻赟瞪了她一眼:得了,不知道还以为姓苏的才是你家姑娘呐。哼,我才不会动她。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雪痕看得胆战心惊,心里暗暗想着这几日是定要一步不错跟在姑娘身边。 第59章 小白花vs黑心莲9 可雪痕没想到,事情还是很快发生了。 那是知晓少夫人有孕后的第三日。雪明被人赃并获抓住。上头齐休瑜的眼睛跟淬了寒冰一样,直直射向自家小姐。 雪痕腿一抖,几乎支撑不住。沈轻赟却觉得委屈:齐休瑜你瞪我作甚。 齐休瑜冷笑道:我倒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还真是好本事,夫人身边的丫鬟倒是对你忠心耿耿的。 沈轻赟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雪明,见她已是血迹斑斑,浑身虚弱。心里一紧,难道东窗事发?顿时有些心虚,双眼瞄向齐休瑜,脸也不可抑制地红了红。 雪明已是虚弱不堪,偏偏强撑了一口气,此事是奴婢鬼迷心窍,与沈小姐不相干。 她越解释,沈轻赟便越洗不清。 噢,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那日为何不是你迎接到了张大夫?齐嬷嬷见苏沅不出声,自己发问。那日正院里,雪明与她说去前院迎接张大夫,她应了。 雪明垂头不答。 你不说,我便替你说了,因为你根本不是接张大夫去了,是为虎作伥去了,我说的是与不是?说到为虎作伥,狠狠瞪了沈轻赟一眼。 沈轻赟这时候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就算如此,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又何须这般为难于她。 齐休瑜便要发怒,苏沅阻止了他,她面色略有些苍白,齐休瑜脸色回缓,扶着她坐了起来:可是还有些不舒服? 苏沅摇了摇头:轻赟,你可知雪明所犯何事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2 ? 沈轻赟有些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此刻赶来的徐氏一眼看见她:你怎能如此糊涂。 苏沅打断她,示意半容呈上一只荷包:这只荷包里,是可致落胎的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 沈轻赟不可置信:不,不是我,我绝没有……那只白底湖蓝色的荷包上绣着的草虫花鸟图案却与她之前拿着的一模一样。她下意识摸摸身上,却早已找不到。 百口莫辩。她看向雪痕:雪痕你知道的,我没有要害她,对不对。 雪痕心里打鼓,她不知那包药是真是假,姑娘当时没与跟她说那荷包里是甚。她跪了下来:姑娘确实没有,她说过不会加害苏夫人。 齐嬷嬷细细问过当时情形,登时冷笑:这么说来,她一句话便可作数了,指不定她是哄着你这傻丫头呢。苏沅摇摇头,这是条好计策,只是她故意在嬷嬷与雪痕面前袒露自己,痕迹太过了。 雪痕无从辩驳,只能不住磕头。 沈轻赟恨恨看向雪明,是你,是你陷害我。顿时便要上去掐住她脖子,齐休瑜止住她:你何时学会倒打一耙了。 沈轻赟看向他,心中委屈:你也相信她?好!我今日便告诉你,当日雪明交给我的是合欢散。根本不是这劳什子堕胎药。信与不信随你。 齐休瑜双手松开,神色又青又白。在场的人脸色也不好看。就连徐氏也不住摇头,又是心疼又是难堪。讲房中闲杂人等散了出去。 苏沅却笑了:我信你。 沈轻赟不可置信,就连雪明也猛的抬头看她。 我信你,是因为知道你虽然行事跳脱,却不至于害人性命。更何况是我肚中尚未成型的无辜胎儿。至于堕胎药还是合欢散,这就要问雪明了,不是么?毕竟比起沈轻赟加害我,我更想知道,你这个陪我伴我将近十载的丫头,为何要投靠一个昔日不曾谋面的小姐?她又能给你什么好处。 雪明面不改色,因为奴婢家人遭沈轻赟挟持。 沈轻赟气得要跳脚。 苏沅微笑:这会子倒是承认得这么快了。 雪明没留意被她下了这么一个套,便住了嘴。 苏沅看向她:且不论她一个闺阁小姐哪来的能力挟持你一家老小,你说挟持,那我们就将他们带上来吧。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仆妇压着两个女人进来,二人口中皆塞着破布,呜呜不止。一个妇人打扮,面容愁苦,一个女孩儿模样,瘦瘦弱弱甚是可怜。 雪明看了她们一眼,浑身一震,表情悲戚:夫人,奴婢一人过一人当,好不容易找回亲人,求夫人放过她们。在地上给她磕起头来。半容露出了些不忍,她记得雪明与她说过她找到了在京中的母亲妹妹。 苏沅却不为所动,啧啧啧,戏演的真好。话是这么说,我敢保证,便是我当场将这二人打杀了,你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说完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对么,刘聆? 雪明抬头看她,眼中已是深深震惊,再后已是灰败之色,姑娘聪慧,雪明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想要嘴唇一咬,齐休瑜止住了她,估计是想要咬舌自尽。 沈轻赟已是瞠目结舌,徐氏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齐嬷嬷开口:这还用说么,挟持了雪明姑娘家人的另有其人,沈姑娘是做了替罪羔羊。这一家人,自然是假的。她在雪明姑娘上加重了音。到现在为止,她尚不敢相信这个背主的丫头是自己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人。 齐休瑜于内宅上不通,却知道这背后非比寻常。他挥退了丫头婆子,问苏沅,苏沅讲事情始末连同自己的猜测一一跟他道来。 齐休瑜听完,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握住苏沅手:对不住。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来承受这一切。让你担惊受怕。 太子这遭借刀杀人倒是玩的妙,只打量着齐家是个蠢的不成。齐休瑜眸中有寒光射出,转面跟苏沅说道:没事了,今日受惊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恩?。亲了亲她额头,苏沅笑着答应了。齐休瑜替她将被子盖好,又让半容齐嬷嬷进来伺候,才一脸阴沉走了出去。 第60章 小白花vs黑心莲10 三王爷府邸。 “王爷已知这京中情形,齐府与王爷本来各行其是,只是太子,非要将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不知王爷如今是何打算。”齐休瑜眼中带有深意。齐家一向听从皇命,不曾参与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只是如今已不得不作出抉择。而三王爷,一向只作那闲散王爷,更是不理朝事。太子是皇后所出,既嫡又长。二皇子性格敦厚,是宜妃所出,三皇子母妃身份低微,即便生了皇子也不过占个贵人之位。 沈庭与微微一笑:“无论我作何选择,焉知其他二位与东宫没有一样的忌惮。”不管是谁,只要坐上皇位总是会考虑的多些。到时候来个卸磨杀驴也说不准。 齐休瑜沉默了,眼中却变得凌厉:“王爷的意思是?”齐府或许会同意与三王爷同进退,但前提是决不会危及当今圣上的地位。 沈庭与背过身去:“你我什么都不必做,你且看着罢。皇上,他看得清楚,早就做好打算了。”语气中带着已知事实的无奈。 “虽不知皇上旨意如何,太子也休想全身而退。”齐休瑜想到那只荷包,便是冷笑连连,一国储君,若是连这种卑劣手段都使得出来,又怎么可能是个光风霁月之人。 沈庭与点头,“东宫理亏,你这么做也无可非议。”他转过身来,看着齐休瑜:“你对着轻赟,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齐休瑜皱眉,之前沈轻赟所说显然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她自小在我家长大,我当然拿她当做妹妹。” 沈庭与叹气:“我知道如此,只是你知道,她一个闺阁女子,久久居于人下,又有你相伴在侧,难免会有些别样的心思,从前我想接她回来,她不愿意,如今过了这事,她该是死了心。齐府对她的教养之恩,沈某必不敢忘,请齐兄且替我与尊夫人说句抱歉。”说完施了一礼。 齐休瑜扶起他,“我知道了。” “你觉得如何。”齐休瑜坐在床边,握住她还有些冰凉的手,温声询问。苏沅看着他,点点头:“大夫刚刚来看过,无甚大碍。”当日雪明将药物混在安胎药里,想要以药味遮掩,只是偏偏适得其反,齐嬷嬷对宅院里的阴私再为熟悉不过,当时便认了出来。原剧情里冬日的那场风寒夺去了齐嬷嬷性命,原主也稀里糊涂喝下那安胎药,一尸两命。 雪明在苏沅身边多年,又怎会不知齐嬷嬷其实是通药理的。也许那场风寒,便是她一力促成,只是一击未成,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3 却没有再下毒手。她此举,不管是否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结果都不会变,事情若成了,板上钉钉,便最好不过。事情不成,沈轻赟妄图毒害齐府主母的罪名也逃不掉。东宫的目的,是达到了。 苏沅叹了一口气,知道雪明是逼不得已,但也不可能真正原谅她。 “你那边,如何?”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眼下齐府与三王爷看似互为盟友,但是若是有了利益隔阂,如何取舍还未可知。人心向背,一向是世间最难料到的。 “眼下,还是要看陛下的态度。但是太子近年来,党羽众多,陛下心里也会有芥蒂,我多伸一只手,想必陛下不会介意。”齐休瑜知道不说清楚她反而不会放心,便将心中谋划一一告诉她。 苏沅倒是被逗得一笑:“怎样都好,你自己要小心。” 齐休瑜点点头,抚了抚她散在锦被上的发丝,“还有一事,我要向你道歉。我将她当做妹妹,只是害她误会,也引得这火烧到你身上,是我不对。三王爷已经跟我讲过,待此事一了,便将她接入王府。” “我没什么大事,她虽有不对,到底是因着你,你已不必再多做追究。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苏沅看着他。一个女孩子,没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人怀疑更伤她的心。 齐休瑜默然:“你放心。我这便去找她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沈轻赟住在东院的秋榕居,小时候常常随了母亲去院里看她。那时他已五岁,她却还只是一个被抱在母亲怀里哄的小婴孩。他知道她并非徐氏所生,但是祖母教导,他从小时便将她当作自己亲身妹妹。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时好奇,背着母亲教她骑马射箭,教她一些闺阁女孩子永远不会去学的东西。 后来她渐渐长大,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心里却不能接受。他拿她当了多年亲身妹妹,又怎么可能让她成为自己枕边人。于是他渐渐有意疏远她,她却还似儿时痴顽缠着他,仍是唤他哥哥。他以为,她是不知道母亲心里安排的。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时无言,不能够怪她把心思藏得那么深,自阿沅嫁给自己之后,她的种种举动早已表明一切,他却以为她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只是一时拈酸吃醋,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再看到她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她笑得如往昔一般:“我还在想,你要过多久才会过来。”齐休瑜恩了一声,口中晦涩难言,对着她,他心中有责怪,也有愧疚。 “若你是要替夫人来讨债的,你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不过我不后悔。若你是来做哥哥的,我告诉你,很不必,自十岁那年过后,我便没拿你当做哥哥。若你是来送我的,我倒是很欢迎,这实在很合我意。”脸上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齐休瑜看着她,叹了一声,也不说心中决议如何:“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想什么便说什么的小女孩。 沈轻赟忍住眼泪:“我知道你从来把我当做妹妹,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永远是兄妹了,你不高兴吗?” 齐休瑜答道:“高兴。” 沈轻赟笑了:“我也很高兴。哥哥已经派人过来,我明日便离府,我自会去拜别老夫人与夫人,你不用过来送我。”这个哥哥,指的自然是三王爷。 齐休瑜只能说:“好。” “那今天你再与我比一回箭吧,哥哥。” “好。” 第61章 小白花vs黑心莲(完) 最近朝堂波涛暗涌,先是督察员左右督御史陈大人遭贬,后有太仆寺卿因病不朝。这二人,一个是太子妃母族,一个是□□派的领军人物。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针对太子。太子或许只是少了羽翼,但是□□派的人显然被这招敲山震虎惊得人人自危,只怕下一个便是自己遭殃,个个夹起尾巴做人。 太子倒是沉得住气,尚没有什么大动作。有人猜测东宫是因着圣上态度。 皇上当罚则罚,一点情分不讲。 正阳宫里,这对天下人看起来针锋相对的父子正在对弈。 执白棋者步步紧逼,黑棋者见招拆招。到了末了,白棋已见颓势。 “你太过冒进了。” 太子皱起眉头,“只是棋就该这么走。” 皇帝又落了一子:“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方法,是兵不血刃的。”抬头看他:“你自幼聪慧,但也因此,朕今日告诫你一句话,慧极必伤。你如今迫不及待地行此招,是要昭告天下人,皇家对那些曾经用血肉拼搏的人,不是论功行赏,而是赶尽杀绝么?王氏江山,到朕这,不过二代,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太子沉默:“儿臣知错。” 皇帝点头:“既是知错,那便去改罢。三弟那边,我已有对策,至于齐侯府,你好好想想吧。” 太子领命,心中却有隐忧:“父皇的对策,是否···与五皇妹有关。”皇帝冷笑,“你既已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太子似要再说,皇帝已是急怒:“你从此便该知道,做错了一步,你虽然置身事外,却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所幸,这是你五皇妹自愿。” 太子垂头,双拳紧握。他知道五妹心意,只是沈庭与与苏灵筠的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嫁给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她能真的过得幸福么。只怪自己,行错步差错步。 再从正阳宫走出时,当国储君身上已不复见之前锐气。 元平十六年,皇帝赐婚皇五女与靖国将军嫡长孙。 说是将军府嫡长孙,沈庭与却是实打实的王爷,一时激起轩然大波。新任御史连上三书,陈明厉害。礼部尚书自然更是责无旁贷,日日跪在正阳宫殿门前,痛呼此举与礼法不符,天理难容。 皇帝不堪其扰,再临朝时便下了铁口:“朕金口玉言,再有不从者,便有如此玉。”竟令史太监当场摔碎了镇国宝物乾坤玉。当今圣上是□□皇帝二子,从来宽厚待人,如此雷霆之威于众臣而言还是第一遭。 自此虽还有一二声音,到底还是从了天家威严,明里是没人敢再说三道四。敬华公主与三王爷的婚事便就此定了下来。 敬华公主大婚那日,盛京之中十里红妆,繁华不知迷了多少人眼。皇上另外差人于菩提山旁建了一处忘忧山庄。二人大婚之后便居于此地。山上凌云寺,乃京中第一寺庙,菩提山自是钟灵毓秀之所,加之之前圣上所赐曲水庭院,世人都道敬华公主荣宠无双。 苏沅摇头,荣宠无双,焉知不是心中亏欠。忘忧山庄,这又何尝不是希望三王爷就此做一个富贵闲人。 三王爷身后再如何的权势滔天,做了当朝驸马,便是与皇家连成一体,休戚与共。将来于仕途上,也绝不会再有进取。好在他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4 本心非此。尚公主,对于他来说,竟是不可不行的法子了。 敬华公主,虽了了平生夙愿。但她如此通透之人,若是有其他选择,焉知她一定会嫁给他。不过,是一纸痴心,不忍他遭此劫难,主动请愿罢了。 三王爷虽非多情之人,却极为重情。便是看在公主这满腔真情,也不会亏待与她。 他与姑姑之间的情深不殆,怕也真的只能是曾经了。 当初那句自来出来,从去出去,终于是于今朝应验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也好,君于淮北,妾于江南。从此山水不相逢,不问旧人长与短。 至于齐侯府,太子妃在她诞下麟儿之后,便多次亲身来探,满月礼与太子携厚礼亲至相望。这口气,到底是不能不咽下了。 他给他取名作以闲。 但愿此生素以闲,莫遇断肠时。 第62章 小白花vs黑心莲(番外) 桃夭。 “王爷王爷,公主不见了。”他正准备品一品这苏府自酿的美酒,就看见小惹祸精的丫鬟找来。叹了一声,抓抓眉毛,“就不能让爷消停片刻。说吧,又怎么了。” 小丫鬟苦恼着脸:“才奴婢与公主在这苏府的花园里转了一转,公主嫌热,让奴婢回去取些花露,谁知道一错眼公主就不见了。” 沈庭与闷了一口酒,这酒不是烈酒,却别有一股芬芳萦绕,便不自知地笑了一笑:“知道了,我自找去,你且不要声张,多派几个人去寻。”小丫鬟领命而去。 苏府为江南望族,府邸依山临水,园林之间有数不尽的亭台楼阁。在这之间寻一个小公主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丫头最是机灵,哪里合她的心意她就往哪里跑,这点倒还是容易猜到的。 此时正值暑热,赤日当空。苏府之中虽有清流急湍,亭台遮蔽,但还是有一股闷热蔓延其中。花园之中花红柳绿,但在这夏日里到底是浓艳的,让人心烦气躁。他一路信步而行,顺着一石路小道,越发觉得凉气袭来。心中发笑,这小丫头大概是躲热去了。转眼之间已是移步换景,他不得不叹,只因此处竟是树荫丛丛,萧竹森森,寂寂无人语。别有一番幽情。透过竹林,却有一处院子可瞥见一二。 顿时心惊,暗恼自己一时莽撞,此处已是远离前院,想是姑娘深闺,刚想离去。却闻见一声欢笑,正是小惹祸精。“三王叔。” 他回头望去,看见她抱着小惹祸精,巧笑嫣然,站在他身前。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眼中还有生嫩,却抱着个小女孩儿轻轻诱哄。那一刻,他怦然心动。 不知是她样子太过美好,还是嗓音太过灵动。亦或是那天她刚好着了一身青衫,温润如清泉,从他心底浅浅,浅浅地流荡而过。 他失了言语,心里竟是满腔柔情。他觉得自己太奇怪,第一次这般柔软的感觉,竟来自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他不知如何开口,只怕唐突了她,心中柔软至极的她。 她看着他笑了,“王爷可是为着寻公主而来。” 他心中堂皇,她是否因为自己方才呆样而笑?因而他只好极力镇定,“恩··是这样,没错。” 她垂下眸,无声而笑,将怀中小女孩儿轻轻交给他,那般珍而重之的态度竟让他无缘无故觉得抓心饶肺。 “王爷喜欢喝酒?” 他点头,“喜欢。” “那王爷可喜欢这酒。”她看着他手中就酒壶。 “喜欢。”其实他向来不喜欢甜滋滋的果酒,但今日却因着这酒醉了。 那天,他将小公主寻回了。却将心丢在了那一片竹林之中。 他几次三番,像一个真正的登徒子那般,在竹林边缘徘徊,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望见她抱着焦尾琴,抚上一曲。但大多数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看着院中的几个小丫鬟忙活着。看着她们,他也觉得羡慕。 在院里那颗已经结出青色果子的葡萄藤下,她坐在木藤编椅上,一字一句,声音婉转,念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他随着她在心中默念,却想着,她两颊飞红的模样,若是她能够成为自己的新娘子,那么大概此生无憾了罢。 就这般痴心妄想着,却被发现了。她的奶娘婆婆像只护仔的母鸡一般就要揍他,被她拦下了。她说:“王爷不是第一次?” 看着她,他说不出谎话,只能呐呐点头。他以为她要责怪他了,她却说:“那么王爷还喝酒么?” 当然喝的。 她将他领到了竹林西边的一个小木屋里,他常常过来,却不曾发现这边还藏了一个小酒窝——她酿酒的地方。爱酿酒的姑娘有一个小木屋。他只觉得她竟然无处不可爱。 那天,两人爬到木屋房顶喝光了一壶刚刚挖出的桃花醉,那是她今春新酿的,还有些涩,不过现在想起来只有甜味。 她红着脸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首桃夭,他将那只玉簪别在了她发梢。她偏过头来告诉他她叫苏灵筠。 苏灵筠。他想,这个我会铭记一生的名字啊。他觉得十分动听,天底下再不会有比这更为动听的字了。 他本以为,这个名字是会一生相随的。 青萍。 “坏丫头,你干嘛躲在这儿啊。” 小公主抬头,擦了擦眼睛,一脸凶样瞪向他:“要你管。” “唉,既然有人嫌我多管闲事,那我就走了啊。”他拍拍手,真个就要走。 可是她是希望他留下来陪陪她的。她去朔阳宫找小四玩,却看见小四趴在静妃怀里,说她不喜欢她,因为父皇偏疼她。静妃摸着她的头,笑得温柔:“瞧瞧我们家小四这么小家子气的,你父皇不过是因为小五没了母妃,多照看她几分罢了。”她咬咬牙,跑了。她出生的时候,母妃就没了。听他们说父皇伤心极了,只是她不懂得。现在她懂得了,没有母妃的滋味。 她垂下头来,听见旁边再没声音,猜他是走了,便又忍不住一抖一抖哭起来。周身却被阴影笼盖,他叹了一口气,张开手,将她抱在怀中。她吃了一惊,啜泣着:“你没走啊。”父皇说得叫他三王叔,她才不,明明就比太子哥哥大不了几岁嘛,又不是父皇那样子的小老头。 他将她的小丝帕掏出,给她擦了擦眼泪,“我怕你告我的状。” “哼,知道就好。” “走吧,小公主,再晚了,可看不见烟火了。”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上元节。他带着她到了城门上,她第一次,在高高的城楼上,看见万家灯火,看见璀璨星光,看见如梦飞焰。 她问他为什么没有守在家里,他说他没有家人。她是有的。可是上元节那天,父皇要陪着母后,太子哥哥也会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5 陪着母后。她去了之后,母后会不开心,所以她去找小四,可是今天发现小四也不喜欢她。于是她说,她也没有家人。后来的每一年上元节,他们都一起过上元节。 她是不喜欢他的。 每一次躲起来就连嬷嬷也找不到她,可是他偏偏能把她揪出来。她恨得牙痒痒。 可是后来她又喜欢上他了。 因为忽然发现惹祸之后,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要帮忙善后的。在她看来,他跟太子哥哥一样,可是就连太子哥哥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他王叔,她闯了祸,只要“三王叔”一出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七岁的时候,太子哥哥十五岁,他已经十七岁。 那年父皇南下,到了苏府。她走进竹楼,碰见了一个小姐姐。那个小姐姐与小四不一样,和父皇的那些年轻妃子也不一样。她温柔极了。她喜欢她,可是她发现,原来他也喜欢她。 她心里酸酸的,但是他们在一起她是开心的。 她再也不闹了,父皇都夸她变懂事了,因为知道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找到她。 她有了曲水庭院,也有了除了小四之外的许许多多的小闺蜜,但是上元节那天她还是一个人到城楼上去看灯火,他却失约了。 他还是没有家人,但是他心中住了人,那人却不能成为他的家人。 她知道的,她等着他。 第63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1 “苏大夫,将军要换药了。”副将李子达过来唤她,称呼倒是客客气气地,只是态度中有一股随意与轻蔑。 “稍等。” 她并不多做理会,手中动作未停,吩咐旁边医士,“取磁石三两,烧红醋,淬七次,捣碎给他敷上。再以磁石末入粥送饮,一日三四服。” 营帐里有兵士抬着伤员来来往往,军医们都忙着照料伤员,衬得李子达像是个无事找事的闲人。李子达涨红了脸,大怒,见她不甚理睬:“将军性命攸关,岂容你这般耽搁。”在他看来,什么狗屁神医,苏沅之所以能到这军营来,不过是皇上看着将军的脸面。 苏沅终于抬眼:“敢问将军是刀枪破了肠胃,”她指了指左手边刚抬进来的军士,刀剑上裹着些浑浊液体,“还是毒箭入体了?”李子达看着几个中了毒箭,嘴唇乌黑的兵士,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苏大夫能耐,这军营没了苏大夫便废了不成。”他看着周围军医冷笑不止,这军医行伍里面,不乏有些发已衰白的老军医,却甘愿替她打下手。那些军医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心里明白,他们自然也能救治,不过没苏姑娘那般又快又好而已,毕竟神医传人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苏沅不理他,又交代了毒箭方子才迎面对着他:“苏沅不敢,李副将请。” 李子达有气无处发,闷了一口气大步走在前头。一个不查迎面撞上一个人,他一怔,看了一眼赶忙垂首:“军师。”苏沅瞥了一眼,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男主顾斐了。他不似这军中大多数人一般黝黑健壮,白袍加身的样子如同王孙公子,处处散发着与这肃杀的军营所格格不入的洒脱。但就算这般,李子达那双向来以貌取人的狗眼对着他却是恭恭敬敬的,便足以见得这个人不容小觑。 顾斐点点头,目光却对着她,苏沅面无表情,行了礼。他点头:“这是要给将军换药吧。去吧。” 两人往将军大帐走去,苏沅能察觉背后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意味不明。到了帐里,李子达复命后便避了出去。 苏沅行礼:“将军。” 名为南文的将军有些不耐烦,双目如电,直直射向她:“怎么这么久才来。” “有兵士伤势紧急。”回答的不卑不亢。 上面有一声细微的冷笑,又沉默了半响,声音严厉:“过来换药吧。” 苏沅走上前去,她已脱下战袍,露出中衣,胸前暗红的一片,显然血早已止住,上面涂着血涂炭,灰沉沉的粉末中插着根短短的箭杆。箭身之前已除,箭没有毒,让她等这段时间不过是为了减轻气血消耗。 “你说待肉生痒的时候,便可拔掉。现在拔吧。”她眉目里有疼痛之色,但是态度是不以为意。苏沅对这点倒是佩服的,她上前观察伤口,自己点了点头,拿了烧过的小刀,将箭头剜出,有鲜血溢出,不过因为处置得当,量并不多,她利落地止血,包扎。南文看着她这幅模样,轻哧一声,倒是与她打仗的时候很像,眼里容不得其他。这般想着,到底看顺眼了点。 苏沅包扎完毕,便整理自己的药囊,也不再看她。仿佛她是她万千伤者之一,治愈过后便没有什么好留意的。南文在军帐中一向是说一不二,眼前这个自顾自做自己事情的人便又开始怎么看怎么别扭,但这人到底是自己开口向君上讨的。当初圣上钦点她为征西大将军,行军打仗,难免有伤亡,她拒绝了皇上派来的医女。这些女官,养在宫廷,娇娇弱弱的,让她们随军,是要留在她身边照顾保全。可不是为了伺候她们。于是她开口讨要灵鹫山庄过神医的传人,皇帝无奈,下了御旨。过神医只有一个嫡传的女弟子,便是苏沅。思及前事,也觉得心烦,眼不见心为净,“退下吧。” 苏沅领命退下,表情还是不悲不喜。 这个世界便是一位女将军与一位病军师的故事。如今天下二分,燕国与梁国蠢蠢欲动,都有着吞并对方的心思。而这将军与军师便效力于燕国麾下,二人于军旅中相爱相杀,直至最后灭梁,二人过上了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而剧中的这个军医,即便有着神医名头,却不过是一小小炮灰,在一场战争中身亡。一号传来的剧情已经远没有之前详细,可知这此任务难度已经加深。任务目标则是天下大和。但这正是问题所在,若是发展如同原剧情那般燕灭梁,自然也能达到天下大和,除非,这场战争背后,还有其他被掩盖的东西。 第64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2 “这刘肇庆果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南文眉目中含了戾气。近日与梁国将士作战,却中了刘肇庆这老狐狸的埋伏,兵士死伤不少,自己也受了他一箭之伤。皇上派她征战梁国,朝中那些老家伙本就颇多不满,若是这首战失败,指不定又被怎么编排。 顾斐笑笑:“将军不必气馁,泗水关是梁国边界,本就易守难攻,加之我军初来乍到,水土不宜,这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焉能打胜仗。” 南文冷笑:“那依军师意,竟没有胜算不成。” 顾斐摇摇头:“将军静待时机便可。刘肇庆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眼下还是让军医先派些药,为兵士疗养身体,静待时机便可。” 南文皱眉,当初陛下指了顾斐给她做军师,嘱咐她但凡重大军情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6 便要听这位军师意见。可是她到现在为止也没见到这位军师有何高明之处。 倒是李子达,稍微知道一些内情。在顾斐退下之后劝她:“将军,这顾斐虽然尚无甚建树,但是其祖父,那可真是,名震燕梁啊。” 南文提起了兴趣:“他祖父又是谁?” 李子达低下了声音,“顾知州。” 南文眼神一亮,顾知州,当年燕国能从小国行伍中挣脱出来,便靠了这位军师奇才。只是燕国逐渐壮大之后,顾知州便早早隐退。不意如今他的传人重新出山,想来也不会差。她总算明白为何圣上如此信任与他了。当年的顾知州,圆了君王一方称王的梦,今日的顾斐,却出现在燕王想要雄霸天下的时机,燕王自然求之不得。 顾斐离开了将军大帐,却没有回去自己住处。倒是来了西北角的一方白色营帐,里面住着的是那些新送来的伤员。此时已过了最紧要的时候,伤患大都处理完毕,苏沅只是不时查探重伤者情况,余者自有军医打理。“苏大夫,打扰了。” 苏沅看向帐门,是顾斐。“无事。想必军师是为了伤情而来。此役伤亡惨重,断肢残骸者有四五百之多,这部分人已不能用作兵力。加之受流失毒箭之伤,坠马淤血的,更有数千之众,而这些人,都需要时日调养。” 顾斐点头,却微微觉得讶异,她倒是交代得很清楚。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现在不宜立即进攻。“苏大夫,似乎不赞成此战。” “军师说笑了,苏沅不过区区一个大夫,又有何资格置喙军国大事。”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其他。 顾斐笑笑,不置喙,却是确有其意。也是,她自然是医者仁心,怎么会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顾某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 “军师请说。” “军士南下,却因着水土不服,疲软不堪,苏大夫可有对策。”与那些伤员作比,这个才是最要紧的。大军中适应不了此地气候的不在少数。刘肇庆若是冒进一把,反守为攻,也不是不可能。 “大概得了,军师再宽限些时候。”北方气候干燥,南方却是暑热难忍,更何况现在是三伏天,确实有许多军士出现了头晕脑胀,恶心呕吐,腹中失衡的症状。来报备的人已有很多,隐忍不发的更是不少。但更为严重的,还不止于此。“军师,人尚且如此,马儿更不堪言。我观廊中马匹,不食水草,有马热的症状。”顾斐眉头皱起,马匹在对战中至关重要,若是战场上马失前蹄,大军覆没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他肃了神色,吩咐下去,将有这些症状的马儿分别记录下来,又转身问苏沅:“苏大夫已有良方?” 苏沅点头:“这并不难。只是疗养需要些时候。”马也是,人也是。 “顾某知晓了,苏姑娘,静候佳音。”他竟对着她行了个礼。苏沅回礼,仍回神忙碌起来。 第65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3 “刘将军,燕贼已经围城三日,却迟迟没有下战帖,探子来报,其兵士大多生病,无力一战,这正是我军的大好时机,将军何不趁此反击。”副将觉得奇怪,难道刘将军怕了那女娃子不成。前日大战,那南文虽然马上功夫不差,但是作为统帅,可不是靠自己征战得天下的。 刘肇庆看了看说话的副将,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泗水关已经被囚三日,他尚且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个意思。不过,顾知州之孙的名头到底让他有了几分忌惮。“急什么,等着吧。”正因为对方势弱,所以不可能没有防备,如若此时正面迎敌,便正合其意。需得用些巧招。 “陈副将,你带一队人马,秘密攻入羌国。”副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面上大喜,“是。” 羌国是燕国附属国,此次燕国攻梁,羌国自然是派兵支援。若是羌国被围消息传来,不信羌国士兵还有心思攻梁。而燕兵军心涣散,便是他反守为攻之时。 羌国是燕梁交界处的一小国,燕攻梁,最近的法子便是取道羌国。同理,反过来也如是。所以羌国于公于私,都不得不出兵协助燕国。只有燕军大获全胜,羌国才能有一席之地。 待得梁军已然行军过半,才有探子来报。南文看向军师,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兵力不足,如若再减去羌国兵士,便如自断羽翼。可如果强硬留住他们,只怕也无心作战。 顾斐笑笑:“不必担心,出师前我已拜托建州太守王杜恩,若是羌国有变,便立刻派兵支援。现在派人火速传了消息便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如今再匆忙调兵过去反而落了下成,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点,杀他个措手不及。” 刘肇庆接到消息燕军果然悄悄派了一队人马回护羌国,人员不在少数。顿时大喜,之前的狐疑也被压了下去。什么顾知州的孙儿,也不过是借了祖父名头罢了。 当即点兵,预备今晚攻城。 借着漆黑夜色,梁兵攻入燕军大营,在深入腹地之后,果然发现精壮兵力已不在此,便放松警惕,大杀一阵,燕兵匆忙逃往骆驼原,骆驼原乃是泗水关必经之路,梁兵追赶之,却中了埋伏,在骆驼原突有一队精兵杀出,梁兵措手不及,正欲后转,后方也被包围。泗水关中守将意欲打开城门帮忙,被刘肇庆所阻止,若是城门前也有埋伏,失的就不止一支队伍了。军队早已溃散,不成气候,只好向东西二路散去,却同样遭遇了埋伏在那的燕军。 刘肇庆铁着脸,今晚这仗打得着实狼狈。顾斐那小子倒是胆大,偏偏于骆驼原设下埋伏。他知道,虽然骆驼原靠近泗水关,燕军危险,但同样地那也是梁兵回城必经之道。 顾斐笃定:“刘肇庆年轻的时候也是聪明人。只是年老了,对着自己的计谋深信不疑。若是有人中了他的计。他只会笑着骂他傻,替他找这么做的理由来维护自己的英明盖世,却不去怀疑对方是将计就计。”之前那支队伍却是乔装过后的伤兵与军医,已经无法上战场,正好趁此机会疗养一番。 南文看着他侧脸,温润的容颜此时居然铺盖着势在必得的锐气,口气张扬狂妄,不可一世。但这却似乎没有让她生厌,她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有劳军师。”顾斐有些人意外,他还没听她说过软话。便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让南文一瞬间以为自己不在这家国天下纷杂之中,陷入了江湖儿女情仇。 “将军。”南文回过神来,“什么事。” “苏大夫给您换药来了。”大概是打了胜仗,李子达也有了些温情。 南文让她进来,顾斐与李子达自然避了出去。出去的时候与苏沅打了个照面,苏沅抬头看了他一眼,“苏沅有事想与军师相商。”顾斐有些意外,嘴角翘起,“顾某等着姑娘。” 南文看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7 着她二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不是说换药来么。” 苏沅不再多话,解开药囊,规矩换起药。 南文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到苏沅要走的时候,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找顾斐有何事。”是顾斐,不是军师。苏沅也不在意,答道:“是一些私事。”意思是不是军务,与将军无关。南文冷哼一声:“那苏姑娘还不快去,让军师久等了。” 苏沅走近西北角的营帐,帐前的兵士将她请了进去。她望去,顾斐的大帐布置简单,一桌一铺,旁边堆砌着书籍。一卷一卷散开,与帐中的整洁所不同,这些书卷,有竹简有纸帛,随意散开,倒有些杂乱。 顾斐正坐在案前,捧着一卷兵书在看。听到她进来,站了起来,“请坐。帐中杂乱,苏姑娘不要介意。”苏沅落座:“军师已有法子破城?”顾斐笑笑,点了点头,带了点畅怀。苏沅皱眉,这个人一看似乎毫无破绽,但给她的感觉又相当怪异。“苏沅有个问题不甚明白,望军师赐教。”顾斐示意她说。“听闻此次燕王统共派兵五万,其中燕军四万,羌国兵士一万。但是那四万燕军之中似乎也有羌国人。”燕军与羌国兵士兵服一赤一黄,容易区分。但苏沅在受伤的兵士中,发现赤色战甲的兵士说着羌国口音。顾斐看着她,语气自然:“羌国与燕有协议,燕军派兵守卫羌国,羌国需要派人服兵役。”苏沅沉默,那么为何燕王会派出这么多羌人,他真的这么信任顾斐么。 顾斐看着她,眼中带了些零星笑意:“姑娘到底想问些什么。”他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燕王之所以会答应排这么多羌国兵士,是因着他劝燕王,羌国近梁,羌国士兵比之燕兵更为熟悉这里的地理气候,于作战更为有利。而事实也是如此。燕兵多因水土不服而染病,羌国士兵却更为适应,因而战力能够保存。这也是此战之前他久久等待的原因,可惜刘肇庆没有中招反攻。染病的羌人不多,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苏沅抬头,不再深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军师似乎与家师有些渊源。”苏沅离开灵鹫山庄时,师傅曾经交代她有事可仰仗顾斐一二。只是原身性情冷淡,凡事不爱假于他人之手,与顾斐也无甚交集,但是如今她若是要揭开那背后的谜题,势必与这男主有莫大关系。顾斐点头:“早年顾某曾受过白之恩。苏姑娘若是有何难处,顾某一定鼎力相助。” “军师似乎与家师甚为熟识。”苏沅是孤儿,由师傅抚养长大,过白对她来说是如师如父的存在。 顾斐朗声大笑:“熟识倒称不上,只是其中有些故事罢了。小姑娘,别想太多了,我与你作保,顾某所求与你之所望毫不冲突。” 苏沅看他一眼,带了些恼意,他不过大上她几岁,难道就因着与师傅相交,便把她当作晚辈了不成。 她一向不轻易动怒,脸上也看不出好恶,今天却被他激怒,顾斐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几声。 苏沅起身就要告退,他想也不想拉住她袖子:“生气了?”见她头也不回,心下哀叹,这姑娘气性还真大。只好软下声音:“我错了,不该把你当做什么事不懂的小姑娘,别气了,恩。”低低的声音带了些蛊惑人心的力量。苏沅还是没回头,却轻轻地恩了一声,扯开袖子走了。 顾斐摇头,在原地轻笑,这小姑娘···却又眯起了眼睛,她倒是不要紧,但是除了她,是否还有其他人生疑了。 第66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4 阵场上硝烟阵阵,将军营帐里,同样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李子达是一脸忐忑,南文则是震怒异常,顾斐面无表情。 “这分明是个好决策,为何军师不同意。”李子达虽然鲁莽,但若按照他适才所提计策燕军必定大胜。 “原来将军口中的好决策是牺牲兵士。”只要再过两天,便是拿下泗水关的最好时机,如此这般急进只会白白牺牲。 南文难以置信:“你告诉我哪一场战争没有大大小小的伤亡。”顾斐想要再等一个好的时机,可是她等不了了。泗水关首战必须告捷,越快越好。她看向顾斐,又添了一句:“就算是陛下,也会同意本将军的决策,你说是么,军师。”已经直接拿出了身份来压他。 一将成万骨枯,你们到底是一样的人。顾斐垂下眼眸,掩下轻嘲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他转身离开:“将军与副将好决断。” 南文将手中兵书一摔,脸色涨红:“他,他简直大胆。” 李子达这会子倒是大气不敢喘,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军师与将军竟然会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子可怎么办。他惴惴不安:“将军,接下来如何是好。” 南文冷笑,眼中如蛇蝎一般盯着门口:“如何是好?自然是按计行事。越快越好,他顾斐真以为没了他什么事都做不成了?”李子达呐呐称是。 顾斐出了帐篷,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士兵,还有一动不动的守卫,似乎都各有各的事。只是不知道他们明不明白自己的这番忙碌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因为这家国天下,还是因为君王眼中的江山多娇。他看向远方起伏的山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所归。他闭着眼睛,眼中泛起了浓重的悲哀。 “军师?” 他睁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有些浓郁的情绪尚未褪去,看得苏沅一怔。 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庆幸是她看到了···看到了这不为人知的一幕。“苏大夫,何事?”再抬头时,早已敛去了多余心思,双眸似乎清澈见底,却同时又深不可测,就如同他捉摸不透的内心。 苏沅看了一眼周遭,“前日与军师所提及的马热已除。” 顾斐点点头,却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双眼看向周围,就是不看他,嘴巴紧紧闭着。知道她有话要说,只是不方便,却又找不出理由。顾斐不由得一笑,说她聪明是真聪明,却又带着点傻劲儿。“小丫头,带我去看看吧,我好歹检验一番不是。” 苏沅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她走在前头,顾斐跟上她。 旁边没了闲杂人等,只是苏沅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如此往复几次,顾斐也觉得无奈,算是看明白这丫头了,嘴巴守得严实,一定要别人主动开口才行。明明是她有话要说,如今他却不得不找话。 “小丫头,又想问我什么。”他本该没什么心情应对,只是忽然对她的话起了些兴致。看她是不是又猜出了些什么。 苏沅摇摇头,“军师与将军意见相左?”李子达提议的时候她正在给南文换药。而他出将军大帐之后的那一脸不快,大概是由此而生。 她并没有很多机会听到这样的机密,他一想就知道了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8 她从哪里听来的。“你是怎么想的。” 她看向他,目光清澈而直接:“我是个大夫,想的自然和天底下的大夫都一样。对士兵来说,重要的是将军和军师是怎么想的。” 顾斐苦笑:“我怎么想又有什么用。” 苏沅深深看了他一眼:“军师若是愿意也不是无能为力。”他其实有很多法子可以说服南文,可是他选择了硬碰硬一种南文最为厌恶的方式,不然就凭着南文对他起的那么一点意思,二人不会闹得不欢而散。 顾斐一时有些恼怒,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丝毫退让,瞳孔中映着自己怒目而视的模样,便觉得挫败。自己何时开始与小姑娘较真了。但细细一想,他觉得自己处在一团迷雾之中。他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也藏着一颗私心?他曾经做过一番尝试,尽管南文不同意他,但是他已然可以心安理得,不再去管它。但是私心里,是不是他也希望这样的结果发生? 他陷入了惶恐,一种自己曾经厌恶不已的东西突然降临到他身上他难道也屈服在自己的私欲之下?如此这般,又与当初那些人有何不同。 欲望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苏沅缓缓开口:“军师想做的就去做,只要无愧本心就好。”她虽一向冷清,此时开口说的话却有些循循善诱的劝哄味道。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掩盖,但是显然这次争吵触动了他心事。 顾斐抬头一笑,也许真不该叫她小姑娘。只是她若知道她的师傅···她还能像现在这般平静理智么。 苏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奇怪,却没有追问。 南文最终听从了顾斐意见,两相退让,延迟了一天,燕军大破泗水关。只是二人之间的隔阂仍在,南文对待手下兵士,与刀枪并没有不同都只是作战工具,她并不在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却关心大军的数量,她希望的,只是不要有太多的伤亡折损。这样的作态,是顾斐曾经不能触碰的旧伤,他永远无法原谅。只是现在二人一人为帅,一人作辅,是不得不忍的。 第67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5 燕梁一战总共耗费了三年又六个月。燕军于淳羲三十八年出事,有胜有败,然而一往无前,终于在四一年冬大败梁军。原来五万王师,待到班师回朝那日,只剩了一万军士。 这场战争消耗了太多。 军士已经筋疲力竭,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高度压抑的战争与伤痛早已压垮他们。 苏沅看向身旁骑着白马的顾斐这场战争的大功臣。与他相处了近四年之久。她可以轻易看清他在想着什么。她从他身上感觉不出多少高兴。相反,一个月之前的他就陷入了一种焦躁之中,这种焦躁与大军得胜的欢乐格格不入。 而他与南文,两人在这几年间不知起了多少次纷争,他大多时候有办法劝服她,但是无法改变她最原来的想法。于是演变成一种亦敌亦友的局面。苏沅可以看出来,他并不喜欢她,后来她也曾亲口问过他。 那是在瀛城一战以后,此战大捷。但是李子达手下的兵士屠尽了过路的一个村子,那时军士刚刚经历一场大败,死伤无数,此时有怨报怨,杀红了眼,却将那无辜的老弱病残屠于刀下。顾斐大怒,立时要惩罚,却被南文拦了下来当时正是士气高涨,南文想要一鼓作气攻下瀛城,要仰赖军士,不想于此时泼下冷水。 两人大吵一架,顾斐到了苏沅的军帐。这几年来,他仿佛已经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来她这里坐坐。有时候会主动与她谈起,他在她面前总是少了几分顾忌。有时候只是静静看她炮制药材,那便是他不愿意说话的时候。 那一次她终于问了他,对着南文是什么心思。他只说了一句:“她是个好将军”。只是心向君王,而非军士。而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隔阂。 苏沅沉默,他不喜欢她,只是南文是喜欢他的。毋庸置疑,否则她不会忍受一个人每每对着她的决定指手画脚,也不会对着苏沅愈来愈阴阳怪气她生性豪爽,若非为情所困,绝不会出现这样子别扭的女儿姿态。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她误会罢了,苏沅与顾斐,是默契的,只是心思相契合,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男女间的暧昧。只是这份特殊,便足以让南文想歪。 平城一战,本是原主丧命之役。此前南文已身受重伤,梁军趁夜偷袭,苏沅当时照顾着她,替她挡了一刀。这次苏沅同样挡了一次,只是因为与顾斐说过敌军偷袭可能,多了防备,虽然还是有人闯了进来,但好在顾斐带人及时赶到,伤的虽深,却不太重。 病床上,顾斐看着她的表情十分复杂,带着掩不住的怜惜。 他知道她为何替南文挡这一刀。不是因为她对南文有多么忠心耿耿。而是因为南文此时身负重伤,若再挨上一刀,便必死无疑。她怕对不住师傅的嘱咐,怕辜负师傅的期待。 正正因为这一份衷情,他却更加愁闷。他希望她永远不会有知道事实真相的那天,他希望她永远是最简单的她。如果世上皆是蝇营狗苟,他希望至少有一处纯净所在。所以他还是每日探望她,什么也没说。 苏沅从他的种种情态中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但仍旧不得其旨。 梁君大赏功臣,南文被封为昌平候,虎符收回,此时天下一合,梁君自然有了顾忌。顾斐辞官不受,李子达反而被加封为折冲大将军。梁君赐了灵鹫山庄珍贵药材,苏沅没有推辞。南文没有像原作那般辞官,顾斐也无意归隐。 一号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任务没有完成。 在回朝第二日,便辞了顾斐。回到灵鹫山庄。灵鹫山庄在聆山上,此时已是漫天飞雪。原身与师傅相处了十几年,但是这是苏沅第一次见到他。 他握着一把黑骨油纸伞,墨发飞扬,踏着漫天飘雪而来,道上梅花话轻飘飘落在伞面上,又从他身上白衣打了个转,悠悠荡荡落下,堆砌在脚边。梅花与飞雪,红与白的纠缠,美不胜收。却比不上眼前之人风华。 他眼角含笑,不曾言语,却是温润动人,比这融融雪光更加晃动人心弦。公子世无双。 “回来了。”悠悠长叹,像是从远方遥遥传来。 他已经走到她身侧,黑骨伞温柔地替她挡住了飘雪。 苏沅抬头看他,眼中含泪,是欢欣与热切:“我回来了…回来了,师傅。” 第68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6 冬日的灵鹫山庄依旧是旧模样。她离开时,尚是炎夏。灵鹫山庄里不种花树,除了红梅。却仍有有几株木棉树,木棉可入药。木棉花开的时候,枝头红彤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59 彤一片,常被风吹落作飞絮飘荡。而今漫山遍野的红梅,点缀着银装素裹的雪山,显出无边的冷清与寂寥。苏沅的屋子在山庄深处,平日里没什么打搅,更是百无聊赖,师傅又让她修养一阵,自然没人烦她。 只是日子久了,便觉出些不寻常。但凡她走到竹屋前的石涧边,便会有人阻拦她。自然不是明里拦她,或是大师兄含笑劝导再多多休息,或是二师兄嘻嘻哈哈打诨插科。苏沅越发觉得不安,想尽办法突破这两位师兄重围。两个师兄一个叫络仝,一个叫清微,皆被整得无可奈何,并未责怪她,只是也不愿放走她。 就在苏沅一筹莫展的时候,迎来了顾斐。 他掂着一包麻纸袋子来看她,里面是些天香阁的点心,苏沅捏了一块翠玉豆糕,咬了一口,酥酥软软,带着豌豆清香:“你去找过师傅了。” 顾斐笑着看她,挑眉:“哪有,我自然是先过来探望你。” 苏沅指指他身上:“你身上有白芷香味,一定是经过师傅屋前的药圃,还一脚踩了上去。” 顾斐尴尬摸头,这样看来刚才过白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什么都没说。见瞒不过她,叹气:“可不可以不问?” 苏沅点头:“可以,不过我一定要出去。我会自己知道的。” 顾斐看向她,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罢···“你想知道,便由我告诉你吧。三十年前,尚有星罗小国林立,当时燕梁也不过是其中实力较为强盛的大国。除了他们,还有一国名为荆国,地位超然。梁国有一谋士名为千术,献计于梁王,与燕国谋之,合力攻荆,荆国灭。梁王又从谋士计,远交近攻,交好朔北燕国,灭掉周遭小国。梁国逐渐强大。千术劝梁王逐鹿天下,梁王心动,意欲攻燕,却事先被燕王得知,燕王大怒,挥军南下,大军攻城,梁王反悔,将千术献于阵前,以求燕王退兵。燕王于梁国城门前将千术五马分尸,而后离去。苏沅见他眼中已有激愤悲怆,抚上他肩头:“够了。不必再说,对不起。” 顾斐看着她,“没事,我还没这么软弱。”停了一瞬,便又说道:“那无耻小儿,背信弃义且不论,回过头便诛了千术九族,只有其幼子,在钟山随着千术之友天机老人学艺,逃过一劫。顾先生不是我的祖父。”苏沅看向他,他眼中没有泪,却有遮掩不住的悲戚足以压透脊背。终于缓缓环过他肩头,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济于事。 她终于明白燕梁一战,为何顾斐不顾燕王活捉命令,当场斩杀梁王。在这样的血海深仇面前,谁也没有立场劝他放下。 也知道为何他最痛恨,将兵士之命视为草芥之人。他们为其卖命奔走,为其笙旗呐喊,结果却是因着背后一刀了结了性命。 过了许久。苏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晦涩:“所以,你们准备攻燕么?”顾斐拉开与她的距离,定定看向她:“我已别无选择。” “可以告诉我么?你与师傅,是怎么认识的?”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句问道。 顾斐眼神带了些悲哀,他其实不愿意将她卷入这些事情中,思量再三,到底还是开了口:“过白,他算是我的师兄。天机老人教我兵役诡道,传他黄芪之术。”他身上染了白芷味道,过白知道,还是让他过来看她。便表明他也没再继续瞒下去。他说了一半,剩下的,还是让过白自己告诉她。 “师傅。”她站在一尺之外,唤他。 白衣之人正调着琴弦,看到她来,似乎已经知道她来意,微微一笑:“坐吧。” 苏沅在明黄色的蒲团上坐下,低垂着眉不知如何开口。她跟在师傅身边有十年之久,知道他爱喝雀舌茶,惯用素面扇子。却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他。 过白已经放下七弦琴,看向她,眼神温和:“你做我徒儿十年之久,是该自立门户了。” 平地惊雷。 苏沅一惊,抬头看他,他还是那副清淡样子,仿佛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摇摇头:“师傅,不要赶我走。” “听话,你···”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她却没有这个必要蹚浑水。 “师傅,我会随军。” 过白吃惊看向她。 苏沅眼角红了一片:“师傅是觉得我会阻止您么?您太小看您在苏沅心中分量了。” 过白最是了解这个孩子,她从小便是孤儿,没有体会过双亲在侧的温暖。但是在他身边,她从小到大都是心底柔软的,像亭竹幽微前干净的雪,让人下不了狠心。所以这件事他告诉了络仝,告诉了清微,却没告诉她。可是这样的一个孩子,现在告诉他她要主动参战。燕梁之战她会参与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已经勉强了她。 他默了一瞬,摇头:“不要逞强。” 苏沅看着他,笑了:“此战势在必行,不是么?”既然这样,她随军当个大夫,不算违了初心。 过白看着她眼中明灭的的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孩子,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长大。 第69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7 第二日,苏沅告别过白下山。过白裹了大氅,站在雨花亭前的梅树前,看着她一步步离开。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曾这般送过她,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过白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当初他牵着她上山的时候,还是一个懵懂孩童,如今已经是个有自己决断的窈窕少女。过白看着她出了神,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苏沅回头看了灵鹫山庄一眼,依旧是那样寂寂无人语,再清静不过。对她来说却是温暖所在。络仝与清微将她送到了灵鹫山庄的石碑前,灵鹫山庄的人素来不外出,没有过白的准许,他们二人也不敢擅自决意。 苏沅笑道:“两位师兄不必相送,来日自会再见的。” 络仝清微知道师傅已经将筹划告诉师妹,一想也是如此,便不再送,络仝微笑点头:“师妹保重。”清微跨步上前摸了摸苏沅头,嘻嘻道:“小师妹等着我呀。”苏沅无可奈何,点点头。清微又趴到她耳边,细声道:“偷偷告诉你,师傅他现在在雨花亭。”说完神神秘秘地朝雨花亭的方向望去。雨花亭在灵鹫山庄峰头,苏沅本能看向那,却早已模模糊糊,看不清轮廓,更遑论人影。她看着那露出一笑,“再见了。”不知道是在向着谁告别。 过白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一步。要送的人是早就已经没了踪影,但是他好像入定一般,怔怔看着远方出神。他心里有些不可言说的慌乱,许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安稳,没有经历多少离别。这二十年来,除了最开始的动荡不安,他一直守着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0 这山庄的花开花落,不问世事,似乎真的与世隔绝。而唯一经历的两场离别,居然都是这最小的,也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徒弟。他祈盼,她会如上次那般,再次平平安安归来。想到这,微微一哂,再把她当女儿养,如今她已经长大,知道分寸。却还是在亭中停留,看着山脚的方向,直到络仝清微回山的身影已经影影绰绰可以瞧见,才回身缓缓离去。 到了羌国,苏沅按计划那般与顾斐会合。师傅告诉她,羌国本为荆国旧都洛邑,后来作为封赏赏给了攻荆的功臣刘振清,这刘振清本为荆国大臣,却背叛旧主,里应外合助燕梁攻荆。洛邑曾为三朝古都,繁华自不必说,燕梁二国都垂涎这都城,后来各自妥协,将这块宝地划给了刘振清,两国各自瓜分一半荆国国土,燕国占了北边十三州,梁国占了南十二城。当时所想不过是让这刘振清代为管理,待二国局势明朗,便能者得之。谁知后来这刘振清狡猾,投靠了燕王,羌国成了燕国的附属国,也就得了大国的保护。燕国自然转过头来保护羌国。梁王气短,却也无可奈何。 顾斐在羌国上阳的行馆迎接苏沅。苏沅有些吃惊,这处行馆,便在皇宫宫墙之外,不会太过扎眼了么?顾斐见她神情,便猜到过白应该没有告诉她全部的,也不着急,知道她一路奔波,便安排了一处厢房,让人领了她进去,让她稍事休息。 苏沅也确实有些疲倦,答应了他的好意,进门休息。她放下包袱,打量了这间房,装点得很是素净,却是样样具备。黄花梨石心画桌上摆着茶壶,还有几碟小点心。小方几上紫砂香炉里燃着些安神香,青花瓷板插屏后放着只桃木浴桶,里面的水竟还冒着热气,可见刚备下不久。顾斐着实有心了。 第70章 将军vs军师vs神医8 第二日顾斐便带着苏沅,悄悄进入皇城,一路上有人接应。顾斐趁着这空挡,慢慢跟她解释前因后果。当年燕梁大军攻入洛邑,守城大将王佐如约大开城门,当时刘振清尚是副将,设计斩杀了他,只是当时燕梁军队已经攻入皇城,无力回天,他率领兵士从近道奔入皇宫,偌大宫殿,逃得逃,死的死,正清宫里只剩下荆王与近侍王总管,两个人都是平静无波,荆王最后只托他一件事,带了当时的小皇子出宫潜行,只充作无名人士即可。而后要了他随身佩戴的仪刀,自尽而亡。 刘振清知道荆王用意,只有有人活下来,才有人能护住小皇子。他让心腹带了小皇子从密道逃出,而后与王总管在燕王梁王面前演了一场戏,王总管触柱而亡。燕梁联系王佐皆是靠线人,以为刘振清身为副将,也是知情的,早已投诚,如今王佐已死,便将两份功劳一并封赏。 到了内殿,苏沅看着面前早已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的老人,心里触动。这些年来,他在昔日敌人面前俯首称臣,忍气吞声,还得忍受天下人谩骂侮辱,其中不乏荆国遗士。这样的煎熬,不是常人能受的。他不仅是无愧于先君,又忠于现今的主子。 那个小皇子,苏沅已经猜到了。师傅,他为何要这么做,她也全明白了。就算他志不在此,却奈何不了宿命如此。仪刀上沾着的父皇的血,刘振清这些年吞下的泪,都是为他而流。 刘振清唯一没有遵从先王嘱托的,便是将小皇子送到了钟山之上,天机老人门下,熟读经策论,通晓天下事。而非让他泯然众人。 “苏姑娘,可否留下一叙。”苏沅有些奇怪,看了顾斐一眼,顾斐微微点头,苏沅应了。顾斐避了出去,刘振清起身走到她面前,此刻没有了君王威仪,只是一个寻常老人一般。 顾斐守在门外,盯着鸿宁殿殿门前露齿衔环的螭像铺首,螭为龙九子之一,荆国以螭为蛟龙之征,鸿宁殿,本是皇子居处。这么多年,历经改朝换代,上面的铜漆一点没褪,也不知道工匠重刷了几次。 正想着,朱门吱哑一声推开,门槛上现出一片青色的衣裙,顾斐收回了心神,半开玩笑:“看来你们很是投机,说这么久呐。” 苏沅笑笑:“他很关心师傅这些年过得如何。”刘振清将皇子托付给天机老人之后,为了避嫌,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他,所有对于他的印象,都是从旁人口中所得,却也不尽详切。碰上一个在他身边十年之久的苏沅,自然是事无巨细,恨不得样样打听了。 顾斐点点头,倒是合乎情理,也不再多问,带了苏沅从来时的路悄悄出了宫城。 燕都元城。 内侍先传了刘振清觐见,苏沅垂下眼眸,静静等在外侧。里头隔着帐幔,看不真切,声音也是压低了说,只闻得一阵窸窸窣窣。等了一会子,才有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令她觐见。苏沅用余光瞥了眼,是位穿鹤纹稠服的内侍,身份应该不低。 苏沅看向病榻上的燕王,面色枯黄,病体枯槁,销毁有如骨立,早已不复半月以前太和殿之上的帝威深重。此时闭着眼睛,只探出一只手在锦被之外,苏沅也不多话,屏了气,细细诊断,又察了好一会子,床上之人唇色发紫,身形消瘦,面部却有浮肿,皱了皱眉。周遭一丝声音全无,只是那内侍的眼神如影随形,不错眼盯着她。 她站了起来,点点头。旁边伺候的丫鬟替帝王掖好了被子。苏沅出了内室,对着鹤纹稠服说道:“王上忧思过度,伤脾劳肺,失于调制,正虚受损。”便是肺痨。 鹤纹稠服吃了一惊,太医院的大夫走了不知道有几遭,大体是说王上得了恶寒,没有一个人明说,便是说了,也只说王上阴虚火旺,没人说得这么重。只是照着他们的法子,总不见好。刘振清得了消息,说这神医传人而今现在羌国,才传她来一见。谁知一说便是这么严重,鹤纹稠服一下没了主意,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她。 他有些犹豫,苏沅开好了药方,他也没立时吩咐下去。此举落入苏沅眼中,她轻哧一声,也不多话,转身便走。鹤纹稠服有些恼怒,虽说用人不疑,到底这病榻上的是一国之君,不是普通的病人。想了一想还是忍了下来。还是刘振清低声劝他:“公公若是犹疑,不若将此药方送入太医院之中,令诸位大夫瞧瞧是否妥当。”鹤纹稠服顺着这台阶下,脸色好看了些:“您说的没错。”唤了小太监拿了次方,到太医院走一遭。 刘振清与苏沅已经无事,离了皇宫。至于那药方要不要用,该怎么用,便不是他们管得着的了。 苏沅留意了周遭,这后宫,委实安静了些。虽说现在是凛冽寒冬,一路走来,竟一丝人气全无。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1 燕宫内,鹤纹稠服将太医院所禀一一陈明,说是此方凶险,陛下万金之躯,万不可躬身试险云云。病榻上之人冷笑,照他们所说,让这病情泛滥,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不成。“一群眼皮子浅的。”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真以为他不知道,他如今还没死呢,有些人,手伸太长了。“吩咐下去,照着这药方,一字不差,熬了药来。”鹤纹稠服低头应是,眉头却有忧虑。 苏沅与刘振清为了不引人注目,并没有结道而行。刘振清回了羌国,苏沅却刻意放慢行程,这几日便在元城游玩一番。梁国刚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到处是流离失所的孤儿难民。元城却依旧是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尚未可知来日羌国兵马攻入元城时,他们是否会重蹈梁国悲剧。如果计划得通的话,会减少许多伤亡。她想,就算是顾斐知晓也会答应的。她下意识没有考虑到师傅,她隐隐察觉得到,他大概不会高兴她这么做。 两日间皆是沉寂,直到第三日,便有穿着青色直襟长袍的男子过来请她,掏出一块腰牌,是位御前侍卫。苏沅挑眉,这位燕王,倒像是还没有那么惨。她没有多话,手脚利索收拾了药囊,便跟在他后面走。男子许是因着她的顺从,倒是多说了几句:“姑娘不必惊慌,而今宫内有些变故,姑娘跟着卑职走,便不会有差错。” 苏沅点点头,这次入宫,比之前两日随着刘振清入宫,秘密得多,也显得更为森严。 费了一番功夫才重新见到了那位燕王。已经有力气坐了起来,看上去虽然还是病弱,气色却好了不少,坐在那里也多了几分威势。想来是照着方子服用了。苏沅略略放下心来,垂着眼,行了礼之后便不再开口。一阵缄默,上首终于有声音传来,缓慢中带了些沙哑,不是免礼,倒是很随意的一声“起来吧”。燕王看了她一眼,见她起身之后也不开口,叹了口气,这灵鹫山庄之人向来不问世事,果真是不通人情世故,哪怕是对着他竟也一丝客套全无。就如当日太和殿上,南文李子达受赏时哪个不是感恩戴德,便是顾斐推辞不受,也说了几句软话。眼前这位倒好,一声不吭,将那一车子的天材地宝全都纳了去。 不过也亏得如此,他才敢用她。 罢了,许多年也难得这么一遭,他主动开口又如何。 “此次你救治有功···”他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要何赏赐咽了下去,万一她再要上次一样的珍稀药材可怎么办。自己作了安排:“赏纹银万两,锦缎千匹。”见苏沅神色淡淡,也有些气闷。他知道灵鹫山庄住着位过神医,平日里求治的达官贵族不可胜数,有求于人,自然会携了重金、带上异宝相求。苏沅身为他的嫡传弟子,金银之事自然不放在眼里。便又加了一句:“朕亲书灵鹫山庄匾,赐给山庄,以嘉尔功绩。”苏沅再迟钝,也知道此时该有几分感沐天恩,便作出了几分感动。燕王的脸色总算红润了些。 第71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完) “白澍,你让昊仓过来见我,悄悄地。”鹤纹稠服一愣,唤太子来,王上这是要有动作了,便一刻不敢耽搁,立刻着手准备。燕王苦笑一声,刚刚喝过药的嘴角似乎有些发涩,随手从玉盘里捏了块芝麻南糖,丢入口中,却如同嚼蜡。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四十一年前,他与自己的亲兄弟明争暗斗,才得来这太和殿宝座,今日这屠刀所向,终于到了亲儿子了么。 他看向阖着的窗玖,幽暗天光顺着暗白窓纸爬进来,折出一道暖煦的和光。屋内的人终于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沅现在困在宫城东南角的嘉和苑里,给燕王看完病之后鹤纹稠服便领着她到这住下,又派了几个伶俐的宫人伺候她,也不知是伺候还是监视。总之,她现在还走不了。 她倒是自得其乐,翻出几本医书,便可一日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倒是那几个宫人颇有些忐忑不安,公公让她们来好生看着这位姑娘,只是她好像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她们也就管管饭菜,洒扫,其余的这位姑娘一律不假人手,她们也落得个空闲。只是也不在屋内呆着,苏沅看着书,不说话,她们在屋内也是没趣。苏沅移开书瞥了一眼,倒是有个细长瓜子脸的姑娘守在屋内,拿着绣花棚在绣花,安安静静地,绣出的花样倒是还看得过去,只是那捏着针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颇有些大老粗拿笔的架势,见她看过来,便笑了笑,只是一不小心咧开了嘴。苏沅抿着嘴笑了笑,这位“姑娘”,被差来她身边护着她的,看这架势,燕王是要有大动作了。 是日傍晚,暮色沉沉,整个宫城里纳入幽深的黑夜之中,宫殿里早已是烛火通明,但这东南角本就是燕宫偏僻之所,周围有几处冷宫,一炷香之前还有阵阵孤风刮过,打在窓纸上的哀啸声如泣如诉,此时却半点声息全无,徒然多了几分冷冽的煞煞,像是有什么在暗中潜伏着。 苏沅仍旧捧了一卷书凑在昏黄的烛火下,烛火静静燃烧,此时无风无浪,烛心上的小小火簇立得笔直,寂静的室内,只余了烛泪燃烧的噼啪声。苏沅也没在看书,只是瞧着书页入了神。倒是有人比她更为焦躁不安,时而偷瞄她一眼,时而看向黑漆漆的殿外,面上几乎已经快绷不住了。 苏沅无奈,合上书。走到那瓜子脸的姑娘旁边,凑近了:“二师兄,别怕。” 瓜子脸吓了一跳,一蹦三尺远:“我我我···你你你!!!”憋了一口气,看向屋外,低下声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沅挑眉,“幸亏师兄学的是医术,你这易容术真是不怎么样。”灵鹫山庄的人不轻易出门,却每年都会下山问诊一次,清微的易容术,便是跟着一个半吊子术士学的,骗骗别人还可以,熟人一眼就透。 瓜子脸姑娘跑去关上门,狠狠扯掉□□,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瞪着苏沅:“你早知道,还故意瞧着我扮相。”连着绣了三天的花,他都快手不是手了。 “别说,你绣的还真不错。”苏沅拿起绣了一半的花样子,仔细观摩,安抚他。 显然没有安抚到点子上,清微愤怒了:“师妹你别得意,对于你这次擅自行动隐瞒不报,师傅可生气了,到时候有你受的。”说完得意挑眉。 苏晏沉默了,当时刘振清与她商量时,便说了是要瞒着师傅的,他们两个都知道过白就算准了她随军,也是因着在他身边,能够照料,如今这般以身涉险,无怪乎他会生气。 清微觑着她神色,知道是触动她心事了,也没好意思再逗弄她,摸摸头:“唉,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师傅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2 我派到你身边,足以见得他还是担心得不得了。到时候你服个软,撒撒娇就解决了。”苏沅的两个师兄,大师兄络仝醉心岐黄,清微却是什么都会一点,他易容术不怎么样,武功倒还是不错。 苏沅刚想回话,便听到一阵声响,是人的呼喊声,听着不是一个人,倒像是奔走呼告的声音,只是隔得有些远,听不大真切。 两人登时警戒起来,来了。 苏沅走到门槛上,推开门,此时那几个宫人都齐齐地候在殿门前,看着她:“苏姑娘还是不要走动得好。”苏沅点头,她出去也帮不上忙,本来也就没打算出去。她只是站在那里远望,西北角的宫宇上有火光融融,烧红了那一块的天际。那几个宫人个个胆战心惊,“走水了!”却还是守着她,半步不离。 苏沅问她们:“那边的宫殿,是谁在住?”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这也不是不能答的,犹豫了半响,一个圆脸的姑娘,眨着眼睛告诉她:“那一角,是德妃娘娘的章华宫,虞嫔娘娘的清秋殿。”清微皱了皱眉,他重新带上了□□。 苏沅点点头。她在这燕宫里来回了也有两遭,知道这章华宫与王上的正阳殿相近,民间传言,这位德妃娘娘盛宠不衰,连着其所出的二皇子昊白深得帝心。朝政上,太子与二皇子几乎分庭抗礼,相争多年。 这章华宫离正阳殿这么近,燕王势必会派人手救援。她一时不明白,究竟这火是二皇子放的,还是燕王主使,太子纵火? 沉思之间,那火已渐渐小了下去,几个宫人刚送了一口气,就有一阵铿锵的刀甲声传来,一口气又提了起来。苏沅与清微也屏气凝神,对视一眼,时机到了。 未几之间,片刻之前的清静已被呼喊打杀取代,嘉宁苑隔得远,看不见那打杀场面,但单单听那哀叫声,便觉得可怖异常。仿佛依稀可见,刀光剑影之间的血肉模糊,比一息之间的那一场肉眼可见得大火更为惨烈。这种未知的恐怖,笼罩着每个人的心田,几个宫女,已是瑟瑟发抖。 打杀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渐渐宁静下来,宫人们抱成了一团,此时尚在惊惶之中,那个圆脸姑娘大着胆子,看向苏沅,“结···结束了?”方才的兵荒马乱,她却是面不改色,一动不动地等着她便下意识觉得她是知道的。苏沅看向她,刚才的伶俐已经不见,此时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惶恐,像是差点惨遭覆巢的雏鸟,可怜巴巴。此时再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摇摇头,这才刚刚开始。圆脸姑娘面色便又一白。 燕国两个皇子的党派之争沸沸扬扬,从来都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太子昊仓温恭孝悌,深得人心,是为储君。二皇子昊白马上功夫极佳,更得武将支持。燕王将南文手中兵权收回之后,便将虎符给了二皇子,却把李子达划入太子麾下。两相制衡,谁也看不清王上心思。攻下梁国之后,燕国便是这天下之主,再也没有什么阻扰,随着时日推移,燕王染病,加之他本就上了年岁,太子开始行储君之事,管理朝政。二皇子便坐不住了,他手上有虎符,不若谋事。父皇虽宠他,临了却支持那个病弱秧子临朝,便下了狠心,与德妃里应外合,控了太医院,只开些于病情无益的温补方子给燕王。却抵不过老谋深算,燕王到底留了一手,今晚既是这两父子的博弈,也是她们攻城之机。 轰隆一声,天际乍白,大雨随之倾盘而降,打在人身上,几个宫人哆哆嗦嗦,却没有人往苏沅与清微的身边靠,方才电闪交织,白光照在那位姑娘无波无痕的脸上,无端可怖。 苏沅猜到她们心中所想,也不在意。几十年前,燕梁两军攻下荆国之时,在荆国人看来,他们又何尝不是有如恶鬼,张牙舞爪摧毁了一切。 此起彼伏的电闪雷鸣,遮掩了那一场杀戮,但是谁的心里都没有好受些,大家都在等,等着最后的判决。 几番沉默。 清微终于开口:“小师妹,我带你走吧。”师傅让他今夜找准时机,便带上她远离燕宫,保证不准结局如何,她都好好的。 他说话时不避讳那几个宫人,她们朝这一看,知道这个瓜子脸多半不是她们认识的小姐妹,又惊又怕,一句也不敢多说。 苏沅摇头,看向太和殿方向:“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原主与他相随十年,早已与他性命相戚,生死与共。 清微无奈,这个小师妹,从来话不多,性子却最是执拗不过,软硬不吃。师傅早就料到,他扯下面具,说一声:“小师妹,得罪了。”点了穴,将她拦腰抱起。 苏沅却是一丝挣扎全无,只是静静看着他,“再等一会。” 向来是一片沉静的黑白眸子,此时却带了一丝请求,微微荡漾,磨得他心中不忍。清微挫败,师傅啊师傅,绑架人这种活你就该派络仝那个没心没肺的,我这种心肠软的,做不来。他将人放下,解开穴道,陪着她一瞬不眨眼地看向嘉宁苑门前的小道。 只看,来的是谁,是生与死。 不知多了多久,清微已经有些担忧,想着是不是该带着小师妹离开了,苏沅却还是那副模样,静静待着。 终于,有声响传来,不是一个人,是纷杂的脚步声,清微身形一动,点上苏沅穴道,便要离开。苏沅这回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院里廊门。 老旧的朱门半敞着,吱哑一声,一片纯白的衣摆映入眼帘,身上白衣血迹,层层晕染,竟浑厚如墨迹,本来是温润如玉的浊世佳公子,此时却多了朱血染就的疏狂,两相杂糅,便成了这天地间独存的亮色。院子里,寂无人声,都看着此人。 来人看见眼前的情形,先是一笑,然后深深皱眉,抬步向前。 苏沅怔怔看着他,眼角流下了泪。清微也是激动异常,一蹦三尺高:“是师傅!胜了,胜了!” 过白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他首先看向小徒弟,此时正愣愣流着泪,他一愣,原本的怒火早已消失不见,心底一片柔软,声音也放低了:“没事了,别哭。” 见她一动不动地,只是兀自流泪,也觉得诧异,清微不好意思:“师傅,我怕小师妹不听话,点了她穴道。” 过白看他一眼,清微被那明净无波的一眼吓得心中突突一跳,急忙闪开了去。 过白也不理他,叹了口气,亲手解开了她身上穴道,下一息,眼前的小女孩便轻轻抱住他,唤了一声:“师傅。”轻轻淼淼的一声,却喊在了心尖上,几乎让人肝肠寸断。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伸手环抱住她,轻声安慰:“乖,没事了。” 小姑娘抱住他的力道很轻很轻,似乎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 过白叹气,他当初不告诉她,便是怕她担惊受怕。她自幼在他身边,没有什么人依靠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3 ,如今背水一战,她又如何不怕。想了又想,当初因着她入这燕宫的惊怒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爱怜。 清微在院子的一角,与那些宫人一块。此时穿着一身嫩黄色宫装,瞧着眼前相拥的人,嘿嘿笑着,模样猥琐之至。那群宫人见状又吓得悄悄离他远了一点。 络仝也随之进来,看到了此景,也不惊讶,只是敲了敲怪笑的清微脑袋:“师傅不是让你带师妹走?” 清微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妹。” 两人绊着嘴,络仝的性子最是与人无争,偏偏遇上清微,便像炮仗一般,一点就着。 好不容易等人缓过来了,过白上前,看着眼前垂着头一句话不说的小徒弟,领着她进屋,觉得十分无奈。“你这次做错了么” 小姑娘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过白明白了,这便是觉得自己没错。 他蹙起眉头,当时顾斐发现她已经悄悄入了燕城,四下打听,才知道她是为了燕王治病。当时太子与二皇子相争,燕王的病情,便是其中关键的一环。当时二皇子已经掌控燕宫,但燕王如若康复,便可能有一击之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知道她存着这样的心思。这一番好意,也都是为着他。他却宁可她没有这么懂事。 他已不忍再苛责,扶住她肩膀,温声道:“以后要以自身安全为上,知道么?”小姑娘抬头看着他,眼底有水光,他摸摸她头:“师傅也会担心。”小姑娘终于抿着嘴笑,眼睛里似乎含着微光,亮晶晶的,而后看看他,指指他身上,一脸嫌弃。原本出尘绝艳的白衣,染上了血迹,又有滂沱大雨冲刷,此时已是五彩斑斓。 过白一笑,这孩子。 第72章 将军vs军师vs军医(番外) “小师妹。”长门医馆里突然来了个身着佛头青刻丝白貂袄的公子,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眉目含笑,引得医馆里来看病的妇人姑娘都悄悄红了脸。 此时将近午时,医馆不太忙,苏沅正提笔写着药方,听见声音,眼也没抬,写完药方,才放下灰毫,看向来人:“二师兄。” 清微撇撇嘴,“今日月夕,师傅让我过来唤你们。”眼睛早在四下里转了一圈,就是没见到想要找的人。 苏沅偷笑一声,“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清微瞪眼:“络仝呢,师傅要我亲□□代。” 苏沅啧啧出声,到底是师傅的命令,还是你自己心里这么想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清微败下阵来,小师妹开了医馆之后可是越发的无利不起早了,再也不是那个软硬不吃的小可爱了。只得诱哄:“前阵子我刚得了《本木纲草》残本,想要不?” 苏沅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发慈悲:“大师兄在后边阁楼里呢,像是有些不爽快。”师傅称帝为王,定都上阳,苏沅在上阳城里开了一家医馆,两个师兄,络仝一心医道,便与她一起,经营医馆。清微头脑灵活,在官场上混得很开,如今已是户部侍郎。户部最是多金流油,不宰他宰谁。他们两人一个在庙堂,一个在民间,看似聚少离多,实则清微这厮,下了朝堂,有事没事便往长门医馆跑,怕是把后面的那座小阁楼当成自家后院了。 清微一听一溜小跑,掀起灰色布帘,便往后边的阁楼赶。 这是座小竹楼,掩在长门医馆之后,再清幽不过。络仝便住在二楼,房门半掩,清微象征性地敲了敲,便急急探身进去。床榻上躺着个人,只着了雪白中衣,云纹团花锦被里露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清微叹了口气,握住他略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放入被中。睡梦之人似有所感,蹙了蹙眉,原本清淡如墨画的面容此刻却泛着异样的潮红,清微伸手拂过他眉心,想要将那一道蹙起的纹路抚平。手心却传来了细微的震动,像还未足月的猫儿的小爪,轻轻挠着络仝醒了,他手掌正正滑过他眉眼,睫毛忍不住轻颤。 清微骤然俯身,双眼紧逼着他:“笨不笨啊,自己是个大夫,小师妹是个大夫,师傅是大夫。还有我···也是个大夫,这你还能生病。”明明昨天来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络仝闭了闭眼,忍下喉头的阵阵发痒,看着他:“不过是风寒,你少叽叽歪歪了。” 清微瞪他,想要捏他嘴巴,临了下手,又看见他微微发红的眼梢,知道他是难受的,便又不忍心了,顺势伏下身来,把头靠在他腹部的位置,声音闷闷:“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络仝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了了,涨红了脸:“你少趁机耍流氓了。” 清微却是趴着不起来了,双手隔着锦被抱着他,将流氓耍了到底。 后记:燕历淳羲四十一年,燕灭赵。同年,故荆国皇族遗室鄯白发动政变,攻入皇城,燕灭。新帝复国荆,国号永旭。时天下一统,四海昌平。帝乃当世神医,心怀上德,发政施仁,又因师从不世名士天机老人,兼负文韬武略。当是时,民康物阜,弊绝风清,久安长治,史称永旭盛世。 第73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 “三皇女, 陛下这会子正午憩,要不您待会再来?”毓秀赔着笑脸,心里却不住叹气,这都些什么事啊,两个皇女同时喜欢上一个公子,二女共争一夫,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怨不得陛下要头疼。不过仔细想想相国公子的人品相貌,便觉得不足为奇, 的确是堪得百家求。 苏沅转了转眼珠, 她要是听话就不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了,“毓秀姐姐, 我不是为了那事来的,是爹爹有些头疼脑热,我过来请母皇看看呐。” 这···若是皇夫的事,还真拦不住。毓秀略微想一想,还是进去通传陛下。临了又回头瞅一眼眼前的苏沅,心里有些狐疑, 心里嘀咕着小霸王如今也会拐着弯子了。 事关她爹爹, 里头“休息”的女皇陛下苏令韫一点也不耽搁,直接出了殿门,看见她便骂:“小兔崽子,还不快走。”苏沅抬头看她,面容冶丽,眼角含锋,着一袭曳地明黄色罗裙,暗金百鸟朝凤绣纹朝服尚未褪下,一甩袖一敛眉,端的是不怒自威。轻快地诶了一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墨阳宫走去。 途中苏沅也不多话,倒是令韫奇了怪了,这要是往日里,她还不得上赶着求她将那相国的公子许了给她,今日倒是哑巴了,莫不成叙冉真的病得厉害?一想倒是更着急了,加快了脚步。 墨阳宫离着陛下住的飞霜殿近的很,是以也没乘銮驾,很快就到了。 女皇陛下也没等守在殿外的侍者唱名,便带人进去,毓秀领着一众丫鬟朴侍守在侧殿。 墨清宫寝殿布置的很是素雅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4 。红木漏雕琴桌上摆着焦尾,白玉转心莲子瓶上供着枝刚折的玉兰,发出点点沁芳。花梨博古架上别人摆着多是些玉器古玩,到了这里却是一应摆件皆无,只剩堆得整齐的书,桃木四扇围屏里头,是张枸木雕围子床。从这布置便可看出来,这位父君是个再清雅不过的人,奈何教出了苏沅这么个混不吝的。 此时他正捧着卷诗集在读,神情专注,令韫见他脸色确实是有点苍白,顿时软和了口气:“怎么不传太医。” 陆迟抬头,先是一怔,而后起身见礼,见到令韫身后的苏沅朝他不住眨着眼,无奈一笑,只能配合她:“无事,早起之后有些咳嗽,是阿沅这孩子小题大做了,惊扰陛下。” 令韫不待她说完,早就上前扶起他,又传太医看过,确乎是小风寒,方才放下心。 两人相携在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坐下,令韫终于回过神,觉得不对今日这丫头怎么这么安静,回过头一瞧,这丫头正目不转睛盯着她俩瞧。登时沉了脸:“看什么呢,少傅是这么教你的。” 苏沅摇头晃脑:“先生说了,非礼勿视,可是先生也说了,非礼勿动,这般算来,该是母皇和父君有错在先。” 令韫楞了一下,不怒反笑,倒是会拿话来赌她了,这书都学到这了? 倒是陆迟打圆场,“阿沅,不许这么和你母皇说话。” 苏沅缩了缩头,令韫也不与她计较,这丫头一年到头惹出的事还少嘛,要真计较她早就愁白了头。这会子看着她,倒是想起前事来,对着陆迟问道:“叙冉,你瞧着相国的大公子,如何?” 阿沅与大皇女争夺一夫的事,陆迟已有耳闻,他看向苏沅,原本还蔫坏蔫坏的人,一听这话,倒是乖乖的一句话不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想是确实动心了。嘴上却说:“相国门风清正,是朝中肱骨之臣。大公子芝兰玉树,素有美名在外,阿沅性子顽劣,只怕相国不太愿意。” 苏沅就要闹腾,令韫头也不回:“闭嘴。你爹爹说的也没错。”心里却想着,从刚才那番话来看,叙冉想来是十分中意这个女婿。至于般不般配,阿沅再不济,也是皇室中人,更何况这丫头还是有一二可取之处的,纵使那大公子眼光高到天界去,也不算辱没了他。只是念儿那边,却是不好交代。因而心里犹疑,也没露出话头,只是点点头,便拿其他话岔开了去。陆迟也没再提。徒剩苏沅在旁边气鼓鼓地,小厨房刚上的一小碟子松子穰,一个不落,全进了她肚子里。 别看她装的苦大仇深的,其实心里头都明白,陆迟在女皇身边多年,知道令韫的性子,那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妙呀。这原主要是能学得一招半招的,也不至于后面那样的结局。 可惜这原身性子闹腾,陆迟平日里不是剪剪花枝,读读诗集,便是抚琴弄月的。原身在他身边待不了一刻便想着法子要溜走,拈花惹草,到处捣乱,整个上京,基本都被她祸害过。要不是她爹受宠,女皇又猪油蒙了眼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令韫做的就不是替她擦屁股了,一定会打得她屁股开花。 第74章 女流氓vs佳公子2 “苏念, 苏沅。你们两个前日那事,我倒是想了个法子。”令韫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顿了一下,吹去泛着的白色浮沫,才又接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这源头是洛公子, 那么只要他点头了,我就把他许给谁, 这样既公正, 又不为难人家。” 苏沅痛快答应了,旁边有轻柔的女声传来, “母皇圣明。”苏沅朝天翻了个白眼,就看不惯这三皇女磨磨唧唧娇娇弱弱跟个男人一样。两人一人坐在左手边第一位,一人坐于右手边第一位,苏沅做了什么动作苏念都一清二楚,偏偏端得涵养十足,目视前方,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令韫不在意, 她们两个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半生,就得了这两个女儿,偏偏一个太过沉稳,一个过于急智。 想起来便有些脑仁发疼,眼不见心为净,摆摆手:“都滚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飞霜殿,苏沅在身后暗暗打量这位大皇女,这具身体的姐姐。端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在前头,身上乌金云绣衫,镂金丝钮牡丹花温蜀锦衣掩在暗线里,反倒折出绮丽的柔光,方才瞧了一眼长相,柳叶眉芙蓉面,珠圆玉润的,确实有雍容的气度在,怨不得坊间有传闻说她颇有陛下少时风范。只是好在这,坏也坏在这,她太过规矩了,规矩得一丝不苟,这样子的人,最是无趣。 但是,这倒不是情况最坏的。 走出殿门,苏念便停下身来,半侧过身,候着苏沅,直到两人齐肩站着,才微微颔首,开口:“三皇妹,我这会子想顺道去含光殿瞧瞧父君,就不与妹妹一起了。” 那可太好了,苏沅不耐烦,根本就懒得装:“就此别过。”前几天两人还差点为着一个男的吵起来了,今天就能这样笑脸相迎,这变脸真是比猴戏都快。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心中所想,但是通过她脸上挂着的臭脸便可一目了然,苏念也不不生气,温柔一笑,“先走一步。”待到转过身,才露出一点冷芒,前日她办理差事有功,求母皇恩典,赐婚与她,谁知这个苏沅也才凑一脚,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什么:“好巧,本皇女也看上他了,恐怕母皇这婚,是赐不成了。”天得的良机,便这么被她给搅乱了,如今还说什么公平竞争,母皇真是有些偏心。 苏沅懒得理她,待她走出两步之后,才慢悠悠往宫门走,脚上踩过白玉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最坏的在于,与她争任务对象的这个女的苏念,也不是本尊,这苏念,是一个攻略者,攻略对象便是这女尊世界中的络绎洛公子。这就意味着,她与她之间,一定有个你死我活,而且谁也不能在谁身边暴露身份,所以苏沅得比原主还像原主。 但是这副粗暴的性格怎么赢得林公子的芳心,这是个难题。毕竟在原著中,没有苏沅这个外来因素,苏念这个攻略者最后可是成功抱得美人归,甚至于江山美人都要,一脚把原主踹到南方当了个闲散王爷,足以见她心智并不低。 苏念的父君傅信然住在含光殿,比起陆迟来说,他不算受宠,但是他也有旁人比不得的东西与生下二皇子的君后是表兄弟,所以这阖宫上下,也不敢小觑他。 苏念有野心,她不仅要娶誉满上京的络绎,同时还想天下在手。她每次去含光殿,必要先到君后的长信宫拜见,打着尊敬嫡父的旗号,打量着谁不知道她心思呢。 苏沅愉快地吹了声口哨,有眼睛的,可不止她一个。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5 第75章 女流氓vs佳公子3 阳春三月, 桃花灼灼,苏念于桃林办了一场春日宴,邀请了京中不少名门闺秀,还特地支了屏风,划出一片来作为男子坐席。苏沅当然赫然在列,苏念从来不是个落人口实的人。 苏沅去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 桃林里隔出来作宴客场所的那一片, 早就坐满了人,莺莺燕燕, 红妆素裹, 好不热闹。 “三皇女到。”唱名的丫鬟话音刚落,林子里的人早就齐齐起身行礼, 这里面都是家头年轻小姐,没有诰命夫人,因而除了苏念,苏沅身份的确算是最高的。苏沅瞥了一眼左侧架出的屏风,里头此时也没了声响,漫不经心答了句:“免礼。” 早有相熟的人迎了出来, 苏沅一瞧, 苏念倒是领了头,亲自过来欢迎她。两人虽然私下闹不和,像今日这般场面,到底还是得做个样子,客套了几句,苏念才打了招呼,重新招待客人。她一走,后头的两个姑娘便一左一右冒了出来,神态悠闲,生得秀雅娴静的那个,是太师的嫡孙女林翎钰,桃腮带笑,带着一股轻灵之气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杨筠,两个都是自小给苏沅作伴读的,自然比旁的更亲密些。 其中林翎钰性子安静,其实心里头很有主意。杨筠倒是头头是道,却是个小孩子性子。 苏沅与她们说着话,边拿眼打量今日到场的人,几乎是大半个官场中的家眷都到了这,她瞧瞧跟在苏念旁边那两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御史家的小姐,随她母亲,有一口铁齿铜牙,也是给苏念做过伴读。另外一个,她皱眉问道:“大皇女身边,那个穿紫色衣服的是谁?” “怨不得你不认识,她叫骆冉,母亲是福建总督,今年提上来,刚补了户部侍郎的缺。”杨筠母亲是吏部尚书,官员的升迁调离她消息自然最是灵通。苏沅与林翎钰对视一眼,这苏念也太急了吧。 “虽说是成了京官,这品阶却是掉了,怨不得人家这么上赶着呢。”杨筠这姑娘死心眼,认死理,将苏沅划入了自己一派,便十分看不上苏念,跟在她身边逢迎的骆冉也讨不了好,被当成溜须拍马的哈巴狗。 苏沅无奈一笑,挑眉:“阿筠,你等会帮我盯着皇姐,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她就不信苏念不会趁着宴会去见络绎,就凭着杨筠怼骆冉的那劲头,这差事交给她来办最好不过了。 杨筠自然答应,虽然跟在她身侧,却时刻留意着大皇女的动向。苏沅则与林翎钰两人,在各家小姐面前周旋,谈笑风生。收拢人脉,也不是她苏念一人会做。 苏沅虽然平时混不吝的,但是坏名声只限于各家公子以及家中有适龄公子的夫人们之间。至于这些个闺阁小姐,纷纷表示理解,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再加上她有个皇室的名头,便是厌恶她为人也不敢当面得罪她,因而倒是一片和谐其乐融融。苏念看了一眼,咬了咬牙。 有个丫头在她身边耳语了一阵,她眼前一亮,便一手贴着额头,一手搭着侍女的手,装着醉酒往南边走去。 以上来自尽职尽责的杨狗仔。 苏沅打着哈哈结束了一番客套,把人交给林翎钰对付,自己与杨筠二人,偷偷尾随而去。 一路上桃木重重,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桃花。倒也发现不了她们,两人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后来见苏念步履匆忙,根本没有往后边看上一眼的心思,便怡怡然,大大方方地跟在了后头。 桃林的南边淌着条河,名为漯,水质清澈,桃花飘然落下,便随着这流水婉转而去,也是桃林中难得的风流景致。 此时隐约可见一个青衣公子正在那里小憩,身姿挺拔,宛若芝兰玉树。苏沅示意杨筠停下,果然,苏念就是奔着在河边落单的洛公子去的。太有心机了。 苏沅按住杨筠,同时告诉自己,必须要在他们最蜜里调油的时候出现。 “洛公子,是你么?”苏念放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只怕惊扰了对方。 青衣公子垂眸掩下眼中的不耐,他喝得有些上头,本欲寻个清静地方,到底还是没能清静。再转身时,便是从容的微笑,声音温润如玉,“见过大皇女。” 苏念有些羞涩,颊上飞红堪比桃花,“早先听闻洛公子喜静,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偏偏今日邀了公子来这人声鼎沸之所,倒是我这个主人家失礼了,还望公子不吝饮酒一杯,算是苏念赔礼道歉。”话毕便招来之前耳语的那个丫鬟,亲手提了青釉执壶,倒上两杯。 络绎看着眼前的女子,粉面含春,素白手指掐在青色壶身上,更显得莹润如玉。这般知性情守礼节的温柔女子,若是平日,也许会心中一动。奈何今日着实饮酒太多,对着白玉杯中泛着嫣红的酒水,也提不了兴趣。 苏念亲自递过玉杯,络绎谢过,正想饮下此杯,却被夺了去。 两人都愣了。络绎抬眼一瞧,蛾眉轻扫,凤眼微挑,还有些眼熟。 苏念憋了一口气:“皇妹这是做什么?” 苏沅转着手中白玉杯,“唉呀,皇姐难道不知道,洛公子已经醉了么,别人都说皇姐最是怜香惜玉,我看不然,还是我比较懂男孩子心,你说是不,络绎。”前半句还客客气气地称呼洛公子,后半句直接络绎叫上了。 络绎有些忍俊不禁,这三皇女,还真是···意外地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大皇女气得发抖,她一看络绎神色,知道苏沅所言非虚,一时又是悔又是气,眼角流下眼泪,美人垂泪,楚楚可怜。 苏沅却不买账:“皇姐,你莫不是也醉了,都开始迎风流泪了,碧珠,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回去歇着。”碧珠就是之前那个偷偷耳语的丫鬟,此时扶着苏念手臂,被掐了一把:“我还没醉。” 到底顾念着络绎在场,回过神来,用丝帕净了脸,一脸歉疚:“洛公子,苏念着实不知道公子喝醉了,还行此举,着实唐突,来日再跟公子赔罪。” 络绎温和一笑:“大皇女多虑了,小事尔,络绎并不在意。” 苏念脸色好看了些,却也没脸再作停留,走开了去。 就剩下苏沅与络绎两人,苏沅目光灼灼看着络绎,络绎也没办法假装看不到,浅笑:“方才谢过三皇女。” 苏沅眨眨眼:“别叫我三皇女,我叫你络绎,公平起见,你该叫我苏沅,有来有往嘛。” 这是苏沅特属的强盗逻辑。络绎却很乖,从善如流,叫了声:“苏沅。” 他嗓音低哑,说出来的话像细沙流过心田,让人发痒。 苏念回头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恨恨骂了声,这是她办的宴会,她请的人,她酿的酒,结果全便宜了苏沅! 第76章 女流氓vs佳公子4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6 前些日子母亲已经透露出了皇上的意思, 络绎清楚地知道陛下的两个皇女,其中必有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无论是从自身还是门楣来说,他都逃不过。他向来是个明白人,事已至此,便挑有利的一面去做。 这两个皇女,他也有所耳闻。大皇女在京中门望甚高, 是否真的德才兼备暂别别论, 她应该颇有心机,很会经营自己, 而这样的人并不好掌握。三皇女虽得了个浪荡纨绔的名声, 但是心思简单,有一说一, 这样的人在她面前便可过得更为舒心。 在今日之前,他心里更偏向苏念,完完全全是从洛家的将来考虑。若是全然照传闻所言,大皇女登基为皇的几率更大。 只是今日见到苏沅之后,他忽然有了些私念,如果以后能与这样的人过活, 似乎也称得上是和美, 她的确是个温柔小意的人。看向苏沅的目光便有些温情,却只是短短昙花一现,很快被他收敛了去。 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并不能让他目眩神迷,忘乎所以。 苏沅自然注意到了他神情变化,只作不知。她目光灼灼:“络绎,我问你一个问题。” 络绎微笑:“请说。” “你觉得皇姐要娶你是因为真的喜欢你么。” 络绎看向她,有些意外,索性不再装:“那么您又是为何?” 苏沅眼睛眯了起来,慢慢靠近他,他也不动,只是身体有些僵直,两人相距已近毫厘,苏沅身上的已经,她才停住脚步,伸手挑起他肩上散落的一瓣桃花,趴在他耳边:“我心悦你。”见他耳朵也如手上桃花一样开始泛红,才见好就收,退了一步,白皙的手指尖上挂着片桃花瓣,她低了头,呼一口气,粉色花瓣摇摇晃晃地,落到了他清俊的脸上,再顺着轮廓寸寸滑落,转过朱唇,下巴,然后隐入他微敞的青色衣衫中,消失不见。 苏沅盯着他,目光炽热得像是能够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看清那消失不见的桃花。 络绎脸上已经开始冒清汗,白皙的俊脸也染上了淡红,像是嫩白的豆腐乳上浇了一层玫瑰酱,十分好看,引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苏沅轻笑一声,俯身上前,还未来得及动作。 “三皇女。” 听着声音,不长眼的还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莫名有些耳熟,苏沅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转过身去。 “三皇女,您忘了我么。”恩,这个穿红色玄纹云绣衫,声音有如玉石之声的小哥,貌似是钧玺馆的清倌。 “姐姐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明明是正太面孔,却挂着与之不相称的哀怨控诉。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我擦,这也太没下线了吧。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曾经的海誓山盟,原来您早就忘了,独剩我一人痴痴等待。”一身白衣,身形消瘦,有如孤霜傲雪,正如泣如诉的,貌似是左侍郎的公子。 然而新人不但没笑,还彻底黑了脸。仿佛刚才脸上的粉红是一场错觉。 “既然三皇女有事缠身,络绎不打扰了。”络绎行了礼,转身便离开。 得,又重新叫上三皇女了。 苏沅哀叹,苍天好轮回呐。刚才她搅了苏念的局,这会子她就召唤出这乌泱泱一群人,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也真难为她了,短时间内还找的挺齐,各形各款都有。 苏沅上前几步,拽住络绎袖子,络绎转身看她,脸色已经称得算上是冷峻如霜。 苏沅微咳一声,软了声音:“你先别走,我有一句话对他们说。” 络绎垂下眼,“那么络绎更没有听的必要了。” 苏沅摇头,“不,你一定要听。”放开了他袖子,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哀求。 络绎不动了,便站在原地,只是低了头。 苏沅朗声:“我之前游戏人间,惹了不少桃花债,是我不好,诸位但有所求,苏沅一定倾力相助。如今我心有所属,今生只愿与一人相随,了此一生。所以,抱歉了。” 她转过身面向络绎,深情道:“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络绎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身体却有一瞬间的晃动。 “嘁。”来自布景板一二三号不屑的声音,摆明了不信,却陆续离开了。这让苏沅有些无语,果然要数量就没有质量,这演技···不是说来找她诉衷肠的么,至少要演到退场啊。 络绎没有说话,一阵沉默。半晌,终于抬头:“殿下厚爱,络绎受之有愧。” 苏沅没有失望,他并没有完全拒绝她,至少她在他面前表明了心意,只是他有他的思量而已。 来日方长。 第77章 女流氓vs佳公子5 “好,真是好。堂堂一个省,竟拿不出一个月军饷,我倒要问问, 这没了的军粮,是都进了谁的口。”雷霆之怒下, 君皇头上九尾凤钗微颤, 一字一句砸在了众人心头。 群臣皆跪。 贪墨之风,已是沉疴,向来屡禁不止。但是如今居然已经严重到耽误了军国大事,却是决计不能再纵容了。 “陛下息怒,如今南边寇乱, 战事吃紧, 为今之计一是由朝廷拨放军饷救急,二是立时派人赶赴常州,查清贪墨一事,方可解决战事的后顾之忧。” 女皇看向下首跪伏着的女子:“相国向来是中肯的。这军饷要救, 兵部与户部去落实。贪墨, 也得查。”沉吟片刻,眼神在群臣中转了一圈, 落到两个着明黄色朝服的身影上,“张卿,你去。另外,让大皇女与三皇女各派一人协助。” “臣/儿臣领命。” 张谷双,张御史,一口铁齿钢牙,为人最是刚正不阿。此事由她来办确实最好不过。 “朕累了,无事便退朝吧。”“恭送皇上。” 女皇离开,两个皇女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也退了朝,走到户部侍郎骆靖雪身边的时候,苏沅抬头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长,“这就是新任的户部侍郎,很不错。” 没头没脑的,在场的大臣也都习惯三皇女这性子了,只有骆靖雪诚惶诚恐,慌忙行礼。苏沅微微一笑,苏念蹙眉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殿门。待到人影已都消失不见,众臣随着走出殿门,才敢开口,骆靖雪觑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洛涵风,“不知三皇女这是何意。” 洛涵风淡淡:“左右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不必慌张。”心里没鬼,慌什么。 正殿外,苏念问了与骆靖雪一样的问题,苏沅看她一眼,嗤笑一声, “母皇不是让他们户部查案,我说好话鞭策她一下,督促她好好办事,也不行?”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苏念微笑:“自然可以。”她也辨不明此话真假,看不清苏沅所想。 苏沅慢慢踱着步,眯了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7 眯眼。什么福建总督,什么户部侍郎。年初刚升的官,这会子便爆出了贪墨一事,要说这完全没关系,她可不信。打这跟谁玩金蝉脱壳呢,但愿她骆冉的大腿抱紧咯,最好是紧抱着不放。 母皇的意思,倒是值得揣摩,先是让这骆靖雪出任户部侍郎,又命户部奉命送发军饷。另外让苏念与她各派一人,是到底要牵扯到什么程度,揪出谁,这些都不清楚。 这事看似是地方贪墨,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局向来波谲云诡,地方与京城之间有扯不断的干系。但毫无疑问地,这差事她得办好了。没记错的话,原著中,苏念正是凭着这一遭打了个翻身仗,一步一步得了女皇的看重。 不过,这一次,她苏念想搅乱这一摊棋局,顺手泼一脏水可没那么容易。 第78章 女流氓vs佳公子6 相国府。 “母亲,您可知陛下此举有何深意?”洛涵风此人,入官场不过三年,其敏捷机变, 已胜乎几多老臣。但还是比不过浸淫其中多年的相国洛南雁。 洛南雁看向自己爱女,不答反问:“你说, 嫁妻随妻, 陛下却为何让易云来选?” 易云是络绎的字。 洛涵风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思忖半晌:“陛下这是要立储了?” 洛南雁点头。这两件事,看似一丝干系全无,其实都表明了陛下的态度两个皇女此前暗斗,现在是要让她们明争了。陛下这是在为立储作打算呐。 “你去看看易云吧。” 洛涵风点头, 现在尚不知弟弟是个什么态度, 便是她们母女在前朝的诸多筹谋,也与之息息相关。 络绎的院子在相国府的东南角,最是清静不过。 洛涵风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上, 拿着本前朝的孤本在读, 神态专注。旁边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铺着张宣纸,上面的字黑黢黢的, 还未干透,可以想见此前大概在写字。 “易云。”她走近,轻轻唤道。 络绎抬眼,看见自己的胞姐,起身微微笑着:“阿姐。” “写的什么呢。”洛涵风凑近了看,一挥而就的行草,书的是汪元亨的词“荣华梦一场,功名纸半张”。她一怔,接着又笑着调侃:“真该拿给母亲看看。” 络绎懂她的意思,他是个男子,连科举都没考过,更遑论入朝做官,却有这般论调。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信手而已。” 洛涵风却收起了笑意,盯着他叹了口气,“易云,你自小便是这个性子,不肯多说一句话。你是我洛家嫡长子,也是我唯独的弟弟,母亲与我都不希望委屈了你。” 汪元亨的词里还有两句“出皇家麟凤网,慕夷齐首阳,叹韩彭未央。” 络绎出了神,清俊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犹疑。 洛涵风看着他,心里泛出些酸,京城中盛传洛家公子为天地所钟,拥霜姿月韵。可就因此,才有许多的身不由己。抚了抚他肩膀,轻声道:“你是不是···不愿嫁入皇家。” 络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阿姐,摇头:“并非如此。”他看向那副已快要干透的字:“于我而言,嫁入皇家与草野有何不同。”洛涵风皱了皱眉,刚要劝,络绎便扭过头来,对着她,笑容清浅:“可是于你们而言,便是天上地下,不得不行。”不等答话,又接着说 “可我既是洛家的人,便不能称作你们,而是我们。” 洛涵风早已被他说愣了,络绎拿起那副字,手一动,撕成了两半,“这便是写这幅字时的心里话,阿姐想听听我现在怎么想么?” 洛涵风盯着毁了的字,点点头。 “此前曾偶遇两位皇女,大皇女与传闻相符,待人谦逊有礼,行事张弛有度。三皇女微微偏离,浪于迹,端于心。” 洛涵风想起了母亲对这二位皇女的评价,大皇女倒是相差无几,倒是这三皇女,与弟弟所言有些出入,母亲对这位三皇女似乎不是很看好,向来谨慎的她,用了放浪形骸这四个字来形容。思及此,便又问道:“三皇女,怎么说?” 络绎想起她抢过酒杯时蛮不讲理却又振振有词的作态,微笑:“一个字诡。” 洛涵风思及今日退朝时,苏沅那句“很不错。”突然有些怀疑也许骆靖雪担忧的没错,三皇女的心思,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79章 女流氓vs佳公子7 洛南雁听了女儿一席话,微微皱眉,“王铮,你去打听打听三皇女与大皇女此次各派了何人去福建。”旁边的管事领命出去。 将三皇女排在了前头, 可见母亲确实也有些狐疑了,洛涵风微微一叹, 方才与弟弟的那番话, 虽然他没有透露出半点意思,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弟弟,大概是更为属意三皇女殿下。 虽说朝野之中大皇女声名更甚,但三皇女却更得宠爱。因而两边势力皆不弱。 大皇女这边,派了张谷双张御史的女儿张雨彤, 有母亲铁面无私声名在外, 由她去查明贪墨一事再合适不过。 三皇女这边,倒是出乎人意料。派了皇夫陆迟母族陆尚书嫡女陆璇。 贪墨一事,再敏感不过。涉案的人,得小心查, 但办案的人, 也得挑着选。 外边的人议论纷纷,就连苏沅旁边贴身伺候的素兰, 也忍不住开口:“殿下,人家派了个御史家的女儿,我们却派了皇夫母族中人,这明晃晃的,不会太打眼么。” 苏沅从天青釉碟子里捡了块刚出炉的芙蓉糕,咬了一口,细细尝了一番,才慢悠悠说道:“什么打眼,你以为御史的女儿便都是御史么,苏念那一套,哄哄那些昏花的人还好些,精明的,谁还不知道那张雨桐背后是谁啊。” 偷偷摸摸的小心思,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 苏念这招也不算错,但关键是看,想要瞒住的人是不是耳聪目明。而女皇陛下,芳华正好,自然是精明的。 素兰自然不是个笨的,面上一喜,想要说几句好话来夸夸自己英明神勇的好殿下。 “去,再让她们做一碟子栗粉糕。”说完砸吧砸吧着嘴中甜香,回味无穷。 素兰:······ 王管事打听回来,将所派之人一说,洛南雁批着公文的手停下来,思虑片刻,大笑一声:“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三皇女派这陆璇,有两点好处。 其一,贵在是明谋,堂堂正正的,便是有议论,那也是现在,雷声大雨点小。至于张雨桐,那是大皇女幼时伴读,待到贪墨一事水落石出,若是再有人扒住这茬子不放,那才是真正的落人口实。 其二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8 ,陆璇此人,最是机谋善变。在朝中名声不坏,人缘甚好。但也不是张御史那一类至清至明的人。水至清则无鱼,贪墨的事,让这种人来处理是最合适不过。 想了一想,又吩咐道:“你再去查查,这事是三皇女自己的主意,还是手下谋臣给出的。” 王铮恭敬领命,心里却一阵嘘嘘,不过两三天,相国大人就派他打听了三皇女两番,看来这大公子与三殿下的事,很有可能会成。 第80章 女流氓vs佳公子8 陛下让户部与兵部协理军饷一事,户部自来是吞钱子比吐钱子快的, 拨放银两一向是细细勘察,也不知是否军情险峻, 此次倒是半点磨蹭不曾。陛下下了御旨当天,洛涵风与骆靖雪两个里头主事的,便向兵部提了案宗, 查清了军情,略费一天斟酌了个数目, 一面派人禀报陛下, 一面差人告知兵部。 府衙虽在皇城内,这上折子却要费一番功夫,因而洛涵风倒是有一会子的空档。她坐于上首, 微微舒了一口气, 便有下人有眼力见地上了茶来,她取过一盏,搁在手中。 眼睛却盯着那送茶来的人,此时到了左手边第一位刚上任的户部侍郎那里, 低声唤了一句“大人。” 骆靖雪却是眼也不抬, 只摆了摆手, 仍旧看着手中案宗,像要把那寥寥数语盯出个缝来。 洛涵风便是一笑,吹去浮沫,啜了一口盏中带着些清苦的茶,她倒是不知道这位户部侍郎,原福建总督是如此地“尽忠尽责”。 “骆大人,喝口茶吧。” 被点名的骆靖雪微惊,面上扯出一抹腼腆的笑意来:“陛下垂怜,尚书体恤,老臣已年近半百,不意蒙受恩德,得了这么个职位,不敢懈怠。” 洛涵风瞧着她这番作态,低低笑了一声,又抿了一口茶。 她年仅半百,堪堪得了个侍郎,她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却稳稳坐在她上头,是该有点不平。又淡淡开口:“不妨事,大宗的咱们定了,其余的琐碎,自有她们去办。” 骆靖雪又是一弓腰,还要推辞,洛涵风不耐烦,板起了脸:“得了,骆大人初来乍到,有些事头也不甚知晓,此次干系重大,便先交予她们去办吧,日后我再带着大人一一熟悉。” 只差没有指着鼻子骂她不知深浅了。 任是骆靖雪脸皮再厚,片刻之前还在一个半大丫头面前做小伏低的,此刻也忍不住脸红脖子粗的了,半晌只憋出一句:“你···” 话还未毕,便被洛涵风截了话头,指着旁边侍奉茶水的小厮:“没见骆大人唤你么,还不快上茶。” 骆靖雪嗓间那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气个半死。 挤兑了人的洛涵风也没有好心情,她倒不是故意要为难骆靖雪,只是这案子的发生和骆靖雪的走马上任间隔太近,由不得她不怀疑,二者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所以但凡大事上,她都压着骆靖雪做了决议,她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只是剩下的那些细枝末节,也不准备交予她办。蚁穴虽小,可以钻的缝多着呢。 下首的骆靖雪依旧面色通红,她官场沉浮多年,也不是那等忍不了的。方才那番怒劲早已翻篇,眼下令她心下不安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她捧起了青白色茶盏,掩面喝了一口,借以掩饰自己神色。却见洛涵风不住打量,没敢对上眼,又低头喝了口茶,接连不断的,倒是把一盏茶都喝净了。 洛涵风饶有兴味:“这是今岁新的碧螺春,陛下特赐的,骆大人尝起来如何。” 骆靖雪有一瞬僵硬,片刻之后便恢复自如,笑着作答:“陛下赐的自然是好东西。” 洛涵风嘴角微勾,“骆大人喜欢就好。” 要说这骆大人心里没鬼,她一个字儿不信。 近日里为着圣命连番劳累,户部里的茶水都换成了清咽利喉的苦丁茶,方才抿了几口,涩味还在她舌尖打转。偏偏这位咕隆隆喝了一盏,苦味愣是一点没察,还尝出了些碧螺春的微甘? 这骆靖雪背后是谁,看她迎着人打转儿的女儿就知道。大皇女那场春日宴,自然是少不了当朝相国嫡女的陆尚书。当日大皇女不遗余力地推着这位侍郎嫡女,就是把态度撩明了,大家伙也就捧着,轻易不敢得罪。洛涵风虽不屑搭理,却也不至于上赶着得罪。官场向来都是见面三分情的地儿,没人平白给自个儿树靶子的。只是如今络绎心思在那,就连母亲也隐隐有些话头改变,骆靖雪的事,便不能这么轻轻放过了。 若是苏沅知道户部里头的洛涵风和她是一样的心思,便要叹一声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她倒不像洛涵风那样事务缠身,只管派了个人去查,便无事一身轻了。她便腾出手来,好好查一查这个骆靖雪,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背后的事情,真是搅和地跟一团烂泥一般。 她派的是最亲近的随从,秘密前往福建,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花了几天几夜,才查到些眉目,又是八百里加急,信件送到她府里,信封上甚至加了火漆封,苏沅拿刀裁开,心情莫地沉了下去。 拿起信件一读,更是面如寒霜。 素兰看着在红色烛火中噼啪燃烧着的纸团,心底生寒。 第81章 女流氓vs佳公子9 手里捏着那张信纸, 直到那火苗就要赶到手边了, 苏沅才丢开去,任它没入那一点悦动的烛火之中。 随手捡起一块糕点丢入口中, 轻哧一声,“素兰呐, 母皇不是奢靡之人, 平日素来克制节俭。可是咱们这位骆侍郎呐,那可真个是个会享福的, 在福建的小日子,过得比母皇这个天下之主还滋润。” 可不是。苏沅派去的人, 不是正大光明去的,自然没法查到太深的东西,苏沅也没指望他们这一点。她所想的,是正因为秘密前去, 才可能听到真话。据骆家采买的仆役说了,这骆侍郎府中每日专贡三猪两羊, 鲜鱼三筐。专门养了一班子厨师, 五湖四海的菜系都全了。新鲜的菜叶子一律不要外面糙皮,只取里头最嫩的那一点蕊,猪肉羊肉也不要死肉, 都是专人拿了碗口大小的棍子, 围着牲畜打, 赶了气血, 再割下活肉。 若是大小宴会如此也就罢了, 这骆侍郎却是日日如此。其中一月所费金银,便可抵得上普通官宦人家一年开销。 而这骆侍郎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八千两,这挥霍的余钱,是从何处而来? 苏沅又想起了三月里的那场春日宴。宴会主人是大皇女,骆冉不意出风头,头上戴的,也不过是普通金玉,身上穿的紫色裙装,虽说是由上好的蜀锦裁成,穿以银线,走动间便会流动生辉,极为吸睛。但对于一个一品大员的嫡女来说,也不算太贵重。只是她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69 裙上所佩禁步,上头那块半月形的玲珑玉,却是天下少有的好东西,如今被她随便拿来压裙角,不以为意,可见这骆家,家底不可谓不厚啊。 素兰听她这般说,大吃一惊,又转念一想:“此次初初来京,就巴上了大皇女,也不知拿了多少银子孝敬打点呢。” 苏沅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又怎知,她是来京以后才勾搭上我皇姐的呢?” 素兰微微张大了嘴巴,这···这可真是······ 怨不得总有人夸这大皇女出手阔绰,就是自己府上的下人也爱领大皇女赏的荷包,更别提京中那些贫苦人家,时常受她的好处,处处歌功颂德,京中盛传着她的美名。 若果真如此,只怕此次肃清贪墨之风,也少不了大皇女的一份子,只是京中又有谁那么大胆,敢查到皇女的私库里去呢。 苏沅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如今骆靖雪调到了京中,昔日丑事就东窗事发,苏念不是没有心眼的人,她到底想干什么?贼喊捉贼?难不成这钱还真的有捞够的一天? 素兰脸上露出急色,苏沅看她一眼,刮了刮她紧绷的下巴,“好丫头诶,急什么,这火又不是要烧到你我身上了。”狗急还跳墙呢,这各路牛鬼蛇神,假以时日,必见分晓。 “去,给我盯紧了骆冉。” 老狐狸尾巴不露,这小狐狸尾巴嘛,总是抓得着的。 大皇女府。 苏念瞧着手中密信,微微一笑:“怪道有句话叫上阵父子兵,我看张御史母女俩,真可谓我朝清流柱国啊。短短几天,就差督抚衙门翻了个底朝天了。” 旁边伺候的仝欣略有迟疑,研磨的手顿了下来:“主子,这再查下去,对咱们不好吧。” 苏念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提笔回信:“张谷双有分寸的。”更何况该查到谁,查成怎样,她早就交代了张雨桐。 “可是陆璇···”陆璇背后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要是查出了一点干系,一定紧揪着不放呐。 “她查不到我身上来,就算是查出来,没有实证,她也不敢多说。”到时候查出来骆靖雪,比起张御史母女这两个自己派系的,母皇显然会更信赖陆璇所说的。 而她要的,就是陆璇的和盘托出。 第82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0 明光殿。 “参见陛下。”为首的是张御史, 后面一左一右跪着的分别是陆璇和张雨桐,身上都穿着朝服, 风尘仆仆赶回京师, 谁也没见,府衙没没回, 便赶到皇宫之中, 上复圣命。 “恩,起吧。”女皇正看着堆成厚厚一叠的奏章,提起朱笔在纸上一勾:“都说说, 是怎么回事。” 张谷双答道:“微臣查阅了各府衙的账册, 一一核实, 倒都是对得上,确乎没有私账。” 女皇把眼一抬“看清楚了。” 张谷双俯首, 态度恭敬,说的也肯定:“是, 看清楚了。” “陆璇, 你说。” 陆璇看了一眼张谷双:“御史大人说的不错,表面上看确乎没有出入, 大笔的银钱支出大都是投到了官窑烧瓷上面, 微臣另去查阅了福建船舶厂和闽南官窑,那边账上也对得上,只是瓷厂的废弃颇多, 船舶失毁重铸之事也屡屡发生, 因而废了大量银钱。”这话说的模糊, 中间可钻的空子多的去了。 女皇自然清楚,却只字未提,看向她:“花了这么写钱,又依着泉州这个大港,那些瓷器丝帛运到西洋,就没有进益?” 陆璇坦然作答:“进益是有,只是近年倭寇屡屡来犯,又有涝雨干旱,天灾人祸,这钱也存不下来。” 女皇轻哧一声,“张雨桐,刚才你母亲说了个囫囵,陆璇说得倒仔细,但都是一个意思,说那账本无碍。你怎么说。” 张雨桐收拢了五指,低头恭敬作答:“陆大人与母亲所言非虚。臣下在福建查出的账本确实是清明,只是微臣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女皇微微垂眸,拢起袖管,自个研起了墨:“说。” “微臣听说民间有句话,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臣下们虽有圣命在身,秉天子使命,昭昭于天下,却也因此,给了某些人有机会隐便匿罪证···”张雨桐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抬头觑着女皇脸色,却对上女皇直直看向她的眼神,后背便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女皇面上倒是没有任何情绪:“照你的意思,她们是给朕玩了一处偷龙转凤,还是金蝉脱壳啊?”说到金蝉脱壳,声音已经没有任何起伏,偏直冷硬得令人心颤。 张谷双跪下,“小女出言无状,请陛下责罚。”不管是偷龙转凤,还是金蝉脱壳,都关乎朝廷命官,首当其冲的两个人,甚至都是一品大员,就算陛下不给她安一个诽谤朝员的罪名,那两名涉事大员事后也必然怀恨在心,饶不了她。真不知道这一步险棋走得是对是错。 陆璇与张雨桐自然也随之跪下,女皇谁也没叫起,慢慢悠悠品了口茶,也不说话,看了一眼张谷双,又瞧了一眼张雨桐。 后者虽低着头,但却感受到那道打量目光的如影随形,微微躬了身子,朗声答道:“微臣尚不知罪属何名,也不知是何人该当此罪,请陛下明察。” 女皇轻笑一声:“朕派了三个钦差到福建去查案,现在倒好,又让朕自己查了。” “微臣无能。” 女皇自然不是真个追究她们:“罢了罢了,都下去歇着去吧,此事来日再议,朕自有决断。”三人便要告退,女皇偏又叫住陆璇:“辛苦你再跑一趟,去跟小兔崽子说一声,得空了去看看她父君。” 陆璇领命,三人各自告退不提。 女皇看了一眼手上那一张薄薄的纸,正是陆璇此前呈上来的密信,指尖一顿,而后把它捏成一团:“毓秀,拿去烧了吧。” “是。” “再拟一道旨意,张雨桐晋为太常寺少卿。” 第83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1 “文曼, 来,与朕一块儿吃个中饭。”女皇褪去了百鸟朝凤的朝服,只着一身如意裙,君上威势消弭无踪, 脸上带了一点笑意:“咱么君臣也话话家常。” 洛南雁有片刻恍惚,像是时光回溯一般, 女皇登基之初, 还是个二八少女, 也曾有这般语笑嫣然的时刻, 那个时候,她还是女皇身边的伴读。已有侍女拿着银箸试菜, 洛南雁只扫了一眼,便行了臣子礼,才轻身落座。 “朕总还记得, 你以前最爱吃这道荷包蟹肉, 如今让她们做了,你尝尝味。” 洛南雁看了特意摆在眼前的那道菜,白瓷碟上, 荷包蛋炸成酥脆的金黄色, 中间微微露出了一点口子, 汁水沁出来, 鲜蟹的香味也相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70 随而来。 轻轻咬了一口, 自然是满口回香。这么多年, 宫廷内也不知换了几任御厨, 炉火刀工,精益求精,但这道菜味道就是再美,到底也不是以前的味道了。“劳皇上惦记着,此菜味道甚好。” 女皇却似通晓她的心意:“我看你尝起来却像索然无味啊。多少年了,你成了家,我也立了业。孩子们也都大了。” 洛南雁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轻轻搁下,“陛下,前些日子您与臣提到的那件事,微臣已有决断。” “噢,说来听听。”女皇毫不在意,只是含笑看着她。 “于公,论为臣之道,两位殿下俱是天潢贵胄,微臣万没有挑拣之理,一应由陛下圣断裁决。于私,论人品文德,陛下龙章凤姿,两位殿下也都是人中龙凤,微臣再没有不满意的。”洛南雁站起来,微微躬身,“臣确实是两相为难。” 女皇抚掌而笑:“朕的相国,这不是你在朝堂上献策出谋,那一套一套的,朕都不要听,你只告诉朕,你和洛绎是怎么想的。” “臣斗胆,请求陛下赐婚三皇女与犬子。”洛南雁作了揖礼,垂首伏地。 女皇略带玩味:“噢,这倒是出乎朕意料,怎么,朕的大皇女不好?” 洛南雁看不清女皇神色,听这话便几乎要以头抢地,“臣不胜惶恐。” “得了,朕知道了,起来吧。” 洛南雁微微仰起头,却见女皇陛下言笑晏晏,丝毫没有疾言厉色,却也不敢懈怠,行了礼才站起。 “毓秀拟旨,赐婚于三皇女与洛府大公子,着钦天鉴选个好日子。” 洛南雁才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残着些劫后余生的侥幸,她原也没想到,陛下真个如当初那般,由着易风自个做决定,虽如此,到底是于理不合,因而她才挑了适才与陛下提及,只望行差将错,陛下能念及一二分旧情。 思及此,心里一动,皇女成家之事,身系皇族,事关国政,不可谓不大。陛下如今却这般轻易定下来,想来是默许这桩婚事。这其中的意思倒是值得深究一番。 骆府。 “你们这是作甚,都给我滚出去。”一屋子乌拉拉的官兵,只顾带着佩刀乱闯,连骆冉房间的妆匣子都被打开,当差的个个不甘于人后,顺手将金钗玉簪摸入怀中,屋子里满是金玉叮当碰撞与兵士哄抢之声。 骆冉怒不可遏,拔出西墙悬挂的雁翎刀,抓过一个兵士,利刃悬于她颈上,却未料那人一丝畏惧全无:“骆小姐,要杀要剐您请随意,我只提醒您一句,我们可是奉了皇命的。”脸上轻蔑之色丝毫不加掩饰,骆冉又怎么受得住这般侮辱:“你放肆。”手中宝刀便要见血。 “住手。”是匆匆赶来的骆靖雪,夺下了骆冉手中的雁翎刀,也不看她,只对着那些忙着发财的兵士说道:“各位奉了皇命在身,骆某自然不敢造次,只是后院之中,还有家中老幼,还请各位大人担待则个,待骆某安排了他们,各位再行搜检如何?” 骆靖雪初为京官,并没有多少人情可卖,屋里的这伙人,干惯了这样的事,自然分得清哪些人是一时跌倒,哪些人是还能再爬起来的,为首的人嗤笑道:“等你安排了他们,怕是罪证早就被销毁了吧。给我搜。” 骆靖雪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骆冉扶住她,眼含热泪:“母亲。” 骆靖雪摆手:“你速速去接出你父亲兄弟,安置在前院偏房里,其他一概不许动。” “母亲···” “去吧,记住我的嘱咐。” 骆冉咬了咬牙,转身离去:“是。” 那一伙官兵搜完了骆冉房间,待要再往其他院子而去,便有一人迎面走来,“魏芳啊,皇上让你奉命搜捕,可没让你抄人家家产啊。” 为首之人一看,忙换上笑脸:“怎么劳烦您老来了,兄弟们不懂事,我这就命她们原地奉还。您请。” 第84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2 来人正是大皇女府上的谋士尚云, 才思敏捷,人称诗中妙手。圣上对她颇垂青眼,大皇女对她也是礼遇有加,魏芳这等人物自然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虽然心中晓得个囫囵个,但尚云来意不曾说明,魏芳自然只能装作不知深浅样。小心翼翼陪着笑道:“您老今日兴致不错啊,要我说这府里现在乱糟糟的,您还是先到旁边的润福居避一避, 我这事一结, 就在那儿请您喝上一杯如何?” 尚云瞧她一眼, 也不与她虚与委蛇, 嗤笑一声:“都说你们这御庭属滑不溜秋的, 而今看果不其然, 就你魏芳这个人精,还能不知道我今日做甚么来了?得了,给个准话。” 魏芳眼睛一转,倒是不慌不忙抿了口茶,“那您也给小的一个名头吧, 不然这可不好向上头交差。” “我听说骆侍郎从福建带来了地方志趣,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就爱看这些杂书, 魏统领通融一下, 让我和骆侍郎单独说会子话, 如何?”借口自然是现成的, 张口就来,袖子里拢着的银票也随之递了过去。 魏芳笑眯眯,腮边肥肉也随之颤巍巍抖动了一下,“好说好说,您请。” 骆靖雪在旁看着,嗤笑一声,心底平静无波。自己在地方任上,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干了几回,只不过是角色颠倒罢了。结局又是如何,等来的是与抄家无二的搜查令,那些偷摸黑了的钱,到现在成了避之不及的如山铁证。 尚云想要什么,或者说她们共同的主子想要什么,她心里都一清二楚。 “尚云,这里也没旁人,我就痛快跟你说了。大皇女想要的,就在这。”骆靖雪从怀中摸出一本厚厚的账册,蓝皮封着,边页有些磨损,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了。 尚云笑了一笑,也没激动,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骆靖雪如今已是半百年纪,也曾官居一品,也曾阅遍荣华,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不管是入大狱还是秋时斩首,我都不在乎。只是骆靖雪此生上负了皇恩浩荡,下寒了百姓民心,却没什么对不起主子的。希望主子看在这一点,善待骆冉,为我骆家全了这一点余脉。”没等尚云回话,骆靖雪便呈上那一本蓝皮账册。 这次的祸患两人心知肚明,骆靖雪确实是没什么对不住大皇女的,甚至,是大皇女负了她。 尚云负手没接,深深看了骆靖雪一眼:“骆大人敢担保令爱对此事不知情么?” 骆靖雪苦笑一声:“我从来没想过让她知道。就是怕这一着不慎。”一着不慎,和我一样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尚云难得地有一丝难堪,片刻之后脸色便恢复如常,“既如此,今日我便带她走吧。” “求主子让她远离京城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71 ,泯然此生吧。”骆靖雪口吻中已经带上了哀求。 尚云叹一口气,“我尽量。”尚云不敢夸口,只因心中有一层隐忧,只怕主子不会轻易答应,骆靖雪虽然信誓旦旦,但主子向来多疑,骆冉只怕是会被扣在身边。 确认账本无误后,尚云便妥善收了,往前院里去,一群哭泣的妇孺幼童之间,在一旁沉默着的骆冉很是显眼。她穿得很是素净,鬓上只略点了一支银钗,面色稍显苍白。比起周遭那些华服浓妆,掩面而哭的妇人,她一话不说,却透出别样的孤凄和···可怜。尚云将她拉到一边说明来意,许是骆靖雪早就交代过她,她没多问什么,甚至于也没回头看最后一眼,便静静地跟在尚云后头。好像不知道这府上日后的境遇,好像全不在意,也全然无心。 皇上的搜查令一下,便是铁狮子也得吐出一口血来。再加上,加上主子又是那么个心思,只怕这骆府是···保不住了啊。 思及此对着及笄之年的骆冉,多了一些同情。“到了主子府上,姑娘什么都不要多说。”多说多错。 骆冉乖巧点点头,便再没言语,只抬头看了看血红一片的天色,轻轻握了握拳头。 第85章 女流氓vs佳公子13 要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大事, 那就必属骆家那档事无疑了,有说是亲眼所见的, 御庭所的侍卫两人一组, 一箱箱抬出来的,都是堆叠得满满的金银珠宝, 多到那盖子都合不上, 敞开着, 明晃晃地迷人眼。 圣上龙颜大怒, 抄了骆家,缉拿骆靖雪归案。 只是,原本抄家的由头账本此次的下落, 却至今不明。骆靖雪只说是早已秘密销毁,很有自己扛下此次弥天大罪的意思。吏部的那几位没有善罢甘休,洛涵风更是一点情面不讲,严密督查。骆靖雪口风很紧, 任是刑部一番严刑拷打, 也没见她露出点风来。 倒是三皇女的“小衙门”,似乎收获不小。 墨清宫, 陆迟拿了一方软布,十指修长, 轻轻拂拭乌漆琴案。徐徐叹了一口气, “罢了, 就让她去做吧。”陆璇看了眼那纤尘不染的琴案, 低头称是。何处惹尘埃, 何苦来哉?父亲想法与皇夫并无二致,不想让三皇女乃至家族卷入其中,只是母亲一力支持,男人与女人想法总是有些差别,一个想要小院安生,一个想要家国天下。初露锋芒的陆璇,自然想要试试那人人口中刚利无比的刀尖。 女皇正值盛年,红妆之下的华美显出十二分的威严,近来却愈显疲惫,朝里朝外都是力不从心的模样。朝野开始浮动,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实则波涛暗涌。结党营私又开始明目张胆起来,连着几天联名给女皇上了道奏折,要求立皇太女,说是立皇太女,实则是为大皇女做说客。女皇一向反感这种奏折,此次却出乎意料地没说什么。这奏折便如疯长的野草一般,愈演愈烈,朝堂上也如一锅煮沸的滚水,喧腾不休。 局势不明。 陆璇也没有太多顾虑。成则立,败则去,如此而已。 女皇斜倚在绣榻上,正在看书。陆璇行了礼,女皇也没有放下书,随意一指,让她坐下,陆璇静静坐着等。等了足有一刻钟,毓秀又上来换了一杯茶,女皇才将书放下,抿一口热茶:“你们陆家人是一贯地有耐性,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陆璇不敢回话,女皇又接着道:“可是你这次就太急了。上次让你和三皇女去墨清宫里,难道你们没听叙冉嘱咐?” 陆璇埋头:“听到了,皇上圣明,料事如神。”还是呈上了账本。骆冉保管的账本,骆靖雪亲自誊了一遍,交给骆冉,便是为了以防万一。骆冉虽说有些纨绔,但极重情义,知道了母亲原是被人背后踹了一脚,又怎能不将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女皇悠悠叹了口气,“罢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得拼着命再挣一回。”毓秀接过来,女皇没翻开看,只跟陆璇说:“告诉小崽子,不要轻举妄动,苏念这孩子想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你让她给我好好地当个新郎官。”面容严肃,眼中却有一抹柔情。 陆璇称是,缓缓退下。当日张谷双升任太常寺少卿,人人为她不平。只是陛下暗中交代,她不得不配合唱戏,至此,这钦差一职才算交任。 三皇女的八面玲珑,上阳宫中的奢侈靡费,看了陛下都一一过眼了。 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这个月廿六,着三皇女与相国嫡子络绎大婚。圣上携皇夫亲临,满朝文武齐聚,迎亲之时苏沅稳稳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上端得紧,实则心里既忐忑紧张又新奇激动。两侧仪官开道,又有卫队护持,漫地喧嚣繁华,林翎钰和刘筠的调笑,苏沅却像都听不见,盯着马脑袋前的一点,看着道路一点一点延伸,一步步靠近,慢慢转过城西,来到城东。 第86章 女流氓vs佳公子(完) 三皇女府里是你侬我侬的花前月下,深夜的皇宫却悄悄地进行着一场厮杀。 此时已近寅时, 深宫里万籁俱寂, 守门的宫女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方才亲眼所睹说出口, 招来杀身之祸。 金殿上, 只点了几只红烛, 显得有些幽暗, 女皇在这明灭的烛火中终于显出了些老态。离她几步之远的,是身着重甲的苏念,与这清冷的深宫大殿格格不入。此时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手中出鞘的镇岳剑仍然被主人紧紧握着,笔直地立着, 反射出几点冷芒。 女皇走近她, 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探出手来, 去握住剑柄,苏念浑身一颤,终于是慢慢松开了, 女皇慢慢直起身来, 手拂过素白剑身:“这剑是你十七岁那年, 带兵扫荡燕山敌寇, 归来那日, 朕为你别上的,你一直带在身上?” “恩。” “傻孩子,”女皇看向紧闭的殿门,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 苏念抬起头看她,这声傻孩子,将那业已年久的记忆又一点一点勾了回来。幼时她和苏沅两个人就合不来,西域献上的美玉,东瀛进贡的良刃,她们二人每每为之争得头破血流,母皇有时会严厉斥责,无伤大雅的时候就和父君们笑作一团,骂一声傻孩子。有时她赢了,有时是苏沅赢了。赢多赢少,她也不记得了,她们二人就是这般,自小争到大。 可是如今大概是争不过她了。 女皇看她,“阿念,母皇问你,你是真想坐上这个位置么?” 苏念一怔,自然是想的,她看向金銮殿上宝座,黑暗中的它看起来并没有白天那般蛊惑人心,她是想的吧,否则这么多年来她阅遍群书,四方游历又广收贤才是为了什么。 “那么你随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快穿之女配翻身大作战 作者:看见微光 分卷阅读72 朕来吧。” 苏念迷惑着,站起来,盯着女皇裙尾叠起的繁复暗纹,女皇从案边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拣出一封,摆到她面前:“你看看。” 是一封地方信函:“今福建倭寇成患,兼之水道决堤,淹没良田,天灾人祸并行,臣有愧上谕,流民已至百万计···”是新任福建总督林澜上的奏折。 苏念皱皱眉,说不出是惊讶还是了然。“天灾人祸,实在人为。”女皇手指拈着那一枚薄薄的纸,不再看她,慢慢走进重重的帷幔之中,难掩疲态:“难道你要让朕将江山交给鱼肉百姓的昏君么。” 昏黄色的帛纸掉落在地,苏念蹲下身来,将它握在手中,神情晦暗,是啊,如果是十七岁的她,她一定能毫不犹豫地反驳,那个时候她心怀明志,想要江山浩浩,想要万民荡荡。可现在,也因为她,江山黎民千疮百孔,连带着初衷,也早就支离破碎。 她仿乎记得了,一开始的她,其实是不想要美玉和良刃的啊。 还有这把镇岳剑,苏念微笑着看了它一眼,曾经她千百遍地挥舞它,它见过最肮脏的人心,也饮过英雄的热血。如今,就用它归结这善变的世间吧。 将士冢,身后名。 权谋变,黎民恨。 多情种,蓝颜泪。 分卷阅读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