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部分阅读 京都情意生 第一章 恶名昭彰 熙熙攘攘的大街透出这个朝代的繁华,人们安居乐业,日子难得的滋润。 突然巨大的锣声响起,“不得了啦,母夜叉来啦!!” 一时之间不管是做生意的人还是闲逛的人均以亡命的姿态狂奔,道旁的门窗噼里啪啦迅速关上。有那小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大人马上夹起他飞奔躲藏起来。 只听见‘蹭蹭蹭’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屋子里的众人心在胸口狂跳。透过门缝看着和它主人一样张扬的枣红马鼻子喷着气。马上的女子一张脸红红绿绿涂得惨不忍睹,穿着艳红的衣服,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斧头,当真和夜叉没两样。 “人都死哪里去啦!!给老娘滚出来!!”其实她嗓音到不难听,带点甜糯的感觉。可是那般高喊,又是那样的性子,这一吼吓得又一些小孩哭起来。却被身后的大人飞速捂住嘴巴。 “你,去敲门,让店小二给姑奶奶准备好吃的。”红衣五彩女对着后面马上长相清秀的小丫鬟扯高嗓门道。 这小丫鬟一看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主,一个漂亮的翻身下了马,就像鼓锤一般‘砰砰砰’砸起旁边酒楼的门,“开门,开门!!没听见我家小姐的话么,在不开就劈了你这破木板。” 门板后的小二吓得差点尿裤子,掌柜也是满头沁汗。好在他是老江湖了,这种事也遇到过,只要小心翼翼的伺候好了应该没事吧?舍财免灾舍财免灾。哆哆嗦嗦的打开门,就看到扯高气扬的小丫头一脸不耐烦。 堆上笑脸,“原来是绿茵姑娘,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 “少拍马屁,我家小姐饿了,快点把你店里最好吃的都拿出来!” “是,是。”掌柜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又对小二怒道,“还不赶紧去!”从头至尾他连眼睛角角都没敢瞟一眼那个扛着巨大斧子站在门口的煞神。 很快,小二哆嗦着上了一大桌子热腾腾的菜,然后远远的躲在柜台后面看那主仆二人大块夹硕。掌柜的咬着牙,他的鲍鱼,肉疼啊! 算了,舍财免灾舍财免灾,总比上次李老二被打折了胳膊好。上天保佑,保佑她吃好喝好了就赶紧走吧。很明显上天没听到他的祈祷。再度响起的马蹄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街道里显得特别清晰和突兀。 那些躲在门后的人偷偷望出去,倒吸一口凉气。天,怎么又是一个穿红衣服的。现在他们看到穿红衣的就头痛。那人不羁的墨发飞扬着,身形挺拔修长,到是比那个母夜叉的红衣好看些。可是他脸上戴的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在太阳下泛着银光的诡异面具,有人反应过来,传说中有一个红衣银面专门挖别人的心的……难不成是他?鬼面修罗!! 神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男子下了马,四下望了一圈,直接往唯一开着门的酒楼而去。 京都情意生 第二章 狭路相逢 酒楼大厅里光线突然暗了一下,吃得正欢的两个人侧过头就见着戴着银面具的红衣男子打量着屋子。 “掌柜的,给我准备点吃食。”男子的声音当真好听,低沉的磁性中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 掌柜的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个人身上的天然煞气还是让他不由得打寒颤。“好嘞,客官。你稍等。” 男子到也好说话,自顾自的斟酒喝起来。沿嘴角滑下去的酒液滑过他完美性感的喉结又滑到他微露的劲瘦胸膛上。够狂放,够慵懒。感受到白夜绿茵的目光,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嘭’的一声,白夜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腿跨在桌上,恶狠狠的,“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么!你看也就罢了,又为何笑得那么奇怪!你笑也就罢了,为何不冲着我笑,要冲她笑!!” 这话一说完就呲牙咧嘴的叫疼,绿茵赶紧把她拍桌子的手拉过去,满脸心疼的吹起来。都红了。 “怎么,没冲你笑也有罪?这圣乾什么时候有这一条规定的?”要是一般人早就吓得趴下了,这男子却优哉游哉的喝着自己的小酒。 这怎么行,简直是奇耻大辱。当了这么多年的街头霸王,突然出现一个不买账的,叫她面子往哪里摆。霍的一下拖起地上的斧子,怒气冲冲的去到他面前。见他依旧优雅的喝着小酒,唰的一下把斧子扛起来,嘭的一声砍进桌子里。居高临下宣布道,“在这京城,老娘我就是规定!就是看你不顺眼,穿红色的衣服也就罢了,居然还戴着这什么鬼玩意儿,你以为自己是唱大戏的啊!”砰砰的敲了两下他银色的诡异面具。 鬼面修罗深邃的眸子里倏的闪过杀气。 “小姐,小心!”绿茵发现势头不对,飞身过来。 “小姐我看不出来么,要你多嘴!哼哼,想和我较量较量,看我不把你劈回你姥姥家!”白夜咧咧涂得腥红一片的血口,j笑连连。 见鬼面修罗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举着斧子就砍过去。她有三招,砍头,砍腰,砍腿。砍头,人家太高,失败了。砍腰,人家轻飘飘躲过了。半蹲着砍脚,人家居然一脚把她斧子踢飞了! “小姐!”绿茵摆开架势就攻击过去,也没三两招就被制住了双手,一股张力一推就摔倒在自家小姐旁边。 “我灭了你个唱大戏的!”白夜气呼呼的蹦起来就要过去拼命,跑了下却还在原地,回头见绿茵死死拉住自己的衫角,瞪着熊猫眼怒道,“干什么!放开我,我去灭了这唱大戏的!” 绿茵不住的摇头,“小姐,你看,门外。” “我看,我看什么看!啊!!你们来得正好,把这个带着面具装腔作势的人给姑奶奶我活捉了!!”白夜见外面那群侍卫挥舞着双手命令道。 “小姐,奴才们是来带你回府的。”带头的人冷冷的说道。 “小姐我又不是没长脚,要你们多事,去把那丫给我活捉了!” 那人不理她,向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一拥而上,没两下就把胡乱挣扎的白夜制住了。 “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顿算府上请公子,给我家小姐赔礼。” 鬼面修罗深邃的目光瞟过那个骂骂咧咧咋咋呼呼的五彩脸,“恭敬不如从命。” “我要灭了你,你个吃白食的,你个唱大戏的!别让姑奶奶在遇到你,遇到一次砍你两次!!你们这群王八蛋,放开我啦!!到时候第一个砍了你们!!” 眼见那伙人架着白夜消失,那些关闭的门窗才开始开启。挥挥额头上的冷汗,终于走了,白丞相一定会把她关起来,又可以安心几天了。 谁也没注意到,店里的红衣男子什么时候消失了。 白夜么。 丞相府豪华的大厅里,白之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下面鼓着腮帮子满脸不服气的白夜。“你这个,这个顽固不化的小畜生,你到底要出去惹多少事才满意!” “老爷,消消气,消消气嘛。”旁边的中年美妇给他顺着胸口,眼角的余光却是在看好戏。该死的小贱人,她那狐媚子娘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她这般惹祸老爷居然只是把她关起来而已。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你让我怎么消气,你看看,看看她这副人模鬼样的德行,看看她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不学无术,就知道惹祸!淑仪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白之时有些痛心。 白夜心中冷笑,你不提淑仪还好。十四年前自己穿过来,那个时候这个身体才一岁多的样子。她穿过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这身体的娘被眼前这女人害死!!后来白之时还不是屁都没放一个!! 因为白之时曾经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又救过几次驾,当时的皇帝居然说如果白爱卿有儿子则世袭丞相之位,白爱卿的女儿平常人娶了则加官进爵,若是皇子娶了则封为太子! 当时自己觉得这皇帝老糊涂了,这不是把江山拱手让给别人么。现在想来,这才是他的精明之处。当时的白之时就权倾朝野了,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着高招。不管白之时有没有野心,都不敢在天下人的面前乱动。毕竟皇帝对你如此厚爱相信,你却反了的话那就是乱臣贼子。在这个世道,那无异于是非常大逆不道遭人唾弃的。 那个时侯太小根本没办法自保,若不是越来越混蛋也如她们的意不学无术,她能顺利长到这么大么。毕竟白之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而将来的皇位可只有一个。 骊夫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满脸惋惜,“谁说不是呢,淑仪妹妹温柔可亲,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哎。”心里却是恨得要死,正室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那个狐狸精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却还不肯把自己扶正!大的那个已经被自己嫁出去了,当然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商人,只要在解决了她,哼,将来的太子就只有娶自己的女儿!那个时侯,一个丞相的正室夫人,她还不稀罕! 白之时哼了一声,“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三天不准吃饭!” “你说关就关那多没面子!!姑奶奶我到要看看,谁敢关我!!!”白夜猛然一挣,逃脱家侍的束缚,由于手中没有斧头就扛起一条板凳,那模样就像马上要拼命一般。 “哎呀,真是反了,反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要是她发起疯来伤了老爷可怎么办。快制住她啊。”骊夫人尖叫道。 “姑奶奶第一个砸了你!!”白夜举着板凳就向骊夫人奔过去。 “成何体统!!抓住她!!”白之时撇过头,再也不去看白夜一眼。 “啊~~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白夜拳打脚踢。“你个老棒槌,让他们放开我!!” 白之时抚着额头沉默半晌,终于,“执行家规!” 京都情意生 第三章 家法伺候 跪在一旁的绿茵一听这话吓坏了,以前再怎么也没有动用过家法啊,“老爷,万万使不得啊。那样沉重的板子,小姐的身子吃不消啊!!何况小姐千金之体,大庭广众之下杖责,让她怎么做人啊。求求老爷,看在去世夫人的面子上饶过小姐这一次吧。” 俪夫人微眯起双眼看着她,冷冷的一笑,“我到是忘了,绿茵,小姐没念过书,你可念过啊。好,一起打,让做丫头的知道知道自己的职责。” 本来俪夫人说的也无可厚非,这种封建社会奴才替主子受罚都是常事,何况是一起受罚呢。可白夜不干了,怒瞪着画得夸张的黑眼圈,“你们敢!敢碰她一下姑奶奶就把你们劈成无数半!” 白之时一听这话刚刚被绿茵说得有点心软下来一下子消失无踪了,气得直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白夜的脑门道,“好,好得很。你这个孽障,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也救不了你!!请家法!我亲自动手!!” 俪夫人隐藏住眼里的得意,假意道,“老爷,夜儿毕竟是孩子,这家法还是算了吧。” “孩子?她今年立秋后就满十六岁了!别人家的闺女十六岁早就是孩子的娘了!你看看她,看看她……”吸了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常安,还不拿过来!” 被唤着常安的管家摇了摇头,恭敬的递上手中的板子。那板子有五指多宽,两尺左右长。白之时虽然是文官,但是也会一点武功,这样打下去白夜怎么也要躺个十天半月了。被摁住的白夜使劲挣扎着,暴怒道,“你打啊,你只要打下去我就去找娘亲!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虽然她运功可以抵挡一部分疼痛,但那也有够受的了。 白之时欲挥下去的板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还是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 “啊,我不活了,这地方真没意思。从小没了娘,也没有爹,你打死我算了!”白夜哀嚎。 第二下板子在空中扬了半天,俪夫人见迟迟不落下急了,“这孩子,老爷也是为你好。所谓打在儿心痛在娘心。你在怎么也不能诅咒自己的亲爹爹啊。” “我就是没有爹爹!!我诅咒,诅咒,诅咒你这个老巫婆变成丑八怪!!”死八婆,我们还有很多帐没有算呢…… 白之时气得手直颤,“冥顽不灵!!”再也不迟疑,扬起板子眼见又要落下。 “老爷,老爷,宫里来了一位宣旨的公公。”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宫里这会儿来人?“把这个孽障先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汴京的老百姓正在庆幸终于安生了几天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母夜叉又扛着斧头跑出来啦!!” 正当众人跑着要关门躲藏时,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不用躲,她不是朝这儿,她朝内城去啦!她,她被赐婚给宁王,说是要去片了那‘王八病秧子’!”终于说完了,那人累的瘫软在地上。 母夜叉赐给病王爷?皇帝是嫌他儿子活得太久了么? 京都情意生 第四章 初见惊艳 只见一匹高大威武的枣红马刨着蹄子驮着它怒气冲天的主人横冲直撞的往内城而去。不管内城外城,谁不知道她白夜白三小姐的‘鼎鼎大名’啊。只不过内城多是王公贵族,有大批大批的护卫,才不至于像外面的百姓一样关门躲避。 远远的,宁王府的侍卫收到风声警戒的注视着来路。不能让她闯进去乱来,可也不能伤了她,毕竟她不但是丞相的千金还是将来的王妃。 来了! 白夜扛着斧头倏的一下跳下马,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不高兴,气得鼻子嘴巴都歪了一样。望着黑金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搔搔脑袋。“喂,这几个字是不是念宁王府?” 门卫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圣上怎么会把这样一个人赐给自家王爷,这不是让人折寿么。 “你们那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姑奶奶么!我还告诉你,你们不敢承认也没关系!姑奶奶早就打听好了,就是这里没错!!”扛着斧头就要进去。 “干嘛?敢不让路?信不信我劈了你们!”白夜把斧头往地上一顿,在青石阶梯上投出巨大的声响。 “白三小姐,卑职们指责所在,不能放你进去。” “靠,杯子?我还茶壶呢!由不得你们放不放,姑奶奶我今天一定要进去片了那王八蛋!居然敢娶我,娶他个大头鬼!让开!” 门卫依旧挡住她,气得白夜头冒青烟,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哈哈,我会说一句成语了!”前半句虽然也不好听但是还算正常,这后一句一出那些门卫简直无语。哪有骂着骂着夸自己的人?而且那不是成语,是俗语好不好。 “呵呵。”有人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白夜猛然回头,就见着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前面的轮椅上坐着一个让人直流口水的绝色少年,少年后面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冷面护卫。 一挥膀子把斧头扛在肩上几大步跨过去,盯着轮椅上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是你在笑?” 少年只是微笑,艳若三月桃花般的薄唇淡淡抿起,点尘不惊。 之所以说他是少年,是因为他眼底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纯真无邪的稚气,又坐在轮椅上看不出身高,不过似乎不矮?又有点不能确定,总觉得那幽静漆黑的眼眸太过高远不似普通少年。 “到底是不是!!”白夜不耐烦的比划着斧头。 “是。”少年似乎并不怕她,从容曼声承认。 白夜举着斧头划拉一舞好死不死就比在人家脖子上了,这一下明显听到周围侍卫的吸气声。后面的冷面护卫正要出手却在看见少年无意识扬手的动作时收住。 白夜居然临下的凑近他晶莹剔透却不失质感的脸,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圈就差挨上去把自己脸上的颜料涂在他脸上了。两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了,少年长长的睫毛蝶翼般的在她脸上扫了一下。白夜一僵倏的后退,稳了稳手中的斧头,扯高嗓门掩饰那莫名的一颤,“我告诉你,别以为承认了我就不揍你。就算你长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胆敢笑话我,一样砍!!”说着举着斧头又奔过去。 众人眉角直抽抽,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有这样形容一个人长得好看么? “啊~~咦?老娘还没砍你呢,你装什么装?”举在少年头上的斧子因为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停下。白夜狐疑的偏下头仰望他,见他眉头轻蹙似乎难受,可他的神情却依旧浅浅淡淡的。 “干嘛,你可别死。要死也是被我砍死!”白夜终于把斧头从他脑袋上空移开,鼓着个黑布隆冬的眼睛盯着他。 见他依旧捂着嘴,撇撇唇咕哝道,“靠,病病歪歪的,片了你毁了姑奶奶我的名声!”拍拍他的背,本来想帮他顺顺气,哪知道力气过猛。这下好了,终于咳出来了,只是那捂嘴的雪白绢帛上赫然出现触目惊心的猩红液体。 白夜一惊,见他红得如血滴般的薄唇边后退边摆手,“可不关我的事,我是来片那个敢娶我的王八蛋的。说起来,听说他也是病病歪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脸色愈加苍白剔透的绝色少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好,既然进不去我干脆抢了你,让你嫁给我得了!反正都是病病歪歪的,你还长得这么人神共愤,姑奶奶也不亏!” 少年一听这话,微微滞了一下。也只不过是一下而已。 “好,现在就跟我走吧!”说着就要去抱他,却被后面的冷面护卫挡住了。白夜怒瞪双目,“干嘛,姑奶奶抢他又不抢你,你凑什么热闹!”挥起斧头正准备给他一下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的一大队侍卫正朝这边过来。 “这群混蛋!”飞速牵过旁边的枣红马利落的翻身上去,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轮椅上的雪衣少年见那扬起的尘土狭长惑人的风目微闪,眼见那马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马上的人张牙舞爪的对他喝道,“喂,你家住哪里?你没告诉我姑奶奶怎么去抢你啊?我靠,又追来了,你们有完没完!!”还没等到他的回答,见后面追来的侍卫又一夹马肚子飞快的跑了。 马上的女子掩住眼中的狡黠,宁王花未央,这就是她的夫君?好歹见到了。看样子的确病得不浅啊。 幻隐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 未央咳了咳,好似毫不在意一般,“进府吧。” 众门卫见自家主子淡淡然的脸,都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一眼。白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京都情意生 第五章 打包送人 还是炎炎夏日,汴京上下一片欢腾。本来是金秋时分才成亲的白三小姐由于宁王突然病重提前嫁去冲喜了!大街小巷鞭炮不断,外地人以为宁王大婚,老百姓都替他高兴。谁知道他们放鞭炮是庆祝以后不会受到‘母夜叉’的毒害了呢。毕竟嫁入宁王府不比市井民家,那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任何王爷的王妃都不是能随随便便出府的。不过他们又怀疑了,就凭病弱的宁王压得住‘母夜叉’么? 白夜感觉耳畔似有轻缓的呼吸,挠得她脖子间痒痒的。猛然间回过神,就看见未央近在咫尺的容颜。 是了,她让白之时下了蒙汗|药绑来成亲了,只是没想到是直接送到床上而已! 在看未央,依旧睡着。乌黑墨莲的发,远山之黛眉,朱砂烁然的唇,配上微微病容,就好像一副上好的水墨画,却又带着类似于罂粟的妖娆凄美。此刻他呼吸细微平稳,流云般自在的睡颜让人打心底升起无端端的柔波。 白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若是他当真如传闻中好说话也就罢了,只是这皇家之人谁又会简单呢? 这嫁过来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为何把自己嫁给他而不是别的王爷,很明显,因为他随时可能病重而死。这皇帝只怕是一箭双雕,也许还不止。他终究忌惮着白家。无声无息的消灭一切隐患因素。不过,他是否也在忌惮着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已经病入膏肓?要不然,为何不把聪明贤淑又受宠的白芝兰赐给未央?而是让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夜叉‘嫁给他?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知道生命多么的可贵,活着是多么的幸福。只要不威胁到她,那么她就这样做一辈子让人闻风而逃的‘夜叉’也没什么不好。 再抬头,眸子一片清明,明媚璀璨。嘴角是坚毅乐观的弧度。 不过,看了一眼绑住自己的天蚕丝绳子,垮下脸,拜托,她的演技真的那么好么?以至于臭名昭著新婚夜被绑起来,害怕她一斧头把新郎官片了? 费力的坐起来,由于嘴里也被塞了白绢,现在她是行不得,说不得。她就纳闷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被下药昏迷着,一个生病昏迷着,那是怎么拜堂的? 总之,得先让他把自己的绳子解开。扬起双腿碰了碰未央的身子,哪知道一点反应也没有。咬咬牙,使劲一碰。 见他微微动了一下,白夜赶紧端出母夜叉蛮不讲理的样子。 那美目缓缓张开,漆黑的眸子水洗似的粲然。白夜被强行洗干净的绝艳小脸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半晌,他似乎忆起了什么般朝她微微一笑。 白夜稍稍诧异了下,面上却是不露痕迹。只是使劲眨眼睛,示意他把自己嘴里的东西拿掉。 未央慢条斯理的用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就这么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来的优雅高贵却又那么的淡然。凝眸注视她半晌,才慢吞吞的帮她取下口中的白绢。 京都情意生 第六章 美人如斯 无语。白夜双眼一瞪,“原来你就是那个要娶本小姐的王爷!还不快点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出乎意料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好。” 见他乖乖给自己解绳子,白夜心底更诧异了。她相信自己的大名他听过,既然自己是以这副模样嫁过来的她相信白之时应该告诫过他不能随意解开绳子的……难道,他当真一点都不怕? 不知道是绳子绑得太紧还是他解得太优雅,总之足足折腾了好几分钟才搞定。白夜正想表现一下夜叉本色吼他一通。却不想正张开嘴就看见未央从她背后偏过头,“解开了。” 知道使劲全力打进一堆棉花里是什么感觉么?就是这种感觉。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她想扮演夜叉,面对这样子温柔好说话的他简直欺负不下去。 “慢得要死,本小姐手脚都麻啦!”白夜不满的咕哝,见后面的人没反应。眸子闪了闪,转过头去。就见他微微靠在精致厚实的缎枕上,目光清澈,只是表情极度隐忍,薄唇咬得惨白。 “喂?你干嘛?”白夜趴过去,闻到淡淡的甜腥味儿。 意识到他出了什么问题时,白夜皱眉,没多想本能的伸出两只手去拉他莹润剔透的双颊,一边拉一边骂骂咧咧,“你真是有毛病啊,想咳就咳好了,忍个屁啊。唇都咬破了!”晕,他那淡淡的表情好像咬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馒头一样! 事实上,白夜一拉未央就自动放了自己那可怜的艳红薄唇,那带着微微馨香的温热气体呼在他唇畔,让他少许滞了一下。 胸中一股馥郁之气,这次没有强行压住,而是快速捂嘴咳了起来,毫无意外的咳完又是一片红。 白夜眨眨眼,那滩腥红刺激着她的感官。想起上辈子自己也是躺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才死,那个时侯就怕咳血,一咳血老爸老妈就如临大敌满目惊慌。因为她得的是白血病。从十八岁发现到二十二岁那年,被化疗折磨得不成|人形后离开了…… 第一次眼中有水雾生成,她不是哀悼自己的死亡,而是心痛父母就她这么一个女儿,想尽办法却也没能健康的活着陪伴他们。 未央带了些微凉意的修长手指温柔抚上她的眼睑,摘下一滴晶莹。白夜才发现自己流泪了。来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哭过,却在仅仅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流泪了。 见她迷茫中带点无助的水眸,未央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天不怕地不怕么,难道还怕做这寡妇?”他的声音就算在逗人时都是那么不疾不徐的。 “笑什么笑!不准笑!也不准看!谁是怕你死翘翘啊!姑奶奶我被沙子迷了眼还不成么!不准看!”胡乱抹了两把泪,白夜恶狠狠的说道。实则这突然的霸道和拔高音量也是想要隐去自己那突然失控的情绪。 未央一声轻笑,“好,本王不看。” 见他真闭上眼睛,眉目间有些疲累,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白夜突兀的出声,“喂,你的病是不是没得治了?” “这重要么?”未央睁开眼眸,眸中清澈一片,无半点波澜。 “当然重要啦!治不好就死了!”白夜夸张的恐吓着撇撇唇。见他不说话只是平静无波的望着芙蓉帐顶,又高声道,“算了,从明天开始姑奶奶给你治病!” 未央终于侧过目光,轻挑眉,“你会?” “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本小姐我小时候生病了都是自己配药吃的!”那个该死的俪夫人压根不准仆人管她的死活,而白之时好像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他柔和的一笑,“好。” “总之呢,既然你是我前两天准备抢的那个人,我也不片了你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去片了那王八蛋!知道么!从今以后我是这里的老大!”白夜总觉得他并不如表面简单。不过她说这话到是真的,她想帮他看看能不能治好。死亡,并不是她乐见的事情。 未央依旧浅笑盈盈,“好。”只是那敛下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让人不可琢磨的幽光。 京都情意生 第七章 笑面狐狸 白夜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僵硬的筋骨。走到窗棂边,发现外面天色居然大亮了!晕,这药的量有够大的。居然睡了一天一夜。这恐怕是最荒唐的洞房花烛夜了,不过这样才好。要是真发生什么,她到是会考虑拿出夜叉样子敲晕他。毕竟她可没办法和一个还很陌生的男人那个啥。 当然,看他那病病歪歪的样子,自己是否白担心了? 回头见床上的未央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拉下来,展开双臂优雅的罩在身上。那袍子很是宽大,全然一片雪白,非常精致典雅。只有领口处和宽大的水袖边镶嵌了约莫一寸左右的黑边和着隐隐约约的纹路。 这一穿上他看上去精神很多,全身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红。激烈的色彩对碰出惊人的和谐和妖娆。这世界不缺少美人,但是缺少他这样有气度的美人。这样的人就算穿最破烂平凡的粗麻衣服也是让人一眼望到的那个,尽管他幽静的漆黑眼眸无波无澜。似不争尘埃。 未央穿好袍子,慢吞吞的将目光投向注视了自己半晌的白夜,微微一笑,“王妃,抱我去轮椅上。” 抱……抱他去轮椅上?白夜相信这一刻自己不用装看上去就很白痴了,嘴巴张开差点没合拢,眉角忍不住直抽。 终于回神,“抱你?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整整比我高两三个头的样子,你觉得本小姐抱得动你么!你自己不会走啊!”虽然故意凶他,可是一说完却暗自叫糟。他腿不能走路! 未央在自然不过的一笑,没有自卑自怜也没有怪罪,那是一种洗练过的豁达,“本王的腿自幼有疾,我以为丞相已经告诉你了。” 白夜哑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局促起来。 见她的模样,未央微偏头对她随意一笑,“你不是老大么,过来抱我。” 他那一笑让白夜的局促消失无踪。咬咬牙,好吧,抱就抱!以慷慨赴男难之躯的心态去到床边,吸了一口气,准备做一回大力水手。闭上眼伸出双臂,“来吧!” 感觉未央的双臂搭上了自己的脖子,那细腻的触觉让白夜一颤。而他身上那舒雅慵懒的淡淡香气灌入她鼻中,更是让她莫名心跳加快。一瞬间僵直身子。 只听见耳畔一声轻笑,“王妃,还是背吧。” 咬咬牙,背总比抱好。白夜把背转过去,未央当真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白夜腰一弯,心中嘀咕道,常年生病的人还有这么好的体格,真羡慕。 尽管白夜努力了,但是他倾长的身子还是没办法完全离开地面。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未央趴在她背上一样。只有白夜自己知道,有多重!甚至感觉越背越重!在一个回廊处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这,这宁王府怎么半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啊!!还有,你的轮椅为什么放在大厅!!那种东西不是应该放在卧室里么!!” 背上的未央并未作答,只是从后面伸出手帮她擦了擦汗。 白夜一愣,好吧。她忍!“本小姐告诉你,仅此一次!下次把轮椅随时放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好。” 终于在未央的指挥下去到大厅,当看见轮椅时,白夜感动得差点泪流满面,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步一步踱过去,终于让花未央大爷坐上轮椅了。 也不管他,毫无形象可言的瘫倒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累。 京都情意生 第八章 蹊跷汤药 “呃?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突然进来的婢女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会在大厅里看见未央,更没料到还会看到白夜。幸亏她聪明机灵,脑子反应快。一下子便猜出来那个瘫软在椅子上衣衫不整的红衣少女应该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呃,母夜叉……也就是自家王妃。 也不怪她觉得白夜衣衫不整,背未央让白夜满头大汗热得不行,又是六月暑天。要不是里面只有一件亵衣了,她真想干脆把外衫脱了。就不是只拉开一些领口那么简单了。 “把早膳端到这里来。”未央对婢女浅道。 “是,王爷。”婢女有礼的退下,看得出素养良好。至少没像外面那些人一样一见白夜就吓得要死,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 婢女出去不大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先是拿来洗漱用品伺候他们两个洗漱,而后开始上膳。 白夜早已经坐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形象。胡乱歪坐着,未央也推着轮椅坐在她旁边。那些进来的人先是皆露讶异,不过都是片刻就波澜不惊的从容服侍他们。 白夜心中好笑,想必他们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吧。传闻中自己可是人高马大青面獠牙的模样,现在脸上又没有抹那些玩意儿遮挡,对于那些只闻她声,没见过她人的人来说相信很多都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未央进食不多,也没有什么语言。白夜早就饿昏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压根没时间说话。吃相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以至于旁边优雅进餐的未央侧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他只是很平常的看,白夜还是一口噎在喉咙,拼命的吞咽搞得眼水直转。 结果未央又适时的浅笑着递给她一杯水,这下白夜脸是腾的一下红到脖子根。虽然她不是什么惺惺作态的淑女,可是这种情况下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在那个肇事者并无任何异样眼光的前提下,他要是真嘲笑她她到不觉得赧然了。她肯定马上化身夜叉给他一通乱吼。 好歹吃完饭,白夜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想起绿茵还在丞相府。白之时因为怕她有了绿茵更是无法无天,而不让跟着陪嫁过来。站起来正准备让未央派个人去把绿茵接过来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闻都觉得非常苦那种。 “王爷,该喝药了。”端药来的人留着三撇胡须,中年面白。 “先搁下吧,本王稍后就喝。”未央淡笑。 “王爷,这药乃性热,凉了怕是失了药效。” 本来那人说的话也无可厚非,白夜知道很多药都是要趁热喝的。可是既然主子都说呆会儿喝了他还磨机什么?别说贵为王府,就算是丞相府主子生病也不是就一副药必须按时喝的。一般都有备好几份,随时煎着,就是以供万一出点岔子好用。当然,自己没那待遇,不过她不在乎。 未央并没有因那人的话语而不高兴之类的,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闪过一抹淡淡的流光,浅道,“把药端来。” 后面的婢女接过药恭敬的递给他。 眼见那精致的药碗离未央艳红的薄唇越来越近,白夜不知为何紧张起来,慕然一声大吼,“等等!!” 京都情意生 第九章 戏中做戏 眼见那精致的药碗离未央艳红的薄唇越来越近,白夜不知为何紧张起来,慕然一声大吼,“等等!!” 正欲喝药的未央顿了一下,侧身用略带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白夜吼了就后悔了,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现在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是骑虎难下了。好在她还有个蛮不讲理的夜叉形象可以用。 想到这里双目一瞪,凶神恶煞的逼视着端药的中年男人,三两步跨去他面前,双手叉腰,“说,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否则他的病何故一点起色都没有!” “王妃,这从何说起?”男子从容不迫,只是那微微敛下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谁也没看见的阴狠。 “哼,还不承认?若是没问题他要晚点喝你为何一定让他趁热喝?老实交代,否则姑奶奶两斧头砍死你!” “王妃,别闹。林建五年前就伺候本王的药膳了,如是药有问题,本王早死了。”未央安抚性的朝白夜笑笑。 白夜明眸一瞪,“你闭嘴!你忘了我是老大么!你给我一边待着去!” 要说白夜突然吼送药来的林建大家还可以理解,毕竟她是主子,可是她这样吼王爷……关于自家王爷,他们从来看不懂,也摸不透。但是却没有缘由的从内心深处感到敬畏。虽然她之前‘赫赫有名’可那毕竟在白丞相的庇护下,大家也是碍于丞相的权势。眼前,她嫁人了,所谓出嫁从夫,就算王爷马上砍了她都师出有名。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哪知未央只是微无奈的摇摇头,并没有被她吼而难堪的样子,也没有生气要废了她。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一把揪住林建,垫高脚要挟道,“你若是不说,姑奶奶就废了你!” 林建垂下眼帘,“王妃要奴才的命奴才不敢不给。” “靠!你还不怕了是吧!激姑奶奶是吧!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 众人默。终于见识到白三小姐的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了。实际上他们哪里知道白夜的心思,要是白夜用正常人的角度去做这件事肯定需得暗查,不可打草惊蛇。而她现在是蛮不讲理的夜叉,理所当然就要用这种直接的方法了。她也并不认为这种办法不好:第一,就算那药真的没问题,以她恶名在外的名气来说,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大不了说她无事生非欺侮奴才罢了。只要未央不怪罪别人也怪罪不到她头上来;第二,如若她猜得没错,那药真有问题,她则可是明目张胆的逼问他,算是便宜未央了。 “说不说~!!!!”这一声喊让众人耳膜都一阵生疼。 “王妃,奴才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或者你看奴才不顺眼。要怎么处置惩罚奴才奴才都不会有怨言。”林建抬起头正色看她,“但是,请王妃不要污蔑奴才!” “啊~~太过分了,居然敢反驳我!!还说本小姐污蔑你!姑奶奶明察秋毫,刚正无私,毫不妥协,蛛丝马迹,一叶障目,只手遮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天生我才,你居然说我污蔑你!你这是在侮?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部分阅读 在侮辱我的智商!!我要砍了你!!该死,我的斧头呢,快点给姑奶奶找出来!!” 京都情意生 第十章 措手不及 指着那边一脸憋笑憋得奇形怪状的几个丫鬟和小厮白夜怒道,“笑什么笑!别以为姑奶奶不认得字就不会用成语!!哼,谁不长眼才说我没才!” 丫鬟小厮不敢笑了,可还是有一个人笑了出来。虽然极轻极淡。白夜倏的一下转身,两眼瞪得和猫儿一般,恶狠狠的怒视未央,“不准笑!虽然你是我小弟,也不准笑!就算没斧子我也能咬死你!!”还张牙舞爪的霍霍磨了磨小银牙。 “好,本王不笑。” “这还差不多。”白夜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一看到林建又来气了,突然邪邪的一笑,“好,你不承认没关系。你们两个,对,看什么,就是个子最高的那两个!你们两个把这药给他灌下去!” 那两个被点名的小厮看了未央一眼,见他只是微微含笑看着白夜并未给什么指示,只得照白夜说的话去做。端起刚刚未央没来得及喝下去的药去到林建面前,有些为难的说道,“林总管,这……” 林建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没要他们灌,主动接过药碗不取口几下就喝光了。 这下那些下人多少在心里有些责怪白夜了。如果她都这样对待奴才,自己以后的日子不是很难过?而且王爷为什么这么纵容她?她分明是在无理取闹。 “明明有问题你也敢喝啊。”白夜撇撇唇,敲敲自己的脑袋,突然一声兴奋的尖叫,“姑奶奶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好,我就让人把你关起来,守着你,每天给你喝几碗,我看你死不死!” “把他押下去关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干嘛?你们干嘛不动?”突然几大步冲到未央面前一弯腰倏的一下把脑袋凑在他眼前,“快点,让他们照你老大我的话去做!!” 未央狭长的风目凝视她半晌,轻飘飘开口,“没听见王妃的话么。”自此一句便决定了林建的命运,门口的侍卫再不敢迟疑押着林建下去了。 白夜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喃喃道,“看来,俺得去重新弄一个家伙才行。”众人耳尖的听到,家伙?不会是丞相不准她带来的斧头吧…… “要喝水么,老大?”见她红扑扑的粉颊,未央幽深的眸子闪了下,依旧浅浅笑着送上一杯水。 白夜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噜咕噜就喝个精光。拜托,她吼了半天,嗓子都要哑了。突然,转头狐疑的盯着未央,刚刚心里有一抹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可是见他的笑好像又没什么不对的……先不想这个了,那个林建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他有问题,反正未央的药除了治疗身子之外还有强身健体的作用,平常人喝了也没什么影响的。只要观察一段日子,就能确定了。 是夜。 听见外面的吵闹声白夜咕哝了两句继续睡觉,这一滚就撞上了一片温热。想起昨夜睡时自己拿出夜叉的模样恐吓未央不准过中间这一条界,慕然瞪大眸子,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他那半边去了!而未央已经披衣了。 “干嘛啊!大半夜的!” “出事了。”虽说是出事了,可未央依旧不疾不徐的穿衣。白夜在想,他要是当消防队员,被他救火的地方准得完蛋。 “穿衣,背本王出去。” “什,么???背,背你出去??”白夜瞌睡也醒了,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未央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林建死了,说是咬舌自尽。” 不会吧?她,她没想要害人啊…… 京都情意生 第十一章 虚惊一场 不是吧,她没想要害人啊…… 这下不用未央催了,白夜扯过外衫飞速往身上套,却越急越穿不好。 未央见她小脸上的那片惶色,伸出手温柔的锁住她双肩,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注视她半晌,“别怕,本王在。” 白夜抬眸就撞进那潋滟的幽波里,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全身心的信任他!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如果林建真的是不堪屈辱咬舌自尽了,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吸了口气拔高音量,“谁说本小姐怕啦!他那是畏罪自杀!” 也不拆穿她的强自镇定,未央莞尔一笑,伸出手帮她整理衣服。 他那修长完美的手指牵起她火烧般艳红的衣衫优雅的给她往身上套时,白夜身子慕然一僵。瞥见未央却像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的把她衣衫的带子系好。他的眼中全无杂质,很是专注,仿佛那就是他毕生的事业。 白夜不知为何紧张进来,吞了吞口水,“好啦!本小姐出去看看!” 未央只是伸出双臂,笑着看她。 翻翻白眼,把背伸到他面前,“上来吧,真是的!”好在轮椅放在卧室了,白夜把未央放在轮椅上。心里惦记着林建的事,回头冲未央说了一句,“本小姐先去看看,你自己过来!”说完头也不回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未央轻蹙眉,那似乎永远润着柔光的容上泛起淡淡的冷意。漆黑的眸底是不可度测的深渊。咬舌自尽,么…… 薄唇醉却红尘般的轻轻一笑,推着轮椅出去。孤高清淡的月色下,轮椅上的雪裳少年背影是那么的孤绝冷峭。 白夜一出门各种心绪都涌了出来,又怕,又内疚,还有些无助。慢腾腾的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未央推着轮椅出来就看到她垂头丧气的站在回廊转角处。 “王妃?” “本小姐是你老大嘛,你一个人腿脚又不方便,所以留下来推你过去。” 未央笑笑,“好。” 远远的就瞧见关林建的禁房外面有一大堆人,白夜推着未央也越走越慢。她甚至觉得那些看向这边的目光都在指责她一样。 鼓足勇气,才推着未央过去。 “怎么样?”未央轻飘飘的问门口的侍卫。 白夜紧张的盯着侍卫,手心都出汗了。 “回禀王爷,仵作已经来检查了。林建并非咬舌自尽而是被一根长约一寸左右的银针刺入百会|岤而死。至于舌头,根据伤痕判断应该是死后被利器所断。” 她没害死人……她没害死人……“小弟,太好了,他不是我害死的!”她脸上陡然绽放出灼人的光华和明媚,仿若乌云初开霞光普照般。 小弟?未央眉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淡笑道,“本王早叫你不用怕的。” 此刻白夜心中满是自己没有害死林建的轻松和愉悦,虽然死人不是好事。但是作为当事人那种心情来说她真的很激动!!所以她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猛然一下子扑进未央怀里,重复了一句,“太好了!他不是我害死的!” 京都情意生 第十二章 王爷纳妾 纵然是万事皆掌握于鼓掌之间的未央也没料到白夜有这一出,不过未央毕竟是未央,他纯黑色的眼眸中泛起的那一丝浅浅波澜,很快又湮没在无尽的幽深之中。低头看她,“王妃,你傻么。他怎么可能是你害死的。” 他的气息吹在她后脖子上,白夜埋在他胸前的脸陡然一红。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冲动是魔鬼,魔鬼啊。 这一来又嗅到他身上自然不过的淡淡幽香,浑身不自在起来,像被烫着一般退了数步,瞪眼凶道,“本小姐当然知道!要你啰嗦!” 不好意思看他,转身就冲出去回房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直到感觉未央回了房,旁边的床位下陷了一些她也没把脑袋露出来过。 看着那团蠕动了一下的茧,未央笑吟吟的,目光纯洁极了,“王妃,不热么?” “闭嘴!要你多事!本小姐喜欢这样睡!睡你的觉!再吵本小姐就把你扔出去!” “……好。” 白夜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姐,你醒了。”绿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夜有气无力的道,“绿茵?你怎么在这里?” 绿茵翻了一个白眼,“小姐,你还说呢,你中暑啦!是王爷派人把我接过来的。” 中暑?一定是昨夜捂着被子睡的缘故,要知道这可是六月暑天啊……想起这个就想起自己做的糗事,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未央呢?” 绿茵吸了一口凉气,左右看看,小声道,“小姐,你叫王爷的名讳……” 白夜撇撇唇,“绿茵,你这个臭丫头,你和我装!” “嘻嘻,人家三天没看见小姐了,和你闹着玩嘛。”又看了她一眼,“小姐,我说了你别生气,皇后今天早上赐给王爷一个侧妃,王爷现在应该在陪新夫人。” 什,么??陪??新夫人???听到这几个字白夜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大半。她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几年了,自然知道一个王爷不可能只娶一个妻子。可是,她才过门三天就娶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他居然敢接受!!她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可是她有她的骄傲!!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她的东西岂是别人可以碰得的!! 白夜只管生气了,而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在什么时候她就自动把未央划分到她的所有物去了…… “绿茵,把我的马牵来!” 绿茵张大嘴巴,这会儿又不是在外面,小姐还演什么戏,“小姐,你?你还中着暑呢,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白夜邪邪的一笑,“既然花未央都能娶侧妃,我白夜为何不能多一个男侍!!所以,抢人!” 这次绿茵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小姐是认真的……可是小姐为什么那么生气?当初嫁过来之前还说只是不想看到俪夫人那张丑恶的嘴脸,反正宁王也有病管不了她,她也不管宁王。 凭她对她的了解,此刻的小姐不但生气还是非常的生气。而且她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小姐的强势和霸道不是装出来的,是骨子里就有的…… 也是,小姐本就不是普通人…… 京都情意生 第十三章 强抢民男 庭院繁花开得璀璨,一白衣飘飘的女子低眉浅笑着,目光贤淑温润,脸颊上有淡淡的红绯。 她偷偷看了不远处的男子一眼,花树下,雪裳男子明艳不可方物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正巧撞上未央无意识移过来的目光,虽然他的目光极淡,可是那狭长风目中流转着的惊人妩媚还是让她呼吸困难起来。那一刻,她想,她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任务,她也要这个男人!! 非常想要!! 婀娜多姿迈着碎莲步走过去,温柔得体的一笑,“王爷,妾身推你回房休息吧。” 妾身?未央眼底那一丝嘲讽淡得几乎不存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王王妃善妒,怕是要委屈你了。” 欧阳诗诗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露痕迹,“王爷,妾身是妹妹,自当听从姐姐的话。” 未央慢悠悠的笑了下,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愈加看不到底。欧阳诗诗见他平和超然的容,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她还记得主子说过,花未央深不可测。 “奴才有事禀告王爷!”花圃外的侍卫面露难色。 “说吧。”未央看了一眼无垠天空中西下的日头,慵懒的眯了眯眸子,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爷,王妃骑着马扛着斧头气冲冲的出了府。奴才们不敢拦。” 未央停在轮椅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动了动,看着脚下开得荼靡的蔓藤。这藤没有往搭着的棚上爬,绕了弯去了旁边的花架…… 白夜直接冲出了内城,可想而知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的人看见她又是一阵敲锣打鼓,跑得跟鬼追一样。白夜站在一片狼藉的大街上,扬了扬斧子,“你们听着,把家里好看的未婚男子都给本姑奶奶放出来!我要选男侍!” 绿茵终于追了上来,策马来到她旁边低声道,“小姐,你是认真的?” 白夜勾勾唇角,“你觉得本小姐像是在开玩笑么。” 绿茵双颊就像吞进了一枚鸡蛋般,虽然自小就知道小姐的思想迥异,可是这抢男侍……太有伤风化了点吧。要被浸猪笼的。 很明显,没人敢把自家的少年送出来。白夜半眯起水眸,正准备大吼时远远的传来马铃声,特别清晰响亮。那是一辆华丽到极致的马车,是皇族人才可以乘坐的八角。 绿茵看了白夜一眼,心下一骇,小姐不是要……不出她所料,白夜策马往马车冲去,因为她的阻拦,马车陡然停下。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绿茵耸耸肩。也是,还有什么是江湖中最神秘的花月教圣女不敢做的呢,尊主又那么宠小姐……就连自己都是为了保护小姐而生的,当然啦,她也是心甘情愿保护这个看似霸道实则善良的小姐的! “马车里面的人听着,如果是个年轻的美男就自己乖乖下来!别劳烦姑奶奶动手!” 没动静。 白夜跨上去就要一斧头劈了马车却被赶车的男子冷冷的拦下。 “你干什么!滚开!”说着又是一斧头过去。 “清和,退下。”轿子里传出温润的男声。拦住白夜的男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退在一侧。 京都情意生 第十四章 强抢民男(二) 白夜水眸瞪得圆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掀开轿帘的手,那张形容俊美气质不凡的脸露出来时,心中蹦出两个字——美玉!上好美玉般的男子!撇撇唇,不过赶花未央还是差远了。这男子虽然样貌气质放任何地方都是一个极品,不过要是和花未央站在一起就成了陪衬。而且他眉宇间那隐匿极深的戾气和阴邪把他完美的气质破坏了一大半。这样一想才发现自己貌似嫁给了什么了不得的稀罕极品? 绿茵见她发呆,策马过来拉了拉她的袖子。 “干嘛啊!”转而又瞪着美玉男子,“喂,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小姐的男侍了!!” 这下那些躲在门缝后的人们是真的被她吓得一个趔趄摔倒了。这人,这人可是皇后的唯一一个儿子八王爷啊!!突然想起一件事,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个美得和仙子没两样的少女是那个让人看了就做恶梦的母夜叉??可是她的声音和行径的确是白三小姐啊……后来坊间又传出,母夜叉原来是个美人,宁王艳福不浅啊。而那些没敢去提亲的王公贵族公子又有些后悔了,当然这是后话。 花晏似乎并不吃惊,也没见害怕,无声无息的隐去眼中的杀意,“姑娘,这恐怕不妥。” 白夜俯身笑眯眯的凑近他,突然拔高音量道,“姑奶奶管你妥不妥!现在就跟我走!” 那突然的大声让花晏双耳轰鸣,眼中的阴霾却在看见白夜纯净明媚的眸子时消殆下去,突然改变主意。勾勾唇角,“好。”白三小姐,宁王妃…… 白夜拍拍身下的马,“追风,蹲下,看他一副斯文的样子也爬不上来。” 那马倒好像真听懂她的话似的,跪下前蹄。白夜一把把花晏拉上自己的马背,而后风烟一般冲出去。她身后的花晏却是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白三小姐似乎并不如传闻中的‘简单’…… 白夜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早就知道你丫是花晏了!姑奶奶抢的就是你!花晏,看似温润实则嗜血残暴至极,野心颇大。切,和他娘一样,都不是玩意儿!既然花未央现在是她的夫君,她当然要为他做一点事了!当听说被赐了一个侧妃时,她先是生气,生气后仔细一想,这不是普通的赐妃。曾经无意间在白之时的书房看过不知道哪里来的密信,那上面可是说的皇后和八王爷非常的忌惮花未央而且安插了不少内应在他身边啊。 想来那个林建就是他们搞的鬼了,要不然也不会林建一死就弄个女人进来。她正好演场好戏给他们看看!! 而白夜掳了花晏的消息几乎是在她还没踏入内城宁王府的未央就知道了。幻影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家王爷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全身不自在起来。他是个直接的人,这气氛,也太古怪了点。让他头皮发麻…… 京都情意生 第十五章 初次交锋 白夜一下马,就看见门口的侍卫神情古怪的看着她。当看到她身后的花晏时更是一副吃屎的表情。心中好笑,这就把你们吓到了?还有更让你们吃惊的在后头呢。 那些准备给花晏行礼的侍卫在看见他摇折扇的动作时顿住,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白夜扯高气扬的带着人走进去。 把花晏留在大厅,白夜旋风一般往寝室冲去。没有未央,书房也没有,怎么到处都没有??他跑哪儿去了?颦眉想了一下,听说他喜欢种花,是不是在情花园去了? 老远的,白夜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情花园门口笔直的站着一个人,抱着他的剑。那人正是那天她在宁王府门前见到的冷面侍卫。 幻影见她过来,脸上有轻微的鄙夷之色。白夜狠狠的瞪他一眼,“哼,作为贴身侍卫你这几天死哪儿去了??你不知道你们家王爷差点被人害了么!!”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进了情花园。 看着那嚣张的背影,幻影握握拳。他忍! 白夜一进去就呆了,红得耀眼的花朵簇成了一片血色的花海。比她身上的衣衫都还要红。她从来没看过如此壮观的血色花海,好像把人心都揪起来了似的。 “喂,花未央,你在哪里??”那花枝太高,却差不多没有枝叶,独独绽出大朵大朵的血红繁花。白夜拨开花枝,穿梭其中。穿了半天才走出去,放眼望去就看见花海尽头的柳荫下,未央慵懒的斜倚在凉椅上睡着了。身上的衣衫如雪似云一般散开来。 白夜轻悄悄的走过去,近了看在绿荫的遮蔽下,未央的脸容苍白得惊人,几乎与身上的雪裳同色,那唇到是红得绝艳。他发病了?? 抿了抿唇,扯过旁边的薄毯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却没顾脚下,踢到矮矮的茶几。痛得她呲牙咧嘴捂着腿脖子揉。 “王妃?”听到声响未央醒来,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见他醒了,白夜索性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撇撇唇,“就是我啦!” 未央用双臂撑起身子慢悠悠的坐起来,夕阳的余光掠过火红的花海映照在他苍白剔透的容上,几乎绽放出一种灼伤人眼的妖娆。微凝眉看了她片刻,柔和道,“王妃,那男侍呢。” 此刻白夜正端起矮几上的茶来喝,一听这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下尽数喷了出来。 未央羽扇般的眼睫颤了颤,掏出雪白的绢帕伸手去给她擦嘴角的茶水。见白夜全身僵直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声轻笑。 白夜回过神,不敢去看他,只是恶狠狠吼道,“笑什么笑!那男侍,又,又不是本小姐自己要用的!” “喔?”未央只是笑,风淡云轻的一个字。 “当然!”白夜气呼呼的站起来,双手叉腰凶道,“你还敢笑!说,为什么要收侧妃!!太不给本小姐面子了!!” 未央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脏了的锦帕,这才看向她慢吞吞的开口,“皇后赐的,没法不要。” “哼!我说不准你要就不准你要!从今以后不准你见她!!否则,哼哼!”那威胁的意思是相当的明显了。 未央眨眨眼眸,偏头随意一笑,“那欧阳诗诗不但精通琴棋书画还会些功夫,皇后派人传话说好照顾本王的饮食起居。”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她并非表面那般蛮不讲理不学无术,不过,这性子经不起激到是真的。有时候这样逗逗,看看也是乐趣啊…… 白夜倏的一下凑近他,咬牙切齿阴森森的,“本小姐也会照顾你!会武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会!!”话一说完觉得不对,沧邪说的不准自己使用武功,想到这里有些心虚的道,“虽然本小姐的武功不高,可是照顾你没问题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真正的武功,也不知道高不高,不过想来也不会弱…… 想到沧邪,她在心底挥挥拳头,脑海里出现花月沧邪那谪仙般的容颜。哼哼,虽然他在她七岁那一年救了快要病死的她,还给了一个圣女的位置给她坐。可是他既然教她武功却不准她使,连内力也给封住了,害得她吃了俪夫人不少闷亏。下次见到他,一定狠狠揍他几拳才解气!!! 最最关键是当时自己和他开玩笑说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沧邪居然不买她的帐,说什么让她叫他哥哥。切,明明几十岁的人了,还顶着张比她都嫩的容颜。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那个时候她才八岁,花月沧邪多少岁她不知道,不过看那模样应该是二十多岁。转眼好几年过去了,她快要十六岁了,他还是那副模样。真是无语了。 京都情意生 第十六章 真实目的 而未央在听到武功二字时眸光闪了一下。抿抿鲜艳的薄唇,笑吟吟的看着她,“王妃,你这是在吃醋么?” 吃醋?她她她吃醋?笑话,她吃什么醋!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为什么再也找不到其它合理的解释了?偷偷抬眸正巧撞见未央含笑的黑眸,很不争气的脸又红了,怒道,“本小姐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掳男侍回来是干什么的!!” 欧阳诗诗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白夜因为不满她做了侧妃出去抢了一个人回来。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就算宁王脾气再好堂堂一个王爷谁受得了这种羞辱! 只要把白夜休了,她就有把握让花未央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收拾了一番步出屋子打算去看一场好戏。 而大厅里,王府的管家满脸冷汗的在一旁伺候着花晏。王妃什么人不好抢,居然抢了一个王爷!这个王爷还不是一般的王爷!!呸呸呸,最好是一个人都不抢! 所以当白夜推着未央出现时,不管是正好赶来的欧阳诗诗还是不动声色的花晏都有些吃惊。她不是应该扛着斧头修理他一顿么? “七哥。”花晏摇着玉扇笑着和未央打招呼。欧阳诗诗也福了福身子,目光却是瞟向轮椅后面的白夜。眸中讶异闪过,她没想到传说中的母夜叉生得这般水灵!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她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关键是她的气质,清灵如山涧清泉,却又带着嬉笑红尘的小小俏皮,眉宇间一片明媚,有一股子隐隐的傲气。 不过白夜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了,这人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字‘假’!而她看未央的眼神让她觉得非常厌恶,敢打她的人的注意,不整得她爹娘都不认识,她就不是白夜!! 未央淡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花晏。还没等他说出半个字,白夜就三两步跨过去直直的盯着花晏,威胁道,“你告诉他,是你自己主动跟本小姐回来的!” 花晏的扇子顿了顿,细长的眼微弯起,“七哥,你大婚之日父皇不准我们来打扰,今天在街上遇到白姑娘正好顺道来探望你。”他故意不称宁王妃。 白姑娘么,未央勾勾唇角。 白夜看看那个又瞅瞅这个,这气氛似乎有点怪。大喊一声,“好啦,既然都认识就好说话了。摇扇子那个,本小姐抢你回来是要送你一个美人儿的!!”又转头对欧阳诗诗jj的一笑,“就是你!” 欧阳诗诗暮然瞪大眸子,“王妃,妹妹是皇后赐给宁王的,这玩笑可开不得。” “什么妹妹啊!你可比本小姐老多了!我早知道你会唧唧歪歪的,所以给你准备好了!”“绿茵,把东西拿进来。” 绿茵端着托盘低着头进来,总有一天她要被小姐把心脏都吓跳出来。尊主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她很是想不明白,那般冷漠出尘的尊主为什么偏偏对小姐没辙。 白夜拿起托盘上的信封,彪悍的宣布道,“你,被休了!” 京都情意生 第十七章 美男出浴 到处都没见到未央,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在宁王府的后山来了!白夜撇撇唇,自从幻影出现后他们就少见人影了。 四下打量了一圈,方圆几里的山作为府邸的一部分,真有够奢侈的。一边笑眯眯的欣赏着山的秀丽,水的清澈,一边在心里感叹道,腐败啊真腐败。不过实在太热,见那溪水清澈无边,白夜干脆坐下下来三下五除二去掉鞋袜把一双白皙的天足伸进水里。闭上眼满脸享受,啊,果然滋润。真腐败! 仰躺下来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起欧阳诗诗那张满是羞愤的脸。白夜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她又不是傻瓜,皇后赐的女人当然随便休不了。她只是当着花晏的面让他们知道,欧阳诗诗在宁王府不会有好日子过。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把戏她已经看穿了!!切,她就是要让欧阳诗诗恨自己,让她忍受不住早点露出马脚。要不然整天放颗不定时炸弹在身边谁能安心啊。 不过真得想个办法把风起雪落那个家伙光明正大的弄进来当护卫才行,也好以防万一。 当白夜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时,有刀剑的的碰撞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脑子里蹦出两个字——刺客! 胡乱穿上鞋子飞快朝发声地而去。远远的,看见似乎有白雾笼罩着。 “呵,地狱门的杀手。” 白夜听到这轻飘飘的话语,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真的是未央!该死,幻影干嘛去了! 正在想要怎么办时感觉身后一股冷风袭来,暗叫不好以最快的速度躲闪还是没避开,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几个起落后把她就空中丢下去。 “啊~~!!!”胡乱舞着双手乱蹬双脚,她内力被封,使不出来轻功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被什么卷住了。而后猛然间她瞪大眼眸,看到白雾下居然是潺潺温泉!而那个用银丝卷住她的人正是半倚靠在温泉边的未央! 温泉的另一边,黑衣人见未央居然冒着被内力反噬的危险中途收了攻势,瞬间反应过来这女人的重要性。手中的剑气毫不犹豫的击向空中的白夜。 未央目光陡然一冷,眨眼之间却又平静如初,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手中的银丝快剑气数倍一收,单臂稳稳的接住落下来的白夜。 白夜呼口气的同时双手胡乱一抓,结果就摸到绸缎般细腻的光滑。脸‘轰’的一下发烧起来,他他没穿衣服的!!一时之间眼睛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搁。幸亏水下面的光景她看不见,不然要长针眼的…… 白夜不自在扭动的身子让未央的身体稍微僵了那么一下,也只不过是一下而已。把她放下来低头朝她笑笑,“别离开我身边,嗯?” 由于泉水的蒸腾未央一向莹白的颜上泛着微微的粉红,那一笑更是生出惊人的妖魅。白夜傻傻的盯着看,一时之间都忘了要回他话。 他的小王妃似乎很喜欢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未央好笑的微挑眉,缓缓抬手修长的两指并拢微弯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 不痛,但是足够让她清醒了。 京都情意生 第十八章 激发潜能 白夜相信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充血状态了! 反观未央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只是对她吩咐道,“扶着本王。” 白夜下意识的点点头,眼见那些黑衣人踏水无痕的飞身过来。她第一次看见未央杀人!!他的表情并不凶狠,和平时他喝茶种花时没两样。死在他手下的人也只有一个样子,头颅干干净净的脱离身子远远的滚出去。 由于腿有疾,他全身的大半部分重量都倚在她身上。白夜紧张的观察着局势,忘了呼吸,忘了自己正扶着一个勾人犯罪的果体美男,忘了害羞,也忘了害怕!她只担心他! 那些黑衣人不过来了,只是远远的借水的力道攻击。过了半晌,白夜忽然觉得不对!未央身子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了!侧头看他,他表情未变,额上却沁出薄薄的细汗!那群王八蛋!知道他身子不好,想拖死他! 黑衣人估摸差不多了,从四面八方飞身围攻过来!未央手中的银丝舞得滴水不漏,却不想有几个黑衣人突然改变攻势朝他怀里的白夜刺去!! 未央眯了眯幽深的眸子,手中的银丝在顿了一秒后果断去挡那刺向白夜的剑。而他身后则是‘噗嗤’一声。 感觉到他身子微颤了一下,白夜心下一寒。低眸就见身下的水里绽放出朵朵血色妖红…… 周身迸发出浓重的嗜血之气,“你们都要死!!”白夜满是杀气的身子被未央轻轻摁住,他沁人心脾的黑眸定定注视她,“乖。” 白夜眼中的杀气依然没消减下来,却是盈满心痛和怒火,“那群王八蛋伤了你!” “听话。”轻柔的一句话有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她无半点内力,杀不了他们。 白夜握了握拳,重复道,“可是那群王八蛋伤了你!!” “扶着我,我会解决的。”就像感觉不到背上的痛,未央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一起向他们攻击过来,未央不紧不慢的侧过身子,手腕上的银丝瞬间化成勾魂夺魄的游龙,爆发出毁天灭地般的摧毁力。白夜看着眼前胡乱飞的头颅,抱住他腰肢的双臂越收越紧。 宁王花未央——文武风流。 众人大骇,他们更怕的是他的表情! 他嘴角一直沁着淡淡的笑意,有一种骨子里的淡然和平静。他甚至带点儿无邪,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淡淡的妖娆,唇角淌着一线刺目的殷红,诡美得不似凡尘之人。 没有残忍的容颜,却比地狱修罗都恐怖!! 这样的人,更留不得! 白夜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眼前到处是乱飞的头颅和偶尔闪光的银丝。她只是身子颤抖得厉害,感觉到脸上腥热的液体越来越多,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股甜腥味儿…… 她知道那是他吐出来的血…… 黑发张扬的肆虐飞舞起来,这些人该死……都该死!!! 谁也没预料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少女突然破水而起,快如闪电内力逼人的攻向他们! 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女的掌力就硬生生的拍碎了他们的脑袋。 该死的都死了,不过眨眼间。白夜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嗤嗤’的笑了起来。步履不稳的落在未央旁边的岸上,见他背后那恐怖的剑伤,漆黑的眸子几乎变得赤红。一下子抱住他早已无力垂下的脑袋,“未央?未……嗯……”白夜身子陡然一震,胸口气血翻腾,‘噗嗤’吐出一大口鲜血…… 京都情意生 第十九章 他的温柔 宁王府人影绰绰,一阵手忙脚乱。 绿茵满脸寒气的瞪着举着剑站在未央寝房外的幻影,“我呸,贴身侍卫?武功高强?你没长脑袋么!居然中了刺客的区区调虎离山之计!!” 幻影凌厉的眸子充满杀气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后颓然的垂下头。王爷出事了,他万死难辞其咎。 因为那温泉里面有一种山石药物成分,对未央的的病有帮助。所以自从八年前发现后从没间断每天去泡一个时辰。除了他大婚这三日。 只是幻影万万没想到这次送未央去后在外等候的时候发现可疑的人,想了下还是决定追出去。他觉得自己片刻就可以解决掉那些人在快速返回来。谁知道……等他追到了才发现是好几百个人,而且个个是高手。 绿茵见他不说话也懒得理他。目前最担心的是自家小姐。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刚刚出去的大夫说小姐受了不轻的内伤。 小姐怎么会受内伤的! 傍晚,天幕微沉。 寝房外,幻影还举着剑等未央醒来后惩罚自己。而寝房内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的未央终于微微动了下。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缓缓睁开眼眸。由于背后有伤侧身躺着,这一睁眼就看到白夜有些苍白的小脸。 他想起自己意识模糊时见到她满是肃杀之气的火红身影。顿了顿,缓慢的伸出有些透明的冰凉手指轻柔的抚上她的眉眼。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那幽深的漆黑眸子里漾开了一抹淡得几乎寻不着的柔波。 却是一愣,慕然收回手,像被烫着一般。 “未央……”脸上的凉意让白夜皱起眉头,倏的一下惊醒过来。 一下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白夜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是那么的近。未央羽扇般的睫毛就在她眼前粒粒可数,他那柔软的发丝几乎擦过她的鼻尖。 “醒了?”未央微微一笑,声音小得和猫没两样。那向来如樱花般皎人的唇瓣此刻毫无血色。 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白夜眨眨眼。都没事。太好了。她没想到在那一刻她居然冲破了沧邪封住她内力的独门|岤道。 想到那些黑衣人,心下一片冷冽。终于明白生在乱世,又是权贵帝王家,善良仁慈都是屁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她不愿看到他受伤。所以,要动她的人也得够那个胆!她势必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移了移身子干脆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妖妖娆娆的一笑,“未央,你没要问我的么。” 对于她突然的大胆和主动,未央微讶异了一下就波澜不惊了,轻笑道,“问你什么,问你怎么会武功?那种事本王不在意。” 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眸光深邃,“记得,不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白夜心下一紧,鼻子酸酸的。眨眨眼眸调皮的吐吐舌头掩过去,“还有呢,没问的了?” 未央低低一笑,灼灼其华。“问你明明聪慧灵秀却为何扮成|人人惧怕的‘母夜叉’?这种事本王更不在乎。”事实上她在他面前几乎就是透明的。 白夜不满的嘟起小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般的可爱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和妩媚。未央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了,鬼使神差的用微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娇嫩的唇瓣。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章 慑人气魄 他,他。白夜脑子又是‘轰’的一声。突然忆起自己见过他上半身没穿衣服的样子。本以为生病的人身子会消瘦羸弱,事实上完全相反。 脑海中还清晰记得他那劲瘦有力的身体,宽阔的肩膀,瓷器般的肌肤,完美流畅的腰曲线,甚至,他还有六块腹肌!!完美得不像话。 脸上一片赧然。 好在未央不过片刻就移开了手指,眸中早已恢复清明。 白夜总算可以正常呼吸了。背过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累了。” 未央看着自己的手指怔了一下,低下头就见着白夜红得可以滴出水的耳朵…… 静谧的屋子似乎热了不少……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绿茵又过来看看白夜醒了没有,一瞧见幻影就没好气的哼了哼。见门扉紧闭不免担忧的叹了口气,就着附近的花圃坐下来。要是尊主知道小姐受伤了,还不得血洗圣乾啊,简直不敢想……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 绿茵站起来看着气喘吁吁的中年人,“余管家,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绿姑娘,宫里来公公传皇后的口谕说让王妃即刻进宫!!” 绿茵瞪大眸子,“进宫??王爷和王妃还没醒呢!!疯了么!!” 管家挥了一把汗,“王爷遇刺的消息宫里只怕是还不知道,想必宣进宫是为了昨儿个王妃要休欧阳姑娘的事。”为难的看了寝室门一眼,“可是这,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王妃也昏迷不醒。可如何是好。”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启又轻轻合上,白夜脸色颇为苍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余管家,那公公还说了什么。” “小姐!!”绿茵飞速奔过去上下检视着白夜有没有哪里受伤。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部分阅读 “回禀王妃,公公说皇后说了,你与王爷成亲三日后照规矩也是要去请安的。王爷身子不好就免了。你一个人去心意到了就行。这天晚了,特意给你备了马车,到时候就在宫里住一晚。” 白夜心底冷冷的一笑,规矩?只怕是想看看她白夜到底是何许人物吧。顺便再来个隐晦的下马威。可惜她白夜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连马车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容不得她拒绝了哟。嘴角邪邪的一勾,她真想去瞧瞧那女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白夜缓缓走下去,绿茵赶紧扶着她。又狠狠的瞪了幻影一眼,幻影几度想开口问未央的伤势都忍住了。白夜在他身边顿下来,笑笑,“幻影,未央身子太虚睡着了。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又看了他一眼眸光陡然凌厉,“也一步都不能离开!” 幻影一诧,她身上散发的这种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服从她。从来他都只认王爷一个人的…… 不过就算白夜不说,幻影在心底发誓自己也不会那么粗枝大叶冲动行事了。虽然这是他的本性…… 见幻影慎重的目光白夜满意的点点头,“绿茵,走吧。”……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一章 针锋相对 兜兜转转,金碧辉煌。皇宫处处已然亮起了华丽奢侈得让人咂舌的宫灯。 凤月宫,当今皇后所住的宫殿。 远远的就是一阵香风散发出来,白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是华贵的胭脂水粉,可是她一点也不好这一口。嘴角微扬,还是未央身上淡淡的蛊惑香好闻。回去后好好噌噌他,洗涤下嗅觉。 只不过一靠近他就被他魅惑了搞得自己脸红心跳的,这毛病一定要克服…… “宁王妃到。”太监尖尖的公鸭嗓高高的吊起。 “宣。”这声音雍容大气。 白夜无声无息的抿抿唇,呵呵,看来这皇后的确不是普通的主儿。 慢条斯理万般得体的走进凤月宫,这才发现那些味道是这一屋子的美人散发出来的。看来排场挺大,那些妃呀嫔啊,她一个也不认识。暂时也不感兴趣。 高位上的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明黄的凤袍,头上盘着古典大气发髻。并没有恶俗到插满头的金银珠宝只是用一支简单的凤钗斜插如鬓。脸上的妆容也很淡。简单的打扮却是完美的勾勒出她的高贵大气来。 她不会逞匹夫之勇,那是那个装疯卖傻的白夜。 走到堂中央,勾唇笑着向高位上的皇后行礼。得体有礼得让她们挑不出一丝毛病。 皇后面容慈祥,满目微笑。“这就是白丞相的闺女,七儿的王妃吧。这一看,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赶紧起来说话吧。赐坐。”立刻有宫女搬来行头。 白夜听到这话虽然有点反胃面上却是不露痕迹。微笑着谢恩后落落大方的坐下。尽管那些宫妃眼里的讶异掩饰得很好,她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她们必定会吃惊的。毕竟她是出了名的泼妇,只怕不止,现在还是妒妇。 坐在皇后右下方的粉衣妖娆女子笑着开口打趣道,“那些个市井小老百姓就是会乱嚼舌根,这不很好的一个丫头么。感情好被他们传成什么吃人的怪物。” 呵,这暗讽得。 皇后接过词,“夜儿,不知七儿身子可好点?” 白夜心中冷笑。他能好么。那些刺客指不定就是她派去的。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睁眼说瞎话是什么样子了。这些女人没一个地方不假。这样想来,那个欧阳诗诗的功力比她们可是差远了。 她只是不计较而已,人生短短几个秋,何必过得那般勾心斗角。不着痕迹的隐去眼中的嗜血,只是他们不该欺人太甚! 微微敛眉让自己看上去有些悲伤,“母后,王爷他今日在后山遇刺受伤了。”实则偷偷瞄向皇后的表情。 大厅里一片惊喘声。 皇后也表现出了自己的震惊,不过相较其它人淡了很多,“这可当真?这些人太放肆了!本宫一定会禀明圣上,请他好好彻查此事。” 白夜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贼喊抓贼。“谢谢母后,王爷也已经派人禀告父皇了。相信父皇会把此等恶徒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的。”还特别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音。 还没待皇后说话,又掏出绣帕沾了沾眼角,“王爷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样的折腾简直就是活受罪啊。母后,你说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狠心做这种事啊。” 谁也没注意到在那一大堆嫔妃中有一个妩媚到极致的女子赞赏的勾了勾唇角。好一个牙尖嘴利。 “确实应该严查的。”皇后慎重的点点头。又笑着朝她道,“明日哀家让宫人送些好药过去,夜儿也不必太担心。既然你能来,想必七儿无大碍。母后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喔?不知母后所谓何事?” 【祝可爱的读者们春节快乐╭(╯3╰)╮】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二章 生她的气 皇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诗诗啊,还不快出来给夜儿赔礼道歉。” 欧阳诗诗从后堂缓缓出来,先是给皇后和各位妃嫔请了安又去到白夜面前,脸上一片贤淑温柔,“姐姐,昨日姐姐和妹妹开玩笑。可是妹妹却生了姐姐的气,甚至在心里偷偷骂了姐姐。今日妹妹一大早来找姑姑,被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妹妹自知脾性不好,望姐姐不要介怀。” 切,原来她跑回来告状了。脾性不好?她在暗忖她么?真想一拳把她那张假得要死的脸给她揍扁!还有那文绉绉的声音她真的想吐! 见她不说话,皇后开口道,“夜儿,你们小辈的事哀家本也不想多插手。只是这诗诗是哀家已故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哀家私心的想为她寻一个好归宿。七儿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会善待她的。” 善待?未央?呵呵,就算他想也得看看她准不准! “王爷的事臣妾这个做妻子的无权质夺。”白夜漂亮的把问题抛给未央。 皇后笑笑,“既然这样师师就以茶代酒敬夜儿一杯吧。以后两姐妹和睦相处,共同服侍七儿。” 欧阳诗诗端过旁边宫女送上来的茶,温柔笑着双手递给她,“姐姐,请原谅妹妹。” 茶?简单的医理知识她还是懂的,所谓久病成医。这茶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她也不可能拔下簪子去划划。唇角微微勾起,缓缓举杯喝尽嘴里。喝完了还把杯子倒置下来笑笑以显示自己的大度。 不过她可没错过放下杯子那瞬间皇后和欧阳诗诗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呵,在她八岁那一年。沧邪告诉她,她已经百毒不侵了。当然除了蒙汗|药迷魂香之类的下三滥手段。她相信她们不会用如此落人把柄的拙劣手段。 只有白之时才这样对她!给她下了那么多蒙汗|药! “宁王到。”太监尖尖的嗓子响起。 在听到这个称号时白夜和皇后心里同时一顿。 未央推着轮椅进来,先是看了白夜一眼,见她无碍才转向皇后请安。他脸上淡淡的表情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尽管他的请安是那么的优雅有礼。 平时和白夜在一起时虽然也是优雅淡定至少他有情绪,虽然极淡。现在可好,是什么情绪都没了。 而白夜在看到未央苍白得吓人的容颜时,心都拧起来了。他背上那么严重的伤,还下床!!他就那么想她早一点做寡妇么!! “七儿,这许多时日不见了。夜儿说你今个遇刺受伤了?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立刻传个御医来看看?” 未央浅浅一笑,只是那笑淹没在幽深的黑眸里怎么也没起波澜。“谢母后,儿臣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七儿这半夜进宫想必是来接夜儿吧。这天也晚了,都留在宫里吧。反正七儿也有行宫在这里不是么。” “儿臣遵命。” 皇后扬扬手,“去吧。” “儿臣告退。” 见白夜未央的身影慢慢消失,欧阳诗诗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和得意。 白夜推着未央一出去,外面的幻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看得她莫名其妙。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未央的伤!! 刚刚转到他面前准备开口,那知未央双指倏的一下钳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那一向温醇的嗓音陡然幽冷,仿若浸在寒冬的雪水之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声音真的好冷。可他的手指却非常的烫,烫得白夜下意识一缩。 幻影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的有生之年居然看到自家主子失控了…… 白夜张了张口,面对他那张本就苍白得可怕此刻几乎变得透明的雪颜,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未央那钳住她下巴的手指松了本就不重的力道,缓缓摩挲过她还没恢复元气的娇颜。眸光中溢出点点心痛。却是慕然一顿,一口鲜血吐出红了他雪白的纱衣。 白夜一惊,正欲上前腹中一股排山倒海的绞痛袭来。她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亲们春节快乐。╭(╯3╰)╮】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三章 毒药出处 未央接住白夜倒下的身子,又是两口血吐出。 “王爷!王妃!”幻影飞速过来。却在看见未央的表情时毛发直立。 此刻那漆黑的眼眸妖艳炫目得吸人魂魄。但是幻影知道,这并不是好事情。那是一种来自于黑暗地狱的美!越美,越危险,他见识过一次真的不想再见识第二次的危险…… 自从那日过去已经十天了,是夜。 幻影听着自家王爷隐忍的咳嗽声,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到底中了什么毒?何故当时王爷在那般伤重病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亲自把她的毒逼了出来? 而且还不准将事情闹大?既然药是皇后那边下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八尺男儿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大老粗是不懂。不过他知道自家主子太过骄傲。骄傲到连王妃也不能看见他的病容。 骄傲得对绿茵宣称王妃的毒是他这个小小侍卫逼出来的。王爷是不是不想王妃感谢他? 由于未央要养伤,在他寝房里随时进进出出很多人。白夜自然要避讳,不方便和他共居一室。 一个住在月清宫东殿,一个住在西殿。 白夜平素白日就过去照顾未央,顺便不着痕迹的赶走那些前来探病的莺莺燕燕,深夜就去探皇宫。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月黑风高。 皇宫华丽雄伟的建筑之间,一抹敏捷矫健的身影快速穿梭着。轻而易举避开下面巡逻的侍卫直往御书房而去。 那日她醒来,绿茵告诉她幻影帮她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了。当时也没说是什么毒。她把带血的锦帕让绿茵想办法送出去给风起雪落。结果风起雪落的回复是,那是让女人一辈子都不能生育的药! 而且风起雪落敏感的察觉到问她是不是冲破|岤道使用了内力,如果是的话那药因为内伤会起作用。如果她没受内伤,那药喝下去压根是没反应的。 想到这里白夜心中冒出一颗颗的冷汗。如果幻影没把那毒逼出来,她这辈子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 加快速度,露在外面的眼里闪过嗜血。 哼,雪落送来的不止回复,还有比那药更厉害的礼物。她白夜就是小心眼儿,有仇必报! 当她夜探了几日皇宫又让绿茵隐晦的多方打听后,得出一个结论,那是宫廷的禁药!没有皇帝和皇后的手谕压根拿不出来!! 也就是说欧阳诗诗被人当成了枪使,真正想害她白夜的是皇帝!还有那假兮兮的皇后! 既然他想她成为不能下蛋的母鸡,她也能让他成为一个没‘种’的伪‘种马’! 只要皇帝时常出现的地方她都给他加了东西,就差御书房了。 白夜屏息凝神,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夜。巡逻的侍卫依旧是五分钟交叉来回两班。 如一只轻巧神秘的猫,她轻轻落在御书房方位的房顶上,悄无声息的隐没在夜色里……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四章 惊天秘密 捡开一片琉璃瓦,御书房明亮的光线投射出来。 眯起眼睛向下望,一身明黄的皇帝对面站着个什么人,看皇帝那样子对这个人相当的特别。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人也穿着龙袍,只不过是黑色的! 正在寻思刚刚没感觉到除了皇帝还有其他气息时,那穿黑色龙袍的男子动了一下。白夜看到他的脸,心下犹如惊雷过境,震得她没差点从房顶上滚下去。 白之时!! 白夜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儒雅的气质还在,却多了威风凛凛的冷冽。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在某个点,那种感觉只有沧邪那般拥有强悍内功修为的人才能办到! 这样的高手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刻意去隐藏气息,她十个白夜也感觉不出来的。 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急风骤雨。 “皇上,老臣这次来是想把血影队交给皇上。老臣想带着家人告老还乡。” 光耀帝刀凿般的俊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背对着白之时,“白卿家,你的血影队所向披靡,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说这圣乾的天下是白卿家你扛起的也不为过。” 白之时惶恐道,“皇上,老臣绝无二心!” 光耀帝转身,拍拍他的肩,“白爱卿,朕明白。你若是起异心,这圣乾的天早就易主了。” 白夜听到这里没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一直都知道白之时的势力不小,可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般地步。 他居然拥有连一国皇帝都惧怕的力量,难怪光耀帝表面上处处给白家好处,暗地里却一直使小动作。比如不敢把她聪明的姐姐嫁给一个身体健康的皇子,给她下毒等。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到处惹是生非,白之时给他收拾了烂摊子后上面一点也没追究的原因。 又听到光耀帝叹气,“之时。” 这次白夜是想吐血了。之时……太,太亲热了吧。自己的父亲大人难不成和皇帝有一腿…… “之时,血影队少了你那就不是战无不胜的血影队了。”至少,在混进去的探子还没有完全掌握那些人之前,不能放他走。那些人对他有着狂热的执着和服从。 因此,他没办法找个借口简单的除掉他。 光耀帝面上平和,心底却是一片寒霜。 “皇上,臣当年发下血誓,誓死效忠历代君王。臣说一不二!臣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这血煞队后继无人,若皇上信得过老臣可以安排一位皇子跟着老臣。老臣在五年之内把他训练成只忠于历代君王的第二个老臣!”白之时不是傻瓜,正因为不是才想要交出血影队的兵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山岂能容二虎。 “之时,没有第二个你了。若是换了任何一个皇儿,势必会大乱。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个明皇,一个暗帝。” 明皇,暗帝!!也就是说白之时是暗帝??!! 白夜实在太难消化了,以至于有那么瞬间忘了隐藏自己。 白之时正准备说话时,突然冷喝一声,“谁!”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五章 嗜血魔头 刚刚还半露脸的月亮陡然出云,瞬间光华烁然。 把这个萧瑟残败的冷宫照得如白昼般。 白夜瞄了一眼被白之时的掌刀削掉的头巾和一缕秀发,额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在慢一点点,就玩完了。 两人对峙着,一时之间只听到虫瑟蛐蛐之声。 白夜披散下来的青丝被风撩起,遮住了一些视线。发丝后的目光冷冽如斯,片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自从追出来脸上就多了一个檀木面具的白之时。 白之时看着那双清灵而冷冽的眼睛,一时之间呆了一下。 这眼睛,是媚儿的…… 不,媚儿已经死了! 风动,两人差不多同时腾空而起。那喷薄而出的内力摇得四周的树叶哗啦啦直响,远处那盏孤零零的灯笼终于不堪重负掉了下去。 就在白夜以为避不开那几乎逼得人窒息的一掌时,夜空中虹影快如流星追月御风而来,直接对上了白之时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 ‘嘭’一声巨响,震碎地上枯叶无数。 要不是白夜有内功护体,绝对要被牵连! 两人同时于空中分开,白之时悄然的握了握被震得些微发颤的手。 那红影几个轻点落于那株古老的榕树枝头。 水洗般的莹白月光下,炽烈的红,激烈而狂放,有一种灼得人睁不开眼的厉烈风华,仿佛看他一眼就会被烧伤般。 那张雕着诡异花纹的银色面具泛着幽幽冷光,墨发飞扬间整个人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轰得人晕头转向。 往哪里一站,已经是摄人心魄的气场! 见下面一动不动的白之时和白夜,那人随意往后一靠,薄唇慵懒邪魅的勾起,“这皇宫到是比本门主想象中热闹多了,只是来杀个雇主而已,居然遇到如此厉害的高手。真是不虚此行。”他的话虽是夸奖却带着丝不屑,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傲,却让人觉得一点也没夸大。 地狱门门主——鬼面修罗! 地狱门是江湖中最近几年兴起的最让人畏惧的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不但干杀人的买卖,还贩卖消息。而他们的门主鬼面修罗更是凶残成性,他杀的人都只有一个死法,活活被掏出心脏。 白之时作为圣乾安全的负责人,任何具有威胁性的存在他都不能坐视不管。上次发现他的行踪是前不久去酒楼抓那个不争气的小孽障回府,谁知道派出去的人居然跟丢了!而后就一无所获。 眼下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宫,而自己居然没收到消息,这不但是耻辱更是危险! 微微眯起眼睛,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事情就不容小窥了。 相较于白之时的多心白夜心中的警惕一样没放松,尽管这个人刚刚好像出手帮了自己。她还记得上次在酒楼里招惹了他,回到府中自己被绿茵好一顿啰嗦。 隐下眼中的杀意,在温泉刺杀未央的可是他地狱门的人!……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六章 莫名调戏 众所周知地狱门从来不允许失败存在,若是失败了就会返回去杀了雇主。既然鬼面修罗来宫中杀雇主,也就是说买凶刺杀未央的主谋果然是这里的人! 白夜心思百转千回猝不及防鬼面修罗瞬间移到她面前,毫无预兆的掬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迷魅的嗅了嗅,“嗯,果然没错,是个香喷喷的美人儿。” 鬼面修罗这一出,白夜心下一阵大骇。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他看似随意的圈着她,实则她压根动不了!灼热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狂肆钻进她的鼻子里,几乎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 想必白之时也没料到这一出,一时之间没有攻击上去,檀木面具下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思。 而白夜被那般亲昵暧昧的抱着调戏,惊骇的同时是被羞辱的怒气,咬牙切齿狠狠的呸了一口,“放开我,你这变态的衣冠禽兽!!” 鬼面修罗寒星般的眸子定定的注视她半晌,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一收让她和自己再无一丝缝隙,低下头颇具玩味的凑到她耳边吹气,“衣冠禽兽?衣冠这是抬举本门主了,至于禽兽嘛,我到不介意彻底的执行一番。”话落间顺势咬了咬白夜白玉般的耳垂。 白夜一僵,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登徒子。 白之时是彻底石化了,难道消息有误?鬼面修罗不是从不碰女人么?纵然他是过来人,见这般场面还是有些不自在,以至于这半天都没再度出手。 鬼面修罗见白夜眼中是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样子更是来趣,两指在她耳边缓缓爬行,作势要解开她的面巾。 见她全身颤抖鬼面修罗低低笑了一下,大掌一扬却是隔着面巾移到她脸上摩挲,在下滑到菱唇处。 白夜心下冷冷的一笑,用尽最大的力气撇过头隔着面纱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鬼面修罗吃痛,有丝讶异的盯着突然脱离自己怀抱的白夜。 白夜阴冷嗜血的一笑,狠狠一口淬在地上,像是嘴里有什么污秽东西一般,“我呸!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鬼面修罗正要过来,白之时终于出手了,眼见三个人又要大战一场时—— 倏然,四周呼声乍起,“抓刺客!!”……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七章 要和你睡 犹如平地惊雷的乍起,让三人同时做了最明智的决定。皆是飞身而起望向发声处,只见四周是潮水般的宫廷侍卫包围了整个冷宫!! 再厉害的高手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何况是朝廷训练有素的宫廷侍卫。 白夜心下就跟明镜似的,不可能这么巧,而且是突然包围住冷宫。 这一切就像一个预谋。幕后有非常大一只黑手,把所有人都算计了。 总之不能留下来硬碰硬,她又不是傻瓜,打不赢当然要跑!想到这里趁那么那些侍卫还没攻进来脚尖一点,用足全力掠过长空。 隐约中白之时欲追过来被鬼面修罗截住了。 快要到月清宫时白夜飞速脱下身上的黑衣扯下面巾踢掉鞋子打包装好。 屋顶暗处突然出现一个焦急的声音,“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差点急死了。你怎么……”绿茵话还没说完,白夜一下把手中的衣服包扔给她小声道,“处理掉,小心点。尽快回西殿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快!” 绿茵见她这般焦急也不敢多问,飞速消失。 白夜呼出口气,白之时必定会让人借刺客的借口下令搜皇宫,只怕是宫中所有的女眷都难逃一查的命运。毕竟一下子是逃不出宫去的。 寻了一个僻静处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就这样穿着亵衣亵裤光着脚丫子飞速狂奔起来,目的地,未央的寝房。 到了门口时愣了一下,幻影不在? ‘嘭’的一声撞开门,“花未央,我做恶梦了,我要和你睡啊~!!!” 床上的未央听到声响缓缓睁开眼睛,半扇羽睫,他身上似乎永远有一层薄薄的流光,如月之清华笼罩。 他慢吞吞的坐起身子,白雪一样的亵衣系得并不牢,那精致的锁骨和凝脂般的肌肤微微露了一些出来,缎般的发错落,有调皮的发丝随着白夜带进来的冷风微微扬起拂过他樱红的薄唇,整个慵懒如骨性感得要人命。 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微偏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无邪的诱惑,似乎对于她突然的出现还没晃过神来。 突然展颜对她一笑,那笑容干净透彻得堪比新生婴儿般。还带着点睡意朦胧,柔柔的,是那么的无害,那么的让人心生眷恋。 那一笑,好似所有的恐惧,莫名的烦乱,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陪衬配角。 白夜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平静不少,甚至再度被蛊惑,就没差流口水了。她不是没见过让人震撼的美男子,但是像未央这样随时都能让她看傻的的确是唯一的一个。关键是那种气质,淡定从容,高贵优雅,怡然了三千世界。 脚下的凉意传来才从未央的笑中回过神,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把脸皱成苦瓜,“花未央,我梦到鬼了。我要和你睡!”……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八章 腹黑如斯 事实上白夜也没说谎,想来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她这两辈子都怕一样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就是鬼…… 未央好似完全清醒过来了,漆黑的眼眸看着辔头散发的她。把被子揭开一些,示意她上床。 白夜猫一样飞速蹿上去,啊,虽然是七月,不过这大半夜的脚心还是凉透了。 “把脚伸过来。”未央的声音很轻,想必才睡醒还带了那么丝微微的沙哑。 见白夜没反应未央轻吐口气,蓦然抬起她的双腿把她凉丝丝的双足握住,淡淡的暖意从他的掌中渡过来。“姑娘家受寒要是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 未央的动作很自然,神情也很自然,什么都很自然。 白夜却不自然了。开始扭捏起来。 未央抬头看了她一眼,微颦眉,曲指敲了她一下,表情颇为严肃的样子。 白夜鼓起双颊,“花未央,你为什么又打我!” “本王想打。”未央轻飘飘的甩出这么几个字,手上却给她擦脚上的泥巴。 原来天人也这么无赖的! “你,你别太过分!呵呵,好痒,我自己来擦啦!!”白夜在愣了一下后就暴吼出声,可那丝滑软软的绢布挠得她脚心痒痒的,搞得一张脸怒笑皆非。 未央继续给她擦,他那温热的手指偶尔碰到她白皙的脚裸一下。搞得白夜浑身不自在。这一来,到是把刚刚所有的恐惧焦躁忘完了。 差不多收拾好时,外面传来不小的声响。似乎有很多人过来了。 “卑职黄山给宁王请安,叨扰之处还请宁王见谅。宫里遭遇刺客,圣上下令全宫警戒搜查。” 不难听出那声音的恭敬。 “要搜本王的清月宫么。” 屋子里淡淡的一句话外面禁卫军威武的首领却是赶紧低首,尽管未央看不见,“卑职不敢,只是来告知宁王一声,小心防范。” 未央轻轻勾了勾唇角,“搜吧,本王的王妃在本王这里,西殿你也不必忌讳,也可以去搜。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白夜听到那个人在下令,说在园子里随意看看就撤。她火急火燎吓得要死结果这么简单就逃脱了? 未央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没有威信…… 感知到她的目光,未央侧头,“怎么?” 白夜眨眨眼,眸子里邪气的流光一闪倏的一下扑过去,“哇,花未央,那个人那么怕你啊。” 未央淡淡笑了一下,低眸看着使劲在自己胸前蹭的脑袋,“比起直呼本王名讳的你来说,他的确要恭敬很多。” “嘿嘿,我是你王妃嘛,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不分你我的。”白夜抬起小脸,贼兮兮的一笑。在他面前,她完全就是一个花季少女。 未央沉吟了一下,“这样也没错。夫妻,夫妻之间除了这些是不是还应该有些其他事?” 见他一副认真不过的样子白夜想了想,“什么事?哦,我知道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哈哈,大难临头我也会带着你的!!” 未央黑眸闪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未央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还有呢?” 还有?白夜想吐血了,还有什么啊?想不到。正要问问他还有什么就被未央流光溢彩深邃异常的眸子震住了。吞了吞口水,又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白夜一下子弹开,脸上燥热起来。 脑子里突然惊雷过境,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手指哆嗦的指着淡然如水的未央,“你,你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未央微挑眉,“哪样?” “嗯,就是,那个,你身子不好,不可以那个啥的。等以后你身体好一些了,那个,呃……”说到这里白夜已经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未央眨眨眼,流过一丝小小的促狭,“你说夫妻之实?” ‘轰’白夜整个人红透了。 京都情意生 第二十九章 白府出事 廊外的花树被银白的月光陇上琼台瑶池般的旖旎,起起落落开得荼靡。 屋子里吃了败仗的白夜浑身樱粉,竟然比那繁花更是娇艳七分。扭捏半天也不敢回头看一直没有出声的未央。 吸了好几口气,蓦然侧头,拔高音量暴吼道,“花……” 才一个字就顿住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燃的香已经去了一大半,烛光明灭不定的照在未央皎白剔透的容上,美得那般不真实。他居然在无良的说了一句‘夫妻之实’害得她脸红心跳半天后自顾自的睡着了! 白夜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较白日看见的有些苍白,淡淡垂下眼帘,他的病她一定要想办法给他治好! 翌日,未央被皇帝召见回来后就起程回宁王府,当然,随行的还有欧阳诗诗。 白夜可没那闲工夫理她,一回到王府就跑到宁王府的药库折腾起来,忙活了半天正当她要抓狂的时候绿茵风急火燎的跑来,“小姐,丞相府出事了!” 白夜放下手中的药草,并不着急。心中暗自腹诽,能出什么事儿?白之时可能耐着呢。 绿茵见她又去鼓捣桌子上那满满的药草,着急道,“小姐,真的出事了!大事!” “绿茵啊,你又是不知道,白家的人可没给多少好果子给我吃。再说了,只要有白之时在,出不了大事。” “小姐,二小姐昨夜被人糟蹋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绿茵语出惊人。 白夜捡药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睛,昨夜?昨夜白之时在皇宫。 “小姐,丞相派人来接你回去。” 接她回去做什么?古代的女子视贞洁为生命,何况是白芝兰这样的大家闺秀。虽然白夜并不是幸灾乐祸的人,但是对这个姐姐也的确没多大同情。毕竟要对一个从小欺负自己的人生出多大的感情有点不现实。 不过还是拍拍手,拂了拂身上的药屑,步出药库。 大厅里,白之时派来的人一脸恭敬的坐着。主位上的未央很文雅的喝了一口茶,见白夜进来放下茶杯,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白夜撇撇唇,“花未央,我回丞相府去看看,晚上回来。” 未央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白夜不解的走过去,未央递给她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包。有阵阵幽香散发出来,沁人心脾。未央那仿若容纳了所有光华的漆黑眼眸万般幽静深沉,“把这香包放在身上。” 白夜抛了抛香包,没什么奇特之处啊。不过还是乖乖的放入怀里,“你不可以到处乱走哦!”她担心他的身体。 未央笑笑,晃眼得瑰丽。 这人就是妖精变的,不用去刻意,已经是迷惑众生无数。 白夜带着绿茵幻影出了宁王府。本来白夜不同意幻影跟着的,可是未央说如果她不让幻影跟他自己就陪她回去。这样权衡之下为了未央的身体着想白夜还是选择让幻影跟。 她也知道未央是担心她的安全,如果白芝兰被糟蹋是有心人士所为。保不准她也有危险。不过想到未央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又泛出一丝丝甜蜜。 远远的,白夜就感觉到丞相府周围多了无数的隐卫。门口的侍卫也是高手。 不动声色的走进去,管家看见她脸上既无惊讶也无欣喜,只是平板的说道,“三小姐,老爷让你直接到二小姐的房里去。”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章 临别交托 白夜让幻影在大厅等着,自己带着绿茵望白芝兰的房间走去。 大老远就看见门口有一大堆丫鬟,俪夫人要死要活的哭嚎诅咒声传了出来。 那些丫鬟看见她显然一部分存在着很大敌意,白夜心中冷哼,她们以为她稀罕回来呢。 让绿茵留在门口和那些丫鬟大眼瞪小眼,白夜静静的走进去。 “我不想活了,老爷,是哪个挨千刀的做出这种事!这让芝兰以后可怎么活啊!”俪夫人已经没了一贯的优雅,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 床榻旁的白之时负手而立,儒雅的俊逸脸庞上有一层薄薄的寒霜。听到白夜进来,也没回头只是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姐姐吧。” 白夜耸耸肩,走到床边。 就算她对白芝兰没好感,这一刻也震了一下。那张平素娇艳的脸上一片死灰的青青紫紫,微微露出来的脖子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吻痕已经青紫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无半点波澜,了无生气,看上去和一个活死人没两样。白夜无法想象她忍受了怎样的折磨,这一刻,她居然有一种冲动要杀了那些王八蛋! 俪夫人尖叫着钳住她的胳膊使劲狂摇,“是不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干的!你一直嫉妒芝兰!你一直想报复她!我要杀了你!” 手臂吃疼白夜冷冷的一挥,俪夫人一个不稳倒在床弦上。白夜一字一顿的说道,“疯子!别以为世人都和你一样龌龊!” “你个小狐狸精!”俪夫人显然被白芝兰出事搞得失去理智了,以至于在白之时前面就撒起泼来,全然忘了要隐藏。 白之时截住俪夫人挥过来的巴掌,冷道,“闹了十几年,还不够么。” “老爷……”俪夫人的眼泪唰唰直下,“老爷,芝兰毁了,她毁了。”她的梦也毁了,这样的芝兰再也没有希望嫁入皇室了。 白之时沉默下来,眉宇间有些哀戚。看了旁边的白夜一眼,半晌叹了一口气,“跟我到书房来。” 白夜默默的跟着白之时去到他书房,白之时望着墙上一幅山水画沉默了好久。终于回过头来。 那一刻,他看上去颓然老了十岁。 “喂,你到底叫我回来干嘛?”白夜故意不耐烦的挥挥手。 白之时又定定的注视她半晌,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你恨我是对的,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我白之时鞠躬尽瘁一辈子,对得起天下人,却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他这是要忏悔么?忏悔当初没救她的娘亲,忏悔没保护好白芝兰。 “切,被人欺负了自己伤心有个屁用!有本事就去欺负回来!” 白之时看着白夜故意装出来的凶神恶煞,有点欣慰,也有些心酸。早前就怀疑她只不过故意惹是生非,只是他刻意不去查而已。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她远离那些是非。 白之时取下墙上的山水画,轻轻敲了几下居然弹出了一个暗格!拿出暗格里的一个小盒子递给白夜,“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就打开这盒子。”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白夜随意抛了抛盒子。 “记住,一定要到最后关头才能打开。”白之时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可奈何的痛楚和悲愤。“你知道花月教么。”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惊得白夜手中的盒子差点掉在地上。 “知道啊,邪教嘛,教主长了一双可以吸掉别人魂魄的紫色妖瞳嘛。那个圣女好像最喜欢喝人血。”沧邪,你可别怪我。别人都这么说我们两个的,白夜在心中郁闷。 白之时摊开一个绣帕,绣帕上传来淡淡的花粉味。这味道,她并不陌生,是花月教特有的血魅樱。 “这是在芝兰的衣物上刮下来的,这花粉可以短时间控制人的神智。” 屁!血魅樱的确是毒花,可是控制神智那么邪门的事纯粹造谣!“你是说是花月教的人做的?” 白之时摇摇头,眼神深远得让人惧怕。“这世间很多事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走吧,以后可以不用再回丞相府了。”话说完,白之时背过去,看上去多了孤绝。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白夜自然不会多留。心中却是暗暗打定主意,白芝兰是在京城出的事,凭那花粉她就能找出使用花粉的人!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一章 神秘青楼 出了丞相府,白夜脸上有些凝重。白之时可是圣乾只手遮天的暗帝,就算这是隐藏身份也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就连皇帝都忌惮他,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翻身上马,伏在‘追风’耳边,“追风,去找找看这味道。”白夜把手伸在追风马鼻下晃了晃。 追风刨刨蹄子,膘肥体壮的身子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彩虹般耀眼?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部分阅读 眼的鬃毛在阳光下泽泽生辉。 绿茵和幻影对望一眼,第一次生出默契,他们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夹马肚子,任命的追出去。 天幕微沉,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追风绕着大街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一家青楼前。 白夜狐疑的瞥了眼招牌上的字,快活林。 勾勾唇角,这真是阳关大道他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一提缰绳,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幻影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不是去闯青楼就好。 当他看到白夜进了一家布店换了一身行头出来时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白夜扬扬头,潇洒一笑,“走,带你们去青楼开开荤。” 绿茵是一脸兴致勃勃,幻影僵着的俊脸开始发青。 白夜邪恶的挑挑眉,“幻影,原来你不喜欢女子?” 幻影握握拳,他的确受不了那脂粉味儿,和小时候记忆中那个女人一样恶心!冷冷对上白夜的视线,“我在这里守着。” 见他反常的样子,白夜也不多问。带着绿茵跨进快活林。 纸醉金迷,人间销魂不过胭脂汤。 白夜两人一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一副精干模样的管事妈妈上前热情的招呼着,“两位公子好面生啊,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什么样的姑娘么。白夜笑得意味深长,轻轻吐出让管事妈妈全身颤抖的两个字,“水、幽。” 管事妈妈震惊的眸子看了她片刻恢复正常,冷静道,“请公子跟我来。” 落英阡陌,曲径通幽。隐隐红莲,脉脉青竹。 踏着幽幽亮光,脚下的枯叶莎莎作响。小路尽头的别致房屋在初生的月色下显得尤为清雅。 管事妈妈在离房子两丈开外的距离停了下来,恭敬道,“姑娘,你一直在等的人来了。” 这句话一出,那行云流水般的琴声蓦然中断,‘叮’的一声脆响,久久无语。终于,“进来吧。” 白夜向绿茵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管事妈妈先去看看情况。绿茵会意,和管事妈妈一起退出园子。 吸了口气,白夜硬着头皮掀开竹帘。 窗边的女子一拢月牙白纱衣,如那天山雪地中怒放的白莲。圣洁,缥缈。 白夜嘿嘿笑了一下,“水姐姐,我来看你了。” 水幽久久的凝视她,不属于凡尘的淡然容颜上闪过一抹欣喜。展颜一笑,轻轻揽过比她矮小不少的白夜,头枕在她发间,“来了,就好。”……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二章 巧遇各王 白夜有点内疚,虽然都在京城却是五年没来找过她一次。这次若不是追‘血魅樱’的香味到这里,也是不会来的。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会那样浑浑噩噩的过,甚至连花月教也不回。就是想着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惬意就好。 终于明白,想要保护别人,就必须强大!永远,世界都是强者为尊的! “水姐姐,我也不卖关子。我二姐被人侮辱了,我追着线索来的。” 水幽身形微颤,放开白夜,柔和的一笑。“只要在快活林里,就跑不了。”看着白夜精致清灵的娇颜,眼里有着不知名的东西流动,“走吧,我带你去。” 她们两人一同从密道直接出现在绿茵和管事妈妈待的房子里时,不难看出那管事妈妈眼中的讶异。她没想到水幽居然会亲自出现。 “小姐,有三个人很可疑。” 管事妈妈也开口说道,“我已经让人在暗中把出口守住了。” “走。”水幽牵起白夜的手,姿态优雅的转动着墙上的机关。白夜在她旁边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事实上白夜也够吃惊的了,虽然知道水幽不会简单,可是看着这机关满布的青楼还是在心底抹了一把汗。再一次感叹古人的智慧。 白夜从水幽掀开的洞望出去,傻眼了。 那是三张绝对让人一眼难忘的脸。 中间的男人有一张刀凿般充满男人味儿的脸,眉眼皆是菱角分明,男性的纯阳刚之美。黑色织锦墨袍罩在那小麦色的肌肤上,更寸得他挺拔的身材。整个人自有一种不怒而威,不寒而凛的霸气。 端端看上一眼,是个女人都会有融化瘫软的感觉,说白了这是一个雌性生物见了就会分泌荷尔蒙的男人! 他右下方的男子则相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多年不见阳光,不自然白的肤色中又带了那么一点蜡黄。但那五官模子到是极致的俊美,那是一种略微偏女人的阴柔美,精致得过人,却不显女气。 只是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有一丝掩不住的阴鸷,让这暑气天硬生生下降了几个冰点,让人不寒而栗。 左下方的男子也穿紫袍,不过和右边那人又完全不同了。长及腰下的墨发用一根紫色簪子随意束起,他是坐得最散漫的一个,却掩饰不了那天生的贵气和优雅。 这人有着飞扬入鬓的眉,狭长潋滟的眼,性感的薄唇有丝轻佻和玩世不恭的扬起。饶是如此随意,眼波流转间却也羞了那不远处的紫荆。他长相不是最出色的,甚至那轻佻的模样是让人并无好感的纨绔,可有那么刹那白夜觉得这人惊艳那片刻的时光。 白夜目光陡然一凝,虽然极淡,可是透过薄如蝉翼的洞口,那常人嗅不出来的血魅樱香味她可没错过! 水幽拍拍她的肩,“我去查查他们的来历。”白夜点点头。 就在水幽走后不久,白夜观察了一阵,那房中的人并没讨论什么害人的过程,一直说的都是类似于国家大事的话。白夜移开监视,打开门准备去找水幽,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刚刚穿过回廊,谁料一转角就撞进一片淡淡冷香里,青衣男子修长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子,温润的话语在白夜头顶想起,“小兄弟,没事吧?” 白夜一颤,这冷冽莲香……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三章 莲落红尘 白夜抬头,一时之间呆了。 男子那张脸是说不尽的俊美清雅,出尘脱俗,有一种迷人而又不失自己的天然神韵。就像寒湿气节风动陌上的青叶蒹葭,无我无执却卷起尘世万般涟漪。一拢淡雅青衣罩在他高挑却纤瘦的身子上更显不染人间半点烟火。 是了,那淡淡的冷冽莲香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少年之上男人未满,有一种飘然世外云层般的悠然。 见白夜打量他,展颜淡淡一笑,刹那间仿若在暗处翻开大片皎白的花瓣,于洁净之中漂浮着抑郁又空灵的美。 这就是白夜惊讶和看呆的原因,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和未央很像。包括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种清冽的幽幽莲香。 都是淡然优雅的,只是未央是谪仙和妖精的结合体,这人如皎洁青玉,温润暮春风。 可毕竟不是未央,白夜撇开眼,掩饰心下的异样。她居然在一个陌生人怀里呆了半天,真是活见鬼了! 赶紧站好身子,笑嘻嘻道,“没事,没事,走得急了点。”围着青衣男子转了一圈,“不过,你和我一位朋友真有三分相像。”不是容貌像,而是那种感觉。 青衣男子清雅的眉目间有着浅浅的笑意,“在下落红尘,如若小兄弟不嫌弃可否一起喝一杯?”他并没掩饰对她的好感。 白夜衡量了一下,状似苦恼的思索良久,踮起脚拍拍他的肩,灿烂一笑,“看在你这么像我朋友的份上,我答应你!” 落红尘春风般一笑,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白夜脸上的笑不变,心下却慢慢冷冽。这个人身上同样有淡得几乎闻不见的血魅樱香味。初始她被他的气质震住了,又被那冷莲香扰了嗅觉。 当落红尘牵着白夜推开门时,白夜愣住了,屋子里的人也愣住了。 那散漫纨绔的紫衣男子最先回过神来,挑眉一笑风情万种道,“红尘,这是谁?” 这四个人居然是一路的。白夜拉开笑颜,“哥哥们叫我秦月就好。” 黑衣华袍男子粗狂美好的剑眉微扬,目光毫不避讳的对着白夜,“既然是红尘的朋友,过来一起喝酒。”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男人味。 落红尘牵着白夜落座在黑衣男子右下方,白夜脸上含笑,心下却是一刻也没放松。 “喏,在下花冥天。”黑衣男子递给白夜一杯酒,这小子一进来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直转,他对他到是很有好感。 花冥天??姓花??是那个常年驻守边疆的三王爷花冥天? “三哥,你看你,一出手就把人家吓傻了。”那脸色不正常白皙的绝美阴柔男子慢吞吞的开口,转而对向白夜,“我叫花泓颜。” 白夜心下一抖,全是花家的。花泓颜她听说过,排行第五,也是自小身子不好,不过相较于未央却是要幸运很多。 紫衣男子慢悠悠的侧起身子,“到我了?在下雪千寻。” 白夜讪讪的笑着,仰头对落红尘道,“红尘哥哥,你这些朋友长得可真好看。”不是她叫得肉麻,本身白夜还没满16岁,这一穿上男装在这一堆至少都有二十岁以上的男人中间来说,看上去就像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般。 落红尘见她如此形容男子,眸子中闪过笑意。 “你这小不点,男人怎么能用好看形容。”花冥天在众人讶异的眸光中陡然伸出结实的手臂把白夜揽到了他大腿上! 要知道他虽然向来不拘小节,可一个长年征战的将军,骨子里有多铁血手段有多残忍不难想象。此刻却对白夜表现出超乎常理的喜欢,让谁都大跌眼镜。 白夜更是一僵,挣扎着就要下来,他不会有恋童癖吧……“喂,放我下来!否则本公子发火了!”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四章 疑窦丛生 花冥天低头,见她满脸憋得通红气鼓鼓的模样更是愉悦起来。他自己也很意外会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娃娃这般有好感。不得不说这小东西勾起了他的兴趣,蓦然大笑起来,标准的浑厚男中音笑起来更是要人命的性感。轮廓分明的俊脸凑近白夜几乎逼得人窒息,“哈哈,像只古灵精怪的小松鼠。” 雪千寻眸光深沉的看着花冥天和白夜,一仰头喝下杯中美酒笑道,“冥天兄,要不是我认识你多年,会以为你有断袖之癖的。” 一听这话,花泓颜捂嘴咳了咳,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 一直温润的落红尘脸色也有些严肃,状似不经意的一把把白夜自花冥天的腿上拉下来,“好了,别吓他了。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他,就一起喝一杯吧。” 不知为何,花冥天见白夜一离开自己的怀抱,居然生出些失落的感觉。端起酒樽,狂放不羁的饮下。 白夜下意识的靠近落红尘,毕竟他身上和未央相似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点。 落红尘见她的小动作,嘴角擒着淡淡笑意,给她倒了一小杯酒。 白夜接过来,心中暗道,既然是在水幽的地盘,应该没问题。想到这里举起酒杯,冲大家明媚一笑,“小弟秦月敬哥哥们一杯,认识大家很高兴。”哼,是很高兴。四个人当中到底是谁? 一杯喝下去觉得味道不错,又自顾自倒了一杯。 雪千寻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窗边目光倏然一闪,嘴角勾起慵懒邪肆的笑意。这快活林到底热闹啊。回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对白夜道,“这女儿红虽好,秦月小弟弟可别贪杯哟。” 白夜撇撇唇,看来这几个人都不能随意动。只有暗中观察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传来,“请问秦公子在么?有人找。” 白夜一听这声音是管事妈妈的,赶紧站起来对屋内的四人说道,“想必是手下人见我不在担心了,各位哥哥慢饮,小弟去去就来。” 出了房间和管事妈妈极为默契的转过几个回廊进了一间房间,白夜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颜妈妈面色严肃,“公子,这些人带了不少高手在这周围,姑娘带着绿茵出去查探去了。”顿了顿又道,“那两位王爷想必公子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份了,三王爷是近来才回京城的,五王爷平素也少出现。至于那个雪千寻是圣乾首富,只是平素鲜少有人知道。那个落红尘……具体身份不知道,他和三王爷交好,是他带回来的。听说是有名的神医,在战场上也救过不少人的命。” 白夜冷下脸,“是谁动的我二姐!” 颜妈妈摇摇头,“姑娘还没查出来,只是说让公子小心。” “杀人了!!”外面陡然一声喊,紧接着乱哄哄一片。 白夜和颜妈妈推开门出去,空气中那浓郁的血魅樱香味几乎呛得人直打喷嚏。白夜皱眉,居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手。凭她都没嗅出这么浓郁的血魅樱是怎么隐藏的! “颜……你!”白夜截住颜妈妈的掌刀,看着她毫无神采一片茫然的眼睛心下一凛,难道说这雪魅樱真能麻痹控制人的思想! 不可能!血魅樱只是一般的毒花,就算是普通人常常闻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这血魅樱中到底加了什么东西!快速点了颜妈妈的|岤道,白夜跑到二楼大厅处向下望,果然!这些人已经全部迷失心智了!几乎在胡乱对砍,甚至快活林暗中的隐卫也跑出来打得一团糊涂。 发生了这么大的响动,幻影绿茵都没回来,想必是被拖住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一股诡异的阴风扫来,伴随着几乎掩盖了一切味道的浓郁血魅樱香味整个快活林的灯光瞬间熄灭,黑洞洞一片。 白夜感觉到那些被控制心神的人都冲着她来了,心下一声低咒,飞身而起。 “秦月?” “小东西?” 混乱中她听到隐隐约约有人在叫她,应该是雪千寻和花冥天。白夜抿着唇,脸上一片冷笑。这个时候答应他们就是自找死路! 一掌劈开一只伸过来的手,白夜纵身一跃就从窗户往外飞去。 却不想那里有几股不容小视的内力向她袭来,她听见一声闷哼,“小东西?没事吧。”花冥天替他挨了一掌。 与此同时她被一股力道提了起来,那身形不像是花冥天,那力道直直的把她抛出了快活林。 街道上也是一片漆黑,白夜狼狈的站稳,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曲指一声口哨声响起。 追风远远奔来,白夜跃身上去,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转过两个街道,凛冽的攻势随着破风声而来,白夜打出的掌力在看见水幽麻木的清雅容颜时硬生生落在对面的大树上,大树‘嘭’的一声应声而倒。快如疾风的点了再度扑过来的水幽|岤道,吼道,“水姐姐,清醒点!” 好半晌,水幽眼中依旧无半点焦距。白夜不断的又捏又搓,还是不见清醒。 该死!白夜想了想,伸手进怀里准备掏蒙汗|药的解药,她身上也只有这个,死马当活马医。却不想一着急把未央给她的香包弄掉出来了,香包掉在地上里面的干花香料撒了一地,香味散发开来。 白夜蹙眉,正去捡时,水幽出声了,“夜儿?” 有那么一刻,白夜宁愿自己听错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她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休克。颤抖着把手中的半块干木香料递到水幽鼻子下,见水幽越来越清醒的眸子,颓然闭上眼睛。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五章 深不见底 水幽看着白夜苍白的小脸,抬手缓缓抚上她的娇颜,“夜儿?” 白夜站起来,望着天上染上些腥红的半月,回头对水幽笑得有些勉强,“水姐姐,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啊。” 水幽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清冽的眸中闪过一丝异光,可惜白夜没看见。轻轻揽过白夜,低语道,“真是个孩子。” 白夜在她怀里蹭了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那香包…… “秦月?” 白夜微微动了一下,离开水幽的怀抱,冷冷的走过去,似笑非笑,“两位哥哥,可知那花香会迷惑人的神智?” 花泓颜略微苍白的容颜静静注视她半晌,狭长的风目更显几分阴戾,“还没找到三哥和红尘。”他答非所问。 雪千寻蓦然一笑,快速刮刮白夜的鼻尖,“怎么,秦月小弟弟吓傻了?” 白夜眼中的杀气一闪即逝,“告辞。”说完再也不理他们拉过水幽的手转身就走。 待她们消失在视线里,花泓颜意味深长的看着雪千寻,高深莫测的说道,“可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过啊。” 雪千寻散漫的耸耸肩,不置可否,“是么。”嘴角那勾笑更是让人摸不清头绪。 这个夜注定不会平静。 水幽把白夜安顿好了,给她盖上被子。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夜儿,乖乖睡一觉。这里很安全。” 白夜拉住欲走的她,“水姐姐,你不睡么?” 温柔一笑,“快活林被这么一闹,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只怕官府也会查进来的,毕竟死了不少人。我去处理一下。” 白夜撇撇唇,“好把,那我先睡了。”乖乖闭上眼睛。只是心中并无半点睡意,这些事很明显都是冲着她来的。 做出这么大的响动,到底是想杀了她白夜还是想干什么?黑暗中救她的人又是谁?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很不好受!! 水幽静静的走出去反手把门给关好。 望着那一片幽幽翠竹,眼眸深沉似海。 夜愈加深了。连那腥月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掩盖了所有的光明。 宁王府,轮椅上风华绝代的男子面容平静,剔透的容颜衬得那薄唇潋滟万千。雕花窗棂间透进来的少许清风掀起他不染半点尘埃的雪衣,如梦似幻纷飞着。好似倾刻间就会化蝶飞去。 黑衣男子豹猫一般落在屋子里。 未央慢悠悠的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唇角的弧度很淡,“她受伤了么?” “没有。”男子照实回答。 “哭了?”轻飘飘的。 “没有。”男子颦眉,闹不清楚未央到底存的何种心思。 “嗯?” “她看到你给的香包发了一会儿呆,和快活林那女人一起走了。”男子有些狐疑的看着未央,他不打算给他的小王妃解释一下么?就这样让她心底怨他?怀疑他? 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开口,“她周围保护她的人不止我一个。今天快活林出事,我被外面的高手缠住,她是被其他人救的。” “是么。”未央似乎并不意外。他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无半点波澜,就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 黑衣男子的怀疑更深了,未央只能算他的半个主子。而他对这半个主子一直都摸不透,他就像一个引诱人下坠的无底深渊,就算你拿性命去渡测,无疑也是白费心机。 不过,男子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流光。他开始怀疑轮椅上这个看似不染点尘的男子刚刚是不是就在快活林!!这个想法不出现则已,一蹦出来后他心中的怀疑越陷越深。 正当他想得几乎就要肯定时,未央漫不经心的开口,“羽国太子被废了。” 黑衣男子一个激灵,瞳孔蓦然放大。 未央淡淡一笑,“所以,你自由了。以你的能力回去继承太子之位在君临天下亦非难事。” 黑衣男子快速冷静下来,“你的要求。”他费尽心思帮他,不可能这么简单。 未央又笑了,笑得很是无邪,“如果本王说因为好玩,你信么?”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六章 绝色诱惑 他说的任何话他都不敢轻易信!也不敢轻易不信!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一盘错满盘皆输。这个人太恐怖了,他可以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操控羽国党羽众多的太子被废,他不敢想,就算自己坐上皇位,这个人如果要颠覆他的江山只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抱拳恭敬道,“你永远是我的半个主子!”话落,身影消失。 未央微微勾起唇角,半个主子么。足够了。他要的只是他的敬畏,只是让他知道载舟覆舟都是他谈笑之间的事。这个人并不笨,否则他当初何苦花费心力救他。 推着轮椅回到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微蹙眉,捂着嘴咳嗽起来。毫无意外的,雪白的锦帕上又绽出朵朵妖红。就像不是自己的血,没有惊恐,没有厌恶,无波无澜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扔掉。 空荡荡的屋子里,男子墨发雪衣,孤绝冷峭。 一整晚对于白夜来说是煎熬,事实上她半分钟也没睡着。翌日顶着淡淡的黑眼圈烦躁的爬起来。怕什么!她怎么突然扭捏了!就去当着他问问又怎么了!! 突然顿悟,穿上鞋子就往外奔。一开门就撞上正进来的水幽。水幽扶住她,“夜儿?” 白夜抬头,慎重坚定的说道,“水姐姐,我回去了!” 水幽淡淡垂下眼帘,微微一笑,“回吧。” 白夜心里着急,一阵风似的奔出去。也没去多想其它的。当她回到宁王府时,又见着门口的侍卫一脸的古怪神情。好像有些愤恨,又极力忍住的模样。 才懒得理他们,她几乎有一种直觉认为未央一定在情花园里! 扒开依旧荼靡的血红花朵,却在要出花海时顿住了,如果这件事和他有关,她会怎么做?可是,不知道结果她更闹心!! 几乎是赌气一般残忍的把眼前的花断掉,殷红的花瓣像下雨一般落下来。 “回来了。”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白夜一僵,透过稀疏多了的花丛看到那株硕大的凤凰木下未央仰躺在青石塌上,慵懒随意。 握握拳,咬着牙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不解释! 半晌,未央缓缓睁开眼睛,慢悠悠的坐起来,眸光明灭如星辰闪耀,微微咳了咳。 她不心疼!她一点都不心疼!谁让他什么都不给她说!白夜给自己念紧箍咒。该死!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蹲下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想死啊,不知道让人铺一个软垫么!” 未央抿了一下艳红的薄唇,黑漆漆的眸子看得白夜浑身不自在。他低低笑了起来,纤长的指温柔抚着她淡淡的黑眼圈,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模样,到是可爱。” 白夜有些抓狂,“混蛋!”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相信他的。 混蛋?未央挑眉,慢吞吞的自旁边的矮几上拿出几本书递给白夜,微笑道,“你先看看吧,不懂的本王教你。而后好一起练习。” 武功秘籍?这是白夜的第一反应。当她随意翻开一页时,一下子木了。比她看到那香包能解那诡异的血魅樱时给她的冲击力还大! 她看到了什么!限制级的图画!以为看错了,又翻开一本,脑子轰的一声,炸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就算上辈子她看电影也最多看了一个接吻,大不了有些象征性的脱脱衣服就没了,这种光溜溜造型奇怪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就像什么毒蛇猛兽一样,一下子把手中的书甩开,看着一脸淡定无邪的未央,白夜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发声,满脸通红哆嗦道,“……色狼!” 未央自然不过的捡起一本书,看着脸红得赛漫天朝霞的白夜,慵懒凑近她耳边,更是引得白夜一哆嗦,“不急,长夜漫漫,为夫慢慢教你。” 白夜完全石化了,想到那限制级的画面,未央温热的呼吸还挑逗着她耳后敏感的神经。连行动和语言能力都丧失了。 未央低低笑了一下,白夜似乎感觉到他的唇滑过她早已通红的脖子。未央黑眸水洗似的粲然,流光溢彩间,“食色,性也。”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七章 不堪入耳 白夜又羞又恼,反观未央一副无辜的样子更是来火。见过下流无耻的,没见过如此理所当然风淡云轻耍流氓的! 毕竟是女儿家,白夜被未央冲昏了头,也没去想想未央为何突然如此做。肇事者气定神闲,慵懒从容,甚至满脸不解的望着她。白夜这个被贻害的人反到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在待下去就疯了,这次白夜逃得比兔子都快。所有要来的目的全部搁浅了。 门口的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夜像只煮熟了的鼓气虾一样冲出去,甚至没有骑马。 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她又出去?眼中的鄙夷更是加深了。 别鹤楼一包间。 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嘻嘻哈哈饮着酒,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得意。 “白之时那假惺惺的老混蛋,这下老脸无光了吧。哼,本公子到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面目在朝堂之上和我爹争!”说话的人一袭华衣,面容不丑,只是太过流气,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立刻有人巴结开口,“可不是,活该那白芝兰被人侮辱。现在就算她送上门来慕容公子你也不会多看一眼。” 慕容司雷冷冷一哼,“白之时当初不给我爹面子拒了本少爷的提亲,现在,呵呵。” 又一人说道,“白家就出这样水性杨花不要脸的东西。那母夜叉知道吧?知道么,就算宁王一个病秧子也从来没碰过她。听说啊,她在嫁过去之前不知道抢了多少男子做了那些苟且之事,宁王嫌她脏,嫩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要不是碍着她爹是丞相,早就被赶出来了。” “你这算什么,我有最新消息。那女人不甘寂寞,最近又在外面勾搭上别人了。听说宫里都知道了,她的正妃位置只怕保不住了。” “哈哈,破鞋一只,脱光了爬上爷的床爷也不会多看一眼。也只有宁王那半吊子死人才乐意戴那么多绿帽子。也难怪,他那模样只怕早就‘不行’了。” ‘嘭’门被踢开,一个雪衣少年冷冷的站在那里。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慕容司雷,当朝太师的二儿子。曾经到丞相府向白芝兰提亲,被白之时拒绝了。哼,那太师到是一只老狐狸,他儿子可不怎么样。 这些公子哥平时看见白夜的也不多,因为白夜身着男装,又是干净的素颜,没一个人把眼前这个充满灵气的粉嫩小公子和那个凶神恶煞满脸脂粉的母夜叉联系起来。 还不待屋子里的人开口,白夜冷笑道,“几位知道得可仔细,怎么,你们亲眼看见了?” 被她突然踢开屋子,别人早不高兴了。见她一个小毛孩儿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你是谁?知道这屋子里都是谁么?”一个蓝衣公子站起来喝道。 “本公子最恨在背后嚼舌根议人长短的人!”说她破鞋她可以忍,可是他们不该一口一个半死人说花未央! “哟,这小子还来劲了。你是不是也喜欢那白芝兰啊?可惜了,那娘们……啊,你敢打我!”蓝衣男子不可置信捂着脸颊。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站起来了,有会武功的直接向白夜攻击过来,白夜眸中尽是冷意,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腐朽生物还不是她对手! 白夜还没出手,一个浑厚性感的声音有些惊喜的响起,“秦月??”白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举在半空中,花冥天那张轮廓分明带着致命男人味的脸出现在她下方,“小东西,没想到真是你!我可是找你一整夜了,就怕你出事。”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八章 溺宠无双 他语气中的关心不像是作假,整个人是突然见到白夜的兴奋。飞扬深邃的英挺眉眼舒展开来,是灼人的阳刚。 白夜动了动,“你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啊!我还有事没解决呢!” 花冥天看着她不耐烦的小脸,蓦的一笑,是那般狂放不羁。转而对上慕容司雷等人时,鹰眸一眯,“你们怎么惹我家小东西了。” 几个人皆是一阵胆寒。一时之间不敢接话。 白夜眸中的狡黠一闪即逝,小脸上满是委屈,“天哥哥,这些老乌龟背后说我心爱姑娘的坏话,我还没干什么,他们又要打我。”把细嫩中带些微红的手掌伸到花冥天眼下,“天哥哥,你看,还红着呢。” 此刻就算是个瞎子都感觉出来花冥天那恐怖的气息,那杀意和一般人不同,像是有无数的鲜血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一般。让人喘不过气的同时惊恐着自己的死亡。 “喂,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尽早带着你弟弟滚蛋,否则……啊~!!” 坐在花冥天臂弯里的白夜清楚的看到那蓝衣的手像破布条一样不规则的弯弯扭扭垂起。唇角邪恶的一勾,火上浇油,“天哥哥,就是那个人把我手弄红的。”她诬赖慕容司雷。 慕容司雷意识到事态严重了,颤抖道,“有本事留下名字!本公子……啊~!!” 像踢什么污秽物一脚踢飞慕容司雷,花冥天面无表情,“滚回去让慕容斌去英王府等着本王。” 英王府?驻守边关十几年的英王花冥天?这个认知让所有人心下一片死灰。关于这个英王有多恐怖,多嗜血他们就算远在京城也听说过。几乎是屁滚尿流般争相爬出了别鹤楼。 白夜垂下眼帘,他知道那个是司徒斌的儿子…… 花冥天就这样单臂抱着白夜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包间,见白夜不说话刮刮她挺翘的鼻尖,笑道,“怎么,设计我打了别人内疚了?看不出来你这小东西还有这般觉悟啊。难得。” 花家的人都这么喜欢整人么!白夜撇撇唇,猛然跳下他的怀抱,“切,天哥哥,你又不是笨蛋,你自己愿意打他们,关我什么事。” 花冥天长臂一伸,又把白夜揽过来,握起她刚刚打人的手,黑眸闪了闪有些心痛,“早知道刚刚就不留情了,居然把小东西的手咯红了。” 说不感人是假的,也是,花冥天是什么人,她那么拙劣的谎言哪能逃出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故意的,还打了那些人。 花冥天见愣住的白夜,肆意笑道,“傻了?真是个小坏包。”转而又认真的看着她,双眼灼烈,“小东西,我花冥天素来直接,我喜欢你,所以见不得你被人欺负,见不得你受一点点委屈。” 半晌,白夜傻傻说了一句,“天哥哥,你是王爷。”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这花冥天从小母妃就死了,想必也是受过欺负的人,所以才立志在战场上打出一片天空。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点都不窥伺皇位呢。而白之时可是保皇位的人,如果他知道她是白之时的女儿,会有什么感想? 再度把她抱上大腿上坐好,花冥天柔和道,“我是王爷,小东西是不是应该请安啊。”见白夜翻白眼的动作他笑得愉悦,神情在认真不过,“小东西,你记住,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以后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只是你的‘天哥哥’,我会一样喜欢你,宠着你。” 不管怎么都喜欢么…… 很温暖,那种感觉。 可是如果她告诉他就算这一刻她和他亲近也只是想要探寻他身上的血魅樱之谜……如果告诉他刚刚设计他打了慕容司雷也不仅仅是因为表面那么肤浅的原因,而是由于她怀疑到慕容斌头上去了呢。 不错,以白之时的能力怎么可能有人敢大咧咧的在朝堂之上挑衅。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的背后有着比白之时更强悍的人在支持着。 他也感觉到她身份不简单了吧。 如果她从第一眼感觉到这个男人真心爱护她,所以堂而皇之的利用他对她的爱护,他还会喜欢她么? 京都情意生 第三十九章 心生间隙 白夜黑着一张脸回到宁王府,原来慕容司雷并不仅仅是骂她。和花冥天分别后,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到处都在讨论她是‘破鞋’! 而可靠消息来源,那传出风声的地方正是宁王府! 她也终于明白门卫的目光为什么那么鄙夷了。 眸子里冷冷的,看来那女人还不死心啊。把她搁那里不理她,她还闷得慌是吧。上次毒药的事还没和她算账呢!真是下三滥的招数! 白夜‘嘭’的一声推开寝房门,打算换一身行头就去找欧阳诗诗。却不想推开门就看到本应该在情花园的未央此刻却半靠在床上看书。 就像刻意在这里等着她。 未央扬扬眉毛,他的眉形非常好看,这一来有一种振翅欲飞的风采。微微一笑,“关上门,过来。” 白夜又犯了老毛病,突然一下子就紧张了。天地良心,她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一看见他,她打心眼里觉得紧张。没有缘由的。 不过还是关上门,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故作镇定道,“干嘛?” 未央莞尔一笑,动手就去脱她的衣服。他的手法相当的轻柔,并不娴熟,甚至带点儿笨拙,但是绝对的优雅自然。 白夜毛发根都立起来了,突然想起早上他说的话。他,他不是开玩笑的! 本来又想跑,可是脚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半步也移动不了。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外衫剥落,未央微偏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手一揽把傻掉的白夜卷上床。他把她平稳的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俯视道,“王妃,我们圆房吧。” 白夜完全木掉了,现在是大白天…… 未央低低一笑,带着柔光的绝世容颜绽放出羞煞百花的光彩,微微带点儿懊恼着开口,“本王腿不方便,动不了,只好辛苦一点了。王妃,你不急吧?” 她,她杀了他个流氓!白夜动了动,却在未央的下一个动作时情不自禁的全身僵住。 由于他两手要支撑身体的重量不得空闲,未央只好俯下身,张开嘴唇,用牙齿轻轻咬住白夜中衣的领口,慢慢的往一侧拉。 白夜脑中一片混沌,却在看见未央眸中深处那一点点的冷意时清醒了一些。突然觉得屈辱,他当真也信那些流言蜚语么!!如果真嫌弃她白夜脏,他又何苦勉强自己!! 之前给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吧,可悲她现在才发现! 未央慢慢的咬开白夜的一边衣襟,抬起头来轻轻的吐一口气,接着又低下头去,继续咬里衣,少了一层衣服的阻隔,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颈项的肌肤上,白夜拳头握得紧紧的,第一次生出难受的感觉。 她喜欢他!她承认,她早就喜欢他了!可是她不要这样被他莫名其妙的占有!尽管想法很天真,但是她希望他是在也喜欢上她的前提下才碰她! 见她满脸痛苦之色的闭上眼睛,未央动作顿住,黑眸里闪过幽深的光。他的确带了些微惩罚的意图,这背离了他的初衷,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撤出一只手缓缓抚上白夜的脸颊,见她一颤,淡淡一笑移开。慢吞吞移开身子躺在她旁边,闭上眼睛。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章 你是混蛋 白夜感觉到身边下陷的床铺,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深,他居然相信!!他不动了是吧,她动!! 猛然间翻过身子,扑在未央身上。情况反转,这次是女上男下了。看着身下这张美得吸人魂魄的容颜,白夜毫不客气的,狠狠的咬了他柔嫩潋滟的唇瓣一口…… 未央吃痛,睁开黝黑深邃的眼眸。看着自己身上几乎疯狂的白夜,却是什么也没说。 “花未央,你是个混蛋!”白夜满眼愤怒,动作万般粗鲁的去扯未央雪白的衣衫。 一下子扯不开,她就用力去撕,那上好的料子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 女人发怒是非常可怕的,白夜像一头凶恶的野兽一般,甚至扯不开她也用小尖牙去咬,不过比未央不知道大力粗鲁多少倍。 “你是个混蛋!!我咬死你!!”终于把那不染纤尘的衣衫尽数扯掉,白夜脑中一片空白,压根忘了害羞,只是胡乱在未央身上咬着。 白夜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生气,气得没有一点理智。这个时候她也没那心思去想为何如此小事她就这般生气,凌虐般的咬着未央。 未央微蹙眉,静静的看着自己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5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5部分阅读 看着自己身上泄愤得疯狂的小女人。全程没吭一声。 直到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白夜才回过神来。触目是未央丝缎般美好的肌肤上那些恐怖的泛血伤痕,而他全身上下被她扒得只剩下一条雪白的亵裤了。 未央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逐渐转柔,“气消了么。” 他脸色有些苍白,被白夜咬伤的唇瓣更显艳红。就像忘忧河畔的彼岸花,诱人踏入鬼蜮而不自知。 白夜的泪却是‘啪嗒啪嗒’掉下来,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晶莹透亮,扑在未央胸膛上喃喃道,“花未央,你真的,是一个混蛋。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那温热的液体让未央暮然一僵,心中有什么被软软的一击。 轻轻捧起白夜梨花带雨的小脸,幽深无边的黑眸溢出点点柔波,动作轻柔的给她擦那不断冒出的泪珠,微微一声叹息,“真狼狈,像只小花猫。” 白夜赌气似的狠狠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未央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姑娘家,怎地这般粗鲁。”却是不着痕迹的揉着白夜自己擦红的粉颊。 “本小姐就是这幅德行!!你爱看不看!!!”语气还有些哽咽,那怒气到是消了不少。 未央轻轻一笑,无邪的眨眨眼,低头瞄了一眼自己,微戏谑道,“老大,本王哪敢啊。” 白夜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未央,一时之间被他弄得啼笑皆非。看到他满身的伤痕更是有些无地自容。就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西苑那个假惺惺的女人,于是转移话题怒道,“我要去把那女人废了!” 未央嘴角微微一晒,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口中轻道,“随你。” 白夜顿时有些找不着北了,未央的眸里闪过刹那莫测的神采,却在眨眼间又从容悠然了起来,快的让白夜以为是眼花。 未央微微一笑,缓慢地印上白夜的嘴唇,温润的黑眸似笑非笑,带着一丝揶揄的意味,“脱也脱了,不继续岂不是浪费了,你说呢?” 白夜的脸上已经如同火烧,霞光飞满了双颊,一对上未央的目光,忽然愣住了。 感情他逗着她玩呢!!! 这人太可气了!! 狠狠一瞪未央,白夜顿时暴吼出了声,“滚!!!”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一章 蛇蝎美人 宁王府西苑,听风阁。很诗意的名字,只是住在里面的人没那份闲情逸致享受大好美景。 欧阳诗诗姣好的容颜上尽是狰狞,优雅贤淑早已经不复存在。她的确乱了,乱了心智。 当她无数次偷偷观察那个不染纤尘的雪衣男子时,她就乱了。他是毒,世上最美又最无情的毒。他那蛊惑世人的容颜上永远那么平静,永远都带着从容的淡笑。可是那笑也睥睨了世人,淡了万千红尘。她入不了他的眼,他越是不在乎,她越是想得到他! 就像着魔一般,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几乎让她发狂! 她想狠狠的踩碎他的高雅,踩碎他的淡定!她想看他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恨也好,怒也罢,就算毁了也想要看到! 美目闪着阴狠的冷意,陪嫁过来的小丫鬟心下一颤,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主子捎消息说,如若你只顾着除去情敌,还找不到东西,就……”接下来的话她没敢说,但是不难想象。 欧阳诗诗回头,猛然间给她一巴掌。小丫鬟被扇得一个趔趄,嘴角溢出血丝却是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 这力道分明是一个练家子!! 微微眯起眼睛,欧阳诗诗一声冷笑。 流言的确是她制造的,皇后那老女人利用她,却不知道她才是一直利用她的那个! 她违背主子的命令,做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可以不看她一眼?他怎么可以!! 黄昏淡去,夜幕渐浓。 欧阳诗诗正准备躺下,敏感的察觉到有人,眼中凌厉的光一闪即逝。又伪装得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感觉那人一步一步接近,猛然抱住她的腰肢。语气有些轻佻,“想我没。” 欧阳诗诗转身,妩媚勾住来人的脖子,“人家以为你有了新欢呢。” 来人低低一笑,只是那笑怎么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一下子揽起她,往床榻而去。 欧阳诗诗媚笑着迎合他,心下却冰冷一片,纱幔放下,掩盖住了那放荡的游戏。 激|情过后,男人捏着欧阳诗诗的下巴,“叫我来什么事,不会只是想背着偷偷情而已吧。” 转身趴在男人健壮的胸膛上,手指在他身上画圈圈,“我要你毁了白夜。”欧阳诗诗咯咯笑着,一边把自己丰盈的娇躯贴合他,挑逗着……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二章 可疑武功 男子呼吸有些不稳,面无表情的脸上很明显带了人皮面具,眸中却是嗜血一片。他好笑的看着她,“毁了?难不成那白二小姐也是你做的?” 欧阳诗诗狠狠捏住他胸前的红樱,挑逗般的一弹激得男人身子微颤。美目里是势在必得和不屑,“白二小姐?我对她可没兴趣。怎么,你不敢去做?那白夜虽然凶悍不解风情了点,可也是个大美人。” 男子挑眉,“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你这个小马蚤货也不怕我吃醋。玩归玩,可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否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摩擦着他的身体,欧阳诗诗笑得冶艳而冷残,像极了美女蛇。“放心,主子要的东西我自会去找。再说,你说不准还有意外的收获呢。白夜被白之时那老狐狸叫回去过,你觉得他会不会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呢。”她知道以他多疑好胜的性格,必然会上钩。 果然,男子冷残邪佞的眼里闪着兴味的光,既然是这样,他到可以去会会那白夜。 欧阳诗诗表面柔情万种,心里却鄙夷不堪。果然,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未央差远了,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这世上,只有他那般风华的男子才配得上她欧阳诗诗!! 夜更浓了。 房里的欧阳诗诗期待又紧张的等待着男人的消息。 “你在等人么?”房顶上突然探进一个小脑袋,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欧阳诗诗心下一骇,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飞速恢复平静。 白夜拍拍手,自房顶跳进屋内。皱皱鼻子,喃喃道,“好大的马蚤味啊。” 欧阳诗诗握握拳,笑着上去,“姐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跑房顶上去了。” 白夜回头,贼贼一笑,无辜道,“你不知道么,今夜月色好,我看月亮来了。” 欧阳诗诗垂下眼帘,她这样子是看见她和灵柩发生关系了吧。既然这样……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在推到那个蠢男人头上!! 原本纤纤素手上猛然伸出半寸长的铁钩,眼见就要一掌拍下白夜的天灵盖时,白夜暮然回头截住她,勾唇笑得无邪,“这游戏可不好玩。”目光陡然一冷,“我们来玩点新鲜的。” 既然都暴露了,欧阳诗诗也不装模作样,毫不掩饰对白夜的憎恶和杀意,瞬间出手。 几回合下来,两人四眼相对,皆是满目震惊,异口同声,“你是谁!!”……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三章 恶毒计划 几回合下来,两人四眼相对,皆是满目震惊,异口同声,“你是谁!!” 白夜和欧阳诗诗钳制住彼此的手法相似得惊人,只不过白夜的相对来说要阳刚一些,而欧阳诗诗则偏向于阴柔。初看之下欧阳诗诗似乎和白夜同出一门,但武功高深一些的人多看一会儿就会看出又有本质的不同。 “呵,在什么地方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功夫。”白夜冷冷一笑,加大力道。 欧阳诗诗惊骇的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白夜步步紧逼,“说把,打哪儿学来的。” 欧阳诗诗心下早已经千转百回,这次连表情都没掩饰住。白夜的武功,和那个人很接近。难道她和她有关系??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像逮住了白夜的尾巴一样,欧阳诗诗突然笑了,“没想到啊,真是意外的收获。你说宁王对你的身份会不会感兴趣呢?” 白夜撇撇唇,眼中满是兴味,这女人要挟她。 眉梢邪邪的一挑,“那我就先杀了你!” 两个人再度打起来,只是这次欧阳诗诗也下了死手,白夜居然渐渐不敌! 白夜一个错手,就被欧阳诗诗点住了|岤道。 “呵呵,我的好姐姐,你放心,我到是不会先杀了你。呆会儿妹妹送你一份礼物,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欧阳诗诗把白夜扔到床上。 白夜心中恶心的呸了数口,这床真脏!“欧阳诗诗,你会后悔的。” 欧阳诗诗千娇百媚的一笑,“好姐姐,你说错了。你才是不该自动送上门来。嗯,给你编一个什么身份宁王会感兴趣呢,还是让他看到你在花丛中啊,或者在他寝室的大床上这些地方和人苟合呢?”脸上的情绪几近疯魔的癫狂着。 白夜冷笑,“他不会相信的。” “哦,如果我把自己的身份也说出来投诚呢。” 白夜瞪大眼睛,“你要背叛你家主子?” 欧阳诗诗咯咯一笑,放下纱幔道,“好姐姐,从今以后人家可就真是你的妹妹了。” 说完也不理白夜,一扭水蛇腰出去。 刚刚走出西苑,居然看到未央在那边的凉亭里! 欧阳诗诗一脸温柔的走过去,如饥似渴的看着月下的男子,他那如画的眉目诗梦般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有他在的地方,任何美景都黯然失色,这个认知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每多看一次,她的心便多沦陷一分。柔道,“王爷,夜深了,你身子风吹久了会犯病的。” 未央好似没听见她说话,只是望着天上的明月,也没侧头看她。 欧阳诗诗笑笑,自顾自的走到他前面挡住月光,“王爷,妾身有话对你说。” “说吧。”未央一直都是一个温淡有礼的人,就算面对欧阳诗诗脸上也没有譬如厌恶之类的情绪。 “我……”欧阳诗诗刚刚开了一个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黑影掠过,那是灵柩!他进了西苑! 白夜,这下有你好玩的了。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四章 心理扭曲 未央微抬头,终于看了她一眼,“怎么?” 柔柔一笑,“王爷,妾身是想说这夜寒露大,王爷进屋子去歇着吧。” 未央淡道,“今晚的月色很美。” 欧阳诗诗心里闪过一些什么,不过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只是见他这般说,善解人意道,“那妾身回屋给王爷拿一件披风过来。妾身告退。” 她心里自然打着如意算盘。 哼,等她把披风拿来在把这个男人带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白夜那个贱人怎么欲仙欲死。 未央也没多言。 她就喜欢他这样!!对她漠然淡凉!不像其它男人看见她就像哈巴狗一样粘上来。他越是淡漠她对他的征服欲越强!! 欧阳诗诗回屋子关好门,看着檀木桌旁坐着的黑衣男子咯咯一笑,“灵柩,美人儿自动上门来了。” 灵柩皮笑肉不笑的,“是么。”他站起身子,缓缓抚着欧阳诗诗的脸颊,猛然间一个使力大掌滑向她的脖子狠狠的掐住她。 “你,咳咳,疯了么!!”欧阳诗诗呼吸困难,冷声道。 灵柩居高临下的凑近她,女人果真是愚蠢的生物。 “就如主子预料,你会背叛他。” 欧阳诗诗心下一凛,他要杀她!眼中的冷残一闪而过,左手反手一掌,指缝间的银针插入灵柩的身体。 “你!!” “哈哈,灵柩,在你身影突然闪过的那刻我就想过来了。本来还准备让你消受美人恩后在去见阎王的,谁知道你这么心急,片刻也等不了。” 灵柩身躯蓦然一颤,“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下毒!” “是啊,刻意为你准备的。专门对付你的蝎阳功,人家可是念在我们有鱼水之欢的恩情上哟。”欧阳诗诗笑得荼靡。走过去抚摸着他的胸膛,媚笑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宁王府。而且,死之前照样会让你享尽齐人之福。” “你知道么,待会儿花未央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武功还在,你自然不会想落到他手上。毕竟那个时候你刚刚情不自禁的上了他的王妃,所以你还来不及揭发我就会逃命。”欧阳诗诗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状态了。 “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诗诗想起那个阴残恐怖的男人身形一颤,一脚踹在此刻没多少力气的灵柩身上把他踹进纱帐里,“你身上的药效就快发作了,你可温柔点,人家细皮嫩肉的。” 灵柩的呼吸声果然浓重起来,欧阳诗诗慢条斯理的坐在不远处,“好姐姐,这个男人妹妹测试过无数次了。还蛮好用的,做妹妹的有好东西当然要给姐姐一起分享了,你说呢?” “我说,不好。” 陡然响起的声音那么自然,却震惊了一屋子人……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五章 反将一军 月色如洗。 雕花廊下古色古香的灯笼在他幽深的风眸中漾起一池春水。雪裳广袖间隐有淡淡香气溢出,润泽秀美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扬起媲美荷堂里那濯濯青莲。 肌如凝玉,唇如朱丹,形如清月,姿是妖颜。 这就是她狂烈爱慕着的男子啊!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出现!怎么可以用他那一如既往温醇得足以醉了暮色夜风的声音让她坠入地狱! 为什么!她一点也没听到轮椅的声音! 欧阳诗诗脸上的肌肉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跳动,他都听见了?“王爷……” 未央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脸上那浅浅笑意从来没消失过,永远那般淡漠而疏离。好像眼前这个心肠狠毒的人不是他的侧妃一样,击不起任何波澜。 当他微抬头看向房梁时,笑容里有了一丝无奈。“下来吧,都玩半天了。” 白夜撇撇唇,什么嘛。他这么快就看穿她的把戏了,她还以为他要晚些时候才会发现的呢。 在欧阳诗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白夜轻飘飘的落下来去到未央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有些心虚。“那个,呃,我正准备回去陪你看月亮了。” “那房梁上能看清楚月亮?”未央把她拉过来,就着她心虚的脑袋一敲。她突然奇想要看月亮,还在幽月亭来看,他便陪她来了。看着她说要去上茅厕,这一上就上到西苑来了。 白夜这次也不抱怨未央为什么打她了。乖得不得了站在未央旁边。 她的眼神和欧阳诗诗在空中交汇时,故意眨眨眼,模样很是无辜。呵,她不会那么鲁莽,没有一点把握就跑来。根据水幽的资料,这欧阳诗诗的确和什么人暗度陈仓,她才故意来抓现场的,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糊弄未央说是在离西苑最近的幽月亭来看月亮。 欧阳诗诗长长的指尖陷进肉里面,不光因为被未央抓了现场,还因为未央眼里对白夜淡淡的宠溺和一丝无奈。那是她多么想从那张一直淡定从容的脸上看到的表情啊!! 她知道不管怎么都难逃一死,眼中嗜血残忍一闪而过,既然这样黄泉路上有他也不寂寞!!弹指一挥,手中的药丸飞向纱帐里,冷声道,“这是解药。” 床上的灵柩布满血丝的眼睛冷酷一片,在看见床上没人时他就知道中计了。眼见药丸飞进来,瞬间接住吞进去。的确是解药!看来,这女人还留了一手。 白夜怕怕的凑近未央,满脸调皮之色,“喂,花未央,幻影和绿茵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两个被杀了怎么办。” “怕死?”未央微微一笑,眼中都是白夜,好似看不见已经要抓狂的欧阳诗诗和一脸杀气的灵柩……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六章 彼时心情 “怕死?”未央微微一笑,眼中都是白夜,好似看不见已经要抓狂的欧阳诗诗和一脸杀气的灵柩。 “嗯嗯。”白夜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真是个小女人。那片刻他的确生出了要宠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的想法。第一次,有了一丝黯然。他的身体以他所料不及的程度快速破败着。 淡淡一笑,风姿灼灼,依旧清雅,“谁都会死的。” 白夜心下一僵,硬生生的难受起来。当她静静躺在他旁边时,很多时候甚至觉得那微弱的呼吸轻得随时都会随风散了去。她告诉自己,在他面前可以无理取闹,可以顽皮,可以闹事,她却不可以把自己的心痛露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未央也有相同的心思,在她面前他永远不会表现出来身体里那时时刻刻揪扯得撕裂的疼痛。 欧阳诗诗眼神复杂,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手里这么失败过!一切都怪白夜那个贱女人!飞身而起,满身狠厉的攻击过去。 当十几个劲装隐卫突然现身时,她才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失算了。 没片刻,灵柩被擒住。欧阳诗诗眼里都是嗜血的光,恨不得喝吃了白夜的肉,喝了她的血。 感受到她的视线,白夜耸耸肩。她很无辜呃,又不是她的隐卫。 却不想欧阳诗诗诡异的一笑,手中彷如千花绽开无数细密的针从各个方位向未央袭来。 白夜心下一凛,该死的,她忘了欧阳诗诗有山寨版花月教的功夫了!几乎没有多想,一条白绫横扫,舞得也是灿若莲花。银针尽数被扫落,白绫一卷一收把欧阳诗诗拉进,“这招你也配用!” 欧阳诗诗无声的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唇瓣无声无息的吐出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字,“沧邪。” 白夜一僵,白绫松了下来。就是这一下,欧阳诗诗逮着机会飞身而起,快如疾风般消失。 沧邪,不会和沧邪有关的。那个风姿卓绝的沧邪,那个疼爱她的沧邪,那个把她从水火中救出来的沧邪…… “王爷,要追吗?”隐卫请示未央道。 未央漆黑的星眸幽深无边,看着突兀站立在花圃中间的白夜,心下猛然一痛,微抿起薄唇,“不用了。”没有咳嗽,却是一口鲜血吐出。 “王爷!!” 白夜回过神,见未央滴血的唇瓣,就像万箭穿心般痛起来。“花未央??!!” 两个隐卫押着奄奄一息的灵柩上前来问道,“王爷,王妃,这个人怎么办?” “先关起来。”白夜面无表情,语气却是让人发寒的狠绝。 那股说不出的气势让那些隐卫竟是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地牢里,昏黄的壁灯忽明忽暗照在男子血肉模糊的身躯上。 吊着他双臂的铁链泛着森森寒光,血沿着链缝间小涓般流淌。 满身凌厉威严的侍卫有些无奈的对看一眼,十八班大刑问候了,依旧逼不出只言片语。 铁门转动的声响在幽深潮湿的地下显得特别刺耳,侍卫见进来的人上前恭敬回禀道,“王妃,这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七章 怪你错惹 铁门转动的声响在幽深潮湿的地下显得特别刺耳,侍卫见进来的人上前恭敬回禀道,“王妃,这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白夜去到那人身边,眼中寒粟光芒闪动。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张麻木的脸,匕首现,寒光闪,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剥落一张薄薄的人皮。 当灵柩真实的脸显露出来时,周围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美得比女人还女人!还是那种柔美得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疼宠的女人脸! 白夜微怔一下,记忆中也只有风起雪落那张脸可以和眼前这张相比。 锋利的匕首轻轻在他脸上画圈圈,感觉到灵柩的微颤,白夜笑得如暗夜恶魔,蛊惑道,“说吧,你们主子是谁,想干什么。” 灵柩垂下眸子,没看她。 白夜‘呵呵’一笑,只让人脊背发麻,“看来这张脸对你挺重要啊,是怕毁了被什么人嫌弃么?”那般折磨他都没有情绪,却在她挑开人皮面具匕首滑过他的脸时闪过一抹绝望。 灵柩鲜血直流的身子僵了一下,又没反应了。 白夜眯了眯让人畏寒的水眸,突然一笑,风淡云轻的开口,“把他指甲拔光,涂上蜂蜜,再去抓些蚂蚁蜜蜂来。” 侍卫们不解,却是乖乖照做去了。 没消片刻,东西准备齐全。白夜扬了扬手,脸上的笑带着残酷的谐谑。“先把他嘴堵上。”咬舌自尽就不好玩了。 十指连心。 每拔一片灵柩破布般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一颤,待到涂上蜂蜜让蚂蚁和蜜蜂不住的爬行时,看着灵柩身子不规则的痉挛,脸上是痛苦非痛苦哭笑皆非的模样时,铁血侍卫们也滴下一颗颗冷汗。 一个女子,手段标新立异得如此残酷,却是那般轻描淡写。 “舒服么?若是你愿意说就点下头。”白夜凉凉的说道,眼中是嗜血的冷光。 灵柩无声无息的笑了,这世上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会做,可是却永远不会背叛一个人——他的主人。 白夜也不恼,淡淡道,“既然不说留着也没用,凌迟吧。用钝刀慢慢割,记住,不满三千刀不能让他断气。” 侍卫们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这个清灵如仙一脸无辜的女子,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灵柩备受折磨的身子也怔了一下。 呵,等待死亡的恐惧。没有人不惧怕。脑海中突然晃过未央雪白的容颜,悄然握紧拳头,未央,他怕么…… 凑上灵柩阴柔得过分的脸,白夜脸上是柔得足以融化任何坚冰的笑意,嘴里的话却让灵柩如坠冰窖,“不知道你家主人喜欢看你被划花的脸不,这细腻白皙的,保养得很好啊。” 灵柩奄奄一息的眸子倏的一下睁开,竟然漾出点点泪花。 果然让她猜着了!这个人对他的脸在乎得古怪。 白夜也不追问了,折磨一个人的身体是最低级的做法,让一个人从心灵恐惧,疼痛,那才是真正的折磨,不是么…… 他们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惹上未央!! 侍卫们已经不敢看她了,低头恭送她离开。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八章 希望曙光 踏出地牢,灿烂温热的阳光照射在白夜身上。一阵微风拂过,卷起一片血红的花飘悠悠的落下来。白夜探出手接住下落的花瓣,眸中点点水光摇曳。 在寝房门口,脸上又是清灵俏皮的笑。屋子里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未央静静的躺在床上,剔透的容颜几乎透明。 白夜把头轻轻搁在他胸膛上,感受那淡淡的起伏。 须臾,纤长的指缓缓爬上她的秀发,未央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白夜猛然间抬头,笑道,“你醒啦。”又皱起秀眉,“花未央!你不舒服干嘛还要陪我看月亮!找死啊!” 未央轻轻一笑,纯黑色的眼眸由于刚刚睡醒水雾雾的。抿了抿艳红的薄唇,微带委屈指控道,“王妃,你凶本王……” 她……白夜满脸黑线,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不要脸。” 未央认真思索了一下,微侧头无邪的一笑,“一般吧。” 白夜瞪大眼,他脸皮越来越厚了!不过好像只在她面前才厚? 想到这里脸色微红,不自在的咕哝道,“外面还有一大堆御医,我看都是庸医!” 未央饶有兴味的欣赏着她水灵灵的粉颜,附和道,“的确,庸医。” 什么人啊! 白夜握握拳,张牙舞爪的。 引得未央一声轻笑,璀璨如斯。 看着他绝美的容颜,白夜突然静下来,低下头轻声道,“花未央,你有怕的东西吗?” 他怕的……东西? 未央眼神愈加幽深起来,无边际的黑暗,疼痛,死亡,背叛,阴谋,摧残,永无止境的孤独…… 他都拥有,他怕什么呢…… 浅浅一笑,“没有。” 真的没有么?缘何雪衣男子的背影总是那么孤绝冷峭…… 见白夜不说话,微蹙眉,眸光一转,“嗯,本王知道,王妃你怕鬼。”猝不及防间,抬起手从后面敲了白夜后脑勺一下。 白夜一颤,大怒道,“花未央,你找死!!” 正在这时,管家的声音传来,“王妃,五王爷带着一位公子进府说是给王爷瞧病的。”管家不知道未央已经醒了,直接请示白夜。 白夜还气呼呼的,心中反应过来。 五王爷?花泓颜? 他带的人,难道是落红尘? “让他回去吧,本王不见。”刚刚还笑嘻嘻捉弄白夜的未央语气突然淡了下来。 白夜狐疑的看着他,“干嘛不见,说不准能治好你的病呢。” 未央有几分古怪的看着白夜,赌气似的撇过头,“不见。” “喂,花未央!你突然别扭什么啊!管家,让那人直接进来!”白夜火了,站起来朝门外的管家吼道。 “本王已经来了。”门口的人一拢紫衣,阴柔的俊颜有些微透明。这人,正是花泓颜。 他后面跟着青衣飘飘的落红尘。 花泓颜不请自入,当看到床前的白夜时微怔了一下。半眯起狭长的风目,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思绪。 同样的,随后的落红尘在看见白夜时黑眸也闪了一下,一抹黯然快速划过。 花泓颜去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未央,眼中的阴戾更是浓了几分,微带嘲讽的说道,“七弟,这么多年了,你命可真大。” 未央只是慢吞吞的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这气氛很不对!有这样探病的么! 白夜突然讨厌起花泓颜来,说不清楚为什么。上次见他虽然无好感也说不上讨厌,现在心里突然涌起的感觉的确是讨厌。 对着花泓颜,语气颇为不善,“五王爷,若是没事就不要打扰我家王爷休息!” 花泓颜低眸看她,兀自邪魅一笑,“的确。红尘,他的病就拜托你了。”话落对白夜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潇洒出去。 白夜看向落红尘,他可靠么? 感受到白夜的目光,落红尘微微一笑,似水如玉,让人如浴春风。 不可否认,他的笑很有感染力。白夜心中的阴霾伤感瞬时烟消云散了。不自觉扬起唇角,“拜托了。” “自当尽力。请王妃去准备几样东西。”落红尘说出一些药名,白夜记下来看了他和未央一眼转身出去。 屋子里,两双同样幽深的黑眸对上,不动声色的较量着,探寻着。 一时之间,诡异的沉默。 【谢谢莫漓亲的188小说币,一杯咖啡,一朵鲜花。[snoopy1025]亲赠送的1只神笔 京都情意生 第四十九章 利爪小猫 午后的阳光燥热不减,白夜抬起头看着那些光点斑驳陆离的跳跃。 眨眨眼,竟然有些刺目。花月教没有这样硕大的树木,那里长年生长着不知疲倦的丛丛花树。她,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了? “想掏这树上的鸟窝么?”珠圆玉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邪气在白夜身后响起,背后的阳光被挡住了一大片。 白夜回过头,一时光线的变化让她眼睛有些刺痛,微微眯起双目。逆光中,花泓颜嘴角擒着温柔的笑意,些微透明苍白的皮肤泛着一层柔和细碎的阳光,美得不似个真人一般。 “见过王爷。”白夜微欠了下身子,行过礼。 花泓颜眉梢的笑意更深,随意拈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秦月小弟弟,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刚刚在寝室你对本王可没这么客气。” 白夜清亮的眸色一闪,微微勾起唇角仰头看他,“你是王爷,给你行礼理所当然。怎么,你觉得自己不配么?”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实在很怀疑,眼前这个人来真的是让落红尘给未央治病那么简单么? 花泓颜狭长的风目微眯,伸手欲把那片绿叶别上她的云鬓。 白夜不动声色的退开,淡道,“就算你是王爷,惹恼了我一样废了你!” 无趣的把玩着被人嫌弃的绿叶,花泓颜绝对漂亮的阴柔容颜上缓缓拉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毫不留恋的扔掉手中的叶子。眼眸里的兴味更浓,“本王就说嘛,小猫就得把爪子伸出来才可爱。挠挠痒也是好的。” 他盯着白夜冷漠的小脸,风目里毫不掩饰狼一般的光芒。 白夜皱眉,转身欲离开。 却不想花泓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她的双手把她禁锢在怀里,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放手!”白夜面色一沉,满脸厌恶。 她居然挣扎不开,说明他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该死,她身边到底有多少高手!! “放?”花泓颜低低的笑了起来,猛然低头,将唇贴上白夜的唇。 第一次发现,除了未央,她这么讨厌别人的碰触!很恶心。张嘴全力咬下去,血顿时从花泓颜的唇上冒出,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个人的口鼻间。 饶是这样,花泓颜也没将唇移开,反倒是乘虚而入辗转吸吮起来。 恶心!!! 她就当被狗舔了,满脸麻木。 半晌,花泓颜心满意足的移开,妖娆的舔了舔唇瓣上的血,含笑看着白夜,“怎么这副傻样子?难不成说七弟连吻也没吻过你么。” 状似苦恼的支着额头,“若是他没吻过你,你怎么比较本王和他的技术谁好呢。” 幼稚! 白夜笑了,一刹那晃人眼眸的光彩绽放出来,用充满可怜的目光看着花泓颜。“你知道么,你这级别连他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回去在练练吧。” 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女人,花泓颜凤目中闪过一抹幽光。那是非常危险的气息……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章 这些男人 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女人,花泓颜凤目中闪过一抹幽光。那是非常危险的气息。 却是,突然大笑出声,“一根小指头?”暧昧的在阳光中晃晃他那纤长的手指。 晃得白夜想起自己这个拙劣的谎言,想起未央同样纤长的指。 花泓颜低下头,在白夜周围嗅了嗅,“你身上到是有他的味道。看来,我们得多练习练习,你会发现本王什么都比他强的。”他说的模棱两可,下流万分。 ‘啪’。这一声响让花泓颜怔住了,那刚刚步入进来的两个人也怔住了。 一个是花晏,一个是两天不见的幻影。 “五哥,你怎么惹着七嫂了?”花晏的目光在两人红艳艳沾满血迹的嘴唇间移动,面上含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怎么也没达眼底。 寒芒淡去,花泓颜看了花晏一眼,脸上的病容和阴戾回笼,淡道,“八弟怎么也来这宁王府了?” 花晏委屈的看着他,在瞅瞅白夜,“五哥,小弟我已经来过一次了。是七嫂‘请’我来的。这不,七哥突然病重,父皇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父皇说,让我最近住在七哥府上,帮七哥处理一下府中事物。” 白夜心下冷笑,帮忙?难道这王府就没人了么,要他来帮忙?这宁王府当真是香饽饽啊。 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前仆后继的,未央的病她看了,那是自小淤积而成,大概查了一下,他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了。说不准在娘胎里就被人算计,被人阴了。 都是皇子,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为什么这些人就盯着他?还是,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幻影,随我来。”白夜对一旁目光复杂的幻影说道。 幻影看了她一眼,向两位王爷行了个礼后跟着白夜离开。 白夜一离开,花泓颜也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盯着花晏,意味深长的说道,“记住,他是我的猎物。” 花晏但笑不语,看着花泓颜渐渐隐没的身子,唇畔的笑越来越冷,越来越嗜血。 七哥啊,你都是数着日子过的人了,为什么还是让人觉得如此棘手呢…… 日薄西山,如血残阳浸透半天天际,美得那般惊心动魄,那般震撼人心。 走在宁王府的曲径花树间,白夜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轻松。根据幻影的说法,那日快活林周围有着数位身手比他厉害太多的高手,绿茵也失踪了,他找了两天都没寻着一点蛛丝马迹。 绿茵的身手比她都好太多,否则沧邪也不会放心让她来保护她。 这样的身手怎么会失踪?绿茵是不会一点信息也不给就消失的。 深吸一口气,先这样吧。绿茵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应该没什么事。想到这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往未央的寝房走去。 血魅樱……总有一天她会查出来! 寝房里,依旧是浓郁的中药味儿。进了仔细闻到是能闻到幽幽冷香,那是自未央和落红尘身上散发出来的。 燃起的香早已尽数化为灰烬,一圈一圈落了下来。 白夜见未央依旧躺着,只是脸色更加剔透苍白了,落红尘气色似乎也不好?? 心下一窒,难道真的没救了?白夜扑过去,见未央面容上有些疲惫,对上落红尘冷道,“怎么回事!”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一章 真是喜讯(加更) 心下一窒,难道真的没救了?白夜扑过去,见未央面容上有些疲惫,对上落红尘冷道,“怎么回事!” 落红尘微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宁王的腿可以治,好好配合半个月就能行走。” 青衫寥落间淡淡的孤寂清冷蔓延开来。 白夜张大嘴,呆呆的看着他,直到落红尘再一次轻轻点了点头。 回转头看未央,他自己到是一脸平静的样子,黑眸幽深无边。 “真的可以治好?”白夜又问了一次,眼睛却一直盯着浅笑看着她的未央。 落红尘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黄昏,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只是白夜全身心都在未央身上,压根没看见那别样的眼色。 看着夕阳缓缓落下,落红尘闭上双目。 他的腿……当然可以治好。只是他的病……却是永远也治不好。这世上如果他都没办法,也许只有那个人可以。但是,希望终究不大。毕竟他在医术方面和他是不相伯仲的。 未央温柔一笑,半开玩笑道,“王妃,你傻了?” 白夜嘟着嘴,斜睨他一眼,“你的腿可以治好了呃!你不高兴啊!” 高兴?他应该高兴么? 目光移到小脸红扑扑的白夜身上,忍不住兴起逗她的念头,慎重的点点头,“嗯,到时候就不用王妃背本王和抱了,换本王抱你怎么样?” 白夜还没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一对上未央戏谑的黑眸,没好气的轻锤了他一下,“花未央,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未央微颦眉,吸了一口气。好似很痛苦的模样。 白夜急了,紧张的胡乱隔着衣衫揉被自己捶的地方,“怎么样?我没使力啊,还痛不痛?” 揉着揉着觉得不对劲,抬头果然看到未央眼中的一缕揶揄,怒吼道,“花未央,你真是皮痒了!!” 未央深深的看着她,忽而明媚一笑,“王妃,上来陪本王睡觉吧。” 尽管是奢望,他却突然希望,给她留下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白夜在未央面前总是没由来的心跳加速,只要他拿那双幽深莫测的黑眸一看她,她就彻底歇菜了。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脸蛋红彤彤的,褪了鞋袜爬上床。 躺下来了才反应过来落红尘还在屋子里,刚张口准备大骂未央一顿。未央未卜先知般,“他早就出去了。看来,本王的小王妃很害羞啊。” 他怎么会让她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呢。 看着她娇艳的粉颊,他笑得愉悦。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6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6部分阅读 鬼使神差的白夜没反驳,也没怒吼,像只害羞的小兔子一般快速缩在被子里埋下头不出来了。 眼前的未央还是那个未央,可是他眼中有些东西变了。变得她一看到就会不自觉的傻笑。尽管不知道原因。 未央伸手把害羞的某只揽出来轻轻拥进怀里。 闻着未央身上的幽香,白夜更是垂下脑袋,不敢看他。真是怪了,她不是那么薄脸皮的人啊…… 时间过得很快,落红尘住在宁王府,每天给未央治疗腿。白夜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因为不准人看,门口还有幻影守着。 二十多年的老毛病要在半个月之内治好的确有些邪门,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样想也就释怀了。 只是这宁王府太平静了,不管是花晏,花泓颜,甚至是落红尘,都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二章 意外刺客(加更) 夜。 见着几抹黑影快如流星的散在宁王府里,情花园那株高大凤凰木枝桠中的白夜反而松了一口气。 呵,终于忍不住了。 她实在想看看,这宁王府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月影斑驳陆离,白夜一袭红衣很好的隐藏在同样火红的凤凰木花枝中。 第一波来人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还是不够专业。至少比上次在温泉遇到的地狱门杀手要蹩脚很多。这些人一落在王府里就四散开去,一看就是找东西。 这些人白夜并不担心,幻影足够应付。何况还有王府的侍卫。 她在等,等真正的大鱼。 风的声音有一丝怪异,白夜本来随意躺着的身子暮然一凛,全神戒备。 半晌,没有任何痕迹。 是谁?武功如此之高? 白夜飞身而起,出了情花园。 未央寝宫周围一片寂静,书房周围也是静谧得可怕。好像先前的黑衣人都不存在一般。 正当暗处的白夜狐疑之际,风中异动,先前的数十名黑衣人被从各个角落逼了出来。围着他们的正是宁王府的侍卫! 未央知道今晚有人会来??这是白夜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那些黑衣人和侍卫交起手来,彼此双方都无分身之力。白夜悄无声息的向未央寝房而去,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当看见门口没有幻影时,暗自低咒一声闪身进去。床上没人?? 花未央去哪里了? 盯着那雪锻织成的薄被,白夜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任何人时去拍了拍床铺,就像怀疑任何机关暗道一样轻轻敲击,寻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正搜寻间突然一愣,飞速隐身在屏风柜子后。 飞身进来的蒙面黑衣人像羽毛般轻轻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那人到是没有做贼心虚,径直去到床边东敲敲,西转转,让白夜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她睡了不少时日的床居然移动起来,那人一下子掀开床单就见床出现断层。左右看了一眼,跳下那黑黝黝的洞口。楠木雕花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白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轻轻的又去到床边,发现更诡异的事情,那床单居然完好如初一点褶皱都没有! 想了下,正准备也扭开机关跳下去看看时,外面传来明显的打斗声。甚至还有未央隐忍的轻微咳嗽声。顿了一下,微微拉开一点机关探手把一些白色的液体涂抹到洞口边缘,而后小心翼翼的合上,展平床单。 呵,那可是雪落那家伙的独家秘药,就不信那黑衣人不中招。 趁着并不明亮的月色,白夜快如疾风般闪身出了寝房。打斗声是从前院传出来的,白夜颦眉,这实在太诡异了,这寝房周围为何这么安静? 不过心里担心着未央的安危,也没时间想太多就往声音处而去。 就在白夜身影消失的那刹那,又一个黑影闪身进了寝房…… 白夜借着围墙周围树枝的遮挡,望向下面交战的人。 花泓颜,落红尘,未央,甚至包括花晏!这么多人围住一个人! 而那个人,白夜悄然握紧拳头,虽然他穿的是黑衣,可是那檀木面具!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是白之时的! 该死!他来凑什么热闹!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三章 自导自演 该死,白之时!! 不过…… 所有人都在这里,那么那两个黑衣人又是谁? 未央并没有出手,想来是身子不好。花泓颜到是开口了,“有本王在这宁王府,居然有人敢来撒野!既然来了,就得做好留下来的觉悟!”他的话虽然狂妄,但是那般冷冽阴残的气息任何人也不敢小窥。 花晏推着未央的轮椅离开包围圈,貌似很关心的说道,“七哥,你身子不好可不能轻易动武了。” 若不是多少了解一点内情,白夜几乎都要以为他们突然兄弟情深了。 心下冷笑,这皇家人真是个个演戏都不差。 两方交手,白夜越看越惊骇,她这才知道白之时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想必上次在皇宫最开始若不是他有所估计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怎么也逃脱不了的。 脑子里一个想法闪过,更是觉得恐怖。白之时这样厉害,那当时和他对掌的鬼面修罗又到了一个什么程度?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当时要是鬼面修罗动了杀意,她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见未央一时之间没危险白夜也不急,而白之时武功那么高只要未央不出手想要逃脱也应该没问题吧。 几个回合下来,白夜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她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瞪着青衫飘飘的落红尘,他不但医术恐怖,他的武功更恐怖! 花泓颜和花晏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加上那般厉害的落红尘,白之时渐渐有些吃力了。 白夜心知不妙,这样下去白之时必定会受伤。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白之时,说不清楚为什么。 她想过可能出现的所有人,唯独没有猜到白之时。 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当看到落红尘和花泓颜的掌力都扫向白之时时,那瞬间她没有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 轮椅上本来一脸从容的未央脸色微变,黑眸直直的看向白夜藏身之处。 白之时当然也感觉到那气息了,避开攻击飞身而起,在白夜还没反应过来时制住了她。 白夜心下冷笑,看来他还不蠢。 众人看着围墙上被白之时扣住命门的白夜,皆是一惊。 凭他们的武功居然不知道她潜伏在暗中!照道理说白夜的武功并不算高的。 未央绝美的容颜上泛上一层薄薄的冷气,饶是这样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 “放了她,本王让你走。”淡淡的语气却让人骨头发寒。 “放心,我对这个小丫头没兴趣。待我安全后自然放她回来。”白之时出口,声音却完全不是他的了。 白夜尽量让自己表情正常点,不要心虚。毕竟下面的人都不知道绑架她的是白之时。 可远远对上未央那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时还是有几分虚。 白之时手腕一动,白夜没感觉到痛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看上去就像被白之时伤了,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远处的未央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一凛。 他居然敢伤她! 谁也没想到花晏在这空挡全然不顾白夜的安慰向白之时攻击过去,白之时带着白夜一闪避开。顺势一掌击出,前面的树枝被尽数吹断。随着一句,“宁王原来是这般不守信用的人,既然如此,这丫头的性命就看我的心情了!”消失了。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四章 莫名的爹 挡开卷过来的树枝,花晏微不可见的勾勾唇角,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伟大’的父皇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看这样子不止一石二鸟那么简单了。 回过头面对未央他们时却是满脸委屈,“七哥,我只是想救嫂子……” 未央扶着轮椅,在花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 花晏从来不知道未央比他都还要高出半个头!那般的压迫感让他心下一阵窒息的恐惧,“七哥,你腿治好了?” 未央没发怒,反到是慢慢展开唇角,笑了! 那笑美得惊心动魄,绝对能蛊惑人心。花晏额际冒出薄薄的细汗,他从来没看过未央这样笑。 花泓颜看着未央的笑微微眯起狭长的风目,让人看不清楚眼中的思绪。 落红尘望着那些残了的树枝淡道,“宁王的腿在下已经治好了,告辞。”话落,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当白之时放下白夜时,是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洞内钟||乳|石横生,水流潺潺,石壁上居然有星星点点闪烁的光芒,到是别有洞天。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白夜吼道,“喂,你都逃出来了可以把我放回去了吧!” 既然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去揭穿他的身份。 白之时解开白夜的|岤道,“你走吧。” 白夜挑眉,坏坏的一笑,“我说你就不怕我叫人来抓你?你在宁王府去干什么?” “小丫头最好少管闲事,不该问的别问。”白之时一声冷哼。 白夜撇撇唇,往洞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倒回来,狐疑的说道,“听阁下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啊,刚刚没见着你受伤啊。”难不成他因为受伤才不敌花泓颜他们?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白夜耸耸肩,毫不在乎道,“要杀早就杀了,何苦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白之时檀木面具下露出来的眼眸静静注视着白夜,心底长长一叹。媚儿,这么多年了,她也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天不怕地不怕,古灵精怪…… 只是,他想尽办法就算冷落她到那般地步还是没能让她远离阴谋平静一生。 白夜又看到这样的眼神,上次她被他追着要杀突然停下来也是这样的眼神看她。他透过她到底在看谁?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走了。后会无期。”白夜拍拍衣衫,潇洒往外走去。 “站住!”白之时突然出声。 白夜回头,不耐烦道,“干嘛?你反悔要杀了我不成?” “啊,你干嘛!”白夜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吸力朝她而来,她压根稳不住身子就朝白之时那边而去。 源源不断的热流从身体各处侵入她的体内,白夜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一般,身子里像着火一样沸腾起来。 还没明白什么事时,终于稳不住昏过去了。 白夜醒来的时候洞内大亮。不见白之时的影子,到是看到地上多了一大堆东西。微微眯起眼睛拿起那白色信纸打开,神色沉了下来。 他什么意思?也不问问她的意见就私自把内力传了一大半给她?武功招式也传了?只让她呆在这里练习几天,融会贯通?连吃的喝的也准备好了?白夜看着那一大堆干粮无语。 他的借口真是蹩脚,说什么他看她顺眼,要找个传人,如此而已。 白夜试着提了一口气,果然发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体内翻腾,撑得她差点再度晕倒。暗自低咒一声,不情不愿的运功调和起来。 洞内的时间没有大的概念,外面却是天翻地覆了。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五章 层出不穷 京城某深深宅院,华贵精致的太师椅上坐着似笑非笑的花晏。 在他面前的男子敬畏的开口,“主子,奴才已经把宁王府密道的地图画好了。”说着呈上地图。 花晏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眼角的余光瞄到男子不自在的眼神时微微一凛,“你的脸怎么了?” 那男子一颤,垂下头,不敢答话。 “把面巾摘了,让本王看看。”花晏的语气不轻不重,那人却是心底发寒。 男子颤抖着手揭开面巾,只见满脸都是腥红的纹路,连带脖子之下蔓延开去。那纹路……歪七竖八赫然是一个又一个的‘贼’字。 花晏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没到眼底。 “主子,奴才中毒了。” 花晏淡淡的,“被人发现了么?” “没有。” “辛苦了,下去让人看看吧。你要的东西本王会让人送去你家里。” 男子语气有些激动,“谢谢主子!” 却不知男子还没踏出门,花晏腰间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从后背穿过男子的心脏。男子一声闷哼,爆睁双目还没侧过头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落下来,花晏笑得残佞,“处理掉,做干净点。” “是。”两人拖着地上的人下去。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宁王府情花园。 于血红花海中,未央一拢雪衣纯白得诡异。修长略显清瘦的身体迎风而立,微仰头望着那株欣欣向荣的凤凰木。她似乎很喜欢呆在这凤凰木之上。 微颦眉,走出园子。 幻影见自家主子出来,松了一口气,“王爷,还是没有王妃的消息。”说完垂下头,不敢看未央。 未央把玩着手中艳红的情花,“送些好的药材去丞相府,白丞相病得挺严重。” “是。”幻影自然知道白之时病得严重,这样想来主子对王妃当真宠爱。 幻影退下后,未央喉咙紧了紧,一股腥热上来,点点殷红溅染血红的花瓣,就像血泪露珠一般,缓缓滑下。 未央一声轻嗤,揪扯的疼痛让他幽深温熙的眼眸升起一层薄薄的雾霭。 狂傲不屑的勾起唇角,淡了三千世界,落了万般繁华。 他从小就和人争,和老天争,他的命,没那么容易丢! 白衣墨发浸在后面那一片血色里,寥落凄艳,背影更是孤绝冷峭。 白夜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寻着洞口出去。放眼一望,差点晕倒!一片荒野!该死,这是什么鬼地方?一点也不熟悉?看这样子只怕是出了京城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那么多人看见她被掳走了,这莫名其妙回去她还不知道怎么说。 走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打柴的樵夫,白夜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果然出了京城十多里远了。这是一座叫无名山的地方,鲜少有人来。 好不容易快要走下山了,本来漫不经心的白夜目光一凝,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十八个高手。 对付她的?白夜握握拳,她到是想试试白之时传给她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正当白夜霍霍磨拳的时候,那十八个人的脚步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白夜听到地上‘嗤嗤嗤’的爬行声音密密麻麻一大片。 瞬间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落在一株大树隐秘的枝桠间四处展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白夜头皮一麻,差点摔下去。 那是什么?密密麻麻蠕动的虫?? 那些虫围着的人是……鬼面修罗!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六章 惊心遭遇 ……鬼面修罗! 红衣张扬,墨发不羁,这个人永远那么灼人视线。在他身上,好似能看见所有生命力在那瞬间燃烧,绽放出让人震撼的光华。 白夜撇撇唇,哼,就凭地狱门干那些勾当,情报网那般广布,不被人记恨才怪。 只是这该死的鬼面修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看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虫,白夜心下又是一个寒颤。毫不意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现在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先前听到的十八个高手应该潜伏在暗处,这些虫处处透着古怪。她不能贸然出去,更不能飞速逃走。她现在才知道陷入一种怎样的境地,只得尽量收敛起息,等到他们打完了或者打到其他地方去了她在出来跑掉。 事实上她压根不敢多看一眼那密集着的斑点粘液怪虫,恶心先不说,那就是一种让人骨头发寒全身寒毛都会立起来的东西。虚幻的东西她怕鬼,真实存在的她就怕那种无骨生物。还是地毯式的,实在太恐怖了! 一阵诡异的琵琶声响起,地上的虫唰唰唰朝鬼面修罗奔去。 白夜听见虫移动的声响,眼皮不受控制乱跳。全身瘆得慌。心中把鬼面修罗诅咒了万千次。真是个灾星! 她没敢看那些虫是怎么进攻的,只听到噼里啪啦像放鞭炮一样炸得热闹,应该是被鬼面修罗的剑劈开的声音。听得她更是樱唇泛白,额际冒出薄薄的冷汗。 而且虫的数量似乎多了?眼角的余光飞速一瞄又收回来,她没看错吧?远远的,四面八方那黑压压成片爬过来的是……虫么? 她要走!宁愿出去遇到那些人大打一场也不要被虫噬! 当白夜颤颤巍巍站起来时,两腿直哆嗦。那些虫往树上来了!虫过的地方树皮瞬间变为乌黑色,别说树叶了,更是被啃得干干净净。没消片刻,周边好多树光秃秃黑漆漆枯了。那些虫密密麻麻集结在树上,各种植物上,地上…… 这样的话她怎么走!纵然轻功再厉害的人也得借力才行,她现在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无名山漫山遍野变成了一片虫海! 很明显暗处操控虫的人也发现白夜了,一大股虫迅速往白夜藏身的树爬去。白夜见树皮一瞬间变得枯黄,吞了吞口水,脚下一软差点尖叫出声。 她眺目所及的地方全部被虫占满了,她不要葬身虫海!还是被莫名其妙牵连! 眼见虫离自己所站的地方不过三尺之遥了,白夜咬咬牙,借着树的力道用最大的功力飞出去,她飞跃不了虫海,如果没有借力点。她很清楚这点,所以白夜的目标是数丈之远的鬼面修罗! 既然祸是他惹来的,别怪她不讲道义用他做踏脚石。 鬼面修罗周围的虫丝毫不比其它地方少,刚刚能容下他一双脚,那些虫就进不了身了,恶心扭曲的身体居然展开薄薄的翅膀飞扑而起。 那薄如蝉翼的剑上是虫污绿色的体液,一股难闻的腥臭散发开来。 鬼面修罗又一剑挥开,就见一抹虹影倏的一下飞过来,在离他身子还有半尺的距离时一顿眼见就要掉在虫堆里。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七章 修罗如斯 人在危险面前有时候会激发惊人的潜能,白夜几乎没多想,在最后一刻用尽力气跳到鬼面修罗身上。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缠着他。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还没来得及和鬼面修罗打招呼,哆嗦着吐出一个‘虫’字后很没面子的晕倒了。纵然这样,那抓着鬼面修罗的手依旧没放。 鬼面修罗一僵,深邃的眼眸神色复杂的看着巴在他身上的白夜。只见她眉头郁结,唇色和肌肤一般惨白。露出来的颈子上,胳膊上居然瘆出一大片大片的小疙瘩。 见她这副狼狈可怜的模样,鬼面修罗没由来的心下一颤。 抬头对着琵琶声的发源地,微眯起眼眸,嗜血的光芒让人心惧。 薄唇无情邪佞一笑,“苗十八鬼,原来投靠了朝廷。本座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蛊虫反噬的滋味。” 那是一副绝对凄惨恐怖的画面,十几个老头子被无数的虫包围着渐渐啃得只剩下白骨。 “呵呵,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着那些吞噬掉苗十八鬼的蛊虫也尽数死去,鬼面修罗笑得狂妄。 穹天之月,暗夜寒星为伴。 白夜动了动,潜意识朝那热源靠去,蹭了蹭,呢喃道,“花未央。”一条腿一扬搭上去。 静默了两秒,睡梦中的某人突然睁大眸子!虫!! 一来就对上一张泛着冷光的诡异银面具,她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躺在鬼面修罗身上!而鬼面修罗微露出来的性感锁骨处还有水渍亮晶晶的,一摸自己的下巴,果然……是她的梦口水。她以前早上醒来常常发现自己睡过界,而未央的纯白亵衣上总是能找到一小滩水渍,那个时侯她死不承认是她做的好事,还凶他一顿。 现在在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身上留下证据,她想抵赖都不行。 白夜差点吐血,她怎么会在鬼面修罗身上睡得那么香! 就像鬼面修罗是虫一样可怕,白夜飞速弹开,差点踩到旁边零星的篝火。轻手轻脚刚刚走出几步一个慵懒如骨的声音响起,“这是打算不告而别么。” 白夜一僵,不情不愿的回头。 柔和的月光下,鬼面修罗半撑起身子,长长的墨发滑落在身子两侧,漆黑的眸中带点玩味,唇角挂着淡淡奇异笑容。纵然还是有压迫感,不过他身上那种嗜血的冷厉之气到是淡了不少。 “本姑娘被你连累,就算你救了我也是应该。好,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说清楚,互不相欠。告辞。” 鬼面修罗一声低笑,慢吞吞的站起来,眸光深沉的注视着白夜。 “没想到堂堂宁王妃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白夜双目一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认识我?” 鬼面修罗倏的一下凑近她,“对于地狱门来说这不是难事。” 那灼热的气息让白夜有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皇宫之夜的错觉,冷声道,“对你的地狱门本小姐不感兴趣,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 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背景,鬼面修罗笑得魔魅,“白小姐?宁王妃?有人托本座去丞相府和宁王府找点东西,你见过没?” 白夜顿了一下,没回答他踏步离开。 鬼面修罗这个人太邪门,好像无处不在。她不知道他认出她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总之这样邪乎的人最好不要扯上关系。 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鬼面修罗随时潜伏在她身边一般。如果这样,也太恐怖了。 就在白夜离开不久,又出现一批人团团把鬼面修罗围住。 鬼面修罗眼中无一点讶异。 呵,真是有意思啊…… 而白夜刚刚下山就敏锐察觉到夜色中有高手来了,还不止一个人!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八章 父爱如山 白夜坐在马车上,也不去看白之时那一副臭脸。 两手支着脑袋咕哝道,“切~又不是我自愿被‘坏人’劫持的。”真是的,没想到来的那些高手是白之时的人。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白之时自然要找个借口来把她找到顺理成章带回去。何况他可是暗帝,相信追杀鬼面修罗的人到了这无名山他也得到消息了,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赶来。 白之时双目一瞪,“你还顶嘴!你……咳……咳……”话还没说完咳嗽了几声,眉目之间有些憔悴。 白夜心下一惊,以前在电视里看见把功力传给别人自己就翘辫子的人,白之时不会是因为把武功传了大半给她所以身体不好了吧? 也没多想下意识关心道,“老爹,你没事吧?” 白之时身形一颤,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也让人有那么一点点心酸。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叫我什么?” 白夜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老爹啊,难不成我是你捡来的?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白之时静默下来,十几年了,她第一次叫他爹。 “你当然是我的女儿。” 她当然是他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女儿。 白之时的马车回到丞相府时,已是翌日艳阳高照。白夜脑袋晕乎乎的,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丞相府的门侍看见白夜挽着白之时的胳膊出现,半晌没回过神来。丞相不是去寻医去了么,怎么把被人掳走的三小姐带回来了。 而且三小姐变得很不一样。 一时之间忘了回禀白之时一件事。 白夜着实困得厉害,她相信白之时会找到完美的借口做好一切事情。只是抱着他胳膊摇了摇,“老爹,困死啦,我先回房睡一觉。你派人通知花未央一声。” 白之时见她直呼未央的名讳,板起脸正准备教训她白夜一溜烟跑进后堂去了。 一旁的管家存着门卫一样的心思,以至于现在才回过神,赶紧告诉白之时一件事。 白之时听了,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再说白夜径直往自己的闺房而去,当到达那个熟悉的庭院时,一抹雪白的影子让她怔在原地。 跳跃的光点透过树隙洒在那人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有些说不出的孤绝。却又有一种绝致的空茫虚无。他微仰着头望着天空,久久没换一个姿势。秋风萧瑟徐来,一瞬间竟然有丝凉意了。 他站着…… 地上的落叶还没变黄,白夜缓缓走过去,微颤抖着开口,“花未央?” 雪衣男子转过身子,那般精致温润的眉目,不是未央是谁。 浅浅一笑,轻轻揽她入怀。 白夜发现她才及他胸膛,原来,他这般高。拉开一些距离,圈住他的腰肢,“花未央,你怎么在这里?”看来落红尘已经把他的腿治好了,当初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有这样的奇迹 京都情意生 第五十九章 挖心魔鬼 “花未央?你怎么在这里?” 未央抬起手摩挲她的容颜,柔和一笑,“来看丞相的病,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你没事就好。” 白夜心下一顿,突然发现眼前的人这般莫测,她从来看不透他。怒道,“你就不担心我!!” 就像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未央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尖,逗她,“你哪知眼睛看见我不担心了?”他发现不过几日不见,这张容颜在他脑海里却是闪现过数次。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夜儿。”白之时的声音蓦然响起。 “老臣给宁王请安。”白之时作势要行礼。 未央轻轻带起他,笑道,“丞相何必如此。” “夜儿,你不是要去休息么。” 白夜看看白之时,又看看未央,无所谓的道,“我去睡觉了。” 未央跟着白之时一起进了书房,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直到日暮西沉才出来。 翌日,白夜他们正在用早膳,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道,“丞相,昨夜京城又有人被挖心了。是丞相你的老部下,林尚书。” 白之时拿筷子的手一抖,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丑时。” 丑时?也就是半夜一点到三点之间。挖心?白夜想到关于鬼面修罗的传说,他杀人向来直取心脏。 “先下去吧。”白之时的声音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站起来看了未央和白夜一眼,喟叹道,“你们回去吧。” 白夜见他这般样子,食欲全无,想说些什么看见未央摇头的姿势时顿住。 马车里,白夜终于忍不住,“喂,花未央,被挖心是怎么回事?” 未央把目光从书上移到她脸上,黑眸里闪过一抹幽深的光。 “你被抓的第二天,京城出现一个挖人心脏的杀人狂魔。每晚必定会杀一个人,死的三个人都是你爹的部下。” 为什么只杀白之时的部下??难道是和他有仇的?或者是想消减他的势力?也不对啊,每晚死一个到目前应该死四个怎么才三个?“每天晚上都会杀一个人么?” 未央放下书,“前天晚上没有。” 前天晚上……白夜猛然一僵,那个时候她正躺在鬼面修罗身上睡得正欢。后来遇到白之时,于是一起回府了。 她几乎肯定那个人就是鬼面修罗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未央揽过她,温柔道,“我会保护你。” 白夜啧啧嘴,“谁要你保护啊,我才是老大!” 未央笑笑,有些无奈。 京城某一处,精致古朴的屋子里,地上的人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只是恭敬的回禀道,“宁王妃被宁王从丞相府接回去了。” 逆光中的男子看不清面目,只能约莫见到背影倾长,“是么。”淡淡的,就没了下文。 “主子,需要属下派人守在丞相府么?” “多事。”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是让地上的人打了一个寒颤,额头冷汗直冒。 “主子责罚。” “听着,我要你保护宁王妃。就算用你的命换。”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章 保护的人 京城近来人心惶惶,频出事端。就算是在最底层的老百姓,也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白夜推开寝房门,没见着未央倒是幻影酷酷的守在那里。 “你不跟着花未央,守着我干什么?” 幻影不答,抱着他的剑散发着冷气。 白夜好笑的伸出手指捅捅他,幻影也不发火,只是面色寒了一些。退了两步不理会白夜的挑衅。 真无趣。白夜甩手离开,幻影果然远远的跟来。 “花未央呢?”白夜回头冲老远的幻影问了一句。 “皇上召见。” 白夜真不知道她到底哪点招幻影不喜欢了,他干嘛总是和她一副别扭的样子。特别是看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又极力隐忍的别扭样。 突兀的停下,冷声道,“你若是不想跟着我大可离开,花未央那里我自会给他说。要跟着我就别摆脸色给本王妃看!”她没想用身份压人,不过天天一个这般别扭的人跟着是会影响心情的。 饶是没料到白夜突然这般说,幻影身子一震,看白夜的神色有丝狼狈。好长时间的静默,只闻得风吹起落叶的沙沙声。 “我只希望你永远别伤害主子。”幻影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破天荒的扬长而去。 伤害未央?为什么?她吃饱了撑的? 白夜出了宁王府,本来准备去找水幽问问最近晚上的挖心杀人案。才走过一条街就敏感察觉到暗中有个人一直跟着她,还是个高手! 故意三绕两绕绕进一条死胡同,那人的气息也落在不远处。 白夜心下冷笑,倏然扔出一根白玉簪子,一个黑衣男子落下来。 男子没有蒙面,刚硬英俊的五官上没有任何被抓到的尴尬,手指间夹着白夜射出去的簪子。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若不是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她出手就不会只用三分力了。 “受人之命保护你。” “喔?不知是谁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男子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打量她。而后默默转身,“无可奉告。”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的命我自己负责。那簪子就算是这段时间的报酬,你告诉他,我白夜不喜欢欠人东西。同样的,也不会让别人欠我。” 这人很明显不是沧邪的人,应该也不是未央的人,也不会是白之时的人,那到底是谁的人?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馅饼,现在是说保护她,说不准转身就要取她性命都可能。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这一来白夜也打消了去找水幽的念头,如果有人暗中作梗,还是少和水幽来往为妙。她可不想连累她。 随意在街上逛了几圈,小摊上一块玉佩吸引了她的注意。在一堆玉中,这玉并不是最显眼的,但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目光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一章 送他礼物 白夜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玉很配未央,看似低调,实则拥有怎么都掩盖不了的光华。 “大婶,请问你这玉怎么卖的?” 卖玉的人一看,这东西好几年了无人问津,见白夜问赶紧道,“一吊铜钱。” “一吊?”会不会太便宜了点。 “姑娘要是觉得贵,半吊吧。”咬咬牙,卖玉的大婶狠下心来。 白夜笑笑,摸出一块碎银子给她,“给,这玉我买了。” “姑娘,这,这老身找不开。” 白夜笑道,“大婶,物有所值,我觉得这玉是好东西。告辞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她不会给一大堆银子给她,她是着实喜欢这玉。 见白夜拿着玉走远,刚刚还一脸愁容贫穷的大婶眉目间竟生出些慈悲的神色来,最后轻轻一声叹息。打包好地上的玉消失在人群里。 是个可爱的孩子。只可惜世上万物皆有定数,劫数啊。 白夜把玩着玉回到宁王府,越看越喜欢。她还从来没有这般喜欢一个物件,这玉就像有生命似的,让她倍感亲切和熟悉。唇角上扬,问旁边的丫鬟道,“王爷回府没?” 丫鬟恭敬回道,“回了。” 白夜娇艳的脸上是神秘兮兮的笑,好像未央从来不佩戴任何饰品吧? 情花园里,未央压下心中的瘙痒不咳出来。 手中的白鸽在他微微的颤抖下‘咕噜’叫了两声,未央讪笑,“连你都知道怕死。” 如果一个人从小和死亡为伴,成了习惯还怕么? 白夜进来时正看见未央手中的白鸽飞向碧空。 “花未央,你回来啦~~”穿过情花脸蛋红扑扑的望着未央。她第一次送男人东西呃,当然之前送给沧邪那个不算荷包的荷包不算。那是她学古代女人绣花的失败之作。 未央轻柔把她散落的耳发拢好,温柔一笑,“又去哪儿野了。” 白夜瞪他一眼,“谁出去野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只是出去逛逛。” 未央满脸纵容的笑,水光潋滟的漆黑凤目尽是宠溺,“走,出去用膳吧。最近少出去,外面不安全。” “所以你让幻影跟着我么。”白夜微偏头。 “你不是把他赶走了。”未央好笑道。 “切,随时被人跟着谁受得了啊。”见未央摇了摇头,白夜突然停住,“呐,这是送给你的。” 未央一诧,放在他手中的玉佩还带着点白夜身上的温热。质朴却不容人忽视,似乎心也连带暖了起来。 白夜面色微红,“不错吧,我很喜欢的,别人我可舍不得。” 其实白夜向来不拘小节大大咧咧,也只有在未央面前才这般别扭。 见她脸上淡淡的红绯,未央好心情的把玉佩挂在身上,目光却是看着白夜。浅笑道,“好看。” “那是自然。”白夜得意洋洋的,一抬眸却是愣住了,被那张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颜逼得心跳加速。 未央挑眉笑了,灼灼妖妖。他这王妃一天想些什么呢。“口水。” 白夜吸了吸,发现上当。一时之间又难为情又尴尬,“花未央,我看你是皮痒了!” 未央看着她气鼓鼓的双颊,幽深的黑眸微闪。有一丝疼惜,他自己并未发觉。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二章 陡逢巨变 这天晚上,一声惊雷炸得白夜猛然惊醒。却发现床上没有未央,摸摸床铺,凉凉的。 屋子外是簌簌的雨声,白夜迅速披衣而起,推开窗户却是被凶猛的雨势逼得脸颊刺痛。赶紧关上窗户,一股沁骨的凉意袭来。 这样的雨,未央去哪里了?不知为何白夜心中总觉得不安生,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戴上斗笠,悄然出了府。 暗沉的夜像是要吞噬大地,肆虐的雨直击得事物啪啪作响。白夜骑在追风身上,雨水顺着她的斗笠汇流而下,身上早已经湿了一大半。 暗自低咒一声,凌厉的雨势刮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轻拍了三下追风的马脖子,追风奔跑起来,马蹄声淹没在暴风雨里没了痕迹。 追风径直出了内城,跑过的街道越来越熟悉。雨势小了一些,不过街道两旁的门扉皆是紧闭着,更是无一个行人。也是,遇到接连这般恐怖的挖心事件,也只有白夜如此不怕死的出来了。 这暴雨来得凶猛,去得也迅速。当追风又跑过几条街时,再无一滴雨。 夜色陡然明亮,白夜抬头,天边居然出现一条彩虹! 月之虹!她前世只在书上看到过的东西现在居然亲眼看到了! 雨停了,风歇了。白夜身下的追风却突然暴躁,发狂一般奔跑起来。 白夜差点被它摔下去,“追风,安静点!”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空气中还满是潮湿的味道。当追风过了她熟悉的郎木桥时,白夜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提缰绳翻身下马,快速施展轻功寻着味道而去。 丞相府在那个方向!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还是会选?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7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7部分阅读 选择半夜出来寻找么? 丞相府大门前倒着横七竖八的侍卫,尽数被挖去心脏。白夜颤抖着进去,院子里丫鬟小厮无一例外这般死法。殷红的血把地上的水泽尽数染成了暗红色。 白夜哆嗦着朝主屋而去,在走廊处看到俪夫人暴睁双目,胸口处是一个血糊糊的大洞。 脑子像要炸开一样,寒气从脚心散发出来。是谁,是谁做的。白之时呢? 白夜疯了一般去找白之时可能出现的地方,当跑到白之时极爱的那座园子时脚步像生根了一样。 雨后的月色美得凄迷,照在那美轮美奂犹如泼墨画的人身上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饶是如此暴雨后那男子的衣衫依旧不染纤尘,没一点水污,不像她这般狼狈。他没戴斗笠,而是撑着一把同样雪白的油纸伞,端的优雅好看,不像她这般潦草。 是啊,他什么时候都那般好看。 那张脸在伞的阴影下只露出性感完美的下巴和薄薄的艳红唇瓣。 都说薄唇的男人无情,真的么…… 寒风带起一阵凉意,他咳了咳,声音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他对面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已经受了数处伤,秋风乍起,白衣男子手中的银丝一闪那人再也没逃脱,头颅远远的飞射出去。 不!!!!白夜张大嘴,却已发不出声响…… 花未央,为什么??!!!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三章 杀父仇人 月色愈发明亮,就像被清泪洗过。纯透清晰的映照着万物,无论美丑。 风起,男子随意拢了拢有些单薄的雪衣,身影一时之间飘渺虚幻起来。这血流成河的地好像远离了那世外红尘。连带的,一切都悠远了。 白夜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压根无法移动分毫。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一直在颤抖,潜意识不敢去看。夜风掀动树叶,上面残留的水珠滚落下来,落了一些在她脸上,身上,像是又下起一阵小雨。 雪衣男子转身漫步向她走来,那古朴典雅的油纸伞移到她头顶上。雨滴的撞击发出轻微脆响,让人莫名感伤。 一柄伞,两个人,窒息的沉默。 无人可比拟的绝色容颜,超然卓绝的高雅气质,花未央。 未央伸手轻柔擦去白夜脸上的水珠,指尖微凉。白夜下意识一颤,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拔起脚跟退了两步。 “咳,咳——”蓦地又是一阵咳,胸口一阵急剧的抽缩,痛得未央几乎背过气去。十指一紧,却还是来不及。 “噗——” 殷红的血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手一颤,油纸伞被风掀远。 那微弓起的身子绝决的背过身去,不让白夜看见他如此模样。殷红的唇瓣一扯,尽是无声无息的笑颜。 那般凄艳妖迷的笑颜却掩盖不了他脸色的苍白和嘴角几乎淡得没有的苦涩。 未央垂下羽睫,落下了眼里的自嘲。竟然,已经完全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了么。咬着唇,硬生生压下不断袭来的咳意。 白夜双拳不知觉间握紧,不去管那隐忍的咳嗽。仿若当他不存在般擦身而过,颤抖着走向院落的尸体。 头颅断颈处,碗大的疤,炯炯鲜血。不远处的头颅发丝凌乱,脸上的檀木面具掉在旁边。苍白的容颜,是那般熟悉。只是他不会在吹胡子瞪眼骂她是‘混账’了。 白夜木偶一般抱起头颅放在那尸身断颈处,捡起旁边的檀木面具给他戴上。 嘴角扯出笑意,老爹,你是暗帝。 慢吞吞的站起来,依旧没看未央一眼,再无留恋走出丞相府。 最后一次回头,发现昔日那般宏伟热闹的丞相府此刻却是万般暗沉寥落。蓦地,院内火光冲天而起。片刻间诺大的丞相府陷入一片火海。 白夜走得很慢,不过才数丈之远敏感察觉到后面的人。唇畔的笑意有些冷,回头定定的直视他。身上湿透衣衫包裹着的凉意都不及心里的悲戚来得更刺心。 皎洁的月光照在未央身上,那雪衣领口处有些斑驳的殷红。漆黑无边的眼眸深邃的锁着她。 “花未央,我不想看见你。”白夜闭上眼睛。 “你是我的妻子。”未央苍白的容颜几乎透明,饶是这样依旧让人看不清思绪。 白夜笑了,笑得有些癫狂。 “妻子还是棋子?”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她真是天真得可以,原来人要成长都是要交学费的。只是她的学费未免太贵了点。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四章 生病喂药 她觉得头有些昏,身子一软眼见着就要摔倒时落入一个温度不多的怀抱里。他身上的淡淡幽香一如既往没变,只是多了血液的甜腥味儿。 那血腥味儿让白夜心下直犯恶心,猛地转过身子干呕起来。什么都没吐出来,除了清水。 未央眯起眼睛,当看见白夜吐出来的清水中有一丝血丝时猛地捞起她,“你听着,有一天你可以亲手杀了我。但是你必须给我好好活下去!” 这样陡寒的语气白夜见过一次,上次她私自进宫他带伤追来。呵,只是同样骇人的寒意事情却不尽相同了。真是可悲。 有些无力的睁开一些眼睛,白夜带些嘲讽。“我对于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是么。” “你是我的妻子。” 白夜撇开头,不去看那能蛊惑人心的眼睛。妻子,是吧。 未央第一次生出恨意。 恨天道不公,恨从小把他置于刀尖,更恨这副病弱的身躯。 圣乾上下,举国震惊,丞相一家被满门屠杀。尸身尽数葬于火海。皇帝告示,丞相鞠躬尽瘁,招人报复。一旦查出,诛灭九族。 宁王府,躺在床上的白夜冷笑着握紧手中的纸条,须臾化成粉末飞散。 诛灭九族。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的九族只怕诛不得。真是贼喊捉贼,白天召进宫晚上丞相府就出事。 微微咳了咳,有些厌恶。她讨厌生病!! 门突然被推开,一股浓郁的药味袭来。 白夜看也没看,只冷声道,“端出去,我不喝!” 脚步声没停息径直来到床边,白夜侧身微眯起眼睛,“是你。”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她被未央带回宁王府就发烧生病了。自那夜过后她也再没有见过他。 “喝药。”未央舀起一勺子药汁吹了吹送到白夜嘴边。 白夜随手一拂,那黄褐色的药汁反淋在未央纤长微凉的手指上。 未央沉默片刻,喝了一口药在嘴里凑下身禁锢住白夜压上她的唇,另一只手却把她的鼻子捏住。 白夜瞪大眼睛,张开一点嘴呼吸时,那苦涩的药汁尽数从未央嘴里渡到她口中。还来不及反应就滑下喉咙。 虽然流出来了一些,却也吞了大半。 看着白夜被呛红的脸,未央气定神闲淡淡道,“选择自己喝还是我喂。” 是啊,她怎么那么傻。傻到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端过来!” 未央把药递到她嘴下,白夜几乎是不取口喝光。刚刚喝完未央手一闪,一小块糖落入白夜口中,甜味在她嘴里融化开来。 “连苦瓜都不吃的人,如果想早点不喝药就自觉点。”未央曲起一指去擦白夜嘴角的药汁,白夜一顿撇开头。未央淡淡一笑,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顿下步子,回头,“我等你。” 白夜一僵,他知道她有那么片刻真的想杀了他么。可是该死!她居然下不了手! 他怎么可以在当着她的面杀了白之时的情况下还像一个没事人是的! 丞相府那些人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了所有的人。就算是忌惮白之时也用不着把丫鬟小厮也杀掉吧。是鬼面修罗还是未央,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想了一圈突然黯然,人都已经不在了,什么都回不去了。她明明知道白之时是未央杀的可却没法拿他怎么样,也没法告诉任何人。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再说,你下得了手么…… 她现在真正理解到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呵,真是讽刺啊。 既然权利能决定一切,她自然也稀罕。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五章 遇雪千寻 幻影看了看认真作画的未央,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属下想跟在你身边。” 未央没抬头,只是平声道,“怎么。你没能力保护她么。” 幻影脸上青红交错,咬咬牙,“主子,王妃的武功属下看不住。”尽管他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只要白夜想甩掉他,轻而易举。 未央并不意外,手下的丹青就快生成。她不在排斥喝药,自然也不会让他亲自去喂。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身体健康,而后并不掩饰的天天往外跑。 再度落下一笔,跃然纸上的是开得荼靡的情花,妖妖娆娆一大片。若是仔细看,那情花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清灵如仙红衣如火的少女。 心口一扯,微微皱起眉头。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疼痛和咳意,半晌,“由着她吧。” 那身影站在书案后,有种莫名的哀伤。 幻影动了动唇,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 白夜身着男装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喝酒,直到日暮西沉。 又举杯时,光线被挡住。白夜头也没抬,继续喝酒。她不是酒鬼,她只是在等人。 “这不是秦月小弟弟么。”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轻佻,慵懒中带着诱惑人的磁性。 白夜微微勾起唇角,虽然她等的人不是他,不过也有够意外的。抬头见雪千寻半眯狭长凤目,纵然穿了一拢月白衣衫也掩盖不了满身的纨绔之气。 雪千寻见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又自顾自的喝酒,饶有兴味的主动坐下。 “秦月小弟弟不请雪哥哥喝一杯?” ‘噗’一声,白夜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满桌子被殃及。 坐在她对面的雪千寻就像有先见之明一样侧身闪开,撩了一下微飞扬的发丝。“秦月小弟弟,就算你太高兴见着我,反应也不用如此之大吧。”说着还暧昧的朝白夜眨眨眼,像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这年头,男风虽然不盛行,可是那些达官显贵有这样特殊癖好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这小酒馆人不多,却也不大,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挨得都还不远。见雪千寻如此这般皆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雪千寻到是毫不在意,反而把他们的关系越抹越黑,“秦月小弟弟,你不知这多日不见,雪哥哥可想你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真是缘分啊。” 白夜皮笑肉不笑的,“是么,难道雪、哥、哥不是因为想我而刻意找来的么。”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和偶遇,只是人总喜欢用这样的借口掩饰一切而已。 雪千寻像是没料到白夜会这般说,见她这般模样大笑起来,笑得那个风中凌乱,迷妖祸魔。 “是,是,雪哥哥特意来找你的。那么,秦月小弟弟是不是要跟着雪哥哥走以慰我的相思之苦啊。” 这一次喷的人不是白夜,而是酒馆里其他客人。 只见众人脸色一片菜青。这毕竟是个传统的封建社会。 白夜搁下筷子,她没有被人围观还兴奋的喜好。起身走出小酒馆。 雪千寻追上去,一股香风过境。 “喂,跑这么快……难道你真对我有非分之想?” 白夜回头,送他一个字,“滚!” 雪千寻不依不饶的跟上去,“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本么。”万般自恋的撩起一缕发丝。引得周围不少大婶姑娘对他暗送秋波。 “就凭你这样子,还不及……”说到这里突然愣住,还不及什么?不及花未央一根手指头?上次就这样说花泓颜的吧。 见她突然静默下来,雪千寻眼眸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转眼间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还不及那井下的蛤蟆?”又风马蚤的拨弄了一下发丝,“秦月小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就算雪哥哥我是一只公蛤蟆,也坚决不找一只母蛤蟆。” 猛然凑近白夜,“当然,如果——”话还没说完目光陡然一凝,瞬间把白夜护在身后。 街上的行人见突然冒出来的数十个劲装黑衣人,惊恐四处跑去。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六章 怀疑身份 白夜眼中闪过杀意,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么。 像是看清了她的意图一般,雪千寻的声音低低传来,“我来。” 他眼中戏玩不在,尽是严肃起来。 见白夜看他,雪千寻又流气的一笑,“怎么,瞧不起我?” 那些人不会给他们那么多时间商量,飞速攻击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白夜,只是被雪千寻拖住了。 雪千寻的武功招式打得很奇怪。若是一般的人也看不出别扭,有些刻意隐藏的嫌疑。而且,他内力不足。 而那些黑衣人,白夜眯起眼睛,这般训练有素,不是杀手就是宫廷侍卫! 有一个黑衣人突然朝白夜攻击过来,雪千寻目光一冷,只有一招。没人看清楚他怎么出手的,那人齐中被分成两半。连带的周围的黑衣人也是尽数缺胳膊少腿。 众人大骇。残余那么几个人拖着伤飞速撤离。 呵,她可是没看到他用的什么武器啊。 雪千寻并没有追,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转过头来时又是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样?秦月小弟弟是不是觉得你家雪哥哥很厉害?” 白夜笑得灿烂,声音却泛着冷意,“雪哥哥如此厚颜无耻跟着我就是因为知道有人要对我出手吧。那么,我的好哥哥,你又是谁呢。” 雪千寻低头看了一眼抵着自己胸口的匕首,蓦然一笑,尽是那般风华。“你不会杀我的。” 白夜微颦眉,不是因为他的自信和笃定。而是这般近距离她闻到血腥味儿。 地上的血腥味浓烈不稀奇,稀奇的是血腥味是从完全没有受伤的雪千寻身上传出来的。准确的说是从他的吼间传出来的。 匕首又抵紧了一分,刚刚刺破雪千寻的皮肤。白夜笑道,“我的确不会杀你,毕竟‘雪哥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话落撤了匕首消失在街角。 雪千寻嘴角的笑带点儿宠溺,这小东西真狠。虽然只是刚刚刺破皮肤,却是有毒,而且是很古怪的毒。 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走出来恭敬道,“公子?” 雪千寻摆摆手,“无碍。” 青夏垂下头,掩盖住万般心思。自家公子鲜少出现在京城,京城的生意都是她打理。最近频繁出现在京城就是为了刚刚那个女子么,那人是——宁王妃。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子此番是刻意来给她解围的。虽然她并不认为宁王妃打不过那些黑衣人,那么公子这般做到底为什么? 雪千寻微眯眼睛,“青夏。” 只是叫了一个名字而已,青夏却是一颤。只觉得沁骨的寒意袭来。连想都不敢想了。这个主子一年半载见不到一次,可是他的威信却是任何人都不敢挑战的。 雪千寻身子又颤了两下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青夏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家主子嘴角那一小线血丝。惊恐道,“主子?”再一转眼,原地哪里还有雪千寻的影子。 白夜没等到她要等的人,却也没在等。而是径直回了宁王府。 一回去就直接往未央的书房而去,并没有见到人。叫住一个路过的丫鬟问道,“花未央呢。” 丫鬟不敢怎么看她,自从王妃生病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是,毕竟丞相一家死得那么惨,换了任何人都会伤心的。小小声回道,“奴婢见幻影侍卫在情花园门口。” 白夜点点头表示知道又往情花园而去。 幻影果然守在那里,再看见白夜他脸上无任何表情,就像第一天认识的时候那般,只是冰块。 白夜走进情花园,什么都没变。红花白衣,未央依旧斜倚在青石塌上。 她发现他的脸色逐日苍白,压下心中的一丝莫名情绪,对着一直没睁眼的未央淡道,“把衣服脱掉。”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七章 腹黑美人计 未央睁开眼睛,似乎有几分不敢相信的样子。 “把衣服脱掉。”白夜不耐烦的重复了一次。 风卷起花瓣飘过来,青石塌上的未央很是纯稚无邪,像迷途的天使。白夜就像那个要拔掉天使毛的坏女人,那么理所当然和不可一世。 未央撑起身子,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白夜这个时候真的不怎么想看到他,虽然她不会俗气到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些话,可白之时毕竟是他当着她的面杀的。只要一见他就想起白之时的头颅被银丝绞飞的那一幕。 甚至这几晚她总是梦到这个画面冷汗潺潺的醒来。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动手?”这个时候白夜真有几分当初还没嫁进来在街头当母夜叉的风范,只不过眼里是冷冽的杀气。 未央眉梢微扬,眼神古怪的看着她,“你当真要我脱?” “怎么,不敢么?”白夜讽刺道。 未央抿了抿奇异红艳的嘴唇,那模样活脱脱白夜是一个女流氓要劫色一般,微垂下眼睫似乎在想什么。 片刻,再抬头时目光如水,嗓音柔和,“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才慢吞吞的站起来白夜就闻到一股比平时浓郁的幽幽冷香。微颦眉,也没多想。 可是当看到那慢慢滑下的雪衣下是光裸细致的肌肤时一下子就懵了,尽管她的目的也是要他脱光。可是她没想到未央居然只穿了一件外衫!里面光溜溜什么都没穿! 这样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看光和有准备的看完全是两回事,白夜气血上涌,像被扔进了热锅里。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转身,别说看,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热乎乎的糨糊,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小嘴微张半天没合拢。其实她也没看得清楚,只看到那一片白皙露出来时脑子就处于真空状态了。 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未央身上没有中毒,也没有伤口。因为她的毒很好认,就像上次下到密道口那药一般。都是雪落研究出整人的玩意儿。 其实没过多久,白夜窘迫得无以复加度秒如年。她听到未央一如既往柔和的嗓音在背后响起,“还看吗?不看我就把衣服穿上了。” 白夜拳头握得紧紧的,找回残余的理智。 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响,半晌没动静了她强迫把未央没穿衣服的样子从脑海中拔出,用尽全部力气才回过头去。 她万般纠结,被人强迫要求脱衣服的未央早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那件上好的雪衫也穿在了身上,他就那样斜靠在凤凰木上,还有一小截衣摆拖在了地上,一切都美得那般不真实。他好像一直没变过,苍白剔透的温清容颜,妖诡的薄薄艳红唇瓣,乌木般如丝黑发。 白夜其实很想揍他几拳,早就想那么做了。此刻更想做。可是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未央笑意如水,“我刚刚泡温泉回来。”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八章 运筹帷幄人 未央笑意如水,“我刚刚泡温泉回来。” 白夜竟然傻傻的“哦”了一声。哦过后才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是这样,立刻就怒了。 清亮的水眸里明显燃烧起熊熊怒火,又渐渐消失下去。 她怒什么?她自己搞错对象自以为是要人家脱衣服的。这才想起先前的幽香为何那般浓,那温泉池水就是这味道。 未央上前几步,衣摆拖过地上的花瓣他却毫不在意,低头俯视白夜,“你来找我还有事么?” 白夜还没回过神,脑子里还是热烘烘的。 未央柔和一笑,“出去用晚膳吧。” 直到出了情花园,白夜才反应过来未央牵着她的手!! 微微挣扎了一下,抬头间见未央的侧脸依旧那般清雅温柔,手上居然没有甩开的力气。 其实,她一直都是下不了手的吧。心下有些苦涩。 包括在情花园里直到现在白夜的所有心思都没逃脱未央的眼睛,他顿下来,白夜差点撞上他。 白夜想了想还是问问吧,也许她要的只不过是一句为什么。 还没开口未央就出声了,“是我自愿杀白丞相的。” 白夜一僵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半晌,抬头对上他潋滟幽深的眸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话出口她发现是出奇的平静。 “因为他必须死。”未央说得淡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依旧那般从容让人琢磨不透。 有些事他一个人背负就够了,这也是白之时的希望。 见白夜目光呆呆的,未央轻轻把她拥进怀里。温柔道,“等到明年春天,你若是想杀我,我便让你杀。” 明明那么温柔却让人硬生生听得酸楚。 夜色无边,秋风几许萧瑟。 宁王府后山连虫鸣声都少了。 男子戏谑的声音有藏不住的兴奋,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哈哈,真好笑。我没想到啊,你居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我实在无法想象。” 月下的男子一拢雪衣曳地,只是淡淡看了那男子一眼,并没有任何难堪。 见他没有不好意思也没生气雪千寻耸耸肩,真是失败,他从来没办法挑动他的情绪。“师兄,不出你所料,皇帝想试探她的武功。” 武功么……未央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下弦月。 “你自己注意安全。”话落人已经消失。 半空中落下一个瓷瓶,雪千寻只一闻就兴奋了,这丹药师兄居然有!自从师父过世后,这药没有一个人练得出来。 他先前的内伤和那难堪的毒都没问题了,不过,他怎么知道他受伤还中毒了? 之前,他偷偷摸到情花园暗处也只听到白夜一句‘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再听到未央那一句回答后差点从暗中掉下来。以至于当时没去找他,也什么都还没告诉他。 顿住,嘴角一丝苦笑。果然他还是比不上师兄啊。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受伤,那些黑衣宫廷侍卫。甚至是白夜会怀疑他都猜到了,上演了那么一出美男计。 突然有些冷汗潺潺,汗毛倒立的感觉。幸亏,他不是他的敌人…… 心下也多了一丝黯然,小东西,这辈子注定与你无缘么……也是,看她的反应早把他忘了吧…… 京都情意生 第六十九章 暗夜黑衣影 就这样,白夜本着矛盾的心态又过了两天。每天依旧出去,却是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只是不管多晚回来,未央都会在她寝房前等着她,只要看到她回来后就转身离开。 白夜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只是经过这几天冷静下来后,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丞相府烧成了一片废墟,她并不奢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但她想回去看看。 夜,临近中秋,天上的圆月是从来没有过的皎洁。 月下红影掠过,眨眼间消失不见。 月色越是漂亮,照得眼前诺大的残墙断壁更是苍凉。一个倾长的黑影游走在那些烧焦的木炭上,来来回回。 他已经来过数次了,可是一无所获。丞相府几百口人的尸身都被尽数化为灰烬。尽管皇帝下令把所有骨灰一律厚葬。其实连衣冠冢都算不上,安埋忠臣烈士的墓地里白丞相那华丽雄伟的墓|岤下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可以肯定白之时已经死了,当时他被杀的时候他也在暗处。 杀白之时的人是宁王。根据他的调查,这件事和皇宫里的皇帝脱不了关系。只是他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费尽周章这般偷偷摸摸杀一个人? 如果白之时功高盖主他大可以找个借口直接抄家抄斩都不是难事。 黑衣人千般心思,秋夜的风凉凉的。卷起他蒙面的黑巾一角,微微露出来的下巴完美得不像话。 突然,黑衣人眼神一凛就要飞身离开。 白夜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远远就察觉到他了。深更半夜出现在丞相府的废墟中,她可不打算轻易放他走。 那人要走却是被白夜截住,不知为何他却是没下死手。他基本只防卫,没有进攻。 白夜不依不饶招招致命。 他目前不想对上她,也不想伤害她。黑衣人一个虚晃避开白夜的攻击往前方掠去。白夜一展身形追上去,步步紧逼。 “既然阁下敢来,跑什么。” 黑衣人没回话,再度避开白夜。 白夜心下冷笑,出手若千花绽开,周围的瓦砾尽数被风卷起向那人袭击过去。 那人见闪不开了只好回以一掌却是没有用尽全力,内力相撞,气流交汇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黑衣人身子远远飘起退了两步才停下。心下大骇,她的内力果然以诡异的速度增长着。 而白夜处在漩涡中间,本来无碍,却没想到地上的废墟动了起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直直的落下去。 远处的黑衣男子大惊,正欲跃起身子过去救她时又一抹红影快如流星追月跳入白夜落下的地方。 只不过眨眼间的事情,地上依旧是废墟,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章 秘洞双被困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用尽各种方法却再也没法触动机关。 绝致的黑暗,绝致的幽闭空间。 只能勉强容得下一个人,这样狭小幽闭的黑暗深渊,万般压抑折磨着人的神经。 洞很小,白夜紧紧抓着身下的人,微微颤抖着。 她只觉得一瞬间好似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席卷了全身。四周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恐惧,焦躁,恐慌,所有情绪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 前世,别人为了报复她当警察的老爸把还在读幼儿园的她关在一个幽闭的黑暗小箱子里。直到三天后才被她老爸找到。 那时候小小的她已经接近崩溃,所以她怕,她怕鬼,怕那极致的黑暗。她怕永远走不出去,她怕没有人找得到她。她真的很怕。 鬼面修罗的衣衫被白夜死死揪住,他就算看不见也感受到了她那种极致的恐惧。 这地方实在太小了,转圈的余地都没有。鬼面修罗尽量撑起一点身子,“别怕,找找出口。” 白夜哆嗦着压根发不出声音,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只是手抓得更紧了。 “不……不……不要丢下我……” 小得和蚊子没两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她口中传出来。 黑暗中鬼面修罗幽深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白夜的方向,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却仿若知晓她所有的表情。一只手揽起她,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由于他太高还得低着头。另一只手缓缓在洞壁上一寸一寸的摸,试图找到什么机关。 白夜只觉得浑身乏力,唯一的一点力道用来巴着鬼面修罗了。 半晌,鬼面修罗终于放弃。直径还没有半米的洞壁被他上上下下摸了数十个来回,包括地上也试着用各种方法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死路。想出去,只有从掉下来的地方借着洞壁盘旋上去。 一提气,心下一颤。他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武功和内力!! 突然忆起掉下来时闻到的那股异香,那香味…… 这洞两个人贴在一起都是很勉强,鬼面修罗没办法侧身,只能微侧过头,“听着,你试试提气,看能不能用轻功游上去。” 白夜只是一个劲的抓着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鬼面修罗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眼神有些复杂。 也罢,就算她没中毒,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只怕出不去的。 把手搭在白夜的脉上,号不出一点内力。她也中毒了! 鬼面修罗眼里闪过一抹寻思,他们两人的体质皆非同一般,都中毒了说明那毒远远超出其它。 颦眉想了一会儿,全身有些乏力,功力被封……难道是菱花散?只是菱花散不是绝迹二十年了么,这里怎么会有? 菱花散是二十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毒花仙子研制出来的散功散。中了此毒的人倒也无大碍,只是所有功力被封住六个时辰,体质较常人弱一点而已。药效过了自然恢复。 想到这里把白夜缓缓移到怀里,擦着洞壁万分艰难才坐下。 刚刚也就容得下他抱着她这样子。 白夜手心全是汗,甚至指尖抓进了鬼面修罗的肉里。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害怕,不过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否则坚持不到那个时侯她就会被她自己逼疯。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一章 干柴烈火吻 让人窒息的黑暗和压抑一直撩拨着人大脑里那根弦,白夜仿若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时空。彷徨,恐惧,焦躁,无助…… 鬼面修罗感觉到胸口处被指甲刺痛加剧。微微动了一下,想换个让彼此都舒服点的姿势。却不料鬼面修罗刚刚一动,本来一直静默着发颤的白夜疯了一般胡乱拳打脚踢起来。刚刚掉下来时她还有点理智,这会儿黑暗不断的蔓延她已经完全陷入了那个恐怖的梦魇了。 白夜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万般惊魂的声音叫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爹地,妈咪,小玥儿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调皮了。妈咪,小玥儿再也不偷偷玩泥巴了……爹地,小玥儿害怕……” “小玥儿讨厌黑漆漆的,小玥儿什么也看不见……爹地,小玥儿很害怕……”他当警察的老爸总是让她骑在他肩上,或者双手把她举过头顶。在小小的安玥儿心中,她的父亲就是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鬼面修罗在听到白夜自言自语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和‘小玥儿’这个名字时眸子里闪过诧异,这一闪神的瞬间白夜一拳打在了洞壁上,她自己好似不觉察痛,还是那般疯言疯语的乱蹬。 这虽然不是坚硬的石壁,可毕竟是血肉之躯,那般大力挥下去疼痛可想而知。 鬼面修罗猛然回神,害怕白夜再度伤害到自己就去拉她的手。 不拉还好,这一拉,白夜更是惊恐。乱动着尖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是坏人!坏人!!” 此刻的白夜完全陷入一种疯魔的癫狂,脸上是斑斑泪痕,双手双脚胡乱打踢,嘴里嘶哑尖叫着,嗓子都要被她震破了一般。 鬼面修罗双眼一眯双腿夹住白夜乱蹬的腿,一手钳住白夜乱挥的双手,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径直堵住她的嘴。 本来只是让她不再乱动不再发声,却没想到只是这样堵着她的唇他居然想吻下去。 那柔软地,细腻的,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温润地唇覆在白夜的唇上。白夜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惊恐的想要挣扎开来,但是每当她要发声尖叫时鬼面修罗又封住她的嘴唇。 与此同时,鬼面修罗脑海中浮现当时在无名山白夜躺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可爱模样,以及醒来后那脸色微红却嘴硬的样子。强势霸道转为温柔,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好像要磨尽一切的温软与缠绵。 欲望一旦开启,以野火燎原般的姿态蔓延着。尽管鬼面修罗拥有傲人的自控能力,在这一刻却没打算放过她。 白夜从最开始的暴动到慢慢被带动,意识虽然没回复却不在尖叫也不在乱挣扎了。 不管是白夜的脸颊还是鬼面修罗的嘴唇,藉由交错的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她的,仿佛有沸腾的海水满溢开来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二章 干柴烈火吻(加更2)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面修罗离开白夜的嘴唇。一获得自由,饶是白夜意识依旧不甚清醒身体需要让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换气。 这也是某个程度鬼面修罗放开她的原因。 她面色通红,嘴唇鲜艳湿润,思维尽数化成一团浆糊,更是混乱。却也稍微反应过来她被人吻了。这时候又听见耳边有一个几乎钻进心尖里的,微微低哑的声音贴着道,“清醒点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不等她有所反应,鬼面修罗再一次低下头。 这次与刚才又不同,唇与唇之间不再是缠绵碾磨,反而多了一线侵略的意味。就像宣誓他的所有权一般,鬼面修罗舌尖探出形状优美的嘴唇,仔细描绘她唇瓣的形状,过了片刻便果断地撬开她的嘴唇,试图更加深入。 白夜彻底清醒了,紧咬牙关,满身心的羞愤,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鬼面修罗。奈何手脚不得动弹,武功内力全无,只是拿一双冒火的眸子恨恨的瞪着。 鬼面修罗自然感觉得到她已经清醒,他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亲吻着,舌尖灵活地扫过她的齿列,马蚤扰得她忍无可忍想咬人时又及时撤回,曼斯条理地舔吮她的唇瓣。 白夜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好像要沸腾起来,她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本能地抵抗,全身的感觉都仿佛集中在了唇畔齿颊,被亲吻时便有火焰蔓延开来,连牙齿都好像有了触觉,微微地发麻发痒。 鬼面修罗再一次离开时,两人的呼吸交错着吹拂在对方脸上,吹起暧昧麻痒的热潮,嘴唇挨得很近,不到半寸距离,只要稍稍低下头,便会又贴在一起。 必须停下来了,鬼面修罗镇定地想。 她已经恢复了,不必再用这种手段封口……再这么下去,他可能自己会把持不住。 可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品尝她的甜美。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强烈欲望。 这么久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鬼面修罗低叹一声,再度垂首。 先是极轻的吮吻,唇瓣已经非常柔软与火烫。白夜脑子里懵懵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明明应该很抗拒排斥的…… 像是能看见白夜娇嫩樱红的粉颊上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中的懊恼般,鬼面修罗愉悦的轻笑一声,舌尖轻灵地一挑,这个吻又开始加深。 舌尖巧妙地打着旋,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她。随后甜腻地交缠起来,不知谁醉了谁,谁惑了谁。 这地洞本就缺氧,经过此番白夜更是模模糊糊。她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在这极致的幽闭黑暗中反而生出阔大美妙旷野,上面各色繁花瞬间绽放,层层叠叠地交错在一起,连眼角都是绚烂的华彩。 嘴唇开始微微发麻,可是却本能地渴求着更多。这种亲昵的缠绵简直让人舍不得推开。 鬼面修罗按着白夜双腕的手逐渐放松,手指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腕侧。好像在模仿亲吻的姿态,指尖极尽温柔地抚摸手腕内侧细腻的肌肤。 那般的温柔和疼惜足以让任何人化为春水。 嘴唇分开片刻又重逢,已经分不清楚是谁主动。这一场不知疲倦的缠绵眷恋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着…… 只是再美好的东西都有破碎的时候,在甜美的梦也会醒。白夜在不知觉间抬手摸上鬼面修罗的脸时,那微微冰凉的面具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就像被当头浇下一盆凉水,她在做什么!!心念一闪,毫不迟疑的咬上鬼面修罗那温柔对她的舌尖。 鬼面修罗吃痛,移开嘴唇。 “谁让你亲我的!”白夜心中被五味杂陈的羞愤充斥着。 鬼面修罗懒洋洋的一笑,尽是邪魅,磁性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意味。 “本门主准许你亲回来。”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三章 幽闭空间情 白夜冷讽道,“亲你?做白日梦吧。就算要亲也……” 鬼面修罗眸光一冷,语气也阴森了几分,“你想亲谁。” “干你何事!”白夜毫不客气的说道。 鬼面修罗微挑眉,没回答。 白夜这一喊完突然发现自?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8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8部分阅读 自己居然没有颤抖了。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高兴发现鬼面修罗把她抱在怀里,双手揽在她的腰上,于是怒道,“放开我!”话落就要滑下身去,却不想刚刚离开一点那极致的黑暗让她放松的神经再度紧张起来。 几乎在她要反应的同时鬼面修罗即刻再度把她圈在怀里。 白夜心下还有点颤抖,嘴上却是不饶人,“你干嘛!” “那好,我放手。”鬼面修罗说得很随意,当真把手放开了。 虽然还是在他怀里,白夜却觉得像溺水般窒息,猛然间把他紧紧抱住,有些紧张又有些别扭的吼道,“不要!” 鬼面修罗真的笑了。白夜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轻微的震动,低低的笑声传出来。 虽然很懊恼很矛盾,但是这样窝在他怀里真的很安心。白夜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好似一切的恐惧都远去了。就像呆在未央旁边一样。 想到未央,白夜的心情更是复杂。她居然并不排斥鬼面修罗的怀抱…… 一时之间静默下来,白夜终于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鬼面修罗眉梢微扬,带点儿戏谑,“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白夜赌气似的,“不说算了。” “呵呵,”鬼面修罗凑近她耳边,微调笑道,“本来是赴某只猪的约,可是到了却看见某只掉进了一个洞。实在好奇,所以跳进来看看那只摔死了没。” 黑暗除了容易滋生恐惧外,还能滋生强劲的暧昧,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会让人懵懵的智商下降。 当白夜条件反射说出,“你才是猪,猪公!”时,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般弱智的话语简直不像她说的,居然有些小女孩儿撒娇的意味儿。 鬼面修罗微偏头,自然接过话语,“嗯,猪母说得是。” 白夜被他的话再度挑起怒气,又做了一件蠢事,由于没武功了用了女人天生的一招,借着位置方便使劲掐了一把鬼面修罗的腰侧。 那力道还真是狠。 鬼面修罗身子微僵了一下,‘呃’了一声,毕竟他此刻也没有武功内力的,想必真痛了。出口的话依旧模棱两可气死人不偿命,“原来你喜欢这种方式啊。” 白夜嘲讽道,“谁喜欢啊,就算喜欢也不是和你。” “那你想和谁?”鬼面修罗的声音还是那般低沉性感,可若是仔细听不难听出其中的危险性。 “当然是未……”白夜猛然收口,她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说?”这次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一丝恐怖气息了。邪气的一笑低下头呢喃道,“既然你不说我们不如做点别的喜欢的事怎么样?反正你也挺享受的。” 说着就要去亲白夜,白夜又羞又气,一边闪一边骂,“你别得寸进尺!等我恢复了第一个杀了你!”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四章 幽闭空间情(二) 鬼面修罗没出声,于黑暗中再度去搜索她的唇。 那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细致的脖子上,白夜发现自己全身瘫软,像被催眠了一样。这不是她想要的,心中又委屈又愤怒,大吼道,“花未央!是花未央!你满意了吧!” 鬼面修罗愣住,动作也停在半空中,黑眸中闪过无数莫名情绪。好一会儿才微拉开距离,恢复那幅邪魅的样子。 白夜眼中有水花朦胧生成,可能是黑暗让她心宿都变得脆弱了许多。心中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冒出来,也没注意到鬼面修罗的异样,哼哼着撅嘴道,“是,就是未央,我就是喜欢未央,我们家未央什么都比你好!长得很漂亮,又温柔,从来不会骂我,身上的味道也香香的……” 那种漂亮不是娇媚,不是刚毅英挺,那是一种很柔软很清新的精致绝美,只微微一笑,便能轻易卸下重重心房。 鬼面修罗听到漂亮两个字时唇角不受控制的扯了一下。听到香香的时微微张嘴,眼眸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就因为这些??呃,就喜欢上一个人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开始的确被他外貌吸引,相处久了才发现那双幽深不见边的黑眸敛着惊心动魄的深不可测。 他沉吟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专注凝视一个人的时候,眼眸里仿佛带着能吸走魂魄的魔力。 鬼面修罗没说话,白夜微微叹了口气,听到叹气声他的心似乎也跟着被清风抚了一下。 “后来我发现,和他相处很是宁和怡然,只要呆在他身边就觉得安心。他总能轻易抚平我所有的不安,紧张,恐惧……虽然有时候故意捉弄我……” 鬼面修罗微抿起薄唇,什么都没说。花未央那么……邪恶么?…… “还有,还有……”白夜蓦然一笑,说了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其实喜欢一个人要什么理由呢?完全不需要。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因为是那个人,所以他什么都是好的。 鬼面修罗嗓音有点奇怪,“还有什么?” “还有……”白夜的话突然扼住,心里那刚刚腾起的雀跃感忽然一下全数熄灭。一颗火热的心霎时冷如冰窖,沉吟了许久,几乎微不可闻道,“可是他杀了我爹……” “你恨他?”鬼面修罗的声音初听上去很淡,仔细听却又有那么一丝不同。 白夜摇摇头,“不恨,我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呵,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突然觉得荒谬,她居然当着一个连面容也没见过的人把少女的心思全说出来了! 不过这样说出来发现轻松多了,就像一般人找心理医生的心态。也不是指望心理医生能做些什么,只是能当着那么个人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把心里的烦闷苦恼一股脑儿全说出来,自然舒服很多。 说完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一想到被鬼面修罗以要吻她要挟又怒火丛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你不出去是你的事,我要想办法出去!” 鬼面修罗笑笑,“我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他杀了你爹,你干脆放弃他跟我算了。” “滚!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上不!” “喔?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呢,再说刚刚那个吻……” 鬼面修罗还没说完白夜毫不客气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你听着,出去后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呵呵,”鬼面修罗低低一笑,“你不是要找我么?没问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你是不会杀我的。” 白夜目光猛然一凝,“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丞相府的人不是我杀的。”鬼面修罗直接给了她答案。 白夜垮下肩膀,他这个人虽然是人人害怕的嗜血魔头,可是她知道他没必要骗她。 白夜不动了,也不说话了。 鬼面修罗微微垂下眼帘,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你为什么害怕?” 坐在他怀里的白夜身子一僵。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五章 最好别遇见 见白夜不说话,鬼面修罗很有耐心的再度重复了一次,“你为什么怕黑?” “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黑了。” 鬼面修罗微勾起唇角,“既然不怕……”故意松手,刚刚才把手放开,白夜就自己又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我怕!!我怕!!承认我怕行了吧!!”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他简直就是恶魔!! “我可以认为你在占我便宜吗?”鬼面修罗语调微扬,心情似乎不错。还没待白夜回答话锋一转,“我总觉得自己太吃亏了,你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什么?肉还怎么样?”作势就要亲她。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处于明显的劣势,白夜真想狠狠撕裂他那张伪善的面孔。 “我、说!”“我不是怕黑,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本就是故意逗她,白夜一开口鬼面修罗就移开头,挑眉道,“什么是幽闭空间恐惧症。” 白夜甚至有点得意,终于有他地狱门门主说不知道的事情了,微扬首,“就是对狭小黑暗地方的恐惧,”目光中带点儿不屑,“哼,说了你也不知道,还问。猪鼻子插大葱,你装象啊!”顺便还骂了鬼面修罗。 鬼面修罗不但不气,反倒是笑了。好似能看见她那副得意洋洋又气鼓鼓的可爱样子,眼角的笑意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夜唇角偷亲了一口。 在白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旋身而起,一掌击向头顶之上,‘嘭’的一声巨响,封住的洞口轰然向外碎裂,黎明的晨光照射进狭小的地洞里。 白夜坐在下面抬起头,怔愣着。 地面上的鬼面修罗朝下戏谑道,“本来气氛融洽,可惜地方实在不对。下次找个风景秀美的山水宝地我再来找你亲热。” 白夜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冲就站起来。这一站起来才发现内力恢复了,一提气飞身而起。 虽然她的速度也很快,却只看到鬼面修罗远远飞逝的背影。 “你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姑奶奶捏死你!!” 柔和的光线洒在她身上,脸色还微红。白夜扬起头,天边的太阳还没出山,霞光却是铺满了半个大地。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洞,她居然活着出来了。 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要是她一个人一定承受不住吧。可是一想到鬼面修罗就想到他的吻,握紧拳头尽是羞愤。突然觉得很对不起未央,她明明喜欢他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吻得那般……缠绵。虽然她不想承认。 未央…… 眸子蓦然瞪大,花未央从来都是等她回去后才就寝的!!他不会撑着那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在院子里等了她一夜吧?想到这里再也不停留,用最快的速度离去。 就在她离去后,远处的暗墙里隐隐转出一个人影,那人正是昨夜在废墟上找东西的黑衣人。 见两抹红影相继离去,黑衣人眼中是一片沉思,片刻也闪身离开。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门口怎么没有半个侍卫?而且她也感觉不到暗处有隐卫。整个宁王府安静得诡异。气压低的抑闷,让人无端发寒。 正门还没开,白夜也不打算走门了。转身朝最偏僻那段院墙绕去,左右看了一眼,确定那静谧的街道无一个人之后提气而起飞上了院墙。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六章 墙里迎红杏 眺目一望,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人。轻飘飘的落下,白夜一路探头探脑就怕被人看见。这就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正在此时,一道不温不怒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去哪儿了。” 白夜差点被口水呛死,因为太心虚了所以到处都看了却忘了看脚下。那是一株古老的榕树,枝繁叶茂,依稀有些黄叶了。未央就站在树下,雪衣曳地,姿态风雅。 “我……我去……”本来去丞相府没什么,可是由于地洞事件她心虚得不敢说。 未央静静的看着她,抿了抿鲜艳的薄唇,“过来。” 白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根柱子硬邦邦的伫在那儿。 “过来。”未央再度开口。 白夜终于摇了下头,还是没过去。 风一吹,树上的的嫩黄叶子掉了几片。连带的还有未央那声低微的咳嗽声。 白夜一僵,一只脚已经自动反应迈出了一步,赶忙回神,收了回来,强忍住想走过去的冲动。 当第二声隐忍的咳嗽声响起时,白夜咬着下唇,终究没忍住,立马冲了过去,紧张的扶着未央的身子,“你怎么样?” 未央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瘙痒咳意,垂首看她,“你终于过来了?” 白夜一抬头发现未央身上有很重的晨露气息,衣衫上,头发上皆有一层薄薄的露水。微湿。 “你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未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当真等了一晚上?!!”白夜的声音从疑问已经有点拔尖了。 未央依旧沉默。 白夜心下一股无名火直上窜,怒吼道,“你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抓起未央的手,一片冰凉。想也没想,两只手已经握住未央的手捂了起来。 “走,进屋换衣服洗澡去!!”白夜拉起未央就往主寝室方向走。心下却是舒了一口气,未央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想必他不会再问她去哪里了,好歹逃过一劫。不过一想到他等了自己一夜,心里很不是滋味。又酸又气,酸的是其实她早就不恼他杀白之时了,在她对鬼面修罗说出那些话时她就发现了。气的是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 未央看着白夜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背影,脸上依旧一片沉静。嘴里微痛,手指轻点舌尖却是一滴殷红的血!淡淡一笑,似在回味一般。 两个人一前一后。 逐渐温热的阳光下,未央衣襟里露出银色的一角,随着他的动作那东西径直滑落出来…… 心下一顿,伸手接住。 这一停顿,立刻引来了白夜突然转头。 未央神色不变,那宽大的袖袍下隐藏住了一切。 白夜瞧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兀自转过了头去。 见白夜回过头去,未央才把雪白广袖掩盖下的银色面具收入衣襟。 跟着她的步伐向寝室而去……—— 作者的话:亲们,此文明天上架。谢谢亲们一路的支持。集体么么,祝福宝贝们,万安。 关于鬼面修罗的身份,童童已经做了很多暗示,亲们慢慢猜吧。╭(╯3╰)╮—— v章节内容提要:白夜为丫鬟报仇后被人暗算,未央舍身而救第一次袒露心扉,陷入绝境天涯远隔。白夜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个神秘男人华丽丽出场(超级大美人,哈哈)……具体内容,敬请期待。 以下节选几个片段: 一、把白夜重新揽入怀里,彼此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她温热一些,他微凉一些。 未央静静开口,“夜儿,你听我说。我这病我自己知道,医是无法了,”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间僵硬,未央揽着白夜的手安抚性的动了动,“不要哭。 我珍惜生命,可也并不惧怕死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总会那般的。我只不过比别人早了一些时候而已。”他说得极为豁然平静。 轻轻捧起白夜的头,让她脸对着他。清风般的声音却有力,“夜儿,答应我,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这样我会不安心。倘若想哭,便现在哭吧。我还能抱着你,还能为你擦眼泪。我准许你哭一次,就这一次,以后不论我在与不在,我的小夜儿都不要哭。” 二、 他身上的气息就像他的紫眸一样,让人有种无可自拔的感觉,嗅一口再也移不开。花月沧邪垂首,银发被风撩起那么几丝甚至轻拂在白夜的身上,白夜愣是没敢动一下。 “怎么,知道怕了?”花月沧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夜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点头,却又摇头。 “既知道怕,还敢做出那般胆大包天的事?还是,夜儿,本尊太过娇宠你?” 白夜默不作声,当沧邪靠近她时,她怕,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下意识想靠近他,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即便,前一刻也许他就会杀了她,这一刻她对他依旧生不出一点防范之心。 “夜儿,你说让本尊如何惩罚你?嗯?”花月沧邪捏了捏白夜的脸蛋,那脸蛋被寒风一吹,带了些红晕,软软的触感也凉凉的。却在花月沧邪的手下变得温暖起来。 被他一摸,更显红润。只是那红润不是冷的,而是气血极好的表现。 他用内力给她暖了身体。 白夜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充斥在心中。就像一潭幽静冷冽的湖,被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一圈圈漾开无边的涟漪。又若蜻蜓点水,只此一下,湖就笑了。 摸着白夜明显消瘦的面容轮廓,花月沧邪紫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哼,下次这般人模鬼样的样子回来本尊就废了北齐!” 三、 那段类似于紫霞仙子对至尊宝说的话,本是当时的花月夜一时顽皮胡乱说出,可是在梦中再度反复回荡时,怎么都让人心涩。 回荡着,回荡着…… 床上的白夜忽然泪流满面,她还没睁开眼睛,只是很轻的重复着,“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拥有世上最高强的武功……最浩瀚的财富……最绝世的容颜……最完美的气质……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鲜花漫天……花香四溢……只要他看过一眼的人……别人终其一生……不能相忘……” …… “只是……我算到了开始……却没算到结局……” 四、 “夜儿,我们回去吧,别玩了,好不好?” “夜儿,你说过,难受了累了就说出来,不要忍着,憋着。夜儿,我难受了……我累了……” “夜儿,你说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在离开我……好不好……”—— 咳咳,大家不要被片段的表象所迷惑。这文的主基调还是宠文滴。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七章 亲着罗衣裙 和化花花面花荷。夜,临近中秋佳节的月亮清亮万千,端的明辉。 宁王府后山,白夜临风而立,依旧是那般鲜艳的红裳,能灼伤人的眼睛,奔放而热烈。 “属下参见圣女。”两个身材样貌皆是上佳的白衣年轻女子如柳絮般轻盈落下,恭敬的朝着黑影中的人颔首道。 “可是他让你们来的?” 两人立即回道,“是。” 白夜顿了顿,语气寥落了一下,道:“既然来了,就去查查快活林,特别是——水幽。” “是,属下遵旨。”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垂首。 “还有,记得去查查太师慕容斌。”白夜缓步走出阴影,朝两人微微点头,见二人领命消失后,这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翌日,等到白夜幽幽转醒,天已经大亮了。 懒懒的翻了个身,竟然扑了个空。白夜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儿,未央果然已经不在了。 一摸被窝,还有些余温,看来他也没起来多久。 白夜慢吞吞的坐起来,一时之间动也没动,就这样懒洋洋的坐在床上发着呆。 “你醒了。”未央开门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的白夜。 白夜闻声望去,只见那灿烂的阳光下,未央雪衣斐然,踏着一地的阳光,背光而来,璀璨的光芒在他身后闪烁着,竟是耀花了人的眼。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这才瞧清楚未央。 明媚的光点晒在他细致剔透的容颜上,淡然如水,阔静悠然,几乎有一种魔魅的美。 明明还是那个他,白夜却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未央就是未央,世上只此一个未央。 那种绝世风华和超然的气度不是其他人可比拟的。 未央清楚的感受到白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微偏着头看她,眼里的专注仿若带着吸引人魂魄的魔力。 蓦地微微一笑,“该饿了吧。” 这个语调,这个神态,白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日,她初遇他。 她问,“是你在笑么?” 他答,“是。” 那时候的阳光,也是与现在一般地好,光线中少年衣衫如雪。清雅温柔。刹那间便令她怦然心动。饶是见过沧邪那样的美男子她还是一下子就看呆了。 在他身上一颦一笑都好像眷刻在了时光里。无论相隔多久,流年怎样变迁,依然让曾经遇到他的人时刻忆起,清晰如昨。 白夜心下赧然,因为她再一次看呆了。 未央微扬眉梢,他并不喜人如此盯着他,但如果这个人是白夜,他倒是并不反感,甚至平生第一次为他长了副好皮囊而有那么些许高兴。 眼里蕴涵着点点笑意,如夏花初绽。语意带了几分调侃,“夜儿?” 被未央这一唤,白夜才从花痴中楞然回神,而这一楞,倒是全然没有发现未央对她的称呼从‘王妃’变成了‘夜儿’。 只是那白皙的脸上霎时间腾起了红霞,慌慌张张的移开眼,扯过衣衫准备往身上穿。这才发现不是她原来那件了,依旧是红衣,却要精致婉约一些。狐疑的望着未央,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宫中设有家宴,这套衣衫是我挑的,你若不喜便另选一件罢了。”未央倒是干脆,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优雅坐下,等待白夜。 他挑的…… 他挑的…… 白夜好久才反应过来,手里的这件衣衫竟然是未央给她选的!!! 一想到此,白夜的脸竟然‘噌’的一下红透了。都说男人为女人挑衣服是为了亲手脱下,那未央给她…… 白夜发誓,真的不是她要胡思乱想,而是她也控制不了,不知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 脸上的火烫提醒了白夜,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脸肯定红的能滴出水了。偷瞄了一眼未央,见他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白夜顾不上其他,立马手脚慌乱的开始把那衣衫往她身上套。 可越是想快点,那动作也不知怎么的,越是拙笨得居然连衣服都穿不顺坦了。 “哎,怎么连衣衫也穿不好了。”未央慢悠悠的站起来,自然而然的拿过她胡乱罩在身上的衣衫,有条不紊的给她穿戴起来。 “呃……”白夜连忙低下头,看都不敢看未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千万别让未央瞧见她脸红啊,否则真是丢死人了。 未央一件一件的帮白夜仔细穿戴着,在瞧见她露在发丝外那血红的耳朵时,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完美了起来。 白夜抬目偷瞄了一眼未央,见他神色如常,依然是那般风轻云淡,心里这才安稳了下。 可她哪里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早被未央收入了眼底。还不动声色的配合着她。 未央纤长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的碰触着白夜的肌肤,每一次都不多不少,刚好能令白夜全身一瞬的紧绷。 白夜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穿个衣服嘛,居然全身燥热个不停。 镇定,镇定啊!! 白夜这头还没冷静完,下一秒却整个人完全呆滞了。未央居然贴近她的身体,半环抱住她,鼻息间呼出的热气不急不慢的吹在她的耳朵上,让她一动不敢乱动 鼻息间能清楚的闻到未央身上那特有的冷冽的幽香,夹杂着他身体的温热,直接袭向白夜的感官。 惊的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白夜简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反应,是要反手抱住未央回应他??还是静静的让他抱着…… “穿好了。”未央缓缓抽身,拉开了与白夜的距离。 “啊?什么好了??” “腰带束好了。”未央退开一步,满意的看着他为白夜穿戴的衣衫,果然他的眼光没有骗他,白夜穿着这一身确实如他想象一般好看。 白夜愣愣的低头一看,脑袋‘轰’的一片空白!! 她居然以为未央…… 白夜此时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还好她没有,否则她哪里是没有面子,简直是连里子都没了。搞半天,居然是她一个人在心里天马行空的抛锚。 “过来吃点东西。”未央蓦地莞尔轻笑,伸手将桌上的食盒一一打开,一股清淡的甜香扑鼻而来。 “……呃……好……”白夜低着个头,声音跟猫饶似的,小的不能再小了。眼睛只敢盯着桌上那精致的糕点,丝毫不敢乱瞄。 未央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夜同手同脚的走到桌子前桌下,眼里的狡黠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亮了起来……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八章 无情帝王家 和化花花面花荷。白夜和未央坐上马车去到宫里时,已经到了很多人了。只不过正主一个都还没到。倒是有不少权臣已经落座,偶有小声交谈。听到太监报出‘宁王偕同宁王妃到’时静场下来,目光向他们聚拢。 两人刚刚坐下,又一声报,进来的是脸色略微显病容的花泓颜。 只是,花泓颜不去自己的位置,反倒是径直走到白夜和未央面前,挑眉邪气一笑,“七弟,谁说你过不了冬啊。这气色不是越来越好了么。”眼神有几分戏谑的看着旁边的白夜,“还是弟妹‘照顾’得好呢。” 未央笑笑,脸上无任何波澜。好似热闹是花泓颜的,和他毫不相干。 花泓颜那张阴柔的俊颜上笑意不减,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冷意。 他从来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他不相信他的血是冷的! 据他所知,今天可是有新鲜节目啊。到时候他倒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这般云淡风轻。花泓颜眸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去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白夜有点怕见到花冥天。毕竟她不是没心没肺,花冥天是真心对她好,她却是不坦诚,连真实身份都没告诉他。 白夜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直到光耀帝偕皇后以及花晏等人都到达后花冥天也没有出现。 感觉身体略微僵硬的白夜,未央蓦地侧头对她笑了一下,甚至带点儿无邪,“饿了么?” “出门前你不是让我吃了糕点么,我又不是猪。哪吃得了那么多东西。”白夜瞪了一眼未央,双眼飞快的眨了两下。 因为有些心虚,那眸子忽闪忽闪的,远远看来,倒有点像个小女人一般娇嗔。 这模样倒是被不少一直盯着两人看的众人给瞧了去,居然引得不少男人眼色一亮。 白夜心虚的低着个头,自然没有发现。反倒是未央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入眼底,微微眯了下眼,未央伸手搂上了白夜的腰,身子也倾斜的靠了过去。 “花未、未央?”白夜一瞬间呼吸都紧了起来,身体绷的僵硬了,也不知道未央这是怎么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啊!! 未央只是微微一笑,万般清雅绝绝,依旧亲昵的靠着白夜,双眸扫过面色惊讶的众人,才对白夜说了句,“身子有些乏力。” 闻言,白夜哪里还顾得上这里是什么场合,赶紧的朝未央身边挪了挪,让他靠的更舒服了点,紧张兮兮的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 未央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那黑眸更加深不可测起来,微凉的手握住白夜的手,淡淡道,“不妨,歇会儿就好了。” 白夜见此,那紧了又紧的心才松了一下,难得的轻言细语道,“那你要是……” “嘘~”未央十指轻点上了白夜的唇,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正在这时,本来就不甚热闹的大厅陡然传出一个拔高的音符,紧接着响起了一连串充满异域风情的乐声。 在场的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就被一个穿着大胆暴露的舞姬吸引了目光,那张脸的妖媚自然不在话下,仅仅是眼波流转间的风情都足以让任何男人消魂不止。 一拢水红色薄薄轻纱裹着曼妙的美好身体,居然有大臣躲躲藏藏的掏出手帕擦拭鼻血。 只见那女子舞着舞着反腰一弯,端起一杯酒仰头递给了那边气定神闲的花泓颜。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着那女子高难度的动作却是做得那般轻松妖娆。她这一动作,本来就暴露的衣服更是露出大半个浑圆。引得场间一片吸气声。 花泓颜勾唇一笑,白皙的容颜妖邪异常,接过酒杯仰头喝尽。 那女子转个圈再度起舞,妖娆万分,全场的男人都半阖双目看着她,更有甚者竟然有些尴尬的用袖子捂住裤裆。 白夜心下讽刺,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突然想起未央,不敢偏头,只能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平静如常,清雅悠然。目光一丁点也没落在那个舞姬身上,嘴角不自觉的有些高高翘了起来。 下一秒,那翘起的嘴角立刻变成了抽搐。 她这点小小的动作竟然被未央瞧了个正着,只见未央清澈的眼眸里笑意如水,眉梢似有玩味儿的扬了下。 白夜顿时尴尬的飞速低头,这一低头,刚巧就见一双娇嫩白皙的芊芊素手托着一只酒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疑惑的抬头,正是那舞姬妩媚的姿容。 微皱眉,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上位的皇帝和皇后,见他们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呵,不会又想下毒那般老套的招数吧。 白夜正思量着喝不喝时,刚刚还精神奕奕的未央脸色突然泛白,捂着嘴咳嗽起来。 白夜一惊,焦急道,“身子又不舒服了?” 未央抬头想给她一个安抚笑容,却不想再度咳嗽起来。 众人的心中腹诽,虽然宁王遇到神医治好了腿,这身子却只怕是要如神尼所说熬不过明天春天了。 上面的光耀帝也是急忙开口,“还不传御医!” 未央摆摆手,唇角已有了一丝血迹,脸色更是剔透雪白了,“父皇,儿臣这是老毛病了。下去休息下就无碍了。” 皇后也开了口,“那赶紧着啊,还不扶七儿下去休息。” 这一来,包括白夜也跟着手忙脚乱一团。好好的宴会被未央突然发病打断了,白夜自然要随行照顾他。 宴会继续,花泓颜慢悠悠的吞进一杯酒。微垂眼帘,盖住万般复杂心思。 夜更深了。 光耀帝满面寒气,在他面前跪着的正是那妖娆女子。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自作主张!” 那女子低声颤抖道,“陛下,银花不敢。银花的确是把‘噬心蛊’下到宁王妃身上了,却不知为何蛊虫一近她的身就飞速逃遁,这才跑去了宁王身上。”关于这点,她也百思不得其解,照道理说蛊虫是不会违背她体内蛊母的意志的。 噬心蛊,顾名思义侵蚀人的身体,控制人的意识,直到把中蛊者变成行尸走肉。 光耀面色沉了下来,半晌,“可有救治方法?” 银花头垂得更低,“无法。”除非蛊母死去,否则这噬心蛊是无解的。当然,这个方法她不会告诉光耀帝。 光耀帝悄然握紧拳头,身体居然微颤抖起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那就用在他身上吧。” 银花唇角裂开一抹诡异的笑意,只可惜光耀帝没看见。 —————————————————————— 【亲们发现未央时时刻刻在保护白夜没有?譬如白夜正要喝那酒,他病就发了神马滴,譬如银华的蛊虫无法近白夜的身,而是去了未央身上。介是巧合?no,no~……话说,未央的一言一行要慢慢的研究,细品。望天……】 京都情意生 第七十九章 眼睛很漂亮 裁幻总总团总,。再说此刻的清月宫,御医以及一干人等都已经散去。 未央躺在床上脸色可和他身上的雪衣比拟,几乎溶为一体。唇角更是一直淌出殷红的血丝。 白夜看得心一揪一揪的,一种难以遏制的伤痛攒住她的心房,胡乱给他擦着,更是抹得脸上花里胡哨的。 未央轻轻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他的安抚这次没能让白夜平静下来。 白夜一面给他擦拭血迹,一面哽咽道,“不舒服就不要来嘛,我担心你就开心了吧……” 未央脸色很是平静,饶是脸上有血也是那般风姿卓然,优雅翩跹。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口中鲜血却再度吐出来。索性抿着唇瓣,不语。 他早就预料到了,势必会有这种后果的。这蛊虫在他体内活不了多久,他得趁它还没死去时把它逼出来,否则就没用了,也救不了那个人。 想到此处握起白夜的手,尽力压下涌出来的腥甜味。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夜儿,你听着,你去玄灵殿找如妃,把此物交给她,她自会给你药。那药可以压下我的病。”他纤长的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翎羽,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可是……”白夜恨不得立刻飞去找他说的人,可又怕他一人出事。 心间一揪扯,未央眉头轻蹙,又笑开来,“有幻影在,暂时无碍的。” 纵然白夜千般不放心,却更心疼,拿起翎羽打开门瞬即消失在夜色中。 未央阖上双目,再度睁开时依旧是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只是气息依旧稍显混混乱微弱。“进来吧。” 话音刚落,床前就多了一个倾长的人影。只是这人并不是幻影,而是雪千寻。 雪千寻一见这般的未央,身形一颤,“师兄?” 他终究做不到如此,身体可是自己的啊,他却这般毫不怜惜,像是不知晓痛楚一般。 当他听了未央的计划时并不支持,那个人他们还可以想其它办法救。尽管那是他自我安慰,凭他们两个都救不了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但是怎么也没法看着未央承受这般折磨! 人向来自私,他初始以为凭未央的手段和狠厉必定会让白夜中蛊,当然就算未央要这么做他也不会允许。却没想到未央早做好了准备在糕点里加了几乎绝迹的药花雪灵兰。这雪灵兰是万蛊的克星,那蛊虫自然进了不了她的身。 雪千寻眼神复杂,他越来越不懂他了。 未央慢吞吞的坐起身子,随意擦了下嘴角不断冒出来的殷红,浅道,“开始吧。”明明绕身红尘,却飘然世外,好似一切都那么悠远。 雪衣红血,硬生生烙得人心尖发痛。 屋内的人所受的苦痛幻影切身体会不了,可他能想象。那从来没离手的剑依旧被他抱在怀里,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 主子的心思太难猜,他见过一次那个人,当时他震惊到无以复加。居然是他……只是他看上去很狼狈,脸上全无一丝血色,形容枯槁。 没死,不过若是无转机,离死也不远了…… 白夜敏捷迅速的在宫墙屋檐之上穿梭,当看到玄灵殿那几个大字时更是加快了身形。 纵然是未央交代的她也不会贸然下去,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这是一处极为清幽静谧的宫殿,和皇宫里的奢华铺张全然不同。她看了半晌甚至没看到一个太监宫女。 这里并不是冷宫啊。 正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个女子穿着和这古朴别致的屋子格格不入的大花衣裳,她的媚骨和那舞姬不同,舞姬是外在的,她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却不张扬,甚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岁月沉淀。 白夜不知晓的是这个人正是她第一次进宫时皇后后面那一大堆妃子中对她另眼相看那个。 那女子三十岁左右,漫步走在屋中央时突然抬头对着空中笑了一下,“既然来了何必在上面吹冷风呢,不如下来喝杯茶。” 这个人是个高手…… 白夜也是担心未央没怎么隐藏气息,不过武功没到达一定深度也发现不了她。 既然已被发现,白夜倏的一下飞进去稳稳落在她面前。 没说话,而是拿出了那五彩羽毛。 如妃一见这羽毛,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说你这里有可以压制他病的药。” 药?她怎么可能有压制他病的药。如妃面上不露痕迹,心下却是百转千回。揣测着未央的心思。 这翎羽是逍遥谷才会有的,前些年未央机缘巧合下救了她一命,她把这个当信物给他,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什么让她帮助,却还是说出翎羽出,必定办到。 本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翎羽却在几年后重现天日,还是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莫须有的事…… 这很不对劲,她潜伏宫中多年,虽然任务不是查探皇家人,不过对宁王的了解也算有一点。这个人从来不会做无谓的事,任何一件事在很早之前就被他尽数算得丝毫不差。?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9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9部分阅读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这一点她毫不怀疑,像她这个岁数了又作为旁观者,很多事情看得比当局者通透。 白夜也在打量她,这如妃初看三十多岁的样子,在看好像更年轻,二十少许,若往久里看又觉得她身上的气质全然不止三十,或许更大…… 不过她也没想多少,心里还担心着未央,口气有点急迫,“他发病了,很严重。我等着赶回去。” 如妃定定的直视白夜的眼睛,看得有那么片刻失了神,笑道,“你眼睛很漂亮啊。” 白夜面色一沉,“既然信物在手,你应该把药拿出来!”她又不笨,既然拿着信物来,一般都是那物的主人欠了别人。 如妃好似完全恢复,在身上随意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白夜,“就是这个了。” 白夜心里虽然有点狐疑,问号也一大堆,比如为什么皇帝的妃子身边有能治未央病的药,未央又是如何认识她的。这个人看她的眼光为什么那么炽烈又怀念。如果没记错,她和她可并不熟。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白夜道了一声谢飞速消失在屋子里。 她一走,如妃脸上的笑越发柔和起来。 望着蓝墨色的夜空,幽幽道,“主子,小如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只为守候小姐。现如今她这般大了,也嫁人也动心了。” 微微一声叹息,只是她喜欢的人太过有城府,身子的确不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唇角的弧度越发漂亮。脑海中白夜的眼睛和另外一个人的眼睛重叠,最后慢慢变成一个人。居然一摸一样……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九俗顾顾梅顾四。幻影见眼前红影一闪,心下一丝诧异。她居然如此快就回来了…… 白夜径直进入房间,饶是幽幽龙涎香也掩盖不住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她一步一步朝床畔而去,每走一步都牵引着她的心。 未央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到声响睁开那双静如深海,黑如点墨的眸子。被白夜弄脏的脸已然干净苍白得吓人,眉眼深邃漆黑,薄唇妖红。 浅笑开来,绽放出的神采依旧是那般几乎灼伤人的妖娆。 “她把药给你了?”虽是问句,语气却是极为笃定的。 白夜把瓷瓶掏出来打开瓶塞,倒出几粒药丸,先是放在鼻端闻了闻,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微耸肩,“是啊。”那如妃居然是如此一个气质卓然的美女。 白夜心下突然有点吃味儿,不过一瞄到未央的雪颜又慌了,“先吃药!吃几粒?” 未央笑笑,“一粒。”这种大补的药丸…… 看来那个女人很爱玩啊…… 话说这药是宫廷用来补肾的秘药,说直白点就是壮阳…… 未央通晓医理,一闻就发现了。白夜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纳闷什么灵丹妙药居然只用一粒。如妃压根没什么能治未央病的药,索性恶趣味的整他一道。 见未央这般说,白夜把其余的放回瓷瓶里,只留一粒在手上喂进未央嘴里。见他含住赶紧端过一旁的水给他喂了一口。“居然一粒就够了,我看你病那么严重,还以为要多吃几粒才能压住的。” 未央顺从的把药丸吞进去,见白夜一副紧张注意到他反应的样子眨眨眼,脸上的笑意清雅温柔,“真是神药,刚刚入喉就觉得好多了。” 白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有这么神奇的药么?不过他这一逗,见他脸色虽然苍白,气色倒是好了一些心下好歹稍稍松了一口气。 夜色越来越深,本来睡着的白夜突然醒来。侧头见旁边的未央呼吸轻缓均匀,微微的光映射着他的睡颜几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对不起,她在心里轻声说了一句。就算是未央,有些事也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她喜欢他是一回事儿,但是喜欢一个人不代表你就要在他面前毫无秘密的裸奔。 她在他面前是那个毫无心机的白夜就好,作为他的妻子。 伸手轻轻在未央耳后睡|岤一点,未央睡得更沉了。 就在白夜消失后,本应该熟睡的未央缓缓睁开双眸。幻影推门进来垂首道,“主子,王妃往西面去了。” 夜风吹来未央微咳了声,漆黑无边的眸子里却是点点无奈的笑意。 “你也不必跟,无碍的。”她不想他知道,他不问便是。只要在他范围内,知晓她没有危险就可以了。 “是。”幻影退出去,把门关好。 白夜之所以会突然醒来是感觉到了梵音和天绝的信号。赶到目的地时,那两个白衣女子已经等在原地了。 “圣女。”两人一见白夜出现,恭敬行礼。 白夜淡道,“查到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她们长着一摸一样的脸,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双生子。一个站出来一些道,“圣女,慕容斌却有古怪,他近来和边疆苗蛊一族接触甚秘,而且,上次白二小姐中了血魅樱的蛊惑被侮辱一事只怕和他脱不了干系。” 白夜双眸微眯,“是他干的?”语气有些危险。 “是。属下确定。” “天绝,沧邪可知道血魅樱变异之事了?” 说话的白衣女子一愣,她和梵音无一处不同,可圣女每次都能清楚认出谁是谁。 “圣女也知道尊主对这些凡尘俗事无一点兴趣,只有当关乎到圣女时……” “天绝。”另一个白衣女子淡淡开口,天绝停下没说完的话。 白夜不动声色的看了突然说话的梵音一眼,“本尊现在就可以让你自刎谢罪。”话语很淡然,却有着不容人质疑和反驳的威力。 “圣女要属下死,属下殊荣。”梵音垂首,脸上很平静,语气却是极为恭敬。 “愚昧!”白夜一挥袖袍冷道,“人都死了,要那些虚无缥缈的精神有屁用!”给她们洗脑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成功。那种对教主和圣女的莫名敬畏和忠诚反倒是与日俱增。 白夜表面上虽然威严冷冽,心下却撇撇唇,沧邪,你真是一个妖物,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气质却偏偏在无形中勾了所有人的心魄。 梵音被骂猛然抬头,眼中有一丝诧异和微微的波动,心湖荡起微小的涟漪,很暖。 再说话时又没多大波澜了,“尊主说,他多年不出江湖了。血魅樱本是花月教的圣花,一般人也掌控不了的。他已经让人查探去了。” “关于血魅樱只怕是不简单,我也查过,后来一点蛛丝马迹全无。这件事你们就不必管了,快活林的事怎么样?” 白夜刚刚问出这句话两人皆是沉默下来。 “说。” 是梵音开的口,“圣女,快活林机关太多,我们去闯了,最后还是没完全摸清楚。不过在一间石室打开的瞬间看到了……绿茵。” 绿茵……失踪多日的绿茵。 一旁的天绝不敢看白夜,低声道,“属下也看到了,不过只看到她的脸,而后石室关上不管怎么也打不开了。” 白夜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却带着些许寒意,“你的意思是她被水幽囚禁了。” “属下不敢确定。” 白夜吸了口气,“你们先下去准备一下,明夜动手。”不管是证实绿茵被囚也好,还是去了结慕容斌也好。 “是,圣女!” 见她们消失后白夜脸上多了一抹淡伤,水姐姐,我一直不愿怀疑你的…… 白夜心中有事,回清月宫也慢了。 在越过几个宫殿时本来漫不经心的她目光陡然一凛,这个人是不是怨魂!无处不在的! 而且,他打算干什么?藏在暗中刺杀院子里和妃子调情的光耀帝么? 那人不是别人,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是白夜还是发现了。那张扬的红衣在夜色中如摇曳的鬼魅罂粟,绝绝灼艳。 该死的鬼面修罗!!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一章 冷血无情修罗心 裁幻总总团总,。本来白夜不准备管闲事,不过想到鬼面修罗出现在这里一定不简单。索性隐身在暗处静待着。 光耀帝和那妃子卿卿我我调情了半天,终于发威把那妃子抱起来往后面的寝宫而去。 从始至终鬼面修罗都没出手,白夜的位置正好看见他懒洋洋的靠在树枝上,借着中秋月色皎洁她甚至可以粗略看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她不认为鬼面修罗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好意思看下面的活春宫,那他到底意欲如何? 一想到这里就想起地洞那火热缠绵的吻,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不过是气红的。该死!他居然那般对她! 就在白夜握紧拳头的时候树枝上的鬼面修罗倏的睁开眼睛,不经意的瞥了白夜藏身的地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意,他们真是有缘啊。这样都能遇到。 一道银光在月下一闪,鬼面修罗敏捷一躲,那精致小刀插在了旁边的树枝上。 就在白夜打算再度出手时,先前和光耀帝亲热的妃子却是一个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瓶什么。恭敬走到鬼面修罗藏身的树下垂首道,“门主,东西已拿到。” 鬼面修罗声音不大,淡淡的,和平时比起来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威慑力却是不减。“身为地狱门排名第十的杀手,你没发现本座周围多了一个高手么。” 那女子一颤,惊骇异常。她的确没有发现,万般惊惧道,“门主,请在给属下一次机会!”地狱门从来不留废人,她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鬼面修罗微微挪移了一下身子慵懒的倚着,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 “把东西留下,看在你拿到东西有功的份上,本座特赐你自己动手了结。”轻易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说得再随意不过。 那女子毫不犹豫的把东西抛向空中,那瓶子就像自己会飞似的落在鬼面修罗的手里。 拿在鼻端嗅了下,鬼面修罗淡道,“本座会把你的钱财给你家人。”这是他最大的仁至义尽。 女子抖了一下,抬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从来没见过真面容的主子。再度开口时语气冷静异常,“谢门主。” 白夜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女子一柄锋利的薄剑快速割向自己的咽喉,血液喷薄而出,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她相信凭那个女子的武功修为应该感觉得到鬼面修罗的异样,若是她势必杀了鬼面修罗反出地狱门! 鬼面修罗甚至没多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也没理暗中的白夜飞身就要离开。 白夜迅速追上去,终于在一处非常僻静的地方截住他。 “我说过,若是再让我遇到你我会杀了你!” 清透的月光下,鬼面修罗静静注视她半晌,蓦然一笑,“女人果然无情,昨天还卿卿我我,今日就反目成仇。难道你对本座的表现不满意想另觅良人不成? 依旧是淡淡调侃的邪魅语气,可白夜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愤怒或者不自在。此时的她只觉得有些发寒,这个男人太无情了。他真正见识到他的嗜血冷残。对待都不能说犯了一个微不足道小纰漏的属下那般置之死地。 “你找死!”目光一凛,尽是杀气。 “呵呵,”鬼面修罗淡淡笑开来,并无惧怕的样子。 他唇角的弧度极浅,却无端好看。“今天不和你玩,若是想我了,我自然会出现。” 就在他再一次要走时白夜迅速又截住他,略微讽刺道,“果然,你受伤了啊。呵,不知谁那么有本事居然能伤得了堂堂地狱门门主。”若是平时,她也没办法如此轻易截住他。 “真是无法呢。原来你不想我走,想和我聊天。那好吧,如你的愿。不过小夜儿,我们是否换个地方?” 鬼面修罗猛然凑近,张扬而灼眼的红一闪,那张银色面具在白夜眼前陡然放大起来。 白夜是要杀他的,可不知为何他一靠近她条件反射有些紧张起来,温热暧昧的气息在她头顶,她一时竟然忘了出手。 鬼面修罗微扬眉梢,语调也轻快了一点,她的反应还真是可爱。戏谑道,“看来小夜儿对我的吻记忆犹新啊。” 这次白夜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了,鬼面修罗虽然身体有些反常倒也还没狼狈到避不开白夜的攻击。只是这一动力心口猛然间一窒,就像被无数利刃在搅动一样的疼痛袭上来。 他太高估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了,一个漂亮的转移离开白夜远了一些。脸上依旧是那蛊惑人心的笑意,“小夜儿,再上前来我就不会怜香惜玉了喔。” 白夜挑眉,“怜香惜玉?鬼面修罗,你在说笑话么。你这般无心冷血的人也有那种情绪?” 她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出口恶言相向。 有那么一瞬间,白夜觉得自己好像看到鬼面修罗的目光碎裂开来,可是下一秒,他从容不迫地笑起来,那种稳固掌控的气韵让她立即认为方才所见的不过是错觉。 “小夜儿,你可真是学不乖啊。竟然不相信我。若是惹恼了我,我会立刻去杀了你喜欢的人喔。”他在笑,可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无心冷血么? 世上的人本就无心,他一个人要心何用?冷血?他的血从来都比别人冷…… “你杀不了他。”话虽如此,可是此刻的鬼面修罗给她的感觉太过不寒而栗了。 “杀不了?小夜儿,如果我告诉你地狱门的总坛就在这皇宫之下你相信么?你觉得杀得了还是杀不了呢?” 白夜瞳孔猛然一缩,几乎是在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就相信了。虽然这个说法有够让人嘲讽的,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官府一直通缉的地狱门居然在皇帝的龙床之下!!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二章 吃干抹尽要负责 裁幻总总团总,。“我们小夜儿还是如此笨啊。别人说就信了?这可不好,你身边大多数人都是不能尽信的。”见白夜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他促狭着半真半假说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就可信了?”白夜以为在地洞里由于幽闭空间恐惧症所致她能和他正常聊天,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在地上也能这样平和的对话。 她以为,他们再见面势必只有用刀剑说话的。 “缘故么?”鬼面修罗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你想知道?” “不想,也没兴趣。” “口是心非,不过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喂,小夜儿你不杀我了么?”看着白夜转身,鬼面修罗嬉笑道。 白夜没有回头,是啊,她为何下不了手杀他?虽然不容易,但她相信尽全力可以办到。毕竟此刻的鬼面修罗不比平时的他。 难道是因为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孤绝? 还是那明明笑着却让人觉得无端有几许寂寥料峭的身影? 今夜的鬼面修罗很反常,反常到她也跟着不正常。 “可惜啊,你若是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没机会了。”鬼面修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在夜风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白夜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等你伤好了,再来杀你不迟!” 鬼面修罗微微一声浅不可闻的叹息,这就是她,可以冷酷,可以狠厉,有时候却又那么可爱。尽管可爱到让人觉得有点蠢,不过正是这蠢吸引了他不是么? “小夜儿,不要喜欢你家未央。”想了想,他还是开口。 白夜这次没有停顿,消失在夜色里。 她并未深究这句话,直到很久之后,她想起来时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不过那时候所有的人和事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白夜一直在问,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杀了鬼面修罗?因为他曾经的救命之恩?因为他在她无助恐惧的时候给了她温暖?因为他那般残佞却从来没有对她下过手? 可她凭什么这么天真的以为? 越是接触她发现越是看不透他,就像他手中那个瓷瓶,那里面透出的是隐隐的血腥味。 如果真是,那他要光耀帝的血是为何? 当白夜回到清月宫时,蓦然惊觉鬼面修罗已经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半晌了!甩甩头,不去想他的事。肯定是因为他太反常,她总觉得他就像要远离这尘世了一般。 又自嘲道,就他那种祸害只怕是要遗千年的。 悄无声息的避过幻影回到寝宫里,屋子里熟悉的幽幽清洌冷香让她杂乱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 明媚的月色透过窗棂纱幔,扬洒在床上,未央依旧睡着,仿佛千古之前一个绝美的梦,旖旎神秘。流年经转,在无数个日升月迁后被后世传成了传说。 白夜轻轻躺下,侧头看了未央质感剔透的容颜片刻。伸出手轻轻一摁把|岤道给他解了,脑袋蹭了蹭放进他胸膛里,闭上眼在那熟悉的香味中睡去。 春华无度,最是红尘纱帐间。 翌日,白夜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感觉一个人就推嚷她,实在忍无可忍,一声爆吼,“花未央,你要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猛然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吼。这就是晚上做贼的后果。 她听见一声轻笑,带着促狭,“夜儿,你肚兜露出来了。” 露就露呗,咕哝道,“你帮我穿上不就好了……啊~!”突然清醒过来,飞速低头,她明明穿了单衣睡觉的为何只剩下一个歪歪斜斜的肚兜?! 一看未央,那最先分明,是一双清如水的眼,黑白分明的,幽深无底的,也是……似笑非笑的。 未央微偏头笑吟吟的瞧着白夜,他的笑容很可恶,高深莫测地,是那种好像知道了什么她所不知道事情的笑法,让白夜心中很是郁闷,“你笑什么!” 一下子扯过被子披在身上,语气凶恶而别扭。白皙的耳后陡然升起一层妖娆的绯红。 未央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夜儿,你是否肖想我很久了?”又状似有些惊恐,无辜的说道,“你昨夜对我用强。” 她体内的脉息很奇怪,那蹭着他的身子几乎是滚烫的。 白夜震惊得手都忘了稳住被子,她对他用强?她那般饥渴?“那,那你有没有被我……怎么样?”那语气似乎还真有几分期待? 未央微垂下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表情。羽睫微颤,肩膀也微微抖着。 白夜的心一下子就腾到嗓子眼了,她真在睡梦中把他清白毁了?她记得很热,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那个,花未央,你是我相公,被我强了没啥,我又不嫌弃你。”说着还真当回事儿的抱住他的腰试图安慰。 未央顺势把头埋在她脖子里,入目就是雪白的光裸肩膀。不知道待会儿她反应过来时是什么表情啊,一定很有趣。 “夜儿定不是那种吃干抹尽不认账的好色之徒。” 白夜咬咬牙,慷概就义,顺着他的话就着了人家的道,“是,我白夜敢作敢当!” 未央忍住笑意,见她越来越红的耳根轻轻吻了一下,“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傻瓜。 白夜全身像被电了一般,热气上涌。 他故意的!遇到他,她脑子就缺氧,不能正常思考,智商平均下降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王爷,八王爷来访。”门外突然传来幻影的声音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三章 喜欢夜儿你可知 裁幻总总团总,。皇后寝宫。 皇后一脸深沉的思索,面对下面站着的花宴道,“他精神当真好了很多?” 花宴也百思不得其解,眼中的狠绝毫不掩饰,当他探望未央时,见着两人出现那瞬间,几乎灼了他的眼睛。 “母后,父皇当真在他身上下了蛊?”为何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皇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呵,你父皇千算万算没算到那银花也是我的人。”顿了一下,“你父皇只怕还没死心,想找到传说中的宝藏和这片大陆的龙脉。” “孩儿不明白,这和下蛊有什么关系?”宝藏和龙脉的事是极其隐秘的,皇宫之中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外人更是不得知了。他甚至在想,那般虚无缥缈的东西二十多年了,都没找到,它真的存在么? “那噬心蛊能操控人的思想和行为,他完全可以让花未央自己把那些东西慢慢找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曾放弃不是么。 皇后冷冷的一笑,想起二十多年前皇帝带回来的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现在白骨也朽了吧。可惜她儿子还得继续受罪。 花宴沉默下来,他终于明白为何不能简简单单就让未央死去了。 因为——那些东西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在哪里,那就是花未央。 再说白夜和未央,此刻却是已经在回宁王府的半途了。 马车里的乌木书案旁未央正侧坐着身子在看书,墨色长发披垂着,从白夜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侧面,却依旧让她觉得有一种很惊艳的感觉。 白玉般的,衬着如墨的黑发,半边脸的轮廓相当的俊雅和柔和,鼻梁挺直如琼玉一般,看不清他如今整个面部的表情,却能清楚的看到那长的不似男子的浓密睫毛。 握着书册纤长的指偶尔动一下,漂亮斐然。 他就坐在那里,任由被她撩开的窗口淡淡的清风微送进车内,微微扶动他几许发丝,而他则翩然自得的径自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册。 白夜嘴角微扬,总觉得这样看着他就骤然体会到了一种心情极度宁静的感觉。 她先前还一直在想,那光耀帝昨晚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受伤,今天居然一点风声也没听见。看来并未出任何事,就算出事也没让别人知道。 死了一个妃子这种事虽说不大,却也不小,但同样安静得诡异,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一般。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昨夜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是什么原因让光耀帝乖乖闭口把事情压下来? 只不过静静看了未央一会儿,所有烦思散去,一下子轻松下来。 感受到她的目光,未央突然侧头看向她,温柔一笑,“夜儿,现在青天白日,又是马车里,你要克制自己。” 克制自己?克制什么? 白夜先是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怔,脸红似霞。“花未央!!!!” 见白夜气呼呼的吼他,未央兀而笑了,不是平素习惯性的笑,那笑没带一点杂质,纯粹就是单单的笑而已。看上去那么的纯稚无邪,干净得让人不忍心亵渎。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笑。 这样简单,这么明媚璀璨。 “夜儿,谢谢。”未央由衷说道。 白夜撇撇唇,靠在他身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未央笑笑,轻轻拥着她。 白夜被他抱着,心涨得慢慢的。其实花未央,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等白府的事情查清楚了她就去和沧邪说,圣女教主她都不做了,她只想做花未央的妻子。 是夜。 谁也没注意到三个影子无声无息的闪进了快活林。 梵音在前面带路,白夜走中间,天绝断后。 “圣女,这机关每三个时辰自动换一次,已经不是属下们来时的模样了。”梵音回头道。 白夜并不意外,“小心点。”她不指望不被水幽发现,只是潜意识不怎么想和她撕破脸而已。希望所有事情都和她没关系。 天绝和梵音是沧邪亲自训练的,不论是武功造诣还是其他方面皆是上乘高手,所以白夜那么放心让她们去办那些事。毕竟,她们有足够的能力,还能安全而退。 梵音一路启动机关都很顺利,心下狐疑。“圣女,这机关被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么,水幽早就料到她要来吧。白夜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朝四面说道,“水姐姐,既然知道我来了何必避而不见。” 也就那么几秒钟却好似一个世纪那般长,石室转动的声响清晰突兀的传来,水幽清雅淡然的身影出现在白夜她们面前。 几乎是她出现的那一刻,梵音和天绝潜意识护住白夜。 水幽微微一笑,“夜儿,你还是来了。” 白夜垂下眼帘,淡道,“我要见绿茵。” 水幽清冷的眸子定定注视她,“夜儿……” 白夜走出天绝梵音的保护圈,径直去到水幽面前,“水姐姐,你到底是谁?” 水幽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眼里有点点苦涩一闪而逝。“我只是你的水姐姐而已。” 白夜冷笑,“我不想管水姐姐的事,可天下仅次于地狱门的情报组织碧霄阁难道不是水姐姐的么。既然水姐姐有如此厉害的情报组织,别说快活林是你的地盘,就算不是你也知道当时那四个人中谁是凶手吧。水姐姐,你告诉我,为何没告诉我?还伪装出去查资料?” “或者说说绿茵怎么会在这快活林周围失踪却又出现在你的密道里。” 水幽眼里有着受伤,“夜儿,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肯定。”白夜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张给予自己温暖的清冷容颜。这么多年,她隐藏在京城,到底想做什么她没兴趣,可是她怎么能伤害白府的人。 感觉水幽轻轻抱住了她,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万般悠远,“夜儿,我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现在的宁王,会保护你的。”是啊,他会保护她,尽管他自己没发现,她却是注意到了,那个天下只不过是他棋盘的人不知不觉中输了自己的心。 呵,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叹息未出口,水幽淡淡道,“你只要记得,水幽从来没有伤害过夜儿。水幽……爱夜儿。” 白夜咬了咬唇,一掌击出去,水幽悟着胸口退了好几步。再欲过来时,梵音天绝早已经快白夜一步拦在前面。 水幽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消失。自嘲道,“能死在夜儿手上也了无遗憾了。”在墙壁上按照八卦模样顺势拍了几下,一堵石壁缓缓开启…… 一个让白夜身形止不住颤抖的东西露了出来……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四章 人间炼狱又何妨 言小纯纯网纯的。白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个小型的方形池子,浓烈的药味也掩盖不了那腐臭的血腥味。 她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纵然泡在池子里的不能称之为‘人’,她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是绿茵! 那双俏皮灵动的眼睛处此时是两个早已干瘪的窟窿,没有胳膊,没有腿…… 梵音和天绝也惊骇万般,她们来时由于距离太远,密道里处处是白雾。当时看见绿茵的一张脸也是在薄纱覆盖下若隐若现,以至于没有发现异样。要是早知道绿茵这般样子,她们是断然不会给白夜报告的。 她们两个是尊主训练来保护圣女的,而绿茵却是从小照顾圣女的人,她们自然知道那对于圣女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夜麻木的向池子走去,就像闻不到那浓烈刺鼻的味道。 “绿茵……” 水幽捂住胸口上前,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舌头被割了。” 白夜倏的一下转头,眼中是冰冷无情的光,“是谁做的!!” “慕容斌。” 白夜猛然站起来,“水幽,你还想瞒我到何时?绿茵的武功就凭慕容斌手上的人动得了么!” 她终是不相信她么,水幽有些凄然的笑了。 “若是不信,我可以陪你去太师府。倘若骗了你,你可以杀了我。” “杀你?”白夜呢喃了一句,笑了。笑得极冷。她大意了么,她以为绿茵那般高的武功,失踪也不在意。她却是忘了,武功这样的东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会天天嚷嚷着告诉你他有多厉害。 绿茵关系简单,别人不会有深仇大恨要对她如此。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冲着她白夜来的么…… 再度回头,把目光移到人棍般的绿茵身上,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 “绿茵,”她幽幽开口,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像撕裂般难受起来。“对不起。” 石室里静默下来,过了好久,一声微不可闻的‘嗤嗤’声传出来。 “绿茵!!” 本来直立起的绿茵‘嘭’的一下倒在池水里,短短的身体捡起一大片水花,发出沉重的声响。 能看见那残破的身子不住的颤动着,白夜唇瓣咬出血丝,“梵音,送她走吧……”声音好像从远古之地传来,那般干涩,没有一点波澜,却硬生生扯得痛。 她想起初识她时,绿茵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女孩。她笑,露出甜甜的酒窝,她说,“小姐,以后绿茵保护你。” 水幽看着白夜率先出了暗室,那身影那么近却离她那般远,远到永远也触不到的彼。 当天绝和梵音处理好绿茵的尸身出来见白夜时,两人皆是沉默着。水幽也在不远处看着她。 夜风刮得人骨头刺痛,墨蓝色的天空上星子诡异的隐去一大半,连带那皎洁的月亮也瞬间被乌云吞没了,大地陷入一片恐怖的黑暗。 慕容太师府。 慕容斌不断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看外面越加黑的夜色,更觉焦躁不安。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慕容斌也是和白之时对簿朝廷多年的老狐狸,却在昨夜收到一份迷信时忐忑不安起来。 慕容司雷实在看不下去了,“爹,你就坐下来吧。说不准那封信只是别人故意恐吓,想来要挟我们。” 慕容斌老脸哆嗦,都是这个混蛋小子惹的祸。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怨恨在心,毁了那白芝兰的清白,我用得着后面一件又一件的错下去么!” “爹,”慕容司雷不满的叫了一声,“白之时那老匹夫如此不给爹你的面子,我也只不过是替你出口恶气而已。” “再说了,爹,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两大靠山……难……”正说到此处,门扉‘吱呀’一声开启,就像打开地狱之路,诡异的冷风扫进来,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门只有一个小缝,门板辗转摩擦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外面的秋风却是疯狂呼啸进来,漆黑的夜就像一个要吞噬一切的巨大怪兽般,张开血盆大口怒吼着。 慕容司雷脚下一软,惶恐叫道,“来,来人啊~!!”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慕容司雷的声音被风卷着一遍遍回响,一点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不可能! 饶是慕容斌见这阵势也胆寒起来,要知道这太师府先不说无数的丫鬟小厮,明里有大批侍卫,暗中还有武功高强的隐卫。毕竟平素干些不光彩的勾当。太师府可以说是步步充满机关,处处都有侍卫把守的。 硕大的太师府,好似就只剩下慕容斌父子两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叫人心里怎能不发毛。 “狗奴才,没听见本少爷的话么!还不赶快滚进来!” 这句话一出,又是一阵狂风,屋内的蜡烛尽数熄灭。要知道很多烛火都被精致的灯罩罩着,灯罩原封不动好好的,烛火却是灭了。两人毛发直立,平素做了不少亏心事,此刻荒唐道以为半夜鬼索命。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幽深如阎罗殿的地域。 慕容司雷哆嗦着靠近慕容斌,两人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慕容斌尽量让自己拿出一些胆量,两人往那未知的门口移。 “啊~~!!”当看到那暗色的夜空下,到处飘悠悠挂着的一具具尸体时,两人再也没忍住齐声尖叫。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做呕。 一低头,又看见地上一堆堆的尸山,面露狰狞淌着血。好似要向他们索命一般。 两人牙齿直打颤,腿腰发软,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么多人,一点声响也没发出就被人杀了,这简直不是人可以理解的范围。 就在他们气息不顺靠着门廊喘息时,不远处幽幽飘过来一盏血红的灯笼,那腥红和地上的殷红两相辉映,寒风凄凄中,平添诡异。 慕容司雷再也没忍住,两眼爆睁,瞳孔放大,晕了过去。 灯笼停在慕容斌面前,借着微弱的烛光少女完美小巧的下巴露了出来,她嘴角那朵妖诡的笑似乎都包含鲜血,让人毛发直立。 慕容斌一见到白夜的脸,反倒是镇定了一些。 “大,大胆!你居然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老夫定然禀告圣上让宁王府尽数陪葬!”他毕竟老j巨猾,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白夜时就想明白很多事情。她发现了什么?她想把他怎么样? 白夜笑得轻蔑而嘲讽,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摆他出官架子,“梵音,把地上那东西砍了双耳先。” 话音刚落,暗处的梵音闪出来,晕过去的慕容司雷在慕容斌颤抖的目光中被梵音钳住。白光一闪,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慕容司雷醒了过来,两耳处血流如注。 白夜冷笑一声,那笑听得人渗得慌。“接下来,双臂。” 慕容斌终于从瘫软状态回过神来,用尽最大的力气吼道,“住手!放了司雷,老夫,老夫告诉你丞相府被灭门的真相。”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五章 谁是背后引路人 九俗顾顾梅顾四。慕容斌只想救下慕容司雷,一时之间说出自以为能唬住人的筹码。 白夜唇角微勾,示意梵音停下手中的动作。 被削去双耳的慕容司雷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身形急剧颤抖着。垮下一片湿印,显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白夜厌恶的皱眉,目光撇过一下子焉掉的慕容斌,“说吧。” 慕容斌是一时情急,他并不完全知道个中究竟,就算清楚也断然不敢说出来的,若是说了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了。毕竟,对方比眼前的白夜更可怕。 白夜冷笑一声,看来她当真没啥威力啊。“既然如此,太师大人就把那些秘密一起带到棺材里去吧。”见慕容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意道,“当然,我不是那种喜欢拆散别人一家人的人。太师尽管放心,我会让慕容司雷先下去等你,让你亲眼送他上路安心后再送你走。” “梵音,他们是怎么对绿茵的就怎么还慕容司雷。” 剧痛得麻木的慕容司雷终于回过神来,惊恐的想要后退,却被缓缓走出来的天绝一脚踹得一个扑棱。 “都处理完了?”白夜望着走出来的天绝,妖娆一笑。 “回主子,太师府男女老少侍妾下人一共五百六十三口人,全数毙命。” “嗯,那侍卫呢?” 天绝明显的顿了一下。有几个侍卫只给了一剑,虽然没死想必也离死不远了。 “天绝,我要的是一个活口也不留。”白夜挑了挑眉。 天绝蓦地半跪下,“属下即刻去解决掉,在来领罚。” 几乎眨眼间消失,几秒钟的时间再度回来,“主子,太师府只剩下慕容斌和慕容司雷了。” 白夜淡淡的笑了一下。“可以了。” 天绝后面的水幽还是那带着些微冷香的一拢青衣,饶是在这般肮脏浓烈的血腥中,她依旧是清冷的,飘逸的,好似那上好青玉,光华灼灼。 听见白夜这番话语,微微僵住。 白夜没看水幽,脸上似笑非笑,“先把慕容司雷的命留住,慢慢割吧。” 她话音刚落,慕容司雷就是一声惨叫,双臂倒是没被卸下,却是少了一块肉,血淋淋的阴森万般。 就在梵音再度抬手时,慕容司雷哆嗦着吼道,“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捂住那血流如注的伤口,眼里是绝望和恐惧,“是别人引诱我这么做的!当我去逛窑子时,发现本来是花魁的床上躺着白芝兰,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玷污了她。”白夜接下话。 “求求你,放了我吧,那个小丫鬟不干我的事。对,都是爹,不,都是慕容斌,当他发现秘密有可能被她发现时,就起了杀心。” 慕容斌听慕容司雷这般说,心寒了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0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0部分阅读 ,心寒了半截。他处处为他着想,这个畜生贪生怕死居然临头这般不是东西。哆嗦道,“混账东西!” 白夜一挥手,天绝扬手一点,慕容斌就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了。 “那么,是什么秘密。”白夜的声音听在慕容司雷耳里就像鬼蜮的召唤一般,一股子凉意浸得骨头发寒。 “是……慕容斌想通敌卖国的证据……” 白夜眸光一闪,“你们是如何制住她的。” “不,不是,我们的人围住她,没几个回合她就失去反抗能力了。那个,那个人说,她中了和白芝兰一样的毒。真的不关我的事,对,所有事都是那个人在暗中示意的!!”慕容司雷激动起来。 “那个人是谁?你们制住她大可以一剑把她杀死,何故要那般折磨她!”白夜的声音冷得让人发颤。 “我不知道……那毒香就是他身上的,他还给了爹,不,给了慕容斌一些。我没想那般折磨她的,也是那个人说,她是你的丫鬟,让我出一口恶气,所以……你绕了我吧,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 白夜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是一片冷寒。只一个眼神,梵音会意。 只听见慕容司雷不停歇的惨叫,不消片刻,直接晕了过去,她不是人!她是魔鬼! 水幽微皱眉,看着那个哀嚎着四肢被剃掉皮肉只剩一个上半身完好还留有一口气的慕容司雷。 缓缓垂下眼帘,不去看白夜脸上那波澜不惊的平静。夜儿,终究也成长了。她再也不会扑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叫水姐姐了吧…… 白夜在慕容斌面前蹲下来,手一点解了他的|岤道。 “对于你通敌卖国那些勾当我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那‘毒香’是谁给你的,你们怎么联系。” 慕容斌慢慢笑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知晓活不了了,慕容司雷那般样子也废了。他输了,却是输在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手上。她比她爹狠一万倍都不止。 “呵呵,丫头,没想到老夫会死在你手上。我和你爹斗了一辈子,死在他女儿手上也算能瞑目了。先是丞相府,再是太师府。亏老夫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终究成了他人的棋子。”或许是要死了,不站在任何利益立场看问题。他突然明白过来,不管是给他药的那个人也好,还是光耀帝也好,这些所有的人自以为聪明,斗来斗去,却被真正幕后的人算计。 那人太可怕,他什么都没做,他们的行动却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才是真正布局者,不管他们怎么闹腾都跑不出他的棋局。 静安于室,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在千里之外。 白之时到底棋高一着,比他先明白这个道理。他认输,心服口服。“丫头,杀了我吧。老夫也想念你爹,没了他如此寂寞。” 少了对手的人生,少了许多精彩啊。 “好。”白夜只是干脆的应了声,一扬手,慕容两父子当场身首异处。 有些人值得送他一个痛快。 “主子,有人来了。” “嗯。”望了眼诡寂的太师府,白夜眼中不带任何怜悯,“烧了它。” “是,主子。” 既然敢动她的人,便要做好被血洗的准备…… 而当花宴带着一大队人赶到时,就只见着了那冲天的火海。 “主子,没一个活口,也没发现可疑的人。” “该死的!”花宴满脸阴霾,居然来晚了!! 看着面前火光狂肆的太师府,花宴简直气得咬碎了牙,这慕容斌死了倒还好,若是没死,只怕是连带他也会…… “听着!!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本王找到!!”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六章 我是鬼你怕不怕 言小纯纯网纯的。——谁陪你月下酩酌,谁和你纵谈唱和。谁对你不离不弃,谁守你三生铭刻。 皎月出云,一片华然。 白夜长时间凝望蓝墨穹天之中的圆月,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梵音天绝在后面默不作声,不知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水幽清眸中淡淡的心疼流过,纤长的指微微动了一下想去抱抱她,最终却是没有伸出去。 一声婉转的口哨声从白夜口中传出,不消片刻‘追风’炫目的虹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夜翻身上马,“你们下去吧。” 天绝梵音互望了一眼,心知白夜是要她们离开。可绿茵出事了,她们得留在暗中保护她才行。“主子?”又看了不远处的水幽一眼,难道圣女不杀她了? 顺着两人的目光,白夜的视线和水幽微讶异的目光相逢,“放她走。”调转马头,背对着她们,“你们也回该呆的地方去。”声音不大,却让人不容质夺。 两人不敢反驳,乖乖应了一声消失在夜色里。 当听到白夜说放她走时,水幽身子一僵,见她毫不留恋的调转马头,水幽苦笑了一下。终究开口,“夜儿……” 白夜提缰绳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水幽眼中有些许黯然,动了动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谢谢你让我见了绿茵最后一面。”若不是她用上好的药材把绿茵的命吊着,她早就去了吧。虽然早死对于绿茵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水幽倾长的身影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要的不是她的谢谢,她只是怕绿茵死后她伤心,所以用尽全力保住绿茵的命。这声谢谢硬生生的在他们中间拉开一个疏漠的横沟,让她心口痛了起来。 白夜不知道水幽的心思,一提缰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就在白夜消失后,一抹影子自暗中鬼魅般出现,恭敬又担心的语气,“公子,你的伤?” 水幽捂住胸口,白夜那一掌留下的伤还隐隐作痛着。“无碍。” 他身上的青衣在月下被风撩起一些,衣袂飘飘中更如天人一般。这痛因是夜儿留给他的,这样想来居然觉得幸福。嘴角微微弯起,温润如玉,清雅如风。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只想给她撑起一片天空,做她永远的水姐姐,护她快乐无忧。 宁王府。 园子里的花还没尽数谢去,深夜的石凳冰凉。 对月喝酒的人却是毫不在意。她第一次如此放纵,第一次求个醉生梦死。 或许真的醉了,她看见莹白的月光下仙人之姿的白衣男子漫步而来,修长的身形绕着薄薄的柔光,白裳如云似雪。 悠然翩跹,高雅深远。 却偏偏生得极其好看,漂亮得不像话。 那眉,那眼,让人看一眼再也不想移开眼眸。 妖魔般的男子…… 那雪裳男子自顾坐在石桌一旁,漆黑斐然不可度测的深邃眼眸静静注视着她。 她一定是醉了,才看到那双惑人的眼眸里有着点点心疼。 白夜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微微眯起眼睛定定直视着他。 未央默不作声的端起酒盏吞酒如腹。 白夜满意的点点头,口齿不清的咕哝道,“真乖,来,继续陪我喝。奖励你糖吃。” 未央抿了抿潋滟薄唇,伸出手温柔把她嘴角的一大片酒渍拭去。 白夜软软的一笑,觉得这种感觉很是温暖,索性主动换了个座位靠在他旁边,往他身上蹭。手中的酒壶却是举高,仰着头往口中倒。酒水洒出来,她自己和未央的衣衫皆是湿了一大片。 白夜只觉得这个人就跟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和未央长得真像。可是这个人此刻却把她手中的酒壶拿掉了,她很生气。使劲锤了他一拳。 “你想干什么!” “酒喝多了,伤身。” 白夜打了一个酒嗝,要他啰嗦。她如此珍惜生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她如此珍惜生命。 前世她一次又一次遭人绑架,最后一次她的警察老爸没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那时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玥儿了。 她在想,她毕竟是幸运的,新闻里常常说哪个哪个警察局长被报复,妻儿被杀害,剥皮。她只是被绑架,折磨,最后一次大不了也只是训练她做了杀人工具让她老爸来抓而已。 毕竟,她还活着,父母亲也好好活着。 后来终于逃离那地狱般嗜血的生活,却是生病了。但那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时光,她一点也不怨什么。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直到生命最后那一刻,她都一直做着答应老爸的事,好好活着,像个普通人那样。 她记得,所以在这异世装疯卖傻被人欺凌她都不在意,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只是要活着那么简单的事…… 可为何,就是这样也不被允许,她在乎的人一个个都离开,她做错了什么? 又去抓酒双手被人握住,“不让我喝就杀了你。” “你醉了。” “我没醉,好。我就告诉你,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杀人时那个男孩眼睛里流露出的惊恐。那时候,我五岁,他和我一样大。” 未央一顿,这样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吓到了吧,呵呵,姐姐告诉你,我杀的人比你踩死的蚂蚁都多。” “我再告诉你,你看见远处天际的火光了么,那是太师府!我做的!我杀了所有的人!谁叫他们都该死。”白夜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像哭似笑的。 未央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没想到白夜居然会那般果决狠伐的杀了太师府所有的人。他只想着她必定要查探,他也阻止不了。只要她没有危险,索性由着她折腾。 饶是他这般从容的人在看见太师府方向冲天火光的那一刻也不免怔住了。 她不但杀了,还杀得如此高调。后面的事他并不担心,他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也不会容许她有一点危险。低头见白夜的表情,生出许多疼惜来,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哈,还有更恐怖的事,不过这是秘密。嘘,其实我是——鬼魂!没错,我就是鬼魂!我不是我,这身子压根不是我的,没错就是这样,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是借尸还魂来着。”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她在这个孤独的时代里,一直严守着自己来历的底限,纵然会感到寂寞,也绝不对任何一人提起。 这些天的情绪接连波动,白夜只觉得压抑万般。她以为眼前的未央只是她臆想出来的,酒后迷糊就一下子说出来了。 白夜笑了笑,她忽然攀上未央的脖子,很轻很慢地,嘴唇亲吻上他的眉梢。 稍一触碰,便立即抽身离开,她怕惊了这个梦。 “我是白夜……” “我又不是白夜……” “这时代压根不在历史上,那我在哪里……” “你告诉我,我是谁?” “呵呵,我到底是谁呢……” 酒杯从手中滑落,跌落地上发出一声轻响。而白夜也醉倒在了未央怀里。 未央脸上的神情有了短暂的凝滞,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白夜的脸,却在触碰的一瞬间停在了半空中……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七章 美人满肚子坏水 和化花花面花荷。运筹帷幄的人,自是静坐于室而掌控天下。可若连自己的感情思绪都能完全以理性掌控,人生之中没有意外也没有悲喜,这是何等的可怖,又是何等的可怕? 未央微微颦眉,他好看的眉梢原本婉约柔和,此刻多了一抹深沉的远思,“白夜,白……夜……吗?” 他有些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从前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寻常代号,可是此时念起来,每一个音调,带起微微的气流,都仿佛缓慢震荡起来什么。 这样的事超出了常人所理解的范围,未央心中已是一片惊愕,惊愕得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为了什么而震惊,惯常明晰的心思此时竟混乱成一团,好像潮水波涛澎湃不可抵御。 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地—— 他不觉得害怕。因为正常的反应他应该是害怕,一下子扔下她,僵硬着身子离开才对。 纵然他的信条里没有害怕那一说。 他在想,他的震惊到底是来源于对‘还魂’之说还是来源于自己的心,震惊于他居然不怕,不嫌恶。甚至,反倒是是生出了些别样的情绪出来。 他素来强大掌控一切的心宿在这一刻,产生了细细地裂纹,很细小很微不足道,甚至觉察不出来,可是确实实在在是产生了…… 翌日,白夜支着头从床上坐起来。 头还有些昏,这就是宿醉的后果啊。 白夜撑着头,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她不是应该在花园吗?怎么会在房间里?她怎么不记得如何回来的?? “醒了就喝汤吧。”未央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走进屋内。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直觉认为眼前的未央有点奇怪,还是那雪衣乌发,姿颜绝绝。可她总觉得差了一点东西。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奇怪之处在哪里。 弯腰嗅了嗅,“什么汤?”这句话一出突然惊觉她可以如此平和的面对他,她以为在她心底深处的残忍血腥被唤醒后已经做不到如此平淡了。却不知为何只要一面对他,就自动变回了那个普通的白夜。 特别是面对今天奇怪的未央。 未央看了她一眼,径直坐在了床边,淡道,“醒酒汤,昨夜你喝醉了。” “那个,花未央,我喝醉了有没有胡说什么?或者,或者有没有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啊?”她试探性的小声问道。 到是真的很担心酒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有些东西是怎么也不能告诉别人的,哪怕那个人是未央。 “你认为呢?”未央没有回答,而是轻飘飘的把问题又给抛了回来。 这话一出口,白夜心里越发的没底了,难不成她还真做了什么? 眼睛小心翼翼的瞄着未央,白夜这才发现,平素不管什么时候,未央大多时候总是微微笑着的,可是今日从他进门到现在,却是一次也没见他笑过? “未、未央,我真的做了什么吗?”白夜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小心翼翼的发问,唯恐她又干了什么不该干的。 “夜儿难不成忘了么?你拉着幻影,死活都要他嫁给你……” 白夜一听,嘴里的醒酒汤‘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 她能正常点不,娶幻影? 白夜脸色大变,整个脑袋都给这句话炸得三魂没了七魄。正因为这样,根本没有瞧见未央故作生气,眼底布满的笑意。 “接着,你又放开幻影,追着府里的小厮乱跑,一个一个地亲了个遍。” 白夜手里的汤碗抖个不停,醒酒汤洋洋洒洒的给抖了不少出来。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僵硬的跟个木头一样。 “再后来,你又当着许多人的面把我给推倒在地,还……”未央抿了下红艳的薄唇,语气一顿。 禽兽。白夜觉得她可以胜任这个称号。 “你说吧,还有什么,统统都说了吧……我,我能挺住……”白夜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还有……”未央幽深黑眸中一闪而逝戏谑的笑意,“还有,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 “花未央,你找死啊!居然敢玩我!”白夜一愣,一拳捶在了未央的胸口上,一副咬牙切齿的凶恶模样。 她简直不相信,未央居然会说这种谎言骗她。 “唔……”未央吃痛的呼了一声,引的白夜顿时紧张了起来,刚才那一拳她没有用力啊,顶多就是扰扰痒而已。 “花未央,你怎么了??” 未央瞧了眼慌张的白夜,冷冷一哼,破天荒的小性子了起来,扭头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他自然不是生她的气。尽管没去深究原因,他却是不想她一直留在昨夜那血腥的记忆里。所以,从刚刚进来他就在她不知不觉中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连他自己也很惊讶,他会这般做。 白夜顿时傻住了,这人真的是未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是你留下的。”未央把衣衫领口拉开了一些,那白皙质感的胸口居然密布着暗红色的吻痕,还有胡乱交错的牙印…… 白夜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窘得无以复加,这,这都是她干的? “哼!”未央再一次哼哼了一声,表示着他的不满。 事实上这些痕迹的确是白夜的杰作。昨夜他把她抱回寝屋放在床上时,在他措手不及间她发疯一样又咬又吻了他。 “未央,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夜仰起头可怜兮兮的瞅着未央,彷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拉扯着未央的袖子,“要不,你咬回来吧?” 未央挑了下眉,眼里倏的闪过一些莫名的神采,快的几乎让白夜觉得是她看走了眼。 轻缓的呼吸吹在白夜优美的颈项上,未央慢悠悠地道,“那好吧,既然夜儿这样坚持,我怎能拂了你的意。”垂眸,敛住眼底的笑意,在白夜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下唇角,轻轻一呼气,顿时惹的白夜全身毛孔战栗了起来。 “夜儿,那我不客气了。” 闻言,白夜整个傻了,瞪大了眼瞧着逼近她面前的那张脸孔…… 正在此时,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在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王爷,王妃,王府被一大批官兵围住了!”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八章 妇唱夫随斗皇子 言小纯纯网纯的。“呃,八王爷,你不能进去!” 几乎是在管家话音刚落的同时,寝房门被‘嘭’的一声打开。 花宴打开门愣了。只见未央半支着身子在白夜上方,而白夜则是满面绯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打扰了别人什么。 白夜和未央没料到王管家刚刚才禀报花宴就冲了进来,花宴也没料到会遇到这般光景。不过,看着白夜脸上娇羞的红霞心情突然恶劣下来。 皮笑肉不笑道,“七哥,这青天白日的,可得节制一点。你那身体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原因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未央倒还没说什么,白夜却是一下子怒了。从未央身下偏出头凝视花宴,万般嚣张道,“这是我们的寝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贻笑大方的只怕是那些不懂规矩乱叫器的人!” 带兵来的居然是他,难道说这宁王府被怀疑了?而且他这般大大咧咧来想必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而她最见不得的是他对未央身体的叽歪。 花宴脸色微沉,眼角的余光瞄到白夜凌乱的衣衫。她就这般不知羞耻?一点也不在乎?压根没去想自己为何在意这些,花宴语气连客套都没了,直奔主题,“七哥,太师府昨夜满门被灭你可知道?” 未央悠悠闲闲的坐起来,帮白夜把微凌乱的衣群整理好,动作优雅自然,行云流水好似就他们两个人一样。 白夜见未央认真的样子,只顾着害羞了,心下的忐忑和揣测平静下去。娇颜绯红加深,瑰丽得让人震撼。 未央不疾不徐的给白夜整理好了才慢吞吞的整理自己的衣衫,也没看花宴,轻飘飘道,“哦,太师府被灭了。” 花宴握了握拳,他不相信他不知道。 “难道七哥不知道?” 未央径直拉过一直沉默着的白夜坐在不远处的檀木桌旁,笑了笑,“本王昨夜和夜儿睡得早。” 白夜听到这话心下一顿,未央他为何要撒谎?还是他已经知道她灭了太师府的事帮她遮掩? 花宴一窒,脸上的笑有片刻僵住。他总是这般沉静从容。他讨厌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他忌惮。让他无法揣测。“七哥,这是继丞相府后又一起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圣乾上下人心惶惶。父皇大怒,全城戒严,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未央浅道,“要查这?” “七哥,内城里所有人的府邸都查了的。”花宴状似不经意的露出手中的圣旨。 未央脸色如常,不温不恼,平静道,“那便去查吧。” 花宴扬扬手,“搜。”门外的官兵潮水般在宁王府四散开去。 时不时有人回来禀报,他们用着一种很隐晦的表情和手势交流。未央全程就像没看见,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饮茶。高雅清隽。 白夜却是有些耐不住了,那花宴分明是针对未央!灭太师府是她干的,任何证据也没留下,就算全城戒严搜索,又能搜出个什么? 脑海中突然闪过鬼面修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他是说的宁王府和丞相府都有一样东西,问她可曾见过。 难道花宴是借口太师府的事,想找到那神秘的东西才是真? 白夜眸中闪过冷冽的寒意,又快速不动声色的隐去。她不是昔日的冷血杀手,她现在只是要做个普通人而已……正因为是普通人,所以她才忍无可忍,也无需忍。几大步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衫,“花宴,你有完没完!” 还没待花宴开口又怒道,“都搜了两个时辰了,怎么,想把宁王府的土地一寸寸翻开?我告诉你,花未央好说话可不代表我白夜是吃素的!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否则我现在就砍了你们!” 花宴呆了一下,一下子想起白夜抢他时的情景,也是这般张扬而理所当然。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未央的目光在见到花宴的神色时沉了沉,微微咳了咳,白夜一下子回神。赶紧跑回他身边,“身子又不舒服了?” “心口有些疼。” 白夜紧张地给他轻抚着,又抬头吼道,“幻影,送客!” 话音刚落,幻影飘进来。“八王爷,请。” 花宴垂下眼帘,这个女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在那瞬间他居然觉得有些炫目,心下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和先前的怒气一样,来得莫名而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没有找到要的东西,这样一直搜下去也不行。压下心中的异样,朝未央淡道,“七哥,小弟去其它地方继续搜查了。” 白夜猛抬头冷道,“滚!以后再在本姑娘面前如此随意欺负花未央,姑奶奶让你有来无回!”那模样竟让人硬生生发寒来。 花宴目光倏的凌厉而布满煞气,“你!” “我怎么样?”白夜挑挑眉,更是嚣张欠揍。 花宴咬咬牙,看了那边坐着的未央一眼。他完全对她放任自流。一个皇室王爷,王妃这般不知礼义廉耻他都由着她。 他现在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可若是将来呢,那就说不准了。 又斜睨了白夜一眼,终究转身拂袖而去。 “夜儿,你得罪他了。”未央好笑道。 白夜瞪他一眼,“花未央,你就和我装,也没看出来你对他多客气。”抿了下唇小声道,“花未央,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这句话白夜没说出来。 未央微偏头,笑吟吟的看着她,纯洁无辜极了,好似一点也不知道白夜的心思。“怎么?” 淡淡的光线下,他的眼眸依然如雪般清洌,如渊般不可度测,却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白夜下意识的摇摇头,“没事。” 而在另一隐秘处,一个穿着官兵服侍的男子颤颤巍巍的对戴着黑斗笠看不清面容和性别的人道,“小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东西布置在宁王府了,你老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家人,把解药给小人吧。” 那人‘嗤嗤’笑了起来,声音让人毛发直立。刻意压低的声线听不出男女,“可有人发现?” 那男子赶紧摆手,急忙澄清道,“绝对没有!” “好,好。”那人连续说了两个好字,那官兵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断了气。 黑斗篷下的人唇角缓缓拉开。花未央,白夜,我可是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好东西呐。 量身定做的呢。 京都情意生 第八十九章 最毒不过妇人心 九俗顾顾梅顾四。夜,白夜看着手中的紫色花瓣发神。 这字迹真是沧邪的,可她总觉得古怪。沧邪要找她何必出动紫莲花瓣这样奢侈严重的东西。这可相当于皇帝的紧急召见令牌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既然紫莲花出动,她必定要去。 白夜想了想,花月教的事现在还不能告诉未央。毕竟在正常人眼里花月教都是邪门妖教,朝廷从来都是排斥的。虽然未央不一定会那样看,她也不会给沧邪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没有沧邪也就没有她。 翌日,白夜照常大咧咧的骑着追风出门。 她知道未央这个人的性子,他自然不会整天黏着她。不过暗中有两个护卫跟上来了她是知道的。也没刻意甩开他们,慢悠悠的溜达。 今天的街上依旧不怎么太平,随处可见大批的侍卫在搜查民家。 白夜心下冷笑,真不知道他们这是想做什么。宁王府不都已经搜了么,还要做出如此大的动静。 好不容易出了城,一提缰绳,身下的追风快速朝前奔去。 囹圄谷,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听过。事实上这个时候白夜已经可以肯定并非沧邪了,但那飞进来的花瓣的确是沧邪才有的东西。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看看。 她直觉认为,只要解开这个谜团,血魅樱的出处也就找到了。 而且,既然这个人知道紫莲花的功用,必定也知晓她的身份。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见见。 寻着紫莲花瓣上的指示,白夜越走越偏,四周寂静得可怕,树枝奇怪蔓延着,以诡异的姿态。 白夜皱眉,不动声色的让追风停下来。 风吹起枯叶沙沙作响,黄叶纷飞后一个戴着黑斗笠的人突兀的出现在前方。 “呵,终于出现了么。既然叫我出来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白夜冷冷的嘲讽。 那人慢慢的转身,在白夜的目光中揭下黑斗笠。 白夜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居然是……正准备开口,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倒栽下马。 那人漂亮的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意,一扬手一股劲道向追风而去。追风破天荒的扔下白夜,刨刨蹄子飞速狂奔起来。有时候动物有比人对危险更强的感知力。 那人撇撇唇,“再有灵性也不过是只畜生而已。”也没去追,任由追风在林子里乱窜。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有瘴气呢…… 而且为了她那普通毒药没法侵入的身子,她可是废了不少心思。 白夜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移动的马车里,手脚没被绑住,不过全身上下乏力异常,半点内力也没有了。并没有惊慌,反倒是沉静下来,淡道,“呵,斩草不除根当真是祸害。” 那人的脸在几缕光线的照耀下清晰开来,居然是上次逃走的欧阳诗诗。 见白夜醒了又用这般语气说话,欧阳诗诗平静的面容突然狰狞得异常,这瞬间她居然看到她身上有未央那般高雅淡定的气韵。这让她很不高兴。 手中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步步逼过去,模样疯狂。“就是这张脸吧,这张脸迷惑了世人。呵,男人都是肤浅的东西,我就不相信,没了这张脸,他们还能那样在乎你。” 她自认为美貌比她过之而无不及,未央这般天人样的男子不多看她一眼也就罢了,可连利用她的那人也不被她美色所惑。 利用她?真是笑话。他却是不知道她欧阳诗诗才是利用他的那个人。 白夜目光一寒,“你敢。” 欧阳诗诗疯狂的笑了起来,没说多余的话,手起刀落,白夜没来得及避开,脸上多了两道纵横交错的深深血痕!血珠瞬间冒出来,被伤的那半边脸腥红一片…… “你在厉害啊?我的好姐姐。你不是挺能耐的么,这张小脸蛋已经花了。那你要怎么办呢?还想回到他身边?你觉得你配么?”欧阳诗诗舔着匕首上的血迹,眼中尽是恶毒的笑意。 白夜伸手摸了一下受伤的脸,看了看手上鲜红的血,反倒是笑了。她想看她崩溃,她偏偏不如她的意。她不是没受过伤,上辈子身上的伤痕无数。她的要强和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即便,她还是在乎滴,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 “你笑什么!!” 欧阳诗诗的匕首抵着白夜的胸口,“我告诉你,虽然那个人不准我伤了你,可他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呵呵……” “你想知道他是谁么?等他赶到时我会送你们一起归西的。你们在地狱里去卿卿我我吧,至于花未央,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疯子。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白夜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欧阳诗诗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脸。 那个人到底是谁,居然有血魅樱,有沧邪的紫莲花瓣,还会模仿沧邪的字…… 欧阳诗诗见白夜闭上眼,瞬间怒火中烧,一把揪起她,一巴掌下去,“贱人!” 白夜的头软软的垂下,脸上的伤口一股一股揪痛,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欧阳诗诗扯出一张手帕,仔细擦拭手上的血迹,干净了扔掉手帕万分嫌恶道,“真脏。” ‘嗤嗤’冷笑一声,白夜连哼都没哼一声。在敌人面前,她从来不示弱。 欧阳诗诗一脚踹向白夜,“我要你哭!不准笑!” 白夜一声闷哼,撞在马车壁上,又缓缓落下来。慢吞吞的爬起来,缓缓擦去嘴角和脸上不断冒出的殷红,不说话也不反驳。 她要保住性命,只要熬到追风送出消息给梵音天绝,她自然可以得救。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欧阳诗诗刺耳的笑声,“破相挨打都不在乎么。呵呵,如果你这具鲜血流淌的身子被男人压了呢,你会在乎么……” 白夜微僵,却即刻表现得很自然。 “哈哈,原来如此。”欧阳诗诗阴毒的眼扫视着白夜,“你知道赶车的人是谁么,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盗向雀呢……” 京都情意生 第九十章 可在乎我的容颜 裁幻总总团总,。一想到白夜在向雀身下的样子,欧阳诗诗没由来的兴奋,恨不得立刻毁了她。 白夜面上很是镇定,微嘲讽道,“你可真是有面子,连向雀都请到了。” 欧阳诗诗媚笑得扭曲,“对于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大家闺秀,这种招待是最好不过的了。为了你,我可是很辛苦呢。不过你放心,那向雀保管让你欲仙欲死,说不准你自己就粘着人家不放了。” 呵,白夜心下冷笑。尽管她还是在乎,可也没傻到为了一层膜要死要活的地步。 欧阳诗诗见她那般平静,心里怨恨更甚。她倒要看看,当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玷污之时是否还能这般洒脱!“向雀。” 没回声,欧阳诗诗又喊了一声,“向雀!” 意外地是,车外明显是与欧阳诗诗一伙的,负责驾车的向雀,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下车立刻进来饿狼扑羊。 欧阳诗诗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白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向雀在江湖上是滛名远播的人,要是他平素的作风听见马车里欧阳诗诗的话早就进来了。 欧阳诗诗上前一些准备掀帘子,白夜眼角的余光也瞟向她车帘方向。 突兀的,车前的帘子被掀开,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却是一张绝绝完美的雅致脸容。 未央的面色苍白到了极点,眼眸却漆黑得宛如可吞噬一切光泽,他一只手扶在车厢入口边缘,另外一只手提着一柄长剑,他神情慵懒倦怠,好像极为的虚弱,但是他手中的长剑却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挥,欧阳诗诗一声闷哼,胸口瞬间冒出血花。 欧阳诗诗看见未央的兴奋在他无情绝决的剑下破碎开来,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杀了未央而是要回头杀了后面的白夜。却是发现一动也动不了,话也没法说出口,未央用剑尖点了她的|岤道! 未央手中的剑在刺了欧阳诗诗的|岤道后再也拿不稳,砰地落在马车中。他也没有去理会那剑,只靠在车厢入口边上,雪衣乌发,凌乱却风采沛然,他漆黑眼瞳中氤氲的倦意丝一般地化开,朝里面的白夜微微一笑,温柔道,“夜儿,过来。” 白夜在未央出现的那一刻条件反射撇开头,任由被欧阳诗诗打散下来的发丝遮住自己的脸。 原来,不是她不介意…… 她如此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 纵然没有镜子,她也感觉得到。那半边脸有着恐怖的伤口,毁了…… 未央见她的动作,微颦眉,在看了一眼欧阳诗诗眼中光亮的神采心中闪过一抹什么。“夜儿?”这声喊很是轻慢。 白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蓦地回头,任由那张脸暴露在未央眼前。那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一方面害怕他看到,被他嫌弃;一方面希望他看到,她也是个女人,她也希望他能抱着她告诉她没事,怎么都会陪着她的。 在这个不是时候的时候,白夜突然生出许多别扭来。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突然被毁容都不是一件让人接受得了的事,在欧阳诗诗面前的坚强和无所谓在看到未央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只觉得无限委屈。 那对着未央的脸由于发丝的遮挡看不清楚伤口,可从那未干涸的血迹不难猜出。 那颜色灼痛了未央的眼,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绝幽光。 可白夜不懂。 她只看见他不说话,也没上前来,心下就像被刺了一般,微微疼了起来。被欧阳诗诗那般折磨毁容她也没这样的感觉。纵然猜到了结局,可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不能承受。未央不是那种喜好皮相的肤浅之人,若是想看美人他大可以天天照镜子看自己。 可是她不需要他的怜悯,他的可怜。他沉默这一秒钟对她来说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心也越来越冰凉。 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欢他的,却是不知道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未央没说话倏然转过身,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着突然飞上马车头的男子,未央不紧不慢,“向雀。”他的声音轻淡而从容,并没有看见本应该昏死的人突然醒来的惊讶和对他的恐惧。 那人穿着大花衣衫,长相倒也不俗,只是那双桃花眼里的邪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向雀‘呵呵’一笑,“看来你的功力剩下一层不到了。”他还是有些佩服眼前这个人的,明明早就应该倒下了,却是撑到现在。就凭这几乎不存在的功力却是感知到了他的醒来。 未央浅浅一笑,“你可以赌一把。” 向雀却好像没听见他的调侃,桃花眼变得森冷阴戾,紧紧的盯着未央手腕上的银丝,好像如临大敌。 他这般作恶的人没被抓住除了武功不赖还有一点就是心细如尘,他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尽管眼前这白衣男子看起来孱弱无比,可是那静静躺在他手中的银丝让他直觉认为危险。 方才他就是这副病歪歪的样子给了他突然一击,想来若不是他身体实在没力气了又急着救人只怕他再也醒不来了。 未央也不动作,从从容容的靠在车厢上,苍白的嘴唇勾起微微的弧度。 向雀心下凛然,他走南闯北许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的人。这般淡定,这般沉着。他向来敏锐,虽说眼前的人功力几乎没有了,而且身子极为不好,可他在那瞬间愣是不敢贸然动手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功力被未央那一击也只剩下不到三层了。若是普通人,他完全有把握杀掉对方,可是眼前的人…… 拿性命去赌,不值得。何况,这一深思才发现自己能杀掉对方的几率微乎其乎。 心下骇然。 不过他有他的优势,他能动,而马车上的未央几乎完全脱力了。 念头一转,向雀脚下用力一蹬,身体后撤,从车前方跳下马车。“呵,用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1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1部分阅读 着我自己动手。我倒要看看,以你现在的状态怎么逃离这马车!”两指一弹,本来慢紧慢行的马受惊而起,朝前狂奔起来。 见向雀并未追上来,未央轻轻吐出一口气。谁都怕死,他赌赢了。他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又突然发病。等他察觉到不对赶来时,差不多已经油尽灯枯了。 赶上来对向雀偷袭用了他几乎所有的力气,刚刚连杀欧阳诗诗都无法办到了,勉强封了她的|岤道。 抿了下今天格外苍白的薄唇,去拉马的缰绳,那猛烈的力道对于现在的未央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手掌瞬间被蹭破皮。 这马没法子停下来了,他冷静的想。 抬头打量四周,本欲找个方法拦下疯了的马匹,却不料看到远处陡峭的悬崖…… 京都情意生 第九十一章 碧落黄泉两相随(高嘲,3000字) 九俗顾顾梅顾四。白夜也听到了向雀的话,‘现在的状态’?未央现在是什么状态?脑海中闪过那张特别苍白的脸,在也顾不得脸上的伤往马车口爬去。 白夜虽然没受什么致命性的大伤,可身体乏力的程度比未央有过之而无不及。欧阳诗诗让人在宁王府留下的东西是西域一种奇花,能随着周围的花草颜色变色,混迹在宁王府遍及的花海里乍一看无任何奇怪端倪。 若单单是这花,也不会怎么样。只是闻了这花在和瘴气一向冲,任凭再厉害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抵挡。 此时未央温柔轻慢的声音传来,“夜儿,找个东西稳住身子。” 马车又一颠簸,白夜碰到车厢壁。伸手抓住马车里一个横杆,勉强撑起身子。 车轱辘声刺耳又绵长,马车颠得要飞起来一般。被点|岤的欧阳诗诗早已经在车厢里被力道推得撞来撞去,头破血流。白夜额头也是一大片细密的汗珠,紧紧咬着银牙。 白夜一点也听不见未央的动静,心下没由来一阵惶恐。“未央?” “我在。”未央的声音在浓烈的声响和呼啸的秋风中似乎又小了一些,白夜却听清楚了,字字就像扣进了她心底深处一般,似乎就不那么害怕了。 突然,马车急遽的颠簸几乎要震散整个车子一般,白夜几乎就撑不住脱手,欧阳诗诗却是被撞击得直接晕了过去。 就在白夜坚持不住了时,她听到两匹马高昂的嘶鸣,紧接着有坠落的声音响起,马车也陡然停了下来。 那道阻隔她和未央的车帘由于突然顿住被风卷起挂在了马车外壁一侧的倒钩上,明媚的光影中她看到未央含笑的清隽容颜。 白夜潜意识飞速把受伤的脸侧向里面。 “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未央才说一个字白夜就故意岔开话题。让这张脸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她现在还做不到处之泰然。 未央浅浅一笑,也不揭穿她,“很久了。” 白夜一愣,本是随意问的一个问题却在听到未央的回答时蓦地僵住。 很久了?很久是多久?看到欧阳诗诗折磨她了?看着她划花她的脸了?白夜侧头冷冷的望出去,却没想到未央在这个时候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晃眼一瞥间,她只看到未央漆黑的眼眸黑得纯粹,里面微微荡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好像是玩味,又好像是嘲弄。 心下,冰凉。“那欧阳诗诗对我做的事你也全看到了。” 车帘外的未央沉默。 白夜嘲讽的一笑,心里越来越寒。毁容对她的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真正让她冰如心扉的是未央。他那种漠视的心态,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欧阳诗诗那般折磨。 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因为是未央,所以她介意。 “你方才就在外面等着?”等待欧阳诗诗掀开帘子,如若她不掀开呢?她知道未央这样的人,必定会选择最小的风险解决最大的麻烦。所以才会等到欧阳诗诗揭开帘子,出手刺她一个措手不及。换做是自己,她也会这么做。 一个好的杀手或者刺客,一定会潜伏很久摸清对方的底细时一击毙命。尽管未央脸上的慵懒倦怠苍白模样都能说明此时的他很虚弱,虚弱到没办法和欧阳诗诗正面对峙才会选择这个法子。 可,他就那么放心?如果欧阳诗诗一气之下不是毁她容而是杀了她呢?他依旧不会进来吧?还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才这样的放任? 突然忆起,未央可曾说过半句喜欢她在乎她的话? 没有,从没有那样的话。 未央依旧沉默,没说半个字。 这无异于默认,白夜突然觉得很多事情在日光下都变得毫无意义,淡淡笑开来,妖娆妩媚间多了些不在乎。她从来就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她怎么都感动不了他,她自然不会死缠烂打。尽管心里有一根刺一直扎着,微微痛着,很不舒服。 一个人可以没有健康,甚至生命,却是不能没有自尊。 深深吸了一口气,话语出奇的平静,“我明白了,花未央,想必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这张脸。如果当初娶我是很多迫不得已,现在父亲已经去世,很多东西你也不必顾及了。回去后写封休,若你不写我写。”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却不代表很多事她不明白。 风撩起未央的雪衣,上面有些其他的色彩灼人眼目。他笑笑,那么温柔而从容的,那么高雅而出尘地,“好。” 白夜握紧拳,本来平静冷冽的心忽然被激怒了,她很不忿。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原以为是好说话好欺,却是压根不在乎! 任你惊涛骇浪万般纠结,他永远那么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那种从容近乎到达一种无耻的程度。 她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写休。”她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她听到未央明显的轻笑,“夜儿若是不愿见我,便自个儿下车去吧。我总算被你休了,似乎有点不能接受呢。” 不能接受?屁话!她一点也没听出来,倒是听得他轻松了不少。他会在意么! 这世上有他在意的东西么! 她何苦气,她不气。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么。得不到别人的爱就怨恨别人那样的事不是她白夜的风度。转身就打算从马车后方跳出去,由于没力气了只是小小的移动了下身子。 白夜刚刚一动,马车厢就摇晃了一下。 马车头迎风而立的未央身子微微滑动了一下,苍白剔透的容颜上一片平静从容,纵然衣衫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依旧丝毫风采不减。他全身都被那绚丽的阳光温柔的光泽包覆着,妖颜惑世。 那蝶翼般的羽睫轻微垂下,掩盖了漆黑眼眸中的别样神采。 白夜没管许多,当她移到马车后方时马车已经极度摇晃了,似乎平衡不下来。 怎么会这般摇晃? 已经准备要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一阵猛烈的狂风席卷而来,马车摇晃得更是厉害,这个时候白夜才惊觉马车一直是以倾斜的角度停下的! 那被未央放下的帘子被风一拨一拨卷高又落下,光影替换间白夜看见雪衣男子身后是空荡荡的万丈悬崖! 白夜条件反射想过去,立刻顿住。只一眼,她便是知道面临着怎样的境地。那马车头早已无马匹了,想必先前听到的嘶鸣和坠落声就是马发出来的。 这车厢却是差不多像一个跷跷板般半挂在悬崖上,而未央站的地方则是车厢和马匹连接处的一个木轴上。 那帘子被风掀起,她定定的直视着未央剔透晶莹的完美容颜。 他这个骗子!说的话没一句可信!从他说‘很久了’开始就在骗她了吧!她以为他是见不得她脸上的伤口才放下帘子却是挡住她的目光以免她发现外面的悬崖。他这般激怒她让她彻底死心,就是想让她一个人离开么。 “花未央,你这个骗子……” 见白夜看他,未央漫不经心的笑笑,似乎对面临的危险一点也不在意,“还是被你发现了,都怪夜儿这么磨蹭,你从马车后面跳下去吧。” 她若是跳下去,车厢失去平衡他必死无疑吧。帘子落下又被吹起,白夜咬咬牙,“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一个人逃生么!要跳我们一起跳!”先前马车虽然疾驰,可他完全可以用杀掉马的力气弃了马车独自逃生的…… 未央又笑了一下,神情依旧漫然,“夜儿,我没有力气了,我若是动了不但不能跳上去,势必要连累你的。” 白夜心下一窒,直直的看着他,“花未央,你他大爷的站好!你若是敢乱动一下,我他妈拔了你的皮!不要以为死了就把我甩掉了,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追上来!就算是追到阎王殿,我也要扒了你的皮!” “呵呵,”未央笑出了声,阳光下的容颜美得不染纤尘。“夜儿可真霸道。” 云彩下,霞光里,他的眸光有些模糊,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白夜,像是把她的样子铭刻在脑海里,“夜儿,活下去。” 竭力的身子在绝致的惊人意志力下陡然出手一掌把马车打退了一点,马车上的白夜‘嘭’的一下掉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未央就像一只断翼的雪蝶一样直直的坠落下悬崖…… 姿颜绝代,沉静如水,风一吹,那纯白衣衫上惊现斑斑点点的妖娆血红,灼痛着人的眼睛。为何,她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他什么地方受伤了… 那一瞬间,白夜呼吸停滞,心中一片空空荡荡。望着断崖坠落方向,却好像失去了感觉,整个世界只有那一片空白。 愣了一秒后,蹒跚奔到未央落下的地方想也没想纵身一跃…… 骗子! 【童童:谢谢亲们的礼物,集体拥抱个】 花月夜未央 九十二 夜儿我累了抱抱 言小纯纯网纯的。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苍茫,浩瀚。荒寂,苍凉。 暮西,蒸腾着的滚滚热浪悄然殆去,秋风萧瑟,卷起平沙莽莽。穹天之中孤鹰直冲碧霄,绝决寂寥。 望着那片苍茫,浩浩渺渺。白夜觉得人在其中,顿时显得那么的渺小。她没想到万丈悬崖下居然是茫茫沙漠,更没想到自己那一跳反倒连累了未央。 来这个时空,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要活着。那一刻,却是失了理智。在那个生死关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另外一个人同生共死。 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心脏被灼热的东西盈满,脑海也被乱流的狂热所充斥,让她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惊惧,难舍,迷惘,彷徨……不知道多少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好像五颜六色的颜料,彼此渗透沾染,可是最终回归的,竟是雪白的纯色。 搭在未央脉上的手指不规则的颤抖了两下。一丝内力也没有,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那般竭力的情况下还使出那么大的力被反噬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他是用自己的命换得她活下去。 眉头纠结在一起,心下又酸又痛,“花未央,你想死啊,没力气了还敢用力推我出去。也不怕一掌把我打死么!”他那纤长的指间被勒出一道道血色沟壑,只为了拉住狂奔的马绳。他怎么能这样,他的身体不是肉长的么,他到底知不知晓疼? 未央凝视着她。他那张苍白剔透的脸容上,显出不可思议的美丽,好像花朵最后绽放的芳华,好像夜莺垂死清丽的歌唱。素来内敛的黑眸中,头一次浮现如此动人的华光,以至于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不一样了,纵然是在朦胧的暮色之中,昏暗的黄沙之下,光彩丝毫不减。 就在白夜几乎要迷失在那漆黑深邃的眸中时,未央微微一笑,语带调侃道,“夜儿要是被我一掌打死了,也太笨了。” 白夜眯起眼睛,怒道,“花未央,你什么意思啊?又说我笨,又嫌弃我霸道。你说说,我哪里霸道了!” 未央微扬眉梢,“现在不就是。” 白夜气呼呼的瞪着他,心下一转,兀然洋洋自得一笑,“你说得也没错,想当年我可是圣乾第一害。强抢良家少男时,谁敢说半个不字。花宴不是也被我抢过么。”斜睨未央一眼,更是得意,“我真他大爷的是女人的典范。” 未央抿了下依旧惨白的薄唇,长长的羽睫颤了两下,敛下眼中的神情。微偏过头,很小声的哼了一声。 白夜诧异的看着未央,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忽然想到什么,眉宇眼梢间都是小狐狸般的狡黠。把脑袋凑在他面前去,睁大眼睛,“未央,你吃醋了?” “本王记得某人成亲的时候可是被绑着丢到我床上来的,我为何要吃醋。” 酸。 此刻未央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别样的情绪,似乎两人从刚才突然的变故后,某些东西悄然改变了。换做以前的未央是绝对不会使出这般别扭的小性子。 这样的感觉让白夜心下泛起丝丝甜蜜,狗腿的蹭过去,自动蹭进他怀里,仰头只见着未央好看的下巴。“那不是不知道嫁的人是你么,要早知道是这么一个极品美人。就算你不娶,我也会把你强抢之,强剥之。” 未央垂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轻抿了下唇,语气很轻,几乎听不见了。用手指戳了一下白夜的额头,“没脸皮。” 白夜一愣,忽然发现未央的手指冰冷得骇人。身下抱着的未央体温越来越低,方才还好似有些热度,现在却冷得像一块冰。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放到嘴下,呼出温热的气息为他暖手。“怎么会这么冷?” 刚才她落下来时,被未央的银丝卷住,连带半壁悬崖上的他也被她拽下了沙漠。那时未央的手心还有些暖气,现在却好像连一丝都不剩下了,好像又逐渐打回原形,变回了先前半死不活的模样。 闻言,未央全身怔了一下。素来平静无波的心神仿若被触碰了一下,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瞥了白夜一眼,毫无遗漏的瞧见了她眼眸中满满真挚的关切。黑眸闪了闪。 他的生活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策与,随时随地步步为营。谨慎小心的将一切孤寂、情绪掩藏于微笑之下。他有自己的骄傲,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实力以外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但是,白夜却是第一个想来温暖他的人。 未央温柔把她凌乱的黑发拂至而后,动作轻弱得好像跌落枝头的花。喃喃道,“不过力竭而已……” 白夜将未央拉入怀里,霸道的将他的脸埋在她的领口处,喝斥道,“累了也不知道说,休息!” 未央愕然,有些话到嘴边却又忽然堵住,一向善于言辞的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轻轻拥住白夜,缓缓放松身子,软软的倒在她怀里,声音越来越低,“夜儿,我累了……” 微微一笑,是那种从未在人前放下戒心的无害笑容,在她怀里睡去。 就让他放肆一次,去试着抓住那一丁点温暖 花月夜未央 九十三 娘子可要护为夫 九俗顾顾梅顾四。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此刻的沙漠是平静的。星月的光辉洒下来在金黄|色底幕的映衬下,泛着流动的银光。一瞬间,苍凉荒芜皆远了去,倒是觉着美了。 白夜微微笑了一下,今时不同往日,同样的境遇不同的人为伴,心态也是全然不同了。 上辈子受训时被丢在沙漠中,那种恐惧,孤寂,绝望不言而喻。此刻,身在如此浩瀚渺无人烟的死亡之海里心却是被涨得满满的,觉得面临怎样的境地也不怕了。 仰头看了一下天空中分布的星子,在脑海中估摸着出去的路。出去肯定是不容易的,不过…… 水眸中闪过冷冽,有些事得先处理一下。 踏着黄沙,暗忖着可能的方位,没消多久,远远看见那熟悉的马车残骸时,眼里的冷意更甚。 近了,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在沙土的蒸腾间有一种被焦灼烤烧的味道。瞥了一眼残骸周围,白夜的目光落在那堆碎木块上。木块间隙间隐隐有一角黑衫外露了出来。 白夜踢开一些木块,欧阳诗诗面如死灰的脸显现出来。在看见白夜的那一刻,那死寂的涣散眼眸里有了一丝不可置信和绝望。白夜蹲下去,看着瞳孔蓦地放大的欧阳诗诗笑笑,“我猜得没错,你还活着。” 欧阳诗诗动了一下,满脸痛苦之色。 白夜瞟了一眼她身下,无数的木屑扎入她的身体,血早已不流了,地上的沙土在月光下颜色更加幽暗起来。 “你运气不错,想必是血腥味已经干涸了没引来狼群。”白夜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在手中把玩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让人无端背脊发寒。 欧阳诗诗的|岤道早就自动解开了,此刻无法动完全是因为身受重伤。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万般不甘心白夜居然没死。出口的声音就像刀锯割过一样沙哑,“你命可真大。”费力扯动嘴唇笑了一下,诡异阴毒。 尽量让自己撑着一丝力气看向白夜,“你杀了我吧。呵呵,我要带着所有秘密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的人会怎样对你。”说道这里欧阳诗诗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白夜手中的匕首轻轻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血色线条,“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改变主意了。杀了你,没任何意义。所以,我会让你在这里等死。” 诡邪的笑笑,“等着狼被血腥味吸引来,慢慢的品尝……”话落,手下又多了一条血线。血珠快速渗出来…… 欧阳诗诗一颤,被划开的血线并不多疼痛,可是她知道那有什么样的后果。人天生惧怕死亡,可比起死亡他们更怕等待的那个过程。两眼满是怨恨,“白夜,你不得好死。” “那种话,曾经我听多了。”白夜随意耸耸肩,又在欧阳诗诗身上落下许多血线,“你放心,你的血不会那么快流完的。我算过了,绝对可以支撑到狼群闻到血腥味找到你时你还活着。” 夜又深了一些,沙漠凉得惊人。 听到有人接近,未央缓缓睁开眼睛,见白夜抱着许多东西回来。 白夜小心翼翼避开未央先前在周围撒的那些能驱赶蛇虫的药粉,踏入圈中放下手中一大堆东西,夸张的叫道,“重死我啦。” 随即利落的用马车碎裂的木条升起了火,还在两旁烤起了马肉来。说到这个他们真算幸运了,先前掉下来的马总算被她找到,这样至少有了食物。 做完一切白夜蹭到未央身边,这才发现他已经静静的凝视她好久了。星子淡淡的光辉洒在他惊世高雅的雪色容颜上,更是寸得那双眼睛漆黑无边,那般专注让白夜脸微微发烧起来。 “看什么。” 未央笑笑,微偏头继续瞧着她,“看你。”语气中是淡淡的促狭。 白夜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就是不能精神,稍稍好一点就一副欠揍模样。”她有什么好看的,黄沙中滚来滚去,脸上是恐怖的伤口。一定很狼狈吧…… 尽管只是片刻闪过那低落的心绪,还是被未央一点不漏的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不变,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夜儿果然是猪,要吃这么多东西的?” 白夜白了他一眼,“我们要走出去,这些东西还算少的。” 未央眨眨眼,羽睫轻扬间仿若谢了一地的光月星辉。“夜儿曾经到过大漠?” “到过啊。”沙漠,原始森林,这只是作为杀手最基本的生存训练,淘汰人的一个地方而已。 未央笑笑,黑漆漆的眼眸尽是无邪,“夜儿如此调皮,还来大漠玩了。” 白夜心下一顿,改口道,“爹给我讲的。我在梦中到过无数次。”取下一块烤好的马肉递给未央,岔开话题,“我只能保证熟了。” 未央也不揭穿她。接过马肉咬了一小口,在白夜的目光下平静的咀嚼着,看不出一丝异样。 白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死心的凑上去,和他的脸近在咫尺,就想从他眉目间找出一丝其它东西或者勉强。没有,什么都没有。“喂,你不觉得难吃?” 未央想了想,满脸慎重的样子,轻飘飘说道,“难吃。” 白夜面上一黑,“这是我烤的!难吃也要吃!!” 两个人都不是按理出牌的主,未央没像平常人那样昧着良心说好吃,白夜也没说不好吃你就少吃点。 未央莞尔一笑,“什么食物对于我来讲都是一样的,只是果腹。” 怎么可能一样呢,等等,白夜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感受不到味道?” 未央又咬了一口,“差不多吧。”想必是从小尝毒,吃毒太多的缘故。 先前,他用淬毒的银针逼出身体潜力,勉强让两个人不至于直直的摔落下来。却由于他身体底子又太差,几乎虚脱,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了。 纵然休息短时间也无法恢复一点力气的,食物对他来说用处也不大。他现在多吃几口,也纯粹是让她心安而已。 白夜双目一瞪,正要说什么,远远的传来狼嚎和女子凄惨无比的哀嚎声。在这一方无垠的沙漠里,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未央瞧向白夜。 “死有余辜。”白夜撇撇唇,又凶巴巴瞪着未央,“下次你要是惹恼了我我一样让你被你狼吃。” 偏着脑袋朝未央做了一个鬼脸,鼓着腮帮子双手变成爪样在他胸口处比划,挑了挑眉,亮晶晶的眼眸里笑嘻嘻的,“你怕不怕?” 未央抿着嘴唇,眼角微弯瞧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欣赏了一会儿,蓦地一笑,拉过白夜抱在怀里。垂头,呼吸在她脖颈,“怕,娘子可要保护好为夫。”—— 【俺家紫莲大美人即将出场,扑倒,轻薄,轻薄~~~掌声,鲜花,飞吻~~】 花月夜未央 九十四 死亡之海血续命 和化花花面花荷。沙漠日夜温差大,夜寒得绝对可以冻死人。 依旧无风。白夜单手抱着未央,静静坐着。在这穷荒绝漠鸟不飞的地方,内心却意外的平静宁和。 未央的上半身躺在她腿上,脸部朝上,白夜低头凝视着他,薄薄光晕下,他苍白的脸容漫上柔和的氤氲,秀雅绝伦的五官仿佛一碰就会粉碎的琉璃,他的气息微弱,宛如游丝。 回想起他还说说笑笑,却是毫无预警的昏过去。身子寒凉得可怕,温度比夜之沙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夜仰头间,只见繁星漫天,很是璀璨美丽,这一眼,她才感觉双目酸乏疲累。想了想,把未央的身子拉上自己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挨着沁凉的黄沙,抱着他一起睡下。 沙漠的夜很危险,并不能赶路。现在必须休息恢复体力。 无风露少却极端的凉。白夜闭眼没一会又睁开眼来。她咬了咬嘴唇,微微推开未央脱下外衫罩在两人的身上,衣衫下她紧紧地搂住未央。两人之间几乎一丝空隙也没有地贴着。 白夜的脸有些发热,尽管未央曾经帮她穿衣衫,也闹得她脸红心跳。可她从未以这样暧昧的姿态,拥抱着一个异性,让他完全躺在自己身上,身体好像连在了一起似地。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可这样紧密的和自己喜欢的人贴着,怎么也会赧然的。她告诉自己,现在未央体温很低。纵然篝火未熄,她要是不抱着他睡,只怕他依旧挺不过今天晚上。 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功力至少恢复了三成,未央却是一丝也无。 冷静下来,脸上的热度慢慢褪去,心却是涨得满满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白夜进入梦乡。 沙漠不在荒凉可怕,因为这里有一个花未央。 晨光温柔的包裹着他们,在茫茫黄沙中一红一白突兀却和谐。 白夜醒来时,身上一阵轻松,她的外衫依旧罩着,未央却是不在了。 远远的,黄沙中一点雪白迎来,风动陌上梨花般灼人眼目。近了,最先吸引住她的是他那双亮晶晶笑吟吟的眸子。 白夜吸口气,很煞风景的大吼一声,“花未央!你半点力也没有还乱跑!”他也不想想,一个人在沙漠中走有多危险。 未央展颜一笑如在霜天绽开的梧桐花,明艳不可方物。 手中黄褐色的液体不知是什么轻轻涂在白夜受伤的脸上,“我身上没带药,这大漠中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个了。至少夜儿不会疼。” 没有特别温柔,也没有小心翼翼怕她伤心。就像面对一个正常人生了点小毛病一样述说着,反倒让白夜一点也不在意了。 他注意到了?纵然她不是要死要活在乎被毁容,可脸上的伤在这般条件气候下一拨一拨的疼痛却是避免不了。她以为已经隐藏得够小心了,却还是被他看出端倪。不过,只要他想,怕是没有无法知晓的事情吧。 未央给她涂抹好后,白夜拉住他的手,用雪白手绢包扎好那再度沁血的伤口。昨夜明见着已经没流血了,想必是给她找药用了力气伤口又裂开了吧。 白夜没好气的动作着,他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能那么狠呢。就不痛么,还笑。 她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未央看她的眼神仿若暖洋洋的春水,一圈圈在她身上漾开去…… 两人收拾了一番上路,在沙漠中赶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无际的黄沙中,徒留那一点红,一点白。日头偏午时,白夜回头见未央的颜几乎白过他身上的雪裳。整个人仿若天际一抹洁白浮云,风一吹就要散了去。 心下一痛,他们一定要活着出去!她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出去! 白天赶路,夜晚就停下来休息。 就这样过了两日,未央素来洁白无瑕的衣衫染上些许尘埃。一如他的面容,是掩饰不住的倦疲。只是无论何时,只要白夜回头看他,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一如既往的浅浅温雅笑意。 那牵着彼此的手,不离不弃。 食物不是问题,烤好的马肉足以坚持一段时间。致命的是水源。初始,还能找到蛇和蝎子,勉强喝它们的血。现在蛇和蝎子之类的也难遇了。 又一个暮晓,两人唇瓣已经开始蜕皮。白夜手一顿,恍惚中,回头见未央缓缓倒在黄沙中……那下拽的力道让她也摔倒下去。心下一窒,撑着手臂向他身边爬过去。 轻轻拍了拍未央的脸颊,声音干涩的唤道,“未央?……未央?” 见未央没半点反应,白夜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蓦然把手腕伸在干裂的唇瓣下,狠狠咬下去,瞬间,口中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把滴血的手腕搁在未央同样龟裂的唇瓣上,看着殷红的血慢慢渗下去,吃力的笑笑,这才缓了口气。 晨曦,未央醒来,唇齿间还留有腥味。白夜喂他血的手还搁在他脖子上。他抿了抿带血的薄唇,目光幽邃。在他生命里从来不允许无法掌控的事物存在。她却是他的意外。 有些无奈的苦笑,她这一跳反倒是把他们逼入了绝境。不过,他的命只能由他自己掌控,纵然是天,他也要争一争。 苍茫沙海中,雪衣男子扶着红赏女子一步一步前行,他温柔的话语一直没间断过,问着女子不着边际的话语。甚至,一个问题重复许多次。只为了她不要睡过去。 未央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血是不能给她喝的,他的身子是剧毒撑起的。 白夜迷迷糊糊中觉得又找到了蛇,口中湿润开来。半眯着眼睛看未央模糊的容颜,喃喃道,“你喝了没?” 未央笑笑,“喝了。很多。”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抓到为数不多的蛇,血都喂给了她。 日升月迁。 两人终是倒下,悠悠驼铃声由远及近。 “飞鹰,这里有两个人!”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吼道。 黑衣男子看了下,沉吟道,“带回去。” 花月夜未央 九十五 羊入变态领主口 裁幻总总团总,。花月圣教,万悬之巅,穹天之上。 亘古不变的冰河萦绕,却是开出荼靡妖花。 那样人迹罕见的地带,却有着这世上最庞大,最奢华的宫殿,以及这世上最高贵神秘的男人——花月沧邪。 连绵万里的花海漫成灼眼的血色妖娆,一年四季,终年飞花。在那雪白冰河之上,凝结成诡异的红。 这是人间仙境,也是往生地狱。 梵音天绝不敢抬头,已抱着献身做圣花花肥的心思等待着男子最后的审判。没保护好圣女,她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白玉冰塌上,男子一拢华贵紫衣,长及脚裸的银发自然倾泻垂落在一侧。仿若沉淀了所有光华,端的好看。 整个人更是说不出的清傲遗世,脱俗雅贵。 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根莹白草枝逗弄着花树下那精致笼子中的血色小鸟。 唇角一抹笑,转而抬眼望着满天飞舞的血樱花,倾城的容颜尽显。 那是怎样的绝世颜姿? 所有词语在他面前都成了一种苍白,对他皆是亵渎。 男人悠闲的看着满天的飞花,风过华衣,他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暗淡惘忽的影子。那摄人心魄的紫眸眼波微流转,逐了红尘万般风流。 素手轻扬,手中的雪草把那精神不甚好的鸟儿撩拨得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男子唇畔的笑意加深,声音像是从远古之地传来,不带丝毫感情,却又碎玉一般让人销魂至极,连魂魄也跟着一起颤栗起来。“夜儿,这次太过调皮了。去把她带回来。” 话语明明若春风清月,听在梵音天绝耳里,却瞬间一窒。 两人对望一眼,眼露欣喜,圣女没死!——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莺歌燕舞,年轻男子女子穿着极其少的布料遮挡住隐私部位在那里肆意舞动着,狂欢嬉戏着。酒池飘香,有人直接用手掬起一捧琼液喂入对方嘴里,姿态神色尽显滛靡。 在沙漠中,这是极致的奢侈。 中间的方形看台上,一个脸上带着铁面具的人唇角泛起邪肆的笑意,衣衫上繁复古老的花纹在灼灼阳光下更显诡异。侧头对身旁的雪衣男子轻语道,“美人,本领主让你看点好玩的东西。”话一出口才听出是个女子。 未央淡淡看了她一眼。被人所制依旧是那般的高雅,整个人有一种洗练般的豁达。方形看台周围还有些长形看台,坐在那些位置上的人没一个不是对眼前的领主充满惧意,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他却是惟一一个以平等的目光与莫雪直视的人。 莫雪伸手欲揽过他,却在接触到他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时顿住。毫不在意的往兽皮椅子上一躺,慵懒道,“好,我不逼你。这样的美人自然值得我莫雪想法子逗你欢心。”意味深长的笑笑,“你会心甘情愿的。” 话落手一扬,不远处的长形看台中间木板的启动声明显的传来,待那两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完全拉开木板时,下方被圈住的圆形场地显现出来。 看台上的人在看见场地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声。 这片绿洲虽不大,却算是繁荣。传说中,这是守护神意的一族,是沙漠中永不凋落的神之子后代。他们的领主也无异于天神代言人了。可这一代的领主却是一个女子,很多人心下自然有些不服。想挑战权威的人,后来都进了这个斗兽场被撕了个四分五裂。他们一方面惧怕,一方面又享受着这血腥场面带来的刺激。 莫雪勾勾唇角,“美人可看好了。” 斗兽场旁边的铁栅栏开启,一只硕大的斑斓猛虎倏的冲出来。这一来,看台四周又是一阵吸气声,进接着暴发出更兴奋的口哨声,吼声。 未央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是老把戏了,酒池肉林,斗兽斗人。 莫雪并不意外,这个人看似温润实则拒人与千里之外,可她不相信他看到接下来的场景时还能如此淡定。 随着斗兽场另一侧小门的开启,一抹鲜艳的红影被推了出来。场地四周刹时响起雷鸣帮的吆喝声。 白夜并不意外自己有这一天,自从她醒来就被关在那些即将要上斗兽场的人一起。警惕的注视着不远处发出低啸的老虎,微抬头冷冽的瞟了一眼看台方向。 只此一眼,蓦地顿住。那点雪白在那些身着暗色衣服的人中间是那么的显眼,那是——未央。微微眯起眼睛,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晃神老虎猛地扑过来,白夜咬咬牙,勉强避过。她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可身体太虚,严重乏力压根使不上多大的劲。所以,就算这斗兽场不过五米之高,她也没法子用轻功游壁上去。 老虎扑了空,再度怒吼着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白夜万分惊险的避开。该死,只能勉强躲过,压根无还手之力。这样下去迟早在她累得无力时被老虎撕烂。 下面越是刺激,上面的人欢呼声越响。 未央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淡道,“你的条件。” 莫雪端起酒杯,仰头妩媚喝下。妖娆道,“两日后,成亲。” 未央微敛下眼睫,轻飘飘的,“好。” 刚刚走上前来的飞鹰挺拔的身影僵了一下,刚毅的俊脸上和其它兴奋的人不同,无半点表情。只是那锐利的黑眸闪了一下。尽管稍纵即逝,却被这边的未央扑捉到了。 白夜以为自己要死在斗兽场上时,一声训虎的口哨声响起,接着有人飞速进来把她架着出去。 未央,做了什么…… 夜。 飞鹰落在屋子里见临窗而立的男子时愣了一下,“你没睡?” 未央回头,脸上依旧是那浅浅笑意。“在等你。” 飞鹰瞬间警觉起来,“你是谁?”他们恕不相识,他也是今日才醒来,话都没说过一句,为何知道他今夜会来找他?就连他自己也是临时决定的。 “这不重要。你来不是有话对我说么?”未央很是心平气和。 飞鹰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我送你走。” 未央笑笑,眼波里无半丝激动。“和我一起的人呢。” 飞鹰沉默了一下,“我只有把握带走一个人。不过……” 飞鹰说了一个‘不过’就顿住,感受到他的异常未央望向门口处。 掀开帘子的红衣女子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时间好像凝固在了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已经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未央微怔,没料到飞鹰会带白夜来,“夜儿。” 白夜走得很慢很慢,在离未央只有三步之遥时猛地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腰肢。他醒过来了,他没事。眼角有些湿润,心中的感觉无法形容,只觉得被涨得满满的。 未央温柔的揽着她,曲起一指轻柔把她眼角的泪拭去。“哭什么。” 白夜埋在他胸前的头有些不自在的蹭了一下,咕哝道,“想哭就哭,要你管!”话落仔细端详起他的容颜来,莫雪有多照顾他她是知道的,好吃好喝他的面容却是比以前更苍白了。 心下隐隐作痛,双手向上勾住未央的脖子,缓缓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处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未央心下闪过一抹什么,瞬间反应过来,却是来不及了。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识里,白夜那深情凝望他的眼眸烙在了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白夜稳稳接住未央倒下去的身子,久久注视着他晶莹剔透的绝美容颜。 未央。 保重。 刚刚消失了的飞鹰无声无息的落在她旁边,“你不后悔?” 白夜抬头,眼中无半点波澜,“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把他送出去。”她刚刚探了一下,他的身体更孱弱了,留在沙漠没有那些药物?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2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2部分阅读 物必死无疑。听到飞鹰的描述她也知道他断然不会一个人走,所以才会点昏他。 “领主会杀了你。”飞鹰说出这个事实。 白夜笑笑,“那便杀吧,如若不送他走,他病发死了,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很平静的语气却让飞鹰心下泛起惊涛骇浪,猛地一震。爱,真的可以生死相许么。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张娇俏的脸蛋。 深深凝视白夜一眼,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很美,无关乎容貌,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神韵。 “好,我送他走。” 白夜笑了,在低头看未央时眼里尽是无边的眷恋和不舍。 半晌。 吸了口气,“送他走吧。” 飞鹰心下微紧,抱起不知人事的未央消失在屋子里。如果他赶得及,也许还能回来救她。 事实上,飞鹰走后也不过才两个时辰,回到牢里一直没睡的白夜就被人押了出去。 莫雪坐在兽皮大椅上,脸上的鬼面具在烛光中阴森得吓人。“他居然为了你背叛我!!”猛然移到白夜面前,面具下的眼睛冷冷攒住她。“你们敢背叛我!!” 被人押着的白夜没说话,她在牢里那个和斗兽场相连的小洞里曾经看过一次莫雪制住群狼的样子。她绝对可以抵挡三千精锐战士。而她现在尽管功力恢复了一半,体力却严重不足。何况这里还有她那么多部下,她若是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莫雪的声音是刺骨的寒意,“好,好得很。”大力一挥手,对身后的部下道,“敲锣,鸣鼓,开斗兽场!” 花月夜未央 第九十六章 紫眸银发大美人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再次被丢到了斗兽场中,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大群猛兽。 她一出现,那些猛兽猛地向她围攻过来,人到绝境,潜力真的是无穷的。她虽然送走了未央,可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等死的人。 几个回合下来,白夜额际已是汗如雨下。看台上的莫雪满脸阴霾,冷冷的直视着她。心中怒气一波接一波涌起,飞鹰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女人背叛她,为什么!! 莫雪太关注白夜了,也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了。直到被一大群人围住时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满眼冰寒的睥视着他们,“你们也想造反么!” 最前面的黄瘦干瘪老头眼里闪过阴寒的戾气,冷笑道,“你残暴滛逸,我们八个以神的名义废了你!” 莫雪扬天狂笑,神的名义?统统狗屁不是,就是因为神的名义她就要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惨无人道的训练她忍了,可一个黄花闺女被数十个男人强行行房只为了诞下神之子!这就是他妈神的名义!他们从来只问她要这要拿,那么的理所当然。从来不曾想过,她也只是一个人! “神?胆敢造反,神也救不了你们!”冷冷一挥衣袖,后面的护卫却是没动。 反倒是集体向她袭击过来。 上面闹内乱,下面的白夜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就在她以为就要丧生虎口之下时,那些猛兽却集体停住了,眨眼间都朝那个铁栅门挤出去。 一时之间,斗兽场上只剩下受伤的白夜。这时,白夜才注意到上面的看台已经乱成一片了。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推她进来的那个小门,那门居然大开着! 抿了下唇,毫不迟疑的钻进去。 茫茫黄沙中,白夜捂着肩膀一瘸一拐的前行着。沙漠,又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她虽然趁乱跑了出来,却依旧得面对这昏暗沙海。 她不奢望能出去,可是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一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形单影只缓慢移动着。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她的意志涣散忍不住倒下时,还是没走出沙海。 时间被细分,若丝般缠绕着她。那脚步和沙土的摩擦声并没让她多兴奋,心中一凉,这就要被抓回去了么。该死的!咬着牙,拼命才坐起来。 那踏着夕阳霞光而来的人一拢素色青衣,倾长的身子在她面前停下,万般平凡无奇的一张脸,却有一双黑曜石般幽深璀璨的眼睛。 那人遥遥头,目光中有对这样一个被困在沙漠路人的怜悯。掏出一粒药丸扶起白夜喂入她嘴里,在拿出水壶给她喂了一些水。“你的伤势很严重,必须停下来医治。” 白夜意识逐渐模糊,隐约感觉到那人把她抱了起来,本想说些什么。眼皮不受控制的合拢,陷入一片黑暗。 这个人…… 时间一晃数日。圣乾京城,宁王府。 身体仿若被一片片撕裂又重组,周而复始,极致的黑暗笼罩着他。他想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鼻息间似乎能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心口猛然一紧,就像钝刀在割肉一般。 未央倏的一下睁开眼睛,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强烈却刺得他双目发酸,眸中漾开一片氤氲。 等他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看着这熟悉的纱幔床罩,缓缓半撑起身子。却由于睡了太久浑身乏力又‘嘭’的一下倒下去。 门被大力打开,幻影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里有着激动和欣喜。“王爷?” 未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扶本王起来。” 幻影依言而行。 未央抿了抿艳红的唇瓣,压下吼间的瘙痒不咳出来。“在什么地方找到本王的。” “在……”幻影正欲开口,突然浑身一颤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满全身。 “圣主降临,也敢阻拦,好大的胆子!”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穿透数十丈的距离,无数庭院门扉传来。 ‘嘭’。紧接着一声响,宁王府雄伟的府门被来人一脚踢碎,木片石块四射,连带两旁的墙面皆毁得面目全非。 宁王府内的众人被这一变故吸引,不由齐齐朝府门看去。 只见空荡荡的大门口,两道身影冷冷的走进来。皆是身着青衣,容貌刚硬冷酷,犹如万年寒冰雕成。 一身气息毫无隐藏的外露着,张扬的锋芒一如出鞘的剑,杀伐滔天。 仅仅两人,却给人一种抵挡千军万马的强势。 寂静,死一般诡异的寂静。 这般逼人的气势那些仆人早已是噤若寒蝉,就连训练有素的侍卫额际也冒出唰唰冷汗。 伴随着一阵魅惑花香,冷沉的声音落下,两前一后缓缓进来三个人。 府内的两个青衣男子立刻侧身让出通道,低首躬身。 那两个女子手一扬,美如月中仙子,在看通道之处,已然铺上华贵的洁白地毯。 阳光耀金,霓虹之间,晃花了众人的眼。 那一片光蕴中,那人缓缓走来。 纵然他们自家王爷就是只因天上有的相貌,看见这人的那一刻也不免怔住了。 只见来人一头长及脚裸的银发华丽的自然披垂着,额前几缕细丝微微垂散下来,被清风若有若无轻撩起,露出那张神祗般的绝世容颜。 那双吸人心魄的眼眸,仿若蕴涵了天地间最纯粹的紫,浩瀚如广垠的星空,幽邃似那宇宙无边,让人沉沦,让人压根无法移开眼,这双眼几乎夺尽了天地间一切光泽。是窒息的魅惑。 一拢华贵紫袍,衣摆坠了一些在莹白的地毯上,就那样缓缓行来,眼神过处,没任何作势,却让人止不住的欲臣服在他脚下。 遗世独立,睥睨漠视,普天一人。 天山雪莲般的高贵和地狱火莲般的强势。 幽深的惑人紫眸淡淡扫过道旁的人,那并不含任何威慑和冷酷的目光,却是让那些侍卫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臣服。 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最直接的惧怕。 与其说他在看人,还不如说是在看蝼蚁,温雅下有着世上最残酷肃杀的灵魂。 众人冷汗潺潺的看着他就那么优雅万般的走向自家主子的寝房,被震撼得半步也无法动弹。 未央早已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袍,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来人。 一冽一柔,王者的对峙。 花月夜未央 第九十七章 棋逢对手皆不俗 裁幻总总团总,。王者见面,别说屋子,饶是整个宁王府此刻都是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清楚。彼此都淡淡的,没有一直直视对方,却是在估量这个人是否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众人都知道花月教是妖教,是邪教。那位传说中的教主更是被人描绘得三头六臂是吃人的怪物。没人见过花月沧邪,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是无人知晓的。也有人大抵听说过花月教教主天生异象,乃妖孽之身,和凡人长得不同,是有银发紫眸的人。 纵然眼前气息逼人的绝世男子是从没见过的异样妖孽长相,却没一个人把他和花月教教主画上等号。 这是什么地方?是圣乾京城,还是驻扎了无数侍卫高手的内城,花月教那般的邪教教主自然不敢大咧咧三两个人闲庭漫步般自得走进来。 那要何等的蔑世,何等的睥睨,何等的傲然才敢做出这般举动来。 未央毕竟是未央,纵然面对气场如此之大的花月沧邪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黑得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少许情绪稍纵即逝在也找不到一丁点儿痕迹。 “花月教教主?”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花月沧邪依旧是淡淡的,好似凡尘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没否认也没承认。那双吸人魂魄的紫眸只在未央身上停顿了一小下下就淡淡的移开了。 未央笑笑,拢了拢肩上的雪袍,“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花月沧邪终于正眼瞧了未央一眼,微抬了下下颚,不带一丝感情的蛊惑声音响起,“白夜在哪里。” 未央听见白夜的名字时心中顿了一下,面上却是不露痕迹,浅笑道,“教主找本王的王妃所谓何事?” 花月沧邪微微挑了挑眉,这样一个动作却是让未央旁边的幻影觉得万般压抑。那憋闷的气氛弥漫在他的周遭,令他不由加重了吞吐的气息。 对于‘王妃’这个身份花月沧邪有些嗤之以鼻,“本尊要见的是花月教的圣女白夜。” 未央笑得闲散悠然,只是若细看会发现黑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莫名幽光。 “教主只怕找错地方了,这宁王府只有宁王妃‘白夜’,却是无贵教的圣女‘白夜’。” 闻言,花月沧邪蓦地发出一声笑,负手望着未央,他的声音淡淡,不急不缓,“那倒是奇了,只道是那王妃白夜和本尊的圣女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未央浅抬双眸,“这世上长得相像不足为奇,教主想必认错人了。” 花月沧邪眼波微转,唇畔的笑诡异妖冶。他缓缓踱了两步,那张魔魅般的惊世容颜逼得人几乎不能呼吸,深不见底的眸牢牢攥住未央平静幽深的眸,声音不似方才的清淡,转而带着隐隐的诡异,低哑暗沉道,“不知那王妃现在何处?” 幻影额际开始冒冷汗,攒住剑的手紧得青筋明显。 未央依旧笑,“不劳教主费心,本王的王妃累了,在后院歇息。” 笑,花月沧邪轻飘飘丢出一个华丽精致的鸟笼。笼中的血色鸟儿尸身僵硬,小身子绷得紧紧的,早已去了西天。 看着那血红色鸟儿尸身,他眼里一瞬的苍茫,没了焦距。静默了半晌,悠远的声音浅浅道,“人活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物。可以是任何东西,一起成长一切殒灭。” 唇畔的笑更显妖诡,旋即道,“不同的物生于不同的地方,只属于那一个人。兴许,运气好,也就遇到相同的物能相携一起兴衰,一起化为白骨。” 屋子里的人拿不准他要说什么,全身僵硬的静默着。未央也没说话,当没确定对手的目的之前,所有擅动的行为皆是盲目的。 “而,本尊的圣女,她的生命物便是这血魅鸟。鸟在人在,鸟亡人亡。” 未央微不可见的一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花月教之所以称为邪教有着很多常人思维不能解释的东西。而眼前的人这般说,难道夜儿…… 花月沧邪缓缓转身,银发风过,华衣悠远,一副舞动的翩然。 人影远去,话语却是清晰的传了进来,“本尊找到的,即便是尸体,也是花月教的圣女。” 两人一直的对话都是意有所指的,就算旁人不明白,未央却是不会不明白。和聪明人对话点到即止。 未央说白夜是他的王妃,花月沧邪说白夜是他的圣女。两人各自立场出发点不同,目的却只有一个,把白夜留在自己身边。 未央撒谎白夜在王府,也就是要和花月教完全避开关系。 而花月沧邪说白夜已经死了也是真的,但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未央说他的王妃在王府还好好活着,那他的圣女就不是未央的王妃。就算他找到尸体,那也不属于宁王府而是他花月教。从此以后,白夜是死是活都和宁王府半分不相干。 梵音天绝默默跟在花月沧邪后面,心中皆恨不得杀了未央。这个男人居然没保护好圣女独自一个人回来了!前一阵子尊主还让她们去把圣女带回去,那个时候属于圣女的血魅鸟都还好好活着。谁知不过十几日光景,那鸟儿居然突然暴毙。 饶是她们两个也没想到隐世多年的尊主会亲自出来。只怕天下要大乱了。 “让教下所有弟子去找。就算把这个世界毁了也要给本尊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化成了白骨落成了灰也要一粒粒给本尊拾回来。” 依旧是那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却如亘古苍穹的回响,字字叩击在四个人的心中,骇然得无以复加。 所有弟子,那远远超出一个国家军队的弟子…… 而宁王府也并不平静,那些下人侍卫还没回过神来时就看见自家刚刚醒来的王爷不顾身体披着厚厚的白袍往情花园而去。幻影侍卫在后面远远跟着。 已然入冬了,寒风撩起男子曳地的雪白袍子,若睡莲初开,若彼岸摇曳,若极冷冬天里的一寸阳光,落在手心,不敢用力抓捕,只怕会顷刻间散去。 那背影,一如既往的孤绝料峭。 花月夜未央 第九十八章 若尘我可认识你 言小纯纯网纯的。灵月国紧靠着圣乾国,没有圣乾国繁荣,却也是让四方诸国不敢小窥的一个国家。他们信奉的不是天上的神,也不是自家的皇帝。而是无所不能被称为先知的——国师。 国师直接对帝王指点,也就是除了皇帝没人见过那神秘的国师。 上层建筑决定意识形态。庙堂之高饶是如此江湖之远的老百姓自然也是神神秘秘不似其它国家的人,在这个国家,灵异的事时有发生。各种习俗,生活方式都给这个国家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时,灵月国一个边陲小镇。 一所简单质朴得不能在简单房子里,白夜勉强自己撑起身子却是‘扑通’一下又摔了下去。咬咬牙试图再度撑起身子又一次摔了下去。 身体痛得额头冒出冷汗,却是不死心。 当初她只是被斗兽场里的野兽抓了几处外伤,走了一天沙漠身子极度虚弱而已。想来只是休息休息,外伤好了就无碍。谁料一躺下就一病不起。来势汹汹差不多折磨得她掉了一层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没消停下来。 心中惦记着被她点晕送走的未央,她用的是独门手法,以她的估算未央应该被送到宁王府才能醒过来,虽然对身体不好,总好过当初在沙漠里等死好。 不过,她的信应该早就送到了,为何还不见人来接她? 梵音天绝也没来,未央的人也没来。 正当白夜又一次摔倒爬不起来时,一个穿着粗布青衣的男子背着药娄进来。见白夜倒在地上赶紧放下药娄过来扶起她,“白姑娘,你怎么又下床了。”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担心和少许责怪。 被他扶到床上的白夜吃力的笑笑,“若尘,又给你添麻烦了。还有,直接叫我名字吧。”怎么说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相处这么多日子了,整天姑娘姑娘的别扭得慌。 若尘摇摇头,平凡无奇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只是白……白夜你不好好修养身子会越好越慢的。” “说到这里,若尘我到底生了什么病?这外伤好得伤疤都看不见一个了,也没受半点内伤,无中毒任何迹象,为何身子还这般孱弱?”白夜不解问道。 若尘黑得纯粹的吸人眼眸里闪过思索,沉吟半晌道,“这个我也不知,一直找不到病因。”弯腰从药娄捡起一把奇特的药草脸上洋溢出兴奋的神色,“不过,你脸上的疤痕也许可以消去了。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这药草。” 疤痕?白夜摸摸左脸颊。她好久没照镜子了,这屋子简陋异常,也没有镜子。要不是若尘提起,她都快忘记自己被毁容了。 撇撇唇,“你不提我倒是忘记了。”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若尘微诧异,“你不高兴?”女子不都在乎容貌么。 白夜耸耸肩,笑嘻嘻道,“能消去自然好,消不掉也无所谓。在乎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一样重视喜欢你,若是不在乎,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也不过一副臭皮囊,纵然片刻吸引,也不会是地久天长,终究会心生厌恶。” 若尘愣了一下,黑眸愈加璀璨,纵然配在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也泽泽生辉。 “白夜,你很特别。” 特别?白夜她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人不能太和自己过不去,毁容了又不是天塌下来。再说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做人何必那么累,总要学着放过自己才好。世上有很多事是无能无力的,那么改变不了就试着接受吧。就像她改变不了来这异世,她就试着在这时空好好活着一样。 若尘抿了下唇,帮她把衣服拢紧了一些,“好了,再去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熬药。” 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两个人都觉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好别扭的。白夜病了若尘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以一个医者的身份。一时之间似乎都没想到男女之别那一层上去。 见白夜乖乖躺好了,若尘才提着药娄出去。 白夜看着他倾长的背影,迷迷糊糊眼皮又开始打架。这才想起,她还有事情没问若尘。可困意一拨一拨袭来,终究睡了过去。 若尘熬好药端进来时,就见着白夜恬淡的睡脸。脸上的疤痕颜色还很深,看上去有些恐怖。她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小嘴也抿得紧紧的。 黑漆漆的眼眸凝视了白夜好半晌,才搁下药碗退出去。 梦中,白夜听到琴弦拨弄之声。那声音奇迹般安抚她不稳的情绪,让人心情无端放松下来。这一夜,终于无梦酣睡而眠。 翌日,白夜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对于梦中的琴声她只能理解为是若尘所弹,不过那般普通一个人却是能弹出如此行云流水般的曲子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或者潜意识她觉得若尘就是不平凡的,毕竟精通高超的医术。 晨光之中,若尘端药进来,“醒了?喝药吧。” 白夜坐起来,偏头问他,“昨夜是你在弹琴?” 若尘也没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一时兴起,献丑了。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白夜摇摇头,“很好听。打扰倒是没有,反倒起了安神的功效。” 若尘笑笑,“那曲子名为‘梵静曲’,本就有安神静心的作用。” 白夜乖巧的喝下碗中的药,尽管怀疑若尘是有意弹着曲子帮助她睡眠却是没说出来。药喝了看着又要出去的若尘赶紧出声唤道,“等等。” 若尘回头,疑问的眼神望向她。 “若尘,我让你帮忙送的信你可曾送出去了?” 若尘笑笑,“原来是这件事,早就按照你说的地址找人送去了。怎么,还要再送一封么?” 白夜摇摇头,“不用了。”既然已经送出去了那就没必要再送。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没来找她一定是有事耽误了。她知道未央是没法亲自来的,他的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了。 梵音天绝也许压根不敢报告她出事的事给沧邪知道,纵然报告了沧邪也不会出花月圣教。等梵音天绝找到这里也需要一点时间。反正她现在身体也还没好,就算他们找到她也没办法立刻赶路回去。在等等也就无所谓了。 若尘确定白夜没什么事了才转身出去。 这样平淡枯燥的养病日子又过了几天,白夜终于可以下床走几步了,不过也就仅限于在院子里走走。 入冬的阳光不算温热却依旧明媚。若尘蹲在不远处晒药草,蕴彩的光点跳跃在他身上,就像被渡上一层柔光。一时之间竟然觉得那个长相普通的青衣男子也成了绝世尤物。 白夜揉揉眼睛,再一看,还是那么平凡的脸啊。 这地方很静,白夜从来没听到鸡鸣狗吠之声。她在想,他们这房子必定处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看着艰苦的生活条件就知道了。好在若尘不但医术了不得,还有一手好厨艺。能把很简单的饭菜做得无比美味。 阳光虽好,却并不保温。白夜捂着嘴咳了咳。那边晒药草的若尘听到她的咳嗽声不赞同的看向她,“白夜,虽然有太阳这寒风也是不能吹久了的。” 白夜耍赖道,“在窝在屋子里,我就发霉了。”突然想起若尘医术如此之好,是否能治好未央的病?于是开口道,“若尘,我记得你说过你四海为家,到处收集珍奇药草。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京城?”白夜并不知都他们已经不在圣乾国境内了。 阳光洒在若尘的脸上,看上去多了一层圣洁。 “那里并无我要的药草,可能不去了。” 白夜有些失望。 若尘再度开口,声音很平静,“你想我去?” 白夜点点头。 若尘走过来,揉揉她脑袋,笑道,“好歹相似一场,以后我会找个时间去看你。” 白夜双眼瞬间迸射出兴奋的神色,居然没注意到若尘亲昵的动作。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他青衣宽袖,“记得,在宁王府来找我。” “会的。”若尘笑着承诺。 白夜心情大好,连带的人也激动了。抱着若尘的胳膊摇了摇,“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遇见你我早就死了。” 若尘笑笑,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认的,那素来看遍生死无波无澜的心在一刻雀跃了许多,带些宠溺的话语不胫出口,“像个孩子似的。” 白夜也不反驳,想到若尘可能治好未央的病就兴奋无比。 这样又过了几日,虽说没到生龙活虎的地步,白夜也可以在院子里跑上好几圈了。若尘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时候也越来越久。 闲着很久还是决定出去走走,想了想,翻箱倒柜找了一些材料做了一个简单的纱笠戴在头上,遮挡住面容。虽说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那天她洗脸时照了一下,依旧不怎么好看呢,腥红纵横几条,她可不想出去吓哭小孩子。 也难为最近她遇到的人都像看不见她脸上的疤痕一样,从未央到若尘都是,包括那个要杀了她的莫雪也并没有因她脸上的疤痕而面露鄙夷过。这也是她自己很多时候都忘了脸上还有疤痕这回事的原因。 随身携带那支匕首白夜也没落下,她学乖了,在任何地方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当初若不是她不小心,也不至于被欧阳诗诗暗算。 想到这个又想起欧阳诗诗背后的人,那样一个掌控全局,甚至能下毒害她和未央的人。到底是谁,有如此本事。 踏出这简陋的屋子,白夜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光线的变化。果然不出她所料,放眼望去无半户人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若尘是要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找药,而不是闹市。 大概看了一下,选了一条路扬长而去。 不消半刻,终于看到远处有着一排排密集的房屋。以那规模看,怎么也是个小城。白夜加快脚步,往那城镇而去。 小镇口,高高的石头门横幅上雕刻着‘无为城’三个大字。 无为?白夜挑挑眉,这倒是个新鲜词。 进去了才发现城里无比诡异,街上破烂的幡布招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房屋都很旧了。站在大街中央,地上是那些被风卷起的小物件。白夜惊骇的发现,这压根就是一座空城!还是沉寂多年的死城! 整整一座城无一点生命迹象,就算要搬迁也不可能如此彻底,当年这座城到底遭遇了什么她不想知道。纵然她不是胆小之辈,也曾经杀人如麻,在这样的地方她都骨头发寒,觉得万般压抑不祥。 几乎是用逃离的速度冲出无为城,看着碧水青山,大大呼吸了几口气。弯腰吞吸间,突然顿住。摘下头上的纱笠,伸出手指点点地上的殷红。这是,血?这个鬼影子都没的地方何处来的血? 难道?若尘出事了?!! 白夜加快脚步,一路寻来在道旁好几个地方都看见杂草枝上那点点殷红。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飞快往山脚下的屋子赶。 远远的,白夜怔在当场。寒风中,那翻飞的灼眼红衣,龙纹诡异的银面具——鬼面修罗! “住手,鬼面修罗!!”由于病还没好完全,白夜落地还有些不稳。 先是紧张的观察了若尘一番,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紧张的把他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前面的鬼面修罗。“鬼面修罗,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口的话充满戒备和冷意。 鬼面修罗在看见白夜出现的那一刻,面具下的黑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楚神色。蓦地一笑,邪魅冷诡,“有人出钱让本座来寻你,却没想到是自己不愿回去。” 花月夜未央 第九十九章 我不想他死沧邪 和化花花面花荷。鬼面修罗在看见白夜出现的那一刻,面具下的黑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楚神色。蓦地一笑,邪魅冷诡,“有人出钱让本座来寻你,却没想到是自己不愿回去。” “这不干你的事,我说过,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鬼面修罗勾唇一笑,刹那风华毕现万种风情。慵懒靠在后面的古树上,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面前的两个人有多危险,凉凉道,“原来小夜儿还在记恨那一……” “闭嘴!”鬼面修罗还未说完,白夜猛地一掌打过去。鬼面修罗侧身避开,那古树一阵抖,落下无数枯叶。 有枯叶落在鬼面修罗的肩上,他并未无拾,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白夜这一动,胸口一阵郁结,额头冒出唰唰冷汗。 一直在她身后的若尘见她弯下腰,赶紧过来扶起她,随手抚在她额头上,颦眉道,“你暂时不能动武。” 鬼面修罗又靠回那古树上,好似全身的重量都凭着古树做依托一般。见白夜和若尘亲昵的互动,唇畔的笑似乎更欢愉了,微微挑了挑眉,姿仪优雅的仰头闭上双目,“小夜儿,就算要改嫁也是先嫁给本座吧。”语气淡淡不似他一贯的戏谑,反倒是有些冷冽的杀意。 待白夜站定后,若尘站在前面看着这个邪乎异常的男人,淡淡道,“阁下有什么大可冲着我来。” 鬼面修罗妖冶的眼中一丝锐利瞬间乍现,唇瓣妖艳的笑容突然一沉,冷冷的看着若尘道,“事实上,我很不高兴听你这样的话。要帮人出头,也得先认清楚自己的本分。看看你是否有那个资格。” 话音才落,阴狠的神色一瞬间又转换成勾人心魄的邪魅,带着无比的高贵和雍容朝着若尘一笑道,“不过,我很喜欢有本事的人才,要是以后混不下去,欢迎你来找我。”话里话外,完全不把若尘放在眼里。 若尘也不动怒,依旧淡淡一笑道,“好啊,我这人也没什么长处,一点容人之量还是有,若是你混不下去了也可以来和我学医。” 鬼面修罗顿时一阵哈哈大笑,言语中说不出的嚣张和狂妄。那神情气质是万般的高傲,只是此刻还有那么一丝阴冷和邪气。那万种风华中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淡淡的道,“可惜,你的医术本座一并瞧不起。”说罢微微一笑,既不轻佻,也不嚣张,那沉稳下来的气势,暗流涌动见,深不可测。 白夜心下一凛,正要提醒若尘避开鬼面修罗就出手了。 白夜诧异的看着若尘灵活的身手,她似乎低估了他?不过也是,一个人行走江湖没点防身之术怎么行。 这一来,白夜反倒是冷静下来。突然觉得很多地方不对,鬼面修罗的情绪转变得太快,太过古怪。而此刻的若尘……普普通通一个大夫,气势丝毫不输给鬼面修罗。 白夜眯起眼睛,看着打斗的两人。鬼面修罗的身手她知道,而若尘居然和他对打了好几个回合了。只怕是若尘的武功并不低于鬼面修罗。 鬼面修罗说他是拿人钱财来寻人,到底是谁?她相信未央不会去找鬼面修罗,沧邪就更不会了。那是谁让他来寻她的? 在抬首望去,白夜惊讶的发现鬼面修罗似乎占了下风!就算若尘武功很高,他也不是那么弱的人吧?她还记得当初鬼面修罗在皇宫和她爹白之时对的那一掌,那般功力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 就在白夜思索的片刻间,若尘却是突然撤离,甚至没和白夜打招呼,莫名其妙就飞速离开了。 鬼面修罗也没去追,只是望着若尘消失的方向沉思了片刻。见白夜也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抿了下薄唇眼中闪过一抹什么。 也没过去,再度斜斜的靠在那株已经有些惨烈的古树上。微仰着头,闭上双目。任由冷风拂起青丝和衣衫一点也不在意。 一时间静默下来,这静默不比白夜和若尘相处时那种自然的闲适静默,而是一种逼人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静默。 就在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时,鬼面修罗懒洋洋的开口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白夜呼出口气,也不知道她为何要紧张。鬼面修罗带了面具,她看不见他的容颜,可那一刻她就是觉得他似乎很累,顺着话问道,“什么地方?” “灵月国。” 灵月国?也就是她出了圣乾国了?难怪未央他们迟迟不来,这路程着实远了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相信若尘不会把信送给地狱门。 鬼面修罗依旧没睁开眼睛,却是一声轻笑。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本座要找的人,还没有找不到的。”轻飘飘的话语是足够的狂傲,不过,他也有这资本不是么。 白夜没反驳,也没说话。她一直叫嚷着要杀了他,可此刻他那么毫无防备样子的靠在那里,她却是一点也没有了要杀他的想法。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初始只是害怕他伤害若尘而已。想到若尘,突然皱眉,他并不是打不过鬼面修罗,那么他跑什么?他又没做坏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 灵月国的天气就和这个国家的国师一样莫测,太阳明明还挂在天上,却是飘悠悠落下六个瓣的雪绒绒小花。一点冰凉在白夜脸上融化,白夜抬头,见漫天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飘下来。 刚刚才入冬就下雪了? 鬼面修罗终于睁开眼睛,却还是慵懒靠着,朝着空中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纷扬的雪花歪了路线,唇角露出一丝纯稚无邪的笑来,自言自语道,“灵月国果然下早雪呢。” 红衣妖艳的男子慵懒靠在粗大的古树上,姿仪优雅,洁白的雪花温柔落在他身上居然久久未化去。那般浅笑神韵虽然只是那么刹那却万般醉人,如同朵朵桃花盛开在点点星光下倾洒出绝世的繁华,勾起倾倒众生的惊鸿。 白夜有那么瞬间呆了,这个人真的是刚刚那个充满血腥肃杀的人么。这一刻,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害,仿若清风明月。 见他那么着迷,白夜也扬起头来,接住那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就在那雪白中,竟然飘悠悠落下一片血红的花瓣。白夜身体一僵。 这种……血魅樱。 ——沧邪! 银发男子一拢千缕紫羽衣,行止贵雅。那周身泛着的点点雪花,几乎与他融成了一体,使其全身上下透出的感觉甚为冷凝。 容颜绝世,冠绝之华。 逆光而行,他的面上落了一层剔透的暖色,侧是显得他整个人温和无害起来,只不过那双紫瞳虽魅艳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幽冷,透着与世格格不入的孤绝倨傲。 白夜动了动唇,半晌抖出两个吞吞吐吐的字,“沧……邪……” 花月沧邪浅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边的鬼面修罗一眼,手未抬,足未动,鬼面修罗背后所靠的古树却是‘砰然’一声断裂开来,齐齐整整像是被刀齐中斩断般。 鬼面修罗早已一个闪身稳稳落在不远处,快如虹雨流星。 白夜正要开口说什么,两个人居然直接无视她打了起来。 都是实力强大的人,那么恐怖的震撼力居然被他们两个控制在那小小四方之内。纵然他们站的地方连土地都被搅成了细沫,不远处的白夜却是一点也没被波及到。 更让白夜惊讶的是刚刚连对付若尘都有些吃力的鬼面修罗此刻却和沧邪对了好几个回合。 那白雪纷飞中,她几乎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出手的。不过有一点她清楚得不能在明白了,在这样下去,鬼面修罗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很惨。 这世上,不会有人是沧邪的对手。 同一时间,花月沧邪勾了勾唇角,这个人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弱,不过已是强弩之末。他要让他此刻死,他断然撑不到下一刻。 鬼面修罗笑了笑,这种情况下花月沧邪的笑他岂会猜不到意思。 胜固欣慰,败也从容。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他不能输! 两个极品男人,两种心思,却是都在不着痕迹的估量对方的实力。 花月沧邪淡淡道,“能接下本尊十招的人绝迹太多年了,有些寂寞啊。可惜了。”话落,拂袖间强大得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开始蕴积。 白夜心下一窒,不知为何,她似乎并不想鬼面修罗死在沧邪手上。想也没想往那恐怖的内力圈冲,这一进去如果两人不撤了内力她必定会被撕得粉身碎骨。可这也是最快让两人停下来的办法,鬼面修罗她不了解。可是沧邪—— “沧邪,不要!!”伴随着一声大喊,白夜像颗炮弹一样冲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被卷起的雪花瞬间四散落下来。花月沧邪没任何变化,依旧风姿优雅的站在那里,遗世独立。而鬼面修罗则是退了两步。 两人居然同时冒着被那强大力道反噬的危险撤了内力。 白夜顾不得想许多,急急跑到花月沧邪面前抱住他的手臂,仰起头可怜兮兮的道,“沧邪,他没有伤害我。让他走吧。” 花月沧邪脸上的神情没半分波动,只是微侧头,“夜儿,你可了解我?” 了解?白夜不知为何他这样问,只是朝那边的鬼面修罗望去,希望他早点走。 花月沧邪淡淡道,“若是夜儿喜欢的东西,本尊会给你。若是你喜欢他,本尊也可以给你。你可记得花月圣教的万年寒冰。本尊会把他封在里面陪着你。” 花月沧邪说得平静,白夜听得一身冷汗。 沧邪,他可不可以不要用这般淡定的语气说这种让人血溅三尺的话…… 眨眨眼,“沧邪,你这么多年没下山,这次下来干什么呢?”白夜试图转移话题。 花月沧邪微微垂首看她,带着足以洞悉一切的神色,“夜儿,你不想他死。” 他的语气没加任何感情成分在里面?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3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3部分阅读 面,也不浓烈,却是百分之百肯定。 花月教教主,神祗般的男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和耳。 白夜吞了吞口水,腮帮子鼓鼓气呼呼道,“是,我就是不想他死。沧邪,你必须得把他放了。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在理你了。”被人当透明人一样看穿感觉并不爽。 花月沧邪低低重复了一遍,“不理我?夜儿用这样的条件来要挟本尊?” 白夜还没回答。 那边的鬼面修罗似乎并不领情,盈袖下的掌握成拳。因为他站的地方离木墙不远,顺势就靠了上去,闲闲道,“地狱门没有失败的生意,小夜儿,跟本座走吧。” 白夜咬咬牙,该死的!他为了要赚那点钱不想要命了么。他就那么缺钱? 感觉到花月沧邪的神色往那边看,白夜赶紧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沧邪,我和你回去。”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危险。该死的鬼面修罗,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这样一拉,力道虽不大,却成功吸引了花月沧邪的视线。他那迷人的紫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消瘦许多的脸蛋上,连带那几条艳红的伤疤也一点不漏。 夜儿,果然活着。 活着,在他长得望不到尽头的年岁里,她那么鲜活的存在过。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似的,舒坦极了。 蓦地一笑,惊艳绝绝,捏捏白夜的小脸蛋,“乖。” 话音还在原地久久不散,人却是消失了。 地上的雪花已然铺就薄薄一层,花月沧邪站的地方居然连脚印也不曾留下,好似他从来没出现过。可原地的白夜,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 鬼面修罗倚靠着屋子,眼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她不想他死,可她也走了…… 地狱门左右使终于姗姗来迟,躬身尊敬道,“门主。” 好久,红衣男子都没动一下,直到颓然倒地。吓得两个属下赶紧上前,一接触那身体默默对望一眼,手下的门主简直无半点体温。甚至比那白雪都冰上三分,难怪,门主身上的雪花一直不曾融化。 他们终于明白一直独自行事的门主这次为何要带他们两个出来,若是他们不出来,门主岂不是要被埋在这皑皑白雪之下了。 两人再也不敢耽误,带着昏过去的鬼面修罗消失在原地。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章 回家使使小性子 九俗顾顾梅顾四。圣乾漠北之极,灵月淮南之南。在那云端之彼,无人往生之境是连绵万里的雪山,亘古不化。雪山被气候划分成|人间四季,花开草荇,林木丛生,苔藓纠缠,黄沙漫漫。 一阵悉悉索索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传来,只见那隐隐脉脉间尽是魑魅魍魉。丑陋的身躯扭动着和四周美景格格不入,却没人敢忽视它们的存在,这是云端仙山最天然的屏障,世上最丑陋最制毒的毒物。 高过万尺的山巅,直直入了云端,飘渺虚幻。不似山脚那般温暖,这片浩瀚的地域万里冰床终年凝固,寒风过处,空气稀薄阴寒。这样的高度和气候,连凶猛的鹏鸟都无法到达,更别说人了。然而,千山鸟飞绝处,偏偏有座浩瀚的宫殿在这一片银色中,磅礴坐落,恍若仙境。 这雪山之巅,一年当中,大都是飘雪的。现已入冬,更是来势凶猛。那越下越大的雪,无声无息的从苍穹降落,铺天盖地而来。不过一瞬,视野所及之处已然是白雪皑皑,苍茫一片。 大雪中,那座这世上最浩瀚奢华的宫殿,仿佛披上了一件狐裘羽衣,愈显远离世俗的神圣威严。 更为奇妙的是,这样的大雪天,太阳仍是高悬在天际。可即便如此,落地的雪花也不曾有半点消融的迹象,反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晶莹,煞是美丽。 而那如火如荼的圣花‘血魅樱’依旧灼艳,纷扬的花瓣夹杂在雪花中飘下来,点点殷红就像血滴一般妖艳刺目,美诡异常。 白碧玉砌,同样奢华的内殿一隅,那霓虹般旖旎得令人咋舌的琉璃玉床上,红衣少女懒洋洋躺在一堆华贵雪白狐裘中间,一手支着头呆呆看着水晶透明的的窗幔。饶是没有多大的表情,那张娇嫩的小脸蛋已是万般灼人眼目,若三月桃李芬芳。 这屋子里随便一样装饰品都好过任何一个皇宫所谓的贡品,御品。两个姿色丝毫不输给少女的白衣女子垂手而立,恭敬虔诚的随侍在两旁。 这般日子,纵是那人间公主,待遇也及不上她三分。 支着头的手换了一个方向,白夜叹了口气。回来已经好几日了,沧邪一如既往给她许多自由,只要在这花月圣教所属范围内,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她最想干的事情是回宁王府。 天绝再一次先梵音之前没沉不住气,“圣女,你不开心么?” 白夜撇撇唇,不开心也说不上,毕竟这里没什么不好。而且她脸上的伤疤几乎看不见了,只留下了很浅的颜色。相信不过三两日就会淡得完全看不见。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病也好了,功力恢复。沧邪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就是这样,她才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沧邪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让她下山。 又翻了个身,白夜跳下床无视梵音手里的狐裘披风大踏步出去。 九转曲回的宫殿,白夜所到之处那些白衣弟子皆虔诚匍匐下地恭敬膜拜。她在他们眼中是仅次于圣主的神,他们心甘情愿为他们的神贡献身心,在所不惜。 雪花茫茫飘着,连带那被寒风吹起的血色花瓣一起落下来。 那万年寒冰凝结而成的巨形广场上,数以万计的教众匍匐在冰面上,虔诚祈祷着。祈祷他们的神祗护佑他们千秋万代。 有白玉冰阶几百步蔓延而上。上座的银发男人自得的左右手执棋而落,在他周围好似有一层薄薄的柔光光罩,那雪花居然丝毫近不了他的身。 执棋的手在半空中微顿,微抬头看着大雪中远远巧笑倩兮而来的少女。 下面的教众再一次匍匐更低,迎接他们的圣女。 白夜穿过无数教众沿着冰阶一步步朝那个神祗男人而去,花月沧邪早已收回目光再度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 白夜大咧咧的坐在花月沧邪对面,定定的直视他,凑上去笑嘻嘻道,“沧邪,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下吧。” 花月沧邪唇角微勾,是那万般瑰丽颜色,“你?” 白夜指指自己,讨好笑道,“就是我。” 幽深惑人的紫眸在白夜脸上顿了半秒,伸出两指捏捏白夜的小脸蛋,“夜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话。”在宁王府他就说过,由他找到的人不论是死是活都只能是他花月教的圣女。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下面的教众却是匍匐得更低了。纵然圣尊多年来从不曾真把圣女怎么样,少言寡语的圣尊也只有面对圣女时才会不吝啬他的话语,可这样一个高山仰止般的男人,是绝对深不可测的。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听花月沧邪这话,白夜没好气的挑挑眉。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把她的目的揭穿了。扯过花月沧邪捏她脸的纤长手指就狠狠咬了一口,做了个鬼脸撇过脸不看他。 花月沧邪一顿,看着手指上窝下去的两个牙印,猛然想起她从小不满时就对他做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鬼脸,被咬的手指索性再度去捏捏她的脸颊,而且使了两分力道,那雪白的肌肤上立刻‘白里透红’多了指印。 谁说这个男人漠视天下,心如坚冰滴!他对她可是小心小肝小心眼儿,那是有仇必报!白夜无语。 见花月沧邪没理她,白夜不满的撇撇唇,又自顾自的转回去,扯扯他的精贵衣袖,“沧邪……” 花月沧邪表情无任何变化,任由她扯来扯去,另一支手怡然自得的下着棋。 又扯了扯,“沧邪……” 花月沧邪美好的眉微动,棋子还是落下。 白夜鼓足气,再度扯扯,声音也拖得老长,“沧邪……” 花月沧邪终于完全侧头,挑眉看着她。 白夜很高兴终于吸引了他的视线,赶紧幽幽叹了一口气,又叫道,“沧邪……” 花月沧邪优雅站起来,白夜吞了吞口水后退了一般。讪讪笑道,“我就是叫叫,你继续下,呵呵,我自己走。不牢你老人家费……”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花月沧邪飞了出去,远远落在那边的雪地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不伤身体但是白夜完全没办法自己用功力稳住身子,扑下去就吃了一口的白雪。 众教徒听到扑倒的声音,也大概猜测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没一个人敢抬头来看。白夜爬起来,吐出口中的雪和那一片血魅樱花瓣,眼神越过千山万水对上高位上的花月沧邪,恶狠狠的做了一个鬼脸,用唇形无声说道,“我要绝食,抗议!” 虽然距离很远,但她毫不怀疑花月沧邪的能力。他绝对可以看见,并清楚读懂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晃眼间,在去看高台,花月沧邪已经不见了。 白夜狠狠的走过广场时,看见那些还匍匐在地上的教众没好气吼道,“下去,想变成冰雕么!”那些人一听她火气如此之旺,又一波恭敬的行礼后退出去。 圣女回来,这圣教只怕是又要热闹了。 雪还下着,山顶仿若触手可及的太阳却是要落下了。 大殿里,花月沧邪斜倚在寒玉冰塌上,微闭双眸。 银发,紫衣。 整个人高贵绝美得那么的遥不可及,如同云端的轻风和水底的月光,无论凡人怎么伸出手,都无法触摸得到。 唇角微微弯起,这次的小性子到挺能使的。他岂能不知道白夜的心思,只是她如此顽皮,他确是不打算让她出去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闹了。 微抬眼帘,“她在哪儿?” 梵音垂首道,“圣女在圣花林里睡觉。” 圣花林。 白夜仰望着漫天飞舞的血色花瓣,赌气似地扔出匕首,对面那刻硕大的花数轰然倒地,花瓣零落了一地。 做了才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只要在沧邪身边,总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索性闭上双目,不去想。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她脸上融化开来,白夜并未觉得有多冷。反倒是生出一股子亲切来,毕竟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回到这里却是有回家的感觉的。 花月沧邪进来时,眼光看向那颗高大茂密的血魅樱树上,繁茂的花叶中,一拢大红羽裳的少女躺在其中,面容娇丽,那长长的羽睫上还有白雪所化的小小晶莹凝珠。 伸出纤长冰白的手指优雅夹住一片落下的花瓣,轻轻一飞,那花瓣击在白夜额头上,那么软绵绵的东西却发出砰的一声响。白夜吃痛,一个不稳摔落下来。 ——落在了花月沧邪的怀里。 白夜怒了,“你暗算我!” “喊你用膳。”自然而然给她揉了揉额头的微红。 “我说过我不吃!”这完全是小孩子闹别扭了,有点类似于小时候被父母打了骂了,正逢吃饭的时候,父母让吃饭,孩子就气鼓鼓的说,我不吃。父母就怒,孩子更怒,还很委屈,吼道,‘我不吃饭是我自己不吃,这个你也要管,干你什么事之类的。’ 花月沧邪懒得理白夜的无理取闹,像夹什么一样把白夜夹在腋下,“任性!” 白夜闭嘴了,这个男人的语气从来都是无波无澜,就会凶她一个人。 又狗腿的去扯他的衣服,“沧邪,放我下来啦。被别人看到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喂,喂,沧邪,我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啊。不能老是以大欺小,我要告你虐待啊……” 女子清灵不满的声音在这茫茫雪海中久久飘散不去,银发男人至始至终没再说半个字,可嘴角的愉悦显示他心情似乎不错。这丫头虽然躁舌了点,这雪山之巅有了她倒也不寂寞。 那个高高在上,无人敢攀的男人,心中生出些许默默温情来。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一章 想摸便摸别憋着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每日就去闹花月沧邪,直到花月沧邪拂袖把她飞出去,然后她毫不在意的拍拍屁股全教转悠。 这日,白夜刚刚把花月沧邪气得送了她两个字‘闭嘴!’而被飞出来后就优哉游哉满脸兴奋的转回自己住的圣女殿,却看见天绝等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绝,这花月教冰天雪地已经够冷了,你别和我穷蘑菇,有事快说。”白夜随意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懒洋洋窝在狐裘软榻上开口说道。 天绝看了她一眼,心中估摸着是说还是不说。尊主下了禁令不准圣女私自下山全教上下是知道的,圣女的性格她也知晓,只怕说了圣女会不顾一切下山去。尽管尊主宠圣女,却也不敢去挑战他的权威。 天绝还在纠结,一直沉默寡言冷静许多的梵音走出来,淡淡说道,“宁王病重,命不久矣。” 白夜咬在口中的糕点一下子卡在喉咙,瞬间呼吸都困难起来。 未央,病重? 再也顾不得许多,下了软榻就向外走。 “圣女。”梵音叫住她。 白夜顿住,却没有回头。 “圣女应该知道忤逆尊主的后果,纵然是圣女你。”看着那抹红影毫不停驻的消失,梵音素来冷静的眸中多了一抹忧色。天绝上前喃喃道,“梵音,你居然先我一步说出来。” 梵音唇角绽放浅浅微笑,一如外面的冰花,虽然不大,却美。她记得红衣少女给她的温暖,即便只有那么一刹那,也足够让她铭刻在心一辈子。 宁王府,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 众所周知,自从上次宁王和宁王妃无故失踪宁王再度归来时病情就加重了许多。光耀帝大怒,若是控制不住老七的病,统统滚回老家种田! 花鸿颜刚刚踏进王府就看见又一批御医冷汗潺潺的出来,御医们一见他赶紧下跪行礼。 花鸿颜微微眯起眼睛,“他怎么样了?” 御医们低下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五王爷平素不是和七王爷不合么,为何也来掺和。难道是因为他身体也不好同病相怜?颤颤巍巍回道,“禀五王爷,七王爷身体孱弱万分,恐,恐怕……” 花鸿颜略显病态的苍白秀美容颜闪过一抹狠色,一脚把那说话的太医踢飞,“狗屁!本王都没死他孱弱个屁!滚!” 那太医被踢飞哼都没哼一声就痛晕了过去,其他太医吓得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吭一声了。 “滚,都他妈给本王滚!”花鸿颜一声吼,地上的太医赶紧连滚带爬架起那边晕过去的无辜太医火速离开。 想到光耀帝那里还有一关,心中都生出一个想法,纵然上面不撤了他们的官职,他们都想告老还乡了。 花鸿颜发了一通怒气,略微冰白的秀美容颜憋得有些发红。 他怎么能死,要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宁王府的下人见五王爷走到中途又出了府也不敢多问,王爷还病着,王妃依旧不知去向。这宁王府,无端让人觉得萧瑟起来。 深夜。 虽是初冬,已然很凉了。幻影抱着剑斜倚在对着未央寝房的大树中间闭目养神,他的职责是保护主子。可他也见不得那些来来往往人群的烦躁。 突然冷冽的黑眸微微眯起,看向那好似毫无变化的紧闭着的门扉。而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斜靠着。 来了…… 少女风尘仆仆,发梢眉间还有霜花尘埃。 未央…… 和她并立而站的人背影倾长,着红衣,看那样子是个男子。那人坐在床边,搭上未央那可以看见骨头形状的手上。 白夜望着他的手指,瞥见未央惨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脉,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原本年轻柔韧的修长身躯,眼下竟然瘦削得好像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惨青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显现,每一条都仿佛未央即将断绝的生命。 她猜到未央必定会消瘦一些,却没想到憔悴成了这般。 还是当初她不该点他的|岤? 而未央的呼吸和心跳也是那么的微弱,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的身体。怎么会糟糕成这样? 点晕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地吗? 白夜凝望着未央尖尖的眉梢,他的容色苍白如碎雪,总是似笑非笑的深邃眸子如今已然合上,纵然不省人事,他周身依旧笼罩着一种深沉又料峭的气韵。 她一直望着未央,目光定定地不移开,口中却是问那男子,“他……怎么样?” 男子放开未央的手,看向白夜。这一来,男子那张脸露了出来。饶是有外人在场非得张大嘴一片呼声。这哪里是男子的脸,分明是一张秀美绝伦柔和万般的女子面容。 比上次白夜杀了那个男人的脸还要漂亮,总之,这是一张雌雄莫辩让人惊艳的容颜。 男子挑挑眉,“某人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他没说完便中途噤声。因为看见白夜的嘴角溢出来一线朱红鲜血。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该死的!风起雪落猛地伸出一指塞入白夜嘴里,“你疯了?我还没说完!” 火辣辣的疼痛从唇瓣内侧传来,白夜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别人看来甚至是有一点儿阴冷凄厉,“你找死!” 风起雪落耸耸肩,没好气道,“这人早就该死了……你瞪什么瞪!本少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体质,整个一个毒物。全身上下没一块地方不是剧毒,那些毒早就深入骨髓筋脉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少都有二十年左右了。” 白夜指甲陷进肉里面,毒?整个人都是毒? “哼,他能活到今日,应该是心志坚定,强自支持,如是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就死了。”他也闹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夜一下子揪起风起雪落的衣衫,恨声道,“你必须给我救活!” 风起雪落一下子就火了,“你这蠢女人,放开!再不放开他就真的死了!” 白夜一听这话,赶紧放开。 风起雪落窝火得很,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药喂到未央嘴里。勉强救回来也是数着日子过,这人体内居然新多了寒毒。就这破身子还敢去极寒的地方? 一个人意志在如何坚强,也拗不过天,生老病死,谁也逃脱不了。 白夜定定的注视着未央。许是当初还不认识他之前就知道他是病入膏肓的人,后来也病倒过数次依旧醒了过来,他也从未露出过痛苦或者颓废消沉的模样过,以至于她忘了,忘了他本身虚弱的体质。 她被他的笑给迷惑了。 她突然想到,要是未央就这样睡下去永远不醒来了,她会怎么样? 风起雪落见白夜目沉如水那种死灰般的眼神简直令他的心也揪了起来,握握拳,怒道,“他又没死,你矫情什么。” 这次白夜没被他激起怒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风起雪落看不得白夜这般样子,心里憋闷得慌,可也不忍心让她难过,欲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一甩衣袖道,“本少爷明天再来!”话落人影倏的消失。 等风起雪落离开,白夜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以唯恐惊扰了什么一般地动作小心坐在床沿,她就这样凝视着未央,看他清减憔悴的脸容。好像削得极薄的雪片。稍一触碰就会化去。 白夜伸出手,她的手指在未央下巴上停留片刻,接着顺着他脸容地轮廓,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他地眼角眉梢,指尖缱绻着恋恋不舍。 他的肌肤冰冷,好像寒冬的霜雪,即便这屋子里点了火炉,熏得空气暖洋洋的,却依旧无法温热他的躯体。 冰冷得仿佛已经死去。 把头搁在未央胸膛上,听着那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白夜咬了咬唇,她若是知道把他点晕了送回来会是这般后果,她是断然不会那般做的。 “花未央,若是当初我不把你送走,你是否会好一点?”白夜自言自语喃喃道。 纤细修长的冰白手指缓缓摸上她的头,低低的声音传来,“知道,错了?” 白夜一僵,整个人的血液都停止不流动了一般。猛然拉开一些距离让自己可以清晰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还是那般笑吟吟的眼睛,惊艳绝绝的容颜依旧一片病白,薄唇微微绽开了一点弧度,仿若春风。 见她呆傻的模样,未央眼里的笑意更深,慢吞吞坐起身子。虽是病容不减,却无一点他昏睡时的憔悴之相。白夜一直是知道的,只要他清醒着,那种衰败之相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未央就那么微微笑着,好似他们从来没分开过,也没问白夜如何跑出那大漠,跑出莫雪的控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他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滑落在肩头,微歪头浅笑盈盈看她。 白夜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笑容,却是在半空中顿住。就怕醒来是一个梦。 未央无奈,拉起她顿住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微挑眉,“夜儿,想摸便摸好了,何苦憋着自己。”他也没料到能这刻醒来,谁知一醒来就看见她如此逗人的可爱模样。 白夜顾不得害羞,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觉得他欠揍,眨眨眼,眼泪毫无预警的落了出来。 未央一向从容淡定的表情慌了一下,见白夜眼泪无声无息的挂满脸止也止不住,捂着胸口咳了咳。 这一来,白夜眼泪吓得奇迹般断了,赶紧上前又是帮未央拍胸口又是帮他顺气的,一通忙下来刚刚那种酸酸的情绪也消了个七七八八。也没注意到未央嘴角那抹淡笑有些得逞的意味儿。 未央顺势靠在她身上,伸手在枕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抿了抿唇,破天荒略微有一丝不自然,“夜儿,这个送给你。”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二章 傻瓜骗你也信啊 裁幻总总团总,。烛光下,盒子里躺着的小东西静静闪着淡淡水蓝色光芒,形状像极了天上莹亮半月。 白夜拿起来,一时之间看呆了。这个时空钻石少之又少,还是形状如此特别的,正因为她两辈子见过无数奇珍异宝,所以一眼便看出来这东西的确价值不菲。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这是未央送给她的,还是一枚——戒指! 来了这么多年,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空大不了盛行指环,像钻石戒指这样的造型物件的确是从没有的。 就算未央聪明过人,也不可能预知未知时空的钻石戒指摸样做一个出来吧?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戒指代表什么意思么? 只是傻傻问道,“这哪来的?” 未央笑笑,两指优雅取出戒指温柔套在白夜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戒指套上去恰如其好,不大不小,好似为白夜专门生出来的一般。 漆黑如墨地眼眸好像沉淀了红尘中所有光华。浮现些许旖旎漾开来,凝视着白夜,“夜儿,把你一生许给我可好?” 未央的声音不是男子中最低沉性感的,倒是像极了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若是他那样专注的凝视着一个人,说着温柔的话语,几乎有一种足以令人为之生,为之死的力量。 ——把你一生许给我可好?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这样的话语,纵然还是不够直接,对于未央这样隐忍,习惯把所有情绪都藏起的人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了。 白夜脑子里懵懵,眼里有些朦胧。这样看出去未央笑意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润如水,幽静如潭。他那隽永雪色容颜仿若料峭早春隐约踏歌声里第一朵绽开的花,依旧刹那间就令她怦然心动。 咬着唇,压下心中那甜蜜的酸涩,故意气鼓鼓道,“这钻石一点也不大,我要一颗像鸽子蛋那么大的!” 想起当时《色戒》轰动一时,网友戏称里面易先生送给王小姐的钻石为‘一枚鸽子蛋引发的血案’。白夜忍住笑意,夸张的比了一个形状,一副小财迷样。 未央一生轻笑,纤长微凉的指点上白夜鼻尖,“倒是嫌弃为夫吝啬了。夜儿若是不喜欢就褪下来,待为夫去给你找鸽子蛋。”他说得一本正经,一点也看不出揶揄。 白夜赶紧弯腰捂住手指,哼哼道,“想也别想,都送给人家了,这就是我的东西!” 未央心情极好,连带病蕴的面容也多了那么一点点绯色,好似晨光初露,悄然就迷离了整个世界。轻轻揽过白夜,“累么?” 白夜背靠在未央怀里,仰头看着他清隽消瘦的下巴,小手软软的抚上去,“那你,疼么?” 想起风起雪落的话,那应该是怎样的痛苦。 未央那双眸子静如深海,黑如点漆,蓦地一笑,绝世芳华。 下巴搁在白夜脖颈里,嗅着少女浅浅的幽香,淡淡道,“有一个孩子,说是邪魔。生下来便是肮脏之躯。流的也是那不洁之血,女子在恶魔身下辗转承欢。孩子是她的劫,因为他是不完整的,是废物。而这个世道,最不需要的就是废物…… 女人从不曾抱过孩子一次,清清冷冷从未对他笑过一次。她说,我不会保护你,这世上没一个人护得了你。女人说到做到,即便那孩子痛得背过气去,她也不会上前,只是移开目光不去看。 即便这样女人死的时候那孩子还是希望能救她,那诺大的屋子若是这个清冷的女人也不在了,一个人待下去也许会怕…… 女人第一次正眼看他,眼里是浓浓的悲戚,她说,你可否笑一次给我看看? 孩子笑了,女人在他的笑中闭上了眼睛。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她也会流泪。后来,那孩子慢慢长大,时间久了,他就不知道痛了,不止痛,很多感觉都忘记了。” 未央说得极为平淡,静静的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并无任何情绪波动在里面。白夜听得却是揪心,不知何时抓住被单的手紧紧的。 她无法想象小小的未央一个人孤零零在诺大的宫殿里表情淡淡,浅浅笑着的样子。一想,心口就窒息般的疼痛。 见白夜怔怔的望着他,目光之中竟似是大有怜意,未央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柔声道,“夜儿当真了?我随口胡说的。” 白夜没有发怒,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得甚至连未央也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的别过视线,忽然未央感到一双手环过他的肩膀,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拉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花未央,你这个骗子。”白夜的下巴抵着未央的发际,低声道。 未央被白夜拉入怀里,脸埋在她的领口处,有些愕然,随即听见头顶上传来低低的声音,“我会陪着你。” 未央抿了抿嘴唇,有些后悔方才一不留神吐出往事,正要笑着敷衍过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堵住,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纵然他病着,如果他愿意也可以轻易的挣脱开来,可是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合时宜的懒散袭击了他,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弹。 白夜没有再说话,未央也没有,他任由她静静的拥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笑道,“夜儿,虽说小别胜新婚,可夜儿若是再不放开为夫,只怕为夫这身子是无福消受了。” 白夜一怔,这才想起未央就这样坐起来的,衣衫单薄,本就不暖的身子已是冰凉一片。 赶紧扯过锦被就往未央身上裹,瞬间搞成一只可笑至极的棉花宝宝般。 未央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是冷。” 白夜轻车熟路的找到放被子的柜子,又拿了一张缎被出来。正给未央盖上去,却不料被他一扯,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未央的声音适时低低传来,呼吸就在她耳边不远,“夜儿,我想你了。” 这话本身没任何问题,可被未央这样轻柔说出来,白夜浑身一颤,脸上腾的一热。 憋了半天气都不敢出一口,实在不行了突然大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写信告知了地方,为何没见你派半个人去接我?”终于找到一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她也不至于成为由于害羞而不敢呼吸死的第一个人了。 “信?”未央低低重复了一下。他并未收到她送来的只言片语。“从不曾有人送信来过。”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三章 一步一步陷阱中 九俗顾顾梅顾四。没有?白夜瞬间觉得不对劲。若尘明明告诉她已经送出去,还保证宁王府会收到。这样想起来,梵音天绝也没有和她提信的事。难道中途出了岔子? “就在你被送走当晚,那里发生了内乱,莫雪被缠住,我趁乱跑了出来。”想起那突然撤离的兽和打开的小门,“想必飞鹰在暗中帮了我。”那些只能理解为是飞鹰做的。 未央在白夜不知不觉中揽过她,给她盖上被子,轻语道,“原来如此,也不怪我派去的人找不到你。后来呢?” “后来我被一个游历四方寻药的大夫救了,休息了一段时间。”听到他派人去找她过,白夜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然后听到我重病的消息就回来了?”未央接过话。 白夜动了动唇,细弱蚊子的‘嗯’了一声。关于花月教,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而在灵月国遇到鬼面修罗的事她也不知怎么说,索性闭口不提。 想起鬼面修罗,心中升起一种万分古怪的感觉。后来她突然想起,回去时那青草上的血迹既然不是若尘的,联想鬼面修罗的反常就只会是他的。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可鬼面修罗那样的人武功也不是常人可比拟的,又那般狡猾,什么人可以伤得了他? 不过,当时她被沧邪带走时那里就已经在下雪了,天气那般寒,不知鬼面修罗活着回来没? 腰上一紧,那是未央抱着她的手。 白夜突然清醒过来,她都在想什么?鬼面修罗的死活干她什么事? “夜儿在想什么?” 白夜一惊,她明明是背对着未央的,他依旧如此敏锐。她能说在想另一个男人么?咬咬牙,挥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过身子看着未央。 映入眼帘的,是那,浅浅笑意,清雅温柔。 未央…… 甜甜一笑,伸出手晃晃手中的戒指,嘟着小嘴道,“我在想,这个有一个名字叫‘戒指’你可知道?” 未央点点头,笑意更浓。 白夜瞪大眼,“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们那里,呃,我是说这是我娘亲老家才有的东西。” 未央握着她的手放入被子下,笑道,“在沙漠,夜儿不是说过么。你娘亲老家那个地方有一种叫戒指的东西。还说了很大一堆戒指的寓意和形状样子。最后满是怨言的说为夫当日不曾给你,要我送你一个。” 未央并未细说很多,细说那些听在他耳里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她说是她娘亲老家的东西,那便是吧。 白夜扼住,她是记得迷糊中未央总是和她说话,还不准她睡过去。可她没想到自己这般本事,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能给自己捞点好处,要一枚如此别致精致的戒指。 真是,本事啊。 未央见她又呆又笑的表情,心下好笑,“根据你的描述,我想了想,这颗宝石应该是你说的钻石。不过,”未央微微颦眉,“你说钻石都是透明的,可这个是水蓝色的。” 白夜又把手伸出来在空中摇了摇,肯定道,“这个虽然是水蓝色的,但我敢肯定是钻石,不是一般的宝石。”虽然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看见。 未央笑笑,没再说话。 白夜又准备说什么,张口却见未央脸上有几许疲倦之意。“未央,累了么?” 未央没说话,只是伸手把白夜揽过去,没消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的确太累了,醒来本就是一个意外。 自醒后见白夜那般忧伤的眼神就尽量笑着和她聊天,让她从他病重的阴影里走出去。当他感觉到白夜情绪基本已经平复下来时身体的困乏再也撑不住,只想在她身边好好睡一觉。 未央睡了,白夜却是全身僵硬,像着火了一般。因为未央的头埋在了她柔软的胸脯上……虽然,虽然她有穿衣服…… 咬牙,想推开的手在看见未央那张雪白的容颜时,怎么也下不去。改为搁在他柔软的发上,闭上眼睛。身体也是极端的困乏,终于睡去。 翌日。 宁王府的人虽然惊奇自家王妃突然出现,不过回来终归是好的。而且王妃带回来的神医果然医术高明,王爷当天就醒过来了,还能下床活动! 虽然那个神医美得像个大姑娘常常让侍卫和小厮门看得目瞪口呆流口水,不过可没一个敢上去惹他。 有一个看呆了的小厮被他下药直到现在都还躺着,全身被自己抓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一大片,恐怖之极。而且那神医美则美矣,脾气暴躁得紧,连王妃都敢吼。 白夜回府未央醒来的消息野火燎原般在京城传开来。 京城某房屋里,依旧是朦胧昏暗的光线,男子还是背光而立,“是么,醒来了?” 来人跪着不敢看他,“是,宁王妃带了一个精通医术的男人回来,宁王不多时就醒了。”上次主子让他派人保护宁王妃,至今他都没想明白为何? 暗影中的男人呵呵一笑,让人不由得背脊发寒,“我们也不用在这京城了,他们自会按照我步好的路一步一步来。人人都想寻得传说中的龙脉和宝藏,却没人想到我要的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他会醒来在他的预料之中,所有事情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主子,属下不明白,这和宁王宁王妃有何关系?” 那人嗤嗤又笑,诡邪无比道,“关系?你可知异世之魂……”没错,异世之魂。预言中的异世之魂终于被他找到,既然如此,预言中的其它事情也是真的了。 垂下眼帘,多了一丝矛盾的挣扎。 异世之魂,轮回之殇,终究躲不掉,逃不脱。 那一种东西叫做——宿命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四章 没看过怎知不大 言小纯纯网纯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圣乾本是靠南的国家,素来较其它地方温和,却也下起了雪来。京城更甚。纷纷扬扬的雪花层出不穷的炯炯而下,整个大地瞬间被披上一层白绒色。 一袭娇艳红衣,绽放在雪地中,说不出的灼人眼目。白夜挑眉看着那边路过的红衣男子,手中的雪团‘嘭’的一声打出去,风起雪落来不及避开,胸口被打了个正着。 火爆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手中的东西随意扔给不远处呆掉的小厮,风起雪落冷冷的一笑,随意抓起一把雪握成团就向白夜打过去。白夜敏捷的避开,得意道,“死人妖~~” 风起雪落在白夜的耳目渲染下,早就知道死人妖的意思。挑眉笑得恐怖,“死人妖,是吧。”话落周围的雪花凝结成数团向白夜飞过去。 死人妖,居然动真格的!白夜猛地跃身而起,躲过那雪团雨。 没给她喘息的时间,风起雪落再度出手,雪团唰唰的飞过来。白夜一闪,看到推门出来的白衣男子。倏地跑过去猛地一下躲在他身后,“有人要谋杀你的亲亲娘子啊。” 那些雪团在半路顿了一下,掉下去。 白夜从未央身后探出头,得意的对雪地里火山暴龙般的风起雪落扬眉毛。 风起雪落握紧拳头,“有本事你别躲在他身后!” 白夜更是得意,“我就躲。” 未央无奈,把白夜拉过来,轻柔拂去她发梢衣衫上的雪花,“夜儿,天这般冷,就知道玩。” 白夜软软抱着他的腰肢,小脸蛋在未央胸膛雪白的衣衫上蹭了蹭,仰头看着他诗画般的容颜甜笑道,“抱抱就不冷了。” 未央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一点绯红,食指刮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4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4部分阅读 ,食指刮过白夜俏红的鼻尖,“以前怎么没发现夜儿如此不知羞。” 白夜暗暗一笑,那不是和你还不熟么。 那边风起雪落撇撇唇,他对两个人的卿卿我我没兴趣,转身离开。 两人正要进屋,管家冲冲忙忙的跑进来,“王爷,皇上紧急召见。” 皇宫,金銮殿上。光耀帝阴沉着脸,下方的大臣不敢吭声。直到一声又一声的各个王爷到气氛才稍稍缓和一点。 五王爷花鸿颜,七王爷花未央,八王爷花宴。 自从白丞相和慕容太师惨遭人杀害之后,朝廷之上一片冷落。也因为群龙无首,力量失衡,小兵皆想冲天而起当大将,更是一团乌烟瘴气。 如今,八国动乱,四方出动,目的只有一个,吞掉圣乾。 “父皇,依儿臣之见,我圣乾兵强马壮,大可把那些惹事之人赶出国境。”花宴最先开口。 光耀帝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过花鸿颜和未央,再移回花宴身上,“几个皇儿在边关虽说勇猛无比,可敌国毕竟来势汹汹,只怕一时半刻胜不了。” 花宴勾唇笑笑,“父皇,我们八个兄弟中,目前就只有我们三个待在京城做着闲散王爷。其它哥哥们尽数封地为王,为圣乾守住一方边城。这次,父皇可以让我们三个一起出征,待大胜归来照老祖宗的规矩分封出去。” 花宴这一说,那些大臣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自古以来,皇子王爷皆不能逗留京城,这一朝已经出了三个意外了。 光耀帝中指轻轻叩击着龙案,“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一个站出来说道,“臣以为可行。当初五王爷和七王爷乃是因为自小身子体弱,圣上恩泽封为王却不用去封地。而八王爷那时年少也就缓了。如今,边疆动荡,各位王爷的封地又地处边关要道,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光耀帝状似沉吟了一下,“老五,老七,你们可有意见?身子可吃得消?” 花鸿颜依旧是那种流气的邪肆,“儿臣没意见。身子也没问题。” 未央浅浅一笑,“儿臣无异议。”他早就知道最多也就是这两天了。 “三日后出征。” 而未央进宫后,白夜找到风起雪落。开门见山说道,“未央的身子若是随军出征会怎么样?” 风起雪落看也不看她,自顾自折着手中的药草,“怎么样?找死。” 白夜抿了下唇,如今几国动乱,圣乾国只怕有几场好仗要打了。她听过未央曾经身在京城献计就退了千里之外的敌国军队。 皇帝自古只要江山,像未央这样的人他是断然不会不用的。至于其它,只怕那皇帝不会顾及那么多。之前之所以让那么多御医来给未央治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未央没有这般才华,又是如此病弱一个人,想必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直到黄昏,未央才回来。一拢雪衣,戴着白夜斗篷,斗篷下只能看到微微露在外面的潋滟薄唇。他没有坐轿子,踏雪而来,后面跟着依旧一脸酷酷的幻影。 白夜瞬间想到一个词,雪女。倾国倾城迷人不知归途的绝色美貌女子,只不过眼前的人是男子罢了。 未央见白夜在门口等他,有丝诧异,“夜儿?” 白夜笑笑,“等你回家啊。” 等你回家,这样的话纵然是他听来也觉得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东西充斥着,那种名为幸福。 未央幽深无边的漆黑眼眸漾出盈盈笑意,也没多说什么,牵起她的手向院里走去。 晚膳后,未央没一点像出征的人,依旧去书房自得的看着书,见白夜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夜儿,我要随军出征。我让幻影留下来。” 白夜挑眉,他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准她去了? 未央哪能不明白白夜的心思,“女眷是不被允许跟着的。” “我穿男装!”白夜毫无商量余地。 未央定定凝视了她片刻,“好。”这次征战,他知道意味着什么。只怕有很多人再也无法走出那战场了。把她留在京城,纵然他在暗中有人保护她,却不敢保证一点不会涉险。既然两边都一样危险,索性把她留在身边还安心许多。 白夜不知未央为何突然答应,不过能陪他一起去终归是开心的。只是心中明白这一场仗不知何时能打完,圣乾是那种文人居多的国家,所谓礼仪之邦。 而据她了解,这次围攻圣乾的国家中,不但有擅长骑射的马背上长大的种族,还有冰寒之地出来的一个国家。而时下隆冬,战场就是一片冰天雪地。和他们相比,圣乾虽然繁荣,却好像温室中华贵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 她也明白那些人何故突然出兵,她爹和慕容斌两个撑起圣乾半边天的人突然被灭得那般彻底,那些一直畏惧着的人不这个时候蠢蠢欲动才怪。 想要打退他们也不是不可行,不过这恐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三日后,三个俊美无涛的王爷统领十万大军出发。而伴随在宁王身边的是一位翩翩纤细的美少年。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几日后,全数驻扎在了京城的郊外。 出征仪式,巨型较场,文武百官悉数到场。 祭旗告天,鼓声雷鸣般,震撼于天地间。 敲得人心高高抛起又落下,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几乎要自喉咙里跳出来,偏偏又被无形的沉重压力生生压迫者!那站在最高处平行而立的居然有三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自古打仗,老百姓知道的仅仅是表面的消息,那些没被上乘建筑高位者压去隐瞒的消息。可这般架势,众人心中七上八下起来。这样三个王爷同时出征,是边关战事告急还是皇帝的又一轮选拔?因为是闲散王爷,所以给他们建功绩的机会? 未央一身银色戎装,脸上依然是那从容不迫的笑意。饶是前途未卜,血雨腥风,周身泛着的还是那稳固掌控地气韵。 换下无垠的雪衣,这般装束依旧惑人得可令天地失色。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同样灼目,清灵俊秀,四月阳春。 当光耀帝看到未央身边的人时,没有多话,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讶色。 而花鸿颜则是兴味的勾了勾唇角,眼里闪着旁人看不懂的魔魅。 花宴倒是笑嘻嘻的,表情友好至极,好似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全都不存在般。甚至,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些兴奋和期待来。 边关城上。北风呼啸冷冽,像是要把世间都凝冻一般。 花冥天黑色金边的披风被吹得簌簌作响,听着属下的报告,剑眉微皱。父皇到底想做什么?据他的掌握,虽然八国出兵对付圣乾,可他们兄弟花些时日是可以胜利的。援兵并不是必须。 甚至,连病弱的老七也来了?那般身子,纵然他用兵如神,长途跋涉又有多少心力来行军布阵? 常年战场上的磨练让他的心思比常人细很多,隐隐绝对不对劲,不过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而未央他们一路行来,并未遇到什么阻碍。毕竟还在圣乾国内。行军速度也没刻意放缓。白夜看着未央雪白的容颜,恨不得去杀了光耀帝那个混蛋。 好在风起雪落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也随行做了军医,未央的病虽说无法根治,身体也还没事。就是看得她一波一波揪心。虽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可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干她屁事,秦始皇统一六国历史的车乱还前进了一步呢。这片大陆被一个皇帝统一了也没啥不好。 她只希望和未央能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平凡夫妻。她照顾他,守着他,过平淡宁静的日子就很满足了。 大军不日就和花冥天的军队会合,四兄弟见了一面,就各自驻扎在不同的方位。 大帐里,未央静静翻看案上的地图,白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见他身上的雪裘掉落在身后,双目一瞪,“花未央!” 未央抬头,笑意如水,“夜儿,怎地还没睡?”白夜的营帐就在未央旁边,作为主帅之一的未央,自然不能有一个男子和他同寝同起。毕竟,这不是宁王府。 白夜搁下药碗,气呼呼捡起雪白裘毛披风没好气的给未央披上,咬牙切齿道,“若是在这样,我就一拳把你揍昏!” 未央剔透质感的容颜上露出宠溺的笑,浅浅的,却炫目异常,“夜儿不是给我送药来的么?这天气,凉得快,凉了就失了药性。” 白夜想想,也是。赶紧把药端过来递给未央。未央不取口喝完,干脆异常。 见他如此乖乖喝下她熬的药,白夜心情大好。目光落在未央的唇角,那里有一小点黑褐色的药汁,在未央如此完美的面容上简直就是不能饶恕的罪孽! 白夜居高临下弯下腰,凑近未央,认真无比吼道,“别动。”而后轻柔擦去他嘴角的药汁,满意的点点头。 得意的白夜目光上移,却是对上未央深海般的眼眸。眼见未央如画的眉目在她眼前放大,白夜僵得不知如何是好。纤长的指温柔爬上她脸颊,落在嘴角处,不经意擦过她的唇瓣,白夜更是一怔。 眼波微转间,皆是无限风情,“夜儿又去偷吃东西了。”那笑颇为无辜,白夜却被惑去了心神。 看着未央好看手指上那明显的饭粒,白夜脑袋一热。她的确又去吃东西了,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吃东西。虽然她的待遇已经是极好,可这毕竟是军营。 人啊,就是犯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她现在是多么恨自己当初还觉得宁王府和花月教的美食吃多了无味啊。 未央微扬眉,笑得愈发妖雅,“夜儿,最近很能吃啊。” 白夜脸又是一红,发难道,“我那是在发育!”她才十六岁好不好! “发育?”未央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好似在斟酌是什么意思。蓦地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着白夜的小身板多了谐谑,“的确,不大。” 这世上一定不会有人相信花未央会是如此邪恶的一个人! 白夜反应过来,脑袋充血,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你又没看过,怎知我大不大!”白夜简直是昏头了,气呼呼吼了一句对上未央满是趣味的眸,才惊觉又做了什么蠢事。 明明是数九寒天,却觉得热了起来。像逃什么一样,冲出营帐。 她跑得太快,没看到未央万般迷人的笑。他素来没有色彩的生命中,她就像七彩琉璃的光,那么不顾不管的闯入。原来,他还会真心的笑…… 一鼓作气跑了不远的距离,天上的雪花悠悠飘着。白夜却是蓦地一笑,嘴角上扬起甜美的弧度,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 “哟,这不是花湖么。”扬起的音调,不算友善。 白夜回头,那人长相颇为不俗。七分流气,三分傲气。大雪天地却是把袖子卷高了一些,露出结实有力小臂,古铜色的肌肤煞是好看。 花湖是未央给她取的名字,白夜当时听到这个名字愣了好半晌。并不是跟着他姓花让她诧异,是——花湖不是花木兰从军后的化名么! 真是无独有偶啊。 谢跃和白夜的梁子是这般结下的。入军营的第一天,未央四兄弟见面去了。白夜和作为军医的风起雪落先过来这边,可想而知,那些长年征战的男人见到两个如此水嫩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 走一路,沿途的男人僵一路。于是风起雪落出手了,那些人被下了毒,整整又哭又笑闹了好几个时辰。众人终于以血的代价知道了眼前这个美如月中仙子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医术高明的军医。 他们不敢去招惹风起雪落了,就把怨气转移到比较‘好欺负’的白夜身上来。加上白夜无德无能就只有在宁王身边献殷勤,他们更是看不过,总觉得她像个娘们似的,上了战场无一点使处。 谢跃也是其中一员,虽然那个军医长得的确比花湖这小子美,可他也真冤枉。他当时第一眼就看到花湖了,眼角的余光也没多落到旁边身材高挑的军医身上。谁知,也落了个痒了几个时辰的下场。 白夜见是他,转身就要走。 谁料谢跃直接挡住她的去路,“花湖,你急什么?”语调有些戏谑。 白夜抬头,“你最好别惹我。” “难不成你要去宁王那里告我一状不成?也是,我忘记了,有些人长得就娘们,所以习惯使点小性子让别人来撑腰。”他可没忘昨天也是拦住花湖,结果宁王看似不经意实则让他在寒风中站了一晚上的岗。 白夜眼波流转,微微一笑,万般妩媚。左右看了一下,不远处巡逻的士兵刚刚过去,再回来得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朝谢跃勾勾手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跃本打算为难为难白夜,却被她突然如此一笑乱了心神。乖乖俯下身去。 白夜顺势就是一个反手,那么高大的个子被她一拳打倒在地上。一脚踩在谢跃胸口,冷声道,“现在还觉得我娘么!我告诉你,再惹我我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不是她不知隐忍,这些征战四方的人崇尚的是力量,饶是她一味隐忍反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一次性解决,打他个心服口服。 谢跃的确被镇住了,他本是临安首富谢员外家的独子,从小也拜过无数师傅学武,可以说是娇生惯养从未吃过亏。来参军就让他家里的人大吃一惊,万般阻扰。就算来了军中,在征战中也还未受过伤。也就是一个从来没受到过打击的人,这样被白夜踩在脚下还是头一遭。 白夜冷冷的斜睨了一个营帐后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影,淡淡道,“以后若是谁皮痒了大可来找我。” 然后丢下表情已经很久没变一次的谢跃扬长而去。 见白夜走了,营帐后的几个人出来,哆嗦着不敢上前扶谢跃,他们是一起玩大的朋友,武功都还算三流高手的公子哥。可比起谢跃又还差了一些。而刚刚花湖那个小子,居然只用了一招就打倒了谢跃! 谢跃也是一个万般傲气的人,被一个娘们似的小子踩在脚下,他们不敢想象花湖的未来会多么悲惨。 却不料,那边地上的谢跃自顾自的坐起来,捂住胸口喃喃道,“真有个性,真厉害,我喜欢!” 众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感情好,他喜欢被虐。“谢跃,花湖那小子耍诈。”一个男人笑得那么风马蚤,真是要人命。 想起那个笑,谢跃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瞪他们别扭道,“兵不厌诈!” 众人不可置信滴,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白夜往营帐走,转过一个营帐敏感察觉到暗中有人。听步息不像谢跃那一档子人。军营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会是谁? 走了一段路,发现那个人依旧跟着。 白夜冷冷一笑,看来不是冲着军营而来,而是冲着她白夜而来啊。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五章 不识好歹蠢女人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索性不急了,慢吞吞的走着。实则不着痕迹的估摸着暗中的人。 她感觉不到杀气,那这人为何跟着她? 正准备朝僻静的地方走时一队巡逻的士兵叫住她,“花副将,你这是要?”都知道白夜是宁王的副手,虽说军营不准闲散游走,多少还是给了几分面子问得比较客气。 白夜笑笑,“出来吹吹风,正准备回去。” “雪大风寒的,花副将早点回去歇着好。”他们觉得花湖虽然长得不够爷们,可倒是极为讨喜的,清灵俊秀,笑起来让人心都跟着暖暖的。 白夜点点头,笑着谢过。心下却是一顿,暗中的气息消失了。那个人走了…… 往回走,一点也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 白夜抿了下唇,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若是只是对她也就罢了。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未央身上,她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到营帐时见隔壁未央的营帐还亮着烛火,颦眉,心下已决定了些什么。 翌日,白夜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踏步走出营帐。敏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三两步跑到未央的营帐,猛然掀开帐子却是没看到人。心下一顿,拉住一个巡逻的士兵道,“宁王呢?” 那士兵有些灰头土脸,脸上有一丝哀戚,“花副将,宁王去主城池和各位王爷商议军事了。今晨拂晓时分,大王爷二王爷的驻地遭遇四国联手夜袭,伤亡惨重。大王爷不幸战殁,二王爷虽突围却身受重伤,只怕……” 白夜放开他,每个王爷驻守的地方最少也有五万军队,虽说和几个国家比起来不算最多,可他们毕竟可以凭借着有利的城墙阻挡,这个时空又没有炸弹大炮之类的热兵器,怎么可能说攻进去就攻进去?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风起雪落。 整个军营的气氛更警戒了,三步一逻,五步一岗。 风起雪落虽然是军医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有属于自己的营帐。白夜进去时,见他懒洋洋的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红衣在周围妖娆零落着,显得那张脸更是白皙精致。这一闭上眼睛,安静下来看上去倒是无比恬淡,让人忍不住有揽入怀里的冲动。 榻上的风起雪落自然知道进来的是白夜,也没睁开眼睛。懒洋洋道,“这大冬天的,别没事瞎晃悠打扰本少爷睡觉。” 这人不说话则好,一说话就是一副欠抽样。 白夜踏步过去,猛地一下揪住他胸口的衣衫,又‘嘭’的一下扔下去。 风起雪落倏地一下坐起来,满是暴躁,“疯女人,你想干什么!死的又不是你男人,你瞎激动什么?”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阴森森地,“你知道?” 风起雪落满脸鄙夷的哼了哼,“也只有你睡得那般死。” 白夜脑子中灵光一闪,“你他妈的敢给我下药!”如果她没被下药,怎么会睡得那么死。而,能轻轻松松下药还能了解她身体弱点的也只有风起雪落了。 不识好歹的蠢女人!风起雪落站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拿着这个滚,这沧蜂可以帮你找到暗中跟踪你的人。” 话说这沧蜂分为雌雄,为了让沧蜂跟上那人,风起雪落就把白夜迷昏。那人果然停了下来,在白夜营帐外那样偷偷注视了她好久。 同为花月教的人,白夜对沧蜂也是极为熟悉的。知道风起雪落发现有人跟踪她,却无法追上那人,所以用了这个办法。 “呵,你这人有时候看上去也满顺眼的嘛。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给我下药的事。” 风起雪落面上有丝不自然,却是得意地笑道,“你现在才发现本少爷顺眼?某人先前还说本少爷脾气糟糕呢。” 白夜凑近一些他,蓦地邪邪一笑,补充道,“是,你今天这身衣服很顺眼。” 风起雪落的笑脸僵住,愤愤地看着白夜认真的表情,“你!!” 白夜扬扬头,“我怎么样?” 风起雪落握握拳,重重‘哼’了一声不理她。 白夜见风起雪落甘拜下风,心情好得不得了。耀武扬威拿着瓶子往外走,“死人妖,你现在在军营可出名着呢。是那些士兵的梦中情人哟。”话落早就一溜烟跑得不见。 风起雪落虽然长得比女人都还秀美,整个人的气质却不显女气。反倒的,还相当英气暴躁。白夜知道他素来讨厌别人拿他的脸说事,索性气气他。 果然听到风起雪落的爆吼声。 啧啧,这脾气,真有够恐怖的。 白夜寻了一个僻静地方,打开瓶塞,里面飞出一只浑身透明的小东西,模样和一般的蜜蜂很相似,不过要小许多。 见那蜜蜂往前面飞,白夜赶紧跟上去。追着,追着,差不多要出驻地军营了。 那人已经不在军营了?也是,谁会傻到等在军营。他到是有些本事啊,如此森严的地方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以她现在的身手也不一定能办到。想到这个她作为现代人都很佩服未央,不论是扎营或者巡逻的布局皆是严谨无比的,漏洞非常小,几乎没有可乘之机。 把瓶塞再度打开,对着空中摇了摇,没消片刻那只通体透明的沧蜂又飞了回来,自动自钻入瓶子里。 算了,只要那人再度靠近,这瓶子里的沧蜂会发出共鸣反应的,那人若真有什么企图,她只需要等待就好。 白夜回到营帐后,不久就有一个士兵端着吃食进来。 香味! 一看那些东西,白夜眼都直了。口水都差点没收住,问那人道,“这些是给我的?” 那小兵友善一笑,“这是主帅吩咐的。”搁下食物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未央吩咐的?嘴角傻傻的笑,未央给她开小灶。虽然偷吃东西被他发现有点难为情,不过捞到这么好的大餐,也没啥了。 白夜自得其乐吃得好不快活,吃饱了躺在榻上动都不想动一下。这些食物比起宁王府或者花月教来说依旧差了很多,不过比她前几天吃的可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躺下不久。 突地,外面陡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白夜目光一凝,猛地起身冲出去。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六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 九俗顾顾梅顾四。放眼望去,营地里,穿着一样服饰的士兵分成两拨对砍了起来。 一目了然,左手臂上帮了黑巾的那一批人要厉害许多,倒不是征战能力厉害些,是他们的合作团队力量,很明显,有人指挥,或者说是有预谋的。相反,另一方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完全只有招架之力。 白夜目光一冷,猛地一下回头出手,那欲偷袭的人‘嘭’的一声倒下。 “花湖!!”谢跃带着一小队人飞速过来,见白夜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白夜冷声道。 “他娘的,有j细!给我们的士兵就有问题!里面一半的人有问题!我们被出卖了!!” 谢跃脸上的纨绔流气完全不见,有一种绝决的悲痛。白夜懂那滋味,被身边的人出卖往往比陌生人陷害让人心伤得多。 人是花冥天分配的……白夜心下一寒。 ——小东西,我花冥天素来直接,我喜欢你,所以见不得你被人欺负,见不得你受一点点委屈。 当时在酒楼,他抱着她,满眼的认真,他说的话那么清晰。她真真切切觉得温暖。她不相信花冥天会是这般卑鄙的人,现在几方正在交战,就算他有什么私人目的也不会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之事。 纵然他也想要皇位,若是圣乾灭亡了,做那亡国之君又有何用? 蓦地瞪大双眼,如果不是花冥天,谁还有这个本事? 如果不是花冥天…… 心一下沉入谷底,未央有危险!! 给他们的人就有问题,也就是这些人已经混迹在士兵中好几天了,偏偏这个时候才动手,是因为他们在等,等合适的时候。大王爷二王爷出事,其他王爷全部离开自己的营帐汇集在一起。幕后的人,他的目标不是想灭了这些士兵,而是未央他们! 该死的! 眼下出路被那些士兵堵死了,她纵然武功再高想要短时间冲出去都不可能。不过,让她在这里躲着慢慢等更不可能!! 蓦地,后方发爆发出今天动地的喊杀声。 白夜一行人回头,见着原本圣乾的士兵掀开胳膊,尽数露出左臂上的黑巾。这一来,剩余那些可靠的士兵被人前后夹在了中间。 众人全身警戒,片刻也不敢放松。 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男人洪亮冷酷的声音响起,“兄弟们,杀了圣乾这些南蛮子!” “呸!狗娘养地!”谢跃后面一个士兵狠狠啐了一口。 两方混战起来,对方势如破竹,不消片刻圣乾的士兵躺了一地。 白夜整个人充满肃杀之气,她要出去! 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血海中,一匹身姿矫健的枣红马敏捷避开周围的人朝白夜奔过来。追风。 白夜倏的一下翻身上马,瞬间又解决了两个杀过来的人冲下面的谢跃等人说道,“我要去救宁王!” 只见雪花四溅中,美得雌雄莫辩的少年疾风般奔驰着。 破空声唰唰传来,白夜敏捷避开射来的箭矢。又一声响,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躲不及白夜只得硬生生用手接住,瞬间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却不晓这才是危险的开始。 远远的,终于杀出包围圈的风起雪落看见空中银光闪了一下,心下一滞,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而离白夜近很多的谢跃也看到了那银色的箭矢,猛地飞身过来。 ‘扑哧’。箭矢狠狠的贯穿身体发出让人心颤的声响。 白夜僵住,那重重推开她的力道让她从追风的身上狠狠摔下去。 男子英挺俊逸的脸在她面前放在,他的体重几乎都压在她身上。 谢跃。 谢跃身体颤了两下,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来。 白夜说不出什么感觉,这个总是找她麻烦昨夜还被她踩在脚下的男人救了她。 谢跃费力的掏出一块玉佩,吃力说道,“把,这个,送给我爹……” 白夜僵住的身子终于反应过来,冷声道,“我没那闲工夫,自己拿回去!” 谢跃想笑,却是又涌出一大口鲜血。“花湖……”压倒在她身上,胸前那软软的触觉……花湖居然是……女子……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却是黑色的。 白夜窒住,没有气息了。 这时候风起雪落赶到了,一瞬间杀掉围过来的士兵,眼中是让人胆颤的寒气。只看了一眼,“死了,箭上有剧毒。” 白夜缓缓移开谢跃的身体,周围围着她和风起雪落的士兵愣是不敢再一次攻击过来。 这个男人她并不熟悉,却用性命救了她。她终于想过来,别人想对付未央他们也是真的,还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了她白夜!这个人是替她死的! 很多事情一下子明白过来,光耀帝看到她女扮男装随军没揭穿的理由,要所有王爷都边关对敌的理由,甚至这些叛军如何那么顺利混进来的理由。 阴冷的感觉瞬间浮上了心头。这份熟悉的恐怖感觉她终于明白是什么了! 光耀帝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他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王者。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强大的继承人! 那嗜血的认同。就如前世组织训练他们,把他们丢在一起互相残杀一样。 至于她白夜,是丞相府唯一留下的祸根,自然要除去。她爹纵然死去了,光耀帝一样忌惮。甚至,她从初始就感觉到光耀帝不止对她爹忌惮,对未央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态度。 所以,他导演了她爹的死,还是让未央下的手。 这次变故不管未央能不能胜,光耀帝都不会让她活着出去。 这些人压根不是什么敌国j细,所有事情不过光耀帝的一盘棋。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可真不是一点点的狠啊。可以随便为了一个理由,就让这些无知为他卖命的人血流成河。 慢吞吞的站起来,红衣翻飞间好似地狱修罗。 眼见风起雪落的动作,白夜知道他要做什么。当年,花月沧邪教他们控制毒虫,白夜太过讨厌那些粘糊糊的软体动物,愣是没学。 突然无比冷静制止道,“不能这样做。”的确不能这样做,若是招来毒虫把全部的人杀死,未央依旧脱不了干系。和花月教妖人勾结是一条,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主帅,全军覆没,那罪名依旧不小。 风起雪落虽然不解白夜的想法,却停了下来。 就在这万般紧张的一刻,陡然,响起了号角声。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七章 夜儿永远是多远 九俗顾顾梅顾四。就在这万般紧张的一刻,陡然,响起了号角声。 那些一盘散沙的士兵听到这号角声皆是一顿,白夜和风起雪落也望过去。 在一营帐帐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带着面具的人吹响了号角,随着号角声的转变,那些迷途羔羊般的士兵突然整齐有序的移动起来。 军号! 这人用军号在指挥士兵。 本来一片倒的情况瞬间发生了变化,白夜远远望着营帐顶上的人,那个人是谁?能如此熟练的操作指挥,而且并非盲目的指挥,看那些重新燃起斗志的士兵就知道。 而风起雪落却是眼神奇怪的看着白夜,“沧蜂在鸣叫。” 白夜掏出怀里的小瓶,拔掉瓶塞。里面透明的小蜂瞬间飞出去,方向是——那个吹号角的人。 是他在跟踪她! 没时间了,不管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出手帮他们。目前她要做的事情是去找未央。 “我们冲出去!”转而对旁边的风起雪落吼道。 两人一起上了追风的身,那些臂缠黑巾的士兵多数被军号指挥的士兵牵引住了。白夜和风起雪落出去得并不是太困难。不过还是有人紧追不舍,风起雪落突然轻飘飘的飞身下去,“你自己去救你的男人吧,我懒得去了。” 白夜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又解决了几个追上来的人,郑重有力道,“雪落,谢谢。”她怎么会不明白,风起雪落是要让她先走,他断后。 风起雪落要自保完全没问题,白夜一提缰绳,身下的追风飞速奔出去。 远离驻地没多久,踏踏的马蹄声飞奔而来。那人是,幻影! 近了,幻影一看见白夜,“跟我走!” “未央呢?”白夜跟上他,心中却是万般担心未央的安慰。 幻影没回答,只是提了提缰绳,马跑得更快了。追风毫不示弱的追了上去。 远离了战火,白夜不敢置信的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人们。这里,没有一点被牵连的样子。看来,乱的果然只是驻军里面。 穿过几条街道,一个三岔路口,停着一辆简单别致的马车。 马车旁,雪衣乌发的男子茕茕而立,那一刻,白夜突然觉得那修长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绝。 白夜跳下马,走到他旁边轻轻唤了一声,就怕是幻觉,“未央?” 男子回头,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显苍白,却依旧让人惊艳。他微微一笑,依旧是那说不清、摸不着的魅力,仿佛是,一种可以颠倒众生、俯瞰天下的魅力。 “夜儿,我们回家。”属于他们的家。 马车里,未央轻轻揽着白夜,“我就怕夜儿不出来。” 白夜回抱着他的腰,仰头道,“未央,驻地出事了。我没法子扭转局面,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我怕你出事。”抱着未央腰的手又紧了一些。 感知到她的不安,未央柔语道,“夜儿,我没事。”顿了顿又说道,“驻地会出事在我的意料之中。” 什么?白夜一滞,拉开了一些距离,“你知道驻地会出事?那你也知道你出去会遇到危险?”白夜双目炯炯直视着未央。 未央点了下头,幽深的黑眸里第一次有了不同的东西。 半晌,淡淡道,“三哥他们的士气高涨,边关并非告急。敌国虽多,却大都不够看,无法胜圣乾的。何况三哥他们并非泛泛之辈。” 虽然白夜猜到一些了,可是听未央这样平淡的诉说出来心中憋闷的厉害。 未央温柔抚摸了一下白夜柔嫩的脸颊,轻笑道,“夜儿,作何这种表情?” 看着未央风淡云轻的笑,白夜心却是揪痛的厉害。纵然帝王之家无平常百姓所有的亲情,纵然他们一个个都心如磐石,嗜血冷残。可,在怎么也是人啊。 人眷恋温暖,希冀幸福,那是本性。他当真不在乎,还是依旧那般把所有情绪都隐藏得密不透风。不允许,痛苦、失落、无助、脆弱、所有这些可能泄露内心想法的情绪露出来…… 轻轻靠上未央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幽幽冷香,“未央,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未央一怔,蓦地笑了,轻捋着白夜柔软的发丝,“永远,是多久?” “直到你死,死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下去陪着你。” 白夜的话很随意,却是发自肺腑。未央抚她发的手顿住,漆黑如墨的眼眸专注的凝视着她,半晌,“那还是不要永远,太久了。” 她的永远和他不一样,明天也许就是他生命的终止,就是他的永远。她的永远,却还可以很长。长到自然的两鬓成霜,脸上长出温柔的纹路。那时,只怕他的白骨也朽了。 见白夜又要动怒,未央轻轻捏捏她的鼻子,笑道,“骗你呢,若是夜儿不守诺言,有朝一日离开我,我定然把你抓回来,日日夜夜禁锢着,让你再也踏不出去半步。” 他说得轻慢,听上去好像是真的,又好像不是。那绝美的脸上看不真切表情。 她素来崇尚自由,可听到未央这般说,白夜心下还是甜蜜蜜的。仰头凝望着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这样丢下大军不顾,光耀帝若是要治罪,有千百个理由。 “北齐,我的封地。我已经让人送信回京了,告诉父皇我身体万般孱弱,告假回北齐。” 白夜不解道,“他不会怪罪么?” 未央淡淡一笑,眼神更是悠远,漂浮得让人如迷幻境。“父皇这次的本意就是让我们战后各自回自己的封地。还能保有命回去的人是第一轮选拔的结果。” 白夜握着未央的手,轻声道,“果然,和我猜测的不谋而合,他只是想要一个接班人。” 未央又笑了,“我家夜儿果然很聪明。”那语气带点逗弄的成分。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淡下去。 白夜撇撇唇,在他面前称聪明有点班门弄斧的味道。突然又怒道,“你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你就不担心我么!要是我被困在军营里出不来呢!” 未央不紧不慢的,那种稳固掌握一切的气韵重新回到他身上。“夜儿自然出得去的。” 白夜猛然想起那个吹军号的神秘人,“营地里后来出了一个神秘人,用军号指挥士兵反击。那个人是你的人?”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八章 弄个宝宝逗逗玩 九俗顾顾梅顾四。白夜猛然想起那个吹军号的神秘人,“营地里后来出了一个神秘人,用军号指挥士兵反击。那个人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他的出现是一个意外。” 累,和未央说话真累。白夜轻轻揍了未央胸膛两下。却也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真诚。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许多事,只是她没有多少兴趣而已。 算了,她也不打算问了,总之他去哪儿她都会陪着。 陪着这个云淡风轻处之安然却让人无端心疼的男子…… 她以前有爱她的父母,纵然被劫持许多年,她父母依旧没放弃她。这个世界,有沧邪,有白之时,有雪落,有好多人都在乎她,纵然也曾经历过无比血腥的阴暗面,她得到的温暖并不算少。 而眼前的他,眼前的他……她突然有一个想法,看似那么温雅的他,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一点点的温暖。即使,也许曾经那么的期盼过…… “未央……”白夜忽然轻轻的开口,声音幽幽的,绵柔的。身子慢慢的靠了过去。 泪,轻轻的无声的从她的脸上滑落。 未央一窒,破天荒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把白夜揽到自己身上,纤长的指上满是白夜的泪珠,“夜儿,怎么了?” 白夜却是无话,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那泪好似落在未央的心上,他看到她眼里浓浓的心痛。第一次,第一次未央不知要做什么。最后,迎上前,薄唇温柔吻掉白夜脸上的泪…… 有一个人,为他在哭…… 他的眼眸依然如雪般清洌,却有什么一点点浓烈得化不开来…?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5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5部分阅读 白夜没告诉未央,光耀帝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要她死…… 另一边,花宴听着前面的人的禀报怒不可竭吼道,“你们放走了他!一群没用的东西!”他好不容易制造这次机会,居然没有除掉最大的敌人! 回报的人垂下头,“本来要追到了,中途遇到了五王爷。五王爷带了数千精兵,我们的人不敌。那个时候,宁王已经走了。” 花鸿颜…… 花宴微微眯起眼睛,脸上让人看不出思绪。处处和花未央作对的花鸿颜居然救了他…… 而在圣乾皇宫。 上书房里。 光耀帝看着自己书桌上刚画好的画,微笑了起来。抬头问旁边的人,“千劫,这画如何?” “贫僧不懂。”回话的人却是一身和尚打扮,光洁的头,还有那素色的僧服和手上拿的佛珠,都显示着这个人是个和尚。 一个非常好看的和尚。 那是一种纤细柔弱的美。鼻梁直挺,唇瓣嫣红水润,瓜子脸,额头饱满圆润,眉似远山,眸若星辰,让人一眼看去怎么也不舍移开眼神,生出一种让人想保护他呵护他的心情。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轮回着连珠,身上似乎笼罩着淡淡光晕,完全看不出来真实年龄。 “千劫。”光耀帝似笑非笑,看他,“你不过看了朕一眼就说朕心有魔障,这画你倒是来看看。” 千劫走上前看了看画,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淡淡道,“画里虐气太甚。” 光耀帝皱皱眉,显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道,“还有呢?没看出其他的?” 千劫沉默不语,只是冷眼看着桌上的画。虐气太甚,无情无义。 “虎并非群居动物,这样画在一起会出乱子。只怕林中大乱。”千劫淡淡给出了光耀帝想要的答案。 “哈哈,千劫,那日你主动找上皇宫,朕就是欣赏你如此敢说。”位置太高,太久没听到真话,高处不胜寒呐。 “皇上不怕老虎会咬人?”千劫的眼神没有波澜,缓缓的叙述着。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虎这样的王者。八只老虎也许还可互相牵制,若只有两只,势必咬到你死我亡。 “训兽人被虎伤的事毕竟少,被伤了那也只怪他们自己技艺不精。”不过,他倒是很期待有那么一只老虎能出来啊…… 千劫看着眼色越渐阴沉的光耀帝,轻轻的闭上了眼,口中幽幽的吐出一句,“阿弥陀佛。”眼前的人已被心魔控制了。 “苦海,苦海”千劫轻轻的声音听起来如羽毛拂过人心。 光耀帝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行了,千劫。你从找上门那一天就说要感化朕,渡朕脱离苦海。朕明明在岸上,何需来渡?再说,就算身在汪洋,朕也是掌舵的那人。断然不会要别人来渡。” 千劫睁着清亮的眼看着满脸阴隼的光耀帝,“世事如浮云,苦海无涯……” “够了!”光耀帝不悦的挥手,“陪朕下棋去。朕还就不信了,一次都赢不过你!” “是。”千劫浅浅的回答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初。 ——师傅,弟子只愿一生侍奉佛祖,不愿踏足红尘。 ——千劫,你终究还是没悟。佛生众生相,何来净土与红尘之分?你尘缘未了,修行的路还很长。去吧。 他很想问,既然无净土与红尘之分,又何来尘缘之说?不过,既然这是侍奉佛祖必须经历的考验,他会去做。 光耀帝三十五年,逢巨变。八国对战,龙生八子殁四子。战歇,各王归回自己封地,无召见,不得入京。 ————宝宝分割线—————— 北齐在圣乾版图中偏北,乃寒苦之地。 雪依旧不停息的下着,那耀眼的白色像是要覆盖世上所有铅华尘埃。 一拢鲜艳红衣的女子出了北齐王府,捏捏手中的玉佩。这是一块上好青玉,青玉间似乎有着隐隐纹路。 白夜望了一眼空中的雪花,淡淡垂下眼帘。临安居然隶属北齐,还是北齐的首府。谢姓首富不难打听,离这北齐府并不远。 街道上有小孩子来来往往互相扔雪团,白夜停驻下来观看,见孩子们冻得红彤彤的的小脸蛋不由得展开了笑颜。 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该来的总会来,就算她不说,谢跃的父母迟早也会得到消息。想到这里硬着头皮往谢府而去。 迎面而来的女子婀娜多姿,斗篷遮挡住了大半个脸,走到白夜身边时怀里的孩子陡然大哭起来。 白夜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笑笑,算是打招呼。 白夜皱皱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笑着问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臭臭了?” 那女人先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猛然想起白夜指的是什么。手一抖差点把孩子扔在地上。却是立刻忍住,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呵呵,我刚做娘没多久,一时有点不适应。”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刚刚那一刻眼里流出出的是厌恶恶心不可置信?那女人这般一说她不怀疑都不行了,笑道,“你若是不会收拾,我可以帮你。”她是大姑娘自然也不会多熟练的处理这些问题,不过是试试那女人罢了。 果然,那女人一见白夜这样说赶紧道,“不用,不用。这么脏怎么能让小姐你动手呢。谢谢你,我先走了。” 那女人匆匆话别就要离开,却不想白夜倏的一下挡住她的去路。既然这块地方归未央管了,她帮他把这些不法行为收拾收拾也没啥。 那女人警惕的看着她,“敢问姑娘拦住妾身的路所为何事?” 白夜淡淡道,“这孩子不是你的吧。” 那女人面上一凛,斗篷下的唇角冷酷的笑了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最好少管闲事。” 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白夜淡笑,有丝邪气,“连仙鹤?” 那女子一怔,“你是谁?” 猜测得到证实,白夜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连仙鹤,你坏了规矩,你家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叫连仙鹤的女子被彻底震住了,带了人皮面具的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愕。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知道她家公子的事。 白夜又说道,“当初你家公子绕你一命,是在你保证再也不拿幼儿练功才没废了你。如今,你居然背着你家公子做出这等事来,还有什么话说?” 最后一句话语气陡然一冷,连仙鹤一弯腰就要跪下去。却不想一股无形的力道把她托了起来。 这个作红衣女子打扮的人是……公子…… 公子是女人?? 先是震惊白夜的身份,然后是性别。以前,公子出现都戴了面具,如今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震撼可想而知。 “公……子……” “哼,连仙鹤,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看来有些人放太久不去管,皮就痒了。 连仙鹤面如菜色,哆嗦道,“仙鹤从没忘记过公子的话,只是这孩子,这孩子根骨奇佳,血液里都流淌着一股香味。我无意间发现实在没忍住……” “这么说你是不想动手了?” “不敢!仙鹤愿意自废双臂!” 白夜走过去看了连仙鹤一眼,抱过她怀里的孩子。淡淡道,“动手吧。” “是,公子。” 一声微小的声响,连仙鹤脸色霎时惨白,额头冒出一片冷汗。紧紧咬着的唇瓣一下子破了,沁出了血珠。 两条手臂乍一看并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什么不同。可内行人都知道,这两只手废了,一辈子再也习不了武,杀不了人。只能在平常不过的使用。 连仙鹤见白夜并没有下一步指示,垂首躬身道,“多些公子不杀之恩。”她知道,公子已经留情了。并没有完全废了她,也没有杀了她。 “你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再也不是我逍遥阁的人。” 连仙鹤身子一颤,一股绝望漫上心间,纵然她说要废了她她也没这种感觉。“公子,属下一无去处。公子是属下的唯一。属下宁愿你杀了我,也不要赶我走!” 白夜顿了一下,背过身去。“随你。” 仅仅两个字却是让连仙鹤满心狂喜,恭敬的跟在白夜身后。 怀里多了一个孩子,身后又多了一个人。白夜索性掉转身子回北齐府。 就在白夜她们走后,道旁一家酒楼楼上的男人勾了下唇角。 一拢黑色锦袍,领口,袖口处都绣着祥云,淡金流转,贵气逼人。炫眸黑如耀石,星华璀璨间是致命的诱惑。 淡淡光线下,甚至能看到那美睫根根纤长分明,宛如蝶翼扇动,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姿肆,张扬,和魅惑。而这一笑,刹那间的芳华如同昙花一样瞬间绽放,绝代风华。 饶是跟随他多年的属下也还是看呆了一下,“主子?” “跟上那两个女人,看看她们在哪里落脚。”夜寒殇眼眸里有着兴味。 虽然不知道白夜是谁,可连仙鹤他是认出来了的。一个为了练功杀了无数幼孩的残忍女人,最后被武林人士一起围杀废得只有一口气的女人。消失了好几年重新出现倒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对一个少女那般恭敬。 虽然普通人看不出端倪,他夜寒殇却瞧出来了。连仙鹤可是废了自己的双臂啊…… 北齐王府。 未央见白夜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回来,微诧异道,“夜儿,这就是你出去买的东西?” 白夜眨眨眼,“是啊,可爱不?哈哈,不花银子,路上捡的。” 未央凑近,伸出手指轻轻摁了一下白夜怀里孩子那圆嘟嘟的脸蛋,那孩子又吐了一个口水泡泡,可爱至极。 笑笑,慢吞吞抬眼对白夜道,“夜儿,喜欢孩子?”他嗓音柔和,语气淡淡,似乎很是随意的一问。 白夜想也没想,“可爱漂亮的就喜欢。” “夜儿,我好看么。”未央语出惊人。 白夜一口口水差点呛死,手一个不稳差点把孩子飞出去。稳了稳心神抱稳了,这才看向他。 白衣乌发,容貌绝美,此刻正在专注地看着她,只是那么随意地站着,已是一副万般宛然绝美的画。 “好看。”她很诚实。 “那,夜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花月夜未央 第一百九章 请你替我照顾她 裁幻总总团总,。她错了,她深切的认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白夜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的确高估自己了,以为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可实际操作时才知道有些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艰难万倍不止。 就如…… 眼前这小孩的哭声! “你到底想要怎样啊!” 白夜十分火大的看着床上放声大哭的小娃娃。现在才知道压根不是什么幼儿,至少有差不多接近一岁的样子了。小孩子相差几天身形看上去都不一样。 先前她遇见的时候,心思都放在抱孩子的连仙鹤身上了。压根没注意这小子这么可恶。她是练武之人,就算抱过来时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孩子的重量,被包裹得那么密不透风,像颗球一样,重一点也正常。 她现在很后悔,后悔暂时打发走了连仙鹤。 床上的孩子并没因为白夜的大吼而消停,哭声反倒是更大了。 只见他趴在那里一边哭一边向白夜的方向爬。 那脸蛋圆嘟嘟的十分粉嫩可爱,大大圆圆的眼睛已经哭红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狼狈极了,身上的蓝色锦服皱得不成样子,他努力的向着白夜的方向爬着,因为没力气了爬不动地方,情急之下哭得更来劲了。 白夜第一次觉得烦躁,她怎么就一时没忍住从连仙鹤手中弄了这么个麻烦出来。 开始他还乖乖的,不哭不闹,她见他这般可爱抱着还挺好玩。可当她几乎用逃离的速度抱着这个小鬼一起消失在未央面前回到寝室后,这孩子就一直哭一直哭。 她不是没哄他,她学着人家那样摇来摇去的做了,也轻轻拍了他的背。这孩子倒好,不但不领情反倒抓住她的头发,那力道可不小,手上的眼泪也蹭了她一身。 小娃娃,太恐怖了……让她出任务杀人也没这般恐怖。 “……哇哇……娘……哇……娘……” 那孩子弃而不舍的大哭,同时吐出了哭音以外的字眼,却让白夜一颤,差点没站稳。 她,她,她两辈子也没碰过男人,在哪里去找这么大个孩子? 其实她不是多矫情的人,只是今天听了未央那么神乎其技的一句话,‘孩子’两个字就变成了敏感字眼,一听到就脑袋混沌。 “我不是你娘!” 她是暴躁糊涂了,和一个小孩子较真。 “呵呵。”一声轻笑。 听到这笑声,白夜更是一僵。 外面的皑皑白雪反映着光倒射了几缕进来,光芒散尽后——那少年,仿若是剔透晶莹的。 雪白的衣,乌色的发,柔和精致的五官,细腻白皙的皮肤,浓长微翘的睫毛,薄而潋滟的唇,高雅温和的气质…… 白夜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幸好那孩子的又一波哭声拉回了她的神智,握拳怒道,“花未央,你没听见他哭么,为何不来帮我一下!!” 未央微偏头笑了一下,很是无辜。温润的声音响起,依旧那般不急不躁,不缓不慢,“不是夜儿抱着他飞速跑开的么。” 白夜扼住。 未央笑笑,越过说不出话来的白夜走到床前,也不在意那孩子一身的眼泪鼻涕俯身抱起他。 拿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擦干净小娃娃脸上的眼泪鼻涕,见他仍然哭个不止,微颦眉想了下把食指放到了娃娃的嘴边,小娃娃吐着泡泡咬住了未央的手指吸吮起来。 未央抬头向白夜笑道,“果然,他只是饿了。” 白夜讶异的看着静下来的孩子,又看着依旧浅浅笑着逗弄孩子的未央。 那是一幅很美的画面,美得她多年后也记忆犹新。 不自觉地走过去,凑近头去看。也伸出一指去碰了碰那小娃娃粉嫩嫩的脸蛋,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淡淡的奶香味儿。 “好玩么。”未央的声音带着浅浅笑意在白夜耳畔响起。 白夜正准备说‘好玩’蓦地顿住,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的反应未央当然尽数收入眼底,却很是自然说道,“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白夜咕哝道,“别问我。” 未央微扬眉,“花满楼。” ——花开满楼。 “什么?”白夜没反应过来。 “孩子的名字。”未央笑笑。 ——春风到人间花开透,幽香四溢百花满月楼。 山会蹦,地会裂,可春风不会歇,白花终究会年复一年盛开。 ‘花满楼’白夜低低重复了一遍。又看看未央怀里吸吮半天也没吸吮个什么出来的小娃娃。 “娘……娘……” 白夜脸上更烫,朝那孩子做了一个鬼脸。 那孩子砸吧砸吧嘴,小脸一垮大有又要哭出来的架势。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禀告奶娘准备好了来报道。 进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面容俊秀宛然,整个人倒是有几分大气,不似一般的奶娘那般俗。一见未央和白夜就欲跪下来行礼。 就在她要跪的那刹那,未央轻轻挥了下手,那妇女被一股力道托得压根无法下跪了。抬头看向这个芳华绝代的雪裳男子,也是他们北齐的王。 未央把手指从花满楼嘴里移出来,笑道,“听说小孩子身边的人的行为举止对他的影响甚大,本王不希望以后的花满楼是一个逢人便跪的人。” 语气是他一贯的柔和,却字字有力。 这奶娘本就是未央亲自选的,也是个聪明灵慧的人。不在拘礼。抱过未央怀里的孩子只是恭敬的朝两人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见奶娘消失,白夜才反应过来,“你刚刚没来帮我是给孩子找奶娘去了?” 未央好整以暇的坐在乌木桌旁,优雅的抿了一口茶。笑笑,“难不成夜儿以为花满楼就吃我的手指还能饱。” 白夜轻嗤了一声,也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只不过她是仰头喝尽。她之所以这么喝,实则是要压下心下的奇怪感觉,又不安又期待……期待夜晚的来临…… 喝了一口茶,见未央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看起书来。白夜有些不自在,匆匆留下一句,“我在府里转转去。”就大踏步跑了出去。 就在她走后,未央轻轻吐出一口气。若是白夜此刻回来,定然能看到未央看了半天的书居然还是先前的那一页。 看来,紧张的不止某一个人啊…… 空中已经没有飘雪了,地上却还有着厚厚白雪。 一个封王的府邸都不会小,白夜来后并没有到处转。现在倒是慢悠悠的闲逛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转来转去嗅到有丝熟悉的花香。那花香并非园子里盛开的腊梅之香,而是——情花! 踏进去,就像回到昔日的宁王府。 血红的花海开在白雪之上,花海尽头有一株硕大的凤凰木,凤凰木下有一块雪地较其它地方高一些,想必那里也会有一块青石榻。 简直就是一摸一样! 这府邸其它地方都不一样,唯独这情花园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夜穿过花海,去到凤凰木下,仰头看了一会儿后蹲下来去捧那高一些地方的白雪。没消多久,隐隐露出青色。果然有。 白夜在这个翻版情花园里停留了很久,直到天幕暗沉,感觉到夜风万般寒凉了才转身寻着原路回去。 脑海里又多了一个问题,这花无疑是未央种的或者他让人种的。看这规模和凤凰木的粗壮度,应该很多年了。难道未央那个时候就知道终有一天要回封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央为何一定要种情花?还是如此大规模的情花? 回来时,房檐之下的红灯笼已经尽数亮起了。 走到寝房门口时白夜磨蹭了好久,还没进去就脸红了。 ——“那,夜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话语清晰在耳,脸上已是红绯一片。 站了一会儿终于鼓着勇气进去,用春哥的话说,‘死就死了’…… 做了十二分准备的白夜推开门傻了,屋子里压根没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这种大雪的天,人们都睡得很早。 大地一片寂静。 那是一片诺大的树林,光秃秃的枝干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在夜风中偶尔掉落了一些下来,飘起一阵白雾。天上虽然没有星月,由于漫山遍野的雪倒也显得明亮。 至少,人的面目轮廓和表情都是可以看得极为清晰的。 雪裳男子几乎融入了那片雪地一般,轻慢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你。”当他接到消息有一个神秘人潜入了北齐,寻思了一番最后猜到他头上,果然不出他所料。 对立的人穿着黑色衣衫,只见他慢慢解下脸上的黑面巾,邪美妖诡的脸露了出来。 花鸿颜挑眉看了看未央,“这北齐苦寒之地,你居然还没死。” 未央笑笑,“快了。”情绪没有大的起伏,就像在说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 花鸿颜一窒,想是没料到未央会这般说。眼里一丝复杂闪过,又挑衅道,“你早就知道父皇在边关的安排,将计就计就回了北齐?”当他发现时立刻赶过去正巧遇到追杀未央的人。 未央浅浅笑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果然如此。以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看出猫腻。 花鸿颜撇撇唇,“现在我们守着一方驻地,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最后的胜利者,不会罢休的。 呵呵,有一天我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比过你,怎么让这天下为我臣服!”说到这里花鸿颜有些激动。 未央正欲开口吼间一痒,那股咳意让他顿了一下。 “怎么?你是不信还是瞧不起我?我说过,我不会输给你。” 花鸿颜见他不说话再度开口。“你……”却看见未央嘴角的那缕血丝时停住。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脸色几乎白得透明。 未央到没什么,不紧不慢的掏出手帕擦干净嘴上的血迹。淡道,“没忍住。” “哼,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死。本王还不信那个邪了,江湖术士的话岂能相信!”那鬼和尚说宁王度不过二十一载那个春,去他娘的,冬天都能渡过还能渡不过春! 未央笑笑,“你来这北齐不会就是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花鸿颜觉得有些憋闷,“最新的消息说龙脉的事藏在一副画上,那画在北齐。想必各路人马都来了,哼,他们来得,本王为何来不得。”还是他不欢迎他? 未央望着这片浩瀚无垠的白雪,声音好似听不真切一般,“看来,最先被抛弃的还是这北齐啊。”是啊,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自然是最先被抛弃的。北齐无那样的画,放出消息的人只不过想让北齐乱乱而已。 花鸿颜听到这话心里无端一痛。却听见未央笑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好像是错觉,他说,“无所谓。这世上所有人都会抛弃我,可有一个人不会。有她,足够。” 男子唇畔那浅浅的笑不止是笑,那刹那间的风华也不仅仅是好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明媚和幸福。 花鸿颜看着这样的未央,这样陌生,完全不像他记忆中那个人。那个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情绪外露的,更不会有这种甜蜜蜜却让人伤感的笑颜。不过他不否认眼前的他,活得更像个人…… 花鸿颜脑海中晃过白夜清灵如仙的面容,心下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语气也奇怪得紧,“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那么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你真让我失望!” 未央回头看他,突然展颜一笑,“五哥,你的病并非不能治。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治好。” 花鸿颜如遭雷击,内心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原来,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从来不说。 他居然再一次叫他五哥。语气已经有些不稳,“别以为我会上当!说吧,你给我治病,条件是什么!”他自己的病岂能不知?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治好而已! 未央又笑了一下,摇摇头,“若你不心安,等我走了可否帮我照看一下白夜。”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形式讲出来。听上去好像花鸿颜已经答应了一般。 花鸿颜握紧拳头,“你倒是大方,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人。”那话说得万般讽刺,只是隐隐露出一股子绝望和无以名状的伤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未央沉默了一下,半晌才慢吞吞开口,“我已经决定生个孩子陪她。”在花鸿颜的震惊中接着说道,“有了孩子她不会寻死。我了解她,”又笑笑,“我也了解你,所以让你照看她。愿意照顾她的人很多,可我不乐意。” 花鸿颜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武功虽高,性子太直,容易吃亏。这都无碍,她总会成长。” “但,有一点,五哥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她一个人呆在狭小黑暗的地方。她怕。” “她喜欢自由,平素别派人跟着她。她玩累了,自然会回来。” “她脑子里古怪念头很多,若是听到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也不要在意。” “她其实粗枝大叶得很,不会照顾自己。五哥选丫鬟时找个能半夜给她盖被子的。” “她……” “够了!本王是来找画的!你的女人凭什么让我来照看!你滚!等我找到画找到龙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花鸿颜蓦地大吼出声,背过身去负手而立。失去了一贯的邪肆和优雅。眼中的戾气早已消失,有些赤红了起来。 未央没说话,只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踏着雪离开。 直到听不到声响了,花鸿颜才转回头,看着白茫茫的雪地上那一串浅浅蔓延到尽头的脚印久久没动一下。 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和地上的积雪相向辉映,如流星闪过,划下永恒又短暂的记忆…… 【明天肉。唯美肉。期待吧。如有雷同,纯属借鉴哈。大么么~】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零章 腹黑扑倒反扑倒(高嘲,万更) 和化花花面花荷。屋子奢华而不失典雅,很大,大得人有些心慌。门窗都紧闭着,外面的寒风是吹不进来的,可白夜还是觉得有些冷。她好歹也是练武之人,比一般的人耐寒许多,怎么会觉得冷呢。 厚的缎子锦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身体,的确有点空,有丝凉意。 白夜把被子掀开一些往里面看了看,脸有点红。她和未央自从成亲除了意外情况基本都是同塌而眠,理所当然她一直穿得都比较多。而今天,她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还是大冬天的…… 翻个身,裹了一圈被子,感觉又严实许多了。 一个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总是喜欢想一些伤春悲秋无关痛痒无病申吟的事情。就像此刻的白夜。 未央医术很高,她已经肯定了。未央在花卉识香调香方面也很厉害。看他大冬天还能种出那般艳丽的情花就知道了。要知道反季节让花开不败据她了解的这世上也只有沧邪能做到。现在,还有一个未央。何况当初未央给她的香包可是解了变异血魅樱的毒。 那么,他种情花到底是用来干什么呢? 燃起的香一圈圈变成了烬灰,红烛也流下一大摊烛泪,那个人,还没回来…… 未央回到府中的时候,北齐王府已然一片寂静。 开门,关门,动作很轻,基本没发出声响。 看着床上那微蜷缩的弓起被子,未央温柔一笑,她睡着了吧。 洗漱完像平常一样褪了衣衫上床,轻轻躺在旁边。蓦地,觉得有些不对,那个本应该睡着的人身体似乎太过僵硬?伸出手去揽白夜温热的身子,果然,白夜一颤。 “还没睡?” 白夜蚊子般‘嗯’了一声。又出口道,“你去哪儿了?”那语气颇有几分小妻子询问晚归丈夫的意味儿。 未央笑吟吟的,“这场雪太大,容易发生雪灾,我出去巡查巡查。” “大半夜巡查?”白夜脑袋冒出来了一些。 “白日里老百姓自然时刻警惕着,发生雪灾也可避开。入夜都倦了,睡得也熟,这时候巡查最好。” 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儿。白夜的脑袋全部冒出被子,就对上笑吟吟的未央,有丝责怪道,“可天这般寒,你也要注意身子啊。” “是,娘子教训得是。”未央眨眨眼,很是无辜。 白夜一下子笑出来,轻轻锤了他胸膛一下,“你装。” 未央握住她捶出来的拳头,靠近白夜一些,笑意如水,“为夫可没装。娘子说的,为夫都虚心受教。” 白夜被未央这样握着手,近近的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未央的手有些凉,白夜伸出另一只手出来包裹住未央的手,放在唇畔呼了呼,“以后不准晚上出去了。” “为夫遵命。”未央另一只手揽过白夜,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紧紧挨着彼此,未央觉察有些不对,那在他们中间的阻隔似乎少了?拥着的触觉很真实,柔软温热很多。稍一寻思,忆起白夜刚刚给他呼手时露出的胳膊,穿得很少…… 而白夜被未央这样抱着,周身的感官愈发的敏感。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幽幽冷香,一点也不复先前的冷,反倒是越来越热了。觉得口舌越来越干,似乎是大量缺水。 不自在的动了一下,突然忆起在军营里,未央说过‘果然,不大’这样邪恶的话。难不成她的身材当真脱成这样未央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环抱着她腰的未央没任何表示,气息依旧如平常一般,白夜更是翻来覆去就是消停不下来。索性爬高一些,狠狠蹭了蹭未央的脖颈,像是泄愤一般。一方面是极度不自在,一方面是有些隐隐的担心自己身材不好…… 一向以不变应万变的未央因白夜细柔的呼吸落在耳根而轻轻一颤,“夜儿,你长虱子了?如此好动。” 白夜脸更红,一时没多想,只是反驳道,“谁长虱子了!我睡前才沐浴的!” 空气似乎更加灼热起来,白夜脸红得要滴出水来,瞄向未央却见他依旧笑吟吟的,面上一片淡定从容,清白无害的宛若春风般和煦。 见她看他,未央潋滟唇瓣挑起一摸遗祸人间的弧度,单单一隅温柔,便倾倒了这红尘百花,醉了这乱世中的风流。明明生得一副祸害苍生的模样,却偏偏生出宁静而致远的感。 白夜又看呆了,她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未央,很想扑过去抱住他。事实上她也这般做了,趴上未央的胸膛,伸出双手抱住他。把脸埋下去,呢喃道,“未央……” 只要在他身边,就是极好极好的,满心的喜悦和欢喜,满满的爱意。 可她也会怕,她不是没注意到未央愈发白透的面容,尽管那笑意一直没变过。她怕,倘若他一个人离开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呼吸不过来。 心中酸涩开来,全身心感受着他的温度。那么真实鲜活的,他在她身边,真好。 未央反手抱住她,“夜儿?” “未央,我今天看见情花了,和玄王府一模一样。不知为何,那么奔放热烈开着的花我看着居然想流泪。 我甚至觉得,那花仿若绽放了它全部的生命力,下一刻就枯萎了,自此再也不开。我是不是忒酸啊,只不过是花而已。 我在那里呆了好久,一样的凤凰木,一样的情花园。我还把凤凰木下的雪尽数捧开了,不出意料,我看见了一样的青石榻。 我在青石榻上坐了好久,比宁王府的凉许多。等下一个春天到了,那时候雪也化了,也暖和了,不过我还是不准你就那躺上去。太凉了。 这北齐比京城的气候恶劣多了。尽管如此,我依旧觉得欢喜。因为这里没有太多人,只有你和我。” 顿了顿,白夜微微拉开一些距离看着专注凝视着自己的未央,还是说出口,“未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自顾自的笑了笑,“你瞒我的东西很多,我不想知道。我只问你一件事,那情花是做什么用的?” 终问了,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未央漆黑幽深的眼眸在烛光摇曳中愈发深邃起来,就这样看着白夜。她终究是问了。她平素不去想那些事情,但他知道,并非她笨。 他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安静得像雪花落地,唇畔间似乎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去认真听,却是听不真切。好似所有一切不过是错觉。 白夜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未央的脸,趴在他身上的身子也移开,规规矩矩的睡在旁边。“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睡觉吧,我困。” “情花,是世上最毒的花。”未央突然开口。 白夜滞了一下。 “平素这样种着是无碍的,只有炼制成药才会成为毒。”未央笑笑,声音很平静,“我体内全是毒夜儿应该知道了,有一种方法是以毒攻毒,用强的替了弱的。精神就会暂时好一阵子。” 侧身垂头看着她,微偏头随意笑了笑,“就是这样。” 白夜吸了口气,“你吃了多久……” “很久了,十几年。” 白夜一僵,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楚,“每日么。” “偶尔。”未央并未说得真切,也不算欺骗她。 白夜心痛得拧了起来般,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就这样看着未央的笑,眼眶却是蓦地一热。眼里蓄满了泪水。那泪水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意名状的情绪。 顿了下,未央抿了下唇,拭去白夜眼角的泪,看着白夜水盈盈的双眸半晌。蓦地,语气轻浅温柔,“夜儿,别哭。若是因为我身体而哭,我会心疼。 若是因为怜悯,那完全没必要。我有我的骄傲,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特别是你,夜儿,我不想我的妻子因为可怜我而流泪。” 白夜眼泪并没有止住,还流得更厉害了。未央在她的眼眸中变得朦胧起来,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些哽咽,“我只是,我只是难受,一想到你痛我就难受。比我自己痛都难受。” 精致清灵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里是她对他满满的情意,那般模样虽不是倾国倾城却让男子的心软软融化开来。 心下微叹息,真是个小傻瓜。 这小傻瓜在偷他的心,可无法的是他纵然晓得也只能看着自个儿的心被她偷了去…… 未央微侧身俯视她,黑眸里漾着一丝化不开的柔情,俯首无声吻去她的泪。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夜儿,如此爱哭,可如何是好。” 是啊,等他离开了,她若是这般哭,谁来安慰她。 白夜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被吻干的泪又有要绝提的趋势。也不知怎么了,在他面前总是这般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生命不久将来的消失。你让她如何才能心平气和的看着这样一个春光般的雪衣少年消失在她面前,这个人还是她那么喜欢的人,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忍不住。 未央看她的神色,先一步落了个轻若蝶翼般的吻在白夜的眼睛上,微微戏道,“夜儿莫不是想我吻你,才如此好哭。” 白夜没像以前一样打他,也没像以前一样吼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凝视着他,眼眸一眨不眨。 未央岂会感觉不到她的不安和那份隐藏的心思。只是他以为就这样最后陪她的日子让她快快乐乐。罢了,眼下这般是无法了,若是不给她说清楚,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知要如何为难自己。 把白夜重新揽入怀里,彼此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她温热一些,他微凉一些。 未央静静开口,“夜儿,你听我说。这病我自己知道,医是无法了,”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间僵硬,未央揽着白夜的手安抚性的动了动,“不要哭。 我珍惜生命,可也并不惧怕死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总会那般的。我只不过比别人早了一些时候而已。”他说得极为豁然平静。 轻轻捧起白夜的头,让她脸对着他。清风般的声音却有力,“夜儿,答应我,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这样我会不安心。倘若想哭,便现在哭吧。我还能抱着你,还能为你擦眼泪。我准许你哭一次,就这一次,以后不论我在与不在,我的小夜儿都不要哭。” 尽管心下一拨一拨的痛压得她窒息,白夜还是倔强的咬着唇,半晌,颤抖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霸道,连人哭的权利也剥夺。 未央见她咬白的唇瓣,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伸出纤长的指,柔柔摩挲着,把她可怜的唇瓣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白夜静静的没反应,直到被未央揽入怀里好半晌后,“花未央,我们,生孩子吧。” 怎样都好,她希望这世上能有一个眉目和他相象的人,雪衣黑发,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测…… 两人的思路都是常人不能及的。 一个心思极端复杂,步步为营算计一切事情,一个极端简单,非必要完全不去想。那么鲜明的对比,似乎是永远无法相融的两个世界,却又在某些时刻,微妙地交叉在一起。 白夜一直垂着的头抬起来,这才看见并非她没流泪,只是在默默的流泪,眼泪早已经肆虐爬满她的双颊。心下的害怕无法用语言形容,白夜有一种想把未央揉进骨子里的感觉…… 几乎是慌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6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6部分阅读 几乎是慌张的,胡乱亲吻着未央的颈项,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渴望再多一些温存。她想证明,这个人是那么真实存在过的,真实的活在她的生命里。 不知不觉间,未央被白夜躺在身下。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望着白夜,她一边哭一边胡乱亲着他,又亲又咬,她哭得满脸泪水,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在汲汲求取着一点点的安慰。 好笑之余,他又有些心疼,便抬手轻抚她的背脊,温柔地抚平她的不安。 白夜简直乱得一塌糊涂,只是本能的咬未央,亲未央,等她回过神来之时,男子身上的被子只盖到了腰部,里衣已经被扒到了腰下,上半身的风光尽数现于人前,裸露在外的肩,粲然于飞的完美蝴蝶骨…… 仰躺在床上,他乌黑的头发如云一般柔软地散开来,雅绝天下的容上,有一丝微微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她的突然啃咬痛的,还是羞涩所致。 那些吻痕和咬痕更是从他白皙颈项开始,漫延过同样莹润质透的肩头,顺着起伏的肌理向下漫延。甚至,有那么几处被咬出了细细的血丝。 白夜脑子里嗡的一下,脸上火一般燃烧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狠,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想这般做了。乘着这个机会就月圆大变身,化身为狼……可今夜没月亮…… 做了才手足无措起来,纵然她活了两世对有些事情还是很生涩的。不知道要看哪里,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她这样的性子做这样的事讲就的是一个一鼓作气,倘若中途停下来,再提起勇气就有点难了。 现在是豁出去了继续‘凌虐’还是装死…… 终是,羞愧的抬起头。慌乱之间,白夜对上未央含笑的眼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对上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白夜深吸一口气,驼鸟式地扭过头去,仿佛不去看,这件事就没发生一样…… 不看未央,她的紧张才稍微放松一些,憋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会负责的。” 未央轻笑,不紧不慢道,“嗯,我相信。” 白夜那股执拗之气又上来了,她纠结半天他居然还是如此从容不迫的样子!有些不甘心的意味。她自己都没发现,很多时候被未央轻飘飘的一句话激得什么都忘了,化身为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般。 猛地又扭回头对上未央,气呼呼道,“你也要对我负责,这样才公平!” 未央清隽的眉头微蹙,似乎极为不情愿的模样,“别无选择么?” 白夜怒,“对,别无选择!” 未央笑,孩子般单纯。 在亿万人之中,他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笑过。那刹那,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只闻他笑,仿若所有的春天都在那一瞬间绽放。 狐的妖魅,莲的高雅,水的温柔。 白夜从来就抵挡不了未央的一笑,何况是如此这般还透着天真无邪意味儿的笑意。又一次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她甚至想,要是有什么能镌刻下他的笑就好了。 他喜欢骗她,瞒她,欺负她,逗她,她都认了。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便涌现无数温暖,这样美好一个人,是啊,如此美好…… 白夜倾身再度用力抱住未央,怀里填满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安心。却又瞄到未央脖子上遍及的咬痕,脸上火辣辣的,心下却开始心疼了,绯红着脸嘟着粉嫩的小嘴吹了吹,扭捏的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疼。”未央笑,的确挺疼的,她可真下得了嘴。 白夜怔了一下,抬头看他,宛然的少年,笑容清如水。那笑,很真实很真实。 她的未央,如此真实的未央。 不知觉也甜甜笑开来,手臂抬起少许,越过未央光裸地肩头,搂住他的颈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她飞快在他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白夜便偏过发热的脸,双手却抱得更紧。 未央反手拥住她,什么都没说,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其它一切都无关紧要了。龙脉也好,生命的消逝也罢。 有一种爱不激烈,不需要惊天动地,那么淡淡简单的相处着,却也是一种极致的幸福,让人心生温暖。 好久,抬起手扶着白夜的脸庞,未央将她的脸正过来仔细端详,她哭得真是狼狈极了,脸上到处都是泪痕,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漾着水光。 她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 心头润着温温地暖意,未央微微笑着,偏头怜惜地亲吻她。 从秀美的眉梢,到通红地眼角,他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蝴蝶般掠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细擦过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亲得很仔细,嘴唇密密地覆盖,温暖叠着温暖,最后,他缓慢地印上她的嘴唇。 白夜怔怔地张着双眼,望着未央的眼眸,就这么近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须臾,更用力地抱紧他,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唇瓣碾磨着唇瓣,白夜脸上宛如火烧无边漫延,眼角落的残泪溢出了去,晶莹剔透很是美。 白夜是生涩的,所以她没注意到未央的吻看似行云流水下却透露出一股隐隐的青涩。那白皙剔透的绝绝容颜上有着薄薄的红绯,尽是万般魅惑。 这样脸颊挨着脸颊,这样温存亲昵,白夜微微喘息,身体内的奇妙变化让她忍不住双手按在未央肩膀制住他,那是一种隐隐躁动的空虚和一股无以名状的幸福。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渴望他的碰触,可他的碰触却让她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像是上了云端,软绵绵的。 有些无措的低喃一声,“未央……” 未央笑笑,很是无邪,轻轻‘嗯’了一声。音节太短,听不出似乎有不同。 那声音在白夜耳里却是好听异常,让人酥到了骨子里,未央那微启的红唇在她眼里几乎有一种邪恶的妖娆,浑然天成的魔媚。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捧住未央的脸容,着魔般落下一大串亲吻,而后去到她最想去的地方,那薄薄的水嫩潋滟唇瓣。 一沾上便成瘾,那柔软的清甜美好带着他独有的冷冽淡香,几乎让她欲罢不能。她忘乎所以的辗转啃噬着,亲吻着。 脸上已经如同火烧,霞飞双颊,红润的色泽映在白玉肌肤上,宛如白玉珍珠伴着艳艳珊湖,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 近在咫尺,未央轻轻吐了口气,却是依旧随意躺着,任她动作,目光凝注地瞧着,只见她双目紧闭,长睫微微颤动,羞涩而可爱,湿润的嘴唇色泽鲜艳,呼吸都是滚烫的。 抬手勾过白夜的颈项,修长的手指宛如初开的花一般半拢半展,指尖划过她耳后细致的肌肤。 白夜双手抓紧未央的肩膀,只觉得全身的感官仿佛丝弦一般紧绷起来,全数聚集在耳后被触碰的地方,他指尖轻描淡写地撩拨勾画,那微凉的触感不但没让她身上的温度下去反倒是滚烫起来。 酥酥麻麻间眼里倏然水雾缭绕,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又痒又飘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死在未央的手下…… 半眯水眸,白夜吐出口的声音已是娇媚异常,脑子里早无思考能力,只剩下那两个字,“未央……” “嗯。”未央依旧只轻轻吐出一个字。 随着未央手指的勾勒,白夜睁开盈盈水眸,近乎无助的看着身下绝世风华的男子。 纵然到了如此程度,他神情还是那般洋洒从容,万般高雅绝伦,一如初见那时。那双微含笑的黑眸深邃无边,彷如沉淀了人间所有光华。 几乎有一种想把未央藏起来的冲动,白夜总觉得眼前的人太过美好,美得不真实。 她说,“未央。” 他手指依旧在她脖子处随意漫然勾画,含笑看她,“嗯。” 我喜欢你……” …… “很喜欢……” …… “喜欢了很久……” “嗯,我晓得。夜儿肖想我很久了。” 未央说话的语速比他平常更是慢了几倍。这样一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却非常连贯,用他那清风般怡人的声音说出来就像好听的歌一样。还是那种引得人心痒痒的曲调…… 白夜本就昏昏沉沉,现在更是懵得厉害,这句让人脸红心跳羞怯万般的话从未央的嘴里这样漫然的说出来,她整个人都成了一团火。 那温柔呢喃的细语声在她脑子里久久不散,羞赧一片却又禁不住想上前亲吻拥抱他,心中那种莫名的渴望再度疯狂的蔓延开去。 可是,未央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知羞了,会不会觉得她太随便…… 踌躇之间,瞥见未央的神情。 温润地黑眸底漾着似笑非笑,甚至带点儿揶揄的意味。面容依旧一片从容漫然,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白夜第一千零一次不甘又上来了,为何不管何时都是她一个人傻里傻气的瞎激动。 不管她做什么,自以为他不知道会吃惊,可每次他都好整以暇的模样。 不管她如何激动,他永远一副高深莫测云淡风轻的样子。 最可气的是——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式的表白,他却早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本来还期望他能兴奋的给她一个吻,当然这种事情也就是心里面幻想幻想。 她就不相信她一次也赢不了他! 脑子一热,仅剩的哪一点理智顿时被炸得烟消云散,白夜咬咬牙,抬腿跨过未央的腰侧,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都说女人拥有先天性优势,想起上次皇宫里跳艳舞那个女人,白夜又给自己打气,虽说她怎么也及不上那般妖媚蛊惑人心。 咬咬牙,就算,她那啥也不大,可性别好歹也是女吧。在心里默念三次,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脑海里回想看过的电视电影杂志,技术难度太高的动作她做不来,也不好意思做,技术难度太低的她又害怕搞不定未央…… 其实,她是知道男人女人最敏感地带分析的,虽然没实际操作过,可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了解这些不过是最基本的功课。你知道别人最敏感的地带,某个程度来说也是知道了对方的弱点。 可理论知识要付诸实践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她面前的不是学术课本,是一个让她砰然心动的人。一个随意笑笑她就摸不清东南西北的祸水。 终是,嘟着唇,双颊鼓鼓,不服输的霸道咬上未央的唇。手也颤抖着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摸。 未央忍耐压抑即将冲出口来的笑意,白夜从来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最是有趣,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为此他数次把她逗成这般样子。自然,这一点,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模样,气鼓鼓霸道异常。眼里的笑意浓了一点,或许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那模样可爱了? 白夜咬了几口,又心疼,改为温柔的轻吻着。 她呼吸之下,是温软带着微凉的肌肤,白夜沿着未央地脖子一路亲吻,嘴唇来到他肩头时,她感到未央的手悄然地探入她的衣领,带些凉意地,慢斯条理地擦过她的颈,掀开她的单衣,却只掀开一半,便让白夜的双臂挡着,没法全拉下来。 “你……我……今天我动手!”白夜红着脸,本是害羞得不得了,却见未央神情依旧淡定如常,目光清澈如水时,被打击的情况下不由得心中不忿又起,她偏偏不信那个邪了! 她多摸索摸索,就不信拿不下他花未央! 几乎是紧紧地按住未央。白夜弓身伏在他身上胡乱亲吻着,胡乱抚摸着,一寸寸遍及。一直到了某处,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吟,而下方一直放松的身躯,也在那一刻出现片刻的僵硬。 白夜抬头看去,却见未央淡定的目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颤动。再低头看,却见是未央胸口下方又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印,罪魁祸首是她乱挥舞的指甲。 再去看未央,却不见半丝波动了。 她拿不准未央刚刚的那一声轻吟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恶作剧般俯下头细密的亲吻那被伤了的地方。果然如她所愿的,未央抿著嘴唇,颊上微红,脸容侧向一旁。那一动,身形的弧线尽显,白夜自己瞬间羞红了脸颊。 却像是受到鼓舞般,一只手沿着那血线的边缘向下轻柔摸索,白夜终于听见未央喉咙深处传来压抑的浅吟,是那青涩的媚从唇瓣间溢出,他纤长的指握了起来,柔和地眼眸之中隐约有水雾生成,呼吸微微急促。 他平素总是那般从容淡定啥事都尽在掌握的模样,此刻难得一见任由摆布的脆弱,反而带着致命的魅惑魔力。教白夜几乎要移不开目光来。 手一路朝下,没过一会儿便摸上了有布料的地方,并好似摸着了什么,手指轻轻颤抖,白夜脸上热度不可同日而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那薄薄的贴身衣物压根仿若不存在…… 白夜真的觉得身子要焚烧起来了,不是其它,只是羞怯。毕竟,她在怎么强悍也没有如此动真格这么清楚的,摸到,摸到…… 她几乎有一种想拔腿就逃或者挖个洞钻进去的冲动,如果眼前有个洞,她定是毫不犹豫钻了,还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在下面的姿势。 白夜吞了吞口水,试图鼓励自己。 他是她的男人,合法的! 没错,所以她要继续!! 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未央,手下隔着布料轻轻握住…… 这回,未央的反应更剧烈了些,他的身体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着,喘息变得急促,目中仿似有星光闪动,颦眉地神情微微苦恼。 白夜细致的面容早就红绯满颜,万般赧然,却又不由自主地为他神情所惑,低头亲吻下去。 嘴唇再度分开时,皆是喘息未定,白夜直起身子,忽然感到胸前一凉,惊讶地低头,她看到自己的单衣已经敞开,白皙的胸口起伏在白色的里衣飘动间若隐若现,而肩膀早就已经是光裸了。 垂下视线,正对上未央眼中狡黠却能那么无邪地笑意,白夜咬住嘴唇,不甘示弱地去扯未央的,她心中羞怯得厉害,手甚至不听使唤地抖起来,手指软弱无力,没扯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动作,她自己身上的单衣倒是处处露出春光,羞得她头都抬不起来。 未央漆黑的眼眸更幽深了,他觉得心跳变得愈发不正常。脸上的笑虽轻柔魅惑却在女子披散而下的乌发时不时扫过他的脖颈时,轻浅的低吟了一声。 两人算是坦诚相见了,白夜却再度无措起来。该做的都做了,该摸的也摸了,能亲的也亲了,接下来,接下来…… 她自然知道应该做什么,可是怎么也不好意思了。脸皮的厚度在这个时候几乎用得涓滴不剩。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羞死…… 可就算现在不做了她以后看见未央还不是一样丢脸得要死?那时候又没做成还不好意思成那样,她更憋屈。 她想要他…… 她也想把自己给他…… 去他大爷的!羞死总比憋死好! 一番自我安慰,白夜捐躯赴男色! 白夜是好一番挣扎,未央平复着喘息,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她所有表情都在脸上了,他几乎可以猜到她那些小小心思。 如此可爱的她,让他如何不欢喜…… 心下是怜意,抬起修长的手臂,安抚地摸了摸白夜已然散落的头发,接着手指滑下,落在她湿润的嘴唇上,沿着她的唇瓣来回摩挲。 那爱怜是那般温柔,柔得足以撼动任何人,只为了那怕他一点点的柔情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是那般绝世风华的男子啊…… 白夜心下泛起一波波的春水,漾开来,软软一片。那在她唇上的指,更是撩拨得她心猿意马,迟疑片刻,红着脸微微低头,张口含住未央的指尖,认真地轻缓吮吻。 她垂着眉眼,目中氤氲着雾气,神情羞涩脸颊绯红,小猫也似的细细亲吻他的食指,衣衫半解胸前起伏若隐若现,动作虽稍显笨拙,却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充满爱恋。 未央静静地望着她,如画的眉目中尽是怜惜之意。 夜儿…… 如此的你让我怎么舍得…… 感觉到未央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背上,似乎有下滑的趋势,白夜颤了一下脸更红,说了一句让人吐血昏倒的话,“你身体不好,我,我来就好……” 又霸道的遮住未央的眼睛,“你不准看……” 深吸一口气,褪掉自己的单裤,修长光裸的双腿再度跨上未央的腰间。屋子里虽然燃了好几个暖炉,又是在做如此火热的事,可少了一层遮蔽,双腿之间顿时有凉意侵肌,白夜还是禁不住颤抖一下,下意识收拢双腿。 然而她此刻坐在未央身上,腿间怎么也无法完全合并。而因为她身体挪动,身下未央隔着一层布料的某部位仿佛又起变化。 那个…… 什么…… 白夜窘迫得快要哭出来,这般狭昵暧昧的方式,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与他地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料的阻隔。她的身体感官此时敏感得惊人,如此磨蹭着,一股异样热流从深处缓缓地渗出,微微颤栗地酥麻在小腹滋处扩散。 这般陌生的感觉,是她的第一次…… 白夜慌乱不知所措。然而手脚却绵软无力开始不听使唤,越是紧张羞怯,反而越是不能自持,肌肤上像点了火,如脸颊一般烧起来。而心里面却空荡荡的,仿佛在渴求什么。 她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可…… 眼前又是一片水雾,连近在咫尺地未央也看不分明,全身上下都蒙上一层燥热薄汗,她抖着手拨开挡碍的布料,亲手握住某件事物时,顿时好像被火烧一样快速放开,但下一刻,她又咬着牙关,缓慢蹭动身体,让那个火热的部位抵住已经微微湿润地入口。 白夜已是一片绵软,眼中的水雾让她看不真切未央,可她知道他在那里,只是低喃道,“未央……”同一时刻,就那样坐了下去,瞬间,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而接触的部位也因为要被强硬撑开而疼痛不已。 并没有完全坐下去,白夜却颦起了眉,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半途停了下来。连带的意识也清楚了一些,紧紧咬着唇瓣,两眼水雾雾的看着未央,委屈得无以附加,“嗯……未央……我痛……” 未央脸上是蕴开漂亮的绯色,说不出的万般撩人风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却是伸出手探入白夜没有褪尽的单衣之中,轻柔地摁在她的腰上,将她暂时扶起来少许。 轻轻吐出一口气,一只手不疾不徐的向下移动,到了某个地方,顿了一下,而后轻拢慢捻地,撩拨着她已然十分脆弱的神经。 白夜本能地想阻止他,可是身体仿佛化作了一团水,而话语也埋在宛如擂鼓般的心跳里,什么都说不出。只化作一声声娇地吟,小女儿万般妩媚妖娆。 未央坐起身来,偏头吻上白夜的嘴唇,他的目中带着些温柔蜜意,动作却依旧从容优雅,即便是偶尔有丝微的颤抖。扶住白夜地肩膀,身体已经浮现燥热,但亲吻之际,却依旧轻缓缠绵。 他虽没和任何一个女子亲热过,可作为皇室之人,这些在很小之时宫中便会拍人教他们,这些事还是懂得的。动作谈不上熟练,但他却很温柔。他想尽量减轻她的痛苦,他不想伤害她。 未央就那样不紧不慢地吻着白夜,他自制力本就比常人厉害很多,极为强大,纵然身体已然动情,却依旧能隐忍克制,他一边亲吻着,一边近距离凝视着白夜逐渐迷乱的神情。 白夜被吻得更是软软一片,身体的疼痛还没完全消失,可她就是想要什么。半睁开此刻万般慵懒妩媚的眼眸,呢喃,“未……央……” 未央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现在还不行,她承受不了。或者说,他不忍心她那般疼痛。只是加深亲吻,另一只手则悄然探幽寻秘。 他的手指,轻柔地滑过胸部,腰际,慢慢爬上腹部,然后向下…… 白夜猛地一僵,因为身体内部那突然多了些什么不属于自己地东西,这时才觉察,那是一根修长的手指。 ……手指 ……就是她方才亲过地那根手指。 白夜只觉得有一把火从脚底烧到脑门,里里外外烧成焦炭,但是未央的嘴唇又温柔缠绵地贴了上来,春水荡漾着化开,很快地她又陷入迷幻一般的晕眩里,毫无抵抗之力地任由未央随意摆布。 早已经忘了说别人身体不好自己主动那些话。昏昏沉沉里,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柔软的水,但是又被未央捏成各种形状,柔软的肌肤被一遍又一遍地吮吻噬咬,隐约的疼痛伴随着酥麻的快意,在里外炸开。 未央一手托着白夜的头轻轻推倒她在床上,修长的身子覆上她的。唇和手再度在她身上温柔缠绵的驰骋开来…… 白夜只觉得胸臆间火热里夹杂着生涩,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萌生出无可救药的贪婪。 未央的黑发如同散开的浓墨,洒在她如玉的身体上,漆黑的双眸里流转着惊人的妖媚,波动之间是万般魅惑人心,让人沦陷得一塌糊涂。 他温柔而有力地托起白夜的身体,完成她方才没能完成的动作…… 被撩拨得空虚的身体终于被填满,灼热压入身体的刹那,白夜忽然张开双眼,对上她身上的未央。 眉眼深邃柔和,剔透晶莹的容此刻多了妖娆的浅浅媚色,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蛊惑人心。 这个妖魔般的男子啊…… 而未央眨了眨眼,飞快掩住一丝异样,微笑回望着她。 身体最隐秘的部位结合,白夜羞赧万千,微微侧过头,却不料这一动作牵动了身相连之处,她发出一声低低吟,却那无法言喻的满足让她眼角再度滑下一滴泪水。呼吸急促,语调颤不成声,“未……未央……” 未央低头堵住她的唇,辗转摩挲,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后,身体蓦地再度一沉…… 白夜‘嗯’了一声,主动勾上他的颈项,疯狂而生涩的回应着…… 他并不是纵欲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人,可眼前的人是那般让他舍不得放手。他狠狠地吻住她,用尽全身力气。 不碰她,是怕自己伤害了她,一直知道,他对她渴望超出了自己预料的范围,他怕一旦自己的感情爆发,她却离开,那是他承受不住的痛。 他其实很是自私霸道,他既然爱了,她就再也别想退出他的世界。 他还很阴险,明知道她对自己毫无抵抗之力,他还轻描淡写的故意勾引她,诱惑她,激她,直到她亲口在他面前情难自禁的说出我喜欢你…… 他面上浅笑盈盈,好似一片从容淡定。可谁知他内心在那刻像任何一个男子听到心爱女子表白那样狂烈的欢喜,是滴,狂烈地欢喜。 他不止阴险他还邪恶,还别扭,还爱计较…… 他邪恶地把她引导在自己想要的目的中,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格,那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在她每次想要退却的时候用表情和目光激她,她一直上当…… 他别扭地明明动情了偏偏不让她看出半点端倪,任她笨拙的摸索着。 他爱计较,是,非常。 特别是对于她,他计较到底。她喜欢的人不少,她对他的爱有多深他不是看不出来。可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她对他所有的感情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要让她确定她对他不是怜悯,不是因为他是她夫君,仅仅就是她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花未央这个人…… 可现在,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她招惹了他,还招惹得那么彻底和成功,那么,他不会放开她…… 缠绵的律动春色无边,满室暖意。 当天色大亮白夜浑身绵软无半丝力气迷迷糊糊睡去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彻底…… 谁他妈说久病无力她和谁急…… 最后睡过去的意识里,狠狠咒骂了未央一句,‘花未央,你个闷马蚤!’ 【未央的肉戏不好写,写得太直白普通影响美感。于此,当初写时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处观摩学习借鉴自己在无限yy才如此这般滴……】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一章 姐姐莫怕 有我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醒来时,已然暮色渐染。床边已经没了未央,不过被子盖得严实,倒也感觉不到凉意。甚至很是暖和,白夜坐起来,这一动作微颦起秀眉。 身体的异样让她倏的一下再度红霞满颜。记忆潮水般袭来,冲击着她所有感觉器官。一幕幕就像电影的慢镜头,在她脑海里反复重复播放。脸上出现那种极致赧然却满是幸福的笑意。 听到脚步声轻缓行来,白夜一僵,火急火燎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捂得那个严实。本来就害羞加上屋子里未央又添了好几个暖炉,白夜这一躲进去不过短短几十秒钟却愣是热得满头大汗。 现在让她怎么好意思看见他,想起就羞死人了。 她敏感的听到未央搁了什么东西在桌子上,然后向床边走来。 她本来想大声吼几句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可她愣是吼不出来。昨天可是她把人家先推倒的啊,她凭什么吼人家啊。 裹住身子的被子似乎被轻轻拉了一下,白夜一僵,“别拉!”话虽如此,那被子又被拉了一下,而且似乎有一团东西在蠕动。 ‘咯咯’两声小孩子的笑声很是愉悦,似乎很好玩的样子。白夜一个激灵,这声音,是那个可恶小鬼的…… “娘……娘……”稚嫩含糊的字眼软软的喊出来。 白夜把被子霸道的扯了扯,一个圆乎乎穿得厚厚的小人儿从她身上滚到旁边一些。 花满楼这一滚,嘟着小嘴不满的咿咿呀呀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两只小手又去扯,可白夜使足了劲不让他得逞。小嘴一瘪,万般委屈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就坐在床一侧的雪衣男子摇晃而去。才走了两步,小身子一软眼见就要扑通倒下去时未央把他接住了。 花满楼大大的眼委屈的瞅着未央,抱着他一只胳膊,吐字不清晰的,“……爹……爹……”然后干脆小脑袋枕在未央的怀里蹭了好几下。 未央轻柔擦掉他小嘴边流下的口水,漫然笑笑,你娘害羞呢…… 而白夜听到花满楼如此叫法,讶然。这孩子天才,第一次见面叫她娘,现在又叫未央爹,什么概念啊。不过和花满楼这般一搅合,她那种羞怯万般的情绪倒是消退了不少,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大半。 “……呵呵……爹……” “……咯咯……” “……呵呵……” 小孩子甜甜糯糯的稚气笑声一会儿又响起,白夜不知道未央在干什么,就听见花满楼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终是没忍住把被子拉低了一些,露出两只眼睛。 未央逗弄着怀里的花满楼,脸上的笑意清雅温柔。白夜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他那蝶翼般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纤长的倒影,素白的衣衫映着美丽皎洁的肌肤也平白让人感觉纯净无比。 花满楼的小手沾着口水泡泡在那白雪般的衣衫上擦来抓去,玩得好不快活。未央低头,对着花满楼短短的小脖子吹着热气,痒的小家伙格格笑着晃着脑袋躲个不停。 风华绝代的男子笑吟吟的逗弄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娃娃,很美。 白夜忍不住也凑过来一些,伸出手指去摁花满楼的脸颊,花满楼呵呵笑个不停,逗逗闹闹,不知不觉间白夜半个身子都趴在未央腿上了,完全忘了羞怯,就这么玩了起来。 未央笑笑,她终于出来了。 翌日。 白夜再次整装出发前往谢员外府,只不过为了方便穿了男装。 大雪过后一般都是艳阳天,街道上有人在清扫积雪,不过空气中倒是凉意更甚了。化雪都比下雪冷。她自然是不会允许未央在这种寒风中陪她出来的。 走了没多远,白夜挑眉,淡淡道,“躲躲藏藏干什么。” 连仙鹤从不远处走出来,垂首有些不安道,“公子。” “算了。”既然她没回去就让她跟在她身边吧。白夜又想起花满楼的事情来,于是问道,“那个孩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属下前一阵子路过灵月国,在一个城郊发现大量被杀了的人,有男有女,看那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大家族。这孩子就在马车角落里面,倘若不是他大哭属下也不会发现。当属下找到他时又发现他根骨奇佳,血液隐隐都有着一股子香味,所以……” “行了。你别说得那么恶心。”白夜阻止她。血液的香味,她听到这样的形容词都无语。 连仙鹤不再言语,只是恭敬的垂首跟着白夜。 到谢员外府要穿过一条有名的花街。这花街不是卖花那个花,而是青楼。不过此时是大白天,青楼门前基本没啥人,不复夜晚的热闹。 就在她们二人都快要走出头时白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旁边一家青楼。却只来得及看见那扇窗户关上,女子的面容却是一点也没看见。 难道她看错了? “公子?”连仙鹤见白夜顿下来不解的询问。 白夜想了想,“走,我们进去看看。” 连仙鹤自然是听从命令,虽然现在都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家公子是一个女人的事实。不过今天白夜这一身男装让连仙鹤不想承认都不行,虽然以前的公子带了面具,不过她还是一眼就把白夜认了出来。 也是,对于一个在那种情况下对你伸出援手相助的人,只怕是让人到死也不会忘记吧。虽然,当时的公子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下令让随行的人出手救的她。 两人进了那家青楼,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姑娘也很少。 老鸨倒是在,是一个颇为精明的中年妇女。那人见白夜二人进来眼里有丝诧异,不过很快又了悟,在她看来,白夜是富家公子哥,带着喜欢的丫鬟来逛青楼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很多有钱人有这样的怪癖,让自己喜欢的丫鬟,姬妾来青楼开眼,也好受些调教。 也不怪老鸨这般想,因为连仙鹤实在长得太妖娆了,气质也不凡,一看就不像一般的丫鬟。 老鸨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对白夜挤眉弄眼的,“不知公子想找哪位姑娘?要不,妈妈给你介绍一个,保管调教得好好的。”还意有所指的瞄了瞄连仙鹤。 连仙鹤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又行事毒辣,可毕竟也是一个大姑娘,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白夜也不解释,索性由着老鸨胡思乱想。这样办事也容易一点,于是笑道,“妈妈,你明白就好。那个我刚刚在街上看见楼上一个姑娘,只是惊鸿一瞥在下就被吸引住了。我就喜欢那种大家闺秀气质的,嗯,依在下目测,应该是二楼左边第三间房屋。” 老鸨一听,怔了一下,“公子,那位姑娘,实话妈妈我害怕她调教不好。就会弹弹唱唱的,也不会侍候客人,妈妈我还苦恼呢。” 白夜坚持,“公子我就喜欢那样的。”扬扬一大张银票轻飘飘落在老鸨手里。 老鸨眼睛都笑眯了,“成,公子喜欢就成,妈妈我这就带公子去,那这位……”老鸨指向后面的连仙鹤。 白夜笑笑,“妈妈先暂时找个地方把我家小娘子招呼着,可不准怠慢,我先上去看看。” 老鸨懂事的叫来两个人招呼连仙鹤,连仙鹤看了看白夜,“公子。” “你先在这里等我。” 连仙鹤看着白夜和老鸨上楼消失,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情绪。刚刚公子说我家小娘子时她为何会欢喜?而公子让她等在这里而去向那姑娘房间时为何又泛起一股奇怪的酸意? “芝兰啊,有客人了,你可要好生招待着。”老鸨推开一扇门,人未到,声先出。 待白夜进去后,体贴的关上门退出去。 “公子想听什么曲儿?还是吟诗作对?”坐在古琴后面的女子缓缓抬头。 白夜呼吸顿了那么片刻,果然是她,白芝兰。 她居然没死,这样想起来当时的确也没看见白芝兰的尸体。可是眼前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一片平静?看见自己她在怎么也应该有点反应的吧? 白夜想起老鸨对白芝兰的称呼可也是‘芝兰’啊,试探着开口,“芝兰姑娘不认识在下?” 白芝兰认认真真看了一下白夜,这个人并不像其它急色鬼那样一进来就动手动脚,虽然也是在打量自己,可那目光并不猥琐,也不让人讨厌,白芝兰到这里接客以来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从未见过公子。” 白夜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笑道,“姑娘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士,两个月前醒来就在这里,妈妈说我摔了一跤,摔伤了脑子。”白芝兰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之前的记忆。 白夜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说什么。 白芝兰笑笑,很是真诚的看着白夜,“不过想必公子认错人了,我这样身份的人不会是公子的故人的。” 看着她的笑容,白夜不得不承认白芝兰是很美的,现在更是有一种让人安静的恬淡。而且她笑起来,脸部的轮廓很熟悉。突然忆起,自然是很熟悉了,不就和自己照镜子相象么。 毕竟她和白芝兰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有地方长得相像不难理解。她现在失忆了,这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虽然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逃过那一劫,能活着就是好的。当初在丞相府那些事现在想起来也并不算什么事儿。心下甜蜜的笑笑,应该要感谢未央吧,因为有他,其他那些觉得都不重要了。 没遇见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她也没法眼睁睁看着白芝兰就这样青楼过一辈子。见她的低落,忍不住说道,“什么这样那样的人,青楼女子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世上业无贵贱,品才有高低。” 业无贵贱,品才有高低?白芝兰定定的凝视着白夜,他是在说她也可以和大家一样生活么? 白夜点了点头,给了白芝兰一个鼓励的笑容,又趁热打铁试探性的开口,“不知芝兰姑娘想过离开这里没有?” 白芝兰眼神黯淡下来,“妈妈不会放我离开的,再说出去了也无处容身。” 白夜走上前,也没顾忌许多拉过她的手,“走,我去给她说,把卖身契赎回来。至于出去的事,出去再说。” 那一刻白夜想到了白之时,那个伪装不疼自己实则是要保护自己的男人。纵然是为了他,也要把白芝兰赎出去安排个好地方住下。 白夜的不经意,惹得白芝兰俏脸一红,有些惊愕,“公子,你……” 白夜回头,见她模样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装。故意轻佻的一勾白芝兰的小下巴嬉笑道,“姐姐莫怕,赎身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明明也是调戏模样,白芝兰却不讨厌,脸上更是一片绯红。眼前的人,总让她无形中有一股亲切之感。她才刚刚认识他,他就要帮自己赎身,拉她的手,她都觉得一点不奇怪,好像很正常理所当然就可以这样。听了他刚刚的一袭话,她竟然隐隐期待起来。 心下雀跃小声的问了一句,“公子为何要帮我赎身……” 白夜没多想,直接来了句让人很是误会的话,“喜欢现在的姐姐呗。” 白芝兰只道是白夜喜欢她,看白夜的样子年龄似乎的确不大,有些小公子哥在青楼来都是姐姐妹妹乱叫一通,所以也没想其它。 白夜牵着白芝兰出去找老鸨,直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7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7部分阅读 了当的说明意图。老鸨眯着精光四散的小眼睛,打量了一番白夜的穿着,说了一大堆白芝兰当初生病用了多么名贵的药材花了多少银子之类的,白夜不耐烦的挥挥手,“直接说个数吧。” 老鸨狮子大开口,“一千两。” “一千两?”一千两在这个时代可不算小数,不过白夜也懒得计较,幸亏平素习惯在身上多放点银子,摸出一叠银票斜眼看老鸨道,“卖身契呢。” 老鸨笑得朵花儿一样,赶紧去把白芝兰的卖身契找来,那卖身契上的本钱居然只有五十两!真够黑暗地!于是白夜加了一点点‘小东西’在那银票中间,真的很小,小到只是让老鸨明日起来会发现废了一只手而已。呵,她白夜的便宜那么好占么。银子事小,就是看不过她那副贪婪的德行。 一切交接妥当,白夜心情颇为不错的拉着白芝兰的手叫上连仙鹤就往外面走。 谁知就要出门口时意外发生了,一个身材很是高大魁梧的男人带着一大群护卫耀武扬威的走进来。白夜三人退在一边让他们先过。待他们都进来了时在要出去。 却在这时,那个本来看也没看白夜她们一眼的男人突然转头,面露疑惑的看着这个方向。突然几大步过来,站在她们面前,定定的直视着白芝兰。 白芝兰一看他,条件反射向白夜身后躲去。 白夜目光一冷,难道眼前这男人以前强迫过白芝兰不成。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二章 揍你个狗嘴象牙 九俗顾顾梅顾四。“臭娘们,你不是不出闺房半步么,现在是怎么回事?”那人直接忽略掉白夜和连仙鹤目光紧紧锁住后面的白芝兰。 白夜安慰性的握握白芝兰的手,冲比自己高大半个身子的男人道,“这位,不管以前你和她有什么恩怨。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请你让开。” 白夜本是客客气气,谁知那人一听蹭的一下火了,一手揪住白夜胸前的衣衫,“臭小子,你说什么?什么你的人?她被大爷压的时候你他妈毛都还没长齐呢!爷今天来就是给她赎身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白夜还没发火,后面的连仙鹤面上一寒,一脚向那大汉踹过去。虽然她的双手废了,可双脚还可以用。只不过功力大打折扣就是了。 连仙鹤一动手,那大汉后面的护卫自然团团包围住白夜她们三人。 那大汉倒是放手了,不过却是一掌向连仙鹤打去。连仙鹤惊险的避开,这才发现这大汉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鲁莽,而是一个高手。纵然是没废双臂的自己也要慎重对待才有把握打得过。 那男人冷冷一哼,“这小娘们也长得不错,这北齐的女人就是比我们那里人高马大的水嫩,给爷拿下,一起绑回去!”望着白夜滛邪的一笑,“包括那个水嫩嫩的臭小子!” 白芝兰唇瓣都咬破了,眼前这个男人来找过她几次,不顾她的意愿凌辱了她。虽说青楼女子本就是这样的低贱命,可这个男人在床上不是人,她宁愿死也不愿在承受几次那样的滋味。都说表子无情,有谁知不是表子无情,是这世上的人不把表子当人! 可这个牵着自己手的人,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眼里就没半点鄙夷和瞧不起。纵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帮她赎身她真的很开心。不奢望有资格伴着她,只要能照顾服侍他一辈子她也是甘愿的。 却老天爷就是这般残忍,难道说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么?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是也晓得不好惹。她不想眼前这个帮自己的人受伤。 眼角滑下一滴泪,不知道是为自己的苦命还是再也看不到白夜的心酸。 白夜感觉到白芝兰拉她的衣袖,回眸道,“没……”刚刚说一个字就顿住,柔声道,“姐姐怎么哭了?” 白芝兰慢慢的走到前面一点,正面对着白夜,像是要把‘他’的音容映在脑海里一辈子。她也的确想好了,等到把白夜他们放走,她就咬舌自尽。他不是说了么,业无贵贱,品才有高低。她不觉得自己的品德多高尚,是表子也不想立贞洁牌坊,可从今以后,她的身子再也不会给第二个男人碰,除了他…… 想到这里,轻声开口,“公子,虽是初识,甚至连你姓甚名甚都不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记忆,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白芝兰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断断续续的说完。 白夜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白芝兰失忆了可真是……她~白夜脑子轰的一声,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芝兰。 她居然亲了她! 白芝兰柔软的唇从白夜的唇上移开时,白夜还呆在当场。心中反复回响着一句话,她被自己的姐姐亲了…… 而那高大的男人看到这里也火了,“你个贱人,老子就说你怎么那般不待见爷,原来是被这小白脸勾了魂!老子剥了他的皮,看你还稀罕不稀罕!” 眼见就要大打起来,老鸨终于排除万难挤进来,一看这架势,呼道,“凌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可不能砸了妈妈的楼啊。妈妈给你重新找几个姑娘,保管你满意。” 男子不耐烦一手把老鸨挥开,“哼,爷就喜欢这女人表面不要不要,床上还不是被爷压得欲仙欲死的放荡样子!” 白芝兰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颤了几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面。 白夜回过神来,冷声道,“想活命的现在给小爷滚!”她并不想在未央的地盘上无辜杀人。 那大汉毫不领情,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扬手,那些人就攻击过来。白夜只是对连仙鹤道,“保护好她。” 没用多少时间,那些武功高强的护卫尽数倒下。男人满脸震惊的看着白夜,语气也多了几分警戒,“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完蛋了!”话落白夜凌空一拳打过去。那男人的确就像练仙鹤估计的那样,武功并不低。纵然在高手云集的圣乾也算一个二流高手的样子。 不过十招过后还是被白夜打倒在地,身上已经受了多处伤,虽不致命,却狼狈至极。白夜一脚踩在他脸上,“你他妈给小爷记住,下次在强迫人家姑娘,爷我废了你那脏玩意儿!” 又踢了他两脚这才带着白芝兰和连仙鹤扬长而去。 老鸨见白夜她们走了,一边心疼自己被毁掉的桌子椅子,一边颤颤巍巍的上前要去扶地上的大爷起来,这都什么事啊。没想到平时不受宠的小马蚤蹄子走的时候给她惹了这么一场麻烦。 “凌爷,今儿个算妈妈请客,凌爷尽管玩。”想想怀中的一千两,老鸨心里乐得不得了。就算这些都除去她还是赚了很大一笔啊。目前只要搞定眼前这个男人就行了。 而在老鸨蹲下来准备扶男人的时候,那些个受伤比较轻的护卫也过来了。 老鸨见地上的男人闭着眼睛没反应,以为他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再度开口道,“凌爷,我们春花可漂亮了,你上次不是说还要来找她的么。她就在屋子里等您呢。”老鸨娇笑着去推让地上的男人。 推了两下还是没反应,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凌爷?” 那些护卫基本都围拢了,一个护卫蹲下去扶男人起来,却在碰到男子身体后惊骇道,“王子……没气息了!快马加鞭送信回去给陛下!” 老鸨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说,刚刚那个杀人凶手是谁!” 老鸨抖得像筛糠的米,“爷,妈妈我不知道啊,那位公子是生面孔,啊~~”老鸨话还没说完就被扔到地上。“听着,不找到那臭小子不但你要死就是你们北齐我天国也要踏平!” “追!”几个护卫抬起地上的尸体飞快出去追白夜她们。 而老鸨,早就吓得不能言语了,天,天国……紧靠北齐与之比邻的那个蛮夷国家,人都和野兽一样凶残……老鸨不敢想,只是哆嗦冲那些龟奴护院道,“你们还不赶快一起去找那个臭小子啊!” 芝兰这个小贱人,当初她怎么就买下这么一个祸水呢…… 混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暗处花宴那双阴测测的眼睛,尽是得逞的笑意。 父皇,英明啊……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三章 妙笔生花美人画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本来准备直接把白芝兰和连仙鹤带回北齐王府,可想到白芝兰现在的状况回了王府那样的环境也许会不适应,而且现在她也还在考虑白芝兰的记忆是恢复好还是不恢复好。索性商议了一番后让连仙鹤去买一座房子,暂时和白芝兰住着。 把她们先安顿在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客栈,又交代了一番白夜才慢悠悠的回去。这一闹腾,白夜又没有时间去谢员外府邸了。叹了口气,回王府去。 也不怪那些人没找到她们,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打人的会是北齐王妃。 王府园子里的雪未央并未让人清扫,白夜回去时已经又是一个黄昏了,夕阳的余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晶莹,煞是好看。白夜踏着雪,心中还在寻思一个问题,这白芝兰怎么会在北齐呢。 没看路的后果就是撞上了某人,那熟悉的幽幽体香让白夜下意识勾勾唇角,还没看人就伸出双臂软软的环上他的腰肢,猫儿般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才笑嘻嘻的抬头,见天人般的雪衣男子笑吟吟的垂首凝视着她。 未央揉揉白夜柔顺的发,笑道,“舍得回来了。” “人家可是天黑之前必须回家的主儿,这不是想到你在家里么。”白夜踮起脚尖在他完美的唇角偷亲了一下。有一种感觉叫着上瘾,当尝到个中消魂美好的滋味,某人的脸皮空前强大起来。 未央长长的羽睫轻颤了两下,似乎恍惚而过一点点的羞涩,当白夜看向他时却是又笑吟吟的,黑得无边际的眼眸幽深如海。 拉开一些距离,未央牵起白夜的手,一起往屋子里走去。雪地上,留下两对深深浅浅的脚印,相伴相随。 白夜看着也不问自己干什么去了的未央,撇撇唇不满道,“你干嘛不问问我做什么去了,遇到了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未央如水的笑意中有丝促狭,随波逐流道,“那,夜儿做什么去了?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花未央!你故意的!”白夜嘟着嘴不满的吼道,虽然她的确不喜欢被人跟着不喜欢被人盘问,可要是那个人是未央她其实还是很乐意的嘛。 挑挑眉,故作神秘凑近他,“你猜猜我今天看见谁了?算了,我自己说,我看见我姐姐白芝兰了!”白夜等着未央惊讶满面的样子。等了等,只看见他阔静悠然的笑,无一点讶异。 “你早就知道了?” 未央慢悠悠的取过桌上的一幅画,递给白夜。“我不知道,不过,夜儿,还是先看看这幅画吧。” 白夜看了他一眼,这才满腹狐疑的打开,一打开就愣住了。“花未央,不要告诉我你画画的水准如此烂,居然把我画得这么丑!”磨磨牙,要是他敢说是,她就咬他。 这画虽说的确画得不怎么样,可还是能看出画中那个清灵俊美的少年就是身着男装打扮的白夜。 未央微扬眉,伸手轻轻捏捏白夜的面颊,语带调侃道,“这人惹了大祸,人家送上画像让本王交人出去呢。” 闯了大祸?她闯了什么大祸?白夜不解的望着未央。 “这人杀了人,杀的人还是天国唯一的王子。在青楼,为了红颜美人。”未央的语气依旧清雅温柔,可白夜听得有些发毛,并非说她杀人了发毛,而是,若是她没感觉错,似乎说到青楼两个字时那好听的调子微微暗了一点。 自动忽略掉杀人的信息,白夜心下窃喜,未央也会在意她去青楼啊。她也不想想,饶是未央,若是自己喜欢的人看见别的男人的身体,一样也会有某些情绪的。 白夜也不笨,主动缠上去拉拉未央雪白的衣袖,“我不是看见我姐姐了么,青楼里面没什么人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最重要的是——这世上也只有一个花未央能让我如此欢喜。”说完俏脸微红,她又变相表白了。 那双水汪汪仿佛凝聚了漫天星光的大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刻意讨好,男装这样打扮亦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魅力。此刻,那凝脂般的雪肤上染上薄薄红绯,尽是万般好看。 未央眨眨眼,修长的指像初绽的花落在白夜细致的脖子处,若有似无的帮她理顺那微凌乱的头发,见白夜雪白的脖子根都渐渐染上一层粉色,未央轻轻吐出一口气,却是无邪的笑,“那画的确辱没了夜儿。” 他是在夸她么?被未央纤长的指那漫不经心的一撩拨,白夜脸已经够红了,现在这么一句,脸色更红。 闻得未央的轻笑,白夜抬头就对上未央笑吟吟的黑眸,里面有不难扑捉的促狭。咬牙,怒道,“不准笑,我要你给我画一幅世上独一无二的画像,哼哼,要把我画成天下第一大美人。要是画得我不满意,我就,我就咬你!” 未央轻蹙眉,有些为难的模样,无辜道,“那,夜儿,还是咬我吧。” 白夜气结。她虽然没有他这般风华,也没有见不得人吧。“花未央,你欠揍呢!”踮起脚尖就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真下了好几分力气。咬了,又后悔下口太重,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两下,小声道,“痛不痛?” 未央抿了一下潋滟的唇瓣,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微闪,一瞬是惊人的妩媚妖娆。忽地一笑,纯洁极了,“夜儿,我很爱记仇的。”话落垂首咬了白夜脖子,只不过牙齿轻轻咬,并未使多大力。 白夜身子一软,很没出息的巴在未央身上,哼哼道,“小心眼。” “现在才知道,晚了。”未央笑,慢慢把白夜拉到床边,轻柔推倒她。 随即倾身下去,轻飘飘引诱她,“夜儿,知道我要做什么么。” 白夜脑子轰的一声,暗暗咬牙,花未央,怎么就这么邪恶呢。可,他什么样子她都很喜欢……真是欠抽……就算如此邪恶,她心里开始隐隐期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感觉到未央的气息越来越近,白夜脸红心跳紧张的闭上眼睛,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上,然后,笑吟吟的可恶声音万分无邪的在她耳畔响起,“好了,把眼睛睁开,现在可以开始画像了。” 白夜蓦地睁开眼睛,见未央站在床前,而他后面的书案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作画用的宣纸。 看着未央的无辜模样,白夜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傻傻的,“你现在要给我画像?” 未央眉目含笑,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慢悠悠道,“不然,夜儿以为我要做何事?” 白夜哑巴吃黄连,知道自己被他阴了,却是不好意思说什么。怒吼道,“那你还不快画!” “是,为夫现在就画。”未央语气里是难掩的笑意,白夜更是咬牙切齿。 书案对面,雪衣男子身影宛然,脸上的神情很专注,也很认真,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优雅勾勒着,只是偶尔侧眸看一眼床上的白夜,冲她浅浅笑笑。 烛光摇曳,白夜怔怔的望着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寂静起来,好像被真空包围,无色无味,也没有声音,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成为了布景,唯独未央一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谁说认真的女人最美,认真起来的男人简直让人犯罪。 不知过了多久,未央阁下画笔,白夜早就没形象的在床上胡乱躺着了。 “好了吗?” “嗯。” 白夜跳下床,几大步过去,迫不及待去看案上墨迹都还未干的画。 只一眼,白夜就顿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好几秒,如果说一个人在看见自己的画像时觉得惊为天人,一瞬间都能怦然心动会不会显得太自恋? 画中的人明明和她的相貌分毫不差,可白夜就是觉得比自己灼目无数倍。打个比方说,现代用照相机的确可以拍出一摸一样的表情和样子,可照相机照不出来一个人的灵魂。而未央这幅画却是能,画上的人自然是白夜,画笔轻勾间,尽是万般神韵,明明只是一幅画,却让人觉得那么鲜活的存在。有一种白夜自己看了都勾魂摄魄的魅力。 白夜觉得活了十几年,从来不曾看见自己有这般美过。关键是,这是未央画的! 看着看着又傻傻的笑,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去摸摸精致宣旨的四周,爱不释手得就怕一不小心碰坏了。 “以后就算没饭吃了也不打紧,你可以去卖画。”白夜自顾自说道,摇摇头不高兴又道,“不成不成,我不准你给别的女人画画。嗯,男人也不行。”他这样的人男人女人都抵抗不了其魅力。 笑嘻嘻围着画来回欣赏,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画中的背景并不是床,画中的自己也不是躺着的,自然也不是她躺在床上那般咬牙切齿的表情。 也就是压根不需要她作为模特未央也画得出来! 白夜怒,几大步跑到已经好整以暇看了她半晌的未央面前,“你故意让我在床上躺了半天!” 未央不疾不徐的,慢条斯理整理好桌上的画,笑道,“夜儿不是挺舒适的睡了两次么。” 白夜脸一红,心虚起来,“这大冬天的,床上这么暖和,没忍住嘛。”说起这个她也很委屈,她昨夜没睡好呃……(没睡好的原因,大家自行想象) 未央有些无奈,“你啊。”两个字,满是宠溺。 那夜,白夜在未央怀里睡着后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这幅画,可是画上面似乎多了几行字,那字是什么她忘记了,只记得在梦里她看到那字时莫名其妙哭得一塌糊涂。 翌日醒来,梦里的忧伤都还没完全消除。未央已经不在房里了,白夜坐起身子,郁闷得很。赶紧跑去看那画,那画已经被未央挂在了墙上,淡淡的光线洒在上面,好看异常。 白夜撇撇唇,上面没有什么字嘛。 梦都是反的! 白夜梳洗好慢悠悠晃出前厅时,才知道真的出大事了。昨天画画后来也忘了问未央,那个王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奔来跑去的丫鬟小厮,白夜随意拉住一个问道,“什么事?” “王妃,天国的王子昨天在咱们北齐被人杀了,现在那些侍卫抬着王子的尸体在王府门口,让王爷三日之内找出凶手,否则天国将踏平我们北齐。” 白夜皱眉,大步向门口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未央的背影。“未央!”白夜上前握住他的手,紧张的喊了一声。 未央侧头笑笑,“醒了?”依旧那般淡然随意,并没有因为府门前那些高大威武抬着死人的一大群人而有半点改变。 白夜顾不得聊天,因为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些侍卫中有一部分是昨天和她交手的人。目光又落到那被抬着的水晶棺上,棺里的人的确是她踩在脚下的男人。 可她那样打打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她可是连一个侍卫都没杀,更何故是他们的主子! 白夜条件反射侧头对未央说,“我……” 刚刚开个口未央就反握住了她的手,“我都知道。”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 有侍卫自然也看到了白夜,只是白夜此刻一身女装,他们扫视了一圈白夜后又移开了。 前面的侍卫并不算客气的说道,“北齐王,我王子居然在北齐遭遇如此不幸,难道北齐的人都是野蛮的屠夫么,还是做了不敢承认的宵小鼠辈!若找不出那人,别怪我天国不讲邻里情面!” 未央脸上是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淡淡道,“北齐自然有犯罪之人,这两日本王抓到一些深夜造访北齐府的宵小鼠辈,他们品性更为恶劣,居然冒充贵国之人,实在罪无可恕。也怪本王治地无方,决定明日午时将他们尽数斩首示众,以免污了贵国的名声。” 那侍卫心下一僵,那些人就是他派出去的,自然知道真假。眼前的人把他刚刚侮辱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甚至更甚。可他无法反驳,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他今天来,本意也是想找个借口要回那些人。毕竟昨日已经送了凶手的画像来,说的三日为期。现在就上门,的确也是他们言而无信。 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这是作为一个宫廷侍卫的直觉。他看似淡淡,实则不着痕迹的把话露给他们。可恨的是他必须往他所想的去做,因为那是他的目的! 心下在吐血,口中却忿恨道,“居然有这种事?胆敢冒充我天国的人,这些混账东西!” 未央笑笑,微讥诮道,“本王也不信,贵国会出这般鸡鸣狗盗之辈。” 侍卫暗地里咬咬牙,纵然万般不愿还是开口道,“不知北齐王可否送个人情把那些人给在下处置?毕竟他们胆敢毁我国名声,就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一群低贱之人,贵国要亲自处置,本王岂有不成全之理。”说到这里,语气一转,还是淡然却让人多了刺骨的寒意,“王子的事本王自会给个交代,这毕竟是北齐,本王不会让那些做了不光彩之事的人活着。”后面一句话,明显是已有所指的。 最近的北齐热闹得很呐…… 白夜静静的看着未央,这一刻她发现他不仅是她的未央,还是让人惧怕的霸主,轻描淡写的话语决定着无数人未知的命运。一个封地,或者一个国家,整个大陆…… 当看到幻影押着一大批人出来后,白夜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打人在后,未央抓人在前,也就是这些人的行踪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男人的心思有多远,只怕没人能探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她的未央就好。 侍卫们抬着棺木又走了,最后把日期从三日宽限到十日。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白夜心下却越来越冷,她压根没杀人!有人给她下了套,害她也就罢了,可居然想害未央! 不管是谁,若是胆敢伤害到未央,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当夜,没有人注意到一支很是特别的烟花在这个冬的夜里绽放上高空。 北齐注定不会平静……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四章 灵魂蛊引出的秘密 九俗顾顾梅顾四。三日后,银月高悬,月下红影一闪,空气中多了花的异香。 风起雪落阴柔绝美的面容上不难看出那么一丝疲惫,身上还有雪花,风尘仆仆。在见到那月下等他的女扮男装的红衣人时就是一通怒吼,“你还舍得给我个信儿了,有本事你就死了才告知我啊!” 自从那日战场上让白夜先走分别后,等他脱困去寻她时却是无一点消息,不止她没消息,宁王也没消息。他甚至用了花月教在各地的教众,也没一点她的任何风声。等他接到消息时,她都已经到北齐了。 白夜挑眉,挑他的语病,“我要是死了,鬼魂来找你?还是你通灵啊?” 风起雪落握握拳,压下想撕裂她的冲动,索性冷冷一哼,撇过头去。 白夜这样侧眼瞟过去,还能看见他那张阴柔却绝色的脸颊上一片粉红,是被她气出来的。 这家伙,这么多年为何就那么喜欢和她生气。对其他人大不了就是冷冰冰的样子,对她就化身火山暴龙。好笑道,“你还别气,你一生气这摸样让我更想蹂躏,那小脸蛋勾人得可爱。” 风起雪落顿了一下,竟然破天荒没吼白夜,不自在的撇过头问她,“你真的觉得……可爱?”后面两个字说得极不情愿。 几抹色彩,几许意境,几抹纯真,几许酣然,尽是万般妩媚的样子。 白夜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风起雪落。走过去摸上他的额头,“我说,你没发烧吧。怎么一段日子不见,这性子都变了?还是当真被我气糊涂了?”他不是最讨人人家说他貌美,说他可爱么? 风起雪落挥掉白夜的手,咬牙切齿,“说吧!要我做什么!” 白夜欣慰的拍拍他的肩,就差满眼含泪了,“不愧是一起长大哥们,真够了解我的。” “哼!”风起雪落酷酷的扔给她一个字。 白夜也不恼,笑眯眯看他,语气却有着隐隐冷酷,“我要你对一个人用‘灵魂蛊’。” 风起雪落看向白夜,却在她眼里看到在认真不过。 花月教素来被称为邪魔歪教,并非没有缘由。譬如他们能控制世上最邪门的蛊虫,毒物,甚至是人心……当然,最让人仰望和向往的是长生不老。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不奢望长生不老? 这灵魂蛊只不过是万千蛊虫中的一类,用来透视人的内心,让那人在不知不觉中说出曾经所有过往。不管是忘记了的,还是记得的。 当然,这种方法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很有可能会损伤大脑,中蛊之人就算解除蛊术后也许都承受不住而崩溃,有变痴傻呆滞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人经受不住回忆中的痛苦死去的也有。 白夜当初虽然没学这些,可她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她说过,惹她或许可以,惹未央那是万万不行的,因为她不允许! 两人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四合院,不大,却极为漂亮。 连仙鹤听到窗边的异动,冷声警戒道,“谁!” “穿衣。”白夜轻飘飘给她留下两个字。 公子?连仙鹤迅速披衣而起,开了门果然见白夜站在不远处的月色下。 连仙鹤上前,“公子?” “白芝兰这几天可有异动?” 连仙鹤抬头正要回答问题,又看见一个长相阴柔绝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从后方走出来,刹那间饶是她都看呆了一下。 不过片刻回神,恭敬道,“没有,抚琴作画,或者做女红,下厨。没任何人来找她,她也不曾出去过。倒是,”连仙鹤顿了一下,见白夜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又才说道,“中途问起过公子两次,问你什么时候来。” 白夜抿了下唇,“一起过去吧,你在门外守着。记得,别让人靠近。” 连仙鹤不明白白夜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恭敬的跟在白夜后面。 到了白芝兰住的房屋外面,白夜让风起雪落和连仙鹤等在门外,自己敲了敲门先进去。 床上,白芝兰还睡着。眉头轻蹙,看那样子睡得并不安稳,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不要……不要……啊,不要!!”梦呓般的语言,由小到大,突然惊醒过来,已是满头冷汗,眼里有着隐隐约约的泪花。 “醒了?” “啊~~~”突然出现的人让白芝兰还没回过神来的心脏猛地一缩,大叫起来。 “姐姐,是我。”白夜握住白芝兰胡乱挥舞的双手,温声道。 白芝兰愣了那么片刻,待看清是白夜时,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却是豆大的泪珠默默的滚下来。 白夜呆了一下,“姐姐,怎么了?” 白芝兰没说话,只是一下子扑倒白夜怀里。“公子,你能抱抱我么……” 白夜不语,只是轻轻揽着她。白芝兰低低喃道,“公子,我做了很可怕的梦。”摸了摸她柔软的发,白夜轻声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白芝兰顿了一下,半晌没说话,终是断断续续道,“公子,我知道我不该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你现在抱着我,我不知怎么,竟然舍不得放开,总想……想让你以后也能常常抱我……我很贪心,是不是?”顿了顿,“公子,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话落更是紧紧抱住白夜。 白夜身子一僵,她虽不是善男信女,可也不是冷血冷情的人,不知道怎么说。好半晌的静默,直到感觉白芝兰的身子软软的下滑,才发现她睡着了。 白夜心下叹息,将白芝兰轻放在床铺上,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又沾湿手帕拭净她脸上的泪痕。做好一切后转身正欲出门,却听到白芝兰翻了个身,口中呓语道,“公子,要是能嫁给你该多好……”白夜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白芝兰怎么会想要嫁给她呢。虽说很荒唐,却也隐隐有些不忍。 风起雪落见白夜脸色有异,酷酷扔给她一句,“改变注意了?” 白夜看着天上的弯月半晌,终于,“不,进去吧。” 白芝兰中途不可能醒来了,她刚刚给她擦脸的同时也给她喂了她点药,足以让她毫无意识。 风起雪落看了床上的白芝兰一眼,又看了白夜一眼。就要动手施蛊。 白夜出口,“她没有武功,你不要太逼她。” “切!”风起雪落不屑的哼了一声。 白夜不忍心看,转过头去。 就像现代的催眠,只不过催眠让人进入得不痛苦。而蛊虫,却是极痛的。白夜只听见白芝兰断断续续再说,夹杂着痛苦的申吟声。 等到一切完成,白夜也听出了个大概。 丞相府出事那夜,白芝兰不知为何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府邸外面,等她靠近时看见家丁丫鬟都倒在地上满身是血,她看见白之时也满身是血,好恐怖的样子。 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这时候有人来了,白衣白斗篷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那个时候陷入极端恐惧的白芝兰眼里,这个人是一个白色的幽灵。 但白夜知道那个人是未央。白芝兰自然不敢进去了,一直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直到后来,她意识模糊什么都不知晓,被熊熊大火包围。 此刻风起雪落的声音就像海妖的歌声一样引诱着人迷途鬼蜮,“你怎么从大火中逃生的……” 白芝兰没睁开眼睛,嘴角却缓缓流出血来,似乎痛苦不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花,花,花香,花香……” “我不知道……皇上……皇上……幽灵……幽灵……爹……爹……好多血……” “爹在杀人……” “幽灵在杀人……” “皇上……杀人……” “花……花在杀人……” 乱七八糟的话越来越弱,声音几乎闻不可见。 “可以了。”白夜终于出声。 风起雪落给白芝兰喂了什么东西进嘴巴,白芝兰安静下来,不过脸色比纸还白,无一丝血色,看上去苍白得让人揪心。 本来没落在白芝兰身上的目光突然顿住,风起雪落挑了下眉,脸色严肃起来。飞快检视了白芝兰身上几处|岤位和地方,然后对白夜道,“她本身就中蛊了——嗜心蛊。和灵魂蛊异曲同工,只不过嗜心蛊是慢慢操控一步一步吞噬的,操蛊之人很厉害,水平不亚于我。” 原本就中蛊了,也就是白芝兰被人控制了。那控制她的人把她送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又设置了一个陷阱让她去跳,引起天国和北齐的战争。 白芝兰断断续续的话中出现了三个人和一样可以杀人的东西。 幽灵指未央,皇上就是指光耀帝了,爹是白之时,花或者花香……白夜心下一冷,那般厉害的花和花香只可能是血魅樱。而她赶到的时候,半点血魅樱的味道都没嗅出来,也就是那个人就在附近。 很显然,风起雪落也想到了其中一些问题。飞花伤人的话这世上武功高强的人很多都可以做到,可是千里之外能操控花去杀人,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个雪山之巅,万尺寒冰之上,那个睥睨世间的高贵男人…… 白夜站起来,语气极冷,“不可能是他!”沧邪要什么没有,他那样的人不屑于玩弄这些无聊的手段。 不会是沧邪,不过从初始的变异血魅樱开始,一切都和花月教隐隐脱不了关系。那个人不是沧邪,却应该是和花月教渊源极深的人。 想到这里,白夜冷静下来。冲一直抿唇不语的风起雪落道,“把她身上的蛊解了,还有,我要你去圣乾皇宫。” “不去。”风起雪落想也没想就拒绝。她惹了什么祸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并不想离开她。这场战争即将展开了。 白夜眯起眼睛,“死人妖,你去不去。” “你以为你家里的男人当真在查案子?凶手就是你,难不成真把你交出去?就算把你交出去,堂堂北齐王妃杀了人,你以为天国会善罢甘休?哼,你家男人争取这十日时间只不过是用来布兵准备了!” “你怎么知道?” 风起雪落精致绝色的面容陡然冰寒,冲白夜吼道,“老子看见的不行啊!蠢女人!” “你他妈的找死呢!”两个人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打了起来。 不知为何一直只是雷声大雨点下的风起雪落这次下了狠心的和白夜打,两个人在连仙鹤惊讶的目光中从屋子里打到院子里,大有不分出高低不罢休的架势。 风起雪落自然不会对白夜用毒,所以他输了,一掌被打到吐血。没啥内伤,就是震了一下。那殷红的血迹挂在嘴角很是刺眼,风起雪落也没擦,只是静静看着白夜。 那阴柔绝美的脸上不在生气,一片平静,有一种白夜不懂的东西流动着。那种感觉突然让她觉得眼前的风起雪落很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白夜有点慌了,赶紧跑上去讨好道,“喂,你没事吧,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慌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小气,不就是打了你一掌么,又死不了人。大不了我让你打一掌,来,妞,给爷笑一个,乖?笑一个嘛?!!!”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给他擦嘴角的血迹。 风起雪落没动,任由白夜给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白夜讨好半天,也上来气了,“死人妖!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呢!我命令你,给我笑!”小脸上尽是认真。 风起雪落慢悠悠的远离她的范围,没有回头,只是道,“我会去圣乾京城。”不论是谁,想伤害她他都不允许,即便要了他的命。这是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决定了的事…… 白夜抿了抿唇,素手一转,一片诡异的花瓣檫过风起雪落的耳发。 风起雪落顿住,这花瓣……她居然用圣女的身份压他……“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废话!”白夜不知为何风起雪落会这样问,不过潜意识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并不想接着听下去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五 倾城一笑妖与娆 和化花花面花荷。风吹过,夜似乎更凉了。 风起雪落侧身,凝视着白夜的眼,缓缓绽放出笑颜。 生得极为阴柔却绝美的面容在皎洁的银月下,瞬间深入到骨头里,迷失了正常判断下的感官。 那瞬间潋滟动人的眼睛,仿佛流动着勾魂夺魄的媚光,那樱桃唇畔,悄然上仰成诱惑的弧度,那眉宇间的暴躁冷寒,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整个人,仿佛专是那为诱人而生的妖孽,眼波动荡里,眼角微挑处,皆是蛊惑芸芸众生的妩媚姿容。 在心脏偷停后的一瞬,白夜突然明白为什么风起雪落从来不笑了,因为这样的笑容,怕是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勾引语言,就如同极品媚药般,让所有窥视者,都无法逃脱这份异常妩媚的妖娆。 没想到这个死人妖笑起来这般,这般让人口水直流,以前一副凶她得不得了的样子,简直忽略了。心底隐隐在说,其实也没忽略吧,毕竟小时候第一见到他是被她认为是女孩子的,比她还长得像女孩子。 白夜傻了,“你,你干嘛这样笑……” “笨蛋。”风起雪落又恢复了冷脸,身影消失。 白夜终于回神,见不远处的连仙鹤果然也一副呆愣的模样,想必被风起雪落的笑震住了。 收拢心神,还有正事要办。 “我要你去做一件事。”白夜满眼认真。 连仙鹤恭敬道,“公子请吩咐。”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8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8部分阅读 吩咐。” 白夜看了看她,“跟我来。” 那夜,白夜天要亮了才回到北齐府,摸进寝房里却并不见未央。 白夜有丝诧异,她走时未央可是已经睡着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周围一个仆人也没有,白夜习武之人,步伐声本就不大,所以那谈话声传入她耳里时是万般的清晰。 幽静的湖泊,周围的植物上还有残雪。那些树木后面,那个声音白夜并不陌生,那是花鸿颜的。 他说,“你早就想要吞了天国,你利用她。” “天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个清雅温润如风的声音她更熟悉。 白夜怔在当场,她知道他一直什么都尽在掌握。她甚至察觉到他暗中在运作,只怕战争要拉响了。只是,她一直不相信他连她也利用了…… 想起风起雪落说她是‘笨蛋’,白夜笑笑,悄无声息的离开。 其实她也是怕的吧,因为怕才故意和风起雪落打了一架,很多事情本身不重要,可是由你在乎的人做出来就变得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六 留书出走何时归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没去问未央他为何要利用她,就像未央没问她为何半夜不在床上睡觉一样。 有种东西叫做骄傲。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说,北齐王并未找到凶手,为了灭口反而杀了天国潜入北齐的所有侍卫,而且王子的遗体也被毁掉了。 自然,大战拉响。 这场战争表面上说不上正义或者非正义。不过作为北齐的百姓自然希望战事早点结束。 光耀帝下令,西岳王花宴和东燕王花冥天带兵北上帮助北齐王花未央。不过,路途遥远非三两日的事情。 战场线在北齐以北,大雪下得更为凶猛,几乎覆盖冰封了两军的营地。刺骨的寒风让人差不多冻成冰棍,气候万般恶劣。北齐后面自此一个国家,也有人在想,若是攻下天国不失为一个自然屏障,以后其它国家若是攻打北齐就困难许多。 但仅仅想想而已,天国虽不大,却非常让人棘手。他们的兵马已经习惯那冷寒的气候,而且体型生得高大,又能征善战,从来都是其它国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是拿它无法。 但这次似乎大家皆小看了北齐王的兵马,没想到居然也是如此的擅战。北齐王虽不亲自上前线,坐于三军之后,却把前面的形式估计得分毫不差,天国的士兵并未讨到半点好处。两军对垒,皆有伤亡,于是对峙起来,按兵不动。 白夜掀开帐篷,呼呼的寒风猛的窜了进去。瞬间一手拉上,另一只端着热汤的手小心翼翼的护着。 雪白的狐裘软榻上,未央静静翻看着什么。 “花未央,喝汤啦。”白夜把汤端过去献宝一样递给未央。 未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那黑乎乎的‘汤’。却是一笑,不取口喝完。搁下碗,取出手帕优雅擦拭了一下唇角,笑笑,“夜儿厨艺见长了。” “真的?”白夜凑上前不确定的问道。事实上她试了一下,基本麻痹了。 未央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给她暖着,笑,“真的。” 白夜眨眨眼,“那我每天都给你熬。”那汤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说好喝,厨房的人一看她熬汤就一脸悲悯的样子? 未央轻轻揽过她,把她护在自己怀里,微微笑道,“好。” “呃,别把我的画压坏了。”白夜气急败坏的拉开一些距离,把藏在身上的画摸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案上。那画自然是未央给她画的那副,白夜要跟来照顾未央,索性把画也放在了身上。放在王府她可不放心。 而这个时代,女人上战场是很不能让人接受的一件事,自然,白夜女扮男装。 未央笑,端的是绿尽芳洲。若三月溪水般的声音打趣道,“原来夜儿喜欢在衣服下藏东西。” 白夜脸一红,“要你管。”她衣服下藏的东西多着呢。 见她可爱的模样,未央笑得愉悦,却突然顿住,因为胸腔里那压制不住的瘙痒咳意。 白夜一抬头,就见未央两眼朦胧似有水雾生成,心下一窒,赶紧过去,顺着未央的背,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怎么了?” 未央微偏过头,避开白夜的目光,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这才转过来,面容更是晶莹剔透的模样,唇却艳红艳红的。黑不见底的深邃眼眸笑吟吟的看着她,“无碍。” 白夜抿了下唇,只是静静环抱上未央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道,“未央,这战事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未央轻柔的抚摸着白夜的发丝,幽静深沉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宠溺,“来年春天之前。”他必须在那之前做完这一切。 “未央,你是不是一定要胜了天国?”白夜的声音很小。 “是。”未央轻笑,“夜儿这是埋怨为夫没时间陪你么?” “切~”白夜轻轻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心中却丝丝凉意沁来,就像那晶莹的白雪在心上化开了一般。 对于男人来说,权势到底是他们所追求的东西。而女人呢,在这洪流里面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冰天雪地的天,两人都是这样拥抱着同塌而眠,未央身上的温度一直都是带点微凉的,可白夜暖和,白夜说,“这样抱着,就不冷了。” 翌日,白夜正在军营的厨房鼓捣汤,外面喊声乍起,白夜掀开帘子见无数鲜血淋漓的士兵被担架抬着一拨一拨匆匆跑往医疗的帐篷。 鼻尖充斥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白夜也顾不得汤了,动作麻利的收拾了一番迅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 “花副将,天国那些狗娘养的不要脸的偷袭,偷袭也就罢了,王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他们进攻的不是人,是一种罕见的畜生,那东西太凶猛,纵然我们阵法灵活却也死了不少兄弟了!” “王上呢?” “王过去……”话还没说完,白夜就飞速消失在原地。 还很远,白夜身下的追风下意识的刨了刨蹄子。 白夜狠狠踢了它一脚,“瞧你这熊样儿,不就是犀牛么,你怕什么怕!” 追风看似不服气的呼出长长的气体,在寒冬里喷出两股白雾。 白夜压根进不了前去,老远看着,北齐的士兵伤亡惨重却并没有乱,整齐有序的守卫着这一方国土。那远处的犀牛群在那清越的笛声下更是暴躁的在原地打圈圈,空气中一股子烧焦的毛发和皮肉味道。那是那些犀牛被点燃的尾巴。 一阵怪异的鼓声紧凑的响起,那原地打圈的犀牛再度向北齐士兵攻过来。 这时,那清越笛声又变了一个调子。 人潮中,高头大马上,未央一身银白戎装,英姿飒飒,好似天地间独留遗世的那一抹芳华,让人再也移不开眼。唇边的银笛声音并不大,却硬生生逼得那鼓声渐渐小了许多。 天国点燃了犀牛尾巴,然后以鼓声控制袭击,而未央的笛声也是能扰乱犀牛意识的存在。 白夜握着拳,看着那个不染繁华似乎红尘之外却又那般让人不能忽视的男子从容的吹着笛,若不是身在血淋淋的战场,她甚至以为那是仙人遗留凡尘的茕音。 犀牛被两边的音律支配着,尾巴上的火越烧越旺,极致的痛让它们更是不受控制的乱冲撞起来。 白夜看得一头冷汗,她知道音律控制这样的事是极为耗费心神的,心中担心着未央的身体,也知道此刻不能莽撞去送死。毕竟,一个人在强大都不是无所不能的。武功可以强身健体杀人放火,可不是万能的不死丹。 只能默默看着,终于,笛声陡然一转,那鼓声突兀的中断。那些已经被烧得血肉焦糊的犀牛猛地反方向向天国的营帐冲,溅起一阵阵雪雾。 北齐士兵阵营里,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震天动地。 白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吹笛的芳华绝代的男子,无奈隔着人山人海,连遥遥相对都变得困难。未央并未看见她。 白夜默默的让追风转身,消失在人群后。 犀牛,她居然看见大片的犀牛被如此圈养。既然天国有这本事,只怕不会只有犀牛。就算未央可以以音驭兽,他的身体却撑不下去。一次两次或许可行,若是次数多了只怕会竭尽心力。 既然对方阵营里有如此厉害的驭兽之人,自然知道这要花费多大的心力。未央的病并不是秘密,白夜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的犀牛只是对方的一个试探。试探北齐军营里似乎是否有人能控制,那控制之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白夜能想到的,未央自然也想到了。军营里很忙,未央指挥士兵在周围设置可以阻挡那些猛兽的防范攻势。 而先前士兵伤亡惨重,很多都是被犀牛伤的,伤残情况不难想象。军医已是累的全身乏力,倒下的不在少数。 白夜突然觉得生命是这般的无常,心下有些讽刺,这些人要是知道她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线不知作何感想,会不会直接把她千刀万剐? 当然,她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的一颗小棋子。不管她有没有杀那个王子,这场战争都是要打起来的。就像生活,要的只是一个出口。历史,都是胜利者用白骨任意堆砌的凯歌…… 楚河汉界,守着半壁江山的人不会满足,他们要的是整个天下…… 那个不染纤尘,光晕中微微一笑天下醉的白衣少年,既然他也想要,她便帮他夺了这个江山,送与他。 忆起他那薄凉纤长的指,漂亮得让她一度落下细碎的吻。那漂亮得不像话的手一度轻抚爱怜她,可她在他吹笛的那一刻,才发现那样的手最适合的是轻描淡写间指点江山,君临天下…… 她不是多善良的人,不是没见过血腥。心里的恶魔因子在温泉池畔冲开|岤道的那刹那,她便知道,按捺不了多久了。她本性,就是残忍嗜血的。 她不怪未央欺骗他,利用她,她只是舍不得他去受苦,如此而已。 有些事情就是刹那间顿悟,刹那间通透的事,一旦真正决定,那是无人可动摇的倔强。其实,她早就决定了不是么,否则不会让风起雪落来,也不会让连仙鹤去准备那些东西…… 是啊,她早就决定了…… 未央忙到天幕暗沉,看着案上的地图微微沉思了一下。天国比北齐更是气候恶劣,那些动物不是本土的。那种生物,他似乎在其它地方见过…… 寻思间,门帘被掀起,幻影走了进来,恭敬的把一封信递给他。 未央打开,娟秀有力的字体, 未央,我先走了。 昨天夜里,我听见你没忍住的咳嗽声了,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我假装不知晓你擦掉嘴角的血迹,可心里却痛得难受 我准备去给你寻药,不要老吃情花药丸。太伤身体了。 必须给我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你家娘子大人的命令!若是我回来发现你少了一根头发,我咬死你! 合上纸张,未央顿了那么一秒钟,终是淡淡问道,“她走了多久。” 幻影垂首道,“属下不知,等发现时就只有这封信。王妃什么都没带走,追风还在军营。” 未央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容颜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抿了下艳红潋滟的薄唇,“下去吧。” 幻影躬身退了出去。 未央起身,身上早已换上了一拢雪白衣袍,恍惚中,摇曳的烛火将那绝代的人染成了半透明的色泽,仿佛晶莹剔透了尘世的污浊。 漫步于柜前,取出白夜那幅画,展开。 就这么久久凝视着。 蓦地,春风般一笑,就仿佛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渐渐晕开一片睡莲初开,能惊艳所有看客的眼。 淡薄的色调在瞬间染上欢快的色泽,犹如雨洒河畔的彩虹七色图,将世间万物皆缀上不真实的悸动,怕是穷此一生,亦是不出这片碧波荡漾的潋滟情湖。 是啊,潋滟清湖,那深幽的黑眸里只有画中的人。 夜儿,走了也未尝不好。 战场是残酷的,若不是她执意要跟随,他也不会让她随来。眼下,白夜走了,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纵然知道白夜不是一般人,他亦是希望她能在他的庇护下生活,成长,无忧无虑。 一如她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纯真简单得像个孩子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七章 探入对上雪落伤 言小纯纯网纯的。圣乾皇宫。 光耀帝意味深长的看着独自茗茶的千劫。高深莫测道,“千劫,你既然自诩通天晓地,那朕且问你,你可知朕的下一步棋会如何走?” 千劫淡淡看了他一眼,仿若世外之音轻飘飘道,“皇上,回头是岸。” 光耀帝呵呵一笑,“回头?天子一言九鼎大师你可知?那天国攻打我北齐,朕定然让他们的血染红那茫茫白雪,多么漂亮的颜色啊。大师不这么认为么?”何况,这是他一手促成的呢。只是他那个揣测不透的儿子北齐王居然按照他的部署一步步走进去了,让他多少有点吃惊呢。 还是说,他故意如此? “罪孽。”千劫低头见自己手中的念珠似乎又红了不少。 光耀帝也不恼,慢悠悠道,“朕的棋子有了自己的意识,他自己也想要天国呢。你说,他要天国去有何作用?”还没等到千劫回答,目光猛然一凝,射出让人心颤的寒光,“还是他想和命运抗争。” “一切皆有定数。”千劫粉色透明的薄唇淡淡吐出几个字,却字字敲击在人的心里。那个人断然活不过二十一载,而眼前的人…… 光耀帝狂笑起来,“千劫,朕不信定数,朕已经更改了无数的定数。所有碍眼的,碍事的,都被朕铲除了,朕现在很想看看他们几个的表现啊。” 突然凑近,意味不明道,“就比如大师你,你可知为何朕毫不顾忌你什么都说出来?” 千劫淡淡垂下纤长的羽睫,“皇上不会准许贫僧出这皇宫半步。” “哈哈,千劫啊。朕有点相信你说的你能看透凡人的内心,知晓天命了。可,大师,你若这皇宫都出不了,你如何去拯救那些罪孽深重的人?你又如何阻止这人间避免铁蹄践踏,血染大地?” “贫僧要走,皇上留不住。” 光耀帝目光含笑,却带着刺,“大师尽可试试看。或许,朕每日屠杀几千人,大师就能指点一二找到龙脉?”光耀帝的眼里有着阴狠,当他确定眼前的人当真知晓一些事后,便将他软禁了起来。只是这人当真超脱尘世之外般,明明是那般年轻的少年,却不惧不怕,淡淡然清透超然。 “花非花,雾非雾。皇上已经被心魔控制了。” 光耀帝定定看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千劫半晌,拂袖道,“朕就让你看看,朕是怎么做到的!大师,你不是知晓将来之事么,那你就好好看着,看着朕怎么将你所知晓的一步步改变!” 千劫好看的双眸中是一片澄明的清宁,无半点人间烟火的情绪。 随意望出去,没半点波澜的干净眼眸似乎变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一处隐秘的地方,有一抹红色眨眼而逝。 ——千劫,红色是你的魔障。 这是他师父对他说的话,除了这一句,还有一句,千劫,红色的妖魔会血染大地…… —————火爆美男分割线—— 这是一个妖娆妩媚到骨子里的女子,薄纱轻勾,扭腰摆臀间风马蚤到了极致。 这人不是别人,真是当日在宫宴上想给白夜下蛊结果错下到了未央身上的银花。 说她是真正的蛇蝎美人也不为过,此刻,她正在摆弄着那些恶心瘆人到极致的蛊虫。好似那些东西不是蠕动的恐怖虫类,而是一朵一朵的鲜花。甚至,张开嘴提起一只蛊虫风情万种的放入口中。她自己不察觉,可若是有人在场,那情景非得让人大吐三日不可。 宫梁上的风起雪落阴柔绝色的脸上尽是厌恶。这女人用身体养蛊,他看得恶心。虽然他也操控蛊虫,可花月教的蛊比她这个可高级多了,至少不用身体也能控制。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来的任务是找出白芝兰中蛊的根源。 他不想和她打哑谜,索性就这样落在银花面前,一副冷冷的模样。 银花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风起雪落。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人接近,而且她屋子四周是有蛊虫的,一般人也不可能安然无事的进来。 而眼前的男人不但进来了,那些蛊虫更是不敢近他的身。这让银花全身警戒起来,妩媚的眼眸里迸射出凌厉。 “你是何人!” 风起雪落理都懒得理她,手指一弹,一只恶心到极致的蛊虫落在银花面前。 银花一看见那蛊虫,心中大骇,退了好几步。这虫她自然认识,是她下在白芝兰身上的。这蛊虫居然活生生被诱出来了,可她体内的蛊母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让她不得不高度重视起眼前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起来。 半眯起眼睛,“居然敢诱出老娘的蛊虫,你胆子不小。” 风起雪落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这样的货色还不配和我说话。”话落手一扬,那屋子里的蛊虫居然朝银花反噬回去。 银花惊骇之余迅速反击。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风起雪落胆子也真大,进皇宫就这样光天白日的。他已经达到他要的目的,知道了所有一切只不过是皇帝的阴谋,本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可想到下蛊之人虽是听命于人,却惹了白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最为关键的是,他在这宫里闻到了血魅樱的香味。这才打算在仔细查查。一查就查到银花这里来了。 真正交手了,才知道彼此的实力都不容小视。银花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时之间居然难分高下! 不过风起雪落到底技高一筹,银花一个不防被打落在地。眼见就要被风起雪落杀了时,‘叮’的一声,一枚东西打进来救了地上的银花。 随之而来的人,身上似乎还有浅浅佛香,而刚刚打进来的东西滚落在地,居然是一颗暗红色的檀木佛珠。 风起雪落不动声色的看着来人,初始也微微怔了那么一下,因为那个人漂亮精致得不像话的容貌和他那强大的内力。他很明白,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人。 千劫脸上依旧无凡尘情绪,是世外的超然和清透。“罪孽。” 风起雪落把剑尖指向千劫。 千劫看向他,红衣火妖而艳丽。这人在他和光耀帝说话之时就潜伏半天了,他不是没发现,只是没出手而已。 风起雪落冷哼道,“没想到和尚也做了这皇家的走狗。” 千劫并未发怒,长长的羽睫微掀,“你何苦多造杀孽。” “莫名其妙!”风起雪落不在和他废话,攻过去欲找机会离开。 银花也是见过千劫的,可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那漂浮的云朵。让人探测不出来力道。眼见他和风起雪落打了起来,银花越看越惊骇。 风起雪落她和他刚刚交过手,她知道这个红衣男人实力有多强。可这样强的人在千劫面前也只是勉强不被其伤到,这么厉害的人,她也只见过主子有这般力量。 就在银花想这些的时候,千劫一颗佛珠风起雪落没躲过,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千劫的声音就像九天之上的梵音,“你造的杀戮太多,以后就伴着佛祖恕罪吧。” 风起雪落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为何他不知道!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压根不像和尚的和尚! “凭你?真是笑话!”话落,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愣是消失在房间里。 千劫睁开眼睛时见银花已经被迷惑了心智,给银花喂了一颗药丸,这才看向打开的窗口处,垂下眼帘,“妖术。” 风起雪落这边受了重伤逃出了皇宫,而北齐的战场上局势也万般紧张。 这一次,来的是在普通不过的牛。同样的招数,牛尾巴被点燃,对方用鼓声控制。 在未央的笛声下,那些牛再一次反攻回去了。 而就在未央放下笛子的那一刻,幻影看见自家主子嘴角缓缓流下一道殷红的血迹,寸得那张脸白得触目惊心。 幻影不敢呼叫出来,也不能立刻过去,害怕扰乱了军心。 未央骑着马,在士兵的欢呼声中掉头,这时再看,已经看不见他嘴角那抹血迹了。只是面容很是苍白,更是显得那如画的眉眼万般深邃,发色漆黑如墨。 他抿了一下艳红的唇瓣,云淡风轻的一笑,只是那笑怎么也没达眼底,反倒是让人生出更寒冷之感。 看来,今夜得和那个控鼓之人做个了结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八章 逍遥公子的传说 我保跟跟联跟能。 是夜,墨蓝的天空像个黑洞一样无半点星月之光,似乎还有厚重的云层遮蔽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寒风呼啸得厉害,却是没吹散天上沉重的云朵,倒是卷起地上的白雪,肆虐的像暴风雪一般笼罩了两军阵营。 军营中的烛火大都被雪风吹灭,大地一时之间陷入一阵诡异的黑寂。本来那白雪还能晃些光亮,眼下被这一吹,让人睁不开眼,昏天暗地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怕是敌军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不过北齐站岗的士兵却是刚毅的伫立着,警戒的注意着对方阵营的变化。毕竟,天国有偷袭的前科。 果不其然,听见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声在风雪中夹杂着野兽的嚎叫声向北齐军营奔腾而来。 北齐士兵一边放出信号一边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感受到雪地的震动越来越大,不知何种野兽也越来越近,众人不禁暗暗捏了捏手中的武器。 近了…… 更近了…… 众人心如擂鼓,这才发现自家王爷似乎还没赶到。 高高飞起的雪雾中,暗黑的夜下,朦朦胧胧看见不远处的庞然大物。随便一只居然都有小屋子那般大!这样的东西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 眼见那猛兽就要践踏而来,‘砰砰砰’几声巨响。有庞然大物倒下,好似震得大地又抖了几抖。 北齐的士兵傻眼了,就算武功出神出化的人也没有这般强大的力道啊。 情况陡转直下,空气中似乎有一股硫磺硝石的浓烟味,伴随着巨响,那味道越来越重,而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有东西落在北齐的阵营里,有人捡起来看,居然是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块!! 这一夜过后,数国震惊。 都在传说北齐和天国那一战,那一夜,突现骑兵,天人一般下降。以摧枯拉朽般的架势毁灭了天国的象兽阵。 与此同时出名的还有‘逍遥公子’。 因为不知用何武器灭了天国象兽阵的正是逍遥公子。从此,逍遥公子声名大噪。都说逍遥公子身高数丈,眼如铜铃,口如血盆。也有说逍遥公子风度翩翩,俊美无涛。 逍遥公子放出话,‘王侯将相也非天生成,这江山不是哪一家的江山,这天下,也不是一个人的天下!’ 这番话语无异于造反,可不管哪一国都没明地里说逍遥公子是叛逆。毕竟,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武器让他们忌惮。于是,逍遥公子就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存在了下来。 天国受了重创,可并没退兵。北齐也按兵不动,与此同时就在两边对立的不远处又驻扎了新的军队,那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逍遥公子。 奢华到极致的帐篷,里面传来古弦乐器之声。 主位上的人身着黑色镶金色天蚕丝袍子,脸上戴着一张雕刻着大朵繁花的金色面具,面具的光和衣衫遥遥辉映,那般非凡的东西让人不想注目都难。 看那身形并不魁梧,却修长有致。看打扮,应该是个男子。 帐篷里的人乱糟糟一团,一个神情癫狂的老头子抓着手上的图纸两眼放光恨不得吞下去一样,几步扑倒那面具男子面前,激动得不能自已,“小子,没想到这东西有如此威力!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只要你给老夫画出来,老夫就能给你做出来!!” 这近乎癫狂形容不整的老头子正是江湖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鲁疯子。这人是个武器行家,但凡他打造的兵器都是价值连城。可惜,这人失踪多年,再也没人见过。却不知原来在这里。 黑衣男子递给他几张图纸,淡淡道,“给你十天时间。” 鲁疯子打开图纸,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啥都没说抱着他的宝贝图纸下去了。 这时候一个女子上前来,那女人画着看不清面目的妆,娇哂道,“公子,你突然就说要打仗,这些年虽然我们赚了不少银子,可这经费还是有些紧张。” 那公子不疾不徐的,“扈三娘,昨日让你们捡来的象牙呢。” “都照公子说的收好了呢。”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笑得花儿一样。 “我要你这样做……” 接下来,有各种各样奇装异服,性情古怪的人上前来询问事情,那公子都一一解答。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销声匿迹很多年的人,眼下居然肯为这么一个人办事,不得不让人惊讶。 当差不多都出去完了,一个女子走进来。自动去到那黑衣公子身后给她揉捏着肩膀,“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那女子面目陌生,可出口的声音却是连仙鹤的! 而这黑衣公子也就是逍遥公子正是出门去给未央寻药的白夜! 白夜并没有取下面具,微微勾起唇瓣,“那天国不敢擅动,是惧我们的武器。却不知眼下我们并没有武器了,要是硬碰硬我们不见得能胜。光耀帝已经派了援兵前来,三两日便能赶到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不用管,只需在这静静看着就成。” “公子,你真的想做皇帝?”连仙鹤语气中隐隐透露出兴奋。毕竟,她的骨子里是嗜血的。当初被白夜救下相当于都从良了,现在难得见了血腥,那种本性蠢蠢欲动起来。 “皇帝?呵。”皇帝,她不稀罕。可未央稀罕,她便夺了这江山送他。 想起未央,白夜淡淡垂下眼帘。她从来不曾怪过他,他那样的生长环境,不相信人,习惯性的利用别人都很正常。若不那样做,也许就见不到今日的未央了。 她没什么野心,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可骨子里的不安全状态让当初还是小孩子的她随意成立了这么一个逍遥阁。想起来,还是在绿茵的帮忙下完成的。可如今呢,逍遥阁终于开始让世人知道,绿茵白骨都寒了。 连仙鹤见白夜不说话又开口道,“公子,上次我们救的那位姑娘蛊虫虽清,却是失忆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记得从前,也不记得之前在青楼的生活。可,可她还是记得公子。我们要不要把她接过来?” “接过来干什么?我们现在是打仗。何况,她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若是被未央或者花家的任何一个人看见,只怕都要怀疑逍遥公子的身份。 “找几个身家背景简单的人去照顾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也算对得起白之时了。 “我要离开一阵子,你照着我留下的计划一步步实施。”白夜又说了一句。 连仙鹤一惊,“公子,你要去哪里?” 白夜笑,“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扔掉这么多人一个人跑不成?我要出去寻药,我答应了别人的。不过,势必在战前赶回来。你放心,他们暂时都不敢轻易出动了。” 白夜留下的计划并不复杂,可是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是那么的新鲜和不可思议。 连仙鹤看完计划时,好半晌没回过神,不过还是恭敬的遵照白夜的意思有条不紊的办理着。 于是,短短时间,各种极富有特色的商铺,客栈酒楼,甚至镖局,医馆,青楼,等等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场所在圣乾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自此,逍遥公子又成了一个神话,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白夜出了战场,在离北齐营地不远的地方默默的站了半晌,却并没有过去。终是转身消失在雪地里。 她想了,这世上如果一定有人治好未央的病,那个人只可能是沧邪。 所以,她要回花月教。 即便,沧邪真的废了她……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一九章 愿为你倾尽天下 裁幻总总团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苍穹之下,白雪寒冰之上,妖红纷飞,毒虫遍布。 那玉宇琼楼般高贵华丽的宫殿里,银发男人斜倚在雪色狐裘之上,神祗般的绝世容颜上有着微哂,遗世独立着淡淡嘲讽的弧度。 宫殿里两旁站着的白衣教众不敢多语,自从上次圣女忤逆尊主的意思下山后,尊主就变得让人更不可琢磨起来。 蓦地,所有人都顿住了呼吸。 那抹妖艳的红,灼目得一如漫天飞舞的血色花瓣,少女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脸上无波无澜。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圣女偷偷下山,整个圣女宫的人都做了花肥,而梵音天绝也被关在了万尺冰牢之下。当他们都以为尊主要下令追回圣女之时,尊主却是什么都没说。 眼前,圣女居然这样回来了。他们不敢想象,尽管多年来尊主很宠圣女,但,这样天神一样轻易就能掌控别人的人,被人背叛被人忤逆,后果不敢想象。 “尊主。”白夜没叫沧邪,她知道,自从上次她独自走了之后,有些东西就会变。她还记得,小小的她遇见神祗一般的他时,她发的誓言,她说,永不背弃,如违此誓,万劫不复。 那时,她想活下来。 活着,一直是她最大的愿望。 而现在,她依旧没改变初衷,一个人若是生命都没有了,其它诸多都是空谈。她还是畏惧死亡,可比起畏惧死亡,她更怕的,是那眉目如画男子的殒逝。 花月沧邪单手支着头,长及脚裸的柔软银发烁烁滑落在身侧,好似披上一层银纱,万般好看。这样慵懒随意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贵雅蹁跹,足以颠倒众生,让人不自觉的匍匐膜拜。 那幽深的紫眸微微一挑,淡漠流转间,却是万般慑人。 “知晓回来了?” 白夜抬头,眼眸不偏不倚的直视着他。 这个男人有多宠她她知道,她这两辈子没怕过谁,可眼前的人,她有时候是怕的。那不是一般人对他的惧怕,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怕。 她闹,她调皮,可她一直不敢触及他的底线。 “是。” “呵。”沧邪只是一声轻笑,两旁的教众却瞬间跪了一地。 白夜敏感察觉到周围教众对她的那种感觉变得极为微妙,似乎隐隐含着某种怒意。也是,他们是不能允许任何人冒犯他们心中的神的。 而花月沧邪,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神。 “属下有事相求。”白夜咬咬牙,直接道明来意。 花月沧邪依旧慵懒侧躺着,半眯着那魅惑睥睨世间的紫眸淡淡扫过白夜,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夜儿可曾见到那圣女宫周围的血魅樱?那颜色似乎更漂亮了?” 白夜心下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花月沧邪微勾唇角,“夜儿,这世上反了本尊还能活下来的人,你是唯一。” “尊主,杀了他们?”白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那些人好歹从小伴着她长大,虽然没多深的感情,可毕竟是她连累了他们。 “杀?”花月沧邪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慢悠悠的坐起来,轻描淡写道,“夜儿,那些人彼此互相埋进了血魅樱下要赎罪。” 是,这才是白夜最惧怕的地方。一个人,不做任何事,别人自愿为他不顾生死,甘做任何事。 其实她都明白,花月教的人在背叛了沧邪的那一瞬间,便决定了自己的死亡。纵然没有人逼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容许自己活下去。 只是她自私,即便知道有这种结局,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白夜闭上眼睛,半晌又才睁开,深吸了口气,“尊主,属下只求你一件事。之后任凭尊主发落。” 花月沧邪静默。 那种静默就像最终的审判,让人倒计时迎接突然而至的死亡或者新生。白夜知道,要是换了平常人此刻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沧邪要杀人,眨眼之间的事。 避无可避。 在这静默之中…… 花月沧邪没出手,而就在白夜不远处跪着的一个教众却突然出手,目标是白夜。 只是还没等到那寒光闪闪的利器逼近白夜,一股骇人万般的冰气一闪,那人口吐鲜血半个字也没机会吭出来就倒了下去。 “本尊的夜儿,何时轮到你这样的东西来动。”花月沧邪身形未动,淡淡然的出口。 白夜看着地上的尸体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花月沧邪。 花月沧邪下了软榻,缓缓行来,白夜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他身上的气息就像他的紫眸一样,让人有种无可自拔的感觉,嗅一口再也移不开。花月沧邪垂首,银发被风撩起那么几丝甚至轻拂在白夜的身上,白夜愣是没敢动一下。 “怎么,知道怕了?”花月沧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夜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点头,却又摇头。 “既然知道怕,还敢做出那般胆大包天的事?还是,夜儿,本尊太过娇宠你?” 白夜默不作声,当沧邪靠近她时,她怕,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下意识想靠近他,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即便,前一刻也许他就会杀了她,这一刻她对他依旧生不出一点防范之心。 “夜儿,你说让本尊如何处罚你?嗯?”花月沧邪捏了捏白夜的脸蛋,那脸蛋被寒风一吹,带了些红晕,软软的触感也凉凉的。却在花月沧邪的手下变得温暖起来。 被他一摸,更显红润。只是那红润不是冷的,而是气血极好的表现。 他用内力给她暖了身体。 白夜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充斥在心中。就像一潭幽静冷冽的湖,被投入了一块小小的石子,一圈圈漾开无边的涟漪。又若蜻蜓点水,只此一下,湖就笑了。 摸着白夜明显消瘦的面容轮廓,花月沧邪紫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哼,下次这般人模鬼样的样子回来本尊就废了北齐!” 胸腔中酸意蓄积,一如蓬勃的春水,再也阻挡不了。 白夜当真‘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花月沧邪的怀里,委屈得不能自已。 “呜呜,沧邪……”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零章 无上尊宠为一人(加更1) 九俗顾顾梅顾四。白夜当真‘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花月沧邪的怀里,委屈得不能自已。 “呜呜,沧邪……” “不准哭。”花月沧邪有些生硬的给她擦泪。 白夜却哭得更是厉害,小孩子般昏天暗地,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及,完全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眼泪胡乱蹭在花月沧邪紫色天蚕丝织成的华袍上,糟蹋得一塌糊涂。 那些教众在白夜哭之前就退了出去,雪白的华丽大殿里,只有哭得大声的白夜和抱着她的花月沧邪。 说抱着也勉强,毕竟是白夜自己蹭在他怀里的。 “呜呜,沧邪,我心里难受……” 泪眼朦胧的望着花月沧邪迷魅众生的绝世容颜,白夜抽噎得厉害,“沧邪,我不要他死。他死了我会难过的……” 花月沧邪静静的看着白夜,那仿若沉淀了世间所有魔魅?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9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9部分阅读 魅紫的眼眸流转着让人看不透的波澜。 终是轻轻把白夜揽在怀里,那不知名的情愫和叹息他自己都没发现就淹没了,“哭成这般模样,真丑。” “我也没让你看。”白夜咕哝道。 再说,即便她笑颜如花也抵不过他随便一瞥的魅力大。 说完又怯怯的抬眼看花月沧邪,眼泪倒是没流了,只是那长长睫毛上还有泪珠,脸蛋上泪痕也狼狈得紧。 见花月沧邪迷人的紫瞳里居然有丝笑意,白夜扯起他的袖子索性在脸上擦了擦,恶毒的把眼泪全擦在花月沧邪的云袖上。 花月沧邪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好在不是鼻涕。” 白夜脸一红,窘迫之余却是被气的。她小时候感冒发烧得厉害,的确干过那非常没有形象的事情。 “我就擦鼻涕又怎么了~~”说着恶作剧的把脸在花月沧邪的胸膛上一阵乱蹭。 “胡闹。” 白夜转而抱着花月沧邪的手臂,“反正你一件衣服都只穿那么一下下,浪费。” 花月沧邪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这就不哭了?” 白夜则是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饿了。” 饶是花月沧邪这样的人这一刻也不免无语起来,不过还是让人准备吃食。 眼见白夜狼吞虎咽的样子,花月沧邪微蹙眉,“整日胡闹。” 是夜。 花月教的宫殿在寒冰之上,又多是白玉琉璃堆砌,纵然是夜晚,室内也并不是一片黑暗。 九转曲回,那白玉寝殿门被推开,寒玉冰床上的花月沧邪缓缓睁开眼睛。 白夜抱着枕头,身上只穿了薄薄的雪白单衣,头发自然披垂着,显然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 睡眼朦胧的,“沧邪,我要和你睡。” 还没等到花月沧邪同意,白夜就自己过去,主动爬上床。虽然花月沧邪这张寒玉床比她那张冷,不过只要靠着他就非常暖和了。 蹭在花月沧邪的怀里,满足的笑笑,“沧邪,你继续给我讲那个故事吧。” 那个从小开始讲,却在现在都还没听完的故事。 花月沧邪微微僵了一下,“夜儿,你已经长大了。” “沧邪,在花月教我不和你睡我睡不着。”几乎形成了习惯,小时候刚来时是怕那寒玉床的冷,所以实在挨不过去时就蹭着花月沧邪睡,后来花月沧邪倒也不反对,任由她半夜爬上他的床。只是第二日白夜醒来都会发现自己被飞了下来。 她的警觉心不算低,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把她飞下来的。 花月沧邪把她揽过去,却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手下的触感不是孩童,而是成熟妖娆的女人? “睡吧。” “那故事你还没讲完。” “那故事没有结局。” “怎么可能没有?” “因为那个女子死了。” 白夜心下有些伤感,为了故事中的人。“沧邪,这是真的么。” 花月沧邪看着她,眼眸之中越发看不真切情绪。 “很多年了。” 真的,真有那样的故事?白夜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起来。 “沧邪,那三个男子呢?” “全死了。” 全死了?白夜闭口不问了,只是往花月沧邪的怀里蹭了一些。这个让天下人都惧怕都不敢瞻仰的男人对她真的很好的,他会对她笑,他会哄她,他也会生她的气,他在她面前只是沧邪而已,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花月尊主。 可不知为何,今天的沧邪让她觉得有些不同,特别是提到故事的时候。 “沧邪,我想看烟花了。”每年七月初七,这万丈寒冰之巅都会绽放一场盛世烟花。那是沧邪这不问世道的人唯一在坚持做的事。 花月沧邪没说话。 “沧邪,今年我的生辰已经过了。那个时侯我不在花月教,你明晚给我补起来好不好?我还看烟花。” “好。” 那一场盛世烟花,白夜没想到是她看到的最后一场——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亘古的冰雪莹白缭绕,久了,倒也不觉得那雪花让人觉得寒冷。这也是奇怪之处,饶是几国之间冬日下雪,也是能感觉到冷的。甚至就像北齐战场上的雪一样,迅猛而冷冽。 而笼罩着万里冰封的花月教,这里常年飞散的雪却轻盈斐然,一如风中柳絮,一如浅浅芦花,也像那陌上花开梨白,寒湿气节,风动影悠然,那无我无执,痴绝到了极点。 这洁白的雪野中有血红的妖娆繁花点点,白的洁,红的艳,美焕绝伦。若是崖周围那些毒虫隐没不出现,大抵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人间琼瑶之境,仙境幽深桃源处。 这里有世人向往的所有东西,无可比拟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势,冠绝天下的美人,出神入化的武功,长生不老的传说…… 自然,这天山鸟飞绝处,凡人无法进得半步。 有人曾在遥远的地方眺望那云蒸霞蔚的天山,运气好的也曾看见那通宵达旦的绝美烟花,从那里绽放开来就如在碧空之中盛放。遍及了整个苍穹,瑰丽震撼到让人咋舌。 世人无法参拜,却也对那神秘之境更是向往。 那上面,到底住着怎样的人? 玲珑剔透珍奇无数的屋子里,一个只穿着单衣的清灵小佳人赌气似的扭开头,“出去!我不换!” 两个女教众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请圣女责罚。” 白夜依旧坐着,没回头,“让梵音天绝来。” 两人诚惶诚恐,“圣女。”谁不知道梵音天绝被尊主关起来了。 白夜冷冷一笑,“哼,好得很。那本尊就这样坐着。” 两人已经做好成为花肥的准备了。 有人进来,男人今天穿了白色的衣衫,曳地缓缓。 清傲遗世,脱俗贵雅。 “尊主,属下自愿去做花肥。”地上两人没有任何怨恨和不甘。 白夜听到花月沧邪来了,小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狡黠。却是冷声道,“谁让你们去做花肥了?下去!” 二人自然也不敢违抗白夜的命令,倒退着躬身出去。 “闹够了?” 花月沧邪的声音一直给人的感觉都像穿透了无数的时空和岁月还清晰得让人闻之便沉沦,不带任何感情,却让人怎么也忽视不掉。 白夜转过身子,见到金樽烛火下摇曳的人,呆了那么一下。 倾世之颜,冠绝天下…… “沧邪,梵音天绝不在我不习惯。”这是她闹了半天的目的。直接向花月沧邪说,她实在办不到,花月沧邪也不会理她。索性蛮不讲理娇惯任性一次。 花月沧邪岂能不知道白夜的心思,漫然渡步过来,轻飘飘的提起白夜,漫不经心道,“犯了罪的人就得接受惩罚。” 白夜瞪大眼,本想瞪瞪花月沧邪,可又很没出息的软下来,小猫一样粘上去,摇着他的手,“沧邪,我上次不该偷跑。都是我的错,你让梵音天绝出来吧。虽然冰牢无人看守,可若是没你的命令,她们不会走出半步的。” 花月沧邪只是看了她一眼,拿过搁置在旁的衣衫穿在白夜身上。 白夜自然不敢不让他给自己穿,也不敢闹了。 同样一拢雪白,很明显和花月沧邪身上的是一样的,都是上好的雪缎。领口和袖口处隐隐绣着繁复的纹路,神秘莫测。 “走吧。”花月沧邪牵着白夜的手。 白夜撇撇唇,望着花月沧邪左眼角下勾画的那一只栩栩如生的鸢尾花般紫色的蝴蝶,不满道,“沧邪,为什么这次不给我画蝴蝶?”每一年,她生日的时候,花月沧邪会在自己左眼角下画一只蝴蝶,自然,也给白夜画一只。 花月沧邪顿住,侧头看她,魅紫的眼眸中流转过一丝浅浅的波澜。蓦地捏捏白夜的脸蛋,“好,给你画。” 白夜得意的笑。 花月沧邪牵住白夜的小手,将她按坐到梳妆台前,提来颜彩,在白夜的右眼尾去勾画。 有那柔顺的银发落在白夜颈子里,随着花月沧邪的动作一挠一挠的,痒得白夜‘咯咯’直笑。“沧邪,你的头发啊。” 白夜伸手去撩花月沧邪的头发。落在她颈子里的银发不算太长,白夜绕在指间玩着,越玩觉得触感越好,拉在鼻下嗅了嗅,连头发都一股魅惑人心的香味,还有没有天理啊。 感觉花月沧邪停了下来,白夜抬头,正准备问是不是画好了。这一举目就看到花月沧邪近在咫尺的冠绝之颜。那紫色眼眸似乎泛着琉璃一样的光,幽深得让人不敢直视。只怕,世上再也找不到如此蛊惑人心的紫。 白夜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沧邪……”那样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灵魂最深处,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沦再也醒不过来。 花月沧邪侧过头,那般强势的人却是避开了白夜的目光。 白夜似乎也回过神了,心里那个无语,恶人先告状似的,“沧邪,我们都这么多年交情了,你怎么能用你的眼睛蛊惑我!!!” 说着还在花月沧邪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胡闹。”毫不意外的,白夜被挥开。 这一挥就挥到古镜前面了,白夜‘嘭’的一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一抬头就看见镜中的自己…… 只觉得呼吸一紧,抬起头,问沧邪,“这是我吗?” 花月沧邪好笑,去到她身后看向古镜,微挑眉道,“果然,人靠衣装。” 白夜牙痒痒的,瞪着镜子里面的花月沧邪做了一个鬼脸。张牙舞爪假装去扭颈子里的人的脖子,那一靠近,两人的脸在镜子里,尽是何等的绝世惊艳! 白夜沾沾自赏起来,得意洋洋道,“身边的人都好看得人神共愤,我终于找到点自信心了。啊哈哈,我也不差嘛。”扭头还对花月沧邪眨眨眼。 “……” “沧邪,你说是不是?我是不是变漂亮了?”白夜不依不饶。 “……” “我不管,我要你说!!” “……” 白夜揪住花月沧邪的衣衫,踮起脚尖,努力把自己的脸凑近和他平视,近得长长的睫毛都眨上了花月沧邪的面容,“沧邪,你好好看看,你没觉得我变漂亮了么?”白夜也不是说假的,以前还没觉得,可这一仔细看真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彩。虽然这样想自恋了一点,却事实。 花月沧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静了那么一下。 而后慢慢抬起手。 白夜有不好的预感。 “那个,沧邪我自己飞出去,不劳你大驾了,啊~~沧邪,不带你这样的,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某人在空中还在哇啦啦大叫。 外面的数万教众不可思议却又情理之中的看着圣女被飞出去好远,然后再要落地的时候才不算优美的勉强稳住身子。 “沧邪,你太过分了!!你不能杖着自己变态到极致的武功就欺负人!!!” “我要向你挑战!!!!”很嚣张。 “呃,沧邪,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很讨好。气焰明显弱了下去。 而花月沧邪一出现,教众自然跪倒一大片,虔诚无比。 纵然这个男人不去争任何东西,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普天一人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一章 谁懂你的千年孤寂(加更2) 和化花花面花荷。花月教的灯光尽数灭了,虽然还有盈盈白雪晃眼,却也可以看见那九玄穹天一片墨蓝。 响声乍起,此起彼伏的各色光芒直击长空,似乎看不见了,却突然绽开,灼目一片,组换成梦幻旖旎的色彩。 盛大恢弘得让人膛目结舌的烟花一波波绽放,把本就莹白的雪地照得和白昼没什么两样。 璀璨无比,刹那芳华。 两人并肩而立,有风拂来,衣袂飘飘。那银发男人的背影在雪地里烟花下竟然恍惚得不真实。 白夜侧头,“沧邪,我明日下山。” 花月沧邪竟然笑了一下,捏捏她的小脸,“记得本尊说的话,倘若夜儿在消瘦一点点,北齐必灭。”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是道不尽的猖狂恣肆。没人会怀疑话中的真实性,因为这个男人的确可以轻易办到。 白夜知道花月沧邪是担心她,舍不得她受苦。心下暖暖的。 岔开话题问了一个很想问的事,“沧邪,你陪我去么?”白夜凝视着他,沧邪这样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让他去救未央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可白夜还是有几分期待的问了。 花月沧邪看着白夜,欲出口的话顿住了。那人的病,无法医治。 在厉害的人也有无法办到的事,在强大的人也不能改变一些事。譬如死亡。 不管岁月的长短,人的最终归途皆是如此。 “有一天,本尊会去。” 白夜一听花月沧邪如此说,瞬间高兴起来,小脸上都是兴奋的颜色。沧邪这样说,就是答应了!! 猛地抱住花月沧邪的胳膊,红扑扑的娇颜仰望着他,“沧邪,你太好了!!” 花月沧邪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那片刻的温柔足以融化这天上的万尺寒冰。虽然也像那空中依旧绽放的烟花,稍纵即逝。 得到花月沧邪的答复,白夜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这一来就呆不住了,眉眼都在笑。猝不及防袭向花月沧邪。其实,她早就想试试了。以前内力被封,完全没办法,现在好歹还凑合,她想看看自己到底能承受花月沧邪几招。 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白影过处,翩若惊鸿游龙。 彼此眼角下的蝴蝶,似乎也翩翩起舞起来。 白夜很认真,花月沧邪也没有明显的敷衍。这一打下来,白夜居然过了十招之上!! 不过她的得意没有多久就被一股劲道抛得老高,在空中半晌才落下来。 花月沧邪也没有去接住她,所以白夜无例外的又吃了几口雪。 白夜抿抿唇,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自己爬起来。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样子,颤了颤,猛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落在雪地里万般触目惊心!! 那烟花的光一照,生生刺痛了花月沧邪的眼。 “夜儿!” 几乎是瞬移过去揽起她,紫瞳中有了慌张。 白夜吃力的笑笑,控诉道,“沧邪,你打我……” “嗯……咳咳……好痛。”嘴角又溢出一丝血。 花月沧邪抱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就要去号脉。却被白夜躲开,同一时间最快的速度猛地一下扑倒花月沧邪,而手掌模仿利刃的样子逼上花月沧邪的脖颈。 如果那是利器,完全可以这刻伤了他。 白夜得意洋洋的,趴在花月沧邪身上耀武扬武道,“我打败世上最厉害的人了~!!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是胆子不大那种小人。 因为她看见花月沧邪无波无澜的眼神,虽然没大发雷霆,那威慑力却是比别人大怒都让人哆嗦。 这次玩大了…… “嘴里的血哪儿来的?”花月沧邪语气无害得仿若清风,可白夜在这冰天雪地里都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所谓关心则乱,能骗到他的人,世上也只有一个白夜。 白夜抖了抖,想不动声色的从他身上退开,“呵呵,那个,是,呃,鸡血……啊~~~~” 这一次,白夜不知道自己被飞了多远,总之等她想飞回来时都没有力气了。在雪地里老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等她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原点哪里还有花月沧邪的影子。 烟花依旧盛开着,平素看烟花就她和花月沧邪两个人,本来无一个教众的,现在多了数十名花月教众。 见白夜狼狈不堪的回来,那些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白夜撇撇唇,又看了一会儿烟花。 白夜试探性的往花月沧邪的寝殿方向走,那些教众齐齐拦住她。 “你们吃了豹子胆了?” “圣女恕罪,尊主现在不想见你。”那些人机械性的回答。 白夜眯起眼睛,“滚开!否则废了你们!” “圣女恕罪!” “本尊偏偏要去,看你们能耐我何!” 于是,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的白夜又一次和别人打了起来。花月教的教众自然不敢伤她,甚至都不防守,只是阻止白夜去见花月沧邪。 没打出个什么结果,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白夜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赢的。 闹了一宿,天边泛霞,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白夜遥遥望着那恢宏的宫殿,淡淡垂下眼帘。 她自然不是那么无聊,假装受伤去让花月沧邪担心。不知为何,她只是下山,却感觉到沧邪的不舍,那种不舍让她心痛。所以,她只是气气他而已。让他生着她的气,这样,也许就不想其它东西了,还巴不得她早点滚下山去。 有两个熟悉的绝色女子走来,一摸一样的面容。 那是梵音和天绝。 “沧邪让你们出来了。” 两人齐声回道,“圣女,请让属下和你同行。” 白夜笑笑,“不用,我一个人走。” “圣女?”天绝不解。 “上次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幸亏没事,要不然我内疚死。” 梵音沉默了一下,“圣女,其实那时候尊主早知道你会偷走。” 白夜笑,她何尝想不明白,如果沧邪不是放她离开,她就算长了翅膀也下不了这天山。 “圣女宫的人也并不怪圣女,我和梵音亦然。”天绝要直接许多。其实当时尊主没让她和梵音做花肥,只是让她们自己去冰牢,就已经让人意外了。想必尊主是看在圣女的份上才饶她们不死。 “你们就留在花月教吧。别跟着!”白夜说完这一句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看那世上最奢华浩瀚的宫殿,以及宫殿里那个冠绝天下的倾世男子。 她知晓很多事,就像她不在花月教的日子,沧邪很少说话,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也不屑于。 白夜在想,那么长的岁月他一个人,不和任何人说话,一个人住在那么广大的宫殿里,偶尔会寂寞么? 她是想多陪陪他的,所以心里才会为离别而伤感。 梵音天绝留下,沧邪若去圣女宫,也不至于冷冰冰空荡荡一片。 背后盛大的烟花最后绽放,在归为寂静。就像万般繁华落寞,静得让人寻不到一丝人气。 天山,本就是个少世俗烟火气的地方。 亘古不变的静…… 北齐战场上就如白夜先前预料的那般,虽然花宴和花冥天已经带着兵和未央汇合了,却依旧没一方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拿不准逍遥公子的意图。 这样盲目动手就会给别人可乘之机,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 气氛是极其诡异的,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白夜早在进入北齐就换成了逍遥公子的打扮,不动声色的饶过那些驻扎的士兵回到自己的营地。回去时,也没有惊动别人。 突然觉得营地里有些古怪,这警觉心似乎太低了点? 白夜进了营帐本是随意的一瞥,却蓦地顿住。 目光猛然一凝微微眯起,飞速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某处,袖箭倏的一下飞出去。 贯穿了整个营帐,却没贯穿那个人。 “逍遥公子就如此待客?”邪魅慵懒的声音,很熟悉。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二章 请君入瓮困鬼面(加更3) 裁幻总总团总,。“逍遥公子就如此待客?”邪魅不羁的声音,很熟悉。 那拢红衣穿在他身上不是妖娆不是惊艳,而是一种无人学得来的慵懒和邪肆,这般调子偏偏和灼烈联系在一起,让人想忽视都难。尽管,从来不曾见过他的面容。 白夜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作为逍遥公子不知道,所以她此刻正常的反应就是警戒的打量着他。 鬼面修罗漫不经心的靠在营帐室内的乌木柱上,看似随意的打量着白夜,实则眼眸深处漆黑无边,让人看不出思绪。不过隐隐能感觉到他同样在分析着眼前的逍遥公子,并在第一时刻估摸对方的实力。 白夜冷笑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擅自进本公子营帐,这种人也能称之为客?”话落的同时,任谁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蓄势待发的杀气。 白夜并没有因为和鬼面修罗打过几次交道就放松警惕,也并不是做戏给他看。实则是这男人太过不简单了,她知道地狱门消息灵通。可是没想到这种事都要插上一手。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还是如前局势这般紧张的情况下,有些目的不难想象。 逍遥公子的面具是金色带着妖娆花纹,鬼面修罗的面具是银色镌刻着神秘花纹,就这么对峙着,空气都稀薄起来。一时之间,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张力充斥在四周,谁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一般。 “呵呵,逍遥公子,你我皆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如今也算说上两句话了,还能不算朋友?”鬼面修罗蓦地一笑,让人瞧不出真意。 “若是这样便算朋友,那本公子的朋友多如过江之鲫,就更不会有那闲心记得阁下了。”白夜反唇相讥。 鬼面修罗微挑眉,双臂环胸,更慵懒随意了一些。“在下多来几次逍遥公子不就记得了。” “哼,先看看你这次有没有命回去吧!” 白夜刚刚说完,就有人把营帐团团围住。 其实白夜早在和鬼面修罗斗嘴时便发现有人发现了异样,毕竟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果不其然,外面有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欣喜,“公子!”那声音虽然刻意改变过,白夜却知道是连仙鹤。 “哈哈,小子,我又研究出来新玩意儿了。拿偷偷进你营帐那人试试效果怎么样?”这人是鲁疯子。 微勾唇角,“如此,甚好。”话落的同时身子蓦地一个拔起,飞速破营帐而出。 鬼面修罗消息那般灵通,自然知道逍遥公子在北齐战场上都干了什么事,而且这营帐里都有些什么人他都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摸不清这逍遥公子的身份,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对于鲁疯子这么出名的人他更是不可能不知,眼下听他如此一说,天生的危险感知能力让他也紧随白夜之后飞身出去。 白夜毕竟知道鬼面修罗的厉害,这营帐是雨布覆盖住的,自然困不住鬼面修罗。 但。 看了不远处那几门类似于大炮和那些在别人眼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临阵以待,按照方位阵型蓄势待发时,白夜满意的笑了。 回头冲后方的鬼面修罗说道,“阁下来本公子这小小军营里,不就是想见识见识这些东西么。正巧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让你看看也无妨。” 鬼面修罗看着这个笑得一如妖艳曼陀罗的男子,那一刻觉得这个男子是极其无情的。 他现在也可以离开,虽然会有点麻烦。但是他不能走,他的确是来看那能顷刻间就可以毁去一座城的东西。他不算见识浅薄,可从来不知道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白夜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鬼面修罗,尽管她不认为他在这般情况下还能安然而退,但鬼面修罗素来狡猾。要不然,也不会做了那么多嚣张至极的事,知晓那么多足以让人灭口的秘密却还好好活到现在。 心下恶魔因子蠢蠢欲动,要知道,要上战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心狠手辣。其实她一直都不算善良,她的纯情她的美好善良都只给自己在乎的人。至于其他人的生死,那又干她何事? 或许,应该给那些妄动的人一点警告。 “九头蛇,本公子离开这段时间想必有不少人前来‘做客’,把那些人全部请出来,让所有想知道的人都见识见识。”白夜望着下方一个看上去邪乎无比的男人说道。 她并未避讳鬼面修罗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军营的事,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逍遥公子即便不坐镇军营,一样笃定没人敢来乱动。 那人长相倒是颇为俊美,就是给人太过怪异,居然有一头雪发,一看就毛骨悚然。只见他阴测测的笑了一下,顷刻间转身消失,不一会儿,押着数十名黑衣人上来。声音也滑腻腻又嘶哑哑,“我说小子,你还真猜准了。这些人都是这段时间来‘参观’我们军营的。” 至少有二十个人左右。 九头蛇又笑,“而最大的鱼,今天也落网了。”目光移向高处一些的鬼面修罗,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他们知道鬼面修罗来过,就是没抓到,这次终于困住他了。 白夜终于知道刚刚潜入时军营为何那般反常了。原来是请君入瓮。 可鬼面修罗这样一个人不应该完全感觉不到吧。 鬼面修罗听见这是个圈套,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下,整个人都是那般淡定的神韵,好似他早就知晓了一般。 “能见识到这些新奇的玩意儿,也不虚此行。”话虽如此,目光却灼灼盯着白夜。 比起那些能瞬间取人性命的东西来说,他对于能造出这些东西的人更有兴趣。 面具下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意,白夜看向那些被制住的黑衣人。“把他们脸上的黑布扯下来。” 话音一落,那些人面目尽数露了出来。 除了明显特征,譬如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轮廓深刻的一看就应该是天国的人外,其它人看不出端倪。 白夜冷笑,“各位,本公子决定让你们切身感受一下你们想要了解的东西。”把目光移向鬼面修罗,“阁下,你可看好了。”说着拍了下掌。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三章 龙凤斗心生不忍 和化花花面花荷。白夜冷笑,“各位,本公子决定让你们切身感受一下你们想要了解的东西。”把目光移向鬼面修罗,“阁下,你可看好了。”说着拍了下掌。 空气中‘砰砰砰’几声声响响起,震得周边树木枝桠上的白雪纷纷飘落下来。 那些黑衣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为自己满身开花了赶紧低头来看,见着依旧完好无损时就像捡了一条命。他们既然被派来,自然知道那皮糙肉厚的大象都能被打得一团血肉模糊,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他们。 虽然这些人没注意到,鬼面修罗却是注意到了。那打出这响声的人,从他们手里拿奇怪的东西之中的确射了什么出来。尽管很快,快得让人扑捉不住。 而且,那些人是故意打偏的。 如果是对准心脏,他们必死无疑。 白夜这时候已经坐在了他们准备的软椅上,那些拿着黑乎乎类似于枪支的人兴奋无比的跑过来团团围住她,唧唧咋咋吵吵闹闹说个不停。 “小子,老夫活了一把年纪了,第一次见到这好玩意儿!” “贫僧更佩服你了!决定以身相许~~” “去你妈的,花和尚!”有人不满。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声。 轻易能决定别人生死的武器他们却好玩极了的样子爱不释手,更有甚者跃跃欲试,只待白夜下令。 这些人性情都较古怪,虽然一个个看上去年龄都不大,却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怪物了。白夜有时候也在想,当初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能就那么容易遇到这么些人,还能救了他们。 救了他们也罢,这些人还都死心塌地一定要跟着她。这让她觉得简直天天中六盒彩似的,简直不能用运气好形容。 他们就像是排着队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暗中借她的手在密谋组织什么。可这些年,对这些人不闻不问,他们照旧嬉笑打闹,没给她惹任何麻烦。 沉淀下心思,玩味的看着那些脸色多少变了一些的人。 “解开他们的束缚,你们尽情的玩吧。能留口气就留口气,实在没留下来本公子也不怪你们。”又笑笑,“至于这位,陪他玩的时候可当心着点,他是贵客。所以,要是一不小心把他脸上的面具弄坏了,本公子可是要怪罪的哟。”这句话自然是针对鬼面修罗。 白夜的话虽是反话,众人一听却是明白。想必,公子让他们摘了鬼面修罗的面具。 那九头蛇最激动,雪色的头发似乎都尽数飘了起来,“这红衣小子我喜欢,让我来。嘿嘿,事实上我对他面具下的脸很期待啊。”舔舔唇瓣,真正像极了冷血的毒蛇,似乎要吸了鬼面修罗的血一般。 有一个脸上画得看不清真容的女子怒道,“下流胚子!” 传说中九头蛇一如蛇的秉性,性滛,男女通吃。 九头蛇只是‘嘿嘿’的笑,向鬼面修罗飞身而去。 营帐里乱成一塌糊涂,可若是仔细看,到也是一场视觉盛宴,欣赏着别人频临死亡的恐惧和挣扎,每每以为要被打中,却又差了那么一点点。 九头蛇消失江湖多年了,纵然是鬼面修罗也只是听说过他的传闻,知道一些他的秉性,却并没有见识过其人。这一交手才发现,眼前的人武功和他人一样邪门。 何况九头蛇手中还有那更邪门的武器。 白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要让所有人说她逍遥公子,残暴,荒滛,可江山她也要!这样,有一天…… 只不过这片刻的寻思间,军营里的追逐游戏发生了变化。 那些黑衣人在白夜故意示意的放水下都还没受伤,只是脸色煞白一副吓得要死的模样,而真正厉害的角色却是受伤了。 那一枪打出去,刚刚擦着他的腰侧进入,血瞬间染暗一片红衣,鬼面修罗有些不稳的落下来。 “小子,你作何突然停下来??!!”九头蛇有些抓狂,若不是眼前的人突然停下来不避开,他也不至于会失手打中他。要知道公子可没说要杀了这个人啊。 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飞身过去要取了鬼面修罗的面具。 鬼面修罗慵懒幽深的眼中流转过淡淡的不屑之色,好看的薄唇潋滟无比好似妖娆绽放的罂粟,迷惑却灼痛着人的神经。 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饶是受伤了依旧是那般不可一世的气场,仿佛没将一切人放入眼里。 却也没和九头蛇纠缠,毫不在意腰上瞬间把衣衫染上一大片暗红的伤口,而是倏然飞身在白夜身后,瞬间制住她。 本来以白夜的武功不是那么容易被制住的人,只是当她看见鬼面修罗中枪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口顿了一下,甚至这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 “逍遥公子想看在下的样子,只需交代一声便可,何必那么麻烦。”鬼面修罗用他那无比性感低沉的声音说着淡淡漫然的话语,看上去很是随意,可白夜很明白的感觉到只要他手一动,她的小命就得玩完。 “呵,”冷冷一笑。轻飘飘说道,“你制住我不就是想全身而退么,那本公子告诉你,就算你离开了,我照样可以查到你的底细灭了你!” 鬼面修罗摇摇头,好似在笑,只是那笑怎么也没达眼底,他的身材自然要比白夜这个假男人高许多,这样站在白夜身后制住她,更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那灼烈狂傲的气息似乎都扫到了白夜的脖子处。 “逍遥公子似乎太低估我了,我不但要全身而退,而且还要带你走。”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夜眼角的余光瞟向那些紧张防备注视着鬼面修罗的人。 鬼面修罗邪魅一笑,“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呢。” 就在这当口,白夜瞬间反手一击,鬼面修罗也是飞速反应过来就截住她的掌。 ‘嘭’的一声,两人各退了半步,白夜稳住身子时没什么异样,而鬼面修罗却是摇晃了两下,没忍住吐了一口血。 那血蓦地一下喷在雪地里,像极了冷冽寒风中盛开的朵朵红梅。 白夜看着血地上的殷红,眸光闪了闪,脑海里想起了未央,这十几日,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虽然没拿到药,她是不是也应该回去了? “公子!”奔过来的连仙鹤那紧张的声音把白夜拉回了神,这个时候鬼面修罗早就被团团围住了。 白夜望过去,见鬼面修罗唇角的血线,那种陌生的奇怪的情绪又生了许多出来。广袖下的手指倏的握成拳,紧紧的。她真是见鬼了!!! 她偏偏不信,冷冷的看着被人围住的鬼面修罗,下了死命令,“杀了他!” 连仙鹤有些吃惊,因为白夜语气中的迫切,好似那个人和公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却不知白夜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要确定心中那异样的感觉是假的,就算曾经作为白夜的她被鬼面修罗救过那么几次,可这个人让她潜意识要躲开,她只觉得一沾上了就是麻烦,而她的预感向来很准。 她现在不想要麻烦。 作为逍遥公子的她和鬼面修罗从来没有半点交际,杀了他很正常!! 白夜尽量忽略掉心中的那一幕幕闪过的画面。其实当她刚刚看到是鬼面修罗时,第一反应不是他来做什么,而是他平安从灵月国回来了。而且还好好的。 现在见他吐了那一口血,那并不是被她的掌力打的,也就是说他的内伤并未好完全? 鬼面修罗和人这样交手,腰侧的血流得更厉害,过及的地方都是殷红点点。 白夜突然就想起在灵月国时,那纷飞的雪花下。红衣妖艳的男子慵懒靠在粗大的古树上,姿仪优雅,洁白的雪花温柔落在他身上久久未化去。当时他的笑纯稚无邪得紧,无害万般,寒冬里却让人觉得像极了蓝田暖玉,沧海月明。 眼见鬼面修罗快要中剑了,白夜突然出手,‘叮’的一声响,剑锋被打偏。 “这个人还有用,活捉。” 众人片刻诧异,也就是这片刻让鬼面修罗走了。 有人立刻去追,这时又有人来报,说是北齐王花未央在外求见。 白夜还没从自己居然出手救了鬼面修罗中回过神来一听这话又是一僵,未央为何来见‘逍遥公子’?他就不怕被困在这里或者被杀? 【关于鬼面修罗这几张有点复杂,亲们要淡定。童童可以很直接的说,有人易容了的。大家最好从情绪方面以及白夜的直觉方面去仔细揣摩,才能辨其真假。囧……另外,昨天有加更,亲们不要看漏了。童童的文看漏了有很多情节就不容易联系起来了。╭(╯3╰)╮】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四章 来去匆匆所为何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想了想,“迎客。” 未央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不会莫名其妙身入不知是敌是友的阵营。既然他这样大大方方的来,也就是并不怕别人说他和造反的乱党有勾结。 只见。 缓缓行来的少年白衣黑发,容貌绝美清雅。 优雅得如同仙子,轻柔得如同烟雾,清冽得如同竹魂,漫然行来,晃花了许多人的眼。看得白夜四周那些多年没出江湖的奇人异士目瞪口呆,本就是些不拘小节的人,明显听到有人吸口水的声音。 白夜一直知道,未央是不同的,即便有千万个人,一个花未央站在其中,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站着,都是绝对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在他身上好似有一种磁力,你越是想探究,越是被吸引,不可自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却没看任何人。好似对着白夜的,可你往深了看,却发现那幽深的眼眸里无波无澜。 依旧是那个绝世风华的未央,依旧是那熟悉得不得了的容颜。不过短短时日未见,白夜却觉得好似隔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漫长到有些奇怪…… 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白夜镇定的说道,“北齐王请坐,不知北齐王到这里有何贵干?” “做客。”未央浅笑。 “喔?呵,本公子这小小军营倒是引来了不少人。”挑眉看他,“只是没想到北齐王也会光临。” “逍遥公子大名在外,有人想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0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0部分阅读 结识并不奇怪。” “包括你?” 未央但笑不语。 “北齐王不会就是来和我玩玩深沉吧?”白夜揶揄。事实上她到是突然想逗逗未央。 未央微微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的异色,淡淡笑道,“和逍遥公子这般神秘的人玩深沉,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语气一转,带了些逍遥公子应该有的冷意,“北齐王,本公子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可也不是闲得发慌的人。既然北齐王无事,就请回吧!” 未央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打量她。 半晌,站起来,当真说道,“打扰了,告辞。” 白夜莫名其妙,看着未央的背影消失,心中那种感觉更奇怪。未央会做如此没有意义的事,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冒冒失失的来了一遭她的军营,甚至走时匆忙得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他一般,尽管一如既往的优雅漫然,但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未央到底怎么了? 他的目的何在? 咬咬牙,最关键的是他要走,她居然没一点舍不得。脑海里还出现鬼面修罗受伤的样子,甚至担心他一个古人是断然取不出来那不算成功的子弹的? 难道未央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变得让她觉得陌生? “公子,刚刚那小子我不喜欢。”旁边一个面容极其年轻,说话却老气横秋的人说道。 白夜抿了下唇,“为何?” “老夫我活了几十年了,看人向来很准。刚刚那小子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可太过漂亮完美,感觉怪怪的。” 也不会啊,还是那么好看,要不然他们流什么口水。 白夜撇撇唇,“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对策。今日这般一闹,我们又故意放走了那些前来打探的人,只怕他们回去后有得玩了。” “啊,小子,我倒是期待他们打过来,血啊,多美味的东西啊。”九头蛇兴奋的扑到白夜身旁。 白夜眉毛直抽抽,这人和连仙鹤一样让人无语。 看着他们,慎重的开口,“我要离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什么?公子你又要走,奴家不要嘛,公子你好不容易露一次面,这才刚刚回来呢,奴家的小心肝儿要想公子的。”那个脸上画得花花的女人不满的抗议,满是哀怨的看着白夜。 白夜好笑,这些人真是活宝。 “林美人,你那小心肝儿里想的人多了,公子我啊是挤不进去了。” “谁说的,只要公子说要,奴家立刻把自己洗得白白的送到公子床上。” “阿呸,不要脸!”有人出声。 “花和尚,老娘招你惹你了,还是老娘嫌弃你你记恨在心。”林美人转头从后面明明玉树临风却被人称为和尚的人叫道。 那人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倜傥,只是手中随时拿着一壶酒,大有醉生梦死的模样。斜睨了林美人一眼,“林美人,你虽自诩为‘美人’二字,可贫僧的确生不出半点好感。得了吧,你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别折腾公子了。” “花和尚,关你屁事!!信不信老娘劈了你,然后在j尸!我让你到了地狱都不得安宁!!” “不要脸的女人,我宁可被母猪上也不会让你碰半根手指头!” “老娘现在就强了你,我看你能怎么办!”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人蓄势待发就要打起来,那一大群人却习惯性像没什么事这般各做各的,压根不在意。 白夜则是有些头疼的支着额头,这两个人怎么还是看对方如此不顺眼啊。 “行了行了,等公子我走了你们在继续。” “公子?”果然,众人回神,都看着她。 白夜勾唇笑笑,“我想以后来这军营的就不是探路那般简单了,只怕还要去偷鲁疯子制造那些东西。”所以嘛,她才觉得麻烦,任何事情都是利弊相连的。 这些东西虽然及不上现代,搁在这里用来打仗的威力却是巨大的。 如果被其它国家或者有野心的人拿去加以利用,后果不堪想象。 “那些宵小之徒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有人冷冷哼了一声。 白夜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厉害,要不然她能这般放心。 她不走是不行了,特别是看了刚刚那么奇怪的未央后,她得回去看看,未央到底怎么了。 于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又交给他们一些东西说了怎么给她消息的方法后就匆匆走了。 白夜在安全的地方换了装扮,只穿了一拢红色男儿衣袍。北齐的士兵自然认识她,恭敬的放行。 回到未央的营帐,发现他并不在。 寻思了下转身出去,刚刚撩开帘子就看见一个熟悉无比的人,花宴!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五章 三哥怎如此护短 九俗顾顾梅顾四。花宴一看见白夜愣了那么一下,随即笑道,“嫂子回来了,难怪这几日没看见嫂子呢。不知嫂子看见七哥没?” 白夜对他并无好感,淡淡道,“没看见。” 花宴并不在意的挑挑眉,“七哥那身体这天寒地冻的到处跑可不好,说不准……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击中了,虽然击中他的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雪团。 白夜拍拍手,把残雪拍掉,“我家未央什么样都轮不到你来说。”几步走到花宴面前,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上次的帐我还没和你算,若是你学不乖,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那突然凑近的幽香让花宴滞了一下,却也并不是没见过女人,笑得邪魅,同样压低了声音凑得更近,“嫂子准备拿我如何?” 白夜指甲一划,花宴凑低的脖子赫然冒出血珠。“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我会生生拧下你的脖子!!” 花宴目光一冷,这女人敢伤他!“你要挟我?”话落想去钳白夜的下巴被白夜避开了。 “要挟你怎么了?花宴,我早就给你说过,花未央不在乎不和你计较,可我白夜小心眼儿得很,我没那么大肚量!你最好安分点,别犯在我手上!!” 花宴微微眯起眼睛,那瞬间让人不寒而栗。“嫂子,那就试试看如何。”他一步一步走进白夜,看不出思绪。 白夜冷冷的盯着他,这光天化日又是军营里她倒要看看他敢做什么。要是能在这里随随便便动手不顾及后果,她现在就把他废了! 花宴笑得鬼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制止白夜的一只手猛地低下头去。“嫂子,那便让我放肆一回吧。也尝尝七哥迷恋的味道是什么样的。”这话虽然很下流,可他说出来并不猥琐,而是一种微讽的揶揄。 白夜面色一寒,正要出手时有人出手了。 “老八,你在干什么!!”说话的人只一招就把花宴震退了几步,同一时间把白夜护到了怀里。 那灼烈的阳刚的男人味,挺拔结实有力的双臂,还有护着她手的那种宠溺和轻柔…… 白夜侧身抬头,对上那张刀凿般菱角分明的俊脸,笑了笑,“天哥哥。”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再见他。 花冥天依旧一拢黑色织锦墨袍,大冬天的薄薄一层,那微微敞开的胸口还能看见小麦色的肌肤,猎豹般矫健而充满诱惑。常年征战的岁月让他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不寒而凛的霸气。 这样一个端端一站,气势就逼人万般的男子却在白夜一声‘天哥哥’后面部轮廓柔和了下来,浑厚性感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兴奋,“小东西,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花冥天确定是白夜后索性把她娇小的身子毫无顾忌的抱在自己怀里。 白夜动了动,她甚至能感觉花冥天健美的胸膛,肌肉纹理。“天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见面都这般热情啊,小弟的骨骼都快要被你抱散了。真是吃不消啊。” 花冥天听白夜如此说,愣了一下后豪爽的大笑出声,那飞扬深邃的英挺眉眼舒展开来,万般狂放不羁。习惯性的把白夜举起来,“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小东西忘记天哥哥了?” 白夜有点无语,她又不可能像对待花宴那样去伤了花冥天。可眼下被这样举起来,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虽然不敢明着看,但眼角的余光却不住的往这里瞟,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想来也是,花冥天这样一个铁血男子,谁见过他这般对待一个人啊。 “天哥哥,人家哪里敢。只是,这样子,被人看到很没面子啦。”白夜垮下小脸。 花冥天笑得更是愉悦,那迷人的男人魅力几乎轰得人晕头转向。逗趣道,“小东西知道害羞了,哈哈。” “天哥哥,放我下来啦。” “对了,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花冥天不但不放下,把白夜又是一通搂搂抱抱显得很兴奋。 “我……” “三哥,你不知道么,眼前的人是……”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人的花宴意味深长吊人胃口般的说了一半就停下来。 真没想到啊,三哥居然和这个女人这般熟,而且看这模样似乎还非常亲热。 花冥天可没忘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如果他没看错,花宴是想亲吻小东西?纵然小东西长得唇红齿白也是男子吧,老八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 再说,就算小东西不是男子,他也不会允许! 鹰眼一眯,“老八,你刚刚在做什么。” 花宴一惊,眼前的人不会顾及很多事情,是真正战场上练就出来的铁血修罗。他知道所有弟兄里,最莫测的是花未央,可最让人直接惧怕的人就是眼前的人,这也是他这般久都没动他的原因。 “三哥,我脖子受伤了,嫂子在给我上药呢。”花宴笑得无害看向白夜。同时不着痕迹的吐出白夜的身份。 “嫂子?” “三哥,你当真不知道?也难怪,七哥成亲的时候你并不在,这么多年也基本不在京城。你怀中的人就是七哥的王妃,已故白丞相的女儿。” 花冥天低头看向白夜,慢慢也把她放下来了,挑眉问道,“秦月?” 白夜多少有点内疚,对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不会欺骗他们的。当初认识花冥天时,并未深交,何况那时他和好几个人在一起,她自然而然说出一个名字。后来酒楼相遇,她也没告诉他,这也是她一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再见他的原因。 抬头看他,“天哥哥,我是女儿身。对不起,天哥哥,当时骗了你。” 静默了那么两秒,花冥天蓦地一笑,“怎么,是女儿身就不认天哥哥了?” 白夜眨眨眼,心下一热,“谁说不要了!!” 花冥天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照旧揽过白夜,“真是个小坏包啊,连天哥哥我也骗。还真被你骗着了。这么说,那秦月这名字就是假的了?” 白夜赶紧举手保证,踮起脚尖好不容易凑近花冥天耳边道,“真的,天哥哥。这个名字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是真的。”她上辈子就叫秦月嘛。 这句话虽然有毛病,花冥天却并未深究,也并没有因为白夜是女儿身还是未央的王妃就避讳。花冥天一辈子也不可能是那种据小节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 所以白夜的身份除了让他初开始有那么点吃惊外,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花宴本以为花冥天知道了白夜的身份多少会有一点隔阂,或者其它情绪,毕竟,他看得出来花冥天对白夜太特别了,特别得让人不可思议。 可他这般毫不在意,这让他的如意算盘又落了空,心中戾气横生。 总有一天,所有碍事的人都得死。而这个胆敢要挟他的女人,他会好好折磨她! 花冥天只是随意看了花宴一眼,语气不浓烈却字字敲进人的内心深处。带着警告的意味儿,“老八,不管小东西是谁,我都不会准许有人动她,你可明白?” 无害的一笑,“三哥,你也不怕七哥吃醋。” “老七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小东西是他的媳妇,也是我的弟弟,我喜欢她宠她有什么不对?倒是你,我看你在京城学习是白学了,尊重长嫂都不知道么。”那语气隐隐透露出危险的讯号。 “三哥,你可真偏心!我不是说嫂子在给我上药么,为何你就笃定我欺负了嫂子。”花宴说得无比委屈。 “哦?”花冥天一个让人摸不透心思的哦字。看向白夜,“小东西,他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白夜并不想把花冥天卷进来,皇家的事已经够复杂了。既然花冥天这般真心待她,她也不想多给他添麻烦。甜甜一笑,“天哥哥,真的。他没欺负我。” 花宴露出一个你冤枉我的表情,“三哥,嫂子都这样说了。” “父皇写信让我督促锻炼你,你现在回去训军去。” “三哥……” “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是,小弟这就去。”花宴满脸哀怨的转身去执行命令。 待他走了,白夜弱弱的开口,“天哥哥,你耍哥哥的威风。” 花冥天狂放不羁的一笑,揉揉白夜的头,“那小东西可曾怕过我?” “不曾,”白夜眨眨眼,调皮道,“天哥哥又不可怕,我为何要怕你?” “哈哈~”花冥天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小东西会说他花冥天不可怕。照道理这样被人说一般的人是要生气的,毕竟这挑战了他们的威信,男子的自尊,骄傲。可从白夜嘴里这样说出来,花冥天倒是喜欢听得很。 白夜却是在心中嘀咕,天哥哥虽然给人不敢忽视的凛冽之感,让人下意识臣服。但比起沧邪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别说他不凶她,就算花冥天凶她,她应该也会眼不眨心不跳的。 要知道沧邪才是最可怕的,他甚至不动手杀人,也不发脾气,就那么看你一眼,她就直接没出息的软了。 “小东西,前一阵子怎么没看见你?”花冥天想起来了这么一段时间,却是没见着白夜。 这一说白夜想起未央的病,虽说沧邪答应来,可也没说具体时间啊。依照沧邪的性格,还真说不准。在沧邪来之前,这段时间未央还得继续受苦。 说话也泱泱的了,“天哥哥,未央身子不好,我出去寻医去了。” 见白夜脸上的心疼,不知为何花冥天素来强大的心抽痛了一下,没去多想,“七弟的身体打小就不好,的确苦了他了。待这战事打完,天哥哥帮你一起寻医去。就算这圣乾没有名医,其它国家也许会有。天下之大,不怕找不到能治他病的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何其有幸。 白夜抽抽鼻子,压下那酸意。 花冥天见白夜眼波水雾弥漫开来,紧张无比的捧着她的脸,“小东西?怎么了?七弟病了多年,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医治好,你别急。嗯?” 白夜摇摇头,这个人真正真正像一个哥哥那样完全宠着她,那种感觉,如此让人幸福…… 扑在花冥天怀里,“天哥哥,你对我真好。” 花冥天明白过来她反常的原因,有些无奈的轻轻揽着她,“就为这事,小东西真傻。我不是说过么,不管小东西是谁,什么样的人,也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一辈子护你,宠你。” 他交朋友从来只讲一个意气相投,这小东西他第一眼看着就喜欢,这样就够了。 在浑浊的世道,在冷漠的人情。终极也有好的,纯透无比,简单快乐的。 白夜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下还是蛮兴奋的。更是抱着花冥天撒起娇来。 “七弟?”远远的,花冥天看见未央漫然行来。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六章 未央 你不待见我 我保跟跟联跟能。 还凑在花冥天怀里的白夜听见他叫,立刻抬头,四处去看,果然看见未央踏着雪缓缓行来。 白衣乌发,唯美绝伦。 “未央!!我回来了!!”白夜甜甜的笑,往他跑去。 跑在未央面前,有点气喘的站定,笑得眼眸弯弯。 “未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封书信么,也不算离家出走嘛。”见未央好似很久没看见她一样盯着她看,白夜有点不自在。 未央眼波微闪,只是微微一笑,“回来就好。” 白夜蓦地一下双臂搂住他脖子蹭了蹭,“未央……” 未央一僵,不着痕迹的把白夜移开,温声道,“夜儿,别闹。” “我才没闹呢。”看见他没事她高兴嘛,先前在逍遥公子的军营时候看见他,总觉得怪怪的,还以为他急冲冲的要回来是因为发病了。 “夜儿……”这一声夜儿悠长无比,叫得白夜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自动粘过去,“未央,怎么了?” 未央却是笑了,揶揄道,“大家都在看你。” 白夜四下一看,那些偷偷瞄过来的人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多看,有一个人没收回,花冥天。 花冥天走过来,看了一眼未央,“七弟,你去哪儿了?”那语气隐隐有些严肃。 未央很坦诚的说道,“去拜访逍遥公子了。” “两军对战,逍遥公子是个异数。纵然父皇下令暂时不动他,可七弟就这样去只怕不好。外界的说法先不论,单单就这逍遥公子,没人知道他的脾性,这很危险。七弟一向稳重,怎么做出如此鲁莽的事?” 白夜真的想笑,虽然他们说得很严肃。这天哥哥还真是喜欢用哥哥的架子教训人啊,先前是花宴,现在变成了未央。 未央浅浅敛下眼眸,“三哥,父皇虽说暂时不动逍遥公子,可那是迟早的事。你也知道逍遥公子的武器有多骇人,那不是圣乾这些肉体凡胎的士兵可以抵挡的。”接下去的话未央没说。 花冥天有些严肃,大凡打仗,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一般都是在后面指挥,但花冥天不同,他虽是王爷也是一个好的将军,他自己会冲锋陷阵,这样的人和士兵之间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他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当真被炮轰成肉泥死去。 看了一旁闲闲的白夜,花冥天冲未央说道,“这些事容后再议,你身体不好,先下去休息吧。”又对白夜说道,“小东西,回来了就不要出去了,外面乱。” 说完话,也不顾及未央在场,照旧揉了揉白夜的头发才踏步离开。 白夜咋舌,真是有哥哥的风范!! “天哥哥是你们兄弟中的奇葩。”白夜总结道。 “是么?”未央语气出奇的温柔,可目光却是盯着白夜的被花冥天揉过的头发处。 “是啊。呃?”白夜觉得不对,看身旁未央居然自顾自的丢下她走了!! 他们好歹也这么久不见面,他今天不冷不淡一点也不热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莫名其妙走了,他到底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她都不别扭他利用她自己回来了,他和她计较是么劲儿? 吸气一声大吼,“花未央,你给我站住!!” 未央果然停住了,只是白夜看不见的地方,那张如画容颜上有一丝隐隐的怒气。 白夜上前,“花未央,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不高兴也就算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未央回头,微微一声叹息,“夜儿,没有的事。累了吧,早点歇着。”话落主动牵起白夜的手,往营帐走去。 白夜被他牵着,看着未央的侧影,半晌没说话。直到吃了饭,过了好久白夜也不说话。 夜已深。 那边看书的未央终于开口,“夜儿,你为何不说话。”天知道他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你如此不待见我,要我说什么。”为何从花月教一回来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未央也变了,变得这么陌生。 不待见她?未央长长的睫毛微掩,眼中的莫名稍纵即逝。放下书,去到白夜身边轻轻揽过她,“夜儿……”明明甜蜜蜜却无端让人听出一丝伤感。 白夜反手抱住他,感觉未央身子似乎又僵了一下,“未央,你到底怎么了?” “担心来着,怕某人不打招呼又走了。”未央戏谑道。 “切,谁信你。”话虽如此,白夜还是蹭了蹭他,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 未央声音带了一丝难得的暗哑,“夜儿,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去找三哥他们讨论战事。” “不要,天哥哥说了,让你休息。”白夜抱住他不放人。 “夜儿,听话。” “不要!!!”白夜猛地抬头狠狠瞪他,“花未央,你还说不是不待见我!!为何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她还真是敏锐…… 不过,他不是不想和她呆在一起…… 未央静静的凝视着她,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白夜有些委屈,“花未央,你到底在想什么……”说着主动抱住他,勾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要去吻未央。 未央怔了一下,看着那张清灵如仙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她的唇贴上他的,那甜美蛊惑着他每一寸神经。不知觉间,他环上她的肩。 白夜轻轻咬了未央一下,眼波朦胧道,“未央……” 未央一顿,推开白夜。白夜一个不及防,被未央推倒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 “夜儿!!”未央紧张的抱起她。“夜儿,没事吧?”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自责和紧张,还有那么一丝痛苦和挣扎。 白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晌,一字一顿淡淡说道,“我累了,晚安。” 话落自己从未央怀里站起来,只是脱了鞋子就躺在床上,再也没动一下。 未央对她的疏离她不是没感觉到,她以为他生气她独立离开,但是,不是那样。他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尽管还是那么温柔。 未央看着背对着他的白夜,拳头悄然握紧,眼里有着痛苦,却并没有上前。 突然。 “报~!”帐外有声音响起。 “说。” “王爷,天国突袭。” “本王即刻便去。” 未央换了盔甲,回头看了白夜一眼,“夜儿,我没有不待见你,夜儿永远是那个我会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话落再也没停留,出了营帐。 白夜觉得恍惚,烛光下看着营帐顶,安静得可怕。 突然翻身而起,因为她听到一声异响,出了营帐果然看见一只奇特的小鸟,那鸟儿转了两圈落在她身上。 打开小鸟腿上的纸条。 地狱门的人抬着昏迷的鬼面修罗在她的军营去了?? 为何?那子弹当真没取出来?? 【之前很多亲都在想鬼面修罗是不是未央。眼下,两人几乎同时出场了。在时间和理论上都说不过去,汗,亲们别被绕晕啊。童童提示一下。可能性:一,如果此未央是未央,那么受伤的鬼面修罗就一定不是未央。二,如果此未央不是未央,那么会是谁?未央又在哪里?是不是受伤的鬼面修罗?我自己晕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七章 救死扶伤谈条件 言小纯纯网纯的。苍茫的大地上,白雪郁积。夜来晚风,寒洌刺骨。 北齐战场,血腥弥漫。天国突袭,三王居然同时亲自上阵。自是一番风卷云涌,血雨腥风。 而就在北齐战线以西五里处,驻扎着逍遥公子神秘奇怪的军队。此刻,北风肆虐呼啸,卷起漫天白雪,就在那白雪之中数十名好手抬着被包裹保护得滴水不透的华丽诡秘轿子站在营帐外。而逍遥公子的属下也是一大批整齐警戒着,和他们对峙着。 当黑衣的逍遥公子倜傥风流的落在双方中间时,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彼此的实力都不可小观,若是动起手来,双方必定都有伤亡,皆讨不到什么好处。 白夜扫视了一圈对方的人马,每个人,随便一个都是超级杀手的气场。这么几十个人站在一起,给人的压迫可想而知。 “你们凭什么要本公子救你们的主子。”白夜清清冷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上前了一步的是两个看一眼几乎就能割伤人眼睛那般凛冽的男子,这二人正是地狱门的左右使。到底身居高位一些,能忍住对眼前逍遥公子的敌意,有礼的说道,“我家主子是逍遥公子所伤,外人无法医治,还望逍遥公子出手救我家主子。” “好处呢?”白夜淡淡瞟了他们一眼,冰冷的金色面具泛着无情的光。 “逍遥公子最近想飞速占领各种市场,无非是想赚得巨大的备战经费。若是公子肯医治我家门主,地狱门自当奉上金银无数权当谢意。” “你们门主重伤昏迷,你一个地狱门右使能做得了主?” 那人惊了一下,因为白夜突然准确无误的把他的身份点了出来。不过眨眼间又没情绪了。“不瞒逍遥公子,这些都是门主重伤昏迷前交代的。”意思也就是说他能做主。 “若是本公子不答应呢?”白夜的话说得让人猜不透思绪。 “若是门主出事,地狱门上下势必血洗逍遥门!”这不是狂妄,这是宣誓。 “哈哈,真是好笑了。你门主自己不敌本公子,受伤遁走。如今无法再回来,让本公子医治也就罢了,还想强人所难么。”语气陡然一寒,“地狱门猖狂到如此境地,当真以为我逍遥门怕了不成!” 白夜的话并不客气,那几十个地狱门教众中自然有人听不过去,本就是眼前的逍遥公子伤了人,如今还这般不识抬举。可也知道门主命悬一线,咬牙把所有的杀气和恨意吞进了肚子里。 右使冷冷的眉眼微动,“逍遥公子可以得到数量惊人的钱财,还是我地狱门的恩人,这笔买卖无论如何都划算。” 鬼面修罗,他可当真厉害。他就那般笃定她逍遥公子一定稀罕他的钱财了? 是,她的确很需要。她能赚到钱,可那毕竟需要时间。而战事,不会等人。花月教不是没钱,可她不想动,更不想向沧邪要钱。她是独立的一个人,不是做任何事都要人来善后。何况,沧邪并不知道她就是逍遥公子…… 想到这里,白夜回头朝后面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判官笔,把他们的要求和应付的报酬写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 被叫着判官笔的人温雅的一笑,手腕一转,一块白绢凌空而写,漂亮潇洒的动作看得四周的人皆是顿住了目光。须臾,写着彼此大意阐述的一副上好墨宝出现在众人眼前。 地狱门的人不仅是杀手,还是买卖消息的人,眼前的人一打量,这一动作,他们立刻就能想到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越发觉得眼前的逍遥公子的确不简单,难怪门主要亲自出动了。这些个隐人异士都在他手下,可想而知,这逍遥公子只怕是有大来头。 签字画押只是一个形式,想来地狱门也不会出尔反尔。在江湖上混,信用是金字招牌,何况他们是做买卖的。白夜并不担心,之所以这样一番,纯粹故意为难他们。虽说她其实并无要伤害鬼面修罗的心,但却不能让人觉得她有意放水。若是那般,鬼面修罗那样敏锐的人势必会怀疑她的身份。 当那些杀手要尽数入军营时,不和谐发生了。 白夜冷声道,“你们的门主本公子会救,至于各位,恕不招待。”引狼入室,她还没那般天真。这些人全部进了军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些人自然不依,他们又怕白夜对鬼面修罗做出什么危害性命的事。 “左右使可以留下照顾你们门主,这是本公子最大的让步,否则,请把他带走!!” 左使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 巨大华丽的营帐里,白夜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鬼面修罗呆了那么一下。面具下的脸她不知是什么颜色,可那薄唇却几乎没了血色。 整个人压根感觉不到一点生气,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随时都会远去一般。 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右使,一个是九头蛇。 是帮手,也是彼此牵制对方。 白夜让人准备好了要用的工具,幸亏有鲁疯子,不然也打造不出这般精致镊子。 拿着那明晃晃的镊子在烛火上烤了烤,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取过子弹这样的东西了。尽量平复好心情,白夜沉着冷静的开口,“把他伤口周围的衣衫剪开。” 右使依言而行。 鬼面修罗的伤在左腰侧偏中半寸的地方,可以看出来做了一些处理,有金疮药的味道。伤口并不大,但是足够深。取出子弹的过程毕竟会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个时空没有麻药那样的东西,本来准备找点罂粟用来麻醉,只是这冰天雪地又是战场上一时也没找到。若是花时间去寻倒也不难,但鬼面修罗的伤却等不起。 目光移到鬼面修罗的伤口上,白夜顿了一下。那血总是让她皱眉,并不乐意见到。 这个人就应该是张扬的,邪魅慵懒的,灼目的。似乎习惯了他一向欠揍的样子,这一下这般气若游丝让人反倒不自在起来。白夜是这么觉得的,要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心中怪怪的感觉。 镊子停留在伤口上方,白夜目不斜视的注视着伤口。久久未下去,面具下额头上渐渐冒出汗珠。 看不见子弹,她只能凭借大概感觉。若是一次找不准位置深度,受伤的人会承受更严重的疼痛。即便他现在昏迷着,一样会遭受那非人的折磨。 她太理解了,毕竟上辈子子弹这样的东西常常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她理解那感受和滋味。 白夜不动,右使也紧张起来。毕竟他们也明白那打入身体的东西势必要取出来,可他们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不敢贸然行事。眼下顾不得惊叹白夜手中的镊子,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毕竟那个躺着的人是他们的门主。 “点他的|岤,制住手脚。”这样做也是以防鬼面修罗突然乱动。 右使虽然知道这是需要的,可不敢下手。九头蛇毕竟是老前辈,虽然顶着一张极其年轻的容颜。见右使下不了手,就要去点鬼面修罗的|岤道。好巧不巧,这时鬼面修罗醒了。 鬼面修罗一醒来就对上那明晃晃的镊子和逍遥公子那张放大的金色面具。 他答应他的条件救他了。这是鬼面修罗的第一个反应。 “主上?”右使见鬼面修罗醒了有些激动。 鬼面修罗目光慢慢凝聚,最后落在白夜身上。“逍遥公子,又见面了。”一贯邪魅性感的声音,只是带了点暗哑。 白夜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示意九头蛇先停下。现在见鬼面修罗如此说,用很公式化的语气说道,“鬼面修罗,本公子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的条件足够丰厚。你如今醒了更好,比中途痛醒给我添麻烦强。你自己选择吧,是让人把你各处|岤道封住点晕还是就这样取。若是封住|岤道找位置要难一点,不封好找一点,痛一些。” 鬼面修罗吃力的笑,毫不在意的,“取吧。” 白夜挑眉,“准备。” 一切就绪,白夜的镊子依旧久久没落下去。 该死的! 望向鬼面修罗见他幽深黑眸中淡淡的表情她更是手抖起来,虽然被她极力控制住。他那般嗜血凶残,难道还在乎这点痛楚么!他自己都不在意,她手抖个屁啊!! 暗暗吸了一口气,白夜的镊子再度靠近,拿出她曾经的狠准瞬间进去…… 她明显感觉到鬼面修罗的身体颤了一下,尽管很微小。白夜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如果她当真想他少点疼痛,她熟练瞬间取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经过专业的训练,眼前的人若不是莫名其妙扰乱了她的心绪也早就取出来了。 终于,瞬间取出,鬼面修罗一声轻微的闷哼晕了过去。 同时间,一滴汗从白夜的额际滑下,从面具下滴落在鬼面修罗的身上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八章 摘下面具我看看 裁幻总总团总,。同时间,一滴汗从白夜的额际滑下,从面具下滴落在鬼面修罗的身上。 “小子?”九头蛇关心的叫了一声。 白夜站起来,轻吐了口气。“没事,太久没动了。在来做这些事,生疏了。” 又转而对一直处在极度紧张紧绷状态的右使说道,“取出来了就不关本公子的事了。本公子只会简单的外伤,他不但发烧似乎还有内伤,我治不了。不过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他现在的身体不宜移动太远的路程,你们可以找大夫来这里为他诊治。” 右使的目光很复杂,很感激又有些仇恨。毕竟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逍遥公子。 “多谢逍遥公子。” “谢是不必,记得早点把银子送到范阳的逍遥门去。”话落快步出了营帐。 九头蛇自然跟了出去。 一直在营帐间穿梭走了好远,连那些人和白夜打招呼她也没有回答。 终于停下来,望着远方雾蒙蒙的雪没说话。 她在心疼鬼面修罗??这个认知让白夜不敢承认,她怎么会心疼鬼面修罗? “小子,怎么了?”跟上来的九头蛇拍拍白夜的肩。 白夜苦笑了一下,“九头蛇,照道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你比我多活几十载的春秋,我想问你,刚刚救了那个人是对还是错?” 九头蛇眼中的邪气淡去了一些,似乎叹息了一声。“我曾经杀人如麻,后来再也没法下手杀一个人。就像你刚刚一样,我拿着杀人的剑也会抖。” “知道原因么,因为我错杀了一个人。一个……我很对不起的人。直到她死了,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什么武功天下第一,什么九霄宝龙之巅,统统都是一文不值的屁事儿。可有些事,过了就是过了,任凭你在懊悔,也追不回当初。” “你的意思是你错杀了那个人然后就没办法杀人了?” 九头蛇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白夜,好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曾经认识屋子里躺着的那个小子么。” 白夜也没隐瞒,“算是认识吧。” 九头蛇又笑了一下,面对迷茫的白夜没在说什么。有些事,得由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不多时,军营里忙碌起来。 “公子,地狱门的门主高烧不止,有生命危险。”连仙鹤匆匆赶来。 生命危险?为何会这般严重? “那是他们的事,和我们不相干。”终是冷冷的说道。 “是。”连仙鹤也只是报告情况。 又站了一会儿,九头蛇拍了拍白夜的肩下去了。只剩下白夜和连仙鹤。 高烧,高烧在现代医治晚了似乎都会死人吧? 又过了一会儿。 “连仙鹤。” “公子?” “我们去看看。” “是,公子。” 营帐门口,左使守在那里,见白夜和连仙鹤过来,用剑挡住她们的去路。 “放肆!”连仙鹤冷喝道。 屋子里传来右使的声音,“薛锦,让他们进来。” 左使也就是薛锦冷冰冰的让开去路,白夜和连仙鹤进了营帐。 大夫已经下去了,右使守在病床边。鬼面修罗依旧昏迷,脸上的面具没拿下来,只能看见此刻他的唇红艳得灼目,想必是高烧的缘故。 白夜虽然医术浅显,可也知道发烧了不能在脸上一直戴着一个冷冰冰的面具。 “你们不把他的面具取下来?” “门主的样子从来没有人看过,看过的都死了。” 变态。他以为他是天仙美人,闺房里的大姑娘?还是见不得人? “随便你们,本公子只是提醒一下。倘若到时候人死在我的军营里,可别把怨气撒在这里。” 右使握握拳,忍住了。门主现在生死未卜,不是他意气?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1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1部分阅读 气用事的时候。至少要撑过今晚,大夫也说了,今晚若是能退烧,算是撑过来了,若是今晚退不了…… 白夜微讽道,“喔,你不敢,害怕被你主子摘了脑袋。”说着靠近床边,伸手欲去摘鬼面修罗的面具。 右使拦住她,“你想干什么!” “蠢货!我家公子是帮你做你不敢做的事!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这副嘴脸。公子,别理这些人。当初他们主子趁公子不在时就多次潜入我们营地,只是狡猾,一直没被抓到,这次受伤也是活该!” “你!” “我怎么样,本姑娘就事论事!” “好了。”白夜轻飘飘的两个字让连仙鹤乖乖住了口。 右使也知道误会白夜了,只是被连仙鹤的话气得。 “多谢逍遥公子。” “谢不必,他若是醒了,不要告诉他本公子曾经摘下过他的面具就算给我省了麻烦了。”白夜说得半真半假,她既然敢摘,自然不怕鬼面修罗要杀她。 右使知道这样对自家门主的病好,也就默认了。背过身去,自己却是不看鬼面修罗,就怕看到了他的脸。这不光是惧怕,这是一种对鬼面修罗的尊重。即便他昏迷,他一样在执行他的命令。 白夜一直没摸透一件事,就是古代这些男子对于自己主子的忠诚。就像那些盲目迷恋遵从沧邪的人一样。包括她爹白之时对皇帝。她真的觉得,如果一个人生命都没有了,要那么忠心干什么? 不屑的笑了笑,去取鬼面修罗的面具。本来初始只是为他的病着想,可当她的手碰到面具的那一刻却一下子顿住了。就和她下不了手去取出子弹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让她不敢下手。 脑海中一幕幕回忆起鬼面修罗每次出现的地点,时间,巧合…… 第一次迫切的思考这个问题,鬼面修罗是谁…… 这张面具下的脸是谁…… 以前不在意,因为她觉得不管他是谁他们只用刀剑说话,后来不用刀剑说话了她也不在意,因为她认为他们不在会有交际。现在,那种想要知道鬼面修罗是谁又害怕知道的矛盾充斥着白夜的感官,愣是半晌没动手。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他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完成一项交易,而她为了确保这项交易更顺利而尽力保住他的命而已。 何况,现在也不是慢慢想这些的时候。前面在打仗,虽然她的确被未央的反应弄得闹心难受,可毕竟还是会担心他的。想到这里,白夜再不迟疑去摘鬼面修罗的面具。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二九章 三王受伤急迫归 裁幻总总团总,。面具松动了一下,白夜手又是一抖。 去他大爷的!! 深吸口气,白夜就要把那面具取下来。 “公子,急报!”营帐外的声音明显很慎重。 白夜莫名其妙松了口气,“何事?” “北齐三王亲自上阵,误中陷进,尽数受伤归来。” “你说什么!!尽数受伤??!!”声音陡然拔高,却忽的又低下来。白夜立刻反应过来作为逍遥公子的自己反应太激烈了,毕竟,这里还有右使。 花冥天和花未央都受伤了,白夜自然顾不得鬼面修罗,转身出了营帐。 北齐是极寒的,一样的白雪隆冬,这里的寒意更甚。 亘古的苍穹中只偶尔一点星子零落,像放逐的荒漠,扣在这雪雾纷飞的肃杀战场上更添悲寂。 白夜回到北齐的军营时,果然见烛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戒。 并没有按照正常的路进去,而是施展轻功偷偷回了营帐。毕竟,大半夜本应该睡觉的人突然从外面回来,怎么都说不通。 早已是一拢男装红衣,白夜装作漫步行到营帐门口的样子。门口的侍卫看见她还是伸手拦住了。 虽没有公布身份,好歹也是在未央身边常常混的。那些人认识她还做出这般举动,本就心烦意乱的白夜厉声道,“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话落不给反驳的机会手一挥就硬闯了进去。 血腥味…… 白夜头‘嗡’的一声响,未央受伤了。这个认知让她心似乎揪起来一般,连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屋子里只有久未出现的幻影,军医已经给未央治了伤,换了药出去了。 幻影见白夜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没行礼,冷冷中带了一些怒气,好像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她伤了的一般。 白夜也不理他,径直去到床边。未央脸色苍白得可怕,薄唇微微抿着,雅致秀扬的眉峰微蹙,好似有些痛苦。 “未央……”白夜牵起未央的手握住喃喃叫了一声。 未央没任何反应,双眸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露在被子外面的左肩处缠了一圈圈的白布条,还隐隐有着殷红渗出。白夜看得眼睛生疼,只恨不得那伤是在自己身上。 “花未央,你为什么要上战场……” “王爷为什么要上战场难道你不知道么。”幻影有些嘲讽的冰冷话语出口。 白夜回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一回来就和王爷吵架,你认为呢!”幻影一直对白夜态度都不算恭敬,在他心里花未央才是他的主子,而白夜数次让花未央受伤,他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白夜噎住,想起先前和未央的那种无形的冷战,如果真是这样,她更内疚了。未央从来都是让人摸不透的性子,一时疏离淡漠又怎么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眼中隐隐有酸意,又看向床上的未央。 天国…… 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把头轻轻埋在被子上,嗅着那熟悉的香味,好久白夜都没说话。 见她这样,本还想说什么的幻影终是抿了抿唇悄然退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士兵一点也不敢怠慢,三王受伤更得加强警戒小心天国卷土重来。 营帐里,白夜一直了无睡意,满心都放在了未央身上。 “未央……”伸手缓缓抚上未央雪白的容颜,白夜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好半晌,都没有抬起头来,眼泪就那样落了一滴在他同样薄凉的唇角。 那点温热,那隐隐缭绕的淡淡幽香,让昏迷的未央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带点嘶哑的声音,“夜儿……” 很小的声音,白夜眼中却是瞬间蹦出欣喜,几乎是有些慌张的急切抬起头来,对上未央那双漆黑如墨,幽深似潭的眼睛时,眼泪决提而下。 未央慌了,伸出手想去给她擦泪,却牵动肩膀处的伤口,轻轻‘嗤’了一声。 白夜一惊,赶紧低下头靠近他,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未央,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以后可别吓我,我禁不起吓的。” 未央静静的凝视泪流得狼狈不堪的白夜,眼中闪过数种莫名的情绪,最后那被白夜放在她脸上的手终于不再逃避退缩,轻轻的给她擦去眼泪,微微一笑,“还是这般爱哭。” “倘若你再吓我,我用眼泪淹死你。” “要挟我?” “就要挟你怎么了,你敢不从么。” “不敢。” 白夜‘扑哧’一声笑了,“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见未央的伤又心疼得不得了,“疼不疼?严不严重?” “如果是夜儿,现在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未央目光幽深,隐隐的波光流动着看不透的情绪,却浓烈异常,包裹住白夜,是满心的爱恋。 白夜倾下身子心疼得不得了的在未央伤口上直呼呼,也没注意到他话中的歧义。 又想起,“你们怎么会全部受伤的。” 未央沉默了一下。 白夜抬高一些头看他。 “不小心中了天国的计。”想了想,有些事还是没告诉白夜。毕竟,皇室的肮脏事太多,白夜活得简单点就好。 白夜见未央这样说,也没继续问。只是转移话题说道,“天哥哥怎么样了?” 未央有点不开心的微撇过头,“夜儿会不会也如此关心我?” 见他如此孩子气的表现,白夜失笑。“花未央,你糊涂啦,我不关心你能这么担心么。” 未央没说话,只是侧过头静静的凝视她。 被看得久了,白夜有些不自在。随口道,“未央,我怎么觉得你眼睛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未央顿了一下,淡淡垂下眼帘。“如何个不一样?” 白夜又要去看,想确定一下,奈何未央似乎还在闹别扭,也不看她,只好悻悻的说道,“我不知道,感觉。” “那夜儿是觉得原来好看呢,还是现在好看?” 白夜把手搁在未央额头上,又放在自己额上摸了摸,“没发烧吧。” 未央被她逗笑,微微的无奈叹息,“你啊……” 两人就在这么和谐融洽的气氛中说说闹闹,待到困了,未央让白夜上床休息,睡在他旁边。白夜看了看,“我怕挤着你,你有伤在身。”何况未央受伤,来来往往给他治疗的人多,她也不方便和他一个营帐了。 未央也不勉强,只是伸出一指心疼的摸了摸她眼底下的黑眼圈,“下去睡吧。” 白夜又磨蹭了一会儿,确定未央没什么危险了才依依不舍的出去了。门口,幻影千年不变的守在那里。见白夜出来只是看了她一眼。 白夜哥两好的拍拍他的肩,“幻影,你别这么仇视我。那眼光,会让我觉得我抢了你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幻影冷冷的避开,“只要你不伤害王爷,我自当敬重你。” “别,我还年轻,那么高的待遇我受不起。”白夜笑笑,转身大步离开。 这幻影就和她一样,总是时不时就闹一下失踪,好像也挺神秘呢…… 白夜并没有回为她准备的营帐睡觉,经过这连番折腾,想必离天亮也不远了。真是一个多事的夜啊。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零章 穿上衣服是美德 和化花花面花荷。寻了花冥天的地盘,守门的侍卫把她拦住。 “我是北齐王派来的人,来看看王爷的伤势。”说着丢给士兵一块牌子。 两人一看牌子,就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迫不及待的还给了白夜。躬身让出一条路来。 白夜心底得意,看来顺手拿了未央的令牌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同样一室的药味,还有隐隐的血腥味。只是一进来白夜就看见花冥天不怕死的在看案上的地图。那绝对吸人眼球的上半身裸着,腰间也是缠着泛血的绷带。 “天哥哥!”白夜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天哥哥,你不要命了。受伤了也不躺着休息!!”白夜几乎是有些生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扯掉书案上的地图。 花冥天先是意外这个时候看见白夜,再则是她的反应。“小东西,你还没睡?” 白夜忿忿的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我能睡么,你们都被天国那些王八蛋伤了。”说到这里又凑过头去看花冥天的伤。一看,饶是见惯血腥的白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上面除了这次所受的伤外,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伤痕,新新旧旧,触目惊心。 白夜心口一窒,小手不知觉的摸上那些痕迹,柔柔的流连,“天哥哥……”只是叫了一声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花冥天愣了一下,捉住白夜乱摸的手。瞬间把她抱在自己膝上,狂放不羁的一笑,“怎么,害怕了?没事,要是不敢看就闭上眼睛。” 白夜傻傻的呆掉,花冥天还当真不避嫌……那结实有力的男人味饱满的胸膛可是什么衣服都有没穿啊,那灼热的温度她都感觉得到。 动了一下,要从花冥天的腿上下来,“天哥哥,你受伤了,碰着伤口怎么办!” “小伤,不碍事。” 血肉模糊上了药包扎了都还流血这算小伤?还是他们姓花的身体构造特别点?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知道疼。未央是,眼前的花冥天也是。 “可外面还在飘雪呢,你不冷?”练武之人的确可以运功抵御寒冷,可就算武功在高强也不至于随时就把它拿来用在这种事情上啊。一样会耗费力气的。当然,沧邪那种已经到达变态级别的不算,饶是不运功估计也不怕寒冷了。 “习惯了。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白夜哑口无言。 花冥天似乎很高兴,习惯性的刮刮白夜的鼻尖。 白夜一僵,讪讪的笑着跳下去。这个人给人的存在感太强了,这般铁血柔情让她有点吃不消。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别人无一点不纯洁的心思,她倒是浑身不自在。 花冥天见白夜跳下去也不介意,随手端起旁边的酒壶就这样豪迈的饮了几口,那玉露还流了一丝沿着他性感的喉结滑下结实诱人的胸膛。 白夜眨眨眼,有点口水泛滥。事实上,这般美好的事物谁都爱欣赏。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四下瞄了一圈看到一件黑色镶金边的华丽袍子,白夜迅速去取过来。 “天哥哥,你还是穿件衣服吧。” “不用,这样穿着反而摩擦着伤口,好得慢。” 白夜无语,固执的把衣衫给他披上去。 “小东西,你?”花冥天抬头,见白夜脸红红的。 白夜翻翻白眼,认真的说道,“天哥哥,穿衣服是美德,你这么好的身材随便露着太便宜人了。若是一定要露,他日我开个馆子,让你在里面去做台柱,收它个几千两银子看一次。”这话越说越揶揄和邪恶。 花冥天战无不胜的铁血男儿一时也没想过来,“什么馆子?” 白夜挑挑眉,不着痕迹的退开一些,“天哥哥当真不知?所谓馆子就是男人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话落哪敢等花冥天发表意见,倏的一下冲了出去。 果然,隐隐传来花冥天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小东西!!” 白夜一下子跑出花冥天的营地,被冷风一吹。担心他们伤势的心情缓了不少,见他们都没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未央应该已经睡了,花冥天被她这一闹想必也不会继续研究那些地图战事了。 花宴…… 白夜冷冷的一勾唇角,他命可真大,居然只是受伤! 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往花宴的营帐潜去。 营帐四周果然一样的戒备森严,白夜四下看了一下,寻了个空挡直接飞身而起趴在营帐顶,匕首一划,一个小小的口子出现。 白夜做贼一样低头往里看,毫不例外的嗅到药味和血腥味。 只是屋子里的人让她多少有点惊讶,花宴的确受伤了,左手缠住白布条,而他对面站着的人脸色有些病态的白,阴柔美丽的脸,带着他独有的阴戾和邪魅,那人是花鸿颜。 花鸿颜和花宴对峙半晌,花宴冷笑了一声,“五哥,父皇可没让你来这北齐。你私自离开自己的封地潜入北齐有何居心?” “居心?本王的居心八弟不知?还是应当本王问八弟,这次天国突袭,当真只是中计那般简单?”花鸿颜的语气显得有些阴森。 “呵,原来五哥一直在暗中注意着我们。难道说五哥想捡渔翁之利么。” 花鸿颜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四个,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你,还不够资格做我最后的对手。” 花宴被激起了怒气,“那五哥便看看,是谁先死在谁的手下!” 白夜对于他们的兄弟残杀没兴趣,她只听到一个信息,那便是这次天国突袭的事。未央是什么人,花冥天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们轻易中计,那天国当真不简单,还是说这中间有猫腻。 背后的手,她要让他最后死得很惨。一连伤害了两个她在乎的人! 悄无声息的离开,没任何人发现。 雪花安静的零落着,天边隐隐出现鱼肚白,天要亮了。 北齐三王受伤,天国却没来侵犯。 正当众人奇怪时,消息传来,天国的王遇刺,重伤昏迷。 因为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是花冥天他们自己的探子,也就不存在又是陷阱了。未央和花冥天不约而同的果断下令,进攻天国。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调养,未央三人的身体恢复得都很快,这战事又起,时间几乎都用在战场上了。白夜能见到他的时间少之又少,不过只要知道他们没事,她就放心了。 其实,这十几日,她一直呆在这边的营地里,没回自己那边,消息也是传递过来的。 自然,刺杀天国国王是她让人去做的。但是,天国目前不能由逍遥公子出面灭掉,毕竟,未央想要。那便给他。 地狱门办事很有效率,早好几日范阳逍遥门就传消息过来说地狱门已经把令人咋舌的金银送去了。 鬼面修罗…… 自从上次离开,白夜没回去看过一次鬼面修罗。大夫说他第二日还不退烧就没救了,可他愣是发烧了三天三夜都没死。 白夜无法想象高烧三天三夜是什么样子,也不允许自己去细想。毕竟,想起鬼面修罗安静躺着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其妙会变得奇怪,还有那该死的心疼!! 她和未央很少见面,可未央对她很好,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比以前更温柔。因为太温柔了,很多时候她觉得不习惯。她甚至潜意识也在避开那种温柔…… 北齐的士兵所向披靡,天国不过是强弩之末。 白夜望着碧蓝色的苍穹,冬日的暖阳照得人很舒服。天国灭了,她就要开始打圣乾了……其他人她无所谓,可对上花冥天之时,她怎么下得了手呢…… 不管怎么,都应该回营地一次,要好好安排一下了。毕竟,这次的对手不是天国这么简单的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一章 修罗必定是美人 九俗顾顾梅顾四。逍遥公子的营地。 白夜回来时那些属下自然又是一番高兴,不过没多说其他的话,毕竟虽然没见面,消息却都是知道的。 虽然大白天讨论这些谋反的事的确够胆大包天的,不过这军营除了鬼面修罗和其左右使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何况,外面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白夜安排了一下以后要做的事,和大家又商量了一下。然后最终确定了每个人要去的位置和时间。事情说得差不多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 大家散了,连仙鹤兴奋无比的下去给白夜准备吃食。 空余时间,白夜出了营帐,悠然的散起步来。想来也讽刺,逍遥公子的营地离战场并不远,可前方打得热闹,她这里照样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现在外面传什么奇怪话的都有,都在猜测逍遥公子到底想做什么,是哪个国家的人。说得神乎奇乎,好的,坏的,她都不在意。 天边的晚霞在夕阳的余光中别样漂亮,红彤彤妖娆无比。 映照着四周营帐顶零落的白雪,色彩皆能入画。 已经没有多少暖意了,呼啸的北风一样冷冽,在大地上驰骋不间歇。 扬起了她如丝的发,也,吹散了不远处那低低的咳嗽声。 那人披了件莲红色的宽松黑龙锦绣长袍,露出了里面贴身的雪白云衫。想必躺久了才起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味儿。 他微仰头望着天边晚霞,面具下的下颚呈现着一种诱人的弧度,那如云的长发被北风卷了一些在他唇边撩过,他随意举手拢了一下,又卷起,索性取了一根丝带漫然把发轻轻束住。这么简单生活的事,被他漫不经心的做出来,举手投足,皆成了风华。 白夜怔怔的看着他,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也许鬼面修罗面具下的脸必是倾国倾城,眉目如画。 像是感觉到白夜太过直接的视线,鬼面修罗微侧头,见到是她,勾唇一笑,说了一句曾经说过,现在一样实用的话,“逍遥公子,就如此待客么?” 清远的笑意,幽深漆黑的眼。 那种自然而然身上似乎透出淡淡的光。 不算安静的军营,却在他的一笑中变得宁静而祥和。 白夜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就算她真的是一个男人,也很有可能在这一刻变成断臂山!! 似乎受了蛊惑的开口,“你想怎么样?” 想是没料到逍遥公子会如此回答,鬼面修罗怔了一下,唇畔的笑带了些玩味。 也不开口,只是打量凝视着逍遥公子打扮的白夜。 白夜被看得莫名心虚,虽然知道鬼面修罗不可能认出她还是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对于本公子来说,只是和你做一笔交易。银货两讫,互不相干。”鬼面修罗不说话,白夜又做贼心虚的来了这么一句。 鬼面修罗一声轻笑,“逍遥公子到有些意思。本座病还没痊愈,怎能算完成交易?” 白夜撇撇唇,下意识的讥讽道,“换做平常人受这点伤早就好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鬼面修罗没用。 鬼面修罗也不恼,只是随意把莲红色的锦绣长袍拢了拢,笑道,“逍遥公子这是下逐客令了。呵,纵然逍遥公子不说,本座也要离开了。” 白夜诧异,“你要走了?”话出口觉得不对,“哦,走之前记得把你以及那两个护法吃喝本公子的算算,一并兑成银子给我。我听说你们讲究得很,这军营里好一点的东西都被你们用了。” “呵呵,”鬼面修罗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夜有丝慌张的弥补,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挺有趣,并不如外面传说的那么恐怖强悍。而且对他的态度还很奇怪?突然想逗逗他,“逍遥公子莫不是要告诉本座,你有断袖之癖?” 白夜差点没站稳,见鬼面修罗慵懒的笑,没好气的说道,“看来门主精神气好得很,那正好,早点去算了亏欠本公子的银子滚蛋吧。毕竟,本公子这里可不是善堂。没功夫一直养着闲人。” 鬼面修罗不但不走,反倒是向白夜走过来。 柔顺黑发顺着肩膀一直落在背后,漆黑明眸,淡淡的邪魅。 到了白夜面前站定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的确是居高临下,鬼面修罗一直比白夜高一大截。饶是白夜现在男装靴子下面弄了一点内增高也比人家矮。 眼波流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认识我?”鬼面修罗的声音慵懒中带着诱惑人的磁性,几乎有一种魅魔的吸引人,一如海妖的歌声,能迷惑人心。 白夜差点就点头说是了,却在最后关头打住。冷笑道,“门主未免太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若不是沧邪就是一个颠倒众生的主儿,举手投足都能蛊惑人心,她还真着了鬼面修罗的道。 鬼面修罗笑笑,“逍遥公子可真警觉。本座还没用呢,你就猜到了。” 白夜一惊,他没对她用‘摄魂术’之类的?那她刚刚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不过听鬼面修罗如此说,心下一冷。就算他之前没用,不是也打算用么。 “下次,绝不是伤到腰侧这么简单。本公子会亲自送你上西天见佛祖。”白夜冷冷的说完,大踏步离开。 待到完全走出鬼面修罗的视线,才松了一口气。 心中再一次低咒见鬼了!! 她在鬼面修罗面前居然会紧张!!她又不怕他,她紧张个屁啊!! 索性在军营随便走走,去看了看鲁疯子,拿了一两件他做的玩意儿在身上又才回自己的营帐。 一走进营帐,见连仙鹤等在那里。 “公子。”连仙鹤递上一大叠东西。 白夜大意看了一下,银票和类似于清单之类的东西? 千年雪参十只,十万两。 灵芝三颗,三万两。 雪缎锦被五…… “公子,这是地狱门右使送来的。刚刚他们已经离开了军营。上面是地狱门门主在我们军营用的东西。” 白夜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两下,鬼面修罗动作还真够快的。“他们倒是大方。” 连仙鹤撇撇唇,“公子,那地狱门神神秘秘的,范阳的人送来消息说,他们派人去查探地狱门的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没人知道他们门主的身份,也没人见过他的样子,也查不出来地狱门的总舵在哪里。” 白夜并不意外。要是那么容易被查到,鬼面修罗就不是鬼面修罗了。 至于总舵,呵,当初鬼面修罗居然直接告诉她地狱门的总坛在圣乾的皇宫之下……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白夜起身。 “公子。”连仙鹤叫住她。 “有事?” 连仙鹤摇摇头。 “没事我走了。事情已经安排好,逍遥公子的军营也会在这一夕之间从这北齐战场上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公子放心,仙鹤不会给公子惹麻烦的。仙鹤会和大家一起走。” 白夜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 暮色渐染,月上西梢,明亮了林间晚照。 白夜像以前一样绕了一圈打算回去,却发现有人跟踪。 林影绰绰,斑驳得张牙舞爪。 白夜瞬间跃起,藏于树枝之间。不消片刻,看见一个人影跑进来,四下望。 迅速下去,手法极快的逼上那人的脖颈。 “为何跟着我?” “……” 白夜手又紧了一些,眼露杀气,“不说?” 那人一声闷哼,‘嘭’的一下倒下去。 死了? 白夜蹲下去,拉开他脸上的黑巾。 只见其嘴角缓缓流出殷红的血,咬舌自尽了。那张脸却是陌生的,并没有见过。 只是被她发现就要舌自尽了,想必从他身上也找不出来什么。白夜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想了一会儿,飞身离开。 作为逍遥公子这样的人被别人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哪起人马罢了 【俺家修罗美人诱人吧,哈哈,美人啊美人,就算不露脸也是绝对的魅力无限哇~】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二章 好一点便不正经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回到北齐的营地时,想了想还是去往未央的营帐。 一见到营帐门口的幻影,就知道未央已经回来了。深吸了口气,白夜才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去。 轻绸雪裳,画般的眉眼,潋滟的唇,白皙的颜。 少年很是随意的靠着床榻在看书,万般清透高雅。 白夜一进来,未央侧头,目光望向她。 “夜儿,你来了。”笑吟吟的,眼中流淌着柔和的波纹。 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 如沫春风。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白夜不自觉的走过去。 “我身体不好,三哥让我回来休息。”未央笑笑,把白夜有些凌乱的发撩至耳后。 那自然而言的亲昵,指尖微凉的温度让白夜莫名脸一红。微垂下头,“那你现在有没有怎么样?” “无碍,三哥太夸张了。”未央见白夜垂下的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莞尔,温柔抬起白夜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夜儿,你脸红什么?” 白夜也不知道害羞什么,明明先前来见未央还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害怕相处那种奇怪的感觉。可当她进来,看到他,和他说话,见他笑,似乎觉得自己想多了。 “谁脸红了,我热。” 白夜说完见未央眼里的淡淡促狭脸更红了,“你不热么?” 未央眨眨眼,笑吟吟的,“我不热,我冷。” “啊?”白夜赶紧去胡乱拉他的衣服,“是不是穿少了?你身体不好,要多穿点的嘛。”埋怨的语气,却是摸摸未央的胸膛,又摸摸他的面容,又摸摸人家的手。 果然,未央的体温寒凉得可怕。 白夜下意识紧紧抱住他,“怎么这么凉。”一边说一边胡乱在他身上到处摸摸。 未央无语。 只是把手搁在白夜背上,缓慢抚摸,就像在哄一只马蚤动不已的猫。 那轻描淡写的碰触让白夜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尽管她的本意是帮未央把身上搓暖和一点,可变相看来也未必不是她吃尽了人家全身的豆腐。 最让她想入非非的是,她总觉得未央的手那种抚摸就像他的吻…… 她真是中邪了。最近脑子不正常! 白夜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拉开一些距离。“我让人多点几个火炉来,你早点休息。”说着率先下了床。 未央也不留,就是看着她微微笑着。 看她肢体僵硬的走了几步后才开口,“夜儿,你不留下来睡?” 白夜一怔,其实她觉得对不起未央的,她明明那么喜欢未央,可同时,她似乎又喜欢了别人…… 尽管,她不会承认。 “我……”白夜回头,看见未央笑吟吟的目光愣是没说出来半个字。 她总觉得未央笑起来像四月的江南,他眼睛弯起便是一副绝美的画,染了痴缠,醉了落花。 “嗯?”未央微歪头,不解的看着她。 “花未央,你,你的身体不能做那些事。”白夜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饶是未央也愣了一下,不过片刻间蓦地笑了。笑得尽是玩味,语气里都是揶揄,脸上却无辜得紧,“夜儿,我只是觉得冷,想抱着你睡,而已。”而已两个字说得模棱两可的,听得白夜更是恨不得找快豆腐撞了。 “我又没说什么!!” “是,夜儿没说什么。” 白夜也不去叫人加火炉了,这屋子里本就燃了好几个,索性褪了鞋袜爬上床。 待两人都躺在床上后,白夜主动抱着未央。关心的问道,“还冷不冷?” “不冷了。” “我信你才怪,我又不是高温暖炉,哪能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未央轻笑,“那我冷。” “切。”白夜哼了哼,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一下子坐起把烛火弹灭,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好一阵悉悉索索白夜又才躺下来,照例抱住未央。 未央顿了一下,那温热的触感不对。 伸手一摸就是细嫩的肌肤。“夜儿,你?” “我脱光了!”白夜大咧咧的提高音量,好像这样能压下那羞怯。“这样你应该暖和一点。” 黑暗中的未央抿了下唇,漆黑的眼眸闪过动人光泽,若波光粼粼的湖泊般,荡漾着孩子般清明的异样璀璨。“夜儿……”在白夜的额头落下蝶翼般的一吻,轻轻柔柔。“傻瓜,这样你不冷么。乖,把衣服穿上。回去睡吧。” 如果说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是什么,白夜一定会说是未央叫的那一声‘夜儿’。 “闭嘴啦,我从小都睡在冰块上,习惯了。”她在花月教的床可是极度罕见的寒玉! “冰块?” “呃,我是说我常常睡觉睡到半夜就掉床下,地上冷嘛,就像冰块一样。久而久之在多冷的地方都可以睡着了。” “没看出来夜儿还有如此本事。” “那自然。”白夜得意洋洋的。 过了一会儿。 白夜动了动,不自在的,“未央,你头发扫到我……我胸口了。挠得我痒痒的。” 又过了一会儿。 白夜再度别扭道,“未央,你把衣服也脱了吧。” 黑暗中沉默。 半晌,未央有些笑意的声音响起,“夜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动来动去,他压根没动半下。 白夜微微趴起身子,在未央胸膛上,虽害羞却坚决万般的说道,“我仔细想了一下,你应该可以做那些事。” “哪些事?”未央的声音听上去无邪极了。 “你混蛋!”白夜猛地一下凑下去。 “别咬,疼。”未央笑,黑暗中修长的指准确的抚上白夜的唇。 仿若抚琴的指法,模仿着亲吻的姿势。 白夜哪里还下得了口去咬,别人还没做什么,她就没出息的软成了一池春水。 那熟悉的幽幽冷香,那熟悉的悸动。白夜甜蜜蜜的笑,她喜欢的人是未央…… 【亲们察觉没?未央给人的感觉又变回来了?长吁一口气啊~未央啊未央,俺好想扑倒他,蹂躏他哇……⊙﹏⊙b汗】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三章 齐乐融融水上花 和化花花面花荷。圣乾京城。 御花园里,寒梅怒放,独树一帜。 一身龙袍的光耀帝高深莫测的看着素衣淡淡的千劫。 “千劫,你说那逍遥公子是何种来头?” 千劫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清亮的黑眸不染纤尘,无半点人间浮华情绪。 见千劫不说话,光耀帝又自顾自的说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哈哈,能瞬间摧毁一座城。这可比普通的千军万马强多了。” 话说得意味深长,光耀帝的眼里流动着莫名兴奋的光芒。 千劫再度看了他一眼。 “千劫,你不帮朕找到宝藏,总能算出来那逍遥公子是何方神圣吧?” “我不会掐算。” “你撒谎,不会掐算怎么知道北齐战场上什么时候会血流成河。” 千劫微微垂下长长的羽睫,“那是天意。” “天意?”光耀帝颇具玩味。“千劫,你不是说要让世间避免这血的浩劫么。你没办到,北齐一样生灵涂炭,饿殍遍野,血染大地。” “那是皇上不准贫僧出宫。” “你若是出了宫就能阻止得了?” “自当尽力而为。” “哈,好大的口气。朕身为一国之君,也没那般狂妄的说这种话。千劫,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凭什么认为你能阻止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千劫好看的眉微蹙起,似乎想了一下。 “皇上不必拿话来探我。” 光耀帝面色一沉,“哼,宝藏,呵呵,自然有人替朕去找。”又神秘的一笑,“朕现在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 千劫轮回着手中的念珠,“佛主慈悲。” 光耀帝冷笑,“慈悲?呵,你不是一直要感化朕么。朕可曾被你感化到半点?慈悲,慈悲,那北齐战场上,你说佛主能佑着谁?哈哈~” 心魔深重,他已无药可救。 佛渡有缘之人,千劫微微闭上眼睛。 北齐,逍遥公子的大军一夕之间销声匿迹,好似从来没出现过。 有人揣测,逍遥公子莫不是圣乾的友军,特意来给他们解围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世上除了逍遥公子的各种生意外,再无一点军队的影子。 北齐的雪已经尽数化去,有一种萧瑟的苍茫。 马棚不远处。 白夜仰躺在‘追风’背上,嘴里叼着干枯的草半眯水眸懒洋洋的望着天空。 不知想了些什么,想着想着面容上泛起樱花粉红,娇艳的绽放开来。 腰有些酸,白夜动了动,脸色更红。 追风刨刨蹄子,长长的马气喷出来就成了白茫茫的雾体。 有人来了?白夜半坐起身子,见那人缓缓行来。 白衣乌发,姿仪风雅。 有些吃惊,嘴里的草胡乱吐出去,“未央,你怎么在马棚来了。” 未央笑笑,“我就不能来马棚?” 阳光,将他染成了半透明,点点光晕染开。 宠辱不惊,如水笑意。 即便面对如此寒瑟的冬,只要他站在那里,不是春光,胜过春光。 白夜心下喟叹,她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对他毫无招架之力。 拍拍追风,让它走到未央旁边。白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蓦地挑眉邪笑道,“既然美人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大爷我辣手摧花。” 未央笑吟吟的看着她,不说话,倒是主动伸出手。 白夜瞬间拉住那秀美纤长的指,往上一带。 未央落在了她的马背上。 白夜侧头,得意道,“美人想去哪里?” 未央狭长的目温柔弯起,双手落在白夜的腰上,力道恰好的捏着。“还骑马,腰不酸?” “厉害了啊,还没?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2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2部分阅读 没把脉检查就知道我腰酸,医术又……”白夜突然顿住,脸爆红。 她腰酸还不是他害的!为什么每次惹火的都是她,最后求饶的还是她啊。 她就没看到他失控过,真不甘心啊!! 不过呢…… 顺势靠在未央身上,满目享受的闭起眼睛,任由未央轻柔的给她按摩酸的腰。 他服务态度不错…… 据圣乾历记载,光耀帝三十七年冬末,天国覆灭,隶属于北齐。 爆竹声声入耳,川流不息的人群。 街上的人比白天还多,个个都喜笑颜开的,被红彤彤的花灯一照,脸上更添了喜气。树梢屋前挂满了各色花灯,有生肖样的,有花鸟样的,也有人物样的,目不暇接。 有调皮的孩子牵着兔灯在人群中穿梭嬉戏,笑声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 战事终于打完,又逢过春节,热闹可想而知。 “吃~~”稚嫩的声音固执的重复着这个字眼。 白夜撇撇嘴,瞪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娃。“不准!” “哇~~~”花满楼很不给面子的哭了起来,哭声淹没在人群里着实不够显眼,白夜却紧张的捂住他的嘴。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不准哭,在哭就把你丢了。” “呜呜……”花满楼自然不停,乌溜溜的眸子氺漾漾的,小嘴儿抿着怎么看都像白夜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白夜赶紧又把他捂在怀里。 “小伙子,孩子不能这样子捂的。”说话的人是一个好心的大婶,大婶还牵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手提着一只兔灯。 此刻一脸天真的看着白夜和她怀里的花满楼。 白夜尴尬的笑了笑,“呃,我和他闹着玩呢。”说着把花满楼举起来抛了抛。 心中则是暗自嘀咕,短短时日,这小子又重了。 花满楼被这一举,倒是不哭了,小胳膊小腿儿还兴奋得直扑扑。 白夜手一抖,差点把他摔下来。惊魂未定的重新抱定他,大眼瞪大眼。 “娘,他好漂亮。”小女孩儿指着白夜怀里的花满楼说道。 那大婶摸摸小女孩的头,朝白夜笑了笑。“这孩子不像你,长得像他母亲吧。” 母亲?白夜恶作剧的用手指夺夺花满楼粉嘟嘟的脸蛋,谁知道呢。 “嗯,是,他母亲可是大美人呢。” “难怪,这孩子这么大点就如此好看,长大了不知迷死多少姑娘。” “呵呵。”白夜赔笑。又去捏了捏花满楼的脸。 花满楼不满意了,张开小嘴儿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夜囧了。手忙脚乱的去哄。 那大婶看他这样子,也过来帮忙哄,谁知花满楼就像号上了似地,哭个不停。 四周有行人往这里看,白夜更怕未央他们被吸引来了。 先前,她看见花满楼在未央怀里惬意的样子。突然有点吃味,就自告奋勇的把他抱过来说带他在前面来玩玩…… 一抹雪白映入她眼底。 只是纤长的指温柔抚摸着花满楼的头。 深邃的双眼弯弯的,清雅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 明明是喧哗热闹的街道,却在他到来的一瞬间变得宁静而柔和。 他并未说话,花满楼却是不哭了,傻掉似的望着他。同时伸出小手,“爹~” 白夜心虚得不得了,“那个他突然就哭了。” “爹~娘,打~~” “小子,你别乱说,我哪里打你了!”白夜抓狂。 未央笑,接过花满楼,看着白夜有些无奈的宠溺道,“夜儿,真像个孩子。” 白夜正准备抗议,衣衫被人拉了拉。低头见小女孩神情认真的望着她。“哥哥,这个美人好漂亮,是他的娘亲么。”她指指未央,又指指花满楼。 愣了两秒,白夜爆笑。“是,是,哈哈。” 那大婶虽说也被未央迷住了三魂七魄,却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女子,毕竟这个人漂亮但并不显女气。面上一红,拉过小女孩给道歉。 未央不在意的浅浅笑了一下,拉着白夜的手走入人群中。 白夜被未央拉着走了一路,兴奋的玩这玩那,突然肩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见花冥天深刻好看的五官。旁边是一脸笑意的花宴。 “天哥哥,你们来了。” “小东西,一个人跑那么快,让我们好找。”花冥天依旧不避讳,又拍了白夜的肩一下。 “呵呵,我看看前面有什么好玩的没。” “前面在放河灯吧,我还没玩过呢,嫂子去了?”花宴望了望前面开口。 白夜对花宴真没啥好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还没去。” 未央看了花冥天和花宴一眼,“既然都到了,大家一起去吧。” 几个人一起往前面而去,都是出类拔穗好看得不得了的人,这一行来自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带的路都比别人走得顺畅。 这是一条清水河,微波荡漾,河面上开遍水莲花。均是岸边人们放下的花灯,莲花般的模样,花心是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定摇曳,花灯亦是颤颤地带着人们的各种许愿随着水流飘向远方。 已经有不少人在河边,形形色色。 “四位公子,要花灯么?”小贩热情的招呼着,却在看见他们的容颜时愣了半晌。 白夜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贩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子选个什么颜色的?” “我要红色。”又回头冲未央他们道,“你们要什么颜色的?” “我要紫色。”花宴率先开口。 白夜撇撇唇,他可真自觉。“天哥哥你呢?” “我不用,你们玩就好。” 白夜目光又移动向未央,“你呢?” 未央微微一笑,把手指从花满楼脸上移开。“我也不用。” 白夜才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挑灯。花宴兴致勃勃,倒也主动上前来帮忙。见白夜去拿白色和黑色的灯不解道,“我要紫色的。” “谁给你拿了,你自己不知道拿啊,这是未央和天哥哥的。” “嫂子,你可真够偏心眼儿。” “切,那也得看看什么人。” 花宴委屈的看着白夜,朦胧荼靡的灯影下,那张脸竟然也是万般动人。 白夜摇摇头,心中感叹,皇帝的老婆都是照漂亮选的,这基因到底优良。 提着灯走向未央和花冥天,把黑色的递给了花冥天。“天哥哥,这是你的。”又把白色那只给了未央,“这是你的。”见花满楼不闹不哭,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白夜又磨了磨牙。 臭小子,在未央怀里就那么乖。 花宴拿着一只紫色的过来,兴奋的说道,“三哥,七哥,这还是我们兄弟第一次一起过节呢。这花灯可以写任何愿望,只要写传说都能实现,能把美好的愿望带到远方。” 还没等两人发话,白夜神情古怪的看了花宴好几眼。这人一肚子坏水,居然有这么童真的一面。“你听谁说的,这是迷信。玩玩还好,谁当真啊。还是,你从来没玩过?” 花宴望着河面上那片灯影,眼里有着向往。脸上的表情也很真实,不是浮华的笑,而是浅浅淡淡的,甚至带了那么一点落寞。“宫门大墙,不止我,哥哥们都没玩过。” 花冥天抿了下唇,开口,“都去放一只吧。” 从小贩那里取了毫笔,一个个轮流写了愿望,写罢在点上中央的蜡烛,灯便亮了,明亮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射出来,一朵朵莲花在各自掌上开得娇艳。 未央的灯是白夜帮他放入水里的,白夜只模糊看到字,却没看得真切内容是什么。 那些灯渐渐飘远,融入灯海中,再也让人分不出谁是谁的了。 四人放了花灯又去逛灯会,猜灯谜,白夜吃了不少东西,开始花满楼精神还挺好,最后就睡着了,毕竟是小孩儿。 这时候,幻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把花满楼抱回北齐王府去了。 似乎,都放下了戒心,只是亲人朋友,很平淡却真实的相处着。 白夜从来没这么彻底的在外面玩过,直到深更半夜累了,才有气无力的靠在未央身上。 未央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夜儿?” 白夜半睁开眼睛,模糊中记得她拉着未央来这里看表演节目的。谁知道看着看着睡着了。 “嗯,他们呢。” “他们已经离开北齐了,天国战事一完,不能久留。” 白夜压根没听清楚未央说了些什么,因为他的声音不大,而且很温柔。 不过,她却是很喜欢他这样同她说话的。 把脑袋凑上去了一些,又‘嗯’了一声。 未央本以为她要说什么,等了半晌见她没反应。低头见白夜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无奈的笑,把她揽起来,双手托着就背了起来。 人潮少了一些,大家都玩得忘我。也没人注意到这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背上背的人也是穿的男装。 两人的身影离人群越来越远,谁都没注意到,暗处一双清透无比的眼眸注视着他们,淡淡吐出两个字,“妖孽。”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四章 遭逢意外遇千劫 我保跟跟联跟能。两人的身影离人群越来越远,谁都没注意到,暗处一双清透无比的眼眸注视着他们,淡淡吐出两个字,“妖孽。” 那人纤长的指间挂着一串妖红的佛珠,颜色对比的鲜艳,别样的好看。 饶是站在人潮中,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有一种无法亵渎的圣洁纯净之美。 素色的衣衫被夜风吹起,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渺。 有人注意到他,一时惊为天人,拉拉身边的同伴示意他去看时,却发现那好看得诡异的和尚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白夜醒来时,是在幽暗的地方。 看不清楚,那格局却是陌生的。站起来才发现全身酸软无力,心口一窒,有些慌张的四处找出口。 不出所料,出不去…… 她不怕黑暗,但她怕幽闭狭小的黑暗。那种被束缚住,怎么也冲破不了的恐惧。 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尽量冷静下来。 昨夜,她记得未央背着她回了北齐王府。 醒来,却是在这里了。 是谁? ‘吱呀’一声,这突兀的响起对于白夜来说却是天籁,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黑暗中陡然射入一缕光,白夜几乎是飞速的转向响声的地方。 那人身影倾长,背光而立,白夜眯起眼睛,一时看不清楚轮廓。 待到适应了光线的变化,眼前的面容也看清楚了。 白夜目光一冷,“是你。” “意外么?”珠圆玉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邪气。 白夜站起来,靠着墙。“花鸿颜,还真没想到是你。” 花鸿颜走进来,逼近白夜,双臂撑在墙上,把白夜困在小小的一隅。漫不经心的的勾起白夜的下巴,“可不就是本王。” 白夜忿忿的撇开头,脱开花鸿颜的碰触。“你想要什么。” 花鸿颜无趣的撇撇唇,阴柔漂亮的容颜缓缓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想证明一件事。”不顾白夜的挣扎再度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凑近她耳畔,轻语,“我想证明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很轻柔,却让人打颤,就像一条滑腻腻冰凉凉的蛇盘绕在心间一般。 白夜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白夜,你别这样看本王。本王会忍不住轻薄你的。”花鸿颜叹了一口气,低下头。 白夜全身无力,压根不是花鸿颜的对手。却还是紧紧闭着唇,不让他得逞。 花鸿颜低低一笑,手一使力迫使白夜张开嘴。“真是不听话,你不知道你越是挣扎本王觉得越是有趣么。” 变态! 白夜闭上眼睛,握紧拳头膝盖猛然一顶,袭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花鸿颜一声闷哼弯下腰。 “你……” “任何时候,都别太自满。”白夜冷冷的看着痛得貌冷汗的花鸿颜。 花鸿颜站直身子,本就带些病容白的脸更苍白了。“本王真是大意,居然忘了你是一只有锋利爪子的猫。” 猛地一带,把白夜禁锢在怀里,本就阴戾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本王每次想亲近你都会受伤,不过,本王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白夜,是你自己惹火本王的。” 话落大掌一挥衣衫的碎裂声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清晰。 白夜胸口一凉,条件反射出手却中途被花鸿颜截住。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白夜声音不大,却字字冷寒。 花鸿颜目光闪烁了一下,蓦然大笑出声。“本王等你。”再度一撕,白夜身上残余的布料几乎衣不蔽体。 屋子里的光线不算明亮,花鸿颜却在看见白夜那裸露的雪白肌肤时眸光幽深了一些。 最开始的确是想逼她,可当他的吻落在她唇上时,那混合着血腥的清甜让他几乎有些欲罢不能。 就在花鸿颜的吻再度下滑时,陡然僵住。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细长的银针尽数没入他体内,快得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花鸿颜几个踉跄,勉强靠在墙上。“鲁疯子的千羽银针……” “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白夜淡淡的把手腕上那露出来的装备遮住。刚刚,她一直保护着那一块的袖子不被撕烂,等的就是一个绝对不能失手的机会,等的就是他戒心最弱的时候。 花鸿颜笑得莫名,捂着胸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锁住白夜。“你果然是——逍遥公子。” 他留在北齐本意是寻传说中的那幅画,至于战事,光耀帝没下令让他来,他也不用插手。有花未央还有花冥天,天国不在话下。突然出现的逍遥公子谁都在意,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搜集到的种种讯息,让他萌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没想到,这一试探,就试出来了。 白夜扯扯身上几块破布条,几乎和没穿衣服一样。眼里都是寒气,“你现在知道了,可惜已经晚了。”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步步逼近花鸿颜。 花鸿颜退无可退,何况左胸口心脏的地方被那么多银针没入,也无力可退。 看着白夜,费力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幽幽道,“白夜,你可真够狠的。” 白夜淡淡一笑,平静中是残酷的血腥。“惹了我的人,我势必会讨回来。而且,我不会让意外发生。”凭借本能匕首插到花鸿颜的心脏位置。 花鸿颜身子一僵,眼中的光芒逐渐淡去最后化为一片空白,再无一点波动。 白夜抽出匕首,血瞬间涌出来。甚至还溅了几滴在她光裸的身上,还是温热的。 同一时间,花鸿颜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沿着墙缓缓滑下…… 白夜捡起地上的破布厌恶的擦了擦丢在死都没闭上眼睛的花鸿颜身旁,扶着墙朝光亮处走去。 入目的是一片光秃秃枝干的树林,树林背后的山尖还有残雪。寒风刺骨,白夜打了一个冷颤。 又退回那四方小小的屋子里,花鸿颜依旧是先前的姿势,只是地上的血流得更多了。白夜皱眉,迅速把他那沾血的外衣脱下来。 虽然也不算完整还满是血腥味,可至少比她裸奔出去好。 咬牙穿在身上,再度踏步出了屋子。 而就在白夜走远后,屋子里本应该死亡的花鸿颜手指动了一下…… 这林子很大,白夜还没走出去就感觉累。她能感觉到这只是一般的软筋散,深吸口气,提起力气咬牙往前走。 花鸿颜这粘糊糊的衣服穿着很不舒服,也并不能畏寒。穿在白夜身上显得过于的大,空荡荡的。白夜弯腰,手起刀落割掉了一大截衣袍下摆,这样走起路来也利落一些。 她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络的东西,她相信花鸿颜既然有办法瞒过未央的眼把她弄出来,这地方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 林子里一时寂静异常,连一只鸟的叫声都没有,只听见白夜踏着枯叶的沙沙声。 当白夜看到那潭池水时,毫不犹豫的加快步子小跑过去。 这水清澈无比,能清楚的看见人的倒影。白夜见水里自己的脸上有血污,满心厌恶的掬水起来洗脸。 想必是山上的积雪融化得来,这水有一种刺进骨头的寒。这一刺激,白夜也精神了不少。 她一样会冷,只是她比常人的抗冷能力强。 白夜抿了下唇,咬咬牙,‘扑通’一声跳入那一弯清泉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浸满了四肢百骸,水下的白夜从开始牙齿打颤到最后僵硬的适应,直到身上以及衣服上的血腥味被洗干净才冒出水面。 漆黑的长发早已经散下来,衬得那张清灵的小脸更是精致,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水珠一滴滴颤落下来,在夕阳下,晶莹剔透。白夜眨眨眼,微仰头,把还在滴水的长发往后撩去,身子也缓缓站了起来,那宽大的衣衫此刻紧贴着她曼妙的娇躯,勾勒出妖娆诱人的曲线。 白夜自己并没意识到这是一幅多么风情的美人出浴图。只是闭上眼睛,借着水的寒冷刺激,倾吐着内息,试图恢复所有力气。 当白夜察觉到不对劲时,猛地一下睁开眼睛。 对上的,是一双清透毫无杂质的眼。 那人就那么静静站在水潭对岸,专注的凝视着白夜。 晚霞下,两人的目光相遇,他并没有任何尴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像极了那山巅的白雪,清清冷冷,干净得一尘不染,无形中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白夜心下一惊,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她记得沧邪说过的话,如果一个人的内息你完全感觉不出来,要么是他没有武功,要么是他武功超出你太多。 在白夜的记忆里,并不认识眼前的千劫。白夜拿捏不准千劫的身手和目的,一时之间只是警戒的盯着他,却没说话。 夕阳西下,逐渐隐没在巍峨的山巅之后,林子里光线暗了下来。白夜的腿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可潜意识她觉得眼前的人相当危险。在他干净得近乎无情的目光下,没移动半下身子。 而一直,千劫也没有移开目光。 白夜在他的注视下,几乎有一种灵魂被剖析的感觉。 须臾,千劫樱粉的唇微动,淡淡的,“妖孽。”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五章 妖孽 妖你个头啊 言小纯纯网纯的。已经不在北齐了。 这是一个山洞,避雨所至,进来却是别有洞天。 基本的生活用具齐全,过普通简单的日子绰绰有余。 此刻,白夜冷冷的看着火堆对面的千劫。 “怎么,把我掳走打算在这里躲一辈子么!” 那日,千劫突然对她出手,她的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加上眼前的人武功太高,她失手被制住。本以为,他要立刻杀了她或者也带着花鸿颜一般什么特殊目的。却不想,千劫仅仅是劫持了她而已。 不打她,不骂她,很多时候当她是透明的。 只不过,他们完全和外界避开了联系。他们不曾在客栈住过一宿,不曾在外吃过一点东西。 白天休息,夜晚赶路。 甚至赶路都不借助交通工具,不走官道,他直接抱着她翻山越岭。 如此避世,被人找到自然不容易。 这次千劫淡淡看了白夜一眼,似乎在思量这个问题。 “哼,你不是出家人么。出家人也干这打家劫舍的事。你就不怕你的佛祖怪罪!”白夜语气颇为不好的讽刺。就算休养在好的人被人一直限制自由,把你当空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吧。 千劫清澈无边的黑眸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璀璨,淡淡的语气,“佛在心中。” 白夜想骂三字经。 冷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是吧。” 千劫这次认真看了白夜一眼,“你很有慧根,和佛祖有缘。” 白夜不是气了,翻了翻白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没骂出来。她和他勾通有问题。 等到平复得差不多了,才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说我是祸害苍生的妖孽么。既然是这般不堪的存在,佛祖也收?还是说佛庙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呵,有了罪孽,做了错事就出家,就去向佛,难怪世上有这么多秃驴。” 这话算是骂得很不给面子了。千劫依旧不生气,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和这样的人生气是傻子! “我要尿尿!”白夜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吼。 毫不意外的,千劫弹指一挥,解了她的|岤道。慢吞吞的背过身去。 低咒,该死的和尚!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转身做什么?”白夜嘲讽。 千劫没说话,只是拨动念珠的手顿了一下。那长长的羽睫也微微垂下,落在扇子般的阴影。 白夜看着那无动于衷的背影,目光一凝,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袭击过去。 ‘嘭’的一声,那石壁破了一个大洞,而千劫就像脑袋后面长眼睛一样避开了。 回头,轻飘飘吐出让白夜咬牙切齿的事实,“你打不过我。” 白夜吸了口气,沉声道,“你带走我到底要干什么?姑奶奶时间宝贵得很,你若是有事直接说,不要闷得半天放不出一个屁。要是没事,就让我离开。看在你没做什么实质性伤害我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你必须和我在一起。”天劫淡淡说道。 只有把她留在身边,他才能阻止很多事情的发生。 白夜挑眉,“给我一个理由。” “你是妖孽。” 白夜火了,恨不得把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狠狠撕碎。 “去他妈的妖孽!老娘要是妖孽还能容你把我囚禁起来!!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千劫好看的秀眉微动,“你心不静。” 白夜在心里问候千劫的祖宗。泄愤似的扯出那唯一的包袱,拉出里面素净的僧袍仍在火堆旁,然后一下子坐了下去。 不说话了,和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算了,她总能找到机会走。 只是心里担心未央会着急,她突然莫名其妙不见了。而且当时花鸿颜能把她从未央身边弄走,应该不容小窥。尽管花鸿颜已经被她杀了,可难保没留下什么危害到未央的。 不过,以未央的能力她完全也不用担心。 就当出来郊游好了。 白夜又扯了一件素袍出来,随意铺了一下,自顾自的躺下去闭上眼睛睡觉。 反正,他又不会杀她,还会帮她敢走蛇鼠蝼蚁。 那袍子上,是一种清淡的檀香。虽然白夜排斥,但不得不承认那味道不难闻,而且很能帮助人睡眠。 此时的白夜身上穿的也是僧袍,有些宽大,不伦不类的。这自然是千劫的。 当初白夜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花鸿颜残破的衣袍,后来又湿了。这两天赶路,没有衣衫换,千劫就把他的包袱丢给了白夜。 纵然白夜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也知道必须穿两件干净清爽的衣服。否则,不病都要冷出病来。何况,就算荒郊野岭没半个人烟,她也没有裸奔暴露狂的癖好。 白夜并不厌恶千劫,也没有到一定要到杀了他的程度。只是她讨厌被人要挟,被人限制。讨厌别人来规划她的人生。 躺着的白夜并没睡着,她感觉到千劫在火堆对面坐了下来。 呵,既然,他要留下她,她就让他感受一下留下她的滋味。 想到这里,安心闭上眼睛睡觉,毕竟,路还长…… 而在白夜睡后,和白夜隔火而坐的千劫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白夜半晌,最后脱下身上的素色衣袍盖在她身上。 这整个过程,他做得自然而然,依旧无半点人间情绪。 给白夜盖好衣袍,千劫清澈的目光落在白夜脸上片刻。 半晌,移开注视,樱粉的诱人透明薄唇间淡淡吐出两个字,“妖孽。”优雅的转身回到火堆对面再度闭目养神。 翌日,白夜是被外面清脆的鸟鸣声吵醒的。 山野之中,各种鸟儿晨鸣的层出不穷。 白夜动了一下身子,有些诧异千劫居然没点她的|岤道。要知道以前除了吃饭如厕,其它时间她都是不能动弹的。 心下冷笑,他是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把握能随时制住她么。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这时,千劫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三样小菜。 千劫也没看白夜,只是把手中的菜放在那只剩下半边的石桌上。另一半边被白夜先前一掌拍碎了。 白夜主动坐过去,毕竟她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拿过简陋的竹筷白夜就先吃了一大半。凭心而论,千劫做的斋菜是非常好吃的。 等到肚子差不多饱了,白夜见后动筷的千劫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 眸光一闪,把石桌上的菜尽数掀翻在地。“难吃死了!天天都是绿幽幽的一片。我又不是兔子!!我要吃肉!!” 千劫抬眸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放下筷子。 白夜挑眉,“你不会去杀那些野兔山鸡对不对?你怕造杀孽。你怕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邪邪的一笑,“我不怕,你不杀我去杀。你不是说蝼蚁之命也是命么,你不是说众生平等么。我会慢慢杀给你看,以后只要出现在我面前的生物我都杀。你有本事都去救,或者,你杀了我。” 话落就往外面走去。 猛然一下回头,果然见到千劫正欲点她的|岤道。 白夜笑得妖娆,“你若是点我的|岤道,下次你解开我|岤道的时候,我就咬舌自尽。这杀孽,你怎么都要犯下,你自己选吧!” 千劫的手顿在半空中。 白夜脸上的笑有些讥诮。呵,不杀生的和尚。 白夜说到做到,以她的武功要杀这些小动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她故意杀得血腥无比,明明可以一颗小石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偏偏一只一只捏得血肉模糊。 当看到一直跟随在她不远处的千劫时,白夜把手中血淋淋的兔子晃了晃。“喂,要吃么?要吃我就多杀点。” 千劫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被鲜血染红的兔子。 白夜‘呵呵’笑了几声。纵身而起,那山间的动物在她的猎杀下一只一只被扔到了千劫的面前,不一会儿就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血浸染了四周的土地,也变得腥红一片。 “够了。你何必罔顾生命。”千劫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白夜侧头无邪的笑,“你又不会心疼,你只是不想看到眼前的杀戮。既然你心底压根无半点怜悯这些死去的动物,你凭什么假惺惺的阻止我?” 怜悯…… 怜悯…… 这个词让千劫怔住。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你本是无情的人,偏偏做了要爱芸芸众生的和尚。真是有够讽刺的。也许,你的心比我还狠呢,也许你杀人的时候觉得心在狂跳,全身血液都会兴奋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千劫手中的念珠顿住,他低头看,那念珠的颜色和地上的血相差无几。 魔由心生。 魔由心生。 白夜见他半晌沉默,再度飞身而起。 片刻间,或大或小的动物像下雨一样往千劫四周落去。 那殷红的血溅起来,甚至沾在了千劫的脸上,素衣上。 千劫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没杀过人,可他伤过人。 他还记得上次皇宫里的红衣男子。 邪门歪道。 他也可以出手伤了眼前的白夜,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又是一拨血雨般的动物‘嘭’‘嘭’‘嘭’落在千劫脚边,发出直击心灵深处的响。 他的心依旧没半丝波动,不错,他是无情的人。 “你救得了谁?”白夜在远处笑。 他救得了谁? 白夜的笑在千劫的眼里越来越狂肆,当看见白夜手里举起一只活蹦乱跳的麋鹿时,千劫出手了。 冷冽的北风吹起千劫素色的衣袍,上面的血迹是那般的艳红。 白夜的身影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远远的抛射出去,又掉落下来。 “你,杀生了。”白夜‘嘭’的一声落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只要他无法让她死,他就一定会带她下山找人医治!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六章 放我回去好不好 裁幻总总团总,。圣乾皇宫。 这院落异香扑鼻,而在这魅人的异香中却隐藏着杀人不见血的腥臭。 大冬天的,女子身上的布料寥寥几块,若有若无的露出那诱人的身段。 那雪白手腕间冷不防‘嗤’的一声,居然是一只通体碧绿的毒蛇! 那绿色缠绕,女子不但不怕,反倒点了点那毒蛇的脑袋。 “小东西,是不是想回家了。”银花妖媚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柔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那毒蛇红色的蛇性子吞吐着,三角形的脑袋微微昂起。 银花眼波一转,望向院子进口处。 光耀帝一身玄色龙袍,只带了一个太监踏步而来。 银花婀娜多姿的站起来行礼。 光耀帝看了银花手腕上的绿蛇一眼,再把目光移到银花脸上。 “爱妃,有什么秘密想说给朕听。嗯?”说话的同时霸道揽过银花的水蛇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光耀帝长得是极为好看的,现在又正是男子成熟魅力无边的时候。 银花羞得脸一红,娇嗔道,“皇上的心病。” 光耀帝的黑眸微不可见的闪了一下,有寒气划过。只是银花并没注意到。 “爱妃说说,朕有什么心病。” 银花手指在他性感的胸膛上打圈圈,“皇上……”踮起脚,银花凑近光耀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光耀帝脸上布满寒气,“此事当真。” 银花并不惧怕,只是垂下头遮住眼中的神色,“臣妾不敢说假话。” 光耀帝瞬间抓住重点,“可爱妃是怎么知道的呢。” 银花笑得妩媚,也有些傲然,“皇上别忘了臣妾可是那假血魅樱的培养者。再者说,臣妾也是善于使毒用蛊之人,对同道还是有些了解的。” 光耀帝微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出眼中的思绪。 蓦地一笑,一下子横抱起银花,“爱妃,你可真让朕意外啊。” 意外么,还有意外的在后面呢。银花面上不动声色的回应着光耀帝的热情,心中却冷冽一片。这辈子,她被很多男人碰过,可她,从来只稀罕那一个男人。 尽管,他只碰过她一次……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啊…… 漫山遍野,皆是萧瑟。 还没立春,风极寒。 白夜被千劫那一打,五脏六腑都跟移了位一样。 身子颤了颤,嘴角淌出炯炯鲜血。 白夜苦中作乐的想,沧邪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上次过招又让她。还有白之时老爹,明明那么高的武功,为何传给她就降低了无数个层次。 她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莫名其妙出来这么古怪一个和尚,用她嗤之以鼻的理由把她囚禁了。 他大爷的! 白夜就那么四仰八面朝天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青丝零落了一地绕开,素色的衣衫早已经落下无数的妖红片片,甚至小脸上,也是触目惊心的血。 揪心得凄艳。 千劫落在白夜旁边,脸上和眼中的表情都没变。只是在谁也没发现的地方,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呵……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白夜说一个字嘴里就涌出一大口血,以至于话音含糊不清,断断续续。 千劫垂下眼帘,妖魔的血也是红色的…… 再度看白夜时,出手点住了她几处大|岤。练武的人都会最基本的护住心脉。 白夜不在吐血,只是痛得厉害。 狠狠的瞪着千劫,目光极冷。 千劫就像看不见白夜那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目光,过去抱起她的身子。她故意惹恼他,就是想让他对她出手么。果然是妖孽,对自己如此狠。 这山间也有一般的药草,可白夜受伤太厉害。要用的很多药找不到,就像白夜预料的那样,那些东西必须下山去买。 如果千劫带她下山,即便不留下任何痕迹,她相信未央都能找到她。何况,她自己也会想办法通知逍遥门的人。 如果千劫不带她下山,现在她的身体在点|岤限制行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千劫不会点她的|岤道。只要千劫一走,她即便是用爬的,也要爬着离开! 白夜醒来时,是在千劫的背上。 鼻息间都能嗅到那淡淡的檀香。 白夜动了一下,倏的一下皱起眉头。 痛! 眼角的余光扫到四处的风景已经全然陌生,不是他们住的那个山洞周围了。 白夜抿了抿唇角,眼中有一丝笃定的笑意。 千劫走路的调子都是一样的,平稳得几乎没有波动。 白夜这个方位能看到他细致的白皙侧脸,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 “你要带我去哪儿?”白夜的声音有气无力,不大,千劫却听得清清楚楚。 千劫并没有停下步子,“下山。” 白夜扬了扬眉,这么简单的动作又让她一声冷嗤。 “你就不怕被人找到。” “该来的躲不过,该走的留不了。”微顿了一下,“你费尽心机,不就是让我带你下山么。”千劫很平静的陈述。 白夜并没有被说破心思的窘态,在未央面前训练久了,似乎觉得自己很多时候的确就是透明的一般。 “若是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他居然在她受了如此的重伤后这般心平气和的淡淡语气说‘我想通了,不强留了,要走就走吧。’ “你现在没能力杀我。” “哼,用得着你说,要是能杀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好好的说话么!” 千劫沉默。 “我问你,你凭什么说我是妖孽?” “天意。” 白夜咬咬牙,换了个方式问,“你能展望过去预知未来?” “不能。” “你能看透人心?” “不能。” “你能改变命运?” “不能。” 虽然白夜的语气有时候很冷冽很激动,但这样有气无力的对话,感觉就像情人间的轻声细语一样。 有那么片刻,在这浩茫茫的萧瑟大山之中,天地间只有这么两个人,融入其中,竟然也是别样的风景。 如果,不去听他们对话的内容,不去看他们的打扮。 让人会有一种错觉,这是风华绝代的一对璧人。 近了听,白夜已经在磨牙了,“既然你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妖孽!凭什么莫名其妙把我囚禁起来,还伤成这样子。”白夜杀不了千劫,大的动作又做不了。本打算近水楼台狠狠咬他脖子一口,又伸不上去,索性咬牙忍住瞬间的痛伸长手臂,指甲狠狠的掐进千劫的脖子里。 千劫身子顿了一下,却没有去管白夜那陷入他脖子的指甲。 直到看到了血,五个指甲伤痕暗红,白夜才放开手。与此同时,她自己因为使力也痛得额头冷汗一片。 千劫的脖子上也留下了一朵妖艳的红莲花。 灼灼其目。 白夜声音突然软下来,“送我回北齐,好不好?” 白夜的呼吸透过千劫薄薄的素色衣衫,几乎尽数落在他的肌肤上。千劫有瞬间身体僵了一下。 那软软的调子,有气无力的声音,话语中的疲累让他素来无波无澜的心生出一些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3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3部分阅读 出一些奇怪的感觉。 不过片刻又消失了,淡定的无情,“不行。” 白夜只是自己喃喃的念,“那里是我的家,有夫君,有孩子,有朋友。” “我夫君很美,美得让我常常看到目瞪口呆……”有些无力的笑了下,“呵,可是身体不好。如果他身体无碍,你这样掳走我十天半月我也不急的,就当出来玩玩。” “早晨,我睡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床畔,他还在不在,是不是好好的。以前,我一直认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离开谁都可以活下去的。一个人,一生会遇到很多事,五颜六色并不是只一种。没有必要为了某一样东西或者某一个人寻死觅活倾注全部心力。 我现在懂了,那样想也是没错的。可,想法认知那样的东西是会随着时间变的。不是世人洒脱,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他们想要付出一切的人。 呵,你是和尚。你没有七情六欲,你不懂。 生老病死在你眼中是应该的轮回,也是佛赐予世人都该受的苦。不能执着,我也知道很多东西勉强不来,可你能理解么,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眼睁睁离开那种感觉?” 白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这样的人说这么多,或许正因为他不懂,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毕竟,在未央面前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害怕他离开的。 她每天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事实上和未央在一起,她也的确很开心,那样待着也觉得幸福。只要她不去想未央的病。 眼下,被千劫劫持到这里。她又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她不在,沧邪会用什么方式出现在未央面前?到时候怎么解释?会不会给未央带来麻烦?虽然外界的人并不知道花月教的教主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那么幸运能看见。可沧邪那样的人,不引人注意都难。 十里之外,就能震慑全场的人。 千劫抿了下淡粉的唇,清澈透明的黑眸里有了一点点情绪。 他应该告诉她,即便她回去,能相伴的时间也不长么。 那个人,活不长…… 手札上的预言,从来没出过错。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七章 世上最变态的和尚 我保跟跟联跟能。“生与死,没本质的差别。”千劫的声音依旧透明得不染半点尘埃烟火。 白夜淡淡的嘲讽,“既然没差别,你为什么不乖乖让我把你杀了。你想知道原因么,因为你不想死。你贪恋红尘。你们佛家说,人死灯灭。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呵,人都是这样,你们也不例外。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总是很轻松的说怎么样。可是轮到自己时,往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就像,你出家那所寺庙的方丈要是圆寂了,你会不会伤心?你父母归天了你会不会难过?你兄弟姐妹……” “我是孤儿。”千劫淡淡打断白夜的话。“是师傅捡到我养大的。师傅是云游四方的高僧,偶尔会回来看我一次。”千劫再度开口。说完了,又觉得不应该在白夜面前说这些。 白夜怔了一下。 撇撇唇,“那你师父圆寂了呢,你不会伤心?” “伤心?”千劫重复了一下,似乎不懂那是什么样的情绪。 “你真是个可怜的人。”一片空白,不知何物。 白夜说完这句话就不说话了。 两人再度默默无言起来,千劫依旧背着白夜平稳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走到一座小城镇时,已经是月上树梢了。 这地方叫柳城,白夜在心中仔细想了一下,好久才分辨出来,应该隶属于花宴的封地。 心中低咒,走到哪里不好,偏偏在花宴的地盘上来了。 千劫只是在城西的寺庙里挂单,依旧没住客栈之类的。 白夜在想,和尚庙素来不留女客,这人还能带一个受伤的女人住进去。当时她好像看见千劫拿了一个什么牌子模样的东西出来,那老方丈就恭敬的破例把他们请进去了。 呵,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么。 没想到千劫这般安排,白夜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认真养起伤来。 如果,她伤好了,功力全部恢复,不一定就打不过千劫。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每天千劫都会亲自给白夜煎药,喂药,白夜往往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把药碗打翻,淋到千劫的身上。 千劫从来不发火,只是看她一眼就走了。 白夜的伤恢复得很快,本来就是内伤,只要不做什么伤力的事,慢悠悠的走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这地方没有北齐冷,白夜今天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得虽然不薄凉,也不算保守。 故意在寺院闲逛,看见扫地的小沙弥慢吞吞的走上去,冲他甜美一笑,“大师,我帮你扫好不好。”那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退了好几步,双手合十在那里低声不知念了些什么,再不看白夜。 白夜挑挑眉,又去毒害其他人。 彼时,白夜在练武场看一大堆和尚练武。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和尚。 白夜拍着手,娇笑道,“精彩。”笑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弯了一些腰,她今天的衣裙领口微微敞开了一点,这一弯腰,隐隐约约露出一片雪白。 有和尚的招式明显变得凌乱。 白夜心下嘲讽,和尚又不是太监。和尚也是男人!就算是太监,不也还和别人媾和。她就不信,她这样捣乱,以后千劫出去买药了,那方丈还能不睁只眼闭只眼放她出去。 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一些,白夜抬头看见千劫静静的凝视着她。 白夜站起来,“有事?” 千劫漆黑的眼睫微微掀了掀,上前一步,直接单手把白夜扛在了肩上。 不但那些和尚膛目结舌,白夜也惊讶得下巴都差点合不拢了。惊讶之后就是愤怒。使劲挣扎了几下,手脚乱动,就是下不来。 “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和尚啊!” “放我下来!!” 千劫不理白夜,就这么大咧咧的扛着她穿过那些和尚不可思议的视线,他自己脸上倒是平静无比,纤尘不染。 “千劫,我诅咒你十八代祖宗!!” “你是世上最变态的和尚!!” “我他妈要杀了你!!!” “放姑奶奶下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耳边还听得见白夜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阿弥陀佛。”走出来的老方丈脸上都是深深的沟壑纹路。 “方丈。”众弟子赶紧收敛心神。 “做晚课去吧。” “弟子们告退。” 见都退下了,老方丈摇了摇头。 即便是佛尊的继承人一样也逃不开红尘魔障。 终究是,红尘未了啊…… 再度摇摇头,转身去往佛堂。 而白夜被千劫这样直接扛回了床榻,轻飘飘的扔下去,丢下一句,“妖孽。”就转身出去了。 白夜把竹制的枕头狠狠扔出去,大吼道,“有本事,你把我绑在身上!!把我咬碎吞进肚子里!!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你个变态和尚!!为什么就独独和我过不去!!” 见那抹素色身影就在院子里,也没走远。白夜再度怒吼,“滚!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要是我发现你离我不超过三丈远,我就咬舌自尽!” “你不会。”千劫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了进来。 白夜咬咬牙,她的确不是寻死之人。 “滚!!!” 她脾气不算好,但也不是莫名其妙喜欢发怒的人。这个人,绝对有本事把人逼疯。 白夜又试了几次,偷偷溜走都没成功。这次身上,半点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没有。那些和尚远远看到她就像看见鬼一样,躲都躲不赢。更别提让他们帮她送信了。而这个寺院也没有养信鸽之类的东西。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白夜明显感觉到寺庙里的变化。那些和尚一波接一波的每天早早出去。 这日,送药来的居然是一个小和尚,还是个孩子。 白夜叫住他,“小师傅,怎么是你送来?最近外面出了什么事么?” 那小和尚才六七岁的模样,也没多想,老实说道,“城里闹瘟疫,千劫大人,方丈师傅,师兄们都出去帮忙救治了。对了,女施主,千劫大人吩咐过,让你也喝一碗预防瘟疫的药。小和尚现在就去给你取来。” 话落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瘟疫?白夜喝完药,走出屋子,果然,寺庙里没有朗诵佛经的声音了。 这时候,那小和尚又端着一碗药跑来。 “女施主。”小和尚跑在白夜面前站定把药递给她,“这是方丈师傅他们配置的预防瘟疫的药。” 白夜接过来喝掉,把碗还给小和尚,顺便摸了摸他的头,“你真可爱。”白夜就是见这孩子可爱,还没被佛家洗脑。精灵一般,一时没忍住。 谁知那小和尚一下子弹开,好像白夜是毒蛇猛兽一样。 “女施主,千劫大人说不能被你碰,你是妖孽。” 该死的变态和尚!!! 白夜蹲下身子,露出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小师傅,你看有我这么善良的妖孽么。你别听他胡说。” 小和尚看了看白夜,有些狐疑,“可……” 白夜再接再历的笑,诱哄道,“他一定是害怕你来找我玩,打扰你做功课。故意这样唬你呢。嗯,因为我知道的好玩东西太多了。你从小在这寺庙里长大,没见过吧?” 毕竟是孩子,白夜这样一说有点心动,“什么好玩的?” “不止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呢。比如……” 就这样,白夜开始哄骗起小孩子。 当白夜给小和尚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又给他说了半个小时的故事后,小和尚对她已经非常亲热了。 黏着她都不放手,早忘了妖孽的言论。 白夜试探性的,“那虚空,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虚空小和尚有些犹豫,白夜又给他鼓吹了半天。 终于,虚空小和尚同意了。 拉着白夜的手就要往外走。 白夜知道这寺庙虽不大,可守门的两个僧人却是武功高强。她现在半点功力都使不出来,压根出不去。 拉拉虚空的手,“喂,我们不能走正门。” 虚空不解。 白夜眨眨眼,“外面不是闹瘟疫么,要是方丈知道你出去过一定会担心的。我们从后院的围墙爬出去,玩了在悄悄回来。我们都喝药了嘛,没事。可方丈不这样想啊。你是小孩子,自然要担心。” “我已经六岁了!”虚空挥挥初具规模的胳膊。 “嗯,所以要靠你了!你会轻功对不对,你得帮我,否则我上不去那墙。”白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两丈多高光秃秃的围墙,她没有轻功压根上不去。 平时有和尚走来走去,她也不可能弄个梯子。现在好不容易那些人差不多都走了,她自然要把握机会。 虚空有些骄傲的,“我会。” 两人找了一个看上去最荒僻的地带,虚空拉着白夜往上飞,很不幸的,要上去时落了下来。 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白夜无语的同时赶紧伸手去揉了揉虚空的小屁屁,“摔疼了没?” 虚空小脸微红的挪开,也不知道是没把白夜带上去不好意思,还是被白夜这一揉不好意思。 不服气的站起来,又稳稳的拉住白夜,向她点头慎重的说道,“这次一定可以的!” 白夜好笑,“不急,实在不行你先上去,然后弄个绳子拉我。或者我们去找个梯子。呃……” 话还没说完,白夜已经站在围墙上了,摇晃了两下,站稳。 见虚空的小脸得意洋洋的。 夜,墨蓝的天空一片寂静,一颗星也没有,有一种无垠的空寂。 千劫回到寺庙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飞身去到白夜的所住的地方,顿了一下,打开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很安静。 夜风灌进来,拨动那空荡荡的床幔,凉凉的…… 而此时的白夜,却在另一个地方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八章 献唱赚点银子花 裁幻总总团总,。走在空荡荡的街道,白夜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她实在无法想象到自己会这般狼狈,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没有半文钱,还不能用武功!! 甚至,想联系别人去租个信鸽的钱都没有!! 心中又低咒了千劫一番,任命的注意着什么地方可以赚点银子。 这个时候,白夜才深切的体会到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 没有人会想请一个女人来做事,除非是青楼。 眸光一闪,对,就是青楼!! 俗气是俗气了点,只要能赚银子,其他无所谓。 有了目标,就容易很多。要找青楼很简单,即便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大半夜的只要往那灯火最明亮,人声最热闹的地方去就没错。 看着眼前的青楼,白夜吸了口气就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几个女子拉住,“哟,这谁家的姑娘啊,这地方可不是乱进的。” “我要见老鸨。”白夜淡淡道。 “妈妈忙得很呢,在里面招呼贵客。你家相公是哪位?王公子?张员外?杨大人?姐姐去帮你叫人,你别进去闹。下次你自己把人看紧点。别老是在我们这里来要人。自己看不住,那是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那几个女人以为白夜是来捉j的,想必这种事也遇到过不少。 白夜吸了口气,“我是来卖身的!” 那几个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终于,白夜被从后门带了进去。不多时,有一个老鸨模样的人进来。 老鸨上下打量了白夜一眼,虽说眼前的人让她很满意,可毕竟是风月场所打滚多年的人,也没昏头。有些戒备的问道,“姑娘,这地方可不是天堂。你可得想清楚,到时候别说妈妈我逼你,给妈妈我惹麻烦。” 就在老鸨打量白夜的同时,白夜也在打量她。现下见老鸨如此说,大大方方的笑了笑,“不瞒妈妈,我和我家相公走散了。本也是富贵人家。无奈现在身无分文,又联系不到我家相公。迫于无奈想在这里赚些银子,好给我家相公捎个信儿。若是妈妈帮了我,他日定当重谢。” 一个人本身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白夜也算幸运,这老鸨并非j邪之人。 正当老鸨要开口时,有一个绿衣女子跑进来,脸上有些焦急,“妈妈,王发脾气了。” 老鸨也顾不得白夜了,“又怎么了?”已经把最好的头牌春意都叫出去了。 “妈妈,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女子拉着老鸨往外走,白夜想了想,也跟在她们后面出去。 还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吼,“本王准许你摸我了么?滚!!” “王,你别气,奴家给你唱支曲儿解闷。” 接着,有女子弹唱了起来。 在白夜听来,那女子唱得是可以的,只是太注重声音去勾引魅惑,有些失了原本的味道。 “陈词滥调!!滚!!” 老鸨已经往那富丽堂皇的诺大包间去了。白夜却不动声色的隐匿在附近。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人的声音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尽管他平时在她面前一副好说话的礼貌样子。 花宴啊花宴,真没想到私底下这般暴戾。也是,他本来就一肚子坏水,无恶不作,要是真的善良才是有鬼了。 白夜听到那老鸨小心翼翼的陪说着,花宴不耐烦偶尔吼一声。 心中鄙视了一下,纨绔子弟! 若命不好,生下来是平常老百姓家,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正要离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白夜安慰自己,在青楼唱歌赚钱的确狗血俗气了一点,不过她好歹也穿越一回,既然别人能做得,她为何做不得? 想了想,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再说屋子里的确是花宴,这本就是他的封地范围,在这里出现也没什么不对。 只见其穿着一拢紫色华袍,上面有着隐约繁花纹路,妖娆而邪魅。就那么半倚在几个女人中间,眉宇间压根不是当初的好颜色,而是隐隐郁结。扬手,就这么举起银酒壶,仰头饮下。 那一条清冽的酒香顺着花宴的唇畔蜿蜒而下,沿着性感的脖子划过胸口,一直隐入衣衫,晕湿了大片的紫色魅花,让那男子如同花中醉仙般妖娆靡丽。 看得四周的女人口干舌燥,却不敢碰他。 刚刚有人碰了他直接被折断了一只手。 花宴冷冷的看着这些恨不得把他扒光的女人,嘴角是嘲讽。 难道在他的封地上,连一个特别点的女人都找不到么! 无趣! “这一曲,献给西岳王。”突然出现的女声不特别,特别的是这女人敢如此直接这般说。而且,居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像在隔壁。 乐声起,有女子在唱: 贪一世英名 追权贵烟云 一念之间 谁能论输嬴 …… 这三尺黄土 能不能葬你霸业雄心 物换星移这青吏谁来留名 …… ——《葬英雄》 女子的声音在花宴的过往中,不算最好听,唱得也不算最好。 让他震撼的是,她简单词句中的大胆。 而其他姑娘们听到这歌词吓得魂都快没了,战战兢兢不敢看花宴的脸。 一曲毕,花宴拂袖站起来,“把她给本王叫来,赏!” 众人摸不清他的心思,这歌词中可是有在骂他的地方啊。 不一会儿,老鸨颤颤抖抖的进来,恭敬递给花宴一封信,“王上,这是那姑娘留下的。”话落已经是冷汗潺潺。 “她自己为什么不来见本王?她唱这歌不就是想吸引本王么。” 老鸨只得如实回答,“那姑娘是刚刚进来的,说是赚点银子回家,现在已经走了。” 花宴眯起眼睛,眼中尽是危险的光芒。 “那姑娘说,说,王上先看这信。” 花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打开信。信上是刚刚唱的歌词,下面有两行小字: ——西岳王壮志雄心,志在天下。民女不才献歌一曲,纯属青昧,别无他意。 花宴紧紧握住那张纸,冷道,“追!”话落随意扔给老鸨几张银票拂袖而去。 直到花宴带着人都走了,白夜才从另一处出来。 老鸨看见她,大大吐了几口气。“小姑奶奶,这种危险的事以后别玩了。妈妈我可禁不起吓。” 白夜挑眉笑道,“妈妈,他不是如我预料的给了你银子又走了么。”她可是根据花宴的性格和爱好选的歌呢。如果一味唱赞扬他的或者男女情爱的歌,他一样会说陈词滥调。 花家的人似乎都挺变态,这花宴就是其中一个。 她先惹他,说中他的心思,然后又故意说反话。花宴一定明白她说的不是真话,正因为他明白,照他那么多疑的性格,一定以为是有人故意来吸引他。 或者有人给他设下了什么圈套。他不会为难青楼的人,大不了就是密切的监视一阵子罢了。 这样,花宴一定会去调查。找那个唱歌的人,看看她是谁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白夜就是利用花宴的多疑,把简单的事情想得无比复杂化。 花宴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和权力阴谋挂上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白夜唱这一曲只是为了赚点钱…… 白夜拿了银子大大方方出了青楼,心中雀跃,终于可以联系未央了。 这是她活了两辈子最无语的时候。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撇撇唇,大踏步离开。 白夜没注意到,从她出来就有人跟着她。 北齐又下雪了。 白绒绒一片,煞是好看。 北齐王府。 未央静静站在院落里,白衣乌发,漫然无声,却是风华。 那洁白的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羽睫上,剔透的容颜上,化成晶莹的凝露,也没动一下,整个人彷如融入了那片无垠的白。那修长的身影淡淡的,若九天外的飘逐,仿佛随时会悄然消散,此世便再也寻觅不得。 是他大意了。 自以为可以看透人心,却忘了,自古人心才是最难测的东西。 微微咳了咳,欲转身。 有白鸽飞来,未央伸出手,它就那么乖乖的落在他的掌心。‘咕噜咕噜’的叫。 取下白鸽腿上的纸条,展开: ——老七,朕抓到花月邪教圣女,十日后斩首示众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三九章 极度畸形帝王心 裁幻总总团总,。朱楼前,雪白间。 白衣男子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黑若点墨,静若深潭,是永远吹不动的涟漪,不可渡测。 那临风独立的傲然身躯里,雕刻着驱除不散的孤绝料峭,掩盖在无波无澜的绝美表象下,是旁人永远窥视不透的心思。 未央微抬起手,那薄凉的指徐徐展开,白皙修长,漂亮斐然。 掌中的小小纸条被刺骨的寒风一拂,卷入雪地里,没了痕迹。 ——老七,朕抓到花月邪教圣女,十日后斩首示众。 十日后…… 这信鸽需得五日才能飞到北齐,也就是还有五日的时间。 转身,一缕冷香幽远。 圣乾皇宫。 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光耀帝和白夜对峙而立。 光耀帝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夜,“你觉得老七会因为你反了朕么。” 这屋子虽然不狭小,也不黑暗,但算是绝对的幽闭空间了。白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不说话。 光耀帝走了两步,负手而立又笑了一下,“不承认自己是花月教的圣女?” 白夜冷冷的,“不管我是不是,都不关未央的事。我的事,他不知情。”既然光耀帝明说她是了,她不会天真的死不承认。一个皇帝说你是,即便不是也是了。 而且,光耀帝如此说,也就是她是圣女的事未央也知晓了? “夜儿呐,你是朕的儿媳妇。”又看了白夜的小腹处一眼,“说不准还有了朕的皇孙。朕不想杀你的。” 光耀帝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其中的深意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白夜还没醒来时他就让人把脉了,要真是怀了孩子只怕此刻白夜已经变成了尸体。 不想杀她?白夜心里嘲讽。“那你想干什么?”她内伤还没好就让人再度喂下莫名其妙的药,现在半点功力也没有! “朕想看看老七是会选江山还是美人。”光耀帝微微眯起眼睛,“更重要的是,朕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强的实力。还有,你爹隐藏的势力会不会出现。” 光耀帝不说白之时还好,一提白夜紧紧握住拳头。“是你让未央杀了我爹的。”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光耀帝并没隐瞒。 “我爹对你忠心不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光耀帝挑眉,那一刻自是君临天下的霸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她真为白之时不值,一辈子都护着圣乾的江山,鞠躬尽瘁,却反倒被人觉得功高震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除去。 白夜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眉宇之间的残忍。冷冷淡淡的说道,“真是好笑,既然我爹是你让人杀的,他的势力自然都回到你手里了,你还想看什么。”话虽如此,白夜却突然想起当初她回丞相府白之时交给她的那个盒子。 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白夜并不知道,她从来没打开过,白之时也说过,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再打开。当初她拿过来后就收藏了起来,再也没去动过。 难不成,那盒子里当真有什么? 光耀帝又眯了眯眼睛,“你爹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我爹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还有用么。”对于白之时,对她那般隐忍的父爱,白夜多少还是觉得温暖的,正因为温暖,在想起时心中才会酸涩。 “呵,不愧是白丞相的女儿。丞相当初反对你嫁入皇家,后来朕决意下旨,他便请旨说让他帮你选赐婚的对象。就为你挑了老七。朕有如此多的皇儿,个个出类拔萃,你知道丞相为何偏偏就选中了老七么?” 白夜顿了一下,最初她以为把她赐婚给未央是光耀帝的意思,却没想到是白之时的。“我不想知道,爹的意思做女儿的自当遵守。何况,我不后悔嫁给未央。”虽然他的家庭亲人都有够龌龊的。 光耀帝渡了两步,转过身,从那唯一半开的厚重门墙望出去,那里隐隐约约有几率光线。 “老七啊……朕记得那是春天里最美的四月,正是大地回春,鲜花初绽的美好季节。蔷薇靠短墙,十里桃花始盛开。老七就是迎着这芳菲四月出生的。你可知,那一年,这圣乾大地上,百花开得是从来没有过的灿烂。朕御花园养了多年的异兰都开了。后来,他母妃给他取了一个名字——花未央。” 白夜不做声,只是看着光耀帝的背影。 光耀帝又说,“老七是所有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身体最差的一个。却也是让朕最在意的那一个。在他八岁那一年,朕去看他,那时候他母妃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朕看见轮椅上的孩子好脾气的,脸上时刻都带着淡淡的浅笑。可朕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啊。即便是那时,朕也没看透过他的想法。” “所以你处处为难他,你忌惮他,你怕他反了你的江山?” 光耀帝回头,眼露兴味,“夜儿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这种话都能说,不怕朕杀了你。” “我不说你也不会放过我。” “呵,可惜你猜错了。朕的江山,将来总会传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这个人不管是谁都可以。” 白夜讥讽的笑,“这话只怕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既然把我嫁给未央,就已经在心里笃定了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不是他。” 光耀帝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又笑了,“夜儿别忘了,老七可是白丞相自己为你挑的。” 这有什么分别,白夜相信就是她爹看出来了她嫁给其他任何一个人日子都会更不好过,光耀帝不会允许白家的血脉坐上那权力巅峰。若是嫁给其他人,只怕她现在早就没命了。 又突然醒悟,她爹那个时侯就想尽量保住她的性命,也就是他自己早就知道白府难逃一劫了!!毕竟,如果白府不跨,是没有人敢动她的! 手掌不知不觉握成拳,紧得生痛。 白夜想起收到风起雪落的信,这皇宫之中有人研制血魅樱,和当初白芝兰中的,快活林的,如出一辙。 水幽,她误会水幽了…… 白夜出奇的平静,“我姐姐出事也是你在背后操控的吧。” “夜儿,你知晓太多了。不过,朕告诉你也无妨,没错,那是朕借慕容司雷的手做的。一石二鸟,你懂么。” 白夜的拳头握得更紧。 这么说,绿茵也是他间接害死的。 光耀帝,既然他如此在乎他的江山,倘若她这次不死,定然覆了他的江山!!让他血债血偿!! 尽管白夜极力平静,她的情绪还是没逃过光耀帝锐利的眸子。毕竟是做皇帝的人,又那么善于玩弄权术,玩弄人心。“夜儿,你可是恨朕。” 白夜慢慢走了两步,对着他,笑了。却是极其讥诮,“这黄金坟墓里真肮脏,恨,你不配!” ‘啪’的巴掌声特别响亮,白夜被光耀帝打得脑袋一偏,半晌没回过头来。 光耀帝没有先前的好颜色,整个人有一种不怒而威不寒而凛的气势。“白夜,你当真以为有人救得了你。即便老七出兵,短短五日,就算势如破竹也攻不到这里。何况,只要他出兵,就得背上千世骂名。师出无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你可知。纵然他当真打来,能得到的也只是你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朕也不会杀了他,那显得朕不大度。朕只会废了他,让他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遭千人唾骂,死后为后人所不耻,遗臭万年!!” “你不配为人父!”白夜捂着脸,慢吞吞的转过来。嘴角还有残留的血丝。 光耀帝的眼眸里极其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人父,人父…… 白夜冷笑,“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打空,未央不会做这种事,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我中了你的计!!”她并不希望他来,并不希望…… “关于这件事,朕也很想知道呢。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把所有心血毁于一旦,如果他当真这么做了,说实话,朕挺失望的。毕竟,他是个多么优秀的孩子。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哈哈,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光耀帝后面的笑有些莫名的自嘲。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丧心病狂。”白夜淡淡说了四个字。 光耀帝目光一凛,“夜儿,就让朕和你拭目以待吧。等到他带兵打来时,朕会亲自在刑场去送你一程。即便他不来,朕也会送你。为了等他,朕不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命,朕会让你慢慢死去,凌迟怎么样?或许,朕找个好手,能保住你三千刀后才断气,说不准,老七真来了,你还能看他一眼。” 白夜冷笑起来,阴测测的看着光耀帝。“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我是花月教的圣女,尽管,你是用这个借口来杀我。既然,你那般不容那般忌惮花月教,你就没想过杀了我会引起什么后果么。” 光耀帝怔了一下,眼中明显露出杀意。“花月教的魔头十几年不现身江湖,哼,江湖中广为流传他早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能唬得了谁?你这个圣女一死,魔教谁还能来救你?何况,朕堂堂帝王,当真怕了那小小魔教妖孽!” “既然是小小魔教的妖孽,朝廷这多年来何故不放弃寻找,不放弃灭杀。”又冷笑了一声,“可惜,你们找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找到。纵然花月教十几年不做任何事了,你还是怕。因为二十三年前,那一场浩劫你没忘。”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零章 宝藏龙脉你可知 和化花花面花荷。关于那一场浩劫,并非发生在圣乾,而是比邻而居的灵月国。不过圣乾边境也惨遭横祸,血流成河。 具体的事白夜也不知情,那些传下来的版本里只有一种东西是共通的,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色樱花在灵月京城落了三天三夜,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久久不枯。 白夜曾经试图去问花月沧邪,每当此时,花月沧邪就会一脸淡漠的转身。白夜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态度不是平常那种性子,而是骨子里浸出来的。 那时候,白夜看着花月沧邪的背影,那长及脚裸的银发让她觉得莫名哀伤。后来,她就不在问了。 光耀帝残酷的抿着薄唇,“你敢威胁朕。” 白夜淡淡耸耸肩,“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我,难道我还怕多一条威胁你的罪名么。” 光耀帝冷冷看了白夜半晌,丢下一句,“即便是花月教的妖人现身,朕也会一网打尽,你就乖乖看着吧!”话落,拂袖而去。 那厚重的门墙缓缓关闭,屋子里完全和外界隔绝,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在墙壁上摇曳。 白夜深吸了好几口气,去往那唯一的一张床上躺下。 圈着身,自己抱紧自己。 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个人呆在不能出去的屋子么! 对于白夜来说,五日不长,可是对于害怕幽闭空间又担心未央的白夜来说,五日比五个世纪还长。 被抓来后,除了光耀帝,白夜一个人也没见过,这地方,即便是蚊子也飞不进来的。 甚至,每天来给她送饭的人是光耀帝自己,顺便在和她说几句变态的话。 终于,这一天,光耀帝满脸兴奋的告诉她,“夜儿,走,父皇送你去刑场。” 白夜握握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率先出去。 当白夜被侍卫驾到一个同样空荡荡的屋子时,光耀帝再度进来了。 “你不是要杀了我么。”白夜冷冷的说道。 光耀帝双眼闪着锐利却如野兽般兴奋的光,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让人期待跃跃的事情。“夜儿,朕的确要杀你。”又道,“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就在刑场正对面,你可以完美的看见刑场上的一切。”说着光耀帝一挥手扯掉墙上满满的画。 阳光,透过数十个小圆洞射进来。 “夜儿,你不看看。” 白夜抿了下唇,凑近其中一个小洞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被绑在木柱上的女子。 天空下,那张脸分外熟悉,熟悉得和她自己的一摸一样。 白夜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神情,气韵,皆和她如出一辙,饶是她自己也分不出来。 替身? 光耀帝也凑近其中一个小洞,微微勾起唇角,“夜儿,朕铺就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呢。你也知道朕让人准备的血魅樱能控制人的心神,到时候老七一来,朕就让周围那些水泄不通的百姓去攻击他,然后呢,老七无法必定杀了他们。到时候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他不但是叛逆,他还血腥残暴,草菅人命。史官会这样写的。” 又笑了一下,“如果有人晓得那些老百姓是被蛊惑了,这个时候问题就引到你们花月教身上了。世人会说,花月教邪魔外道,嗜血成性,狼子野心挑动皇家矛盾,人人得而诛之。” “呵,你想得可真周到。”白夜离开那小孔,淡淡的转身坐在木桌旁。 这里比上一个地方好多了,能看见外界,基本什么都有。 “再说,你以为他们在意那些声名?” 光耀帝回头,“老七朕摸不准,就算他不在意,可过街老鼠般的日子,你希望他这样过?至于你花月教,那是附带的,失去了人心的花月教,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教派,朕还不放在眼里。” 白夜不说话了,这人以为每个人都像他那般在乎江山么。花月教若要造反,这圣乾的天早就变了姓了! “朕很期待啊。”光耀帝给自己倒了茶,也坐了下来。 “皇上驾到~~”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 白夜一顿,条件反射看向旁边的光耀帝,明白过来,“你自己不敢出去,用了替身。” 光耀帝轻轻移动玉盖,撵了一些茶沫出去,浅抿了一口。这才看向白夜,“夜儿不用激动,你在里面多大声的说话外面的人都听不见的。” 白夜垂下眼帘,这个想法的确闪过她脑海过。 光耀帝又抿了一口茶,笑道,“要说易容术这样的事,老七才是个中高手。所以朕想看看,老七是否认得出他朝夕相处的人。” 未央是易容高手? 这个时代会医术的人大都会易容,光耀帝如此说白夜并不意外,只是能被光耀帝说是高手,不知到底有多高。毕竟,她没见过未央易容的样子。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白夜扑到其中一个小洞口,目不转睛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光耀帝笑得平易近人。“夜儿,老七还没来呢,你急什么。” 白夜压根不理他了,只是紧张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日头渐渐正中,白夜看见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血魅樱…… 回头狠狠的,“你现在就对那些无辜的人用了血魅樱!!” 光耀帝只是笑,又抿了一口茶。不得不说,他们一家子的优雅是经过岁月沉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那是别人羡慕模仿不来的。 光耀帝是,花未央,花鸿颜,花冥天等等都是。 那是王者和普通人本质的差别。 白夜吸了口气,告诉自己,那些人的死活与自己不相干,他们是光耀帝的子民,又不是她白夜?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4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4部分阅读 夜的! “午时二刻。”外面报时执行官的声音清楚传来。 还有一刻。 光耀帝终于放下茶盏,站起来到白夜一旁,从另外一个小洞望出去。 “夜儿,朕告诉你一件事可好。自从朕给了老七消息后,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北齐没有任何异动,这沿路的城池也没有被攻打的消息传来,甚至,连一个可疑人物都没有。” 白夜抿着唇,不说话。 光耀帝一声叹息,又隐隐透着高兴,“老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他不会来。”白夜平静得出奇。虽然她知晓未央的性子不会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来,可他当真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尽管,她并不想他来。并不想他为了她背上一世骂名。 成者王败者寇。如果想改变骂名,就不是救她那么简单了。他得让皇权更替!而且,必须成功。倘若败了,以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活着。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难想象。 “既然夜儿觉得老七不会来,那这么紧张的注视着外面是为何?” 白夜一僵。 这才是她最怕的事,她用百分百的理智去分析,未央不会来,不会做这种没准备没把握的傻事。可直觉又告诉她,未央会来,尽管这想来有些荒唐。 拳头握得更紧,“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儿,白丞相可交给你什么东西?”光耀帝轻飘飘的开口。 “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 “你把东西拿出来,换老七余下日子安宁。” 白夜僵住。 光耀帝的话不能信,她要真的交出去了,她就必死无疑,未央也活不了。 “老七胜不了朕的,他们几个谁都不行。夜儿现在好好想想,有是没有?” “没有。” “呵,老七也是个可悲的人。被自己心爱的王妃抛弃。” 白夜闭上眼睛,掩盖了眸中所有情绪。“没有那样的东西,要真有那么让你在意的东西,我爹也不会死得那般惨!”她知道她越是说没有,光耀帝越觉得有。 这样,至少不论成败,她和未央都会活着。 他们花家人的通病——多疑,不信任别人。 “夜儿以为这样朕就不敢杀你?还是说这样朕就找不到那东西了?夜儿,你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要,还没有找不到的。” “呵,那你便杀了我,自己去找。” 光耀帝眯起的眼眸里寒气逐渐多了起来,“你先好好看戏吧!” 白夜看上去很镇定,其实心一样提到了嗓子眼儿。 心跳声,时间走过的声音。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白夜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颤,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那放在墙面的一只手已经使力的弓起。 侩子手手中的刀不是平常用来斩人的大刀,秀气很多,相比也锋利很多。 当那刀要落在假白夜身上时,‘叮’的一声,被一个白色小珠子打中,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粒珍珠滚落下去。 侩子手震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打掉自己手中刀的居然是一粒色泽上乘的豆大珍珠。最让他惊骇的是,那刀身裂缝了,那珍珠却完好无损,而他的手臂被震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有人劫法场!!”守护在四周的官兵立刻反应过来,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上台保护假光耀帝,一部分围在假白夜的身边。 众人四下搜寻,都在找那个出手的人是谁。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一章 可怕阴谋太无耻 我保跟跟联跟能。众人四下搜寻,都在找那个出手的人是谁。 冬末正午的阳光有着淡淡的暖,是早春的味道。 光影霓虹下,那人一拢雪白的衣。 自人潮甬道中独自一人缓缓行来,那么宛雅,那么从容。 如画的眉目,纯白的衫,乌黑的发。 整个人,迎着早春之光,被染成温暖的色泽,有一种柔和的透明。 众人只觉得头上的光芒刺目得让人晕眩。 他朝假白夜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那张如同水墨画般的绝色容颜若碧溪中的倒影,轻轻柔柔地泛开醉人的涟漪,端的是倾城天下。 何等的艳丽,却也不及这一瞬的风华。 他很美。 不柔弱,不刚硬。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美。仿佛是,一种可以颠倒众生、俯瞰天下的魅力。 那些被血魅樱控制的人还没接到暗示性的命令,此刻脑子还清醒着。这般人山人海,却是早就主动让出一条路来,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就那么看着他走到看台的正下方去,面对着光耀帝。 假光耀帝沉声道,“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阻碍行刑,想造反么。” 未央缓缓抬眸,一双波光潋滟的黑眸绽出慑人的光芒,深不可测。 “父皇告知儿臣捉了花月教魔女的事,不就是想儿臣回来观看么。” “朕没让你阻止。” 突然。 “未央,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刑台上被绑着的假白夜早就呆呆的看着未央,此刻更是两行清泪流出。 “妖女,休得胡说,朕儿的名也是你能呼得的!”假光耀帝怒斥。 未央淡淡笑着,“父皇,当真维护儿臣的。只是父皇,这人并不是花月教魔女,而是儿臣前些时日走散的王妃。” 下面一片哗然,假光耀帝也没料到未央会这般直接的揽上关系。 “混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魔教的妖女!!” 未央笑,一步一步向那假白夜而去。那些官兵去拦他。未央并没在意,只是往前走。台上的皇帝不发令,那些人自然不敢动手。 再说光耀帝这替身,自然也是绝对聪明的人。可今天实在频出状况之外,第一,未央居然独自一人前来。第二,他那么直接说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王妃。 这和先前预想的都不一样,所以,那些设计好的对策和招数一个都没用上。 毕竟他不是真的光耀帝,一时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未央去到白夜面前,静静的凝视着她。 假白夜一直在流泪,眼里皆是化不开的情愫。 “夜儿,怎么突然爱哭了。” 那假白夜愣了一下,眼泪又流,只是叫了一声未央。 未央温柔一笑,“下次在离家出走,我就不来找你了。”说话的同时去给她解绳子。 那些官兵眼睁睁的看着未央解开假白夜的绳子。 “老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未央充耳未闻,只是看着假白夜梨花带雨的模样,微微一声叹息。 那叹很轻,几乎听不见。 “夜儿,过来。”未央伸出手。 假白夜怔怔的看着未央,却受了蛊惑般,把手放在未央的手里。 未央曲起一指,缓缓抬起。看那样子是要给假白夜擦眼泪。 而此时,屋子里的白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外面的对话和情形他们这里一清二楚,光耀帝的眸子里有着深思,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未央的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浅浅笑意,就像任何时候在白夜面前那样。 那众人以为要给假白夜擦泪的修长手指,却突然转弯,倏的一下深深嵌入了假白夜白皙的脖子。 无半点犹豫。 假白夜猛地一下睁大眼眸,脖子被手指硬生生的贯穿,句不成句,“未……央……你……好……狠……” 台上的假光耀帝也被震住了,声音有些不稳,“老七,你……” 未央一直是笑意如水的,是温柔的,即便是把手指贯穿假白夜的脖子时。依旧很优雅,面上的颜色没有半分狠厉,美若清风。 “父皇说得对,她是魔教的妖女,不是儿臣的王妃。所以,儿臣杀了她。”未央很平静的说着,杀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否好。 屋子里,光耀帝侧头看向白夜,见她指甲在墙上留下了一串血痕。 “夜儿,可是心疼了。老七选了江山。” 白夜眨眨眼,眼里隐约有了水雾。 “我是心疼了,未央,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 是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狠,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现在夜儿的想法可曾改了半分?那东西愿意拿出来么?朕可以饶你不死。” 白夜笑,落下满脸的晶莹。“倘若……呵,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光耀帝颦眉,“你还在坚持什么?” 白夜不说话,只是泪流满面的从小洞口往外望。眼泪让她看得有些模糊,未央的身影也朦胧起来。 她看见未央轻轻挥手,丢掉了假白夜的尸体,一如那是最卑微的虫豸。 未央雪白的衣袖上沾了血…… 顷刻。 风缓。 众人惊讶的抬头,只见漫天的血色花瓣纷纷落下。 所到之处,皆是魅香,甚至是白夜和光耀帝所呆的屋子里都隐隐透进来一些。 光耀帝的盗版血魅樱自然没这个能力。 白夜使劲擦了擦眼泪,心下一骇,沧邪!! 沧邪真的来了!! 同一时间,光耀帝手一紧,额间明显冒出了一层薄汗。 花月教的魔头到底现身了。 神祗般的男人,冠世之颜。 紫衣曳地,银发悠然,一如苍露晶莹,晃花了世人的眼。 男人的眼眸就像一汪潋滟的深紫潭水,沉淀着世间所有的紫色风华。那般漂亮,那么蛊惑,却让人下意识想要避开。 并非异瞳的恐惧,而是那不带任何厉色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倒的强大气场。 这刑场的人,算是把他们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幸运都用完了,见到了世上最具风华的两位绝世美人。 随他而来的是两个倾国倾城同样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白衣少女,那二人不是别人,真是梵音和天绝。 眼下,二人见终是晚到了一步,心中皆是一凛。 花月沧邪缓缓走向未央站立,白夜倒下的地方。 梵音天绝早已飞奔过去。 天绝半托起脖子上还有两个窟窿的假白夜,哆嗦着手去探了探,“圣女,她,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轻轻放下假白夜,猛地一下站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下得了手!!我杀了你!!”手中的白绫瞬间化为利剑模样就要去杀未央。 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花……花,花月教的魔头……” 尽管花月教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当初给世人留下的故事太过震撼。只要是稍稍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绝对死亡的代名词。 还不是一般的死去,是非常残忍血腥的死去。 尽管这人高贵如神祗,璀璨如辰星,风华能羞了白花,可没有一个人不打心里毛骨悚然。 梵音虽然也是万般沉痛,还是制住了天绝。“天绝,你冷静点!尊主还在这里!!” 天绝转过头去,屋子里的白夜能看见天绝倔强的擦干净眼泪,在满脸傲气的转过身去。 天绝蹲下身子,把假白夜抱在怀里。不在哭出来,只是默默的望着走上来的花月沧邪。有些哽咽的唤道,“尊主……”接下去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花月沧邪那宽大紫袍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望向假白夜的紫眸也如那江面上的雾,似醉非醉。 夜儿,死了? 夜儿,死了?? 死了?? 花月沧邪的目光移到未央身上,又淡淡移到台上的假皇帝身上。 “蝼蚁之间的争斗,却敢伤及本尊的夜儿。本尊的夜儿,”本尊的夜儿……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花月沧邪顿了一下,不去看那已经冰凉了的尸体。“本尊的夜儿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碰的。谁借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她。那便,都去陪葬吧,夜儿也不会孤单。”即便此刻,花月沧邪那能颠倒容华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波澜,像是陈述句。 饶是如此,台上的假光耀帝却是冷汗潺潺,无形中的那种气压让他透不过气来,发现身子居然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瞬间抓住黄金倚靠,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胆……魔……魔头!来人啊,给朕拿下!!” 真光耀帝的布置终于有一项能排上用场了,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弓弩手,整装待发的军队,那般阵仗,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像是要对付一个人,倒像是和几个国家背水一战般。 那些武装士兵把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也一起围在了里面。 从那些人噼里啪啦的出现,花月沧邪都没丢半只眼角去看,完全无视他们。 只是静静凝视着假白夜。 那长长的银发被风撩起一些,在缤纷下落的血色花瓣中划过妖娆而孤寂的弧度。 夜儿…… 死了…… “梵音。” 梵音看了花月沧邪一眼,“是,尊主。”她自然明白花月沧邪不是不伤心不难过,纵然尊主寡情淡泊,杀这些人都万般不屑。可,圣女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尊主的所有情绪唯一的一点在乎都给了圣女。 那些人不知道梵音用的是什么方法,明明是那般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 悉悉索索无数的毒虫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要覆灭整个大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放……放箭!!用火烧!!!”假光耀帝的声音都变了,几乎是尖叫着吼的。 箭矢像下雨一般向刑台射过来,眼见着不过咫尺之距的时候花月沧邪淡淡的挥了挥袖,那些箭突然掉了个头,反射了回去。 屋子里的白夜冲几乎呆滞的光耀帝冷道,“你现在让那些无辜百姓撤离还来得及!”沧邪不屑于杀这些人,只要他们走,还能捡回一条命。 光耀帝愣了一下,“朕不相信,那数以万计的无辜性命他能下得了手!” 白夜满脸嘲讽的笑,“既然你都下得了手,凭什么以为别人会心慈手软!”何况,沧邪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朕城外还有几十万军队,你以为他走得了!” “你真是愚不可及,他的武功不是这些凡人可以抵抗的。” “那朕倒要看看,他杀掉所有人!” 白夜一惊,又想起先前的那个想法。 沧邪,千万不要。 千万, 千万不要。 再度飞速看出去,只见外面四周燃起了火焰,烧得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 那些百姓得到了暗示向刑台攻击过来,却不想那些火就像有生命似的在诡异的血色花瓣席卷下包围住那些人。 火舌绕成的大圈没有烧掉多少毒虫,反倒是把几万的老百姓圈在了中间。 无一人遗漏…… 那是世上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叫声,任谁听了,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 噩梦循环,直到坠入黑暗的深渊。 整整几万人,皮肉身体一点一点被大火吞噬,那带着火焰的身体胡跑乱撞却冲不出火圈。 空气中皆是人肉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纵然白夜也曾杀人无数,这一刻不免也移开了目光。 那不是用惨烈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那是,人间地狱。 后世史书记载,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三万八千人尽数化为灰烬。 那都是后话了,再说眼前如此惨绝人寰,梵音天绝都背过身去,忍住想吐的欲望。 而刑台上相隔一丈之远的花未央和花月沧邪表情一直没变过半分,平静如水。 看台上的假光耀帝早已经被千绝毫不留情的杀了。 场面已经无人指挥,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死亡。 花月沧邪淡淡看了未央一眼,唇角微勾,居然笑了一下。 屋子里的白夜心口一窒,眼里满是惊慌。 “你着急了?” 白夜深吸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你真龌龊!你想借沧邪的手杀了未央!!” “倘若他杀了老七,你会杀了他报仇么?”光耀帝反倒镇定下来,虽然过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这结局依旧在他的掌握之中。 白夜滞住。 “沧邪不会中你的计!!” “呵,‘你’已经死了,即便以前他不会杀老七,现在他心中无顾虑了,你觉得他杀是不杀?何况,老七可是毫不留情的把手指掐进了‘你’的脖子啊。你不是伤心得哭了么。” 哭了…… 白夜摸了摸眼角,那里还有残余的泪痕。 是啊。 未央怎么能如此狠呢……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二章 本尊岂会中如此小计 裁幻总总团总,。那时。 万年寒玉床上,白夜哈了口气,脸皮超厚的往花月沧邪怀里挪。甚至,睡在了花月沧邪丝缎般柔顺的银发上。 “沧邪,为何我们一定要睡在寒玉床上啊。”主动靠紧花月沧邪,白夜眨眨眼问道。 饶是白夜像马蚤动的猫一般蹭来蹭去,花月沧邪始终浅浅闭着的紫眸也没睁开半点。用那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平缓的说道,“练功。” 白夜咬咬牙,不服气的,“我好歹也睡了不少的寒玉床,为何功力不是惊为天人?” “夜儿,”花月沧邪缓缓睁开眼睛,是紫罗兰的颜色。“你不该冲破封住你功力的|岤道。” 白夜定定的看着花月沧邪的眼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能被蛊惑,沧邪眼睛本就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眼波。他压根没半点魅蛊世人的意思,却偏偏带来这种后果。“那时候能不冲开么,不冲开未央和我就被杀了。再说,没事你为何要封住我的功力。” “你冲破|岤道后,就不是百毒不侵的身子了。” “啊?” 花月沧邪没解释,又闭上了眼睛,“睡吧。” 白夜撇撇唇,在他身上乱蹭,又去使劲摇晃他,“沧邪,为什么啊。” 花月沧邪被闹得无法,抓住她的手,声音沉了一点,“夜儿,明日不想看烟花了么。” “切,难不成堂堂花月教尊主大人想出尔反尔。”白夜故意挣扎了一下手。 这一动,花月沧邪微颦眉,举着白夜的手出了蚕丝被,那修长白皙的无名指上是一枚别致极了的钻石戒指。 这花月教不缺少宝物,花月沧邪只一眼就看出了这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白夜见这戒指居然能让花月沧邪都多看一眼,心里升起小小的得意。“这是未央送给我的。很漂亮吧。”笑眯眯的寻求花月沧邪的赞同。 花月沧邪慢慢放开白夜的手。半晌,勾唇笑了一下,那摄人心魄的紫眸划过浅浅动人痕迹。把白夜的手放进丝被下,“夜儿喜欢就好。” 白夜见花月沧邪当真为她高兴,笑得眼眸弯弯。“喜欢得不得了,未央送给我的嘛。除了很特别的时候,这戒指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取下来的。”事实上,除了她是逍遥公子的日子,其他时候,这戒指都戴着,即便是沐浴也没取下来过。 ——这戒指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取下来的。 刑场上,花月沧邪长长漆黑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目光飘过假白夜无名指上那戒指。 曾经,他为白夜养了一只生命鸟,可那鸟居然会先她死亡。但,他不相信,即便是鸟死了,夜儿也不会死。 眼下,夜儿再一次死了…… 而屋子里面的白夜冷冷的看了光耀帝一眼,“当初你取下我手上的戒指就是想骗未央和沧邪吧。” 光耀帝负手看着小圆洞外。“夜儿,那宝石世间也就只有那么一颗。是一个岛国千年来才打捞到的唯一一颗。他们进贡给朕,寻求朕的庇护。当初,老七也在殿上。下了朝一定请朕把这东西赐给他。老七啊,从来没向朕主动要过任何东西,那还是第一次呢。朕原本就在想,老七不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尽管这宝石的确是珍奇罕见。原来,老七把宝石拿去做成这摸样送给了夜儿。” 白夜抿了抿唇,所以她才怕。因为,沧邪也知道那是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也不理光耀帝,只是握紧拳头看着外面对峙的未央和花月沧邪。 两人都没动,倒是天绝抱着假白夜的尸体和梵音站在花月沧邪的背后,恨不得吃了未央的肉,喝了他的血一般。 场地下面,那些被火烧被蛊虫吞噬的人还在惨叫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色樱花魅香也掩盖不了那让人窒息的人肉血腥味,烧焦味。 “本尊真不想动你,可夜儿喜欢你,你便下去陪她吧。”花月沧邪唇畔的淡笑加深。 未央依旧不紧不慢的,“只怕不能从命。本王的性命,只能我自己做主。即便抛弃,那也只能是我自己。何况,对于贵教死去的圣女,本王着实不感兴趣。这辈子,本王眼里只有我的王妃。” 两双眼眸对上,不同的颜色,不同的风情,一样的摄人心魄,一样的遗祸世人。 明明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么嘈杂,这一刻在未央和花月沧邪的周围却奇迹般的静得一丝风都没有。 梵音天绝搞不懂为何自家尊主还不动手,眼前的人武功虽高,但和尊主比,要杀他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久,屋子里的白夜心跳声都小了。 光耀帝也半眯起眼睛。 就在梵音天绝以为花月沧邪要杀了花未央时,花月沧邪却是淡淡的转身。 未央脸上挂着浅笑,漆黑深邃的眼眸却高深莫测地。冲花月沧邪的背影道,“你不杀本王了?” 花月沧邪没回头,只是不屑的说道,“本尊岂会中了这区区小计。” 未央笑,倘若这天下有一个能称之为对手的人,那个人只会是花月沧邪。 梵音天绝虽然不解,却也跟着花月沧邪退下。天绝怀里依旧抱着假白夜的尸体,走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开口,“尊主……” 花月沧邪没有停下,只是淡淡说道,“把她左手砍下来,取下无名指上的东西拿回去。” 天绝一窒,低头一看果然见假白夜手上戴着戒指。那东西,上次白夜回花月教就戴着。 可是…… 天绝正想说什么,梵音手起刀落已经取下了那戒指。虽是双生姐妹,梵音的冷静让她先天绝一步明白过来。这人,可以肯定并不是圣女!! 只是,先前尊主的确被蒙骗过去了。 她们没想到,纵然花月沧邪的确是神祗一般的人,可当完美的人不再完美,当目空一切的人忽然有了牵挂,那么,神话将不再是神话。 而白夜看到花月沧邪走了,松了一口气。对着脸色阴寒的光耀帝满是讥诮的说道,“呵,你低估了他们。” 光耀帝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突然醒悟过来,冷冷的,“那个贱人真是蠢货!!” “你终于想明白过来了。呵,沧邪之所以先前被骗是因为他来的时候那个冒牌货已经死了。死人能露出的破绽不多。你输在你自以为了解我和未央的相处模式,可你却没想过,即便你安插了多少探子,也不可能把我们的言行全部记录得了。” 不错,那个女人一见到未央就愚蠢的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傻’真是活腻歪了! 那个时侯,未央压根没说什么,她自己就凑上去送死。 白夜相信,这时候未央还只是有点怀疑,所以他上台去了。 当他说出那句‘夜儿,怎么突然爱哭了’时白夜就知道那假白夜彻底被怀疑了。未央从来不是这样说的,他喜欢说,‘夜儿,如此爱哭,可如何是好。’她从来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怎么会是突然爱哭呢。 何况,白夜还记得未央曾经对她说的话,他说,‘夜儿,答应我,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这样我会不安心。倘若想哭,便现在哭吧。我还能抱着你,还能为你擦眼泪。我准许你哭一次,就这一次,以后不论我在与不在,我的小夜儿都不要哭。’ 是的,如果是白夜自己被绑在那里,她不会出声,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哭。 当未央说那句‘下次在离家出走,我就不来找你了’时,白夜知道假白夜彻底完蛋了。 她不是离家出走的,平常的未央不会这样说。她若真出去玩,当她傍晚归来时,站在庭院里等她的未央会笑吟吟的说,‘夜儿,回来了。’ 白夜眨眨眼,想起未央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心中莫名泛起酸涩。 尤其是…… 未央雪白云袖上的那艳红血迹。 未央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多么优雅从容的一个人,即便在杀人时也不会沾染半点尘埃,那般纤尘不染。怎么会容忍别人的血落在他的衣袖上。只有一个可能,那血,是未央自己的…… 五日,五日从北齐到这里,即便是身体健康的她,也会因为过度赶路而憔悴不堪的。毕竟,这不是短短的路程。 而未央,面上看上去却一点也没有痕迹,除了脸色雪白了些,唇艳红潋滟了些…… 他吃了多少…… 吃了多少那剧毒情花药丸…… 受了多少苦…… 痛了多少…… 她一点也看不出来。 而外面刑场上,只剩下花未央一个人,他静静凝视着看台上假光耀帝倒下的位置。 他白色的衣袍在血腥而残忍的天空下绽开一隅苍白,有着难以形容的单薄孤绝,却又宛如格格不入的颜色,终将被这浮华慢慢吞噬。白的衣衫映着美丽皎洁的肌肤也平白让人感觉纯净无比,可是他唇畔的笑却是微微讥诮无情的。 他在等,等消息。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三章 虎口脱险背后人 言小纯纯网纯的。屋子里的光耀帝看着未央站立在那里,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自己那个替身的尸体。光耀帝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些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扑捉又闪去。 老七,他还是看不透。 而正在这时,这不应该被打开的门却自动开了。 光耀帝和白夜同时飞速回头。 那人一拢不羁妖娆红衣,阴柔却绝美的面容上微微有些苍白。 光耀帝心下一骇,居然有人找到了这里!!外面的人都死了么!!沉声道,“你是谁!”同一时间就要去制住旁边的白夜。 白夜虽然现在没了武功,可身体的敏捷度还是在的。当看到风起雪落的第一时间就飞速避开光耀帝远一些。 光耀帝的武功虽然不是绝顶高手,却也不弱。就要过去风起雪落却飞速带过白夜飞离出去。 光耀帝握紧拳头,沿着地道追了出去。可出去后,却半个人也没看见,只见着通道里一地的尸体。 再说风起雪落带着白夜走,直到沿着通道钻出去,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青山如诗,溪水如画。 虽已是早春,却依旧春寒料峭。 就好像突然从密密麻麻的血腥地狱来到了世外无人之境。 那里,还站着一个白夜并不陌生的女人。 那人面容绝代,不妖不魅,却国色天香。此刻,温柔笑望着白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进宫参加宫宴,未央发病了让白夜去帮他取药那里的主人——如妃。 对于如妃,白夜一直摸不透,不知是敌是友。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转而望了一眼身边的风起雪落。 “是她帮我把你救出来的。”风起雪落依旧冷冰冰的。 此刻白夜顾不得和风起雪落说这些,还是有些戒备的打量着如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妃笑笑,“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无恶意。前一阵子觉得光耀帝不对劲,我也是查了好久,这才知道他掳了你。” “你不怕他查出来你做的事后,怪罪你么!” “呵,叫你夜儿北齐王妃不介意吧?事实上,就像替你死了那个假花月教圣女一样,也有人替我死了。那皇宫,我确是半点也不留恋的。这大好河山,出来走走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啊。”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在留下没有任何意义。 白夜目光猛然一凝,“你到底是谁!” 如妃笑,“夜儿可曾听说过逍遥谷?” “我只听说过逍遥门。”白夜自然听说过逍遥门,那不就是她自己的地方么。关于逍遥谷,这名字在每个国家也许都有地方这般叫,却并没有多出名的,就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地名。 “呵呵,”如妃笑了一下,看白夜的目光深处有那么一丝隐藏极深的宠溺,“逍遥门,我也是知道的。那逍遥公子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只不过这段时间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白夜总有如妃知道她是逍遥公子的错觉。再去看如妃见她只是很平淡的谈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我叫湘如,是逍遥谷的人。”如妃笑,“好了,夜儿,赶紧回北齐吧,这以后啊,世上已经没了花月教圣女,你就安心做你的北齐王妃吧。” “未央呢?”如妃很坦荡,白夜对她的戒心基本消失。 “我相信以北齐王那般聪明的人找不到你应该能猜到你被人救了,只怕也是会回北齐的。光耀帝不会伤了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的安全你不用担心。”何况,虽然北齐王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如妃在宫中隐藏多年,看这些争争斗斗,多少有些慧眼的。 那北齐王是非常不简单啊,虽然他人没到,可皇宫这几日可真够热闹的,不知道暗中进进出出多少人呢。也是,不管北齐王有没有野心,在这个崇尚权力的世道,倘若自己没半点底气,只能是被牺牲的弱小者。光耀帝之所以不敢随便动他,也应该是忌惮的。 不过,如妃想了一下,有些事还是没对白夜说。毕竟,多说无益。只要不伤害到白夜,其他的事,逍遥谷的人不会干涉。 “好了,夜儿,我走了,你也出发吧。”湘如洒脱的笑笑,转身便走。 “等等。”白夜出声。 湘如回头,笑道,“夜儿,何事?” “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帮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夜认真的看着她。 “这事啊,夜儿不必多虑,总之,那人是怎么也不会伤害夜儿的人。” “我能见见那个人么。”白夜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几乎想也没想就这般说了。 湘如想了一下,“这恐怕不行,那人不准备见你的。好了,夜儿,这个事就别再问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倘若有缘,也许以后我们还能相见。若是无缘,到这里便罢了。夜儿只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便好。”话落,这次没等白夜发话,湘如纵身一跃片刻间消失。 一如白夜第一次见到她猜想的那样,她拥有绝对高强的武功。 风吹起白夜和风起雪落的衣衫,都是一样的灼目,一样的艳红。 “把这个吞下去。”风起雪落漫不经心随意扔给白夜一个瓷瓶。 白夜直接打开就倒了一粒药丸吞了,这才收起来问道,“喂,上次你来了皇宫怎么不回去找我。” “哼,我要是回去找你了,今日能在这里救你么。”风起雪落自然不会告诉白夜自己是因为受了伤,没办法赶路。那和尚也厉害,纵然是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好完全。 白夜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风起雪落不说话,径直开走。 白夜追上去,“我好歹被人抓住折磨了这么多日子,你这死人妖怎么这么没良心啊!!见了面冷冰冰的好像我欠了你一大堆银子,还走那么快,你不知道我功力还没恢复么,要累死我啊!!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么,就像被人贩子转卖似地,从一个地挪到另外一个地,骨头都差点折腾散了。” ‘嘭’白夜撞上风起雪落的背。 “你要走便走,突然停下来干什么!!”白夜没好气的吼。 风起雪落不理她,只是突然飞身朝山林深处而去。 “喂,不至于吧,你就这样跑了?”白夜从风起雪落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大喊。 见风起雪落消失,白夜索性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光洁的石板上,那石板还冷寒冷寒的,白夜一个激烈。却闭目盘腿,试着开始运功。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四章 心甘情愿保护她 和化花花面花荷。见风起雪落消失,白夜索性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光洁的石板上,那石板还冷寒冷寒的,白夜一个激烈。却闭目盘腿,试着开始运功。 刚刚风起雪落给白夜吃的药自然是解毒的,只是药效没那么快。白夜知道风起雪落肯定是有事才离开的,一会儿就会回来。索性乘着这个时间试着运运气。 白夜猜得没错,在她差不多恢复一半功力的时候风起雪落回来了,手里拉着的青藤还套着一匹高头大马。 “你,你去抓马了?”白夜瞪大眼睛,一看那马就知道是野马。 “骑上去。”风起雪落不耐烦的说道。 “我怕。”白夜耸耸肩,一副很没出息的样子。 “母夜叉也会怕一匹马,你在讲笑话?”风起雪落冷冷的嘲讽,不过语气里隐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死人妖!你去死吧!!”白夜走过去利落的翻身上马。 风起雪落并没有丢开那套马的青藤,毕竟,刚刚才驯服,难保不撒野。就这样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着。 白夜坐在马上很惬意,东看西看突然看到风起雪落的手上有血痕。“喂,你受伤了?” “碍你什么事。”风起雪落没回头。 “死人妖,你是刺猬么。见谁扎谁!!”白夜恨不得揍他两拳。 风起雪落没说话。 白夜撇撇唇,“说正事,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假血魅樱第一次出现,很多事好像都和我们花月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尊主让人查了,教里无人背叛。”风起雪落终于回头看白夜,“你知道生命鸟那样的东西必须是主人死后才会死的,可是你的生命鸟却在你之前死了。” 白夜面上也不在是嘻嘻哈哈开玩笑,而是慎重。“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可能还有比我们花月教更玄乎的存在。” “不可能。”风起雪落冷冷看了她一眼,一副你很傻的样子否认了白夜的想法。 “你那是什么眼神。切,你别绷着一张脸成不?长得那么漂亮,这副德行,看着真是别扭。” 风起雪落不说话,又转过身去,牵着马走。 “说你漂亮又生气了?上次不是还笑了么,啧啧,那笑……”白夜自顾自的说着,这次风起雪落难得没有爆吼她,也没有和她斗嘴,任由她在马背上说了半晌。 而外面,早就已经传开了。 光耀帝没死,被北齐王救了。花月教的妖女被杀死,花月教的魔头大开杀戒,杀了无数无辜的老百姓和侍卫官兵。北齐王自然是功臣,花月教自然被下了特级追杀令。 除了这个消息,还有一个。 北齐王本就身体不好,这一救驾,更是如浮冰碎雪,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夜和风起雪落走到有人的城镇,正在酒楼吃饭,听到这个消息,白夜怔了好久。 心揪起来,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她早就想到的,未央,他一直对自己那般的狠。 风起雪落见白夜这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不远处喝酒的人还在说,“你说得没错,那北齐王可是绝世美人啊,这世上他居第二,没人能称第一,就是看上去着实病弱。昨天有一辆马车在前面那个药堂停了一会儿,初始听到咳嗽声,后来就见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下来。后来,有人说那是北齐王。” “少年?北齐王不是已经二十岁了么。” “是啊,可你看他那模样确实是少年的面容,不过仔细看那种无形中的气质倒是慑人从容得紧,不止二十岁的模样。” “花月教果然是嗜血成性,屠杀那么多人。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5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5部分阅读 北齐王幼时就能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次只怕是识破了花月教的阴谋,这才赶回京护驾的。” “只不过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居然把北齐那苦寒之地分封给他。” “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以猜地,喝酒吧,你。” “哎,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最近到处都在传说找到一幅画就可以找到龙脉和宝藏,统一诸国。销声匿迹多年的花月魔教也重出江湖,还有前一阵子闹得世人皆知的逍遥公子,我看呐,消停不了了。” 白夜站起来走过去。 “姑娘,你?”那人询问的看向她。 “你说北齐王昨日才经过这里?” 那人不解,点了点头,“昨日午后经过的。” “多谢。”白夜转身拉起早已来到她身后的风起雪落就走出了酒楼。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白夜吸了口气。回头看着风起雪落。 风起雪落淡淡的,“说吧。” “雪落,帮我找找沧邪现在去什么地方了。我这次出来,什么也没带。” 风起雪落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雪落。” 风起雪落顿住,看她。 白夜走上前去,自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拉过风起雪落那受伤的手一圈圈轻柔包扎好。 看着一动不动的像是傻掉了的风起雪落,白夜好笑的撇撇唇,“还说我是笨蛋。纵然你武功不错,可那野生动物都有着难以驯服的野性。你这次是抓野马受伤,倘若没有野马,你是不是要去抓只老虎来给我骑?” 风起雪落没说话,只是盯着手中的手帕看。 心中有什么地方变得暖暖的。 白夜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戏谑道,“哈哈,风起雪落,你这表情怎么这么可爱啊,傻傻地,呆呆地,看上去真让人有诱拐你的欲望。” 在风起雪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白夜潇洒的挥挥手,“我去追他拉,联系沧邪就拜托你了。沧邪会知道我找他做什么的。” 白夜目光渐渐深沉,除了未央的病,她还要去找一样东西,找一样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对于那些伤害了她,伤害了她在乎的人的人,她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绝望,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风起雪落抬头,看着白夜红色的身影在人群里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又低头看着那包扎的手帕。 思绪回到了好多年前…… 时光倒转,那时…… “哇,好冷啊。沧邪为什么要住在这万年寒冰之上啊。”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精灵般的模样,大大的眼水灵灵的。 一边相互搓着小手,一边在嘴边直呼呼。 穿过层层叠叠的血色樱花,偶尔踢踢地上的白雪。哈出长长的白气。 撇撇唇,小女孩儿翻翻白眼。 果然是别具一格的住所,难道那些神秘高人都喜欢弄点别处于其他人的东西。装腔作势啊,装腔作势。 这里到处都是樱花林,小女孩索性反方向走,往那冰寒白雪厚积偏离宫殿远的地方而去。 走了好久,小脸鼻尖都被冻得红彤彤的。 看着这万绝悬崖,冰刺林立,小女孩又搓了搓小手,撇撇唇,转身。打算回去窝在沧邪的怀里取暖。 银发,紫眸,纯天然的。 冠世美人啊~~ 小女孩贼兮兮的笑,兴奋起来。 哼着奇怪的调子,蹦蹦跳跳往回走。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一串小脚印。 ‘嗯……’ 小女孩停下来,侧耳倾听。刚刚那轻微的声音在冷冽的风中好像是错觉,一点也没有了。 她又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眯起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思索了一下。转身寻去。 在那块小小的冰山后,小女孩见到一个让她看呆了半晌的小美女。 此刻,那小美女阴柔精致的小脸雪白,小小的粉唇也没有半分颜色,正瑟瑟发抖着。 “你冷么?”小女孩蹲下来,为那小美女挡住一些寒风。同时,小手摸上人家的脸,果然很滑,嫩豆腐一样。 那小美女居然不屑的冷冷白了小女孩一眼。假好心。 小女孩一愣,却是抱住那小美女。“抱抱就不冷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你是这里的人么?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那小美女挣扎了两下,无奈体内寒毒厉害,压根挣脱不开。 小女孩想了一下,脱下身上的雪色狐裘小披风给那小美女披上。“这个给你穿上,我冷点不会生病,你这样子好像很难受。”事实上,沧邪给她吃了很多药,目前来说只是身体有点冷,但是不影响健康。 那小美女似乎很不愿意,想把那披风扔掉。无奈小女孩固执给她穿着。清灵的大眼睛瞪了他好几眼,他的态度在她那双干净得不染纤尘的眼中逐渐软化。 不自在的撇开头,不去看那小女孩,却也不坚持一定不要她的披风了。 小女孩又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两只小手使劲去转他的头,笑嘻嘻的说道,“小姐姐,你可真可爱。” 小美女怔住了,她叫他什么?小姐姐??? 小女孩不解的看着小美女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以为他又冷了。扑过去抱住他,“小姐姐,很冷是不是?走,和我一起进屋里烤火去。” 被称之为小美女的小孩突然狠狠推开小女孩,阴柔精致的脸上居然红扑扑的了,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蠢女人,我是男人!!!” 小女孩张大小嘴,半晌没合上。 男人??? 这世界癫狂了。 她已经看到沧邪那样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拥有核弹级别杀伤力的超级大妖孽,现在又看到这么粉嫩的小美女居然是男滴…… 那小男孩看见小女孩呆滞的模样,心下突然想笑,可是出口的语气却依旧是张牙舞爪的冷,“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男女都分不清楚!” 小女孩眨眨眼,再度眨眨眼,她被一个小屁孩说‘蠢’。于是站起来,两手叉着小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本小姐男女不分?那也得长得像个男人才行啊。长得和娘们没两样,还想别人说你是男人。切,我不说你是人妖都算好的。小屁孩~~!”朝那小男孩做了一个鬼脸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离开。 她得去找沧邪,让他来看看这小子怎么回事,那模样好像生病了。 小男孩看着小女孩走远,握紧的小拳头这才松开。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他好像被她骂了?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不像男孩子,最厌恶别人盯着他的脸看。可现在不但被人看了,还摸了,嘲笑了。为何他却没有要杀了她的冲动? 有人来到他面前,踏雪无痕。 小男孩抬头,是那个第一次看见便让他惊为天人的银发少年,不,男人,他说不准眼前的人到底是少年还是男人…… 这人救了他,但并未给过他半点温暖,自从去年带他来到这里,一直不曾关心过他半点。 “她便是你今后的主子,你要用性命去保护的人。”银发男子说话的声音当真好听,小男孩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话仅仅是声音也能好听到这般。 小男孩是骄傲的,他被眼前的人救了,却并没有觉得就该听从他的话。可现在他这般说,小男孩居然缓缓点了一下头。 银发男子淡淡勾了勾唇角,“以后,跟着本尊学些本事吧。” 后来,小男孩慢慢长大,他明白了一件事,当初银发男子是知道他的骄傲和倔强的。所以,整整一年,他并没有对他要求半点什么。直到他遇到了小女孩。 原来,那个男人才是最厉害的。只怕是,他当时就在不远处,看着小女孩和他。 如果,他不故意放水,小女孩遇不到他。 可,他似乎并不后悔当初答应银发男子那个提议。 用性命去保护她…… 不是誓言。 不是逼迫。 是甘心情愿 【发现没,俺家沧邪也是非常腹黑滴,俺的紫莲大美人哇~】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五章 夜儿 你不一样 我保跟跟联跟能。细润的春雨一直朦胧的滋养着这大地,下了一个上午了。 柳枝刚刚吐芽,还是嫩黄的颜色。于河岸旁倒垂着,点旖旎了长河水波,荡漾了这人间万般颜色。 水面上,有乌篷船经过,在悠悠的摇橹声中伸向远方。 不远处能看见白墙灰瓦的房舍,临水而建。 脚下是沿着曲折河流而蔓延的石板路,千百年迎人来人往,此刻,寂静的躺在那里,能看见青荇蔓藤生花一般纠结横生。红衣少女走了很长,皆是这样的路。 那蒙蒙细雨柔柔地在石板上绽放开一朵朵银色的水花。也像落在了她的心里,早春,料峭陡寒。 白夜没有撑伞,乌黑的发被春雨落湿,紧紧贴在小脸上,身体上,红衣裹着身体,背影纤细而倔强。 仰头,白夜笑了笑,这是水做的城市,一如她曾经熟悉的江南。 白夜终于明白了,为何追不上未央,明明她快马飞骑。 一个人倘若不想见你,一个人倘若要避你,特别是未央那样的人,是完全可能不被找到的。 就像白夜追了这么多地方,每到一处,未央都已经离开了。 不管她怎么追。 白夜停下来,望着平静微蒙的河面。 在这条寂静悠长的石板路上站了好久,久到雨势大了起来,白夜听到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 这个时节,这样的地方,也下这般大的雨? 光线似乎暗了一些,烟瀛雾生。 白夜呼吸很轻很轻,缓慢的抬头,见到头顶多了一把淡雅的油纸伞。 原来,不是雨大了,是那雨汇集在油纸伞边缘凝结成了大的雨珠。 白夜慢慢回头,好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江南一般的地方,白衣似雪的男子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里有着柔软的涟漪,清透的微澜。一身浸湿的水雪衣衫紧紧贴在修长身姿上,一双白色软靴被春水掩埋了曾经华美干净的模样…… 即便这样,却依旧风华,周遭的景在他身后瞬间黯淡无光,成了陪衬。 白夜不知道未央站了多久,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居然都能没发现。 他,就那么一直温柔静静的守候,仿佛只等着……她……回头…… 未央如水的笑意,在春雨下缓缓绽开,若一壶上好的香茗般,暖人心扉,沁人唇齿留香,即使经历了千山万水,亦难忘。 微微一声轻叹,还没出口就淹没在了这水墨画里。 “夜儿,我来带你回家。” 薄雾烟笼中,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光,轻洒下,落在他修长的身姿上,仿若柔和了岁月的急燥,安抚了易动的紧张。时间,仿佛就此停住,只为将那人温柔的笑颜停泊在心上,随着年华,细细品位,含笑不忘,记忆不老。 见白夜半晌没反应,未央眼眸弯弯如皓月,似极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般。却在容纳了广阔中,荡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古的溺爱,凝望着她。 又笑笑,未央纤长微凉的手拉起白夜的左手,把一个白夜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手指轻柔擦了擦白夜的脸,未央自然而然的牵起白夜的手,微微戏谑道,“走吧,先找个地方把你这小花猫收拾收拾。”只不过白夜没听出来,也不知道未央在她脸上擦掉的是什么。 不过未央的反应让白夜脸上有片刻的呆滞和惊讶,却乖乖跟着他走了。 两个人的路,一柄油纸伞,却,不在孤单。 未央直接带着白夜回了一座房舍,江南典型房屋模样。 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朴实的年轻小伙子,刚刚是一个三口之家。 三人见未央牵着白夜进来,那小伙子接过未央手里的油纸伞,同时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身湿漉漉的样子。这春雨,公子手中有伞,怎么还淋成这般模样。 那中年妇人敲了一下他的头,走了几步上前朝白夜友好慈爱的笑了笑,又冲未央说道,“公子,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搁在公子屋子去了。”语气闲话家常般,但深处依旧有一种骨子里的尊敬。 未央轻点了下头,“多谢。欧嫂,麻烦你准备点暖身子的吃食。” “放心吧,公子,早准备好了。我再去多做点。”话落给自家男人使了一个颜色,那中年男子会意,拉起儿子一起退了出去。 未央牵着白夜转过大厅,穿过木质长廊,转过那别致的亭子,终于到了他住的寝房。 推开门,牵着白夜进去,典雅古朴的屋子,干净整洁,余香缭绕。 “夜儿,先去沐浴吧,里屋里热水和换洗衣物都备好了。”未央放开白夜手,目光移到她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白夜几度欲开口,比如,他为什么不见她,又为什么突然掉回头来找她…… 譬如,这戒指明明被沧邪拿走了,为何在未央手里?或者是沧邪已经见过未央了,未央会怎么想?会怪她欺瞒他么。他的病怎么样了? 比如,她杀了花鸿颜这么大的事未央一定知道了,而现在她经过的地方,一点风声也没听见,一片风平浪静,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是未央压下来了? 白夜有很多的问题在心里,可见未央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笑吟吟眸子,半个字也问不出口了。 “你衣衫也湿了,不洗么。”白夜只说了这么一句很务实的话。 “洗啊,”未央笑笑,很无邪的说道,“我和夜儿一起洗。” “你……先洗吧。”白夜抿了抿唇,纵然她在开放,可是洗澡沐浴是很隐私的事情,即便是夫妻她也没有那个爱好在他面前暴露。 未央微勾唇角,好笑的看着她。随手漫然取过梳妆台上的小铜镜,放在白夜脸前。 白夜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呆了。 她平素最多轻描黛眉就完事,只是这几天为了追未央,憔悴了不少,未央又避她,她更是蹉跎得很,今天早晨出发时看见自己形容无精打采的荼靡,索性画了画妆来遮盖,胭脂水粉该抹的都抹了…… 被雨淋了这么久…… 白夜终于知道未央先前给她擦脸擦掉的东西是什么了,一定是她脸上五颜六色的色彩。难怪他说先回去把小花猫收拾干净。这副摸样,饶是白夜自己看见也会觉得很搞笑的,未央一直没事人一样。白夜不敢看未央带笑的眼睛了,这次也不用他多说什么了,自己率先转身进了内室。 进去,白夜也没注意到其它的,飞速褪了湿衣衫恰如一屏风后的木桶中,连带的,把头也埋了下去。 真丢脸。她这样想。女为悦己者容,白夜也不例外。而她,总是在未央面前出糗。 片刻,白夜听到未央进来了。条件反射紧张起来。未央当真要和她一起洗? 却不知未央也不是那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隐私的人,那个人即便是白夜也是一样。 白夜满心紧张,未央却并没有往她这个屏风而来,而是看了一下,往前面的屏风走去。 听到水声,白夜奇怪的松了一口气,松一口气的同时再度脸红。她又小人了。先前太着急洗干净脸上的妆容,都没注意到屋子里其它屏风后面也有木桶。 白夜沐浴穿衣完毕出去,未央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坐在那里了。他头发还有些湿,那张脸也雪白得厉害。 “夜儿,过来。”未央见白夜出来,笑着说道。 白夜走过去,还是不怎么敢看他。 未央也不说什么,只是用毛巾给她轻柔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半晌,白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未央依旧优雅漫然的给白夜擦头发,笑着回道,“夜儿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我,我是让你问!” “夜儿想让我问什么?” “你知道的。”白夜声音弱了下去。 未央见头发擦干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毛巾,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夜。须臾,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夜儿若是憋在心里不舒服,倒是可以说说。” 白夜咬咬牙,抬头,“花未央,你就那般不在乎我么。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你对什么都不在意,即便是我的事,你也一样。就算,就算你想知道,你也不会直接问,你会让我自己说。”深深的看着未央,白夜眼里都是倔强,倔强得让人心疼,“花未央,在我面前,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至少,至少让我可以试着明白你一点。” “你误会我都好,你怪我也好。我只是希望,能感觉到你是真实存在的,我总觉得我们相差太远了。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及不上你半点……”白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往死角逼。 她所有的冷静所有的聪明才智,在未央面前总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白夜觉得很多时候,未央明明可以那般无邪的,可转过身,他又是那么遥不可及的莫测,让人怎么也看不透。 未央捧起白夜的脸,深邃的黑眸静静凝视着她。 “夜儿回来了不就是最好的么,不管夜儿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我们都一起承担。那并不重要。倘若是其他事就更不重要了,何必废了那心力去伤神。 夜儿,你需记得,在艰难的事,都有过去的时候,多快乐的日子,也有结束的一天,夜儿只要活在当下快快乐乐就好。” 那水般的调子,白夜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受蛊惑般的,“嗯。”了一声。 指腹怜爱的抚了抚白夜的脸颊,未央又说道,“夜儿,你不一样。”他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六章 闺房趣之画眉 我保跟跟联跟能。指腹怜爱的抚了抚白夜的脸颊,未央又说道,“夜儿,你不一样。”他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白夜垂眸,不敢看未央能吸引心魄的眼眸。却无意识见到他腰间的雪白衣衫层叠间,有亮光的东西一闪而过。 蹲下,白夜把未央的衣衫拉开了一些。 那是以前她送给他的玉。 那个时侯,白夜在大街上走,那个卖玉的大婶非常便宜的把这个卖给她。只是自从送给未央也没见他佩戴过,现在倒是放在身上来了。 白夜不知何时探出身子,趴在了未央的膝上,手中拉着那看似简单实则越看越移不开眼的玉。“这是我的。” 未央微偏头,挑了一下眉,有些好笑的看着白夜。“夜儿要拿回去?” 白夜条件反射的摇摇头,“送给你的东西谁要拿回来啊!我就是看看,以前你不是没戴在身上么。”白夜总觉得这玉当真摸着舒服,索性放在耳边。 诧异,原来她没听错。这玉被风一吹,居然有轻微得几乎让人不察的悦耳声响。 未央随意开口,“嗯,虽然不是很好看,我勉强戴上吧。”这东西老远就能被人发现,他着实不习惯多远就告诉别人,他在哪里。 虽然未央这样说,白夜先前的很多压抑情绪却是一扫而光。她本来就不是喜欢纠结的人。这东西戴在身上,等于向别人宣布这个人在这里。因为武功高强一些的人都能听到这玉的和鸣声。即便这样,未央现在还放在身上,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同? “什么叫勉强!!你必须喜欢!!那是我送你的东西!!!”白夜挥挥拳头。 未央无辜的笑,“是,我很喜欢。” “切。”白夜撇唇,却也没有再度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未央的大腿上。摸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未央,你,见到沧邪了么。” 未央顺了顺白夜已经干了的头发,手指插了进去,温柔给她梳理着。“见到了。” “那……”白夜不敢开口问。 “他说我的病可以暂时压制,而后慢慢寻药,也许可以好一些。”未央的话说得很模棱两可。 白夜的确想问这个,见未央自己说了,心底松了一大口气。她就怕听见什么让她绝望的消息。而沧邪既然说也许可以,想必希望还是很大的。 “未央,我杀了一个人。” “嗯,我知道。” “你会怪我么?” “夜儿,他没死。” 白夜蓦地一下抬头,“没死?” 未央笑笑,“走吧,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 白夜本以为未央要给她说说花鸿颜为什么没死,可见未央并不开口,也就不问了。 未央把白夜轻轻按在梳妆台前坐好,拿起木梳给她梳理头发。 “呃,我自己来就好了。”白夜有些别扭,让这么大一个美人来给她梳头,她会紧张,觉得受不起。 未央笑,“出嫁从夫夜儿可知?” 白夜撇撇唇,“我从夫可以吧,你爱梳多久就梳多久。” “夜儿聪明了不少。” “花未央!你再拿我逗乐子,我就揍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便打吧。”未央修长漂亮的指在白夜发间动作,不算熟练,却依旧优雅漫然。 “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才说得这么笃定。”白夜郁闷。 未央无辜,“夜儿,从第一天遇见你开始,你打我我可曾还过半下手。”话落,一个简单不失俏皮的发髻落成,配上白夜清灵如仙的小脸,清澈无边的眼眸,别样的好看。 “是没有,可是,每次我真打了你,后来不都给你揉半天么……”真是得不偿失。 未央越是不痛云淡风轻的样子,白夜自己倒是越心疼。 “我家夜儿很善良。”未央拿起旁边的青黛,虽然在说话,眼睛却是专注的观察着白夜的眉眼。 白夜不自在的侧开一些头,“你别这样看着我。” “得好生看看才好给夜儿描眉啊,不然,我从何下手。”未央的确没做过这种事,饶是他多才多艺,可并不包括给女子描眉。 “呃,未央,你给我画我不自在。你搁在那里,我自己随便鼓捣两下就好了。”白夜大咧咧的,说的可是心里话。 未央看她,很是温柔的唤道,“夜儿。” “什么事?”白夜不解未央为何突然这么正式的叫了她一声。 “你真是世上最不解风情的人。” 白夜眨眨眼,最,最不解风情的人? 咬咬牙,“我,我……”我了半天没我出什么来。 未央凑得离白夜很近,神情很是认真,手中的青黛半晌才落在白夜的眉上。 近在咫尺的是未央不染纤尘的容颜,晶莹剔透的肌肤,充斥在白夜周围的是未央身上好闻的熟悉清冽之香。白夜有些窘迫,想要退开一些,却又觉得自己哪里是不解风情的人嘛。只是他的魅力太大,她没抵抗能力而已。 又一次证明,认真起来的男人比女人绝对美上千倍万倍。 白夜犹豫一下,为了证明自己很解风情,最后还是顺着未央的动作扬起头来。 仰起来的目光只能看见未央额际以上的头发,漆黑不带半丝杂色,好像他的眼睛一般。 看不见未央此刻的神情,白夜的其他感官分外的敏锐起来。她能感觉到未央微凉的指在她眉上轻轻摁了几下,才开始画。他能感觉到未央是非常认真的。因为他有几缕如丝柔软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垂在她的脸颊上,未央也没去撩开。 而未央的呼吸很近,温暖的气息吹在她的颈脖上,那部分肌肤好像冒出了细小的疙瘩。 白夜憋住呼吸,动也不动,她不呼气吸气,心脏却砰砰砰的跳得厉害。 实在不行了,白夜觉得要窒息了,心也快跳出来了。正准备大怒一声,‘姑奶奶就是不解风情怎么了’时,未央低头在白夜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一声轻笑,“夜儿,你要把自己憋死么。” 白夜就像瞬间被解了|岤道一般,绷紧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一片。接着吸了好几口气,也不和未央吼了,只是有气无力的道,“画好了?” 未央笑了,笑得无比的单纯,很简单,却晃人得紧。把白夜转到面对铜镜,“为夫不赖吧。”语气中居然有让白夜以为是错觉的小小骄傲。 的确画得不错,未央对任何事情的领悟能力都很强。画眉不算大事,也不是多难的事,可就是这么小的一件事,却能让他真心的笑,和孩子一样。 白夜甚至觉得,未央,也许从来没这般因为做成一件事儿如此真心高兴过。 事实上,白夜想的也没错。未央可以轻易做成任何事,或者就算不容易的事,他一样可以办到。但,做到一切,得到一切后却并没有常人的快乐。 所谓,坐看江山鸢尾枯,不为天下红颜笑。 点棋人生,阴谋权术,万千繁华,皆及不过为白夜画眉的那小小快乐和满足。 可反过来想,这世间一个女子又需得何其有幸,才能让这样的男子为她画眉。 也只有,一个白夜。 “勉强通过啦,以后要勤加练习,本小姐恩赐你为我服务。”白夜扬扬头,扯高气扬的模样。 未央笑吟吟的,“感恩不尽。” “知道就好。”白夜拉过未央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实则是不让未央看见她眼中的盈盈水光。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两人出了房屋,饶过长廊,发现外面连绵的春雨已经停了。 房檐的沟壑里,偶尔滴落一滴,落在下面的青石坛中,就像丝竹管弦一般悦耳。 而大厅里,欧嫂一家三口早已经准备好了。桌子上是热腾腾的饭菜。 “公子,夫人。” 夫人?白夜满头黑线,为嘛叫未央就是倜傥的公子,叫她就成了嫁了人的夫人。她好歹也才十六岁好不好!“欧嫂啊,你叫我夜儿吧。” 那欧嫂也是开明的人,当真叫了一声,“夜儿。” 未央拉着白夜坐在餐桌旁,“先吃饭吧。”这几日,据他所知,白夜压根没吃多少东西。 又抬头对欧嫂他们三人说道,“欧嫂,我曾经说过,这屋子你们才是主人,我是客人。” 看得出来欧嫂的丈夫是沉默寡言的人,儿子是憨厚之人,这欧嫂倒是无比聪明。见未央这样说,示意丈夫儿子也一起坐下。 五个人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吃饭。 欧嫂给每人盛了一碗汤,白夜喝得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太好喝了!! 这才看见别人都还没开始喝,未央也侧头看向她。 白夜一囧,“哪个,我饿了,这汤太好喝了。” 未央又好笑又好气,“还知道饿?谁让你不好好吃饭。” 白夜嘟嘴抱怨,“你还怪我,谁让你老躲着我。” 未央顿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白夜接过欧嫂再度递过来的汤,朝欧嫂笑了笑,举过来冲未央道,“你不喝啊。” 未央蓦地一笑,本来是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起来喝了,身子却微不可见的一颤,在白夜端起碗喝汤的瞬间飞速端起碗举至唇畔。白夜没注意到,欧嫂却注意到了。 白夜喝完汤,刚刚看到未央的碗已经递到了欧嫂手里。白夜眨眨眼,“哈哈,好喝吧。你也再要一碗?” 未央抿了下唇,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对面的欧嫂站起来,对白夜笑笑,“夜儿,这个碗我才发现有一个小裂缝,我去给公子换一只碗。”话落走了出去,那背影不如先前的轻慢,感觉僵硬了很多。 白夜不察有其它,咕哝道,“未央,你可真是穷讲究,不就是一条裂缝么,又没有漏出来,你还让人家去给你换。你好意思。” 见未央不说话,只是眼眸水波荡漾的,无比潋滟。白夜好笑的看着他,“好喝到要哭了?哈哈,花未央,你太可爱了。” 白夜觉得难得发现未央居然会因为一碗汤这副模样,就在一旁调笑他。 而端着碗出去的欧嫂则是落泪了。 她手里的碗里,汤已经变了颜色,鲜红一片。 那是,血…… 欧嫂走远了一些,这才把那血倒掉,碗处理了。随意拿了一只碗往回走,心里还酸酸的。素闻公子身子孱弱,却没想到病到了这般程度。 走了几步,空中飞来一只白鸽。 白夜看着欧嫂不但拿了一只碗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只鸽子。笑道,“欧嫂,我们要把它烤了?” 欧嫂的眼圈还有些红,尽量不动声色的笑道,“夜儿嘴真馋。”又转向未央,“公子,这鸽子。” 未央终于开口,“拿过来吧。”欧嫂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未央,见他似乎已经缓了一点,心下才稍稍好受了一点。公子,这般也不让夜儿发现,只是怕她担心难过吧…… 欧嫂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思绪。取下鸽子腿上的纸条递给未央,未央展开。 白夜有不好的预感,问道,“怎么了?” 未央看向她,“夜儿,花满楼失踪了。” 白夜一滞,“谁做的!” “逍遥公子。” ……??逍遥公子??她没听错吧……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七章 天生冤家一线牵 和化花花面花荷。浓重的药味,呛得人几乎不能呼吸。 床上的人形容瘦削,面庞苍白如纸。 “咳咳……”两声隐忍的咳嗽声,男子蓦地顿住,因为伤口撕心裂肺扯得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白夜杀了本应该死去的花鸿颜。 “王爷。”一个侍卫进来。 花鸿颜顺了顺气,半晌才睁开眼睛,“把那小鬼抱来。” “是。”那侍卫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那侍卫抱着一个小孩子进来,恭敬的放在花鸿颜身边,然后退了出去。 花满楼乌溜溜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瞧着花鸿颜,还裂开小嘴儿朝他笑了一下。 花鸿颜冷冷的微勾起唇角,伸手抚上花满楼嫩嫩的脸蛋,然后下滑到那小脖子处。 掐下去,这小东西就死了。那个女人这般伤他,总得付出代价。如果这小鬼死了,她会伤心吧,何况,这小鬼是替她而死。 “小鬼……你怕死么……”花鸿颜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花满楼圆滚滚乌溜溜的大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红润润的小嘴微微嘟起,似是不解。 花鸿颜一声轻笑,“呵,你为何不哭?” 花满楼依旧看他。 “果然,这大人怪,养的孩子也是这般古怪。”花鸿颜手下使力,花满楼嫩嫩的小脸瞬间起了两道红印。 这痛了,花满楼小嘴一撇,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闭嘴!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这么一点痛么,这就受不了了。”因为声音高昂了一些,花鸿颜又咳了咳。 奇迹般的,听到花鸿颜咳嗽花满楼当真收住哭声。只是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瞅着花鸿颜。 花鸿颜缓过气,就对上那干净犹如泉水的眸子。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即便是在毫不留情杀他的时候眼睛都清澈干净得紧。 眸光蓦地一凝,杀气闪过,大掌掐上花满楼的脖子。 花满楼被他这样掐住,别说叫,那是哭都哭不出来,毕竟只是一岁多的小孩子。 没要两秒钟,花满楼的小身子就不动了。 花鸿颜的伤口早已经又是鲜血淌淌了。身体一痛花鸿颜似乎回过神来,手一松,花满楼软软的小身子掉落在花鸿颜旁边,摔在了被子上。 一动不动。 那小脸有些泛青,脖子上一圈深色的指痕。 死了? 花鸿颜怔了一下,又冷冽起来。 死了更好! 又咳了咳,十指紧握,身子一颤,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花鸿颜嘲讽的笑了笑,也没去擦掉,这都是那个女人给他留下的。 微侧头,看着床头那一幅画。 画中的人柳眉轻描,大眼细画,朱唇一点,淡晕红腮,眸子莹动间,端得是国色天香中的诱人精灵,丢了世俗的粉黛,却是那露珠璀璨的瞬间,倾城一笑,刹那芳华。 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未央为白夜画那一副。 花鸿颜的手又紧了紧。闭上眼睛,不去看画中的人。 手上有软软的触感传来,带些怯意的退退缩缩。 花鸿颜一惊,倏的一下睁开眼睛。只见花满楼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尽是泪珠欲落不止的模样,只是小手固执的要去碰触花满楼握得紧紧的手,却在碰触到的那瞬间又突的一下收回去,怯怯的看着他。 “你没死?” 花满楼抿着小嘴儿,对花鸿颜似乎还是很害怕。 花鸿颜一手把花满楼提了起来,嘴角又流出一丝殷红的血。 “不痛……吹吹……”花满楼虽然怕极了花鸿颜,可见他吐血就想起了未央,忍着惧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手在花鸿颜的下巴上胡乱的抹。 那凑上来的小身子还带着奶香,花鸿颜一颤,觉得那小小的手很温暖。 “你……”花鸿颜僵在那里。 花满楼嘟起小嘴凑近花鸿颜的脸上吹了吹,“爹说,吹吹,吹吹,不痛痛……” 花鸿颜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目瞪口呆一般。 不在是那个阴戾多变的一方王爷,只是一个在小孩子面前手足无措的男子。 他刚刚要杀了他,他为什么还亲近他?习惯复杂的花鸿颜在太过简单的小孩面前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痛……不痛……”花满楼在花鸿颜的脸上留下了满脸的口水。 花鸿颜终于反应过来了,嫌恶的把花满楼一下子丢开。 花满楼也不哭,爬了爬,委屈的看着花鸿颜。 花鸿颜见不得他那副无辜天真无邪的模样,咬咬牙,不耐烦的吼道,“把这该死的小鬼给本王丢出去!!” 侍卫再度开门进来,不敢看花鸿颜,径直去抱花满楼。 谁知道侍卫的手才一碰到花满楼,花满楼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惊得侍卫的手一缩,求救的看着花鸿颜。 花鸿颜脸色很是难看,狠狠瞪着花满楼。花满楼这次胆子大了,居然不畏惧而是手脚并用飞速爬过来,死命抱住花鸿颜的大腿。“爹……爹……” 花鸿颜一僵,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当看到侍卫莫名的眼神时更是黑得无边,冷寒无比。“该死的小鬼,谁是你爹!你给我让开!!”话落一手掀开花满楼。 花满楼不死心,又爬过去,嘴里直嚷嚷,“爹……爹啊……” “王,王爷。”侍卫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看花鸿颜了。 花鸿颜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本王让你把他丢出去!” 那侍卫不敢迟疑了,不顾花满楼的哭闹挣扎把他抱了出去。 “爹~~” “哇哇~~爹~~~” “呜呜~~爹~~~” “爹~~爹~~~~~~~~~~~~~~~~” 花满楼的声音越嚎越大,大有誓不罢休的趋势。 而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花鸿颜的王府,而是在北齐回花鸿颜封地的途中客栈里。 花鸿颜咬咬牙,“把他带进来!” 好似走了多远的侍卫瞬间又抱着大哭不止的花满楼回来了。 花满楼一进花鸿颜的房间,就陡然一下不哭了,只是那泪珠儿还挂在黑长浓密的卷翘睫毛上,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爹……”花满楼委屈的唤了一声。 侍卫想笑,可不敢笑,憋得难受,脸上的肌肉出现不规则跳动。 花鸿颜冷声道,“把他放下,滚。” 侍卫把花满楼放在花鸿颜床上,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花鸿颜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我真是疯了才把你弄出来。?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6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6部分阅读 。” 他想自己是真的疯了,居然没有杀掉这个小鬼。 花满楼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小嘴儿糯糯的叫,“花……花……” 花鸿颜觉得自己很讨厌小孩子,特别是这种怪异的小孩子。看见花满楼盯着他袍子上的一朵花在这里‘花花’‘花花’他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 “闭嘴!” “花花……” “闭嘴!!咳咳……咳……” “花花……不疼……花花不痛……” …… 过了几日,花鸿颜离开这家客栈,花满楼自然也被当做一个包袱般带走了。 让花鸿颜咬牙切齿的是花满楼不叫他爹了,而是‘花花’‘花花’的叫。每当花鸿颜满脸黑线想杀了他时又突然想到,自己真是幼稚,居然和一个小孩子这般较真。 马车里,花满楼小身子分外不安分,摇摇晃晃的朝软榻走去。 “花花,花花,饿。”花满楼说话本来就早,在未央的调教下简单的句子表达不成问题。 软榻上的花鸿颜眼睛都没睁开半下,别说理花满楼了。 花满楼不屈不饶的,那身板站起才刚刚和软榻一样高,小胳膊费力的抬起去拉花鸿颜的衣衫。“花花,花花,饿。” “花花~~” “花花~~” “花~~啊~~”花满楼被扔了出去,外面赶车的侍卫胆战心惊的接住花满楼的小身子。 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这小祖宗。 “哇~~~”花满楼在侍卫怀里蓦地一下大哭起来。 哭声经久不衰。 惊得官道四周树林里的鸟雀飞速奔散。也幸亏这是在花鸿颜自己的封地上来了,要不然花满楼这样叫,保不准没人来找麻烦。 这次,花鸿颜一直没理花满楼,侍卫听不过去了,就点了自己的耳|岤,来一个听不见心不烦。 直到到了南暮城花鸿颜的王府,花满楼还在哭。不得不说他的体力和耐力都惊人,居然哭了几个时辰。此刻那嗓子倒是基本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只是小脸上狼狈的爬满了泪痕。 花鸿颜下马车的时候,看见花满楼在侍卫怀里睁着一对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无声的控诉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一般。 忍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那花满楼变脸当真快,见花鸿颜伸手抱他,立刻破涕为笑,把小手伸得老长。 侍卫有些担心花鸿颜的身体,“王爷?” 花鸿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侍卫不敢多说把花满楼送到花鸿颜的怀里。 花满楼终于如愿以偿,小脑袋在花鸿颜的身上蹭了蹭,“花花……花花……” 不过进府这般短短的距离,花鸿颜却发现花满楼睡着了。 小脸上的泪痕还很新鲜,眼睛也肿得厉害。花鸿颜突然觉得自己很荒谬,一气之下把这麻烦弄来也没杀掉,他这是想干什么。 花满楼一醒,就缠着花鸿颜。当花满楼看到花鸿颜在研究的画时稚嫩的声音叫了一声,“娘。”他也认出来了画上的人是白夜。 花鸿颜抿唇,北齐最珍贵最难找的画仅此一幅。如果宝藏龙脉真是藏在画里,也只可能是这一副。 呵,北齐先前到底有没有那样的画他不知道,不过是人都知道花未央是最有可能知道龙脉以及宝藏所在地的人。哼,他完全相信,他有可能把秘密藏在这画中。 “花花,饿……”花满楼开始就叫饿,现在更是饿了。 花鸿颜有些头疼的支着额头,“来人。” 进来两个婢女。 花鸿颜还没再度说话,花满楼就开口了,奶声奶气的,“奶……奶……奶……”说话的同时还盯着那两个婢女的胸部。 花鸿颜一抬头就看见花满楼的目光,顺着看出去就看见那两个婢女满脸羞红的样子。 压制住心中的怒气,花鸿颜淡淡道,“去给他找个奶娘来。” “是,王爷。”两个婢女脸红红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花鸿颜还不知道,花满楼这个麻烦即将要被人带走了。 还是那般让他措手不及,以及,他研究的画。 这天,花鸿颜刚刚出府,一个素色衣衫,漂亮得不像话的和尚出现在南暮王府门前。 在没有惊动任何侍卫的前提下,消失,然后再度出现远离时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被点了睡|岤的花满楼,一样是一卷画轴。 再说未央和白夜这边,白夜一直很郁闷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冒充逍遥公子。 “未央,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回北齐。” 未央朝她微微一笑,“夜儿,掳了花满楼的人不会留在北齐。” 白夜撇撇唇,“逍遥公子太过分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未央微微偏头,看了白夜一眼,笑道,“我到不认为是逍遥公子做的。” 白夜一惊,却不动声色的,“为什么?” “逍遥公子没必要这般躲躲藏藏,当初在北齐战场上都敢说那般狂妄大逆不道的语言,不至于现在要做得如此低调。” “那你认为是谁?” 未央深不见底的眼眸闪了闪,片刻又波澜不惊了,“花鸿颜。” 白夜张大嘴,半晌没合拢。“我重伤了他,花满楼有危险!!!” 未央拉住白夜,安抚性的摸摸她的脸,“夜儿,无碍的。他不会伤了花满楼。” 白夜动了动唇,却没问出口。既然未央这般肯定,那就是真的了。“那我们现在去找花鸿颜?” “嗯。”未央微颦眉,“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花鸿颜要冒充逍遥公子。” 白夜心里又顿了一下,“哼,总之他那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的!!” “夜儿会杀了他?” “你要阻止?” “不,夜儿喜欢便杀吧。” 过了一会儿,白夜突然开口,“未央,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又浓了一些?” “是么?”未央浅浅笑了一下,不在意漫然道,“难闻了?” 白夜摇摇头,“不是啦,我就是问问。对了,未央,你很会调制花粉么。” “还成。” “会易容?” 未央眼波微闪,笑吟吟的回道,“夜儿感兴趣?要我教你?” “可以吗?”白夜兴奋的问。 “自然可以。” “那好,找到花满楼后你就教我。” “好。” 两人赶了几天路,这日,未央突然对白夜说不去找花鸿颜了。 “为什么?”白夜嘴里还含着一块吃食。 未央无奈的笑,“夜儿,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容易噎着。” 白夜脸一红,赶紧咬了几口吞下去,又问了一声,“为什么?” 未央面容平静,只是漆黑的眼眸滑过一丝冷冽之意。“花满楼被人带走了,带去了灵月国。” “灵月?” “不错。”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声不响的带走他?” “是一个和尚。” 白夜筷子一顿,和尚?脑子里晃过变态的和尚,这世间怕也只有一个千劫。 “那,我们去灵月国?” “只好去一次了。不过我想花满楼本就是灵月国的人,说不准会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白夜闷闷的,“我知道。” 正在此时。 “啊,你们看那辆马车!!!”有人突然出声,酒楼里的人一窝蜂的往窗口挤。 有人檫过未央,把未央挤到了。白夜站起来怒吼道,“疯了啊!!挤什么挤,信不信姑奶奶砍了你们!!!”赶紧过去站在未央背后护住他。 未央无奈又好笑的回头唤了一声,“夜儿。” “你这小娘们找……”死字还没说出来,那人脖子上多了一片殷红的花瓣,真的死了。 白夜一惊,和未央对望了一眼。 那些挤在窗口看的人也傻了,这花瓣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白夜则顾不得那么多,飞速掀开窗边的人群,往下望去。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八章 两大美人淡定帝 我保跟跟联跟能。缓缓行来的是一辆绝对让人移不开眼的马车,四匹雪白高大的骏马以银蓝色的锦缎为鞍,整个车身均用雪缎包裹。不怪众人兴奋的挤来看,即便是一国皇帝,也还没奢侈到用雪缎来包裹马车。 而那雪缎外松松的罩着一层银蓝色的薄纱,门帘也采用了同样的薄纱挂了两层,那车顶四周也挂着宝蓝的流苏,坠着同色的小铃铛,那铃铛还不是一般的材质,仔细一看居然是上好蓝玉制成,此刻妖娆的微荡着。 有人想,倘若能得到一个那铃铛,想必这一辈子是不用发愁了。 马车上,有两个漂亮得倾国倾城的白衣女子端坐车前,手牵着宝蓝缰绳,马车行起,带起风来,蓝纱微扬,流苏荡漾,银篮轻摇,花瓣溢出漫天飞舞,让人只觉仿若不在凡尘,心也不禁飘荡起来。 这马车简直将招摇演绎得淋漓尽致。 要知道,在这个世道,拥有私家马车都不是容易的事,何况是如此拉风的马车。那些人这一细看,又忘了刚刚才死了人的恐惧,也没注意到那些飘落的花瓣和方才杀人的花瓣如出一辙。只是傻盯着看,半晌移不回目光。脸上皆是艳羡。 白夜到没觉得多羡慕,只是嘴角不收控制的抽了抽。 虽然知道花月沧邪并非故意的,纯粹是习惯,可白夜还是忍不住翻白眼。 沧邪,他可真是不高调都不行。 就在众人的吸气声中,那马车停在酒楼前。 那两个白衣少女先下了马车,躬身侧立于马车两旁,一人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撩起那银蓝色的薄纱门帘。 纯白色的里衣,外罩一层水蓝色的薄轻纱,很简单的穿着,可搁在那银发男子身上,你会觉得这是世间上最好看的颜色,最令人神往却一点也不敢去模仿,就怕亵渎辱没了。 花月沧邪紫罗兰色泽的眸子一片平静,仿若对自己引起的马蚤动一点也感知不到是的。在一片吸气声中,目不斜视的进了那酒楼。 但凡过处,那些人傻了似的张大嘴,久久没合拢,当真是蓬荜生辉,日月无光了。 花月沧邪上楼,径直向白夜走过来。而先前一直被白夜遮掩着不被人看见围观的未央现在也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白夜心中暗叫,完了。 果然,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只要是能呼气的,都移不开眼睛。就差忘记吸气而去见佛祖了。 白夜硬着头皮讪讪的笑,“沧邪,你怎么来了。” 花月沧邪自顾自的坐下,这才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莫名心虚,上去拉花月沧邪的衣袖。“呃,我是说沧邪太辛苦了。”花月沧邪今天穿的衣裳并不冷冽,反而让人觉得有一层柔和的光,可白夜就是不敢看他。照道理说,她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真是奇怪了。 而未央一直浅浅笑着,冲白夜说道,“夜儿,既然教主不远万里赶到,你就别去闹了。” 白夜想想也是,就坐在了花月沧邪和未央中间那一方的凳子上。 “沧邪,你特意来找我们的?”白夜支着头问。 花月沧邪无波无澜的惑人紫色眼眸看向她,“陪你去灵月。” 白夜有些诧异花月沧邪消息这么快,未央倒是没什么吃惊的,依旧浅笑着。只是顺手给白夜夹了一些菜。 而白夜之所以吃惊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太了解沧邪了,就算是一般的地方沧邪也不屑去,何况是灵月…… 正当白夜想这些时,外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把这栋酒楼包围住了。不多时,楼梯口也有一大批脚步声往上而来。 白夜抬头,就看见上来的是一大群官兵,他们眼里都是畏惧和惊艳,当看到不远处地上那一具尸体时更是退了一步,却不敢跑,只是远远的一个包围圈,围住白夜他们这一桌。 “夜儿,多吃点,吃了好赶路。”未央笑笑,又给白夜夹了一些菜。 同时,花月沧邪也拿起筷子优雅的夹了一点菜放在白夜碗里。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白夜无语。他们两个看不见那些来者不善的士兵么。 心中估摸了一下,那些人应该是冲着花月沧邪来的。毕竟,自从上次火烧刑场后,那该死而没有死掉的光耀帝就把一切罪过推在了花月教的头上。 银发紫眸行止贵雅不可攀的冠世男子,这样的人不难认出来。何况,花月沧邪做事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不顾忌任何人任何势力,不被找到才怪。 白夜低头吃了几口饭菜,未央和花月沧邪也优雅的漫然吃了点。梵音天绝恭敬的站在不远处。诡异的是,这么多人的大厅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管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是那些官兵。 白夜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吃了一顿饭,一吃饱把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吃个饭,吃得要死人了!!我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一拍惊得那些官兵通通拔出了刀,明晃晃的。 “喂,你们要干什么?”白夜无辜的问。 “圣上全国通缉花月教的妖人,你们和花月教的魔头在一起,必是同犯!”带头的官兵终于威风凛凛的说了一句。 “啧啧,那你想怎么样?”白夜挑眉笑,无害极了。 “把你们带回去押送回京城!!” “勇气可嘉,不过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去,现在走还来得及。”白夜难得好心的提醒。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人话还没说完,左右脸颊被打了两下。打他的还不是手,只是一条轻纱白绫。 天绝绝美的脸蛋冷冽无比,“狗嘴,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白夜拉拉天绝,笑道,“天绝,你怎么比我都沉不住气,这脾气太火爆了。你得改改。你看,又吓着人家了。” “主子。”天绝也知道不能叫白夜圣女,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夜耸耸肩,出不去就不出去,又倒回来,狗腿的跑回花月沧邪和未央身边。 “我说,两位大美……呃,大,大爷,吃好了没有,吃好了我们就走吧,这里人多,气闷得很。”白夜本来想叫两位大美人,可一接触到两人‘无害’极了的目光时,自动改了口。 未央笑吟吟的看着白夜,白夜心下一哆嗦。条件反射跑去花月沧邪身旁,花月沧邪倒是没笑,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白夜差点就迷失在那深紫湖泊般诱人的眼眸里,却并没有忘本,那看似如水平静,可白夜照样冷汗潺潺。 暗自吸了一口气,白夜跳到梵音旁边去,讨好道,“梵音,我和你一起走。” 梵音清冷的面容隐隐有忍笑的迹象,不过一刹又一副冰山美人的样子了。 花月沧邪和未央两人也起身。 他们一起身,那些官兵又是一阵紧张。 白夜很贪生怕死很小人的拉着不情愿的梵音躲在他们身后。 花月沧邪和未央倒是默契,两人没说半个字,只是往外走而已。 那些官兵一步步后退,终于哆嗦道,“再上前一步就杀了你们!!” 花月沧邪终于施舍般的看了他们一眼,用那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躲开。” 话落又走。 而未央依旧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花月沧邪。 “你,你别再走了!!”官兵已经退到楼梯口,退无可退了。 花月沧邪微皱眉。 后面的白夜望着花月沧邪的背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超级迷恋的人——杀生丸。 都是绝色高贵,淡漠睥睨,对世间万物不屑一顾。 想着想着白夜没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 白夜这一笑,无形中缓和了这紧张无比的气氛。那些手脚已经僵硬的官兵这才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刚刚眼前这人的强大气场压抑得他们差点不能呼吸了。 白夜上前,先是责怪的看了未央一眼,嗔怪道,“你倒是乐得清闲。” 未央笑吟吟的,很是无邪。“夜儿,你也知道教主武功盖世,轮不到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帮忙。” 白夜又狠狠的瞪了未央一眼,未央笑得更无辜。 白夜冲未央做了一个鬼脸,上前两步自顾自的挽住花月沧邪的胳膊,软软的撒娇道,“沧邪,走啦,走啦。”不是她善良见不得别人死,只是没必要。 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几乎是有些戏剧化的。 花月沧邪就这样被白夜拉着下了楼,而那些官兵让到两旁也没追。 而未央看着白夜和花月沧邪的背影,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脸上的笑依旧如水。 还有更戏剧化的。 白夜骑着马跟在这拉风极致的马车旁边,那薄纱轻扬间还能看见两个不同类型却皆是人间绝绝的美男子在对弈。 撇撇唇,鬼才知道一向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两人为何一下子就熟络起来了。 都已经下了一天了,棋盘上的棋子不相上下,依旧没分出胜负。白夜闲得无聊,索性出来自己骑马还快活点。 “主子,沿途都有官兵跟着我们的马车。”天绝冲白夜说道。 白夜回头,能看见远远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要说这马车也走得不快,要是那些官兵追,早赶上了。只是他们压根不敢追,就那样远远的跟着。 耸耸肩,白夜不在意的说道,“他们喜欢跟就跟着呗。” 梵音微微嘲讽道,“那些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那确实。”白夜颇有同感。这光耀帝智商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不知道所有人惹上沧邪都只有死路一条。 花月夜未央 第一四九章 莲雅故人心欢喜 裁幻总总团总,。就这样赶了几天路,到了灵月国边境,那些官兵自然进不了关,白夜一行人终于没有人跟着了。 白夜他们住的地方是一座壮观奢侈得让人咋舌宫殿般的房子。 就算白夜自己都不知道,这房子居然也属于花月教。 当安顿妥了之后,彼时,白夜拉着斜倚在软榻上的花月沧邪的袖子问了一个萦绕心中许久的问题,“沧邪,你到底有多少钱?” 花月沧邪见白夜一副财迷样,难得微勾了一下唇角,“夜儿想要,便全部送给你。” 白夜被吓到了,赶紧摆手道,“可别,太多钱我会睡不安稳的。”想了想又说道,“沧邪,你可知道花满楼在哪里?” 花月沧邪淡淡的,“灵月皇宫。”早在抵达的第一天,他就收到消息了。 “他是什么身份。”白夜语气隐隐有些不安。 “灵月皇帝唯一的一个孩子。” 白夜彻底焉了。花满楼居然是别国的皇子!!还是唯一一个。 看来,花满楼是与她和未央无缘了,这不仅是个人问题,还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了。 不过,不管怎么白夜也还是想见见花满楼,虽然那小子只喜欢未央,总是气她。可好歹相处那么久,说不惦记他是自欺欺人。 花月沧邪哪能看不明白白夜的心思,紫眸微微闪了一下又波澜不惊了,“夜儿,你要去灵月皇宫?不会后悔?” 白夜奇怪的看着花月沧邪,“沧邪,我就去看看花满楼,我后悔什么。” 花月沧邪避开白夜的目光,“花未央会带你去的。” “呃?你怎么知道。”白夜不解。 “他今天出去了。” 白夜突然想起,难怪昨夜未央问她,是不是一定要见见花满楼。她说是。沧邪的意思是未央出去准备了,所以那皇帝会召见他们? “沧邪,这灵月国有我们花月教多少人?”白夜莫名其妙问道。 花月沧邪只看了她一眼,“不知晓。” 不知晓?这是什么答案。白夜无语。沧邪这个教主做得也太,太无敌了一点吧。“沧邪,你是教主呃,怎么什么都不关心的。” “没兴趣。”花月沧邪轻飘飘说了一句。侧过身,一手支着头,慵懒的随意半倚在软榻上,用背对着白夜。 “啊,没兴趣为何要成立花月教。”白夜厚脸皮的又凑上去,推了推花月沧邪。 “太闲。” 白夜瞠目结舌的看着花月沧邪的背影。“太,太闲……”突然又觉得沧邪这样一个人,是会高处不胜寒的吧。她以前一直在想,沧邪几岁了,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怕,那么,他活着的乐趣是什么? 白夜主动坐在软榻上,把花月沧邪长长的丝般银发顺了顺。“沧邪,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花月沧邪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沧邪,你有喜欢的事物么。”白夜问出口,莫名觉得心有些痛。 好半晌,花月沧邪还是说,“没有。” 白夜窒住,一下子趴在花月沧邪的腰上,“沧邪……”声音里明显有着心痛。白夜记得类似的问题她以前也问过未央,当时未央也是这般回答。可未央有了她,她可以伴着未央一辈子。而沧邪,他怎么就不在意任何事情呢。这样的花月沧邪让白夜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花月沧邪缓缓侧头,垂眸看了把头埋在自己腰上的白夜一眼,慢吞吞的伸出手,提起白夜就把她从窗户飞了出去。 白夜那点莫名其妙的心痛被花月沧邪的举动气得烟消云散,挥着拳头在园子里大吼,“花月沧邪,我和你没完!!哼,总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被飞的滋味~~别以为你武功盖世我就怕你,你等着瞧~~啊,气死我了~~~” 要知道这屋子里的婢女小厮都是花月教武功高强的弟子,眼下白夜这一通吼,基本人人都能听见她的宣言。 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都知道尊主宠圣女,却是没想到宠到这般程度。却也聪明的不发表意见,就当没听见。这些人并不是能有机会回花月教总坛的,可是他们也听说过关于教主和圣女的事,没人傻得看不清楚情况去自寻死路。 白夜气呼呼的走出园子,刚刚准备出府,‘嘭’的一声撞到熟悉的淡香里。 未央温柔的给她揉被撞到的额头,微揶揄道,“夜儿总是如此着急投怀送抱。” “去你的。”白夜轻轻打了他两拳,“你们都气我!!” 未央微挑眉,“我们?” “沧邪啊,你啊。切,你们都欺负我。” 未央顿了一下,笑,“为夫哪敢啊。” 白夜抬头,未央如画的眉眼便落在她眼底,心里。“还是你好。” “喔?”未央难得用了一个反问的语气,又眨眨眼笑道,“要不,我们联合起来把他杀了。” 白夜一惊,见未央笑得戏玩又才放下心。拍着胸脯说道,“未央,你可别吓我。” “你啊。”未央温柔的浅笑,牵起白夜的手把她带进去。“准备去哪儿?” “出去找你呗。”白夜也没隐瞒。“你一个人在这灵月,虽说你是北齐王,没人敢动你,可是我担心嘛。”白夜心中又暗自对花月沧邪挥了挥拳头。 花月沧邪还真是那样的人,即便他一起来了灵月国,可只要事情不关系到白夜本身,他当真不屑一顾的。所以,他的日子和在花月教没什么两样,照样什么都不管。 “我只是照规矩让人递帖子去皇宫而已。” “那花满楼当真是灵月皇帝的儿子?” “花月沧邪都告诉你了。不错,的确是。” “那我们去会不会惹麻烦啊。”白夜主要还是为未央担心,毕竟他身份敏感。 “那到不会,送花满楼回皇宫的和尚现在住在皇宫里。他告诉灵月皇帝花满楼最初是被我们救走的。现在,那灵月皇帝把我们当恩人。” 白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花满楼既然有如此重要的身份,当初即便我们在北齐也应该听到一点点灵月国皇子失踪的消息啊。为何一点也不知道?” 未央笑,“夜儿,这种事自然不会声张的,害怕别有用心的人。” 这一说,白夜也瞬间明白过来了。 不过又想到和尚一说,也就是千劫那个变态和尚也在灵月皇宫? 每次一遇到他总没好事,如果他在莫名其妙对她,她非杀了他不可!! “想什么呢?” 白夜回过神,就见未央笑吟吟的看着她。 由于未央离得太近,白夜没出息的脸一红,别扭道,“在想那和尚是什么来历。” 未央一面欣赏白夜绯红的娇颜,一边说道,“那和尚的来历查不到。” “你都查不到?看来,的确够变态。” “夜儿,我又不是神,自然有办不到的事。” “呃,我就觉得你是神呃。”白夜眨眨眼,那模样可爱极了。 未央的笑意更深,眼眸之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辉,勾起白夜的下巴,“原来为夫在夜儿心中有这么高的地位。” 白夜脸更红,避开未央的手,“切~~” 在等待灵月皇帝召见的日子里,未央和花月沧邪每天就下棋。他们两人下棋可以一天不说话,就这样下,却下得津津有味。 白夜最开始还看,久了就看不下去了。索性自己带着梵音天绝穿梭在灵月国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美的国家,整座城都有一种朦胧诗意般的美,特别是这个时节,万物复苏,最是大好春色。 街上人来人往,白夜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知道沧邪在多年前为何在灵月大开杀戒么?” 梵音天绝皆是一顿,脸色大变。“圣女,属下不知。” “切,我随便说说嘛。看你们吓得那样。你们死都不怕,还怕这一个问题?” 天绝松了一口气,和白夜说话也随便了些,“主子,你就别折腾了。这都是好久的陈年旧事了,你对这些好奇什么。以前你问尊主,尊主可不止一次好几天不理你。” “还用你说,要是沧邪能告诉我我也不至于问你们了。”白夜泄气的垮下小脸。 梵音看着白夜,认真的说道,“主子,这事你最好不要再提。特别是当着尊主的面。” “我知道。”白夜无语。她也不是对当年的事感兴趣,她只是对花月沧邪感兴趣,她想知道花月沧邪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而已。 无精打采的抬头,白夜突然顿住。 遥望着那一闪而过的青色人影。 水幽?? 眼见那人影就要离开,白夜朝前走去,无奈人来人往白夜一急就跃身而起,从那些人头上飞过,可等白夜好不容易到了时哪里还有半点水幽的影子。 当初错怪了水幽,想必她也不会在见她了吧。 想当时白夜和水幽分开后,后来白夜动用了逍遥公子的势力关系网一样没有水幽的消息。原来,在这灵月国来了。 白夜站在先前看到水幽一晃而过的地方,周边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远处的梵音天绝也搞不清楚白夜为何突然这般。 “水姐姐,你当真不见我了。”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白夜转身。 蓦地瞪大眼睛,“水……姐姐……” 在白夜面前的是那个温柔笑着的女子,清冷风雅的容颜,青衣如莲。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零章 等待的神秘国师 我保跟跟联跟能。“水……姐姐?” 水幽轻轻揽过白夜,幽幽道,“本是不打算在和夜儿见面的。上次分别时夜儿曾说过,倘若在相见,势必取了我的性命。”淡淡笑了一下,水幽又说道,“只是太久没见到夜儿,原来这般想念。本只想远远看看也就罢了,却没忍住不知不觉走近了,叫夜儿发现了去。” 白夜被水幽这样在大街上抱着,有些不自在的避开。“水姐姐,我想……” 还没说完水幽修长的指就搁在白夜的唇上,“夜儿,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水姐姐知道我想说什么?” “其实,夜儿你误会我也好,不在误会也罢,这都不重要了。我从来不曾怨恨怪过夜儿。” 白夜有点尴尬,她的确想说这个。当初的一切她都曾经怀疑到水幽头上过,谁知道幕后黑手是光耀帝那混蛋。而水幽绝不可能是光耀帝的人,这一点白夜比谁都清楚。因为水幽这样的人在言谈举止之间居然会那般恨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害得水幽家破人亡的光耀帝。 “水姐姐,你怎么在这灵月国?” “和夜儿分别后我就离开圣乾了。当时四处走了走,后来觉得这地方美,就留下来了。” “太好了!水姐姐,我也会在灵月住一阵子。到时候可以来找你玩了。” 水幽宠溺的摸摸白夜的头,“我就住在城西,那里有一处四面环水的宅子。夜儿来了,把这个交给撑船的人,就有人载你过来。”水幽拿出一个木制的吊坠放在白夜手里。 白夜反复看了看,很简单的牌子,木制雕了一个繁体的水字。 正当白夜要去挽水幽的胳膊时梵音天绝走了上来,两人皆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水幽一眼。以前也见过,不过这个人还是让她们不怎么能放下戒心。 梵音对白夜道,“主子,天色晚了,我们再不回去恐怕不好。” 白夜看了看天,夕阳暮落了。 她答应过未央,不管怎么玩天黑之前一定回家。于是只得万分依依不舍的和水幽告别,说是改天去看她。 水幽一直在人群中目送着白夜走远,微微笑着,像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显得和这世界格格不入,却独独为一人绽放芳华。 一路上,白夜心情都很好,还给未央和花月沧邪买了一大堆压根用不着的东西。 梵音和天绝跟在白夜身后,默默的对望了一眼。 不愧是双生子,尽管个性南辕北辙,可对方的意思还是能明确理解到的。 梵音天绝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样的讯息,那水幽看主子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种眼神她们两个也说不准是什么,只是觉得一个女人那般深深凝视另外一个女人,怎么都让人不自在。 可一看前面的白夜,好似她一点也没发现一般。 梵音天绝只得把这疑惑吞进了肚子里,也没多言。 总之,她们会跟随白夜,绝对保证她不被人伤害就对了。 再说那神秘的灵月皇宫。 这是一座巍峨庄严的巨大宫殿,整座宫殿呈正方形,都是用白色的石头建造而成,四个屋檐飞翘,盘踞着四只酣睡的金色凤凰,正门上方巨大的牌匾上,写着‘神殿’两个金色大字,前方两侧也有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石像,门前是一片很大的花园,居然长满了金黄|色的,无人认识的神秘花种,尽是淡雅的香气。而剩下的三面,都长满了高大的树木,在夕阳余光的照耀下,整个神殿显得神秘而高贵。 最为关键的是,这样的地方空空荡荡的,没有侍卫,没有宫女,没有暗卫,着实太过奇怪诡秘。 这还不是皇宫,只是皇宫悠远处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 就是那传说中,最为神秘的灵月国国师的居所。 一身玄色的俊美男子在门口踟蹰了一下,这才留下一大帮跟随的太监宫女,独自一个人进了这神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灵月目前的皇帝。 灵月皇帝进了神殿,一个人走在这寂静的宫殿里,脚步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里,心里,怀着无比敬畏的虔诚的心默念着向神殿深处而去。 到了目的地,灵月皇帝并没有进去,恭敬的说道,“月华请求国师赐见。”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灵月皇帝又重复了一下。 屋子里还是没声音。 灵月皇帝月华微颦眉,国师不在? 陡然,“今日并不是十五,皇上来这里不知所谓何事。”清清淡淡的声音自月华的身后不远处响起。 月华回头,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国师。” 那人穿着黑色带有繁复神秘花纹的袍子,头上罩着黑纱,隐隐约约中也能看见他的脸上也是各种古怪的花纹和图腾。看不清面容和年岁,不过听声音想来应该挺年轻。 “皇上可是有事?”那人自顾自的走过月华身旁,毫不在意的进了那别致的屋子。 月华依旧没敢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国师,圣乾国的北齐王如国师之前预料的一样,来了我灵月国。月华特来请国师指点,什么时候接见他们最为适宜。” 声音从屋子里飘出来,“皇上接见北齐王和其王妃就可以了。你让千劫大师和北齐王下一盘棋。然后把北齐王妃带到神殿来。” 月华不知国师为何如此安排,这神殿他这个做皇帝的都只能每月十五来一次,国师居然会说带一个陌生人来。不过他们这个国家,从来都不怀疑国师说的任何一句话的。恭敬的称是。 “下去吧。” “月华告退。”灵月皇帝自然也不会去傻傻的问这国师刚刚是不是不在神殿,国师的行踪向来没人知道,也没人有资格问。 而屋子里。 面罩黑纱的男子轻轻开口,“终于来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一章 人至贱则无敌啊 和化花花面花荷。街上,白夜又转了两圈,就准备回去,却不料,这时候一个女人突然从旁边的布衣小店冲出来,一副满脸怨气的样子。 尽管那女人把白夜撞了一下,手中的东西也散落了一些在地上,可白夜并不想和她计较,她今天心情很好。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撞了白夜应该至少说声对不起,而是满脸鄙夷的瞪着那布店。 天绝见白夜的衣服被擦破了一些,脸色一沉,就要教训那女人,被白夜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女人冲着布店吼道,“你拽什么拽,你这破店里的布是最劣质的,本小姐看着都恶心,谁稀罕!!” 布店的老板并没有出来也并没有搭腔。 那女人见布店老板不出声,以为人家好欺负,又冷嘲热讽阴阳怪掉的在那里说了一堆老板的布怎么差劲,怎么不好,是低等货,一文不值之类的。 那老板终于出来了,是一个文静秀美面容白皙的中年女子。她礼貌的笑道,“剑小姐,我这小小布庄自然不比大户商家,剑小姐若这般不喜欢,就去别家买吧。” “呸!!你凭什么不把那蓝色碎花布卖给我。”女子叫骂,一身粉色的衣衫配上她的表情,着实让人没多少好感。 那老板娘有些无奈的说道,“剑小姐,那蓝色碎花布的确是上好的料子,你又不付帐,我做不了主,不能送给你,要不这样,剑小姐若是实在需要布料,可以挑选其它稍稍便宜一点的,我送与你。”就算这样,这老板娘都还得用自己的私房钱贴上。 “这布店里的布都是次品,扔大街上都没人要的,本小姐不稀罕。”粉衣女子刚刚说完这句话又吼道,“我要那蓝色碎花布。” 老板娘好笑又无奈,却依旧好脾气,“剑小姐,既然小店的布如此不堪,剑小姐又何必一定要要。” “要你管,你若是不把那布给我,本小姐就在这里骂得你狗血淋头。” “剑小姐,你不想付账又要布,我免费送与你,你还说我这是次货,剑小姐,还请说话三思,不要失了自己的颜面,打了自己的耳光。”老板娘似乎有些生气了,说话还是尽量和声细气的。 “哼,你的布就是次货,低等品!!” “既然如此,剑小姐去别家吧。” “我就要你的布!!” 白夜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在也没有半点兴趣就要离开。 那剑小姐恰巧这时情绪一个激动,后退了一步,又撞到了白夜。 天绝眼一瞪,就要出手。白夜再度阻止了她。 反而越过剑小姐,上前询问那中年女子。“这位姐姐,不知道你们到底所谓何事?” “这……”中年女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下剑小姐。 “哼,多管闲事,本小姐要她的布,她不给!” 中年女子苦笑,“姑娘,我是做生意的,剑小姐要的布是?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7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7部分阅读 是店里最贵重的一种,我着实送不起。”店老板并没有说那个剑小姐不付帐或者说她得不到就说人家低劣这回事儿。 那中年店老板也算是给足了这剑小姐面子了,谁料那剑小姐却反倒有理无比,“哼,她店里都是次品,送给我又怎么了。” 而这些布之所以和其它店里不同,是这老板娘和妹妹姐姐自己不分昼夜幸苦织出来漂染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她们的劳动成果,这样免费送给那剑小姐,谁知剑小姐不但不领情,还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 白夜觉得自己见过的人不算少,遇到的古怪事情也不算少,可这般不要脸的当真还是头一遭。这店老板的店开在那里,又没有拉这剑小姐进去买布,再说这剑小姐一分钱不花,白拿人家的还说是低等货。 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还是真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就是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白夜挑眉,对那剑小姐道,“你姓贱?” “我是信剑关你什么事!” 白夜笑笑,“这真是好姓啊,你们的祖宗一定很英明,居然想了这个姓。真是,好——贱。” 梵音天绝包括那老板娘以及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都听出了白夜的弦外之音,有人直接笑的,有人忍住,忍得幸苦。 那剑小姐也不笨,终于反应过来,“你敢侮辱我!”话落一掌袭过来。 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这般嚣张。白夜冷笑,不过随意两招就制住了那剑小姐。 手指在那剑小姐身上摸来摸去,剑小姐不得动弹,有些惊恐的,“你想干什么!!我是大家小姐!!你敢侮辱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侮辱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我可爱的贱小姐。”白夜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特别是这种无聊的事,可这剑小姐着实让人看不顺眼。 “你这个母夜叉,不知道规矩的低等女人,你快把我放了!!” “母夜叉,不懂规矩?低等女人?”白夜重复了一遍,又摸了摸那剑小姐身上的衣衫,这才说道,“贱小姐你是大家小姐,想必通晓诗文礼经了?” “那自然!”女子有些高傲。 白夜淡淡的,“那你可知这世上没有谁欠谁,没有谁该谁,人家的布庄开在那里,没招你没惹你,还送布料给你,你反倒说她是劣质品?” 那布店老板上前来说情,“姑娘,算了,你放了她吧。我送布料给她纯粹是看她喜欢,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送她一些也没什么。”老板笑笑,“你知道么,那些布料是我和家里的姐姐妹妹自己织染出来的,看见有人喜欢怎么都是高兴的。所以,剑小姐就算,呃,不付钱,我也送过她一些。” “她身上这衣服的布料也是你送的?” 那布店老板点点头。 “哼,这种次品,本小姐不稀罕!”剑小姐又插了这么一句。 “天绝,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 天绝早就看不惯那剑小姐了,自然毫不犹豫。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既然你如此不屑,你还穿着这衣服干什么。我这个人,生平最见不得不识好歹自以为是的人,你简直是强盗中的强盗,吃撑了还怪东西太好吃。我呸,姑奶奶不得不说,你还当真把我华丽丽的震住了。” “你,你,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不惯你,仅此而已。再说,你不该遇到我。天绝。” “是,主子。” 天绝手一动,在那些求情的人还没说出话来时就剥掉了那剑小姐的外衣。 “姑娘,算了吧。”那老板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被剥了衣服,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还没等白夜发话,那剑小姐又开口了,“哼,我要杀了你!!” “不知悔改。”白夜第一次觉得看一个人多一眼都得去洗眼睛,“天绝,把她扒光丢远一点。看见就烦。” 这次天绝手脚利落,在围观群众的一片吸气声中把那剑小姐拔得精光扔了出去。 白夜冲那边抱着自己身子瑟瑟发抖的剑小姐说道,“算你倒霉,今天遇到我。你记住,这世上没有谁欠你的,特别是你这种人,我不杀你就算对你的恩赐了。” 剑小姐还在哭,不敢出声了。因为她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敢做。 白夜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着梵音天绝扬长而去。老实说,她并没想到自己会管这种闲事,可就是出手了。 而就在白夜走后,那好心的店老板把一旁被天绝剥下来的衣衫默默的给那剑小姐盖在身上。 剑小姐身子一颤,喃喃道,“不要你假好心。” 店老板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身进了店。 那些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一番后也散了。 那剑小姐满眼怨恨狠狠咬着牙,纵然她在无耻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这般侮辱。 天色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铺子关门了。有地方在门口点上了灯笼,星星点点的光点跳跃起来。 那剑小姐委屈的拉扯着衣服,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当她经过一条巷道时,红影一闪,剑小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风起雪落冷冷的看了一眼剑小姐的尸体,而后面无表情的离去。 狭长幽暗的巷道,春寒的风。 突然出现的女子妖媚得人间少有,身上只穿了少少的布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在圣乾京城的银花。 银花看了地上的剑小姐一眼,唇畔的笑诡异得紧。 风依旧吹着,夜色完全笼罩下来,在看那小巷子,没有剑小姐,也没有银花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二章 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呢 裁幻总总团总,。翌日,灵月国皇帝召见白夜和未央。 园子里的花树刚刚吐芽,在那藤蔓缠绕的花架下,有雕花玉桌。 紫衣银发的男人一个人独自坐于此,修长的指随意夹起棋子落在另一处。 梵音远远行来,站在长廊外,“尊主。有人求见。” 又落下一子,花月沧邪淡淡道,“带进来。” 人是天绝带来的,还老远,花月沧邪就微颦眉,手中的棋子缓了缓才落下去。 那女子穿着粉色的纱衣,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她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脸。 天绝寸步不离的紧挨着那女子,以防她突然做出什么伤害花月沧邪的举动。 “你无心无情了吗?”没头没脑,那粉衣女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天绝手中的白绫蓦地化成剑,“找死,对尊主如此无礼!” “天绝。”花月沧邪慢吞吞的站起来,银发自玉凳上拂过,滑至脚裸,紫袍鼓着风。说不出的娆丽,华艳。 转过身瞧向那粉衣女子,花月沧邪紫瞳中无波无澜。 天绝看了看花月沧邪,收了白绫,可那眼睛还死死盯住粉衣女子的。 “你无心无情了吗?”那女子缓缓抬头直直的看着花月沧邪的眼睛,这一抬头面容尽显,居然是被风起雪落杀了的剑小姐!! 剑小姐‘嗤嗤’笑了起来,阴测测的,“你寂寞吗?活了这么久,你可寂寞过?” 还没等花月沧邪说话,那剑小姐又说,“你后悔过吗?”又‘嗤嗤’笑了两声,“你无心无情了吗?你会练成最后一层天心诀,只要你在乎的人亲手把你杀了,伤透了你的心,你就是永不覆灭的魔,你会永远,永远活下去……” 天绝一惊,聪明的没动作。 花月沧邪淡淡勾了一下唇角,“天心诀,那样的东西本尊不再稀罕。” “可是,你别无选择啊。从生,到死,你都别无选择。”剑小姐的语气充满怜悯。“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呢。” “本尊的事岂是你这样的蝼蚁之命也配置夺的。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乖乖躺回坟墓去。”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平静的宣布着对剑小姐的判决。 花月沧邪伸出手,那修长漂亮的指尖逐渐沁出血红色的水珠,那水珠凝结,慢慢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樱花形状。 剑小姐似乎感觉到了恐惧,尖声叫道,“你最在乎的人总有一天会怨恨你的,她会把你送下地狱最深渊,你逃不脱,也挣不脱,这是代价,也是报应。你杀了那么多人的报应。” “我会回来复仇的,我会回来复仇的,我……”刚刚说到这里花月沧邪弹指间,那血色花瓣飞向剑小姐,没任何伤口,剑小姐却蓦地七窍流出黑色的血,随着血还有细小的蛊虫蠕动出来。 天绝吞了吞口水,有想吐的欲望。 “把她烧了。”花月沧邪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出了花藤长廊。 紫衣飘飘,银发微荡,背影显得越发不可触及。 梵音自不远处过来帮天绝的忙。 “梵音,尊主说她是死人……”天绝生长在花月教,也算见过不少奇异之事了,可是死人说话还是第一次。 梵音皱眉,“尊主这样说自然不会有错。” “可是,死人,怎么会……”天绝抖了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自古茅山道术都可以做到这些小把戏,再说即便邪门一点的武功也可以,不是有国家培育死士么,一样的道理。何况,”梵音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血,“这个人身体里还被蛊虫啃噬了。” “雕虫小技,邪门歪道,岂能瞒过尊主的眼睛。”天绝对花月沧邪是有着骨子里的恭敬的。又厌恶的看了地上的剑小姐一眼,“用这方法的人可真够恶心的。” 梵音没说话,只是沉思着。 这般邪门的事,的确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尊主既然看得出来,是不是说明尊主对这个也比较了解?沉默了一下,梵音开口,“我只是担心她说的话。” “她说的话有什么好担心的,一派胡言。”天绝不以为意。 “你记得她提到天心诀么。” 天绝蓦地瞪大眼睛,关于花月沧邪所练的武功名为‘天心诀’这件事这世上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并非有意隐瞒,而是大家都认为花月教是妖教,武功自然是旁门左道,从来不知道有个这么正经的名字。 而梵音天绝之所以知道纯粹是白夜以前无意中问她们两个天心诀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说是花月沧邪怎么就可以永驻青春了,她们两个才猜测出来。 可也从来不敢说,而现在,本是无几个人知道的事,今天被一个死人叫出名字,是不是说明这个死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梵音天绝都想到这一层,飞速对望一眼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三章 心肝宝贝真可爱 九俗顾顾梅顾四。再说白夜和未央入了宫,那灵月皇帝月华倒是对他们感谢了一番,奉为座上宾。 “北齐王,现下不谈国事,当初北齐王救了朕的皇儿,朕不知作何言谢,北齐王一定在这灵月多住一段时间,也好让朕尽尽地主之谊。”月华这话倒是说得诚恳,他对未央一见如故,颇为投缘。 未央淡淡一笑,“皇子很是逗人喜欢,皇上不必太在意。” “哈哈,北齐王说哪里话。前几日朕忙于国事,一直没空召见北齐王,现下有机会了,一定好好探讨探讨。对了,北齐王,朕素闻你棋艺高超,不知朕可否请教一二。” “皇上,传闻怎可尽信。” 白夜实在觉得乏味,不明白为何每一个皇宫的那些皇帝王爷见面都说这般官方无聊的话。于是偷偷拉了拉未央的袖子。 未央也不避讳,侧头冲白夜笑了笑。 月华见两人的表现,眸光闪了一下,爽朗道,“北齐王妃不妨先去看看皇儿,那孩子自从回来后总是哭闹。想必是和你们离开,舍不得。” “真的?那我去看。”白夜站起来就要走。未央拉住她,“夜儿,怎么如此莽撞,待会儿本王陪你去。” 白夜见未央这样说,虽然不想在这里看他们客气,可也只得再度坐下来。 “北齐王夫妇好生恩爱,让人羡慕。只是北齐王大可不必介怀,北齐王妃个性率真,着实难得。让她呆在这里只怕憋得慌,不如让她出去看看皇儿来得自在。”月华笑意深了一些,“何况,朕为了见识北齐王的棋艺,还特别找了高人来助阵。” 高人? 未央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划过一丝莫名的波澜,蓦地一笑,“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月华呆了一下,因为未央突然的笑,不过毕竟是做皇帝的人,飞速掩盖住异样。招来宫女让人带白夜去见花满楼,又让人去请千劫大师。 白夜听到千劫大师这几个字时银牙咬了咬,却也知道不能在这里生事,现在倘若看见那个变态和尚,保不准他又说什么奇怪的言论,也说不准她一个忍不住就杀了他,所以在千劫来之前,白夜飞速和宫女一起下去了。 曲折迂回,白夜老远就听见小孩子的嚎叫声。 那声音当真熟悉得紧,白夜吸了口气,这才踏步走进那华丽的屋子里。 一个小人儿穿着蓝色锦缎华袍,哭得撕心竭力的坐在长毛地毯上,那些宫女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哄着。 那声音,纵然一向和花满楼不算太黏糊的白夜都听得心一揪。 几大步冲过去,不顾那些宫女惊讶的眼神,径直走到花满楼面前蹲下来。 “哭什么哭,破小孩儿。”白夜吼了一句,可看见花满楼泪痕满布的小脸,突然鼻子有些酸,眨眨眼,不让酸意泛滥。 那些惊讶的宫女现下更惊讶了,正准备上前,带白夜来的宫女和她们交涉了一番,这些宫女又才乖乖退到两旁。 花满楼依旧哭,压根还没注意到面前多了一个人。 小脸被震得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小嘴瞥起哭得厉害。 白夜皱眉,索性一下子把他抱起来,就着他的小屁屁就轻轻打了两下,这才又把他翻过来面对面说道,“臭小子,你嚎什么呢。小小年纪,脾气这么臭。” 花满楼反应过来了,终于睁开被哭得只有一条缝的眼睛,两只大眼睛此刻就像两个大水泡似地,眨也不眨的看着白夜。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那泪痕狼藉的小脸蛋上,大大的泪眼已然决堤,丰沛的泪水如黄河泛滥般涌出,花满楼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手抓着白夜的衣角哽咽着。 白夜抬起手轻柔给他擦去,顺便捏了捏他的脸蛋,“真是的,看你这模样。” 花满楼撇撇小嘴,那眼泪似乎又要迅猛一些,白夜猛然给他一瞪,愣是瞪得花满楼咬着小嘴却不敢哭出来,半晌,稚气的童声委屈的叫了一声,“娘~~” 白夜有点尴尬的看了一下两旁一脸不可思议的宫女,不过花满楼这一声娘还是叫得她心一软。白夜这个人素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好说话的时候比谁都好说话,较真时那当真九头牛都拉不回。 “不准哭了。”白夜霸道的命令。 花满楼当真不哭了,就怕白夜不高兴又消失了。小手抱住白夜的脖子,“娘……想你……” 白夜又好气又心疼,“你这小子,这么小一点就会撒谎,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你以前可没想过娘,抱都不要我抱的。”也不管花满楼听得懂听不懂,白夜就这样说了。话虽如此,却掏出手绢细心的给花满楼把脸上的泪擦干净。 “想……想娘……想……想爹……想花花……”花满楼糯糯的口齿不清的说道,又在白夜身上蹭了蹭。 白夜捏捏他的小鼻子,“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想?嗯?” 花满楼咬着唇,水汪汪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 白夜拍拍额头,怪叫道,“得,你们这里的人都是怪胎,早熟得很。嘻嘻,不过我喜欢。”说着在花满楼的小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抱着他站起来。 “王妃,请问,呃,你要带皇子殿下去哪里?”有宫女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带他玩玩啦,你没看他哭得那么厉害么。怎么,难不成还害怕本王妃拐了你们的皇子不成。”后一句微微低沉下来。 “奴婢们不敢。”宫女们齐齐低下头。 白夜也不计较那么多,乐滋滋的抱着花满楼出了宫殿,到处闲逛起来,自然,后面老远跟着一串宫女,不过白夜并不在意。 “娘~~”花满楼兴奋的挥舞着小胳膊。 “嗯。”白夜稳住他乱动的身子。 “娘~~” “嗯。” “娘~~” 白夜咬牙,“臭小子,你耍着我玩呢。”空出一只手,去绕花满楼的痒痒。 “咯咯……娘……咯咯……” “哈哈,怕了吧,小子,劣根性不浅,真是个小祸害。”白夜也笑得开怀。 两‘母子’的笑声传了好远,清亮又甜蜜。 两人玩了好大一会儿,中途白夜喂花满楼吃了东西,未央还没来。 白夜用手指挠了挠花满楼的小脖子,逗得花满楼直乐,“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来看你,这一相处了,反倒难受了。到时候见不得面更挂念,切,早知道不来看你了。”白夜有些落寞的喃喃自语。 花满楼抓住白夜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笑得灿烂。 白夜回神,赶紧给拿出来了,“怎么什么东西你都吃啊,手很脏的。” “娘~”花满楼甜甜糯糯的笑。 白夜叹息,“我终于知道未央为什么那般喜欢你了。”这样聪明的孩子,叫人不心疼都难。正因为这般喜欢,所以离开时才舍不得啊。 抱着花满楼又站起来,算了,在这里就好好陪他玩吧。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何况这孩子本就不属于她。 两人又到处闲逛起来,偶尔白夜也把花满楼放在地上,牵着他缓慢的走。花满楼可以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了,这对于他这般大的孩子来说着实不容易。 也不知怎么,玩着玩着最开始那些跟着的宫女太监逐渐一个都没有了。 花满楼看见那片金色的花显得很兴奋,扑着小胳膊就要去采摘。 白夜四下看了一眼,巍峨雄伟的宫殿,周围寂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隐卫。 而那宫殿的门匾上,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神殿。’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五章 杀了他 你会恨我么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突然瞪大眼睛,难道说这具身体潜意识保留着主人前世的记忆??? 如果这样,那么她这个中途穿越过来的算什么? 花满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口齿不清的,“娘……” 白夜回神,笑笑,“走,我们出去。”这地方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白夜并不想多停留。 几乎有些急迫的,白夜抱着花满楼飞奔出了神殿,跨出大门,深深吐了一口气。 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的光洒在那片金色的花海上,更是斑斓霓虹,光点跳跃,甚是漂亮。 白夜跑了好几步,才侧头,回望那巍峨神秘的宫殿,在两旁的葱郁深林辉映下,更显得一股子说不出的鬼魅。白夜有一种错觉,好似闯入了神隐之地。 当白夜抱着花满楼匆匆忙忙跑出去时,正巧碰到月华皇帝以及未央在找她。 未央看见白夜无碍,松了一口气。“夜儿。” 本来刚刚睡醒还懒洋洋软绵绵的花满楼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精神一震,小胳膊挥舞就爬起来,小脸都笑开了花。“爹,爹爹~~~” 月华皇帝好似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儿子把其他男人叫爹的事情,很大度的说道,“皇儿当真喜欢北齐王。” “爹,爹~~”花满楼又叫。 未央冲月华帝笑笑,过去把花满楼从白夜怀里接过来。 “爹,爹,想~~~”花满楼把对付白夜那一招又用到未央身上了,小手紧紧抓住未央雪白的衣衫,抓出一个小小的爪印。 未央一点也不在意,轻柔的刮刮花满楼的脸蛋,笑道,“重了。” “爹~~”花满楼落下一个满是口水泡泡的湿湿小嘴在未央脸上。 月华帝的目光基本没怎么落在花满楼身上,倒是有意无意的注视了白夜好几次。 而当未央白夜告辞要离开时,花满楼自然大哭不止。月华帝无法,只得点了花满楼的睡|岤。 回去的路上。 白夜突然凑过去抱住看书的未央,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未央,你会不会忘了我?” 未央笑笑,“夜儿怎么突然这般问?” 白夜抬头,“你别管,你只说,你会不会忘了我。” 未央静默了一下,漆黑无边的眸子静静的凝视了白夜半晌,似乎在思考她为何突然问这种古怪的问题。 “不会。” 白夜笑了一下,又问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么?即使我不是我了,你还认得我么?” 未央轻轻抬起白夜的头,“夜儿,你在灵月皇宫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白夜摇了摇头。那般荒谬的事她自己都不相信,别说未央这个古人。 又看向未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灵月?” 未央微微垂下眼帘,“再过一阵子。夜儿想离开么?” “不是,”白夜甜甜笑了一下,“只要在你身边,在哪里都无所谓。” 两人就这样轻轻拥着,一室的静谧。 等两人回了宅子,已经入夜了,白夜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同。 翌日,白夜大咧咧的去找花月沧邪,找了个遍却没找到半点花月沧邪的影子。出来时遇到天绝独自一人匆匆回来。白夜叫住她,“天绝,沧邪呢。” “主子,尊主昨夜就出去了。” 白夜有点惊讶,花月沧邪并不是多喜欢出门的人。何况,他要办事也用不着亲自动手。“什么事?” 天绝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异色,平静的说道,“属下不知。” “这样啊,梵音呢?” “姐姐回花月教了。” “啊?回花月教干什么?” “这是尊主的意思。” 白夜皱眉,到底什么事。 “天绝。”白夜沉吟了一下开口。 “是,主子。” “你让人去查查那灵月皇宫的神殿,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小心一点。”白夜郑重的看着她,“这件事不要和别人提起,不管是沧邪或者梵音。” “主子……” “怎么,你办不到?” “是,主子。”天绝开口保证。 天绝退下后,白夜一个人坐在园子里,久久回不过神。 “夜儿。”有人叫她。 白夜回头,见未央站在一片新绿前,雪衣乌发,薄唇潋滟。 “未央。”白夜起身,走过去。 未央牵起白夜的手,“夜儿,一个人在这里,不冷么。”说话的同时握住白夜的手,未央的手指带点微凉的感觉,白夜并没有多暖和,可是心很暖。 “我过来找沧邪。”白夜实话实说。 未央深不可测的眼眸依旧笑吟吟的,随意道,“夜儿,倘若为夫要杀了他,你会恨我么。” 白夜瞥了未央一眼,“你怎么又开这种玩笑。” “夜儿以为是玩笑?”未央眼里的笑意更深,越发让人看不真切想法。 “难不成你还认真的啊,你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白夜不以为然。 未央浅浅的笑,并没回答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六章 摄心控制春情劫 九俗顾顾梅顾四。月色下,疏影横斜,春寒料峭。 疾驰的红色人影终于截住跑了很远的妖媚女子。 风起雪落冷冷的开口,“找死。”眼神仿若穿透银花的脸,多看一眼也恶心的神离开。 银花却是并不在意,妖娆的拉拉身上的薄衫,“呵,大家本是一路人,你何必总拿剑指着我。好歹也怜香惜玉一点。” “你?”风起雪落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自然是我,呵呵,我当然没有你的主子那么娇颜惹人爱,谁让我是玩毒物的呢。不过话说你不也一样么,毒物玩得比我还精湛,这样还不算一路人,怎么才算一路人。” 风起雪落的剑又逼近了银花的脖颈一寸,已经能看见血线冒出来了。 银花满脸讥诮的看着他,“我武功不敌你,你若是要杀我老早就杀了,用不着追我这么久。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小女子可没那么自负,只是我对于你来说还有用,至少在你了解到答案前不会杀了我。”银花阴测测的一笑,诡异至极,“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被你杀了的人怎么有办法复活。” 风起雪落好看的眸子寒气更甚。 “呵,你猜到了什么。怀疑你家尊主了?”银花的表情变得越发不可琢磨,“不过我今天把你引到这里来可不是因为这事,还有更好玩的事给你看呢。” 风起雪落冷寒无比的眼神终于正眼看了一眼银花,“你是谁的人。” “我是谁的人不重要。呵,和你一样,怨恨某个男人而已。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银花笑得靡丽,两指轻轻挡开风起雪落的剑。 风起雪落也没有再度去杀她,微眯起眼睛,那张秀美精致的容颜绷得紧紧的。“自作聪明。” “自作聪明?”银花逼近两步,妩媚的容颜尽是嘲讽,“你敢说你对自家主子没有不正当心思,那份沉默的爱憋久了是不是就成了永远也抚平不了的冷痛和寂寞? 哼,你表面上假仁假义忠心不二,难道你当真没想过北齐王突然重病死了你就可以再度回到她身边去守护她,陪伴她么!”银花的眼睛变得有些奇怪。 风起雪落身形一顿,红衣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寥落而凄艳。 银花眼中悄然滑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主子说得没错,在强大的人心灵都有脆弱的阴暗面,只要抓住那阴暗面,要操控他们的灵魂不是难事。 即便是风起雪落这样不凡的男子,一样免不了。 一个人就算没有阴暗面,也有欲望,人一旦有欲望,就有可乘之机。所谓,无欲则刚。可这世上,有哪一个人是没有欲望的,并非想得到宝藏,想统一天下那样的事才叫欲望,即便是希望每日三餐温饱,每天快乐,这样平凡的小事一样也叫做欲望。 风起雪落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剑。 希望花未央死,那样的事情他想过吗? 银花魔魅般的声音又在风起雪落的四方八面响起,一圈圈回荡,“你没想过得到她么……” “你想得到她……” “你想把她藏起来……” “你想她只属于你一个人……” 风起雪落手中的剑软软的垂了下去。 阴柔绝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喃喃自语,“只属于我一个人……” 银花很温柔很温柔的笑,缓缓抬起手轻柔摸上风起雪落的脸。“真是可怜的孩子,难受吧,心里一定很寂寞呢。这么多年,一个人,是不是很幸苦。 你永远都不能靠近她,永远都只能远远的守护着她。 是啊,多可怜,多可怜啊。 你永远只能做她的影子。 你的心思,永远,永远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风起雪落抬头看她,潋滟粉红的樱桃唇畔绽放开可怜兮兮的笑容,“永远么……” 银花的眼睛颜色越来越深,逐渐变得赤红,充满怜悯的语气,“是的,你永远永远都是影子,一个她一辈子都注意不到的影子。” 银花幽幽的叹息,那声音就像滑腻腻的蛇缠绕着风起雪落的四肢百骸,他动不得,动不了。 他的心,那里空荡荡的,像一个荒原,荒原之上,开满了浅浅的白色小花,那些花儿浸满了忧伤…… “可怜的孩子,你流泪了。”银花掬起风起雪落眼角那一滴清泪伸出舌尖舔了舔,“苦涩的味道。” “你也可以恨的,你也可以怨的,你可以有任何普通人的情绪,恨吧,恨那些所有夺走她的人,怨吧,怨这世道不公。你那么在意她,那么守护她,可你得到了什么。你得到的只有永远的落寞,一辈子,一辈子也消去不了的落寞…… 她的笑靥,不会为你绽放,她不属于你。 可怜的孩子,恨她吧。” 风起雪落脸上痛苦的挣扎起来,“不,我不恨,我不恨她,我不恨……” 银花眼中一抹厉色闪过,快速又柔得像万千蛛丝,牢牢的网住被摄魂的风起雪落,声音一如蜘蛛淬毒的尾刺,狠狠扎入风起雪落的心里。 “你其实是恨的,你喜欢她。” 风起雪落抱着头,蹲下身子,“不,不是的……我喜欢,我喜欢,不,我不恨……” 银花咬牙,该死,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他还能抵抗!! 既然这样,银花语气一转,依旧温柔,“雪落,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银花蹲下去,捧着风起雪落的脸,眼睛直直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银花的脸在风起雪落眼中逐渐模糊,渐渐的变成了他最常见到的容颜。 那女子清灵如仙,巧笑倩兮。风起雪落缓缓抬手,想去抚摸那张熟悉的容颜,却中途停下,“不,我不是那么想的。” 银花主动靠近风起雪落,“雪落,我知道,你喜欢我。” 风起雪落喃喃的重复,“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银花笑,那笑在风起雪落眼中变成了白夜促狭的笑。 风起雪落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母夜叉,你又想什么主意整我了。我不信,我不会上当的。” 银花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吻上风起雪落的唇。 风起雪落傻了。 不知何时,风起雪落被银花缓缓推倒在地上,红衣零落在四周刚刚长出的新绿上,莫名刺得人眼都睁不开。 彼此的喘息在这不算旖旎的夜里落了多少轻愁怨劫。 风起雪落看见白夜不顾一切的亲热他,他很想退开,“不要,你不能这么做。” “嘘,可怜的雪落,我喜欢你。”风起雪落看见白夜娇羞的堵上自己的唇。 风起雪落脸上醉了温柔,那冷厉的冰山逐渐化去,“白夜,我从来不曾肖想过你,我只想你过得快乐。刚刚那个女人胡说,我从来没恨过什么,没怨过什么,我更没想过花未央死去,甚至,我多么怕他死了,他若是死了,你得多伤心……” 话落风起雪落缓缓抬起手摸上银花也就是他眼中白夜的头发,“我只是想简单守护着你,此生足矣。” 而风起雪落身上的银花并非没感觉到他眼中的爱怜之意,饶是银花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免有些动容,复杂的看了风起雪落好几眼。 这个时候说的话都是真得不能在真的,银花甚至有些嘲讽,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计一切只要对方过得好就好的傻瓜呢。勾勾唇角,有些落寞。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所爱的人不惜为他做任何事,就像现在为了他和另外一个男人亲热一样…… “呵,我们都不过是被爱俘虏了的可怜人。”银花幽幽说了一句,而后缓缓覆上风起雪落,这一次,从心理上没那么排斥了,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只要她和他结合了,她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而风起雪落也会忘了这一夜,正常活着,只在关键的时候成为他的棋子。只要那个人开心,她银花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何况只是舍弃自己的一身本领呢…… 这一夜纠缠带了太多太多其它的东西,月色很美,可是很忧伤,就像每个人心里那段隐藏的白月光。 当风起雪落在高嘲时轻柔的唤着,“白夜…… 白夜…… 白夜…… 白夜……” 银花眼角缓缓落下一串泪。 苦涩的笑,白夜,你何其幸福。 本是万物回暖的季节,可春寒呐,依旧料峭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七章 呵 我等你们来杀 裁幻总总团总,。风起雪落醒来时,是在一间酒馆里,桌上放着他的剑,周围已经有一大堆酒坛。 这是一家小店,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自己又做账房又跑堂做伙计。 店家见风起雪落醒了,端着一碗热汤过来,好心道,“年轻人,小老儿虽是做生意的,可这酒喝多了,伤身,喝碗汤,暖暖胃吧。” 风起雪落并没有因为店家的善意就给他一个笑脸,依旧是冷冷酷酷万年寒冰的模样。用白夜的话说,就是白白糟蹋了那一张美美的脸。 喝了汤,风起雪落胃里一阵翻腾,冲出门扶着那边的大树吐得天昏地暗,可什么都没吐出来,吐出来的全是水,甚至那水里最后多了血丝。 紧跟而来的店家吓坏了,“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风起雪落扔给他一锭银子,三两下消失在人群里。可当风起雪落寻了一个僻静处给自己搭脉检查时,身体并无任何异样。倒是嗅到衣衫上隐隐多了一些脂粉的味道。 一闻到这味道,风起雪落厌恶的皱眉,脸色也更寒了。 花未央,他怎么可以那般对她!! 提着剑,满面寒色的往大路而去。 白夜他们住的地方名为璎珞居,白夜看着满院子反季节盛开的各色花枝,勾勾唇赞道,“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天绝在一旁,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天绝,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沧邪莫名其妙消失了你就魂不守舍的。”白夜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笑着说道。“呃?难不成你担心沧邪的安全?拜托,这世上谁可以伤得了沧邪啊。” 白夜又过去拿起不远处石桌上的糕点过来,笑眯眯的说道,“来,吃点东西。” “主子。”天绝终于决定说出来。 白夜挑挑眉,“怎么,做了什么坏事准备坦白了,自从让你查灵月皇宫的神殿你就变得古古怪怪的。” “主子,你……相信尊主吗?”天绝唇都咬白了。 白夜愣了一下,仰头望着前方那些璀璨的花树。“对于沧邪,我的确一无所知。” 天绝紧张的吸了一口气,而白夜却在这时侧头冲她一笑,“可是我相信他。” 又笑笑,“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在神殿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发现的东西和沧邪有关。” “主子,我去过好几次神殿,皆没发现半个人影,可是我发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这世上除了花月教,再也不会在第二个地方出现的东西。” “譬如?” “尊主修炼天心诀的万年寒玉床。还有一株和尊主生命花一摸一样的血魅樱。” 白夜抿了下唇,“你可知道沧邪现在去哪儿了。” “属下捎信回花月教,梵音回信说尊主并没有回去。” 白夜转过身,走了两步。 沧邪…… 你去哪儿了…… 眨眨眼,仰起头。不就是谁有事都不告诉她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一样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他们么。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并不是喜欢探知别人隐私的人。 每个人,毕竟都是单独的个体啊,怎么能做到完全不隐瞒呢,水至清则无鱼。 “风起雪落?”白夜后面的天绝有些吃惊的叫了一声。 白夜侧向园子入口处,果然看见一袭红衣的风起雪落站在那里,阴柔绝美的脸上一片肃杀的冷寒。 “喂,死人妖,好久不见啊,原来你也在这灵月国来了啊。”看见风起雪落白夜心情没由来的好了很多,条件反射调侃道。 风起雪落这次没和她斗嘴,只是沉着的四下看了一眼。 白夜跑过去,拍拍他的肩,“喂,你找什么?” 冷冷看了白夜一眼,风起雪落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白夜嗅了嗅,一脸贼兮兮的,“喂喂,死人妖,你终于开窍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8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8部分阅读 终于开窍了,这满身的脂粉味是哪个姑娘留下的。” 一听她这话,风起雪落脸色更冷,白夜耸耸肩,望天,“真冷,是不是又要下雪了,倒春寒啊。” 瞥了白夜一眼,风起雪落再度要走。 “靠,莫名其妙的,你是死人啊,哼都不会哼一声么。”白夜拦住风起雪落的去路。 风起雪落微微皱眉,“哼!”然后华丽丽的转身走了。 白夜囧了,她说他哼都不会哼一声,他就当真哼一声就走? “天绝,你说这家伙到底来干什么的?”白夜撇撇唇,又好气又好笑。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天绝猜测。 “我看也像,也许是来找沧邪吧。” 天绝摇摇头,“我看不像,风起雪落是花月教最特别存在的一个人,尊主的命令他都可以不听,只要听主子你的命令就好了。一般的事情,他没必要来找尊主汇报的。” 白夜揉揉额头,“所以嘛,我才说他很难搞啊,整天脾气又臭,沧邪又不管他,我一说他吧他还吼我,啧啧,我真可怜。” 天绝好笑,“主子,可怜的是风起雪落吧。你们每次吵架都是他战败的。” “那是他没用呗。” 天绝没接话,风起雪落到底吵不吵得赢白夜天绝不知道,她只知道风起雪落不会真的欺负白夜。 再说风起雪落刚刚出了璎珞居才转过一条街,就遇上一顶精致别致的轿子缓缓行来。 风起雪落不避不闪,几乎想也没想,手中的剑出鞘,向那轿子袭击去。 轿车夫一阵惊慌,做鸟兽散,四周不多的行人在看见那轿子被风起雪落一剑就震得四分五裂后也是半秒都不敢停留,飞速逃遁。 那轿子散开,白衣男子漫然落下,和风起雪落对峙而立。 “是你。”未央淡淡的开口,并不惊讶。 “哼,昨夜在春雨楼你就发现我了,不是么。”昨日后半夜,风起雪落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脂粉味的屋子里。等他迷迷糊糊的推开门,赫然发现这是一家青楼!! 本来他满身寒气的要立刻离开,却被隔壁的声音留下了脚步。 未央微微笑了笑,“不错,昨夜我察觉到有人,听内息也只是怀疑,没想到真是你。”云淡风轻的拉了拉身上白色的披风,又笑道,“那么,你这是什么都知道了,要来杀了我么。” “你以为呢,难道来找你喝酒么!”风起雪落的剑,闪着冷冽的寒光。 “喝酒?”未央笑,“只怕我没那个福分。”他的身体在喝酒坚持的日子更不多了。 “你的确没那个福分,因为你快要死了。” “这样啊,”未央又拢了拢白色的披风,那张绝世风华的容颜显得有些透明的苍白,“倘若你杀得了我便杀吧。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很正常。”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得风起雪落紧紧握住拳头,“我要杀你,不是成败弱强的问题!!她那般对你,你却如此龌龊!!即便她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杀了你,你没半点资格陪她!!!” 未央的眼神依旧高雅宁和,宛若山巅冰雪一般不可攀附,漫然从容的笑,“那便动手吧。” 风起雪落咬牙切齿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杀了我!!” 银光一闪,鲜血飞溅,喷在他的红衣上,印染出一朵朵更深的红花。 风起雪落轻盈的落地,看着捂住伤口的人,目光冰凉,表情淡漠,语气却极冷,“你为什么不还手!你瞧不起我!!” 未央微微咳了咳,那艳红的血染了雪白的衣,湿了扬起的尘。浅浅笑了一下,“这是欠她的,由你动手也算还了一些。” 风起雪落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莫名的悲寂,“你连自己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我突然不想杀你了,你这样的人脏了我的剑!!你太不了解她了,你以为这算什么?” 即便受伤,未央身影依旧宛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风吹来,那染上了艳红的白色披风被撩起,在空旷而华美的苍穹下绽开一隅苍白,有着难以形容的单薄料峭,却又宛如格格不入的颜色,终将被这浮华慢慢吞噬。 他整个人都是那么清白无害的宛若春风般和煦,说出的话却是极无情的,“不是没有勇气面对,是不想面对。你听到的,却是没有一个字的假,即便这样,你还是不杀我么。” 未央那若淡染着墨的身子在光晕下越发飘渺,那笑颜却是愈发得清晰,虽妖颜诱惑,却沉静得无情。 那临风独立的傲然身躯里,掩盖在无波无澜的绝美表象下,是旁人永远窥视不透的心思。 风起雪落缓缓支起剑,半晌却是没动。 蓦地,后面的攻击让风起雪落突然侧身,两剑相碰,电光火石。 “你居然是一个如此随便能死的人!”花鸿颜脸上有着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五哥,身上的伤好完全了?”未央笑,很平静的问候。 花鸿颜眉宇间的阴戾更甚,“算我看走眼了!!” “五哥看走眼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呵,”花鸿颜反倒笑了,“的确不止这一件,那夜你声情并茂的让我照顾她,这些统统都是演戏。你的目的,应该快要达成了吧。” 未央微微仰起头,清风般笑了笑,“是啊,快了。”话说完心口一揪,十指一紧,没忍住咳了咳,一大口鲜血喷出来,牵动伤口处也染红了一大片。 花鸿颜身子一颤,就要上前的冲动硬生生的压下。 风起雪落也是目光一凝,手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未央很自然的取出一块纯白的缎帕,轻描淡写的擦干净唇畔的殷红血迹。这才说道,“风起雪落,倘若你现在不杀我,我便回去治伤了。” 风起雪落咬咬牙,上前一步,到底准备出手。 花鸿颜滞了片刻后提剑挡住风起雪落,“他只能死在我手上!!” 未央转身,闲庭漫步般往前走,声音飘了回来,“想取我命的人很多,我等你们。” 那雪白的倾长瘦削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空气中,有很浅的咳嗽声合着玉佩被风鸣的轻微声响,交汇,淡去……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八章 梦中情人的宣言 和化花花面花荷。依旧是那十里红樱,花枝灼灼。在飘渺远山之中,一如美人霞披朱唇,尽妍万般花容。 半大的小女孩,两袖卷得老高,在院子里表演金鸡独立,只不过是一只颤颤巍巍的金鸡。 倒栽着头,舀起旁边木桶里的水往脑袋上淋。奈何这平常简单的动作在此刻一只脚承受全身重量的情况下愣是不得法,搞得满身都是水,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女孩咬咬牙,她就不相信洗个头都搞不定。 瘸着一只腿跳呀跳的,这腿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了,本也就不是大伤,只是碰巧伤到了运动神经上面,只要动作大点一动,痛得她要死要活。 可在痛也不至于不洗头啊,这头决计可以孵鸟蛋了。 一只腿到底有些勉强,女孩受伤那只脚稍稍垫了一下地面,使了一点力,就这一下,女孩倒吸一口凉气,精灵模样的小脸煞白煞白的。 “啊啊啊,为什么我要受这份罪啊!!!” 额头上尽是冷汗,女孩一身狼狈的‘噗通’一声栽倒在满地落英上。虽说花瓣很美,可那混合着泥土的花瓣被衣衫湿乎乎,头发乱糟糟湿淋淋披散着的女孩这么一裹,那当真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狼狈又可笑。 脚上的痛让女孩眼泪掉出来,倒不是心智脆弱,纯粹就是痛的,就像一不小心撞上了鼻子麻|岤,就会控制不住自动流泪一样。 所以当银发少年缓缓走来时,他在女孩的泪眼迷蒙中,那冠世风华的面容就好似在水中荡漾一般。 “哼,你不是不声不响消失了吗,反正师傅不疼我,有本事你也走了别回来啊!!”女孩本来是没有怨气的,可一看到银发少年,那怨念颇重。 银发少年潋滟的紫瞳淡淡流转在女孩身上,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半蹲下去把她抱了起来,完全不在意她身上脏乎乎的花瓣和泥土,也不在意她身上湿乎乎的衣衫浸湿了他紫色的华袍。 “我头还没洗完!!”又哼哼了两声,女孩咕哝道,“假好心。” 银发紫眸的孤绝少年并未说半个字,只是把女孩放在那边的木椅上,而后提着木桶过来。 女孩张大小嘴,不可置信的却又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少年在她头上抹了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皂角,而后不紧不慢的给她洗起头来。 有些不自在的,女孩撇撇小嘴,“看到你如此识时务的份上,我不计较你莫名其妙消失三天不见人影的事了。不过我们可先说好,下次就算你要消失也得给我准备点食物啊,你想饿死我啊!!” 银发少年给她洗头的动作没停下,眼波倒是微微顿了一下,那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带点儿不解,“我不是给你准备了三日的食物么。” “拜托,你准备那分量我一天就吃完了!!!”话说完女孩抬头见到那紫色眼眸,脸一红,嘟囔道,“人家才十岁!!女孩子十岁你懂不懂是什么年龄?那是正在发育的年纪好不好,吃多一点很正常,要不然以后身材就是干煸四季豆,就是飞机场,就是一马平川,前不凸后不翘,那成了搓衣板了!” 少年听不懂中间的,可前后听懂了。瞟了一眼女孩的小身子,那被水淋湿的衣衫紧紧贴着娇小玲珑的身躯,也可以看见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笼包胸脯。 紫眸幽深了一点,淡淡移开目光。 女孩被人轻柔洗头洗得很舒服,懒洋洋的阳光照着,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坐着竹椅,上半身趴在少年一只胳膊上,满足的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矫情道,“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拥有世上最高强的武功,最浩瀚的财富,最绝世的容颜,最完美的气质,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鲜花漫天,花香四溢,只要他看过一眼的人,别人终其一生,不能相忘……” “当然啦,最最关键的是他得宠我,无条件的,全身心的宠我!!我做任何事他都不会怪我,他都支持我,我开心呢他就开心,我难过呢他比我还难过……呃,你怎么停下来了?”女孩终于察觉到不对。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少年美得让人窒息的紫眸,静静凝视着她,拍拍胸口,女孩嗔怪道,“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天还没黑。”紫衣银发的少年好听的声音平静的说。 “这不是明摆着么,太阳还老高呢。”女孩儿撇撇唇。 “可,你在做梦了。” “做梦?我……花月沧邪!!”女孩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在说自己白日做梦。 “你,喜欢那样的人?” 女孩正准备发火听到少年的问,洋洋自得的笑,“女孩子的虚荣心你懂不懂,现实是一回事儿,可做梦,谁没做过啊。”看着那浩瀚无比的苍穹,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女孩语气突然安静下来,“或许我太没安全感了,我是很想要一个人宠我疼我的。” 少年觉得那一刻,臂弯里的女孩看上去很忧伤,那忧伤不像一个孩子。 女孩笑笑,回眸却看见少年的眼眸惑人的紫色流转,那光华比那无垠的暖阳还让人迷离。 心,没有预警的跳了一下。 扑通,扑通…… 白夜睁开眼睛,鼻端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有丝般顺滑的乌发垂在她脸上,脖子上,痒痒的。目光上移,就看见那青莲般气质容颜的女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搁在她身上睡着了。 白夜这才注意到,水幽的手指似乎特别的修长,骨架虽纤细,却比一般女子要大不少。并不是不好看,相反的,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修长不失英气。 此刻,水幽那清冷的眼眸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白夜发现,水幽似乎一点脂粉也不喜欢用。 蓦地,白夜的目光落在水幽微微有点奇怪脖子上,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要去摸。 “夜儿?醒了?”水幽半睁清冷的眼眸,那氤氲的模样,竟然让白夜无端吞了两口唾液 花月夜未央 第一五九章 花开不败有几人 裁幻总总团总,。“夜儿?醒了?”水幽半睁清冷的眼眸,那氤氲的模样,竟然让白夜无端吞了两口唾液。 放下手,讪讪的笑,“水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就在风起雪落去找白夜走后,白夜想起水幽,就来看她了。谁知听水幽弹琴,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 “看夜儿睡得如此熟,又无事,所以。” 白夜坐直身子,看看前面摆放着的琴和水幽一直没动过半点的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水姐姐,腿麻了吧。我给你捶捶。”说着就主动去给水幽捶腿。 水幽微微僵了一下,移开一些身子,“夜儿,无碍的。”见白夜一直盯着自己看,水幽温和的笑笑,“怎么了,夜儿?” “呵呵,水姐姐,如果我说你看上去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你会不会生气?”白夜拍拍衣裙,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水幽微挑眉,“像谁?” “未央呗。”白夜耸耸肩。 “北齐王不但面容天下无双,心思更是玲珑剔透,岂是水幽一个小女子可以比的。只怕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呃?水姐姐,我到觉得有些像呃,不是面貌长相,是气韵啦。”白夜过去挽住水幽的胳膊,“水姐姐,你这地方可真不错啊,环境真好。你带我去逛逛吧。” 水幽清雅的眸滑过浅浅的涟漪,温柔笑道,“好。” 环境的确不错,这是江南水榭般的地方。 四周碧波绿水微漾,水上有迂回的木道以便于穿梭在这水上木屋之间。 木屋的园子里,开着白夜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花朵。 白夜凑下身,嗅了嗅,“水姐姐,这不过才二月,你这里花都开了。” “这些花是经过特殊培育的,能不分季节的盛开。”水幽笑笑,温柔的摸摸白夜的头。 “好厉害,这世上能让花常开不败的人可不多。” 水幽笑,“北齐王不就可以么。” 白夜眨眨眼,“未央?我就看他种了一种花,其他的能不能培育出来就不知道了。”又像想起什么似地,白夜讨好的凑上去,“水姐姐,要不,我有空就在你这里来,你教我吧。” 水幽蹲下身子,把一株歪了的花扶了扶,“夜儿要是想学,我教你便是。” 白夜不经意的,“水姐姐,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呢。” “我师父。” “耶~水姐姐有师父,为什么我不知道。”白夜讶异。 水幽淡淡笑了一下,“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不起。” “无碍,人都免不了离开那一天的,这是师父对我说的话。” “你师父一定是一个很明白的人。又这么会种花,想必是个雅士。” 水幽仰头对着白夜笑了一下,“师父离开的时候我五岁,尽管不是懂事的年龄,关于他留给我的映像却是极深的。那是一个非常让人难忘的人。” “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白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水幽诧异,“夜儿怎么知道?” 白夜笑,“我猜的呗,看水姐姐就知道啦,你师父必定也不凡。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白夜一脸向往。 “夜儿,我师父是男子。” 白夜下巴脱臼,“男子?我以为……” 水幽站起身,“不过我并未见过我师父的样子,他脸上带有纱巾。” 男子,脸上带有纱巾?白夜无法想象那个场景。“既然水姐姐并未看见过你师父的样子,又怎么知道他生得好看不好看。” “夜儿,一个人好看与否不仅仅是皮相,而是那种无形的光华气韵,有些人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你也会觉得是世上最美的人。” 水幽这话白夜倒是赞同,譬如未央和沧邪都是那样的人。 在水幽这里知道日暮西沉,白夜看看天色,起身告辞。 水幽也并没有留她,只是送给白夜一些花种,说是可以先回去种下。 白夜拿着花种,乘着小船,离了这木屋水榭。 从水幽住的地方到璎珞居还是有好一段距离,白夜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天绝,就是想来找水幽散散心。眼下,白夜一个人慢吞吞的往回走,道旁的树枝都才刚刚长出浅浅的新绿。 白夜拉拉衣衫,晚风吹来,有点冷。 当那素色衣衫的漂亮和尚出现在林道尽头时,白夜冷冷的笑了笑。“呵,还真是难得,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千劫还是老样子,对于白夜出言不逊并没有什么反应。“现在随我离开吧。” 白夜挑眉,“你脑子有病么?我凭什么要随你离开?” “阿弥陀佛。你不能在造杀孽。” “哼,只怕不能如了你的意,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自然要再造一次杀孽!”话落,白夜一扬袖,手中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 未央一夜未归,沧邪失踪,什么都挺闹心的。 都是这变态和尚!! 千劫的武功很高,白夜也不弱,上次输得那般惨是因为白夜中毒又有伤在身。 白夜都是杀招,半点不留情面。千劫只是防守,并没有杀气。也因此,纵然千劫比白夜武功高,一时半会也胜不了白夜。 再说就在这林道外面不远处,此刻,飞速掠过一抹白影,白影过后,微湿的土地上有地方暗了一些,是那人流下的血。 紧跟着,一抹红影飞过,截住白影。白影被迫停下。 风起雪落脸上没半点表情,也没说一个字,举剑就向未央刺过去。 未央抿了一下唇,眼前的人很不正常,他已经看出来了。 压根不在意身上的伤,未央只是避开风起雪落的攻击。先前,风起雪落对他虽然是满腔怒意,可理智还在。现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木偶,一具被操控了的木偶。 他没有意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风起雪落是怎么甩开了花鸿颜,不过想来花鸿颜必定不会好,要么受伤了,要么死了。 自然,未央不会因为花鸿颜的伤或者死多什么情绪,只是寻思着风起雪落变成这般样子的原因。 林子里白夜和千劫打,林子外的悬崖边未央和风起雪落打。 虽然相隔不远,可没有人发现彼此。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零章 不怕 我带你回去 九俗顾顾梅顾四。林子里白夜和千劫打,林子外的悬崖边未央和风起雪落打。 虽然相隔不远,可没有人发现彼此。 千劫和白夜还好一点,毕竟没人受伤。而未央和风起雪落就比较麻烦一点,风起雪落只管杀,要论平时风起雪落自然不是未央的对手,可眼下未央受伤了,身体似乎也极为不好。加上风起雪落完全没有理智,未央一直处于下风。 白夜有些烦躁一直和千劫对峙,索性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也不避开千劫直直的举剑刺过去。 千劫没料到白夜会如此笨拙而直接刺向他,两指夹住白夜的剑一折,那剑断了,剑气反噬,白夜胸口一闷,吼间一股腥甜涌起来。却愣是没吐出来,强制压了下去,手中的短剑以千劫没注意到的速度猛地一弹,延伸没入到千劫的胸口。 白夜唇角的笑残酷又无情,“我忘了告诉你,这剑叫‘子母剑’。” 所谓‘子母剑’就是剑中藏剑,白夜当初让鲁疯子打造的。本来别人能看见的母剑就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母剑之中隐藏的子剑。 而白夜赌的是既然千劫没在第一次断剑的时候杀了她,那么她就会杀了他。她赌赢了。 千劫素来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似乎有些讶异,不过片刻又平静如初了。依旧透彻如初生婴儿。只是低头看向那没入自己胸口的薄剑,除了脸色突然苍白了许多,没半分异色。 白夜冷笑,“现在送你去陪你的佛祖。”毫不留情的抽出剑,血一下子喷射出来,千劫的身子颤了几下,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当白夜举剑又要刺下去时,听到一声闷哼。 白夜望向千劫,只见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胸口不断冒出殷红的血。可那声闷哼并不是他发出来的。 风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咳嗽声传来。 白夜心口一窒,顾不得身上刚刚被反噬了的内伤,也顾不得给千劫致命一击,飞速往外奔去。 当白夜出了林子,跑出不远就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 “不要!!!”白夜惊恐的喊。 未央的剑没有任何迟疑的刺入风起雪落的胸口,他自己的身体也颤了颤,瞬间又拔出剑支在地上用以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着风起雪落缓缓倒下的身体,白夜觉得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好半晌没有一点色彩,也没有一点声音。 她只是这么呆呆的远远看着,身体机械无比的站着,像个木头人一般僵直。 未央咳了咳,漆黑幽深的眼眸看向她,那把支撑身体的剑上,血色反着夕阳的余光,红得让人揪心。 白夜转动了一下眼珠,突然飞速奔过去,奔过了未央的身侧,紧张的把风起雪落抱在怀里。“雪落?雪落?” 风起雪落费力的睁开眼睛,身上的剑伤撕心裂肺般的痛。他枕在白夜臂弯的头仰着,看见了白夜惨白的脸,也看见白夜身后未央那同样苍白剔透的脸。 不同的是,白夜是紧张害怕心疼,未央是身体不好,并不是情绪使然。 风起雪落的记忆里只知道他要杀花未央,结果被他杀了。 “雪落?雪落?”白夜手忙脚乱的去捂风起雪落不断渗血出来的伤口,泪珠啪嗒啪嗒的掉。“雪落,没事,不就是一剑么,我带你回去找沧邪。” 风起雪落的眼神变得模糊而涣散,“白夜,你来了。咳咳……”他的语气很轻,白夜几乎就听不见了。 这是风起雪落第一次叫白夜的名字,他对她的称呼最多也就是‘母夜叉’,平时都没有称呼的。 风起雪落想说话,可嘴里又源源不断的涌出血。 白夜慌得呼吸都没了,满手都是风起雪落的血。“雪落,你撑着点。我们现在就走。”咬咬牙,白夜使劲全力要把风起雪落抱起来。 风起雪落笑了,就像那夜对白夜的笑,阴柔绝美的脸蛋在这瞬间美得惊心动魄。 “没……用了……” 白夜的泪‘啪嗒’‘啪嗒’落在风起雪落的脸上,那一大片灼痛着人眼睛的血和他火凤般的衣衫一样,刺痛着白夜的眼。“风起雪落,什么叫没用了!!!我不准你离开我!!!” 风起雪落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冰山暴龙,他今天笑的次数比他一辈子加起来都多。“白夜,咳……咳……我的……医术虽然不及尊主,可……可也知道自己不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白夜喃喃自语,失了神一般。 风起雪落又费力的笑了笑,这一笑身子一弓,痉挛着抽了好几下。 “别笑了,你别笑了……”白夜手足无措的抱住风起雪落的身体。 那不断浸染出的鲜血在他们彼此的红衣上留下更暗红的一大片片,在山翠环抱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艳。 “白……夜……我,我就叫你这一次名字……不要怪他……”即便最后,风起雪落还是不打算告诉白夜他发现的事情。毕竟,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雪落……”白夜语气很轻,不知是害怕还是已经叫不出来了。 残阳如血。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白夜蓦然仰头,撕心裂肺般的吼,“到底是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未央握剑的五指紧了紧,身子微颤,却没有上前。 白衣寂寂,说不出的孤寒料峭。 “白……白……” 风起雪落身子一颤,那欲伸上去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手垂落在白夜身上,不算重,可白夜觉得心里有什么碎了缝。 长长的口子,血淋淋的…… 好半晌,白夜捧起风起雪落的头喃喃道。 “雪落,不怕,没事的……” “你不会有事的…… “我会带你回花月教。回家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对,我会带你回去……” “回去……” 白夜颤颤巍巍的抱着风起雪落站起来,娇小的身子抱着风起雪落倾长的身躯好不狼狈。 未央平静的看着她,“夜儿,他死了。” 白夜踉跄的走了两步,目光缓缓移到未央脸上,却像透过他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又往前走。可走了两步,一个不稳,吼间的腥甜上涌,‘噗嗤’一下吐了风起雪落满脸。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一章 对我可曾动心过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踉跄的走了两步,目光缓缓移到未央脸上,却像透过他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又往前走。可走了两步,一个不稳,吼间的腥甜上涌,‘噗嗤’一下吐了风起雪落满脸。 眼见白夜就要倒下去,未央就要过去扶。 这在一瞬间,一抹白影飞速前来,在未央之前稳住白夜。 天绝狠狠的瞪着未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主子,风起雪落他……” 白夜低头,细心的用手掌擦风起雪落脸上的血,只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雪落,雪落死了……” 天绝咬咬牙,“主子……” 又把目光转向未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杀了你!!!主子,你拉着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风起雪落??他害怕自己干那些勾当被你知道,因为那些龌龊见不得人的事被风起雪落发现了!!!” 天绝本也不想说,可眼下见花未央为了灭口干出杀人这么卑鄙的事,她不想白夜一辈子被这般小人利用!! “主子,上次你被光耀帝囚禁,你可知道,那是他和光耀帝早就商量好了的阴谋,目的只是想要除掉尊主而已。只是他们都没料到,尊主的武功已经到了凡人那般望尘莫及的地步。 这次来灵月,找花满楼是假,想要寻宝藏才是真。他一直都是那狗皇帝的人,他们那些对立,统统都是做戏来避别人的眼目的!!! 最可恨的是,他对主子你的好不过是想从你身上拿到钥匙!!属下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得来的荒谬消息,说白丞相曾经交给你一件宝贝,那东西就是打开地下宝藏的钥匙!!!”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天绝的目光已经把未央凌迟了千万次了。 白夜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把风起雪落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 慢吞吞的站起来。 天绝是个急性子,这一说了看见白夜如此平静得可怕的表情,恐慌起来,“主子……” 白夜扯开嘴角笑了笑,就像慢镜头一样,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对上未央。“你为什么要杀雪落。”她听见自己很平静的问。 “他必须死。”未央说得平常,就像在说今天吃了小米粥一样。 “你想要灭了花月教?” “是。” 白夜笑,“我也是花月教的人呢。” 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未央,看着这个任何时候杀了人都云淡风轻的人。“那宝藏你也想要了。” “我要找到。” “呵呵,真是可惜。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钥匙,我想爹给我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钥匙。那样的钥匙,怎么会在爹手里呢。” 白夜又说,“那你杀了我爹也是因为这东西么。” 这次未央没回答。 白夜脸上还有泪痕,可是平静得让人心酸,“我从来没看透过你,我一直以为我不需要懂你,我也不在意你想要什么,我只要静静在你身边守护你,照顾你,陪着你,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我才发现,这样的事才是世间最奢侈的事。你太过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有人曾经说过,越是完美的人,心性越是古怪,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碰得了的。 我到底天真,我以为真如你所说,我是不一样的。”白夜目不转睛的看着未央没半点波动的漆黑眼眸,那是她最喜欢他的地方,那眼里的东西就其她一生,也参不透。 未央一直沉默,只是脸色越加苍白剔透。 “花未央,”白夜安静的笑了一下,“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你说。” 白夜笑,他真是很温柔的人,即便这个时候,还是这么优雅。只是他的温柔只是一种礼貌,一种习惯,一种武器,一种面具,这种温柔几乎和无情程度成正比。越是温柔,证明他越是无情。 吸了口气,白夜认真的看着未央,“你可曾有半点对我动心?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阴谋的喜欢过我?” 时间就像三千烦恼丝,被拉得很长很长。 冷冽的晚风也没吹去那压抑的沉闷。 未央浅浅一笑,风华烁然。“没有。” 明明已经知道了,还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一次,白夜满心嘲讽,她还真是犯贱,自己找抽。 “谢谢你,我也死心了。好好保重身体。此后相逢,权当陌路。”白夜最后看了一眼让她不仅仅是迷恋的男子,白衣乌发,遗世独立。 在是什么事都有一个度,都得给自己留点转身的风度。 她白夜是喜欢他花未央,可她白夜也不是会因为一个人不要自己自尊的人。 天绝见白夜缓缓离开,叫道,“主子!” 白夜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未央嘴角淌出的殷红鲜血。 “你把雪落带回花月教吧。” “可是,主子,花未央他……” “你若是要杀他那是你的事,我下不了手。权当我没出息,所以,我走了。”白夜往前走,谁也没注意到她走的那条路离悬崖那般近。 当天绝和未央发现不对劲时,白夜已经离他们好远了。 白夜一直就像很普通的在走路,她不是想求死,她只是没面目面对很多人而已。所以当一脚踏空飘落悬崖时,白夜并没有惊慌的想办法上去,只是缓缓闭上眼睛,笑了。 这样也好。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她已经强求了太多年。 “主子~!!!!!!!!!!!!!!!!!!”白夜隐约听到千绝撕心裂肺的吼。 天绝呆呆的看着那滚滚流火,刚刚一个和尚也跳下去了?那是一个和尚吧?一个满身是血的和尚。 好像下雨了,天绝仰头,看见的是花瓣雨,带着她熟悉的魅香。 那神祗般的男人出现,天绝张了张嘴,“尊主,圣女落下了流火之崖……” 流火是熔岩的美称,说白了就是活火山。下去,必定毛发都不会剩一根。 花月沧邪的脸色似乎也很不好,连那诱人的唇都变成了冰白色。 天绝这才注意到花月沧邪似乎有点不同寻常,惊道,“尊主??” 花月沧邪长久的凝视着悬崖之下那一片火红的迷雾。整张脸越发惨白,只是紫色的眼眸氤氲幽深得紧。仿若蒙上了一层水雾。 良久,刺骨的寒风吹着。 花月沧邪转身,走向一直没动过半下的未央。 路过未央旁边时,花月沧邪淡淡的说道,“本尊不会杀了你,即便夜儿死了,你也没资格陪葬。” 未央一样的没看花月沧邪半眼,只是白衣被吹得零落。 来来去去,不过一场空。 都走了,未央缓缓弃了剑,捂着胸口咳了咳,对地上自己吐的血他第一次有些厌恶,再也不看第二眼。 他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天绝惊慌的呼声,“尊主,尊主你怎么了?” 花月沧邪,必定是受了重创。这一点,他不是没感知到。 地上的殷红花瓣悄然凋零,与风中,碎了一地的残败…… 这迷惘红尘,孤凉冷世,到底谁能为谁暖这一世之寒。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二章 桃花葵水花月夜 九俗顾顾梅顾四。樱花数十年如一日的盛开,从不曾凋谢过。 那漫山遍野,当真美到了极致。 小女孩身高拔高了一大截,乌黑亮丽的头发也长了,算是少女了。不过她的确懒,也实在没人能教她怎么挽个古典美人的发髻,索性粗略两条麻花辫,简单又省事。 臭美的冲着铜镜里的人影摆了几个自认为很不错的造型后,少女满眼狡黠的开门出去。 青山如画,白云如诗,花开似歌。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春风吹斜阳~~一千年年年花开放,梦里青草香~~我把梦想带身上~~啦啦啦啦~~”少女心情似乎很好,哼着轻快悠扬的小曲,在樱花林里瞎转悠。 女孩似乎有很多和别人不同的曲子,常常有事没事就自己在那里瞎哼哼。后来翻箱倒柜,居然让她找到一把破旧的古琴一只箫身斑驳殷红的玉箫。 她没啥天分,可这山上的日子着实太闲了。 就那么东折腾,西闹闹,在缠着银发少年指点指点,这样一来少女也能像模像样的弹吹出各种各样别致的曲子来。虽然本身技艺不算佳,可那些曲子类型千变万化,倒也勉强听得过去。 少女对于这座美却清冷沉寂的山来说,有点像一剂新鲜活力的阳光。 自此,山也不在寂寞。 此刻,少女轻车驾熟的穿过一片樱花林。 这是一年多前她发现的秘密之地,也就是她师父三令五申不准进入的禁地。 可灵山道人有时候一年两年见不到半个人影子,在说少女的个性是那样的人,倘若灵山道人不叮嘱,阻止,或许她压根不会感兴趣,他越是告诫,她越是想看看那禁地到底有什么。 于是乎,少女终于穿过了那迷雾般的樱花林。在这里呆久了,大的五行八卦阵破不了,这小小意思还是难不倒她。 可是去了后,少女大失所望。这里并没有让她为之一震的东西,没有妖怪,没有魔鬼,没有武林高手,也没有绝世美人。 不过那里一边是刀削般的大山,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和少女住的地方还是有差别的,这景色当真是两个世界。 少女喜欢仰面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仰头看天,嘴里叼根草哼哼歪歪的唱那些古怪的歌曲。 抱着破古琴,拿着玉箫自弹自唱,偶尔也不唱,只是弹弹琴,吹吹箫,或者来个琴箫合奏。 每当少女勉强琴箫合奏后,就站在这浩瀚无际的草原上,把天鹅般优美雪白的颈项扬得高高的,臭屁的宣布,“没想到我花月夜也能自己和自己琴箫合奏一曲‘笑傲江湖’了啊~!!哈哈哈哈~~” 少女的笑声很清脆,像山间泉水般,缓缓的,暖暖的。 关于少女的名字,灵山道人对她说,她出生那一日,十二个时辰的极夜,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黑暗,无一丝曙光。就给她取名一个夜字。 那为什么叫花月夜呢? 花月这个姓是前两年少女自己加上去的,那时,她讨好的拉着银发少年的胳膊,“美人师兄,我和你姓怎么样?你想想,花月夜,又是花又是月的,这样的夜多美啊。” 银发少年侧头静静看了她半晌,“随你。” 少女一个激动,猛地抱住他的腰,小脸还没到人家胸口。事实上,少年很高。 少女蹭了蹭,笑眯眯的说道,“美人师兄,你对我真好。” 少年哪能没注意到少女那半眯起的眼眸中那小狐狸般的笑,对于她脑子里的古怪想法和超强思想他早就习惯了。何况,少年也不是尘世中那些目光见识短浅的?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9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9部分阅读 的人。 少年知道少女的鬼心思,却是没有揭穿,也没推开小手在他身上乱摸的少女。 “啧啧,师兄,你这衣服真好看。”少女绝对不会说是趁机吃他豆腐。 少女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愿望,那就是势必拿下这淡漠清冷得无法形容的冠世美少年。 不过少女是什么招数都使尽了,那少年就和成了佛一样,愣是不上钩。 少女哀叹,自己这小身板还没成年呢,葵水都还没来,这真是一个悲剧。 此刻,花月夜又来到禁地,往那草地上一躺,闭着眼睛满脑子胡思乱想。 想了无数个方法最后都被她自己否决了。 常理来说要勾引一个男人,最直接的就是投怀送抱。 毕竟,只要长相身材稍稍不算太次,送上门的不吃除非那男人不行!! 花月夜哀怨的又叹了一口气,天杀的,她还没来葵水啊~~ 躺了约莫一个时辰,花月夜蓦地想起此刻应该是花月沧邪沐浴的时候了!! 飞速起身,跑进樱花林往外奔。 花月夜和灵山道人住在一座房子里,花月沧邪住的地方虽然相隔不远,却是独立的。 放慢脚步,花月夜轻轻推开那别致木屋的门。果然,屋子里没半个人。 花月夜四下看了一眼,径直往后室而去。 不出所料,当看到紫色流苏后那蒸腾氤氲的大木桶中模糊能见花月沧邪微微露出一些的背影时,花月夜像颗小炮弹般倏的一下冲进去,“美人师兄~~” 花月夜以为自己能顺利抓住花月沧邪,却不料就在她离木桶咫尺之距时木桶中的人蹁跹优雅的的飞出,那带起的点点水花让花月夜什么都没看见别人薄衫就一裹,完全没机会了。 而花月夜由于惯性脚下又是一滑,切切实实掉入了那木桶中。 也溅起了一大团水花,不过她溅起的水花一点也不美观。 花月夜落汤鸡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花……”刚刚说一个字就傻了。 只见男子随意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衣,长及腰下的银发错落有致绽开着,发丝发稍皆有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下滑,那雕花窗棂微微投射进来的一缕五彩霓虹此刻淡淡笼罩在他身上,更是寸得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万般蛊惑人心。 他就那么随意靠着,懒懒的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古色古香的木壁上。即便在这简单的木屋里,这人身上皆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看着眼前傻掉的花月夜,花月沧邪淡淡开口,“你不累么?” 花月夜吞了吞口水,“还好,还好。” 她听见自己的心再度‘砰砰’跳得激烈,小鹿乱撞说的就是这感觉吧? 花月夜胡乱掬起一捧水,就打算往自己脸上喷,中途却停驻,有些奇怪的看着水里蓦地出现那一股红忽忽的水。 “师兄,你哪里受伤了??”花月夜紧张的站起来,就要恰出木桶。 花月沧邪微挑眉,看着她。 “水里有血!!!”花月夜话音刚落,花月沧邪瞬间来到她旁边,也在看到水里那股殷红时愣了一下。把目光移到花月夜身上。 “我没地方受伤。”花月夜感觉不到哪里痛。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呃,等等,花月夜神情古怪的看着水里的血。 葵,葵水?? 花月夜眉角直抽抽,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免有些发烧。 还有更让花月夜脸发烧的,花月沧邪居然两臂一伸把她抱出木桶放在面前上下打量,那好听的声音响起,“哪里受伤了?” “我,我……”花月夜咬咬牙,“我葵水来了!!!” 花月沧邪扶在花月夜肩上的手顿了一下,一向没太多情绪的他也怔了片刻。 半晌,花月沧邪微微撇开头,花月夜发现他脖子处居然多了浅浅的粉红。媚了人间春色…… 哈哈,原来就算是美人师兄这般睥睨天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会害羞啊,难得,难得。 不过这种迷人的风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当花月夜收拾妥当后,发现花月沧邪又把自己的衣衫给她拿了几件来。没办法,这山上,鬼影子都没一只,除了她又没半个女人,压根没那些可以用的东西。 而他们三个人之中,花月沧邪的衣衫无异于是质感最好的,最柔软地……最适合用来做大号‘创可贴’滴…… 虽然这次葵水事件让花月夜的厚脸皮烧了好几天,可到底她终于长成女人啦~~ 可喜可贺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三章 前因后果逍遥谷 和化花花面花荷。逍遥谷。 景如其名,红尘俗事万般皆可抛,只为逍遥。 只是这逍遥谷是女人的天地,谷主有无数的男宠,那是要什么类型就有什么类型,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也许不及她这里男色的一隅。 粉纱薄帐,一拢红衣的少女懒洋洋的半躺在床边的软椅上。 在她旁边站着一个风情万种的蓝衣美男子,只一眼,就惊艳。 那蓝衣美男把手里的果子剥了温柔喂给少女,少女笑眯眯的含住吃下去,顺便舌尖还在男子的指尖微微舔了舔。 蓝衣男子一怔,转而又风情万种的眯眼对她笑。“少谷主,既然他无碍了,我们就走吧。”男子的声音带点妖娆的感觉。 床上躺着的人是一个脸色苍白却漂亮至极的和尚。 此刻,他不说话,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粉色的芙蓉帐顶,双眸清澈纯透,不染纤尘。 “好。”红衣少女慢吞吞的坐起来,蓝衣男子把手伸给她,她笑笑,拉上他的手。 正当两人手牵着手转身要离开时,床上的人开口了。“我想问你几句话。” 少女回头,勾勾唇角,笑道,“问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少女挑眉反问。 不错,这两人正是大难不死的千劫和白夜。 十日前,白夜失足落下流火之崖,紧接著重伤的千劫也跳了下来。面对那滚滚岩浆,千劫在拉住白夜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自己翻身在下,以期望可以保得白夜平安。 自然,这是天真至极的想法。那熔岩,两个人只要一靠近,必然被烧得半点不剩。 只是他们才落到半空中时,不知那里一股力量愣是把他们一起拉到了另一个景况。 大自然的构造也的确奇妙,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没人能想到逍遥谷居然在那流火之崖半中有路进入,也难怪世人不知逍遥谷了。谁有胆量和勇气跳下这流火之境寻路?那不是无异于找死么。 尽管如此,当时千劫抱住白夜的手还是被熔岩烫伤,好在不是大伤,只不过要留下一辈子的疤痕了。 白夜受的只是一点小内伤,这十日已经恢复了。千劫除了手臂烫伤,最重要的是当初被白夜刺地那一剑,休养了这十日,也不过脱离危险,稳住伤情而已。 这蓝衣美男子之所以称呼白夜为少谷主又牵扯到另外一件事了,白夜醒来时,发现床畔一个绝对称得上美人的女人满脸温柔的盯着自己。 紧接著,她又看到了一个人,湘如。也就是昔日的如妃。 这个时候,白夜看着那女子的面容,突然笑了。 自嘲的想,这世上还真是狗血无处不在,这样的事也让她遇到了。 那美人名为唐媚儿,是白夜的娘,也是这逍遥谷的谷主。 唐媚儿在二十年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论是使毒,控蛊,还是机关暗道皆是无一不精。最出名的还不是唐媚儿的这些本事,而是她的花容月貌。 唐媚儿虽生在世家大族,不过从小跟随高人上山学艺,后来归来,没有一般大家小姐的矫情或者小姐脾气,也不似一般江湖女子的太过大咧。 那种独一无二的风情,加上本来的月貌花容,倾倒了无数的江湖绿林好汉和官场达官贵人。 只是后来这唐媚儿突然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干什么了。 随后不久,唐门向外宣布,把唐媚儿从家族族谱中除去,从此她再也不是唐门的人。 唐媚儿这一消失,就是二十年。而白夜现在才十六岁,也就是说唐媚儿在生下白夜之前就消失了。 白夜想起丞相府被烧毁后她掉入的那个洞就问唐媚儿,唐媚儿告诉她,那的确是她当初弄的,也是那个洞她悄然诈死离开。 唐媚儿对白夜说,“夜儿,我对不起你。” 白夜的反应很淡,极为平静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用自责。何况,你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了。”白夜说的是逍遥门那些奇人异士,以前她还在想,是谁给她这么大的面子,皇帝和武林盟主都请不动的人她一个面都没露过的小小逍遥公子居然能得到他们的忠心。 她不是笨蛋,只是看那些人没什么坏心思,也就不计较了。 唐媚儿抱住白夜,“傻孩子,你自然是我的女儿。” 白夜抿了抿唇,本想告诉唐媚儿她的女儿很小就死了,可看到唐媚儿眼角的红,没忍心说出口。 也罢,这样的事说出来也没几个人相信。 唐媚儿对白夜是极其好的,不但在众人面前慎重的宣布白夜就是少谷主,以后敬白夜如敬她,更是对白夜说,那无数的美男她喜欢谁就挑谁。若是都喜欢全部送给她也无妨。 白夜第一次见到一个古代的女人有如此彪悍的思想,即便是她都好半晌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当时白夜说,“娘亲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唐媚儿妖娆妩媚的笑,那年轻的美丽容颜,举手投足的风情看得白夜也呆了呆。她说,“夜儿,那些人,都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我只是和他们玩玩,却不动真格的。” 白夜想,这是一个懂得对自己好,懂得享受生活,很有情调也很骄傲的女子。 这个时候,白夜承认,即便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可这身体里流的血某些程度真的很相似,比如,她们的骄傲。 如果她不骄傲,也许会缠着未央一哭二闹三上吊,祥林嫂般的怨妇一样纠缠。 正因为她骨子里也是骄傲的,所以她很平静的离开了。 即便,心脏的地方,空荡荡的,被冷风吹得痛。 …… 千劫对于白夜的反问,很诚实的回答,“我没想那么多,等到回过神时已经跟着你跳下来了。” “喔,是么。那么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呢?”对于千劫,白夜曾经一度真的想杀了他。可经过这一番事故,很多事,很多想法,都变了。 千劫想了想,“你会一直留在此地么?” 白夜呼吸顿了一下,微微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楚她眼中的神色。 那蓝衣美男子轻轻揽过她,目光中有着心疼。 白夜不着痕迹的出了男子的怀抱,再度躺在病床旁的软椅上。闭上眼睛才说道,“这逍遥谷日子快活赛神仙,当真不想出去了。” “你不出去,我就一辈子在这里。” 白夜没睁眼,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喔,还是害怕我这个妖孽害人么,你是想留在这里变相的监督我吧,不让我出去为祸人间?” 千劫白皙的容颜似乎更透明了,半点血色也没有。“你的确是妖孽。” “啧啧,我可真是罪不可恕啊,连累你这佛家弟子跟着受这份罪。你说我是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这次千劫沉默了一下,“佛主慈悲。” “是啊,佛祖慈悲。”白夜半撑起身子,一手支着头,很认真的看着千劫,“你说,这世上当真有轮回因果之说么?” “六道轮回,向来如此。” “呵呵,和你说这个,我真是脑子懵了。好吧,千劫,你好好养伤,早日养好伤也好早日来监督我这个妖孽。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出去祸害人了。你得为你的佛祖除掉我,或者渡化我。”白夜再度站起来。 千劫看着白夜的背影,平静如水的说道,“你不开心。” 白夜回头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 “我不是用眼看,是用心看。” “哈哈,千劫啊千劫,你不去做神棍真是可惜了。这说话玄乎其乎的,神棍比和尚适合你。” “你何必强颜欢笑。”千劫的声音如水般缓缓。 白夜面色一冷,“别故作高深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的心思难不成还没有你明白?你不是和尚么,和尚不晓红尘俗事,又怎能理解我到底快乐不快乐。你还是吃你的斋念你的佛吧,你的眼睛里没半点凡人的情绪,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又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不快乐?” 话落白夜径直出了门去。 那蓝衣美男也跟着她出去了。 千劫身上的伤口还隐隐着疼,可他脸上,或者眼睛里的确没半点流露出来。 也许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脸色更不好了,除了眉毛眼睛,其他地方都苍白得可怕。 千劫一直没眨眼,只是看着芙蓉帐顶。 什么才是快乐?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四章 动荡不安需别离 言小纯纯网纯的。白夜望着这如画的谷景,闭上眼睛吸了好几口气,满脸享受,“真舒服。” 旁边的蓝衣美男子把一件雪白的披风给她披上,“少谷主,小心着凉。” 白夜侧头看他,“蓝玥,你天天这样跟着我也不怕我母亲会吃醋么?” 蓝玥眯眼笑,那笑容和他左耳上灼灼其华的蓝宝石耳钉相映成辉,闪花了白夜的眼。 “谷主不会介意的,何况,”蓝玥又笑笑,“我也不介意啊。” 两人又走了一路,沿途遇到好多衣衫鲜艳,各有千秋的美男子。 不得不说唐媚儿的品味不错,这些人虽然是她的男宠,可那气质神韵没一个差的,皆是上乘。看见白夜和蓝玥,那些人有礼的点点头,或者对他们笑笑,神态皆是不卑不吭,流水般自然。 白夜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摇头叹息。 蓝玥见她的模样觉得好玩,问道,“少谷主为何叹息?” 白夜见附近有一架花藤缠绕的秋千,索性坐了上去。慢悠悠的晃荡起来。 那蓝玥自然过去扶着秋千架子,在他能控制保证白夜安全的前提下摇荡着秋千。 白夜支着头,状似沉思,故意为之的动作反而显得特别俏皮可爱。“我说,蓝玥。我母亲当真那么好,这么些极品绝色都愿意主动守候在她身边?” “谷主的好的确是世间一般的女子比不了的。”蓝玥说这话时目光中有着难言的尊敬和温柔。 “做女人做到母亲这个份上,那真是死而无憾了。”白夜感叹道。“呃,对了,蓝玥,你比我母亲小吧?” 蓝玥也不避讳,“我今天十九岁。是谷主养大的。” 白夜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成年了。 蓝玥似乎看透白夜的心思,一声轻笑,“少谷主,为何这般问?” “随便问问。我看着她和我没两样,甚至比我都年轻的样子。不过呢,母亲除了年轻,那成熟妩媚却又雅致的气韵却是我没有的。”事实上,白夜觉得自己站在唐媚儿身边就是丑小鸭和天鹅的区别。 “谷主的确驻颜有术,看上去和少女没两样。” “蓝玥,你既然如此喜欢我母亲,看到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你不难受么?” “呵呵,少谷主,我想你误会了。我爱谷主,却不是男女之间的爱。再说,谷主虽然和大家闹成一片,真正能得谷主心的却几乎没有。” 关于这点,白夜也有同感。唐媚儿这样自我这样潇洒的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喜欢一个人的。 “夜儿,你这是在教唆他离开我么。”突然响起的女声很温雅,却又带着一股子吴侬软语的柔媚。 白夜回头,就看见唐媚儿在十几个美男的拥簇下笑着向她走来。 她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是这么一大堆大堆的一起出现,还真是视觉盛宴。 “娘~”白夜跳下秋千,走过去。 唐媚儿在那石桌旁坐下来,立刻有两个美男给她捏肩。 “夜儿,站着干什么。坐啊。”唐媚儿明眸弯弯的招呼白夜。 白夜在她对面坐下,蓝玥也过来给她捏肩,白夜浑身不自在的,“蓝玥,谢谢你,我就不用了,你去给我母亲捏吧。” 唐媚儿见白夜的反应,好笑的看着她,“夜儿这性子的确不怎么像我,倒是像你爹多一些。” 白夜张了张口,决定还是不说。 “怎么,夜儿有事?” 白夜看了周围那些美男一眼。 唐媚儿笑,“无碍的,夜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娘,”白夜看着唐媚儿,“你可知,爹,爹他已经去世了。” 唐媚儿笑笑,“早知道了,是谁下的手娘都知道。”虽然她不出谷,可人脉关系网却是极为广泛的,要不然,白夜身边也不会有那么多奇人异士。 白夜抿了抿唇,“对不起。” 唐媚儿站起身,走过来挨着白夜坐下。牵起白夜的手,温柔道,“夜儿,你可知当初我为何要诈死离开他?” “当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偏偏选了你爹,觉得他呆呆的,和那些油嘴滑舌的人都不同。那个时侯我还不知道他另一层身份,可我们唐家大家长知道,我们一家人都不让我和他在一起。我那时年少,也才夜儿你这般大,十六岁的年纪只知道勇往直前,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自是一股子倔强到底。即便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已经有了两任妻子孩子。” 白夜安静的听唐媚儿说。 “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也有了你。我发现他的身份,这些都不重要。很多年前,我曾经偷偷帮他治过蛊。你可以想象,他身上怎么会有蛊?我去查,就查到光耀帝身上。那光耀帝暗中下蛊以防万一怕你爹有异心,那蛊平素没事,潜伏期很长。可一旦被控蛊之人唤醒,那他将会泯灭人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成为别人的武器。最关键的是,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蛊,倘若他失去理智,要杀的人一定是身边亲近或者常常走动的人,最后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你也知,你爹这个人有多愚忠。不管皇帝怎么对他,他都是那绝不背叛誓死效忠的心。 这一次也就算了,可那光耀帝总是暗中使小动作。 后来,不知怎么他发现我的存在,不知道对你爹说了些什么,你爹回来第一次冲我发了脾气。 我不是没给过你爹机会。后来突然倦了,生出了离开的心。只是夜儿,我不能带你走。” “爹其实应该很爱你的。”白夜开口。白之时要是不爱唐媚儿也不会对她那般好。 唐媚儿笑了笑,“这些都是过往云烟,如今他也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夜儿,我知道他是死在谁手中,你不必有心结。那是你控制不了的事。毕竟,一个皇帝想要一个人死,想逃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何况是你爹那般愚忠的人。” 见白夜不说话,唐媚儿又说道,“还是夜儿,你心里才是真的放不下?” “娘,我没有你这么洒脱。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只是我的喜欢他并不稀罕。” “那孩子……那孩子娘是晓得的,我想只要是姑娘家都会喜欢上他。不过,夜儿,你可知道,他的身子断然过不了这个四月。”唐媚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果然,白夜微不可见的一僵。 “娘是过来人,我比你看得明白。” “娘,他是杀了爹的人!他是那狗皇帝的儿子!!”声音又小了下来,“最关键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娘,很多事,只能追求,而不是强求。我有我的骄傲,感情更不是卑微如尘埃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呵呵,”唐媚儿揉揉白夜的头,“看来先前我想错了,夜儿这个性到底像我多一些。” “不过夜儿,我想我还是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以免你将来后悔。”唐媚儿脸色有些严肃。 白夜握了握拳,“娘你说。” “我收到消息说,北齐王在灵月国病重,连赶路回北齐都承受不起了,只能在灵月住着。还有一件事,光耀帝下令,圣乾境内,所有和逍遥公子有关的生意或是人物全部剿灭,绞杀。现在全圣乾上下一片人心惶惶,不论是光耀帝剩下四个儿子的封地也好,还是其他地方也好,为了找到逍遥公子的党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一片哀嚎遍野。 另外就是,听说花月教的人也开始作乱,似乎是身体失去了某些控制。” 唐媚儿说完,静静看着白夜。 轻轻揽过白夜,唐媚儿温柔道,“夜儿,倘若你想出去,娘派人送你出去。你想做什么娘也会帮你。我的夜儿必定是坚强勇敢的。娘等你回来那一天。” 这一刻,白夜才觉得她和唐媚儿这个从来没有交际的娘一下子贴得那么近。她那么懂她,那么了解她。也那么的爱她。 她一直眷恋的,想要的温暖,在这里得到了。 白夜鼻子忽然酸酸的,眼里泪花萦绕。 她真的把她当成娘了,这个女人,有一颗很温暖的心。 “娘,女儿先离开一阵子。等我把外面的事解决了再回来陪你。”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五章 去跟着逍遥公子(加更) 我保跟跟联跟能。唐媚儿让蓝玥送白夜出逍遥谷。 白夜看着眼前的路在蓝玥随便动动路边景物的情况下浮现出来,佩服道,“蓝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对于五行八卦的布局是谷主教我的。”蓝玥回头眯眼笑,又带着白夜往前走。 “亲眼见了,才觉得这真是很奇妙的事。就像前面的那些树木,明明看着就在眼前了,可我们这样一直走却是走不到。”白夜啧啧称奇。 蓝玥笑笑,“不懂这个的觉得神奇,倘若学会了也就没有那般玄妙了。自然,倘若我随意动动路边一颗石子,这些布局又会变的。只是,没必要,就不会乱动。谷主也对我说过,大凡带些玄妙天机的东西,都得节制而用。物极必反。慧极必伤。” 白夜脸上漾开温暖舒心的笑,“娘亲的确是不凡的女人。” “谷主懂的东西多,有很多奇思妙想。” “是啊,娘她还是一个哲学家,物理学家,哈哈。” “少谷主,什么是哲学家,物理学家?” “就是懂很多道理和通晓很多本领的人呗。对了,蓝玥,你也不用叫我少谷主了,别扭得很,就像我一样,你也叫我名字吧。”白夜耸耸肩,笑道。 “好,白夜。”蓝玥长年累月跟在唐媚儿身边,也没有一般人的死脑筋。 就在两人轻松的对话下又走了一段路,蓝玥停下来,望着一条幽径说道,“白夜,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出谷了。” 白夜望了一眼四周的景色,发现又是完全不同了。“真是没想到,我还以为进逍遥谷必须入流火之崖才可以。” “这条路外人不得知,也进不来。这五行八卦阵是谷主亲自设的,何况,还有很多别人看不见的机关暗道,潜藏的毒也多。倘若强行闯入,决计死无葬身之地的。” “真的很厉害,巧夺天工。看来,我要和娘学习的东西还很多。”白夜在想,等到外面的事情解决,她就回来,陪着唐媚儿,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又回头冲蓝玥说道,“好了,蓝玥,你回去吧。” “真的不要我跟着么?谷主的意思是让我陪你。”蓝玥温柔笑着,左耳上的蓝钻石耳钉闪着光。 “不用了,谢谢。告辞了。”白夜眨眨眼,转身。 蓝玥一直没说话,白夜走了半晌,回头看向来路。 远远的,阳光下,蓝玥一拢水蓝色华衣,乌发轻扬,蓝钻石耳钉闪着光。 抿抿唇,在抬头看时蓝玥已经不见了。而她出来的路也消失了,甚至,景色也不一样了。只看见一座座大山巍峨,云蒸霞霭,无半点人烟的样子,没有路,也没有进口。 可白夜知道,在那迷阵之后,有一个温柔睿智的美丽女子,芳华绝代。 现下,白夜穿的直接就是一袭黑衣,逍遥公子的打扮。 当她沿着蓝玥指的路走到尽头时发现还在灵月境内,只是远离灵月京城。 灵月没什么变化,这边陲小镇平静而宁和。 白夜找了个客栈住下,又放出联络逍遥门人的信号。 示意他们在范阳逍遥门集合。 关于这个问题,白夜是慎重想过的,逍遥门的总舵在范阳的事只有鬼面修罗知道。不过鬼面修罗和光耀帝一向没什么来往,想必他不至于出卖她去换银子把她的窝点供出来吧? 而眼下,必须先在范阳集合。范阳那里不论是地势还是发展,都是圣乾的一个咽喉要道。 白夜颦眉,不过范阳好像属于花冥天的封地?? 她最不愿意对上的人就是花冥天,没想到这天来得这般早。 白夜微微叹息,天哥哥,只能对不起你了。 倘若将来打下一片江山,我白夜再还给你。 目光一冷,只是光耀帝,她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大白天戴个面具实在太惹眼,白夜就换了一个黑色斗笠,外罩一层黑色薄纱。到正堂吃饭时,听到旁边的人讨论各种各样的事,庙堂之高或者江湖之远。 大意就是那些,和唐媚儿告诉她的别无二致。 白夜微微撩开一些黑纱,仰头吞下杯中烈酒,呛得咳嗽了好半天。 “这位兄台,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语气,活脱脱的纨绔子弟。 白夜隔着黑纱瞧向那人,居然是他,雪千寻?? 她一出来就遇到熟面孔,白夜可没大意天真的以为真是无巧不成书。变了声音冷冷的说道,“在下山野粗人一个,自然不比那些纨绔公子哥会讲究。” 雪千寻本来只是见这个人包裹得这般密不透风,全身都黑乎乎的,他以为他应该是个大汉子,却又在看见白夜呛了酒之后觉得有趣。一个身上带着浓烈杀气的男人居然喝一口酒也会被呛。 天生的个性让他过来搭讪,却没想到白夜如此冷淡甚至反倒讽刺他。 自顾自的在白夜对面坐下来,也不用人招呼,雪千寻主动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来,挑眉对白夜道,“请。”放置嘴边浅酌了一口。 “好酒。”放荡不羁的笑笑,又抿了两口。 白夜站起来,“既然你如此喜欢,这酒算我请你了。你慢慢喝吧。”话落就转身离开。 雪千寻扬眉,“喂,兄台,你请我喝酒也得把账付了再走啊。” “我只说请你喝酒,没说要帮你付账,酒我请,帐你付。”白夜自顾自的上楼。 雪千寻怔了一下,莞尔。 真是个有趣的人。可惜,他有急事,要不然还真能和这人搭伴游玩游玩,相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雪千寻喝了酒,付了帐,准备了一些食物干粮就启程了。 白夜在楼上透过窗缝隙见雪千寻骑马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在快活林遇到他们,虽说现在知晓了快活林里面的假血魅樱是光耀帝在背后搞得鬼,可他们这几个人中,也并不是就一点让人怀疑的地方也没有。 花冥天先不论,就花鸿颜和雪千寻,这两个人都太古怪,出现得也是莫名其妙。 而落红尘…… 白夜吸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愿意这样想的。倘若不是那天和未央把话都说开了,她一直都不愿那样相信。 一个久病成疾,从小不良于行的人,纵然落红尘医术再高,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让他行走如常人,没半点异样了吧。 这说明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花未央的腿压根没事,或者就算之前有事也早就治好了。什么不良于行统统是掩耳耳目的谎话。 落红尘如果不是他的人,那么那天也被他收买了,要不然不会不揭穿他。落红尘如果是花未央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只是合伙演了一场戏,让别人以为他的腿被他治好了。 尽管落红尘自从那次告别,后来再也没他的消息,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他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得不怀疑。 白夜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她出门,花未央交给她一个香包。那香包解了假血魅樱的毒。也就是,那个时侯未央就和光耀帝联手了?? 心下一凉,这样说来,白芝兰被侮辱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还有绿茵的死也不仅仅是慕容太师一家的错了? 他们只是可怜的做了光耀帝和花未央的棋子…… 白夜闭上眼睛,花未央,你到底做了多少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再说雪千寻快马加鞭,加上他轻功卓越,在天刚拂晓的时候就赶到了灵月的京城。 雪千寻风尘仆仆的越过几条街,最后落在南街尾往后靠那碧月潭旁的清幽宅子。 暗处有两个武功高强的隐卫,不过并没有阻止雪千寻进去。 雪千寻推开门,就见盈盈烛光中,白衣男子临窗而立,背影倾长瘦削,孤寒料峭。 “师兄,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没休息。 未央没回头,只是浅浅笑道,“我这命格都说不折腾到最后一刻,即便想提前死都无法的。不过也差不多了。” “师兄……”雪千寻心一揪,他知道那轻描淡写里有多少隐忍的疼痛和折磨。 半晌,雪千寻开口,“师兄,她真的死了么。” 未央长久的沉默,“她落下了流火之崖。” “师兄,你为什么不救她!!”雪千寻一个没控制住,声音陡然拔高。 未央慢吞吞的转身,往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窗棂上,雪千寻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庞似乎更瘦削了,柔和如画的眉目现下居然有一种让人看了觉得割得心疼的感觉。 未央的目光很平静,漆黑深邃的眼眸漫然注视着雪千寻。 雪千寻讶异于未央的模样,心中知道他病重是真的。刚刚自己的语气又那般指责,突然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倘若能救,师兄势必会救的。“我过激了。” 未央笑笑,只是那笑没达眼底。 那张晶莹剔透的容颜越发不真实起来,唇倒是红得潋滟。“无碍。” “师兄,”雪千寻低下头不看未央,“她死了么。”雪千寻总不相信。 “不管死没死,对她来说都是好的。”未央目光悠远了一点,身上的力道更多的靠着窗棂。 “师兄,你一点也不留恋,伤心么。”雪千寻尽量平静的问,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握紧的手指出卖了他。 “人都免不了一死,天下也无不散的筵席。”不是故作矫情,未央的语气中有一种洗练般的豁达。 雪千寻有些悲哀的笑了笑,“师兄,师父当年说得没错,你当真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 未央并没生气,只是笑了笑。 “可是,师兄。她到底是你的妻子,陪了你那么长时间的妻子。也罢,既然师兄自己都不在意,我这个做师弟的又有什么立场说呢。师兄,你受的伤还没好,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未央静静注视着雪千寻,“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我也知道你的心思。” “师兄!!”雪千寻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 未央笑笑,这一笑牵扯到被风起雪落刺那一剑的伤口,捂着胸口微颦眉,仰头靠在窗棂上,好半晌没睁开眼睛。只是那纤长的羽睫蝶翼般的颤了颤。 好久,才睁开眼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氤氲雾绕,水波潋滟得紧。 必是忍受万般疼痛煎熬,才变成了这摸样。 雪千寻满心内疚,“师兄,对不起。”他发誓,再也不提有些事。心中满是苦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关你的事。”未央缓了缓,身体稍稍不那么钻心疼痛了,这才开口。“我要你混进灵月皇宫去,陪在那国师身边。” “灵月国师??” “不错。” 雪千寻本打算问,不过想到未央素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和安排也就忍下了。又想起还有事,“师兄,圣乾很乱,北齐也不能幸免。光耀帝简直是疯狂的在乱杀人。那逍遥门迄今为止没半点反击行为,呃,等等,”雪千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师兄,我想我昨天遇见的人很有可能是逍遥公子!!!” 这次未央微微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就在灵月和圣乾交界不远的一个边陲小镇里。那人全身着黑衣,黑衣上还有大朵繁复古怪的花纹,倒是没戴金色的面具,罩了一顶黑纱斗笠。现在想来,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不过那身冷冽的杀气的确和曾经在北齐战场上出现的逍遥公子极为相似。” 未央抿了一下潋滟的薄唇,“灵月国师的事暂时缓一缓,你去逍遥公子身边,直接表明跟着他,然后不管他做什么你都帮他。” “师兄认识他?”雪千寻不解。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我们又没查出来那逍遥公子的身份,倘若他反咬我们一口呢。毕竟,现在逍遥公子可是光耀帝下令追杀的头号人物。”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去帮他。”未央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苍白透明的容颜美得惊人,云淡风轻却也无情得惊人。 “好。” “你立刻就出发,我想,既然逍遥公子再度出现,离天下大乱也不远了。”未央又淡淡笑道。 雪千寻看了未央一眼,天下大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世人皆会颠沛流离……“师兄,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保重。”说完,雪千寻转身出了屋子。 似乎还能听见屋子里传来极度隐忍的咳嗽声。 雪千寻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可这乱世,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六章 一触即发汇聚中 我保跟跟联跟能。白夜在小镇并没呆多久,次日就离开了。 当她进入圣乾境内时明显感觉到差距,那些携家带口赶着牛羊牲畜的人群一起朝灵月边境涌。 自然,灵月不会自己找罪受放这些逃难的人进城。 关口卡得很严,检查得也很严,白夜是出城,方便很多。那些进城的基本是挨着搜查,盘问。 不是边城就好一些,没有大批的难民,可街门大道却是家家户户闭紧门窗,鲜少有人在闲逛。连那些做生意的人都关门了。 白夜骑着马,走在这空荡荡的大街上,突然生出些许荒凉的感觉。 她果真是妖孽祸世。那变态和尚还真没冤枉她。 可光耀帝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皇帝,即便她白夜背上千世骂名也要和他斗上一斗!! “这世道完了,全完了……” 突然间,前面的三岔路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喃喃自语。 白夜望过去,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摇摇晃晃喝醉酒一般走来。 “尊主要升天了……” “尊主……尊主出事了……” 白夜骑着马从他旁边经过。那人突然朝她大吼,“尊主出事了!!!你知道吗,尊主出事了!!我的身体告诉我尊主出事了!!” 又变成了喃喃自语,“完了……尊主出事我们全都要死……我们心甘情愿去死……是……我们都要死……这是神圣光荣的事,是恩赐……” 这人目光呆滞,的确神志不清。 白夜本来不想理他,突然脑中一个想法闪过。这两日她之所以留在客栈,就是打听各方的消息,了解情况。 一提缰绳,瞬间刹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0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0部分阅读 马匹。“你说什么尊主???” 那人好半天才懒洋洋的抬头看她,蓬头之下倒也不是污面。他指指自己的身体,然后神态极为诡异又忧伤的说道,“这具身体告诉我,尊主出事了。尊主出事了。” “谁是你的尊主!”白夜冷冷的再度出口。 “尊主,尊主……”那男子喃喃自语两句,就像看不见白夜,又自顾自的走了。嘴里还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人刚刚走几米远,前面一队官兵迎来。 “那里有一个中了魔教妖术的人!!”有人一吼,一拥而上,刚刚那喃喃自语的男子就成了刀下亡魂。 难道,难道沧邪当真出事了??? 白夜一提缰绳就欲离开。 那些官兵又发现了她。这样的敏感时期,白夜这般打扮太招摇了。虽然知道逍遥公子长相的人不多,可很多人都知道逍遥公子穿黑衣,戴金色面具。 “那里有个可疑的人!!”官兵迅速围上来。就像唐媚儿说的那样,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找死!!”白夜不用剑了,用剑太明显。她用的是一条白色的软鞭,是唐媚儿送给她的。这鞭子很细,很漂亮,平时甚至可以用来系头发,或者挽个好看的蝴蝶结。 就是这般漂亮的东西,却是只要刺破一点皮肤就能瞬间致命的武器,这鞭子是至毒的。同时也是世上最坚固的兵器,即便是千年玄铁也砍不断的材质。 那些官兵自然不是白夜的对手,顷刻间,倒了一地。 白夜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淡漠的移开。催马。 蓦地,突然停住,飞速侧头望向对面的房檐屋顶。 那里,一个流里流气的英俊男子好整以暇的半抱着双臂,笑嘻嘻的看着她。 “哟,逍遥公子果真好身手。” “哼,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应该躲远一点,这是来送死么。”白夜再度提缰绳欲走。 雪千寻飞身下来,一个转身漂亮的落在白夜的马前。“不是这样说的,在下正因为知道你是逍遥公子,所以特意赶来的。” 白夜警戒的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手中的鞭子早就蓄势待发。 雪千寻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鞭子,这东西刚刚可是看得他寒毛直立。他见识不算少,可一条鞭子都如此让人打冷颤,觉得渗得慌还是第一次。 “别,别,兄台的鞭子还是小心点拿好。事实上我并无恶意,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会告诉你,我是来投奔你的。” “不需要。”白夜走。 “喂,逍遥公子不是广纳人才么,不至于容不下在下吧。”雪千寻厚脸皮的跟上去。 马上的白夜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我逍遥门是广纳人才,却不要一无是处的废物。” 雪千寻挑眉,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紫心玉扇,搁在胸前那么摇啊摇,当真纨绔子弟。“倘若在下送上圣乾第一富的钱财呢。” 白夜回头看他。 雪千寻把手中的扇子扔向白夜。 白夜还没去接,空中一抹白影一闪接住那扇子。 “让老人家我先看看。”说话的人明明是一张极其年轻的容颜,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偏偏自称老人家。不过他有一头雪白的华发倒是真的。虽如此,并不老气,反倒是很特别,很好看。 “九头蛇叔叔。” “哟,小子,这就对我变了称呼,叫叔叔了?”九头蛇逗她。 白夜无奈的笑,“想必是那个人给了你们消息吧。”再一次,白夜佩服唐媚儿,她也不过出来两日,唐媚儿的消息倒是已经出来好久了。这九头蛇都找到她了。 “果然,她还是见你了。”九头蛇欣慰的笑了笑,手中把玩了两下那紫心玉扇。“这紫心玉扇可是宝贝啊,听说夏天出凉风,冬天出暖风。想必你小子就是薛家少主了?” 雪千寻依旧是那流气样,不过对九头蛇稍稍恭敬了一点。“前辈可真有眼光。” “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太多年不问江湖事,这江湖风起云涌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呐。”又冲白夜道,“小子,这人的确是圣乾首富的唯一儿子。” “不是还有他老爹么,他就做得了主?”白夜扬眉。 “小子,以前我说多给你讲点故事,你不听。那薛家,拥有紫心玉扇的人才是管事的人。很明显,眼前的人就是当家之人。”九头蛇故意逗趣白夜。 白夜撇撇唇,“既然九头蛇叔叔这么热心,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眯眼笑,“叔叔,他出了任何事我都要找你哟。” “小子,这……我这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话虽如此,九头蛇却像找着好玩的玩具一般,邪魅诡异的笑。 雪千寻面上虽然不露痕迹,可心里却冒出了很多想法。他想,自己也许明白一些师兄让他来帮逍遥公子的原因了。 一方面帮他,另一方面也是查查他。这逍遥公子身边的人都太过古怪,太过不可思议,逍遥公子,很神秘。 于是白夜的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沿途并不是没遇到麻烦,不过凭他们三个的本事要化解都不难。 这一路,就顺利回到了范阳。 也幸亏逍遥门没有设在范阳城内,要不然那架势当真进不去的。 花冥天是个非常有实力的人,这一点白夜比谁都清楚。 就看那城门守城士兵的排列就知道了,看似简单却是深藏其法。白夜好歹在唐媚儿身边呆了十天,虽然要飞速学成什么本事太不现实,可多少耳目熏染,也了解了一些。 何况,唐媚儿还给了她一本关于五行八卦的书。 当然啦,白夜也只是之前在途中夜晚才有时间看看。 要消灭打击光耀帝的势力,就必须先把他分封的这四王各个击破。 而且,白夜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她得在任何一方还没援军赶到的情况下首先攻下花冥天所属的封地。 别致的屋子里,白夜看着面前堆的一大堆各方资料和那超长版的地图,揉揉眉心。 微微一声叹息,低喃道,“天哥哥,希望你不要和我血战到底……”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七章 诱惑难挡吻下去 言小纯纯网纯的。 虽然是冬天了,可那漫山遍野的樱花依旧开得璀璨。 花月夜举着自己的一双手放在唇下直呼呼,“好冷啊,该死的,这山上怎么这么冷啊。一年比一年冷了。” 哆嗦着踏着落花往花月沧邪的屋子跑。一边跑一边嘀咕道,“种这么多樱花,除了好看点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还有毒。还不如种棉花呢,好歹能发挥点作用。” 自然,花月夜的抱怨没人听到,灵山道人两年多没出现了。 “师傅自己倒好,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去了,还设下那么厉害的五行之术,破不了我就下不了山,我真想大骂一通啊!!”自言自语吼完,花月夜突然想起,虽然她破不了那五行之术,可花月沧邪可以啊!! 这些年,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跑得更快,老远就吼,“美人师兄,美人师兄~~” ‘嘭’的一声撞开门,花月夜满脸兴奋的吼,“美人师兄,你在干什么呢?做饭吗?哈哈,今天我们吃什么??你是不是研究出什么好吃的在偷偷吃啊。”推开厨房的门,没看到花月沧邪。 花月夜想了想,不在厨房,那在哪里呢? 浴室,卧房,书房,到处都没有。 跑出去又在樱花林里一边跑一边喊,没半点回音。事实上,就花月沧邪那个姓,即便听见了也不一定会回答她。 花月夜撇撇唇,“什么嘛,又玩失踪。” 仰头朝天大吼,“你们都太过分啦~~~” 太过分啦~~啦~~ 只有她自己声音空荡荡的回音,花月夜负气的跺跺脚。“哼,花月沧邪,你也不会下山,我还不相信这山上我生活了十五年,会找不到你!!” 花月夜一鼓作气,甚至动用轻功飞速穿梭起来。 不知道找了多久,当她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时发现下雪了。这山上的雪季总是来得早,又特别长。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花月夜又裹了两件衣服在身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再度出门。 她还有两个地方没找,一个是禁地,另外一个是灵山道人说她不满十六岁不能进入的地方。 关于禁地,花月夜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她也知道花月沧邪不会去禁地。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这场雪来得迅猛,就像熟透的芦花般,纷纷扬扬,白茫茫的一片。 不消片刻,花月夜的身上就落了好些雪花,比大拇指指甲盖都还大的一片片雪花,看上去很是漂亮。 花月夜拉拉衣服,穿过那浓密的樱花林,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山脉。 不管了,既然都来了就去看看也无妨。 打定主意,花月夜不再犹豫,奋力往那山巅而去。 越往上走,越冷,雪也越大。 花月夜觉得雪吹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脸蛋沁得冰凉。由于雪太大,入目的景物只能看到三尺开外的样子。没办法用轻功,也没办法走得快。 好在,花月夜并不着急了。 迎着雪,一步步向山巅而去。 当花月夜终于爬上山巅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好在雪色反射下,并不黑暗。 地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积雪,花月夜不管不顾的四平八面的仰躺在雪地上,累得像条死鱼一般。 “师傅,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不满十六岁不准上来了。这要是小孩子上来,非得累死在半路不可。” 天空中也是白雾漫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这么大的雪看得见什么才有鬼。 休息得差不多了,花月夜就慢吞吞的四下走动打量起来。 这山巅当真荒凉,除了茫茫白雪什么都没有。不过却是极为广阔的,花月夜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头。 就在花月夜都准备掉转头下山时,突然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远处有什么在反光,那光有很大一片,绝对不是白雪在反光。 想了一下,花月夜小心翼翼的移过去。 当她走近时,发现反光的居然是水。 这是一个直径大约有三丈开外的湖泊,此刻,这湖泊表面已经飘了一层薄薄的雪,以至于有些看得不真切。花月夜呼了口气,幸亏自己没跑得太快,否则一脚踏空摔下来就有得受了。 本来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打算走,可当目光落到湖泊另一边一个好似雪人的东东身上时,花月夜顿住脚步。 那是什么?? 石头?? 因为那东东一动不动,被白雪覆盖着,在这种光线下,完全看不清楚是什么。 沿着湖泊边缘往那边走,花月夜手心都紧张得皆是汗。 这种时候,天地间只有一个人,又是被禁止的神秘地方,换着谁都会紧张的。 当花月夜走到那里时,才发现那团雪依旧是原样子,长长呼了一口气,“原来真是石头。” 一直太累,又紧张。花月夜索性坐在湖泊边上的雪地里休息。 太安静了。 花月夜看向那石头,自言自语道,“喂,石头,这山上什么都没有,你一个人寂寞不寂寞啊。” “哎,你和我一样,真可怜。我也是一个人呐,我师父似乎不怎么喜欢我,谁叫我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呢,师父说我的命格和根骨都是练武的极佳,可偏偏我愚笨不可及。” “我倒是有一个美人师兄,不过他啊,和这雪地差不多,冷冰冰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也算啦,只是也时不时的玩玩失踪。这个时候我可真是就一个人了。” “你说说,这么大的山,一个人一直这样呆着,谁受得了啊。” “要是这些大家闺秀也许绣绣花就呆住了,可我不是这里的人呃。” “我看我真是疯了,和石头都能说话了。这就是太久没人说话的悲哀啊。” “哎哎,我说,你也说句话吧。” “还是不要了,你要是说话我估计我要被你吓死。” “我现在腿软得打颤,真是不想下山了。要是我在这里呆一夜,也不知道会不会冻死。” “算了,我给你唱歌听吧。这样也能混混时间。” “《姻缘劫》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缘错,芳草连天,绵绵脉脉,今生痴更与何人说……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 “《回到起点》……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兰若词》……夜雾中谁哼着歌,时而平静,时而曲折,过客总是醉或梦着,传成了传说……偏要回眸动了心魔,这千年寂寞,奈了红尘几何……” “《倾尽天下》……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韶音若逝》最后是谁微笑,那张画面泛黄……最后是谁关上门,远去了也不回身……乱离中笑离乱……只为两手相挽,岁月一刻静安。” “《三千年后》……再见……” “《天边的眷恋》……但只有你的脸,清晰得越明显……” “《传奇》……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花月夜呼了几口气,“我好像在开演唱会似的,嗓子干死了。”说着抓了一把雪吃了两口。 “我想我还是慢慢下山算了,石头,再见。”花月夜就要站起来,谁料这一站由于坐了太久的缘故,脚完全麻痹了,这一没有知觉整个人在她自己的惊呼声中‘咚’的一声掉入湖泊中,溅起一大串水花。 “撕,好冷,好冷~~”花月夜手脚乱动,这水倒是不深,齐她胸口上面,可是冷得就像芒刺扎入她身体一般。她觉得她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冻结了。 手脚并用的就要往岸上爬,这一乱动摸到不远处的石头人。 软,软的?? 花月夜倒吸一口凉气,在试探性的摸了摸。 倏的一下抽回手,“鬼啊~~~!!!”她一弹,那雪被她震落了一大块,刚巧露出了一双蛊惑深紫的眼睛。 “美,美,师兄……”花月夜僵硬的看着那双眼睛。 吸口气,胡乱把那一块的雪抹干净,花月沧邪神祗般的绝世容颜露了出来。 只是那唇是冰白色的。 “师兄??你,你怎么在水里?”花月夜哆哆嗦嗦的问,本是红润的唇已经冻得青紫了。 花月沧邪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半点反应。 花月夜本来挺惊慌的,以为花月沧邪出事了。又突然想起,这样子莫不是在练功?? “美人师兄,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怎么会大冬天在这么冷的水里。冷啊,冷死人了~~”花月夜冷得说话牙齿老嗑磕磕碰碰。 “师兄,你冷不冷??”花月夜伸出手摸了摸花月沧邪的胸膛,“撕,好冷~~~” 僵硬颤抖的抬起头,见花月沧邪依旧没动半点。她这个方位看出去刚巧能看见那变成了冰白色的唇,水光潋滟的…… 或许是着魔了,花月夜突然呆了,觉得那唇就像罂粟一样,让她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想要品尝的欲望。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鬼使神差的两手抓住花月沧邪的衣裳,凑上去就把自己的唇贴上了那冰白色的唇。 好冷,可是好软,好舒服……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花月夜唇在哆嗦,一哆嗦就把花月沧邪的唇哆嗦破皮了。 殷红的血瞬间冒出来,染得那冰白色的唇更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惊艳。 花月夜心下一惊,有负罪感,伸出小巧的舌尖又去舔了舔花月沧邪唇瓣上的血。 这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辜的抬起头,等待大人的惩罚。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更是移不开眼睛,她看到那双紫罗兰色泽的眼睛颜色浓郁得仿若可以滴出水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美震撼得她的灵魂都飘离了一般。 花月夜完全迷失了……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都忘了这么冷…… 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摸上花月沧邪的眼睛,甚至又下滑到那带血的薄唇。 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度覆上他柔软的唇…… 花月夜并没有深吻,只是丁香小舌在花月沧邪的唇瓣上舔。 当她舔到越来越多的血腥味时,才发现不对劲。 一看,人都差点吓傻了。 花月沧邪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那本来就白的绝世容颜更是苍白得可怕。 “……师……师……兄……我……我……” 花月沧邪咳了咳,又吐了好几口血,这才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 花月夜见他这般模样,心都揪起来了,伸出手就要打自己。 “你想干什么?”花月沧邪突然睁开眼睛,中途截住花月夜要打自己的手。 “我……我……”花月夜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 花月沧邪静静的凝视着她,终于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 擦到半途,蓦地一下微撇过头,花月夜看到那水面的薄薄白雪上,惊现大朵大朵的殷红…… 血…… 正巧这时,“孽徒!!我三令五申告诉过你什么!!” 那个面色冷寒匆匆赶来的人,正是两年没现身的灵山道人。 “师父……你救救师兄吧,师兄他……” “闭嘴!”在花月夜没说完之前灵山道人就呵住她,“你犯下大错你可知,你把师父的话当耳边风。这次,为师不会饶了你!!” 【也许,不定时加更。嗯,只是也许哈。哈哈,扑倒,么么~】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八章 冠世美人踏雪来(加更) 九俗顾顾梅顾四。宁静的冰天雪地,圣洁的琉璃仙境。 冰冷的空气冻结了倾泄而下的飞瀑,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绵延到无边林海,壮观中透著苍凉。无瑕无垢的纯净里又散发著千般风情。 若单单而论,人寂鸟飞绝的地方,樱花遍野的山脉,那白雪皑皑却是极美的。 离屋舍不远,雪地里站着一个已经被雪花覆盖住大半个身子的红衣少女。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屋舍,半秒也不曾离开。 终于,当她几乎被白雪完全覆盖时,那屋舍的门开了。 一脸郁气的灵山道人开门出来。 灵山道人去到花月夜面前,冷冷的看了她半晌。 “师傅,师兄……”花月夜的声音打着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担心的。 灵山道人虽然是他们的师父,又是道人称呼,面容却并不老的,五官也是美男子模样。只是此刻那张脸上少了一向的潇洒仙风道骨,但凡牵扯到武学,灵山道人几乎是疯魔成痴。 他一辈子醉心武学研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练得最上层的武学,成就那不老不灭的神话。 其实他这个人本就是一代奇才,不仅仅是武功卓绝,少年时就天赋异禀,难得的是道术,五行,使毒医术,蛊毒皆是无一不通,甚至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这样的人照道理说是非常恐怖的,要是作乱那必是祸患无穷。偏偏灵山道人不爱权势,不贪富贵,独衷武学。 但他自己的武学造诣到了某一个点后,怎么也突破不上去。 于是,他的希望又寄托在了徒弟们身上。 即便自己不行,他也要培养那样的人出来。 不惜——任何代价。 天心诀是一门集武学道术于一体的武功,说好听点叫玄门,说难听点那叫魔功。 何为魔功? 简单点说就是不是主流意识实行的东西,是逆常理存在的,或者说剑走偏锋,及常人所不能及,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得常人所不能得。 但凡武学这样的东西,越高,往往越伤身体。 不仅仅是武功,任何一样事物都一样,物极必反,必伤。 万物相辅相承,得失必定是恒量的天平。 眼下,花月沧邪被花月夜害得散了功,身体衰弱不说,最快也要半年才会恢复功力。最重要的,这次已经是天心诀第七层的重要关口,冲关时被散功,有了前科,以后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增加了,危险增加了…… “你还有脸问,天心诀为师这么多年也才练到第五层,你做了多大的错事你明不明白?!” 花月夜垂下头,“是我对不起师兄。” “哼,你师兄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倘若他无碍也就罢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为师定饶不了你!!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灵山道人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若不是花月沧邪在昏迷前用最后力气说,不要为难花月夜,想必灵山道人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虽如此,还是被罚站了。 站在冰天雪地中,背后是一片漂亮得近乎无情的有毒血色樱花。 花月夜缓缓抬头,身上发上的雪花落了好多在地上。 看着那片白茫茫的天,花月夜微微勾了勾唇角。 没关系,没人稀罕她,没人心疼她,她自己对自己好。 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自己都不在乎自己,还想谁来疼你? 拜托,她不是小孩子,不会那么天真了。 师父只是不喜欢她,不在乎她而已。 这荒凉流离的世道,谁又能伴谁一辈子,疼谁一辈子? 一个人,从生至死,能一路陪伴行来的只有自己。 就像她,她不是莫名落在这未知的洪荒时空中了么。 她不是乖乖小孩,灵山道人说站在这里就站在这里,可她心甘情愿站在这里。 直到,直到…… 这是她给自己的惩罚。 花月夜就这样一直站着,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是晚上,而现在是又一个黄昏了。 她看见灵山道人匆匆进了屋子,不久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夜半,灵山道人再度回来,天亮后再疲乏的出门。 两天两夜了,花月沧邪还没醒,花月夜全身早已失去了知觉。 只是心中信念坚定,她必定要等到花月沧邪醒来,确定他无碍。 花月夜从水潭里起来后,一直没换湿衣服,就算换了干的,在雪地中站了两天两夜,也会再度湿通透了。 她全身上下都很凉。 没有一点温度。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几乎没有了。 倘若师兄当真因此怎么样了,她就这样一直站下去,直到可以去陪他…… 当又一个夜来临时,花月夜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可身子还是僵硬的站着。 也许,变成冰柱生了根呢。 雪不知何时停了。 那墨蓝色的苍穹干净得像泪洗过一般。 清月晕染。 花树堆雪。 花月夜没有精神和精力欣赏了,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脑子化成了一团浆糊,只是身体固执的站着。 模糊中,似乎看见有神祗一般的冠世美人披着月色踏雪而来。 那银发已经长及腿膝了,随着他的步子旖旎而动,成了世上最动人的琴弦如歌。 那人身上随意一拢月牙白的宽大袍子,松松垮垮的慵懒罩着,尽是万般迷离魅惑模样。 她不敢去看他的脸,也许一看梦就醒了。 直到,她感觉到那幽深的紫色眼眸深深的锁住她。 花月沧邪脸色雪白,无波无澜的目光却含着一种隐约的温柔。 那种微微的波动,流转之间,瞬间便惊艳了背后的十里花树,温柔了千年岁月。 他轻柔拂去她身上的雪花,乌发眉梢,花月夜小脸露了出来。除了眉眼漆黑,眉目间隐约有淡淡粉色,其它地方皆是一片苍白。 捧起她的脸,花月沧邪目光中有点点怜惜,不过花月夜没看见。“走吧,回去。” 那声音还是没感情se彩,可当真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啊。 花月夜很久没转动一下的眼珠慢慢回神,缓缓抬头看着他,半晌,哆嗦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你的。” 花月沧邪微怔了一下,微微眯起紫眸看着她。 “我,我,我不想害你的……”花月夜又喃喃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害你……”被罚站了两天三夜,她都没流半滴眼泪,可此刻,花月夜眸中水雾逐渐凝成,山雨欲来兮。 是因为看见眼前的人吧。 心里那根担心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 还是思念? 思念? 她突然讶异,不过两天三夜,她居然思念一个人? 花月沧邪深静的凝视着她,在花月夜张大的眼眸中缓缓低下头……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紫眸里是水的荡漾,“扯平了。” 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花月夜脑子当真当机了,处于真空状态。 她什么都思考不了,想不了,鼻息间充斥的是他撩人的气息,唯一的感官是他柔软的唇…… 见她傻傻的呆愣模样,花月沧邪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花月夜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梦幻起来。 她第一次看见花月沧邪的笑。 那能敛去万物光华的笑。 她痴了。 花月沧邪有些无奈,牵起花月夜的手,带着她往屋子方向走。 两个人,雪地上留下两对脚印,长长短短。 花树后返回的灵山道人一直没出声,看着他们进了屋子。 好半晌,一声叹息出口。 这劫到底躲不过,也罢,就随缘吧。只是那孩子,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六九章 坐看江山鸢尾枯,不为天下红颜笑 和化花花面花荷。坐看江山鸢尾枯,不为天下红颜笑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花月夜生病了,那样的环境下不生病才怪。 躺在床上发高烧,烧得小脸通红。 花月沧邪虽然无性命之忧,可目前身体也并不好,高烧中的花月夜迷迷糊糊的,可是她不笨。常常,在照顾她的花月沧邪莫名其妙就转身出了屋子,而那时,她就能听见他压抑的隐约咳嗽声。 花月夜知道,花月沧邪只是不想她内疚而已。 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又酸又软,花月沧邪这样神祗般的人,却是为她想到如此之多。她想,花月沧邪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用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对她好。 灵山道人一直没出现,好像又消失了一般。 花月夜和花月沧邪一个养病,一个养伤,只是养伤的人还会很细心的照顾养病的人。 日子无度,冬去春来,已经是来年的春末夏初了。 花月沧邪还没恢复武功,不过身体却早已经好了。 彼时,花月夜又是那活蹦乱跳的缠人模样,乐呵呵的跑到花月沧邪的屋子里,“沧邪,沧邪,你看我做了一个风筝~~” 照例撞开门,就见银发男子一手支着头一手执卷慵懒靠在乌木椅上临窗而阅。 清傲遗世,脱俗贵雅。 光影替换间,流世的芳华。 见她进来,花月沧邪侧头,“夜儿。” 花月夜跑过去,把手里的风筝搁在书案上,调皮的一下子抽掉花月沧邪手中的书卷,笑嘻嘻的说道,“沧邪,你在看什么书啊。不会是什么思想不健康的吧。”说完还古怪的挑了挑眉。不过打开书只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 破旧的泛黄书页,古怪的各种蛊虫养成使用方法。 赶紧丢开,花月夜撇撇唇,“沧邪,我们出去放风筝吧。” 见花月沧邪没动,花月夜弯腰抱住他的手臂,摇啊摇的,“沧邪,去嘛。” “……” “去拉,沧邪。” “……” “拜托拜托,人家好不容易试验无数次才成功做出来的。现在春色明媚,不要老呆在屋子里嘛。”鼓动三尺不烂之舌,花月夜拉着花月沧邪的手臂一直摇啊摇。只差把那华贵的紫袍扯滑落下来…… “……” 好半晌,花月沧邪终于起身。 花月夜一蹦老高的,举起风筝满脸兴奋。“我就知道沧邪最好啦~” 不管什么事,只要她撒娇,花月沧邪都会答应,只是时间问题。自然,花月夜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她一说花月沧邪就在心里同意了,只是故意不说话,就喜欢看她缠着他撒娇的模样。 这屋子前也有空地,不过离那片樱花林太近,并不是放风筝的好场所。 花月夜想了想,踮起脚尖凑近花月沧邪的耳边,贼兮兮的说道,“沧邪,我们去禁地吧。那里有一大片草原一样的地方,空旷得很。最适合放风筝了。” 话说完见花月沧邪微颦眉看着她,花月夜吐吐舌头,“那个,呃,我是去过啦。那里根本没什么,师父为什么不准我们去啊。反正师父不在,我们去放放风筝没事的。” “夜儿,你真是胡闹。”话虽如此,却并没有责怪的味道。不过花月沧邪倒是曲起两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花月夜拉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玩,咕哝道,“那能怪我么,山上一个人也没有,你又不和我说话,整天也见不到人,我自己一个人没事干才到处跑的。这次我可没闯祸。”又立刻表明。 “哦?”花月沧邪微勾唇角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最受不了你这样子看着我。”因为这样太勾人了……这一句话花月夜没说出来。她估计要是自己说出口保不准会被花月沧邪打一顿屁屁。 说起这个她的老脸就不知往哪里搁。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花月沧邪做饭给她吃,那一天她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美味的东西给花月沧邪吃。 谁知道东西是勉强做出来了,难吃不难吃先不论,问题是她这个能用刀利落杀人的人却被切菜的刀伤了手。 越是笨拙的刀口流血越夸张,伤口也越恐怖。 当她咬着牙笑嘻嘻把成果端到花月沧邪面前时,花月沧邪倒是吃了,面上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来好吃不好吃。正当她紧张兮兮关注他的表情时,一个大意把受伤的手露了出来。 结果,结果就是花月沧邪瞅了她半晌,一下子翻过她的身子放在自己膝盖上就打了她几下屁屁。 说实话,这个时候花月沧邪没有武功,没有内力。花月夜就算再不济也还是有武功的,她完全可以挣开,却愣是没动得了。 只是委屈得不行,她想亲手做东西给他吃哪里错了? 他不夸她就算了还打她。 她当真委屈。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花月沧邪大腿上。 花月沧邪也没使力,只是之前看过花月夜进厨房那般恐怖就告诉过她,以后不要去捣乱。花月夜当时很乖巧的答应了,眼下,她居然为了要给他做一点吃的就伤了自己。 他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那一向淡漠冷情无视万物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陌生,想也没想一连番的动作就完成了。 打了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了片刻,花月夜的眼泪沁湿了他的衣衫,温热的落在他腿上,也落在他心上…… 默默的抱起她,小心的拉起花月夜受伤的手,花月沧邪给她吹了两下,然后行云流水般的给她包扎。 他很认真,很小心,也很温柔。 花月夜慢慢的不流泪了,少女赌气般的,“你打我……”满是哀怨指责的意味。 花月沧邪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停,“倘若以后还是这般莽撞,这般不小心,我一样会打你。” “我讨厌你!” 花月沧邪一僵。 花月夜见他紫眸变得越发幽深,里面荡漾的东西她不懂,可是让她心慌。猛地一下抱住花月沧邪的劲瘦的腰身,“沧邪,你怎么那么笨。” 女人对男人说讨厌一般就相当于女人对男人说不要…… 天生,就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他那么聪明,居然想不明白,真是让她…… 当时花月沧邪怔了一下,也是勾唇说了一个‘哦?’字。 花月夜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的判断错了。这个人,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很多…… 也腹黑狐狸很多…… 回忆到这里,花月夜紧张的看了花月沧邪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其他反应才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花月沧邪心情似乎不错,“夜儿不想我看你,我不看便是。”还当真没看了,花月夜有不爽了,“不准!”非常之霸道。 看着花月沧邪静静移过来的目光,花月夜尴尬赧然的笑了笑,“呵呵,我和你闹着玩呢。啊,走吧走吧,这会儿还有一点春风,放风筝应该还不错。” 话落率先跑进那樱花林,往禁地而去。 花月沧邪注视着那火急火燎逃遁的红色身影,紫瞳里有浅浅宠溺的笑意。 当花月沧邪也出了樱花林,看到那片茫茫无际的草原时。只一眼,便明白了。 这也用了五行之术。 他们居住的山,基本囊括了所有不同地域特征,包含了人间四季。 本不该在一个地方出现的景物,地形地貌却在这里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 花月夜早已经准备好了,跑过来把手里的风筝往花月沧邪手里一放,“沧邪,你拿着风筝,我来放线。” 那是一只颜色像极了鸢尾花色泽的蝴蝶风筝,是一种很漂亮的蓝紫色。 花月夜举着线轴一直跑,差不多了回头吼,“沧邪~~放~~” 花月沧邪将风筝向上一推,花月夜迎风奔跑起来。 那蓝紫色的蝴蝶逐渐升高,最后稳稳的飞了起来。 一直在玩的都是花月夜一个人,她当真开心,笑得像个满足极了的孩子。 曾经是孩子时没机会玩的,现在玩了。 尽管花月沧邪一直只是站在不远处,可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在她不远处守护着她,在等她玩累了一起回去。 这样,就是很幸福的事不是么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零章 梁祝化蝶许终身 和化花花面花荷。这是个适合放风筝的季节,人间四月天。 花月夜玩得起劲,一边跑一边叫,嘻嘻哈哈像个小疯子。 是无忧无虑满心欢喜的小疯子。 阳光温热,春色明媚。 微风无度,忘却流年。 “啊~~要掉了~~” “沧邪~帮帮我啊~~” 花月沧邪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后果可想而知,那蝴蝶落下来了。 捡起地上被摔破了的蝴蝶风筝,花月夜嘟着小嘴,侧扬起头看向花月沧邪,气呼呼的,“沧邪,风筝摔破了!” 花月沧邪缓缓蹲下来,看着她手里的风筝。 “我不管,你要赔我一个!”或许潜意识花月夜知道花月沧邪有多么宠她,很多时候她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得像个孩子。 花月沧邪自她手里拿过风筝,挑眉观摩了一会儿,得出结论,“真丑。” “啊?”花月夜瞪大眼睛,“你,你敢说我做的风筝丑,你,你,我,我咬死你!”粉拳一挥,瞬间扑过去。 花月沧邪被她径直扑倒在地,而花月夜则是用一种非常不雅非常暧昧的姿势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道歉,说我做的风筝很美。快点。” 花月沧邪面色如常的抬眸看她,虽然被人压在身下依旧是那遗世独立无人能出其左右的气场和风华。 花月夜阴测测的一笑,“哼哼,沧邪,如果我没记错你要下个月才能恢复武功,也就是你现在打不过我。”自然,花月夜忘了一件事,忘了花月沧邪除了武功还有只需要动动小指头就能轻易要了她命的很多本事。 也因为那些毒或者蛊,或者邪门的道术,花月沧邪怎么也不会用在她身上,花月夜才常常忘了有那么一回事儿。 “你想怎样?”?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1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1部分阅读 ”花月沧邪气定神闲的问。 “我想怎样?”挑挑眉,“沧邪,你现在打不过我,也就是我可以任意欺负你。” “夜儿。” “怎么,害怕了?” “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我武功有恢复的那一天。” 呃?花月夜慎重起来了。 那个时侯要是被沧邪逮住,会不会又被打一顿啊? 输人不输阵,花月夜凑下头,故作高深的威吓道,“哼哼,沧邪,你要是敢欺负我,将来我找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夫君,到时候一定狠狠替我出气。” 这次花月沧邪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为什么要天下第一?”他那向来如从远古之地传来却清晰好听得无以伦比的淡淡声音问她。 “呐,我上次不就说过了么。我的梦中情人模样。天下第一啊,你想想,那得多厉害,没人敢欺负,走路都可以学螃蟹,横着走,那叫一个嚣张。”她双眸流光溢彩的,说得口沫横飞。 “夜儿……一定得天下第一么。”花月沧邪微微垂下眼帘。 花月夜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花月沧邪,贼兮兮又带些羞涩的笑,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沧邪他,他就是她的骄傲啊…… 只可惜,花月沧邪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和无言的心思。 半晌,花月沧邪突然抬头,对她笑了笑。 并没有刻意的任何成分魅惑,可偏偏让花月夜只一眼心便如擂鼓一眼狂烈的跳动起来。 反应过来时花月夜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的翻滚下花月沧邪的身,躺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半晌没开口说话。 “沧邪,你以后还是,还是少笑……”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对美色的抵抗力也不算弱,可…… 见花月沧邪没说话,花月夜又侧头,就落入那魅紫色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清了清喉咙,“沧……沧邪,我给你讲个蝴蝶的故事吧。”她,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沙哑了? 也不管花月沧邪听没听,花月夜自顾自的开讲起来。 刚刚开始还紧张,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随着《梁祝》故事的发展,似乎把自己带入了进去。 “……祝英台穿着红色的嫁衣跳入裂开的坟墓,那坟墓再度合上。当雨过天晴,各种野花在风中轻柔地摇曳,一对美丽的蝴蝶从坟头飞出来,在阳光下自由地翩翩起舞……” 故事讲完,过了好久。 两人平躺在草地上,都没说话。 须臾,花月沧邪坐起身子,长长的柔顺银发还垂了一些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他向她伸出手,“走吧,夜儿,黄昏了,天凉。” 花月夜抽抽鼻子,把手放在花月沧邪手里。 两人牵着手往回走。 一直,花月沧邪没有像以往那样让她回自己的屋,而是直接把花月夜带到自己的房子里。 让她坐下来后,自己也坐于书案,拿起毫,轻描淡写的染墨于宣纸。 顷刻,跃然纸上的是一对栩栩如生的蝴蝶。 他送到她面前时,上面的墨还未干。 花月夜不可置信的张大眼,高兴之余很煞风景的来了一句务实的,“沧邪,这么漂亮的蝴蝶我怎么忍心拿去做风筝。再说,这宣纸太厚,也不适合用来做风筝。” 说完又咬咬牙,她可真是佩服自己的不解风情啊。 花月沧邪微微静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得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花月夜被他的笑晃得丢了三魂七魄,直到感觉到右眼尾痒痒的,凉凉的才回过神来。 她看见花月沧邪近在咫尺的冠绝容颜,她看到那蛊惑人心的紫眸里荡漾着惊艳时光的温柔和认真,她看到自己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花月沧邪微蹙眉又添上一抹色彩,这才满意的搁下颜彩。 镜子里的红衣少女,右眼尾处多了一只火凤般颜色的蝴蝶,妖娆而靡丽,清新而灵动。 眨眨眼,花月夜把手搁在蝴蝶上方,模仿着抚摸的姿势,自然,刚刚才画好她不会真去摸。都还没干透呢。 “好漂亮。沧邪,让我怎么形容你呢,好像就没有你不会的事?”啧啧嘴,越看越满意。 她这一笑,那蝴蝶就是粲然欲飞的模样,更是栩栩如生,仿若是真的停留于此。 一定要形容,只有四个字。 神来之笔。 “啊,教我,教我,我也学。”立刻,她找到新的事情做。 又突然瞄向花月沧邪的面容,一副我有阴谋的样子,“沧邪,那个,你也让我画一只好不好。我保证,给你画得美美的,呃,不是,我不是说美,我是说画得很像很像。”大男人被人说冠世风华,是不是会不乐意? 出乎花月夜的意料,在她准备了打算长期奋战软磨硬泡还没使用出来的情况下,花月沧邪好脾气的坐下,应道,“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花月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那是非常积极,非常快速的选了颜彩过来,就怕慢了花月沧邪后悔。 她选的颜色是蓝紫色,她觉得这样的颜色和花月沧邪很配。 贵雅魅迷,遗世独立。 看着自己的杰作,花月夜垮下小脸,果然,这就是差距。 画得的确不怎么样,勉强可以看得出来是只蝴蝶。 花月沧邪看着铜镜中花月夜郁郁不欢的模样,挑眉淡淡笑道,“夜儿,出手不凡。” 花月夜挥挥拳头,“沧邪,你就别讽刺我了。”凑上脑袋,镜子里那么一看,两只蝴蝶,一红一蓝。虽然技艺差别大,可这么晃眼一瞥倒也勉强过得去? 一声轻笑。 花月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当看到花月沧邪带点慵懒的靠着椅背,笑着看她时,她才敢确定是真的。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画的蝴蝶也是相当有水准的。 为什么这么说,看那只在花月沧邪左眼尾处的勾人蝴蝶就知道了。 她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那一句话其实要反过来说。 有些人即便你给他龙袍加身,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相反,有些人即便粗布麻衣,你也会觉得那是世上最有光彩的衣裳。 就像她那只拙劣的蝴蝶,因为画在花月沧邪脸上,所以看上去当真好看极了。 人都有贪欲,有点得寸进尺。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次数多了,花月夜终于能在花月沧邪左眼尾处画出栩栩如生的蝴蝶了。 她缠着他,挽着他的胳膊在樱花林到处乱穿。 他的左边,她的右边,两只蝴蝶,靠得很近,翩翩欲飞。 她说,“沧邪,以后每年我过生日你都给我画一只。” 他淡淡的好听声音回道,“好。”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一章 指点江山红颜策 九俗顾顾梅顾四。这世道乱了,人心惶惶,血染遍野。 东燕王花冥天不愧是战神一般的人物,面对逍遥公子那般诡异强大的武器,愣是守住了范阳城。 只是,损失惨重。 而且,在一次他亲自出战中,还受了重伤。 即便如此,他手下的将士皆表示,誓死追随。 都以为逍遥公子要趁虚而入时,他却突然沉默下来。也不发兵,就在范阳城外扎营。 不过几日,范阳城内的供给内需莫名其妙被抽空。 众人恍然,原来,逍遥公子想不费一兵一卒等他们弹尽粮绝。 营帐被挑开,雪千寻还是一副纨绔模样。见逍遥公子呆呆的手里拿只笔半晌没动,好奇的挑了挑眉。 “喂,我说,你在写什么机密大事呢?”毫不避讳的三两步凑过去,低头一看,雪千寻有些讶异的眨眨眼,“蝴蝶??呃,没看出来,你一个大爷们,居然画这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 “不过,我说,你画得还真不赖,是不是练习很久了?”说着就要去拿那张宣旨。 却不料,作为逍遥公子的白夜瞬间截住他的手,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她早已经不戴黑纱了,而是那金色的繁复花纹面具。此刻,那面具反射着冷冷的光。 雪千寻也不畏惧,耸耸肩,自顾自的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白夜的书案前。“喂,我进来这么半晌了,是你自己出神。”又风流不羁的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为她偷偷练习多久才画得这般境界?” 白夜抿了下唇,看着纸上的蝴蝶。这是她第一次画…… 自从去了灵月的神殿后,她就开始做古怪的梦,后来即便不睡着,脑海里也会像播电影一样上演着故事。 到底,为什么。 那故事,可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花月夜是谁?从她的言行来看,似乎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沧邪……和她…… 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难道,难道因为她长得像花月夜,所以沧邪一直那般宠她?? 这个想法,不知为何让白夜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些过往闪过。 沧邪也在她脸上画蝴蝶,每年生日画一次。 居然在她身上怀念另外一个女人!! 咬咬牙,沧邪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而这几天,她也一直让人在打听花月教的消息。诡异的是,除了说花月教的弟子失去控制外,其它什么事都打听不到。她也放出了信号,居然没半个花月教弟子来复命,梵音天绝也没来。这着实反常得很。若不是现在脱不开身,她早就亲自回花月教去了。 “喂,喂?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还在为范阳城的事苦恼?”雪千寻见白夜发呆,在她眼前摇了摇手指。 白夜暗自吸了一口气,把自己从那故事中解脱出来。 严肃多了,“有什么新消息?” “我已经把范阳城内的所有生意停业了,加上你的,他们撑不了了。不过,打探到消息说东燕王下令把所有马匹宰杀了,我估计他想来个鱼死网破。” 白夜仰起头,缓缓闭上眼睛。 那天,她眼睁睁看着花冥天受伤,相隔千军万马,她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天哥哥,你怎这般固执。 到底要背水一战,和我决一生死么。 “他还是不肯投降……” 雪千寻微讥诮道,“投降?对于一个战将来说,死在战场上就是最光荣的。何况东燕王那般铁铮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子民。老实说,我倒是挺佩服他的。圣乾不管已逝的那些王爷还是现在除了他剩下的三王,像他这般坦诚的着实不多。” 又说道,“你为什么不动手?你完全可以强攻下范阳城。” 白夜幽幽道,“我并不想太多人死去。他们是无辜的。” 雪千寻怔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你也有如此善良的一面。”他看到她杀人,是那般果决狠断。 “呵?善良?你错了,我比谁都自私,我要灭了光耀帝纯粹是私怨。这样,你还觉得我善良?” 雪千寻哑口无语,不过他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惹他生厌,越是接触下来,越觉得自己对他莫名其妙有些好感。生出一股子想亲近他的冲动。 暗暗咬牙,真是见鬼了。 他又不是断袖! 白夜又突然开口,“既然东燕王准备拼死一战,我们得在他前面动手。不要晚上,我们就要大白天,在他们最以为不可能的时候动手。而且,就是今天。他一定想不到。” 雪千寻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想怎么做?” “我要你和九头蛇叔叔带上几个好手,悄悄潜入范阳城。然后把受伤的东燕王给我带出来。听着,是毫发无伤的带出来。”也不管雪千寻的反应,白夜低头在纸上写下一串地名,递给他,“不必带回军营,直接送去这个地方,有人会替他治伤。” “你……” “倘若你要在军营留下来,就别问为什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一刻,谁也无法否认眼前的逍遥公子不是指点江山的王者。 雪千寻认认真真的审视他,他发现这么几天了,他还是看不透眼前的人。 有时候看他和那些怪人说说笑笑,简单得像个孩子。可当他在战场上杀人时,又成了地狱修罗,残酷而嗜血。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范阳得手后,是不是北齐?”雪千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北齐…… 白夜沉默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无异,“北齐王既然病重在灵月,那么北齐不足为惧。我们可以直接越过北齐。再说北齐气候恶劣,贸然出击反而不利于我们。” “你不怕他们前后夹击。”雪千寻讶异,虽然北齐是他师兄的封地。可作为正常的思维来说,一个稍稍有些智商的人都不会去赌这种危险的事。 腹背受敌,不是开玩笑的事。 “哼,没有把握我会这样做么。你的任务是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南燕王带出范阳城,其它事不用你操心。”话虽如此,实则白夜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虽然看不透花未央,可她知道他有多不简单。 就算他远在灵月,一样可以操控北齐的人。 她只能尽量避开,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把北齐的土地染红。 只要花未央不主动来找她,她就不沾惹北齐! 雪千寻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逍遥公子,“好吧。” “这是信号。”白夜扔给雪千寻一支小拇指粗,一寸长的的花花绿绿的纸筒。 “这是什么?” “烟花。”鲁疯子特制的烟花。 在雪千寻出去后,不多时一头白发的英俊男子走进来。 “小子,找我什么事?” “九头蛇叔叔,我要你帮我盯着雪千寻。”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二章 喜欢不是为了得到 和化花花面花荷。“九头蛇叔叔,我要你帮我盯着雪千寻。” “哈哈,小子,你看出来了?”拍拍白夜的肩,九头蛇提起腰间酒壶喝了一口又才说道,“他的确出现得莫名其妙,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不过人心素来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夜一脸促狭的望着他笑,“九头蛇叔叔,你不要告诉我最近你常常有事没事在我耳边说些大道理是某人在暗中授意的。”那个某人二字还故意说得很暧昧。自然是指得她的美人娘亲。白夜也知道,她娘亲觉得她太过莽撞,不会多拐个弯,说这样会错过很多事,也会吃亏的。于是,让她身边这些人总是有事没事就给她灌输些思想,或者说教一番。 看着九头蛇难得噎住,脸上有些不自然。白夜笑得更欢。 瞬间抢过九头蛇手中的酒葫芦,喝了两口,“好酒。” “你这小丫头片子,原来是馋嘴了,想骗叔叔的酒喝。”九头蛇一个闪身又把酒抢了回来,不过那张英俊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的赧红。 白夜挑挑眉,“我可是实话实说,话说,叔叔,你多少年没见过我娘亲了,你可知她现在的模样?” “……十几年了……她的模样必定天下无双……”九头蛇的目光变得悠远,有些怀念。 “难道,九头蛇叔叔,你这头发……”是因为她娘??少年华发?? 向来洒脱诡异的九头蛇唇畔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你娘那样的女子,一辈子也让人忘不了的。” 在年少时为了一个女人瞬间华发,那得多深厚的爱?? 或者,多深厚的痛?? 这次换白夜拍了拍九头蛇的肩,“我娘很好,你们虽然没见面,可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想来在她心中你还是有些不同的。” 九头蛇又喝了一口酒,“丫头,你不懂。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得到她,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就很满足了。” “呃,倘若爱到深处又不能在一起,那有点难受吧……”就像她对未央……不是不爱,明明在意他,偏偏不能和他在一起,不能去爱他…… 那是一种无以伦比的绝望。 “呵呵,丫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那样的人,他明明很爱你,却偏偏不告诉你,只是默默的守护你,因为你过得很幸福,很快乐。那么,他的幸福和快乐必定是看着你过得好,他便满足。这不是不争取,不是懦弱,只是他了解你,知道你想要什么,想为你守护一份简单。如果你遇到了,你便懂了。” 白夜笑嘻嘻的,“九头蛇叔叔,这就是你的心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娘呢。” 九头蛇敲了她头一下,“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好了,我出发了,想必雪千寻那小子已经在等了。这次你让我们得手后护送东燕王离开,我们三五日都无法赶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啦,不会让你难以给我美人娘亲交代的。”白夜调皮的眨眨眼。 白夜预想的计划很顺利的实施,毕竟,雪千寻和九头蛇那一群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史料记载:逍遥公子从挑起战争到围困范阳城最后破了其城一共不过短短八日。 此后,逍遥公子的军队势如破竹,紧接着八王爷花宴的封地,五王爷花鸿颜的封地皆是不过短短三日就被攻下,圣乾朝野上下一片恐慌,寄希望于北齐王,毕竟他文武双全,可灵月传出消息,北齐王突然再度病重,已经昏迷了好些时日了。 也有为数不多的人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那八王爷花宴和五王爷花鸿颜也不是那般简单的人物,为何就没守住城? 而且,虽然他们战败了,却没人看见他们的尸体,是死是活都不知,这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死了就不论,倘若还活着的话…… 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想造反?或者被逍遥公子收买了? 自然,这些事只能私下里关上门在家开开玩笑,断然不敢出去乱说的。 这一日,逍遥公子的军队攻入圣乾京城。 战斗死人难免,当那恢宏华伟的朱红宫门被打开时,宣告着一代帝王光耀帝的陨落。 白夜对这皇宫不不算陌生,当她找到光耀帝时,光耀帝已经自焚被烧得面目全非,一具焦炭。 看着那黑漆漆的尸体,白夜十指紧握,怎么可能!! 她想要他绝望,她想要从他脸上看到很多表情,唯独没有想过要一下子看到他死。 这样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她万里打来不是想要看他如此简简单单的死!! 当心中五味杂陈过去后,白夜冷静下来。 光耀帝不是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倘若他如此简单,这么多年又如何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可她的围困那般严密,光耀帝断然逃不出去,因为她没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找!”冷冷一声令下,昔日威严不可攀的皇宫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没有找到光耀帝,倒是在一间密室找到了皇后,也就是花宴的母后。 那密室的确难找,因为是在一大片假山里,假山四周是波光粼粼的湖泊,里面游曳着各种珍奇的好看金鱼。 白夜挥挥手,示意随行的人退下。 好整以暇的看着神情戒备的皇后,懒懒的抱着双臂靠在假山上,“皇后,别来无恙。” 白夜每次扮作逍遥公子,都吃了特制的药,变了声音。因为她不是一个自控能力非常好的人,为了避免意外的破绽,索性吃药。这样声音在不吃解药的情况下就不会变回来,也不用时刻注意。 眼下,她这一句话皇后并没听出来是谁。 “你这个逆贼,你就不怕满门抄斩么!” 白夜仰头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我的满门,早就被你们斩了。” 皇后不笨,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夜的,想象着那金色面具下的脸会是谁。 白夜又讥讽道,“光耀帝大难临头居然丢下你,你也真够悲哀的。顺便告诉你一句,他已经引火自焚了。” “真的??”皇后猛地出声。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三章 为他人做了嫁衣 言小纯纯网纯的。白夜又讥讽道,“光耀帝大难临头居然丢下你,你也真够悲哀的。顺便告诉你一句,他已经引火自焚了。” “真的??”皇后猛地出声。 “呵呵,果然,貌似你不怎么伤心,还有点高兴??是不是觉得他死了,你就终于熬出头了?你们可真悲哀,为了那个位置,夫不夫,妻不妻,子不子。那位置当真如此具有诱惑力??”白夜之所以告诉皇后光耀帝死了,是想看看她知道不知道光耀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看这样子这皇后也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 不知道为什么,白夜就是固执的不相信光耀帝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 “你……到底是谁~~!!!”皇后开始还小心翼翼,现在有点失去冷静的斯底里。 “我是谁?”白夜换了一个位置靠,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送了让我今后再也不能怀孕的大礼。想起来了么,母后??” 那个母后说得阴森。话落白夜缓缓揭开金色的面具,笑睨着全身颤抖的皇后。 “夜……夜儿……居然,居然是你……”皇后片刻的失神讶异后,反应过来。 “是啊,可不就是我么。如此想起来,母后你当初做的好事可不止这一件。让我想想,在宁王府安插多年的探子,给花未央下毒,找人刺杀我们,后来给我下毒,弄个欧阳诗诗进府,害得我毁容坠落悬崖,九死一生。而那次边疆打仗联合花宴想把我们一举消灭……母后,我说得对不对?” “你……”皇后只一个字都颤抖不堪。不知为何,眼前的人每多见一次,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一刻,她居然不由自主的怕她,骨子里生寒的怕。 白夜浅浅笑着把玩着金色的面具,“我怎么什么都知道?母后,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多。我只是,在等,等一个机会,母后,”白夜璀璨的笑,“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的。” “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后,皇后突然想到,“你是七儿的妻子,你却要,却要夺了他父皇的江山!!倘若,倘若七儿知道,定然怨恨你一辈子!!!你永远,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 白夜仰头笑,无声无息的笑。 “即便我不夺了他圣乾的江山,一样得不到他的爱。”这句话很淡,很轻。 皇后尽量整了整凤袍,微微眯起眼,“既然你得不到七儿的爱,你何故要为他打下这圣乾的江山!!”毕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即便在如此恐惧的情况下,还是瞬间就扑捉到白夜眼中的落寞和淡淡忧伤。 白夜望向她,满脸好笑,“谁告诉你我是为他打下江山?这江山,谁喜欢谁拿去,我还不稀罕。” “那你……” “呵呵,我,我只是想来看看父皇和母后而已。” “你,你别过来。好歹,好歹哀家是一国之母,也曾照顾过七儿!!” “七儿七儿的,母后,你别叫得这么亲热。”突然面色一寒,白夜冷冷的说道,“母后你就不用刻意提你对他有多么照顾了。”又转而一笑,“母后,我刚刚说了,我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而我在意的人,不管他在不在乎我,我一样见不得他被别人欺负的。所以,母后,我回来找你了……” “你,你,你是疯子!!!” “母后,我没疯,所以我给你带礼物来了。”白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给皇后,笑道,“母后,打开看看。” 皇后颤抖着手打开,当看见血淋淋一张皮时‘啊’的一声尖叫,瞬间丢在地上。 白夜蹲下身子,捡起那血已经干涸了的东西,还吹了两口。“母后,你轻点。你这样会摔痛他的。”站起来把那小小的一张皮一样的东西凑在皇后的眼前,白夜笑得诡异,“母后,你可知这是谁,这是你儿子啊,你连他都不认得了么。你好好看看这张脸,我可是特意带回来孝敬你的呢。” 徐徐展开,那没有血迹的一面,果然是花宴隐隐约约的模样。 皇后一声尖叫,疯了一般转身往外冲。 大抵是太惊慌恐惧了,跑出去,忘了外面是湖,一下子摔倒下去,掉在了湖里。 随后步出假山的白夜已经再度戴上了面具,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皇后在水中一边扑棱一边怪叫着‘疯子’‘不可能’‘不会’‘死了’之类的词语。 脚尖一点,白夜踏水落在那边岸上。 这时候一个俊俏的公子哥模样的人上前来,全新的面孔,声音却是连仙鹤的。“公子,她好像疯了,要怎么办。” “让人把她带下去,关在到处都是花宴人皮脸的屋子里。叫人看着就行,不用杀。” 连仙鹤笑嘻嘻的看着她手中的‘人皮’,“公子,这假的也能把她吓成那样。” 白夜挑眉,一下子把手中的东西丢给连仙鹤,“既然你不怕,那送你了。” “啊~”连仙鹤也是一声尖叫,瞬间丢开,并上前抱住了白夜的腰。 白夜不可置信的,“连仙鹤,你连小孩子的血都敢喝,人的内脏都敢掏出来吃,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怕这张假人皮。” “公子,人家是姑娘家,偶尔也会怕的。”连仙鹤把脸埋在白夜胸前。本来,她们两个是差不多一样的身高,可白夜因为要扮男人,那靴子下面垫了底,做了文章,这样看来倒是比连仙鹤高一大截,有一米七多的样子。 正因为这样,她的男人扮得有模有样,让人压根怀疑不到她身上。 因为这个时代,人皮面具可以作假,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原来身高也可以作假。自然,除了那些练了天生缩骨功的人。 不过那也只能缩小,而不是拉大。 眼下连仙鹤如此这般,白夜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拉开她圈住自己腰身的手,“好了,别玩了。还有正事没做。” 连仙鹤一个男子打扮,却冲白夜女儿般的笑了笑,看得白夜怪别扭的。“公子,我正是要来告诉你这件事。你说的原来宁王府的那条密道,刚刚去探的人回来说,通向皇宫一冷宫处的后花园。” 白夜颦眉,“还真是这样。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连仙鹤笑眯眯的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看上去普通,质量却非常之好的残布。“我拿去给巧手林仙姑看了,她说这布料的撕口是新鲜的,应该是最近一日之内,匆匆被带刺的东西挂住被撕裂下来的。” 白夜瞬间明白过来,“这布是在那密道找到的?” 连仙鹤点点头。 白夜抿了下唇,如果这布和光耀帝有关,那么他已经从那密道离开了。 尽管她防范了所有地方,独独有些无法面对熟悉的宁王府。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她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莫名感伤。她有意识的避开,却不想被光耀帝钻了漏子。 曾经还在宁王府时,她便发现有人进了那密道,只怕那前后两起人,很有可能就有光耀帝的人。当时,一时好玩整人还故意抹了风起雪落给她的奇怪毒药在密道口。 因为后来并没有出现中毒的奇怪之人,一时之间也忘了。 想起风起雪落,白夜顿了顿。 脑海中都是他凄绝的笑,脸上满是鲜血…… 喟叹,压下太多心绪。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消失了的光耀帝事件上。 这人虽然不是东西,不过也的确不简单。 不愧是一国皇帝,自己任何一个儿子臣子家都被他里里外外掌握了个通透。 白夜在想,就算花未央那样凡事尽在掌握的人也不见得就知道自己挖的密道被光耀帝知道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个密道不是花未央私自建的,而是本身光耀帝就知道。 不管是那一种,都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光耀帝极有可能没死。 据记载,逍遥公子攻下圣乾皇宫后,只留守了极少数的人。然后带着大军匆匆消失,突然之间,逍遥公子的大军再度隐没,没半点痕迹。 逍遥公子的去处也无人得知。 就在逍遥公子退兵的当天下午,圣乾京城不知从哪里突然涌现无数杀气腾腾的队伍,自然,几乎没费摧毁之力就夺了逍遥公子的战果,进驻了圣乾皇宫。 那个人是地狱门的门主——鬼面修罗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四章 设局之人着急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江山如画分割线———— 白夜收到这个消息时,在圣乾去往灵月的马车上。 “公子,鬼面修罗太无耻了!!怎么这么卑鄙!!”连仙鹤忿忿不平。 白夜靠在马车的软靠上,“我知道必定有人会出手,所以只留了极少数的人在皇宫,也告诉过他们,只要一发现异样就撤,不要死守。眼下,他们基本安全撤离,我也不担心了。” “可是公子,虽然那些守皇宫的人没事,但是那江山是你打下来的,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鬼面修罗这种小人!!!” 白夜扬眉笑,“怎么?你喜欢?倘若你想要当日怎么不说呢?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想要,我再去打回来送给你便是。” 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可倘若连仙鹤说要要,保不准白夜立刻就掉头。 连仙鹤也是了解的,俏脸微红,藏下了许多女儿家的心思。拿了一个软枕给白夜放在背后,让她更舒服一点。半晌才说道,“切,谁稀罕啊。那有什么好的,皇帝的财富,皇帝的享受,我们逍遥门哪一样没有,才不稀罕那苦差事。” “施主,有慧根啊。”白夜笑。 “公子,你取笑我。” “可没,能有你这种思想的确也难得,还真有点顿悟。就……”白夜本是随便说说,突然一下子想起还在逍遥谷养伤的千劫,他曾经不止一次说她是妖孽,她很是不服气过,现在看到那些流离颠沛的人,看着那些死去的人,尽管她不是多么的善男信女,可依旧觉得,自己真是妖孽…… 祸害…… 那变态和尚也说过她是极具慧根的,如果真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祖会不会收她? 又有些自嘲的笑,当初她还骂千劫,说‘只要犯了罪就出家,难怪这世上有那么多秃驴’,要是有一天她也成了秃驴,会不会被他嘲笑? “公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连仙鹤见白夜突然安静下来,有些慌的开口。 白夜回神,蓦地一笑,“什么错都没有。” 连仙鹤见她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公子,虽然我不稀罕那皇位,不过我还是想说,鬼面修罗真的很卑鄙嘛。” “一定会有人出现的,即便不是他也会是其他的人,可这个事情搁置得越久,天下会越乱。政权不管更不更替,首先是要确立下来,必须要有一个龙头。这样说,你明白吗?” “公子,你到底不想那些百姓颠沛流离。” 白夜笑,“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人活着,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说完心下又有些自嘲,她现在的心态还当真是极端,一方面极端的冷血残忍,一方面极端的善良悲天悯人。 她是不是真的要疯了? 至于被连仙鹤万般不耻的鬼面修罗,白夜在脑海中想了一下最后见到他的样子。 那个时侯,他伤还没痊愈,那样望着天空,那专注却清远的目光的确让人看不出来他才是最后的掌局者。 不过这也不奇怪,鬼面修罗曾经很坦诚直接的告诉她,地狱门的总舵在圣乾的皇宫之下。 这样一来,那些突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一切的解释都合理了。 鬼面修罗…… 她和他算不上很深交,尽管,尽管…… 只是她以为他不会在乎那皇位,还真是九头蛇对她说的那般,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谁又真正看得透谁呢。 白夜不笨,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做了别人的枪手,只是她无所谓。 连仙鹤也沉思了半晌,轻声反复念着白夜说的话——此生若能得安稳幸福,谁又愿颠沛流离…… ——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念着念着,突然泪流满面。 白夜知道她必是想起了什么过往,也不问,只是轻轻抱着她。 不止连仙鹤,她自己何尝又不是,曾经想那般简单快乐的活着,就是想要一份平淡的安稳和幸福,她只想做个很普通的人,她真的没有野心的。 她现在有很多东西,可是却是颠沛流离着。 她要的安稳和幸福,永远不会有,也不会来。 ——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可人还得活着,活着就不能太过杞人忧天。 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所以她要去灵月。 灵月,那并不是给她留下美好记忆的地方。 那里,死了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那里,她开始做怪梦,发现一直宠着自己的沧邪很有可能把她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 那里,有个人温柔对她说过,“没有。” 从来没有动心过…… 她还记得,他说这话时当真温柔。 白衣乌发,是万般清隽的神姿,从容的身形,是他一贯的高雅宁和。那抹雪白让她觉得真像那山巅冰雪一般不可攀附,他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里是如水的笑意。 他笑着在说——没有。 是那般的……温柔…… 马车外有奇怪的叫声,白夜掀开窗口的流苏,那斐色的鹰落在窗口。 腿上绑有纸条,展开,是九头蛇的消息。 ——灵月恐有异动,应该关于宝藏。 白夜笑,她就知道所有的人如果有阴谋,下一步必定要去寻宝藏。 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这暗中似乎有一个人在设局,等着所有人走在他预定的棋盘位置上去。 之前,不是她大意,是那个人心思太过慎密,实在让人发现不了破绽。 白夜相信,那般厉害的人,她想看出端倪很难。这次,之所以她能隐约感觉到,是那人加快步骤了。他似乎有些着急的在加快动作。 想道理,这是不应该的事。 一个可以潜藏得任何人都发现不了蛛丝马迹的人突然这般贸然,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是白夜最关心的事,她想去灵月,把很多事情做个了结。 她不要江山,她只想要最简单平凡的幸福而已…… 可何为幸福? 或许,越是简单,越是世上最奢侈,越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五章 莫雪飞鹰旧故人 我保跟跟联跟能。在去往灵月的路上,并没有其它的人跟随白夜。尽管知道花宴、花鸿颜、或者光耀帝都极有可能无事,这样大咧咧出现说不准就有危险,但白夜依旧没留下其他人,只是带了连仙鹤一个。 白夜不在是逍遥公子打扮,而是普通男子的模样。月牙白的衣衫,平凡的面容。连仙鹤到是换成了姑娘家的衣裳,只是也不是自己的面容。 白夜对易容这样的事的确不擅长,不过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是做得很精致,那人皮面具和吓皇后那张花宴的假人皮脸一样,都是出于一个人之手,那人是一个性情古怪的中年男子,是唐媚儿的故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帮白夜。 九头蛇他们又传来消息,有一部分人已经到了灵月国了。 不过白夜并不想太麻烦他们,毕竟,这些人都算前辈了。所以,只让了极少数的人过去。作为逍遥公子的大军就如民间传闻的那样,突然出现,在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一路中,白夜数次收到消息。 基本都是关?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2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2部分阅读 关于攻入了圣乾京城鬼面修罗的事,也有灵月方面的,自然,既然说到灵月花未央作为北齐王也在消息之内。消息说,北齐王的确是病重,好多时日不曾下床了。 往往,白夜只是看着马车外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仙鹤也不去打扰她,就是多给她加一件衣,或者把软榻给她布置得暖和一点。 自从那日连仙鹤抱着白夜哭过一次后,对白夜的态度越发暧昧古怪。白夜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当连仙鹤闹着玩。毕竟,连仙鹤这样的女子本来就是性格迥异的。 她可以那般残忍嗜血,也可以无比天真浪漫。 连仙鹤的年纪比白夜大很多,不过白夜偶尔觉得,这连仙鹤比她都小孩子。 心性其实挺直,挺简单的。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就像她一次次抱怨鬼面修罗是个小人,趁机篡夺了她们打下的江山。 就这样,两人一路不疾不徐,这日就来到了圣乾和灵月交界的边城。 白夜和连仙鹤两人吃了饭,休息了一番,刚刚才出城就遇到麻烦了。 那是一批非常训练有素的好手,至少五百人以上。 白夜的武功不弱,可是要带着双臂功夫被废了的连仙鹤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如此有组织有准备的围攻。 连仙鹤冷冷的看着围住自己和白夜的那些人,眼里是嗜血的杀气,对旁边白夜说话时倒是柔和了许多,“公子,你先走,这些东西胆敢出现,我一个个把他们的心挖出来。” 白夜挑眉笑,“只怕我想走他们也不会让啊。” “公子!”连仙鹤有些着急了,她知道白夜如果单独突围是可以成功的。 白夜安抚性的对她笑了笑,只说道,“换成是你,你会独自一个人先走么?” “公子……”连仙鹤低喃了两个字,扬起下巴冲白夜一笑,“公子,我们一起走。” 白夜手一扬,那细细的银白软鞭在空中划出晶莹闪亮的弧度,淡淡的,“你们一起上吧。” 那些人却只是把她们围住,一时半刻好像没有动手的打算。 “不动手就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白夜冷冽的扫视了那些人一圈,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们。 终于,有一个人上前抱拳道,“在下等人是奉主子之命,请逍遥公子去做客。” 白夜伸手制住欲动的连仙鹤。眼眸却微微眯起。 她这样打扮,居然还有人知道她是逍遥公子。 “倘若,我说不呢。”白夜勾唇笑,语气却是极冷。 花鸿颜啊花鸿颜,当初没对他斩草除根还真是她太过随意了。 “那我们只好请逍遥公子走一趟了。” 整齐的抽剑声,在这安静得诡异的黄土道路上响起。剑气卷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尘土,却没一个人眨眼睛。 白夜连仙鹤两人也是十分警戒。她们都知道倘若打起来,她们两个的胜算不大,即便能出去,也得要付出点代价才行。可她们两人都不是会因为畏惧就退缩的人。 连仙鹤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死也要保住白夜出去。 眼见一触即发的万分危急时刻,就像地震一样,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似乎在微颤。而远处,有什么奔腾的东西潮水般涌来。 那威震奔腾的气势还老远就让人下意识觉得被扼住一般,幸亏这里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否则手软脚软是在正常不过的反应。 近了,才看清楚那是浩浩荡荡的骑兵。 那些骑兵直接把所有人围在了中间,身下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呼着白气。 策马进圈子的两人身下是两匹黑色骏马,威武雄壮不在话下,他们进来,那些围住白夜和连仙鹤的人虽然剑尖一直对着他们,不过却愣是让出了一条路来。 都是聪明人,彼此的实力一看便知。 让白夜在意的不是他们的气场大,实力恐怖。而是黑骏马上的那两个人。 那女子身形比一般女子要高点,不过那张脸倒是分外娇俏,嘴角的浅笑有着隐约的邪肆,这不但不影响整体美感,倒是让人觉得这女人是个王者一般站在高处的人,对俯瞰的芸芸众生,有一种骨子里的不屑,也有一种一般女子即便是男子都没有的浪荡不羁。 这人面貌白夜没见过,可那感觉很熟悉…… 而那个面容轮廓深刻的英俊男子,白夜抬头对他笑了笑,“飞鹰,好久不见。” 又把目光移到女子身上,“莫雪,没想到面具下的你这般惹人眼目。” 莫雪耸耸肩,嘴角邪肆的笑意泛大,“我亦是没料到再见面你会是这般模样。” 白夜摸摸自己的脸,不在意的笑了笑。“人总有各种各样的面具。” 莫雪一个利落的翻身,英姿飒飒的跳下马,三两步来到白夜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落在她的靴子上。 顺着她的目光,白夜自然知道莫雪想的什么,她应该是奇怪她的身高。眼下,白夜站着和莫雪一般高,先前在大漠时,她是没有莫雪高的。 两人相视而笑,恩仇尽泯。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六章 一路护送好朋友 我保跟跟联跟能。两人相视而笑,恩仇尽泯。 这就是人的直觉,几个月前还是两两相对的人,可这一刻,白夜知道,莫雪不会出手对付她。莫雪这个人,那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有着大漠蓝天一样清澈坦诚的东西。 一身神秘冷冽黑衣的飞鹰也下了马,来到莫雪旁边。 白夜看了他们两个两眼,“这是什么都解决了?” 飞鹰的确是就像是沙漠飞鹰一般的男子,孤傲不驯,沉着冷酷。 不过此刻听白夜如此说,那坚毅的俊脸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莫雪倒是很坦诚的大咧咧说道,“我勉强收他做我的伴侣了,至于以后,看他的表现吧。”又拍了拍白夜的肩,目光却是看向那些围住白夜她们的人,“这些事我们可以稍后在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那些不长眼睛的东西。” 话落,莫雪举起手,手中一个雕刻着奇怪图案的黑色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些骑兵瞬间准备好武器。 先前和白夜说话那个人看见那牌子,脸上是万般震惊。“传说中的沙漠军团……”带领军团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关于沙漠军团,是有那样的传说,他们称霸于整个沙漠。那是一支很神秘的军队,又身处在茫茫沙漠中,已经二十多年不出现了,都以为已经葬身浩瀚的黄沙之中了,谁料此刻居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无可能。这圣乾和灵月交界处离那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沙漠并不是太远。 当初,白夜从沙漠出来,也是居住在灵月靠圣乾边境的地方。 “撤!”那人下令。 莫雪冷笑,那些骑兵瞬间把出路围得水泄不通。 白夜微颦眉,想了一会儿。冲莫雪说道,“让他们走吧。” 莫雪侧头看她。白夜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飞鹰也深沉的看着白夜,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 “让他们走。”莫雪轻描淡写的下令。 “多谢逍遥公子。”那人抱拳冲白夜说道。 “谢就不必了,你回去给你主子带个话,让他有事在灵月去等我。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了,范不着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人没回话,只是指挥手下退出去。 见他们都走了,莫雪才开口,“白夜,这样放虎归山,你不怕他们卷土重来?” 白夜戏谑的笑,“莫雪,你不是打算要送我到灵月么。” 莫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正如白夜所说,莫雪和飞鹰当真护送她们。自然不能带那么多骑兵,不过,仅仅他们两个人也足够了。 四个人都骑马,白夜和莫雪并肩而骑。 白夜侧头,“那些造反的长老呢?” 莫雪微微眯起眼睛,“那些老不死的东西被我丢到斗兽场喂了狼。” 半晌,又说道,“不过我也吃了不少苦头,差点就死了。后来,被人救了,我也夺回了权力。”莫雪说得云淡风轻的,可白夜知道过程必定是充满了血泪。 “那点苦不算什么,我从小就是这般长大的。”莫雪笑了笑,“白夜,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逍遥公子。逍遥公子的事,就算是我们大漠也听说了,没想到那潇洒就弃了江山的人居然是你。哈哈,我莫雪能认识你这样的人真是不枉此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事实上,在我看见你的脸那一刻,就把你当朋友了。”有些事就是那么简单,没有原因,只是看的顺眼,喜欢。 莫雪又把马靠近了白夜的马一些,近得不能在近了。 “白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逍遥公子,在你易容了的情况下又为什么会赶来替你解围对不对?我不想欺骗你,我和飞鹰本来都是要死的人,当初一点生机也没有了,你知道那些老不死的有多厉害。飞鹰把你送走后赶回来时,我已经受了重伤,可想而知他带着我逃出去是什么光景。 即便我在大漠长大,可也会说,大漠是绝对无情的地方。想在大漠生存下来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何况是逃命带伤的我们。不过我们素来命硬,靠着对大漠多年来的了解倒也坚持了好一段日子。具体是多久,我们已经记不清了。 后来我们坚持不下去了,可我没什么后悔的,因为……”说到这里莫雪回头看了飞鹰一眼,飞鹰虽然没什么大的表示,不过对向莫雪的漆黑眼眸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宠溺。 “我当时在想,我活了二十年,可这段艰苦的日子却是记忆里最美好的。我们挽着彼此的身子,已经准备好了一起长眠于大漠。我唯一不甘心的是那些老东西如此狼心狗肺,不过那个时侯这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死时,身边有一个值得珍惜的人,这比什么都好。在死亡面前,我发现一切都变得真实,你会发现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白夜默默不语,她能想象飞鹰和莫雪相挟走在无垠黄沙里的情景,因为,她也曾经走过啊。 也是两个人,彼此相挟。 不弃不离…… “如你所见,我们没死。被人救了。那人……我想你也猜到了。是北齐王派来找你的人。他们不仅帮我们治了伤,还帮我夺回来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大漠儿女向来有恩必报,虽然不是他亲自救的我们,不过他却是我们一族的恩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 这次,我们听说北齐王病得严重,大漠素来流行巫医,我们族里的巫医也是很厉害的。就算不能治了他的病,想来也可以稍稍控制一下。可惜,我们的巫医年纪太大了,没法子和我们一同前来。所以,我们带着药来了。 为你解围,是缘分也是意外。当时,我们出了大漠,我和飞鹰在圣乾边城一间客栈休息时听到隔壁有人在商议抓住逍遥公子的事,本来对这逍遥公子只是好奇,可当那人吩咐手下下去后,又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白夜,你可真大方,江山都可以不要。 我们一联想,也只是猜测,或许你可能是逍遥公子。当我们赶来时,也只是抱着看看的态度,没想到你真是逍遥公子。” 白夜静静凝视着莫雪,好半晌没说话。 莫雪又说道,“当初我那般对你们,对不起。” “都过去了,何况,即便是那时我也没怨恨过你。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莫雪释然,冲白夜笑了笑。又突然说道,“不过当初我可不全是为了赌气气飞鹰才想留住北齐王的,你知道北齐王那样的美人在我们沙漠来说有多不容易,形象点说就像沙漠的绿洲。就算我不能吃,看看也是赏心悦目的事啊。”莫雪开起了玩笑。 白夜勾唇笑了笑,淡淡道,“他的确是好看的。” 莫雪发现不对劲,“怎么了?你们……” 白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莫雪有些吃惊,“为什么?” “很多原因,不过不管什么原因,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以为我已经离开了人世,以后就算见面,也不会认得出。” 莫雪沉默,她在想有一件事要不要告诉白夜。 她刚刚欺骗了她,当初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的的确是北齐王的人,可随后不久北齐王亲自也去大漠寻她了。莫雪还记得,当时她看见北齐王那般孱弱的样子,纵然是她向来冷硬的心也被感动得酸酸的。 后来,北齐王帮她夺回了权利。要是没有北齐王的精妙计策,他们手里为数不多的人拿不下那些武功高强怪异的长老。 而她之所以骗白夜是因为北齐王给他们的信中说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夜。 虽然白夜是她打心眼里交的朋友,但他们民族向来重诚守信。答应恩人的事,断然不会出尔反尔。 心下叹息,只有对不起白夜这个朋友了。 不过,除了当初是北齐王亲自去大漠寻白夜这件事莫雪撒了谎,其他事她都是实话实话的。 飞鹰策马上来,看了她们两个一眼。 “我和莫雪送你到了目的地就回大漠,巫医的药早已经让人送去灵月北齐王处了。” 白夜侧头看他,“你们不去见他?” 飞鹰沉着道,“恩人并不希望我们见他。” “何况,那灵月不是我们能久呆的地方。我们的身份太敏感,呆久了要出乱子。”莫雪接过白夜的话。 也是,她们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沙漠军团,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眼下灵月本就是龙蛇混杂,莫雪和飞鹰去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这一路并不遥远,三日后飞鹰和莫雪把白夜和连仙鹤送到了目的地。 没有长亭,却有古道。 两旁的柳枝已经长满了嫩绿色,随着春风微微的荡。 白夜送莫雪和飞鹰离开。 马上的莫雪看着白夜,“白夜,如果有一天,你来了大漠,定要去找我。” 白夜点点头,“一定。”话虽如此,可她知道只怕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去了,大漠里的回忆太多。 因为那些回忆太过美好,她没有力气触及。 “白夜,我想,也许你不愿意听,虽然我和恩人接触不多,可总觉得他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也许,你有什么事误会他了。人生短短几载秋,活着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像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这一路多多少少莫雪猜到一些白夜的心结。 白夜笑了笑,“莫雪,你真是越来越小女人了。” 莫雪哈哈大笑,“告辞!”一提缰绳,身下的黑骏马率先冲了出去。 飞鹰只是深深的看了白夜一眼,“保重。”而后也策马而追。 看着两匹马渐渐消失,白夜能想象到他们一起策马跃苍漠的样子。 谈笑之间,逍遥于苍穹之下。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七章 再见面 恍如隔世 裁幻总总团总,。送走了飞鹰和莫雪,白夜和九头蛇几人汇合。 这处宅子初看去很普通,内里却是大有乾坤。机关暗道五行之术皆运用了。九头蛇告诉白夜说,这是唐媚儿曾经住过的地方。 白夜发现,这地方离她前一阵子住过的璎珞居不远。 是夜,一抹黑影飞快潜入一座奢华别致的大房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逍遥公子白夜。穿黑衣,带了人皮面具。 白夜轻飘飘的落在残花凋零的园子里,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素来花开不败的各种花树此刻一片零落,这才短短时日,曾经的华美亭台楼阁已经蒙上了斑驳的尘埃。好似好久都不曾有人住过一样。 很安静。 一丝风也没有。 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凉和悲寂意味蔓延开来…… 花月教的地方,什么时候出现过这般样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么多的弟子去哪里了? 白夜压下心底的不安,飞速在各个房间穿梭起来。 去到花月沧邪曾经住过的屋子时,那贵雅的软榻上一样的冷寂,上面还有一件惑紫的衣裳随意搁着。 白夜抿了下唇,过去拿起那衣裳,无意间嗅到上面残留的淡淡魅香。 一切恍如昨日,紫衣男子支着头背对着她慵懒半倚在软榻上,好似那傲雅贵惑的遗世雪莲花。 此刻,她看见这样的衣裳上居然落了薄薄的尘。 白夜一口一口把那尘吹掉,把紫衣叠好,搁在软榻上,看了一眼这才退出去。 这的确是一座空屋子了,别说人,白夜没感觉到一点生命迹象。 甚至,这春季本应该生长却悄然枯萎的草丛里连那些虫鸣都没有。 绝对的死屋…… 白夜出了曾经辉煌漂亮的璎珞居回到现在所住的地方时,见九头蛇在哪里等她好半晌了。 “叔叔,什么事?” 九头蛇把一张类似于地图的东西递给白夜,“现在到处都流传着这样的藏宝图。” 白夜展开看了看,“藏宝图这样的东西居然到处流传着,未免太过奇怪了。” “不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想,那些暗中窥伺宝藏和想探索到龙脉的人都会去的。” “叔叔是想问我,我们去不去?”白夜微勾唇,“既然,有人到处泄露这样的藏宝图,不就是希望所有人都去么。我们不去岂不是要错过太多东西。” “这很有可能是陷阱,不过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已经有好多人出发了,即便是陷阱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九头蛇想了想,“丫头,你可以不用去,我们替你去就好了。” 白夜站直身子,“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恰恰相反,你们都不要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不成!”九头蛇难得语气强硬。 “这是作为逍遥公子的命令!!” “丫头,你……”九头蛇叹息,“丫头,这次的事我直觉认为不简单,你若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对你娘交代。” “关于这个叔叔大可不必担心,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在说,我的本意不是要和别人抢夺宝藏,危险性不大。关于娘亲,不用叔叔你交代,等我把事情办完,会自己回去陪伴她过以后的日子。” 顿了顿,白夜开口,“花月教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不远处那璎珞居里的人到哪里去了?” 九头蛇面色有些严肃,“丫头你若是问花月教的尊主,的确没半点消息。那样的人倘若要消失,不是我们的能力可以找到的。那璎珞居当初你让我们留意,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人进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里面的人,在我们来之前就没有了。听说在之前就突然消失了,就像我们的势力突然隐没一样。” 直直的看着白夜,“丫头,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花月教太过邪门,你自己要小心。” 白夜微微垂下眼帘,“我知道。”如果沧邪回了花月教,这世上的确没有人可以找到。 九头蛇轻轻揽过她,就像慈父那般摸摸白夜的头,“丫头,有时候不宜把太多事一个人扛,那样太累了。” “呵呵,叔叔,你可真是越来越老古董了。” “臭丫头,你这是嫌弃九头蛇我啰嗦。” “不敢不敢,不过叔叔,我当真要拜托你一件事。以后,可不可以去我娘亲身边,她身边的人对她都很好,可我依旧觉得她也会寂寞。” 九头蛇一怔,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夜,“丫头,你想做什么?” 白夜好笑的看着他,“叔叔,你想歪了。我只是觉得我娘也许高兴见到你。有时候仅仅是我这个做女儿的陪伴是不够的。” 见她目光清澈坦诚,九头蛇松了一口气。 白夜无奈,她这样的人向来都是非常珍惜生命的。 不管什么,倘若人都不在了,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在白夜的坚持下,终于说服九头蛇一行人不要跟随。她一个人去寻宝藏,九头蛇他们在这里等她就好。 自然,这费了些功夫。 特别是连仙鹤,死活不同意。 最后还是白夜摆出逍遥公子的主子架子,她才沉默不语的跑了下去。 白夜就想不明白了,连仙鹤这样的女子执拗起来怎么那么坚持。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外面关于宝藏之说已经是沸沸扬扬了。 不仅仅是很多人都有地图,甚至宝藏在岷山之下这样的事也是人尽皆知了。 白夜骑了一匹很普通的枣红马,顶着同样普通的人皮面具,穿着一般人家的简单衣衫,慢悠悠往岷山而去。 岷山离灵月京城并不远,一天一夜便可赶到。不过沿途的路不怎么好走,越走越荒凉。 有那脑子灵光的小生意人,在沿途设了简单的茶棚和驿站。 那生意还当真空前火爆的好。 这个时节是极美的,万物复苏,有早春的花开始绽放,那漫山遍野的荒凉被那浅浅的绿色和野花覆盖,看上去心情也是万般舒坦。 这里是难得的有些开阔的腹地,这个茶棚是一家三口开的。 此刻,这小小的茶棚也是爆满。 什么人都有,形形色色。 白夜还算幸运,她到得早,来的时候还有几张简陋的桌子。她便在最角落的坐下。 喝了半日茶,也没打算再度启程。因为,她没看见任何一个比较可疑一些的人。 春日的暖阳晒久了会使人产生困乏慵懒的倦意,那些赶了大半天路的人在这茶棚一打尖,几乎有些想昏昏欲睡起来。 白夜也是半眯着眼睛,喝了好多茶。 当她又一次低头喝茶时,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了。 好半晌,没发出一点声响。 她缓缓抬头,眯眼透过无数人的头顶看向来路。 他不是重病下不了床么? 蓝天白云下,那人迎着暖暖的春光漫然而来。 雪白的衣,乌色的发。 这一路,马都没办法骑了,得靠双腿走。那人也是走来的,不过在他脸上找不到一点萎靡的疲累样子,虽然脸色实在太过白透,那身姿却万般宛然从容。 再见面,恍如隔世。 隐约间,白夜听到周围细小的嘘声。 这里面自然有认识北齐王的人,一时之间让人猜不透那片刻的静默到底是因为他绝世风华还是他的身份。或许,都有。 “客官,喝茶么?”开店的男子迎上去,热情的招呼。 未央浅浅笑笑,目光淡淡掠过那些喝茶的人,当他看到白夜的方向时,白夜手一紧,可未央的目光并没有多作停留,和看所有人一眼。 到底,他没认出她。 这样也好,倘若用自己的脸,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白夜心下好笑,她终于明白世人为什么总喜欢戴面具了,因为这样没人认识你,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随意上一壶就好。” 那店老板没见过未央这般有气质的人,不过做生意的都比较聪明,知道没人喜欢别人这样盯着自己看的。于是快速回道,“客官你稍等,不过小店没位置了。你看看是不是和别人拼个桌子?”说着还四下望了一圈,这一望就发现只有白夜是一个人霸占了一张桌子。 这茶棚算是露天的,白夜所处的这个位置景色并不优美,又太靠后,这样才保得一个人使用。 眼下店老板一发现,穿过人群去到白夜面前,“这位客官,不介意这位兄台拼个桌子吧?” 白夜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目光移向店老板后面的未央,“请便。” 店老板见说妥了,又招呼了两句就下去泡茶了。 “叨扰了。”未央微点头朝她笑了笑,在白夜对面坐了下来。 白夜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话。 她无法说太多话,她以为自己算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了。 可是一见到那熟悉的容颜,心里的各种滋味回转,她怕自己一开口,很多事都控制不住。 她一向很明确的认识到一点,不是她不爱未央,只是她不能爱…… 未央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这个男子的冷淡,礼貌的寒暄后店家已经把茶泡来了。 他也不说话,优雅的喝起茶来。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八章 诡异各种寻宝人 言小纯纯网纯的。未央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这个男子的冷淡,礼貌的寒暄后店家已经把茶泡来了。 他也不说话,优雅的喝起茶来。 实话说,这种环境下,这茶的味道要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可未央那样淡淡笑着品茶,会让人觉得这茶是人间上品。 又浅抿了一口,未央搁下茶杯,冲白夜微微笑了笑。 白夜一惊,才发现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好久了。有些狼狈的移开,尽量不动声色的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好几口。 一时不知道往哪里看,就四下乱打量,这一看,发现很多人都盯着他们这一桌。 有探索,有不可置信,善意恶意都有。 白夜隐约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也是,一个国家的王爷也来到这寻宝藏的路上,换到谁身上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那些人遇见白夜的目光,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白夜转回头,看着未央沉声道,“你也是来寻宝藏的?” 未央浅浅笑了一下,算是默认。这才开口,“兄台也是?” 白夜尽量平静的看着他,“有我在,宝藏你得不到。” “还没进山,兄台又何出此言。”未央依旧浅笑,声音一如既往像极了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却也是,让人不可琢磨。 白夜扫视了那些伪装喝茶却是在暗暗听他们对话的人一圈,“呵,只怕都没那么容易。” 未央不在意的,“尽力而为罢了,能得到自然最好,得不到也不用强求。” “既然你这么想得开,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未央静静的凝视着她,“兄台,你对我有成见?” 白夜暗自握了握拳,该死的,他还是这么敏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未央浅笑,也没多说什么。 又静默下来。 太阳偏西。 吹来的风变得有些凉。 白夜条件反射看了未央一眼,果然,他的面容似乎更苍白了。 未央歉意的朝她笑了笑,侧过身子,白夜看不见他的脸,可她知道他拿了一块雪白的绢帕出来。 当未央再度转回身时,那唇虽然很干净,可比先前鲜红潋滟了不少。 白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不想别人看见,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见。 本是随意移开的视线,在看见路口又有人进来时,白夜微微眯起眼睛。 四个人,都是挺拔修长的身姿。 面容普通。不过这些寻宝的人,包括白夜自己不也是用了假脸么。 店家照例上前招呼,这次不用店家说,他们四个直接就来到未央和白夜坐的地方。 这桌子要坐下他们四个显得挤了,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稍稍打了一个招呼就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气氛无端古怪起来。 坐在白夜旁边的两个人一直用哪种探寻的眼光打量她,白夜目光一凝,“两位,安分一点。”她其实是故意开口找茬的,所谓言多必失,她想探探他们的底。 在她右边的素衣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在下觉得兄台面善得很,一时失礼了。”话虽如此,却没有多少诚意的样子。 白夜左边的青衣男子自顾自的笑笑,却没说话。 一直没出声只是喝茶的未央倒是开口了,“四位是一路的?” 他旁边一个土色衣衫的男子接过话,“不是,我们也是途中遇到结伴同行的。” 土色衣衫刚刚说完,那个打量了未央半晌的黑衣男子微微挑眉道,“你是北齐王?” 那素衣男子一声冷哼,“北齐王?圣乾都换了天了,哪里来的王。” 那青衣男子终于开口,“的确,只是没料到那逍遥公子会拱手把江山让给别人。” 黑色衣衫的男子又哼了一声,“只怕那逍遥公子和地狱门的鬼面修罗早就联手了。说不准就是一个人!” 那素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逍遥公子和鬼面修罗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不过那逍遥公子会把江山让给别人到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未央看了他一眼,“喔?阁下认识逍遥公子?” 素色衣衫的男子目光变得有些冷,“我没那个福分认识那样的大人物,北齐王贵人高处,想必才有那个机会和他接触。” 未央淡淡一笑,“刚刚你也说了,国已不在,何来的王。如今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 土色衣衫的男子抿了下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青衣男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这茶不合你口味?” 土色衣衫的男子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青衣男子云淡风轻的一笑,平凡的面孔在那笑容中竟然也是非常的好看。“在下一直认为,圣乾不会那么容易被换天的。那四王之所以没抵挡住是因为逍遥公子的武器太过诡异。那圣乾有些以退为进的意味儿。” 白夜淡淡瞟了青衣男子一眼,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关于他说的问题,她当初也想到了。倘若硬拼,圣乾损失会更惨重,当时她就觉得花鸿颜和花宴都没尽全力。而花未央,也没出半点力。甚至是光耀帝,就那样潜逃了。 这世间,断然没有这样的事。一个皇帝会那般轻易放掉手中的江山。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夺回来。或者,他找到了比江山更吸引他的东西。 未央看着手中的杯子,淡淡的笑,“听你这么说,你不是圣乾的人?” 青衣男子也很直接,“北齐王既然国都不在,应该不会怪罪在下失礼才是。” 未央又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没达眼底。“自然。” “我呸,难怪圣乾会亡国。”黑色衣衫的男子语气里是对未央毫不掩饰的鄙视。 那素色衣衫的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了。 有些看戏的意味儿。 土色衣衫的男子开口,“喝茶。” 白夜突然笑得欢畅,直到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她她才慢慢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难到不是去找宝藏的么?还是先在这里打一架,把对手都杀死,然后在去找宝藏?” 这句话一出,明显听到四周的吸气声,甚至还有抽刀的声音。 果然,人就是这般贪婪,还没有找到宝藏就在想着怎么杀了对手。 喝完茶,白夜他们这一桌子人奇怪的成了一路随行。似乎是彼此默认的。 那些其它寻宝藏的人也是三两成群结队。 更有趣的是那素色衣衫的男子好似总和白夜过不去,也不放过挤兑辱骂未央。那黑色衣衫的男子是谁都看不顺眼。那青色衣衫的男子倒是淡定很多,不过常常说话一针见血,话落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 最特别的要算那个土色衣衫的男子,相对来说他除了拍那一下杯子外,其他时候都是非常沉稳的一个人。不是很喜欢说话,不过倘若未央问话一般他还是会回答。 真是一群奇特的寻宝人啊…… 【亲们有兴趣猜猜这几个人都是谁不?仔细啊仔细。包括未央,大家看似闲谈,其实都是暗藏文章滴~至少,在试探彼此……】 花月夜未央 第一七九章 假面聚会祁山夜 九俗顾顾梅顾四。入夜了,白夜望着墨蓝色苍穹中稀稀落落的星子。 半晌,听到有人接近,瞬间回头。 是那素色衣衫的男子,见白夜发现他,他索性上前两步半靠在那被风化了的残崖上。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白夜皱眉,转身就要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突然开口。 “问别人名字之前不知道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么。”白夜没多客气。 “呵呵,”那男子笑了一下,“倘若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 “不感兴趣。” “我觉得你很面善啊。” 白夜路过他旁边,定定的直视着他,冷笑,“这句话你在第一眼看见我就说过了。面善总比有些人面恶好。” 那素色衣衫男子眼一眯,寒芒一闪而过,对上白夜时又波澜不惊了。“你也要宝藏,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能得手?要不,我们合作?一起,杀了他们怎么样?” “与虎谋皮,这样的事我实在没多少兴趣。”话落,白夜大步朝那边的篝火而去。 素色衣衫的男子依旧靠着残崖,看着白夜的的背影,眼里是莫名的笑意。似乎,残酷而冷冽。 白夜自顾自的在火堆旁一空隙蹲了下来,她旁边恰巧就是未央。 此刻,未央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微微拨弄着火堆。在火光照耀下,面容更是晶莹剔透得紧。 光点跳跃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对面的土色衣衫男子一直也是看着火堆,没说话。 那青衣男子到是颇有情调,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唇畔一片绿色的树叶吹出婉转动人的曲子,在这山谷里久久回荡。 不远处还有其它的篝火,那些火堆旁都围着要去找宝藏龙脉的人。 到时候,不管能不能找到,能活着出来的人肯定是极少数。 白夜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呼了口气。 未央突然侧头,微笑着开口,“很冷么?” 摇摇头,白夜条件反射的笑了下,“不冷,只是不……”说到中途打住了,她怎么又在他面前毫无防备了。 未央淡淡移开目光,长长羽睫下是看不透的心思。只是又拨了拨火堆让火大了一些。“这山里的夜比外面冷许多的,何况现在不过三月,苦寒地带那些山巅之上白雪都还未化。” 那边土色衣衫的男子抬眸看了他们一眼,不过依旧没表示,又看着火堆了。 白夜拿起几根木柴丢在火堆里。“是啊,一般来说四月才会完全变暖。” 四月……说完心窒了一下。 未央把白夜丢下去的木柴拨弄好,以便于燃得更好。“四月是春的最后一月,就要入夏,自然变暖了。” 白夜想起光耀帝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 ——老七啊……朕记得那是春天里最美的四月,正是大地回春,鲜花初绽的美好季节。蔷薇靠短墙,十里桃花始盛开。老七就是迎着这芳菲四月出生的。你可知,那一年,这圣乾大地上,百花开得是从来没有过的灿烂。朕御花园养了多年的异兰都开了。后来,他母妃给他取了一个名字——花未央。 见白夜呆呆的,未央微偏头看着她笑了笑,“兄台?” 白夜回神,避开他如水的笑意。低头说道,“喔,想起家乡的四月了。”随便扯了一个谎。 “兄台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白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无名小村,说了你也不知道。” 未央也没多问,又加了一点柴火。 石头上青衣男子还在吹婉转清幽的曲子,听得久了,就像能钻进人的心灵深处,莫名心涩起来。 那黑衣男子从一暗处烦躁的走出来,“他妈的别吹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篝火旁的人都看向他们这里。那青衣男子也停下口中的乐声。 一直都靠在那边残崖上的素色衣衫男子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黑衣男子瞬间把他的手挥了下去。那素色衣衫的男子也不在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3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3部分阅读 子也不在意,径直回了火堆。 “抱歉。”青衣男子似乎并不介意,跳下石头也回了篝火旁。 黑衣男子抿了抿唇,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的也走了回来。 六个人再度到齐。 围着一堆篝火,没人说半个字。 只能偶尔听见火堆木柴‘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还有花未央偶尔拨弄火堆的声音。 这样陡峭危险的地形即便武功在高强在夜晚赶路也是很危险的。 可如此长的夜,这般下去的确有点难熬。 白夜抬头扫视了他们一圈,“各位,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素色衣衫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最先附和,却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你想玩什么游戏?” “游戏很简单,名字叫真心话大冒险……” 见他们没反对白夜又说道,“我们用这个袋子,装六块石头,四块灰的,一块黑的,一块白的。我们一起把手伸进袋子里摸,摸到白色的,就可以负责向黑子问问题。问题的内容是:‘你选择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如果选择说真心话,就必须说真心话,不然天打五雷轰!选择大冒险的人,就必须应白子的要求,完成一系列高难的动作!若不遵守,就得承受被众人一人吐一口口水的命运!”这游戏其实很无聊,她从来都是不屑玩的。 “如果有谁没有胆量玩,现在就请退出!” “幼稚。”那素色衣衫的男子撇唇讥笑。 白夜冷笑,“你若是不想玩,不玩便是。” 素色衣衫的男子顿了顿,默默转身,不消片刻回来手里已经多了六块类似的石头道具。 黑衣男子嘲讽道,“你不是说幼稚么。” 素色衣衫的男子眼睛眯得细长,“长夜漫漫,混混时间也不无可以。” 白夜又看了他们一眼,“好,既然没人退出,我们现在就开始。” 六只手齐齐的伸到黑色布袋里…… 第一轮,青衣男子拿到白子,白夜拿到黑子。 “你选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白夜想,她其实是个非常胆小的人,不敢说真话。 “过来,亲我。”青衣男子轻描淡写说出震惊全场的话。 白夜也是一僵,手悄然握起。 那土色衣衫的男子开口了,“怎么?你这个发起人想不遵守规则?” 白夜下意识偷偷瞄了一眼未央,见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手中的棍子慢吞吞的拨弄火堆,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也是,他压根没认出她。就算认出来了,他一样不会有反应。 “不就是男人亲男人一口么,没什么大不了!”不知处于何种心理,白夜咬咬牙,站起身三两步去到青衣男子身边飞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她只是想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就好,谁料在她撤离时青衣男子状似不经意的侧脸,好巧不巧白夜的唇就滑过他的唇畔。 白夜一惊,退了两步,暗自吸了两口气才回到未央旁边的位置上。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第二轮众人更沉默了。 这次素色衣衫的男子拿到白子,花未央拿到黑子。 素色衣衫的男子眼里似乎有着难掩的激动,问一直很平静的未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秒钟的静默好似有一个世纪那般长,未央笑了笑,“真心话。” “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对于素色衣衫问的问题,大家好像都有些失望。 未央微侧头,似乎想了一下。“最快乐……没有最快乐。” 又是一阵静默,素色衣衫的男子似乎有些生气,白夜淹没在黑暗中的手也握得生疼。 第三轮,白夜白子,土色衣衫黑子。 老问题,土色衣衫选择了大冒险。 白夜轻描淡写好似随随便便的说道,“那你便给我们跳一支舞吧。” 这句话说完,未央和青色衣衫都看了她一眼。 那土色衣衫抿着唇,显得有些冷酷,也很威严。 白夜笑,“怎么,刚刚你还说我呢,现在你不想遵守了?” 土色衣衫冷冷的目光看着她,非常不甘愿的舞了一曲。 虽然是个男人,虽然跳得很不甘愿,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这一舞吸引了周边那些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土色衣衫的脸更黑,好像恨不得把白夜生吞活剥一般。 第四轮,黑色衣衫白子,青衣黑子。 黑色衣衫眯起眼睛,“真心话大冒险?” “大冒险。”青衣想也没想就回道。 白夜笑,这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黑色衣衫似乎有些暴躁,不过突然又笑了,“那你便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吧。” 这句话一出,能感觉到火堆旁又是一阵无名的紧张。 青色衣衫无奈的笑了笑,缓缓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那张脸……是说不尽的俊美清雅,出尘脱俗,依旧是那迷人而又不失自己的天然神韵。 白夜一直觉得他像极了青叶蒹葭,皆是无我无执却卷起尘世万般涟漪。此刻,即便是粗布青衣,穿在那高挑却纤瘦的身子上一样不染人间半点烟火。 落红尘冲他们展颜淡淡一笑,是那雅致又空灵的美。 当初,白夜觉得他和未央像,因为他们都有一种世外云层般的悠然,春风一般。 “我的身份不算秘密,戴了人皮面具只是方便一些而已。”落红尘很坦然的笑了笑。 落红尘…… 白夜抿了下唇,他刚刚让她亲他!! 他为什么让一个男人去亲他? 这堆人中,落红尘和未央见过面,两人相视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再来的游戏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玩,目光总是在彼此的脸上打转。不过奇怪的事,以后大冒险或者真心话,没有一个人要求问身份或者揭下人皮面具。 几乎达成了一种共识,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就会打破那种平衡。 后来纯粹就是打发时间了,吟诗作对什么的都出来了。 甚至,几岁开荤去逛了青楼也问了。 再后来也表演节目,能唱的就唱,能吹的就吹。 世上的事或许还是有巧合存在,白夜被土色衣衫要求唱歌。事实上,土色衣衫并不是为难白夜,这个世道,一般的人都会唱唱弹弹。 白夜想了想,她的嗓音没吃解药,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来,应该没事。 就随便唱了一首《相思引》。 当她唱完了,发现周围又陷入了古怪的沉默。特别是黑衣的神情变得很古怪。 幸好,由于他们的带动,周围那些去寻宝的人也玩得不亦乐乎,在这一刻,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现在牵着手一起唱一起跳的人明日也许就反目成仇。 那种欢快忘我的声音打破了白夜他们这里的静默。 一夜终于过去,天刚刚拂晓,昨夜还在一起唱一起跳那些人早早的灭了篝火再度上路。就怕晚了一步让别人抢了先。 白夜他们六人不是走在最前面的,他们差不多落在最后面了。不过没有人着急,似乎没怎么把前面那些人放在眼里。 刚刚上路时,白夜听见未央咳了咳,不过强迫自己没去看。 倒是落红尘过去看了看。 算是比较活跃的素色衣衫变得很沉默,一直没说话。 脾气不怎么好的黑衣也变得沉默。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土色衣衫偶尔会上前和未央或者落红尘说两句话。 白夜走的素色衣衫后面,在未央前面。她实在无法很平静的一直看着他。 离岷山脚下越来越近时,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随行一路都能看见东倒西歪的尸体,血染红了地上干湿的土地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一章 天生带煞孤独命 我保跟跟联跟能。天山之巅,那千年不化的冰雪蔓延万里,雪上的红色樱花比什么时候都开得璀璨,好似用尽了它们毕生的芳华,一如泼血而染。 白的雪,红的花,本是好看得不得了的美好东西,此刻却让人无半点心情欣赏,反倒无端端揪心起来。 两个一摸一样的绝色白衣女子守在那冒着冷气的寒冰玉床前,已经很多时日了。 寒玉床上,那冷雾缭绕间,静静躺着拥有冠世风华的银发男子。 只是,此刻,他无半点生气,面容也瘦削了很多,那长长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雾,他的唇几乎和容颜一样的冰白色,整个人仿佛承受了千世的寒凉。那般,那般看一眼就让人的心被割裂痛得难受。 天绝咬破了唇,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站起来,“我要去杀了他!” “你给我站住!!”梵音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脸上几乎有一种绝望的哀痛。近乎悲鸣的吼出口。 “杀了他尊主也许就会醒过来!!”天绝抹了一把眼泪,眼圈通红。 梵音闭上眼睛,“天绝,你不要忘了,尊主重伤倒下时对我们说了什么!!” “我知道,尊主让我们把药送给那个混蛋。可是,那是尊主几乎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药,尊主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了!!尊主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为了炼药,尊主什么都毁了!!就是因为这药,尊主才受了重创,赶到流火之崖时才没来得及救下圣女!!!” “天绝,尊主既然最后一刻都让我们把药送给花未央,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尊主要让他活着痛苦一辈子,纵然圣女死了,尊主认为他也没资格去陪她,所以,活着是尊主给他的惩罚。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就是尊主也许推算出来圣女没死,会生还。”梵音表情越发的哀戚,“圣女在乎花未央,尊主在明白不过,所以,尊主希望花未央可以活下去。” 天绝全身颤抖起来,“圣女……圣女没死?” “这个可能性极大,否则,当时尊主就会下令让人去流火之崖。而且,他势必也会下去的。” “可是,可是那个时侯尊主就已经油尽灯枯啊,他若是下去不是……不是……”送死两个字天绝实在说不出口。“尊主他……” 梵音看了一眼寒玉床上的银发男子,声音很轻,“你认为尊主对圣女好是想得到什么么?呵,那可真是侮辱了尊主。倘若尊主想,有一万个法子让圣女心甘情愿永远留在花月教。可是,尊主没这样做。因为尊主希望圣女快乐,只要圣女开心,尊主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天绝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爱慕尊主……”她难得叫梵音一次姐姐。 梵音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苦涩的笑。“尊主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爱上的。天绝,你想想,即便是我们花月教总坛的女弟子,武功修为那般高,可是照样偷偷恋上了尊主。”又看了天绝一眼,“难道,你就不喜欢尊主么。” “我……”“姐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正如你所说,这世上,没有女人不会喜欢上尊主,也许,只有圣女例外。可你知道的,我们都仅仅是喜欢,断然不敢也不会生出想要得到尊主的想法,我想,我们任何一个人若是那般想了,简直是对那份爱意的侮辱。” 梵音站起来,“把药给花未央送去吧,他目前应该还在灵月。尊主出事,外面的弟子失去了控制,你顺便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 天绝抿了抿唇,“我去取药。”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看了花月沧邪半晌,这才准备离开。 谁料当梵音天绝刚刚准备关门时,听到一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咳嗽声。 两人呆了半晌,瞬间,同时眼中露出狂喜。 尊主醒了??!!!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还是那灼灼的花枝,樱花被风浪漫的扬起,偶尔的飘落,一切都美得让人回不过神来。 花月夜心情是极好的,尽管前阵子莫名其妙生了一场病,不过有沧邪那么细心体贴的照顾,别说生一场病,让她生一辈子病她也愿意啊。 现在,病基本好完全了,就是面容消瘦了一点。 花月夜眼眸弯弯的穿梭在樱花林里,时不时仰头用嘴接住一片樱花花瓣,在调皮的吹起来,看着它缓缓落地。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 即便是花树下的蝼蚁,她也能笑眯眯的和它们打招呼。 乐极生悲。 世上的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呢。 如果一个人太过幸福,也许老天是会嫉妒的。 偶然也好,必然也罢,花月夜遇见了。 当她看见前面的花数下站着花月沧邪和久未露面的灵山道人时,本来准备立刻过去找他们的,却被他们的对话生生顿住了欲恰出的脚步。 灵山道人一向缥缈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也有些无奈。“邪儿,你现在可悟了?” 紫衣银发的男子那冠世之颜上很平静,只是紫眸越发深邃,那颜色是无法比拟形容的漂亮,可那漂亮中似乎有一种压得人心喘不过气来的悲寂和孤凉。 他只是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花树,没回答灵山道人的话。 一声叹息,“邪儿,你命犯天煞孤星,注定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的,亲人,臣民,爱人……”灵山道人看了花月沧邪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天煞孤星…… 厄运…… 他母后生下他就死了。 他父皇在他三岁的时候自缢了。 他三岁登基,然后朝堂上的人没人敢看他,因为他天生异相,紫眸银发…… 不敢看他不代表就敬畏他,他们是万般不齿的,对于他这样的人。 后来,他记得那个被称为世上最富饶的神秘之地一夕之间全国上下哀嚎遍野,尸呈遍地。 灵山道人依旧背对着花月沧邪,半晌叹息着再度开口,“邪儿,夜儿生病了,夜儿的病来得突然。完全是没有任何迹象的。为师这样说你可明白?” 藏身不远处的花月夜手握得紧紧的,师父什么意思?? 教唆沧邪不理她么? 谁不会生病啊,鬼才相信那些谬论!! 花月沧邪依旧没动,脑海里却晃过花月夜苍白的小脸。 心仿若被淬了巨毒的带刺的细丝一圈圈勒住,直至血肉模糊,几乎不能呼吸。 他才发现,自己有一天也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即便他三岁那一年,看着父皇冰凉的身体,看着他所有的子民被血海淹没,幼小的心灵也没半下波动。 这样的情绪是什么? 痛…… 他知道了什么叫痛…… 是了,很痛很痛,可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他也不会让人知道。 “邪儿,师父不是冰冷无情的人,平素对夜儿严肃了些,可你知道夜儿那样的性子,倘若为师不那样对她,保不准她会惹出什么大祸。夜儿……眉目间的浅粉色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夜儿她,她和你一样,是个命格相当特殊的人。 如果她不专心在山上修身养性,为师怕她一下山就会引起祸端。只是为师终究算漏了,也罢,只要你闭关排除杂念,几年不出关,夜儿也就淡了。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又从来没下过山,没见过其他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意思是说花月夜对花月沧邪只是小女孩懵懂的情动,压根是一时好奇新鲜。 花月沧邪淡淡垂下眼帘。 夜儿…… ——将来我找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夫君…… 不远处的花月夜紧紧的抿着唇,她不是小女生!!! 就算现在,她也要满十六岁了!! 何况,何况她…… 突然脑子里一片朦胧,她再一次怀疑,为什么她脑海里会莫名其妙闪现一些奇怪的片段。那些片段,大多新奇,或者很奇怪的感觉,那些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就像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 她曾经很自然的认为,自己小时候没有童年,可是这和在这山上那种没有童年的感觉不一样。 她总认为,记忆中没有童年充满了残酷和血腥。 她觉得,自己见过不少的人,什么美人都见过了,事实上,她只见过沧邪和灵山道人。 她会很多在沧邪那一堆书上都找不到蛛丝马迹的东西,好像那些是天生刻在她脑子里的一样。 就像她会那么多歌,曲子一样。没有人教她,她只要一想,就会闪现出来。 突然心里感觉到恐慌,灵山道人只说她出生时十二个时辰的极夜,可是他从来没告诉过她,她是谁,她是哪里的人,她在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亲人。 她一下子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时那么的格格不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 花月夜脸上第一次有了无助,她觉得她应该是坚强的人,可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彷徨。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闭关。”花月沧邪淡淡开口,没有任何感情的平静声音。如果他的在意会让夜儿饱受折磨,那他可以离开,即便,那样饱受折磨的就是他自己。 花月夜听到这句话,本就彷徨无助的心一下子凋零,在也找不到一点鲜活。 沧邪,沧邪也遗弃她了。 这苍茫天地间,她找不到任何出口,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不管花月沧邪和灵山道人会不会发现她,花月夜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走后,灵山道人叹息着回头,“邪儿,你知道她在那里。” 花月沧邪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先前花月夜藏身的地方。他知道花月夜的性子,倘若他不说出口,她一定不会死心的。 缓缓闭上眼睛,那凄寒的风,吹了他一生的凉。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二章 灵月旧事之流云 和化花花面花荷。花月夜下山了。 她终于破了灵山道人的五行八卦阵,可是她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甚至是有些落寞的。 下了山,花月夜才发现这个世界和她臆想中的有太多不一样。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再一次有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民以食为天,花月夜找了一家可以吃饭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各种各样的酒,从太阳刚刚升起吃喝到夕阳西下。 然后脑袋一歪,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掌柜的朝店小二努努嘴,店小二走过去试着拍了拍花月夜的肩膀,“客官?客官?” 花月夜不耐烦的挥挥手,“给我拿酒来。”咕哝了两句又没有动作了。 店小二好笑,“客官,你都醉成这样了,还喝?”店小二是眼尖的人,花月夜虽然是不伦不类的公子哥打扮,可那么粉雕玉逐的,漂亮成这般样子,一看就看出来是大姑娘扮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大的胆子,居然穿了男装偷偷跑出来喝酒。 花月夜也没睁开眼睛,在怀里胡乱一摸,掏出一大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拿酒去!” 店小二看着那些皱皱巴巴的银票傻眼了,这里面随便一张只怕都能买下这整座酒楼了。 “可……”店小二还想说什么,看到掌柜的向他招手,于是跑过去,有些难为的,“掌柜的,你看……” 掌柜的摇了摇头,“算了,给她白水吧。反正她也感觉不出来了。”一个姑娘家,喝多了的确伤身。 当店小二再度抱了两坛白水给花月夜时,花月夜迷迷糊糊淋湿了一身,还咂咂嘴,直吼道,“好酒!!” 店小二见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被掌柜的一瞪,乖乖下去做事了。 天色逐渐暗了起来,花月夜摇摇晃晃的起身就要离开。 掌柜的上前,“这位客官,这,你不等家人来接么?”一个姑娘喝成这般样子,他的确有些不放心。 花月夜摇了摇头让眼前的影响清晰一点,皱起眉,“差你酒钱?” 掌柜的哭笑不得,“小老儿是担心姑娘的安全。要不,姑娘说个地址,我让小二送你回去。” “姑娘?”花月夜有些笨拙的看了自己全身上下一眼,“我是公子!” 掌柜的笑,是个非常和蔼的人。“那公子,你家住哪里?” 花月夜凑近他两步,眯起眼睛,“难不成你想去打劫??本公子不告诉你。”话落摇摇晃晃往外走,又突然回头,“不准跟着,否则本公子就去报官!!” 见她走出去,店小二上前询问道,“掌柜的?” 掌柜的摇摇头,经过岁月沉淀的眼睛里是睿智的光芒。“我想我们可以不用担心,那姑娘并没有醉,你想想她说的话。还有,平凡人喝了这么多酒早就不省人事了,可那姑娘还能自己走出去,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再说花月夜走出去,被夜风那么一吹,似乎清醒了不少,只是俏脸酡红,水眸迷蒙,头也有些昏昏的。 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家,也没有家人。 她又要去哪里呢? 就在花月夜徘徊着往前走时,暗中几抹黑影飞速窜上前包围住她。 “小子,交出身上的银票,哥几个绕你不死!” 抢劫想来是花月夜在酒楼拿银票时就被盯上了。 花月夜很缓慢的看了他们一眼,又要走路。 “臭小子,别不识好歹!!” “聪明点,就让开。”她的声音不大,喝多了还别有一股慵懒的意味,当真好听。 有那眼尖的发现,“大哥,这人是个娘们!!可真水嫩啊,你瞧她眉目间的粉色,我看看就觉得兴奋。” 这人一说,所有人都借着微弱的光打量起花月夜来。果然,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越发移不开眼睛。她不是最美的,可是那种感觉无形中似乎有一种蛊惑人的味道。 于是抢劫的人从最开始的劫财发展到想劫色。伸出禄山之爪,滛笑着探出去。 “啊~~!!”这凄厉的叫声震傻了一干人等。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大哥堂堂八尺威猛男儿硬生生被一个小姑娘单手折断了一只手!! 众人皆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飞速退了好几步。“你……你……” 花月夜半靠在巷道壁上,“不就是一只手么,你们怕什么。” “给老子上!!做了这臭表子!!!”老大没死,痛得满脸冷汗。 虽然刚刚那些人被吓到了,不过既然自家大哥下令,他们自然再度围上去。 几乎没花多少时间。 花月夜轻盈的落地,看着倒下的人,目光冰凉,表情淡漠。 突然发现,第一次杀了人,却是那么的轻车驾熟,甚至,骨子里隐隐沸腾起来。 她亦是知道了,她的武功虽然不及花月沧邪和灵山道人,比起一般人超过了太多。 这一运动,喝的酒发作,身体难受起来。她想,她得找个地方休息。 出了巷道,花月夜东倒西歪的走在静谧许多的街上。 当她忍不住要倒下去时,并没有疼痛的感觉,融入了一片温暖里。 “没事吧?”那人的声音很清淡,很干净。 花月夜勉强抬头,睁开眼睛,模糊中她看到一张很漂亮的脸,还有那人眼中微微的诧异,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醒来时,花月夜看着头顶的华贵芙蓉帐半晌,揉揉太阳|岤,这才慢吞吞的坐起来。 一个小丫头模样的人开门进来,见她醒了,兴奋的甜笑着跑进来,“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花月夜颦眉。 “小姐,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花月夜摇摇头,“这是哪里?” 小丫头不解,“这是相国府啊。”理所当然觉得不知道简直是不可思议。又激动的,“小姐,我去告诉老夫人和少爷,就说你醒了!!” 不等花月夜开口说话,小丫头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当她再度出现时,一同来的,多出了好几个人。 花月夜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身姿倾长的年轻男子,似乎很眼熟? 那男子扶着一个贵雅的老妇人,见花月夜看向他,朝她笑了笑。 “奶奶,慢点。”男子扶着老妇人走到花月夜床边,立刻有丫鬟准备好了软椅扶着老妇人坐了下去。 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花月夜,当看到她眉目间的浅粉色时更是乐不开怀的模样。 “姑娘,身体无碍了吧?” 花月夜摇摇头,“没事了,多谢。” “以后都是一家人,应该的。”老妇人依旧笑眯眯的。 “一家人?” “是啊,我们家流云还未婚配,想必姑娘也还没成亲,正好,我们家流云喜欢姑娘,择日就把好事办了吧。” 花月夜顿了顿,“老夫人,这未免太过奇怪荒唐了,我压根不认识什么流云,而且,即便认识也没有这样的事。哪有人这般莫名其妙就成亲的。多谢你们收留了我一晚,感激不尽,我想告辞了。” 老夫人有些急了,“怎么不认识呢,昨夜就是流云带你回来的啊。”一下子推过旁边的男子,“他就是我的孙儿流云。” 果然,如果没记错就是昨夜遇见那个人。 花月夜深吸了一口气,纵然她思想在古怪,还是觉得这事太过荒唐莫名其妙。无厘头得她无语。 流云长得是好看的,是那种很漂亮的美。眼下,见自己奶奶如此这般,有些歉意的对花月夜笑了笑,“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我奶奶年纪大了,总是希望我早日成亲。” 花月夜还没说什么,老夫人眼一瞪,“臭小子,嫌弃奶奶了?哼,不如我也死了算了!!” “奶奶。”流云无奈,“你吓着这位姑娘了。” “怎么,还没过门就心疼了?有了媳妇就忘了奶奶?” “等等,”花月夜插话,“我想,老夫人,我不会这样莫名其妙成亲的。”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飞速又消失,“是流云不够好?还是你讨厌我这个老太婆?还是不喜欢这相国府?” “都不是,只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哪能如此顺便遇见一个人就成亲呢。” “这个没事,你可以在相国府住一段时间。和流云培养培养感情,等到差不多了在办喜事也不迟。” “问题不在这里,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我呢,也不打扰你们。正巧明日要去莲山礼佛,一个月后才会回来。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吧。” 不给花月夜任何说话的机会,老夫人就把话说完了。 花月夜本想不理会,自己走了就是。可老夫人仿若她是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她,让她突然一下子有些狠不下心来。于是,这般折腾下,老夫人愣是给她套了一个玉镯在手上,然后才离开。 还有一个原因,老夫人出发礼佛的前夜,花月夜闲庭漫步听到一个秘密。 那就是为何流云初次见她就惊诧,为何老夫人对她那么热情。 大意是,曾经有人给流云算过命,在他十九岁那一年有一大劫,一定要和眉目间晕染着淡淡粉色的女子成亲才能化解劫难,否则难以度过。 花月夜不相信这迷信,不过想到暂时没地方去,反正到时候直接走了就行了,也就在这相国府住了下来。 这相国府只有两个主人,一个是老夫人一个是流云。流云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有人做官,却是一个大官的府邸,还承袭着称号和俸禄。可想而知,这个国家的皇帝对这家人的厚爱。 这个国家名字叫——灵月。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三章 凤冠霞帔姻缘错 我保跟跟联跟能。花月夜第一次下山,对这些国家什么的都不熟悉。流云时常也讲讲给她听。 流云这个人是极为特别的,他没有一般男子的浑浊之气,整个人干净透彻得匪夷所思。 接触久了,花月夜觉得自己倒也不讨厌他。 “流云,你这名字可真够特别的。” 流云笑了笑,是那清澈无比的目光。“我出生时十二个时辰的极昼,奶奶说,那天的云是她一生中都没见过的白,无边的缥缈好看,所以,就叫流云了。” 花月夜倏地一下侧头看向他,甚至还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衫,“你说你出生时是极昼?也就是十二个时辰的白天??” 流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问,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也出现过极夜??就在几年后??”花月夜已经知道自己比流云小三岁的样子。 流云再度点点头,“知道,那天是我三岁的生日,可是天一直不亮,到处都黑乎乎的,在我的记忆里,黑了好久。” “我们……是同一天生日。我……就是在那个极夜出生的。” 流云看着她,陷入了沉思。半晌,开口道,“我想,可能真的像那个算命先生所说,我们有一世的姻缘。” “这太荒唐了……” “我也不信,而且一直我也不愿意。不过……”流云认真的看着花月夜,那素来干净透彻没啥凡人情绪的眼里有着难得的认真,“夜……夜儿,可以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么。”他不染纤尘,可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这段时间,他一直知道花月夜有心事,而且一点也不快乐。 本来,流云压根不信那奇怪的言论,也不打算遵守。只是哄哄他奶奶罢了。可是当他和花月夜接触后,突然发现,如果那个命中注定的人是她,他是很乐意接受的。 花月夜沉默。 “夜儿,还有十天我满十九岁,你也应该满十六岁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在生日那天成亲,倘若不愿意,我送你走。奶奶那边你无须担心,我会向她解释的。” 还有十天,她就要过生日了…… 花月夜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右眼尾下。 ——沧邪,以后每年我过生日你都给我画一只。 ——好。 “夜儿??”流云见她突然不声不响,变得奇怪,有些担心。 花月夜吸口气,慎重的看着他,“流云,我想,我要很直接的告诉你,我不讨厌你,但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没有的。倘若我们成亲,我可以像个妻子那样照顾你,却没法像妻子爱丈夫那样爱你。” 流云往后面的花藤一靠,风淡云轻的笑了。“夜儿,这辈子,我本无成亲的想法。想和你成亲是个意外。我不在乎十九岁真的有没有劫难,也不在乎度得过度不过,人都会死的。”又笑了笑,“只是我有些放心不下奶奶,不过我想说,我和你成亲不是利用你想安然度过去,而是真的想照顾你。因为,你很不开心啊。夜儿,你很让人心疼。”他说得很坦诚。 轻轻拉过花月夜温柔揽在怀里,一起靠在那姹紫嫣红的花藤上。“夜儿,你心中有喜欢的人吧。” 花月夜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不过却是没有哭的。 她听见自己说,“好,我和你成亲。” 相国府这几天都很热闹,全府上下的人皆是一片喜气。 “那红绸挂高点,对对对,这样就好了。少爷和夫人大婚,又是他们的生辰,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 “珍珠,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天下第一布庄给少爷和夫人准备喜服么。”管家模样的人可是有得操心了。 小丫头回道,“少爷一大早就亲自带着夫人去啦。” 依旧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过花月夜不在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一个很是俊美好看的男子。 那男子虽然不见得有很深爱她,对她却是极好的。 就像走路,也不着痕迹的护着她,保护着她不被别人撞到。 花月夜抿了抿唇,勾住流云的胳膊。流云微微僵了一下,又笑了。“夜儿,布庄就在前面了。” “嗯。”花月夜也报以一笑。 两人在外人眼中是非常登对的一对璧人,好像认识流云的人不少,当他们看见流云居然那么温柔的呵护着一个女子时皆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看得多了花月夜好笑,“流云,那些人为何那种样子看着我们?” “呃……”流云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一直以为我要出家的。” 要说这流云,平素对人虽然脾气不错,不过特别是对女子,那向来是退避三舍,眼下这样带着花月夜,被熟人看见不吃惊才是奇怪。 “出家?”花月夜捅捅他的腰,“原来我家夫君想做和尚。” 流云脸有点红,白里透红那种。极为好看。 花月夜也不逗他了,这流云有时候的反应当真特别,特别的可爱。 两人就这样甜甜蜜蜜的去到了布庄。 这布庄的确大,伙计就有二十名以上,男子女子皆有。 花月夜和流云一进去,就有人上前热情而礼貌的招呼,说是早就准备好了。 花月夜看了流云一眼,流云笑笑,“我前几日来帮你挑的,夜儿看看,若是不喜欢我们在换。” “我相信你的眼光。”花月夜调皮的笑笑。惹得流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这个动作一做,两个人都僵了一下,似乎都有些不自在。 “我去看看衣裳。”花月夜反应过来,匆匆和上前带领她的一个女子转身进了内室。 流云看着自己的手指,也是呆了好半晌。直到有人上前说让他也去看看衣裳才跟着进了另外一边的屋子。 “小姐,你看看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花月夜看着女子拿起的红色嫁衣。第一眼感觉就是非常特别,很精致,漂亮不在话下。 “很好。” “不用修改哪里么?” “不用,就这样吧。” “小姐,你穿红色本就好看,到时候穿上这嫁衣必定美得倾国倾城。”女子真心赞叹着,这相国府的流云少爷居然要娶妻了,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虏获他的心吧。 “谢谢。”花月夜浅浅笑了笑。 女子见花月夜心不在焉,以为她在想念流云。就带着她出去了。 那边的流云也看了喜袍出来。 两人再见面都尽量不去想先前的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拉着手出了布庄到处游走。 流云带花月夜去了很多景色优美的地方,两人常常早上出发,去了目的地欣赏一番,累了就席地一坐,聊天,玩游戏等等,最后就随意一躺,夜半三更才回府。 就这样,很快就是成亲这一天了。 也就是流云和花月夜的生日这一天。 这日,相国府是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热闹,什么人都来了,甚至,皇宫还有朝廷大员什么的也来了。 遗憾的是,老夫人出去礼佛生病了,赶不回来。毕竟,年纪大了。 不过,老夫人早就把最贵重的礼物送给花月夜了,就是那个镯子,那可是流云他们家历代传下来给媳妇地。 铜镜前,花月夜看着镜中的人,那个美得让人惊艳的女子真的是她么? “少夫人,你好漂亮。”负责梳洗的几个丫头由衷称赞道。 花月夜笑了笑。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莫名其妙的飞速披上嫁衣,她也曾经想过,有一天穿上嫁衣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想,她都没猜到会是这般。 ‘笃笃’的敲门声。 “夜儿?” 丫鬟们捂嘴偷笑,羡慕无比的把盖头给花月夜盖上。要知道一般成亲前一大堆繁文缛节,新娘也必须从外面抬进来。可自家少爷心疼少夫人,直接说,他来接她出去拜堂就是。这样的事,整个灵月也不曾出现过啊。 这盖头的设计不是传统的那种把整张脸都遮住,而是红色的浅浅荧光流苏模样的,这样一罩,花月夜的脸看得不真切,隐隐约约的,不过那张诱人的小嘴倒是完全露了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人如玉如虹。 在丫鬟的搀扶下,花月夜出现在流云面前。 透过流苏,花月夜能看见今日的流云在红色喜袍的映衬下更是好看得惊人。 而当流云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4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4部分阅读 见花月夜的那一刻,目光也停驻了半秒。 牵起她的手,往外堂而去。 那里,已经有了很多的人。两人从他们中间的红地毯上缓缓行来,都是一副好皮囊的人,看傻了一干人的眼。 这个时候流云后悔了,后悔当时用了这样的盖头。 花月夜被流云这样牵着,觉得好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她手心开始变凉,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 司仪开始招呼,走过场的说完了前面的话,就要开始高喊拜堂的步骤了。 花月夜突然一僵,额头冒出冷汗。 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流云侧头,轻声温柔道,“夜儿,是不是不舒服?” 摇摇头,花月夜勉强笑了下,“没事,我们快点拜堂吧。”快点拜堂,快点…… 流云深深看了她一眼。 司仪开始喊,“一拜天地~”天地,拜的是高堂的三个空位。其中两个是流云已故的父母,一个是生病没法赶回来的奶奶。 “二拜高堂~”高堂也是拜那三个空位。 花月夜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流云身上了,流云也很体贴的扶着她。 “三拜……呃……” 众人看着飞进来的满屋子血色落花,皆是怔住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四章 你留下来喝喜酒么 我保跟跟联跟能。众人看着飞进来的满屋子血色落花,皆是怔住了。 那些花就像自己有生命一般,在屋子里飘飘荡荡然后才落下去,铺上了一层缤纷血色的花海地毯。 有人问,“怎么回事?哪来的花瓣?” 这人话音刚落,明显听到一片倒吸气声。 来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紫衣银发,冠世风华。 长及脚裸的银发,神祗般的绝世容颜。 那双吸人心魄的眼眸,仿若蕴涵了天地间最纯粹的紫,浩瀚如广垠的星空,幽邃似那宇宙无边,让人沉沦,让人压根无法移开眼,这双眼几乎夺尽了天地间一切光泽。 华贵紫袍的衣摆坠了一些在血色花瓣上,就那样缓缓行来,眼波流动间,没任何作势,却是那般的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遗世独立,睥睨漠视,普天一人。 好半晌,这屋子里那么多人却是没有一点声音。 “母亲,你看,这个哥哥的眼睛好好看~~!”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又静默了两秒,有女人的声音响起,却是怯怯的,“别看,那是妖物!!” “可是好漂……呜……”小女孩还想说什么,被她母亲捂住了嘴。 花月沧邪对于她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往花月夜面前走去。 而花月夜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若不是旁边的流云扶着,只怕站都站不稳。 直到花月沧邪在花月夜和流云两人面前站定,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流云最先反应过来,一贯清澈的黑眸里有了冷意,“阁下若是来喝喜酒就请上座,待我们夫妻拜完堂在来招呼你。” 花月沧邪没看他,只是看着一直垂着眼睫的花月夜。 淡淡开口,“我来送礼给夜儿。” 流云微微眯起眼睛。 花月沧邪浅浅笑了一下,缓缓揭开花月夜的红盖头。 由于花月沧邪把花月夜挡住了,那些宾客看不真切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可花月沧邪把新娘子的盖头揭了他们却看清楚了。更是膛目结舌的看着他。 “夜儿,今天你满十六岁了。”花月沧邪垂头笑了笑,饶是一旁心情复杂的流云也被片刻晃了神。 花月夜抿了抿唇,没说话。 花月沧邪伸出一只手,那修长漂亮的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覆上花月夜的脸。 流云眼中杀气一闪,本欲出手,才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纵然他是个对生死看得很淡的人,这一刻也不免被怔住了。他的武功不算弱,居然没感觉到眼前的男子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当眼角被微微的凉意侵袭时,花月夜心颤了一下。 沧邪他,在给她画蝴蝶…… 她不知道他用什么画的,因为她不敢看,但是她知道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拿任何颜彩之类的东西。 花月夜能嗅到花月沧邪身上的淡淡魅香,她入目的全部是那蛊惑人心的紫色,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到脸上没有动作了,花月夜听见花月沧邪那好听的声音在说,“答应夜儿的事做到了。” 又是一阵静默。 花月夜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面。 花月沧邪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把她握紧的手指轻轻掰开。 “夜儿,我来带你回家。” 所有的事抵不过这一句话,她真的难受了。 可是她听见自己倔强的说,“我的家就在这里,师兄,你留下来喝喜酒么?” 不知何时又起风了,透过窗棂门扉吹来。 凉凉的。 一句师兄,拉开了天涯海角的距离。 花月沧邪那紫罗兰色的眼眸从最开始的幽深到越来越平静,平静得仿若一潭激不起一点波澜的死水。有什么东西逐渐融掉,痛彻了谁的心扉。 他想起,曾经还是小女孩的花月夜狡黠的对他说,‘你昨天抱了我,你得对我负责,你要娶我做你的妻子。’ 那个时侯,好像不是他抱了她,是她偷袭他。 把他的衣裳都划破了。 最后她讨好的拿去缝,把最后一块完整的地方都毁了。 “夜儿的喜酒,我永远也不会喝。” 这世道喝自己的喜酒,从来都不算喝喜酒。 花月夜觉得心口痛得有些缓不过起来,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动了动手指,想把手伸给他,可当她无意识看到旁边流云那清澈如水的目光时,突然打住了。 她这算什么?她把流云当什么? 花月沧邪以为那只手会放在自己的手里,可是不是,那只手挽住了一拢大红喜袍的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出的手缓缓收回来。他笑,“只要夜儿欢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话落,转身。背影绝绝而寥落。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如此狂徒,本将军定然不饶你!!” 没人看见花月沧邪动,可是那追上去的将军却被抛高,下落在人堆里。 “夜儿成亲,如此,如此美好的日子,我不想见血。”花月沧邪背对着所有人,他的声音很淡,可当他说到‘如此’时嘴角却缓缓流出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花月夜没看见,没有人看见。 当花月沧邪的身影消失无踪时,才有大队的人马反应过来。本欲去追,流云脸色不善的制止了。 司仪不知道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将询问的眼神看向流云。这一看就看到花月夜嘴角的鲜血,人都吓傻了。“少夫人!!” 流云把花月夜拦腰一抱,丢下所有人飞速回了寝房。 大夫的诊断是:夫人身体并无碍,只是心伤所致。 送走了大夫,流云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花月夜,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怨恨。 当看到花月夜脸色越来越苍白时,他说,“你去找他吧……” 花月夜看了他好久,把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最后在他脸上落下蝶翼般的一吻,“对不起,流云。”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五章 沧邪 我来做你的妻 九俗顾顾梅顾四。出了相国府,花月夜满大街跑,一边跑一边呼喊,“沧邪~~” 她想起花月沧邪转身之前对她笑的样子,心也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痛楚淹没了人的呼吸。 她对沧邪,究竟做了什么? 她觉得一直都是她无理的任性,沧邪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缺点,所有的闹腾。她做什么他都宠着她。而她之前问他,‘是不是要留下来喝喜酒?’她一直不去想想,沧邪心里面是不是也有事,是不是也会觉得辛苦。在她心里,沧邪就是神祗,是无敌的。 她忘了,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 她实在任性…… 花月夜的心踏着一地的碎乱,在无法形容的刺痛中,缓缓拨开那隐匿在固执下的真挚感情,窥视到的竟是花月沧邪满含宠溺一次次牵起她的手,或者把她轻轻护在怀里的情景。 她微哑着嗓子喊着花月沧邪的名字,由一条条街开始寻找,由一声声呼唤开始寻觅。 花月夜一遍又一遍的吼,就像每次她出事,不小心受伤也好,被灵山道人责罚也好,或者心情郁闷时,每一次,花月沧邪都会来到她身边,她可以安心的做那个骄傲跋扈的公主。 她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的风吹雨打,因为有个人会一直守护着她。 可是这个人,现在不在了,被她亲手推开了。 沧邪那样的人主动来找她,说带她回家。他居然为她做到如此程度,她却毫不留情的伤害了她,她当真恨自己了。她怎么就是这样招人厌恶的女人呢。 她突然恐慌,她隐约觉得,这次她不找到沧邪,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花月夜的吼声惹来偶尔的漫骂,可是她毫不在意。 花月夜不去想花月沧邪是否会在这灵月京城,只是固执地要将他找出来!不计后果!她一向执拗又固执,她坚持认定了势必要追到天荒地老。 她找了很多地方,有寂静的巷道,有灯红酒绿的大街。 有人睡了,有人醒着。 有人笑着,有人哭着。 花月夜的嗓子已经严重沙哑,却仍旧红着眼睛,在众人的悄然注视中声声唤着花月沧邪的名字,宛如孩子般既慌乱又无措地寻找着。但凡听了的人都不禁动容。 花月夜不放弃地寻着,那声声嘶哑的呼唤终是令人无法冷眼旁观,暗处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子一声轻叹。 是孽是缘,都随她去吧。 那女子来到花月夜面前,朦胧中花月夜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夜儿,从这里绕东街走到尽头左拐,那里有一处常年开满鲜花名为‘璎珞居’的大宅子。倘若我估计得不错,沧邪那孩子去那儿了。”沧邪那孩子倘若在如此执着,稍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这次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怕是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了。 女人又想起了灵山道人,眼中一片哀戚,为了练成绝世神功,他都作了些什么孽啊! 花月夜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当即向那女人说的路冲去!压根没去想这个人为什么知道花月沧邪的去处,也没去想这个人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太过亲热。 当花月夜去到那女人说的地方时,老远就嗅到熟悉的花香味。 她几乎是疯狂的撞开门,也不管受伤不受伤,痛不痛。 大得让人心慌的园子,各种花树起起落落的开与坠。 一个人也没有。 乱花迷人眼中,花月夜仿佛坠入自己的梦魇般遍寻不着花月沧邪的踪迹。那瞬间燃起的期望又变成失望,犹如备受打击的孩子般孤单无助。 花月夜寻不到花月沧邪,迷失在这片花海中。她不想出去,因为哪里都没有花月沧邪。花月夜拖着沉重又无力的步子胡乱的走,看到那雾气缭绕的水池时,恍恍惚惚想起在山上那寒池。 唯一不同的是,这池水雾气缭绕,想必是热的。花月夜坐下来,在那倒影中只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表情,犹如没有魂魄的躯体般呆滞无神。 花月夜望着荡漾在池中的自己,缓缓张开干裂的小嘴,沙哑而干涸地唤着,“沧邪,你出来见我好不好?你真的不要我了么,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在见我了?因为我那么任性,那么无理取闹……” 那微微动荡的倒影中,豁然映出一人魅紫的身影,随着花月夜的沙哑呢喃动荡着。 花月夜呼吸一紧,身体却是不敢轻易乱动。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水中的倒影,哪里还有花月沧邪的踪迹? 花月夜扑到水面,使劲拍打着那份温热,恨不得将水砸出个窟窿般用力,嘶吼道,“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沧邪,你说的,只要我想要,你什么都给我!!可是我想要你出来见我,你却躲我!!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不守信用……” 水面扭曲荡漾间,花月夜的心思是从来没有过的透明。 “我不是小女孩!!我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我不是因为在山上太无聊才来招惹你打发时间的!!因为那个人是你,因为是你我才来招惹你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小女孩!!!我不是!!!” 花月夜跌跪在池边,吼完了,在死般的沉寂中,发现水波中竟又出现了花月沧邪的倒影,当即精神一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转身反扑了出去,直到抱住一个带点凉意的体温,狠狠用力,死也不肯松手! 花月沧邪脸色很是苍白,只是静静看着她,半晌,轻轻拉开她的手。 花月夜一震,又伸手去抱花月沧邪的腰部。 花月沧邪看着她一身红嫁衣,微微勾唇笑了一下闪开。“不知师妹来这璎珞居所为何事?” 花月夜的身体瞬间僵硬。 见花月沧邪仰头饮进一坛酒水,她才发现原来沧邪手中有酒,而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花月沧邪喝酒。那酒水顺着颈项滑落衣襟,犹如大片的眼泪般无声哭泣。 花月夜欲抬手阻止,花月沧邪却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将手中酒坛扔入水池里,在水中砸出轻微的咚声,便漂浮于碧波上,若酒醉后的一叶扁舟。 花月沧邪半眯着危险的眼睛,“我说话自然会办到,师妹要是有什么难处有什么想要的,尽管给我递个信儿。眼下,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吧。”和以前一样没有波澜的声音,可是花月夜听得就是特别的难受。 她伸手去抓花月沧邪,花月沧邪转身就要离开,花月夜忙扑向花月沧邪后背,就这么紧紧扣着他的腰肢。 花月沧邪只是动了动手指,花月夜的两只胳膊瞬间失力。 手臂一松,花月沧邪头也不回地向花树中走去。 花月夜惊恐地大叫,“沧邪!!!” 花月沧邪脚步微顿,终是在万籁中缓缓转身,却是呼吸一紧,心又痛了起来。将原本设置好的冷漠情节打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只见花月夜脸上肆意流淌着泛滥的眼泪,他在她眼角画下的火红蝴蝶被泪水冲刷,凄艳无比。她的眼中有孤注一掷的绝望,也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沧邪,如果你我再相见,一如这般疏漠,我宁愿永远也不要在和你见面。如果,你觉得我是小女孩……”咬着牙,花月夜用那没有力气的双手胡乱的扯身上血红的嫁衣,愣是扯开露出了一片雪白肌肤出来。“沧邪,我想告诉你,我不是!!!” 红色的衣裙滑落,同色的里衣又沿着花月夜的裸肩滑落至脚下。在这花树中,雾气缭绕的水池旁,女子凹凸有致的姣好身子展露在他眼前,靡丽而妖娆。 隔着这片缥缈的水雾,花月沧邪的呼吸微微停滞,或许变得纷乱了。 终是,“夜儿,你又何必找来……”他都已经如此绝情的对她了,她还不死心。倘若有朝一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伤害的人肯定是她。 他自己了解,就算现在不继续练功都来不及了。 话说,花月沧邪这次也的确闭关练功去了。可是在闭关的过程中总是集中不了心神,脑海中都是花月夜,怕她出事,怕很多东西。练功,特别是那般高深邪门的武功,心神不专是大忌。 花月沧邪再一次差点散功,最后关头也只是勉强保住没走火入魔,五脏六腑却是受了非常恐怖的重创。这也是他脸色那般苍白的原因。 先前,他见花月夜要成亲又被刺激了也是真的,后来离开只得在璎珞居休息。 本来,他打算对她狠一点,让她和别人结婚生子,平安快乐一辈子。 却没想到,他还是做不到,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唯独对她狠不起来。他听见她喊,看见她的一举一动,终是忍不住出来见了她。甚至,最后伪装的冷漠也被花月夜打破得一点不剩。 “沧邪……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说过,我要做你的妻子。”花月夜缓缓走向花月沧邪,“沧邪,我来做你的妻……呜~” 他把她抱在怀里,温柔霸道的吻她。 她娇脸酡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色授魂眉间魅颜色,沧邪…… 春水,红樱,癫狂,痴缠。 花月夜已经做了万分的准备要在此献身,可花月沧邪除了吻了她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见她嘟着嘴,花月沧邪好笑,“夜儿,我们在这里成亲可好?” 本来是满肚子怨气的,可听花月沧邪如此说,花月夜笑得眼眸弯弯。 原来沧邪不是对她没‘性趣’而是要成亲了才碰她啊。“只要你不是觉得我还没发育完全就好。” 花月沧邪微微滞了一下,脸上有了不自在的浅浅绯色。他不会告诉她,她的身子已经很…… 此刻,花月夜身上虽然早就多了一件花月沧邪的外衣,可依旧有点冷,索性恶作剧的把花月沧邪一推。当看到花月沧邪被她推掉入水池时,花月夜愣了一下,就算沧邪对她没防备,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她推倒下去吧。 “沧邪??”花月夜紧张的跳下去。 花月沧邪冒出水面时,嘴角的血迹早已经被洗干净了,“夜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见他无事,花月夜才松了一口气。“都是你把我惯的。”先前还检讨自己任性的人现在老毛病又犯了。 花月沧邪笑,雾气中,紫眸微微眯起,端的是魅乱众生,艳压天下。“那便惯下去吧。” 花月夜脸红心跳的,她就说不能看沧邪的笑。明明是那般清冷不在乎一切的人,明明是那般高雅的神祗一般人物,可这一笑,居然迷离得让人想把他‘就地正法’‘吃干抹尽’…… 真是,罪过……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六章 揭下面具老熟人 和化花花面花荷。岷山之中。 白夜一行人虽然找到了有可能有宝藏或者龙脉的石室,可不管怎么,饶是落红尘一时半刻也打不开那门。 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在附近呆了好半晌了。 途中,白夜一直默默的不说话。 素色衣衫观察白夜好久了。她的表情似乎太过丰富奇怪了点,先前一脸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后来居然不声不响的流泪了,再后来又傻傻的笑…… “喂,我说,你不会是刚刚那一下被那些箭吓傻了吧?”凑过去,素色衣衫问白夜。 白夜另一边是落红尘,同样,他也打量了白夜好半天了。 白夜暗自吸了几口气。这个时候,她脑海里怎么还是出现那诡异的故事。她现在都还没从花月夜的心情感受中平复过来,当她嘶哑吼着到处找沧邪时,就好像是她在找一样。 她能很清晰的体会到花月夜的任何感受,那真是逼真得无法想象。 如果在这样下去,也许她真的要傻了。 花月夜到底是谁!!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她承袭的记忆不仅仅是花月夜的悲和喜,还有她的某些本领。就像先前她脑子里的花月夜破了灵山道人的五行八卦阵下了山,此刻,她在看这石门突然豁然开朗。 之所以这么久没动,一方面是她从故事中走不出来,一方面她总觉得这石门启动后也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一直,未央都不是离白夜最近的那个人,当他看到白夜的各种古怪情绪时,中途微微颦眉,只不过一瞬又让人看不出思绪了。 白夜站起来,看似不着痕迹的看了大家一眼,实则只是为了看未央一个人。 是,她不是笨蛋。 这岷山,背后的人…… 尽管这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有些东西即便在不想,还是那样,怎么也无法改变。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夜巧妙的打开门,没碰到任何机关。 未央见白夜如此熟练的动作,眼波微闪了一下。 门一打开,白夜一个不防被土色衣衫瞬间推了进去。 土色衣衫此举引来好几道视线,不过大家都没明说,紧接着也都闪身进去。 这一进去了,才发现这不是一间单独的石室,而是类似于迷宫般层层叠叠的连通的小屋子组成。 而他们,并没有看见白夜。 落红尘吼了一声,“喂?” “我在这里。”白夜回答,能听见她的声音可是看不见人。 未央抿了抿唇,“你最好不要乱动。” 这次白夜没回答。 黑色衣衫讽刺道,“北齐王,好像你不怎么受人待见。” 未央淡淡的,“她已经听不见我们说话了。” 素色衣衫不解,开口喊道,“喂,个子最矮的那个??”白夜虽然鞋子作了文章,在他们之间的确还是最矮的。 果然,听不到任何回响。 落红尘想了想说道,“我想,他定是无意中触碰了什么东西,或者自己走了。”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可刚刚见白夜如此厉害的开了石室的门,心知这人必定也懂五行八卦。只是不明白,初始这人为什么没表现出来。 土色衣衫一听这话,“他想独吞?” 素色衣衫冷道,“想独吞的是你吧,刚刚你把他推进来是想试试看有没有什么危险的机关暗道,却忘了一点,人家好像精通这些。你弄巧成拙,说不准他还真是一个人先找到。” 土色衣衫脸色有些难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和我说话!” 素色衣衫脸色更阴沉,“凭什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皇帝?” 土色衣衫握了握拳,看了花未央一眼,“你跟我走。” 花未央倒是很好说话,浅浅笑了一下,“可以。” 落红尘看了他们一眼,自己随意进了一间小石室。 素色衣衫和黑衣彼此看了看,皆是分道扬镳各走一方。 如此下来,就分成了五队。 除了土色衣衫和花未央一起,其他人都是单独行动。 白夜一个人在石室迷宫里走了好久,进来了才发现比她想象中复杂很多。先前并不是她有意乱动的,她刚刚听到未央的话还没反应,这石室就自己变了位置。 她现在突然想,为什么正需要脑海中出现关于花月夜知道那些布阵什么的又不出现了。 白夜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尽量把唐媚儿给她的书中知识和花月夜的记忆结合起来。 至少,每次能有惊无险的避过偶尔出现的各种危险。 这样走了多久她不知道,不过越走越烦躁,什么宝藏龙脉都没半点影子。也没遇到未央落红尘他们。 白夜也试了几次,看这墙并不高,准备干脆飞上去,一览众山小,谁知道人往上飞,那墙诡异的跟着往上涨。白夜知道这是五行之术中的一种,强来是不现实的,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兀地,听到很近的距离有石室变动的声音。 一阵凛冽的掌风,白夜侧身躲开。 站在她面前的是黑衣。 “哼,还没找到什么就想先杀人么。”白夜冷冷的看着他那张带了人皮面具的脸。 “你是谁?”黑衣没有再度出手,只是问道。 “无可奉告。” “两个月前,你可去过圣乾西岳王的封地。” 白夜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意极冷。“原来是你啊,花宴,既然你如此贸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有我们两人,你又何必戴着这人皮面具。” 黑衣也直接,当真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不是花宴是谁。 “当时唱歌的也是你了?”花宴阴沉着脸。 “你难道听不出来么?我是男人,那唱歌的可是个女子。” “但是你知道她,还会唱和她类似风格的歌。” “不巧了,那人本公子正好认识,她是我的——红粉知己。”挑挑眉,“你不会想强抢别人的红颜之交吧。” 花宴似笑非笑,“是么,既然是你的红粉知己为何表示钦慕本王。” “你当真?”白夜戏谑的看着他,“这种事随便说说罢了,傻瓜才当真。” 见花宴满脸阴残的冷气,又瞄了一眼他脚旁滴落的几滴殷红,白夜讥诮道,“我坦白告诉你,你现在的身手不是我的对手,倘若你想死,我不介意就在这里送你一程。” 他受伤了。 花宴冷冷的一哼,“我们一起走!”他先前误触机关,勉强避过,腰侧还是受了伤。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七章 舍身相救共患难 九俗顾顾梅顾四。花宴冷冷的一哼,“我们一起走!”他先前误触机关,勉强避过,腰侧还是受了伤。 “凭什么?” “你必须带我走!!” 白夜真的好笑,“我真是佩服你们,我真的没见过比你们花家还变态的人。” 花宴冷眼一眯,“你和我们很熟?” “哼,熟倒是不敢当,不过你们的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父子兄弟相残,以至于国破家亡。这样大的名气,我要是不知道就奇怪了。呵呵,至于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就是花宴,我老实告诉你,逍遥公子把你们的画像放在各家青楼里,以供那些姑娘寂寞了观瞻观瞻,或者小倌太闲时打量打量。” 听她如此说,花宴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你说什么!!”咬牙切齿。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白夜耸耸肩,率先走在前面。目前她对于花宴有用,他暂时不会加害她。 花宴眯眼看着白夜的背影,“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吊在城墙上!!” 白夜知道他说的是逍遥公子,头也不回,“有本事就去剥吧,不要让她把你的皮剥了才好。” 花宴冷厉诡异的一笑,“不,等我出去了第一个要剥的皮是你。” 白夜侧头,指指自己平凡无奇的脸,“如果你喜欢这人皮面具,到时候我送你便是了。” “我会杀了你!!” “啧啧,我说,你的耐心比我都差,这么容易就被惹火了,就你这样沉不住气,如何来寻宝藏?如何走出迷宫?” 花宴哑口无言,他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莫名其妙看他不顺眼,火气也上来了。 白夜见他无话可说,可懒得理他。专心致志的分析起眼前的路来。毕竟,这些东西对于并不熟捻的她来说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人往往都是这样,有时候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 一步走错,步步惊险。 当那石室变化,乱箭齐飞时,白夜和花宴两人都飞速敏捷的挡开那些箭。一个人不能兼顾四方八面,所以他们第一次不约而同的合作,背靠背共同抵挡那阵箭雨。 当箭雨终于消停下来,两个人都是好半晌没动,而白夜由于抵挡箭矢也把白色的软鞭拉出来了。 两人都有些有气无力的,终于,花宴开口,“你是逍遥公子。”肯定的语气,逍遥公子的白色软鞭不是秘密,那鞭子太过特别了。 白夜动了下,靠着他的背换了一个稍稍更舒适点的姿势,“怎么,现在就想剥了我的皮?” “我是要剥你的皮,不过不是现在。”花宴的语气很冷,声音不大,听上去少了很多骇人的威力。 “呵呵,是因为你现在没力气剥了我的皮吧。” “哼!” “花宴,我突然觉得好像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惹人生厌。”白夜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很多东西和最初认为的都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频繁的死亡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许,当一个人越来越懂得感情后,心不会那么冷,一个心不够冷,不够残忍嗜血的人,那么她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会随着改变。 更多的,会变得开始感恩,会变得对这个世界慢慢的平和下心态。 花宴一下子撤离身子,冷哼一声,“那你还是讨厌着吧。我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果然,你还是惹人生厌的。”话虽如此,白夜却并没有多少嘲讽的成分。 两个人再度上路。 依旧白夜在前,花宴在后。 两人又走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正当要换个方位走时,石室再度变化。每次,石室一变化准没好事。 “快走!”白夜一声大喊。 可惜,来不及了。这次的变化是四堵石墙往中间靠拢,非常快的速度,他们两个压根没有出口。 白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怎么破解,这个时候她恨花月夜不把所有记忆传达给她。 “你疯了!!”眼见石室要离身体只有咫尺之距白夜还一动不动,花宴一下子揽起她欲飞身而起。 白夜摁住他的手,“没用,我们先用力撑一下,我在想想办法。” 两人再度背靠背,一人守两方不被靠拢。一般这种机关都是借巧劲,而他们两个用蛮力去挡,可想而知有多吃力。 两人没坚持多久,就是冷汗潺潺。 见白夜抵挡的一方石墙开始松动靠拢,花宴再度伸出一只手帮她。这样一来,他自己这边也一松,又靠拢了一些。白夜眼见花宴那边的墙抵挡不住了,也伸出一只手去帮他抵挡。 毕竟,唇亡齿寒。不论那一扇石墙合拢,死的都是他们两个,他们是一根绳上的两蚂蚱。 可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力,加上他们本来就应付了箭雨,又抵挡这石墙,都有些虚脱开来。 白夜猛喘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难受。未央当真想所有人死在这岷山之中。 一晃神,那石墙没撑住。 花宴目光一凝,飞速把白夜护在怀里,两手撑住左右两边的墙,伸腿出去抵住对面的墙,后面的墙‘嘭’的一声撞在他背上。花宴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出。 而四周的墙还是有合拢的趋势。 白夜呆了那么一秒钟,花宴救了她??知道她是逍遥公子还救了她?? 她一定要出去!!她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办到,不能就这样被石墙夹成肉饼!!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花月夜,求你这一次。 花月夜没出现,可那石墙倒是在在多一分两人就会被挤扁的情况下突然停下来不动了。 他们两个出不去,可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两人身体之间基本是没有任何空隙的重叠着,白夜艰难的抬头,“喂,你不会死了吧?” 花宴气息微弱的冷笑,“我若是死了你就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这样你所处的空间就大一些了是吧。可惜,不能让你如愿了。” 白夜笑了。 是那种劫后余生全身轻松,最简单最真挚的笑。 花宴本来有些涣散的黑眸在看见她灿烂夺目的笑容时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问,“你笑什么?一个大男人,笑起来和娘们一样,眼睛还霍霍发亮的,你可真够让人恶心的。” 白夜不在意的,“女人男人还不都是人,谁规定男人笑起来就不能像女人了?” 由于受了重伤,花宴意识几乎变得模糊,低怒道,“你把头低下去,你侧起来我都不能呼吸了!!” 这次白夜倒是很配合,把头低下去。 “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出去?”花宴莫名的笑了,笑得凄凉而残寂,“你真天真,你以为我们出得去?别人会放我们出去?” “事在人为,我不打算让人来放。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大概看看这四周怎么破解。” “他的五行之术太过高深,你破不了。”花宴唇畔的笑无声无息的,有些悲凉。 白夜怔住,“你知道这是谁设置的?你知道还来?” “最开始我不知道,可当他对你说出那句‘你最好不要乱动’时我就突然醒悟了。我也的确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紧张你,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说出那样的话。” 白夜淡淡笑了一下,“你错了,他不是紧张我。因为他知道,即便你们都知道这是他的圈套,也会选择找下去。”反手轻轻捅了捅花宴的胸膛,为了抛开未央的影响故作轻松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花宴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你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花未央身上瞟,本来这也没什么。可你每次看他那种感觉,我想,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就像你是什么断袖一般,恶心得我直想吐。后来,遇到危险,你第一时间条件反射保护他。这都不是我最终确定的,最终肯定的还是因为他的那句话。我想,即便所有人都认不出你,可他那样的人不可能认不出你。不仅仅是你,我想我们其他人他也应该早就认出来了。” “你很了解他?” “你别忘了,我们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白夜抿了抿唇,也是,深宫大院,勾心斗角,心思比蜘蛛网还细。 “怎么,知道是他想要所有人的命,你伤心了?” “呵,事实上,我也早就猜到是他了。” “那你……” “世上很多事是没有理由的,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 花宴沉默,的确,就像他虽然怀疑她就是白夜,也证实了她就是逍遥公子,可还是条件反射救了她。真的是没有理由,完全莫名其妙的事。 两个人沉默,花宴先前还能和白夜聊聊天,久了就一点也支撑不起了。 逐渐的,白夜感觉到花宴的头垂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夜试着推了推,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白夜会以为他也死了。 她要出去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八章 老七 你才是疯子 和化花花面花荷。她要出去。 天无绝人之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白夜终于寻出了也许可以解决这石室的办法。 当石室缓缓撤开时,白夜欣喜的摇了摇花宴,“喂,醒醒,可以出去了。” 花宴毫无反应,白夜探了探,还有气息。 索性站起来,架着花宴的胳膊驮着他走。 费力的走了好多石室,所幸,没有在遇到危险。 白夜突然对这些布置的理解能力也提高了很多。 当她听到未央的声音时,顿住了步子。据她的推测,那声音就在她所处这件石室的对面。 最开始未央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紧接著是土色衣衫的声音,似乎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恨之入骨怨不得吞吃人入腹一般。他说,“你这个孽子,这就是你为朕寻的龙脉?” “父皇,你有选择的,是你自己一定要寻得宝藏。”未央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 父皇……白夜听到这个称呼苦笑了一下,她早就怀疑了。土色衣衫一般都只理花未央,当日在茶棚,花未央问他们是不是一路的,土色衣衫立刻就告诉他,他们是中途遇见结伴的。 后来,做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故意让土色衣衫跳舞,果然,他非常不情愿。对于一个做皇帝的人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供别人娱乐,那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光耀帝…… 呵,果不其然,她在灵月还是在这所谓的寻宝路上找到了他。 土色衣衫也就是光耀帝此刻的声音已经变回了原来的,“选择?你为朕找到那么虚华的宝藏,可朕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父皇,你从来都是不相信我的,这次,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甚至,当真把那江山乖乖让给了逍遥公子?” “逍遥公子……你说,逍遥公子是不是你!!” “父皇,”未央笑了笑,“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造出那些奇怪的武器?” “哈哈,”?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5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5部分阅读 ”光耀帝的笑声有些悲呛,“朕真是大意了。与虎谋皮。那么,你从一开始就等着朕走到这一步了。” “是的,父皇。” “你以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 “不,父皇你永远也不会完全相信我,所以,我只要让你有一点怀疑,只需要把各种消息告诉你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要攻打天国!!” “父皇,当日你让人在暗中杀了那天国皇子,不就是希望我和他们开战么,既然这样,我自然要打。” “你撒谎!!那个时候,你有片刻慌了,你想要加快步骤,你想把你棋盘上的棋子换个顺序和位置在玩。老七,让朕猜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时日不多,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对不对?” 未央微微笑,“父皇,我的身体除了生下来带疾,很多也是你们加注给我的。那次宫宴,父皇居然找个异族女子来下蛊,父皇,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异族女子也是别人放在你身边的棋子吧。 而那女子的主人,我想,今日也来了这岷山之中的。这次,不仅仅是为了父皇,我也是为了他。我想看看,一直在背后操控全局的人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现在,我想我隐约明白了一些。” “你说的是谁!!” “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父皇你就在这里守着龙脉了此残生吧。这样,父皇离开的时候带着永远也不知道的秘密,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谁的棋子这样的心思。我想,我是很乐意看到的。” “你……你……你一直在骗我……” “骗?父皇,我从来不曾刻意骗过。你一直坚信,我就是那个知道宝藏和龙脉所在地的人,甚至,为了这事,你当初杀了我的亲生父亲。你以为,他必定把秘密留给我母亲,所以把她软禁在宫中,后来就是我。”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报仇!!” “父皇,你也喜欢玩那样的游戏。你也知道,要杀一个人其实很简单。我不想那么简单的杀了父皇,我想看你慢慢绝望的样子。父皇,在这里一个人孤独恐怖的活着才是我给你的惩罚,这是为你建的人间地狱。你看看,你看看这房子四周,什么都有。你想看见的,你不想看见的,也不算太孤单不是么。” “你才是真的疯子!!” 光耀帝颤抖着吼。 未央笑了笑,并不在意。“父皇,我想,除了三哥之外,你其他的儿子都在这座山中陪你,包括我。所以,父皇,我对你也算很好了。” “你……”光耀帝有些不可置信,陡然狂笑起来,“我明白了,你要死了对不对,老七?你比我先死?哈哈,老七,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又说,“老七,你可真狠,亲手害得自己的妻子落崖,然后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最后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弟,甚至,是你自己。就为了某一件事,你可以让那么多无辜的人牺牲,你比朕狠,朕的确及不上你。” “不止一件事,我说了,我还为了引出幕后的人。我想,现在他已经被我的阵法困住了。待会儿我就过去找他,父皇你就一个人永远呆在这里吧。” 白夜听得满肚子问号,也是满肚子说不出的感觉。 愤怒,心涩,难受,心痛??或许,什么都有吧。 就要出去时,她听到一声闷哼,心下一凉,未央出事了?? 把花宴靠在墙上,飞速依着阵型往刚刚发声的屋子赶。虽然听上去声音很近,可她也穿了好几间屋子才找到。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当真呆了。 那是一间非常阔大的屋子,腐臭的味道熏得她想吐,地上都是死尸。除了尸体和红色的血河,什么龙脉,什么宝藏,统统都没有!! 白夜尽量平息呼吸,目光搜寻那抹白影。 白影之前,是一抹素色影子。此刻,那素色衣衫男子被光耀帝五指抓入胸口,手指还没撤出来,血已经染暗了他的衣衫。 未央看见白夜突然出现,眼眸中似乎闪过一抹诧异,片刻又隐去了。 光耀帝一看见她,把手抽离素色衣衫的身体。 这一抽离,素色衣衫身子颤了几颤,连着吐了好几口血踉踉跄跄好几步才捂着胸口勉强靠着墙站稳。 “真是不知死活,这样的人你居然救他,呵,可惜了,不管你是谁,即便你为救他死了,他也不会给予你半点感激。”光耀帝满脸癫狂的嘲讽。 靠在石墙上的素衣男子费力的把眼睛睁大了一些,气息微弱的说道,“他只能死在我手里,这是我幼时就许下的誓言。” 光耀帝听见这话,倒退了两步,又瞬间过去‘唰’的一下撕掉素色衣衫的人皮面具。 苍白的脸,嘴角还挂着血迹。 是那么的熟悉。 花鸿颜。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 花月夜未央 第一八九章 计算天下花未央 我保跟跟联跟能。花鸿颜。 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 未央倒是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也没多看花鸿颜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花鸿颜有气无力的唤出口。 未央停下来。 “我想问你,你可曾有一刻把我当普通人那样看待。”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身体不好,他母妃不得势,光耀帝并不在意他们。 他母妃整日只知道打扮,然后等着那个男人有朝一日会想起自己。 怨妇一般。 他身体不好又怎么样?自己的母妃都不疼,自己的父皇都不爱,那些宫女太监汤药都不会给他送一碗。 那时,六七岁的光景。 他成了一个阴戾变态的小孩儿,无人喜欢,无人和他说话,母妃死了,他就一个人,饿了就出去找那些残羹冷饭吃,想要睡了就往那诺大的冷冰冰床上一倒。 直到,他看见他。 那一日,他偷偷跑出去,他看到御花园的花树下有个坐着轮椅的小孩,比他还小一些。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发现本质的不同,他们一个是阳光,一个是黑夜。 那小孩真漂亮,雪白的衣,干净得不得了,他似乎很享受,嘴角浅浅笑着望着那花树。 他看呆了半晌,直到听到小孩的咳嗽声,然后看到小孩漫不经心的掏出手帕自然的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他以为他会厌恶会有其他情绪,可是他没有,他依旧浅笑着看那些花树。 他突然就嫉妒了,凭什么他就可以那么从容漫然的笑,凭什么!! 他满脸暴戾的上去,“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小男孩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偏头突然对他笑了笑,一如春风暖阳。“五哥?” 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漂亮的男孩,可是他唤他五哥,他有很多弟弟妹妹,也有哥哥姐姐,从来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一份子。 他本来想教训那白衣小男孩的,可是在那声童稚柔和的五哥中,他没下得了手。 “我不是你的哥哥!!”他不知道说什么,胡乱吼出这么一句。 白衣小男孩似是不解,“你不是五哥么?五哥的名讳叫花鸿颜的。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有人念出来,他突然发现,这冰冷的黄金牢笼里居然有人认识他,知道有一个人叫花鸿颜,这是一件让人多么欢喜多么高兴的事…… 小小的心瞬间溢满了各种情绪,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别扭的吼,“既然我是哥哥你就要听我的话!!” 白衣小男孩诧了一下,又笑了,“好。”他说。 两个人的友谊,让他天真的这样理解吧。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小男孩此后见过白衣小孩很多次,他们在一起玩,那个被他称为弟弟的人似乎比他聪明很多,还常常教他下棋,教他读书,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传说中不能走路,身体还有重病的七弟花未央。那个时侯,他告诉自己无数次,他一定要变强,他要变得比这个弟弟聪明。只有强者,才不会被欺负。这是他这个弟弟告诉他的话…… 当时,他慎重的看着他,“你不能死!”宫里的孩子太过早熟,何况他也见识过母妃依旧一些宫女太监的死,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未央笑,“五哥,人都会死的。何况,我的身体很差。不过,没关系,我一点也不觉得有多难过,至少,我曾经活过的。” 那个时候的花鸿颜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说话很深刻,深刻到他想不明白。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说,不会的,他也生病,他们都生病,只要他不治病,他陪他一起生病,他一定可以和他一起挺过去的。 他说,“你不能死在我前面,就算要死,也必须死在我手里!!” 回忆到这里,花鸿颜固执的望着花未央的背影,他不是蠢,他也明白了很多事。只怕,他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他怕的是花未央会告诉他,从他们第一次遇见他就是他的棋子了,如果那么残忍,他或许真的受不住。 未央没回头,笑了笑,“五哥,你所谓的普通人是指什么?” 花鸿颜身子的剧烈疼痛让他又颤了颤,有些害怕可不问恐怕又要痛一辈子。“我想知道,我七岁那年遇见你,是你刻意还是无意。” “都这么多年的事了,五哥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楚。不过,五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时候不过五岁而已。哪能刻意去遇到你。” 花鸿颜有些欣慰的笑了,喃喃自语道,“这样我死也瞑目了,尽管我晓得虽然遇见不是刻意,可后来的接触就是刻意的了。我还是不怨你。”他输了,不管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他皆是输得一塌糊涂。 “我也不曾怨过五哥,就算五哥送了一个欧阳诗诗在我王府来。” 花鸿颜死寂般的眼睛怔了一下后又无神下去,“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知道她的主子并不是皇后,而是五哥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微微顿了一下,“只是我没想到五哥你也不是她的最终主子,她终究超出了五哥你的控制,这也是后来她能得逞的原因。” “呵。”花鸿颜莫名的笑了声。“那么,刚刚你之所以不还手也是知道我在不远处,知道我会出来么。倘若我不替你挡下来,现在受伤要死去的人就是你。” 未央终于侧身回头看他,“是的,我知道你在那水柱后面。五哥你居然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人,的确让我有点意外。至于你会不会出手,”未央微微笑了笑,“五哥不是出手了么。” 光耀帝一直看着自己满是花鸿颜血的手,语气已经听不出喜怒了,“你让朕亲手杀自己的孩子,呵呵,老七,你想得真是周到啊。” “父皇,你在意这些么?我们兄弟,死了那么多。为数不多活着的也是你的棋子,你何曾在意过我们每个人的生死?” 光耀帝一瞬间好像老了很多,一场浮华,不过转瞬即空。 江山没有了,龙脉没有了,宝藏也没有了。他想说,老七,你不明白,父皇除了要那些东西之外,父皇也想培养一个至尊王者,一个可以统一全天下的人。 其实,他中意的最终王者是老七啊。 一个连他都算计得这么慎密的人。 花鸿颜倒是平静许多了,虽然最后一刻都被人利用了,还是傻傻的自己送上门。不过,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心思的。 费力的侧头朝白夜淡淡的笑了笑,“好好照顾他。” 白夜静静的看着他,原来,在这里,当真每个人的身份都不是秘密。 她没说话,只是觉得花未央这样的人或许并不需要她的照顾,就她那点本事和心思怎么及得上他。 白夜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花未央有多么的无情,简直都不能用无情来形容。他压根不会为任何人波动半下心弦。 而花鸿颜这一说,光耀帝倒是反应过来了。瞪大眼睛,“你没死!!” 白夜笑了笑,那笑说不出是什么意味。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是啊,我还活着。” “你,你是……” “我是。”白夜知道他想说什么,想问她是不是逍遥公子。 “哈哈~~”光耀帝的笑声是说不出的苍凉,“夜儿呐,朕也小看你了。看来,你和老七还真是天生一对。”这话是褒是贬,只有个中人才知道滋味。 “父皇,我特意来找你的。当初,你害死我家太多人。” 光耀帝突然阴森诡异的看着她,“夜儿,你可知丞相府的人都是谁杀的?” 既然他这样问,想必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白夜还没说什么,未央却是开口了,轻柔的唤了她一声,“夜儿。”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打断光耀帝的话。 白夜看向他,那美好的容颜一如她思念爱慕的那般,可是他是多么的无情啊。“未央,你似乎没想过我能活着回来。” 未央静静的凝视着她,缓缓走过来,欲牵起她的手,白夜却一让避开。 未央笑了笑,“夜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未央,你的事情还没做完,何故要走?” 未央幽深漆黑的眼眸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那么片刻让白夜的心一痛,不过又强自压下了。他说,“夜儿,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走。” 他想把最后的时间留给她,本来只是打算默默的把她送出去,自己一个人长眠于此的。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很是不舍。他发现,他有很在乎很想要去珍惜的——那便是她。 他当真错了,他以为让她恨他,他死了或许她就会最快忘了他。却没想到,她这般固执,又追了上来。 光耀帝却突然笑了,“夜儿,老七,既然我们一家人都到齐了,就一起永远留在这里吧。” 白夜冷冷的看他,“留在这里的是你!” “夜儿想杀了我?也许,我的武功真不如夜儿。” “杀你?”白夜也大笑起来,“父皇,你真悲哀,你下不了手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你激我,你想我杀了你。可惜啊,父皇,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打算一下子杀死你的。” 未央顿了顿,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夜儿,我们走。”他再一次说。 白夜此刻满脑子都是怎么惩罚光耀帝,何况未央带给她的各种不算伤害的心痛太多了,一时半刻下意识去逃避他。 而就在白夜和光耀帝的各种对话中,未央又说了两次——夜儿,我们走。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奄奄一息的花鸿颜,他嘶哑着嗓子吼,“带他离开这里,快!!” 白夜被那惊心动魄生生撞击到人灵魂的吼声震住,猛地回头看未央,发现他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止也止不住,就像要涌尽他全部的血一般。 所有人都有两秒没反应,白夜回过神来时本能的不顾一切飞奔过去,“花未央!!”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零章 我与君心向明月 九俗顾顾梅顾四。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见未央纯白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白夜的心像是被利刃紧紧的攫住,排山倒海的窒息恐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不管这个人曾经做过多不可原谅的事,在这一刻,她听到自己绝望颤抖的大喊。 这石室虽腥红一片,可怎么也没有那雪白衣衫上的血来得刺眼。 “花未央!!!”白夜仿若灵魂离体一般,却是飞速过去欲扶未央。 未央随意抹了一把不住涌出来的鲜血,语气难得有些自嘲,“真是,狼狈啊。”又稍稍退离了一点,“夜儿,不要过来,这血会弄脏你的衣裳。” 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白夜的嗓子眼儿,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只是难受得不能自己。“花未央,我们离开,我们离开这里。” “夜儿,这次真的来不及了。”未央的语气依旧春风般,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他深深的凝视着脸色呆滞苍白的白夜,无奈的费力笑了笑,“夜儿,你听我说,你快些离开这里。” 看着他一如既往漆黑的眼眸,白夜固执的摇头,不管未央的有意避开,坚决的挽住他的胳膊,扶起他,“你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我们走!!!” 光耀帝回过神来,看着差不多浑身是血的未央,“老七,你还是算漏了,你给朕准备的长眠之处也是你自己的葬身之所。呵呵,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突然病发。也好,哈哈,也好。俺们爷们几个最后团圆了。” 未央没说话,白夜也没说话,只是固执的扶着未央往其它石室走去。走一路,殷红的地上又留下一片新鲜刺目的红。 奄奄一息的花鸿颜几乎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可他还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对话,“团圆?你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他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 凭着直觉和本能,花鸿颜扶着石壁,缓缓向外走去。 光耀帝呆滞了半晌,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或许是的,否则,他那么多的孩子,为何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陪他? 眼见白夜和未央的身影已经消失,而花鸿颜也在石室门口处了,光耀帝大吼,“朕都是为了你们!!倘若朕对你们不狠一点,你们能活到现在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懂!!!” 花鸿颜捂住自己胸口的那五指大洞,气息微弱。他侧头满脸嘲讽,“你在意的不是自己儿子能不能活下去,你要的不过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接班人,你在乎的是你的江山,从头到尾,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的江山。”又咳了咳,“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体留在你旁边。”话落,花鸿颜举步维艰的缓缓出去。 依旧是那刺鼻的血腥味,浓重的腐臭味,尸体,白骨,鲜血…… 光耀帝突然往外跑,却不料就在他要到达石门时,那门‘嘭’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扑在那石门上,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果然,即便老七提前发病死了,也不会让他出得去的。 光耀帝笑了,笑得莫名悲苍。 摇摇晃晃的靠着门坐下来,入目的画面都是那些熟悉的面孔,然后逐渐变成了血淋淋的白骨骷髅。光耀帝记得未央说过,这里都是熟人…… 养虎为患呐。 被背叛,被设计,被人从云端拉入地狱,被人轻描淡写的夺了江山,踩碎了希望,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么。让他在这人间地狱般的地方慢慢等死,在恐惧与不甘中饱受折磨。 可,他们都是他的儿子!! 知子莫若父,他岂能一点也不做准备,所以,不管是谁,只要走出这祁山,皆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黄泉路上,终会相逢…… 光耀帝再度仰头大笑起来,笑声是一室的空瑟。 而出了这间石室的花未央和白夜,此刻,两人再度绕回了石室迷宫里。 白夜一直驮着未央在走,她甚至不敢看一眼,只是一直自说自话,“花未央,你坚持一下,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对,一定可以活着出去……一定可以……”这话就像是要努力说服自己。 蓦地,感觉到未央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抽了几下,白夜脸上一热,连带衣衫上都被染上一大片血色。 白夜战战兢兢的颤抖着侧头,未央剔透的面容上满是血迹,而他全身的重量也突然一下子全部压在了她身上,此刻,他那长长的羽睫轻轻覆盖着眼眸,一点生气也寻不到。 她摸到手中的触感,未央的身体冰凉浸骨…… 她有些发怔的一手摸上自己的脸,就像电影慢镜头那样缓缓展现在自己眼前,那是触目惊心的血。 也许一秒,也许两秒,对于白夜来说好似一晃神,也好似几个千年那般长。 她一个踉跄不稳,和似乎没了意识的未央一起倒在了地上,她想大声呼喊‘未央’‘花未央’可是她只是张开嘴,就耗费了所有心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哽咽。 那种模糊的单音节就像幼兽的悲鸣,嘶鸣着。 她没哭,她要怎么哭? 半晌。 “夜……儿……”那声音好像经过了好多的时光,白夜几乎不敢呼吸,就怕这是一个梦。 直到那凉得刺骨的透明冰白手指爱恋的温柔摸上她的脸,她才颤抖起来。 哆嗦着唇,半晌依旧没发出点声。她抬眸,看着那风华清雅的容颜,只是看着。 未央唇角还有血流出来,却是没有先前厉害了。他的精神突然一下子似乎好了很多,笑吟吟的看着白夜,眉目柔和漫然。 直到未央把白夜扶着坐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白夜才有一点相信,这不是梦。 未央一直在笑,已经被染了不少血迹的宽袖随意擦了擦脸,把脸上的血迹擦掉了多数。 又伸出手,轻柔擦拭白夜脸上的,差不多了手指若漂亮的花从她耳郭之上穿过去帮她理着那凌乱了许多的头发。“夜儿,抱歉,连累你了。” 白夜呆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才发现心里是狂喜的,她真的很高兴他能醒过来,精神如此好。 这个人,她一直都不恨的。不管他做过什么,她都不曾恨过。 “花未央……你吓到我了……”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语速却不怎么稳。 未央又拂了拂白夜的耳发,白夜那张清灵如仙的小脸露了出来。未央笑笑,食指从她的眉目滑到鼻子,脸蛋,嘴唇,下巴。他很仔细的轻柔的摸,也很认真专注的在看。 即便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候,白夜在他深邃的目光和手指的抚摸下都不合时宜的脸发起烧来。 “花未央,我们先出去吧。”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避开,白夜欲站起来。 未央也不在意,随意笑笑,把手从白夜的脸上移开,却拉住了要站起来的她。四下看了一眼,心中大抵估摸了一下方位和地形,“夜儿,就在这里坐坐吧。” “可是……”白夜还记得先前在那古怪的石室呆久了,未央才发病的,如果在这里待下去会不会…… 未央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夜儿,这里和那里不一样,那间石室因为被放了一些特殊的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花粉,那花粉本无毒,只是我身体太过糟糕,这才诱发了。” “那你现在好很多了是吧?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是吧?”白夜定定的直视着未央,有些急切的问道。 未央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倒是从身上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牌子搁在白夜手里,“夜儿,这是羽国现任皇帝的随身物品,他欠了我一点人情,不管你以后是要圣乾的江山也好,还是逍遥于江湖也罢,只要拿出这个,他必定会永远听命于你。” 白夜条件反射的吼,“我不要!我不稀罕!我要这样的东西干什么!你那么喜欢算计别人,那么喜欢把别人当枪使,你自己留着用吧!” “夜儿,圣乾只要你想要,必定是囊中之物,那灵月我想以后会迅速的衰落下去,天国早已被灭了。这大陆上强一些的国家就只剩下一个羽国了,所以,夜儿,这东西留着多少都会有些用处的。虽说物是死物,人都会变,但那羽国国君跟了我多年,品行我还了解一些,可以信任的。”未央又把那牌子握在了白夜手里。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压根对江山不感兴趣!!!” 未央修长透明的指再度抚上白夜的脸,微微笑着看她,“夜儿,我知道。可身在这乱世,多一点准备总是好过毫无准备的。夜儿,你要知晓,不管你背后有多么可靠,多么强大的人,他们不可能永远守着你,不可能时时刻刻伴在你身边。实力,需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足够可靠。” 又笑了笑,未央突然觉得有些嘲讽,当初他曾经想,护她孩子般无忧,现在想来,她所有的磨难和成长都是他给的,是他亲手把她改变了。 这人世间的事还真是说不准。 空留无奈,是叹息。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一章 不忍心你记住我 九俗顾顾梅顾四。“夜儿……”他似呢喃的又唤了一声,手指也刚刚从白夜的唇上滑过,白夜浑身一战粟,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未央笑吟吟的调侃道,“用夜儿的话说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家夜儿却还是如此害羞。” “花未央,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没了关系,我说过,此后相逢,权当陌路。”白夜这话也并不假,当看到未央吐血昏迷,她的确心痛,可眼下,她想起过往种种,到底有些不能安然阁下。 毕竟,有些事发生了就会有永恒的痕迹在那里,任凭时光怎么冲刷,那伤疤都还在。破损了地,无法修复的疤痕…… 此后相逢,权当陌路…… 未央微微怔了一下,突然一声轻笑,随意往石墙上一靠,毫不在意的说道,“夜儿,记得如此清楚。这次可是夜儿先来招惹我。倘若夜儿一鼓作气的离开,我是断然不会来寻你的。” 见未央说得这般随意,白夜心中莫名一股怒火。 却又反应过来,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依旧被未央习惯性的温柔迷失了么。 未央又说道,“当日你落下流火之崖,我不是也未曾去寻你么。” 这句话把白夜温热了一些的心又彻底打入谷底,浸了一袭的冰寒。淡淡笑了笑,也学未央那样靠着石墙,两人平面而靠,离得并不远,却像相隔了千山万水。白夜反倒是平静下来,“你这个人当真奇怪,既然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你又何必关心我以后何去何从。这牌子给我又是何意。” “因为,”未央微微侧头,看着她的侧脸轮廓,柔和的笑了笑,“我想要夜儿记住我啊。” “花未央,你是真不了解还是故意戏耍着我玩?你会在意别人记得记不得你?在说,难道你不明白这世上但凡和你接触过的人皆是一辈子不可能忘了你的么。” “那你可会记住我。”未央微微垂下眼睫,掩住了许多的莫名情绪。 白夜并没侧过头来看他,一直都是微微仰头望着那空洞昏暗的洞顶,她很老实的回道,“会。”不敢相忘,无法相忘。 未央似乎很开心,笑得很是满足。不过笑了却是静下来,幽幽道,“你还是忘了吧。毕竟,记住一个陌路人没任何必要。”他本来是一个只要目的的人,不惜任何代价。 他不是什么圣人,初始是希望白夜一辈子忘不了他的,即便他死了,也永远活在她心里。后来突然想,这样或许太辛苦了。他居然有些不忍心…… 白夜觉得未央语气奇怪,侧头,却见未央脸上带着浅笑,一如春日朝阳,并没有任何异样。 未央见她侧头,索性也看着她。 白夜干脆大大方方的盯着未央看,他当真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如画的深邃眉目,苍白剔透的容颜,潋滟无比的唇。 两个人从最开始望洞顶到现在相对而望,看着看着白夜突然笑了。甚至伸手轻佻模样的故意摸了未央的脸一把,“谁家公子生得如此勾魂。” “不及小娘子三分媚色。”他微微笑弯了眼,一瞬间有种极致的妖娆绽放开来。 白夜撇撇唇,夸张的吸了口气却是借机掩盖自己的失神,“你可真抬举我。不过,我喜欢。” “夜儿脸皮一向很薄。”未央从善如流的说着反话。 白夜凑近,“你可真会欣赏。” “还好,眼光不算太差,生平唯一看走眼就是……”目光移向白夜,状似无邪得紧,又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去你的,我才看走眼呢!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一肚子坏水。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夜本是无心,未央听得也不是有意。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在此处是可以理解为一语双关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败絮其中…… 白夜没注意到刚刚自己已经把位置挪得离未央很近了,因为她这样放下所有心房只是普通的和他斗嘴,一下子似乎回到当初,很多时候未央轻描淡写的和她说话,惹得她常常送他一个字‘滚’。现在想来,那样的日子也是多么奢侈幸福而让人怀念的事啊。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白夜轻声念。 未央静静的看着她,“挺会作诗。” 很多事失去了才知珍惜,而他呢,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而是老天压根不给他一点时间去拥有。 还真应了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一个人在厉害,力量毕竟有限。譬如,面对生老病死,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白夜蓦地抬头,却忘了已经离未央很近了,两人的面容檫过,都微微僵了一下。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从鬼面修罗手里夺回圣乾的江山还是灵月。”白夜微撇开头,避开话题。 “圣乾的江山,我不感兴趣。灵月,倘若我估计不错,只要那神秘的国师一出事,灵月不足为惧。自然,我也不感兴趣。以后啊,出了这祁山,到处走走吧,也许遇到什么隐世高人,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未央半开玩笑的说道。 白夜顿了顿,“都说你活不过这个四月,当真?” “夜儿,”未央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你也说过,但凡算命那样的事不可尽信。我身体一直如此,能活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我先前不是撑不下去的样子么,现在不也可以好好的和你说话。” 一语点醒梦中人。 白夜突然醒悟,是啊,当初一直有人说未央活不过二十一载的四月,可是那种事又有谁当真算得清楚?她真是枉为两世人,曾经一度陷入那种绝望担心之中,一方面说不相信迷信,一方面一听到这个消息潜意识就认为是那么的真实。 “我们一起出去吧。”白夜站起来,拉了拉衣服。 未央没站起来,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夜儿,先前你也听到了,我还有事没办完,我要去找一个人。你先走吧。” 白夜看了看他,见他没什么异常,压下心底太多复杂思绪,“你自己小心点。”有时候别人很明白的告诉你了,她自然不会一定要跟上去,毕竟,她知道未央,他虽然不在意生死,却也不是会轻生之人。 事情都摊开来说就是这点好处,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许多。 未央一直浅笑盈盈的看着她,白夜走了几步,本想回头,最后暗自吸了几口气。 就这样吧,只要知晓他没事就好。 缘聚缘散缘如水,即使千里搭长篷也会有散去的那一刻。 未央一直没移开目光,直到白夜的身影消失。 他的医术不低,他清楚的知道这次当真无力回天了。其实,这是早就感知到了的事,在坚强的意志,在剧毒的药,也只能撑到这两日。 只是没料到,白夜突然出现在囚住光耀帝的石室,他耽误了些时间,这破败的身子更早枯竭了。 他以为自己惯常隐忍,已经习惯了疼痛。可当身体一寸一寸坏掉,骨骼也好,肉体也罢,都像被密密麻麻撕裂绞成无数块状一般时,他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些痛楚的神色。 这就是服食情花的代价,剧毒会把他一寸一寸的融掉,分筋错骨…… 他的白衣不在一尘不染,而是浸满了殷红的血,尽管这样,他依旧是美的,还是那种不可思议的凄凉之美。他就那么静静的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空荡荡的石室里安静得很,一丝风也吹不进来,一个人也没有。 当真安静啊…… 曾经他怀疑自己的师父没死,以为是那个为情所困半辈子的男人在幕后策划了一切,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个幕后的人和他师父也许并没有关系。 但有一点,他是极为肯定的。那就是即便他师父和幕后的人无关,他和花月教的花月沧邪必定也有某些关联。毕竟,他们会的东西相似性太重。 教给他的,也是如此。 唯一最大的不同,花月教擅长控制血魅樱,而他师父教给他的是控制情花。本质都一样,都是剧毒的花。 他还记得,那个满脸沧桑的男人对他说——你是世上最无情的人,呵…… 说了过后就莫名其妙的笑一声,后面的话从来没说出口过。 想到这里,未央动了动身子,身体的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既然,现在没死,那他就去看看那个人。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人生不留下半点遗憾,自然,白夜是个美丽的意外,也是让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意外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二章 转身寻他欢与喜 言小纯纯网纯的。想到这里,未央动了动身子,身体的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既然,现在没死,那他就去看看那个人。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人生不留下半点遗憾,自然,白夜是个美丽的意外,也是让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意外。 很小的时候,他想要权利,想要势力,想要很多东西。 后来,这些东西逐渐他都有了。他发现人生逐渐找不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当他明白真正想要的东西时,又没有时间了。 是,时间,那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 又豁然的笑笑,现在还没死,所以,他还有时间。 站起来,他抿了抿唇,选的路与白夜背道而驰。 白夜这次顺利了很多,轻松的过了一间间石室。只是发生了太多事,心突然没有了着落,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的茫然。她想要看到光耀帝绝望,她看到了,她想要再见未央一面,见到了。她想看看都是谁引她来,也遇到了。她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龙脉和宝藏,也看到了。 可当一个人把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时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归属感,找不到存在的价值了。 白夜随意在身上一摸,摸到一块牌子般的硬物时突然像被闪电劈了一下般。 心莫名变得恐慌。 不对!! 很不对…… 未央的反应不对,因为太过正常了,现在想来才觉得奇怪。 他无缘无故对她说了羽国皇帝的事,还把这么重要的令牌给她。 漏洞最大的是他居然那么直接的说上次她落入流火之崖他没去找她。花未央那样的人,就算是这个意思,他也不会如此伤人的说出来。至少,不管何时,对她是不会如此说出来的。 而且,他是连续说了两次,先说不会去寻她,然后举流火之崖的例子。这种几乎有点急切的想要别人相信,不是未央惯常的风格。他对什么事都是很笃定的……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猛地一下掉头,白夜发狂一般在石室迷宫里奔了起来。 未央走得很缓慢,纵然身体已经是无法形容的痛楚,痛到好看的眉也微微蹙了起来,可依旧是绝佳的好姿态。不管是走向哪里,即便是黄泉火照之路,他也是漫然而从容的。 那白衣上的血凄寂的一大片一大片,惊艳的生生痛了。 未央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路也看不真切。即便是他自己设下的机关五行他也有些解不开了,他只是凭借本能在走。 当身体撑不住要倒下时,他顺势靠在了石墙上。 原来,刚刚的好转片刻是回光返照…… 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才让白夜离开。 当真安静啊,来寻宝藏的人大都长眠于这岷山之下了吧。 很突然的。 “花未央!!”他听到白夜的声音,透着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一种让人为之心颤的莫名情愫。 未央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变得朦胧,看?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6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6部分阅读 看白夜也是不真切的,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必定脸色绯红,额上有薄薄的汗。未央微微勾唇笑,这个动作带来的痛楚让他十指握得更紧,“夜儿,何故去而复返。难道舍不下我。” “是,我是舍不下你!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陪着你,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未央脸上有些动容,突然释然的笑了。 罢了,虽然这个时候不是个好时间,可她回来他居然还是有点欣喜的。 原来,他到底想再见她一面。 即便,现在已经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白夜在离未央三步远的距离站定,蓦地一下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未央,我们不谈过去,我们不说将来,只要现在在一起,好不好?” 未央摸到白夜柔软的发,低头在她头顶,微微笑了一下,是醉死人的温柔。“好。” “我们可以把花满楼从灵月带走,倘若灵月皇帝不同意,我就灭了灵月。虽然那个臭小子总是喜欢和我抢你,但我勉强容忍他了。等他长大一点点,我在欺负他。到时候你可不许护着他。” “好。”未央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我们还可以去我娘亲那里住,回花月教也是可以的,我从来没看到你或者沧邪能和别人对弈那么久,到时候你还有个人可以下棋。” 花月沧邪么,他这一生没瞧起什么人,可花月沧邪这个人,他和他的关系很微妙,不是对手,也说不上朋友。可,这个人却是他觉得值得研究的一个人,是一个第一次把对方当回事儿的人,在心底某个地方,他是比较认同他的。 即便他们交往寥寥可数,可他懂得那种感觉,懂得那种隐忍。 “好。” “未央,”白夜有点害羞,“我们还要生个小宝宝。” “……好。” “一定要像你的模样。” “……像夜儿最好。” “不要,就要像你!!” 未央温柔的笑,尽管他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了。他轻柔抚着她的发,像对待易碎的宝贝。“夜儿,你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像极了你的模样,或者是别的样子。可不管什么样子,必定是可爱的。” “为什么不能像你。” “若是像我,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就是,我还是喜欢生得你这样子的孩子。”白夜把脸埋在他怀里。 …… 没等到回答,白夜抬头,见未央靠着墙静静的低头看着自己,那黑眸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幽深,光华烁然。可是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滞了一下,白夜缓缓举起手在未央眼前晃了晃,未央眼睛没眨,却是笑了,一如碧波泛水,大地回春。“夜儿,你这是做什么。” 白夜张了张口,“未央,你可看得见我。” “看不见了,可我知道你在这里。”未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微微呼了呼气,可白夜觉得就算是他呼出的气都是凉的。 白夜的心难受得厉害,可是轻轻靠着他,不管怎么,他们现在在一起。 两个人的时光也许很短,也许太过安静,也许并不完美,可是他们都觉得幸福。 而白夜太过沉浸在这种感觉中了,太过在乎未央了,居然忽略掉了有人突然朝他们刺了过来。 而未央,或许因为一下子突然看不见了,即便虚弱不堪听觉也灵敏了许多。当他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本能的飞速转身把白夜护在了身下,刀剑刺入皮肤的声音。 听上去,让人如此的绝望。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陡然,“未央!!”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三章 我答应 我永不食言 和化花花面花荷。白夜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个表情疯狂的男子,并不认识。 “宝藏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哈哈,谁也夺不走!!”那人见未央缓缓倒下,更是癫狂得紧。 “你,该,死!!”手中的长鞭化成了催命的厉鬼,将那人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肉块。 第一次,她如此不嫌麻烦如此残忍的杀掉一个人。 迅速蹲下去,白夜将那不断咳血的身子抱入怀中,手指瑟瑟发抖,不停地擦拭着未央唇角溢出的鲜血,颤声唤着,“未央……未央,一定不会有事的……” 摁住他受伤的地方,那血从他伤口淌出来把她满手染得通红。“未央,我有带金疮药,最好的金疮药。” “夜……儿……”未央睁开了一点儿早已看不见了的眼睛,依旧漆黑如墨,“没用了……” “不会的!!不会没用的,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一定有用的!!”白夜把那一整瓶药疯狂的往未央伤口上倒,可白色的药粉瞬间再度被鲜血染红,没了影踪。 “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花未央,你一定要撑下去,要是你敢先我离开,我一定要下去陪你!!” “夜儿……你听我说。别那样,你要好好活着……知道么?你活着,我就活着。你若是死了……我便是真的死了……” “未央……你不能这样对我……” “夜儿……不要让我不放心,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未央,我很怕啊……” “娶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也是,最让人欢喜的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活下去……答应我,不管是我离开也罢,还是以后面对在艰难的事也罢,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你都会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下去……夜儿……答应我,千万别……别忘了……” 白夜脸上的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见未央已经看不出来原色的衣衫和脸,颤抖着道,“我答应你。” “不要……食言……” “我永不食言,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永远,永远……” 满身是血的未央淡淡的笑了,那笑实在太过浅,像那孤鸿残羽,轻轻撩过人心,留下无边无际的涟漪。却是死亡的绝美。 他想抬手,刚刚抬起那么一点点就无力的垂下去了。 白夜拉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脸上,却彼此的手沾染了一脸的血。 未央感觉到那冰凉,软声道,“我从来都是惹……夜儿哭的,这一刻夜儿还哭着,我会……不心安的……” 白夜硬性的憋泪,“我不哭,未央,我不哭。” 他笑,温柔得不得了。 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他知道,白夜必定见不得他死去后的模样,利用自己对这地方的熟悉,最后一刻启动了机关。白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未央倒在了地上,屋子变换,再也不见了…… “花未央!!!!”白夜用尽全部的力量喊了一声,而后昏了过去。 白夜醒来时,已经在祁山之外了。她看到久违的幻影,后面还站着很多黑衣人,还有许多尸体。 白夜茫然的搜寻祁山的影子,转头后看见后面的大山已经坍塌成一片,惨不忍睹的模样。 “幻影……未央在哪里。”她很平静的问他,只是那种平静早已经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幻影眼眶有些红,无言就是最好的说明。 白夜知道,五行之术本就是神奇玄幻的东西,想必未央最后把她送了出来。 突然反应过来,既然他是建造这宝藏之地的人,他早就知道这山会塌的!!所以,一直催她出去!! 望着那坍塌的山脉,白夜颤抖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新土堆走去。 未央……未央永远就在那冰冷的地下长眠了。 她心底是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未央…… 凄寒的风吹来,风中灌满了多少的忧伤。 当真好疼,好疼。 白夜在这坍塌的祁山之前跪坐了好久,她出来的时候才晨光微露,眼下已经是残阳如血了。 她的膝盖已经冰凉一片,早已麻木没了知觉。幻影一直不说话,只是悲痛欲绝的看着那残断的山脉。 如果他不乖乖听命在外面守着光耀帝最后的伏兵,他若是跟进去,主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白夜一直没说话,甚至哭都没哭,脸上基本没有表情,安静得不得了,安静得让人心难受。 九头蛇一行人赶到时,还有曾经的如妃,也就是白夜娘亲的属下湘如。 湘如见白夜一片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万般心疼的揽住她,“可怜的孩子,走,回去吧。” 白夜没动,固执的看着那祁山。 湘如摇摇头,“夜儿,你若是这般,那孩子走了亦是不会心安的。” 这句话让白夜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依旧没说话。 湘如叹了口气,“那孩子的病药石无医,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白夜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突然开口问,“他曾经救过你对不对?他知道娘亲的逍遥谷?” 湘如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他的确知道逍遥谷,当初他进去采药救了我,只不过谷主他却是没见过的,也并不知道你们是母女身份。”突然瞪大眼睛,“那日你落下流火之崖他并不着急,想必早就猜测出来你和谷主有极深的渊源。一定是这样!我现在才想起,你出事之前,逍遥谷里就隐约听到风声,说是你可能会出事。只怕是那孩子故意放出去让我们知道的……” 湘如突然顿住,好半晌又才开口,“原来,那孩子那个时侯就希望你住在逍遥谷永远不出来。虽然他并不完全知道你的身份。” 白夜静静的听着,心中不是悲戚,不是伤心,就是一种绝望。 原来,他知道她不会有危险才那般随意,才那么不在乎…… 她误会未央了,可是直到最后,他也没告诉她,她也没对他说。 九头蛇也心疼得很,蹲下来柔声道,“丫头,回去吧。” 回去? 回去哪里?可哪里也没有未央。 见她如此固执,那身子已经凉得不像话,身上的衣衫也满是血迹脏污,九头蛇摇摇头,和湘如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前后同时出击,点了白夜的睡|岤。 白夜醒来时,湘如守在床边,脸色有些憔悴。 “夜儿,你睡了三天三夜了。” 白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那种安静总是让人心恐慌。 “夜儿,吃点东西吧。”湘如端起桌上的碗,还冒着热气,想必一直都是准备着的。白夜依旧没反应。 湘如叹息,有些鼻酸。不忍心见她这样子。“夜儿,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 “夜儿,你至少和我说说话,别这样憋着,会憋坏的。” 她不是不说话,她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湘如搁下碗,看着白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北齐王去了,这孩子虽然没寻死,这摸样也和死去差不了多少了。以后的路还如此漫长,要怎么过。 白夜突然自顾自的下床,鞋子都没穿就要出去。 湘如又喜又惊,喜的是白夜终于有了反应,惊的是她这是干什么。 “夜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岷山,我要去看看他。” 白夜回答了,可是这个答案却让湘如涩然。那岷山坍塌成那样,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没一个人活着出来,掏到的也全部是尸体。 湘如拦不住执拗的白夜,见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又急又心痛,“夜儿,你冷静一点!” 白夜充耳未闻,打开门,就要出去。 她撞进了熟悉的怀里,只是那怀抱不是未央的。 花月沧邪钳住白夜的双臂,低喝道,“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未央,沧邪,我要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在山底下也许会冷的。”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他什么。”花月沧邪闭上眼睛,掩盖住了目光中的悲凉。 白夜诧异的看着他,“沧邪,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对你说过什么?” “他那样的人,势必会在离开之前要你答应他好好活下去。”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 白夜垮下双肩,脸上唯一的一点表情又不见了。“沧邪,你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花月沧邪没说话,只是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随之而来的梵音天绝看到白夜先是欣喜的唤了一声,而后又默默的看着她了。 “沧邪,我真的只是想陪他这最后一夜而已。”白夜定定的直视他,那般眼神,向来花月沧邪都是无法拒绝的。 他把白夜抱起来,“先穿好衣裳鞋子吧。” 听他这话,梵音天绝皆是一惊,尊主的身体现在怎么受得住那祁山险僻的的路途,何况夜晚天寒地冻。不过也忍住没出声,只是眼神古怪的看了白夜一眼,白夜并没发现。 而当梵音天绝给白夜收拾好了时,却发现白夜晕过去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四章 请你让她忘了北齐王 言小纯纯网纯的。而当梵音天绝给白夜收拾好了时,却发现白夜晕过去了。 一把脉才知这几日滴水未进,又伤心过度,这才晕倒。 大家皆是松了一口气,花月沧邪和梵音天绝自然在这里住了下来,白夜次日醒来后也不说去看未央了,沧邪喂饭给她她也吃,只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摸样。 她基本不说话,这一日,这宅子又来了意外的人。 当那人出现在白夜面前时,白夜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面容又是苍白一片了。 白之时心疼的过去揽过她,“夜儿,爹来看你了。” 爹? 白夜动了动唇,“爹,你还好好的。” 白之时脸上有痛苦之色,“爹本想一辈子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的,爹实在无脸面对你,”顿了顿又说道,“是爹杀了丞相府所有的人。包括你二姐。” 白夜瞳孔放大,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白之时就怕白夜听了厌恶他,倘若不是知道她如今这般活着,他断然不会出现的。 原来,早在许多年前,光耀帝就在白之时身上种了一种奇怪的蛊毒,这种毒,平常没事,可一旦发作,中蛊之人心智被控制,会逐渐杀了身边亲近的人,白之时当时最先杀的是自己的两个部下,后来就是丞相府的满门。 他毕竟不是一般人,也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找未央商量。让未央在他铸成大错之前杀了他。也请未央不要告诉白夜。白之时是这样的人,他认为这样的事被白夜知道太过残忍了,他好不容易得回女儿,他希望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好父亲。 未央为何会答应,白之时不知道,当然,他当初也抛出了一些诱饵。后来,未央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杀了所有的人。那个时侯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时是在一间密室里,未央亲自帮他解了蛊,他身上的蛊很难解,好长一段时间才完全诱出来。 而未央的唯一要求是,光耀帝不死,他就不可以光明正大的露面。 白之时也明白。自己已经‘死’在花未央手下了。这样,暗地里他才能捡回一条命。否则,光耀帝不会放过他。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花未央是不是刻意救他的,他完全可以放置不理的。 当初他早就康复了,只是一直在外面到处走。曾经还在边城替白夜未央指挥士兵打了一仗。也就是那一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他索性找了一个地方隐居,长久不出现。 倒不是他怕了什么,只是突然看透很多东西,也想明白了。一下子,觉得就这样安享晚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谁料,前几日听到祁山之变,心中不安,出来一打听果然出事了,这才赶来和白夜相会,毕竟,有亲人陪着那种伤痛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白之时以为这些都告诉白夜了白夜会想开一些,毕竟,解开了一直的心结。没料到白夜听了不但没高兴,反而是颤了颤,脸色灰白一片,晕倒在了花月沧邪怀里。 春华无度。 花月沧邪守在白夜身边,已经不眠不休数个夜晚,由晨曦乍起到日落西山,偶尔困乏了,小憩一会儿,却总觉得白夜在自己入睡那一刻要醒来,于是忙打起精神,看向白夜,期待着奇迹。 其他人都看不过去,让花月沧邪去休息,他就和白夜一样固执,充耳未闻。 白夜的脉搏仍旧在跳动,她的呼吸依旧绵长,只是那长长的睫毛不再微颤着张开,那清透的眼眸不再看向他,那清脆玲珑的嗓音不再对他说:沧邪,这花送你。 花月沧邪记得,白夜是最爱送花给他的,以前总是把好好的血魅樱摘下来讨好的送给他,然后厚着脸皮说:沧邪,鲜花赠美人,你收了我的花,得给我做鱼吃。 她很明确自己是有目的的,那般霍霍发亮的眼神他并不生厌,他把她飞出去,等她再度回来时已经可以吃鱼了。 那个时侯,她笑得一脸得逞。 如今,那笑颜不再,欢歌没有,人影凋零,独剩下他一人,在这偌大的空洞中,守着白夜的体温。 他想,花未央被夜儿如此记得,雕刻在了心中,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梵音天绝送食物进来时,见着花月沧邪的身形愈发单薄。皆是难受得不得了,见白夜一直没醒来更是担忧,也知道此刻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放下食物悄然退出去了。 窗外水洗银月正圆,月光透过窗纸投射进来,照在白夜脸上,一片柔和的美丽。 花月沧邪将白夜抱起,小心地盖上柔软的被子,临窗而立,微微道,“夜儿,你可看见,今夜月色如练?夜儿,你可知道,我愿倾尽所有换你快乐平安?我只道是炼药救了他,就能助你们相伴到老,谁知却是晚了一步。” 话落,却是咳了咳,那颜色变浅淡的唇多了一抹残红…… 白夜还是一直睡,不管怎么也醒不过来。 花月沧邪有时候也抱白夜出去晒晒太阳,白之时本是一个忠义固执之人,要是原来多半容不下花月沧邪,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所谓的魔头,比太多人都有情有义许多。 那般情意,浓重得他这个旁观者都不免动容。 这一日,花月沧邪抱着白夜迈过门槛,打算出去晒太阳。却因连日来不吃不睡身子太虚,脚下一踉跄,白夜的身体从他怀中跌出。花月沧邪忙一个前扑,身子一转,将白夜抱入怀中,以自己的身体为垫,躺在地上。 他的样子虽然狼狈不堪,但他却不急着起来,而是轻轻闭上眼睛,似要熟睡般安静。 可却吓坏了梵音天绝一行人,就要上前去。 人影绰绰中,白夜终是缓缓张开眼睛,周围明亮的光线让她分不清身在何处。当她察觉到身下压着一人时,瞬间变得狂喜,不知晓现实和梦,忙沙哑着嗓子唤道,“未央!” 花月沧邪瞬间睁开眼睛,望向白夜仰望的小脸,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或者,又是他一个短促的美梦? 白夜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终是看清楚了身下压着的人不是未央,不是,不是…… 又想起,未央一个人睡在祁山之下很多天了。 白夜摇着僵硬的颈项,自花月沧邪身上坐了起来。 又把手伸给他,花月沧邪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拉上白夜的手,两人站了起来。 见白夜终于醒来,两人又无事,众人实在是欢喜。 只是渐渐的,所有人还是觉得不同。白夜当真变了,她偶尔也笑一下,不过那笑怎么都让人心涩。 白之时想了想,最后终于还是找到花月沧邪。 花月沧邪难得这时单独在一处,他静静的看着园子里已经长花苞的各种花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花月沧邪没回头。 白之时望着银发男子孤绝的背影,坚定的说,“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要让人忘掉一段记忆或者一个人并不难,我希望你让夜儿忘了北齐王。” 过了好久,花月沧邪才慢吞吞的回头,看向他。 白之时虽不是当年的威风凛凛,却依旧俊美儒雅。眼中多了慈父的恳求。 “让她忘了,好好生活,这也是他希望的吧。”白之时顿了顿,还是这样说。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五章 忘情绝爱天心诀 我保跟跟联跟能。璎珞居。 花月夜对这个地方是极其喜欢的,房子美,环境美,人也美。 初始,看着莫名其妙出现那么多武功举止都不俗的仆人,花月夜还有点诧异。心中寻思花月沧邪在哪里找了这么些人来,后来想想自己从来没问过沧邪也不知他的身份或者背景之类的。 一直以来,都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师兄,自然,她在心里也没有把人家敬重如师兄一般。不过虽然她不知道花月沧邪的背景身份,但一早就觉得他不同了,那样睥睨天下简直是神祗一样也是世间最高贵冷情的男子,仅仅是那无形中摄人的气场,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她还记得两三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当时目瞪口呆了半晌。不过,她的美人师兄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没下文了,后来又是好久才见到第二次。 眼下,花月夜躺在一棵硕大的花树上,悠闲慵懒的望着干净得不染纤尘的天空,那梦幻的云彩就幻化成了各种奇怪模样,最后又变成了花月沧邪的样子。 花月夜抿嘴笑,她要嫁给他了。 当确定的那一刻突然明白,这么多年,她心里惦记的事仅此而已。 “小姐,有人找。”树下有白衣女子叫她。 花月夜飞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小雪,什么人?” “那人道姑打扮,说是小姐的故人。” 故人? 花月夜挑挑眉,“带我去吧。” 出了园子,又经过几个回廊,在是好些亭台楼阁才去到客厅。花月夜心下抱怨,房子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进客厅,花月夜就看见一个道姑模样的人背对着她在看墙上那一幅画。听见有人进来,那人回头。花月夜一看,这不是那夜在街上给她指路的人么?只不过那日她穿的是便装,今天换了道姑打扮,看上去多少有点吃惊和不习惯。 朝对方露出一个超级友好的笑容。 “夜儿。” 这声熟悉亲热的称呼让冷静下来了的花月夜认真寻思起来,脑子里突然闪过多年前在灵山道人屋子里翻出来的那幅画。那画中的美人……似乎和眼前这个人长得很像? “你是……师娘?素馨?”花月夜试探性的问,当时那画的落款是灵山道人,那诗分明是丈夫写给妻子的,想来画中人就是灵山道人的妻子。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见过,花月夜以为她早已…… 道姑笑了笑,“素馨是出家之前的名字,现在道号是了尘。” 还当真是。花月夜两步过去,自来熟的抱住人家,“师娘啊,夜儿从来没见过你,只是在师父房里看过你的画像。不过我一看你就喜欢得不得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得了尘无奈宠溺的笑。 “如何没见过,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花月夜想啊想,就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贪睡,好似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懒劲,那时候刚刚睁开眼睛,她就发现自己能清楚的听明白周围的人说什么,她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思想。 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婴儿,以免变成怪物,索性每天大睡特睡,也没仔细注意到底是谁在照顾她。毕竟,婴儿的身体本身也是很容易疲累的。 现在了尘这样一说,她倒是记起来了,也亏得是她这个早熟的怪胎,否则一般的人那么小,谁能记得住。 “我就说嘛,难怪师娘抱起来这么亲切。”揽住了尘的肩,花月夜讨好的说道。 了尘也不像一般守规矩的出家人,否则也不会偶尔还穿普通人的衣服了。见花月夜鬼灵精,好笑道,“难怪沧邪那孩子动了凡心,就是你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儿惹的。” 花月夜倒是没脸红,不过姑娘家要嫁人那种甜蜜的赧然倒是有的。“师娘,你取笑我。” “你这丫头怕被取笑?” “我不怕。” “呵呵,那不成了。” 花月夜眨眨眼睛,转手拉住了尘的手,“师娘啊,你这次要陪我们住下来吧。这房子很大的,我们以后就住在一起好不好?”顺势把了尘拉到那边的软椅上挨着坐下。 “呵呵,我云游习惯了。停下来受不住,等你和沧邪的婚事办了,我就离开了。” 花月夜挽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有点脸红,“师娘,那天晚上你就认出我了?所以才告诉我沧邪在哪里?” “能认不出来么,你啊,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变,何况,我这些年虽然不去你师父的山上,对于你们的所有事还是知道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哪能不关心呢。 “就知道师娘最好了。”花月夜凑过去在了尘脸上亲了一口。 “这孩子。” “对了,师娘,你为什么要离开师父还有我们呢。你不知道常常都是我一个人呆在山上,好闷的。我破不了师父设置的五行阵,又下不了山,这次终于下来了,一定要好好玩玩。” 了尘听花月夜这样问,柔和美丽的脸庞黯了黯,又笑了笑,“你师父只在乎武学,我这个妻子不过摆设而已。当年,我们本是师兄妹,你师父是大师兄,我是二师姐,下面还有一个三师弟,你师父出师很久后,又来了一个最小的师妹。我们四个被师父誉为天才,一起习武练习各种本事的日子倒是快乐。 你师父是个全能人才,不管是武功,蛊毒医术,布阵占卜等等都是样样皆精,我们三个也学得不差,不过赶你师父还是有差距的。比如我,我越到后来越平庸,什么都学了一点,却是没有一样擅长的。 三师弟在易容和医术方面的成就最深。那小师妹倒是一个不错的根骨,她除了武艺一般,其他方面都是个中高手,不过她年龄实在太小,所以,当我们都出师了,甚至你师父都早已经自己收弟子了,我那小师妹还陪在师父身边。 你师父只要他的武学,我和他成亲后,常常一年两年见不到他的面。 直到我小产了,心灰意冷。你师父带了沧邪那孩子回来,我以为他怕我心伤,所以找了一个孩子来陪我,后来才发现他不过在找练武奇才而已。再后来就是带了你回来,你那时候还是一个初生婴儿,我照顾了你一段日子,觉得也幸福。可没想到后来你师父又把你带走了,说是开始训练你。你那时候太小,想必不记得了。” 花月夜没说话,她怎么会不记得,才一岁多的她被灵山道人仍在雪地里做最基本的扎马步,一扎就是几个时辰。 “的确不记得了。”花月夜撒谎。 了尘摸摸她的头,“不记得也好,练武初始是一件幸苦的事,何况是你师父那个人,这样的事不记得也罢。” 花月夜见了尘脸上的心疼和内疚,转移话题,“师娘,原来我还有一个师叔和师姑啊,不过我怎么没看见过他们,也没听师父提起过呢。” 了尘叹了口气,“三师弟和你师父为了……一些事……最后反目成仇,发下毒誓老死不相往来,并说一定会超越他。还说会破了他所有的理想,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呃?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恐怖?” 了尘目光淡了很多,“都是一些旧事而已,不提也罢。” 花月夜顺势随口问道,“那师姑呢?” “你师姑是最后一个下山的,那时候也才十岁。不过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能看出来以后必定国色天香。她一出了江湖没多久就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她那个人是性情中人,我和她关系倒是极好的。不过她和你师父关系一般,本就没怎么接触过,你师父说她不思进取,只知吃喝玩乐,而你师姑说你师父冥顽不灵,只知习武。道不同不相为谋,出师后基本就不来往了。后来我下山了在江湖中遇见她,倒是曾经一度一起游玩过几次。” 看了花月夜一眼,了尘微微笑了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夜儿,你和我那小师妹至少有八成相像。” “咦?真的?我会不会是她妹妹啊,哈哈。”花月夜开自己的玩笑。 “你和她的眼睛最像,很干净,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妹妹倒是不会,我那小师妹是大家族的独生女,那个家族每一辈只能生出一个女儿。所以,我那小师妹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不过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对家族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 “我真是对这个师姑越来越感兴趣了。师娘,既然你这样说,那师姑现在在江湖上应该很出名了,不知她的名号是?” 了尘似乎有点怀念,“夜儿要是见了她必定会喜欢的。不过这阵子她似乎销声匿迹了,说起来,她的年岁还没有你现在大呢。她应该刚满十五岁。她是唐门几百年来最出名的一个女儿,名为唐媚儿。人称‘七彩仙子’。” “唐媚儿……”花月夜低低念了一遍,就这样念着就觉得亲切。“师娘,我一听她名字就喜欢她了。真的。” “呵呵,这可能就像师父对我们说的,缘分吧。” “师姑好年轻啊。”花月夜又想到,“那师娘,师姑都前几年才出师,那我们的师尊现在在哪里呢?”突然对一个可以教出这么些厉害角色的人相当感兴趣啊。 了尘目光湿润,“五年前,师父他老人家送走了人生当中的最后一个徒弟,也就是你师姑。给我们留下一句话,然后静静的安息了。毕竟,年纪大了。” “师尊……有多大年纪?” “夜儿,一般的武功都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我们这一门更是变本加利。但凡练到最高境界,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你师尊本来可以练到,后来废了自己的武功,他说,他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了,也活够了,走得很安心。师父他老人家离开时两百三十八岁。不过容颜依旧年轻,只是最后废了武功,黑发变成了雪白,不过身体却还是年轻人的。” “原来真有这么神奇的事。”花月夜感叹,也就是说她要是练到最高境界也能长生不老?不过算了吧,就她的觉悟,似乎达不到。再说,她也不稀罕长生不老。 了尘坐了这么半晌,都没看见花月沧邪,于是问道,“对了,夜儿,沧邪那孩子呢。” “沧邪啊,”花月夜撇撇唇,带些抱怨,“他这几天总是时不时的失踪一阵子,也许在闭关练功吧。” 了尘心下一诧,知道花月沧邪必定是在偷偷疗伤。可眼下,夜儿不知道,她也不好说。“夜儿,你们何时成亲?” “这个月十五。本来,我生日那一夜就打算成亲的,可是太匆忙了。沧邪也知道我想生日那晚成亲,就说明年生日成亲。我不要等那么久,就说这个月十五。” “十五?还有八天。” “对啊。”花月夜甜蜜蜜的笑。 顿了顿,了尘终于开口,“夜儿,你可知我师父临终前给我们留下的话是什么么。” “什么?” “情深不寿,物极必反。” 花月夜挑眉,“师尊他老人家真是明白人。不过师娘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说?” 了尘微微叹息,站起身来,“就像你师父,太过去追求武术的最高境界,你们现在所练的‘天心诀’并不是师父他教给你师父的。这武功秘籍,不知道你师父从什么地方寻来的,当初师父他发现后,语重心长的说天心诀太过邪门,不是一般身体承受得住的,可是你师父不听,一意孤行。不止自己练了,也教给了你们,这也是这么多年,我不肯原谅他的一个原因。” “师娘……你是说天心诀会出问题?”那沧邪会出事?她也会出事? “夜儿,你的功力还不高,应该没事。” 她没事?就是沧邪会有事了?“那沧邪呢,师娘,沧邪会怎么样??”花月夜语气里都是急切。 “那孩子的确是奇才,虽说吃了不少的苦头,承受了许多凡人所不能忍的痛楚,但只要他心神合一,倒也无大碍。”关键是他现在有了牵挂,这才是致命伤。了尘无法说出口。 “沧邪能不练么??” 了尘无奈又心痛,“夜儿,我对天心诀也不太了解,不过我知道那个只要突破了第五层就无法停下不练了,那是身体的本能反映,一旦停下,后果不堪设想。你现在还没到第五层,无碍。沧邪那孩子早就突破第五层了,不可能停下来的。” 她第一层都没练好,别说第五层…… 花月夜明白自己的斤两,也正因为她第一层都没突破了,所以她并不知道天心诀后面是怎么个练法,也不知道禁忌和恐怖之处。灵山道人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把秘籍给她,只是口述了第一层。第一层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这第一层她都搞不定,后来灵山道人颇为失望,就教了她一些其它的。 “沧邪不会有事的!!”花月夜固执的告诉自己。 了尘只是抱了抱她,她的确不了解天心诀,可是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环她是知道的,练天心诀之人必定要冷情,心如止水,最后忘情绝爱。 这也是她的另外一个痛,灵山道人为了武学抛弃了她。而眼下,沧邪和夜儿要成亲,难道最后也会走她的老路么?可是现在把他们分开,又何其残忍。 罢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都是好孩子,也许他们不一样。 而了尘不知道的是天心诀完全不仅仅如此,只是当他们都明白了时,很多事情都已成定局了。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六章 梦中欢 水幽来访 言小纯纯网纯的。了尘果然在璎珞居住了下来,当花月夜当夜看到花月沧邪出现时,兴奋的跑过去挽起他的胳膊,“沧邪,你猜猜谁来了?” 花月沧邪微微笑了一下,清魅的紫瞳好看的弯了一点,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包在掌心里暖着,“可是师娘。” “什么嘛,你就不能装一下你不知道啊。” “那,夜儿,谁来了?” “切~”花月夜捏了捏花月沧邪的手臂,“沧邪,小时候你可见过师娘。” “见过一两次。” “呃,你都只见过一两次,难怪我没见过了。”她自然不会说很早就能记住人,不把别人吓死才怪。又想起了尘的话说长生不老之类的,于是半眯起眼睛,贼兮兮的看着花月沧邪,夸张的大叫,“沧邪,你说,你多大了。” 花月沧邪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这很重要吗?” 花月夜翻翻白眼,“刚刚我听师娘说,师尊活了两百多岁看上去和小伙子似的。虽然我小时候见你也是慢慢长大的,可谁知道在我没来之前你是不是十年甚至更长时候才长一岁。虽然现在看你很年轻的样子,说不准你已经是中年大叔了?那样我不就亏大了吗?” 花月沧邪微微蹙眉,紫眸幽深得很,静静看着花月夜,看不出思绪,重复道,“中年大叔?” 花月夜见他的样子,赶紧捏住他的手,眨眨眼,“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八九十岁,是个美老年了。” 花月沧邪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的年龄。而后微微撇开头,不看花月夜,只是伸出三根手指。 花月夜目瞪口呆,沧邪都不敢看她了,难不成三百岁了,还是三千年的老妖怪了? 就在花月夜一番挣扎想着就算花月沧邪是老妖怪也认了时,花月沧邪用他那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说道,“比夜儿长三岁。是不是很老了?” 三……三……岁??? 比她大三岁也叫老?? 这时候花月夜听到花月沧邪的轻笑声,气呼呼绕个圈凑到花月沧邪面前,“沧邪,你故意误导?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7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7部分阅读 导我!!三岁就三岁嘛,害得我以为你是千年老妖了。” “若是呢?”花月沧邪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是?那我就做老妖婆呗。”花月夜毫不在意的磨磨牙,隔着花月沧邪魅惑雅贵的紫杉咬了他胸膛一口,“先留个印记。” 花月沧邪淡淡笑,紫眸里流动的色彩是万般蛊惑人心,好看得不得了。 “若是没有夜儿,长生不老亦只是千年冷凉的寂寞。”他轻轻说。 花月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花月沧邪是在对她变相的表白,还说得这么煽情。真是太太难得了。一个激动,双腿一跳缠上花月沧邪的腰,两手臂顺势绕上他的脖子,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人家身上,大声宣布,“我会永远陪着沧邪的!!” ……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花月夜有了尘师娘可以聊天,可以听故事,花月沧邪也不在消失了,气色似乎也好了不少,有时候花月夜聊天,他就在不远处看书,花月夜闲了他们就一起在园子里转转赏花,或者也出去。 就在他们大婚前一晚,花月夜看到路过的小孩手里的烟花,突然说要看烟花。 她都不知道花月沧邪怎么办到的,总之她这个要求说出来才半个时辰的样子,她看到了这辈子最浩大的一场盛世烟花。 那烟花忽明忽暗姹紫嫣红的绽放在整个夜空,那一夜,灵月京城是说不出的热闹。家家户户,基本没有闭户睡觉之人。都被气氛带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后来发展到卖起了各种吃食,做起了各种生意。 在璀璨的烟花照耀下,花月夜小脸被照得一片旖旎,她靠在花月沧邪怀里,“沧邪,我要你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给我放一次烟花,不准重复的哟,要最特别的。哦,对了,还有蝴蝶也别忘了。” 花月沧邪低头,能看到她小脸溢满了幸福,光彩烁烁,那忽闪忽闪的长睫毛才是像极了那欲展翅而飞的羽蝶。他落了一个很轻的吻在她眼睫上。 花月夜一颤,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正巧就在他们头顶上空又绽开了一朵紫色的莲,花月夜仰头时,觉得花月沧邪在紫莲之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瑰丽得让人难以呼吸般。 反手抱住他的腰,“沧邪,那烟花好美。可惜了……只是刹那芳华。沧邪……倘若我先走了,你会不会忘了我?”她自认为练不成什么高深的武功。 花月沧邪把她揽在怀里,挡住风。“傻。” …… “你干嘛打我~~” “胡思乱想。” “人家叫未雨绸缪。” “……” “你还打我,我要是成了脑震荡就更是巴着你了,你可得伺候我一辈子,哦,不,伺候我生生世世。” “如此,也好。” “什么好啊,脑震荡呃,到时候我连你是谁都认不出来,看你还说好。” “……” “沧邪。” “嗯?” “我们要成亲了,真好。” 是啊,真好。 …… ————紫莲大美人分割线—————— 这里的景物有江南水乡湖泊那般婀娜多姿,也有北国大方和纯真的自然美。碧波涟涟、天水一色。既粗犷豪放又温柔秀丽充满着灵气与魅力令人赞叹不已。 四月天的湖面上已有天鹅在碧波中悠然游憩、引颈和鸣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房子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外修身养性之所。 这还是璎珞居,不过是充满田园气息和大自然味道的地方了。 白夜从躺椅上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毛茸茸小鸡和小鸭。 真是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虽然这些小鸡和小鸭的确可爱到要死,可要是她一不小心踩到它们了怎么办啊。 她想不明白的就是,在她一直做的梦里或者说幻境的故事里,这璎珞居都是种花的啊,记得以前好像也是种花吧?前一阵子她和沧邪还有梵音天绝还有……还有谁?? 摇摇头,真是做梦做疯了,还能有谁,真是胡思乱想。那个时侯来时,这里也是有花的。谁知现在倒好,一支花也没有了,到处都是毛茸茸嫩黄|色的小鸡娃小鸭娃。 叫起来的声音也是嫩嫩的。 白夜索性蹲下去,把手掌搁在地上,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娃也不怕就走上她的手。白夜凑近一闻,还能嗅到小鸡娃身上的蛋香。故意恶趣味的说道,“小东西,信不信我把你烤来吃了。”又摇摇头,“不对不对,不能说小东西,天哥哥就叫我小东西,这样岂不是也说到我自己了。” 天绝进来时,见白夜和小鸡娃自言自语,‘扑哧’一笑,“主子,那小鸡娃又听不懂你说话。” “谁说它不懂了。” 天绝小心翼翼的避开到处的嫩黄小鸡娃,把手中的吃食搁在石桌上,好奇的看着白夜手中的小鸡娃,“它能听懂?” “那是自然。” “主子,你怎么知道它听得懂?” 白夜挑眉坏笑,“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它听得懂听不懂?” 天绝愣住,半晌,“主子,你故意绕我呢。” 白夜撇撇唇不置可否,随意问道,“沧邪呢,有没有好一点?” 天绝滞了一下,又不动声色的笑道,“尊主武功盖世,应该没事的。” “我就是纳闷来着,沧邪那么厉害,到底是谁伤了他!!”白夜把手里的小鸡娃轻轻放在地上又说道,“倘若我知道那个人,势必将他千刀万剐!!!” 天绝一惊,她能告诉主子么。告诉她尊主之所以受伤最开始是因为炼药救花未央,而现在严重是为了抹去她脑海中关于花未央的记忆。她不能说,这些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于是天绝撒谎敷衍道,“尊主是练功不小心受伤的。对了,主子,逍遥谷的人让人给你送了些药品过来。” 白夜抚着额头,“娘亲想把我养成猪么,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花月教要什么没有。给她回信就说让她自己每天过得开心就行了。”白夜回忆起先前做的梦,梦里花月夜的师娘告诉花月夜那个小师妹就叫唐媚儿吧? 那个唐媚儿是不是这个唐媚儿,她怎么觉得她们的遭遇和故事差不多? “对了天绝,还有告诉我娘亲,就说爹还记挂着她。”白夜坏心的想,到时候不知道爹那个传统的人看到美人娘亲身边围着大把大把的美男会是什么感想啊。 “主子,你太无良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捉弄。”天绝把吃食一样一样摆好。 白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娘那个人呢,我想她一点也不介意的。在说了,现在风平浪静,无事闲得慌。你想,那圣乾就只剩下一个天哥哥,如今天哥哥做了皇帝,治理得也井井有条。这灵月国吧,一直都是闲云野鹤般,要不是为了花满楼和沧邪的伤,我才懒得留在这里呢。其它国家一点也不好玩,我的逍遥门也没什么事,江湖中也没什么大事,多安静啊。” 天绝不敢多话,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主子所有人都记得,所有事也记得,独独把花未央忘了,和他有关的事也是一片空白。 白夜紧紧盯着天绝,挑眉道,“天绝,你干嘛这么紧张。” “没有啊,主子,吃饭了。”天绝尽量自然的笑。 白夜吃了几口,突然想起,“对了天绝,我当初从连仙鹤手里捡到花满楼为什么不让他跟着我姓而是让他姓花?我一想这事就头痛,怎么也记不起来。” “喔~”天绝夸张的笑,“主子你说这个啊,你就是觉得好听胡乱取的呗。” 白夜还想说什么,梵音远远的走了过来。天绝一看到梵音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梵音也配合得好,直接开口道,“天绝,尊主让你出去办点事。” “我马上就去!!”天绝火急火燎的跑开了。 白夜失笑,高深莫测的看着一脸淡定的梵音,“梵音,你们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梵音知道有时候隐藏是欲盖弥彰,索性说道,“天绝当初没来得及救主子,害得主子昏迷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心中内疚,又怕你怪她。所以。” “这没什么,我自己要去寻宝藏,她来了我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了。不怪她。”白夜摆摆手,又吃了一些东西。“梵音,坐下来一起吃?” “不用了。” 白夜耸耸肩,“那好吧。” “对了,主子,水幽姑娘在外求见。” “啊?”白夜差点噎死,“梵音,你怎么不早点说呢。”说着匆匆忙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那些小鸡娃小鸭娃四下散开去让出了一条道,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出去了还没走到前厅,就看见一青衣女子也半蹲在地上逗弄那些小鸡小鸭娃玩。 这房子本来就是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小鸡娃小鸭娃的。 白夜见一抹青色在那嫩黄|色中,竟然也特别的和谐好看。远远的就笑道,“水姐姐,你若是喜欢我送你几只带回去烤了吃。” 水幽回头冲她淡淡笑了笑,站了起来。 白夜过去,“水姐姐,难得你来找我一次,最近我受伤了,沧邪身体也不好,我一个人可闷死了。” “我也是刚刚听说你不好,这就过来看看。夜儿,现在可好些了?”水幽浅浅的笑。 “我是完全好啦。”白夜挥了挥胳膊。 “夜儿无事就好,我就是来看看,现在就走了。” “才来就要走??” “嗯,家里有事。”水幽笑了一下,就要离开。 “等等,水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今天水幽看她的感觉很奇怪,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一点也感觉不到。 水幽垂下眼帘,“我家主子命在旦夕,所以不能陪夜儿久待,夜儿不要怪我。” “什么病?很难治么?”白夜索性拉住水幽以免她离开,关心的开口道。 “外伤内伤,加上……天命之劫。”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七章 谁流连不愿离开 裁幻总总团总,。白夜眨眨眼,对这个天命之劫有点没办法理解。只好说道,“可惜了我不会医术,沧邪现在身体也不好,我晚些时候帮你问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谢,不必去麻烦他。” “水姐姐,小时候你很照顾我,如果我能帮你,我是很乐意的。” 水幽又浅浅笑了下,“夜儿,你打算何时离开这灵月?” 白夜拉着水幽在旁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不是我不想走啊,是我的确舍不得花满楼。也不知道怎么了,哎哎,当初我就不该把他捡回来。现在好了,还给人家正牌父亲了,我只好眼巴巴看着,又不能硬抢。所以说不准,不过,那小子八成记不住我了,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只要他过得好,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在过几天吧,等沧邪身体更好一些我就离开。” 又笑笑,“我相信水姐姐的人脉关系早就知道沧邪是谁,也知道我是谁了,所以我也不瞒你,到时候我可能回花月教,或者陪我爹,或者去找我娘亲。” 水幽只是安静的听她说,目光幽深的注视着她。 白夜以为她担心自家主子,又宽慰道,“水姐姐,你不要着急,天无绝人之路。” 水幽淡淡笑了笑,“夜儿可是很想花满楼?” “想啊,哎,那没良心的臭小子。” “夜儿,”水幽伸出手想习惯性的抱抱白夜,又在中途放下,云淡风轻的说道,“说不准他也想你呢。” “要是这样我还真是幸福了。” 水幽笑了下,随意说道,“夜儿,那花月教教主伤得很严重?” 白夜垮下来脸,叹了口气,“是啊,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可身子孱弱得很。” 水幽还没说话白夜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水姐姐,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像一个人呢?” “像谁?” 像谁??白夜皱起眉头,突然发现自己说的没有理由。 水幽不动声色的打量她,果然,她当真被去除了某些记忆。“夜儿,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白夜点点头,还是有些奇怪。“水姐姐,我老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仔细一想,什么事也没有忘。我想,我是不是又生病了,或者是这次生病留下了什么病根。” 水幽看着地上吵吵闹闹的小鸡娃,幽幽道,“红尘千种风情,景致万般迷离。世人总会忘掉一些曾经路过的风景,看过的人。夜儿你没病,谁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在某个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夜儿,不用担心。”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懒洋洋的说道,“就是不知道我遗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重要还是不重要。” 水幽看了她一眼,起身,“夜儿,我走了。若是有空,他日再来看你。若是我永远都不在出现,你只要记得,水幽永远是你的水姐姐。” 不等白夜回话,水幽就沿着幽幽小径,在毛茸茸的小鸡娃中扬长而去了。 白夜叫过不远处的梵音,“梵音,你说今天她是不是有点反常?” 梵音没说话,她只知道那个叫水幽的女人不止今天反常,所有时候都古怪神秘得很。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沧邪吧。”白夜随意捧起一只小鸡娃,往那屋子清幽深处而去。 梵音看着白夜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哀伤。 主子明明活得这般惬意闲散,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她不够快乐。特别是她偶尔发呆出神的时候,好像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子,完全没了灵魂。 一路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都没减少。 白夜时不时还蹲下来和它们打打招呼,这样去到目的地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了。 雕着精致莲花图案的木窗并没有完全合上,留有一丝缝隙,淡淡的似莲似樱的香味飘进鼻端,是那熟悉的幽魅之香。 白夜摇摇头,沧邪真是个祸害苍生的主。难怪梦里的花月夜迷得那般死去活来。 这璎珞居目前所住的人并不多,基本只有她,还有沧邪,梵音天绝。以至于这里半个人影子也看不到,不过屋子周围的毛茸茸鸡娃倒是极为热闹可爱。 白夜纤手搭在窗沿,想要拉开木窗先偷偷看一眼以免打扰了花月沧邪休息的想法在听到那清浅平稳的呼吸时顿住了,沧邪这是睡着了? 一瞬间,只闻得毛茸茸的小鸡娃小小声的嬉闹,四周极其安静祥和。让她也不由得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似乎睡意袭来。 “夜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突然,无半点感情却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响起来,让白夜下意识一顿。要知道这沧邪自从生病后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 也不怎么理人了,冷冰冰的漠视她。现在突然开口让她进去,还真是受宠若惊。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突然之间自行打开,那股好闻的香味更加馥郁起来。 白夜笑笑,沧邪理她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嘛。乐颠乐颠的跑进去,身后的门瞬间又自动合了起来。 大殿里没有掌灯,但是却不黑,夕阳的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得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这屋子的布置很简单,偌大的外室只有一套简单却不失华贵的桌椅,两排书架,一张书桌,一架古琴和一张铺着白色皮毛的软榻。 白夜是知道花月沧邪无所不能的,这古琴倒也不稀罕,就是遗憾没有听花月沧邪弹过。 那桌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大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灼灼的血魅樱。这就难得了,这璎珞居目前都不养花了,这里还有几支简直是稀罕物。 不过白夜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些东西上停留太久,而是移到那白色雕着血红色樱花的镂空精致木门上,那颜色的奇异融合漂亮先不说,关键是白夜知道花月沧邪的寝房在那门后面。 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可有时候她当真有些怕花月沧邪,不是恐惧那种怕,是有些不敢面对的怕。就像这次,虽然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惹他不高兴了,可白夜还是莫名的心虚。 吸口气,缓步走到精致木门前,白夜轻推,门滑开了,极目看去,不禁怔住了,不是因为空间的巨大,而是因为,这个房间,布置得……实在简单又别致的好看。 她前一阵子自己也生病,并没有过来,见到花月沧邪也是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在这里来找。平素在花月教虽然那宫殿是世上最高贵奢华的,可一向是冷得刺骨白气缭绕的寒玉冰床,眼下这样的设计,让她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正中间是一张超级巨大的床,白色的纱幔从大殿顶部垂了下来,遮住了整张大床,看不出床上有什么,纱幔上缀满浅浅同色的小小花朵,左边是一副巨大的画,也是白色调为主,右边有一扇巨大的白色屏风,绘着同样白色的小小花朵。白夜突然想起来,那花朵带一点点浅浅的颜色,应该也是樱花的一种。 让白夜最为震惊的是大殿的顶部,居然是完整的星空图,用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排列而出的星空图,那莹莹的光芒照得整间房间如仙境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梦似幻。 白夜不由自主的笑,看来,即便在田园风,沧邪天生贵雅气质都是掩盖不住了,看看这顶部的大手笔就知道了。 “沧邪,我来看你了。你有穿衣服吧?不会光着身子吧?”白夜往大床走。 她听到花月沧邪浅浅咳嗽声从大床的纱幔中传出,吓坏了,赶紧改口,“呃,我开玩笑。开玩笑。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不会对你下手的,沧邪,你放心吧。” 花月沧邪又咳了咳,白夜有罪恶感了。风一般飚过去,带动那白色纱幔都扬了扬。 “沧邪,你怎么样了?”白夜寻思着是不是应该直接把那纱幔撩开,她以前在花月教可没少做过这种事,可眼下花月沧邪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嘛。虽然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事实上,花月沧邪有没有生气谁也看不出来。她只是一种直觉的感受而已。 就在白夜思考的时候,一只纤长好看的手伸出了纱幔,缓缓撩开,那人一拢宽松的莹白无瑕的雪袍,长及脚裸的银发柔顺的自然垂落在四周,也铺散了一些在雪白的床单上,闪着淡淡的光芒。此刻,他正睁着那绝艳的紫眸坐在床上看向她。 世上最魅惑人心的紫色,静静的凝望着她。 好像很久了,一直那么温柔那么安静的看着她…… 一直…… 一直…… 白夜吸吸气,主动把纱幔掀开了一些,坐过去,就像着魔了似的盯着花月沧邪看。 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厉害,就像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样。那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在梦里的花月夜身上体会过。老天,不是吧,难道她受了梦里花月夜的影响现在也想对沧邪怎么样?? 一边在心底对自己念叨:白夜,你一定要厚道,沧邪对你不错,你不能祸害人家……另一边那手就像不受控制似的离花月沧邪的眼睛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摸上花月沧邪眼睛的时候,白夜咬咬牙,转了个弯,掐上自己的手臂。 会痛啊,不是做梦,她刚刚真的想把沧邪怎么样啊。 其实,她和沧邪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以前的相处从来也没这样在意过这些小细节啊。那个时侯都是想摸就摸一下,想蹭就蹭两下。 都是花月夜的梦害的,害得她不能很坦然的面对花月沧邪了,心里居然开始抛锚…… 清了清嗓子,“沧邪……你好点没?”白夜好歹回神,声音变得怪怪的。 花月沧邪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她。 看吧,白夜撇撇唇,她就知道。沧邪还是不冷不热的。 厚着脸皮又往上坐了坐,索性学以前一样抓住花月沧邪的手臂,反正她做梦只要不告诉别人,谁知道她做梦了?她自己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 花月沧邪微低头看了那抓住自己雪白宽袖的柔荑一眼,又移到白夜脸上,似乎在探寻她多变的表情下面到底在想什么。 “沧邪啊,你手怎么这么冰凉啊,以前都是暖暖的啊,我常常来蹭着你取暖呢。”那凉意让她心莫名的掠过一丝心疼,又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现在我帮你取暖啦,反正天要黑了,今晚我和你睡。” 花月沧邪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魅娆的紫瞳里看不出思绪。 白夜说到做到,三两下脱了鞋子,主动爬上大床,猛地一下抱住花月沧邪的腰。 花月沧邪浑身一顿,而后在白夜的固执坚持下放松身体。任由她抱住除了她从来没人碰触过抱过的身子,似乎真的渐渐暖了许多。 白夜虽然有点不自在,不过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竭尽所能抱住花月沧邪,毕竟,难得她也有帮到他的时候,在她从小的记忆里,都是她缠人,惹事。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屋子里依旧没掌灯,不过有那些盈盈发光的夜明珠,倒也不暗。 诺大的床,足够两个人躺着都可以翻滚好几圈不会掉下去的样子。不过白夜和花月沧邪可没试验,一直都在床偏右的方向。 “沧邪,你是怎么受伤的?”白夜闷闷的问。 “……”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说,沧邪,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你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厉害了。可即便是神仙还不是一样有为难的事,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凡人。所以,沧邪,我担心你啊。” 花月沧邪静默了一阵,终于反手揽住她,就像以前那样,轻飘飘的说道,“我没事。” 白夜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暖着,“你说没事我就相信你吧。沧邪,你不是喜欢在这俗世往返的人,如果不习惯,我们就早点回花月教吧。” 花月沧邪又安静了好久,身子也变得僵硬。“夜儿,你要想好。” 白夜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又落入那紫眸里,撇开眼不自在的说道,“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难不成你会囚禁我不让我下山?” “不会。” “这不就是嘛。” 过了一会儿白夜又开口,“沧邪,你……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语气是忐忑而试探的。 “……没有。” 没有?那那花月夜的事情是真实的了?白夜说不出心中的感觉。“那……沧邪,你有没有觉得我和谁很像?” 花月沧邪这次是深深的看了她好久,白夜自己都感觉到了。看得她脸都烧了起来。然后她听见他语气难得的透着认真,“夜儿就是夜儿,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比。” 听到这个答案,白夜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一方面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是别人的替身。另一方面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或者臆想症,做梦都做成连续剧一样了。 干笑道,“哈哈,那倒是,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突然顿住,真像掐自己两下,好好的为什么要提到不一样的烟火。要知道梦里的花月夜就是这样说的,说要看不一样的烟花。 好在花月沧邪好似并没有在意,白夜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躺着,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除了地方不是花月教,外面不是种的花而是养的小鸡娃之外。 不知过了多久,白夜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离花月沧邪老远了,原来花月沧邪害怕冰着她自己让开了。 白夜一怒,直接掀开花月沧邪的被子钻了进去,这次不是她给人家暖了,而是半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钻进了花月沧邪的怀里,习惯性的蹭了几下心安理得的睡了。 自然,她不会被体温冰着,开玩笑,睡了那么多年寒玉床的人怎么可能受不住这点寒。 当然,同样的道理白夜没想过来。花月沧邪虽然体温变低了,受伤了,不过想来其实也不见得就冷到什么地方去。她纯粹是关心则乱,就是一见到就莫名其妙心疼,想要靠近他。 白夜自己的理解是,她和花月沧邪这么多年的特别革命友谊了,应该彼此多多照顾的。 毕竟……沧邪也是一个害怕寒冷的人吧…… 尽管他从来不表现出来,也不说。 可人天生就是贪恋温暖的,谁都不例外。能每天笑,谁会想哭呢。 翌日,白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神祗般的男人那恬静的睡颜,大大方方的欣赏了一番,心情颇为不错的下了床穿上鞋子和外衫。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发现花月沧邪也下床了,惊讶道,“沧邪,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好好休息啦,我去给你送吃的过来。” “久睡成疾,要适当走走。”花月沧邪已经穿好了衣衫,今天换了一件蓝色的袍子,一样好看得不得了。 当看到花月沧邪自顾自的坐着梳理那一头长长的银发时,白夜走过去,主动拿过精致的木梳,嬉笑道,“这么漂亮的银色头发,让我摸摸吧。” 还当真摸了,平时摸得也不少,那个时侯白夜总是嘀咕为何她的头发没有人家的柔,没有人家的香。 清灵如仙的女子给冠世之颜的男子含笑梳发,在如此漂亮的屋子里,这幅画面是很美的,只要入画就会让人忆一辈子。 那种感觉无法相容,可是任何人看到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而白夜和花月沧邪收拾好出去时,远远的,梵音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他们出来,恭敬的说道,“尊主,主子,灵月皇帝派人送了一个人过来,说是他想念主子,让他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同时还送来了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说是叨扰了。” 难道…… 喜悦瞬间跃上脸,白夜兴奋得张牙舞爪的,“是不是花满楼!!”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八章 漂亮哥哥 不哭 我保跟跟联跟能。喜悦瞬间跃上脸,白夜兴奋得张牙舞爪的,“是不是花满楼!!” 梵音点点头,“他现在在勿忘水榭,天绝陪着他。” 白夜倏的一下侧头,“沧邪,我们一起过去吧!!”不等花月沧邪反应又对梵音说道,“早膳送过去,沧邪的要保持热度。” 然后白夜拉着花月沧邪往勿忘水榭而去。 一直,白夜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她真没想到灵月皇帝居然突然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惊喜。的确意外。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去想花满楼了,也没注意拉着的花月沧邪。 没看到他在梵音说灵月皇帝送了花满楼来时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更没看到沿途花月沧邪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好似有一种无言的落寞。 果然,白夜还在水榭门口就看到沁幽的园子里,一个身着蓝色小锦袍的粉雕玉琢小男孩和四周毛茸茸的小鸡娃玩得不亦乐乎,凑在一起,似乎在比谁更可爱一般。 白夜三两步凑过去,蹲下来,花满楼感觉到有人,乌溜溜的漆黑大眼睛看向她,粉亮亮的小嘴微张,还有小孩子惯常牵着的一缕银丝在晨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可爱粉嫩得让人恨不得咬上几口。 “臭小子,不认识了?” 花满楼又摸了摸跑上他身的一只毛茸茸小鸡,这才开口唤道,“娘~~想娘~~”稚嫩的声音听得人心也软了。 白夜把他抱起来,“想我看见我还半天没反应,你骗谁呢。”他应该有一岁多了吧,虽然不大却鬼灵精得很。 花满楼伸出不算干净的小手就要去摸白夜的脸,“想啦……想娘啦……” 白夜握住他的手,“我看你是想把手上的脏东西擦在我脸上吧。” 花满楼还真垂下小脑袋,一副犯错事的样子。 白夜无语,感情好,这小家伙真的是这种心思。这么小就整人,以后可怎么得了。不是不可以整人,可是不能整她嘛。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亏我那么惦记你。” 花满楼弱弱的出声,“娘……我错……我想娘……” 见他委屈的可怜模样,白夜也不忍心,抬起他就快要垂到地上去了的小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不怪你拉。”又回头冲一直站在门口的花月沧邪喊道,“沧邪,他是不是很漂亮可爱啊。” 随着她的话语,花月沧邪走过来,而白夜怀里的花满楼也条件反射看出去。 结果,花满楼扬起小脖颈半晌没收回来。直到花月沧邪也半蹲下来,花满楼的小脖子才没有那么受累。 花满楼直接从白夜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下去,小脸笑得那个灿烂,白白嫩嫩的小手就往花月沧邪的眼睛处伸。 嘴里还念叨着断断续续的字眼,“美……好看……美人……” 白夜满脸黑线,花满楼和她当时的反应一样。不过这样一想又可以解释心底的异样了,连小孩子都迷失在那双漂亮的紫眸下,她被蛊惑就很正常了。 最让白夜吃惊的是,她以为花月沧邪要避开花满楼,谁知道他并没有嫌弃花满楼刚刚和一堆小鸡娃玩了半天,见他伸出手,他就把他抱了起来。 花满楼见自己被这样的大美人抱起来了,挥舞着小胳膊小腿,笑得那个兴奋和得意。早把白夜忘到九霄云外了。 白夜咬咬牙,这个臭小子,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 花满楼抓了一缕花月沧邪的银发就在那里玩啊玩,看得白夜都嫉妒了,她才发现她总是嫉妒花满楼,真是见鬼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总是’这个词?? 这难道不是花满楼和沧邪第一次见面么?? 白夜突然怔住,看着花月沧邪对着花满楼淡淡笑了一下,看着花满楼兴奋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这美得匪夷所思的所有一切才真的像一个梦。 她就是那个做了很久梦的人,她一直没有醒来。 白夜摇摇头,蹲了下去抱住脑袋。 她感觉到太阳|岤的位置多了薄凉的手指,轻轻的给她揉,“夜儿……头痛了?” 白夜点点头,缓缓睁开眼睛。见花月沧邪难得有些担忧的眼神。而站在一旁的花满楼也安静的看着她。学花月沧邪的样子伸出手去白夜的脸上揉,“娘娘……不痛哦……” 这臭小子…… 白夜笑了笑,一下子就让她心软的不得了,想把他疼入心坎里。 又握住花月沧邪的手,“沧邪,我没事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我一想一些奇怪的事,头就痛。” 花月沧邪沉默。 “我有时候还真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白夜有些自嘲。 花月沧邪看了她一眼。 而花满楼见白夜没事,小孩子玩性大,就开始玩花月沧邪的手指,也玩白夜的,一个小小的手很费力才把白夜和花月沧邪的小拇指握在了一起。 还在那里流着亮晶晶的口水,脸上的笑显露出他自己觉得有趣极了。 白夜并没怎么在意,而是看着周围像一片嫩黄|色海洋的小鸡群。幽幽道,“沧邪,如果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不要瞒我,让我知道也没事的。” 花月沧邪没看她,而是看着被花满楼捏着的两人的手指。淡淡道,“夜儿,你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白夜舒了口气,“我还当真病了,不过沧邪你说会好那就是一定会好了。早说嘛,害我纠结好几天了。” 好几天之前就这样了么…… 花月沧邪淡淡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楚眼中的寂寥。 要有多深的记忆,可以在被抹去后还影响自此。 花满楼突然开口,稚嫩的甜甜软软的声音,“漂亮……哥哥……不哭……” 白夜回神,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陌生人啊。把花满楼抱起来,“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不哭……”花满楼看着花月沧邪的方向。 白夜也看过去,见花月沧邪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心中暗想这花满楼怎么突然胡说。沧邪会哭么?不会吧,她从来没见过。 别说见过,那种倾向的苗头也没感觉出来半分过。“臭小子,在胡说我打你。” 花月沧邪笑笑,“夜儿,小孩子的话你怎么能较真。” 花月夜未央 第一九九章 幸福如此何所求 裁幻总总团总,。花月沧邪笑笑,“夜儿,小孩子的话你怎么能较真。” 白夜一想也是,她干嘛和一个屁大点孩子说的话较真?也许是潜意识听到花月沧邪哭那样的事莫名的难受,不希望发生。不过她最近都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幻想症严重,思想迥异也严重,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自己。 花月沧邪把花满楼抱过去,站起来后又把手伸给白夜,“走吧,夜儿,这沁水阁这个时节还是凉了一些,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晨光照耀下的背影都是老长老长的,花满楼在花月沧邪的怀里只看得到一点点,不过白夜和花月沧邪的影子倒是被拉得老长老长,投射在那院子门匾上,映着这院子的名字——勿忘水榭。 翌日,白夜想起水幽说的她主子受伤的事,就问花月沧邪有没有办法,花月沧邪沉默了很久,在白夜以为他要告诉她没救了时突然开口,“我昨夜就让梵音把药送过去了。” 白夜张大嘴半晌没合拢,沧邪果然不是凡人,即便生病了还是什么都知道。她只不过有这种想法,他就已经做出了相对的回应,实在是让她不佩服他的效率都不行。 想到花月沧邪的药必定非凡品,白夜也就觉得自己尽力了。想来她的主人应该会慢慢好吧?? 关于水幽的身份,白夜一直知道很神秘,不过她没有兴趣也不会去问,别人想要告诉你,自然会说。 就这样,一时之间看上去什么都很美好。 不过那花满楼果然见色忘娘,那是毫不犹豫的黏着花月沧邪,就像一个小小跟屁虫一样,有时候花月沧邪也不抱他,让他自己走。他小小的身影就跟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 一般来说,花月沧邪都走得不快,到了一个地方也会停下来,花满楼就追上了,追上了也不干什么,就围绕在他周围和那些毛茸茸的小鸡娃玩。 白夜最开始还真是吃味,后来看到花月沧邪每天这样出来走走,气色似乎好了不少,而花满楼她其实当真很喜欢的。也就是故意和花满楼闹闹。或许,这就是她和花满楼的相处模式吧。 这天,白夜和端着各种吃食的梵音天绝一起走进花月沧邪住的院子时,一进园子就看到温热的阳光下,花月沧邪随意半靠在软榻上看书,而不远处花满楼和那些小鸡娃玩得正欢。 白夜过去看了一眼,花月沧邪就是看的一般的诗词歌赋的书。靠着花月沧邪坐下,白夜终于问了这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沧邪,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你干嘛那么喜欢看。” “习惯。”花月沧邪没看她,只是随意淡淡说道。 白夜一僵,心口突然一窒。 是啊,沧邪不止一个人喜欢看书,也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棋。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他似乎就常常在做这两件事。 眨眨眼,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把目光移向了花满楼。 只见他拿着一支小木棍在掏什么。搞得一身都脏兮兮的。 天绝蹲在他旁边,终于忍不住开口,“喂,小楼,你在干什么?弄得脏兮兮的,待会儿别想尊主抱你。” 花满楼条件反射的回答,“挖虫虫……给小鸡鸡吃……” 天绝无语,“不用你这么幸苦好不好,在说了,那么多小鸡就等你这小手挖虫,早就饿死了。来,我给你擦干净。脏了可没人喜欢了。” 花满楼开始只听到前半截,现在好像反应过来了,把木棍一丢,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花月沧邪。 天绝恶作剧的,“知道了吧。”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8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8部分阅读 花满楼还像模像样的‘嗯’了一声,然后乖乖伸出小手让天绝给他擦。中途时不时瞄一眼一直在看书的花月沧邪一眼。 白夜怎么看怎么想笑,先前的难受也一扫而光。 花满楼被天绝擦干净了手,虽然衣衫上还是有脏兮兮的印记,不过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跑过来,这次还很讨好的先在白夜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湿乎乎亮晶晶的口水。这才怯怯的拉住花月沧邪的衣衫,伸出小手。 花月沧邪慢吞吞的搁下书,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把他抱上了软榻。 花满楼兴奋了,跳来跳去。 白夜撇撇唇,真是不可思议。 梵音天绝则是好笑,这花满楼当真鬼灵精,居然先去亲了圣女一口。如此曲线讨好尊主。只能说,太聪明了! 每天如此这般,也会发生一些小插曲和让人啼笑皆非的小趣事,因为如此,五个人住在这样大的房子里倒也不冷清,倒是其乐融融的。 可太甜蜜的日子总会到头,就在花满楼进驻一个月后,灵月皇帝派人来接他。 白夜虽然不舍,可也知道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花满楼将来可是太子,也是要继承皇位的人,怎么能这样跟着自己瞎混。 依依不舍的送了花满楼好长一段路,都走到灵月的皇宫城墙根了。 这次白夜没让花月沧邪跟来,毕竟他的身体还需要休养。而梵音天绝被她留下照顾花月沧邪了。 那些接花满楼回去的人轻车熟路的在和白夜分别前点了花满楼的睡|岤,以至于花满楼哼都没哼一声就睡过去了。 白夜想想,这样也好,要是看着花满楼哭她说不准真的把人抢了就跑了。 那些人还说,白夜对自家皇子有恩,灵月皇帝说,以后的灵月皇宫,白夜可以自由出入。这可真是天大的恩赐和殊荣了。白夜在想,这灵月皇帝就不怕她是刺客? 话虽如此,可白夜深知以后自己肯定少回来了,说不准永远不回来了。这灵月很美,可是她呆在这城里,总是觉得空气都充满了忧伤因子。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啊,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所以,白夜决定换个环境。看来,一个地方呆久了,会出毛病的。 没有了花满楼,白夜有些失落的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走。 先回花月教,然后去逍遥谷。心底打定主意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零章 那人是鬼面修罗 九俗顾顾梅顾四。已经是五月天了,即便是官道两旁也开满了各色浅浅的野花,树木葱郁。 白夜蹲下去,想着采一点花回去送给沧邪,那璎珞居现在是看不到什么花的影子了。 不一会儿怀里已经是一大抱,拥簇着别样娇颜。 白夜满意的抿抿唇,还凑上去嗅了嗅。心情好了不少,甚至哼着小调子走着轻快的步子穿过这片树林。 这条路并不陌生,走过了很多次,路上也有偶尔往来的行人。 初夏的风吹来,微凉,很舒服。 白夜没注意到有其他人,只是突然听见声音,那声音不大,带点儿慵懒。“你东西掉了。” 看向发声处,白夜呆了那么一下,那是一株不算好看也不算大的树木,如果她没认错,那树应该叫‘凤凰木’?只是这不是凤凰木开花的时节,否则就可以看见那火红的花了。 当然,让白夜呆了一下不是因为路边的凤凰木,而是那个人,那人戴着银色面具,穿了一拢鲜红的灼烈的衣,那衣衫和面具上都是繁复神秘的古老花纹。他就那样随意靠着,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那株凤凰木上。 白夜觉得这个人似乎很熟悉,甚至他靠着树的样子也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人见白夜没反应,唯一露在外面的潋滟薄唇微微勾了勾,漫然一指,“喏,你东西掉了。” 白夜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丑丑的变了形的泥人。那是她买给花满楼的被花满楼玩得不成样子,后来花满楼又硬是塞给了她,说是送给娘娘。 捡起那个丑不拉几的泥人,白夜感激的朝红衣男子笑了笑,“谢谢。” 那人又微微笑了一下,“小事。” 白夜微微眯起眼睛,“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喔?”他没动,还是靠着树,红衣被风吹起来,火莲一般。让人觉得面具下的脸应该让人惊艳。 白夜又自顾自的笑了笑,像是对他说也像是自言自语,“不好意思,我最近精神有点恍惚,总是出现幻觉。” 又冲那红衣男子笑了笑,想了想上前把手里刚刚采的花分出一半送到那人面前,笑道,“送给你。”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为什么……送给我?” “因为花是美好的东西啊,可以带来祝福和幸福。” 那人看着她举给自己的花,终于接过,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这么喜欢花,应该很幸福落?” 白夜想也没想,笑着回道,“幸福啊。”她有爱她的父母,还有姐姐,还有沧邪,梵音天绝,逍遥门那么多人,甚至是花满楼。她什么都不缺,自然很幸福了。这也是她现在如此淡定的甘愿留在这个时空的原因,因为这里一切都很美好,让她不忍心离开。 特别是她生病好了后,突然觉得人活一辈子去争很多东西或者算计很多东西太复杂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快乐简单每一天,即便不去想很多东西,笨一点,可是充实快乐。 人生苦短,一定得对自己好,也得善待那些遇到的人。 那红衣男子笑了笑,“幸福……就好。” 白夜点点头,友善可爱的笑,“你也是哦。再见。”她挥挥手,告别。 那红衣男子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直到白夜的背影消失不见。 白夜走了一段路,把手中的花放在鼻尖闻了闻,突然像被闪电劈了一样僵住。 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数个画面,画面中就是她和刚刚那个红衣男子。 白夜捂着头,原本抱着的花散落了一地。 她想起来刚刚那个人了,虽然好像并不是很重要的交情,可她莫名就是觉得他很重要。 先前就算她记不起他看他的打扮特征也应该猜出他的身份啊,她最近脑子真的进水了。那人的打扮和传说中地狱门的门主鬼面修罗分明一摸一样!! 或许,正因为那种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遇到鬼面修罗的想法让精神一直处在恍惚状态的白夜一时之间理智也没反应过来。 白夜缓缓站起来,坦白说,她回忆起来的片段里她和鬼面修罗的交际都很奇怪,不过她总觉得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她漏了,那种东西倘若不找到她永远也会惦记着。 在也不停留,白夜蓦地转身,飞快往来路跑。 一定还要留在那里啊…… 当白夜气喘吁吁的跑到先前的鬼面修罗出现的凤凰木下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一点痕迹也没有。 要不是地上落了一支小花,白夜以为刚刚的都是幻觉。 有些失落,又有些奇怪的问自己,这样跑回来问什么呢? 她和他又不是什么朋友,面都没见过。甚至,鬼面修罗是被连仙鹤不齿得万分的人,因为他当初夺了她打下的江山。 白夜觉得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不能这样恍惚的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知道了他是谁想找他应该并不难,白夜想了想,还是把离开灵月的日子延后一些。 而等白夜回了璎珞居时,还在大门口就察觉到不对劲,一踏进去,只见那些数不清毛茸茸的小鸡娃死了一大片,小小的身子僵硬的落在地上各处,血不多,可是让人看得揪心。 白夜深吸了好几口气,飞速往院子里处跑,一边跑一边颤抖着大喊,“沧邪~~” “梵音~~天绝~~” “沧邪~~~” 匆匆忙忙焦急间,看到一身白衣染满了鲜血的梵音,她素来冷冰冰的脸上有一种绝望的悲伤,她手中的白绫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湿腻腻的滴着血。 白夜心下一慌,“梵音,发生了什么事?天绝呢,沧邪呢!!” “天绝受伤了……尊主……”梵音还没说完,白夜已经从她旁边冲了过去。 又到了一个院落,浓重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尸体,有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鸡娃的,也有无数陌生的男人。 “沧邪~你在哪儿?” 到底是谁做的,谁有这个实力和胆子,敢和花月教挑衅。 不,不对。沧邪受伤了,目前功力几乎没有,所以才有人来。这是为什么,沧邪受伤这样的事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突然想到一个人,白夜颤抖着退了几步。 缓缓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为什么!!! 水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夜心下越来越冷,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水幽来看她,她说想花满楼,然后花满楼在第二天就被送来了,这代表什么?? 梵音已经跟了进来,“圣女,尊主他……” 白夜很轻声的,“沧邪……他怎么样……” 握了握手中的血绫,梵音喃喃道,“主子,你跟我来……”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一章 我要你保护好自己 裁幻总总团总,。花阡陌上,草色烟渚。 乱红蹁跹,花间有暮露,烁然如辰星。 银发男子冰弦纤指,抚琴于花间。 风逐银丝,发微动,落花添香,绮韵盈然。 自是浮生若梦,为欢又几何? 白夜讶异于这个地方居然有如此盛放的花时多少松了一口气,沧邪没事就好。外面尸积如山,这里却半点不染烟火。一扇门,一个院落,隔开了世与尘。 她对这璎珞居不算陌生,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璎珞居还有这么一个花趣盎然的院子。 梵音只把白夜送到庭院门口就离开了,毕竟,外面天绝还受着伤,也还有很多事没处理。 有些人,当真狗屁不是,该杀!! 梵音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夜一眼,直到梵音离开了,白夜看到花月沧邪的样子,才反应明白过来花月沧邪没有受伤,而梵音那么着急的原因。 原来如此。 花月沧邪压根没还手,只是一直在这里,梵音天绝自然不会容忍别人来伤害他,所以拼死抵抗,杀了外面那些人。而不管死了多少人,那些人要来做什么,花月沧邪都是一种很淡漠的样子,没有要去杀了人家,也没有要退离。 虽然花月沧邪向来不屑于理那些人那些事,可以前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门口依旧一点不为所动。白夜抿了抿唇,寻思着花月沧邪这般做的原因。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沧邪!!!”白夜跑过去。 自从梵音和白夜打开门的那刹那,花月沧邪就停下抚琴了,不过手指还是搁在琴弦上的,眼下,白夜一过来,花月沧邪侧头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淡淡问道,“把他送回去了?” 白夜点点头,走过去靠着花月沧邪坐下,“沧邪,这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过,我还以为这璎珞居没有花了呢。”眼睛认真的凝视着他,“沧邪,你为什么容忍那些人杀进来。”就算现在他还有很重的内伤,可只要他想,那些人压根近不了半步的吧。 花月沧邪惑紫的眼眸看向她,微微笑了一下,“夜儿,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能否杀进这里来。” 白夜突然很生气,一冲就站起来,“沧邪,要是梵音天绝抵挡不住怎么办?要是他们杀进来了怎么办?你当真坐在这里不动等着别人来杀??!!为什么,沧邪,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不留恋生命!!!”语气颇为冷,这是白夜的记忆里,第一次敢这么和花月沧邪说话。 花月沧邪静静的凝视着她,看她激动的冷冷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站起来像以前一样捏了捏白夜的脸,“夜儿,不是每个人都杀得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还手?”白夜语气缓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点大声。 花月沧邪瞅着她,平静的说道,“你希望我还手么。” 白夜顿住,握握拳,“沧邪,我希望你还手。只要是想伤害你的人,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你还手,我希望你保护好你自己。”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入人的心里。 花月沧邪勾唇微微笑了笑,今天他笑的次数简直让人讶然。那幽深的魅惑紫眸里流动着温柔又让人惊艳的潋滟光泽,眼尾的弧度却是豁然而幸福的。 如此,便好。 白夜突然有点不自在了,咕哝道,“你笑什么,外面死了那么多人,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死人干我何事。”花月沧邪好听的声音淡淡说道。 “是不干你的事,可是脏了我们的璎珞居。那些小鸡娃着实死得冤枉,那么小小就死了。”白夜挽住他的胳膊,调皮的笑了笑。 两人都不愧是所谓魔教的无情之人,一个压根不会多看那些尸体一眼,一个比起人的尸体更让她在意心疼的是那些小鸡小鸭。 “夜儿,打算把离开的日子延后了么。”花月沧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白夜顿了一下,又笑了。沧邪若是想,什么不知道呢。于是很坦诚的告诉他,“是,我打算在待一阵子才走。不过沧邪,你还是先离开吧。到时候我把事情办完了就回去找你。” 这次有人来袭击花月沧邪的事,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沧邪不计较可不代表她不计较。她白夜最讨厌被背叛,被人耍着玩了。水幽,好久之前,她就怀疑过她,后来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而如今,这样想来,似乎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势必要弄清楚。 还有一件事也是白夜决定先留下来的原因,那就是鬼面修罗。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如果没有一个结果,她一定会时刻想着。 “我的确要走了。夜儿,你事情办完了也不用去找我了。”花月沧邪浅浅笑着一直凝视着她。 白夜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抱怨道,“为什么不去找你?” “夜儿,我亦有事要做。你找不到我的。”至少在他能控制一切之前她是找不到的。 白夜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着他,“干嘛啊,要玩失踪啊。”见花月沧邪不吃这一套,眉毛都没动一下,白夜又变了一张脸,笑嘻嘻的讨好凑上去摇他的胳膊,“沧邪,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吧。到时候我在陪你一起去做你要做的事成不成?” “……” “沧邪,你想想看,你还在这里这些人都敢来璎珞居惹事,要是你离开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准一下子就被人杀了。” “……” “沧邪,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要是死了会变成鬼来缠着你的。” “夜儿……” 白夜兴奋的眨着眼,亮晶晶的黑眸光华烁然的,“你同意啦?” “没人会杀你。” 白夜垮下脸,“哼,你怎么知道没人会杀我?” 花月沧邪沉默,半晌,“好,我留下来。” 白夜又转怒为喜,变脸比翻书都快。鬼灵精的奉承道,“沧邪最好了!” 当两人达成共识出了这园子梵音和天绝已经搞定了那些来袭的人,此刻,梵音刚刚把天绝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两人见花月沧邪和白夜出来,一起站起来恭敬的唤了他们一声。 花月沧邪淡淡道,“让十大护法在这里来。” 梵音天绝一听,皆是面露欣喜。要知道她们两个的武功虽然不低但比起花月教很多教众,她们也不算高的。之前,花月沧邪一直不下令,不召见任何一名弟子过来,眼下居然让十大护法下山,也就是花月沧邪即便不反攻也不会让别人随随便便杀进来惹事了。怎能让人不高兴。 “属下立刻给他们消息。”梵音沉着的回道。 花月沧邪没多话,白夜却是看着天绝的胳膊满脸的心疼,“天绝,你的伤严重不?” “没事,休息几日结疤了就好了。”天绝的脸没多少血色,想必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白夜回头冲花月沧邪说道,“沧邪,我要出去一下。” 花月沧邪看了她一眼,“去吧,这灵月有很多花月教的弟子,你放出信号,他们就会出来见你。” 白夜冲他笑了笑,又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天绝的肩膀。 “主子,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天绝目光绝决,坚定不移。 白夜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她手臂上的绷带。“好。” 两人出了璎珞居,白夜走得也不急,天绝在旁边默默跟着。 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半个字的。 终于,天绝望了望去路,“主子,这条路……” “我们去找水幽。”白夜的声音此刻倒是平静,平静得骇然。 天绝呸了一声,“梵音早就猜到是她动的手脚。哼,只怕此刻她早就躲起来了。”语气里尽是对水幽的不屑和厌恶。 白夜幽幽道,“我自认为识人不差,却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看走眼。天绝,你有没有想过,水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沧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没有什么利益关系,那么,她为什么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来杀沧邪。” “主子,你这是在帮她开脱??!”天绝的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 白夜侧头笑了笑,“天绝,你想多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水幽来杀沧邪的原因,还有沧邪不还手的原因。” 天绝不比梵音,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一时之间没想到那么多,现在听白夜如此一说,倒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难道尊主和她以前认识?” 白夜没回答。故人她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沧邪没有看水幽一眼,水幽也没多看沧邪一眼。“走吧,天绝。”她突然觉得水幽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可测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二章 寻到梦中流云居 和化花花面花荷。两人去到水幽居住的地方,就如天绝所说,半个人影子也没有了。 “哼,知道失败了这就跑了么!”天绝咬牙切齿的。 白夜抿了抿唇,“走吧。”见天绝燃起了火折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她的窝给她烧了!” 这地方真美,白夜还记得当初躺在水幽腿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时候的心态就和这地方一样美好清澈。如今好似很多东西都变了。淡淡道,“你想烧便烧吧。” 当两人划着小舟离开时,已经月满西楼了。那火光映着碧波幽水照红了半边墨色苍穹。 白夜看着一袭白衣的天绝,那白衣纷飞间让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很模糊的映像。她记得丞相府着火那晚,似乎也有那么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背后是地狱烈焰般的火光。 可当她自己去探寻想去看清楚那白衣人的脸时,脑子里痛得要爆炸开来。不由自主的捂住头,脸上一片苍白。 天绝回头发现白夜不对劲,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她,“主子,你怎么了?” 白夜借着天绝的力缓缓坐下来,靠在舟壁,好半晌疼痛才缓了一些。有气无力的半睁开眼睛,“天绝,你知道不知道几个月前我爹的丞相府着火这件事。” “知道。” “那当时可是你或者梵音在我身边?” 天绝微微移开目光,“不是,当时我们不在你身边。” 白夜吸了几口气,让头的疼痛完全舒缓下来。“可能我记混了。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也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就像你烧了这水榭一样,丞相府也是被他烧了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天绝不知道怎么说,当初她虽然不在白夜身边,可后来也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她知道白夜说的是花未央,可天绝私心的希望白夜永远不要在想起他。毕竟,他已经死了。 她希望白夜可以永远陪着花月沧邪。 “主子,既然是烧了丞相府的人那就是仇人,想不起来就算了吧,也以免闹得头疼。我们还是早点赶回去,天晚了,今天白日又遇到那样的事,回去安全点。” 白夜点点头。“嗯,虽然我不认为沧邪会有危险,不过早点回去是没错的。” 天绝见白夜不在纠结白衣的事,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越来越远的火光,又不甘心的说道,“水幽就这样跑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白夜没说话。水幽,总还会见面的。 不得不说,花月教的效率真的很高,梵音不过放出信号三天,花月教的十大护法那么远就赶到了,可想而知,他们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 有了他们,白夜也就放心多了。 她也让逍遥门的人去找鬼面修罗,不过一点消息都没有。毕竟,鬼面修罗自己就有很厉害的情报网,想避开一个人也会很容易。 花月沧邪开始闭关,白夜留了八个护法为他护法。 依旧没半点鬼面修罗的消息,不管哪一个国家都没有。白夜甚至怀疑,鬼面修罗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地狱门。就像她当初的大军一样,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这一日,白夜和梵音在灵月大街上走,走过几条街,突然停在一处,望着眼前古旧的房屋。 这房子门前已经没有了牌匾,以至于不知道名字,看这规模当初肯定无比辉煌过,只是现下似乎荒废了太多年了。 梵音见白夜停留在废墟一样的房子前望着看,也顺势看了出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这条街都算比较幽僻的了,鲜少有人经过。 有卖竹耙子的老人扛着剩余的几个竹耙子路过,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盯着这老屋,上前问道,“两位姑娘可是找人?” 梵音摇摇头,正准备开口说不是白夜却先她一步开口了,“老人家,不知这家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老人又上下打量了白夜好几眼,又看向那破旧的大房子。眼中似乎有着追忆,“二十年前这里就没有人了。” 白夜心下‘咯噔’一下子。 那老人索性放下竹耙子,看着红油漆斑驳零落的朱红大门,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我看姑娘你这么年轻,想必不认识这府里曾经住过的人,可是你家父母让你来寻人的?” 白夜想了想,略微点了一下头。 老人见她如此,就像终于遇到一个同伴,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纹路颇深,一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眼睛里也多了无奈和惋惜。 “想必姑娘的父母也很多年不和他们联系了吧。要不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不可能不知道。” 白夜顺着话,“是啊,二十多年前我们举家搬迁,前不久才回来。我父母想起,就让我来看看。” “可惜了,你晚来了二十年。”老人灰褐色的眼睛里闪着淡淡的水光。 梵音四下望了一眼,见街对面有一个小小的茶棚,于是开口说道,“主子,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白夜问老人有没有时间,老人见她态度真诚就挑起耙子和她们一起在街对面的小茶棚里坐下来。 开茶棚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很朴实的样子。想必这里少有人来,难得有了客人很是热情,动作迅速的泡了茶和拿了一点小吃上来。 老人的目光一直望着街对面那空荡荡的破败房屋,好半晌才开口,“姑娘,你当真来晚了。” 老人说了几次来晚了,白夜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难道他们一家都搬去了其他地方?” “其它地方……”老人脸上的沟壑更深刻了,“是啊,都走了,去了黄泉之路。” 白夜手一抖,茶泼了一些出来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三章 二十年尘封往事 言小纯纯网纯的。白夜手一抖,茶泼了一些出来。 老人又说,“想二十年前,这相国府是何等的威风,历朝陛下厚爱,相国府的荣誉和地位都是让人不可瞻仰的。”这句话说完老人是在回味,好久才说第二句话,“哎,盛极必衰,盛极必衰啊。” “当初,虽然相国公夫妻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了,可也留下一点血脉。小公子一表人才,自小饱读诗书,难得的是文武双全,更让人欣慰和欢喜的是他从小待人就极好,温和有礼。不管是相国府的下人还是外面那些人都是极为喜爱公子的。王公贵族,平民百姓也好,来提亲的把相国府的门槛都要踏烂了。 可公子总是付诸一笑,说是还年少,这成亲之事不急。老夫人虽然着急也不好怎么逼着他,毕竟,她了解自己的孙子,要真是他不喜欢,即便娶回家想来一辈子也不会碰的。 所以,当公子抱回来一个仙女儿似的姑娘时,全府的人有多高兴。”老人喝了一口茶,又是半晌没说话。 白夜和梵音也没说话,白夜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越来越惊骇。而梵音则是静静的,一如既往脸上没太多的表情。 “本来这真是极好的事,老夫人对那姑娘的疼爱可想而知。甚至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公子对她也是难得宠溺。自然而然的,那姑娘答应和公子成亲。那时候,相国府多热闹喜庆啊,一点也不像现在……哎…… 谁知道本是天大的好事却是没落的源头。成亲那一日,相国府招待了数不清的人,甚至在这灵月京城内也广设宴席,请普通百姓吃喜酒。那天,来了好多的人。我第一次看见公子笑得那么开心。我想,公子是在乎那姑娘的,虽然以前公子也喜欢笑,可是这笑和那些笑都不一样。” 茶棚老板上来续茶,插嘴道,“几位客官可是在说对面的相国府?当初我们夫妻搬过来时也听别人说起过,不过只是大致听到一些,倒是没这么仔细。”又笑了笑退在一旁,那模样似乎对老人的故事很有兴趣。 一向冷漠的梵音的开口,“后来呢?” “后来?”老人笑了笑,历尽沧桑。“就在司仪高喊着夫妻交拜时来了意外的访客。时隔二十年,我依旧记得他出现那一刻带给所有人的震撼,大家足足好半晌没回过神。 那是一个神一般的男子,面貌虽异,可不得不说是很吸引人的。”又自嘲的笑了笑,“当初我们只道他是妖孽是邪物,现在想来,他没伤我们相国府一草一木一人一花,大家被他外貌和气场震住的同时对他的认知太过偏激和不堪了。” 老板娘也上前来,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那人是少夫人也就是那姑娘的师兄。” 白夜的手已经握得紧紧的了,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老人苦笑,“倘若不是我又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看明白了很多事,只怕我还是怨恨着的。那时候,我固执的认为,倘若那姑娘不来到相国府,或者最后一刻她不离开公子,相国府的悲剧是可以改变的。” 白夜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她离开后,那公子怎么样了……” “那姑娘的离开,对于相国府来说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公子人缘虽好,可依旧有那碎嘴之人在背后嘲笑,这些他都没怎么介意,反倒是给那日来过的人都亲笔写了信,请求他们能对这日的见闻保密。 却不料,还是有人传了出去,闲话多经几个人的口就变味了。这个时候他们针对的倒不是公子,而是那姑娘。说她不守妇道,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更有甚者说她本来也是妖物,看她眉目间的风情就是一狐狸精变的。还有更难听的话。 公子知晓后,很生气,却也知道这些话越是解释越是麻烦,索性闭门不出,日子久了,别人也就忘了。只是公子吩咐,这些事都不要让出去礼佛的老夫人知道,害怕她承受不住那姑娘悔婚的打击。” “你家公子……是个好人。”白夜低声说了一句。 老人眼角多了一滴浊泪,“谁知祸不单行,不过几日后家丁传回消息,老夫人病情严重,医治无法,仙去了。” 白夜想起梦中那个满头华发却精神矍铄的高雅老太太,莫名的有点伤感。本以为,这一切或许不过是梦,没想到所有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公子处理完老夫人的后事,就把我们遣散了,他自己……出了家。” 梦里的流云,不,二十年前的流云当真出家了……“那他现在在哪个寺庙?”白夜突然想见见他。 老人的目光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怆,“若是一辈子能安稳的长伴青灯古佛,也是幸运的。我家公子出家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尘世。” “怎么会?他身体不是很好么??”白夜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许多就说了出来。 这句话一出老人奇怪的看向她,梵音也看着她。包括老板和老板娘也看着她。 老人仔细端详白夜的眉目,有些哆嗦的开口,“你……” “我和那姑娘长得相像是吧。”白夜语气有些自嘲。 老人这一特别注意,才发现她们不是一点点相像,而是非常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眉目间没有那淡淡的粉色。“你……你是那姑娘的……女儿?”老人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女儿?白夜不置可否。她和花月夜的关系,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既然别人这么认为,她就顺势承认了吧。点点头,“是,我娘亲让我回来寻流云公子。” 见她说出了自家少爷的名字,老人更是相信了这个说法。这一看到白夜,知道她是花月夜的‘女儿’心里一时之间是有些奇怪的,最开始甚至条件反射有些排斥和憎恨,不过又慢慢释然了。好久,一声长叹,“罢了,既然你娘亲记得让你回来寻人,想必心中也是有愧的。” 白夜想起花月夜当时对流云的愧疚,很真诚的说道,“她的确感到愧疚。” “唉,当初老夫人之所以那么想你娘亲和公子成亲,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公子很小的时候,就有人算命说,眉目间有淡粉色的女子和公子有一世的姻缘,倘若他们成亲,公子的劫难可以度过,你娘亲的劫难也能度过,当时,那道人说,一定要成亲,这样不仅救了公子和你娘亲,也能救下许许多多的人,更会免了许多无谓的纠缠。 现在这样想来,那先生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家公子的劫没度过,无缘无故病去了。而如今看到你,想来你娘亲现在都健在,她并没有出什么事。那先生只猜到了我家公子的结局,却没算到你娘亲的。”老人这话很淡很淡,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应该是已经把许多事都搁下了。 白夜喝了几口茶,茶已经凉了。 花月夜的梦她还没做完,花月夜的故事她知晓的也不是完整的,她并不知道那之后花月夜到底是怎么过活。现在,沧邪身边并没有一个花月夜,难道说当初他们两个没有成亲? 如果真的没有,那么是什么原因?如今,花月夜又在哪里? 又和老人坐了一会儿,白夜让梵音付了茶钱,又硬塞给老人一些银子,然后离开了。 走了一路,梵音终于不确定的开口,“主子,你认识那府里的人?” 白夜摇摇头,又问道,“梵音,你也在花月教呆了这么多年了,可听说过或者见过一个叫‘花月夜’的人?” 梵音回忆了一下,从来没有这样的人。“没有。” 白夜有些泄气的,“花月教我虽然没有全部都翻腾过,可也折腾过不少地方,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痕迹。” 梵音不笨,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主子,那故事中的师兄是……” “没错,”白夜严肃的看着她,“是沧邪。” 连梵音都惊了一下,又立刻想到,“那主子,你娘亲和尊主……” 白夜摇头,“不,那故事中的姑娘不是我娘亲。所以,这才是令人费解的地方。”也是让她不止一次心里产生不舒服感觉的地方,关于她到底是不是花月夜的替身,是不是因为她从小就长得像小时候的花月夜,包括长大了也是该死的像,所以沧邪才宠着她。 “主子……”梵音静静的看着白夜,“那老人家并没有说那姑娘的名字,可你知道她叫‘花月夜’?” 白夜苦笑,“梵音,你果然比天绝心细很多。没错,我之所以知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总是在做一个梦,一个关于花月夜的梦,那梦真实得就像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一样。所以,今天路过这里,我突然想起梦中的花月夜曾经差一点就和这相国府的小公爷成亲,这才来看看,没想到再一次印证了梦的真实性。” “我想不明白。”梵音实话实说。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四章 银花家的活死人 九俗顾顾梅顾四。“我想不明白。”梵音实话实说。 “我也想不明白啊。走吧。” 两人出了这曾经繁华无比,如今却幽静得不得了的街道,正遇上外面官兵鼓罗开道。 融入两旁的人群里,白夜看着那仪仗队,好像是皇家的? 这阵仗除了皇家也没有人敢,在一看那棋子上的金线绣字,果然是灵月皇帝的姓。 “咱们灵月就一个皇子,这要是祭了天以后的江山谁来继承呢。”就在白夜梵音左前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侧身对身旁的人小声说道。 “你急什么,这是国师卜卦的结果。既然国师得到天神的旨意要如此做,那必定要这样才能佑我灵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们也才会有好日子。你看,不说远了,就说我们近邻,那圣乾,先前不比我们灵月强大,可怎么着,战乱连连,苦不堪言。 那天国素来勇猛无比,也还不是落了个国破家亡的下场,那羽国稍稍好一点,可如今的皇帝也是杀兄屠父才平息了内乱。咱们灵月虽然不是最富有的,可一直是最平和的,这不全靠国师么。” 书生点了点头,虔诚的双手合十。“国师佑我们灵月。” 另一个人也是这模样做。 白夜和梵音对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退开。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白夜问道,“梵音,你可知祭天是怎么回事儿?” 梵音看了她一眼,“主子,灵月的祭天分为死祭和活祭。死祭是用物品,或者杀死了的牲畜上祭坛进行一系列仪式。活祭一般都是用人……” 白夜眯起眼睛,“他们刚刚说皇子,梵音,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事情弄清楚。” “是,主子。” 梵音没用到半柱香就给白夜带回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消息,灵月这次是活祭,祭品是——花满楼。 有这样的父亲么,直接把自己的儿子送去烈焰滚滚的祭坛,活活烧死?? 那灵月皇帝目前也只有花满楼一个孩子,他都能做出这等事来,他被那所谓的国师洗脑了么? 梵音害怕白夜冲动,上前说道,“主子,尊主现在闭关,我们要不要多召集一点弟子去?”她知道白夜明日必定会去阻止,可那灵月国师的确太过神秘,花月教也没打听到太多的信息,如果贸然去,会很危险。 “不用,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今天晚上你先和我一起去探探风,大不了明日我们带着花满楼回花月教。反正也没人能找到。倘若灵月皇帝和那国师一定要找,就别怪我让他们国破家亡!!” 这个时候,梵音看到一种熟悉的光芒回到了白夜身上。前一阵子,主子总是精神恍惚,眼下,她又看到了那个激昂万里,杀伐果断的白夜,怎能不欣喜。 “是!” 夜。 灵月的夏有些潮湿的闷热,不过夜却是极为漂亮的。 月明星稀,百花争艳。 白夜和梵音的武功都不弱,何况都曾经夜探过灵月皇宫,所以进去基本没花费太多力气。只不过,白夜找了花?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9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9部分阅读 花满楼的寝殿,并没有找到他。不仅仅如此,附近的都找了,一点影子也没有。 正当两人都寻思着有没有可能在那个神秘国师居住的神殿之时,她们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人。 两人快速的隐去身形,见那妖艳妩媚的女子端着吃食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那人不是别人,真是消失了好久的银花。 白夜和梵音同时发现一个问题,这银花身上没有半点内力,从她走路的声响来听也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这没道理啊,银花武功也挺厉害的啊…… 向梵音使了一个眼色,白夜两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越走越荒僻,没想到这灵月皇宫之中也有如此荒僻的地方。银花进的院子就像一个民家一般,坐落于一大片树林的尽头,此刻,那些树木葱葱郁郁的投下树影一大片,看上去甚至有些阴森。 白夜梵音两人分别侧身在简单的小轩窗两侧站立着,听见里面银花一直在自说自话,声音很小,又断断续续莫名其妙的,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白夜微微侧过一些身子,透过那支起的窗户缝隙往里望,当目光接触在那木桌前的红衣男子时呆住了。 梵音见白夜脸色不对,也侧过一些往里望,一样傻了。 怎么会,那个人是,是风起雪落?? 风起雪落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吃饭?最不可思议的是,那饭是银花一勺子一勺子给他喂的。 不过片刻又发现不对,风起雪落脸上的表情太麻木了,或者说压根没有表情,机械式的在做着一切动作。 白夜一个跃身落入银花旁边,此刻,梵音反应超快的把手里的匕首逼上了银花的脖子,这一系列动作,坐在那里的风起雪落都没半点反应。 银花先是一惊,当看清楚是谁时,反倒是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白夜没管银花,而是去推风起雪落,“喂,雪落??” 风起雪落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晃去,却没有半点反应,白夜哆嗦着手在他鼻息下一探,居然……居然……没有呼吸……一摸他的手,才发现寒凉沁骨……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白夜起身,冷冷的看着银花。 银花目光一片冰凉,“做了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用定颜蛊保住了他的容颜和身体不腐朽,他变成了一具活死人。” 梵音的手一动,银花脖子流出鲜血。银花尖声凄厉的笑,没看后面制住她的梵音,而是毫不畏惧的对上面前的白夜,“你杀了我啊,顺便杀了他的孩子。” 白夜颤了一下,目光移到银花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梵音倒是开口了,“死到临头还想骗人,风起雪落会碰你这样的女人么。” “呵,你们要是不相信就杀了我。”银花满脸讥笑。 “梵音,先别动她。”白夜制住梵音。 “怎么,想起来了,就在你落下流火之崖的前一夜,我和他发生了关系。难道第二天你没嗅到他身上的脂粉味么,呵呵。” 白夜脸色一白,那个时侯的确嗅到风起雪落身上的脂粉味,当时就觉得熟悉,却没想起来是银花身上的。 “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啊,我们过了一个很销魂的夜。” “无耻。”梵音脸色微红的打了银花一巴掌,毕竟还是大姑娘。 银花被打偏头,嘴角也流出血迹,“无耻?他自己愿意,有什么好无耻的?” “不可能,风起雪落不可能和你做……做那种事……”梵音还是不相信。 “哈哈,笑话。佳人在怀,你以为他是圣人么,能坐怀不乱?”银花满脸鄙夷和不屑。 梵音不说话了,倒是白夜开口了,“梵音,让她坐下。” 银花离开了梵音的控制自然而然的去给风起雪落整理衣衫顺道把他嘴角残余的汤汁擦掉,虽然不算温柔,不过看上去却很协调,似乎这样做了很久了。 风起雪落死了的悲痛白夜本来压入了心底,埋藏了起来。眼下一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又难受了起来。强迫性的告诉自己,这不是风起雪落,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任何感情被人操控的人偶而已。 “银花,他都这样了,自然不需要吃东西,你给他喂饭又是何意?” 银花笑了一下,幽幽道,“他是孩子的爹,我给他喂饭擦身子,这样,我会认为他还活着。” 白夜哑然,更是酸涩。“让他入土为安吧,你用蛊虫这样控制着他的身体,太残忍了。”即便只是一具身体,她也不忍心看着被那些蚁蜴啃噬。 “白夜,你说得可真轻巧。我养了这么久的东西说放就放了,哼,你真是天真至极。”银花眼里诡异的光一闪。好好坐在那里的风起雪落猛地一下对白夜出手,白夜一个不防被打了一掌。身子颤了颤,气血上涌又强制压下去了。 梵音也才反应过来,水袖中白绫‘咻’的一下飞出,就要去杀了银花。那风起雪落一下子给硬生生的挡住。虽知风起雪落听不懂了,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梵音冷道,“风起雪落,你若是不让开,我让你死无完尸!” 自然,风起雪落没半点反应,只是一直攻击梵音。 梵音被逼得无法,本来两人功力就差不多,眼下风起雪落成了傀儡,一点顾忌也没有,梵音要是不认真对待,一不小心就是被杀的命运。 他们两人开打,白夜则是冷冷的看着银花,“我以为你留下他是因为多少在意他,没想到是把他制成|人偶。既然如此,留下你也是多余!” “你要杀了他的孩子,这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银花笑得妖异而笃定。 白夜果然顿住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五章 走火入魔失理智 言小纯纯网纯的。“哈哈哈~~~”银花大笑起来,“白夜,你可真够假惺惺的,倘若你真在意他为何不替他报仇?” 报仇?白夜知道风起雪落死了,似乎被某个人杀死了,可是一直想不起来那个人。 “没话说了么,没话说了就带着你的人滚,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亲手杀了你,只是不是现在!”银花话音刚刚落,外面的风起雪落受到了暗示停下对梵音的攻击。 梵音立刻飞身进来,见白夜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梵音,我们走。” 梵音没有问白夜为什么,两人不多时就消失在这灵月皇宫的夜色下。 她们消失后银花一直呆呆的看着月亮,一点也没有先前的诡异和变态,甚至是有些脆弱和悲伤的模样。而风起雪落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躯壳,一动不动的站在风中,阴柔绝色的面容在月色下越发不真切起来。 疏影横斜,风过,婆娑摇曳。 银花一惊,倏的一下转身。 那人穿着黑衣,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繁复古老的神秘图腾,亦罩着黑色的笠纱,看不见面容。可是银花对他是极为熟悉的,虔诚而又热烈的跪下去,“国师……啊~”刚刚开口,那国师一拂袖,没有了武功和内力的银花就被震偏了。 “银花,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国师的声音就像他身上的神秘图腾一样,很迷惑人,也很危险。 银花脸露惊恐,“属下铭记于心。” 国师侧身,看向她,“既然知道,今日你擅作主张操控人偶攻击了她,你怎么解释。” 银花垂下头,“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从小那般努力,以为她或许会不同,总会让他发现她的好,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无情至此。 可有什么法子呢,明明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她还是飞蛾扑火。 国师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看着那倾长无情的背影,银花心底是绝望的哀戚,好半晌,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女人不会有一点的慈悲和怜悯之心,可当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时,她发现她变得温柔。 可,主子让她死,她断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孩子,对不起了。 银花抽出随身所带的小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插下去。就在那瞬间,她手中的匕首被打掉,银花脸上露出狂喜,不是不用死了,而是救下她的人就是这黑衣国师,也是她爱慕了多年,心甘情愿为他牺牲一切的主子。 国师冷淡的开口,“你的命,我暂时给你留着。”话落又离开了。 银花一个人留在原地久久,满脸都是嘲讽的笑意。她的所有本事都是他教的,如今失去了一身本事,她又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可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白夜和梵音离开灵月皇宫后两人一直没说话,而是慢悠悠的静静的走在回路上。 白夜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银花这些本事到底是向何人所学?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人人都会的,据她所知,也就花月教的极少数人可以办到。 沧邪她是怎么都相信的,而风起雪落已经……已经死了,活着时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传授给别人。其它的人会的都是很浅显的,压根做不到能操控尸体的程度。 既然二十年前的花月夜事件是真实的,那这银花背后的人有没有可能和那些人相关?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明确的头绪,好似更为复杂了。 翌日。 白夜准备好一切带着人出了门,还没走到灵月国的祭神台就看见那些民众神色匆匆又惊恐,差人下去一打听,才知道身为祭品的花满楼消失了!! 能准确的找到并轻松带走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只有短短一夜的时间,白夜也已经在灵月国暗地里安排了不少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注意到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把花满楼带走的。 梵音和白夜对看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我们回去。”白夜一声令下,两人飞速往璎珞居赶。 当越来越近时,白夜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她,让她几乎失去了基本的平衡和思考能力。 本就大得让人心慌的院子此刻满是绝冷的肃杀,地狱修罗的战场。 两人飞速往花月沧邪闭关的地方赶,刚刚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目的红浸了一地。白夜留下的那武功高强的八大护法皆惨死在血泊中。 全部都是一招毙命。 静默了好几秒,白夜和梵音才同时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听到很微弱的呼唤声。寻着声音望去,那残破的门扉后天绝满身是血的扶着门廊缓缓移动出来,“主……子……尊主,尊主走火入魔了……” 白夜和梵音两人赶紧过去,梵音扶起天绝,迅速检查了一番对白夜说道,“主子,她受伤虽然颇重,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疗养一阵子就好了。” 听梵音如此说,白夜也松了一口气。 在梵音怀里的天绝费力的说道,“主子……你要……要阻止尊主。尊主杀了八大护法,小……小楼尊主也带……带走了……” 白夜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说花满楼是沧邪带走的?” “……是……主子,你,你快去找尊主……” “天绝,你先别说话了,你好好养伤,我会找到沧邪的!!”话落白夜又对梵音说道,“梵音,你带天绝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养伤。沧邪如果当真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这个地方就会变得很危险。” “主子,我和你一道去。”梵音开口。 “这是命令。”白夜静静的开口,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吩咐了梵音天绝,白夜飞速出了璎珞居,只希望来得及找到花月沧邪,在他可能伤害花满楼之前。要找到花月沧邪的行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白夜相信,既然花满楼这个祭品失踪,灵月皇帝或者那国师一定会派出人去寻找,于是放出暗号和信息让昨夜布置在皇宫附近的人注意他们的动向。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六章 我一定要找到他 九俗顾顾梅顾四。就这样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必须有计划的找,这点白夜很明白。 当她让逍遥门和花月教弟子去暗中寻找时,也让人给唐媚儿送了一封信去。白夜直觉认为,很多事情,目前只有找唐媚儿了,如果她真是二十年前的唐媚儿,那么,必定知晓很多事情,包括花月夜和花月沧邪。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时,白夜反倒是在灵月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她不能着急。 而白夜也没料到,这天,居然来了一个非常意外的访客。 那女人似乎有了些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白夜一看到她,就愣了半晌,这人很熟悉,非常熟悉,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一闪,“你是……那个卖给我玉佩的人?” 想当初,白夜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妇人,那人把一块白夜喜欢极了的玉佩很便宜的卖给了她。那玉佩白夜拿回去就送给花未央了。眼下白夜虽然没有记起花未央,可自己买玉佩的事情还是记得的。 那人点点头,“姑娘还记得我。” 白夜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倒是不让人讨厌,“进来吧。” 女人走进来,朝白夜笑笑。 “随便坐吧。”白夜给她倒了一杯茶靠窗坐下,那女人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静静看着白夜。 白夜微微一笑,说出一个让那女人怔了怔的事实,“可是觉得我长得像花月夜?” “你……”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平复下脸上的表情,“你知道花月夜。” “是,我知道。”白夜觉得好笑又讽刺,最近总是和别人提起花月夜的事情,也总是有花月夜的故人出现看着她的模样发愣,追忆那过去了的人。 又笑了笑,“我还知道,如果我没看错猜错,你应该就是花月夜的师娘,也就是灵山道人的妻子,唐媚儿的三师姐。对么,了尘师傅。” 女人手抖了抖,茶泼了一些出来,好半晌一声长叹,“这就是命数。夜儿,不错,我就是了尘。”又看了看白夜的眉目,无奈的轻微叹息了一声,“夜儿,你是如何知道花月夜的事情的?” “做梦,我总是在做关于她的梦。”白夜说得很诚实。 了尘并不显老却给人特别沧桑的眼眸目光变得悠远,“当真是注定。” 知道这真是了尘,白夜反倒是平静下来,从来没有过的平静。“那你现在可以把当初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了吧。” 了尘又沉默了好久,才缓慢的开口,“当初……” 当了尘说完时,白夜脸上的表情好久没变化,花月夜最后死了…… 就在她成亲的前一夜被人害死了。 而那害死她的人居然是流云从小失散以为已经身亡的哥哥。花月夜死的地方就是那个故事中被花月沧邪杀了满城人的地方,在灵月离圣乾边境不远的地方。那个杀花月夜的人是这座城的城主。 一个不剩。 而当时,花月沧邪之所以没第一时间赶来救下她是因为早就伤入膏肓了,从花月夜第一次在那山顶寒潭让他破功开始,再到后来花月夜私自下山,花月沧邪再一次受了严重的内伤,当他找到花月夜说和她成亲时,已经变得暂时和平常人没两样,甚至还要孱弱很多。 白夜无法相信,花月夜居然就那样死了,因为她对流云心存愧疚,所以看到一个和流云长相极为相似的人时也没多少戒心,被人家阴了。 白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平时只要自己一问花月沧邪二十年前为什么要杀了满城的人他就不理她,原来,当初的花月夜是在成亲前一夜的后半夜自己主动离开花月沧邪的,没人知道原因。 其实,在她的梦里,花月夜和花月沧邪成亲的前一晚上半夜两人都还在看烟花啊,这下半夜怎么就突然离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夜不知道,眼前的了尘也不知道。 从那让人窒息的故事中让自己跳出来,白夜吸了口气平复下繁杂的心绪。“前辈,你今天特意来,不仅仅是想告诉我二十年前的事吧。” 了尘笑了笑,就像梦中对花月夜的笑一样,笑了却又严肃下来,“沧邪那孩子……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是快要成魔了……” “成……魔??”白夜站起来,“这太荒唐了,什么叫成魔??” “孩子,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了尘脸色越发的严肃。 白夜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才坐下。 了尘见她坐下,娓娓道来。“沧邪那孩子在二十年前就很有可能走到这一步,不过他的天资和自控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他身体因为几次在练功时受了干扰险些走火入魔,不过却让他压制下来了。这一来,就过了这么多年,他几乎就克制了天心诀所有潜藏的魔性。 只不过,前一阵子不知何故,他的身体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而那个时侯,正是他天心诀冲第十层的时刻。天心诀第九层突破后,人会有一段时间变得和普通人没两样,但这个时候也是一不小心就最容易走入魔道的时候。沧邪那孩子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他能保留下一部分功力让自己不至于丧失心性成魔。 但,因为那莫名其妙的重创,他逐渐控制不住,直到心性一步步被吞噬。” 白夜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了尘目光越发悲悯,“天心诀那样的功夫,威力太过强大,不是一般人身体能承受得住的。沧邪的身体和命格都异于常人,所以这么多年能控制住,可也是要经受万般折磨疼痛的。尽管如此,他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到了一定的时候,身体承受不了了,就会发生谁也预料不到的事。” 关于武功太强而身体承受等同的痛苦或者承受不住白夜是知道一些的,就像天龙八部里面的萧远山和慕容复的爹一样,偷学了那么多的武功,却是伤及了身体,最后在扫地僧的化解下才慢慢愈好。 也像倚天屠龙记里金毛狮王谢逊的七伤拳,练成这拳法,身子七伤。 “成……魔了……会怎样……”白夜听见自己声音很飘忽的在问。 “成魔了只是一个武艺邪门天下无敌的怪物,那不是人,而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想法,没有心的魔物。” “沧邪会忘了我?” “孩子……他不是会忘了你,而是在成魔之前必须杀了你,只有杀了你他才能最后成魔,突破天心诀的第十层……”了尘温柔的拉过白夜的手。 白夜唇哆嗦了两下,“沧邪……会杀我?” “会,那个时侯他虽然没完全成魔,可已经失去了心智,只有一个念想就是杀了你,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仅仅会杀你,他会杀了所有和他接触过或者在他记忆里留下痕迹的人。 确切的说就是他身边的人。当他最在乎的人都被他杀了后,他彻底忘情绝爱,最后会变成不知何谓的嗜血狂魔。那个时侯,只怕这几国的人,没有人能存活下来。他会一直杀人,杀到没有人杀为止。直到,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现在要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 了尘见白夜惨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说道,“孩子,你不能去找他,太危险了。” “难道我要躲着沧邪一辈子么?当他一个人承受着痛苦,被所有人遗弃惧怕的时候??何况,沧邪现在带走了花满楼,我必须得去找他。” 了尘摇了摇头,“当初,他师父留下的手札里就算到会有这一天的,而且手札里的预言是最终沧邪那孩子会成魔。” 白夜冷冷的开口,“哼,你不提灵山道人也就罢了,这些事十之八九都是他的错。既然知道天心诀是如此恐怖邪门的功夫,当初为什么要让沧邪和花月夜练?他压根不把他们当徒弟,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孩子……是师娘对不起你们……没能及时阻止……”了尘眼里有了水花。 见她这样子,好像又把自己当成了花月夜,白夜虽然不齿灵山道人,可对了尘也狠不下心,“前辈,不怪你。” “夜儿……你还恨你师父么?” 果然,了尘直接把白夜当成了花月夜。白夜自然是不恨的,那花月夜好似也不恨。“不恨。” 了尘幽幽道,“二十年前,就在沧邪杀了翼城满城的人后,回去就把他师父杀了……” 灵山道人是沧邪杀的?? “为什么?” “因为沧邪那孩子发现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做的,包括,害死了花月夜,甚至,当初沧邪那孩子的国家尸横遍野也和自己的师父有关。”了尘说这些话时,满脸的悲痛。 “灵山道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孩子……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要让沧邪那孩子恨他,让他杀了他。那个时候,那孩子天心诀练到第八层,必须要有情绪,比如失去最心爱之人的绝望和悲痛,比如被一直尊敬的师长的背叛和遗弃,比如……” “够了,你不用在说了。我明白了。”白夜打断了尘。就是要沧邪饱经各种痛苦和分离,要狠狠折磨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了心如死水无波无澜…… 她终于明白为何沧邪总是什么都不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要从小承受怎样无法想象的事,才能变成这般样子。 “总之,我要去找沧邪。”白夜说得在认真不过。 了尘心下越来越悲凉,为花月沧邪也是为白夜,还有一个她一直没有向白夜提到的人。叹息,错过了一时就是一世,甚至是几辈子…… 她只希望眼下的白夜能守候到她一直想要的幸福。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七章 相吻救下花满楼 我保跟跟联跟能。了尘也在这客栈住下了,就在白夜隔壁。可当第二天白夜推开了尘的门进去唤她吃早饭时发现了尘盘膝于床上离开了人世。 昨天还如此鲜活的生命今天就离开了,这一切才真是像一个梦一样。 了尘留下了一封信,大意说这么多年她总是在为灵山道人赎罪,希望可以弥补一些当初,现在突然累了,又看到了白夜,想好好睡一觉。 了尘还说了,不用白夜去找花月沧邪,花月沧邪一定会自己回来找她的。 又说当初给白夜的玉是她费了很多心力寻来的,那玉是一种极其稀罕的灵玉,常年佩戴可强身健体,也可保平安。最后留下了几句话,说是当初花月夜写下的: ——刚极必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了尘说,夜儿可曾还记得那温润如玉的少年? 温润如玉的少年? 在白夜的记忆里,没有那样一个人。 白夜把了尘埋在了一片风景秀丽的地方,看着新坟,看着纸花,突然觉得人不过朝生暮死的事,一辈子又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处理完了这一切,梵音找到了白夜,说是已经把天绝安顿好了,伤也好了很多。 白夜带着梵音平素总是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晃悠,那些地方景色是极致美好的,就是太安静了。不过白夜很喜欢。白夜想着,如果花月沧邪来找她,在这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至于连累太多的人。 她当真变得善良了。 白夜和梵音甚至让人搭了一个简易别致的茅屋,就这样住在里面。 这天,没等来花月沧邪倒是等来了一些不算客人的客人。 来的那一群人穿着黑色神秘的衣衫,很直接的说他们的国师大人请白夜在灵月皇宫去做客。 白夜没杀他们,只是让梵音把那些人打发走了。不过,从此后,总能发现这宁静之地不在静谧,不远处有人影隐没其中。他们没有刻意要避开,白夜也没一定要赶走他们。 白夜隐隐约约猜到,这些人的目标很有可能也是花月沧邪。 就在白夜等待了差不多半个月后,花月沧邪出现了。 这日,白夜把茅屋周围的荒草锄去一些,撒下了梵音找回来的花种,白夜干得很起劲,日头正午的时候,额上已有了晶莹的汗珠。白夜站起身子,一手搁在锄头上,一手搁在额头上遮住阳光向远处望。 光影朦胧中,银发男子似乎一点也没变。 神祗般的冠世容颜,华丽紫衣鼓着风。 “娘~~”他臂弯里一个粉雕玉逐的小男孩兴奋的朝白夜挥舞着双手。 白夜呼吸都不敢大一点,尽量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当走近一些了,她才明白自己刚刚的感觉不是幻觉,花月沧邪幽深的紫眸当真什么情感都没有,只有杀气,浓烈到让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白夜不敢出声,害怕花满楼的小脖子被花月沧邪一掐就断了。小心翼翼的又移过去了一点,“沧邪,把他给我抱吧。” 她想,花月沧邪应该还是有些理智的,或者潜意识在和心魔斗争,否则,花满楼也活不到现在。 白夜猜到了一半,花月沧邪之所以没有杀了花满楼的确是还有一部分残余的理智,可白夜不知道的是当花月沧邪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魔性也越来越强,理智几乎一点不剩了。 当白夜发现这个事实时,花满楼已经哭了起来。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乱蹬,有些委屈又惊恐的睁着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月沧邪,似乎不明白这美人哥哥最近怎么总是如此反常。 “沧邪……不要……放了他……”白夜轻声细语的,就怕激了花月沧邪的情绪。 白夜的话半个字花月沧邪也没听进去,紫眸越发的幽深,蛊惑人心得厉害,也无情冰冷的厉害。 花满楼哭不出来了,窒息的感觉让他小脸通红。 白夜知道如果在不救下花满楼,他必死无疑。可白夜也知道自己不是花月沧邪的对手,还是失了心性的花月沧邪。眼角的余光瞟到赶回来的梵音,白夜示意她不要出手,梵音上去无异于也是白白送死。 只是她自己顾不得这么多了,见花满楼几乎没有气了,白夜瞬间朝花月沧邪攻击过去。 花月沧邪只是一只手,白夜受伤了,不过她没有退缩,索性不用什么复杂的武功招式,用了最笨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死命的抱着花月沧邪的腰。 花月沧邪似乎僵了一下,不过紫色眼眸里流动的光泽依旧惑人得紧,越是惑人越危险。 白夜仅仅是抱住他,嘴角就被震出源源不断的血迹,却怎么也不放手,白夜仰起小脸,笑了笑,“沧邪……我是夜儿……” 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可是就这样也救不下花满楼,白夜抿了抿带血的唇,猛地一下踮起脚尖吻上花月沧邪的唇。 既然……沧邪把她当成花月夜的替身,那她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一次吧…… 白夜的口中还有血腥味,她温柔的吻他,带着梦里花月夜的爱恋和柔情以及她自己对花月沧邪的所有感情。 当白夜听到花满楼再次细微的哭出来时,知道有希望了。更是全神贯注的吻他。 花满楼挣扎起来,快要掉在地上时被一条白绫一卷,落在了梵音怀里。 他似乎还有些害怕,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泪眼朦胧的看着花月沧邪和白夜的方向。 梵音抱着花满楼,微微撇开头,不去看那两个相拥的人。 白夜和花月沧邪离开彼此的唇时,白夜依旧没有放开紧抱着他腰的手,因为白夜拿不准花月沧邪会不会立刻又变得让人胆寒。 花月沧邪很久都没动,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那种静就像周围那些毛绒绒的蒲公英花,安静得像雪花落地,寂静无声。 “夜儿……” 这声熟悉的呼唤让白夜几乎热泪盈眶。“沧邪,你认得我了??” 花月沧邪有些疲惫的点点头,温柔的给白夜擦去嘴角的血迹,微蹙眉,“夜儿,你杀了我吧。”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八章 国师的神秘面纱 花月沧邪有些疲惫的点点头,温柔的给白夜擦去嘴角的血迹,微颦眉,“夜儿,你杀了我吧。” 白夜一顿,手臂抱得更紧,“沧邪,你不要放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话落,突然想起这最后一句话花月夜也说过差不多的。心中虽然有些别扭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可眼下顾不得这么多,认真的凝视着花月沧邪,“沧邪,你没有杀花满楼,说明你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对不对?” “夜儿,你不明白。那是刚刚开始,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你看见我以后杀人的丑陋模样。夜儿,我这会儿还明白着,你杀了我,快!” 白夜站在原地,任山风拂面,心底却有些苦涩。 白夜把花满楼小嘴角的口水泡泡擦掉,淡淡说道,“国师大人为了我都能那般费尽心思,我这和你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一天,花满楼在篱笆院子里玩水,玩着玩着感觉到阳光被遮住了,扬起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看向来人,而同一时间,屋子里的白夜感觉到有人飞速飞身出来,瞬间抱起花满楼退了几步。 白夜不是不热,只是当所有事情都搬上了台面后,身体被晒得热,而心却是一片冰凉。 “水幽曾经对我有恩,落红尘也救过我,若尘也曾在沙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三条命,可是国师大人,你可否还记得被你害死了多少人。所有人皆是从你开始,从你把银花放入宫中开始。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还你救我的三条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白夜缓缓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只是轻飘飘的说道,“把他们留下。”话是对那些红衣人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不管多远,他们却能清晰的听到。 国师似乎没料到在自己严密的监视之下白夜什么时候安排了如此多的人,一向平稳的声音有点吃惊,“没想到,你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 而白夜等人,包括那些数以万计漫山遍野的红衣人皆是站在烈日下,没有人动一下。 白夜是不可能把花满楼送回灵月皇宫的,那些东西居然要用他做活祭品。那现在她去哪里呢?不能去逍遥谷,若是沧邪有朝一日完全没了心性找到那里,只怕连累了唐媚儿他们。 七月骄阳,甚似流火。 热浪难挡,烤得人似乎都丢了一层皮一般,梵音早已抱着花满楼去了树荫下,毕竟,小孩子受不了这炽热。 花月沧邪走了,花满楼留下了。 落红尘淡淡笑了笑,那本就极为好看清雅的容颜此刻更是空谷幽兰一般。“今天这情形,你是不会让我离开了吧。” 她才明白,这蛊虫名为‘记忆蛊’。 落红尘也没动半下,那边的银花毕竟是孕妇,又没了武功,有些吃不消,靠在了一直不曾动过一下的风起雪落怀里。 白夜冷声道,“灵月国的国师大人么。不知来这荒郊野岭的所为何事。” 那国师倒也坦诚,淡淡道,“为了皇子。” “夜儿,你真傻。” 七月天,越发炎热了。 “国师如此厉害,你自己怎么不去做祭品。我相信你亲自去做祭品,效果会好上千百倍吧。”白夜冷冷的嘲讽。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这荒郊野岭。 和化花花面花荷。这些人即便是白夜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也是花月教的人,每个人的武功都不会低于梵音天绝。白夜一直不知道花月教到底有多广的势力,有多少的弟子,别说她搞不清楚,就算是花月沧邪自己也不一定记得住的。 眼下,白夜一声令下,那些红衣人就像会移形换影一般团团围住落红尘还有银花以及风起雪落三人。 就在那虫咬了她后,她就昏过去了,等她醒来时,脑海中多了无数蛊虫的控制和养成方法,还有,控制和召唤那些花月教弟子的方法。 梵音也来到了白夜身边,同样警戒的注视着来人。 国师身子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终于,“你都知道了。” 白夜把怀里的花满楼递给旁边的梵音,看着落红尘的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花月沧邪轻柔抚弄着白夜的发丝,“夜儿,听话。”如果不是他自己杀不死自己,他也用不着让白夜来杀。“夜儿,前些时候我一出关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直到清醒一点时发现花满楼在我身边玩。 国师静默了片刻,缓缓取下头上的斗笠,那张脸是落红尘的。“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落红尘也是我的名字。”只是,从来没人知道灵月国师的名讳叫‘落红尘’。 “你认为呢?”白夜眼中闪过杀气。“国师大人,事实上我对你一直比较好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张脸,还是说千变万化的。”自袖兜里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管子,一摁,有什么东西冲天而响,绽放出硕大妖娆的花。 一如她先前。 是她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沧邪心底对花月夜的在乎太深?他看不出她喜欢着他么?她喜欢他啊! 又斜睨了一眼那个全身黑色的国师,白夜笑得落寞而讽刺,“我说得对么,水姐姐,还是落红尘?或者若尘大夫??我应该怎么叫你??” 那紫衣越来越缥缈,逐渐消失不见。 那天,就在花月沧邪离开后,白夜从花满楼的身上掏到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晶莹剔透的一只蛊虫,白夜第一次没有看见蛊虫这种恶心的东西就丢掉,而是任由那虫咬了她一口。 “原来……我一直错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所有的过往,都是我喜欢极了的水姐姐送给我的。”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浓密树林,淡淡道,“我说得对么,银花?” 白夜退到茅屋屋檐下,避开灼烈的日头。目光越过那红色海洋一般的花月教弟子,看向他们三个。 “他是祭品。” 半晌,树林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木偶般的风起雪落,一个是肚子又大了一些的银花。 是花月沧邪留给她的。 落红尘并没有还手,倒是银花眼见落红尘就要被那些锋利的剑刺中时控制风起雪落出手了。 “沧邪,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太聪明的人会失去很多快乐。”就像她刻意不去想自己被当成花月夜替身那回事儿。把脸轻轻埋在花月沧邪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魅香如故。“沧邪,我们找个人烟绝迹的地方,或者回花月教,总会找到办法的。” 花满楼不愿意离开白夜,白夜索性也就把他留在身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儿,你若是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就在那花绽放后,不消片刻,漫山遍野不知从何处涌出无数的人,穿着血红色的衣,就像开在往生河畔的死亡之花。 “事实上我很早就怀疑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多的身份,更没想到你是灵月的国师。可当我在灵月这两段日子,特别是从岷山寻宝出来后,很多思路逐渐清晰,我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你的心思很慎密,可有时候越是小心越容易露出破绽。现在,可以把你头上的斗笠取下来了么,我想看看,你的脸到底是哪一张。” 于是白夜梵音花满楼三个人就在这自然之中生活起来。 白夜看着一向清远如莲的落红尘这一刻微微眯了眯眼,“呵,你没想到吧。不止我超出了你的掌控,甚至是你身边的人也超出了你的掌控。我想这银花比你先发现我的不对劲,害怕你出事,所以偷偷跟来了。” 毕竟,曾经的白之时也好,还是白芝兰也罢,都是吃了不会蛊术的亏。她想通了,饶是自己在不喜欢的东西也要学着去了解掌握,否则在这个世道,就是牺牲被人算计的命。 “只怕不能如你的意。” “我不会杀你的,沧邪……” “那就到了那一天在说吧,让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说吧,让我下手杀你,我办不到。” 显然,风起雪落不是那层层叠叠的人的对手,只是他不怕痛,会一直向前。 花月沧邪身子怔住,蓦然,倏的一下推开白夜,背对着她,“夜儿,你会想起所有的事情,你有你要过的生活。就算你现在不杀我,有一天,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被我杀掉时,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话落,向远方走去。背后是这青山绿水,如诗如画。 我本想立刻把他送到你身边来,却突然醒悟过来只要看见你,会控制不住杀了你,所以我带着他走了,如今回来,是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留下他必定会杀了他。却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差点杀了他。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绣神秘花纹的衣衫,戴着黑色笠纱。 那国师也不在意,“姑娘是不会让我把他带走了?” 白夜想起风起雪落曾经的月下一笑,心中涩然,淡淡道,“不要伤了他的身体。”即便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也不忍心,毕竟,那个人是风起雪落啊。 虽然白夜没明说不要伤了银花,那些攻击过来的人都避开了银花,银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知道白夜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不要命的冲过红色的人墙,护在落红尘身前不远处,额头上已是豆大的汗珠,“白夜!我求你,你放了他!!否则,我带着风起雪落的骨肉一起死!!!” 白夜挑眉笑,却笑得让人心酸。“银花,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二九章 皆是红尘痴儿女 白夜挑眉笑,却笑得让人心酸。“银花,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那些红衣人在白夜的示意下停下攻击,只是围住他们,而风起雪落也停了下来。银花缓慢的转身,眉头皱得很紧,一点也没有了平素妖媚入骨的模样,现在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浮肿,还有些憔悴,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落红尘的脸,“主子,银花自小跟着主子,从来没后悔过。” 落红尘没说话,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白夜觉得,这些男人当真无情。 “白夜!!!”银花凄厉的叫,“主子都要死了!!要死了你懂不懂!!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什么都不懂!!!难道主子这样你说话还要如此绝情么!!”银花已经是满脸泪痕。 落红尘清雅的面容一如既往,没说话。 甚至,在大漠边陲小镇那荒郊野岭之处,若尘照顾她的平淡生活。尽管那时候若尘给她下了药,让她的病一直好不了,甚至没有把她写的信送出去。 银花听见白夜如此说,面上一片欣喜。 她平素看似简单什么都不懂,可到了最后关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白夜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看似蛇蝎心肠却爱得痴傻的女人,要知道落红尘这样的人是不屑别人求情的,特别是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不会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苟且偷生,银花当真傻。纵然她不杀落红尘,落红尘也不见得会让他自己活下去。 旁边的落红尘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刚刚反应过来时,白夜的白色软鞭就缠上了他的脖子。只要她稍稍使一点力,鞭子里面的倒刺微微一划,就算在世华佗也救不了落红尘。 附近有几个红衣弟子过来,都是面容俊俏的少年,“圣女,属下会医术。” 银花又看了落红尘一眼,知道即便白夜放了自己,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毕竟,她忘了自己的本分,她居然妄想揣测主子的心思,还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白夜又笑了笑,靠在了茅屋墙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一件事,你好像知道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很多事情,你都预知到了,并且先一步做好了安排。你甚至猜到我会怎么选择,怎么做。你……算是我的同门么?” 落红尘面色无异,银花却满脸惊恐。“白夜,不要伤他!!” “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落红尘身上是国师神秘华丽的黑衣,此刻被热风吹起,竟然万般萧瑟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说不准,也许很早之前就隐隐约约了,只是一直没去探寻,直到有一天,突然全部涌进了脑海里。” 当看到银花的身子开始痉挛,头发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时,白夜知道,也许,这当真是天意。 银花捂着小腹,忍着疼痛,狠狠的看着白夜。她还不绝情么,对于主子来说,她说这样的话才是最伤人的!! “不!!”银花一声尖叫,扑过去。那些红衣弟子也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这灵月神秘的高高在上的国师居然会自杀!! 微微眯起眼睛,白夜冷声道,“这是何人?” 可,又想起绿茵死的样子,丞相府满门尸横的样子,甚至是被无辜利用的司徒太师府。 她又想起,似乎有人对她说过‘即便面对在艰难的事,也不要放弃。不要绝望,总会好的’。这样的话白夜记不得原话了,可大意是这样。她蹲在银花旁边,第一次握住了这个女人的手,“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她才觉得到了最后很多事情都没了意义。都不知道自己追寻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真是可笑至极,身为棋子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觉悟,你居然爱上了控棋之人,你当真悲哀。”白夜淡淡的嘲讽,手却没放松,眼睛只是看着银花,就像看不见旁边落红尘静静注视着她的目光。 小腹一阵隐隐作痛,银花咬咬牙,“白夜,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谁都心狠。”一步步走向白夜,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集,银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白夜,我和孩子两条命,换主子安全离开。” 大抵呢,还是有很多好的。 白夜这一通话不仅银花和梵音听傻了,落红尘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看向白夜的目光有着明显的吃惊,倒像是她是那个能掐会算的怪物了。 见落红尘凄艳的浅笑了一下,身子也随之倒下,银花的心好像也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走吧,从此山水不相逢。花满楼我带走了,祭品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白夜抬头,刺目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逆光中只看到那人在素色油纸伞下,雪衣曳地。更是睁不开眼睛了,白夜觉得是被他太过雪白的衣裳晃的。 那银花蹲下来都蹲不稳了,居然趴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地上往落红尘那边爬。白夜低咒一声,飞速过去提起银花,“你不要命了??想一尸两命是不是??!!” 落红尘终于看了银花一眼,却让银花觉得如寒刺在背。而那边屋檐下的白夜则是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没说话。 白夜满心讽刺,这还真是现世报。倘若落红尘没受伤,不是现在那一副也快要断气的模样,帮银花安胎应该不难。 那几个少年虽然武功高强医术也不赖,可他们是隐藏在暗处训练的,基本没和外界接触过,实战经验不足不说,这给动了胎气的女人安胎更是头一遭,不消片刻,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 人生,就是一场反转剧,就是一台俗气到了极致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戏。 “银花,你错了,本就无情何来绝情之说。” 她看不到他的脸,能看到一部分那乌色柔亮的发。 “白夜,你才是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风起雪落的心思,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家主子为了你都付出了些什么,你自作聪明的只看到了他对你的伤害,你才是什么都不明白!!要不是主子,你早就死了!!!” 这时候,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落红尘居然飞身而起过去替白夜挡了一掌,而风起雪落也定在了原地。 那些红衣教众一让开,风起雪落就逼近白夜,离她的命脉不过咫尺之距。 受了太大的心理打击,承受不住,加上这七月流火般炎热,银花满脸痛楚的缓缓蹲下去,捂着小腹,已经是汗如雨下。 她躺在水幽腿上睡觉的样子。 银花恍如没看见她,只是目光一直没离开落红尘身上。 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么,难道她又猜错了? 而当那人经过重伤的落红尘身边时,落红尘那惨白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奇怪,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白夜,算我求你,你别伤害他。”她只能说这么一句。 白夜颦眉,她动了胎气! 银花有些着急了,她所有的任务都是围绕白夜进行,照道理说她对她不算陌生,可是这一刻,她看着白夜脸上云淡风轻的嘲弄,说着这些话,她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她似乎一点也不了解。 梵音最先看到那撑着素色油纸伞缓缓而来的身影,如此明媚的天气撑伞照道理说应该是很矫情做作的,可是在那人身上却极为自然。那抹雪一样的白仿若不张伞就必定要被骄阳烤化了一般。 落红尘淡淡笑了一下,“我师父二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五岁,才刚刚认识他三个月。” 白夜微微撇开头,脑海中晃过那些快乐的场景。 一下倒也过不去,因为那些红衣教众的武功都和他不相上下。只是那些教众心有顾虑,不能伤了风起雪落的身体,所以慢慢的被逼退。 “我不会去恨一个人,自然也不恨你。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又送自己上路,我当真没想到,只是我不想在多看你一眼。” “圣女,她身上曾经养过太多蛊,五脏六腑皆严重受损,怀上孩子本就极不易……所以……”当看到白夜冷得让这七月天似乎都寒冻三尺的眼神时,那少年闭了嘴,任命的尽力想保住银花极其肚子里的孩子。 心底是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白夜侧头看向落红尘,“你知道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简单杀掉一个人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我连要折磨你的心都没有。好似这世间很多事在日光下一下子失去了意义,到最后发现不过捕风捉影,一切都是空的。 阳光依旧毒辣得厉害,若是在这样的气温下站上半晌肯定会出毛病的,可这个时节也是极美的,漫山遍野的各种野花开得璀璨,只是无人欣赏罢了。 “银花,你当真不懂男人,特别是落红尘如此高傲的男人。我无意杀你,你下山去吧。”至少,为风起雪落留下一点血脉,证明这个世上他曾经存在过。 “主子!”不远处的梵音唤了一声,她怀中一直很安静睁着黑漆漆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花满楼此刻也挥舞着胳膊叫了一声‘娘’。 银花身子一震,知道自己对风起雪落的蛊已经被解了,现在风起雪落的主人不是她,她也是养蛊的人,刚刚虽然极快,可是她依旧看到就在风起雪落逼近白夜的那刹那,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你,你……” “母子都保住,否则你们也不用活着了!” 那些红衣弟子拿不准可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来,那人越走越近,梵音也越来越诧异。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倒是她怀里的花满楼很兴奋的样子,小手直扑扑,小嘴笑得亮晶晶的口水流了一丝一丝出来。 她在快活林撞入落红尘怀里的样子。 她在去往祁山路上玩游戏落红尘让她亲他一下的样子。 白夜咬牙,“他还没死!!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快死的,你撑着点,要是你死了,我就立刻杀了他!!”把银花抱到阴凉处,朝四方那些红衣弟子吼道,“谁会医术,难道要我下令么!!” 白夜看向那个颤颤巍巍避开银花搀扶的男子,“你这又是何苦。” 银花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力气也没有意识,只是小腹痛得厉害,她有一种打心底的恐惧,恐惧于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风起雪落已经沦为了银花的武器,当真毫无顾忌的向白夜攻击过去。 落红尘淡淡一笑,一如人潮中白夜蓦然回首看见的那株青莲。 落红尘怔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梵音早已经把花满楼的眼睛捂上了,不让他看见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花满楼空前的乖,一直呆着,也不说话,也没闹。 刚刚还要打要杀,要毁去生命。此刻,拼尽全力只是为了挽救生命。 而落红尘本人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深深的凝视了白夜一眼,转身。都以为他是要走了,却没料到他走了几步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潮起潮落,座上客也只是戏中人。 梵音滞了滞,没回答。 裁幻总总团总,。水幽揽着她轻声安慰的样子。 看向银花的目光变得悲悯,白夜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女人何苦要这么傻。”又看向旁边的落红尘,撤了手中的软鞭,淡淡道,“我一直在想你做了这么多事的原因,若是为了江山,当初圣乾沦落时你的灵月国就应该乘虚而入,你没有。你也不是为了宝藏,当日在祁山之下我就看出来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荒谬的理由,你只是想把我引入灵月,甚至是把我引入灵月皇宫。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银花看了白夜一眼,“杀了她!”这话是对风起雪落的命令。 白夜摆摆手,还是让那些人把风起雪落放进来。 白夜又说道,“我曾经不止想过一次你给我讲的关于你师父的故事,我想你的师父在二十年前也许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么,现在也健在吧?你的本事我现在几乎能全部了解,你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某种指示,因为我观察了很久,你不会临场掐算,也就是说告诉你那些还未发生事情的是你师父了。就是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来会有来无回他算到了没有?还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你这个徒弟,你的死活于他毫不相干?” 就在这时,白夜静静的开口,“放他过来。” “……我做了太多错事,我……咳……咳,一直以为,我那样去做是对的,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今天……今天……”又咳了咳,把那匕首狠狠完全没入自己的身体,“这血和肉就当弥补我恕不完的罪……” 银花似乎并不在意,面上有些哀戚,“主子,银花能问你一件事么。”不等落红尘回答,银花又说道,“主子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得到她么,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要放弃?” 手腕一动,那匕首飞出,落红尘胸前多了一个大洞。 白夜微微一笑,娇颜上并没有多少骄傲,只是淡淡的陈述着,“若是不放他过来,我怎么解得了你那般特别的蛊。” 倒是那撑伞的人回话了,“大夫。” 他的声音在这七月的天里一如春风拂面。 有一种让人莫名心静的宁和……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零章 逢人叫爹坏习惯 撑伞的白衣人柔和清雅的嗓音说道,“大夫。” 白夜微微眯起眼,那雪白的衣在阳光下万般晃眼得紧,干净得让人生不出一点尘世的污垢。那油纸伞是典型的淡雅水色微青蓝,在这青山怀抱中,独此一隅,泼墨而染。 “大人孩子都要!”白夜冷静的对他说道。 白夜挑眉,满脸不赞同的把他抱过来。“臭小子,谁教你乱认爹的?” 白夜握住他的小手拉回来,“你这小子,不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乱认爹。在胡说,小心我打你屁屁哟。”还故意轻轻捏了捏花满楼嫩嫩的小脸蛋。 花满楼嘟着小嘴,小脸上都是哀怨。赌气似地,也不看白夜了,一直盯着茅屋的门。 花满楼见白夜没反应,咬着手指瞅了她一眼,“爹……爹爹……”说着还要从梵音的怀里挣扎下来,想进去茅屋。 晶莹剔透的雪色容颜,别样潋滟的薄唇,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的无边。 白夜好笑,亲了一下他。花满楼却不买账,伸出手要下地。这里情况如此乱,白夜自然不会让花满楼在下地去找他所谓的‘爹’而添乱,所以不放他下来。 两指在落红尘鼻端一探,白夜对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红衣弟子说道,“你们过来给他看看。”那两个人先前也是给银花保胎的。 一直抱着花满楼站在不远处的梵音走过来,她还没说话小花满楼却开口了,“娘……娘娘,爹……”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的光。小孩子最诚实直接,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花满楼急了,挣脱不开最后气鼓鼓的不理白夜。白夜傻眼,这孩子还没满两岁吧。也许刚刚两岁的样子?这脾气可真大的很。也不逗弄花满楼了,再度把他递给了梵音。 本是诗画般的眉目,看似柔和,却又如浮冰碎雪,是那样地孤绝料峭。 白夜没有跟进去,只是从那些懂医的红衣弟子中选了两个进去帮忙。 “爹啊……娘……爹~”花满楼大大的眼儿固执的瞅着她,小手直往那闭紧的茅屋指。 两人心中不解自家圣女为何没有立即换他们来给这个人治伤,不过还是规矩而恭敬的过来查看落红尘的伤势。 一番探究,两人互看了一眼。 当疼痛难忍几乎昏死过去的银花被抱进了那茅屋后,那屋檐下的白衣人也收了伞,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白夜不下令,没人敢来碰落红尘一下。落红尘倒下的地方,虽然才这么一会儿,可那血迹早已被骄阳烤干了,本是黄尘的土此刻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暗红。有些偏黑色了。 裁幻总总团总,。梵音不着痕迹的看了白夜一眼。 那人还是没有收了伞,毕竟,这流火般的艳阳太过灼热烤人。他一直没停下,径直走到树荫下白夜银花所在的地方,很自然说道,“把她抱进屋里,快。” 而白夜自己去到现下不知死活的落红尘身边。 一旁看似没有关注的白夜突然开口道,“有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圣女,他没救了。” 白夜也没为难他们,挥了挥手。看着地上的落红尘,淡淡开口,“你这又是何苦。”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一章 莲落红尘一世殇 落红尘虽然还没断气,可离断气也不远了。白夜的声音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不过却没有回答,有些事,永远留在心中也许更好。 他在想,他活着的意义。 在他五岁那一年,他遇到了他的师父。那个他连面容也不清楚的男子。就是那样短暂的相处后,小小的他着魔一般努力练习他留下来的和教给他的东西,而后又按照他留下来的指示一步步去完成他交代的事。一做就是这么多年,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的师父到底为何要让他做那些。 “还有更特别的。”白夜眼一眯,对那些红衣弟子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未央只是稍稍滞了一下,又波澜不惊的偏头随意一笑,那幽静深沉的漆黑眼眸,几乎绽放出一种灼伤人眼的妖娆。“你的兴趣,很特别。如果有一天可以,我会通知你来看。告辞。”话落,未央站直身子,欲走。 “骗过。” 白夜看了那边的落红尘一眼,微微皱起眉。 未央微扬眉,似是不解,“为何要伤心?” 像是感受到了落红尘的目光,白夜侧头,光点跳跃着薄薄的光晕在她身上,忽明忽暗。“你就要死了,可是没人来救你。”这话看似正常,实则寓意颇深。 而就在前不久的祁山之中,他发现师父的转世,欣喜若狂。 他看到一旁的白夜,她就那样随便坐在地上,微扬头望着远方那澄净无垠的苍穹,看白驹过隙,看风影华年。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无悲无喜。 漂亮是诗意,可他身上的致命之伤又是苍凉的现实。 “要看看么?”未央浅浅的笑,却炫目得紧,只是那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滑过一丝不被人觉察的孤绝。 落红尘以为她会有些什么变化的,在那个人出现之后,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没有一点变化。 未央似乎有点意外她语气的不善,微偏头注视了她一会儿,豁然一笑,蹲下去,修长漂亮的两指搭在落红尘左手脉上。 他是笑着离开的,最后那一刻,小得没有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未央微弱的唤了一声——师父…… 未央抿了一下潋滟的薄唇,忽然一笑,“后悔?那样的事我不会允许发生。倘若做过,就没有资格后悔,那是自己选择的路。若是还没做,那是可以选择不后悔的。所以,没有。” 落红尘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好久,浅浅笑了。 那笑凝结在他脸上,就成了一种永恒的姿态。 “诚实的定义是视具体情况而定的,同样的话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就是不同的想法和结果。”未央笑笑,也靠在茅屋墙上。 白夜站起来,随意拍拍身上的土,“果然医术高明。那你给地上这个人也看看吧。” 落红尘这一刻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云,轻飘飘的。他眼睛几乎都睁开,清冷的黑眸里映着未央的倒影。 别人不懂,可奄奄一息的落红尘却是一惊,她知道了什么? “没感觉。” 但,直到现在,他师父留下的最终任务他都没完成,其实,他师父留下的不过寥寥数语,只说了要办到几件事,没说具体因果,也没说方法。他明白了,自己错得离谱,甚至,他做的事偏离了他师父的本意,他也是该死的。 “骗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你可真直接。那么,你这一生有后悔的事么?”白夜微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真切眼中的情绪。 “你很诚实。”笑够了,白夜说了这么一句。 裁幻总总团总,。可当他面临死亡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这二十年,做了那么多,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到最后,自己的结局也可怜得好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存活于世的意义,连生命都成了一种幻觉。 白夜握拳,“你身为医者,救不了别人的命,难道不应该伤心?” 未央没多看死去的落红尘一眼,站起身往茅屋而去,身姿宛然。 对于他突然睁开眼睛,未央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甚至是平常那般笑着对落红尘说的,“你选了自己的命门下手,没人救得了你。” 未央走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落红尘,“没救了。”一个本身就医术高强的人要自杀,自然知道怎么样可以杀得彻底,那是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没有的。 此刻,白夜却并没有陪着,而是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没感觉你还骗?” 又说道,“我曾经很怕死,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想平静简单的活下去。后来,我身边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死在我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时,我依旧怕死,只是我知道我要的平静和简单永远不会来了。” 落红尘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是自己说不出来还是没有了力气。只是心被放逐到了荒原,上面呼啸而过的是瑟瑟冷风。 “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平静和简单……落红尘听到这样的字眼,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水幽时,那个时侯他和她在一起是很简单的。 未央神情淡雅如水,一片阔静悠然。对着白夜看似认真却很是漫然,“不会。” “我想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自杀。”白夜浅浅笑了一下,又静静说道,“你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事原来不过黄粱一场,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你找不准了,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你觉得你被世界遗弃了,或者,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让你留恋,能让你想活着追寻下去。也许吧……” 好在此时的花满楼早已在梵音的怀里沉沉睡去了,否则,又要唤他爹了。 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倘若我不愿呢。”未央悠悠闲闲的笑,黑眸越发幽深。 未央莞尔一笑,“你为何想看?” 未央脸上挂着一向如水的笑意,并没有因为有人死亡而不同。“他死了。” 未央笑了笑,是那种毫不在意非常欠揍的笑,“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何况,我救不了的命何其多,倘若死一人我便伤心一次,只怕早就累心而死了。” 那华贵的黑衣上神秘的花纹被照耀得越发迷离,他清雅的容颜有些狼狈,可依旧是非常出色的男子。 白夜也在笑,只是脸上的笑极冷,在这七月天里却像寒冬腊月的兵刃,刺骨般锋利薄凉。“你这个人有点用处,也有点意思,还足够的无情无义,我要把你留下来。” “那你骗过人么。”白夜问。 此刻,他发现,自己从不曾看透过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 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在二十年前别人就笃定在握的棋子。即便不盯着他,他也会很自觉并且认真的去做那些事。 他是那么敬重自己的师父,可是他发现,他师父并无半点在意他的生死。 “骗人好玩么。” “你,有心??”白夜似笑非笑。 白夜双臂抱胸,懒洋洋的靠在茅屋墙上,“倘若我说要看呢,你是不是会挖出来。” 白夜微微一声叹息,“落红尘,其实你真的错了,你不该选择走上绝路。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现在想来就像戏一样,也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来来往往,起起落落,生离死别,都是要承受经历的。只是,若是生命都没有了,所有一切都是空谈。” “我们似乎刚刚才见面,可是你这个人,我当真觉得奇怪。不过,我喜欢挑战奇怪的事,我倒真想看看,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为别人的死而动容,而绝望,而悲戚。” 茅屋门被从里面打开,光影在那眉目如画的白衣男子身上交替,阳光一寸寸洒满了他全身,整个人仿若都被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霓虹柔光。 白夜眉头皱得更紧,那些生命在眼前这个人口中,是那般的轻描淡写。语气微沉,“他死了你不伤心么?” 附近的几十个红衣弟子飞速围住未央,未央慢悠悠的看向白夜,笑道,“你这是何意?” 茅屋门扉再度被打开,白夜出来,正遇上刚刚准备敲门的未央。 落红尘很费力的睁开了一点眼睛,真的只是一点点,小到即便是白夜也以为他眼睛是闭着的。光点透过树隙落在他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白夜微颦眉,见未央一片平静从容,声音微微上扬,“你都没仔细看,如何就知道他没救了??” 莲落红尘,一世殇。 白夜仰头哈哈大笑,笑得那些红衣弟子看也不敢看这边一眼,不知道圣女突然发了什么疯。 “母子平安。”花未央冲白夜微微笑了笑。 “你以为自己走得了?”白夜是讽刺而张狂的。 未央的笑似乎有丝促狭,“光天化日,你想抢人?” 白夜走进被红衣弟子包围住的未央,眼光就像挑货品那样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手一挥,“你还挺聪明。这荒郊野岭的,平素也没个乐子,本尊就恩赐你留下来服侍我。”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二章 梵音复杂的心思 未央被白夜留下了,白夜把落红尘葬在了满是野花的山谷之中,墓碑上,只有三个字——落红尘。 没有人知道,这里睡着的人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灵月国师大人。 也不会有人来祭拜他。 就像花月沧邪告诉她和天绝的一样,花未央吃了他炼制的药,那不能活过二十一载的命是给续上了,只是他身体的病却是什么人都没办法治好的。 世之太易,界之无极。 过去摸了摸花满楼的脑袋,那柔顺的软发被太阳烤得热乎乎的,白夜抬头,仰望着站在旁边的未央,“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知道么。这么大的太阳,让他在院子里玩这么久!” “娘~娘~~”花满楼看见白夜,稚嫩的声甜腻腻的唤她。不过虽然嘴上叫着‘娘’实际小手还是紧紧的拽着未央雪白的云裳,留下一个个暗色的小手印。 也不怪梵音一直对未央的态度都冷冰冰的,若不是看在花月沧邪和白夜的面上,梵音只怕早就动手杀了他了。 梵音在想,也幸亏白夜忘了花未央这样一个人,否则,当她知道这一切时会得多伤心? 至于白夜为什么要留下才见过‘一次’的花未央,梵音想不明白。白夜为什么对花未央态度那般反复无常,梵音也不知道。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那就是好好的照顾白夜。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尽力办到。即便自己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也会忍下来。 花未央如今活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吃了那药,那药是交到水幽手里的。当初花月沧邪把那药丸给梵音让她送去给水幽时,梵音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为花未央炼制的药,为何就送去救水幽的主子?? 白夜也不知道当初送给水幽的药就是那药丸,但是梵音也知道,因为那药就是她去送的。 未央站在烈日下,热浪一波波从地面冲上来,人在其中远远恍惚一看,就像有热烟一般的东西扶摇直上。尽管如此,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厉害,眼眸微微眯起一些,瞬间便深邃了世间所有的光华。 南风邵邵自邵伯。未央随意笑笑,并未作答。 一直伤害她的,把她逼到这个境界的居然是自己的枕边人。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寒心,更让人肝胆俱裂的?你一直爱着,想要护着的人,就是他给了你所有的磨难和痛苦。 路过未央身边时,梵音本来是半秒钟也没停留的,却在走过了几步时突然掉头回来,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未央,心下是万般明了,这人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她到底幸运,即便在这异时空,依旧有爱她的亲人,朋友。 对上未央的目光,白夜一如面对所有人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定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她对未央几乎有一种故意为之的刁难。 梵音探究着这个男子,越探究发现越是一点头绪也摸不清楚。冷淡的再度开口,“虽然主子把你留了下来,可,你若是想离开,并非办不到吧。你为什么留下来?”又靠近了一些,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若是你胆敢在做出伤害主子的事,我梵音第一个杀了你!”话落,转身往屋子走去。 暗自吸了口气,梵音那素来就是冰山脸的漂亮容颜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对未央淡淡道,“你应该庆幸,庆幸她忘了你。”她的声音不大,想必是害怕屋子里的白夜听见。 白夜回到茅屋时,院子里,花满楼拉着花未央的衣衫在转圈圈,很兴奋的样子。 白夜看着眼前的新坟,长久的凝视着天空,这里,除了银花她相信不会有人记得的。等到几年甚至等不了那么久,这里的一切会淹没在那些无人打理的蒿草野花之下,一切都会没入时间的洪流中,飘逝无影踪。 花月教,包括花月沧邪的师父以及师尊,都不是简单的人,也会那些常理解释不了的东西。只是如果用那样的东西用来渡化世人,用来修身养性,是无害的。倘若反其道而行之,用来强行改变一些什么,那么就是魔,就是深渊。 花满楼自己不在意,未央也不在意的样子,由着他弄脏自己的衣裳。见白夜回来,未央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纵然花月沧邪炼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这世上的事依旧不会尽如人意,得失就是一个衡量的天平,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必定会以另一种失去换来。 梵音也庆幸,幸亏是自己跟了来,不是天绝。倘若是她,一定会冲动惹出事端,有些事,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默默承受。就像自家尊主永远也不会让自家主子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她,他所有的一切结局也是她带给他的。 也没看未央的脸色,白夜就抱起花满楼往屋子里走,中途回头,“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本尊留下你一命,不是让你给我惹麻烦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明白不过了。想必,那个时侯花月沧邪就知道水幽背后的人是花未央,也知道他还没死。 花月沧邪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也是当初炼药才导致今日失去心性,走火入魔。那不是一般的药,是能打破宿命,改变别人生死的药。 梵音提着一篮子果子回来,就看见未央微微眯眼一直看着茅屋。 塞翁失马,福祸所依。 说白了,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弱者或者强者,都是有一个局限的。就像那些可以窥伺天机的天命者,他们也不可以把所有知道的说出来一样,也不能去改变一样,去做了就会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这就是无奈。 白夜不知道花月沧邪是因为炼药救花未央才导致今天这般样子,可梵音知道。 未央唇畔一直带着那抹浅笑,然后转身,往旁边一座茅屋而去。 他的人品,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么?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三章 爹 你喂娘吃菜 因为人口的增加,已经有了好几座别致的茅屋房子了,都是木头修建,茅草落顶。皆相隔不远,一溜子彼此做了邻居。 白夜还是没忍心让风起雪落也长埋于地下,即便是行尸走肉她也下不了手。所以,风起雪落一个人住在几间屋子里。白夜让两个花月教弟子照顾他。说是照顾也没什么好照顾的,风起雪落很机械的生活着,除了需要白夜的蛊,他什么都不需要,也不知道。 银花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的显怀了。白夜找了两个女弟子照顾她,银花就住在白夜房子的右边,而银花房子的右边就是风起雪落住的地方。 花满楼从银花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这几座屋子屋檐下都点着各种漂亮的灯笼,倒也不会黑暗。自然,这也是为了方便花满楼。 “真的?”黑漆漆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未央。 本来,白夜是不会主动在未央这边来的,可先前花满楼摔那一跤她正巧看见了,当时忍住了没过来,虽然知道未央会处理好,但是依旧担心。这才过来了。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银花轻轻捏了捏花满楼的小脸蛋,“小楼,饿了没。” “娘娘是个胆小鬼。”白夜真算是自作自受了,给花满楼讲那些童话故事或者还给他讲起了四大名著的故事,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而好多词语,花满楼都是从那些故事中学来的。 “嗯。” “小楼,过来。”她朝他招招手,因许自己要做母亲了,脸上溢出的都是温柔。 未央顿了一下,蓦然一笑,“你娘娘的胆子可不小。”这世间恐怕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黑漆漆的大大的眼儿,纤长微微上翘的睫毛,粉嫩嫩的小脸,亮晶晶的小嘴儿。 花满楼又在未央的脸上留下湿湿的口水印。像是想起什么,带点神秘带点小告状的意味儿,“爹,娘娘她都不陪我玩虫虫。” 自从落红尘死后,银花再也没说过一个字。最开始,她不去埋葬落红尘的地方,过了几天她开始去了,每天很早就出发。自然,那两个受命照顾她的花月教弟子会远远的跟着。 花满楼见她笑了,也裂开小嘴笑,小孩子亮晶晶的口水习惯性的还是沿着嘴角流了一些下来,银花也不嫌脏,轻柔给他擦掉。 “爹……我抓的虫虫不见了……”这才是让他在意的事情。 花满楼像模像样的轻轻摸了两下,笑嘻嘻的直呼道,“小弟弟……呵呵……” ?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1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1部分阅读 未央也把他当个大人这般认真回答,“为什么要在一起?”他还是有些好奇小孩子会这般问。 白夜想了想,暗示风起雪落也跟上去。他们会在落红尘的坟前一站就是一天,直到繁星布满天空。 而花满楼这小子长得也是越来越粉雕玉琢,让人有一看就忍不住想抱住啃他一顿的欲望。 白夜走过去坐下。 好看的男子和漂亮的孩子。 银花隔着衣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小楼摸摸。” 未央笑吟吟的看着她,很自然的说道,“吃饭了么?” 白夜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也是最难得的幸福。 花满楼更是精灵讨喜中的佼佼者,他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他不但会玩,还特别能讨好人。他不仅仅喜欢和白夜未央两人玩,他也摇晃着并不太稳却让人欢喜的步子摇去银花和风起雪落住的地方。 银花愣了一下,先是没想到梵音那般冷冰冰的女子居然会向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在则就是被花满楼的模样逗住了。‘扑哧’一笑。 花满楼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银花毕竟是孕妇,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哪里禁得起这般折腾,晕倒了好几次,白夜怒了,直接丢给银花一瓶药,冷冷的说道,“这是剧毒,你吃下去一了白了。” 未央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抱起他往里室走。“没事,以后爹陪你去抓一只。” 银花早已放下手中的活计,正准备去抱花满楼时花满楼退开了两步,“姑姑,音姑姑说你肚子里有小弟弟,我不能压着他。”那模样认真得可以。 花满楼可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小手被蹭破皮了。 白夜沉默着,一直没说话。 未央给他检查伤口上药,小家伙呲牙咧嘴的,咬着小嘴,却没哭。 银花心情突然很豁然,一直压抑的悲痛一下子就淡了许多。有时候就是瞬间的事,没有原因。 有时候,花满楼走在这么近的几座房子之间,不过一晃眼的距离,他却在半途沿着院子篱笆墙坐了下来,和蚂蚁蚱蜢之类的也能玩个不亦乐乎。 白夜进来时,就看到那样和谐幸福的画面,她倒像是外来的闯入者一般。 由于花满楼还是喜欢在地上玩,白夜所住的屋子里都铺上了竹制的地毯,躺在上面又凉快又不担心弄了一身脏。第二天,未央和银花甚至风起雪落的屋子里都多了那种竹制的地毯模样东西。 这个时候白夜想起了花月沧邪,她想,自己或许理解一些花月沧邪把她飞出屋子时的心态了。 南风邵邵自邵伯。花满楼摇摇头,“不饿。姑姑,我来和小弟弟玩的。” 花满楼摇晃到银花家里时,银花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缝制着小孩子的衣服。见花满楼进来,银花难得的冲他笑了笑。自从落红尘死后,即便是现在想明白了的银花也只对花满楼笑过。或许,小孩子才是让人最容易放下一切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夸张的算最多也才两岁,还是童言童语。 未央微微笑了笑,“你娘娘怕虫虫。” 走到白夜的院子篱笆前,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继续往前走,到未央那里去。 那天,两人眼对着眼一下午,银花没吃那药,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她说,“你不懂。你不懂失去挚爱的滋味。” 孩子不能太过娇惯的养,她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那声音是相当的兴奋了,因为太兴奋了,一个没注意脚下,熟悉的矮矮门槛也绊了他一个扑棱。 “娘,吃饭,吃饭。很好吃哦。”花满楼嘴里还咬着食物,也不忘帮别人做宣传。 篱笆的院门开着,花满楼蹦蹦跳跳的进去,“爹,爹,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是地,祸害人。白夜最能理解这两个字,因为花满楼在一些特定的人面前乖得不得了,在她面前有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小恶魔。她都牙痒痒得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花满楼似懂非懂,一向聪明机灵的模样变成了憨态可掬,他竟然还点了点头。 花满楼摇晃着小身子跑向银花,踮起脚尖在银花脸上留下湿乎乎的口水,“姑姑。”这一声姑姑唤得人心都跟着化了。 此刻,未央已经抱着花满楼来到简单却别致的饭厅。桌子上还是热腾腾的饭菜,未央把花满楼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下。 学来了还不让人惊叹,最不可思议的是很多时候他小小年纪还把那些词语用对了地方。 花满楼闻到那些香喷喷的菜,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是个小小年纪就漂亮得让人心痒痒的孩子,不难想象长大了得多祸害人。 看着未央的笑,花满楼的小脸上却是一片严肃,不解的,“爹,你为什么不和娘娘住在一起。” 好在银花不那样自虐般的在炎阳下爆烤了,只是日暮西沉,热浪退去一些时才在院子里或者附近散散步。银花曾经毕竟也是善医善毒之人,知道怀了孩子的女人应该注意些什么。 小孩子当真是世上最快乐的,他们不懂得太多的歪歪肠子,高兴了当时就笑,不乐意了就哭,哭完了又忘了。 如果,刻意忘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 山中的日子,若有心境来享受,亦是一种很惬意的生活。 未央在最里屋,听到声响以最快的速度出来时还是没来得及扶住花满楼。 花满楼也不怕,小小年纪胆子倒是大得很。一个人在夜空下的草地上也能玩半天。当他想起回去时又过了许多时候了,手里拿着战利品——一只绿色蚱蜢。欢欢喜喜的打算回去。 当真不懂?? 她不懂么? 未央取过一条雪白的帕子给他围在脖子上,相当于餐巾的作用,以免花满楼吃得满身都是。 …… 未央笑笑,“因为你娘娘不喜欢。” 这地方是一块平整的腹地,也不存在悬崖峭壁不安全,所以白夜很放心,花满楼想去哪儿就让他去哪儿。 花满楼的手擦破了皮,虽然是小伤,可刚刚上完药,又是小孩子,吃饭会很不方便。于是未央就喂他。那是一幅很温馨的画面。 花满楼献宝似的对未央嚷嚷,“爹,你喂娘吃那个,那个,那个好好吃。”指着桌上的一盘盘菜,他给未央下命令。 他是小孩子自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都是未央喂的,也让他给自己娘喂一点。他还是很喜欢他娘亲的嘛。 未央没什么,当真夹起了菜,白夜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花月夜未央 第二三四章 夜杀小楼的刺客 花满楼见白夜不张嘴,认真得不得了的样子。“娘娘,很好吃的,你尝尝,吃啊,快吃~”还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非要她吃了并认同他的品尝能力才罢休的模样。 在花满楼的眼神逼视下,白夜张开嘴,未央就把菜喂进她嘴里。 “好吃吧,好吃吧~~”花满楼瞅着白夜。 而未央却在他放开花满楼的那刹那,身形飞速一闪,接住了眼见着就要落下去的花满楼。 南风邵邵自邵伯。月白风缓。 耳不闻心不烦。 白夜故意露了个破绽,让那人可以逃脱。那人转身欲用轻功飞走,白夜瞬间上前,一掌击上去。本以为在他跑的时候后背的力量最弱也一时反应不过来,谁知那人反应超快,本能的把手中的剑反身刺了出来。 白夜过去抱起他,也没和未央打招呼就要走。 就在这时,月下白影一闪,快如流星追月,一击必杀。 两人打了半晌,都没啥结果,都有顾虑的样子,所以半斤八两。 白夜的攻击都避开了黑衣人怀中的花满楼,好在那人也没立刻伤害花满楼。 花满楼当真能睡,这样的动静还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嘴还吧唧吧唧了几下,嘴角流了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出来,未央曲起一指,轻柔给他擦去嘴角的口水,这才飞身下去,落在院子里。 可即便是赤手空拳,她也不会放任着花满楼有危险而不管! 未央抱着花满楼走过来,手中的剑在月色下反着光。 他接住花满楼的时间和那人落地的时间几乎是同一刻。 黑衣人没说话,也没有立刻伤害花满楼。 不算大伤,可是给人的教训却是深刻的,要是她晚一点,只怕就不是这点轻伤了。 山上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就是朝暮温差大。特别是入夜后,即便是如此炎热的季节,一样凉意瑟瑟。 白夜眼神一凛,“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梵音白绫一带,那人的黑色面巾被掀开。梵音怔住,望向白夜。 那淡淡的月色下,可以看见一个黑衣人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剑差那么分毫的距离就能割断花满楼的脖子。 蓦然,白夜目光一凝,以极快的速度去到花满楼的房间。 白夜冷笑,“倘若他出事,我会让你满门陪葬!”因为情况紧急,她手中没有鞭子,也没有任何武器,甚至身上穿的也只是单薄的亵衣。 被子蒙住似乎真的听不见了,黑暗中白夜露出嘲讽的笑。笑的,是自己。 梵音也过来,先是检查了一番白夜的伤势,见她没什么大碍才放下些心。可有人胆敢想伤害花满楼,还刺伤了白夜,这种事她是怎么都不能容忍的。 原来,这是使的调虎离山。 未央撤出剑,黑衣人身子颤了颤,手中也抱不住花满楼了,沿着房顶滚了下来,‘嘭’的一身摔在地上。 花满楼吃饱了,又玩了一会,在屋子里晃悠了两圈就昏昏欲睡起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我……我不奢求……奢求你的……你的原谅……可……我,还是……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雪千寻被未央那一刺,当真是绝命之伤,此刻,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在这清白的月色下,艳丽得揪心。 白夜在他隔壁,她倒是不怎么惧怕寒冷,所以对这温差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找死!! 那人还是不说话。 窗外山花正烂漫。 闭上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人生真是一场狗血淋漓的戏。 梵音要上去,白夜喝住她,“我去。”那个人,凭直觉,白夜觉得梵音斗不过。 未央也没送,只是慵懒靠在门廊上目送他们两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就转身进屋了。 “是,主子。” 不过几招,那人不敌白夜,飞速逃窜出窗外。正巧,住在银花屋子旁边的梵音听到响动此刻也赶了来,截住了那欲逃走的人。 一顿饭吃完,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毕竟小孩子吃饭慢一些,也麻烦一些。 花满楼不知道凑合的意思,未央又适时给他喂了一块香香的鸡肉在嘴里,他也就把注意力从追问白夜好不好吃上回过来了。 于是几步跨越到伤了白夜的黑衣人面前,就要一剑刺下去。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冷冷扫视着地上两个黑衣人。 他静静的看着白夜,想像以前那样嬉笑,可这个时候他断断续续的笑出来,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惨白。 她发现自己变得烦躁,还有些其它的,她不想去想。 白夜吞下后,好半晌才轻飘飘说道,“凑合。” 那咳嗽声不大,混合在山上的各种虫鸣中不容易辨别,但是却声声清晰传入白夜的耳朵,直达心底。 “等等,”白夜面无表情,眼里的情绪更是意味不明。“先挑开他的面巾。” 只是白夜好几晚睡得都不安稳了。自从那夜突然醒来,听到不远处的房子里传出的咳嗽声后。 白夜侧身一避,没完全躲开,那剑在她手臂上划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而白夜见花满楼无事,也松了一口气。 白夜走过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雪千寻。 这样下去不行。 梵音毕竟是花月沧邪亲自训练的,又够冷静沉稳。在白夜没出多少力的情况下,手中的白绫击向那人的胸口,那人身子被抛高,在空中就吐了好几口血,重重的摔了下来。 花满楼已经睡熟了,他的小床足够暖和。 “敢对小楼出手,杀无赦。”白夜声音不大,却让人毛骨发寒。 白夜纵身一跃,也上了房顶。“放下他,我让你走。” 隐忍的咳嗽声很轻,白夜咬咬牙,索性拉高被子捂住头。 正当梵音要上前杀了他时,同时和白夜察觉到不对劲,本应该在屋子里睡着的花满楼此刻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抱着破屋而出,此刻,那黑衣人站在了茅屋顶上。 那人见白夜受伤,也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而后又飞速跃起,欲走。 白夜瞬间出手,那人察觉到有人飞速避开。却显得有点狼狈。却又立刻想再度去抓起花满楼。白夜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招招紧逼,都是绝招。 没丝毫犹豫的结束了雪千寻的生命。 他杀人依旧优雅得要命,眉目还是那么柔和如画,动作也从容漫然得紧。 白夜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侧头看向未央。 花月夜未央 第二四五章 你是没有心的魔鬼 白夜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侧头看向未央。 未央微偏头随意一笑,温文道,“他做错了事。” 梵音在怔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又挑开了不远处另外一个人的面巾。当看到这个人时,梵音脸上有了明显的惊讶,紧接着是愤怒。 白衣红血乌发,那是何等的风华啊,又是何等的寥落凄艳。 生命里总会留下痕迹,那些痕迹很重很重,重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她握住玉佩的手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紧了紧,没看未央,而是一声奇异的口哨声出口。 果然,花未央留在主子身边是有阴谋的。也许,那个阴谋还和花满楼有关。要不然,为什么他一在想置花满楼于死地,先前就要把花满楼当活祭品,眼前又是幻影。 白夜迟了片刻,终是拿了过来,那玉还有微微的体温,甚至带着那么一股浅浅的熟悉的淡香。 不是每个真相都是美好的,当故事一层层揭开最终的神秘面纱时,她看到的是华美落尽后的凋落,一如她的心绪。 风没有方向的吹来,和着山间的清新泥土花香也和着那浓浓的血腥味。 未央看着那只手,幽深的黑眸几乎与夜色漫成一片,有什么濒临破碎,却是蓦地一笑,一如天上那澄澈的月光,亦如春光伊使。“还你,便是。” 很快的,十名红衣花月教弟子一个个落身在白夜面前。 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了,是花未央的护卫,幻影!!! 从头至尾,从头至尾呐…… 夜儿……多么熟悉的称呼啊…… 白夜站在幻影的尸体旁,发现自己手脚身子都开始变得僵硬。冰凉得可怕。 一直没说话,夜似乎更寒了。 经过这一番动静,就连嗜睡又失去了所有功力的银花也被闹醒了,此刻披了一件披风走了过来。 白夜终于缓了缓神,对梵音说道,“把她扶回去休息。” 从头至尾,把她耍得团团转的人都是这个看似温柔漂亮得不像话实则却比谁都无情的人。 她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是多善良的人,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杀人,她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眼角的余光看向那白衣乌发的男子,他的面容一片宁和,可那身影却宛若山巅冰雪一般不可攀附,又让人寒凉彻骨。 显然,梵音也被震住了。但是,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心思,她认为未央是要杀人灭口,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了幻影和雪千寻。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快乐就越少。 白夜转身,正面对着未央。 被梵音打伤了的幻影此刻没说一个字,那素来冰山一般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只是静静的望着白夜未央两人。 他又到底……想要什么。 白夜转身,短短的路却走了许久。 同样的,未央闲庭漫步般的走过去。 如果从头到尾他都是陪她在演戏,他就在旁边看着她哭她笑,她当真是世上最大的傻子。 而未央和白夜一直站在院子里,好久都没说话。 大大漆黑的眼看着他,轻轻开口,“我刚刚听到一种很熟悉的声响,那声音是玉佩,我的玉佩。在你身上是吧,现在,还给我。” 银花浮肿了一圈的脸上有了一丝浅浅的担心,“你没事吧?” 看见未央活着的喜悦被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压住,她全身就像浸在在冰水里,寒凉刺骨。 曾经,看着那些焚起的香,圈圈绕绕,她本想不问曲终不问人散,只愿伴君此时一刻。 她想起那些妖艳的花,花海尽头的凤凰木下,白衣少年慵懒而卧。花落肩头,恍惚迷离。他只要微微笑着温柔看她,她就手忙脚乱,脸红心跳。 未央微微低垂着墨黑的眉目,掩盖住的眼眸是无奈而萧瑟的笑。 至于雪千寻到底是不是未央派来的,这个梵音也只是猜测。 白夜笑笑,“没事,你回去睡吧。”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当落红尘死后,她突然明白过来,落红尘不过,也只是棋子而已…… 白夜回头,见到的是未央渐行渐远的背影,白衣乌发,身姿宛然,片刻也不曾停留过的样子。 “你可以不用去懂。”未央温柔的看着她。 可梵音也知道,要控制自己,此刻不能说,若是直接和花未央掀底,自家主子想起来了,可怎么办。 抬头时却又如初了,微微笑着,眼波若三月溪流般潺潺悸动,泛开着醉人的涟漪,“夜儿,夜深了,小心着凉,回去睡吧。” “……”幻影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一向冷硬的目光在看到那薄如蝉翼的利剑时有了一种孤鹰一般的苍凉和永寂。 他轻轻说道,“却是有那样一块玉佩。”他的声音柔和清雅,还是不急不躁,不缓不慢。 白夜在想,未央也许早就察觉她想起什么来了,只是他亦是不说。 花未央……为什么在祁山之下,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最后还是骗了她。 那些人把地上的雪千寻和幻影抬走了。 那笑,一度让她万劫不复。 良辰美景奈何天,是道不出的如斯凉薄。 白夜淡淡道,“把地上的两个人埋了。” 白夜望着天上的月亮,像是自说自话,“这世上什么是假的,什么又才是真的呢。就像我,好长时间睡不踏实,甚至大白天,脑子里都是那些古怪的梦,醒后却尽是恍惚。我不止一次问过,什么是真的呢,什么又是假的呢。” 可是不是彼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真的没有发生过呢? 未央一直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蓦地,十指一紧,心间揪扯得难受,身形稍一滞慢,一股腥热涌上吼间。点点殷红溅染了雪白的衣,那薄唇更是惊心动魄的灼艳。 白夜避开他的目光,“你总是喜欢控制别人的一切,思想,行动,甚至是……生命。” 白夜心底或许是期盼着什么,期盼着未央会叫住她,会给她说,有些事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没有,身后只有穿梭的山风,带着晚间的寒凉。 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未央又轻描淡写的杀了幻影。 白夜嘴角拉开了一点弧度,却是落寞的。 他笑了笑,依旧是光华无限。“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回头浅浅笑着看未央,“你呢,你知道这世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么?” 梵音不知道雪千寻和未央的关系,可是她知道幻影和未央的关系。眼下,来袭击花满楼的居然是幻影,这说明什么?? 一进院子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她怀着孩子一闻到这血腥味有些受不了,捂着嘴跑到旁边差点吐了出来。 她还是不明白。 她想起所有过往,第一次见他,他的笑,是否从那时他就是一个导戏之人看她零乱的节奏了。 白夜伸出手。 其实,早在花月沧邪送花满楼来这山上那一夜,白夜就想起了关于花未央的事。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触及而已。 他拉开一些外衫,姿仪优雅的取下玉佩,微笑着递给白夜。一连串动作,他都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一点异样的地方。 “你做错了。”未央朝幻影轻飘飘的说道。 不是的。 未央雪白的衣衫在月色下轻轻拂动,淡薄的月光下偶尔有四周的疏影映射在他的白衣上,斑驳陆离,卓绝孤高,有种远离尘世的寒。 “你的话可真难懂。” 白夜也看到了幻影的脸,她是记得这个人的。 银花也是聪明人,没多说什么,在梵音的搀扶下回到不远处自己的房子。 有些涩然的笑,白夜,你可真没出息! 阶游步步姿步东。未央的目光刹那间变得深凝,他侧眸注视着她。他很专心地看,他眼眸中不知道浮动着什么情绪,那情绪的变幻越来越慢,越来越浅,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是那深不可测的漆黑柔和眼眸。 只,再看一眼。 在也不迟疑,白夜打开门,进了屋。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花月夜未央 第二四六章 相遇在血染的城 进了屋的白夜把花满楼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并没有睡去,反倒是穿好了衣衫,收拾了一些东西,安静的坐在不远处。 梵音进来,恭敬的唤了她一声。 “梵音,根据我娘亲前几日捎来的消息,她出谷了,相信不多日就能到这里。我也联系了九头蛇这些老前辈,如果我推断不出错,今晚他们就能到这里。” 一片片死去的人。 花月沧邪下了山,会去哪里白夜不难想象。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花月沧邪做出什么让她不愿看到的事之前赶到那里。 一个很好看的和尚。 只是无心无情的嗜血怪物…… 乌云蔽残月,人迹鸟踪绝,说不出的如斯寂寞。 一座血红色的城。 那素来不然纤尘的靴子上沾了些血迹,白夜心下一酸。 ‘扑通’一声,梵音跪在地上。“主子,让梵音跟着你吧。梵音的命本就是为主子而生的,主子一个人离开,梵音独留于此又有什么意义。” 多熟悉的香味啊,即便在这满是鲜血的地方依旧如此清晰的传入了白夜的鼻间。 白夜知道自己不能在留在山上,到时候倘若花月沧邪出现,谁也活不了。想了好几日,终于下定决心先去找花月沧邪,许是,有办法也说不准。 白夜没停留。 怎么办?白夜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心底深处有什么隐隐约约的,只是她看不真切。 白夜深吸了好几口气,本来是想让自己跳得厉害的心稍稍平静一些,可吸入那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不舒服。 他这样神祗般高高在上的男子,从来都是不屑于动手来杀这些人的。 白夜梵音互相望了一眼,匆匆下山。 白夜站起来,“九头蛇叔叔,我把花满楼暂时交给你了。我娘亲几日后便可到达,我已经修书说明了缘由,到时候她会照顾他的。” 他会杀了所有的花月教弟子,当然也包括梵音天绝以及白夜……不仅仅是这些人,还有比如花满楼…… 一声闷哼,“主子……若是你不让梵音跟着,我宁可现在就用这白绫断了自己的脖子!” 两人刚刚进入灵月不过才过一个城,就看见人流惊慌失措潮水般的跑着。 白夜对于千劫的说话方式和内容几乎能揣摩个七七八八了,虽然不明白,可还是戏谑着调侃道,“我的死要是有如此大的功用,那当真无悔了。”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随意轻飘飘说道,“那个,千劫,如果可以,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吧。” 当两人来到天山之下时,明显感觉到和其它地方的不同,仰头望,云蒸霞霭,看不到那高耸入云的连绵起伏山颠有着什么,但是那山上的寒气却是袭了下来。 一向无任何感情波澜的千劫倒是一直注视着花月沧邪。 九头蛇不愧是老江湖了,立刻就察觉到不对,“丫头,你想干什么?” 白夜看了她半晌,微叹息,“走吧。” 两骑飞奔,尘土飞扬。 翼城城门处没有一个守城士兵,只有死亡,无止境的死亡…… 白夜怔了一下,却又笑了。“你不是不开杀戒么。” “这个叔叔你不必过问,花满楼真的拜托了。”尽管她不相信未央真的能下手杀了花满楼,可她怕了,怕了那种失去。怕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在也回不来。 九头蛇摸摸她的头,并没说话。 白夜不敢抬头看花月沧邪,目光只是落在他脚边。 无心无情…… 梵音立刻站起来,“是,主子。” 穿梭在血雨腥风中,白夜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我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道的……” 简单吩咐完白夜又看了看床上睡熟的花满楼一晌,扭头便走。 可是当她们上去后,只见到那奢华伟岸的华丽宫殿矗立在那寒冰之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九头蛇看着消失在月夜中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眉头越皱越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愿,真的是他想多了。 白夜梵音两人离开后,直接就往花月教赶。 只要和他有一点联系的人他都会杀,这是曾经的了尘告诉白夜的。 他会把这个人世间都变成往生地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活下来…… 一向淡漠的梵音缓缓抬头,那眼中居然有泪。她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主子……” “是,主子。”梵音一提缰绳,往另一条路而去。 他周围都是死人,可是她竟然还是生不出一点怕他的心情。 了尘说得不错,沧邪成魔了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甚至,连那些让人退避三舍的胆寒毒物蛊虫也没了影踪。 在看,花月沧邪慢慢朝这边走过来,紫靴踩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溅起了很细微的血花,珠玉般落了下来。 握握拳,白夜提了提缰绳。突兀的,黑骏马扬起高高的蹄子,白夜差点被摔了下来,当她稳住马时,在她前面多了一个人。 千劫还是那清澈如水人间缥缈的模样,并没有因为白夜让唐媚儿把他留在逍遥谷而生气,也并没有朋友相见的欣喜和热络。千劫就是千劫,即便目光扫过地上无数的死尸时也无半点怜悯或者其它情绪,只是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平静的念道,“罪孽。” 梵音放出信号召唤,好久,才有一个重伤的弟子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赶来的,一见到她们只说了一句话就断气了。“尊主杀了所有人……下山了……” 嗜血……怪物…… 白夜浅浅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千劫,你这次是要渡化我还是渡化沧邪。” 抬头一看,果然,夕阳还没下山,那清白的月亮却露头了。 千劫又看了白夜两眼,才把手伸给她,白夜一拉,他就飞身上马,两人一骑,飞速狂奔起来。 又抬头看向白夜,细致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很是漂亮,他那无悲无喜的眼睛里闪过一点什么又没了影踪。“我来,杀了你。” 白夜对上千劫干净清澈的容颜。 “上来吧,我们一起去找他。”白夜伸出手。 白夜心下一惊,一提缰绳,身下的马飞快冲了出去。 九头蛇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白夜坚毅不可动摇的眼神,知道这丫头倔起来比谁都认真,这点还真是像极了曾经的唐媚儿。语气一转,“丫头,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爱着你,牵挂着你。” 这山要是盲目的爬,只怕三年五载也到不了山巅,白夜和梵音是花月教的人,自然知道怎么上去。 千劫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念珠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哈哈,丫头算得可真准。”梵音还没说话,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年轻的容颜,雪白的头发,正是九头蛇。 男子侧身而立,表情极度淡漠。 “梵音,我们分开去找沧邪,你若是看见他,立刻给我信号,记住,不要盲目上前!”翼城不算小,分开找快一点。 “杀了你,许能救得众生。” 前面那个城是翼城……是去往灵月京城的必经之路,也是二十年前血流满城的地方…… 夕阳的霞光映在血泊里,更是腥红。 白夜笑了笑,又过去对梵音说道,“梵音,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银花母子以及风起雪落。” 白夜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了尘的话: 九俗顾顾梅顾四。白夜回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冷声道,“梵音,你想造反么!本尊的命令你敢不守!” 当白夜看到花月沧邪那刹那,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样,阵阵紧缩。 而白夜突然倒是极为平静了,恍惚之间,看见血泊里同时映射着落日和银月的影子。 沿途都是尸体,官道两旁,大街小巷,那鲜红的血还没凝固,可想而知刚刚死去没多久。 梵音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策马紧紧跟在白夜身后。 急促的马蹄声在这炼狱一般的城里显得特别清晰。地上是积如山的尸体,横七竖八,歪歪斜斜,他们脸上只有惊恐而没有痛苦。想必只有对死亡来临那刻的恐惧,可下手的人动作太快,他们还感觉不到疼痛就断气了。 猛然间,感觉身子被一带。“小心。” 长及脚裸的柔顺银发有几缕被风撩起着,左右摇摆。那微扬的弧度衬得那倾长孤绝的身姿更是悠远而冰冷无情。 白夜走过去就像小女孩扑在父亲怀里那样扑在九头蛇怀里,“谢谢。” 其实,早在前好几日,白夜就收到了消息,花月教的弟子成片成片的死去,是被花月沧邪杀死的。 紫色的靴子,银色莲花刺绣。 有人神情近乎一种癫狂,嘴里嚷嚷着‘妖物’‘魔鬼’之类的词。 梵音的声音从风中隐约传来,“主子,我们找到尊主怎么办?” 难道,是沧邪…… 如今他不但杀了,还忘了自己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此刻,已经是黄昏,两人没走多久,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一缕睡莲的清魅之香四处飘逸,几乎能让人迷失神志。 千劫听清楚了,却没说话。低头见,绕在手指上的念珠又红了不少。一如地上那流成河的鲜血…… 只是难受。 白夜还记得,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曾经见过这景象,这不是稀罕的事情,可此时此刻看见却又是另外的心情了。 她很冷静的问千劫,“你有几分把握制住沧邪。” “一分也无。” 花月夜未央 第二四七章 夜儿 动手吧 杀了我 “一分也无。” 白夜笑笑,果然。 在抬头,见花月沧邪已经停了下来,那深紫色的眼眸居然看着她的方向。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的。天心诀的最高境界就是成魔,人人惧怕而诅咒的魔。”很久之前,他就明白了。灵山道人做了那么多事,也不过是逼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早就算到了,算到了他会变成这般样子。 白夜笑得很柔很讨好,一如曾经在花月沧邪面前的模样。 “你不是想解救苍生么,你原计划是杀了我,杀了我沧邪最终就成不了魔,会清醒过来,是不是?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不过既然杀了我可以让事情结束,你又为什么拦我。” 花月沧邪那样的人,即便失去了心性,可这念珠的攻击不应该感觉不出来而避不开。 皎洁银月下,那幽深无边的紫眸散发着无比惑人的流光芒彩。 “不,沧邪,你不是的。”抬头深深的凝视着花月沧邪,白夜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她乖巧笑着,“在我心中,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那个疼我宠我的沧邪。”沧邪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可是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要让她杀了他…… 既然沧邪那样说,是不是只有这一种结局才能让所有事消停下来,才会真正解脱出来。 谁也没想到。 千劫见花月沧邪离白夜不过三尺之遥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可是当指间的念珠欲出手时他突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花月沧邪居然在离白夜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了,而且是那种有了一点表情,似乎呆滞住的出神。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白夜嘴角的血。 “他现在没有心,他不认得你,他只有一种直觉,就是杀了你。”千劫的目光片刻也没离开过花月沧邪。因为他知道有多危险。不过,他既然来,就知道能离开的可能性不大,可,他是佛家弟子,他唯一要做的,应该做的就是普度众生。 可事实就是这样,那一串念珠结结实实的击在了花月沧邪的胸口,他身形颤了颤。 白夜又何尝不明白,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提前离开那座山,离开所有人来找花月沧邪。 他轻轻唤道,“夜儿。” 回答她的是那随便被席卷上就足以毁灭十次的杀气,千劫飞速拉着白夜很勉强避开。 没给他们多余说话的时间,失去了心性的花月沧邪只是随手一挥,那凛冽的风击过来,白夜和千劫被风尾扫到,皆是退了好几步。 魔?白夜看着嘴角同样有了血迹的千劫,“我不也是妖孽么,你来的目的不是杀我么,现在为何还不动手?” 她眼眶有点湿润,因为那声‘夜儿’。 晚风鼓得花月沧邪紫色的衣衫微微震颤,纱边被扬起了一个角,就像紫莲花开。 尽管,他看到那些成片成片死去的人时,心中半点感觉也没有。 白夜喉咙紧了紧,身子一颤,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她眼角的余光瞟到花月沧邪越来越近,知道如果自己被他杀了,真的就白死了,在她死后,她身边的所有人依旧逃脱不了一死。 他们两人也不过才说几句话的时间,花月沧邪再度出手。 “他是魔,我们必须杀了他。”千劫平缓的说道。 那些我都无所谓的…… 眼眸微微弯起,是万般瑰丽妖冶的光芒。白夜才发现,这个人素来没啥表情,可是当他稍许笑笑时,流转的是怎么惊人的风华和魅绝啊。 花月沧邪轻轻擦着白夜嘴角的血迹,“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伤了你。”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各种异样眼光,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魔,可是他在乎自己失去了心性会伤她。 他又微微颤了一下,身影变得有些恍惚,可紫色的凝眸却愈加若柔风甘雨。 白夜笑了笑,没有责怪,只是很平常那样笑,“佛说,众生平等。可是连你这个佛的代言人都抛弃了他。”话落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滑出一只匕首,眼见就要插入自己胸口时,‘嘭’的一声被打偏,滚落在地上的是一颗佛珠。 她只是把脸埋在花月沧邪怀里,闷闷的,“沧邪,我该怎么办……” 白夜呆呆的仰望着他,动了动唇,哆嗦着吼道,“沧邪~~!!” 白夜想起花月沧邪曾经让她杀了他。 千劫没想到,白夜也没想到。 “沧邪,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杀了他。 血泊里映出一个圆盘银色倒影,风一吹,晕染开大朵大朵血色绚烂绽放,混染着月色的白。 明月当空。 清淡极了的目光,却天然玲珑剔透,光华流转,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般。 手一转,手中的念珠改变了方位,目标是——花月沧邪。 可是,让她亲手杀了花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2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2部分阅读 嘶ㄔ虏仔埃娴淖霾坏健?br /gt; 裁幻总总团总,。她死命抱住他的腰,“沧邪,你回来了,真好。” “夜儿,你已经看到了。若是你现在还不杀我,明天死去的,会是你最亲近的人。”他声音一直很轻,从来不爱笑的人也一直带着微微笑意。 月影落下。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三两步倒在花月沧邪的怀里。 这次,白夜和千劫被同时抛高,好半晌才落下去,落地是摔下去的,压根没办法稳住身形了。 千劫定定的直视着她,表情一如既往清澈如水,可迟迟没有动作。 世人都不甘岁月太短,可流年太长就是寂寞。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最后,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了。 花月沧邪轻柔抚着她的头,越过白夜的头顶,看到周围那数不清的尸体,这一刻,心底在明白不过。 “夜儿,我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自从练了‘天心诀’就不可能有平凡人的日子,我永远都是这般容颜,不生不灭,不老不死。 心下一急,先前被花月沧邪伤了的五脏六腑更是纠结在一起的疼痛,“和尚……杀了我……” 残阳已经完全淹没在那亘古的苍穹之中。 “我不知道。”千劫很诚实的说道。 触目惊心。 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死,白白死去。 千劫在她质问却清澈的目光下第一次有丝狼狈,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一些头,“魔者,必诛之,否则,人间将血流成河。你也看见了。” 白夜咳了咳,脸色苍白如纸,用尽力气吼,“变态和尚,杀了我!!!” 好半晌,他那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畔缓缓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连绵不断。 “沧邪,我不怪你,我一点也不怪你,真的。”白夜大大的眼儿水光流转,那模样,人心都要被融化了。 花月沧邪爱怜的一手托起白夜的脸,他的眼眸就像一汪浓浓的深紫潭水,里面只有一个她。 豁然冠绝的一笑,轻声道,“夜儿,动手吧。” 花月夜未央 第二四八章 我就说 紫莲大美人 万丈红尘逐一人,紫莲垂泪谁怜君。 花月沧邪爱怜的一手托起白夜的脸,他的眼眸就像一汪浓浓的深紫潭水,里面只有一个她。 白夜也察觉到千劫的反常,何况,她多少知道花月沧邪的本事。 他嘴角的血落下来,滴在白夜脸上,又滑到她唇角,和她流出的血融合在一起。 头顶是男人冠世风华的容颜。 亦,穿透了白夜的身体。 花月沧邪没说话,只有偶尔很隐忍的单音节字。 紫莲……大美人…… 月色荒烟弥漫,屋子里的红绸流苏般荡漾着,地上静静躺着两个人。 千劫可以动了,可是却像再度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只是那只击出佛珠的手颤抖着。 她困难地移动了一点位置,颤颤巍巍的一下子没稳,扑倒在花月沧邪的整个身上。头终于埋入了他的脖子间。 师父说他情缘未尽,情缘二字,他更是不曾体会懂得是什么滋味。 好似要把她烙在记忆深处,从此记忆不枯不散。 他为她挡住风,只说了一个字,“傻。” “沧邪??沧邪??” 杀了他们,可以拯救天下苍生。可是为什么他下不了手。 却达成了某种共识,彼此情愿心甘。 正当千劫再一次看向白夜和花月沧邪时,瞬间感觉到不对劲,花月沧邪眼中的情绪在变。 他想,自己明白了。 侧头对千劫说道,“千劫,杀了我们吧。” 再看,那惑紫的眼眸在她最后的感知里逐渐上升,似乎比穹天之上的繁星更灿烂。 原来,她不是十几年前穿越来的,而是三十几年前就穿越来了。 那洁白的雪,那鲜红的樱,锁定了相思,却无法拟定他们在一起的传说…… 白夜一次又一次的张嘴,可是依旧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豁然冠绝的一笑,轻声道,“夜儿,动手吧。” 又回头仰望着花月沧邪,天真烂漫的笑着,“沧邪,我来找你,就没打算独自离开……” 而花月沧邪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清泪。清冷凄绝,淡至极点,也痴到极点…… 只是。 无边无际的苍穹。 若不是地上的尸体,若不是他手还在发抖,他以为自己当真红尘南柯一梦。 千劫的手做好了击出珠子的准备,其实他很想收回来,只是他被花月沧邪的眼睛控制了,他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了。“白夜!!赶紧离开!!!”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也是第一次这么大声而急迫的说话。 白夜动了动唇,想张口说话,可是出口的只是不断涌出的鲜血。 白夜不知道最后那一刻,花月沧邪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当她气息微弱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时,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娇艳的唇瓣微微张合,她嘶哑的轻声唤着,“……紫莲……大美人……” 白夜伸出舌头舔了舔,过了那么几秒钟,蓦地,笑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千劫,此刻心底有一个问题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夜空下,赤红色的光倏的射向远方。 师父说他红尘未了,可他入了红尘一年有余,依旧不懂红尘。 二十年之前,二十年之后,一片荒芜。 而眼前那两人,即便在这样人间地狱般的地方,他依旧觉得看着他们紧紧相拥亦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是不是这就叫做情缘? 千劫不是普通人,可当他反应过来时也来不及了,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在怀里掏出一粒佛珠,那是一颗极为特别的珠子,通体赤红,还在月下闪着莹莹亮光。 过了好久,千劫在这满是尸体的死城中缓缓转身。 周围的屋影在初秋的夜下越发萧瑟苍寂。 ——经久前,那盛世华年,璀璨的烟花绽放整个灵月上空。 沧邪,不要……我还有话没对你说…… 秋夜悲长。 她一直仰着头望着花月沧邪,“沧邪,我不会放开你的……”是啊,她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没做了,她会陪着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直觉。 那,月下最后盛开的花又落了多少…… 黄泉阳春,三重雪。 银发男子紫眸温柔的看着她,落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在她的眼睫上,就像一个蝴蝶吻。 他轻轻静静的看着她,那目光像极了天山上花月教那终年飞扬的白雪,芦花一般。 她只是朝千劫淡淡笑了一下,“我不会放手的。” 年少的日子,总是那么快乐。 白夜下意识的摇着头,唇被咬得留下深深的齿印。 他师父告诉他说这粒佛珠供奉在他们佛龛上几千年了。是很早之前的高僧留下来的。他师父让他离开时,把这珠子给了他,说有朝一日用得着。 “夜儿,你真傻……”他那好听的声音如缥缈云烟,明明很是小声,却一直在耳边飘来荡去。带着无奈,带着宠溺…… 这里,是灵月京城的——璎珞居。 显然,白夜也注意到了。 千劫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就要倒下的人突然凭空消失。 九俗顾顾梅顾四。菩提生死,弹指间。 “……夜儿……杀了……我……” 反手抱住他,却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沧邪,那烟花好美。可惜了……只是刹那芳华。沧邪……倘若我先走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花月沧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理智逐渐消无,他现在的力道也不能去推白夜,只要稍稍使力在她身上,她已经受了伤的身体决计承受不起了。 “动手吧,千劫。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逐渐,越来越,模糊,那风扬起的莲魅银发。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恰巧此时就在他们头顶上空又绽开了一朵紫色的莲样烟花。她仰头时,被紫莲烟花下银发男子惊心动魄的绝世之颜色震得呆呆的。 她靠在他怀里,“沧邪,我要你在我每年生日的时候给我放一次烟花,不准重复的哟,要最特别的。哦,对了,还有蝴蝶也别忘了。” 沧邪…… 她调皮的,一脸谄媚的笑,“沧邪,我肯定练不成什么高深的武功啦,我一定没办法长生不老的。不过呢,只要你活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不管我投生在哪一世。如果到时候你认不出我,我就说‘紫莲大美人’,这样你就知道是我啦,要是你还认不出我,我就咬你……呃,你干嘛打我……” 花月沧邪紫眸颜色越来越深,白夜觉得五脏六腑再度被移位了一般。 紫莲大美人…… 原来,这不是她的第一世,而是穿来后的第二次生命了…… 那高堂天地之处硕大的喜字颜色已经变得很浅很浅。 她看到花月沧邪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流出灼艳的鲜血,只是他一直没放开她。 白夜被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力量几乎把身体快要撕裂开来一般,小脸上都是痛苦,却勉强笑着。“沧邪……” 白夜一直笑着看着花月沧邪,四周的景物越来越缥缈。 千劫没说话,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了。 她在心底连续又唤了几次,然后头微微一歪,含笑着闭上了眼睛,在也没有半点动静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开嘴,很想说几个字,可是在也没说出口…… “……杀……杀了……我……”花月沧邪浑身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颤抖了。 原来,做了那么久的梦,别扭了那么久,梦里的人是自己……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记起来花月夜来到这个时空之前的记忆,那些记忆和自己的记忆一摸一样。 很轻,很柔,就那么温柔的包围着她。 白夜张了张嘴,叫了花月沧邪一声,可是她喉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已经没有生气说话了。 千劫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佛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击出去。他对着的是白夜的背。而就在这最后一刻,花月沧邪用尽全身的力气飞速和白夜换了一个方位,把自己的背对着那佛珠,把白夜护在怀里。纵然说好一起死,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白夜当真永远停止呼吸。 花月沧邪还有一点点理智,把目光移向千劫。魅紫的眼眸直视着他。 白夜头向后仰去,倒在花月沧邪的臂弯里。脸上是简单幸福的笑,一如梦中花月夜那般样子。 他不是走不出别人的魔障,他一直没走出的是自己的魔障。 她费力的侧头,明明就在自己背后,可是白夜却觉得这个侧头的动作用了几亿光年的时间。 佛珠穿透了花月沧邪的身体。 原来,是用来杀人。 这是一个落满了尘埃的喜堂,有掉落的红绸在雕花屋梁上飘荡着。 她只看见浩茫茫的苍穹。 可当她看到屋子里特别的布置时,在确定不过了。这地方就是二十年前花月夜和沧邪为成亲布置的喜堂。因为,这喜堂里特别的那些设计是她亲自捣乱设计的。 眼前这两个人之间那种无形的流转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明月在天,清风凄凉。 她感到靠着椅子的花月沧邪全身寒凉刺骨。 她看到花月沧邪安静的容颜,那蛊惑人心的紫眸此刻轻合着。那好看的唇角还残留着冰冷的血。他银色的发零落绽放于四周,美得让人心涩。 花月沧邪身上那种无形的张力几乎就要把白夜弹出去,白夜咬着牙死命抱住他,“沧邪……” 如果到时候你认不出我,我就说‘紫莲大美人’…… 如果到时候你认不出我,我就说‘紫莲大美人’…… 紫莲大美人…… 花月夜未央 第二四九章 宿命轮回 天意弄人 不是爱红尘,却被红尘误…… 圣乾漠北之极,灵月淮南之南。在那云端之彼,无人往生之境是连绵万里的雪山,亘古不化。那万尺寒冰之上的雪山有个好听的名字——天山。 当然,还有一层,白之时认为白夜痴傻,若是他很是宠爱她,在这深宅大院,他不在的时候,只怕白夜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干脆很是冷落她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好一些。 即便此刻又是一年的阳春,可那纯白的雪花没有片刻停下的意思。那越下越大的雪,无声无息的从苍穹降落,铺天盖地而来。不过一瞬,视野所及之处已然是白雪皑皑,苍茫一片。 而先前,由于白夜一直昏睡,唐媚儿作为大夫不止一次为她查看身体,她身上带着的那些东西为了养伤也都拿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个唐媚儿在熟悉不过的盒子。 可白夜依旧和皇家人扯上了关系。 这盒子唐媚儿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是她曾经交给白之时的,说是留给白夜。唐媚儿当初对白之时说,这是对白夜很重要的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她一命。 唐媚儿打开瓷瓶,嗅了嗅,是药的味道。倒出来,只有一粒,晶莹剔透的散发着清香。只是稍稍寻思了片刻,唐媚儿就把那药强制性的喂进了白夜的嘴里,给她顺了下去。 后来,在白夜一岁生日时,花月沧邪真的来了。那时的白夜呆呆的,就像所有痴儿孩子那样,不受控制的流口水,咬手指,笑都是傻傻的。 神迹般的,在雪地里盛开着荼靡的血色樱花。灼艳非凡。那纷扬的花瓣夹杂在雪花中飘下来,点点殷红就像血滴一般妖艳刺目,美诡异常。 而那钥匙,唐媚儿打开了先前那怎么也打不了的门。 那句古训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让人膛目的数不清的宝藏……甚至所谓的……所有国家的龙脉…… 浩瀚的宫殿,恢宏落建于银白之上。 更是觉得没把她照顾好,对不起唐媚儿,这就是最开始白夜还没嫁给花未央之前在丞相府和白之时常常咬牙瞪眼的由来。 就在她无法时看到旁边的小盒子,她想了想,打开。 那盒子很小巧很精致,上面雕刻着浅粉色的樱花,很是好看。 唐媚儿见花月沧邪轻轻逗弄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突然明白过来,花月夜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她的女儿…… 话虽如此,事实上唐媚儿自己都不知道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后来,白夜胸前那被佛珠打穿的小小伤口一直不愈合,白夜虽然有一口气却和死人没两样。唐媚儿都束手无策了。她知道那小小的伤口就是造成花月沧邪和白夜死去的致命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所伤,可想而知,如此小小的伤口能伤得了花月沧邪,怎么也不会简单。 当她打开门后,怔住了。 自然,当天绝知道花月沧邪离开了人世时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整个人失了魂一样。 没有五行之术,只有一扇门,唐媚儿试了试发现那门就这样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她以为自己来晚了,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儿。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怎么做,才会避免什么,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唐媚儿摊开手,轻轻一吹,落了那红色樱花。 那个时侯,花月沧邪告诉唐媚儿,这孩子不是痴儿,只是回来的时候未到。他说他每年会来看她一次。而花月沧邪给唐媚儿看了一幅画,唐媚儿看了后所有问题都又咽进了肚子里。 那画中的少女,眉目生得和她好像。 唐媚儿看着花月沧邪毫不在意的任由那小小的人儿伸出满是口水的手去抓他的头发,看着花月沧邪轻柔给白夜擦口水。 白夜身上的内伤外伤几乎都好了,只是一直没醒来。 而那盒子,就是花月沧邪留下的,留下时就说了一句生死关头在打开,能救白夜一命。 唐媚儿把花月沧邪封在了万尺寒冰之中。那样看去,花月沧邪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唐媚儿在想,白夜醒来也许会想再见他一面。 只是如今,花月沧邪走了,这世上最奢华漂亮的宫殿独留于此,怎么样都让人觉得悲伤。 盒子里有一把小巧别致的银色钥匙。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花月沧邪说,画中的人叫——花月夜。 阶游步步姿步东。那是一处晶莹剔透的地方,没有灯,不见天日,却明亮异常。 其实,唐媚儿早就认识花月沧邪的,虽然名义上她算是花月沧邪的师姑,但她的年纪却比他小。 原来,如此。 唐媚儿并不知道花月教怎么走,不过她对五行之术或者蛊毒的控制都是个中高手,想去也不难。但并不是她一个人带白夜和花月沧邪回去的。 唐媚儿回忆起自己找到白夜和花月沧邪时,在那褪了色的喜堂里,两人拥着倒在地上。在看那红色的喜,只觉得莫名晃眼,刺目得厉害。 回头望着不远处那恢宏贵雅得无法比拟的宫殿,一向看透世情乐天无比的她也不免微微叹息,眉目间蓄出了些悲哀的底蕴。到底,她本就是个性情中人。 果然不出唐媚儿所料,白夜的伤开始好转,不过几日,面色也逐渐红润,只是一直没醒来而已。 饶是唐媚儿都很是惊讶,惊讶之后就是无比的欣喜。白夜醒来只说了一句话就再度昏睡过去了,“送……我们回花月教……” 雪白的狐裘披风随意拢着,青丝如云,颜色如画。 花月夜这个名字唐媚儿从自己师姐那里听说过,她总是说她们生得相像,许是有缘。 直到她后来嫁给了白之时,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居然是一个痴儿时,花月沧邪出现了。 当花月沧邪在小白夜的眼角画了一只火凤般蝴蝶时,他眼中的宠溺和温柔让唐媚儿突然有点心酸。 当时,在灵月养伤的天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再度回璎珞居看看,就这样遇到了唐媚儿准备把白夜两人带走。 但让唐媚儿吃惊的不是花月沧邪的冠绝之色,而是他说的话。 这浩瀚无垠的宫殿,想必是花月沧邪为夜儿建造的。 唐媚儿清楚的知道,在她找到白夜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已经断了气的,只是后来莫名的又再度有了呼吸。唐媚儿和她的师哥师姐们不一样,她当初对占卜推算这样的玄门之术是抱着坚决不学的态度,何况,就算会那些这世上的事也不是都能预料和算出来的。 自然,花月沧邪出现在丞相府的事即便白之时是暗帝,拥有那么大的势力和无数的隐卫,依旧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花月沧邪那样的人,如果不想被别人发现,那是怎么样都发现不了的。 而小小的白夜什么都不懂,就是拉着花月沧邪傻笑。 因为,她真的找不到白夜的呼吸了。可谁知,当旭日东起时,她摸到了白夜微弱的心跳。 唐媚儿把所有事情串联了起来。 这就导致白夜从小超级不受宠,在那骊夫人之流的欺负下变成了‘母夜叉’。白之时看到昔日的傻女儿变成了母夜叉自然是恨铁不成钢,虽然这样也许能保护她不和皇家人扯上关系,可在这个时代,还是白之时这样饱读圣贤书的人,看着白夜的行径,自然是被气得不轻。 那个时侯,唐媚儿知道大师兄灵山道人收了两个弟子,却没见过。 白之时一直都是非常在乎唐媚儿的,当他发现小白夜和正常孩子不一样时,就下令让闲杂人等不要来这幽兰居打扰她们。他其实是对白夜母子的一种保护。自然,这也导致前面那两个妻子更是嫉妒,以为他专宠唐媚儿。由于白之时保护工作做得好,那两个夫人并不知道白夜生下来时是痴儿。 何况,白家和圣乾皇室的关系极为复杂,越是宠爱谁谁就越危险,白之时并不想唐媚儿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陷入危险,索性只要知道白夜好好活着,没出事就行了。 所以,唐媚儿并不能推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是一个无比聪明而且见多识广的女子,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 后来,白之时和唐媚儿的感情发生了问题,唐媚儿诈死离开。她当时并不担心白夜,毕竟,她知道花月沧邪会照顾她。而白之时一直不怎么来看白夜,也不怎么关心白夜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忠君爱国的人,平素太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夜虽然小小年纪,面部轮廓特别是眼睛却和唐媚儿很是相似,他看到她就想起唐媚儿,一直觉得对不起唐媚儿,下意识不敢去面对。 聪明的唐媚儿很快猜到花月沧邪的身份,毕竟是那样显眼的男子。 而唐媚儿在找寻合适放置封住花月沧邪寒冰的地方时,意外发现了一样东西。 有佳人临雪而立,拈花浅笑,举手投足,皆是风华。 唐媚儿刚刚诈死时,白夜穿越到了小白夜身上。准确的说是花月夜穿越到小白夜身上。花月夜和白夜本就是同一个灵魂。白夜忘了花月夜的记忆,只记得二十一世纪的事,以为自己刚刚穿越来,却不知道她早就穿越来了,只是那时候她穿越来好巧不巧就忘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迥异,但从来没天马行空想象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白夜在被千劫的佛珠打穿了身体后,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来花月夜原来就是自己…… ……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零章 夜儿 随我下山么 漫天飞舞的茫茫雪花绵延,壮观中透著苍凉,无瑕无垢的纯净里却又散发著千般风情。 冷夜幽幽,华灯未灭,风卷了玉帘金钩琳琅作响,紫金百合鼎中烟光袅袅,一缕沉香。 柔软的大床上白夜安静的睡着,唐媚儿给她擦了脸把帕子递给旁边的梵音。 唐媚儿眼眸里水光潋滟的,温柔抚摸着白夜的脸,“醒了,就好。” 一切都仿若发生在昨天,可是那个人却永远的睡去了。 白夜每天到处转转,只是不去花月沧邪曾经住过的寝宫。人已经不在了,很多心思去追究亦没有了必要。她也没有做好准备。 那段类似于紫霞仙子对至尊宝说的话,本是当时的花月夜一时顽皮胡乱说出,可是在梦中再度反复回荡时,怎么都让人心涩。 “嗯。” 她的面容在白夜眼中逐渐清晰,白夜微弱的唤了一声,“……娘。” 阶游步步姿步东。白夜自从醒来,只问过唐媚儿一次花月沧邪的事,当唐媚儿告诉她花月沧邪已死时,她只是呆了半晌,而后再也没有提起。也没说要下山之类的。 三个人又守着白夜半晌,然后才各自出去了。 “谁说的,我可没那意思。我巴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着娘亲。” 唐媚儿好笑,“崇拜我,我看你是想赶我离开呢。” 唐媚儿亦是把自己的见闻都告诉了白夜,白夜自然也知道这钥匙就是跟了自己多时的盒子里的。只是她一直没去唐媚儿说的那个洁白的冰下宫殿里看。 唐媚儿温柔的给白夜捋顺着秀发,“夜儿,你不会想要就这样一辈子睡下去吧。” 梦里只有花月夜和花月沧邪,他们的故事从头到尾在她梦里好似又重新活了一次…… 另一边的天绝又递给唐媚儿一个瓷瓶,唐媚儿接过来倒了两粒药给白夜喂了下去。 “娘,你在这里陪我住如此久,不怕逍遥谷的人惦记么。”白夜冲唐媚儿调皮的笑。 她一直不知道在自己心中,花月沧邪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处于什么位置。 天绝提议把其它地方的花月教弟子召唤一些回来服侍白夜,白夜拒绝了。 她说——当然啦,最最关键的是他得宠我,无条件的,全身心的宠我!!我做任何事他都不会怪我,他都支持我,我开心呢他就开心,我难过呢他比我还难过…… 白夜是非常喜欢这个娘亲的,过去故意揽着唐媚儿的肩,“娘,我好崇拜你喔~~” 从初秋到又一个夏末,一年了,白夜整整睡了一年。 由于睡了太久,白夜刚刚下床时身子有些虚,不过经过唐媚儿几日的调理,基本上无碍了。 白夜顿了一下,又笑了,声音很是平和,“娘,别人都只道我是死了。这世上晓得我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娘亲你,还有梵音天绝。我出去不出去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留在这里,也图个清静。” 白夜抱了抱她,“我晓得的,娘。”从她很小的时候唐媚儿就尊重她的选择,后来长大了亦然。 这日,像以前任何时候那样转,转到祭天的硕大广场时,白夜望着那高高台阶之上的寒玉棋桌,眼前浮现出花月沧邪一个人下棋的样子,在他下面,是匍匐着的数万教众。 她去惹了他,他就把她从那数万教众的头顶飞过,远远的落在那银白的雪地里。 梵音自从花月沧邪死后更加沉默了,基本就不说话。 于是,这诺大的天山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人。 唐媚儿望着远处那苍茫起伏的银白山巅,好半晌才说道,“你的心情我都明白。我一直尊重并支持你的选择。” 而一直躺在床上没醒来的白夜只是在做着一个绵长的梦。 “只是,夜儿,好好照顾自己。” 光阴似箭,春红谢去。 那时,阳光很好,少女趴在那银发少年胳膊上,满脸享受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她说——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拥有世上最高强的武功,最浩瀚的财富,最绝世的容颜,最完美的气质,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鲜花漫天,花香四溢,只要他看过一眼的人,别人终其一生,不能相忘…… “得了吧,你这话我可不信。”唐媚儿停下来看着白夜,“夜儿,和娘亲一起下山么。”她知道白夜,这孩子一定觉得自己那么照顾她,她心中过意不去。可这孩子却不想想,她是她的女儿,照顾她是她很乐意去做的事。 白夜从脖子上掏出一个用漂亮金蚕丝串着制成的饰品模样的东西,摊在掌心细细的看,这是唐媚儿交给她的,一把钥匙。 由于几个月没说话,突然开口,声带受损,撕裂开来,嘴角缓缓流出细细的血线。声音也很难听,非常嘶哑,她又加了一句,“只是……我说中了开始……却没猜到结局……” 唐媚儿离开了,白夜看着唐媚儿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逐渐隐没不见。地上留下的脚印不一会儿又被雪花掩盖住了,徒余天地之间一片无际的银白…… “夜儿??!!”突然进来的唐媚儿还穿着雪白的单衣,神情慵懒妩媚,想必刚刚睡醒。 这天山,依旧飘雪飞花。 唐媚儿随意拢了拢外袍,无所谓的样子,“别人要惦记是别人的事,和我是不相干。” 不管是以前还没做花月夜的梦时也好,还是现在什么都想起了也好。 见白夜静静睁着的眼睛,唐媚儿满脸欣喜,激动得微微颤抖着,“夜儿,你当真醒了!” 床上的白夜忽然泪流满面,她还没睁开眼睛,只是很轻的重复着,“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拥有世上最高强的武功……最浩瀚的财富……最绝世的容颜……最完美的气质……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鲜花漫天……花香四溢……只要他看过一眼的人……别人终其一生……不能相忘……” 白夜唐媚儿母子两人一同走在雪地上,闲庭信步般。 回荡着,回荡着…… 抿了下唇,白夜蓦地轻轻笑了一下。转身。 去到唐媚儿说的冰下宫殿,白夜见到了这世上最浩瀚的财富,都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原来,人人抢夺寻找的宝藏和龙脉,沧邪那么早就送给了她……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一章 愿 夜儿一生 喜乐平安 去到唐媚儿说的冰下宫殿,白夜见到了这世上最浩瀚的财富,都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还有那一排排所谓的龙脉。龙脉者,就是像极了龙头模样的东西,不知道用什么建造的,材质看上去相当特别。白夜不相信这些迷信,可是当她看到每个龙头上都显示着现在所有国家的朝代以及皇族资料时还是惊诧的。 又想,这也许是花月沧邪自己刻上去的,毕竟,他对于很多事都知道。可当她随意摸了摸一个龙头那上面光一闪又自动显示出更多前朝后代的信息时白夜是彻彻底底被震住了。 ——夜儿哭得很伤心,她说,她不要花未央死。我想,我当真见不得夜儿伤心的。花未央我救不了,可夜儿不想他死,我就不会让他死…… 只是,要她喜乐平安就好了么。 夜儿,首先娘说声对不起,在你昏睡的日子里,我找到了好些东西,也都看了,包括这些河灯和这本随笔记录。我想,有一天你总得要来这里看他,索性把这些东西从他寝宫拿到了这里,想来也许你会发现的。 ——夜儿问我,我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不想她过得复杂,于是让她唤我哥哥。她不叫,还奚落了我一番。奇怪的是,我心底很是高兴。 对人人抢夺的这些金银财宝也好,龙脉也罢,白夜不感兴趣。她知道,花月沧邪也是不感兴趣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她不了解这个时空的历史,可是刚刚这些字是突然一排排显现上去的,而不是被人率先刻上去的。 那醉人的惑紫眼眸轻阖着,形状极为好看的唇颜色又淡了一些,那长及脚裸的银发安安静静的被凝固了,再也不会被风撩起飞扬。 正因为如此才要看,看完了,彻彻底底放肆自己的情绪一回,或许就好转很多了。 他们那个岛国拥有世上最浩瀚的财富,被称为这片大陆上最富饶的神秘之地。不知何时,财富的事传了出去。那个时侯好多国家的人联合起来寻找这个拥有最多财富的国家。 等到合上本子,白夜才发现自己靠着冰山的身子几乎冻得僵硬了。 不知道,沧邪冷不冷。 这字体她依旧熟悉,是花月沧邪的…… ——夜儿出生了,和曾经的她一样,都是皱皱巴巴的样子。 这地方美得若浮华的梦,不真实了那绝美的定义。而冰中长眠的银发男子一如洁白之中的紫色睡莲,又恍惚了谁的怜惜。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她不去想。她不是二十年前的花月夜,她的心也不是花月夜那颗完整的心,她不能想,想了,就是亵渎…… 果然,尽管沧邪一族可以掌控所有国家的龙脉,却唯独自己的国家没有,亦是无法预料推测。而沧邪他那么真切的存在过,历史的记录里却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淡淡的萦绕的香气,已经有些模糊难测。 白夜是鼓起很大勇气才决定去看花月沧邪的。在那花树尽头,有林立的无数冰山。那里的气温比花月教任何一处都要寒冷上千万倍。纵然是习惯了花月教寒冷的白夜也是老远就有些发抖起来。 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山之中,映出紫色的霓虹,于阳光下反射在四周的那些冰山上,却又在折射间,将那光线吸入身体,潋滟出引人堕落的纯净深渊。 南国的艳阳,北国的冰雪,听来皆美,实际却是那样的酷烈。就如此地这寒彻刺骨的冰雪。 可,这样一个人,是什么信念让他觉得生活才会有期盼,才会不寂寞…… ——好几年了,夜儿还是没记起我。她每年的生日我也只是在她睡着了时出现。我想,她的童年不应该和我呆在那寒凉的雪山之上,而是在这里,即便这不算是温暖的家。 断断续续的记录,漂亮恣肆的字。白夜看了好久,却并没有像唐媚儿预想的那样哭。 ——两岁,夜儿尿湿了床单被我遇见,她很生气。我给她画了蝴蝶。她依旧没有记起我。 白夜在这亮晃晃的金山银山之中慢吞吞的转悠,随意打量着。最后目光停留在所有龙脉后的那一个小小平台上。平台上有一个木盒子,很简单的木盒子。 这个想法不能深究,越是往深处想越是涩然。 花月沧邪之所以得到是在这岛国的人还没被屠杀之前,他三岁那一年,他父皇自缢之前,把钥匙给了他。 摇曳在红尘中,醉了这漫山的荒凉。 ——我用父皇留下的一种连曾经的师父都没发现的手法封住了她任督二脉,一如二十多年前一样,这样,她虽能练武,却只变成了普通人的资质。她的体质和我一样,天生根骨奇佳,可练武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太了解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基本,天下所有的武功都不能免俗。强极必伤。她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宣布,说她有一天|岤道冲开了一定会打败我。我自然不会告诉她封住她|岤道内力只是最基本的,即便她冲开了也不可能打败我。不过,若是她想,我必定也会败的。 一张纸掉落下来,白夜拾起。上面写着: 出了这冰下宫殿,白夜靠在血魅樱树上,久久的凝视着干净清澈的苍穹,明明还在飘雪,可依旧那么明亮透彻。 雪花温柔的一片片落下来,白夜安静的看着那林立晶莹的冰山之中那安然睡着的银发男子。 得之,那是我们的幸运。 这里的金银就是那岛国的宝藏。那些杀死全岛人民的人没有想到所谓宝藏居然不在这个岛上,而是在其它地方,空手而归。 一红,一白,一紫。 ——夜儿问我,问我喜欢什么,有什么愿望。我说没有。其实,我有一个愿望,唯一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只要她一生喜乐平安就好…… 顿了一下,才打开那本子。 那白色的莲花白夜几乎没有力气拿起了。想必,那个时候沧邪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和一大群人开开心心的放河灯吧……这白色莲花河灯,应该是花未央那一盏。 ——夜儿回来怯怯的看着我,傻夜儿,你不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真生你气的。 ——夜儿成亲了。 她忍着寒冷又走近了几步,第一次觉得天山的寒气冻得她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夜儿,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可我一直把你当我最爱的女儿。有些事总有一天要面对,就像面对花月沧邪的死亡。你会认清这个现实,他是真的离开了。或者像是你对花未央的感情,风风雨雨过后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有一天你都会想明白的。 这种现象甚至让白夜想到了鬼神之说,这简直就是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 缓缓抬起头,白夜看着那巨大冰山中银发男子,吃力的笑了笑,喃喃道,“沧邪,这里太冷了。”话虽如此说,却用手开始在冰山脚下的雪地里掏起来。 就像唐媚儿所说,白夜觉得自己应该懂得珍惜。可是,唐媚儿没说,一个灵魂怎么可以生出两段异样的情愫? 顿了一下,白夜捧起那紫色的莲花: 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兀自好笑,有什么吃惊的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不就够古怪了么。 他整个人都是红尘俗事之所未及,高山云墨中,宠辱不惊,简约,姝意。 白夜侧头看她,蓦然一笑,“天绝,你们先吃吧,我想去看看沧邪。” 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软到在冰山脚下。 天绝想说什么,哽咽在了喉咙里,又没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主子,吃午饭了。”天绝缓缓行来,唤道。 我一直认为,任何让人伤心或者痛苦的事,逃避无任何意义。难受了,哭过了,然后依旧要笑着灿烂的走下去。我是希望你看到这些东西的,或许看的时候你会难受,你会伤心。 冻麻木了,白夜索性靠着冰山。 南风邵邵自邵伯。——夜儿一岁了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3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3部分阅读 我知道现在的她身体里只有一魂一魄,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依旧心生欢喜。我给她画了蝴蝶,小家伙拉着我的头发流口水,不让我走。 愿她一生喜乐平安……这就是沧邪唯一的愿望么。只要她喜乐平安就好了么。 看完了,白夜甜甜的笑了一下,她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娘亲。把唐媚儿留下的这张纸折叠好,珍惜的放进怀里。再度拿起那紫色娟面的小本子,轻轻打开。 夜儿,逍遥谷永远是你的家。 信是花月沧邪在很久前留给有朝一日如果会进入这地方的白夜的。 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只要白夜愿意,她可以统一整片大陆。 ——八岁。夜儿生病了,我很生气,直接让人把她带回了花月教。她忘了我,可依旧不怕我。深更半夜总是抱着枕头出现在我的寝宫门口,坚持了三天,我默许她上来和我一起睡。 这世间斗转星移,若要遇见一个想执手到老的人,谈何容易?人心若是湖泊,投入一粒石子便会起涟漪,又怎会生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当一切尘埃落定,谁又能与谁一起,看这世间的风起云涌,朝花夕拾? 结果就是这个岛国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 ——一岁半。一看到小小的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不哭也不闹,玩得不亦乐乎,我就感觉到夜儿回来了。她看见我第一眼,亮晶晶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笑着给她擦了口水。她又呆了,回过神时又变成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我想,她和二十年前师父带回来时一模一样,小孩子却有着奇怪的举动。不过……我的夜儿把我忘了…… 捧起那红莲河灯,看着灯内壁上的字:愿未央身体健康,愿沧邪一生充满乐趣。 原来,花月沧邪出生在一个非常神秘的岛国,几乎没有人能走进那个地方。他们一族也是非常神秘的所在。而他们一族的任务就是掌管并守护这片大陆上所有国家的龙脉。不知道原因,这是从很久之前就传下来的。 当掏了差不多大小一个洞时,白夜的手指已经通红且僵硬麻痹得毫无知觉了。机械性的把那本子搁在雪洞里,捧起一旁的白雪轻轻撒下去逐渐覆盖住那精致的小本子。 那两个字很是好看恣肆——夜儿。 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却在看见莲花之下的一个紫色底面,浅粉白樱花印染的小本子时又伸了下去。 白夜恍惚着随意移动着视线,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突然被一块冰面上映出的红色莲花影子吸引。红色莲花?这地方怎么会有红莲? ——愿,夜儿一生,喜乐平安。 经流年,岁月在红河中怅然若失,这雪山之巅,他却永远会在这里,一个人安静的睡在冰里…… 她觉得花月沧邪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所有世人在乎的一切东西。他完全可以杀了所有国家曾经杀了他子民的那些人,可他没有,仇恨他不在乎。他可以统一整个大陆,他也没有,权势地位他也不在乎。 信中,花月沧邪告诉白夜,这些所谓的龙脉是可以改变那些国家的命数的。 她去一遍遍找那些龙脉,看看有没有那个岛国的记录,她想看看花月沧邪的过往,可,什么都没有…… ——在她十六岁那天,我在雪地里望着来路等了她一天一夜。突然醒悟,夜儿还是夜儿,可又不是以前的夜儿了,她现在过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夜儿,彻彻底底忘了我…… 白夜收了信,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她脑海里都是信中的最后一句话,花月沧邪说,夜儿,往往能掌握别人命数的人都掌握不了自己的,也掌握不了自己在乎的。 沧邪对她,又是为何如此执着…… 这字不算好看,白夜却很熟悉。这是在北齐的时候,当初打败了天国,他们一行人去放河灯,这灯就是她亲自放在那满载着希望的长河里的。 …… 因为在意,所以伤心。可是,夜儿,娘亲想要告诉你,即便是伤心那样的事,我们也要懂得珍惜。珍惜那些所有给我们带来这种感觉的人。不管离开的,还是活着在身边的,不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让你伤心了,任何一份感情,无论什么感情,我们都要珍惜。 这屋子里当真没有任何机关,白夜拿起木盒子没有任何影响。木盒子没有上锁,白夜很轻易就打开了。盒子里有一封信,当白夜看到那信封上的名字时,几乎是颤抖着迫不及待的打开。 白夜扬了扬头,眼睛有点难受。她并不想花月沧邪看见自己哭。以前老是撒娇老是哭,现在她不想让他不放心。等到确定不会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下来了,白夜又才看向冰中的花月沧邪。 往影子的反面一步步走近,白夜在冰山脚下一个雪花飘不进的狭凹之中看到三盏莲花模样的河灯。 想了想,白夜过去拿起木盒子。 人啊,往往都是在矛盾的怪异中寻求难能可贵的平衡。可是,有些事是没有平衡的。 —————— (今晚大结局,剩下的晚些时候发)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二章 离开 反骨的美人 静静凝视着那些冰面上反射出来的花月沧邪的影子,那般绝美,却很是剔透。白夜突然觉得这宫殿也好,这天山也好,甚至是关于花月沧邪和自己的所有相处,皆是清透得若佛前露珠,纯净得不染凡尘,无半点杂质。 微微的风迎面而来,带来了铺天盖地的花瓣雨。 白夜仰起头,看着那些不断下落的樱花,时光一幕幕回溯,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的那些幻影一样,白夜也看到了心中的许多影像。 那个默默守候圣女长大却没等到她的尊主……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沧邪,很喜欢很喜欢和沧邪在一起的感觉,很喜欢很喜欢沧邪对我的宠溺,我也好在乎好在乎沧邪。可是沧邪,我不能像花月夜那样对你毫无顾忌的说爱。白夜在心底轻轻说道。 “遇到点事。”唐媚儿看向那个艳丽的男子。 白夜眨眨眼,“也只有你这样当娘亲的才会消受得起啊。” 看时间颠沛离乱阴阳两分散 走过去,发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男子衣衫有些凌乱,嘴角还有血迹。那是一个长相非常艳丽的男子,很扎眼。 曾经是深情缠绵承诺到永远 唐媚儿曾经离开天山时,还交给了白夜两样东西。一样就是未央曾经送给白夜的那枚戒指,一样就是一幅画,也就是二十年前花月沧邪给唐媚儿看的那幅画。 她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笑莫名。 那个只要圣女对他随便笑笑,随便哄哄他,就很高兴的尊主。只要圣女随便哭哭,随便闹闹,随便假装伤心,就会很心疼的尊主…… 那个最高贵神祗一般的男子,那个有着倾世之颜,冠世风华的尊主。 有点反常。 还是冷漠一切看淡 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挺好。”白夜说道。 ——情不问因果,缘注定死生。 说她老还真是有点让人无语,不过人生于世,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白夜终于像一个乖巧的女儿,不过说话的表情却很搞怪,“遵命,娘亲~” “沧邪,我走了……”白夜轻轻的说道。 唐媚儿的,白之时的,花满楼的等等。自然,她也看到了花月沧邪,还有,花未央…… 这乱世红尘真真假假如梦幻 萧瑟凄冷的寒风,吹着雪地上的三朵莲形河灯,越来越远…… “这里的人,任何一个都可以随时离开的。” 有一种说法:‘为爱而爱,是神。’洒脱淡漠如花月沧邪,自始至终都在为爱而爱,把自己维持的很好,只希望白夜快乐,幸福,纵然也会彻心扉,却也无怨无悔。 尊主…… 白夜下山并没有带梵音或者天绝,一个人匆匆忙忙赶到了逍遥谷。 白夜顿然,想起当初未央为她画了那幅画,她做梦就梦见画中多了什么字,在梦中就酸涩得流泪了。却没想到那梦中的画是这一副。 她十六岁那场烟花是她看过的最后一场盛世烟花,自那后,十七岁,如今的十八岁,再也没看过。她亦不准梵音天绝在放烟花。 梵音天绝互相望了一眼,明显的不放心。 白夜四处找了起来,在很僻静的一处芙蓉水塘旁看到了唐媚儿以及那数以百计的美男。 唐媚儿见她如此能闹,虽然还是看得出她眼眸中偶尔浅浅的忧伤,可能恢复到这般样子,她也放心了许多。挑挑好看的眉,半开玩笑的,“留下来陪陪我吧,娘亲老了,说不准哪一天就不在了。” 却忘了,流年似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白夜笑了笑,“今天,你们不用跟着了。” 当白夜在自己眼角画上一只蓝色蝴蝶时,天绝目瞪口呆了两秒,真心赞叹道,“主子,你真美。” 她也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花月沧邪在她心中到底是怎般。 相思却无端 想起他时,心里就会掠过浮云一般的温柔,他带给她的温暖,带给她的所有过往一如那些明媚而简单的日子,水晶般清澈美丽。那些时光和记忆,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 九俗顾顾梅顾四。唐媚儿逐渐恢复,白夜常常陪着她在逍遥谷到处转悠,唐媚儿也顺便教教白夜五行之术之类的。后来,唐媚儿又发现白夜知晓很多蛊的知识,只是不知道具体运用。又教她这些。 梵音天绝在夕阳西下时找来,见白夜居然在冰山脚下睡着了。这样要是睡一晚,整个人还不成了冰块。两人默默的看了冰中的花月沧邪一眼,眼眸中皆有水雾生成。 心涩得厉害。梵音天绝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把白夜背走了。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甚至怕娘亲你赶他们走。哇,娘亲,我真的很崇拜你呃~~”白夜星星眼的望着唐媚儿。 她想起那首歌: 剪不断偏又梦里纠缠 白夜生了一场病,在梵音天绝的照顾下不多日就好了。而正是这一场病,让白夜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条小小的疤痕,尽管已经很淡了,可依旧可以辨出。感觉到有些奇怪,这地方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细细的伤口,不过也只是稍稍想了想也作罢了。 “很严重么?”白夜问。 白夜吸了口气,明媚的笑了笑。 深秋了。 怎堪从今后恩怨牵绊 白夜无语,“娘,你可真是记仇,我刚刚笑话了你,你这么快就消遣我来了。” 白夜丝毫不怀疑唐媚儿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因为给她来信的这次是蓝玥。白夜知道唐媚儿这个人,在她同意之前如果没有真正要紧的事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出她还活着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这次告诉了蓝玥,并写了信来,只怕唐媚儿的病还挺严重。 她会在以后的时光里慢慢把这份感情藏在心中最深处,谁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白夜笑了笑,沧邪,当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茫茫大地,浩浩南北,千古同此永寂。 唐媚儿也在人群中,不过被好几个男子护在中间。看见白夜,唐媚儿走出来,“夜儿,你怎么来了。” 绿茵离开了,风起雪落离开了,落红尘,雪千寻,幻影,甚至是花鸿颜,花宴都离开了。沧邪,你也离开了。 白夜就像曾经的银花去陪伴落红尘一样,白夜每日也去陪花月沧邪。不过,自从生病好了之后她非常的理智,每次都穿得厚厚,梵音天绝用雪白的狐裘披风把她裹得像一个蚕茧一般。 不过对于这没有人间四季的花月教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日,白夜起得很早,让梵音天绝拿出那白色绣隐约繁复浅浅花型图案的衣衫给自己穿上,那及腰的乌黑的发多数自然披垂着,简单的发髻,一只同样简单的珠花。 唐媚儿笑笑,“怎么,你看上蓝玥了?我可是从来没碰过他,你若是想要,娘亲送给你。” 白夜真正下山的时候,又是一年春了,也就是说她在这天山整整呆了三年。这期间,她没去管外界什么消息,除了唐媚儿偶尔的只言片语来信,也不会有其他人的联系。 “沧邪,我不做梦了,可常常一夜无眠。披衣而起,透过窗就看到冷澈的月光。忽而就想起天堂的你。甚至,自言自语的问,那边天色可好?” 看苍天无垠浩瀚繁星多灿烂 而唐媚儿不会说其它的事,大都只是家常两句。 白夜想起先前看到的那白色莲花河灯,上面只有两个字——白夜。那河灯,是当初花未央放的那一只,他的字迹,她一样很是熟悉…… 这句话白夜没说出来。 看见白夜出现,那些美男都退了下去,留下她们母子独处。 白夜笑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在那里呆一会儿而已。” 白夜往那花树尽头而去,看到花月沧邪时,很是平静的笑了笑,“沧邪,我十八岁了。”可是我不喜欢看烟花了,烟花那样的东西当真是太过朝生暮死。 “我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可是依旧会因为你的死而绝望。只是,沧邪。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既然你舍不得我死,我就不会死。我也不能死。我不是对生命不知珍惜的人,也不是和快乐作对的人,只是你走了,我会难受,想起心会隐隐作痛。今天,我都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多情总遗憾 她这样说,梵音天绝也不好说什么。 ——愿,夜儿一生,喜乐平安…… 把这画留在了花月教,那戒指也没戴着,只是收藏在了身上。 该清清醒醒去面对痛与伤 那幅画是花月夜死后花月沧邪画的,那画中人的神韵和整体姿势感觉都和未央画的那一副极为相似。只是这副画中多了两句话。 这一日,白夜起来后像平常一样去找唐媚儿一起吃早膳,却并没有见到人。别说唐媚儿,连平素那些随处可见的美男半晌也没见到一个。 “不算严重,走吧,我们去吃饭。”唐媚儿说完又朝那人群中极为艳丽的男子说道,“秦歌,你走吧,离开逍遥谷。” “我来找你一起吃饭。”白夜笑笑。 默默的付出和对命运的无奈。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白夜本来已经无意要学得多了不起的本事,不过也知道唐媚儿是怕她闲下来想太多东西,也就跟着她学。 昔日,她只知道烟花夺目。 她也准许梵音天绝轮流替换的跟着,去了那里白夜也没做什么,看看花月沧邪,站一会儿就走。 如今是各自思恋爱恨天地间 “我知道的,娘。事实上,我本就打算找个时间下山来看你。”白夜又突然想起,“对了,蓝玥呢,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只是那滴白夜没看见的清泪,终究泄了他的心绪,他是那么在乎她。 唐媚儿心情一直都不错,“夜儿,说真的,我一直懂得享受生活,所以这次生病想着就算离开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想在看看你,所以让蓝玥把你叫回来了。” 远处紫莲花般的河灯有一半被吹起的白雪淹没了,另一半还能隐约看见那些字。 唐媚儿的确是逗逗白夜,她们两个都不是那种不尊重别人的人。唐媚儿坐起来一些,白夜赶紧给她加了一个芙蓉鸳鸯枕垫在身后,让她舒服一点。唐媚儿说道,“蓝玥的身份不简单,前阵子找到了家人,我让他出谷了。” 冰中神祗般的男子依旧安静得不得了,永远这般安静。 唐媚儿的容颜是极为年轻的,又是风华绝代的女子,白夜看着她苍白了不少的容颜,很是心疼,开着玩笑,“娘,我都不好意思喊你娘了。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看,你这生病的样子比那‘西子捧心’还让人心疼,我这个做女儿的都心疼了,别说外面那些人。” 这次,白夜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唐媚儿生病了。纵然唐媚儿自己就懂得医术,可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一样躺在床上,消瘦了一大圈。整个逍遥谷忙成一团,心痛得不得了。 …… 唐媚儿虽然不知道‘西子捧心’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也知晓白夜是在消遣自己,笑骂道,“没个正形儿,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个做女儿的才敢如此和娘亲说话。” 一如蓝玥来信所说,唐媚儿真的病了。白夜看到唐媚儿时,唐媚儿精神好了许多,不过消瘦的面颊很是明显,周围围了一大群让人眼花缭乱的美男。 白夜见晨光下寒芒一闪,那叫秦歌的人瞬间就要用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白夜随便抓起一个东西扔出去挡开了那人自杀,皱眉道,“我娘亲是让你离开逍遥谷,不是让你死在逍遥谷。” 这话一出,周围又有美男朝那男子说话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三章 求婚的夜寒殇 白夜听了个大概,原来,唐媚儿此次生病居然和那秦歌有关。而秦歌对唐媚儿下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太爱她,爱到几乎疯魔的地步。于是一时鬼迷心窍以为唐媚儿生病了,自己就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那些美男都不是一般人,何况唐媚儿这样的女人什么看不明白。大家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今日,那秦歌居然还想下手,其中有美男忍无可忍,终于在众人面前揭露秦歌早就被人知道了的行迹。 白夜听明白后,觉得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狗血无比的事,可是另一方面那人胆敢伤害唐媚儿这让她又生出了许多杀气。 她记得,那时九头蛇还说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那样的人,他明明很爱你,却偏偏不告诉你,只是默默的守护你,因为你过得很幸福,很快乐。那么,他的幸福和快乐必定是看着你过得好,他便满足。这不是不争取,不是懦弱,只是他了解你,知道你想要什么,想为你守护一份简单。如果你遇到了,你便懂了。 招呼蓝玥和夜寒殇坐下,她自己随意坐在主位的贵妃椅上。自从唐媚儿出现,白夜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不坐唐媚儿旁边的椅子,而是站在她身后,讨好的给她捏肩。 而不得不说夜寒殇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当时让人跟着白夜和连仙鹤回了北齐王府,没过几天就查出白夜和当时所谓的逍遥公子之间似乎关系挺密切,他甚至大胆的想过逍遥公子就是这北齐王妃。 有时候她们也安静坐下来下下棋,只是白夜从来没有赢过。白夜嘟嘴不服气的说道,“娘,你怎么把我生得这么笨。” 饭桌上,白夜看着唐媚儿怡然自得的吃着早餐,偶尔还照顾她。那种漫然完全不是强颜欢笑,而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白夜第一次真正领教到唐媚儿的洒脱。 当初夜寒殇来到北齐,自然也是为了找寻所谓的宝藏地图。他自己不怎么乐意,可作为国家继承人,这些事不得不做。他是个喜欢新奇又极富爱挑战的人,虽然没有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一样不是等闲之辈。想着若是最先找到那地图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原来,她还是白夜,还是自己。 见血封喉,剧毒。 夜寒殇倒也不在意,“没想到蓝玥提到的人居然是你,啧啧,怎么就这眼光。” “娘,”白夜一下子撑在桌子上,“我太崇拜你了!!” 唐媚儿又落下一棋,白夜完全陷入死路。她说,“夜儿,你心不静,这是下棋的大忌。” 也是,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洒脱不羁的心胸,也不会有出逍遥谷这样的地方。 白夜耸耸肩,“蓝玥,说实话,我对你的亲戚没兴趣。不过,最近谷里本来就热闹,你可不要带麻烦回来才好。”这个麻烦白夜相当的意有所指。 而如今,再度看见白夜,多少是有些惊讶和探究的。惊讶的是据他所知,这北齐王妃三年前就死了。探究的是他在想这女人有什么魅力,居然迷倒了他这个闷马蚤的弟弟。 自然,那天没有十个人去侍寝,几百个美男一起站在唐媚儿的寝房外,一动不动。这虽然是万物复苏的春季,可那入了夜在山中也是相当的冷了。白夜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件好事。于是上前冲那些美男说道,“干什么呀这是,今天谁也不用侍寝了。我给我娘亲侍寝去。各位美人,你们都回去睡吧。” 白夜终于知道自己明明和唐媚儿生得有好几分相像,可为何就是一只丑小鸭的原因了。有种东西叫风情,那是从骨血里渗透出来的。谁像她这样粗枝大叶,真是,真是烂泥敷不上墙…… 白夜听夜寒殇如此说,看了蓝玥一眼,蓝玥无辜的笑。 “夜儿喜欢做好事,这是应该得的。”唐媚儿一手半只着头,笑。 白夜点头如小鸡啄米,一副受教的模样,“是,是,娘亲说得是。” 众人大惊,“谷主!” 认识那个人是蓝玥,蓝玥还是妖孽又温柔得紧,见了白夜细长的眼微微弯起笑。白夜扁扁嘴角,哼哼道,“蓝玥,我娘亲生病时你回去认什么亲戚,你可做得真好。” 这天,逍遥谷来了两个人,一个白夜认识,一个白夜不认识。 蓝玥指指黑衣男子,对白夜道,“我大哥,夜寒殇。”又故意眨眨眼,“就是我新认的亲戚。” 蓝玥没说话,和他一同来的那个黑衣男子倒是说话了。意味深长的,“原来就是她。” 现在在想起这些,白夜觉得心中的感悟完全不同于当初了。 而眼前的秦歌爱惨了她娘亲是真,可他的爱也是自私的。虽说爱这样的东西本就是自私的事情,可还有一种,有些人也可以完全做到真的只要自己喜欢着的人过得好就好,譬如九头蛇。面对着情绪激动的秦歌,白夜淡淡说道,“你爱我娘亲,可是舍得伤害她,说明,你更爱的还是你自己。” 秦歌看见唐媚儿去到他面前,桃花眼里流转的都是深深的爱恋,“谷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下,也不要离开逍遥谷。” 唐媚儿也不揭穿她,只是每日这样伴着。 她突然发现,她骨子里的冷漠和无情还是在,而那种对自己人的保护意识依旧浓烈得可以。 那些美男显然也被怔住了,一时半刻都没说话。 秦歌被白夜的话震住,看着唐媚儿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的面容,半晌,喃喃道,“我真的错了……嗯~……” 这么一闹,唐媚儿来了。 话说夜寒殇当初在北齐见过白夜一面,那时候白夜刚刚遇到连仙鹤,从她手中救下了花满楼。那一幕好巧不巧就被夜寒殇看见了。这夜寒殇是大楚国的太子,事实上大楚国就他这么一个皇子,甚至公主都没有一位,因为他的父亲只娶了一个女人,就是他的母后,这也导致夜寒殇虽然身在皇家,可性子倒是有些游戏人间的味道。 白夜早就注意到他了,这样的人让人不想注意都难。一拢黑色锦袍,金线绣着张扬的花纹,非常的贵气逼人。而他刚刚这一说话,微微上扬的唇角又是无比的邪魅恣肆。 于是千般万般感激的目光看向白夜,被这么多漂亮得让人流口水的美男行注目礼,白夜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住,飞速钻进了唐媚儿的屋子。 抱着桌子上的碧螺春狂灌了几口,才对芙蓉榻上慵懒躺着的唐媚儿说道,“娘,你那一大票尤物,看得我腿都软了。” 在逍遥谷当真过得很快乐,唐媚儿是个非常有趣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永远都感觉不到烦。 “蓝玥,你带的什么人回来,满嘴臭。都不漱口的么。” 都是聪明人,瞬间反应过来,白夜这是允许他们留在逍遥谷了。白夜虽然不是谷主,可唐媚儿对她的宠爱谁不知道,只要是白夜的意见和要求,唐媚儿一应俱应。 秦歌被众人谴责,也没反抗,只是说道,“你们杀了我吧。” 白夜以防唐媚儿又说出什么话出来,打着哈哈一笑而过。 白夜把这话对唐媚儿说了时,唐媚儿笑得花枝乱颤,即便这样,她依旧是优雅的。这个人是妖精和圣女的结合体。 唐媚儿一扬轻纱,侧头游戏红尘般的笑,当真艳绝天下。“都不愿意走是吧,那好,从今日起,每天十人来一同侍寝。” 这话一出,那些美男伤心了。白夜更是差点跌倒,她亲爱的娘亲……真,真豪放。不过,从那些美男的表情白夜也看得出来,以前的唐媚儿虽然和这么多人在一起,生活却并不滛乱。所以,她如此说,这些人才会露出那种伤心的表情。 唐媚儿到不管那么多,撂下话就拉着白夜吃早饭去了。 蓝玥眼眸弯弯的笑,夜寒殇则是危险的眯起黑曜石般漂亮迷人的眼睛。 蓝玥也不生气,并未向白夜解释他之所以那个时侯离开更重要的为唐媚儿寻一味药。而那药,就是他所谓的亲戚那个国家才有。 “谷主,他咬了毒!”有美男看到秦歌嘴角的黑血,喊了出来。 唐媚儿优雅的擦了擦手,笑道,“夜儿,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正当他兴致勃勃就要慢慢解开谜团的时候,他亲爱的父皇母后八百里加急文书把他召唤了回去,说是有了很小的时候就被刺客抓走的唯一亲弟弟的线索。 顷刻,唐媚儿睁开眼睛,看了在场所有的人一圈,“你们都走吧。” 唐媚儿看着倒下的秦歌,双眸半阖默然无语。白夜轻轻揽过她的肩,什么都没说。 后来,逍遥公子的武器一出现在战场上,他就把目光全部放在了逍遥公子身上,也几乎肯定北齐王妃就是逍遥公子了。甚至在想,或许逍遥公子已经得到了宝藏,否则,怎么造得出来那么玄奇的武器? 唐媚儿还没说话,白夜突然笑了。她想起九头蛇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段话,他说——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得到她,而是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就很满足了。 唐媚儿走过去,白夜也跟在她后面走了过去。 唐媚儿敲了一下白夜的头,“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才好。” “你这丫头。”唐媚儿好笑。 这个夜寒殇的目光来来回回在她身上扫,这可不是让人觉得高兴的事。 想着待会儿让唐媚儿整整那夜寒殇。 白夜还没来得及给唐媚儿说,唐媚儿也还没来得及问候蓝玥,自从唐媚儿出现后就一直没转动过眼珠的夜寒殇突然站起来,霸气的宣布道,“女人,我要娶你做我的皇后!”天生的尊贵,飞扬的神采,绝代风华。 南风邵邵自邵伯。除了唐媚儿一副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的样子,其他人都愣住了。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四章 希望花未央死 除了唐媚儿一副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的样子,其他人都愣住了。 白夜眉角直抽抽,怒吼回去,“你居然肖想我娘亲,就算想要获得排队的资格你都要先去讨好外面那些作为你‘哥哥’的美男们!!”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好玩而又出人意料。 “你走后,不过十几天,我们都离开了那座山。那时,翼城有一个生还者。藏在畜生棚里看见了所有的一切。他出来后好几天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全身恐惧的剧烈颤抖,后来他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口了。他说那个银发魔鬼死了,那个红衣女子也死了,被一个和尚杀死的。 “那,落红尘为什么要用花满楼作为活祭品。” 不会的。白夜下意识的摇头,花未央那样的人…… 夜寒殇在心底无语,小姑娘?这蓝玥中毒当真不浅。都是快二十岁的老女人了,在他弟弟心中居然还是小姑娘。要说小姑娘,要说少女,也得唐媚儿那样的女人才是。 “可不就是,这西岳王前几日来到我们这边陲小镇,已经杀了好多人了。姑娘,你要是遇见他千万不要看他瘸了的左脚,很多人都是这样被杀的,如是见他摔倒了也不要上去扶他,这样也会被杀,还有……”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再一次入秋了。 只是白夜没有告诉唐媚儿,她又开始做梦了。而且是相当不美好的梦。每次醒来,她都努力平复心绪,待到无异样了才出门。唐媚儿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娘亲,正因为她很好,那么的宠爱她,白夜才不忍心让她再度担心。 白夜决定先去看看银花,她没有询问任何一个人,也没有问唐媚儿这些所有人的情况。这次也只是打算在暗中看看她过得怎么样的就行。想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应该也有两岁了吧。 这天,一如既往绕开后,独自走在幽静的小巷中。只有她一个人,徘徊。 渐渐的,头开始昏沉,紫衣男子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模糊。她一急,猛扑上去抓,眼前的场景又变了。那些死去的人再度出现围着慢慢向她爬过来,她一惊,冷汗潺潺满脸苍白的醒过来。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初,风起雪落是不小心被我控制了才和我发生关系的。” 白夜觉得自己不能在呆在逍遥谷了,这样做梦总有一天会疯掉的,那个时侯想隐瞒唐媚儿都隐瞒不了了。于是说了一大堆无可挑剔的话,然后告辞。 而她总是怕什么就梦什么,她梦到自己长久的被关到黑暗狭小的箱子里,怎么也叫不出声。最后是无与伦比的绝望。 爆发了,白夜就躲在蓝玥身后。 “阳光。” 银花诧了一下,“他没死。整整昏迷了大半年。” 白夜几度欲往北齐王府而去,最后又远远的绕开。 蓦地,又愣住了。她听见那些爬动的声音,那阴寒的笑声都消失了。 白天天上挂着的是月亮,夜晚天空出现的是太阳。雨天里彩虹满天,晴空万里时雷鸣电闪。 白夜浅浅一笑,却有些惨然。“银花,落红尘的主子,只怕就是他。” 白夜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阳光,心中多少有点欣慰。想起第一次见到风起雪落的时候,那时他可真是一个冰冷别扭的孩子。若是风起雪落能知道有了一个儿子,会不会高兴呢。 银花平静的眼眸浮上淡淡的雾霭,“我只知道一点,作为活祭品只是一个要他消失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杀了花满楼,要取他的全部精血。至于要这么做的原因我不知。” “我来看七弟。” 顿了顿,银花又开口,“不过,在之前,也就是祁山坍塌后,我无意间在主子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人,我当时以为他必死无疑的。” 而对于白夜来说,似乎一切都很美好,有人见人爱的娘亲,对她又超级宠爱。有人和她吵架斗嘴,有人和她打架,而她娘亲的美男军团简直是擅长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都陪着她玩,她还和唐媚儿学本事,当真,忙得不得了。 希望他们会沿原路走回,寻找记忆中的美丽直至最后的最初。 银花的几度欲言又止让白夜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突然有些慌。 “谢谢。”白夜打断小贩,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白夜目光越过银花,看着那窗棂上跳跃的光影,避开风起雪落的话题淡淡的说道,“我一直猜不透落红尘让你这么做的原因。” 白芝兰中的假血魅樱包括快活林以及所有伤害了你的假血魅樱都是主子交给我的。其实,欧阳诗诗在年少时曾经无意救过主子一次,主子后来教了她一些功夫。这也是你觉得她武功和你相像的原因。 小阳光跑过来,依偎进银花怀里。银花拿着扇子给他温柔的扇着风。“也罢,我只是和你说说这些话而已。花未央现在在北齐。” 她一个劲的后退,又退到了悬崖边上。她浑身发抖,像小时候害怕那样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白夜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她在离开那座山之前还是抱着要让所有人活下去的心态,即便那个时候,她还是把那对身体健康有帮助的玉佩留给了九头蛇,对他说,若是自己三天后没有回来,就把那玉佩交给花未央。 总之,逍遥谷那是闹腾得不能在闹腾了。 白夜想起在祁山之下,花宴最后帮她撑石墙,当时石墙靠拢,他伸出两只脚,那个时侯自己有听到响了一声。原来,他的脚是在那个时候出事的…… 而那祁山宝藏的幌子,也是花未央做出来的…… 可等白夜回到曾经生活的山上时,只有一排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也没有。 “西岳王……” 看向白夜,“那个人就是花未央。” 倾世般的笑。 同情的是,唐媚儿如此多的人喜欢,白之时肯定没啥希望了,他又不懂得主动。遗憾的是,当初要是坚持一点,别伤唐媚儿的心,不就独抱美人归么。 一道倾长瘦削的身影在潮湿的小巷中投下悠长的立影。 到了晚上继续做梦,每晚那些人都会出现一次,他们都是一脸阴寒的看着她。 她一直都是觉得一定要活着,可是逐渐的,一下子认为这样死了也释然了。不过心中突然又生出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好像是不甘,也好像是不到南墙死不回头的绝决,也像是强烈的渴望。 白夜没要任何一个人跟着,独自离开了逍遥谷,而且甩开了后面偷偷跟上来的蓝玥。 北齐的深秋有些冷了。 梦里的世界变得很混乱,白夜常常分不清天南地北,也分不出春夏秋冬。 裁幻总总团总,。其实,他自己中毒才是深…… 从此后,我再也没遇到过千劫。”银花静静的述说着。 魅紫的惑人眼眸,长极脚裸的银发柔顺的披垂着,光华烁然。 而现在,她这样想了…… 那是些很古怪很莫名的梦。 夜寒殇之所以跟着蓝玥来逍遥谷是因为想改变这个弟弟的想法,不知道这逍遥谷有什么吸引他,想着来看看后一定会说服蓝玥回大楚国去。 范阳,逍遥门。 可谁知这夜寒殇自己作为一国皇帝来了这逍遥谷当真就乐得逍遥了,也赖着不想出去了。他们的父皇母后虽说现在都年轻健在,可别人都撂挑子做了太上皇了,早就不问朝政之事了,这夜寒殇搁下那满朝文武,大楚子民,愣是一点也不着急。 “主子没说,只说你是异世之魂。要在你十六岁这一年把你引到灵月的国师神殿里去。” 那个时候,即便她心寒刺骨,可依旧没有想过要花未央死。 “他……埋在什么地方……” 当她出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人,觉得自己就跟山顶洞人突然一下子蹦到二十一世纪一般不适应。自嘲的笑笑,真是在山上住久了。 银花整个人的气质和原来都大相径庭了,要是搁在以前,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们两个会这样坐下平和的说话。“我从小就跟着主子的。在我十五岁那一年离开了主子身边,潜入光耀帝的后宫。 突然,就在离她不远的街头,一个穿着华衣的男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大街上。旁边有人上前去扶,谁知那人却是一声暴戾的吼,“滚!”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小阳光在屋子里到处跑来跑去的玩,很是活泼。 一如,银花自己对落红尘的执念。 “在璎珞居时,为何对沧邪出手?” 而就在去年,他们两个身体恢复,圣乾现今的皇帝花冥天把他们曾经的封地和称号重新给了他们。 那小厮想上前扶也不敢,一副为难的模样。 唐媚儿也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轻轻抱着她好久才放开。 就算是帮落红尘做了最后一件事,毕竟,他一定是希望白夜能幸福的。还有,若花未央真的是落红尘的主子,那么?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4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4部分阅读 么,他在九泉之下就更是会希望白夜和花未央都好。 想,花未央和自己一起死。 待到花宴的身影骄傲而绝决的消失在人群里时,白夜还没回过神,卖风筝的小贩唤了她好几声白夜才反应过来。 她傻傻的看着他,不敢乱动,怕是动了,那人就不在了。不过她天真烂漫的笑了,因为他说不怕她就当真不怕了,她想,他会护着她。 银花沉默了片刻,又才说道,“这样,那你还是永远不要见他为好。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他如今的模样……” 原来,就算刻意不去想起,可当听到这个名字,听到他的事时,她依旧心痛难受,原来,一直,他都是她心底走不出的魔障。 白夜抬头,那人脸上交织着各种情绪,走马灯一般。半晌,他微变了音的话语,“真的是你,你没死……” 夜寒殇一脸黑气,被气得不轻。 白夜一滞,这声音…… 小贩四下看了一番才说道,“你说他啊,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也是西岳王。姑娘,幸亏你刚刚躲得及时,要是惹他一个不快,他杀人可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随便。” “我不知。” “我这个人命大。花鸿颜,你也不赖啊,怎么都死不了是的。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好半晌,银花才恢复平静。只是说道,“就在盛传你死后三个月,花未央也……。” 白夜看到了银花,现在的她穿着淡雅的衣裙,面上不染铅华。她牵着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门廊处,长久的凝视着白夜。 这一天,银花没找到白夜,不过却释然的笑了。 果然,是花宴。 “真俊,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白夜抬头问银花。 她睁开眼睛,自己又在洁白无垠的雪地里了。雪地上开满了红的,粉的,白的樱花。她回头,看见身后一个紫衣男子冲着她宠溺的笑。 白夜有些自嘲的笑,“我也宁愿自己的推断错误。不过就算知道他是幕后控棋的那个人,也无法杀了他。” 白夜没说话,她心里很复杂。总是难受,憋得难受。 银花似乎从白夜还活着这个信息中完全回过了神来,“你没事就好。” “不恨,我只是心里难受。我自己难受。死了太多人,这样想来,多多少少都是他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 然后白夜开始平复心情和表情,出去开始忙碌而热闹的一天。 银花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你当初下定决定离开我们而去找花月沧邪,就是因为知道了花未央可能是主子的主人,所以才……” 花宴没死。他瘸了的那只脚…… “哦。” 想起这个名字,白夜的身体慢慢变得僵冷。至今为止,她的心都是一片寒凉。 那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白夜飞速隐身在路旁的一个小摊子挂着一大片风筝后面。从风筝的空隙看到一个蓝衣小厮模样的人远远的朝那华衣男子跑过去,那男子一掌就打向那蓝衣小厮,小厮不敢动,可那华衣男子自己也没讨到好,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倒。 当白夜出现时,所有人先是惊诧,而后狂喜。 这也是唐媚儿允许夜寒殇留在逍遥谷的原因。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洒脱如唐媚儿,依旧会为白夜担心。 银花瞳孔蓦地放大,显然也被这个消息惊骇住了。 只有花月沧邪对她笑,用那世上最好听的声音轻轻唤着:夜儿,不怕。有我。 “你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银花轻轻的说着。 如果他死了…… “我也料定自己活不了的,可阎王不肯收我。”白夜眯眼笑。 而那华衣男子则是一瘸一拐,咬着牙,执拗的靠自己不稳的脚步往前走,当他路过白夜藏身的风筝小摊时,白夜呼吸有那么瞬间停住。 有一天,白夜跑去旁敲侧击的问唐媚儿,问她自己是不是短命之像。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莫名其妙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在出个什么意外,因为这些梦实在太反常了,梦里出现的人全部都是离开了这个人世的人。 拿了玉佩花未央就无法跟着自己,这是白夜当时的其中一个想法。可是她也预料到自己很大可能没有机会活着回来,所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九头蛇三日后把玉佩给花未央。 白夜一直很相信唐媚儿,可连日来做着那样的梦,实在是没谱。 当初,她之所以从未央手里要回那玉佩有两个原因,一是的的确确未央做的所有事让白夜打心底有一种聚集了一整冬的寒般的感觉。另外就是她要去找花月沧邪,以防万一未央也许会跟去,索性要回那玉佩。那玉佩是了尘刻意寻来的,白夜曾经很仔细的观察过,那一次她暗示控制花满楼把那玉佩从未央身上拿下去玩,结果不过半日未央身体就明显差了很多。当花满楼把玉佩还给未央时,两个时辰后脸色就好转了。由此可鉴,了尘说得一点不错,这玉佩是有压制病痛,强身健体的作用,的确极为特别。 想了想,白夜还是决定联系九头蛇。 唐媚儿怔了一下,像是没料到白夜会如此问,最后告诉白夜,她不会看相卜卦,不过她的夜儿必定不是短命之人。 白夜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他……死了? 就像她不愿意去想未央在河灯上写下她的名字到底是何意一样。 她前一阵子还突然生出那种要他死的想法,却没想若是花未央真的死了,一切将会变成什么样。 白夜那几乎陷进自己肉里的指甲倏的一下松开。 不过。白夜仰头微微笑了笑。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大概看了一下,都落满了尘埃,想来,很久没人住了。 “阳光,真是个温暖的名字。”白夜站起来,冲银花笑了笑。 “请问,刚刚那位……”白夜不知如何问。 他对她伸出手,轻轻说道:夜儿,你来。不怕。 这样一来,白夜当真事情无比的多了,一点也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了。不过有一个想法却是越来越明确,就是太太同情又替自家老爹白之时感到遗憾了。 她不明白既然花未央是落红尘的主子,那落红尘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多的事去害花未央和白夜,甚至是把她们逼到如此境地。一步步的陷阱,完全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祁山之下,活着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花鸿颜。只是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和九死一生出来的花宴一样,休整了一年多才痊愈。白夜恍然,难怪当初从祁山出来后的日子她没听到一点关于花宴和花鸿颜的消息,原来是养伤去了。 不过短短几日,白夜又知道了很多新信息。 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白夜和夜寒殇就是不对盘,常常一脸鄙夷的嘲笑他,“见识到我娘亲的美男军团了吧。你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可你这自大霸道的脾气也就配做个最低等的小侍。” 花冥天当了皇帝这件事暗中还是自己促成的,所以白夜在清楚不过。而照时间推算,花宴和花鸿颜病愈出现被重新封王是在她在花月教的第二年中旬发生的,难怪自己不知道了。 花未央…… 那孩子像极了风起雪落,绝美秀气得不得了的精致脸蛋。白夜蹲下身去,微微颤抖着手摸上那孩子的脸,那孩子天真的看着她,倒也没有哭闹退让。 在逍遥谷唐媚儿不提起,她自然不知道。这一出来,所谓的入了红尘,不想知道都难。 绿茵,谢跃,风起雪落,光耀帝,落红尘,雪千寻,幻影……还有好多好多,无数的人头向她爬过来,眼神阴寒。 …… 如果他死了。 “你恨他么。” 蓝玥当真如夜寒殇所想,是一只闷马蚤的狐狸。他细长的眼眸弯弯的笑,和左耳的蓝色钻石耳钉相映成辉,煞是漂亮,他好脾气的对夜寒殇说,“哥,你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娘~”小男孩脆生生的喊声让银花眨了眨眼,这才进来走向白夜。 白夜笑笑,“养了接近一年的伤。” 九头蛇却并不在,他带着花满楼出游了,很少回来。 后来白夜才知道这不是最恐怖的,她的梦中逐渐出现那些死去的人。 逍遥谷又多了一道风景。 她梦见自己一次次掉落悬崖,在尖叫声中却没感觉到疼痛,但是恐惧逼得她满头大汗。醒来时,白夜才知道自己在梦里如此胆小。 还说你们是妖怪,死后变成青烟消失了。我本来一直不愿相信,可那日,我遇到了千劫。他亲口承认你们死了。九头蛇要杀了他,他亦是不还手。后来,不知怎的,九头蛇突然悲叹一声,就放过他了。 花鸿颜忽而惨然一笑,三分沧桑七分悲凉。他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孤寂的弧线。“白夜,你才是世上最没心没肺,最无情的人……”什么人你都舍得下……这句话花鸿颜没说出来。 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 不过有些事要告诉她。花鸿颜娓娓道来他断断续续听来并串联起来的故事。 花月夜未央 第二五五章 待到花开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二十几年前,在那满是血色樱花的山上。灵山道人不准花月夜和花月沧邪去所谓的禁地。后来,花月夜偷偷去了,发现禁地一面是陡峭的山石,一面是茫茫无际的草原。 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她喜欢这种奔放辽阔的视野。 小一些的时候,花月夜就是在这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奔跑,冲着渺茫茫的苍穹大声狂吼,然后胡乱倒在草地上,笑得比太阳还灿烂。 可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在那迷离的雾气下恍惚而过的是易碎的情绪在流动,快得让人扑捉不急。 寒风凄凉。 他顺着原路,回的,却是情花尽头的孤坟。 “美人外婆~~”‘嘭’一声,花满楼撞开门进来。 而白夜,在听到‘母妃’这个词时就呆住了,未央这一句话更是让她本就僵硬得动弹不了的身子几乎一碰就碎的凋零。 淡薄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显得那几乎透明的的容颜更是白得惊心,那眉眼却越发的漆黑深邃,薄唇艳红揪心得像是落在心上的一滴朱砂泪…… 生不同枕,死同|岤。 “曾想,此生,只愿你……若孩童般尽展笑颜、憨然无忧。” 譬如当初易容成若尘的落红尘,之所以飞速离开的原因应该是感知到花月沧邪找来了。 那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有些紧张,定定的看着凤凰木,似乎在等待无言的审判。 烙烙跑过来,再度静静的看了白夜两秒,“……母妃……” 烙烙的哭声让白夜再度望过去。她简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都没有师父,师父都只是利用他们而已。 他只是叫着白夜的名字,可这两个字却让山石后的白夜心口窒息得厉害。 他微低垂敛着墨黑眉目,忽而怅然笑了一下。 白夜涩然的笑。 直到孩子满了十个月,白夜依旧没醒来。唐媚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白夜没有意识,肯定生不出来孩子,这样的话孩子会在肚子里憋死。于是唐媚儿就剖腹取出了那个孩子。这也是白夜后来发现自己肚子上那条形伤口的由来。 又突然想起,“不过,你当初没有告诉花未央夜儿还活着,也没告诉夜儿在她昏迷期间孕下一女,着实把两个人害苦了。” 原来,白夜在他心底烙下了永恒的印记…… “夜儿,你说过,难受了累了就说出来,不要忍着,憋着。夜儿,我难受了……我累了……” 每走一步,心都在疯狂地跳动。那样的速度,好似要跳出她的胸口。 垂柳轻拂水面,残荷偷听雨声。 而白夜抓住岩石的手早已血流如注。 未央一直没动,也没反抗。 唐媚儿告诉未央,她说白夜重伤后成了活死人,可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待到十月后,她把孩子剖腹取出来后,白夜就断气了。 永远也到不了头的苍穹。 白夜一个踉跄,倒在了雪地里。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朝未央走过去。 他用了禁术,用尽方法让她投胎转世。 她也不想想,为何鬼面修罗每次都能出现得那么巧,为何每次都能在紧要关头去救下她。 白夜眯起眼睛,手中的力道更大了。 想了想,唐媚儿决定把孩子给花未央送去。一同送去的,还有白夜的‘骨灰’。 重要的,是夜儿过得幸福。她就放心了。 他们谁也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 与白夜之墓这四个字并列竖排着的是——花未央之墓。 ————————————(小完结) 微风无度,忘却流年。 故人迟暮,人的一生相对万物的永恒来说,却也不过是弹指的一瞬。然,幸而困惑已消失在时间的断层。爱一场,两世的等待,千万个日日夜夜。换来最完美的爱与幸福。然后,用指尖小心的触摸彼此苍老的容颜,上扬的唇角,眉下依旧明澈如星空的眼。 孤寂而冷凉的白雪照得他脸色越发苍白。 落下的雪花在他眼睛上,惹得纤长的羽睫蝶翼般的颤了颤。 未央直起身,半侧头,朝这边微微笑了一下,依旧暖如春风。 ——春天里最美的是四月,正是大地回春,鲜花初绽的美好时候。蔷薇靠短墙,十里桃花始盛开。父王就是迎着这芳菲四月出生的。听说,那一年,圣乾大地上,百花开得是从来没有过的灿烂。连皇宫种植多年却不开花的异兰都开了,幽香飘满了整个圣乾京城。 白夜停在了未央的面前,轻柔的伸手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嘴边的血。 能转世就是幸运了,像他这种注定生生世世体弱多病,身体饱受痛苦折磨。这是无法打破的宿命。 未央想起那少女孩子般单纯无忧的笑,觉得要是从此看不见了,未免可惜。 唐媚儿换了个位置,慵懒优雅的半靠在乌木贵妃椅上,“我们小楼看上谁啦。” 白夜的回忆被烙烙的哭声拉了回来,才发现天色又暗了不少了。 害怕狭小黑暗的地方,这两世,只有两个人知道。 灵山道人的第三个徒弟亦是世间少有的天才。他的名字是灵山道人取的——未央。 是这般的……美。 他是特意去救她的…… 那苍白得骇人的脸,仿若坟墓上的花儿,即使绝美,却摇曳着死亡的气息。 未央想起白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当时她眼中的冰冷和讽刺他至今仍然清晰记得,她就用那种割得人彻骨生寒的眼神淡淡看着他,她说——我倒真想看看,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为别人的死而动容,而绝望,而悲戚。 还输得,那么的惨烈…… 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领口。 白夜想起银花的话。如今的模样,如今的模样…… 顷刻。 他停下。 只有一个背影,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身形瘦削。 就在这次事件后,白夜三天没出门,她没有脸去面对。 他固执的望着。 青山绿水怀抱中,有美男在亭台中弹琴说笑。 一片马蚤乱。 唐媚儿望出去,脑海里忽而又晃过另外一个人,那个在极度冰寒之地孤寂长眠的银发男子。 春去冬来,老翅几回寒暑。 她怎么这么笨,鬼面修罗和花未央身上的香味不一样,她怎么也不想想,花未央本就是用香料的高手,想要改变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从第一眼见她就输了…… 未央怔怔的,淡淡的光在他雪衣云裳上泛起清冷的光晕,却也是光束照射不进的北寒之地,仿佛是坐落到冷山一隅,雕刻成了无冬之冰,化不掉,动不了。 白夜踮起脚拂去未央发上,衣上的雪花,对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的未央霸道而调皮的笑,“老大我回来了,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我会——一生一世,罩着你!!” 白夜没发出一点声响,青石榻上坐着的花未央也没动半下。 “夜儿……” 那时,银花和肚子里的孩子眼见着都要不保,落红尘也是要死之人,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花未央出现了。 未央突然一下站起来,看着那冰凉的坟墓,偏头笑得无邪。天真极了的模样。 未央渐渐笑开来,高雅宁和,柔似春风,一如阳春四月。 那血‘啪嗒’‘啪嗒’就像扣在了人心里。 孩子取出来了,白夜依旧没醒来,直到孩子满月,白夜的伤口复原,她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真像那段一出门就吓得别人四处躲散的母夜叉日子。白夜想。 眼中的光华,烁然温暖了这北国的浩茫冷寂。似乎,瞬间,那残败凋零的大片情花好似片刻尽数绽放,那光秃秃的凤凰木亦枯木生花。 身体一震,一口血吐了出来。 没有兄弟…… 直到第四天,花满楼愣是要拉着她让她陪他出去玩,白夜无奈才勉强出去。 白夜突然冲进邻居未央的屋子里,摇摇晃晃的问,“是不是这世上不管谁死了,你都不会多看一眼,不会心伤半分。” 他那漆黑幽深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被情欲氤氲微妙的透着股媚色,浅浅的,却是万般迷离惑人。那决计是平素怎么也看不到的风景。 外面的阳光依旧很好,白夜看到不远处的篱笆院子里,未央在种花。 这是白夜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 未央他怎么了,先前看上去不是还挺正常的么,现在看上去,怎么,怎么…… 极生两仪,因果循环,宿命轮回。 人,或许就是这样,总是真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这世上终归没有后悔药。 譬如,落红尘以及雪千寻和幻影要杀了花满楼取其精血的原因,他们之间有缘,倘若取花满楼的血换血,花未央的病许是可以痊愈的…… “父王~”雪白狐裘下的孩子稚嫩的唤了一声,是个女孩。 “父王,你和烙烙一起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未央静静临坟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向不可渡测又淡漠的心就像被淬了毒的利剑搅了个血肉模糊。 未央蹲了下来,寒凉彻骨的指尖微微抚过墓碑上的名字——白夜之墓。 那天晚上,他的母妃也死了。 是,白夜把未央强……那个啥了…… 忽然,未央转过头,对着门廊处的方向半侧过头,“夜儿。” 九俗顾顾梅顾四。白夜仰头,看见零落的洁白雪花飘了下来。 他告诉母亲,他母亲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说,“皇儿,他是你父皇。你要让他喜欢你。知道么。” 未央没料到自己居然也转世了,只不过他也把前世忘了。 有一种让人想摧残的性感和涩媚。 在厉害的人,在命运面前,这在茫茫无际的苍穹之下,皆是渺小如蝼蚁,虫豸般卑微。 未央微微滞了一下,又笑了。半蹲下去拾捡地上的陶瓷残片。 少女开始讲故事,一个关于蝴蝶的故事。 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对方,许久许久。 唐媚儿笑得风华绝代,“不过呢,外婆可以帮你。” 没过多久,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未央接住了她,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 有一个人坐在凤凰木旁的青石榻上,长发及腰,乌亮如墨莲。 饶是她,看似逍遥半生,到现在,也没闹明白这个字。 “夜儿,祁山之下我只道自己是要死了。谁料一个月后醒来,不但没死,还记起了上辈子的事。真是好笑啊,我一直在追寻,在找的幕后黑手,是自己……” 那一日,父皇喝了酒,抱着他进了寝宫。不多时,他出来,满身都是血,而他离开后,太监发现,皇帝胸口上插着锋利的匕首,驾崩了…… 未央没有倒水,转而倒了一杯茶,走过去递给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白夜,轻轻道,“你喝酒了,喝点茶也许会舒服一点。” 都没有亲人,亲人都背叛抛弃他们了。 潋滟的薄唇微微颤抖。 未央的身子很销魂。 花未央也好,花月沧邪也罢,其实,那两个孩子是像极了的人。 未央一直看着那名唤夜儿的少女,后来,那少女突然消失了。 未央缓缓站了起来,雪衣曳地。他一步步朝那枯萎的情花尽头而去,纯白的衣摆在凋残的枯花残叶中拖出一条寂寞而苍凉的直线。 白夜在那双素来深不可此的漆黑眼眸里,此刻看到了孤寂和脆弱。 “啊~~要掉了~~”少女惊呼。 那个时侯,她就伤害了花未央,他那么差的身体她的手下还用枪打伤了他,而在他受伤最难受差点死去的时候,她却一直在那边的军营里,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在山上那段日子,他看到花月夜和花月沧邪彼此相惜的笑颜,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风景。 只是,明白得太晚…… 后来,花月夜长大了一些,又缠着花月沧邪学会了琴箫的基本演奏方法,这个时候就像个流浪歌手一样抱着她的古琴破萧开始在草原上开个人演唱会。 那银发少年把手中的蝴蝶风筝向上一托。那风筝慢慢飞了起来,越来越远,越来越高。 他们都是默默的为她做着一切,默默的保护她,有她现在都知道了的,还有很多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可是她呢,她做了什么。 而花未央之所以活过了二十一载,可以说又是另外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那个人就是花月沧邪。当白夜说不要花未央死时,花月沧邪就明白了,缘分那个东西当真注定生死。 天命者都无法看到自己的命运,不过未央知道自己没有投生的机会了。因为他用了禁术。不过,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后来,未央更是关注起少女来,偶尔也看到那个银发男子。 这个人,她狠狠的伤了他。 他就那么看着渺茫茫的苍穹。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皇宫那般复杂又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么可能顺顺利利毫无阻拦的闯入御书房遇到一国之君的皇帝? 九头蛇彻彻底底哑口无言。 那孩子就那样向未央那边走去,用了不少时间,雪地上留下一长串小小的脚印。 而就在他五岁那一年,他无意间出了冷宫,遇到了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父皇。 父王的寝房有一幅画,父王说,那是她的母妃。 她把所有鬼面修罗出现的时间和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唇哆嗦起来。 雪地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的雪白蘑菇一样的。 未央蓦然睁开眼睛。 花满楼挥着小胳膊大声叫,“爹爹~~” 敛去光华,看到的,是怎样的自己。原来,一直以来,她爱上的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叫做花未央的人,一个微微一笑就足矣让她铭记一生的人。 烙烙还在哭,“父王,皇叔说的,母妃已经死了~”对于死亡的定义,她不是多明确,可是花鸿颜告诉她,死了就是再也看不见了。所以,她不希望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父王…… “我要——”花满楼得意洋洋的抬高小下巴,一副傲娇样,“花鸿颜!” 她就像一只刺猬,把自己的刺折断了也要刺得别人遍体鳞伤。 他心中隐隐不安,用自己的精血卜卦,他发现那女子的命运绝大多数都很模糊,他看不见,他只知道她此刻不在这个人世了。 她不顾不管未央的意愿就朝着那艳红的薄唇又啃又咬,不带任何感情,就是冰冷的咬着。 譬如,花未央和雪千寻的师父居然是灵山道人的唯一那个师弟,也就是了尘曾经对白夜提到的那个和灵山道人关系闹僵的师哥。这也是为什么花未央记不得前世可依旧会医术毒术五行之术之类的原因。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像越发不真实。 仰着头,那冰凉的雪花落在未央几乎没有了颜色的脸上,缓缓的,在这荒废了的残败院子里多了一抹艳色。那是他嘴角流出的鲜血。 激烈的颜色碰撞,他美若琉璃,却也易碎如琉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怕一碰,就要碎了。 这就是他给那个孩子也就是落红尘留下这两个任务的原因。 花月沧邪也好,花未央也好。 银花和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落红尘死了。 白夜自己心里很明白,她根本是抱着七分的享受三分的伤害去做那件事的。 有些事没必要一定找出一个结果,那不是最重要的了。 那银发男子也消失了。 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隐身在门廊不远处假山后的白夜本能的情怯。 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三年多了。 没过多久,未央把脸侧搁在冰凉的坟墓石棱上,闭上了眼睛。 萧瑟寂凉的夜。 花未央就是鬼面修罗,这个想法一旦浮出,就跟明镜是的,一点悬念也没有。白夜也终于明白,当初在北齐和天国打仗的时候,鬼面修罗中了枪伤,那边军营里的未央为何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那孩子整个人都在纯白的狐裘连帽披风下,几乎看不见她的脸,只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特别的明亮清澈,特别的大。怀里双手抱着的好似一把伞。 未央教那孩子所有自己的本事,在死之前,给那孩子手写了所有秘籍。并给他留下两个任务:一、将来找到异世之魂,把她带入灵月皇宫神殿。二、带入神殿一个月后,若那人没和紫眸银发的男子成亲,就杀了那个男人。 猛然间一挥,那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片。“本尊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没杀你,你就要记得自己的本分!” 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白夜却深切的记得,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记得那雪白床单上未央吐的血…… 未央微歪头笑了一下,“是。”痛久了就麻木了,成了习惯。 “夜儿,我们回去吧,别玩了,好不好?” 老百姓都说,花开不尽,福祉未央,将有盛世太平。 那淡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的容颜在看见小小的孩子时渐渐变得深凝。 都算是没有父母,父母从小就死了。 “你母妃害怕一个人在黑暗狭小的地方待着,我要陪着她……”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白夜不知为何,眼睛变成了少了阀门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唱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直接得可以的歌,眼神却清澈明媚。 还是那句话,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 男人长了一张极其英俊邪魅的脸,头发却是雪白的,看见花满楼的行径,有些不赞同的对慵懒支着头趴在窗口的唐媚儿说道,“让他如此乱来,没关系么。” 当时的未央只穿了很单薄的衣,刚刚从床上下来,嘴角还有血迹,由于咳嗽嗓子难受下床准备去倒水喝的。 原来,要的,不过是——乞求在彼此牵连的一瞬,此生,便永不放开。 下雪了。 未央慢吞吞的站起来,静静的凝视着白夜,却没有其它动作。 初冬的情花园。 少女一直闹着让银发男子陪她风筝,最后两人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她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明白未央为什么不一掌把她打出去。 悻悻的转身,既然这些人跑了,那他得去找个其他新鲜玩意儿来‘玩玩’了…… 花月夜不知道这些年月这禁地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不知道她的笑容亦明媚了别人的颜色,她的歌声荡漾了那暗处少年的淡泊寒凉的心房。 九头蛇差点没坐稳。 白夜就闯进来了。 而自己呢,她因为花未央杀了雪千寻和幻影而说他是多么的无情无义,多么的冷血…… 只是静静看着她。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 她说——你这个人有点用处,也有点意思,还足够的无情无义,我要把你留下来。 天命者能知天命,这不是后天修炼的,就是先天带来的。这样的人往往都很短命,活不长。灵山道人自然晓得这个道理,于是把未央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并三令五申说那是禁地。 动容,绝望,悲戚…… “夜儿,我终于能活着陪你,你终于永远在我身边……真好……” 未央活了下来,因为他有一个女儿,一个白夜为他生下的孩子。 如今,凤凰木已残,人亦天各。 唐媚儿微微眯起眼睛,“那时侯,是没有办法,他们两个随时都可能死去。再说,感情的事,太过复杂,何况他们三人行,不经历这些,终究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阳光温热,春色明媚。 韶华易逝,再相见,已是整整三个多春秋了。 ——这样,那你还是永远不要见他为好。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他如今的模样…… 她说——这荒郊野岭的,平素也没个乐子,本尊就恩赐你留下来服侍我。 那光秃秃凋零的凤凰木枝桠在冷风中微微摇着。 他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眉毛都没皱一下。 突然,白夜仰头笑,“你这样的人,总是喜欢掌控别人,总是喜欢装深沉。今天,我就让你试试被别人强迫的滋味!!” “夜儿,下来,我们回家。” 一身绛红云绸裳的少女,在春光中笑得很是明媚。她举着线轴奔跑起来,蓦然回首,调皮一笑,大吼着,“沧邪,放~~” 白夜伤慢慢好了,那孩子在她肚子里逐渐长大,居然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风卷残云。 九头蛇哑然。又释然的笑了。这就是她,她从来都是这般与众不同的。 他眼神很温柔,“夜儿……你说想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等我来陪你那一天,便掏给你看。”微歪头笑了一下,“我也想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 代价就是他只有三个月的命了,他下了山,救了一个很是灵秀的孩子。五六岁的模样。 对夜儿……都是痴人呐。心底微微一声叹息,情,真是一件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事。 她从来没有见过未央如此简单而幸福的笑容。 抬眸轻眺,原来这世上所有凝聚的肆意乖张还抵不过他眉目发梢上的一片洁白雪花。 烙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夜倏的握紧十指,再度把未央手中的碎片打落。动作突然,碎片飞离,未央的手上瞬间冒出血线。被碎片划破了。 前面不远处,亦有美男尽职尽责的注视着来路,突然,仰头吼道,“小谷主来了,一个人来了!!” 未央一直很安静,晶莹剔透的容颜几乎没有了颜色,细细的汗珠生了薄薄的一层。那乌亮的发莲一般绽放在殷红朵朵的床单上,刺目得紧。那些血……是他手上那伤口流的,还有他口中涌出的…… 那眼神在他小小的身上来来回回,让他厌恶。 小女孩见未央唇畔的血迹,扁了扁嘴,忍不住想哭的摸样。“父王,痛不痛?”她伸出小手去给擦那血迹,只想快点抹掉。 我问父王在意什么。父王摸摸我的头,笑了笑。 只是当他有了这个想法时,一切都晚了,她所有的苦痛都是他的罪业。 都没有朋友,没有人能和他们站到一样的高度,没有人有那个资格,除非是他们两人彼此。 不过,白夜还是看见了。 花月夜闯入了禁地,她看不见那被称为天命者的少年,可那少年能看见她。 这一生,系在心房的那个人已然古去,谁又能暖这一世的寒? 一个是沧邪,一个是……鬼面修罗…… 未央握住她的手,“父王不痛。” 可他没想到,到最后,输了的,是自己的心。 或许,生活,要的,只是一个出口吧。 其实,父王不说我也知道,父王在意的只是护得母妃快乐无忧。 曾经,当未央随意坐在青石榻上看书时,白夜就在凤凰木茂密的枝桠中睡着吃糕点瓜果。 就在一处别致的阁楼里,小桥流水而居。恰巧可以看见亭子里的场景。 所有事情都知晓了,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难想象,都是那个他叫母亲的女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能靠近皇帝,才把他推了出去,故意暗中引导他顺顺利利的从冷宫走到了御书房而毫无阻拦…… 他觉得看着两人的笑,亦是一件让人心生温暖的事。 是啊,他当真想看看自己的心是什么颜色。 “噢~他可不属于这逍遥谷。外婆不可以把他抓来,不过……”唐媚儿朝花满楼招招手,花满楼赶紧跑过去,讨好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未央依旧靠着坟头,没动半下,他唇畔的血迹都已经凝固了…… 因为他算过,只要未央过了十八岁那一劫,只要不去探知天意,就能顺利活下去。不仅如此,还能练成天心诀。 关于这个徒弟,一直生活在禁地灵山道人用五行之术创造出来的陡峭山崖之后。灵山道人为了武学什么代价都能牺牲。纵然他知道不能妄自去过多的预测未知的天意,那样会折寿还会万劫不复,可依旧利用自己的占卜之术寻到了三个命格根骨都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 他懂得了,什么叫做温暖。 他给孩子取了一个单字‘烙’。花烙。 未央单薄的轻衣在风雪中震颤,乌黑的发被扬起,云游般。 纷扬的雪花变得迅猛,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哪年都早。 白夜剥下未央雪白的云衫…… 天地间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情,更让人泣血的事呢? 那次大漠出事,鬼面修罗找到她,难怪她发现路边的草上有血。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是那么孱弱了啊…… 白夜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把未央强制性的留在了山上。 白夜张了张嘴,发现不但身体不受控制,喉咙也说不出话了。看见未央这个样子,她灵魂都出了窍一般。 “……祝英台穿着红色的嫁衣跳入裂开的坟墓,那坟墓再度合上。当雨过天晴,各种野花在风中轻柔地摇曳,一对美丽的蝴蝶从坟头飞出来,在阳光下自由地翩翩起舞……” 花鸿颜说得没错,她白夜才是世上最无情最狠心的人,她伤害了那么多人还不自知。 话说,当初唐媚儿救了白夜回花月教,她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白夜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花满楼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坏坏邪邪的一笑,“哼,你们跑得到快。下次逮住你们,有你们好看~” 他以为自己的心不会为外物动摇分毫。他可以轻描淡写的杀人,可以漫不经心的看人间生死,世道沧桑。他要做的都做到了,点指棋盘,乱如画江山,尸积成河。 蓦然,未央微微弯起眼眸,笑吟吟的。 当她记起自己的前世时就会和花月沧邪成亲相守在一起,可他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未央算不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倘若不成亲,那么不久的将来花月沧邪必定会杀了白夜,还会杀了世上所有的人。 有一天。 “花未央,”白夜向未央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不是巧合,而是刻意。 他的淡然从容让她本就一团糟的心瞬间变得冷凝。就是这幅样子,就是这幅什么时候都波澜不惊,笑得温柔的样子。她最初以及之后都被这样子迷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这样子让她有一种想要撕破的感觉。 只见未央对着凤凰木绽放了一记明媚得任百花之冠也失了颜色的笑颜。他轻轻?br /gt;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5部分阅读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 作者:肉书屋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5部分阅读 轻伸手护着凤凰木,“夜儿,下雪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白夜想,自己当真疯了,她尝到未央口中的甜腥味,却依旧说出伤人又狗血的话,“我不认识你,可是你长得漂亮,用来暖床正合适。” 白夜就像一头陷入癫狂的小兽,一下子扯过未央受伤的那只手,“你是不是不会痛!” 雪已然铺了薄薄的一层。 自从白夜出现就停止哭泣一直看着她的烙烙此刻反应过来,去追逐那青竹纸伞。 坟上的青竹纸伞被风落在了地上,滚落在了雪地里。 可是渐渐的,他的神智偶尔会变得奇怪。 寒风卷来,凤凰木凋零的枯叶簌簌而下。 那么突兀。 情花园的并蒂墓至今都在,就在盛开的情花尽头。 他认真温柔的凝视着,好似白夜还在那凤凰木上。 不同的是,白夜的名字已经上了代表人死去的朱砂色,而花未央这个名字还是无色的,代表这个人还活着。这是一座两人合葬的墓。 她想出去,却被未央的动作和话语怔在了原地,就像被刚刺穿心钉入冰凉的土地,半分动弹不得。 一个命犯天煞孤星;一个天生媚色,桃花祸世;还有一个是真正的天命者。 白夜扶着岩石的手一紧,以为未央发现了自己,本打算出去,一抬眼却看到未央的样子,呼吸都被扼住了。 白夜那般情况,唐媚儿自然不敢把孩子打掉,害怕本就重伤的白夜身体承受不起,可又害怕孩子在肚子里成长白夜的身体也会被影响。何况,此刻白夜那小小的伤口总也不愈合。正在唐媚儿两难境地的时候发现了花月沧邪留下来的那颗药,给白夜吃了。 一切如巨大的轮回,转动到那个明媚的时候,光影飞驰的时候,幸福幼弱的时候,然后一切消逝,直至生命的最后一秒,谁也无能无力。 一双漆黑的眼睛,依旧幽深无边,看不到底。 而白夜,却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我对父王说起这事,父王说,能否拥有太平盛世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半倚着坟头,眼睛清澈如莲,心思如水,笑起来像极了四月的江南,不染纤尘。 “好。”未央轻轻道。 未央笑着走到不远处的凤凰木下,仰头望着那光秃秃的枝桠。 一切,都像在做梦。 烙烙泪眼朦胧的看着未央。 从头至尾,都只有未央一个人在说话。 唇却更是艳艳。 浅吟低笑间是如春风化雨般润入人心。 鬼使神差的,白夜双手轻轻捧起未央的脸颊,凑过去吻了他。 茫茫的雪花不知疲倦的纷扬着。 “夜儿,你终于下来了。我们走,回家……” 其实,这灵山道人是有三个徒弟的,可外人都以为只有两个。 “沧邪~帮帮我啊~~” 唐媚儿侧头,忽而一笑,“有什么关系,小楼这孩子不就是喜欢轻薄轻薄男人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恰巧这个时候,唐媚儿收到消息,花未央醒是醒了,不过只怕是活不下去的。 不在是天命者,只是身体依旧不好,病弱。 那一日,花月夜和花月沧邪拿着风筝去放。 “夜儿,你说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在离开我……好不好……” 那孩子,即便是自己现在都还是完全看不透他,谁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神智不清呢。 “烙烙,父王要在这里陪着你母妃。你回去吧。”未央把烙烙放下来。取下她怀里抱着的青竹纸伞却并没有自己撑着,而是打在了那坟墓上。 他的母亲只是灵月皇宫的一个宫女,被皇帝酒醉后糊涂强宠了了才生下他。他五岁之前,都是受尽人的冷眼嫌弃。因为他母亲没有地位,因为他生下来身子就弱。 ‘啪嗒’‘啪嗒’…… “父王,烙烙冷,父王,你和烙烙回去。烙烙不想父王生病,烙烙不想父王流血,父王,烙烙怕……” 不意外这亭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那杯盏里还冒着袅袅热气。 本来是想撕裂未央那一向淡定从容的表情,却做出,做出…… 不曾,也不将拥有生命。 ————人生若只如初见分割线———— 未央伸出手,自身上取下一个玉佩,捧在手心里。他低低的说,浅浅的笑。 九头蛇叹了口气,“未央那孩子,看上去着实让人心疼。身体不好也就罢了,如今偶尔神智还不清楚,幸好现在夜儿转了一大个圈,终于明白了。有她伴着,也让人欣慰了。” 他逃出了皇宫,遇到了灵山道人,从此上山,在浩茫无际不见天日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直到,他的世界里多了那一抹朝阳一般火红的颜色。 漫然宛雅的姿态。 他杀的。 寂月清殇,长夜未央…… 顺着未央的目光,白夜看到了……一座并蒂莲般的坟墓……在那枯萎的情花荒原尽头,一座白玉堂皇却万般清冷凉寂的墓。 未央侧头,温柔的笑了笑,“烙烙,过来。” 似乎更冷了。 白夜看清,居然是个孩子,看上去和阳光差不多大的模样,也许要小一点。 未央将手放在了白夜的手上。 有时完全正常,偶尔就变得先前白夜看到的那样子。 他纯白的身影就像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冰雕。 她死了。而且魂魄飘离三界之外,不完整,也无法投胎。他还发现,她是异世之魂…… 譬如当初自己的血樱鸟为何会突然死亡,真是讽刺得可笑啊。前世的未央和那时的花月沧邪系出同门,而落红尘又是未央的徒弟,想要在其人没事的情况下操控致死对方的生命鸟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雪花变得温柔。 故事总在继续…… 白夜都明白了,可是心却被揪痛得厉害。 这是未央用最后生命力卜卦算出来的,当时,他想着,将未来那个拥有异世之魂的人也就是白夜带入神殿,那个神殿里有一种能让人忆起前世今生的神秘力量,这样,白夜就会记起自己的前世。 两岁多的孩子,却是如此聪明早熟。 他父皇很喜欢他,天天把他抱在怀里,他母亲也母凭子贵,变为了贵妃。渐渐的,被人宠爱的最初喜悦过去,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父皇看他的表情。 一滴水晶般透明的晶莹从他眼角滑出,顺着白玉般的脸,一直滚落到优美的下巴。 又连咳了几声。 可是他从来不说,就像那一夜……还在灵月山上时…… 他冒着永堕地狱的苦,练了药改了花未央不能活过二十一载的宿命。所以,花月沧邪的成魔和最终死亡成了一种必然。 有什么在这心如止水的绝色少年心中发芽,非常迅速的蔓延开来。 未央看着孩子,想起一年多前,山上那一夜。 眼前的雪地似乎变成了阳春,两岸碧草绿,迎春花绽放。 银发男子不疾不徐的过去,蝴蝶掉下来了。少女嘟着小嘴气呼呼的模样深深的映在了未央的脑海里。他觉得她就像一个孩子,任性可是很天真,很简单。 她特爷们的把未央不知怎么就摁在了床上,就像青楼的嫖客一样轻浮,“只求春风一度,别无其他。” 常年绽放的情花已谢,满园落叶。 看下去,那殷红的血在未央修剪得极为干净漂亮的指尖凝聚,然后凝露般滴落下去。 萧瑟的寒风,轻轻浅浅流水般的玉玦声音。 幸福且简单。 好久,雪寂寞的飘着。 他什么都可以算计,甚至是别人的感情。 圣乾北齐王府。 …… 所以,他杀了喜欢用滛邪眼光看他的父皇,也杀了那个看似温柔实则把他当做棋子推入火坑的母亲。 草长莺飞,孩子欢唱。 关于白夜出事三个月后,未央生了一场大病也昏迷着的事唐媚儿是知道的。 没有人对他说过,被一个毫不干系的人那样看着,会这样的痛! 为了母亲,他忍受着父皇越来越放肆的目光,他逐渐懂得了,那种目光像是把他的衣裳尽数剥落一般。 神智不清楚么。 “美人外婆,我看上了一个美人,你把他抓来送我吧。” 白夜终于看见了未央脸上那么明显的表情,可是没有高兴,只是难受,全身都涩然得难受。 他翻过身,仰头全身都靠在坟墓上,眼神散涣地喘气。 花满楼笑得和狐狸没两样,凑上去和唐媚儿同流合污。 他含笑温柔凝望着那奔跑的少女,魅诱的紫眸里尽是无尽的宠爱。 因为她把未央单薄的里衣扯开了。 未央从来没见过这样自然的笑容。 逍遥谷。 六七岁的小男孩远远的走来,白里透红粉雕玉逐漂亮得不像话。 春回大地。 叫烙烙的小女孩跑快了一些,不过在雪地里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抱着一把伞显得很是吃力。一个不稳眼见就要摔倒。 一如既往的雪衣乌发,人间四月天。 白夜听到类似于雨滴落下撞击地面的声音。 却,又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退开。 雪不知何时停了。 庭院里一片寂寥空旷。 未央看到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的画面。 唐媚儿流光溢彩的慵懒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微微上扬。 未央微蹙眉,像是要咳嗽,却忍住了。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在唇上留下了雪白的月牙印记。 哥哥说,那叫生亦同枕,死亦同|岤。将来,父王和母妃辞世后会一起住进那里。而他们周围,终年皆会花开未央。——(摘自花烙手记) (全文完) 【感谢一路走过的亲们,故事到这里便好,留点念想也是美的。文里面有些感情和事情没有一一明说,但都是有迹可循的,或者是可以想到的。祝好。再见。】 绝色倾城:王爷太闷骚(已完结)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