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被强娶了》 分卷阅读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 书名: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文案 穿越为奴,萧阅只能说自己时运不济。 为了不在这个时代沦为炮灰,萧阅想到了一个明哲保身之法。 那便是……跑! 然而,貌美属下对他忠心耿耿,以辅佐他傲视天下为己任,令他跑无可跑。 萧阅无奈,见属下如此执着,不忍拒绝,只好与他携手共创美好未来。 但,如果朕在上面,这世界定然更加美好。 “陛下,该来暖被窝了。”某攻气场全开。 “来了来了……”某帝气场为零。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阅 ┃ 配角:骆少津,白夕禹,李原靖,元贝 ┃ 其它:情有独钟 ================== ☆、第1章 阎王,您好啊 好大一口油锅! 萧阅从车轱辘里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自己被撞飞的老远的身体,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玄色光晕,等光晕一散开,自己面前就吊了一口大油锅,里头的油正扑棱棱的涨着,哪怕掉一滴在手上都会烫掉一块皮。而自己此刻正身处在四周都挺昏暗的地方,估摸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吧。 地府?等等,我死了? “对,你死了。” 萧阅正想着,一个冷不丁的声音就从上方响起,抬头一看,是一个身高不高,脸庞黝黑的小老头在跟他说话。 “那个,你该不会是阎王吧?”萧阅探着脑袋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可就亏大了,我二十五的大好青年,不过就是不小心救个小孩儿而已,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冤枉。 “没错。” 萧阅听了这话脸色猛地一变,立刻跌倒在地,手臂不小心从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油锅上划过,吓的他一个激灵,嘴唇不由的哆嗦道:“我生前没做什么坏事,不用拿我下油锅吧?” 阎王觑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缓缓道:“你的阳寿已尽,但你却是为救人而尽,所以,我可以给你一次还阳的机会。” 萧阅一听,顿了片刻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的道着谢:“多谢阎王多谢阎王,麻烦您赶紧送我回去吧,不然等医院把我弄到太平间去了,我再从太平间醒过来,那画面实在是太惊悚。” 阎王又咳嗽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桌案上的册子,对萧阅道:“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现在来过地府一次,也知道人死了后一定会来这儿转世投胎,所以,为了你不要还阳了不满意,就私自跑回来,你必须答应,你一定要活到阳寿终止那日,否则...”说着,那阎王指了指扑棱棱沸腾的油锅。 萧阅一看,吓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忙道:“我有病才会自杀一次跑回来,哪有人重活一次了还上赶着再去死的。” “这样就好,记住你的承诺。” “我保证,麻烦您赶紧让我还阳吧。”萧阅摆着手,只想快点离开这儿,普天之下,他觉的再没有一个地方比地府更恐怖了,这地方实在不是活人待的地方,不过才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四面八风的阴鬼之风便在他的血液里钻来钻去,透着冰冷的麻麻的疼痛之感。 “好,既然这样,签字吧。”阎王将一卷写满文字的契约书扔到萧阅面前,萧阅抬手接住。却看不懂这上面写了些什么,那毛笔字写的跟鬼画符似的,隐隐约约的萧阅只读懂了那么几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已天下为己任,不可为儿女私情所牵绊。 这后面还有几句话,可萧阅实在是认不出那写的是什么。 他抬起头困惑的看着上方的阎王,阎王却不耐烦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直接施法一挥,使得萧阅的手不受控制的就在那契约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那个,阎王大人,我觉的不太对劲。”看着自己的大名贴在那契约书上,萧阅心里有些发慌,还个阳还签什么契约,而且是被迫的。 “契约已结,没什么不对劲的,还阳去吧。”那阎王站起来,手一挥,萧阅便被吸附进了一个黑洞之中,渐渐的那阎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看不清了。可是,萧阅分明在最后时刻看到那阎王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狡黠却又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表情令萧阅浑身一颤,‘自己被卖了’的感觉尤为强烈。 而当萧阅的意识从这具残破不堪的身子里苏醒时,当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现下的处境时,他那才从还阳中得到的喜悦登时被一盆凉水浇下,熄灭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全身叫嚣般的疼痛折腾着他的神经。 此刻,他终于知道那阎王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定是这人的阳寿未尽,却死在了这里,为了不被上头查出来,那阎王就想随便找个人顶包。只是,顶包就顶包吧,只要能活过来,只要还是男人,只要衣食无缺,我都不介意。 可是,这个被我顶包的人为什么就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奴啊。还有,你让我顶别人的包,好歹把这人原有的记忆拨给我啊。 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萧阅脸色苍白,内心却十分抓狂。瞧着自己身居的地方,一个关兽类的铁笼子,身子站不直,只能卷缩在笼子里头,笼子旁边有几个喂狗般的冷馒头,最可气的是这具身体估摸着才十一左右。 “哥哥,你没事吧?” 萧阅原本瘫在笼子里,双拳紧握一脸的狰狞,他真想一头撞在这铁笼子上,活动间牵扯了身上的镣铐,乒乒乓乓的弄醒了隔壁笼子里关着的另一个孩子。 那孩子估摸着才六七岁,模样生的很可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是好看,见萧阅动了起来,以为他难受的厉害,遂关心的开口询问。 萧阅瞧着自己这一身鞭伤的身体,衣衫都被抽碎了,布满了条条红痕,顿时一万个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这家伙究竟是谁啊? “我有事啊。”萧阅靠着铁笼子,望着前方毡包的布门,无奈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很疼?” 小男孩儿完全不知道萧阅在想什么,只是萧阅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倒是看懂了,而且萧阅身上的鞭伤绝对不轻松。 “是啊,不过能撑住。”偏头看着小男孩,萧阅勉强露了个笑容,这具身体虽然痛的他发昏,但也勉强能忍住,为今之计是要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自己’是谁。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啊?”萧阅出声打断了那男孩儿关心的目光,顺势将这毡包逡巡了一圈。由于是关奴的毡包,这毡包内很是简陋,除了这两个铁笼子外,就墙上挂着些羊皮弓箭鞭子之类的东西。 那男孩儿听萧阅突然开口询问自己的名字,面上倒有些惊讶之色,“我叫李谦,哥哥你呢?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 ” “萧阅。”萧阅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叫什么,索性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萧阅?”李谦喃喃道,偏着头脑,总觉的这名字有些熟悉。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凑巧,这人就叫萧阅吧。 李谦看着萧阅,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哥哥和我们关在一起好些天,一直没有同我们说过话。” 萧阅顿住,看着面前这个才五六岁的男孩儿,突然在想,自己没有以往记忆的事,该不该说出来?可是,目前的处境还不了解,贸贸然说出来,是否不妥? 想到这些,萧阅真想跺跺脚,让阎王把这人的记忆放给自己,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添麻烦吗。 想着,萧阅只得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谁,为何会在此?” “我是南楚...皇子。”说道“皇子”二字时,李谦停顿了一瞬才接着道:“北流打了胜仗,除大周外,其余三国都送了皇子前来北流为质,已示投降诚心。” 萧阅一惊,看了眼自己,再看了眼同样衣衫破褛,头发乱糟糟的李谦,十分错愕。既然是皇子,哪怕为质,也不会沦落到这幅田地吧。 “哥哥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也会被抓到北流来?”李谦双手把着铁笼子的柱子,好奇的问道。 萧阅看了他一眼,心里大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谁啊。完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好,要不干脆装失忆? 李谦却不等萧阅开口,便又自语一般径直道:“刚开始来的时候,还能住在一个较好的毡包里头,衣食也不缺,也不知那元贝王子为何突然要让我们当奴隶,不劳作的时候,这笼子便是我们的屋子,若不听他的,便是一顿毒打。” 说完,李谦看了眼浑身是伤的萧阅,眼中闪过丝钦佩,“不过哥哥你一直没屈服,今早上你被送回来的时候,一点生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不过幸好你没事。” 萧阅听了,再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的伤,扯着嘴角抽搐,这才可真是中大奖了。这人咽气解脱了,自己还阳重生了,可这重生到他身上,照目前的情况看,算是好事儿吗?不算吧。 想到这里,萧阅愈发的欲哭无泪,看来是不能穿回去继续做自己的gay吧老板了,而是得想想怎么在这儿保住命才对啊。 正想着,毡包里头便突然进来了四个粗野的北流汉子,均光着上半身,腰上系着一条粗腰带,身子十分健硕,胳膊的肌肉瞧着比成人的大腿还粗。 那四人目光凶残的在萧阅和李谦身上流连,吓的李谦一个劲儿的往笼子里头缩。奈何笼子只有那么大,怎么缩也逃不过被他们提起来的动作。 两只笼子被四个北流大汉一左一右,两人一组的提着往外走去。萧阅立马着急起来,他才来这地方,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这绝对是要吃大亏的节奏。 两人被提着到了广场,北流身处漠南大草原,景色本是极美的,萧阅前世还想过去看看大草原,骑骑马什么的,只是一直忙着经营gay吧,所以没时间,这好不容易看到了,可他真是一点想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了。 只见那沙子堆砌的广场上有一个类似看马球赛的看台,搭着棚子,里头似乎坐的都是北流贵族之子,一个个穿着皮草大袄,光鲜亮丽,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场中的他们,仿佛极其期待他们的‘表演’一般。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李谦尖利的哭吼声让萧阅回过神来,只见那两个大汉打开了李谦的笼子,拎着他幼小的肩膀就往前拖着走,接着将他扔到了广场正中间一块由木头搭成的方形小台上。 此时的李谦就像一只即将任人烹煮的羔羊,卷缩在那里颤抖的哭嚎着,肉呼呼的身子不停的打着颤,而广场四周却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大笑,那些贵族口里无不叫嚷着‘快些快些’,对李谦卷缩颤抖的模样十分满意,那嗜虐的嘴脸看的萧阅尤为恶心发怵。 萧阅不清楚他们要对李谦做什么,却看到一个大汉突然将一桶水倒在了李谦身上,紧接着萧阅便听到了激烈不已的狗吠声。他这才知道,那桶水竟是熬制肉骨头的汤!不知道他们还加了什么东西,那香味,哪怕是隔这么远,萧阅也闻的十分清楚,连人的味蕾似乎都被这香味挑动了,更别说畜生。 萧阅被这突然发生的景象惊住,只见李谦被四个大汉围在中间,那四个大汉一人手里牵着一条恶狗,此时正露着尖牙流着口水对着李谦狂吠。 胳膊突然一紧,萧阅也被揪出来就势扔到了地上。全是沙子的地面磕在鞭伤累累的身上,带起的沙痛让萧阅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龇牙咧嘴着,头发却被一个人猛地向后抓起,迫使自己艰难的向后仰着头。而那个抓着自己头发的人也就势俯身,带着玩弄又狠毒的笑意看着自己。 此人就是李谦方才说的元贝! 萧阅还没来得及感叹下怎么粗狂的北流人里还有长的这么俊的人的时候,就听他带着阴狠的语气道:“你不是宁死不屈么,那我就让你看看最新的死法。”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啦,谢谢点进来的小天使们观摩一看,么么哒,鞠躬,给小天使们撒花哒~~~~ 完结啦,附新文链接求预收: 妖孽的复仇路上突然杀出个“傻白甜”非要和他双修的狗血故事。 ☆、第2章 我不是唐僧 萧阅愤怒了,擦,这到底是什么世界,那还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心里的愤怒以及李谦那绝望至极的哭嚎声令萧阅下意识的在元贝手里挣扎起来,愤怒的用双手死死的掰着元贝的手腕,企图甩开他的禁锢:丫的,这变态少年是谁啊! 似乎是早料到萧阅会有这样的反应,元贝看着,颇有一种驯猛虎的畅快感。 “喂,他还是个孩子啊!” 眼见那四个大汉放了点手中的绳子,让那四条恶狗的舌头在瘦小的李谦身上舔舐,萧阅急不可耐的吼道。 此时,萧阅的胸腔仿佛被滚滚烈火炙烤着,愤怒的几乎找不到语言。他虽说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任何一个受过正常教育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只能用残忍来形容。那想要救李谦的心情,几乎是出自萧阅本能。 “怎么,想救他?” 被抓着的头发突然松了开来,萧阅顾不得去揉一揉麻痛的头皮,只扭头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啐了一口道:“你还是不是人,这样对一个小孩儿。” 元贝见到萧阅的反应,顿了一瞬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那雪白的牙齿像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亮的萧阅偏了下眼。只见他蹲下身,抬手掐住萧阅的下巴,双眸露出了蛇一般阴狠的目光,“来了这么多天,你可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彼此彼此吧。” 萧阅心里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 一紧,快速的咀嚼着元贝的这番话,看来这人很看不爽‘自己’啊。 耳里突听得几声狂吠,萧阅忙扭头看去,李谦的身体正在大幅度的颤抖着,围着他的是那四条不停的狂吠,张着嘴,随时都能咬掉他一块肉的恶狗。 萧阅紧握着拳头,喉咙卡着说不出来话来。 元贝挑了挑眉头,慢慢的站起身,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那条马鞭。突然,那马鞭夹着风声啪的一下抽在了萧阅的脸颊上,疼的萧阅忍不住捂着脸偏向一偏,真是硬生生的将他眼泪都给疼了出来。 cao你祖宗! 萧阅悲愤,却听元贝朝着前方懒洋洋的说道:“大家都等着看呢,狗也饿了。” 这话一落,那四人牵着狗慢慢的放长了手中的绳子,李谦的哭声立马变成了害怕至极的惨叫。 萧阅瘫在沙子地上,沙面磕的他臀腿跟着疼痛着,李谦的声音太过凄惨,那种恐惧除了亲身体会,旁人根本形容不出来。 萧阅看着,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轻颤起来。想也不想的便将手在沙地上摸索了一阵,紧接着,趁着人不注意,一把沙子从掌心里抄起洒向元贝的眼睛,另元贝猝不及防的大叫一声;萧阅便趁着这个小空档,带着一身镣铐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方台,将李谦抱了起来,就势滚到了方台之下。 这速度和动作快的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广场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似乎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四周看台上的贵族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继续跟看杂耍似的看着场中的萧阅。 萧阅从那四个分心的大汉手下将李谦夺了回来倒退了几步,却被他们牵着那四条狗围在了中间,但却没有动作,似乎在等着主人的命令。那被他用沙子伤了眼睛的元贝正在手下的帮助下用清水洗着眼睛。还未睁眼,萧阅几乎就已看到他眼中要将自己吃肉喝血的愤怒了。 “哥哥,我们怎么怎么办?” 李谦瘫在萧阅怀里,声音颤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萧阅额头上也是热汗淋淋,这些围着他们没有动作的大汉和恶狗很显然是在等元贝的指示,而那些看戏的人很显然不想插手。 元贝终于洗干净了眼睛,上前几步盯着前方的萧阅恶狠狠的道:“给我烹了他!” 萧阅脸色一僵,突然在想是不是阎王那家伙弄错了,照这情况看,这具肉身的阳寿今天就得终止,所以,让自己还一把阳的目的只是为了体验下被活活烹死的滋味吗? 李谦听了这话死死的抱着萧阅,歇斯底里的朝元贝嚷道:“我们是皇子,你这么做,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谦这话嚷出,场中安静了一瞬,但片刻后便响起了那些贵族少爷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嘲笑,仿佛‘我们是皇子’这句话已经成了最好笑不过的笑话了。 几个粗壮护卫得了指令,撤了恶狗,却整齐一致的朝萧阅和李谦涌了上来,萧阅立刻转身,抱着李谦拔腿就跑,场中竟还响起了那些贵族小王子们十分热血的打气吆喝声。 跑着跑着,萧阅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因为那些鞭伤很是疼痛,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体力,尤其是在当一个护卫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竟下意识的一个回身,抄着掌心上握着的铁链就将人狠狠的一拳打趴在地。 萧阅惊讶了一瞬,自己在现代可是体育重度弱者,这怎么来了这儿还会几下把式了。这样想来,刚才跃到这看台上抱起李谦跃下的动作和速度,还真不是偶然。难道是阎王那家伙不想我死的太快,所以给我装备了武力值? 萧阅想着,双腿一蹦,踹飞了另一个前来抓他的护卫,脚腕上的镣铐本是束缚所用,却因为他的动作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当重重的镣铐砸在那些人的脸上时,萧阅亲眼看见他们的牙齿从那大嘴里飞了出来。 李谦看的也有些目瞪口呆,萧阅现在一身的鞭伤,又被镣铐锁着,还抱着自己,竟然也能让那些虎背熊腰的护卫无法近身。 萧阅愣愣的笑了笑,天知道他不想要这操蛋的武力值,他只想还阳到一个正常的人,正常的世界中去啊。 这样想着,但目光却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匹马身上。也不管自己会不会骑马,这样的情况,萧阅只能带着李谦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匹马飞奔而去。 此时,看台上贵族们的吆喝声愈发激烈起来,就仿佛在看一场很是激动的球赛一般。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但,什么角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脑门发抽的没有阻止自己,恶狗也没有再被放出来,而自己即将够到那匹马。 可,果然事情太顺利都不会太真实,当一缕钻心的疼痛直达心尖时,萧阅抱着李谦痛苦的重重的摔倒在地。 李谦一看,萧阅的小腿上中了一箭,而那拿着弓箭的人正是元贝。此时,他正在几丈开外,得意又残忍的看着萧阅,仿佛刚才萧阅的一系列举动,都只不过是他在即将要宰羊之前,放羊出圈让其活动活动筋骨,这样吃起肉来才会更有味道一般。 萧阅疼的脸色惨白,在地上挣扎着,因着剧痛,耳边嗡嗡的竟产生耳鸣之感。此时,看台周围传出了一阵唏嘘之声,贵族们通通露出了一种,还没看够,但这戏却已落幕的惆怅感。 “啊...” 腿上的箭被元贝狠狠的抽出来,带起了不少血肉,疼的萧阅一声惨叫,瘫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却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这阳还的太憋屈了。 接着元贝便拎着他散乱的头发将其提起来,萧阅站不直,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来抵挡这昏天暗地的疼痛,现下他才明白过来,方才这一出,只不过是给这些无所事事的贵族唱的一出戏罢了。 操蛋,真是太操蛋了! 滚烫的大锅烹煮着热水,萧阅被倒挂悬吊在离锅不过几米高的位置,锅中的热气扑棱棱的直往他头顶上飘去,迷蒙的令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象。耳里只听得下方李谦不断哭求的声音。 “害怕吗?求我,我就放过你,如何?”元贝玩弄着鞭子,在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盯着上方被吊挂着头朝下的萧阅,语气欢快的说道。 萧阅在心里将他祖宗问候了千百遍,也不说话,倒不是他有骨气想当英雄,实在是觉的这阳还的太让人心塞了,自己醒来应该还没两个小时吧,这都算什么事儿! “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啊。” 说完,元贝嗤笑一声,手一抬,萧阅的身体便极速往下坠落,令萧阅忍不住惊慌的叫出了声,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此时,萧阅的头离下方的沸水锅不过一丈的距离。 萧阅喘着气,胸脯不停的起伏,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样折磨人心理的死法。且照这种种和这个元贝说的一些话来看,他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啊。 “我说...”萧阅咽了下口水,继而道:“其实吧,我不是我,不管你和这个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跟我没关系啊。” 元贝突然笑了起来,萧阅也从他这笑声里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的完全是废话。 “想不到为了活命,你也能说出这样不顾血统身份的话来,还真是赏心悦目,我还以为你真的宁死不屈呢。” 你他妈有病!阎王大人,讲真,瞧着底下那口锅,我现在很不想死,所以,你确定这人的阳寿只到今天吗!我不是唐僧,不想被妖怪煮着吃啊,关键是没有孙悟空来救我啊。 感觉到挂着自己脚腕的绳子又在慢慢慢慢的往下滑落,萧阅全身布满了鸡皮疙瘩。由于被倒挂着,他看不到元贝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似乎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 眼看着自己离那锅越来越近,近的那锅弹起的水沫都溅到他头皮上时,萧阅突然大声嚷着:“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求你。” 绳子戛然而止,元贝紧握着的双拳也渐渐松了开来,他的表情从看着那绳子滑落时就很凝重,当听到萧阅的这句话时表情才终于舒缓了一些。 “大声点,叫我王子,再说一次。”元贝抬着眼皮看着萧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吩咐。 萧阅喘着气,努力的向上弓着身,使头向上抬起,不然这一头长发落到沸水锅里头去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听元贝发了这道命令,萧阅心里一阵恶寒,敢情这人搞了这么多事儿,就是为了听自己求个饶?这心理是得有多黑暗。 想是这样想,但却也不得不扯着嗓子道:“元贝王子,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话喊的十分雄浑有力,萧阅简直把在gay吧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向客人介绍最新的牛郎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东西撤走,放他下来。” 片刻后,元贝满意的松了口,眼中的狠戾得到了一丝舒缓。 萧阅也长长的松了口气,生死一瞬间,他明白了,要在这操蛋的地方活下去,得低调;并且要最快的找到脱身之法,否则,迟早会被这个和‘自己’有仇的黑暗变态少年玩儿死。还有,照这情况看,失忆这招万万不能用。因为什么,因为要是失忆了,那家伙找不到虐待仇人的畅快感直接把老子咔擦了怎么办! 待被彻底扔到地上时,萧阅终于因为各方面的疼痛骤然袭来和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崩塌而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么么哒,谢谢点进来的小天使们(づ ̄ 3 ̄)づ ☆、第3章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再醒来已不知是几日后,右腿上的箭伤和身上的鞭伤已被上药包扎过,衣裳也换了干净的,就连住所都不再是之前的放铁笼子的毡包了。 萧阅从这硬邦邦的地床上撑着爬起来,迅速的环视了下四周,这毡包比之前那个略大些,里头也有些生活必备品,单从数量看,这里住的应该不止他一人。 似乎已料定他今日就会醒一般,床头还放有几个馒头,并且是热乎乎的。瞧着那馒头,萧阅的肚子立马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自打来了这地方后还一点东西都没吃过,现下见到那几个馒头,想也不想立马抓起来便放到嘴里狼吞虎咽。 由于吃的急,有些噎,萧阅扬着头,一手拍着胸脯一手继续不停的往嘴里塞馒头,瞧着面前还放着一碗水,立马端过来就着馒头一起咽下去,才将那喉咙里的馒头悉数吞了下去。这吃相,怎么看都是难看的。 “你是不是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元贝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惊了萧阅一跳。此时,元贝正看着狼狈的他,眼中尽是得意解气之色。只是他这得意对萧阅来说有些无关痛痒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再考虑到自己以后的生存问题,萧阅已经打定主意不能和这人对着干,在没弄清楚情况前绝对不能再冲动,只要让这元贝能觉的自己征服了仇人,有爽感,自己应该还不会死。不然,还没逃出去就得回地府找那坑爹的阎王话家常了。 擦了擦嘴,萧阅朝元贝走过去,欠着身十分恭谨的叫了一声,“王子。” 元贝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但很快的又戒备的盯着萧阅,见萧阅始终保持着那恭谨的模样,心中狐疑。他所认识的萧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夜被自己险些打死都没有屈服,虽说前几日的烹煮确实有效,但只是那一瞬,他从没想过,清醒后的萧阅还真能做到这种程度。 “哼,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这心里舒坦多了。” 萧阅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算是见识到了。 “是,我知道。”萧阅点着头,对付这种人,只能顺着他,越顺越好,只有顺的多了,才能让他的报复快感一直持续着。 不然,他不敢保证,元贝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他正思索着,元贝却突然一脚将他踹倒,弯腰踩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畔,带着威胁的口气道:“那件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我便真的烹了你,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萧阅能感觉到元贝指的‘那件事’是很严重的事,因为元贝在说这话时,身子因为极力的忍着愤怒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而轻轻的颤了颤,口气更是比鹤顶红还毒。 “是,我知道。”萧阅顺着他应道,倒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事。 “哼,你也别妄想逃离这儿,且不说你逃不逃的出去,就是这天下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若不是担心身份泄露,和装失忆会搞出更多事,萧阅真想问他一句:自己到底是哪位? 元贝不放心却又无法再把他怎么样,只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便走了,之后几日再没来过。这几日,萧阅一直待在毡包里头养伤,没有和李谦他们一同出去干活儿。 他也是后来才得知,他晕过去后,北流的一个王爷对那日发生之事回去向大伦提了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使得那大伦斥责了元贝不说,还让其不许再为难这些质子,以免伤了他们的性命;这才让大家松了口气,也不必再被日夜关在笼子里,而是可以住回之前的毡包里头去住。 现下,这毡包便是之前他们住的毡包,里头除了他和李谦外,还有另外两国的皇子,一位东渝的皇子名陈珂,一位西晋的皇子名木笙。 只是,他们却没有一人知道自己是谁,这身体的原主人看来是个很高傲的人啊。 这下可难住了萧阅,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个元贝知道自己是谁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从哪个石头缝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 里蹦出来的。细思那日元贝的话,萧阅觉的自己这身份怕也不是个什么好身份。但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七日后,萧阅的伤已见大好,管事儿的不再允许他继续休息,他便跟着李谦三人一同起来。虽说大伦发话,元贝不敢太过分继续把他们当奴隶一般关在铁笼子里虐打。但,这元贝对他们却真的打心眼儿里愤恨,变着法儿的折磨他们,给他们安排了活计,这活计绝对折磨着这些皇子的身心。 让他们负责打扫羊圈牛圈以及马圈的卫生,所有畜生和人的粪便都要他们去清理。久而久之,他们身上自然便带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屎尿臭气。 这种事,那三个皇子受不了,萧阅更是受不了,他一个现代人,上哪儿见过这么多鲜活的屎尿,还没口罩,简直是臭气熏天。 正当萧阅被熏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时,便听陈珂破口大骂,啪的声将桠头扫帚扔到了地上,“我堂堂东渝七皇子,何故受辱至此,他元贝算得了什么,为何这样折辱我等。” 十三岁的少年,此时正握着拳头,恨恨的盯着头上那片湛蓝的天空。 他这么一嚷,木笙也跟着停下了动作,伫立在那儿不动作也不言语。 萧阅扯了扯也停下的李谦,李谦忙看他,见萧阅给他使了个眼色后,立马不再偷懒,继续跟着萧阅安安分分的清扫着,对陈珂的发怒和木笙的沉默不多看一眼。 “你们还扫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反抗吗!” 反抗?妈了个巴子,老子比谁都想反抗,但现在是能反抗的时候吗,敢情那日我表演了那么大一出戏,你老兄还没长记性呐,勾践卧薪尝胆,忍胯&下之辱的典故你没听过? “哎,何时我等才能回归故里。”木笙比陈珂的脾气好许多,虽说也不甘受辱,但至少没有大吼大叫,这大概便是十四岁和十三岁的区别吧,多吃一年饭的人是有些不一样。 萧阅秉持着如这肉身原主人的性子,不与他们多说话,只在看到他们身后的管事走过来时朝他们咳嗽了一声,算作提醒。 木笙显然聪明许多,收到萧阅的眼神儿后,立马拿起笤帚继续卖力的扫了起来。陈珂却因为扔到地上的笤帚把子沾了屎尿,一时无法弯腰去拾,被那管事抄起腰间的鞭子便狠狠的一鞭抽到了背上,疼的他一阵嘶吼。 紧接着众人耳里便听到陈珂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鞭子夹着风丝毫不留情的招呼在他身上,每一鞭子都卯足了劲,直打的陈珂连连求饶才算作数。 “你这厮,还当自己是皇子呢,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儿!还不扫!”那管事生的虎背熊腰的,插着腰喝骂人的模样十分凶狠,朝已经站不稳跌倒在地上的陈珂啐了一口,见陈珂起身拿起笤帚开始清扫,这才作罢。 被送来为质,那便是在东渝皇帝眼里不受宠且无关紧要的儿子,可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皇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萧阅见陈珂的双眸暗里露出狼一般的凶光,似乎要将那管事的连血带肉的吃进肚子里去以解心头之恨一般。 只是,却也不敢在行动中表现出来,只能稍加想象,最后依然握着笤帚继续无声的动作。萧阅看着,叹了口气。 他曾从他们三人口中得到的信息里分析了下这天下现在的局势。 北流有吞并东渝、西晋、南楚三个小国的意图,好扩充版图与千里之外的大周并驾齐驱。因那三国从东西南三面与北流相邻,故而被北流掣肘,以至于最后被北流连攻下数座城池,若不是及时投降,怕已是国破家亡。 北流凶狠的实力令其三国结盟都无法抵御,大周又不肯出手相助,这才送皇子前来为质以表诚服决心。但萧阅觉的,现下那三个皇帝哪里会顾这打定主意让他们来当缓兵之计的棋子的儿子,只不过是让他们稍稍安下北流大伦的心,现在指不定怎么商讨着要再干一仗。 若真开战,那么这些皇子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或许元贝也知道战事不会停太久,一旦北流和那三国再起战事,他们这些皇子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当奴隶和扫屎尿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珂和大家心里也是知晓这一点的,整日里活在随时会死的恐惧里不说,元贝还专让他们干着折辱尊严的事儿,难怪他们忍不了。 这战事迟迟未起,萧阅想,应该不是大家真的想休养生息了,而是双方都没有找到一个开战的理由。这古时候的人虽然野蛮不讲理,但打仗倒是喜欢找个讨伐的由头,尤其是在对方已降,还送上了质子以表诚意的时候。 所以,大家除了忍,没有别的法子,只是萧阅没有想到陈珂如此不能忍。 当天夜里,几日未曾出现的元贝又来了。 萧阅曾这里打听下,那里听一耳朵的才知道元贝是北流大伦最小的儿子,虽说很受大伦宠爱,但在北流王族里却不怎么受欢迎,弓马娴熟程度远不如其他王子。 据说,他曾经在大周待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时,整个人都变了,无论是身段儿还是容貌都变的很秀气。 在北流,男人都要长的粗野健硕有肌肉才叫真正的男人,这突然有个小白脸儿,连大伦有时候都会玩笑似的说一句:为父如此勇猛,怎的你这般儒秀? 而元贝之所以这么的秀气,萧阅觉的自己好像还要负点责任。只因夜里元贝来了后,叫人将他提到他的毡包里头,二话不说,抄起鞭子就开抽。 因着喝了酒的缘故,一面抽口里还一面骂着:我真恨不得废了你,侮辱你,折磨你,看你日日夜夜在我脚下摇尾乞怜,那天我真想将你烹煮了,但我觉的就这样让你死了,太不解气了! 说着又是一顿狠抽。 萧阅一直双臂抱着脑袋死死地咬着胳膊不出声,省的叫声越大会激起这人的嗜虐意,倒不如安静的像个石头更安全。只是,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对他做了什么,他这么的恨我入骨。 直到最后,萧阅觉的自己都要疼昏的时候,元贝才停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酒劲太过厉害的缘故还是旁的什么,他踹了萧阅几脚后便就势倒在那毡包的床上睡了,哪怕闭着眼睛,面部表情依然十分狰狞。 元贝因着酒醉力竭的缘故睡下后,立马有人进来将萧阅拖了出去,晕晕乎乎之际,萧阅听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把元贝送回主营歇息。 但,睡着的元贝却是没人敢近他的身,他这人极讨厌谁在他睡觉时打扰他,曾经不少下人因着这个吃过亏,所以便作罢,让这尊贵的王子歇在了这关押质子和牲畜的草场。 之后的事萧阅不太清楚了,他疼的浑浑噩噩的,被送回毡包后,李谦便手忙脚乱的给他上药,再之后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突然嘲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 哳起来,他才醒了过来,却隐约听见外头一声大喊,竟是有人刺杀元贝。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呼呼~~~谢谢点进来的小天使们。大伦就是皇帝之类的意思,我杜撰的,表深究称呼,呵呵o(∩_∩)o~ ☆、第4章 老子不甘心 萧阅撑着身子起来,李谦点了灯,木笙也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李谦突然小声道:“陈珂呢?” 萧阅心里暗道不好。此刻外头的动静却不比刚才了,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他们三人也不曾说话,连呼吸都是极其小心的轻轻的在吞吐。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袭他们心头。 果然,不多时,毡包布门便被护卫粗鲁的掀开,见了他们,二话不说便拎着胳膊往外而去,就如那日萧阅才来这里的情景一般。 只是这一次,他们被集体扔在了一具软乎乎的物体上,待看清后,竟是陈珂满身是血的身子。 李谦当时便吓的惊叫一声,直往后退;木笙也是哆嗦着身体瘫倒在地。 萧阅仔细看了眼陈珂,现下他还没有断气,眼睛瞪的很大,嘴巴蠕动着似乎很想说话,却因为喉咙那道深深的伤口而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任由喉咙里溢出来的血水向下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整个人因为剧痛而痉挛着。 “不自量力。” 元贝衣衫有些凌乱,酒早已醒了过来,看着无恙,但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看来陈珂差一点就能得手了,只是元贝极其浅眠,因着醉酒才稍微睡的沉了些,但到底心里是存着戒备的。 “不不关我们的事。”木笙率先开口,瞧陈珂的模样,他知道他已经活不成了,盛怒中的元贝,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他们这些质子的命在北流可是轻贱的很。 元贝没有理木笙,只是看着萧阅,尖锐的目光里是让萧阅无语至极的愤怒,仿佛在说:其实想杀我的人是你吧。 不过,元贝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将手中弯刀朝前一扔,直直的从陈珂的喉咙往地面深深的扎了进去。陈珂双腿惯性的一抖,紧接着便咽了气。那双眼睛还不甘心的瞪着,喉咙上插着的弯刀尤其渗人,脖子留下的血很快的便将他躺的那块地方悉数染红。 这是萧阅第一次见到死人,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以这样惨的方式死在他面前;这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 他抬头木楞的看着元贝,却见元贝眼里闪过丝残忍的笑意,那笑意让萧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的眼神和行为都在告诉萧阅,千万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陈珂的尸体被吊在广场的刑架上已经三日了。这三日,他们三人依然每天干活,只是每到吃饭时管事们便让他们对着陈珂的尸首吃。 木笙已不止一次绝望的说过,他们活不长了,这种恐惧几乎快把他逼疯了,成日里神神道道的,萧阅几次想开解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哥哥,我们会死吗?” 这日吃午饭,李谦看着面前距自己不过几丈的陈珂的尸体,低着脑袋靠着萧阅颤声问道。 萧阅将他揽进怀里,拍着他瘦小的肩膀,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依然很是怜惜这个才六岁的孩子,不由的柔声安慰道:“不会的,别担心。” 李谦双手握着馒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带着些委屈道:“其实,我不是南楚皇子。” 萧阅吃惊了一下,环顾了下四周,见几个管事的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边,才小声问道:“你不是,那怎会?” 李谦吸了吸鼻子,“皇上舍不得几个皇子,父亲给皇上分忧,所以献出了我。” “什么?这种上赶着送死的事你也干,你还这么小!”萧阅有些恼怒,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老爸,为了别人的儿子就忍心让自己的儿子送死。 “父亲说,只要我听他的,便会善待母亲,给她个名分,我母亲原是青楼女子。” 李谦说着,眼泪已是流不断。萧阅听着,从这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李谦从小的日子不好过,不由的又是一阵叹息。自己虽然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但好歹孤儿院的妈妈们对自己不错,小朋友也很好相处,倒不觉得什么。可面前的李谦,有父有母,但母亲管不着,父亲却让他来送死,还用母亲来威胁他;这都什么世道,如此小,便让他看到了连自己一个成人都觉的无法承受的现实。 “你放心吧,哥会护着你的。”萧阅握着李谦的手,重重的承诺。 李谦看着他,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日过后,不知为何,元贝下令,不许他们再出毡包一步,虽说不用干活,但却被限制了行动,一直被关在里头,直到这一日,北流大伦率人马而来,他们才被押出了毡包。 陈珂的尸首竟还吊在原地,这真是让人暴尸荒野的节奏。李谦看了那尸首一眼后,吓的不敢抬头,而木笙早已有些神志不清了。 萧阅看着远处吊着的陈珂,虽然觉的他的做法太过愚蠢了,不过,他到底是诠释了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单从这一点来看,萧阅心里是佩服他的,只是见到那十三岁少年的尸体还悬挂在那儿,并且他还有那么一个尊贵的身份时,心里便始终有些喟叹。这样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上初一的年纪,用无忧无虑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可在这里,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哥哥,我有些怕。”李谦依偎在萧阅身旁,不太敢看陈珂和前方的元贝。 “没事的,别怕啊。”萧阅暗里拉了拉李谦的手,压着声音安慰他。 此时,他们全都被迫跪在地上,但元贝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便一直跪着;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没底,不知道这样沉默着跪下去的结果会如何?木笙更是因着这沉默,晕过去了两回,都被元贝命人用水泼醒了继续跪着等待。 跪了大半个时辰,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带起的风沙直往萧阅颈窝里钻。 “父亲。” 元贝见了来人立马迎了上去,萧阅这才得知来人正是北流大伦。 死了一个质子,没想到他会亲自来看,还是过了这么多日之后,按理说,那日陈珂死了,大伦便该做出决策才是,但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出。 此时,他正从萧阅身边路过,一身戎装,那威武的样子,就算没有见到他的脸,却也因其走路带风而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待他站定,萧阅才悄悄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身材壮硕,一张国字脸,面色黝黑;由于双眸眼窝凹陷的缘故,使得他看起来就和地府那阎王差不多,一脸凶相。 这么一比,元贝的秀气相貌还真不像他儿子。 萧阅在心里想着,但很快的他便感觉到那大伦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萧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 阅还想着要不要当作没有感觉到,就听他道:“除了他,另两个都杀了。” 萧阅一怔,立马抬起眼看着大伦,却听他转头对元贝道:“他们以为送了儿子来,再年年给我北流上贡便能蒙了孤的双眼,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操练兵马储备粮食,随时准备反咬孤一口?哼。” 元贝点了点头,“消息放出去了这几日,东渝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东渝皇帝根本不在乎他这儿子的死活,西晋和南楚亦然,假意诚服,只为争取时间。” 大伦点了点头,继而把目光放到萧阅身上,“小子,你放心,你暂时不用死。” 萧阅不及答话,却已见两个护卫抽出了随身弯刀,朝着木笙和李谦走了过来。 木笙吓的说话都不太利索,颤抖着道:“别杀我别杀我,求求大伦,放我条生路,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言罢,木笙便将头猛地接连磕向地面,磕的咚咚直响,额头不一会儿便流出血来,一面磕,一面说着求饶的话。生和死都在这一瞬间了。 李谦没有说话,只是绝望的看着萧阅,下唇死死的咬着,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滑落,那双可爱的眼睛里还有着对这世界的眷恋和那对遥远的母亲的思念。 他们都不甘心,都不想死。 “别杀我啊,别杀我。”木笙见护卫拔出了刀,吓的瘫软在地,声嘶力竭的惨叫着,眼见着那明晃晃的腰刀朝他砍下时,直接再次吓晕了过去。 萧阅看着左右的木笙和李谦,以及不远处吊着的陈珂,一个在他面前的死人,两个即将要在他面前变成死人的人。就算他对这个世界极度不喜欢,但这三人却都是他来了这操蛋的地方后朝夕相处的最多的人,尤其是李谦。 他实在是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低调下去。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萧阅突然站起身大喝一声,那两把弯刀已割下了木笙和李谦各自一撮头发,只差一寸便能要他们的命。 “别杀他们。”萧阅直接对大伦说道,额上已冒出涔涔汗珠,见李谦和木笙都没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父亲?”元贝看了眼大伦,本欲说什么,却被大伦抬手阻止。 “孤听元贝说,你已全然屈服,想不到还是有些傲气。”大伦说这话时,口气里的称赞是实打实的,毕竟,萧阅现在的身子也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萧阅尽量不让他们看出异样,凭着李谦和元贝之前的形容,冷着脸,凛着眼,挺着腰杆儿让自己显出些贵气来,理了下思绪,吸了口气道:“东渝皇子已经死在了这儿,如果西晋和南楚的两位皇子也死了,三国众人必会情绪暴动,若开战,人人都会抱着必死之心背水一战,其爆发力不可低估,到时候,就算北流胜了,大伦觉的死伤会有多少?” 萧阅一口气说完,便毫不退缩的盯着大伦。大伦默了一瞬,倒是觉的他这话有意思,哈哈大笑了一声,“说了这些,不过是想留住他们的性命,你的话确实有理,但我北流兵强马壮,也不在乎他们暴动不暴动。” “大伦是想效仿大周,融汇各族扩大版图,故而才想吞并三国,而非是要将三国之人赶尽杀绝,只留无用空城!” 萧阅语气有些急切,他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用。北流之所以攻打三国而不入主,一半是因三国投降,而另一半原因便是,北流人是土生土长的牧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关外大草原,突然去了关内,不习惯农耕生活不说,还水土不服。这对北流人的衍生是大大不利的。 所以,要想扩充版图又能让北流人不受影响的生活,除了教化那三国,令其成为北流的一部分,让北流和大周一般,一南一北两分天下外,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伦迟迟未有说话,拧眉思索着,片刻后才意味深长的对萧阅道:“大周太子,有点儿魄力。”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大伦,就是皇帝的意思,不过这是我自己那啥的,历史上应该是没有这个称呼 ☆、第5章 我来是是废柴? 李谦和木笙的命保住了,可萧阅的脑子却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现下该怎么办好? 他曾抓破脑袋的想过这位‘仁兄’是谁,可他把能想到的人和身份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没想到这身体的主人居然会是大周的太子。 要知道,这大周可是泱泱大国,有天曌山作为屏障,易守难攻。北流如此着急的想要吞并那三国,也是怕大周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北流的版图与大周相比,差距就更大了。 所以,如果北流有吞并天下的野心,那大周绝对是最大的挡路石,而现在,自己竟然成了这块挡路石的储君,一个不小心,随时得玩儿完。这职业实在是太操蛋了。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职业好似已经下岗了,不然,大周的太子怎会在北流当质子?难道这个太子也不受大周皇帝的宠爱?不至于吧,不受宠爱还被立为太子,那大周皇帝是脑子有病吧。 “哥哥,你真的是大周太子,怪不得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会觉的那么熟悉。”李谦扯了扯萧阅的袖子,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他。 萧阅呵呵一笑,真想说一句:其实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李谦拧了拧眉头,似有不解:“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我听说大周和北流一向不来往,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不相干,大周是不可能送太子到北流来的。” 萧阅看着歪着脑袋进入沉思的李谦,也想跟着他一起进入沉思。从前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是谁的时候还好,可如今知道了,不知为何,萧阅总觉的这四周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令人防不胜防。 木笙本是晕过去的,如今醒来后亦有些浑浑噩噩。听了萧阅和李谦的对话后却突然从床上挣扎着朝萧阅这边冲过来。萧阅没有防备,被他撞了个趔趄,脑门险些磕到地上去。 “你做什么?”李谦扶着萧阅,对木笙怒吼道。 “我们活不久了,活不久了。”木笙站起身像一条不受控制的疯狗一般对着萧阅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哥,我们早没命了。”李谦瞪着双圆鼓鼓的眼睛,挡在萧阅面前,生怕这木笙再做出些对萧阅有危险的举动出来。 木笙狠狠的盯着萧阅,突然又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他是太子,大周皇宫里那个也是太子。” “你说什么?”萧阅撑着坐了起来,没掩得住惊讶道。好在木笙此时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也没太在意萧阅的惊讶,只戚戚然道:“这是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肯定最后都会死,我们都知道了。” 木笙大概真是被死亡的恐惧折磨的怕了,说的话有些没头没脑的,萧阅想拽着他问清楚些,却见他一脸死相,摇着脑袋从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 地上站起来,直接又倒回之前的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上空。 李谦被木笙这样的表情弄的有些不太自在,转身拉着萧阅的手问道:“哥,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北流来?” 萧阅看着他,苦涩的笑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是一点都不清楚,操蛋,我真宁愿这家伙是个阿猫阿狗,偏偏是什么太子。怪不得那日元贝说,这天下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看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大阴谋啊。 这时,两个护卫突然掀门进来,目光直射在萧阅身上。李谦见了,忙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萧阅面前,“你你们想做什么?” “大伦要见。”一护卫说道,这一次的态度倒是很好,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把人拎起来或者用鞭子抽出去。 萧阅拍拍李谦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而后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袍给自己穿上,喝了口水后才跟着护卫走出了毡包。 本以为大伦就在此地,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去主营。瞧着面前这匹高出自己许多的骏马,萧阅无奈的笑笑,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电视看多了,倒是想过要是自己有一日也能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就好了,可如今真有匹骏马在他面前时,他却想说:老子不会骑马。 “不能坐马车去?”萧阅牵着缰绳,见那两人都上了马,笑眯眯的问道。 那两个护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淡淡的说道:“北流人只骑马,不坐马车。” “可我不是北流人。”萧阅看向那说话的护卫,先前没注意,现在一看才惊讶的发现,他竟也还只是个少年,和木笙一般大,但却长的极其俊俏,而且有着一双独具魅惑的丹凤眼。 被他这么看着,萧阅沉睡在这身体里的二十五岁男人的心仿佛都被唤醒了些,实在是那双眼睛太过好看,那张脸太有诱惑力了,竟让他像一个猥亵大叔一般盯着人家直勾勾不挪眼。 “是吗?大伦急着召见,没工夫找马车。”那护卫又说道,眼神一瞥,极其冷淡。 萧阅回过神来,刚想伸手往羊圈角落里放着的那辆小板车指一指,身子却突然凌空而起,竟是被这护卫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待萧阅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他身前了。 “快走吧。”旁边马背上的护卫催促了一句,这人点了点头,继而一扬马鞭,马儿便撒欢般冲了出去。 这是萧阅生平第一次骑马,还是这么快的速度,直颠的他屁股疼,可他却一声没吭,尽量放松身体,让身体向后靠着这护卫的胸膛,来减轻屁股的不适感,从而欣赏这大草原一望无际的绚丽美景。。。 待到主营时,萧阅也没有喘气的功夫,甚至连揉一揉被颠疼的屁股的功夫都没有,便被与他共乘一骑的护卫拎着进了一装饰华丽的毡包。才一进去,扑鼻的清香直面袭来,令萧阅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但,他到底是戒备的,北流大伦要见他一定不会是想跟他话家常,要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些大周的机密可怎么办?自己可是一问三不知。若问到来时的一些事又该如何应付,自己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样想着,萧阅竟有些发愣起来,直到一人的手指在解他的腰带时他才反应过来,继而立马扯住腰带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面前的侍女道:“你干嘛。” 侍女看了眼萧阅身后的护卫,那护卫竟带着些笑意道:“这是大伦的吩咐,给你洗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说到洗澡,萧阅拎着腰带的手稍微放松了些。自打来了这儿,他还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每日都只是用湿帕子擦擦就算完,只因那管事对用水都有着限制,哪里还有多的水给你洗澡。 此时,看着面前大木桶里冒着热气的温水,萧阅心里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但,他好歹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哪怕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岁,可在姑娘面前被脱光始终是有些。。。 “我自己来。”萧阅转头看着那护卫,那护卫却不知和侍女说了些什么,便见那侍女退了出去,毡包内便只剩下他二人。 “洗吧。”那护卫盯着萧阅,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说面前这个人是男人,虽说自己前世也是喜欢男人,但就这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光衣服,在他的注视下洗澡,尤其是这人还‘小’自己那么多的时候,萧阅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以至于他迟迟没有动作。 “阿骆,好了没?”外头传来一声催促,看来大伦确实等的不耐烦了。 萧阅也不再做什么挣扎,鬼门关都走了一圈回来的人,还介意这些做什么?正要去解自己的腰带,可另一只手却比他自己的手还快。 “喂,你干什么!”萧阅喝了一句,只见这个叫“阿骆”的护卫,居然正在解剥他的衣裳。 听到萧阅喝声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过手指往自己腰带上那么一钩,萧阅的衣裳便尽数落地,上半身□□的展现了出来。见他还欲要剥自己的裤子,萧阅忙反应过来往后跳了数步,大喝道:“我自己脱!” 听闻这话,阿骆一滞,抬眼看了看萧阅,嘴角似乎有笑意露出,停下了动作。 萧阅闭着眼,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干净,再在阿骆的面前光着身子爬进了浴桶,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 因着大伦特地的吩咐,萧阅的衣裳不再是质子所穿的粗布麻衣,而是和北流王子一般的穿戴。待穿好衣裳走出来时,因着出挑的容颜,俨然已是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萧阅也是第一次在铜镜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还别说,这小子长的还挺不错,明眸皓齿的,和自己前世差不多,只希望以后长大别长残了。 “这样一穿,倒真像太子了。”大伦进来的时候打量了萧阅一眼,继而朝旁边的矮桌一指,示意萧阅坐下。 萧阅也不推辞,就着位置坐了,抬眼看去,发现元贝依然用很恶毒的眼神看着他,而且因着自己的穿着和与他平起平坐的缘故,那眼神就更恶毒了。 “大伦叫我来,有事吗?”萧阅淡淡的说道,却给人一种不服输的感觉。大伦似乎十分喜欢这样的萧阅,不反抗却也不服输,傲气始终都从他的骨子里往外散发着。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为太子找个安身之处。”大伦说着,饮了一口铜碗中的马奶酒,笑着的样子颇有阳刚之气。 萧阅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找他说从前,要不然还真答不上。至于其他的,无所谓,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脱身。 “什么安身之处?”萧阅语气随意,面色平静,眼中竟还有些期待之色,全然不像一个十岁小儿的模样,倒引得大伦有些好奇。 “太子或许有回大周之心,却也知道一切已尘埃落定,倒不如留在孤的身边,做孤的义子,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 必要时刻,太子定能圆了自己的心愿,如何?” 萧阅暗里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让他背叛自己的种族吗,虽然照目前看,这种族对他也不咋地。不过萧阅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这个大伦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利用自己,以后好牵制大周吗? “父亲,这事不妥。”不等萧阅开口说什么,元贝已急忙开口打断,他如此憎恶萧阅,实在是受不了和他称兄道弟。 “有何不妥,为父既已决定,便不可动摇。”大伦瞪了元贝一眼,不怒自威,应是把元贝要说的话给阻了回去。 “太子怎么看?” 萧阅心里呵呵着,什么怎么看,我只想你们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最好是善心大发放了我。 萧阅沉默着没有说话,只因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且不说他根本不了解大周的太子为什么会在北流,光是大伦的这一决定就令他莫名和压抑。 萧阅的无声看在大伦眼里便成了不肯答应,他安静的坐在下首,身子不偏不倚,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突然的安静令毡包里头的气氛愈加压抑。不想这压抑持续下去,萧阅才抬起头看着大伦道:“多谢大伦好意,不过,萧阅并不愿意。” 大伦似乎没想到萧阅会拒绝,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你可知,只有孤可以帮你重回大周?” 我就是不想回那劳什子的大周啊喂。 萧阅浅笑了下,“回不回看的是我自己,并非旁人。” 他这话说的是他的心声,但听在大伦和元贝耳里便是别有用意;只见元贝的眼神咻的更加狠戾了。 出来时,萧阅心里松了口气,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他寻思着得赶快逃离这儿,不然自己肯定得卷进什么阴谋诡计里头。 “走吧。”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萧阅抬眼看去,正是那叫阿骆的护卫。 萧阅觑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瞧着面前骏马,这才无奈道:“就不能给我找辆马车吗,板板车也行啊。” 阿骆没有说话,只手臂一伸,将萧阅拦腰抱起放在了马背上,紧接着自己也坐了上去。 萧阅无语,这护卫还真是执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护卫以后有的是执着的时候,嘤嘤嘤 ☆、第6章 传说中的因祸得福 自打那日拒绝了北流大伦的提议后,萧阅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做他的苦力。 然而他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变化,比如,管事的对他愈发的凶狠起来,每日给他安排的活计最多不说,连食物都给的吝啬起来,就连周围按插的护卫也比平日里多了许多。所有人几乎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三人,尤其是他! 萧阅发现了这异样后,心里有些忐忑,北流人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是后来得知,当初是元贝把他从大周弄到北流的,大周距离北流何止千里,要从大周皇宫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带走太子,并不是那么容易。而最为蹊跷的是大周那边却是实实在在的还有一位太子的。 由此,萧阅心里猜测着,‘自己’一定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而这种阴谋在被萧阅意识到以后,瞬间转变成了一种潜伏在四周的危机感。所以,萧阅的戒备心顿时比之前高了几个弧度,他非常庆幸在自己不明情况的那些日子里自己还能活的好好地。 但,就算自己处处防备,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日夜晚,三人劳作了一日,均都筋疲力尽,待回到毡包后,直直倒在床上就开始呼噜大睡。 萧阅虽然也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以后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离开这儿根本是难如登天,就算离开了,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也是一个问题。 照这些日子管事的态度来看,大伦是有意施压好等自己屈服答应他那日的提议,可若自己真的答应了,萧阅敢保证,自己死的也并不会多慢。 念及此处,萧阅心思烦乱不堪,愈发没有睡意,正想起身坐一会儿,便听毡包外头有了动静。 萧阅屏气凝神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原以为是管事的前来例行检查,但那人走路却极其的小心,尤其是在他进来后,萧阅便感觉到一丝危机。趁着那人不注意悄悄的滚到了床的下头。 果不其然,那人一进来便直往萧阅的床铺而来,见那床上隆起一小团,二话不说,抽出匕首便掀开被子欲要狠狠的扎下去,却在看到无人后愣了一瞬。只这一瞬,萧阅便从旁一跃而起,手中拎着一把榔头重重的朝着那人的头部打了下去。 动静大的惊醒了李谦和木笙,二人睁开眼,点燃蜡烛一看,顿时吓的面色苍白。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壮年男子,正头破血流的毫无知觉的倒在地上,而萧阅握着榔头的手也是一把热汗,脸色也不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木笙嚷了起来,继而大叫救命,可奇怪的是,外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管事的竟连看都没有进来看一眼。 “别叫了。”萧阅被木笙叫的心烦,黑着脸斥了一句,继而蹲下身扯下那黑衣人的面巾一看,这人居然是北流护卫中的一个。 谁要杀我?元贝? 不管是不是元贝,单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外头却没有任何人进来查看的情况而言,要杀他的人不是元贝就是大伦。大伦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会这么做的就是元贝了。明的不行,他选择来暗的! “哥,怎么回事?”相比木笙的惊惶,李谦淡定许多,走到萧阅身边轻轻的问道。 萧阅摇摇头,正想说什么,便听毡包上方兹啦一声响,仰头一看,竟是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手持长剑直袭而来。 “闪开。”萧阅一把将李谦推开,那两把长剑便闪着寒光刺到了他面前,幸好他身手矫捷,往后连退数步才堪堪避过。 这二人不用说,自是朝着他来的,见其躲过,对视一眼后,分别从左右提剑刺来。萧阅用手中的榔头勉强应付了几招,继而转身跑出了毡包。 令他震惊的是,毡包外头早已是尸横遍野,他们所在的营帐虽然只身处在北流角落里的一小块,并不起眼,平日里并无多少来人,但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外头的护卫和管事,可见这些黑衣人的来头不小。 原以为来人只有那二人,待萧阅跑出来后,才见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这漆黑的夜晚衬的尤为渗人恐怖。 萧阅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十几把利剑,心中一片肃然,若方才那个人是元贝派来的,那这些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看来想杀他的人还挺多啊。 可等不及他多想,十几个黑衣人便如临大敌一般齐齐朝他攻来,就仿佛在他们面前的萧阅不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 个孩子而是一个武林高手一般。 死啦死啦,这次死定啦。萧阅内心狂怒,他妈的,这操蛋的世界!眼见着十几把利剑直逼而来,萧阅一个弯腰就地仰身躺在了地面上,那些个黑衣人刺了个空,正欲掉转剑身,向下刺来,却突然被利箭射中,好几个就势倒地不起。 萧阅见此,立马挺身而起,趁这空隙跑出了他们的包围,但他们却依然穷追不舍,竟对那箭矢射来的方向不管不顾。 什么叫死士萧阅算是见识到了。 然而,那射箭之人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明亮的月光下,萧阅看见一人骑在骏马上,眼神冷厉,抽箭射箭的动作简直帅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不是几个死士突然轻功一跃朝他攻去,迫使他不得不从马背上抽剑跃起相抗时,萧阅觉的自己肯定能看的更入迷一些。 待他们交手后,萧阅这才看清来救他的是何人,正是那日脱了他衣裳的阿骆。 萧阅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武功却出奇的高,一人对多人竟都都没落了下风,不多时,地面上便倒下了好几具尸体。 只不过,这些死士的武功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阿骆虽然没有落下风,却也被他们围住抽不开身来。 死士们自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只留几人围攻牵制住阿骆,剩余的人仍旧朝萧阅提剑刺来。 忽然,一声口哨起,阿骆的那匹枣红骏马朝着萧阅直奔而来。 “快上马!”阿骆没好气的嚷道,萧阅没有迟疑,立马踩着马镫一跃而上,紧接着阿骆便随着他上了马背,握着缰绳纵跃而去。 漆黑的夜里,两人凭着月光一路奔驰,萧阅本以为他要带自己去主营,哪知半道上他就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喂!”萧阅向后嚷了一句,继而拍着马脖子道:“快停下老兄,停下停下。” 这马似乎真听懂了萧阅的话,跑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萧阅就势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跑向阿骆,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背上竟然被刺了一剑,因着失血过多才导致有些晕乎。 “喂,你没事儿吧。”萧阅坐在草地上将人扶了起来,继而拍打着他的脸。 阿骆突然睁开眼看着他,吓了他一跳,不过见人醒过来心里也松了口气,“那个,谢谢你啊。” 这话音才刚落,身旁的骏马便响起一声长嘶,萧阅仰头一看,只见那些死士并未放弃,竟一路追踪而来。而这里离北流主营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我靠,我身上是有金子么,这么穷追不舍。”一面说,萧阅一面将阿骆扶起来,枣红马也特别有灵性自动的跑到他们面前。 不过不等他们爬上去,死士们已追踪而至。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萧阅扶着阿骆,盯着面前的死士,愤怒的嚷道。 那死士中为首之人却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这话一落,一直虚着眼睛的阿骆却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萧阅心下一凛,看来是大周那边儿有人要杀他啊。谁啊,不知道这太子其实已经死了吗,我是顶替的,好吧,应该不知道。 不过,不管知不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想着,萧阅扶抱着阿骆,一步步的往后退,至始至终都没有丢下他。正当他以为这次死定的时候,却忽听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 回首看去,竟是北流的护卫队,此时,正手持弓箭疾驰而来。 萧阅看着双方激烈的打斗,松了口气,这次又死里逃生了。 “太子,你现在知道你的处境了吧。”大伦看着面前躺着的几具尸首,对萧阅道。 萧阅拧眉,他确实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元贝要杀他,大周的人也要杀他,要想从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知道了。”萧阅仰头看着大伦,毫不退缩的答道。 “既如此,孤的提议,你还要拒绝吗?” 萧阅从没见过硬要收别人当干儿子的,有些哑然失笑,却也正色的问道:“大伦为何要这样做?” 大伦盯着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负手道:“各取所需罢了。” 萧阅见他卖关子,也不打算深究到底,毕竟,这并不是自己的目的。不过,他在心里暗暗权衡了一下,只得先答应下来,至少有了北流王子这个身份,行事会便宜许多,“好。” 言罢,萧阅对着大伦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义父。” 自此,萧阅便成了北流大伦第十一个儿子,还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为了显示这事的重要性,大伦特地昭告了天下收萧阅为义子,东渝,西晋,南楚三国皆接到了通知,包括千里之外的大周。 但,此事,越是做的隆重,萧阅心里便越不安。他知道,大伦是用他在威胁或者牵制某个人,而那个人一定是大周的人,但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大伦要威胁牵制他? 不过,不管事实如何,萧阅却用王子这个身份开始谋算他的逃离之路了,直觉告诉他,等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是他的死期,所以,他必须得在死期之前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点进来一看,么么么哒 ☆、第7章 王子不好当 有了王子这个身份,行事果然便宜许多,至少可以不用劳作,还能让李谦和木笙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并且能一览大草原的风光,这在之前可是只能想象中的事。而且,大伦为了特地的显示出这个义子的重要性,赐了不少金银钱钞,虽然目前无处可花,但这对萧阅日后来说简直就是解决了逃离路上最大的障碍。 他不想当炮灰,任何一国的炮灰都不想,他只答应了阎王活到这具肉身阳寿终止那日,可没答应要去当当什么大英雄之类的。从始至终,他的心愿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活下去,这天下那么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不过,虽然萧阅是这样想,但元贝却不这样想,在他眼里,萧阅答应大伦的要求,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报复自己。萧阅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当这秀气的少年杀到自己毡包内时,他没有一点惊讶,反而很是客套的露出了笑脸,坐在主位上,挑眉打量着元贝。 “元贝王子来了,坐啊,不要客气。”萧阅指指客座,语气十分的好。但元贝却连掩饰自己面上凶光的功夫都没有,大刀阔斧的走过来,抽出自己的腰刀便架在了萧阅的脖子上。 妈了个巴子,吓死我了! 萧阅内心哀嚎,面上却表现的很镇静,只觑着元贝道:“这要是被义父看见了不太好吧。再说了,我帮你隐瞒了你那日派人刺杀我的事,你还没谢我呐。” 其实萧阅并不知道元贝为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 何会恨毒了他,但,‘自己’始终知道元贝所谓的‘那件事’,‘那件事’是元贝的秘密,而这秘密又是元贝不愿意让大家知道的事,尤其是大伦。所以,萧阅如今才会轻而易举的拿出大伦压他。毕竟,现在毡包内只有他二人,元贝手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如今就能解决了你。”见萧阅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元贝恨恨的说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 “但是,外头那么多人都是亲眼看到你走进我的帐中,你说我要是死了,你算不算破坏了义父的大计。” 萧阅一面说着,腿却一面的有些发抖,要不是这几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镇静了不少,他现下说不定不止腿发抖了。 “心甘情愿的做父亲的棋子,你是想翻身吗?” “你认为我翻不了身吗?”萧阅睨着元贝,面上十分镇静;但腿却依然在抖,尤其后背出了一身的热汗,这活计可真不好干。 “你,根本没有机会。” 萧阅听他哂笑着说出这番话,心中狐疑,到底为什么,那个他一直不想去思考的问题又出现在脑子里,‘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会被另一个人取代? “我是大周太子,有没有机会我自己心里清楚。”萧阅的腿不再发抖,盯着元贝道。 可哪知元贝听他这样一问后,怒气更甚,“不要跟我提大周!” 萧阅无语,这到底是谁先提的。 “那日我没杀得了你,但总有机会。”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你不该和大伦一条心吗?喔~是因为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秘密。”言罢,萧阅趁元贝不注意一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弯刀,趁势站了起来,与他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可元贝在听到他说‘秘密’二字时,整个人如得了失心疯的恶狗一般,不管不顾的提着弯刀便向他砍来。萧阅站在他的上方,将面前的矮桌往前一踹,整个桌子都被踹的飞了起来。元贝更狠,提着弯刀噼啪一下,将这桌子砍成了两截。 正要再动手,布门却被人一把掀开,“王子,您的酒。” 阿骆站在门口,看也不看面前二人,只垂着脑袋端着托盘内的酒壶,静静的站在那儿。 “要不要共饮一杯?”萧阅看着不得不停下动作的元贝,笑着问道。 元贝看了眼阿骆再给了萧阅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心有不甘的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萧阅突然很想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竟让元贝如此紧张。 “可有事?”萧阅正怔着,便听阿骆出声询问,这阿骆自打那日救了他后便被大伦顺势派来做他的护卫,萧阅自是知道大伦是有意派人监视他,所以,尽管阿骆长的好看,武功也高,他也尽可能的疏远他。 但,到底这人救了自己两次,尤其是这一次,自己根本没有吩咐他拿什么酒,阿骆是专门来救他的。 “没,谢了。”拍拍沾了灰尘的衣袍,萧阅起身对人道了声谢,正想让他退下,却听他道:“听说王子不会骑马,闲来无事,阿骆可以教您。” 萧阅顿住,什么叫听说我不会骑马,你载过我三次,明明是知道我不会骑马的好吧。 “你有这个闲情雅致?”萧阅问道,阿骆却放下手中酒壶,看着萧阅,眼睛微微一弯,那双丹凤眼瞬间便好似万波清水荡漾,看的萧阅心里直起涟漪。 这人才十四就长的这么好看了,要是再长大点可还了得? “为王子效劳,理所应该。”阿骆说着,朝萧阅靠近了一步。 “可是,我为什么要学?”这话说完萧阅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在古代不会骑马就相当于不会开车,在没有公交地铁飞机的年代,要是连车都不会开,你还跑什么,好不容易有个白捡的便宜,你干嘛要说这话啊。 好在阿骆并不在意,只道:“北流人男女老少皆会骑马,马术尤为精湛。” 萧阅咳嗽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强烈的恳求,那好吧。” 阿骆点头。萧阅便与他达成了每日挪出两个时辰来与他学骑马的事情。 且说元贝回去后,愈发的寝室难安起来,他虽然知道父亲这么做,只是想提醒仪贵妃,她的命门还握在自己手上,可萧阅始终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萧阅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萧阅自那日后便开始好奇元贝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他一个王子如此大乱章法,甚至不惜忤逆自己的父亲,三番两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也只有真的知道这个秘密,自己才能好好的利用它,必要的时候,它说不定会成为自己在北流的一道护身符也未可知。 然而萧阅没有想到,元贝的秘密竟真的是那样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萧阅自从被封为王子后,除了日子轻松些外,旁的与为奴时也没多大区别,走到哪儿都有人监视他,大伦也只不过是在一切节庆上带着他频频露脸,当然,萧阅也知道,这是大伦做给某个人看的罢了。 所以,萧阅的日子可以说是过的很压抑的,每日也只有和阿骆学骑马的时光是最为好过的。 原以为阿骆那日只是说说,没想到他教起自己来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如何踩马镫上马,如何拉缰绳,如何控制马儿速度,骑上马时姿势该如何都讲的极为清楚。 萧阅心里听的认真,面上却露出一副马马虎虎的模样,阿骆也不点破,就此由着他。 学了十来日,萧阅总算是有些心得,现下若让他一个人策马奔驰完全不曾问题,也就是说,自己如果逃跑,骑马已是没问题的了。 想着这里,萧阅心里不由的一乐,对阿骆也不由的会给些好脸色,就算知道他是大伦的人,心里也不由的对他亲近了几分。 “说真的,来了这儿这么久,只有和你骑马的时候最为惬意。”盯着面前那片茫茫大草原,萧阅感叹了一下,那草原之后便是一片沙漠,沙漠过后便是关内了。 “王子谬赞了。”阿骆开口,声音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喜怒,萧阅也不指望听出他的喜怒,看了他一眼后,继而继续朝前遥望着这片还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 “不知道关内是一副怎样的景象。”萧阅喃喃的说道,阿骆看了他一眼后,并未言语。 这日回来后,正巧看李谦在账外等他。萧阅只向大伦提了一个请求,便是善待李谦和木笙,此时他们二人都生活在主营,做的活计也都是些轻松的,总的来说,待遇还是不错,起码算是正常的质子待遇了。萧阅想着,要是能在自己离开前,想个法子能让李谦他们回国便好了,毕竟大伦也知道,留着他们在北流,其实并无多大作用。若放回去,还能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小谦。”萧阅老远就招呼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 了一声,李谦听闻萧阅叫他,也小步跑过来,“哥。” “怎么了?”见李谦面色惶然,萧阅拉着他进了毡包,屏退左右后,正色问道。 “元贝要洗澡,我等把一切盥洗用具拿进去便被打发出来了,可是,可是我把象征家族的玉佩落到他要换的衣裳里头去了。若元贝看到那玉佩,一定会知道,知道我不是南楚皇子。” 李谦越说越急,萧阅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一块玉佩本不能说明李谦到底是不是南楚皇子,但肯定会引起怀疑,如果派人去南楚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到时候李谦身份一戳穿,那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确定落在要换的衣裳上了?”萧阅郑重的问道,李谦忙不迭的点头,小脸儿一片惨白,“那玉原是我离开时我娘偷偷塞给我的,我一直贴身放着,今日拿元贝的衣物时不料衣裳破了个洞,滑落了出来,正好落在元贝的衣裳里头了。” 萧阅摸摸李谦的头,示意他不要紧张,“没事,哥去给你找回来,你先回去。”萧阅擦了擦李谦的泪珠,安抚了他一下后,便径直往元贝帐中而去。 元贝洗澡一向不喜欢旁人伺候,也不爱和别的王子一般在河里欢快的冲洗,只爱一个人坐在小木桶里。这在北流算是一种怪癖了。 萧阅到的时候,帐外竟连一个把守之人都没有,这元贝到底是有多怕别人看他洗澡啊?想着,萧阅摇摇头,悄悄的掀开帐门走了进去。轻手轻脚的,只希望赶紧找到李谦的玉佩开溜,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块翠绿色的玉佩就躺在那托盘上的衣物中,萧阅见了,心里一喜,忙屏气凝神的大步走过去将玉佩拾起揣在了怀里。 却不想转身之际碰到了桌沿,惊动了帘子后的元贝。 “谁!”元贝一声怒喝,那愤怒全然不像被谁偷看了洗澡的愤怒,而是一种仿佛谁杀了他子子孙孙的愤怒,令他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萧阅一时间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正想着干脆直接开溜算了,就见元贝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紧接着一把匕首就朝自己飞射而来。幸好近日学骑马,伸手矫健许多,一看那匕首现出,萧阅立马偏着身子躲过,等站定时,元贝已光着身子从木桶里飞了出来,拿起一旁的衣物给自己裹在身上。 萧阅正欲找个由头,却见元贝衣裳没有披好,露出了下半身,在那若隐若现且极为平坦的的布料中,萧阅终于知道了元贝所谓的‘秘密’。 ☆、第8章 你这么帅,想娶你回 元贝见来人是萧阅,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淡定的穿好衣裳不说,还淡定的恶狠狠的问道:“怎么,想送死,自己找上门来了。” 萧阅收敛了下心神,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惊讶,嬉笑道:“方才路过马场,看中了一匹乌云踏雪,肤色极好,四肢矫健有力,背部张弛有度,本想牵来一骑,却被告知,那是您的,所以,特来向您借一借。” 元贝冷哼一声,眼里无不露出鄙夷之色,连话都不想与萧阅啰嗦,径直系着腰带。 萧阅见自讨没趣,玉佩也到手了,顺口找了个托词告辞,却在行至门口时突然停下,转身道:“你若那么怕我说出你的秘密,不如助我永远消失如何?” 元贝系腰带的手顿时停下。 ****** “你的意思是,放他们回国?” 大伦看着下首的萧阅,挑着一对浓眉,语气听不出喜怒,让萧阅有些捉摸不透他对自己的提议有几分赞成。 “是,我之前说过,若义父想让那三国臣服与您,就必得恩威并施,现下,您已经扣留了质子长达一年,威施够了,便该施恩了。” 萧阅努力的让自己的胡诌听起来头头是道,事实上也的确头头是道,那三国,横亘在大周与北流之间,无论对于大周还是北流,都是一块挡路石。换而言之,谁先得到那三国,谁才算得上真正的赢家。 “何以见得?”大伦似乎十分欣赏萧阅,见他目光如炬,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虽年纪小,但脑子却十分灵光。他不禁在想,自己当初与那人结盟是对的,若大周日后真让萧阅当了皇帝,他必定是一个很难搞的对象。 幸好萧阅不知道大伦心里是这样看待他的,否则他必得笑掉大牙。要是让大伦知道这身体里住的是个二十五岁成年人的心,不知会不会把人吓厥过去。 “义父是北流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当年北流被三国的先祖合攻,致使北流退居漠北苦寒之地长达百年,是义父英明,带领北流打回了漠南,抢回了被那三国所占领的土地。但,义父的鸿鹄之志,又岂是收复失地这么简单。我想,义父必有问鼎天下之心,既是有问鼎天下之心,又怎么会放任那三国落入大周之手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回他们的皇子,再稍微示好,让他们心存感激,这样,日后大周进攻时,他们必会求孤庇佑,心里自会向着孤了?” “义父英明,无论大周现下是什么境况,但大周想要得到这个天下的心,可几百年没有变过。” 萧阅把这几月来自己了解到的所有关于这个世界几国之间的事情在脑子里汇了个总,希望自己这一番话能打动大伦,这样,就能让李谦他们安全回家了。 大伦果然若有所思,尤其是在得到了元贝的支持,以及其他几位王子的赞同时,神情明显松动了些许。可,他却问了一个萧阅始料未及的问题。 “可他们已知你身份,难保不会将消息卖给大周,到时若与大周沆瀣一气,孤岂不是孤立无援?” 萧阅愣住,他只想着如何说服大伦让他答应李谦他们回国,可却疏漏了这一茬。这事情真是越搞越多。 “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这时,元贝突然开口插了一句。 大伦略有惊讶的看着他,元贝却恭敬的回视了一眼,起身道:“父亲,谁会相信两个不受宠又做过质子的皇子的话,他们又岂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大周师出有名的讨伐,这种蠢事,无论是那二人,还是三国国君都不会做的。” “各位认为如何?”大伦问着在座其余几位王子同武将,得到了同萧阅以及元贝同样的答案。 那三国虽小,但若真的强攻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拿得下的,若到时他们说服大周援手,也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真如萧阅所说那般,恩威并施。 大伦终于首肯。元贝自动请缨亲送他们二人回国,已彰显北流风度。大伦也一一应了下来。 由此,萧阅终于松了口气。出得账外时,难得对元贝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啦。” 元贝的眼神依然不善且恶毒,“各取所需罢了。” 萧阅自知道了他的秘密后,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 对于他的变态以及对自己的愤怒都稍微包容了一些,现下被他如此怒视也不在意,可心里却始终有一丝戒备,“虽然你们常说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谨的,但,事情过去这么久,有些事,只有我活着才能保证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元贝目光中的狠毒愈加粹炼,萧阅却对他欠了个身,再抬起眼时,目光里还盛着一丝歉意。虽然不确定,但他大概也知道元贝如此恨自己,便说明他变成那样和自己有关系,不然,他当不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恨到巴不得活烹了自己。 所以,用这具身体给他致个歉也是理所应该。 元贝看着他目光中的那丝歉意,有恼羞成怒之感,正要再发作,萧阅却甩甩屁股拔腿就朝自己毡包跑去。 可能是因为即将要离开这地方了,萧阅的心情尤其的好,才一回毡包,便忙不迭的将这些日子存下来的银钱一一清点,再加上元贝给的一些,以他开过gay吧的经验,加上阎王给他的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技能,足够他开个小酒馆之类的。最好是开个小倌楼更好! 想到此处,萧阅的心简直是要飞起来了,重活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了喜悦的滋味。一直以来都战战兢兢的他,终于觉的自己离松口气不当炮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可正当他躺在床上抱着银钱傻笑时,却听一声音道:“王子近来可有喜事?” 萧阅忙把银钱孩子气的往被窝里一塞,坐起来对走路没声的阿骆道:“能不能进来时先敲门,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阿骆对他的呵斥不甚在意,却也欠着身道:“王子教训的是。”接着便退了出去,继而往布门上敲打了几下,问道:“王子,阿骆可否能进来?” 萧阅有些无语,撇着嘴道:“进来吧。” 阿骆这才掀开布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果盘。 “什么事?”想着阿骆是大伦的人,萧阅的戒心一下子便起了,冷着脸问道。 “摘了些新鲜水果,给王子品尝。”说罢,阿骆径直往他而来,将果盘放于床头案子上,再从果盘内挑了一个较大的梨子递给萧阅。 萧阅从他手上接过,这才发现,这人不止长的好看,连手指都好看,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没去当小倌?啊呸,我在想什么,是怎么没去当个秀才之类的。 这么想着,萧阅也这么问了出来,兴许自己是个颜控,也兴许真是阿骆教他骑马教了些感情出来,他对他虽存有戒备,但到底不怎么拘束。 “你说,你长成这样,为什么要当护卫呢?” 这话问完,萧阅盯着阿骆的脸目不转睛,想从他的脸上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哪知这护卫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是那副没表情却也好看到死的模样,但到底没忘记答话,“王子何出此言?当王子的护卫不好么,可以一直保护您。” 萧阅正啃一口香梨,阿骆这么一说,他险些被梨汁呛到,忙咳了一声不说,还喷的一嘴的口水,正胡乱要用袖子擦拭,阿骆却抢先一步,抬起自己的胳膊就往他的嘴上抹去。 萧阅顿住,愣愣的看着他:卧草,我要是现在是一具二十五岁的身体,我就等他成年了再把他娶回家养着!啊呸,萧阅你在想什么! “那个,我的意思,你长的这么...有吸引力,当护卫可惜了,北流没有像大周那样的科举制度吗?你可以当个秀才什么的。”撇掉阿骆的手臂,萧阅一面淡定的啃着香梨,一面淡定的说道。 阿骆却难得对他展露了一个笑脸,“属下此生自当追随王子,王子到哪儿,属下就跟到哪儿。” 萧阅呵呵一声:你这志向很远大,可惜跟错了主子。 “那个,吃完了,很好吃,你先下去吧。”萧阅挥挥手,赶紧让阿骆下去。不知为何,总觉的这个平日里沉默着不爱说话的护卫,一旦开口说话就有些让人想钻洞的感觉。 阿骆退下后,萧阅甩甩脑袋,斥责自己不该如此在心里猥亵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但转念一想,自己马上要逃之夭夭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了,猥亵一次又有何妨,还是在心里。 想着这些,萧阅突然又吃吃的笑了起来,继而又自觉无语的摇了摇头。 大伦的诏书下的很快,次日放质子回国的消息便放了出去。木笙听到这消息时高兴的不能言语,得知是萧阅促成这事的时候,便拉着李谦来同萧阅致谢。 萧阅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同他们说些厉害话,好让他们回去能保住他们的命不说,也能保住自己的命。 “多谢王子成全。”木笙见了萧阅就要下跪,萧阅忙将他搀扶了起来,不经意道:“你是西晋皇子,我可受不起这个礼。” “无论如何,感谢王子三番四次出手相救。”木笙说的真诚,面上再无一点往日里神志不清的模样,看来为了保命他也下了一番功夫。此时见他如此,萧阅也不说破,只看着他和李谦二人道:“你们要知道,这次能活着回去实属不易,所以,在这里发生的事回去后别向任何人提起,为着你们好也是为着我,你们当明白我的意思。” 木笙年龄在这儿自是明白,忙不迭的点头一一应下。只有李谦一直未有言语,萧阅恐他幼龄,不懂自己话中含义,正要与他说的明白些,却听李谦带着哽咽声道:“哥,我们日后是不是见不着了。” 萧阅一怔,万万没想到李谦会这样问。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还真是见不着了,只是之前一直忙着开心去了,倒是忘了这茬,如今李谦这样说起,萧阅心里也难免有些难过。李谦可是他来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人。 萧阅走近几步一手拉着他的小手,另一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怜爱的看着他,“不会的,还会再见的。” 说完,萧阅心里更是难过了几分,前世在现代,自己也是如李谦这般大小便父母双亡,被送进了孤儿院,好在那孤儿院的待遇还不错,让自己没那么孤独,可李谦在南楚的李尚书家的处境可比自己差多了。不知他回去后,他爹和南楚皇帝会不会因着他这次的牺牲对他好一些。 李谦吧嗒的掉了颗泪,又问道:“我们都走了,那哥你呢?” 萧阅看了看一旁的木笙,再看了一眼李谦,擦了擦他的眼泪道:“我啊?本是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可惜时移世易,只能审时度势,方求一片天地了,所以,不用担心我。” 将他二人都送出去,萧阅心里难得惆怅了一下,抬头看了眼这独属于草原才能拥有的最湛蓝美丽的天空,喃喃道:不知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炮灰会在这个世界最终活成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智齿发炎好心塞,脸都肿了,所谓包子脸当如是啊。 ☆、第9章 我挺舍不得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 你的 萧阅找了个由头,说是十分喜欢乌云踏雪,想自己找个地儿驯养几匹,待来日,北流的马赛时自己也能参加,赢个好彩头。请示了大伦后,大伦没有拒绝,便带着阿骆回了自己为质奴时的营地,挑了好几匹一同驯养。 现下,大伦对萧阅算是极好的,赏赐不断不说,还几乎有求必应,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也不为过。若不是大伦看着萧阅,眼里时不时的流露出些不屑的话,连萧阅自己都快被他给予的假象给蒙蔽了。 虽说始终无法得知大伦为何要维持这样的假象,但,能甩掉大伦,对萧阅而言便是一件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毕竟,无论是大伦还是元贝,亦或是北流王子还是大周的苦命太子,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些人和事不过是他穿越后的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罢了,他可是想着日后要开个卖艺不卖身的如gay吧那样的小倌儿楼的! 不过,在实现这个伟大的愿望之前,得想想如何甩掉这个被大伦派来充当眼线角色的阿骆了。 萧阅在马棚里刷马,视线却一直放在不远处挺拔着背脊,稳稳的站着的阿骆身上。还别说,从马棚这个斜角看过去,恰好能看到阿骆的侧颜,不知是否是阳光和草原景色衬托的缘故,哪怕只是个侧影,却照的着一身驼色衣袍的阿骆,十分的...美艳? 萧阅摇摇头,觉的这个形容词不对,于是又想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虽然,那个还只是个少年孩子,而且只是个护卫。 啊呸,萧阅你又在想什么!甩甩脑袋,萧阅收回偷窥的心神,实在是来这世界后,他没见过比阿骆还好看的孩子。李谦虽说灵气,但只是可爱,木笙和元贝虽说年纪和阿骆相仿,但前者略显老成,后者又只能说是秀气,和阿骆始终是不能比的。 分析了下这几个孩子的长相后,萧阅再次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把后,终于才稳定心神开始想着到底要如何甩掉阿骆。这营地自那夜护卫管事死伤了不少后,上头便没有再编排人下来,只留剩余的三五个人照看着。若要甩开方便的多,唯独这阿骆不好打发。 “王子可要帮忙?” 一直朝前看着不动声色的阿骆突然回头问萧阅。萧阅‘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他。 “王子盯着我很久了,我以为您有什么事?” 被人戳破方才自己一直盯着人家yy,萧阅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声道:“刷马就不用了,只是突然想着再过几日月氏族的人就要来我北流做客,几位王子都要送点儿礼,我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 “月氏族是北流附属部族,略意思意思即可,王子不必太在意。” “这是哪里话,我好歹是第一次见人,总要给些像样的东西才能让人家知道义父眼光独到。” 萧阅见阿骆一时无话,立马接着道:“我听说赤狐的狐皮最为珍贵,可惜我不善骑射,难以狩猎,不知阿骆可否替我代劳呢?”说完这话,萧阅已经不知何时从马鹏窜到了阿骆身边。他的个子较阿骆矮上些许,此时仰头看着他,一双期盼的大眼睛瞧着有些撒娇的味道,让人不忍拒绝。 阿骆看着萧阅,眼中又划过一丝萧阅察觉不到的微光。“既是王子要求,阿骆必完成使命。” 萧阅高兴的差点没飞起来,需知这赤狐奔驰在大草原,速度极快不说,且很少在日间出现,待到夜间时又因光线问题,极容易隐秘,要想猎一只不损皮毛的赤狐,可是难如登天的。北流最厉害的神箭手,为得一只赤狐曾在草原三日不归,方得。虽说萧阅不指望阿骆也待三日,但一两日总是能的。 萧阅看着背着弓箭带着干粮骑着骏马远去的阿骆,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并且和这个与自己几乎算作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的贴身护卫暗里说了声:拜拜。 阿骆走后,这里剩下的人便充当起了眼线的角色,但他们到底没有得大伦亲自授命,虽说有阿骆的交代,但萧阅到底是有王子的身份,并且大伦待他一向极好。所以,当他提出有事要回主营时,并无人敢强加阻拦。 萧阅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了,回去后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找到了元贝。 就在那日,大伦便正式下令命元贝送他们回国。二人面上说了些感激之类的话后便各自登上了马车。回国之路沿着这片茫茫大草原正式启程。 萧阅在元贝的帮助下混进了装衣物的箱子里,通过缝隙看着在他眼前慢慢往后消逝的主营,心中喜悦之情不易言表。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顺利到就好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若穿越到这儿,差点被烹煮以及做苦力算是不顺的话,这之后的事,尤其是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事,便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萧阅觉的,之前的危机都是值得的。毕竟,从今往后他便是自在人一个了,他非常有自信能够在这个时代同样活的很好。 马车的颠簸让萧阅待在箱子里略有些不适,只得将箱子的缝隙开的大些,好让自己能够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 要从北流走回关内,以他们这正常的不慌不忙的行驶速度,光是走过这片草原便要花上两日的功夫,草原之后还有一片沙漠阻挡在跟前。虽说沙漠面积不及草原广袤,但真要翻过去,也是要花上一日的时间。 这三日,萧阅基本都得待在这箱子里头,除了夜里队伍安营扎寨,他便悄悄爬出来方便外。 这夜,萧阅依然蹑手蹑脚的从箱子里爬了出来,明日便能走出这片沙漠,想起来还有些兴奋,这漫天黄沙的滋味儿,就连他这个待在箱子里头的人都要受不住了。可算是快到尽头了。 正在一颗大树下嘘嘘完,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萧阅心里咯噔一下,还未转头,却听身后人道:“你从这里走罢。”竟是元贝的声音。 “什么?”萧阅转身,打量了四周,幸好这地方稍微隐秘些,大伙儿又在睡觉没有注意到他们。 “大周和南楚西晋可不在一个方向,再跟着我,就会露馅儿了。”元贝压低着声音道,眼神里有丝阴狠的味道。 “别唬我,我知道,从南楚穿过去也是能到大周的。”再说了,我也没想去大周啊,那不是送死吗。虽然这么想,但萧阅可不会傻到这么说,如果真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话,哪怕是送死他也会奔回大周去,可惜,自己不是他。 元贝却不管这么多,往回走了几步,再回来时手上已牵着一匹骏马,直接将缰绳丢给萧阅道:“其实,我始终坚信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萧阅心中惶然,见元贝说这话时眼神狠戾,却稍纵即逝,继而带起一抹轻轻的笑意道:“我怕你再跟着我,我会不守约定的杀了你。所以,萧阅,趁我还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 有理智的时候,滚吧。” 萧阅拧了下眉头,这个时候丢下他跟要杀他完全没多大区别。他一个现代人,对这世界的地图一窍不通,如何能在这漆黑的夜里从这沙漠里一个人开辟条新路线出来? 不过元贝不像在和他开玩笑,他眼神里的凶光真是从萧阅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没有消失过。 “我的包袱。”萧阅对着月空翻了个白眼,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在元贝面前摊开,十分无语道。 元贝滞了一瞬,将早就扔在地上的包袱朝萧阅扔了过来,继而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萧阅盯着元贝的背影,这个左不过也才十三四岁的少年,长的虽秀气,可就是从没笑过,真不知道他笑起来,自己会不会觉的惊悚。 不过,自己也看不到了,当然,也不想看到。 萧阅翻身上马,同样往前而去。倒不是他真有开辟一条新道路的勇气,而是转而采取尾随政策,与元贝的队伍拉开些距离,到时候跟在他们的身后,不然,自己哪里识得路。 待寻到一个勉强可栖身的地盘,且离元贝也不远不近时,萧阅从才从马背上下来。瞧着这匹马,他倒是有些怀念被他骗去猎赤狐的阿骆了。撇开他是大伦派来的人不说,这个护卫对自己也算是尽忠职守了。 突然,萧阅在想,已过了两日,不知阿骆回来了没有,若他回来发现自己没在,定会报给大伦,到时他是否会受到惩处? 等等,若真是那样,以大伦的心思,绝不会傻到在北流内寻找自己,以为自己贪玩儿出了个什么意外啥的,他必定会想到自己逃了;若派精兵来追,两日的路程便可缩减至一日! 我擦! 萧阅回头看着来时那片暂时还无追兵的荒野,心里开始焦躁起来。不知是否是开始这样担忧的缘故,他竟觉的四周都变的有些莫名的诡异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萦绕在他的四周。就好比那夜被刺杀之前的感觉一般。 想着,萧阅立马翻身上马,从自己的包袱里找了一件斗篷出来穿上,朝着之前的方向策马扬鞭而去。这夜里,那些护卫也都歇下,并没有谁能认得出自己。他现下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慢慢悠悠的行走,必得以最快的速度到关内。 然而,当他骑着马路过元贝等人扎营的地方时,却被面前的景象惊的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到底跑的掉吗???? ☆、第10章 美人救英雄 元贝的弯刀正好□□木笙的腹部,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萧阅的眼睛,而李谦早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的护卫也早已醒了过来,此时正站在元贝身后,一片肃杀般的静默。 一见萧阅,便率先有个护卫提着弯刀向他砍来。白刃的刀光凛冽的几乎让萧阅睁不开眼。但他立马甩动马鞭,马儿在那人冲过来时,疾驰而出,将那人撞出老远。 萧阅快马扬鞭而起,径直朝元贝而去,想撞飞他,却令元贝猛地一把抽出了□□木笙腹部的弯刀。红色的血液恰巧溅在萧阅奔驰而来的脸上,令他全身不受控制的一抖,表情木然了一瞬,紧接着便被元贝一掌劈下,摔在了木笙面前。 萧阅一看周围,木笙和李谦都倒下了。 “你,为什么?”萧阅看着捂着腹部已无力说话的木笙,再看着一旁人事不省的李谦,愤恨的盯着元贝。 “我说过,我只相信死人才能死守秘密。”元贝将弯刀举到自己眼前,看着那红色的血液,再觑了眼萧阅,嗜血一笑。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过。”萧阅压着声音,愤怒从遍布他身体的毛孔里慢慢慢慢的渗出,几乎要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元贝哂笑着,“呵呵...是吗,你们日夜相处着,难保你说梦话时不会透露出个只言片语。” 萧阅看着元贝,自从知道他的秘密后,他始终以为这个少年的狠毒情有可原,只要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他慢慢的待人便不会如此狠戾。可这一刻萧阅才如五雷轰顶般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傻多天真,这个时代本就是个人吃人的时代;十三四岁的心智怕已能抵现代成年人二十多岁的心智了。 萧阅紧握着拳头,垂着脑袋紧闭着眼,怒的不能言语,半晌才抬头盯着元贝道:“那你为何不杀了我?这么怕我泄露你的秘密,为何不那日直接烹煮了我?” “哼,你很聪明,知道父亲不会杀你,我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所以,哪怕那日我差点烹了你,你也没有松口,为的就是留着这个秘密在必要的时候威胁我助你离开,最后,你也确实这么做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便成全你,好让父亲自己派人动手,一举两得。” 萧阅怔愣着,双手无力的紧紧握拳,自以为自己想好了一切,没想到一切都在元贝的算计中。 “杀了我们,你就不怕大伦怪你,南楚和西晋那边你就不怕交代不了?” “呵呵...这有什么,我随便编个故事,就能让你背这个锅,而且故事还不用大改,就照我们俩之前商量的,你跟着队伍藏在货箱里,被我发现后,欲逃跑,我派人追堵,你誓死抵抗,不小心被护卫误杀了。只是,我可以再加个情节,比如,在即将到达南楚临渊的前一夜,你害怕父亲发现你不见了派追兵大肆追捕,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两个皇子,好挑起北流和那三国的战事,已掩护你逃回大周。” 萧阅已不知该说什么,只道自己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竟就这样轻信了面前这个恨自己入骨的少年。还是说,自己没有原主人的记忆,不了解这个元贝真正的性情,才会如此轻易信他。 “你觉的大伦会信?” “当然会,因为父亲怎么都想不到我会杀你。” “你这智商要是参加奥林匹克数学大赛,肯定能得冠军。” 元贝狐疑偏了下头,萧阅却笑着道:“这会儿大伦的追兵要到了吧,相信那些追兵里头还有你的人,随便一个还就真能把我给误杀了,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本来一开始不就是我们商量的,能让你金蝉脱壳的结果吗,只不过这误杀变成了真正的误杀罢了。” “元贝,咱最好别在阎王那儿碰面,我告诉你,我和阎王是老相识,要在那儿碰面,我一定让他整治你。” 元贝听不懂萧阅在胡说八道什么,只道:“没想到你会回来。不过,这些护卫都是我的死士,他们动手也是一样的。”元贝说完,便慢慢悠悠的走开,萧阅死在谁手里都不能死在他的手里,只有这样,父亲怪罪下来时,才不会全落在自己头上。 萧阅看着他们,猩红着眼嚷道:“若不放我们走,我便就此说出你的秘密来!” 元贝脸色一黑,眼中杀气愈重,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6 片刻后才笑着道:“可惜,我的死士们都是聋子,只看我的手势行事。” 萧阅一颗心沉到了地底。 看着这十几人像恶鬼一般拎着白刃朝他而来。脸上汗珠一颗颗的滴落,直到一人走到他面前,抬起弯刀朝他看下去时,他才猛地一把从靴子里抽了一把匕首出来狠狠的向上扎进了那人拎着弯刀的右手腕中,疼的那人哀嚎一声,弯刀啪的声落地。 其余人见状,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极速的朝萧阅奔过来。萧阅起身拎着匕首就同他们打了起来。然而,萧阅以为自己一定会立马倒下,没想到自己竟真的能和他们对起招来,且好像还不是很弱的样子。萧阅心中微喜,第一次对阎王感激涕零。也对阿骆感激,只因这把匕首是当时阿骆教他骑马时硬要献给他的,自己这矫健的步伐也是那时学骑马时阿骆指导过的。 元贝似乎没有想到萧阅会武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太子自幼身子便不好,当初在皇宫,也只通文墨,并不能习武,那时在广场,他以为那是意外,是人在极度恐惧中爆发出来的力量,可今日一看,他见萧阅的招式皆有章法,哪里来的意外之说。 “哥,不要留情,要杀了他!” 萧阅正一手狠握住一人砍过来的胳膊,另一手提着匕首刺进了那人的肩膀时,便听醒过来的李谦带着虚弱的声音朝他吼道。 萧阅愣了一瞬,狠了狠心,将匕首极速的拔出再朝着人的咽喉一刀捅去。顿时,热血又喷了他一脸,他的手一松,这人便毫无声息的倒下了。 看着他,萧阅没有迟疑,继续和逼近的人周旋。只是这身体虽然承有他成年人的体力,但他的武功却不是这些护卫这般一招一式练出来的,若单打还能有胜算,如此围攻,能坚持这么一会子已实属不易。不多时,萧阅终于支撑不住,被人一脚踹出老远,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背部和胸膛传来的剧痛令他一时半刻竟爬不起来,只痛苦的卷缩在地上。 “哥,哥你怎么样?”李谦朝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原来方才他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伤。 “没没事。”萧阅捂着胸口坐起来,皱着脸喘着气道。 现下,他们三人都无再还手之力。元贝靠在枯树旁哂笑了一声,对着下属挥了挥手,他们便毫不迟疑的将刀砍了下去。 萧阅紧闭着眼抱着李谦,看来这具肉身马上就要寿终正寝了!只是,当萧阅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时,却听到了接二连三的哀嚎声。睁眼一看,面前的护卫竟一个个的都被远处射来的羽箭射穿了喉咙,倒地而亡。 元贝一下子戒备起来,他没有想到,在这荒漠之地还会有人救萧阅。可待他肃穆看向四周时,却除了面前那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略有些黑黄的沙漠外,旁的什么都没有。 元贝打了一个手势,命护卫们立刻解决萧阅,可等剩余的护卫再提刀砍向萧阅时,那羽箭就仿佛凭空生出来的一般,连射程之中带起的风声都没有便直直的射进了护卫门的咽喉。 护卫等在羽箭的暗算下,不多时便由二十几人剩到了五人。均你看我我看你,面上全是惊疑之色,提着刀,慢慢的往后退去,与萧阅拉开了些距离。 “是谁?出来!”元贝凛着双眼叫嚷,但回应他的却只有夜间的晚风声。 萧阅也不由的开始猜测会是谁在帮他,难道是大周那边儿的人,可不是说那边儿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陷囹圄吗?那如果不是大周的人,那是谁? 突然,又是几箭射穿了两个护卫的咽喉,他们应声倒地,那羽箭快的没有任何人看的出它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的。这样我在明敌在暗的境况令元贝冷汗淋淋。直到身边的护卫皆都倒下,只剩自己一人时,元贝都没有找出那隐藏在暗处之人的具体方位。 萧阅看着,正当他也以为接下来会是最后一支羽箭结束元贝的性命时,那一直潜伏着的人终于突然出现了。 萧阅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自己在这沙漠之夜里看到他时那震惊的模样;他穿着身杏色长袍,手持一把长剑,披着一身泠泠月光从天而降,在那月光的辉映下搭着那双魅惑之极的丹凤眼,嘴角轻扬起一抹嘲笑,简直美的让人窒息。 只是,这人真眼熟,确定不是阿骆的同胞兄弟吗?萧阅怔愣的看着已经站到他面前的人,扬着头,扯着嘴角呆呆的想道。 “我的殿下,您受惊了。”阿骆看着萧阅,笑起来的模样又是妖孽又是渗人,不过,极美。 “呵呵...你好啊。”萧阅扬起手,傻傻的朝着阿骆挥了挥,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脑子里全是浆糊。这个阿骆不是大伦的人吗?他方才唤自己‘殿下’,难道他是大周派来的人,只是一直在大伦身边打潜伏战? 萧阅不懂,觉的许多事看似和自己无关,却又和自己息息相关。哎,都是身体惹的祸,有什么办法,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阿骆!”元贝同样惊讶,他记得这个护卫是堂兄家送来的,说是武艺十分出众,这才留在了父亲身边,继而指派给了萧阅监视他,怎么会。 阿骆哪里等元贝想这么多,握着剑的拇指一动,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剑便脱鞘而出,直朝元贝攻去。 元贝的武功并没多高,和阿骆比起来有些不堪一击,不到几招便被阿骆踢出去老远。 萧阅带着李谦给木笙包扎伤口,幸亏那一刀木笙躲了一下,元贝刺偏了,只伤了些肌肉软组织,不然这会儿木笙也去阎王老兄那儿报道了。 这里忙着,萧阅也不忘偏头关注那边的战况,现下是我方略胜一筹。只见阿骆将剑扎在了元贝的双裆之间,当他正要提剑结果了元贝的性命时,萧阅却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别杀他。” 阿骆和元贝皆都盯着他。 “他若死了,大伦一定会向南楚等三国开战,搞得大家都不能好好过日子,得不偿失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万一不小心当了炮灰咋办。 阿骆略思索了片刻,收回了剑,“我想,以你的聪明,回去后知道该怎么做,请吧,元贝王子。” 萧阅看着独自一人骑马远去的元贝,只希望别再让自己碰到他了,否则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萧阅立刻同李谦一起将木笙抱了起来放进马车里,准备连夜赶路给木笙找大夫,现下只粗略的给他上了些金疮药,暂时保住了命,若迟了得了炎症发烧了可了不得。 正欲上马时却见阿骆朝自己走来,萧阅低垂着眼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了,若不是有“理智”这个东西在,他真想跟阿骆说一声:你也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大老远的来救你,你就这样赶人家走啊,啧啧啧。 嘿嘿,谢谢亲们看到了这儿,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7 么哒 ☆、第11章 美人的人格魅力 萧阅有些崩溃,但转念一想,现下这个状况,还是需要阿骆,也就稍微释然了一些。 本想和李谦一起坐在马车里头照顾木笙,可身子还未猫进去就被人一把提到了前面。屁股还没坐稳紧接着前头两匹马已卯足了劲儿向前奔跑而去。 幸而这沙漠已接近南楚最近的城镇临渊城,路面平坦,且有植被,不然坐在外头还真不怎么好受。 已见微光的天色映在头顶,萧阅没去看边上的人,独自坐在车头另一侧重新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以后来,可这思考来思考去,萧阅发现,这以后的路实在是大大的不好走。 虽然自己用秘密逼迫元贝妥协,令他回去帮自己善后,让大伦以为自己在逃跑中被他发现后误杀,使得大伦不会继续追捕自己。那自己就彻底自由了。 可旁边杀出来的阿骆,这人是完全一副要带自己回大周当炮灰的节奏啊,不然他不会费尽心思的待在北流取得大伦的信任,目的只是为了找自己。 想到这些,萧阅只觉的光明大道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不由的更加欲哭无泪: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生活了。 “殿下很聪明。” 萧阅还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蓦地听边上的阿骆这么一说,倒有些讪讪的看着他。 但阿骆说了这话后便没了下文。萧阅无语,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要不然干脆不要开口。 正当他准备眯一下时,就又听阿骆道:“懂得忍辱负重,把元贝最致命的秘密留到最紧要的关头利用。” 言罢,又不说了,萧阅真想冲过去在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使劲儿捏一捏,好让他能一口气把话说完。顺便告诉他,老子不是忍辱负重,而是压根儿不知道,不然那次差点儿被元贝活活烹煮的时候就能吓的脱口而出了。 “当然了,元贝这么大的秘密在我手里,我当然要用在保命上,有了这个秘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大伦发兵追捕我,我当然知道自己聪明,而且是聪明绝顶。” 萧阅大声的一口气说完,不由的有些气喘,但看着阿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觉的自己吼了这么一通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这人能不能不要说话、表情都那么太监啊。 “用了半年才想到自救的法子,殿下倒也好意思说出自己‘聪明’二字。” 萧阅当场石化的心都有了。 “等等,听你这意思是,你有法子救我,却一直在等我自己想辙?”萧阅撇过头看着面前这个顶着张十四岁少年的脸心思却沉的跟个老头子的阿骆,语气有些不大好的问道。 “是。” 萧阅无语,“难道你不是特地来救我的?” “是。” 萧阅又无语,“那你这话何意,敢情我若没点能耐,你打算一直在北流陪着我耗下去,当我的护卫?” 萧阅说完就见一直盯着路的阿骆偏头看了自己一眼,而后挑了下嘴角道:“我只给了自己半年游玩的时间,您刚好在我耐心即将消失的时候想出了法子,虽然不太高明,但勉强能入我的眼,否则...” “否则如何?” “属下便只有孤身一人来,孤身一人回了。” 萧阅彻底无语了,自古以来深入敌营救主子的人不都该是身先士卒死而后已的么,怎么这个少年这么奇特,还要看看主子的表现合不合自己心意。这人完全没有半分忠心可言,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什么太子,可怎么好? 等等,半年? “那,我那日险些被元贝烹煮了你也知道?”萧阅试探性的问道,不知怎的,此时,他还挺希望阿骆摇摇头的。哪知阿骆‘驾’了一声后,不咸不淡的说道:“是,那日恰巧是属下才到北流,略施小计,在狩猎中救了北流亲王一命,取得他信任的日子;恰逢元贝邀约,那亲王便带我去开开眼界。” 萧阅就此石化。 阿骆似乎感觉到他的无语,扭头看着他,丹凤眼略微一眨,魅力无穷,“当时我以为您会在最后说出元贝的秘密来保命,没想到您却用了另一种方法,能忍‘胯@下之辱’,不错。” 听着阿骆的评价,萧阅想跳车的心都有了:妈了个巴子,你大爷的,你个死护卫,你家主子,真正的太子早被元贝打死了,那天要不是我知道求饶,说不定真的被烹了。 “不过,就算您什么都不干,元贝也不敢杀您。” “为什么?”萧阅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却在脱口而出后见阿骆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令他有些心虚,担心阿骆看出自己其实也是个冒牌货。但阿骆却没说什么,只道:“因为沾木尔费尽心机的让元贝把您弄到北流,就不会杀你,这也是为什么我略跟那亲王说了几句,他便劝沾木尔制止元贝继续虐待你们的原因。” 萧阅的脑子完全呈现了浆糊状,他似乎明白阿骆在说什么,但又似乎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必定是能明白的,因为这个‘自己’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北流来,大周又出了什么事的,但关键是自己不知道啊。 “呵呵...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萧阅嬉笑着,却觉的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了,这个阿骆绝对是个超级□□烦,必须得等解决了木笙和李谦的事后把他彻底甩掉,不然的话,自己可是前途堪忧。 “不过,你是怎么取的大伦信任的。” “北流人崇尚武力,能豪取抢夺以一敌百之人在他们眼里是勇士,极为被信任。更别说救人于虎狼之口的人。” 萧阅听他如此自信的言语,干笑了一声,道:“你直接说你有人格魅力不就得了。” “属下名为骆少津。”阿骆没在继续这个话头,大概解释了这么一些也就差不多了,只看了萧阅一眼便继续赶路。 萧阅觉的骆少津的这一眼有点期待的味道,仿佛很想知道自己知道他的全名后会是什么表情,但事实是,自己来这世界这么些日子来,认识的人还真没几个,连自己认识‘自己’都还只是不久前,更别说你了。 慢慢的,萧阅靠着车厢睡了过去,奔波了这些时候,方才又打斗了那么一阵,疲累的慌。等再睁眼时,已到了临渊城。 “到了。”萧阅看着城内百姓与北流人截然不同的装扮惊喜的说道,只是原以为进关进城会很麻烦,必有一通检查,哪知竟会这样顺利。 “先带他进去,我去办点事。”骆少津将马车停在一个药堂门口,径直跳下了车,不等萧阅说什么,人已在人群中没了影儿。 “哥,木笙发烧了。”李谦掀开车帘嚷道,萧阅赶紧和他一起将木笙抱了下来,几步冲进了药堂。 药堂里头的伙计一看他们的穿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8 立马给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任凭萧阅怎么叫唤那伙计都不动。 倒是那药堂的大夫见了些世面,听萧阅不耐烦的嚷了几声,便从后堂走了出来,穿着身素白长衫,一见他们三人,虽风尘仆仆蓬头垢面,但皮肤极为细腻,且还扶着一个明显伤重之人。那大夫迟疑了一瞬,立马觉出了端倪,上前几步帮着他们扶着木笙道:“这位小哥怎么了?” “我们遇上了山贼,我哥受了点刀伤。”萧阅不急不慢的说道,面上却一副慌乱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确有些慌乱。 “伙计,快,把人扶到后堂去。” 那伙计待这大夫发了话才回过神来,立马从萧阅手头将木笙抱了起来,往后堂一间厢房而去。 “热水,匕首,纱布,金针,三七粉。”那大夫用剪子剪开木笙腹部周围的衣裳,一见那伤口便蹙紧了眉,立马朝伙计吩咐道。 萧阅被他严肃的模样给唬了一条,试探性的问道:“很严重吗?他...我哥受伤时我已立刻用水清洗了伤口再用了金疮药。” 那大夫约莫也才二十左右的样子,虽长相不算太过俊朗,却十分儒雅,只是一皱眉便让人瞧着十分严肃紧张。 “伤口周围的风沙太多,肉有些烂了,得把烂掉的肉割下。”他说这话时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萧阅以为木笙已非常严重了,心里头有些紧张。他可不想再看到木笙死在他面前,再步陈珂的后尘,这么大点的孩子,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了,可别家的影子都没看到就给倒下了。 “这弯刀和寻常的刀剑不同,刀刃入体再抽出时,会带起四周的肌肉向外飞开,使伤口成沟壑状,这便使得衣袍上的沙尘因着颠簸的缘故皆往下落,落入这沟壑中。” 这大夫说完,萧阅就见他拿着一把匕首动作快速的割下了木笙腹部周围的一块烂肉,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刺激的萧阅心头一颤,见木笙痛的在昏迷中也颤抖着,忙道:“你轻一点。” 那大夫觑了萧阅一眼,不管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待他清理完上好药包扎好,都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如何,没事了吧?”萧阅执着李谦的手,看着一脸煞白的木笙,急切的问道。 “有我千钰谷治不好的人吗?你说是吧少津。” 话一落,方才把他们甩在药堂门口的骆少津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们身后,吓了萧阅一跳:“你走路没声的啊。” 骆少津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将手上的几身衣裳放到了他面前。原来方才是这么急着买行装去了,也是,穿着这么一身行在临渊城里,怕是不久就会引起躁动。 “这人伤的本就不重。” 萧阅见骆少津睨了那叫千钰谷的大夫一眼,瞧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竟很是相熟,也难怪骆少津一进城就直奔此处,看来是对这儿极为熟悉。 不是,既然不是那么严重,那刚才他那表情算什么事儿。 “少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坚持原则了,看这少年的伤,要是你去晚了,你家小殿下恐怕也没命了。” 萧阅顿觉更加无语,怎么这件自己被掉包身陷囹圄的极其重大又隐秘的事件这会子看起来竟好像不是那么隐秘了? 萧阅不知道他二人又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只觉的自己这一身的确又臭又脏,木笙没有法子,只得给他擦了擦身子换身干净衣裳将就些许。可自己再没法子将就了,萧阅不管他二人,只让骆少津给他弄些洗澡水,这便拉着李谦一同泡澡去了。 李谦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说话,安静的跟个隐形人一般,现下好容易跟萧阅单独相处了,他才紧紧攀着萧阅的胳膊道:“哥,我觉着有些奇怪。” 萧阅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舒适宽大的浴桶中,忽而听李谦这么说,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只继续闭着眼道:“是不是觉的事情太顺了,有些不真实。” 李谦以为萧阅没发觉,现下听他这么一说,小小的脸蛋惊讶一闪而过,低着脑袋道:“嗯,从咱们差点被元贝杀掉,再到现在,咱们好像一直都在听那个骆少津的,可是,我发现哥好像对他也不熟。” 萧阅现下才睁开了眼,瞧着站在另一个浴桶里的李谦,笑笑道:“小谦想说什么?” 李谦的脸被萧阅这么一直盯着不知怎的红了一下,垂首看着浴桶内的水波道:“临渊城是北流和南楚的划界之城,一入临渊便是南楚,所以,临渊城的守城将领都是一等一的将才,对入城之人都会小心的一一盘查,哪怕南楚已降北流,但到底还是独立之国,盘查一事从未松懈,可是方才我们进城之时...” 萧阅一直听李谦说着,见他说到此处却停了下来,不由的追问道:“进城之时如何?” 李谦拧着眉头,回忆道:“入城之时马车在城门下停了一瞬,他掀开车帘朝里看了一眼,我立刻假意装睡,他见我睡下,才放下车帘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那守城的将领一见那令牌开了城门不说,还朝他行了一个礼。” 李谦话一说完,萧阅立刻睁大了眼睛,有些意想不到的盯着李谦道:“你是说,你们南楚的将领朝他行礼了?” 李谦点着头,也是一脸的狐疑。 萧阅的脑子又开始拧麻花了,他是觉的骆少津的反转有些大,比如突然从北流人变成了来救他的大周人,但这救他又不似那般听起来的重大,但不管如何,这些拧麻花都没有萧阅听见南楚将领朝他行礼的麻花拧的大。 “或许是那块令牌的缘故吧。”萧阅似喃喃道,兴许是骆少津从哪儿偷来了一块让南楚将领看着就要让路的行礼的令牌也说不准。 李谦没有再多说什么,听萧阅这样讲也跟着点了点头,“也许是,但,不管如何,哥你还是要小心些,毕竟,毕竟他的目的是你。” 萧阅伸出湿漉漉的手揉了揉李谦的小脑袋,咧嘴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等把你和木笙都搞定了我就撤的远远的,管他骆少津还是什么大周都跟老子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看电影去啦,啦啦啦啦~~~感谢各位小天使看到了这章,么么哒(*  ̄3)(ε ̄ *) ☆、第12章 我属下有魄力 入夜,用过晚饭,萧阅直接回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准备来个花式补眠,却不料正在宽衣解带时,便有人敲响了房门,不等自己应声,那门便被他自顾自的推开了。 “殿下。” 萧阅汗颜,大晚上的跑来,该不会要谈谈心什么的吧? “何事?”萧阅提着裤子转过头,只见骆少津也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只披着件披风,瞧这身行头,也是要上床睡觉的模样。难道这是想和自己同床共枕了? 萧阅打量着骆少津,长发飘飘的模样,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9 真是好看。萧阅摇摇头,努力的让自己不要这么猥琐,人家才十四,人家还是个孩子,人家是祖国的花朵,我不能摧残。 “这是您要的东西。”萧阅还盯着人的仙姿发呆,就见骆少津将一红红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萧阅一看,这竟是一整张完好的赤狐狐皮,毛色鲜亮,质地柔软,绝对是赤狐中的上品。 “你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为了引开你,还真跑去猎?”萧阅惊的连接住这赤狐皮的动作都给忘了,结巴着开口瞪着双大眼睛盯着骆少津。 骆少津不说什么,只勾唇一笑,将狐皮放到萧阅床头,回身对他道:“早些歇息,属下告退。” 萧阅看着放在床头的那张狐皮,直到房门响起被关上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直勾勾的盯着门外远去的背影,只觉的这个少年太难以琢磨了。 骆少津没有说过他的身份,萧阅自是不敢问,也并不是多好奇,可如今不知怎的看着这张狐皮,萧阅对骆少津的身份还真是非常想知道。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家庭会教出这么奇怪的少年来。 次日,萧阅才吃完早饭,欲带着李谦上街溜达溜达,体验下真正的古代文明,却不小心被骆少津‘揪住’被迫加入了他和千钰谷分析局势的谈话中。 从这次谈话里,萧阅得知,原来是大周的仪贵妃用狸猫换太子的方法,找了一个替身把自己给顶替了。本欲要杀之,却被半路跳出来的元贝联合一个叫常来喜的太监把自己给‘救’到了北流。此举的目的是为了让大伦威胁仪贵妃,她有个致命的把柄在自己身上。好让日后大周也能听北流号令。 怪不得大伦那么急着让自己做他的义子,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谈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萧阅看着他二人问道:“那依你们看,我们现下当如何?” 言讫,便见骆少津投来一十分寡淡的目光,紧接着他便道:“把您带回去交给我爹,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哈哈,少津,你这么说,你家小殿下会伤心的。”千钰谷哈哈大笑道,骆少津却直接皱眉道:“这事极复杂,若不是父亲,我自不愿。” 萧阅听了,扯着嘴角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一般太子听到自己下属说这样的话该是什么反应来着?不过,既然你也不情愿,又何必如此执着,需知我才是最不情愿的那个啊。 此时,萧阅的内心,郁闷的没有一个人能理解。 “不过在这之前,得向南楚燕王借样东西,所以,我们要先去一趟郢城。” “好难得少津你会说个‘借’字。”千钰谷敲打着折扇,似笑非笑的对骆少津说道。“不过,那南楚燕王可不好搞定,你要借的东西可在那燕王身上,所以,少津你确定你那同门师兄会帮你?” “借什么东西?”萧阅插了一句嘴问道。 “等你到了南楚便知。” 骆少津瞪了千钰谷一眼,也不多解释,只对萧阅道:“殿下,我们要立刻启程,再没回大周之前,多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待都会不安全,仪贵妃的人既找到了北流,很快就会知道殿下已逃脱。” “可回大周了不是更不安全了吗。”都走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更方便人家咔擦好不好。萧阅腹排着,却听骆少津轻飘飘的说道:“回了大周,自有法子让仪贵妃不敢动手。” 这一瞬,萧阅觉的,这个骆少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这一瞬,萧阅也觉的,是时候该开始想办法撤了。 萧阅赞同骆少津所说的取道郢城回大周,因为正好能送李谦安全到家,而木笙也可借郢城向西返回西晋。而自己嘛,萧阅已经想好了,南楚和西晋不能待,因为都有熟人,到时候骆少津找他一定会在这两国之内找,所以,他必须去一个他们都想不到的地方才安全。 “小殿下,好好听少津的话。”临出门时,千钰谷笑眯眯的摸了摸萧阅的脑袋。 萧阅一爪子将他的手拍掉,真想说一句:我其实还比你大五岁。 “别瞪我,看在你身份尊贵的份上,送你点东西。”说着,千钰谷从他的袖袍里拿出一个白色木瓶,放在了萧阅手上。 “这是什么?”萧阅盯着这个做工精美的小瓶子,狐疑的问道。 千钰谷看了看正在打理马车套马的骆少津一眼,上前两步贴着萧阅的耳朵道:“**丸,要是遇上劲敌,只要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一粒,用水化开,能迷倒一大片。可惜少津不喜欢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所以,我只好转赠给你了。” 萧阅‘喔’了一声,打开瓶塞眯着一只眼朝里头打量,继而觑着千钰□□:“真有这么厉害?” 千钰谷负手一笑,“自然,此去大周路途遥远,希望这东西最好别派上用场。” 萧阅点点头,心思百转千回,小心的将这**丸收了起来,又听骆少津招呼他三人,便回头欲登车而去。转身之际,似想到了什么,萧阅回头向千钰谷问道:“你转赠给我没别的意思吧?” 千钰谷眨了眨眼:“不知为何,你如此尊贵,可我依然觉的旁门左道跟你极为相配。” 萧阅:“......” 骆少津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都不正常,还真是物以类聚。 马车一路朝郢城疾驰而去,萧阅又被骆少津拉到车头同他一起充当马夫的角色。别人都唯恐自己主子哪里不舒坦,只有他,倒像是怕极了自己主子舒坦了一般,好好的宽敞车厢不让自己坐,硬要让自己坐车头吹风。 “我说,你真的视我为主?”萧阅问道,本以为骆少津一定会说“是”,这样自己就能教训他一通,哪知这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并没有。” 车子一颠簸,萧阅险些从车头摔下去。汗颜道:“那你为何口口声声‘属下属下’的自称。” “因为您是太子,而我并无官职,不能自称为臣,便勉强用‘属下’自称,属下前来找您是受家父之命,若说视您为主的那是家父,与我骆少津无关。” 萧阅差点被他这话给弄糊涂了,但细细咀嚼了一下也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简而言之,这个美少年说不定是个纨绔,只是他爹见不得他纨绔了所以给他找了个差事,恰好这差事是来搭救他爹的主子,也就是本太子。 但,他爹是谁,这问题是万万不能问的。不能问不说,还必须装作一副我其实知道你爹是谁的模样,不然必定得露陷,最好是这期间千万不要再提大周的事,不然,离纸包不住火那天就不远了。 现下,萧阅只非常庆幸这太子之前也没有见过骆少津,否则还真是处处穿帮。 想到这里,萧阅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那不能和骆少津回大周的信念越来越坚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若回去,恐怕还没被那什么仪贵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0 妃揪住,就先被骆少津那忠君爱国的父亲给咔擦了。 正思索着,却听马儿一声长啸,马车在马的失控下开始乱撞。变故来的突然,萧阅一骇,赶紧扶住车厢,嚷道:“怎么了?” 骆少津紧紧勒着缰绳,却见周围山路间的芒草呈左右摇摆之态。迎着飓风,那芒草的势头越来越烈,使得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连萧阅都感觉到了。 “殿下,进去坐好,想不到他们那么快。”骆少津神色严厉,萧阅看他一眼,立刻猫进了车厢,却把脑袋探在外头,“别怕,我在你身后给你打气。” 骆少津向后睨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左手勒住缰绳,右手的剑已出鞘。 “驾!”一声喝起,双马驾车极速朝前狂奔而去,与此同时,那隐匿在芒草中的数十名刺客一跃而起,从四面八方朝马车扔出带着弯钩子的绳索,企图套住马车。 骆少津见状,提剑跃起,一个转身便将困于马车上的绳索悉数砍断。 萧阅从车厢里头钻出来,接替了骆少津驾车的工作,扯着缰绳对他大嚷,“别恋战,逃命要紧,快上来。” 萧阅嚷完便见面前飞来两把带着弯钩的绳索,直朝他袭来。立马瞪大了眼睛抽出靴子里头的匕首,在那钩子袭来之时眼疾手快的一左一右的将其砍下。可不等萧阅歇口气,接二连三的钩子便跟着飞来,直接套住了马车两旁的车窗。 李谦和木笙也用随身携带的短剑砍掉绳索,但此时马车车轱辘已受重创,任由面前两匹马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在这样下去,这车立马就会来个四分五裂。 萧阅见骆少津被十几个黑衣刺客围攻,正要去帮他却被李谦拉住了个胳膊,“哥,你别去,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木笙急了眼,大嚷道:“是不是对手也得搏一搏,不然我们都得死。” 萧阅早不等他们俩说话已提着匕首冲了上去,可不等他冲过去来个英雄救美,便被另几名刺客团团围住齐攻而来。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围住骆少津只为了腾出人手解决自己! “骆少津,和仪贵妃娘娘作对,你找死!”那刺客首领被骆少津刺了一剑,正中肩胛,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口里忍不住喝骂道。 萧阅一听,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萧阅没有细想的时间便加入了战斗,只是战斗才刚打响,他整个身子便被人提了起来,紧接着就被重重的摔到了面前的马匹上。 骆少津立刻斩断那两匹马与马车的联系,接着便猛地朝着这两匹马拍了一掌,双马便驮着萧阅三人疾驰而出。 “阿骆!”萧阅紧张的朝后望去,只见骆少津一人拦住了那十几个欲要追上前的刺客,给了他们逃跑的时间。 骏马疾驰,他朝后看着,不到一会儿,骆少津的身影便淡出了他的视线,但刺客的追捕却没有停下。 “我们要赶快赶到郢城,进了郢城这些刺客才不会这么猖狂。”木笙颠簸的伤口又溢出了血,现下脸上尽是大汗。 马被惊的速度太快,不好控制,萧阅只得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可心里头全是骆少津的身影。不知他一人如何抵挡住那十几人,只希望他能聪明点,放点水,让那些人来追自己,这样他也轻松些,逃命要紧啊。 “有没有水路,我们走水路。”突然,萧阅灵光一闪,急切的问身旁的李谦,可李谦也是第一次离开郢城,对南楚的路线并不熟悉,只能抱歉的摇摇头。 “我知道,我来过这儿,我知道水路。”木笙在一旁接话并立刻掉了马头,朝渡口的方向而去,萧阅勉强起身,身子一正,扯着缰绳紧跟着他。 三人一路不停歇的疾驰,身后渐渐也响起追堵的马蹄声。萧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阿骆是否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你忘记药丸了,好吧,那个节骨眼儿,估计也没水给你融化。。。。。。 ☆、第13章 寻找失踪人口 渡头来往人不多,只停着一艘小船,船家戴着蓑衣斗笠坐在甲板上啃着窝头等生意。萧阅骑在马上,不经意间瞥到旁边的山洼杂草丛生,芒草密集,有七尺之高;眼睛登时一亮,扭头对李谦同木笙道:“下马,躲到那草丛下头去。” “要做什么,不是要走水路吗?”木笙急的满头大汗,以为可以渡船过江,哪知萧阅会突然变卦。 李谦看了萧阅一眼,二话不说下了马便拉着木笙躲到了草丛深处。萧阅赶紧下马朝那渡口跑去,神色紧张的模样骇了那船家一跳。 “你这船走不走?”萧阅向后看了一眼,额上也是大汗,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船家本见萧阅是个毛头小儿,不予理会,却被他吼的一愣,片刻后才拿着窝头站起身朝他道:“自然是要走。” 萧阅立马从怀里拿了一块金子出来,塞到了那船家手里:“那你赶紧开船走,无论身后人怎么唤你都不要回头,若有人在对岸堵住了你,你便说船上的三个孩子跳江游走了。” 那船家被萧阅的话弄的不明所以,可萧阅也不给他多问的时间,直接推攘着人,口里直嚷着让其赶紧走。最后见那船家还愣的反应不过来,萧阅才气的吼道:“又想活命又想赚钱的话就听我的,快走!” 被萧阅这么吼了一通,那船家才赶紧把金子放到嘴里咬了口以辨真伪,而后才撑着船桨,极速的将船划了出去。 见船驶走,萧阅赶忙将自己一只鞋子脱下来扔在岸边,这才跑向高坡草丛同李谦他们一块儿躲了起来。才蹲下不到片刻,身后刺客便追赶而至。萧阅等赶紧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三人均睁大着双眼,紧张的盯着追来的刺客。 他们果然如萧阅所想那般朝已驶入江心的船只大吼大叫,那船家兴许是被萧阅先前的话唬住了,又兴许是被身后的叫嚷吓住了,果然如萧阅所料,身后人的喊的越急他划的越快。 萧阅见那为首的壮年男子拎起自己‘不小心’掉在岸边的鞋子,打量了一瞬后,顺手将鞋子扔下,再凛着双目仔细的观察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两匹没有栓的马匹身上。 萧阅的心已经卡在喉咙里了,随时都要吐出来,只祈祷着千万别露馅儿千万别露馅儿啊。 果然,就在他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喉咙时,那壮年男子冷声喝道:“追!绕到江对面去。” “是。” 一阵马蹄飞扬,尘土纷飞,刺客们立即上马疾驰而出,不到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萧阅等这才松开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瘫在山坡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刚才那大汉拿眼四处看时,我真以为我们死定了。”木笙瘫在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1 地上,一双眼没有焦距,后怕的说道。 只有李谦一直没出声,只死死的咬着下唇慢慢的吞吐着气息。而萧阅,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妈了个巴子,你抖什么抖,这尿性的赌命法子,不正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吗。萧阅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把,但腿依然在抖。 平息了片刻后,萧阅才从土里站起身,转身对他俩严肃道:“我们在这儿分手吧,你们和我一道太危险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自己回郢城没问题吧。”言讫,萧阅从怀里将一些散碎银钱拿出来塞到他二人手中,并对木笙叮嘱道:“木笙,小谦就麻烦你照顾一下,趁北流还没有传来什么旁的消息,赶紧回去。你们现下回去是名正言顺的,只要随便编个护送你们的队伍将你们送到临渊城外就回去了的由头便成。” 萧阅说完,人已经从低坑里爬了起来,翻身跃到了一匹马上。 “哥,你去哪儿?”李谦急急的追出来,萧阅朝他一笑,“我得去找找我那个属下怎么样了。” 萧阅说完就要走,木笙却朝他抱拳行了一礼,正色道:“大恩不言谢,多谢太子了。” 萧阅看了他二人一眼,伸手摸了摸红了眼圈的李谦,策马扬鞭而去。 待快马加鞭的赶回事发之地时,只见车厢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地,边上还有几具黑衣刺客的尸体。萧阅一骇,这要是在现代,这画面绝对能攻陷热搜,占领好几天的头版头条。 “阿骆!”骑在马上,萧阅仰头大喊了一声,可回应他的只有山间这默默吹起的山风。 萧阅心里一紧,赶紧下马来,忍着心里头的恐惧,开始翻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再把周围都找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骆少津的影子。 这山路周围没有悬崖,骆少津便没有跌落什么悬崖的前提。难道他们杀了他?想到此处,萧阅心里咯噔一下,可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找到骆少津的尸体,况且那些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带着一具尸体上路,所以,骆少津应该还活着。 只是,依我家美少年那个性,他当锲而不舍的来找自己才是,可一路过来却仍是连个影儿都没有。 萧阅心里没谱,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好。双手插着腰急的在原地打转,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让他想起了千钰谷,自己没法子,或许这个人有。 想法才出现,萧阅便上马一路朝临渊城而去,速度快的只用了两个时辰,比从临渊走到这荒山野岭,缩短了整整一大半的时间。不过,等萧阅赶回之前那间药堂时,整个身子都几乎快被颠的散架了,且因为一整日处在高度恐惧且未进食的情况下,萧阅已快呈筋疲力尽之势。 “开门,快开门。”萧阅噼噼啪啪的拍着药堂木门。现下夜幕已垂,边关一到夜间,便家家户户都关门收摊,外头少有人家。所以,天才擦黑,这街道已是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以至于这样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连萧阅自己这个敲门人都觉的有点儿骇人。 “有没有人,开门啊。”萧阅继续拍打着木门,可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正要泄气时,萧阅才看见旁边木门上贴着一张红纸,意思大概是,药堂老板有事外出了,短期内不再营业。 萧阅一身热汗浸湿了后背衣袍,贴着木门缓缓坐下,这下气彻底泄完了,只留嘴角无奈的抽搐:这算什么事儿,这年头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啊。 不知道我的美少年属下现下如何了,可有受伤?想到骆少津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萧阅心里就有些发慌,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没人没尸的哪里能叫人放心。 坐在地上,边关的夜晚冷的人发慌,地板的凉意不多时便透过衣袍传到了皮肤里。萧阅赶紧站起来活动筋骨,欲打算上马一路朝郢城而去。他记得骆少津说过,要去郢城,说不定那家伙当时寻了另一条路也不一定,至少得见到他人活着才撤的心安啊。只是垂手跺脚活动身子时,萧阅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定睛一看,只见地面上有两个庞然大物的影子在朝自己一步一步的走来。 那影子极其奇怪,说它像人吧,可体积不对,说它不像人吧,但它又是在用双脚走路。 萧阅心里的弦儿立刻紧绷起来,装作无意的蹲下身整理鞋子,手却慢慢的伸到了放匕首的靴筒里,眼睛眯成一条线,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朝自己靠近的影子,一只手却已慢慢的从靴筒里将匕首抽了出来。就在那影子靠近的一瞬,萧阅立身而起,抄着匕首就朝外刺了下去,“去死吧!” 言讫,只听刺啦一声,锋利的匕首似将一物体一刀划破,萧阅正抬眼一看,那被自己划破的物体竟就势套在了自己身上。 这,竟是一个□□袋。 本套上后整个人就会被装进去,却因为被他刺破的缘故,整个脑袋连着肩旁都给露了出来。 “你们是谁!”萧阅挣扎着,欲要用手里的匕首再扎出一条‘血路’来,却被一人眼疾手快的朝手腕处踹了一脚,使得匕首顺势落地。 这两人动作极快,手法娴熟,不到一瞬就已将萧阅连着麻袋一同绑了起来,令他不得动弹。 “我靠,你们是谁!”萧阅盯着这两个一声不吭,长的颇为丑陋的中年男子又怒又怕的嚷道。 “就差他一个,齐了。”其中一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口里喷出来的口气臭的萧阅简直要作呕。他打量着这两个男子,本以为是白日里的刺客追踪而至,可观其穿着却又像庄稼人的打扮,面相虽丑陋了些,但并无杀气。可萧阅还是想不通,谁会绑架自己?难道,这太子除了在大周和北流外还有别的仇家不成? 到底什么太子这么憋屈。萧阅无语悲愤的想到,还没个尾声之际,便被其中一人一记手刀劈在后颈处,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啦,抱歉最近更新有点不稳定,年底了,公司各种忙。偶会尽量在周末的时候多存稿,争取日更。么么哒,真的真的谢谢各位点进来看o(∩_∩)o~ ☆、第14章 归云楼 “都是些什么货色,长成这样。” “王妈妈,这些娃还小,日后长大了,定是好看的。” “滚,照你这么说,你小时候长的难看,长大了,怎么也没好看。” “嘿嘿,这个您别生气,您瞧,这儿还有一个,这小子模样不错。” “就你们这眼光,能不错到哪儿去?” 唧唧咋咋的谈话声弄醒了萧阅,他本半晕半醒着,忽听得这交谈声,倒是让他清醒了过来,本打算继续做鸵鸟状探听下自己如今身处何地来着,却被人拎着脖子跟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弄的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一张涂满红胭脂的大胖脸。 呃..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2 .... “这小子确实不错,不过和夕禹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那叫王妈妈的中年妇女粗略看了眼萧阅,满意的点点头,但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摇了摇头。 “夕禹是妈妈的头牌,旁人自是比不了,不过这小子也算是出类拔萃的,□□□□,过个三四年,便能接客了,到时候兴许能和夕禹不相上下。” 那王妈妈点点头,一双金鱼眼复又盯在萧阅身上来回流连。 萧阅一直睁着眼瞅着她,听了这么几句,似乎听出些由头来了,此时被人拎在手里,迅速的思考了下自己目前的处境,排除了几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之后,表现的到还十分淡定,见那王妈妈一直盯着自己打量,突然扯出一个笑脸问道:“请问这位美女,这里是何处?” “哈哈哈,这小子有意思,老娘很美吗?”那王妈妈将萧阅扔下,插着熊腰弯下身盯着坐倒在地上被绑着手脚的他,一张红的闪瞎眼的嘴皮上下蠕动着问道。 萧阅呵呵一声,他本生的俊俏,这样一笑倒给人不少好感,“自然了。”言讫,立马开始悄悄的环视四周。 只见这间类似柴房的屋子里除了先前那两个将自己绑来的大汉外,还有几个腰间别着马鞭的类似护院的男人,自己周围还跪着五个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孩童。 由此,如果想硬逃,风险很大,只能先淡定。不过,得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自己’的仇家再说。 “有眼力,这小子你们从哪户人家买来的,这么俊也舍得卖?”那王妈妈说着朝那两个大汉问道。那两个大汉支支吾吾了半晌终是道出了实情。 萧阅见她叉着腰训斥那二人,意思大概是:老娘从不做拐孩子的买卖,一向都是你情我愿,如今你二人这样做,岂不坏了老娘的规矩。 说是如此说,但萧阅见她脸上明显有着笑意,可是一点也没有要将自己放了的意思。 那二人被如此说了一通,忙解释道:“妈妈息怒,这小子原是个无家可归的,我兄弟二人见他坐在人屋门外抱身取暖,这才把他弄了来。” “喔~是吗?” 萧阅见那王妈妈长长的喔了一声,颇有种恍然大悟的味道。心里不由得一哂。 “如此,倒也是老天可怜老娘,送了个好货色来,不然这归云楼真要成夕禹的天下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二人见有台阶下,立刻笑着附和,但王妈妈却直接道:“除了这小子,这些孩子都给老娘退回去,也不瞧瞧我归云楼是什么地方,脸皮子不是一等一的,白送老娘都不要。” “可可咱都给钱了啊。” “你二人的份老娘不会少了你们的,还有这小子,就当老娘是从你们手里买的,待会儿直接去账房那儿领一笔银钱便是,只是这小子的事儿可别乱说。” 那二人听了,忙点头哈腰笑眯眯的应是。不多时,萧阅就见原本在他身旁的几个孩子都被拎了出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孩子,因着自己恢复自由了。 自己这算不算是做了件好事?呵呵...... 这屋子顷时便只剩下那妇人同几个护院,萧阅被绑着手脚依旧坐倒在地上,不过方才听了他们的对话,倒也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只不确定的问道:“那个,美女,您还没说,这是什么地方?” 那王妈妈对‘美女’二字颇为受用,笑吟吟的对萧阅道:“归云楼,郢城第一的小倌楼,小子,是否觉的三生有幸啊?” 有幸泥煤!妈了个巴子,老子竟然被绑卖到妓院了,虽说老子的宏愿是开个小倌楼,但那也是在老子当老板的前提下,并且,老子是提倡卖艺不卖身的! “呵呵...小倌楼,请问你们主要从事什么买卖?”萧阅睁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这是继被阎王坑了后,萧阅的心第二次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萧阅问完,只见那王妈妈哈哈大笑出声,掩面道:“自然是‘卖肉’了。” 萧阅顿时石化。片刻后想出了一个折中之法,抬头淡然的问道:“能否让我在上面?” 那王妈妈似乎没有见过如萧阅这般‘特别’的孩子,敛了笑容细细打量他,半晌才笑道:“有意思,来人,给他松绑换身衣裳,弄些吃的给他。” 一阵天旋地转,萧阅盯着面前的美酒佳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竟这样莫名其妙的到了南楚都城,虽说给自己节约了路费和住宿费,但自己要的可不是这么个节约之法。对于现状,萧阅只能感叹一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骆少津那小子究竟在哪儿啊? 一面想着,口里也没停下,不管如何,填饱肚子是大事,这身体如今才十岁多一点,那老鸨也不会让他接客,只要不接客,只要有时间,便能想出法子。 “看不出,你还挺悠然自得的,老娘经营这归云楼十几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被卖进来还吃的如此宽心之人。” 萧阅正啃着鸡腿,就见那王妈妈换了一身鲜红衣裳搭配着一张鲜红的妆容推门进来,那从头红到尾的肥胖身体,顿时让萧阅有种吃不下的感觉。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是好几顿没吃了,还要多谢美女给我饭吃才是。” “呵呵...小子,嘴够甜,你可真够有趣。说吧,哪儿的人,为何流落街头?瞧你这样,也不像是寒门出身,可别是什么侯门子弟出来溜达,老娘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萧阅没想到这老鸨还有些思想,不是那种纯粹的见钱眼开,但瞧她这自信的模样,就算自己是什么侯门子弟,她也不怕。果然,萧阅还未说什么,那老鸨便为着唬他,带着市侩之气道:“这归云楼可有燕王罩着,否管什么侯门子弟,在燕王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萧阅内心呵呵着,燕王是哪号人物,不知道,不过,好耳熟,是骆少津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若真说自己是什么侯门子弟,是否可就此离开? 想到此处,萧阅忙放下鸡腿,正要说,却听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简直是震耳欲聋,吓得那王妈妈的**都不由自主的一颤。“怎么回事?” 话音才刚落,楼下吵杂之声顿起。 萧阅探着脑袋,只见房门被一个小厮急切的推开,喘着粗气道:“妈妈,下头来了闹事之人,我等挡不住。” “闹事之人?谁敢在我归云楼闹事!”言讫,那王妈妈起身便往外而去,一众护院也都跟着,萧阅突然就成了个没人看管之人。 他立刻起身跟着溜出门外,准备浑水摸鱼,就此遁走。却在走廊往下看之际,被惊的身子猛地朝后一缩,紧紧的贴着后墙,再慢慢的往下蹲,努力的让自己的身子不要出现在楼下众人的视线之内。 透过走廊的栏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3 杆格子往下看,萧阅再次清楚的看见,那所谓的闹事之人正是那追杀他的刺客们。 此时,那刺客为首的男子,正用他那双锐利的鹰眼,四下逡巡。 萧阅立刻整个身子平行着趴在地上。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呸,真是多事之秋啊。 “几位大爷,有何吩咐?”那王妈妈见那几名刺客虽穿着寻常服饰,但手中均持一把腰刀,尤其是那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燕尾劲装,神情肃穆,杀气滚滚,使得那王妈妈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那男子的目光锐利的紧,萧阅虽平趴在地上,有廊柱做挡,但仍旧能感受到他那在廊柱后的视线是有多么的炽热。 “可有见过画中人?” 什么?一听这话,萧阅整个人如被电击,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并未见过,我说几位爷,我这归云楼可不是市井之地,也不是衙门办案之地,可容不得你们胡来。” 萧阅听那王妈妈如此说,还以为她善心大发,假意没有见过自己,心里正松口气,却不小心瞥到了那画像。 我擦,是谁把我家属下画的这么不切实际的,抽象画也不至于抽象成这样吧。 骆少津那明明是天姿国色,不对,英姿飒爽的一张脸,到了那刺客手中竟成风花雪月里走出来的一般,太魅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定是那画师着意添油加醋了一番。那丹凤眼虽然迷人,但还没有魅惑到如此地步吧。 只是萧阅没有想到,那刺客要寻的人竟不是自己,而是骆少津,这是何故? “哼,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不管你这归云楼是谁的地盘,我也惹得起。” 那刺客说完便轻轻一跺脚,顷时,他脚下底板竟就这样龟裂开来,唬的那王妈妈向后退了几步,仔细的盯着那地板,片刻后才鼓着金鱼眼,叉着腰道:“那画中少年生的那般俊美,若真见着了我自是不会忘,但,没有便是真没有。” 萧阅也想不通那刺客为何会跑到小倌楼来找骆少津,难道以为骆少津也会像自己一样,因着长的美,随时都会被绑卖吗? 那刺客冷哼一声,萧阅一凛,顿感全身紧绷,只听那刺客厉声道:“是吗?那楼上是何人!” 萧阅双眸顿时一怔,呼吸跟着一窒,随即便感觉一道劲风朝自己凛冽袭来。 完了,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放假啦,祝大家元旦节快乐啊o(∩_∩)o~么么哒。谢谢大家支持,鞠躬o(∩_∩)o~ ☆、第15章 小倌如画 萧阅背脊一凉,立刻翻身朝内滚去,躲避那劲风,奈何里处正对一间厢房房门。 此时,这房门恰巧被人一把推开。登时,萧阅耳里只听“当”的一声响,随即,自己的脑袋就疼的找不着北了,只能捂着嘴睁大眼仰在地面上憋声,顺便看着那厢房内飞出一个白衣少年郎。 萧阅如在床榻上一般又将身子侧了过来,双手仍不停的揉按着脑袋,眼里却见方才从厢房里飞出去的白衣少年已将那刺客的劲风悉数散去。此刻,正立于那刺客面前。 先前脑袋被门撞的厉害,萧阅未及看清这白衣少年的容貌,如今也只瞧见一个背影,但从他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白袍,以及耳边那随时都能迎风而起的两缕长发来说,这个白衣少年应该样貌不俗,并且武功不错。 难道方才那刺客发觉的人并非自己,而是这人? 萧阅正暗自揣度着,便听那刺客低沉着嗓子道:“竟想不到,风花雪月之地还有这样武功不俗的少年郎。” 这么说,那刺客发现的人当不是那少年,依然是我才对,那他飞出来是? “归云楼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走吧。” 那白衣少年淡淡的出了声,声音还十分好听。原以为骆少津那带着些磁性苏炸的声音已足够诱惑人,没想到这人的声音竟也十分动人,清清冷冷的,好似夏日溪水。 萧阅好奇的想看看这人长啥样,奈何他所在的位置是唯一能避开那刺客视线的位置,所以,不得动弹半分,只能这么侧着身子偷偷打量。 “有没有一搜便知。” 那刺客吃了秤砣铁了心,就好像他已笃定骆少津就在这小倌楼内一般。话才说完萧阅便见他欲要往前,却被那白衣少年抬手挡住。那少年微微侧了下脸,萧阅勉强能看见他一个下巴尖,就那弧度而言,这少年定是生的十分俊美。不知和骆少津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那,试试我的洞箫吧。” 萧阅听那白衣少年清清冷冷的说道,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冷的让人感觉自个儿身在深冬大雪夜内一般。但,这话才落,那刺客便抽刀而出。不过一呼一吸之间,萧阅便见下头已动起手来,竟是七八个刺客向那少年齐攻而来。 那少年立刻向后回身一跃,手中亮出一把洞箫,双足足尖一点,已箫为武器,动起手来。 不过一瞬,下头桌椅已悉数坍塌。 那少年武功定在那几个刺客之上,只是这几人擅长团队作战,使得那少年如那日的骆少津一般,不会落败却也不能在顷刻间将这些刺客统统解决。 萧阅看着,倒是有些紧张,不过,看着那少年出招的武功路数,萧阅发现,竟和骆少津的武功路数十分相像。 而看出这一点的也不止自己。 萧阅听那刺客沉声道:“他要找的人就是你!” 不必多说,那个‘他’指的便是骆少津。果然是不走寻常路的属下,主子丢了,他要找的人居然不是他主子。如果真太子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活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都上去帮忙啊。快去报官啊,报官。快,去通知王爷,快去啊。” 下头王妈妈见了这阵势,吓的张着大嘴漫无目的的吆喝,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这话倒还是起了作用。只见那刺客听了此话后,立刻撤出了攻势,向后退出数步,用那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那少年道:“想不到影门还有忠于南楚之人,撤。” 言讫,那几人立马撤出了归云楼,而那少年却连看也没有朝外看一眼,只收起手中洞箫,探出手指轻轻的擦拭上头的污渍,并且弯腰拾起那幅被那刺客落下的骆少津的画像。 见那些个刺客在眨眼间撤走,王妈妈整个人都傻了,片刻后瞧着杂乱不堪的大厅,才反应过来,忙叉着腰扯着嗓子安排善后,并直嚷嚷着不必惊动王爷同官府了。 萧阅见她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正欲饮一杯小厮送上来的茶,却见那白衣少年转身要走,便立刻放下茶杯朝他而来。堆着谄媚的笑容道:“夕禹啊,你看你,王爷说过,天塌下来你都不能以武功示人,你这这,让我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你该怎么交代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4 便怎么交代。” 言讫,萧阅便见那少年咻的下从大厅飞了上来,正好落在自己面前。 “夕禹~”萧阅盯着他,情不自禁的开口念着这个名字,只因这叫夕禹的少年,实在是长的太清冷了,他的容貌不及骆少津那般俊美魅惑,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如雪中红梅般的孤傲高洁,尤其是那身白衣白袍穿在他身上,真让人觉的,这世间只有他一人才配得上这纯白无暇的颜色。 夕禹扭头看着萧阅,并顺手抖开了手中画轴,看了眼画中的骆少津,继而再看了眼还在地上坐着的萧阅,便收回了目光。 萧阅被他看了一眼,倒有些不好意思,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扯着笑容对他道:“哥们儿,今年贵庚?” “......” “咳咳,那个,你可有受伤?”萧阅舔了舔嘴皮,略有些尴尬的问道。而夕禹却未言语,只是走到他身旁将手中骆少津的画像递给了他。 萧阅看着手中自家属下那英姿飒爽的画像,连忙开口朝正欲关门的夕禹问道:“你认识骆少津?” 说完,萧阅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可奈何人家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额...其实,我要是二十五,我比你高。 “在这儿待着,兀图定让人守在外头,不过,这拦不了他。” 萧阅愣了一瞬,不知道这些古人是不是都有说话说一半的毛病,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在这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对此也有些习惯了。只抬头仰看着夕禹,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真的认识骆少津?” “不认识。” 萧阅正狐疑着,却又听他淡淡的说道:“但我认识你。” 萧阅立刻抬眼盯着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 这场大闹就算不会被传的人尽皆知,但这到底是郢城,南楚首都,如此红火的小倌楼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会连个过问之人都没有?瞧着夜幕下的归云楼灯火通明,莺声燕语,无数白日里没有见着的小倌儿都跟没事人一般出来接客,萧阅便觉的有些奇怪。 “妈妈说了,你如今才来,倒不必学什么,只管先识人,把人认熟了要紧了。” 萧阅还站在廊上发着呆,身后被王妈妈指派来教他识人的小厮便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小哥。”萧阅倒不和人对着干,白日里那些刺客走后他便没有再寻着机会开溜,只对王妈妈说自个儿当真是无家可归之人。 只因,他根本走不出这归云楼,就如夕禹所说,因着骆少津的缘故,那叫兀图的刺客定守在外头。 而此时,他对那叫夕禹的少年也十分的好奇。他探知道,那少年才过十七,姓白,倒是极配他那身装扮,无论在哪儿都是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 不过,让萧阅奇怪的是,这被王妈妈视作头牌的白夕禹,为何一样要坐在大厅之上,任由下头的富家商贾开价争夺一夜时光?关键是,如果他不愿,当没有人能强迫他才是。 再来,白日里,萧阅曾看见那王妈妈对白夕禹的态度简直好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有这样的前提,他是哪儿想不通要来‘卖肉’? 瞧着下头王妈妈那张涂满红胭脂的胖脸开心的吆喝着客人叫价。而那白夕禹就静静的坐在她身旁时,不知怎的,萧阅觉的,那便是一颗小树苗插在牛粪上的真实写照。 身旁的小厮同萧阅站在廊上,把大厅内小倌的名字和一些达官贵人的名字一个个的说给萧阅听。 萧阅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这些小倌和他从前gay吧里头的牛郎相比,相貌也好不到哪儿去,况且这些人身上都有一种让萧阅不喜的人妖气,他便根本没有看几眼,而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他更是没有兴趣。 只当那小厮说到白夕禹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亮了起来,可那小厮却只有淡淡的一句:“他叫白夕禹,是咱们归云楼的头牌小倌儿。” “没了?”萧阅扭头看着身旁的小厮,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那小厮瞪了萧阅一眼,有些不耐烦,“记住这一点便是,你忘记妈妈如何交代你的,若自愿吃这碗饭,旁的规矩没有,便只记住多取悦客人,其余的皆当不闻不问。” 萧阅见那小厮如此不耐,倒也不继续问下去,只看着大厅正台上的白夕禹跪坐在软垫上,那身纤尘不染的白同他的气质一般和这嘲哳的一切格格不入。可他却好似并不关心自己入不入,只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搭在另一只胳膊上的洞箫。 “他每晚都被人如此要价吗?”萧阅轻声自语着,却冷不丁听身旁一直给他说着人名的小厮突然接了一句:“今夜是第一次。” 萧阅惊讶的转过头看着那小厮,还想继续问,可那小厮明显不愿再说,只催促着萧阅赶紧把他方才同他说的那些人名重复一遍,看有无错漏。 萧阅心里翻了个白眼,除了白夕禹外,其余的他一个没记住,险些把那小厮气到吐血。 “一万两!” 下头突然响起高亢兴奋之声,萧阅赶忙探着脑袋往下看,那小厮仿佛也被这数字惊讶到了,跟着萧阅一起往下看。 原来竟是一富商开了如此高的价要买白夕禹在归云楼的第一夜。此价一出,下头接连响起惊叹之声。萧阅见白夕禹的眼皮略略动了一下,大概是看了那富商一眼,接着,他的嘴角以迅雷不及俺耳之势冷冷的扯了一下。 萧阅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富商已过五十,生的又矮又胖,一身油腻。这样的人压在白夕禹身上?萧阅脑补了下这画面,怎么想都觉的有些惊悚。 但白夕禹本人似乎对这画面并无什么感觉,价钱敲定,他便冷着眼任由那老头奔上台搂住了他的腰肢。 那一瞬,萧阅看见他的眼睛极快的看了归云楼大门一眼,但又极快的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人要到齐了,到时候可以凑桌麻将了…… ☆、第16章 我和熟人有个约会 寅时一过,饶是热闹如归云楼等风月场所也免不了寂静无声,许多出来寻欢作乐的男子或搂着买下的小倌于厢房中翻云覆雨一番双双睡去,又或直接登车回家而去,只留一片酒气与狼藉在那亮着几盏灯笼的大厅之内。 萧阅一直表现的很是听话与自愿,倒让那王妈妈放心,给了他一间朴实的屋子作为起居,拨了些春宫图给他让他先看看,算是入门。 此时,萧阅仰躺在身下这张并不柔软的床上无法入眠,便捧着这春宫图百无聊赖的翻着。一面翻一面想着这白夕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卖肉’?为什么他的武功和骆少津那么像?为什么那兀图会说,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5 骆少津要找的人就是他? 哎! 萧阅甩甩头,将前世自己非常感兴趣的春宫图扔在一边,顺手拿出了骆少津的画像将其展开,瞅着画中俊美无敌的脸庞道:“你这小子,究竟在哪儿?” 话才落下,屋中蜡烛便燃尽,屋子顷刻间骤然漆黑。萧阅将画轴放下,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本想找来火折子再点一支蜡烛,却突然听大厅外传来王妈妈的声音。 “王爷,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过来了。” 萧阅的双腿比他脑子反应的要快许多,当王妈妈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双腿已经站到了门边,并且将门打开蹿了出去,却也和大厅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但并不妨碍他偷听。 “尸体处理了?”萧阅看不见说这话的男子长什么模样,却能从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听出,这定是个硬汉般的人物。 “是,已经处理妥当。”这是王妈妈毕恭毕敬的声音。 “他还不认错?”那男子在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含了怒气,只听那王妈妈吞吞吐吐的答道:“这,这个,王爷,夕禹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让他取悦客人,他能取悦,让他接客他也能接,只是这认错嘛...” “哼,本王就要看看他能倔多久。” 脚步声渐行渐远,萧阅已听不清他二人的谈话。不过从这短短几句言语间,萧阅大概能听出来这王爷便是王妈妈口中的燕王。 萧阅想起,这燕王就是骆少津要来借东西之人。 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回廊,萧阅靠在墙边重新启动自己的大脑,将这燕王以及白日里发生的事,乃至兀图同白夕禹的对话思索了一下,他勉强有了一个推测。 那兀图拿着骆少津的画像到小倌楼来找人,定不是无意为之,骆少津一定会来找白夕禹。所以白夕禹才让自己待在这里,所以兀图才守在周围。 可关键是,郢城到底有几所小倌楼,骆少津为何还没找来。赶紧找来解决了兀图,老子好上路。 想到此处,萧阅抚摸了一下白日被白夕禹用门撞到的后脑,那里已鼓起了一个包。 “等一下,照目前这情况来看,白夕禹应该是燕王面前的红人才是,不然骆少津为何要找他,找他难道不是为了走后门吗?” 萧阅在心里想着,突然被这些事弄的有些蒙圈。但见前方长廊空无一人,便抬起腿一步步的朝前而去,准备听听那王爷同白夕禹的墙角。 可正当他的双腿快要靠近白夕禹那间厢房时,耳里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响。这声响他能非常自豪的说再没人比他熟悉,因为在北流,元贝经常就会在他身上制造点这样的声响。 那厢房内传出的赫然是鞭子抽在肉上的声响。 白夕禹把那燕王鞭笞了?应该不会,那么,反过来呢? 想到此处,萧阅干干一笑:难道自己推测错了,骆少津不是来找白夕禹走后门的?怎么看这个后门都不靠谱啊。 不过,萧阅仍旧很是好奇。以白夕禹的武功,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逮住一顿猛抽吧。 萧阅猫着身子想要看的仔细些,耳朵却冷不防的被人狠狠捏住,疼的萧阅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扭那人的手腕,企图挣开禁锢。却在转身时看到这人是王妈妈。萧阅权衡了一下,为了不打草惊蛇,勉强忍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王妈妈的力气这样大。萧阅被她一路揪着耳朵回房,待她松手时,耳朵都已红的充血。 “小子,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那王妈妈叉着腰,鼓着金鱼眼朝萧阅低声吼道。 如果可以,萧阅真想一盆水冲走她脸上那红的让人作呕的胭脂! “记得,只是方才出去如厕,瞧见妈妈领了一个贵人进来,便有些好奇。” “呸,否管你是什么缘由,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老娘要了你的小命。”那王妈妈的狠戾绝不是唬人的,萧阅瞧她眼中是实实在在的存了杀心。这让萧阅心中一凛,倒不是因着这王妈妈的杀心,而是她对这事的反应。 “美女放心,不会了。”萧阅笑着道。还好这王妈妈对‘美女’这个称呼一如既往的受用,听萧阅这样说,火气下去不少,“要不是看你脸皮子不错,就因着你白日里看见夕禹会武功一事,老娘便能剜了你的眼珠子。” 萧阅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无辜的缩了缩脖子。那王妈妈觑了他一眼,缓着气道:“老娘留下你,是为了给归云楼留条后路,这可是老娘一辈子的心血,断不能因为王爷的一时兴起,到最后给毁了。” 萧阅装作不是很懂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这是为什么?有夕禹在,归云楼的生意一定好。” “哼,小子,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记住,待在这儿,别的规矩没有,只取悦客人和在心里把夕禹当透明人。做到这两条,老娘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是,我记住了,保证不会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美女放心。”萧阅扬着笑脸道,那王妈妈见他如此会说话,心里的气下去了不少,只管再说了几句厉害话便推门而去。 萧阅看着王妈妈远去的背影,眉头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我这是从这个大染缸掉到了另一个大染缸啊。 次日,归云楼仍旧如昨。而萧阅没有等到骆少津却等到了一块翠玉做的玉势。见一小厮用托盘将这玉势送到自己跟前,萧阅顿觉哭笑不得。这还真是要走向‘卖肉’之路了吗。 “妈妈说了,这东西除出恭外,你需一直佩戴,直到四年后能接客为止。” 萧阅正想着要不要来个以武抗议,就听那小厮机械般的说道。 “这个一定要带吗?”想当年那些牛郎们愿意‘卖肉’的时候可都没带这个,好吧,我们那年代有润滑剂。 “自然。带着这个你后面才不会紧致,能收缩自如,客人也会更喜欢。” 萧阅干干的呵呵着,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有这茬,现在好了,保命前得先保住菊花。 “那个,我还没有准备好,能不能缓两日。”萧阅笑着问道,腿一步步的往后退。而这话才说完,那小厮身后便走进两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来。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啊。 撸了把袖子,萧阅准备来硬的,却触不及防的被那两个大汉提着两只胳膊扔在了床上,那力道绝对比练过的人还厉害。 萧阅现下有些慌了,尤其是在他被按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二人竟还会武功,再加上一身蛮力,以及自己失了先机,如今竟如待宰羔羊一般。 “擦,放开我!”萧阅怒吼,只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解下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把那玩意儿强迫性的放到菊花里面去,萧阅再怎么gay也无法接受。 那二人不为所动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6 ,只按着萧阅的腿脚关节,那小厮便眼疾手快的掀开萧阅的衣袍,准备脱他的裤子。 “我草尼玛,放手!”在那小厮的手触摸到萧阅的屁股时,他的双脚用力往外一踢,挣开了那大汉的束缚,随即身子一侧,抬起手肘便朝另一大汉脸上打去,迫使他倒退几步。萧阅便趁着这空隙穿好裤子跃下床来。 “你不是自愿的吗,这是做什么!”那小厮见萧阅如此行为,很是不解的吼道。 萧阅不多说,也不再管那么多,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身后小厮随着那两个大汉一路追赶而来。直到见萧阅冲进了白夕禹的房间才骤然止步! 关上门喘着粗气,见那三人没有追来,萧阅松了口气。就知道他们不会冲进来,真是阿弥陀佛今日一大早那燕王走了,不然自己这么冲进来,估计会比放入玉势更倒霉。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这点。” 冷冷的声音响起,萧阅忙朝声源看过去,只见白夕禹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桌旁倒茶,而他除了脸色稍微比他那身衣裳还白了些外,其余的好像并无什么不妥。 “没事,不止你,我也疏忽了。”萧阅几步走过去坐到他对面,顺手拿起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骆少津什么时候来?”萧阅放下茶杯,也不管嘴角上的茶渍,开口问道。 白夕禹抬眼打量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萧阅却不小心瞥了一眼他那只端着茶杯的手,见那手背上赫然有一条红色鞭痕。 “若等不及你可自行离去,别的本事没有,让你离开归云楼倒是能的。” 白夕禹抬眼淡淡的盯着他。萧阅被他盯的有些火气,恰逢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传来王妈妈讨好的声音,“那个,夕禹啊,听说一不懂事的小子跑到你房里去了,可否容妈妈进来把他拎出来,以免脏了你的屋子。” 萧阅扭头与白夕禹对视,心中一下子拿不定主意。这归云楼的护院众多,会武功之人也多,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应付的。 “昨日我已为你破了一次戒。”收到萧阅的视线,白夕禹淡淡的启唇。萧阅也自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现下,他的处境突然就变成了前有虎后有狼,只是前方的虎是散开的,并且目标不完全是自己,而后面的狼就实实在在的在盯着自己了。 “夕禹啊,你要是不出声,妈妈我就进来了?” 王妈妈的声音很是柔和,并试探性的推了推门。 萧阅盯着眼前这不靠谱的‘后门’,咬牙道:“我要离开!” 白夕禹起身朝书架走去,略往外一推,那书架便朝外打开,一条密道赫然出现在萧阅眼前。 “这暗道通向郊外,能避开兀图的搜寻,你可自回大周。” 萧阅满头黑线,却在那王妈妈推门而入之时,跨入了密道... 再出来时,果然如白夕禹所说已到郢城郊外,萧阅瞧着顶头那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 李谦和木笙应该已各自到家,骆少津也还活着,那么自己这下能撤了。只是没了包袱,身上这些没被搜走的银钱不知能撑多久? 想到此处,萧阅顿觉有些气馁,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简直令他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 可是,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不过才呼吸了片刻这清晰的空气,身后马蹄溅起的尘土便扑了他一脸。 萧阅忙往后退,欲给那群骑马而来之人让路,可是当那群人越来越近之时,萧阅发现他们身上的服饰佩刀皆统一,而那为首之人更是瞧着贵气逼人,英武不凡。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队伍。这个念头在脑中一出现,萧阅立刻往树林跑去,却终是慢了一步,只见那为首之人跃马而起,飞到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萧阅不认识面前这容貌英挺,身姿健硕的男子,却辨的出他的声音。 “上次一别不过才半年有余,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听了此话,萧阅脑子迅速的转了一圈,随后才瞪着眼前这约莫才过及冠之年的男子,无奈的扯出一个笑来,“燕王殿下,你也别来无恙。” “大周太子,不在大周待着便只能在北流或者阴间待着。” 言罢,那燕王的剑已搭在了萧阅的肩膀上。 萧阅瞅着自己肩膀上的剑,想着白夕禹的脸,脑子又开始一团浆糊。只哭笑不得的翻着白眼:人家遇到熟人都是好事,偏这太子与众不同,我靠。 作者有话要说:  偶要开启日更模式,?(^?^*) ☆、第17章 所谓的阴谋诡计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这是自己从哪儿听到的打油诗来着? 坐在草垛上看着那发了霉的墙壁上趴着拇指那么大一只蟑螂,萧阅有感而发的念道。却又记不起在哪儿听过,只觉的,这诗简直是自己目前的真实写照。 所谓走错一步,之后便会更错,就是如此了。若自己没有那么草率的跑出归云楼,或许王妈妈那儿自己还能摆平,实在摆不平也不过是被一个玉势爆菊罢了,怎么也比丢了命强。 自被那燕王带回来,萧阅便被关入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已整整三日,这三日里除了能吃能喝能睡外,旁的什么也没有,就连那燕王都没有再理过他。 不过萧阅心里清楚,那燕王现在应该是在思考着该如何正确的理自己才对,所以才没有那个空闲来同自己侃大山。只是,三日未免有些长了,但再长也长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那种令萧阅又熟悉又讨厌的危机感复又回到了身上。再观所处这间牢房,几乎可以用重兵把守来形容,那些个王府卫兵将此处里一层外一层的守的滴水不漏,简直让人插翅难飞。 萧阅坐在这草垛上抬头看去,只见这些王府卫兵一个个面目肃然,且一半朝外看着,一半却转身朝牢房内的自己看着,弄的萧阅浑身不自在。这大概也就是感觉被十几双眼睛盯着的现状了,而这种现状已保持了三日。 不再和那些卫兵对视,萧阅转过身面朝墙壁坐着,脑子却一直没有闲下来。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走错了一步路。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一直想的便是如何开溜,如何逍遥的生活,却忽略了这身体本来身份会带来的麻烦。 一味的逃避开溜不是好办法,得真正弄清楚大周现下发生了何事,以及这几国之间的真正关系,解除了本身危机,才能真的开溜啊。 萧阅回想着几日前燕王将他抓住时简略说的那几句话,虽没什么重点可圈,但有一点能确定,燕王一定和北流有所勾结,不然,他不会说出那句:大周太子不在大周待着,便只能在北流或阴间待着。 现下处于这样一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7 个恶劣的环境,萧阅才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在骆少津那儿多套些关于这些事的话来,如今毫无准备的让自己见招拆招委实有些困难。这和当初在北流的情况全然不同。 在北流,虽然处境一样困难,但元贝因着私心想要折磨自己,所以才没有立即要了自己的命。北流大伦沾木尔也因为要利用自己而对自己表面平和。虽那时是暗藏波涛,但命到底是能保住的,如今在这被重兵包围的王府大牢内,萧阅却有些不敢保证了。 尤其是这燕王将他抓来,却三日没有理他的时候。他弄不清楚这个燕王在以这太子为主的‘戏份’里占了多少重量。所以,当被抓住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怕言语过多,会露出什么破绽,到时候更不好周旋下去。 只是,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毙,也不能等着骆少津那家伙,我现在发现,那小子极端不靠谱啊。 身体突然如被抽干力气一般斜着倒在草垛上,萧阅拧眉思索着脱身之法。就算不能立即脱身也不能被关在这无法踏足而出的地方,任何机会都必须得离开这牢房才有可能握住。 正想着,草垛上突然爬出一只较小的蟑螂,正好抵到萧阅的小拇指上。萧阅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即坐起身瞅着那蟑螂,抬手将其顺手一弹便弹出去老远。 直到那蟑螂在远处急速降落时萧阅才收回了目光,可就这么放松的一瞬,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看了那蟑螂一眼,随即偷偷朝后瞄了一眼那一直盯着他的十几双眼睛,紧接着才装作无意的抬手挠了挠胸脯。 当指尖触碰到那一直被那放在里衣深处物件时,萧阅的眼睛一亮,但片刻后又暗了下去。 只转过身靠着墙壁装作无意的看向那把套在牢门上的大锁,接着目光便在就进几个卫兵身上流连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钥匙之类的东西。 那燕王定把钥匙放在了身上!操,他干嘛不把自己直接关在密室算了。 翻了个白眼,萧阅无语的暗骂,但眼睛却依然盯着那锁孔,盯着盯着,萧阅发现了一点异样。这异样令他心中一喜,立马装作焦躁愤怒的起身在牢房内来回踱步,以便能更近的看清那把大锁。 待几次确定后,萧阅发现,自己是真的能从那锁眼中看清那锁的内部结构! 我擦,我什么时候这么碉堡了。是这锁的问题,还是我这双眼睛被那对我有点歉意的阎王爷如添加武力值一般也给添加了一番? 萧阅想不通,但也不想去想通。只再看了眼墙角和那些个站在牢门外的卫兵后,便开口嚷道:“我要喝水。” 转过身子,萧阅盘腿坐在草垛上,冷着眼对外头的卫兵吩咐道。 卫兵们听到他的咋呼并不理睬,仍旧如石像一般待在原地,双眼如放空一般盯着前方。 萧阅起身从草垛站起来朝那牢门的圆木栅栏走来,站定后,抬起脚便从那空隙处踢了对面那卫兵一脚。那卫兵当时便有些莫名和恼意,却无发作迹象,只垂了下眼,仍无表情的看着萧阅。 萧阅试探出了他们的态度,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即挺着胸脯大声嚷道:“我还以为你们听不懂人话呢,我要喝水,耳朵聋啦!”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卫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开口道:“去给他弄碗水来。” 缺了口的釉碗内盛着半碗水,萧阅假意骂骂咧咧的从那卫兵手中接了过来,端着碗便不耐烦的转过了身,接着抬腿朝内走了几步。手臂貌似向上抬了几下后,便又将身体转了过来。 霎时间,那碗中便响起一阵滋滋声,白烟浓郁而起。 “怎么回事。”外头卫兵来不及查看,才一开口便因着这飘来的烟雾纷纷晕倒在地。 萧阅看着,眼神松动了许多,不到一会儿,这牢房内的卫兵悉数瘫倒在地。这千钰谷的**丸果然有效,好在当时自己把它贴身放在身上,遇见了这么些事儿竟也没有落下。 想到千钰谷那拿着一把折扇儒雅的样子,萧阅觉的很是顺眼,并且这家伙很贴心,小木瓶内的**丸有两种,一种是**丸,另一种便是吃了能抵制**丸药效的解药了。 只是萧阅觉的,下次有必要提醒他,不要把两种药丸做成一样的颜色,再在上面刻字区分,这样很是麻烦,倒不如直接用颜□□分来的好。 但这都是后话,现下,萧阅已立刻跑到那大锁前,紧接着撕下自己的衣摆,再将那衣摆撕成小拇指一般宽的条状。几条下来后,萧阅连忙将其拿在手心里搓了起来,直到将它门搓成了一股细小的绳状才罢手。 此刻,看着依然冒着白烟的釉碗和瘫倒了一地的卫兵,萧阅深吸了口气,接着便拿起那大锁,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锁孔,待看清里头的结构后,便将那搓成了细小如丝的衣襟绳从那锁孔能内伸了进去。 萧阅屏息凝神的看着,奈何那衣襟太软,无法勾住那锁扣,萧阅心里着急,手上却一直没有停下,待大汗淌过一圈后,锁扣终于被勾住。萧阅松口一笑,用力一拉,啪嗒一声,那锁终于开了。 大爷的,要活命真不容易啊。 打开牢门,萧阅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只道这燕王府修的委实大气,那牢房大门外头竟就直接连通着王府,若不从那扇红木漆的门走进去,你根本不会想到那门后竟是燕王府的大牢。 原以为这大牢离王府有些距离,如今一来倒让萧阅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好在这漆门外并无把守,萧阅沿着墙角挪步,只打算寻个矮一些的墙头翻身跃出去,可才走了几步,迎面便走来几个王府内巡视的卫兵。萧阅暗骂一声,忙转身躲避,慌忙之间竟走到一回廊之上。 但还没站稳,面前便走来几个侍女,迫使萧阅再次由回廊朝旁边的花园蹿去。 几来几回之间,萧阅觉的自己简直是一只被戏耍的猴,而要命的是这只‘猴子’好像走进王府内院了。 真是,还能不能让人好好逃命了。 此时,站在这内院一走廊的尽头,萧阅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末了舔了舔干涸的嘴皮,正寻思着如何是好,却听耳朵旁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仪贵妃要的是萧阅的尸体,王爷上次选择了北流,贵妃娘娘不予追究,只要这次别再选错就好。” 这竟是那刺客兀图的声音。而萧阅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运气好,站的这位置正好是旁边这间屋子的窗户外,而且,这屋子貌似隔音不大好。 “北流能给本王永不侵犯南楚的承诺,大周能给什么?” 燕王的声音很是沉着,却也透着鄙视。 那兀图顿了一瞬后,萧阅才听他说道:“大周能帮王爷将沾木尔打回漠北,扩张南楚疆土!” 燕王同样没有及时应声,萧阅猜测他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8 大概被这个条件诱惑了。毕竟,北流目前所占的漠南等肥沃之地,是当年南楚,西晋,东渝三国共同划分的疆土。若南楚真的能将北流赶出漠南,那曾经被三分的疆土能被收回来不说,还都是南楚的。这条件的确是诱人。 可关键在于,这打仗不是说打就打,并且笃定能打赢的,从大周发兵到北流,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到的。这个道理,萧阅不知道屋里那两个人能不能考虑到。 那兀图见那燕王不作声,又道:“王爷,北流人凶狠成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承诺能信几分您心里有数。” 听了这话,萧阅觉的这个兀图不去当谈判专家都可惜了,真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不过好在那燕王也不是好打发的,只听他道:“比起大周的承诺,本王更信北流三分,有时候,女人翻脸比男人快的多,狠的多。” “这么说,王爷依旧不肯站在大周这边了?大半年前,北流王子元贝从大周带走萧阅,路经南楚时,是王爷相助,才让他把人顺利的带回了北流,贵妃娘娘当时并未追究,若这次王爷再一意孤行,那,让大周出兵的便不是北流,而是南楚了。” 砰的一声,萧阅被里头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道,忙从那窗户影里朝内看,只见那燕王一掌劈碎了身旁桌子,抽出佩剑架在了兀图脖子上。 “哼,本王立刻便能让你有去无回。” 那兀图脸上闪过丝慌乱,还没开口便听那燕王哂笑道:“仪贵妃虽然换了太子,但那假太子一日未登基,她便无调动兵马的权利。倘若此时本王放出些假太子的消息,让整个天下,几国之间互相传播,她,还能安坐?” 此话一落,兀图的气势瞬间下去了些,却仍戾声道:“王爷,希望您慎重考虑,兀图告辞!” 言罢,萧阅心里一紧,忙要避开,却又听那兀图开了口,“若骆少津将萧阅完好无损的带回了大周,王爷觉的南楚受得住皇上的盛怒?” 萧阅欲哭无泪,真想让这刺客不要再火上加油。要知道,老子对你们的这些战争,权利,没有一点兴趣啊!不过,事情好像清晰了许多了...... 那兀图还没说完,为了打击那燕王,再最后说了一句,“骆少津和白夕禹同为大周影门之人,骆少津一到郢城就找白夕禹,其中目的是什么,不必兀图说,王爷也是明白的。” 此话一落,萧阅来不及分析,只暗骂一句,自己认识的人都是些不靠谱的便赶紧跳下走廊,朝外拐去。 正跑的如火如荼之际,眼前却突然蹿出一个人影;萧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便被他揽抱着腰身纵跃飞起,朝这王府外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进入猜猜猜环节,来的人是谁?骆少津?白夕禹?元贝?(*^__^*) ☆、第18章 请叫我背锅侠! 一声口哨响起,萧阅便见那王府后门的甬道外奔来一匹骏马。那马四蹄雪白,毛发柔亮,身姿挺拔,正乃马中良驹乌云踏雪。 此时,萧阅被这人抱着从高强之上飞身而下正落于这马背之上,突然的重力,使屁股疼的发麻。萧阅龇牙咧嘴,马儿却没有一刻停下,不过片刻,这堪称千里绝群的乌云踏雪便驮着他二人跑出了郢城,直达郊外。 萧阅一直坐在这人的身前,直到这人口中长吁一声,骏马骤然停步后,他才得空转身看向着搭救了他的恩人。 入目的是一张带着黑色铁面具,遮掩了大半张面孔的脸。此时,这人正翻身下马,那身黑色斗篷将他纤长的身影拉长了许多。但饶是他裹的如此严实,那双漂亮有神的眼睛仍逃不过萧阅的法眼。 得知此人是谁后。萧阅坐在马背上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的对他道:“我还以为你去和阎王侃大山,忘记我的存在了。” 骆少津揭下面具,俊魅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疲累的微笑,随即将斗篷帽子从头上摘下。郊外山风吹拂了下他的面庞,带起了面上几缕飞舞的青丝。 “殿下受惊了,是属下的不是。” 萧阅心里有些气结,但想想又觉的自己仿佛没有气结的立场,毕竟自己不是他真正的主子,人家知道来救你都不错了,更何况之前若不是骆少津拖住兀图,他和李谦他们都跑不掉。 现下,见骆少津脸色有些不大好,萧阅探着脑袋,拧眉问道:“你可受伤了不?没哪儿挨了几刀吧?” 骆少津不答,只朝萧阅伸出了胳膊。 萧阅撇了下嘴,顺势扶住他的手将一只腿从马背另一侧伸过来,随即借力跃下。可手却从抓着骆少津的胳膊变成了抓着他几根骨骼分明又十分直长的手指来。若不是场景有些不对,萧阅真想顺口来一句:兄弟,你这手咋这么好看呢? “属下没事,倒是这几日令殿下受累了,那大牢阴暗潮湿,确实委屈了殿下。” 骆少津抽出手给萧阅整理着散乱的衣袍,口里如是说道。 萧阅听了此言,在心中又是无语一笑:我就知道,我家属下一定得知我身在何方,只是习惯性的要看我的表现罢了。 “呵呵...那这次我的表现如何,才三日就从那大牢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萧阅眨巴着仰头对骆少津道,他的个子此时还矮上骆少津一个头,这样仰面笑着言语,颇有种顽童卖乖之感。 骆少津盯着他,暗淡的双眸亮出些光芒,“殿下误会了,属下是今日才得知您被困于燕王府。” 萧阅瞪他一眼,也不知该不该信他这话,毕竟这人可是有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北流折腾了半年而不为所动的前科的。 但,就这么一瞪,萧阅却看见他那黑色斗篷的肩膀处湿了一片,且那湿处还在持续扩张中。 “你受伤了?”萧阅惊呼一声。 骆少津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膀,随即便道:“燕王很快就会知道您不见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归云楼。” 萧阅听了,却只盯着他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先止血吧,你没听说过失血过多会休克,严重者会导致死亡么?”言讫,萧阅抬手就要去解骆少津的衣袍,却被骆少津拉住手腕,严谨的对他说道:“先回归云楼,找夕禹。” 萧阅见他言语急切,目光里带着压抑,此时一看,脸色更是又难看了几分;再往下看,只见他脚步虚浮,似有站不稳之象。 我擦,真想爆粗口! “你到底伤的多重?”萧阅开口嚷道,可骆少津的应答跟他的问话简直风牛马不相及,“郊外那通向夕禹房间的暗道在何处?” 萧阅听他这样说,心里恼火,却也明了他定有十分紧急之事要见那白夕禹,更何况,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止血的药物。 “在那小树林前,到底怎么回事?”萧阅扶着骆少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29 津往几日前自己出来的那个密道口走去,口中问的急切。 可骆少津那性格当真是操蛋,自己都问到这个点儿上了,他竟然仍是什么都不言语。 萧阅咬咬牙,继续追问道:“这几日发生了何事你是不是都知道?那白夕禹能靠得住?那日我一出来便被燕王揪住了。” 萧阅以为骆少津又要不答,没想到他却开口义正言辞的解释道:“夕禹虽同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绝不会出卖殿下。” 此时,萧阅心里急躁,却又要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不能问的太明白,只能问道:“你到底要找那燕王借什么?” 骆少津驻足,肃穆道:“一封信。” “一封信?” “对,在燕王身上的一封信。” 萧阅怔愣着,被这些事弄的有些喘不过气,正要再问,却突觉后背惊凉,还未及反应便被骆少津抱着往旁边草地摔倒而去。霎时,那身后射来的冷箭便从骆少津的胳膊擦肉而过,直直插入面前树干之上。 “阿骆!”萧阅捧起骆少津涌出鲜血的胳膊,惊慌的叫道,并立刻起身护在骆少津身前,凛目看着空旷的前方。 “谁!”萧阅大嚷,可另一只冷箭却又从另一个方向射来,骆少津忙起身将他护住,飞身往上一跃,站在了一大树的树梢之上。 可是,二人才在树梢上落定,数只羽箭便如射空中飞禽一般极速而来。 骆少津嘴角极快的扯出一个不屑的笑来,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一般,在那些羽箭射来之际,已呼吸般的极快速度,抱着萧阅从树梢上飞落而下,趁那些羽箭射入那树梢时,绕道了这大树背后。 “元贝王子很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骆少津偏着双眸,背靠大树,将萧阅拥在了自己身前,用身体护着他。 萧阅此时已无暇去感叹他家属下如此年少便有如此强健的胸肌,只道:“元贝,又是你!” 元贝从那空旷之地缓缓走出,面上仍旧是让萧阅十分熟悉的狠戾之气。 “不必躲了,我没带人,手上的羽箭也用完了,你们的命很大。” 萧阅看了骆少津一眼,骆少津示意不可轻举妄动。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元贝会突然杀出来,难道是沾木尔已经知道殿下还活着并在南楚了吗? 萧阅自是也想到了这一层,额上开始淌出了热汗汗。北流大伦本也不是个好打发的角色,那些逃生的伎俩,或许当时能瞒过他,但只要他略思索一会儿便能想透,自己一开始也是料到这一点的,也想好了退路。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南楚出意外,以至于逗留这么多日未有前进。 元贝的脚步已越靠越近,骆少津握着剑的拇指一动,寒剑已出鞘半寸,只是,他的唇色却在慢慢的变的乌黑。那羽箭上竟是淬了毒的。 “阿骆?”萧阅看着骆少津大汗淋漓的脸,再听着元贝靠近的脚步,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而这时,元贝已持弯刀袭来,骆少津将萧阅往外一推,抽出寒剑,挡住了元贝的弯刀,只是他的体力在急速下降,脑袋晕眩。 萧阅未有言语,见二人一刀一剑已过几招,便顾不得许多,从旁捡来一根枯木棍,在元贝即将砍伤本就一身伤的骆少津时,出招挡住了他的攻击。 “殿下。”骆少津毕竟年少,毒素在体内的游走,以及本身的伤势,迫使他在接了元贝数招后脱力的拄着剑跪倒在地。 “你先歇着,我来。”萧阅拎着木棍愤怒的瞪着元贝。此时,面对萧阅,元贝的目光里除了狠戾阴毒外还有着滔天恨意。 萧阅的武功算是半路的半路出家,并未有任何人指点过,自也不是元贝的对手,勉强撑了三十多招后,仍旧战败落幕。 元贝见萧阅暂时无力爬起,眼疾手快的握着弯刀朝意识已模糊不清的骆少津砍去,却听萧阅嚷道:“我们要是死了,你的秘密立即就会被公之于众!” 元贝的动作骤然滞住,垂着眼,俊秀的脸庞上一时间毫无表情。 萧阅撑着地喘着粗气,却听元贝忽然悠悠的说道:“都知道了。” 萧阅顿住,有些惊疑的看着元贝,却见元贝收回弯刀,身子有些麻木的转过来面对自己,眼中狠戾正在一点一滴的朝自己聚拢,但声音却透着些凄凉。 “父亲和兄弟,都知道了。北流男儿都乃铮铮铁汉,而我贵为王子,竟已不算是个男儿。” 言讫,元贝抬眸看着萧阅,提起弯刀朝他而来,双眸中的杀气带着阴毒,看的萧阅毛骨悚然。这是有多恨才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萧阅不想解释什么,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见元贝抬刀朝他砍来,立马使出最后力气翻身跃起躲过了这一刀。 元贝被萧阅彻底激怒,朝他急攻而来。可不等萧阅再出手反击,几块菱形小铁片便打中了他的手腕,弯刀骤然落地。元贝还来不及转身,便被一人一掌打在胸口,弹出数丈之远,鲜血立即从口中吐出。随即,他双眼圆睁,只见一只洞箫带着凛凛杀气直逼他的咽喉。 “夕禹,别杀他!” 萧阅出声叫住突然出现的白夕禹。白夕禹的洞箫在离元贝一寸之地停下,继而收回,不解的看着萧阅。 “总之就是别杀他。” 白夕禹冷冷的向后退了几步,并未多言。萧阅上前看着受了内伤的元贝,冷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把你弄成这样的人不是我,但,我真的很抱歉。只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以绝后患!解药!” 言讫,萧阅看了眼被白夕禹扶起来已中毒昏迷的骆少津,朝元贝伸出了手。 “他没有解药,走吧。”白夕禹淡淡的开口,萧阅一惊,只见白夕禹已扶着骆少津往前而去。萧阅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留元贝在原地仍然悲愤凄凉的盯着他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分钟,我来发文了。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们看到了这章,(づ ̄ 3 ̄)づ ☆、第19章 一封信 “怎么样,这毒你能解吗?” 萧阅见白夕禹带着他和骆少津回了那暗道,却没有通向归云楼,而直接从暗道尽头拐了个弯儿,开启了一道机关打开了一间石门。此时,骆少津正躺在这石门内的石床之上。 白夕禹没有看萧阅,只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喂道骆少津口里,那药丸遇到唾液便自行溶化于口。但见骆少津喉咙上下一动,唇色立马便由乌黑恢复为了常色。 萧阅松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立竿见影吗? “那边有水,把他衣服解开,给伤口包扎下吧。”白夕禹从怀里掏了瓶伤药出来给他,便拿着洞箫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神毫无波澜。 萧阅看了下这药,是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0 当初千钰谷给木笙治伤时用过的,药效极好。 取了水过来,动作迅速却不失轻柔的扒着骆少津这身黑沉沉的衣袍。瞧着他昏迷中的睡颜,萧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味儿,否管这世界的设定如何,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也才不过十四岁有余,这要是在自己那时代,还是个初中生呢,到了这儿,便成刀光剑影里头的侠客了。 骆少津的右肩上和腰上各有一处伤,伤口虽深,但好在不会致命,现下用上这千钰谷的药,再用纱布包上,勉强算是无大碍了。 只是萧阅发现,这石室内别的不多,这伤药和纱布剪子之类的东西倒不少。于是,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仍一身白衣坐在一旁喝茶的白夕禹。 见骆少津仍昏睡着,萧阅有些担心,“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他自愿的。”白夕禹放下茶杯,瞥了萧阅一眼,清冷的目光让人顿起一阵寒意。 萧阅扯扯嘴角,这两人一定是一路人,否者不会说话都喜欢说的这么高深,就不能形容的简单粗暴一些? “遇到何事?”萧阅语气强硬,不依不饶。他算是彻底觉悟了,若要顶着这到处拉仇恨的身份活下去,就必须搞清楚一切自己搞不清楚的事。 萧阅见白夕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仍是没什么表情同神情,简直跟冰块一般。相比起来,骆少津温柔多了。 “你活着还到处跑,这消息一出,要杀你的人自会蜂拥而至,少津效忠于你,自要替你遮风挡雨。” 萧阅听闻此言,虽略感深奥,但到底是明白了白夕禹话中之意,只是这效忠嘛,“效忠谈不上,他只是替他父亲带我回去罢了。” 白夕禹仍无表情,如石像一般静静的坐着,只道:“我们这种人选定的人和事是不会变的。” 此言一出,萧阅正云里雾里的,却听见这石室上方连着白夕禹厢房的门,传来王妈妈急促的叫嚷同拍门声,“夕禹啊,那个,燕王妃来了。” 萧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只听‘燕王妃’三个字一出现,白夕禹那一直冰雕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丝杀气,却又稍纵即逝,快的令萧阅觉的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夕禹啊,这燕王妃正在下头砸东西拆牌子,闹腾的很,妈妈本想让人去通知王爷,可都被王妃拦下了,她她非要见你,这这。”王妈妈在外头拍打着门,说的很是为难。 萧阅见白夕禹双眼淡淡的直视着前方,片刻后才站起了身。持着洞箫,带着一身白衣走出了石室。 见他离开,自认为是好奇宝宝的萧阅看了眼昏迷着的骆少津后便很是自觉的跟了上去。哪知才出得那房中书架背后便听见一凄厉至极的女高音。 “贱人,你果然在这儿,本妃听下头人说时还不信。” 萧阅透过书架空余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白夕禹的房间内进来一个肤白貌美的少女,衣着打扮很是华丽贵气,脸上妆容精致且奢华。此时,她正怒视着站在她面前的白夕禹。 “见过王妃。” 见白夕禹对那少女低下了他的头时,萧阅本能的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这白夕禹都能坐在大厅上被人要价,被老头子当众抱腰调戏,这低下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事。 不过,那王妃果然彪悍,白夕禹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之气似乎没有对她起到任何作用。萧阅只见她怒极哂笑,随即便扬手扇了白夕禹一巴掌,惊的那站在身旁的王妈妈都不知如何是好。而让萧阅大跌眼镜的是,武功如此高的白夕禹竟没躲避,不对,应该说是,竟没反击。 “哼,你这样的人的确是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王爷把你打发到这儿果真是个好主意,只是,不亲眼看着你后面的小嘴被别的男人进入,本妃这恨,如何下得去。” 萧阅见那少女将自己的尖利高音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可白夕禹却仍不为所动,如果不是他眼中隐匿着的杀气露出了那么一丝,萧阅都要以为他真的是石头了。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啊,这这归云楼是王爷所管辖,夕禹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人。”王妈妈见势头不好,忙卑躬屈膝的安抚着面前的少女,可这少女哪里听得了她的话,“除了本妃,谁敢称自己是王爷的人,这自是王爷的,便也是本妃的。听闻曾有人花万两银子买他一夜,本妃觉的他可不值这个价,一文就够了。” 萧阅见那少女说完便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文钱,随即快意中透着鄙夷的将这一文钱朝白夕禹扔了过去。 草尼玛,这太侮辱人了。 萧阅看的牙痒痒的,双拳紧握。可饶是他这个局外人如何愤怒,白夕禹那个局内人却仍是动也没动一下。 “老黑,愣着做什么,送你个尤物。”那少女得意的笑道,身后立马进来一来肤色全黑,身材魁梧,体格十分健壮的男子。 这个是非洲人吗?萧阅想到,却见那老黑已一把撕下了白夕禹纯白的外袍。 “哎呀,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妈妈急切的吼着,归云楼本出来看热闹的小倌儿见了这景象,竟没有好奇,更是出奇一致的退了出去,只留那王妃的人同王妈妈以及几个护院在这房内。 “使不得?哪里使不得了,王爷既然把他卖到了你这儿,他便是做定这勾当了,况且,本妃也是给了银钱的。” 刺啦一声,萧阅见白夕禹的外跑已被悉数扯下,内里衣裳的领口处也被那老黑撕开,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脯。 “这这这,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夕禹,你说句话啊。”王妈妈已经急的跪倒在地,朝白夕禹嚷道。 白夕禹一把抓住那老黑欲要继续的手腕,渐渐的,那老黑面部扭曲,紧接着便惨叫起来,萧阅只听咔擦一声,他的胳膊应是被白夕禹弄断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也敢废了本妃的胳膊。” 萧阅没想到那少女同别的少女如此不同,见此景象,竟亲自上前去扒白夕禹的衣袍。 而白夕禹当真是没有再反抗,任由那少女将他的上衣撕扯的凌乱不堪,口中辱骂之语简直不堪入耳。 草,这家伙有病吧,武功那么高还任由一个女的欺负成这样吗! “王妃息怒啊王妃。”王妈妈的声音焦急的很,不时的往门外看,应该是很希望那燕王能从天而降吧。 可萧阅等不及那燕王从天而降了,抄起书架上的书就要扔出去,可是,自己却不会使暗器。想着,萧阅干脆欲直接扑上去将那少女踹飞,可腰间却突然搭上一只手,紧接着胳膊也被人从后抬住。还没反应过来,手中书本便在身后人的调控下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那少女的头上,打乱了她漂亮的发髻。 “啊...” 只听那少女惊呼一声,忙左右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1 看着,但书籍却越飞越多,直往她身上揍去,疼的她惊呼。最后,一本稍厚的书册砸在了她的头上,登时,她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王妃王妃。”侍女们赶紧扶着,那王妈妈也是个懂事的,看也不看白夕禹一眼,忙招呼道:“还不快送王妃回府,请大夫去,这要出了事,王爷那儿怎么交代。” 霎时间,凌乱的房间立刻便被清了场,只那王妈妈临走时,朝内看了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风平浪静后,白夕禹静静的打理着自己的衣衫,萧阅却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倒是他身后的人先开了口,“被你所爱之人的正妻打上门的感觉如何?” 萧阅觉的,骆少津说话太直白了。 “你醒了便可以走了。” 萧阅觉的,白夕禹的反应太奇葩了。 骆少津放开萧阅,从他身后朝白夕禹走过来。这两人,身上都有一种让自己难以捉摸的感觉,但对比起来,萧阅觉的白夕禹更难捉摸。 “饶是如此你也对那燕王死心塌地?” 萧阅看的出骆少津在问这话时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俊魅的脸上难得露出如此郁结的表情。 “若无旁的事,走吧。” 白夕禹的话仍旧牛头不对马嘴,萧阅却听骆少津怒极反笑道:“你不也很担心那封信会被旁人看到吗?所以你才会打掉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料李原靖这样待你。” 此话一落,萧阅终于见白夕禹双眉一拧,神色苍茫。 “夕禹,太子和影门都需要那封信!” 萧阅见骆少津双眸坚定不已的看着白夕禹,有些疑惑,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要让白夕禹出面才能得到?况且,信和杀那燕王没出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来修改一下。谢谢大家支持,谢谢大家从第一章看到了这一章。给小天使们撒花\(^o^)/~ ☆、第20章 偷凤转龙 “那是一封什么样的信?” 见骆少津在养伤这几日间仍和白夕禹周旋着,萧阅也按捺不住进一步关心下‘自己’身份的心情,开口问道。 骆少津显然又被白夕禹气的不轻,才从厢房回到石室,脸色就难看起来,漂亮的丹凤眼一直阴郁着。 “殿下知道,南楚目前虽实力微弱,但燕王李原靖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萧阅点点头,那李原靖光看面相便是丰神俊朗,搁现代就是被标准大帅哥,搁古代就是标准权谋家主的长相。 “可我还是不懂,与信有何关联?” “殿下应当知道,仪贵妃的父亲是渠阴侯苏桀。” 萧阅听后,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很想说一句不知道,可事关大周朝廷,这太子总不会不知道渠阴候是哪号人物吧。但,自己却是真的不知道啊;对此,萧阅不得不再次不厌其烦的感叹,自己被阎王老兄坑惨了。 “那又如何,难道他也和此事有关?”萧阅问的很是严谨,他大概在心里分析了一下,那素未谋面的仪贵妃能够如此偷天换日,一手遮天,定是有高人相助。 而那假太子也决然不是一朝一夕间找出来的替代品,这可是酝酿许久的大阴谋,为瞒过大周众人,那什么仪贵妃定不会那么草率,否者她就白忙活了。那假太子,说不定除了身体里流的血和真太子不同外,其余的,包括声音,神态、动作、语气、习性,都有可能与真太子一模一样。 而悲催的是,自己这个‘真’太子,除了身体里流的血是那真太子的血以外,其余的也和那真太子全然不同。阎王老兄,你这篓子捅的还真大啊。 “非也。”骆少津停了一瞬,继续不疾不徐的说道:“渠阴候乃是武林世家浅陌山庄庄主,当年先皇外出游猎遭奸党刺杀遇难,蒙渠阴候舍命相救,才授此爵位。当时,渠阴候的夫人已怀有身孕,先皇一喜之下,便许下承诺,若夫人生的是个男孩儿便选为太子侍读,若是女孩儿便选为太子妃嫔。” “可生的却是女孩儿,当时是太子嫔妃,如今已是仪贵妃。”萧阅有些懵然,不知这话何意。 “渠阴候的夫人生的是个男孩儿!” “啊?那仪贵妃从何而来?”萧阅惊讶的紧,盯着骆少津似笑非笑的脸问道。 可骆少津却轻飘飘无所谓的说道:“从外头抱了一个女婴来,换的。” 萧阅惊住,从来只听偷龙转凤,却还没听过偷凤转龙的,这还真是个奇葩的大新闻。 “竟有这等事,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又和燕王的信有什么关系?”萧阅觉的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可骆少津却不着急回答,而是同他讲了另一件看似不相关之事。 “殿下可知,数百年前,东渝国强盛之时,为牵制他国,喜欢培养死士到他国为细作,为防探知的消息走漏,或是身份暴露,细作们往往会把自己得到的消息用一种特殊的墨汁写在身上。这种墨汁,遇水不化,永久不褪,只有体质合宜,自小便用与墨汁相辅的汤药长年累月浸泡双眼的人才看的见。而这种人往往是万里挑一。若是旁人用此法,重者失明,轻者便为色盲。后来,这种法子败露,东渝被他国相继打压,百年后,那种墨汁与能看见墨汁的汤药便失传了。” 萧阅听了,先是一懵,低头沉默片刻后才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扬起头道:“你的意思是,那封在燕王身上的信,并不是指写在信纸上被他保管的信,而是说那信写在燕王身上,而能看到那封信的人,只有夕禹。” 骆少津眼睛一亮,语气很是畅快,“殿下果然聪慧,我父亲没有看错人,不枉我在北流待了那些时日。” 萧阅白他一眼,真想对自己这不忠心的属下嚷嚷一句:别以为我真相信你是为了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子才在北流耗着,那半年你肯定没少打探北流机密。 “多谢夸奖。”萧阅抿着嘴道,骆少津双眸略柔一瞬,不去看他无语的样子,只瞧着这亮着几只蜡烛的昏暗石室,正色道:“夕禹和我都是影门之人,他算是我师兄。十八年前,门主偶然得到了那汤药的配方,研制几年终于得成,为防患于未然,门主让人试药,可门中多人试过之后都不合宜,只有夕禹能行。” 萧阅见骆少津说到这里时,脸上有些叹息的意味,似乎在感叹什么。其实萧阅很想问他,这影门是个什么组织,那日在燕王府也听兀图说起过,就听到的感觉来说,像是个效忠大周皇室的江湖组织。可恨的是,自己不能问!操蛋啊。 “你可别说,那墨汁也被人得到了配方,然后恰巧被渠阴候苏桀的夫人得到,继而在那男婴身上写了一封证明他身份的信之后再和女婴掉包?” 萧阅探着脖子问道,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2 心里却道:那谁的人生能别这么戏剧性吗,那渠阴候的夫人是脑子进水了吗?既要换,为何还要那么麻烦的写一封常人看不到的信在那男婴身上。不过从她用女婴来把自己儿子换掉的行径来看,她可能精神有点失常。。。。。。 骆少津扭过头见他嘴皮略有些干涸,顺手从石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萧阅,萧阅愣愣的接过便听骆少津道:“殿下聪慧,一点即通。既如此聪慧,当初到底为何会被仪贵妃陷害,被元贝抓回北流。若殿下没事,也省了这许多事了。” 萧阅正喝着水,一听这话便猛地被水呛到,咳嗽了一阵,继而瞪了骆少津一眼。要论猖狂的属下,骆少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呵呵...这种事,你以为我想?”我是被我那亲爱的阎王老兄赶鸭子上架的。 骆少津失声一笑,抬起胳膊给萧阅擦了擦被水弄湿的唇角,继续道:“南楚皇室有个传承下来的老规矩,但凡同一脉的子嗣,孩子出世后便要取一滴血放入宗祠内,与至亲血脉浸入一瓮。若非亲人,那血入瓮,瓮中血液便会在顷刻间散作一团。” “所以夕禹才打掉了李原靖王妃的孩子?”萧阅惊讶的问道,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若那孩子不打掉,将来出世,牵连的可不止燕王,皇室可是一个喜欢动不动就灭人满门或者全族的地方。 骆少津点了点头,脸上渐渐浮起怒意。但萧阅知道,这怒意肯定不是因为白夕禹打掉了燕王妃的孩子。 “那,那当初燕王是如何?” “这其中关联我也不得知,只是当年有人替他隐瞒了过去。” 萧阅震惊,觉的这李原靖也是个□□烦,苦的白夕禹费心费力的为他排除万难。这个发现若拿到台面上来说,可是个对于南楚尤其是对于燕王十分致命的发现。 秉持着入乡随俗的传统理念,以及到了一个新地方必须打探清楚行情的生存法则,萧阅也了解过南楚皇室目前的处境。 他知道,这南楚皇帝近几年病症缠身,少理国事,这国事便一直由出色的燕王李原靖代为打理,可那南楚皇帝可不是善茬,一向疑心颇重。若这个如晴天霹雳般的发现被戳穿了,那么燕王的死期是不是就到了? 难怪白夕禹不肯取燕王的那封信。一个为了保全燕王,甚至不惜杀了燕王未出世的孩子,被燕王误会弄到小倌楼,被燕王妃欺辱都能忍住的人,要让他为了自己这小毛孩儿推翻之前所做的一切,那绝对是他脑子有病才会干。 想到白夕禹坐在大厅之上被人要价那清冷绝然的模样,再想到他被那王妃大庭广众之下粗暴相待的模样,萧阅便拧了下眉,对骆少津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为何一定要那封信,即使苏桀知道仪贵妃不是他的女儿又有多大的意义,对我们帮助也不会很大。” 骆少津呼了口气,盯着萧阅的目光意味深长,开口道:“大周终是要统一天下的。” 萧阅滞住。 突然,石室上头又起动静,骆少津忙拉起萧阅的胳膊:“燕王来了,走。” 萧阅跟上骆少津的脚步,这才从他方才那句不轻不重的话里反应过来。从前只道自己是要走上回大周当炮灰的争太子之路,一不小心争赢了还能是个人生赢家;可如今才发现,哪怕是赢了,也还得继续炮灰。 萧阅内心:“......”但,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要取燕王的那封信了。 出得密室,才到郊外,便见空中飞来一只白鸽。骆少津扬手抓住,取下那白鸽脚下信笺一览,神色肃然。 “大周出兵攻打南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啦....但我来啦,么么么哒。 ☆、第21章 前后夹击 “攻打南楚,为什么?”萧阅有些着急,要说这世上最不想看到打仗的人是谁,萧阅称第二,便没人称第一。 “这个时候出兵,才与北流大战过的东渝和西晋已无力支援,南楚便是孤家寡人。北流目前是不会为了南楚和大周开战的,仪贵妃这样做是在逼李原靖交出殿下,否则南楚境况不容乐观。” “那日兀图说的竟是真的,可她不担心李原靖将我的事公之于众吗?” “现在才公之于众太晚了,谁会相信。战事一起,南楚却说大周太子是假冒的,这样的话,只要主帅随便用一个南楚再扰乱军心的理由就能掩饰过去。况且当日,李原靖只是给元贝开了个方便之门,当做没看见罢了,并不知这其中细节。” “你这消息夕禹也会收到一份吗?”萧阅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骆少津听闻,有些恍然大悟,“自然。” “那我们便等等。” 骆少津看着他,点了点头。 夜幕下垂,时值春日,城郊的夜风吹拂在身上透着一丝凉意。骆少津将自己的黑色斗篷脱下来披在了萧阅身上。 斗篷才上身,萧阅便下意识的拢了拢,可看骆少津没了这斗篷衣袍被风吹的飒飒而动,便忙要脱下来,“我不冷,你伤没好全,别感冒了,不对,别得了风寒了。” “我有内功护体,不妨事,殿下穿好便是。”言讫,骆少津抬手替萧阅系上了斗篷的系带,顺手将帽子拎起来盖在萧阅的头上。 萧阅仰面看着他,笑了笑,“你真的不冷?” “不冷,况且,有人比属下穿的还少都不冷,属下这不算什么。” 这话才说完,萧阅便见白夕禹穿了件单薄的白衣,就这样迎着夜风,持着一把洞箫缓缓而来,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湖水上,那清冷如雪的模样看的萧阅很是赞叹,这世界怎会有冷的这样好看的少年。 “我可以把信给你,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多生事端,你明白我的意思。” 白夕禹站到他二人面前,直视着骆少津,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些寒意。 见他果真来了,萧阅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觉的有些对不住。 “只要太子回到大周,身份得正,南楚的危机立马就能解除,只是...”骆少津的脸色并不好看,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正要接着再说,萧阅却道:“你放心,燕王的身份,绝不会被南楚或者天下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向你保证。” 白夕禹的目光放在了萧阅身上。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萧阅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他坐在归云楼大厅上被人要价时那一脸淡然卓绝的模样。 “如果你没做到,我会杀了你。” 白夕禹寒冽的杀气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朝萧阅迸射而出,萧阅感知到了,却更加坚定的说道:“我保证。而且,阿骆也保证。” 拉拉骆少津的袖子,萧阅忙朝他使眼色。骆少津睨他一眼,随即道:“我答应。” 白夕禹看着他二人,继而从怀里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3 掏出了一个牛皮小包。萧阅忙接过打开,只是当看到里头这张薄如蝉翼的东西时,却被骇的险些拿不住,只愣着,半晌才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白夕禹。 “竟是要这样取信,我以为...”骆少津也是惊讶,只看到这张带着些红迹的人皮时才完全理解了白夕禹为何不肯取信的缘故。 “以为只要拿那笔墨抄写下来就好?”白夕禹略有些讽意的接过话道,随即淡淡的笑了笑,“那墨汁只有透过人皮接触到木制品,上头的文字才会出现。我起初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王爷背上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看不清实体的字样罢了。” “你怎么做到的?”萧阅心中有愧,他感觉到白夕禹现在很是心伤。 “他睡着了,在我身旁,毫无防备。”白夕禹盯着萧阅,眼中寒冽未有散去。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骆少津问到了点儿上,萧阅也忙跟着点头,他实在是被震惊到了。白夕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燕王的皮给活生生的扒了,这要不想条后路,情况还真是不乐观。 “只是表皮,并未太连着肉,没有伤的多重,所以才会这样薄。但我仍用了许多麻沸散,取下后用了千钰谷调制的最好的外伤伤药,过几日就会痊愈。” 萧阅听的出白夕禹的语气是很心疼的。忙垂眼看了下这牛皮小包,顿觉千斤重。 “你们走吧。”白夕禹说完便转身欲走,骆少津却上前一步叫住了他,“夕禹,你真的决定待在南楚辅佐燕王了?” 白夕禹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骆少津盯着他单薄的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身子,加重了语气,“用什么身份?他的玩物还是小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一直用这样卑微的身份,你明明有能力可以不用。可你却愿意用卑微的连一个女人都可以随便欺辱你的身份来待那李原靖!” 萧阅看着骆少津,认识这大半年以来,还未见他如此气郁难抒的说过话。 白夕禹寂静片刻才淡淡的接话,“少津,你有见过明知你身份且还杀了他的孩子,也依然能毫无防备的躺在你身旁睡觉的男人吗?” 骆少津头一次被他人拿话堵住,竟一时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萧阅看着白夕禹就这样沿着湖边渐行渐远,心中不知怎的,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有些惆怅,“他和那燕王发生过什么,夕禹竟待他如此?” 骆少津同样盯着那背影离开的方向,应道:“他是孤儿,五岁时被卖到小倌楼,是李原靖救了他,他最初的武功便是李原靖教他的。” “那后来怎会和你一起入了影门?” 萧阅问道,却见骆少津摇了摇头,“这点我也不曾得知,门主未有提起。他自九岁入影门后,便没有去过任何地方。直到两年前得知李原靖娶妻才出影门来了南楚。” 萧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多问,只看着手中的牛皮小包,极为小心的放进怀里。这可是白夕禹付了很大代价一直要替李原靖保守的秘密,如今为了自己,为了南楚交到自己手中,可不得好生保管,直到派上用场。 信一到手,萧阅原以为现下可以顺利的回大周了。经历了这么些事,他现下倒是十分迫切的回去,不为别的,就位制止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至于自己的心愿,暂且先放着,解决了当下再说。 但萧阅没有想到,拿信是一个过程,拿到信回去也是一个过程。 大周发兵攻打南楚,燕王本只要抓住萧阅献给仪贵妃,大周便可立马撤兵。但不知是南楚现下的精力只在如何抵抗大周上还是有旁的什么原因,使得燕王并没有派人在南楚境内到处捉拿逃掉的萧阅。 没有燕王的威胁,回程之路便方便许多。只是萧阅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南楚竟陷入了两难之境,北流竟推翻了对南楚的承诺,以南楚送假皇子到北流,用心不纯为由,在大周出兵后三日,发兵十万朝南楚边界临渊城发起了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  困啦,睡觉觉啦,亲们晚安~~~ ☆、第22章 和属下的小别离 南楚往南有凤霞关为险抵挡大周,往北便是临渊城抵挡北流。为避开凤霞关外的大周军队,骆少津带着萧阅往东取道东渝而回大周。 只是从上路以来,骆少津便极少说话,只一路策马扬鞭,萧阅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他便索性与他共乘一骑,加快了速度。 萧阅有些吃不消这样不分昼夜的在马背上驰骋,却也死死的忍耐着,尽量不给骆少津添麻烦。如今,他坐在骆少津身后抱着他的腰身,却感觉到这斗篷下的身子已被热汗浸湿。 只是,萧阅实在是低估了自己这具身体抗累能力,这样连着十个时辰后,便支撑不住,头脑发昏,直接从马上栽倒而下。 “殿下!”骆少津惊呼一声,忙勒住缰绳,跃下马来,几步跑过去扶起倒在地上尽显力竭之态的萧阅。 “没事,一不小心没坐稳,赶紧走吧。”萧阅撑着骆少津欲站起来,可双腿实在虚软的厉害,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不如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殿下歇歇吧,自启程便没歇过,也没进食。”言罢,骆少津伸出胳膊将萧阅横抱了起来。 萧阅感觉身子凌空而起,累的将头略搭在骆少津的肩膀上。也懒得再去吐槽自己一个‘成年人’还要一个未成年人来抱的尴尬了。 骆少津找来水和一个烧饼递给萧阅。萧阅虽累,却也没什么胃口,只草草的喝了几口水,歇了歇便道:“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可您脸色苍白的不行。” 萧阅摇摇头,自来了这世界,他总觉的自己的直觉很准。从他们离开后,他便感觉有人在追他们,就算不是燕王,也会是旁人,如今停下,那种敌人在追你,你却停下赏花的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快走吧。”萧阅盯着骆少津,骆少津感受到他的视线,郑重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抱着萧阅便飞到了马背之上。 “驾!”骆少津双眸凛冽,乌云踏雪再次疾驰而出,可行不过一里,这以千里绝群著称的乌云踏雪却突然倒下了。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预兆! “糟了。”萧阅看着倒下的马,抓着骆少津的胳膊。二人对视一眼,均感觉到四周凛凛而起的微风。 “我一直忘了一个人。”萧阅喃喃的说道,后悔不迭,从前他不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如今是明白了,因着自己一时仁慈,如今怕是要栽到自己手上了。 骆少津听了此言,略一拧眉,却自也明白他说的是谁。 他们的行踪,他们何时启程,走哪条路,是连最后与他们接触的白夕禹都不知道的。如果真的会被人知道,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一直跟踪着他们,却又因着他们顾着旁的事而不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4 小心遗忘了的人。 所谓百密一疏。 “殿下,走!”山中的微风突然变成了威风,骆少津拦腰抱起萧阅,纵起轻功,往前奔去。 萧阅紧紧的抓住他,要是有机会,真得学学这古代逃命的第一法宝,轻功! 而此刻,萧阅也算见识到了何谓天罗地网。高耸的树梢上,竟有不少身着盔甲的将领持剑朝他们鱼贯而出般扑来。 如此一来,骆少津不得不抱着他落下地来。 少时,这四面八方便涌出数百名手持长矛的士兵,那阵势干净利落,带着滚滚杀气。 “是南楚。”骆少津瞅着他们盔甲的样式,冷冷道。 “北流是因为要南楚抓我才发兵的,看来李原靖是把两头都得罪了。”萧阅凛凛看着前方,不知怎的,这种时候腿竟然没有发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骆少津在的缘故。 骆少津一直拉着他,右手拇指一动抽出寒剑,左手却一直紧拽着萧阅的手。剑出鞘之际,那杀气连萧阅都感觉到了。 萧阅努力的配合着骆少津,令他二人能一体,不给骆少津添麻烦。 果然,骆少津轻功卓群,再次抱着萧阅踹下一马背上的士兵,骑在马上,策马而去。 骆少津眼角一瞥,眸中尽是杀气,可耳里却听空中有一熟悉声响,遂抬头去看,只见上方盘旋着只白鸽,那白鸽的翅膀上有一片呈弯钩状的金色羽毛。 骆少津眼中略有诧异。 萧阅眼见着他们即将脱困,却不知怎的身后南楚士兵竟追了上来,将他们围在中间,呈了包围之势。 骆少津抱着他,跃下马来。而这一次,萧阅却不知怎的没与他配合好,二人被打散。 “阿骆,你别管我!”萧阅凭着从前单打独斗的经验发起狠来,立刻空手出招,眼疾手快的从身旁一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长矛,一面将长矛刺进那士兵腰腹处,一面冲因要顾着自己而束手束脚的骆少津大声嚷道。 可话音才落,林中却又窜出数十名弓箭手,举着弓箭,对着他们,似随时都要发射。 “你们还要抵抗?” 那为首之人穿着厚重盔甲,将剑举起高声大喝,萧阅这才抬头看去。 只见骆少津那身靛青长袍与斗篷上已沾满了不少鲜血,而自己虽与他有些距离,但自己身旁却无任何实质的威胁,因身旁围攻之人都被骆少津一一解决了。 “阿骆。”萧阅见他俊美的脸上满是血滞,心疼不已的唤了一声。 骆少津听他呢喃般的唤自己,抬眸看他一眼,眼中略闪过一丝亮光。 “皇上有请。”收起长剑,那将领开口对萧阅面无表情的开口。 来时骏马疾驰,回去时,他与骆少津各被铁链锁了手脚扔进双马所拉的马车中,速度仍是如来时那般极速的往郢城奔去。 萧阅愤愤不已,只觉的对不住白夕禹的牺牲,但他心里却并未泄气,因为任何的锁都是锁不住他的。 将手中镣铐举起,萧阅拿眼一观,果然如在燕王府的牢内一般,他能看清锁内机巧。 “我有办法了。”萧阅看了眼车窗外的路况,如果破窗而出,恰巧能沿着外头那滑坡滚下,虽会受些皮外伤,却能脱困,只要解决了这锁链。 可,正当萧阅准备取下自己特意做的束发的银簪子,用来开锁时,骆少津却制止了他的动作,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殿下,计划有变。” 萧阅顿住。 ****** “太子虽才十一,胆量却不小。” 被押着进得南楚皇宫,萧阅见到了那位被病症缠身的南楚皇帝。 只见这南楚皇虽然病歪歪的模样,年纪也已过半百,但眼中的精明却没有因为这孱弱的病体和无力的语言而褪色。 “南楚皇既已知道我身份,不知此举何意。”萧阅想着骆少津对他说的话,尽量放松自己,让自己冷静。 那南楚皇依靠在龙椅上,盯着萧阅咳嗽了几声后方道,“大周内的争斗朕原不在意,可这场战事却源起大周争斗,朕便不能不在意了。” 萧阅沉默着,垂下眼思索了小会儿,才又抬起眼瞧着那南楚皇道:“你要我怎么做?” 南楚皇眼中有些惊讶,随即一闪而过,嗤笑了一声,方道:“北流发兵同大周发兵的目的一样,太子只要让一方撤回就是了。否则,您的同伴可会有性命之忧。” 萧阅静默着,既既来了,他自然知道这南楚皇帝是何意,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既然南楚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是不得不去临渊城了。”半晌,萧阅抬起头朝南楚皇微微一笑,心中却在呐喊:你个老不死的! 那南楚皇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阅一声冷哼,只道:“何时释放阿骆?” “北流退兵之日。” “在这期间不许伤他分毫。” “自然。” 萧阅哂笑一声,妈了个巴子,但愿这真的是这太子最后一次倒霉,再这样倒霉下去,这太子不疯,老子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谢谢亲们看到了这一章,萧阅很快就能回大周了。一直等着的亲们辛苦了,么么哒。还有,偶来请个假,明天因为有事不能更新,后天接上,请亲们原谅。嘿嘿,o(∩_∩)o~ ☆、第23章 意料之外 “睿王?” “嗯,他是李原靖的大哥,南楚皇帝只有三个儿子,其中三皇子不过一岁。此人性子蛮横,无脑粗鲁,匹夫一个,南楚皇帝派他镇守临渊城便没想与北流斗下去,而北流大伦不会要殿下的命,所以殿下一定会被送去北流,到时会路经临渊城。不过殿下不必担心,到了临渊城自有人接应您。” 看着面前这睿王李原启所驻扎的官衙,萧阅想着马车内骆少津对他说的这段话,仍是不解,他甚至不清楚骆少津到底要做什么,除了这段话,他再没说什么。 不过,既然来了,虽相信骆少津,却也得做好兵来将来水来土掩的准备,总之,不能去北流当什么狗屁质子便是了。 被押进去,入得大厅后才见着了那位睿王,萧阅觉的骆少津形容有误,因这睿王长的十分憨厚,虽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好。 “王爷,萧阅到了,当立即送出城去。” 站在睿王身边一年过花甲的老头一见萧阅便立马上表,当真是如送瘟神一般想把萧阅立马送走。 而睿王却转头盯着他,气道:“本王当然知道,只是本王有旁的法子,你便别再啰嗦,先退下。” 那老头见睿王不肯交出萧阅,急的不肯退下再三陈词,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北流已兵临城下,若不交出萧阅,南楚境况实在堪忧。 “本王自有分寸,你就先退下吧,再说了,就算北流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5 退兵,大周还挡在凤霞关呢,你能保证北流能帮南楚打大周?” “皇上已和北流达成了协议。”那老头仍在执拗着。萧阅来了这会子,便一直站在厅内瞧他二人雄辩。 “父皇病成那个样子,协议能管什么用,你不知道南楚掌事的人真正是谁吗,退下,快,把詹事拉下去。” 那睿王话一落下,萧阅便见那詹事被两个士兵架了出去。紧接着那睿王便屏退了厅内其余众人,这才走到萧阅面前,斜眼道:“跟我来吧。” 萧阅狐疑,虽做了入龙潭虎穴的准备,却也没料到,画风是如此的清奇。 跟那睿王入得内室,手上束缚便被解了,萧阅揉揉手腕,抬头朝里一看,当即惊呼道:“夕禹?” 白夕禹仍拿着一把洞箫坐在桌子旁,见萧阅同那睿王进来,便提起水壶,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喝吧。” 萧阅走过去,水没喝,只道:“阿骆在南楚皇手里。” “无妨,如果不能自保,在影门便是废人一个。”白夕禹淡淡的说道,可萧阅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道:“阿骆他才十四啊。” “也在影门待了十年,比我还长,足够了。” 十年?萧阅暗忖,那不是四岁便待在那儿了。 萧阅很是想知道他们口中的影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是现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白夕禹拿眼棱着他,将水杯放置一处,“是你要做,我只是看着你罢了。” 萧阅不解他是何意,完全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睿王比他更急,直接冲过来吼道:“你不是说李原靖有办法能同时让北流和大周退兵吗,如今是怎么,本王可是顶着抗旨不尊,欺上瞒下的罪名在与你们配合。” 白夕禹对睿王的大吼大叫并不在意,只拿眼看着萧阅,问道:“若北流进攻,你可有退敌之法?” 萧阅听着白夕禹真挚询问的口气,愈发的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认真的开发起脑子来。 “不要想你面前的敌人有多少,其实化整为零,北流便只是一个个体,你面对的只是一个敌人,想要打败一个敌人,要么武功高于他,要么智谋高于他,要么便是有他的软肋。” 萧阅循着这话想着,突然一顿,开口道:“软肋还真有一个,只是不知是否有用。” “疑问句是拿来问敌人的,不是问自己的。”白夕禹喝了口水,没去看萧阅。萧阅瞅着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正巧这时,一将领来报,北流已发兵攻城。 “主帅是谁?”睿王急切的问道。 “回王爷,是北流大王子,铁拓。” “大王子...”睿王说着看向白夕禹,白夕禹面上仍无旁的表情,薄唇仍贴在杯沿上,片刻后才慢慢的松开放在桌上,对萧阅道:“该来的人还没来。” “你的意思是,要让大伦亲临?”萧阅诧道,夕禹却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我来更新哒。偶其实不太会写打仗,哈哈,但我在努力中,如果有啥雷点,或者bug之类的,还望小天使们多多包涵,也可以指出来哒,偶会虚心接受,嘿嘿。谢谢亲爱的小天使们看到了这一章,给乃们撒花(づ ̄ 3 ̄)づ ☆、第24章 鲜活的大场面 “王爷,攻势太强,这样下去不行啊。” 睿王身边的詹事不知何时又跑了出来,如今站在城楼上瞧着北流大军进攻如此凶猛,没有一点顾念余地,急的朝仍旧不肯松口送出萧阅的睿王,大声嚷了一句。 睿王站在城楼之上,紧握腰间佩剑,铠甲上已沾了不少士兵的血迹,听了詹事这话,气的猛地向后踹了他一脚,“本王难道连临渊城一日都守不住吗?” 那詹事瞧着远处北流大王子铁拓高坐在骏马上有条不紊的指挥,便直接跪地哭丧着脸道:“王爷,大周出兵,只有几万人,怎能和北流十万之众相比。况且大周人温和不似北流这般凶狠,王爷难道忘了一年前,三国合力,最终也只有投降的份吗!” 睿王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红着眼指着那詹事,很是不服气道:“既已投降过一次了,难道次次攻打,便要次次投降吗!” 那詹事大抵快被睿王气的吐血,忙不停的磕头,“王爷,若南楚国亡了,一切就更无意义了啊。” 这话说完,那睿王气的猛地一脚踹在那詹事身上,怒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守不住这临渊城了!”言罢,睿王转身朝众将大喝道:“没有本王的旨意,绝不可退,守不住临渊城,全部问斩!” 话音才落,萧阅便和白夕禹一同登上了城楼。这时,恰巧一支羽箭朝白夕禹射来,萧阅见此,顺手抽出身旁一将士的佩刀,将那羽箭就势砍断。动作快的只在眨眼之间,完全是萧阅下意识的动作。 “你的眼力很好。”白夕禹评价道,跨过脚下一些倒下的尸体径直往前而去。 而萧阅却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近处是南楚将士奋死架起□□朝下猛发,只要一个倒了,后面一个立马接上的身影;远处是那位在北流见过数面的铁拓王子淡定自若指挥着,以及城楼下同样死于□□流石下的北流士兵。 这是萧阅第一次见到这样鲜活的大场面,以及这样真实的尸体。他的双腿一下子有些发软,连着眼眶里都带了些泪光,直贴着墙缓了半天的气,才紧闭着双眼,在这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中平复自己的心情。 待再睁眼时,情绪已稳定许多,忙抬腿朝白夕禹走过去。 “怎么办,这样下去定是受不住的!”睿王见他二人过来,急的汗流浃背。 萧阅却已不等白夕禹开口,便道:“别守了,开城门迎敌。” 白夕禹一听,抚摸着洞箫的手指顿了顿,看了眼萧阅。 “你胡说什么?” “开城门,迎敌。”萧阅再次对那睿王道,那睿王还不及答应,先前的詹事便上前一顿喝阻,萧阅却也不看他,只对睿王道:“王爷您现在只有信我!” 那睿王思索良久,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信这个才点儿大的孩子,可是见白夕禹在此,又有李原靖的亲笔书信,却也只得破罐子破摔,“好!” 言罢,睿王不顾那詹事阻拦,打开城门迎敌。士兵们不知缘由,以为决一死战的时刻到了,虽兵力不足北流,但却个个视死如归,比平时凶狠数倍。 萧阅捡起一把掉落在地依然沾染着鲜红血迹的佩刀,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白夕禹,道:“如果不管用,我们是不是必败?” “我会保你周全。” “可你是燕王的人,燕王是南楚皇子,城破后,南楚必受沦陷。”萧阅也不知这生死关头,自己怎的还和白夕禹分析起这个来了。 白夕禹沉默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6 了良久,才看着交战双方道:“在这之前,我是影门之人,影门只忠于大周。” 萧阅听了此话,盯着白夕禹的侧颜,不知怎的,心中划过一丝心疼。 绝对不能不管用! 萧阅的双眸凛冽的看着前方远处的铁拓,铁拓也看着他,并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是自得的笑容。那笑让铁拓面露疑色,还不及多想,便见萧阅拿着那刀不停的在空中划出两个字来。 认出那两个简单的字样,铁拓的脸色立刻骤变,再见那胸无城府的睿王杀了出来,盯了眼上方可以说是优哉游哉的比划着刀把的萧阅,对身旁副将大喝道:“收兵!” “王子?” “听不懂话吗,收兵!” 萧阅见铁拓果真撤走,这场以少胜多的战事,就这样胜了,心中大喜,看着白夕禹松了口气。 只是,白夕禹脸上仍然没有旁的表情,他似乎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便一直心事重重,这张看似无甚表情的脸上,其实处处透着心事。 此番,北流收兵撤走,南楚将士高声欢呼,他却仍不受外界影响,只站在这高高的城楼之上,握着手中洞箫,遥望着远方,那身白衣和耳边那两缕乌黑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愈发将他衬托的单薄不已。 回至官衙,萧阅的心还在白夕禹身上,很是不解他为何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这答案目前是得不到的,而当多年后得到之时,萧阅却宁愿自己不曾得到。 “有无法子,让北流大伦亲临?”白夕禹看着萧阅,眼中终于有了丝神采。 萧阅收回自己的目光,却看着睿王道:“不知王爷同西晋和东渝可有交情?” “我三国因国力稍弱,为抵抗北流同大周,故而一向交好,只是他们如今怕是没有多余力气来帮南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请王爷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不仅南楚,包括西晋和东渝,让他们加以口传。” 睿王蹙了下眉,语气不大好,“不行,这样一来,大周必会增加兵力攻打南楚,凤霞关是断不可失守的。” 萧阅失笑道:“王爷放心,这样一来,大周非但不会增加兵力,也许还会退兵。”萧阅若有所思的说道,先前战事才起时,他便和骆少津说过,只是当时只有大周一方出兵,南楚有北流相助,这法子便起不了作用,只会被大周说成南楚的扰乱军心之计。 但如今情况大不相同,北流同样发兵,且来势汹汹。西晋同东渝无力相助,这个时候传出自己的消息便是大有利处的,更何况今日自己已在数十万之众面前露过相,只要能说出当时在大周是怎么个被陷害的情况就好。 念及此处,萧阅真是痛恨自己为何没有这太子先前的记忆,但现在也只有先让睿王把这消息捅出去再说,毕竟,这对于大周和北流来说都是一个大消息。 最重要的是,为担心大周亲援自己,大伦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带自己回北流,以作要挟。 睿王听了,瞅着白夕禹,白夕禹点了点头。 睿王见此便立刻按照萧阅说的去做,将萧阅身份一事公之于众。 所谓一传十十传百,起初萧阅担心的陷害过程,已被大家传来传去的,自发补上了,精彩程度可以单独写一个话本出来。 而大周果然如萧阅所料,于凤霞关退兵。只是,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才退兵萧阅倒有些狐疑了。 但白夕禹却并未解释什么,只说了一个字,“等” 而这一等便是五日,五日来,铁拓当真没有再次发兵,果真是兄弟情深。而此时萧阅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那一直被他忽视的潜藏在南楚的元贝,竟被睿王的人在一家客店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谢谢每个点进来的小天使们。偶在这里通知下,和编编商量了1月15日也就是周日入v,当日三章掉落。喜欢的小天使们可以继续支持。不喜欢的嘛,额,可以收藏偶的专栏,这篇不喜欢,说不定下篇会喜欢,哈哈哈,么么哒。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哒(*  ̄3)(ε ̄ *) ☆、第25章 属下都爱神出鬼没 萧阅走在后牢过道上,得去见见这个几次三番要他命的小子。可当脚步越靠越近时,萧阅听到了鞭笞声,接着便是水泼在人身上的哗啦声。 意识到前方正在做什么,萧阅加快了脚下步伐,却听里头传来了元贝愤怒到极点却又夹些惧意的声音,“最好今日杀了我,否者,我一定踏平你南楚!” 鞭声又起,紧接着便又是泼水声,萧阅在远处已听到了元贝剧烈挣扎而引起镣铐乒乓而响的声音。若水湿透了他全身,那才是...... “好不容易抓到个北流王子,不泄泄愤怎么行。” 说完,那狱卒扔下木瓢,正要抬起桶中水泼向绑缚在十字刑架上的元贝,便被萧阅及时赶到而喝阻了。 “他是北流王子,哪容你们滥用私刑!”萧阅施施然走进来,站在元贝身前,倒是替他挡住了那几个狱卒的视线。 几个狱卒见此,本只想泄泄愤,如今见了萧阅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 见牢中无旁人,萧阅这才转身看向元贝。这一看,萧阅哑然,他还从未见元贝如此狼狈不堪过。 只见其头发散乱着披搭在肩上,俊秀的脸上满是灰尘,被剥了外袍的身子只穿着里衣里裤,那胸膛上还刻画着几道鲜红的鞭痕,双手大张被绑在刑架上,双脚也被紧紧的缚住。 若不是元贝眼中那依然令自己熟悉的狠戾,以及想到他已整整三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萧阅都快忍不住要对这个少年生出些同情心了。 不过,当萧阅的双眼从他那湿漉漉的上身不经意的瞥到下身时,还别说,他真有那么一丁点同情从心中溢出。 而元贝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因着上身湿透,未流干的水渍往下渗去,竟渐渐的让下身外裤呈透明之状。若方才那桶水真悉数泼在他身上,萧阅觉的,这家伙有可能挣脱束缚,要么就是咬舌自尽。 “萧阅,我真是后悔那日没有活活的烹了你。” 元贝见萧阅的双眸停留在自己的裤裆之间,带着恨意却又控制不住颤声,一字一顿的恶狠狠的说道。 萧阅听了他这话,有些失笑,“可关键是你现在在我手中,我还记得我说过,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要杀要剐随你便!”元贝的身躯有些颤抖,萧阅看的出,他不怕死,只是很怕自己这副模样再被旁人看到。不过这小子也果然硬气,既怕也不知对自己软言几句,这要是真换了旁人,被他这么一说,岂不要拉着他如今的模样出去溜两圈。 萧阅见他如此顽抗,低头失声笑了出来,这笑刺激到了元贝,令他挣扎了起来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7 ,奈何他两只瘦长的胳膊被铁链紧紧的绑着,除了一些必然的声响外,那铁链没有松一分。 “本来是该一刀解决了你,省了日后麻烦,但,我发现你现在对我可是至关重要啊。”萧阅凑近元贝,略有些夸张的开口,“大伦待你仍如从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言罢,却见元贝眼中露出一丝绝望来。 萧阅理解他的那丝绝望,能大概想象的到在粗狂的北流,这样的躯体会受到怎样的鄙夷和奚落,那是一种心灵的创伤。别说北流,就连其他国也是一样的。若是个寻常百姓受了那宫刑倒没什么,反正皇宫里这样的人多得是,可偏偏他是个王子,还是北流那说话做事都十分直接之国的王子。 只是,这些并不能让自己无视他几次三番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没有一桩功劳,父亲又怎再会...”元贝失声呢喃,而后眼露凶光,嘴唇不知怎的哆嗦着,可眼眶却控制不住红光,“萧阅,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烹了你,将你凌迟。” 听闻此言,萧阅心中蹿出一团烈火:你这小子知不知道你早报仇了,真正的太子已经被你弄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呵呵!!!”元贝见萧阅不出声,冷笑了起来。 萧阅瞅着他,已气的抓狂,再也忍不住,直接上前几步捏着他的双颊,瞪着他低吼道:“我放了你两次,在北流受尽你的侮辱鞭挞,如果不是你,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不死,我不解恨!”元贝咬牙切齿。 “我若死了,你那东西能回来?”更何况,真正的‘我’已经死了。 言讫,元贝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双拳狠握,却慢慢的将眼垂了下去。萧阅不管那么多,松开了捏着他脸颊的手,退了几步盯着他,学着他的口气同样狠狠的威胁道:“从今日起,你若再做一件我不顺心之事,我便让整个天下都知你是个什么样的身体,你知道,有些消息传播起来是很快的,很多还会当个笑话一代代的流传下去。” 话落,萧阅看到一向以强硬狠辣面目示人的元贝,脸上竟闪过一丝落寞和如被电劈般的颤抖。 见他如此模样,萧阅那对他的恨意登时竟又下去了两分。 妈了个巴子,我真是都遇到了些什么人什么事。 牢中沉默了片刻后,元贝抬起头盯着萧阅,全身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下身的里裤因着上身水流而下的缘故已被浸湿,那处的缺陷,萧阅看的一清二楚。 “你杀了我吧。” “你不怕你死了后,那些好奇的盗墓人会翻开你的墓来瞅瞅史上第一受了宫刑的王子吗?” “萧阅!!!”元贝颤声怒吼。 “我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脑子再不清楚,我就没办法了。” 言罢,萧阅转身而出,却在踩到那件被扔下的外袍时住了脚,弯腰捡起后,萧阅退回去将它披在了元贝身上,这才抬腿而出。 元贝一字未言,只低头看了眼披在身上的外袍。 才出得牢外,便听闻,北流大伦亲临,临渊城外战火连天! “这如何是好!”睿王见沾木尔亲临,又见自己这边也没多几个天兵天将,仍是这么些个人,觑了眼白夕禹和萧阅后,觉的不靠谱,便急的团团转。 萧阅也不知白夕禹和骆少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只听白夕禹端起茶杯浅啄了一口后,道:“时机到了。” “时机?什么时机?” 萧阅疑惑的问道,却在此时听到了那带着磁性的诱人嗓音。 “殿下出征的时机。” 这话音落下,萧阅猛地转身朝声源看去,便见骆少津手持寒剑,正立于厅外。 萧阅从来只道他很是俊美,如今一看是更加俊美了,那斜挑着的丹凤眼简直要把自己迷死了。以至于萧阅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激动地朝他奔了过去,双手拉着他的胳膊道:“阿骆,你你没事吧?” 骆少津瞄着萧阅,垂首笑了笑,“属下没事。”紧接着便抬头道:“殿下,十一岁便出征,您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入v哒\(^o^)/~谢谢大家支持。 前面略有修改,但不是太影响哒╮(╯▽╰)╭ ☆、第26章 绝地反击 骆少津何出此言, 萧阅有些懵逼, 只见他和白夕禹对视一眼,白夕禹点了点头。 骆少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萧阅全程成了懵逼的状态,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穿好战袍骑在马上,出城而去。 若不是耳边叫嚣不停的战火嘶吼之声,萧阅都不敢相信自己要去打仗了。 这对古人来说或许是件及其光荣之事,可对自己来说, 这一没军事准备,二没心理准备的,完全是拿命去拼的节奏啊。 只是,有骆少津和白夕禹在,倒也觉的放心不少。 萧阅暗想着, 便扭头去看, 白夕禹却不见了踪影。只骆少津还在自己身旁, 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后,仍旧对自己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萧阅实在是想不出这家伙有啥好方法能这般胸有成竹,但别的不说, 看到这家伙坐在自己旁边,还真有些安全感。 我这大龄青年,竟然要一个少年给自己安全感,我真是无地自容却又受之若饴啊。 出得城外,当真是半点心都分不得, 萧阅不得不聚精会神,一手拿着骆少津给他的剑,一手拎着马的缰绳冲了出去。 这是萧阅第一次这样杀人。亲手将剑刺进人的胸膛,再将剑抽出来,在这战火弥天的场景下,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鲜活生命在他的剑下毙命。但他却没有迟疑的时间,只能机械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但萧阅不得不说,北流人凶狠,就凭他们这些人,哪里挡得住! 远远地,萧阅见北流大伦正骑坐在一匹马上冷眼旁观,旁边是铁拓。而萧阅耳朵里听见却是城楼上睿王的声音。 他抬头去看,只见睿王竟将元贝押了出来,口里不停的喝骂威胁。 萧阅虽不喜,倒也觉的是个法子,至少能让那大伦有些顾忌,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大伦竟不顾元贝死活,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下令强攻。 萧阅凝目,看了眼被睿王挟持着的元贝,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没想到,大伦竟然放弃了这个他昔日最疼爱的儿子。 “萧阅,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孤要抓你,哪有你可逃之处!” 大伦粗野的吼声传来,萧阅一听,也不甘示弱,“打没打错可不能由您评判,至少我打到点儿上了,大伦这么着急抓我,不惜亲临,难道是在怕什么?” 突然,一把长矛刺来,打断了萧阅的声音,萧阅侧身避过,长矛却被人劈下。 “殿下,依属下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8 看,打错算盘的是他自己。”骆少津挂着浅笑愉悦的说道。 萧阅很想说一句,即使再胸有成竹,可咱们眼下可实实在在处于劣势,再没有办法,可都要成炮灰了。 但,只不稍一会儿,萧阅就明白了骆少津为何如此淡定了。 只听身后锣鼓声起,紧闭的城门再次大开,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一瞬。萧阅往后一看,只见燕王李原靖竟带了南楚最精锐的军队冲了出来,那阵势,比自己这阵势大了不知多少。 李原靖英姿勃发,剑眉凝目,才一出城便从自己身边策马而过,接着脚踏马镫,飞身而起,径直一剑劈下了北流大军中一将领的头颅。 南楚将士见此,士气大振,不要命的冲锋陷阵,可到底实力悬殊,就算前方的李原靖如何骁勇善哉,后方的将士却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萧阅手下也没停歇,他明白现下要活下去只能杀人的道理,面上不禁也是肃穆凛然,只是双方大军虽打的如火朝天,萧阅身旁的威胁却是不大。 因为骆少津根本不顾旁的,只管在他身边当一个忠心的保镖。 “阿骆,这样下去不行!”萧阅狰狞着脸,大吼道。骆少津却轻功一起,直接跃上他的马,坐在了他身后,拉着马缰,将萧阅护在了怀里。 “属下的职责只是保护殿下。” 萧阅努着嘴,真想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 “李原靖要撑不住了!”见李原靖被数十人包围着,萧阅用手肘捅了捅他身后只专注于待在原地拿着大刀砍四方的骆少津道。 骆少津略扬了下嘴角,“殿下担心谁也不必担心李原靖,如果有一日李原靖会死,那么一定是因为夕禹死在了他前头。” 声落,萧阅果然见方才一直不见人影的白夕禹出现在了包围群中。夕禹出现,李原靖勉强得以脱险,只是敌强我弱,这样下去真不行! “你难道就准备靠李原靖的人马打退北流吗?” 萧阅已坐不住,可少时,便听四面八方号角声起,先前无一人的山坡上从四个方向先是跃出了四队精锐骑兵,紧接着便是步调一致,声势浩大的步兵。 这些人马从四个方向将北流包围其中。 一直安坐着的大伦沾木尔终于坐不住,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四条如猛龙般朝自己涌来的军队。 “沾木尔,不回去看看你的老巢吗!”一声喝起,犹如大钟在山顶敲响,震耳欲聋。 萧阅看去,只见四队之中有一着金色铠甲,双目明亮如剑,气势恢弘如天之人,正持一长&枪带着大军猛杀而至。 “骆鸿!”沾木尔的口里念出了这个名字。 不稍片刻,原本气势凛凛的北流大军败下阵来。萧阅只见那大伦的目光锁在了自己身上,而后又转向那杀来之人,高喝道:“退兵!”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北流大军迅猛撤退。 南楚将士更是欢呼不已,连带着李原靖脸上都有了笑容,只是,为何用那种迷之眼神盯着自己。 从那四支军队出现到现在,萧阅只觉的眼前一片精彩纷呈,让他看的应接不暇,以至于半晌转不过弯来,待转过来时,便见那持着长&枪,气势凛凛的男子骑马朝自己而来。 紧接着,在离自己几丈外停住,翻身下马往前行了几步,便将长&枪一立,挺拔着背脊单膝跪地,声音仍旧如方才那般雄浑有力,犹如六鼎钟声。 “臣骆鸿参见太子,救驾来迟,请太子恕罪!” 言讫,萧阅顿住。霎时,便见南楚大周数十万大军随着他一同整齐一致的列着长矛单膝跪地,“参见太子,参见太子!” 萧阅有些坐不住,只觉的口干舌燥,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连骆少津都下了马,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是温柔的微笑,接着做了同样的动作,“参见太子。” 至此,在场所有人,除城楼上的睿王和退到一旁的燕王和白夕禹,只萧阅一人坐在马上。他入目所及的便是一片跪在地上,整齐的如四方阵一般跪在他面前的大军。 萧阅捏着缰绳的手心发汗,周围突然寂静一片,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心跳如此快过,他现下终于明白骆少津和白夕禹为何这般胸有成竹了。 深吸一口气,萧阅正色前方,抬起右手,大声道:“众将免礼!” “谢太子!”又是整齐一致,声势浩大的回应之声。萧阅有些脸僵,扭头看了眼身旁的骆少津,骆少津却很是怡然的盯着他。 萧阅此刻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太子,这七个月,您受苦了,是臣疏忽,以至奸臣当道,令太子受屈,臣罪该万死。” 萧阅见这叫骆鸿的大将军又要跪下,忙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扶住了他抱拳的双手,“骆将军不必如此。” 骆鸿站起,恭敬的朝萧阅欠了欠身,“太子,我等先入城,休整一番,臣立迎太子回朝。” 萧阅僵着脸,“如此也好。” “父亲。” 才要转身,便听骆少津开口唤那骆鸿。 萧阅闭了闭眼,这就是传说中的骆少津那忠于自己的父亲。萧阅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这对自己而言可算作一件好事? 回至官衙,待遇已是大不同,不过一朝一夕间,自己竟坐在了主位之上,成了名副其实的众人的主子,看着厅中列坐两旁的睿王燕王以及骆鸿,而白夕禹和骆少津却没在。 “南楚助纣为虐一事,不知燕王作何解释?”骆鸿开口,仍旧大如钟响,可双眸却盯着李原靖。 李原靖虽没他那么大的声音,但气势倒还不弱,“助纣为虐不敢当,只是什么样的局势下便做什么样的事罢了,如今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好一个各取所需。”骆鸿从鼻翼里喘着粗气,萧阅一见这对峙的气势,心道这样可不好,忙肃穆而道:“先前之事一笔勾销,你如今助我,与北流尽断,南楚已倾向大周。” 李原靖的目光这才从骆鸿的身上转到上方萧阅的身上,剑眉下的双眸仍旧冷厉,却不作他言,对这话算是默认。 在场中人对局势的改变已是心照不宣。 商议一番后,萧阅下令,两日后回大周。 待散去后,睿王却悄悄跑来告诉他,元贝逃脱了。 “又逃了。”萧阅凝眉,“往北流还是南楚?” 睿王摇摇头,表示不知,“可要下令通缉?” “通缉不用,太显眼了,这可是个高危险分子。” 睿王点点头,明白了萧阅的意思,“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萧阅嗯了一声,继而仰头对他笑道:“王爷,多谢你,若不是你派人向东渝和西晋送的消息,说服了他们,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你的功劳可是很大的。” “哪里哪里,都是你想出来的。”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39 萧阅弯了下嘴角,语气有些干涩,“非也,有时候想法子很简单,但实施者却是很难的。”言罢,这才抬腿而出,留那睿王立在原地,思索这话是不是有何弦外之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点进来支持,偶前面几章略有修改,影响不大,亲们可无视,也可翻回去看看。么么么哒,谢谢乃们o(∩_∩)o~ ☆、第27章 迷之少年 骆鸿! 这对萧阅来说是个新出现但却是一个威胁性太重的人物, 他对那太子可是非常熟悉的。虽据他所说是皇后先觉出了端倪, 但此人没些个本事,是无法彻底识破仪贵妃, 也是筹谋不出这样的战事来的。 撇开他不说,回到大周自己日夜面对的是当今皇上,皇后,其余皇子公主。还有其余大周众臣,以及服侍这太子的所有人。在北流好应付,在不熟悉自己的骆少津和白夕禹面前好应付, 可回到大周就不同了。 且自己也实在是不喜欢那所谓的宫廷生活,不是有句话叫一入宫门深似海么。更何况这宫廷生活有朝一日会慢慢发展成权谋生活,嗜血生活,自己会被迫进入一种不由自主的生活。 想到这些,那一直因着诸多事而被萧阅勉强压下的想要溜之大吉的想法就又在体内开始蠢蠢欲动。这一回去, 别的不说, 自己最先过上的会是应付人的生活..... “殿下还不睡?” 萧阅坐在床上细分析着, 骆少津便在门外唤道。 “进来吧。”萧阅浅应一声。骆少津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盘点心。 见到这个一遇上就没出过啥好事的少年,萧阅突然干笑一下, “我在沉思。” 骆少津走过来,仍如从前般自然的坐在他身旁,继而将那盘点心递给了萧阅,“沉思什么,不妨说给属下听听?” 萧阅瞅了眼这盘白软的糯米糕, 手一抓便放进了嘴里,晚上因着和骆鸿同桌吃饭,都拘束了起来,根本没吃多少。 骆少津笑笑,将盘子放在他近处,方便他拿取。 “我在想,如果那日在沙漠中你没有及时出现,我会变成什么样?是会成为元贝的刀下鬼,还是侥幸逃脱生天。”从此自由自在。萧阅啃着糯米糕,问着这话,却又像是在问自己。 “属下的词汇里没有“如果”二字。”骆少津声音笃定,见萧阅垂着脑袋专注于啃糯米糕,又继续道:“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殿下累了,好些休息。” 萧阅沉默不语,将手中糯米糕都啃完了才扭头对骆少津道:“我能与你商量个事儿吗?” “您说。” “下次干嘛之前,能否先说清楚,今日这样的阵势,我险些...”险些没绷住,而且你爹来了,最该跟我说一声,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假的吗! 骆少津听闻笑了笑,见萧阅有些噎着了,顺手端过一旁的茶盏递与他,“当时情况紧急,属下也只是看到了白鸽上的暗号,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殿下受惊了。” “不过一个暗号你就懂是什么意思?”萧阅喝了口茶,抹了把嘴唇。 “影门的每一种暗号都有一定的意义,比如,按照原计划行事,将计就计,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看到的就是将计就计与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殿下聪慧。” 聪慧毛,老子一脸懵,全凭着运气行事,这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爽。 “那你怎么会知道骆将军会带大军前来,并能说服李原靖?” “属下不知,只是依暗号行事。况且,父亲自有他的筹谋,加上殿下的机智和夕禹保护,自然水到渠成。而且,殿下有此一遭,于他日登基大有益处。” 萧阅盯着骆少津,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原来,这些时日,我们这厢想法子之际,那厢也没停着。 因着太过好奇,萧阅顶着风险,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影门中人,为何骆将军...?” “影门是江湖组织,父亲是朝廷的人,但都忠于皇上,只是所管辖不一样,但目的都是一样。” 萧阅点点头,知道不可再多加深问,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一定要燕王的那封信呢?” 骆少津见萧阅来了气性,有些失笑,抬起胳膊擦了擦萧阅嘴角上的残渍,再次重复道:“属下并不知父亲会如何做,而且这次,门主...” 言及此,骆少津顿了顿,随后打量了萧阅一眼,才又道:“门主有心考验……”言及此,骆少津停住,还有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萧阅一听,连大惊失色的表情都懒的做了,看来那影门还真是值得探索的地方。 “那你日后也会忠心与我?”萧阅不知怎的倒真的来了兴趣,瞅着骆少津问道。 骆少津却是摇了摇头,但语气却有些轻佻,“这个不一定。”萧阅没发现,自己倒觉的有点失落,“为何?” “他日殿下回了宫,应该就能明白。” 那我宁愿不要明白! “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从我离开北流那日起,骆将军和影门门主便已开始在筹谋?” “是。” 萧阅听此,再拿了一块糕点坐着,任由骆少津给他擦着唇角,二人未有再言,可过了一会子,萧阅突然扭头,十分正色的盯着骆少津,胸腔里装载起了怒意,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是在利用我?” “属下不敢,更何况,谁会用这样大的代价。” “代价?”萧阅冷笑一声,“收了南楚,便相当于收了东渝和西晋,自此三国皆臣服大周,并且,你们将计就计,声东击西,将北流的视线放到南楚和我身上,便是为了让骆将军钻空子,扫荡了北流后方,令其几年内无力再起。” 萧阅说着,从未觉得自己的脑子如此清明过。 见骆少津不语,便是知道自己说中了,气的一把捏住骆少津的肩膀,却见他自然而然的扭过头,还冲自己笑了笑。那一笑,迎着荧荧烛光,当如桃花拂面,俊美的不可方物,看的萧阅都忘记使力了。 “殿下,来日你定会明白,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事对您日后登基大有裨益。” 萧阅松开手,内心抓狂,老子不想登基!这样想着,一下子没绷住,脸上竟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殿下太过良善,这一点让属下很是放心不下,不过有父亲辅佐殿下,也是一幸事。”骆少津皱眉启唇道,可这话萧阅听着觉的有些不太对劲,可骆少津却不再说什么,只道: “夜深了,殿下饱了便歇息吧。” “你怎么知道我饿?”萧阅脱口而出,骆少津却只柔和的看了他一眼,便收拾了一下,转身而出。 萧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0 。但却仍觉气结。 虽说现下已风平浪静,但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萧阅心头。 这个时代,各种势力间的斗争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而他一度以为凭着自己的小聪明能得以明哲保身,却不料,不管好事坏事,你可算计旁人,旁人也可算计你。 而这算计背后总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躺在床上,萧阅辗转反侧,目前几国之间大周最强,可这最强之国又能给南楚等国几年安稳时间,按照惯性,难道他不会在他们没崛起前先将其灭掉一统吗? 北流是因暂且生活习性水土不服,且三国及时投降送上质子,才放弃了入主的原因,而大周可不一定了。 思及此,萧阅愈发烦躁没有困意,倒不是他忧国忧民,念及战乱之苦,而是担心若一不小心,自己瞒过了所有人,真的当了皇帝,被迫干着操蛋事的是自己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悲剧。若没有瞒过,那也依然会是更大的悲剧。 翻来覆去几个来回后,依然睡不着便索性翻身下床,穿上鞋袜便拿起外袍开门走了出去。 穿过回廊,行至这官衙的后园,见着园中几株杏花开的甚好,尤其是在那晕黄的月色下,到泛着些白里透黄的可爱来。 不过,萧阅倒不是个会赏花的人,吸引他抬腿走过去的是站在那杏花树下微微发怔的白夕禹。 他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装同那杏花一样,在月色下瞧着多了几分颜色,那侧脸更被衬的可爱了些,不似平日里那般瞧着让人只觉清冷疏离。 萧阅走到他身旁,敛了敛心神,“这么晚了,赏花?” 白夕禹仍是那么看着他,那眼神连“淡淡”都谈不上,好像一杯无色的水,只那么盯着你,毫无波澜。萧阅突然想,不知他盯着李原靖时是什么眼神,不知他跟李原靖现在怎么样了? “有事?”清冽的声音响在萧阅耳畔,令萧阅从头到脚如被一汪泉水洗过,如果是夏日倒还会有凉爽之意,只是这春日夜里,本就是极冷的。 “没事,随便走走。”萧阅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若真没什么事,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和夕禹这样的人交流。 “心事。” 白夕禹转身离开杏花树下,肩头上却不小心落下一朵杏花,搭在他身上不肯离开。他就势坐在一旁石凳上,抬起手指将那花朵拎了下来。 萧阅看着,倒觉的他和那花挺匹配。 “没有。”萧阅开口应道,也跟着坐了过去。白夕禹看他一眼,抚摸着那把从不离手的洞箫,道:“那便回去吧。” 萧阅沉默着,眼神在他的洞箫上流连,突然问道:“你为何不找我要回那封信?” ☆、第28章 回啦! 从前只是为了得到这信回去戳穿仪贵妃, 只是现下这危机解决了, 这信瞅着倒没那么重要。 白夕禹本不愿取信,是见南楚有难才不得已为之, 如今事情已了,倒没想到他没有想着找自己要回来。 萧阅说完便从怀里把那牛皮小包拿了出来放在石桌上推到了白夕禹面前。 白夕禹看着他,那眼神仍是波澜不惊毫无涟漪,但萧阅就是觉的自己好像在被他仔细打量,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眼神。咳了一声道:“这信已取下,你也少了桩事, 不用担心它被别人看见。” 白夕禹收回目光,将那牛皮小包拿了回来,沉默半晌方道:“多谢。” 萧阅挠挠头,“你日后打算怎么办?”说完这话,萧阅便又见他那么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 就仿佛自己在明知故问一般。 “其实你不用那么委屈自己。”萧阅小心翼翼的说道, 却听白夕禹说了一句和自己所问很是不相及的话, “你的眼力很好,是个学武的好材料。” “啊?”萧阅顿住,有些纳闷, 是不是他和骆少津都喜欢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接话。 “你的武功招式是乱的,没有形成一派路数。”白夕禹说着,拿起洞箫站了起来。 萧阅被这突然的转变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的武功可不算武功,最多只是运动神经发达, 懂得如何抵御罢了。 “你看着。”白夕禹往后扭头看他一眼,萧阅忙下意识的点点头。 接着,他便见白夕禹已箫为剑,在这月夜下武动起来,身姿矫健,动作行云流水,那身白衣随风而起,倒像是随时都要飘走一般。 但,随着他招式的武动,萧阅发现,无论他有多快,招式多复杂,自己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半晌后,手腕一转,洞箫收回,白夕禹一个转身从上而下收回了劲道,落于萧阅面前。他这般一动一静,倒催的那杏花脱离树梢,漫空飞舞。 萧阅凝住双眸看着月夜杏花中的白夕禹,如此干净卓绝,很是陶醉。以至于很多年后,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想起这一夜,便怀念无比。 “你试试。”捡起地上一枝枯树枝,白夕禹递给萧阅。 萧阅接过,虽不明白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倒也不迟疑,凭着方才自己所看,当真是照着原样将他方才所武一一展示了出来,除了不会轻功外,其余的一招不落。 白夕禹盯着萧阅,在萧阅看不到的情况下,目光终于有了变化,变的有些惊讶同担忧。 “如何?”萧阅停住,问道,现下,他只觉全身筋骨松动了许多,倒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舒爽不已。 “很好,你记住,回宫后,一定要勤练武,你有天赋。”白夕禹说着,拿了洞箫转身便走。 “夕禹。”萧阅叫住他,“你此番随燕王回去,还回归云楼?” 萧阅见他驻足,却没有开口,不过略停一瞬,便又往前而去。 萧阅看着他,很是惋惜。直到那身影都消失不见了,他才看着手中树枝,虽仍不解白夕禹为何突然教他习武,却也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那夜后,他便没再见过白夕禹,李原靖率南楚大军返回郢城,白夕禹自然一同走了。而他们也于次日启程绕过南楚直回大周。 路上颠簸数日,终于在萧阅百般不情愿,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溜的艰难情况中,抵达大周国都,京安。 到了京安,一种土豪气息扑面而来,虽未亲自下车在那大街上溜达一圈,但萧阅也依然感觉到了来自泱泱大国的气度与风华,是那三国目前还无法比拟的天朝之国。也是北流草原风沙之地无法企及的文化与气势。 所以,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度当是一件幸事,但前提却要在自己是个普通老百姓的情况下! 萧阅愤愤着,一入京安便已觉的有一把无形的锁将自己铐住了。 “殿下,很快便到宫门口了。”骆少津掀开车帘冲他说道,却见他一脸的咬牙切齿。 “你为何这次不同我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1 驾车了?”萧阅抬头瞅着骆少津,很是不满的问道,这一路上,他连个打听小道消息的对象都没有。 骆少津有些失笑,“若他日只有属下同殿下二人,属下自然会为殿下好好驾车。” 萧阅凝眉,觉的这话听着有些怪异,可他实在无法把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加在面前这个未成年身上,只好摇头不作多想,可心里却是紧张的紧。 “殿下不必忧心,一切按平常即可。” 萧阅看着他,却见他的笑容加深了两分,虽觉的有些不好意思同难以启齿,但萧阅为着保命为大的初衷,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问道:“你会同我一起进宫?” 骆少津点点头,“目前是。” 萧阅松了口气,身子往前探来,试探性的问道:“若我出什么意外,你可会帮我?” 骆少津眼眸动了动,继而斩钉截铁的回道:“肯定会!” 好孩子。萧阅心道,这下放心了许多,正坐端身子,马车却停了下来,只听外头的骆鸿大声一喝,“恭迎太子。” 萧阅心里咯噔一下,但想着在战场上都过来了,这里便怕不得什么,当见骆少津掀开车帘探手进来扶他时,他便索性一咬牙,抓着骆少津的手腕掀开了车帘。 但,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不免有些震惊。 面前这座庞大恢弘的皇宫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给萧阅一种若不小心惊醒了它,它便会搅动的风云失色之感。 再看着眼前青砖地上跪着的文武百官,萧阅更是咋舌,虽然骆鸿说过,他此番回去,头上冠有重击北流的光荣战绩,但也用不着这样声势浩大吧。 萧阅正欲下车,却见一太监早已跪伏在地,背脊平顺,姿态极恭。而自己是要踩着这太监的背下车的。 迟疑了那么一瞬,萧阅终是咬牙在骆少津的搀扶下,生平第一次踩着人的背登车而下。 “臣等,恭迎太子回朝。”才一站定,那如战场上一般整齐一致又颇具气势的声音再度袭来,而这一次,比之先前,虽人数骤减,但因着这地方同面前那些人身份的缘故,倒让萧阅觉的有些压抑。 萧阅挺拔着身姿往前踱了几步,却见那宫门口又行来一群抬着轿撵的宫娥太监。 远远地,萧阅见那上方坐着一个气度雍容华贵,头戴凤冠的女子。 这人便是皇后了。是那太子的母亲。据骆鸿所说,他能洞悉假太子有误,便是这皇后提醒,就算假的再真再像,可母亲总是能分辨出来的。仪贵妃不曾为人母,那假太子对皇后没有慈孝之心,便没有料到慈母之心,不知,就算模仿的再相似,也自会被认出。 念及此,萧阅也是忧桑。 “阅儿。” 回过神来,却已见那皇后握住自己的双手,心疼不已的呼唤,眼眶里含满了泪水。 萧阅蓦地撞进那双慈爱的眼睛,心中一颤,“娘。”妈的,错了。“母后~”萧阅赶紧纠正,却不料那声下意识的“娘”真正触碰了皇后内心,她竟失声哭了出来,紧紧的拥抱着萧阅。 “这才是我的孩子,这才是我的孩子,阅儿。” 萧阅被她的恸声和慈母之意感染,不由的也抬起手臂抱住了她。 “娘娘,皇上还等着。”骆鸿上前提醒了一句,那皇后才松开了萧阅。 “对对对,快去见你父皇,他也是担忧不已,你放心,宫中奸人已除,亏得我儿聪慧不已。” 萧阅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执着皇后的手往前几步,却不忘让仍跪着的百官起身。 看着他们,萧阅抱拳躬身一礼,“多谢大家。” “太子言重,是臣等失职。”说着,大臣们又要跪下,萧阅哪里受得住,忙让他们不必多礼,这才跟着那皇后一同入宫。 走了几步后,却不忘回头看去,见骆少津跟在后头,且感知到自己目光时还投来一个眼神,萧阅便在心底松了口气。 说句实话,这个世界他认识的最久,了解的最深,相信的最多的,只有骆少津一人。 入得宫门,萧阅每走一步都在认真思索,待行至大殿之外时,便见到了那个身着一身玄色龙袍,站在广袤天地间仿佛傲视一切的大周皇帝。 萧阅舔了舔嘴皮,心跳不由的加快。待上得台阶,立于皇帝面前时,才暗吸口气,对着他撩衣跪下,“参见父皇。” “吾儿免礼。” 萧阅见皇帝扶住自己的胳膊,没让自己跪下去,便也就势站了起来。本以为对上的会是一双威严的双眸,却不想这九五之尊的眼里也如皇后一般尽是怜色。 “阅儿受苦了,是父皇疏忽,致使你遭受如此大难,不过,经此一事,阅儿威望已长,朝中诸臣对你赞不绝口。” 皇帝说的有些激动,虽克制着,却仍不免得意之色。 “皇上,阅儿一路奔波,又受此大难,已是劳累,不妨让他先歇息。” 皇后上前拉住萧阅另一只胳膊,疼惜的说道。 萧阅被帝后如此相待,感激不已,先前的戒备倒是放下去不少。 “也好,皇后带阅儿下去歇息,朕与骆鸿还有事相商。” 皇后虚拂一礼,带着萧阅便往后宫而去。 萧阅立马扭头看着骆少津,却发现骆少津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属下,你别玩儿失踪啊! 这样想着,却也不得不跟着皇后一路进了后宫。皇后一直在耳边说些暖心话,萧阅一一听着,但却极少开口,皇后只道他累的慌,一入端凤宫,便吩咐婢女准备沐浴。 “你宫中的人母后已全给你换了,都是稳妥的,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你放心。” “儿臣知道,这样的事,儿臣也绝不会让它再发生。”萧阅保证道,皇后抚了抚他清俊的面庞,让他赶紧去沐浴。 萧阅躬身行了一礼,转过身,几乎如逃跑一般走出了皇后视线。这样的感觉他真是无法形容。 萧阅正想着,身体却被一婢女不小心碰了下。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那婢女忙跪下诚惶诚恐的说道,萧阅挥挥手让她起来,对自己一下子变的如此尊贵很是不习惯。只是,当那婢女退出后,萧阅却见自己腰带上多了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哇吼吼,终于回来啦...... ☆、第29章 诱惑 这东西在腰带上冒出了一截, 萧阅拿出来一看, 竟是一块玉珏。 “殿下,一应物品已备全, 容奴才给殿下宽衣。” 萧阅纳闷着,便听一太监极其恭谨小心的开口,忙将手一握。与此同时,另一名小太监便手端着一圆盘弯着腰过来。 那圆盘本是用来放太子沐浴时,身上的一些贵重物品,例如玉佩玉璜等物的。萧阅想了想, 还是将这玉珏握在了手中,并为所动。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2 那小太监也自是会意,立马退了下去。接着,先前开口询问的太监,便上前一步给萧阅宽衣解带。 他一动, 身旁几个小太监都跟着动了起来。 一人撩发, 一人解腰带, 一人解外袍,一人脱靴,不过眨眼功夫, 萧阅身上便只有一件里衣同亵裤,待最后,连里衣也被脱下了。 “等等。”见一太监蹲在他面前欲要脱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萧阅喝止了他。 几个太监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继而噗通跪在地上。萧阅汗颜, 我有这么恐怖吗? “你们都先下去吧。” 实在是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尤其是所有人都盯着你这么一具光溜溜的身子。对此,萧阅感叹,自己不是享福的命。 “回殿下,娘娘吩咐,不管您到哪儿都得有人跟着,绝不能让您独自一人。”那太监跪在地上回禀。 萧阅知道皇后的用心,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上个厕所都得有个人守在身旁,那怎么拉的出来? 只是,总不能一回来就拒绝了皇后的好意,更何况,太子被人伺候洗澡当是最平常不过的事。 正有些为难之际,萧阅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忙抬头朝那视线看去,继而咧嘴一笑,忙道:“那他留下,你们都下去。” 几个太监互相打量了一眼,见不是自己周围这几个人,均有些好奇,却也不敢私自抬头逡视,口里道声是,便都退了下去。但也只是退到了外间,若里头有什么动静,外间当听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在这儿?”见人都退光了,萧阅忙从玉阶上下来朝前而去。因着有些兴奋,连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略有些透明的亵裤都给忘了。 “殿下。”骆少津一面脱了身上裹着的太监服和太监帽,一面也朝萧阅走过来,但见萧阅这一身形容,嘴角不经意一扬。 萧阅全然没注意这些,忙将手上玉珏展开在骆少津面前,道:“方才一宫女塞给我的,你瞧瞧,是何用意?”才回来,萧阅对这地方全然可以用人生地不熟来形容,奈何这地方一没互联网二没114,想要取得信息来源,目前只能靠骆少津。 骆少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萧阅忙朝外间看了一眼,会意的点点头,却见自己的属下盯着自己,并道:“殿下当心感染了风寒。” “啊?”萧阅顿了一瞬才想起自己现在和光溜溜的没啥两样,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倒不是他腼腆,若这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身体,并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那他是不介意给骆少津这样的美少年看看的。可关键就在于这还是一具发育不全的身体,被骆少津这样看着,岂不是成了,自己被他调戏,而不是他被自己调戏。 啊呸,萧阅你在想什么! “待我着衣。”萧阅回身便欲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衣服都被方才的太监收走了。 额... “属下伺候殿下沐浴。” “啊?” 萧阅听骆少津很是正经的说道,便想起了和骆少津第一次见面,自己在他一人面前洗的那回澡。那场景,就是到现在自己都还记得当时那十分尴尬的心情,原打算将其抛之脑后别再想起,哪知骆少津方才那话将他那‘不堪’的回忆都给勾了出来。 “这不好吧。”萧阅往后退了一步,老子再不济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就算再小也已过十四啦,而且你的心智绝对能在你本来的年龄上加十岁。所以,这样真的不好,老子不想猥琐正常的美少年,祖国未来的花朵。 但萧阅在心里呐喊的同时,骆少津已走到他身边;双指搭在那亵裤上,夹着裤边轻轻一拉,那亵裤便顺着萧阅两条滑不溜秋的腿,落到了脚踝。 至此,萧阅第二次在他家属下面前光的只剩一头乌黑长发。 “殿下,请。” 骆少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阅木着一张脸,只得转身朝那冒着氤氲之气的浴池走去,当整个身子都泡在这温暖舒适的浴池内时,萧阅还是下意识的闭眼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而骆少津说伺候他沐浴,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他的手就在萧阅泡在浴池中的同时,已搭上了他的肩膀,正拿着搓澡布替他轻柔的搓洗。 自家属下真是够贴心。 “渠阴候想见殿下。”骆少津跪坐在萧阅身旁,一面进行着手上动作,一面轻声继续着萧阅方才的话题。 “苏桀?仪贵妃的父亲?”萧阅有些吃惊,他记得骆少津说过,这渠阴候久不入朝堂,只在江湖潇洒,且与自己这个太子素未谋面,看来这次是要为仪贵妃求情。 骆少津点了点头,萧阅却道:“你怎么知道?” 话才说完,萧阅便听骆少津没忍住笑出了声,“那玉珏上刻了一个苏字。” 萧阅忙将放在浴池台子上的玉珏拿起一看,上头果真有一个苏字,且苏字下面还刻有一道划痕,瞧着那痕迹像是才刻上去的,且那痕迹的两旁隐隐是花卉的纹路。 “他的意思是,一日后的戌时在花园一见?” 萧阅看向骆少津,骆少津会心一笑。 “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去?”虽然知道这渠阴候定是为了要给他的女儿仪贵妃求情,只是,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且那人还是太子,他此举未免太自信了。一个不小心,他自己都得搭进去。 “他不知道,所以,殿下想去就去,不想去便罢了。” 难得骆少津给了自己一次开放性的选择,萧阅倒还有些不习惯。只是,自己倒真的不想去,能少一桩事便少一桩,于来日撤退有益,更何况,他一定找过了帝后,且被拒绝。 萧阅心里暗叹一口气,这才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可话才落,便感觉双腿痒痒酥酥的,低头一看,骆少津不知何时已入浴池中,而那拿着搓澡布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双腿间了。 冷静,要冷静。 如何冷静,一个喜欢男子的男子,正在被一个美男子搓洗那个地方了,虽然那东西目前还只能算只小鸟,但它主人的心理却是只大鸟啊。 “去见一个老友,交代一些事。” 坑爹的是,他家属下没有一点诱人犯罪的觉悟,真是亏得自己这身体还小,不然萧阅觉的自己肯定控制不住生理现象。 “那怎的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儿?”萧阅装作淡然的问道,双腿却向外一动,本意是想将骆少津的手甩出去,却不知怎的力度没对,变成了双腿一夹,愣是将骆少津的手给夹在了自己双腿之间,且正中‘红心’。 萧阅觉的自己的脸肯定红了,饶是曾久经沙场,可这样的情况还真没出现过。 萧阅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却听骆少津脸不红心不跳语速未有任何变化的启唇道:“殿下,您把腿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3 开些。” 萧阅:“......” 不知怎的,越是这个时候,萧阅倒不好意思让骆少津别搓了,只得分开腿,任由他继续动作,而自己努力保持着清心寡欲的状态。 萧阅一直告诉自己要充满正能量,不能太污了,属下只是无意为之,而自己却想的如此污力,这是对不起长的跟花一样美的属下的。这想法萧阅挂在脑门上时刻提醒自己,直到几年后的那一夜才彻底看清了自家属下的真面目。 “殿下不是让属下时刻陪着您么?”骆少津手一动,便接上萧阅先前的问话。 萧阅反应了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满头黑线,“其实,不用这么尽职。” “最后的时日,尽职些无妨。”骆少津说的很是自然,萧阅却立马抬头望着他。 可不等他再问,外间便响起一太监的询问声,可要着衣。骆少津也在此时说了一句,差不多了,再泡下去,水就凉了。 所以,萧阅便没有问的出口。 夜间,靖文帝大设宴席,亲执着萧阅同皇后的手一同入席。 众嫔妃皇子和一应大臣皆都跪迎。 真假太子一事,随着萧阅的回来,算是告一段落,其中株连了许多人,光太监宫娥便被杖杀了近百。萧阅听闻这个数字时,心中为那些堪称无辜的人真诚的默哀了三分钟。只是,这个时代本就如此不公与残酷。 而那冒充的假太子已于那日被斩首,仪贵妃目前也在冷宫待罪。 其实萧阅是很想见见那位假太子的。据说,那假太子连说话语气都与‘自己’几乎一样。若不是皇后起疑,骆鸿暗中派人日夜监视,见其终有一日受不住人皮面具的窒息,将其偷偷拆下来透气之时被亲眼瞧见,就连骆鸿都无法相信。当真没有一点破绽。 只是,他一死,萧阅连个请教的对象都没了。如今面对着宴席上不停来向他敬酒致歉的皇子公主,萧阅真是连应付都不知从何下手,索性便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倒显真诚。 这些个皇子均年长于他,全是他的兄,不过好在皇帝只生了四个儿子,不然他恐怕是真的应付不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这场压惊接风庆功于一体的宴席散去,靖文帝却将他传召至勤政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点进来的小天使们,么么么么么哒 ☆、第30章 棒打鸳鸯? 萧阅汗颜, 天知道他是此时是多么想舒服的睡上一觉。他仔细在心里盘算琢磨了一下, 自从他离开北流,就似乎没有睡过几个好觉。这长途跋涉的回来了, 又遭了这么大的罪,按照常理不是该让自己的儿子好生歇息下吗? 萧阅欲哭无泪,却也只得跟着御前总管德喜公公一路朝勤政殿而去。 离开时还特地看了骆少津一眼,而神奇的是,方才还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骆少津,却已不知何时又不见了踪影。 萧阅无语:你这小子! 跟着德喜来至勤政殿, 本以为只有靖文帝一人,却不想皇后同骆少津的父亲骆鸿均在。 帝后自是一副看亲儿子的表情看着他。只那骆鸿,本就七尺之高,无论站在哪儿都有一种气拔山河之势,且自从萧阅第一次见到骆鸿, 便无论恭敬与否, 他都始终一副肃穆凛然的模样。 见此, 萧阅心道:还好骆少津不是这个样子,这么对比起来,我家属下和善温柔的简直不像他儿子。 萧阅向帝后行了一礼, 骆鸿也朝他行礼。双方各自免礼后,萧阅才竖着耳朵,准备听听这三人私下见他到底有何要事。然而听到的消息却让萧阅口舌一麻。 “选秀?”萧阅叫嚷着这两个字,脑中立马出现了电视剧中一个个妙龄女子在皇帝面前一一走过的轻盈模样,然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己对雌性生物不感兴趣啊。 不过好在皇后立马纠正了他的猜测。 “阅儿想到哪儿去了,你现下左不过十一,要选秀也要晚两年,你父皇的意思是要在影门内给你挑选个死士贴身保护你。” 听闻此言,萧阅才松了口气,谁让方才靖文帝说的极其隐晦,这才让人会错了意。只是,骆少津说过,先皇曾下旨,影门是江湖组织,不得涉足朝廷,只帮朝廷办些隐秘之事,比如探知各国机密等,这怎么又改变方针了? “影门能人众多,挑选个人为你死士也是应当,只是你记住,不让他过问朝中之事。”靖文帝见萧阅面上仍有疑色,开口进一步的解释道。 萧阅旁的没注意,却注意到骆鸿的脸色从方才的肃穆凛然变的更为肃穆凛然了,那神情里有些不满,却又深深的克制住了。 不过,萧阅对靖文帝的这个决定是很欢喜的,这便代表,能把骆少津留在身边了,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总比一个陌生人在身边好,不然自己现下的情况跟孤身斗虎有何区别? 想着,萧阅便也顾不得骆鸿开不开心,问道:“儿臣遵旨,只是不知那人能否由儿臣亲选?” “那门主封为倒是给朕推荐了个人,不过朕倒是想听听阅儿看中的是谁。” “骆少津可行?”萧阅说道,却见帝后互相对视一眼。 萧阅心里狐疑,这是准了还是不准? 不过,萧阅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便听靖文帝温和道:“除了少津。” 萧阅不解,骆少津不也是影门中人么,虽然他是骆大将军的儿子。但萧阅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少津是门主之位的候选人之一,不多时便要回去,目前是不能陪着你的,等他日成器,自能替你掌管整个江湖事。” 萧阅惊汗:回去?阿骆要回影门?等等,这是不是代表,他要将自己一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当初可是你将老子带上这条不归路的,现下你却要撇掉我跑了! “那父皇所选之人是?”稳住心神,萧阅松了眉头,抬头看向靖文帝,得先弄清楚靖文帝的打算才是。而靖文帝却念出了让他更为心惊的名字,“白夕禹。” “白夕禹?”萧阅问道,险些没控制住惊讶的语气。按理说,靖文帝不可能不知道白夕禹在南楚和李原靖之间的事情,现下却让他来大周做自己的死士,这岂不是有些违和? “此人是封为亲选,不禁武功高强,文艺才情也皆为出众,有他在你身边,父皇与你母后也放心不少。你贵为太子,若早有个死士,也不会受此大难。” 靖文帝说的很是严谨,萧阅却有些急了,白夕禹和李原靖的关系本就尤如打了一个死结,如今将他弄到自己身边,那岂不是要将他们的关系打上一个更大的死结?况且,夕禹一定不愿意,他若不愿意的话? 萧阅想了想因白夕禹不愿意而会产生的相关效应,觉的,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4 情况很是不乐观。 “可是父皇,白夕禹他...” “父皇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人与南楚关系复杂,本应杀之,但封为惜他是个人才,便给他一次机会,召他回来。阅儿,难得骆鸿也答应让影门的人入宫,你就别再犹豫,要知道,父皇为了说服骆大将军,费了不少力气。”靖文帝未有察觉萧阅脸色不对,只对站在边上如一座大山般巍然不动的骆鸿戏谑的说道。 骆鸿眼中仍是有些不快,却也未曾开口说什么。 “父皇打算让他何时来?”萧阅脑子一转弯,问道。 “封为已让人带去朕的密旨,令其立刻启程,十日之内必回。” 萧阅顿感心塞:妈了个巴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父皇,儿臣觉的不必这么急,儿臣才回来不过一日,许多事还未熟悉,待儿臣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再召他也不迟。”萧阅说道,继而看了眼坐在靖文帝身旁的皇后,眼神里有些求救的意味。 皇后一见儿子如此,扭头对靖文帝道:“皇上,阅儿说的对,此前伺候阅儿的人皆被诛,臣妾才换了批新人伺候,目前东宫,阅儿也无一熟悉之人,朝中一些事也疏忽了如此久。如今一回来,便又要忙着上课同听朝,还要管着东宫,这突然给他弄一个江湖人在身边,且又是死士类的,难怪他不习惯。且此人又有些劣迹,臣妾虽也信得过封为,可人心总是难提防,那白夕禹如今一来,岂不是平白让阅儿分心。” 皇后到底是皇后,她如此一说,靖文帝果然沉吟片刻,继而看向骆鸿,“大将军以为如何?” 骆鸿听靖文帝亲自点名,这才站出来,抱拳一礼,顶着张肃穆凛然的脸,恭敬道:“殿下同娘娘说的在理,殿下才回来,虽已有威望,但到底在北流待了七个月,朝中难免有些不雅之声。因此,臣也觉的殿下还是以学习熟悉朝中事物为主,至于旁的,可暂且搁一搁。” 靖文帝看了他三人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到萧阅身上,“如此,朕便让封为传下话去,让白夕禹两个月后再来,朕也再派旁的人好好查查此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令封为如此另眼相看。” “谢父皇。”萧阅拱手应道;不管靖文帝如何说,但到底不必这么赶了,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并暗道:还不如把阿骆给我,皆大欢喜。 此事便由靖文帝如此决定了,骆鸿同萧阅两人,虽一人是不喜江湖组织涉足朝廷,一人是不愿白夕禹为难,但到底心境是相同的,就算时间有所拖延,但二人免不得都有些郁郁。 出得勤政殿,萧阅忙要去找‘失踪’的骆少津商议此事,却被皇后先拦了下来。 此时,皇后便亲执着他的手,行在后花园中,身后跟着不少拉开了些距离的宫娥太监。 “待你再大些,母后便不能这样执着你的手散步了,会被人笑话。” 皇后的声音很是慈爱,萧阅被其母爱感染,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想那被元贝折磨死的真太子在临死之前怕是最想念的人便是他的母后吧。 “母后说什么呢,不管儿子多大,也要这样执着母后的手和母后一起在花园散步。” 萧阅这话说的很是真心。皇后听了,暖心不已。 “此前那假冒你之人,母后拉着他同他说话散步时总觉的有些疏离同生分,时日久了便起了疑心,也是母后不好,早该起疑的,却被那一张人&皮面具给欺瞒了,才令我儿受此苦难如此之久。” 说着,皇后已泪湿眼眶。萧阅见她如此,心里生出了骗人感情的犯罪感,却也只得维持现状。 “儿子已安然归来,母后当开心才是。” “是啊,安然归来便是老天保佑,只是,母后倒希望你早日归来,不用去管那什么重创北流,平白遭了好些罪。” “这对儿子也是一幸事。”萧阅接话道,皇后倒也点了点头,“能吃苦,忍常人所不能忍,我儿定会成一代明君。” 这话萧阅倒不知该如何接了,他最不想成为的就是一代明君啊。 “其实,那个白夕禹你也不必为他太分心。”萧阅正静默着,皇后便又开了口,“母后虽不了解此人,但也听闻了些他和南楚燕王李原靖之间的事情;他因嫉妒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被燕王一怒之下卖入小倌楼,却仍不肯回转。封为这么做,护卫你之心是假,想让此人从今后远离李原靖是真。” 萧阅没有否决皇后的那句,“他因嫉妒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因为夕禹真正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的理由是不能说的,只是那影门门主,也是操碎了心。 “既然如此,将他带回来便是,为何要放在我身边?” “母后也是不愿将这样的人放在你身边用,只那封为从未开口求过你父皇,如今头一遭开口便是此事,你父皇想着你身边也可以有个为你效命办事的死士,念着他在南楚也曾真心助你,便就允了。” 萧阅听皇后说的这样简单,可就是觉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按照一般皇帝的思维,怎会将一个身心不完全属于组织的人放在自己儿子身边? “夜已深,今日别回东宫了,就在母后宫中歇下,你才回来,也没让你好好睡一觉,若不是方才骆鸿在,母后真想为你向你父皇讨些假,让你好生歇息。”言罢,皇后抬起玉手心疼的轻抚着萧阅的脸颊。 说到骆鸿,萧阅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母后,少津是骆大将军的儿子,身份尊贵,可为何又会是影门中人呢?” “这是先皇的意思,命骆鸿之子入影门。”皇后看着萧阅,目光晦涩。 萧阅有些吃惊,但想想却又好似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可怜我家属下,从小锦衣玉食没享着,才四岁便去吃苦受罪了。 萧阅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天色已暗,他又奔波了一日,确实有些累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皇后见状,忙道:“累了吧,今夜好生睡一觉。”说道此处,皇后想到了什么,突然语气愤然,“若不是那苏仪,我儿也不会...可恨渠阴候有先皇免死金牌在手,无论皇上怎么判,都能救她一命。” 萧阅见她语气激动,一脸愤恨,忙安抚了几句,她这才平复了些许。 母子二人一路说话,不多时便已到了端凤宫,萧阅虽然很不想睡在这儿,很想去找骆少津,但到底无法拒绝,也只得在此歇下。 可躺在这柔软的大床上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眠。他还有一个最奇怪的问题没有弄清楚,那便是,李原靖的身份,靖文帝知不知道呢? 想到此处,萧阅突然想起渠阴候苏桀的那枚玉珏来,忙将其从怀里摸了出来,苦着脸冲它呢喃道:“是不是该去见见你的主人,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若有啥变故,是否能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5 派上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来更文哒,今天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我赶在最后半小时来了,嘿嘿。我跟你们说,我今晚一个人吃完了一条两斤多的鱼,两斤多,哈哈哈哈,还好鱼肉吃了不会长胖,庆幸ingo(∩_∩)o~ ☆、第31章 呼叫属下 次日, 皇后亲自将萧阅送回了东宫, 嘱咐了好些话才回去。 而萧阅这一日竟是片刻没得歇下,原以为昨夜宫中的宴席便算是了了, 哪知回了东宫后,登门造访之人川流不息,全是王公贵族。萧阅自是一个都不认得,却又不得不装作认得,勉力客套着。 虽说皇后给他指派了一个老成些的管事公公,又有詹事在, 倒不必担心不认识人。只是那些人一上来便一副同自己熟络的模样,当真是让萧阅不知如何应对。若从前熟络的冷落了,亦或是,冷落的又熟络了,那才叫人惊奇。 不过萧阅也有折中之法, 那便是保持着一个态度, 高冷。本就是太子, 高冷些也无妨。 萧阅往正厅主位上一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过战争的缘故,不苟言笑的模样倒真让人有些敬畏之感。 至此, 那日拜访之人回去后,便都说着太子越来越稳重,言语间已是王者之风尽现。 萧阅后来听了这个评价,只苦着脸暗道:若哪日那些人见着真面目的自己,岂不是会觉的自己得了失心疯? “四喜, 你替本宫将今日前来的贺客都弄张画像来。” 那名为四喜的便是东宫的管事公公,年龄已过四十,是宫中的老公公了。瞧着面相也很是老成持重,却又不是憨厚那般。萧阅第一眼看到他时便生了好感,果然一个人的面相是很重要的。 “是。” 萧阅满意的点点头,聪明的奴才就是知道一切遵照主子的意思行事,一个字都不会多问。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能好生‘认识认识’这太子之前认识的人了。看来,得熬几个通宵啊。 将这些基本功课都设定了一个方向,萧阅这才惦念起自己的正事来,对四喜道:“四公公,派人去骆大将军府上请少津过来。” 眼看着离戌时没有多长时间了,萧阅对见不见渠阴候仍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而骆少津自昨夜与他分开后便没再见着。萧阅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原以为四喜这次也会只应一个“是”字,哪知却听他开口说道:“殿下,骆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萧阅惊的没端稳手中的茶杯,滚烫的茶水因着他过激的动作从杯中洒溢出了不少,烫红了他的手指;他忙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也不管躺的发白的指尖,只控制不住情绪的嚷道:“什么时候走的?!” 四喜在宫里这么久,虽说见惯了各位主子震惊时的反应,却也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的太子。而且,这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值得震惊之事。 “奴才听说,昨夜宴席散去后骆公子便走了。” 昨夜?萧阅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他家属下就这么撇下他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再怎么也朝夕相处了那么些时日,又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他何时回来?”萧阅稳住了心神,但神情仍是急迫。 四喜躬着身,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也不得知。” 萧阅扶额,但想想骆少津确实也说过,只要见自己带回来他就立马离开之类的话。只是没想到他会不辞而别。 骆少津的离开,让萧阅一下子有些失了方向,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目前这处境是绝不可能自顾自的开溜的。本抱着见招拆招的想法回了大周。可不知为何,萧阅觉的,他家属下一走,自己就跟离了主心骨一般,有些失魂落魄。 “殿下?” 四喜见萧阅脸色不大好,担心的唤了一声。 萧阅抬起头,已懒得维持自己失魂落魄的表象,觑了眼四喜,挥手道:“你下去吧,记得将我交代之事做好。” “是。” 四喜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见室内再无一人,萧阅才一屁股坐在窗下软塌上,满脑子都是自家属下的不辞而别。想到属下那张笑起来如樱花不笑又如桃花的脸,便觉的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殿下,成王同杞王请见。” 萧阅正呆坐着神思,一太监便躬身进来传话道。 成王同杞王?萧阅思考了些时候才将从回来到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筛选了一遍,终于记起了这成王同杞王分别是谁。 他二人,那成王是靖文帝的长子,大皇子萧桓,杞王便是靖文帝的四皇子,萧桐;二人是一母所生,母亲是宫中不怎么受宠的柳妃娘娘。 萧阅坐起来,缓了缓气才道:“请他们稍等。” 敛了敛心神,萧阅正色起来,这二人,昨夜宴席间已寒暄过了,怎的今日又来了? “哥,东宫好气派,比我们住的那好。” “嘘,桐儿,别胡说。” 萧阅才至大厅门口,便听到这兄弟二人的谈话。 那萧桓年十五,已是翩翩少年,虽面相较为普通,但也是耐看,只是身形较矮,看着倒和十一岁的自己差不多。这四皇子萧桐自不必说,才六岁,同李谦差不多大,瞧着也是同李谦那般可爱,且双眸里还比李谦多了一分灵动,看着叫人心生喜欢。 “皇兄久等了。” 萧阅踱步进来,装的是面无表情。 “参见太子。”萧桓拱手向萧阅行了一礼,见身旁萧桐没反应,这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那萧桐才反应过来,跟着萧桓糯糯的说道:“参见太子。” “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坐吧。” “谢太子。” “太子哥哥,你旁边的点心瞧着好生可口,我能吃吗?” 话落,那萧桐指着萧阅旁边的蛋苕酥,乐呵呵的问道。 “桐儿。”萧桓低喝了一声。 萧阅笑笑,“无妨。”端起那盘蛋苕酥正要站起身端给萧桐,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什么身份,才克制住了,只道“拿去吧。” “谢太子哥哥。”萧桐跑过去,肉呼呼的身子很是可爱。 萧阅将盘子递给他,这才又端着身子看向萧桓:“不知皇兄前来有何事?” 话才说完,那萧桓便起身道,“太子才凯旋而归,本该好生歇息,不宜打扰,只是萧桓也是无计可施才来求助太子。” 萧阅听他语气如此恭谨,又想了下昨夜靖文帝宴席间看每个皇子的眼神。只从那下意识的眼神中,便可知,那靖文帝,除了这个太子,对其他三个儿子都不是那么喜爱。 对此,萧阅不知道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皇兄有话不妨直说。” 那萧桓左右看了眼,而后对吃着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6 点心的萧桐道:“桐儿先去耳房,待哥和太子说完事,再来带你回去。” 萧桐看了他二人一眼,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四下无人了,萧桓才起身对萧阅又躬身行了一礼,道:“求太子救我母妃与弟弟一命。” 萧阅狐疑,那柳妃娘娘是病了还是伤了,而且,宫中嫔妃有事,不是该找皇后么?还有那四皇子,方才不也活蹦乱跳的吗?萧阅如此想着便也如此问道。 却见那萧桓对他撩衣跪了下去,萧阅忙站起身让他免礼,却听他道:“仪贵妃素来想要除掉我母妃和我,以及桐儿与二皇子,陷害太子后,又几次三番欺凌皇后娘娘,虽如今于冷宫待罪,但我母妃与桐儿身上被她下的蛊却还在。” “蛊?”萧阅惊诧,萧桓却仍跪直着身子,面上神情有些英勇就义的意味,歉意十足的对萧阅道:“当日仪贵妃诛害太子,我因母妃与桐儿性命都在她手中,不得已助纣为虐,累太子受难。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只是母妃与桐儿甚是无辜,我愿受极刑,求太子开恩,救他们一命。” 说完,萧阅便见这成王对自己磕了一个响头。他实在是觉的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忙避开了他的角度。 只是此事却不是意料之中的,但好在一路上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萧阅倒也有些处变不惊。只是没想到那素未谋面的仪贵妃还有此能耐。渠阴候的夫人到底是抱的哪家的女儿?这样歹毒。 “你为何不向父皇说出此事?”萧阅正色问道,心里却真想让他站起来说话! 萧桓凄苦一笑,“若向父皇言明,母妃恩宠必然尽失,皇后娘娘虽贤德,但母妃也是一个女子,怎可失了丈夫的宠爱;还有桐儿,父皇必不待见桐儿,若我被处死或圈进,桐儿又该如何。最重要的是,若仪贵妃知道我出卖了她,她定然会催动蛊虫,到时,母妃与桐儿便又是生不如死。” 萧阅听他小小年纪便有这些打算,心中喟叹。 “就算如此,我能做什么?”萧阅问道,这才是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仪贵妃自己可是见都没见过。 可是这话才问完,萧阅便见那萧桓仰头看着自己;被他这么一看,萧阅才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事,还真是只有自己能做。 可是,真要淌这个浑水?萧阅犹豫着,但想到不久后白夕禹会来,且骆少津又不在,这中间指不定要出多少事。自己得找个可靠的人当互联网用啊。 想着,萧阅看向萧桓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若太子肯相助,待母妃与桐儿脱难,萧桓立即伏法,求太子仁慈!。”说着,那萧桓又朝萧阅磕了一个头。 萧阅侧身走下来避过,心中仍有疑云,十分认真的问道:“你怎知我会帮你,你也可算是差点让我死在北流的人。” 萧桓起身,见眼前人挪了方位,身子便也跟着挪了方位。萧阅有些无语,却听他道:“是少津指引。” 作者有话要说:  喵呜~~~~晚安哒 ☆、第32章 拉拢人心 那萧桓同萧桐走后, 萧阅呼了口气。想到他家属下让这成王来找自己的目的, 也是同自己的想法一样,将其拉拢。 只是, 自己的目的是因为需要一个熟悉的人当百度用罢了,而骆少津这么做,理由绝对不似自己这般单纯。 转身踱回寝殿,萧阅屏退那些锲而不舍的跟着他的太监们,这才推门进去。眼看戌时快到了,得去见见那位渠阴候才是。 只是才入得室内, 眼前景象便让他心中大喜。 “阿骆!”萧阅惊呼一声。骆少津正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坐在桌边,举起食指放到唇边对萧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去哪儿了?”萧阅一个箭步冲过来坐在骆少津对面,虽才一夜没见,只是方才也是经历了分别的,如今重逢, 他自是兴奋的懒得去抑制。 “属下一直在东宫等殿下。”骆少津摘下斗篷的帽子, 见萧阅嘴皮又有些干, 抬手拿起桌上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四喜说你走了?”萧阅狐疑,却自在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是走了, 但又偷偷跑回来了。”骆少津嘴角挂着点浅笑,弯眼看着萧阅。 “为何要偷偷?”萧阅不解,却听骆少津无所谓道:“父亲不愿我多待,命我即刻回影门,只是属下想着, 还有些事没替殿下做完,走也走的不放心。” 萧阅听他这样一说,险些没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真想死死抱一抱自己这貌美如花的属下,不过,萧阅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并不忠于我,怎的如今对我如此死心塌地了?” 骆少津冲他一扬嘴角,站起身道:“属下此刻也并未忠于殿下啊,只是说还有些事没做完罢了。” 萧阅无语,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如今,殿下打算见渠阴候吗?” 黑线满头的萧阅还在无语中回味着,便听骆少津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听到这明知故问的话,萧阅仍不免冲骆少津翻了一个白眼,“你都让萧桓来见我了,我还能不见吗?” “殿下聪慧。” “打住,我就一个问题,你为何让萧桓前来找我相助?” 萧阅问的很是严谨,表情瞧着十分正经,本以为会同样得到骆少津十分正经的回答的,可他家属下的频道一直未有和他在一个调子上。 只见骆少津几步朝他走过来,接着眼皮一垂,左手一动,抓起了自己右手手腕,并蹙眉道:“如何弄的?” “啊?”萧阅不明所以,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先前被茶水烫到的手指于指尖处起了几颗小水泡。 “不小心被茶水烫了一下。”萧阅讪讪道,被一个未成年这样抓着手,且带有着责备的眼神看着,还真是不习惯啊。 骆少津未有言语,只从怀中掏了个药盒出来,沾上药膏给萧阅的指尖轻轻擦拭着。 萧阅脖子往后缩了缩。不知怎的,此时,被抓着手任由属下涂药的他,竟觉的他家属下不仅美,且还多了分男子气概。一夜之间长大了?心智迅猛成长,只是年龄没追上?萧阅在心里想到。 “他日若殿下在朝中有难,能为殿下说上话的,成王是第一人选。”骆少津收起药膏,接着萧阅之前的问话应道。 萧阅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并不在意,只是瞧着自己的指尖,还有些暖暖的感觉残留在上头。 “何以见得?” 骆少津听后,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迷之微笑,“成王虽不如殿下这般受皇上宠爱,但他到底是皇上的长子,几位皇子里,四皇子年幼,二皇子因幼生病,落下病根,身患残疾。目前,皇上能用的皇子,除了您便只有大皇子成王了。” 萧阅听后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7 ,一下子明白了骆少津此举的意图。 “你是担心我日后地位有变,成王会是最大的对手?” “是,所以,为防那日出现,早些将成王收至麾下,对殿下来说是件好事,内忧解决了,才能处置外患。” “外患?”萧阅咀嚼着这两个字,再放眼审时了下这天下如今的局势,只觉一阵头疼。 “可你昨日说过,我愿见就见,不愿见就不见,这样一来,倒弄的我必须见了。”拿出那枚玉珏,萧阅盯着骆少津。只见骆少津一直微微笑着,并道:“现下殿下愿意见,也是您自愿的。” 萧阅:“......” 骆少津不管萧阅的无语,只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其引导着坐下,“殿下,苏桀的浅陌山庄或许有朝一日会对殿下有所帮助,至于仪贵妃,已是个没用之人,不必再抓着不放。” 萧阅见骆少津说的如此认真,全然不忍对他说些丧气话,只跟着点了点头,而后才似想起了什么要紧事一般,急切切的问道:“你会回影门?” 骆少津点了点头,萧阅真想顺口问一句:你回去了我怎么办? “何时?”萧阅睁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骆少津给他来一句:立刻。不过,骆少津说的话也不比立刻好多少,“夕禹到的时候。” 萧阅一时惊诧,连语调都跟着上升了一个弧度,“你知道了?昨夜得知此事,我正想与你相商,你当真觉的夕禹会自愿来我这东宫?” “有时候事情到了一定地步,便不是自愿不自愿的问题,而是必须这样做的问题。” 萧阅听着骆少津的话,心里头郁结不已,原以为骆少津会同自己想法一致,现下看来,竟不是这么回事。 “况且,夕禹会愿意的。” 骆少津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萧阅一阵惊讶,“会?” “属下在影门十年,对门主脾性十分清楚,门主既向皇上建议了此事,便是在可行的条件下,若不是笃定夕禹会领命,门主是断不会向皇上说这话,只是......” 萧阅被骆少津突然的只是弄的有些心慌,忙问道:“只是什么?” 骆少津微微一笑,负手看着窗外,轻声道:“只是,我也不知门主为何如此笃定。不过,有夕禹在,属下也走的安心些。” “安心?莫不是我身边有些污秽之事要发生?”萧阅狐疑的开口,却见骆少津将看向窗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移,继而扬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其实,属下的武功,目前还不及夕禹。” 萧阅无语,这话题引开的当真是太明显。从前,只觉的白夕禹身上跟谜似的看不清,如今就连自家属下也是这般,不过一夜没见,骆少津的眉眼里似乎都变的有些愁云惨雾起来。 一个个都这样,仿佛只有自己在明处任人观瞻,说到底,也是自己没有这太子记忆的缘故。当真是要下番功夫好好弥补下空缺的知识。 不过,不等萧阅再开口,骆少津便盯着他道:“殿下,戌时到了。” 月明星稀,萧阅独自一人打着灯笼如约而至。 入得花园,便见那假山下面已傲然站着一个身姿颇为朗健之人;此人的面目,虽已爬上了不少皱纹,却也是难掩俊帅;此时迎风站在月夜下,骨子里更有一番傲气溢出。 萧阅看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应有的感觉,只是一直以为这渠阴候只是一介武夫,如今看着倒像一个游侠。 “见过太子。” 萧阅还未走近,便见他已朝自己拱手一礼,身姿挺拔,却未有下跪。 “侯爷免礼,不知侯爷邀约,有何要事?”虽已知渠阴候目的,但萧阅仍如是问道。 那渠阴候想来也是在外自在惯了,如今这样求人躬身倒还有些不适,他暗暗调节些许后,才对萧阅撩衣跪下,声音却是不卑不亢,“臣只有一事相求,请太子饶恕小女苏仪,臣自当铭感五内,日后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言罢,那渠阴候就要磕头,萧阅立马抬手止了他的动作,让他起来说话。这样的老江湖,能为女儿做到如此地步,也是难为他了,若他日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儿,还不知会对他造成个什么打击。 不过他这话,若自己是真的太子,那诱惑力却是极大的。这渠阴候虽封侯,看似朝中人,但他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人,骆少津也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的浅陌山庄在江湖上颇有地位。 虽皇室在江湖有影门,但他的江湖地位和影门的江湖地位是完全两码事。 影门得沐皇恩,是专替皇家打探各类机密,培养训练死士的地方。说句实在的,江湖上的正义之士,应该都不太喜欢这样的作风。而浅陌山庄在江湖上一向正义,且又是百年世家,自有他的影响力。这样一来,苏桀浅陌山庄庄主的分量到比他那个渠阴候的分量大了些。 想到这里,萧阅在心里暗叹口气。 “侯爷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你自有免死金牌在手,仪贵妃的命是丢不了的。” 萧阅这话说的认真,不过他也猜到渠阴候求他,自不是单独保住仪贵妃的命这么简单。靖文帝和皇后可从未说过要杀仪贵妃,只是将她关在冷宫让其老死罢了。 “苏仪被臣宠坏,自小娇贵,冷宫那样的地方让她待一辈子,无疑是让她去死。” “本宫懂了,只是,侯爷给本宫的交换条件就是愿效犬马之劳?”萧阅挑眉问道,本意只是先走走过场,在苏桀怔愣无措之际,再向他要蛊虫解药。 却不想那苏桀神情滞了些许后,便从怀中将一枚火形令牌掏出来奉于自己面前,“这是浅陌山庄庄主世代相传之令牌,可号召江湖诸多能人异士,虽不能见光于朝堂,但,若太子有一日要对抗影门,臣与此物或许能派上一点用场。” 萧阅盯着那令牌,再听了此言,很是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周日的最后一分钟,我来哒 ☆、第33章 拉拢人心 “对抗影门?” “影门得沐皇恩, 自上任门主被先皇招安为朝廷效力后, 也是忠心耿耿,只是, 影门毕竟是源起江湖的以密探为生的组织,若有一日背叛,殿下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苏桀的话让萧阅有些恍然大悟之感,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要让骆少津一个少将军到影门去,原来,这是先皇和骆鸿留的后招。 只是, 若那什么影门哪一日真的想不开叛变,那我家属下不成了头号炮灰? 不过,想起昨夜听皇后谈及那位门主和靖文帝的语气,想来那门主对靖文帝也是忠心的,但, 人心隔肚皮, 谁又想的到。 萧阅接过苏桀的令牌, 觑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但萧阅仍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8 然从他那几乎没有变过的脸色内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感觉让萧阅觉的不舒适。可又说不清,只觉的,这苏桀再如何也不用如骆少津那般为自己着想吧。 “我还有一个条件。”萧阅把弄着那令牌,淡淡的问道,他始终是不太想淌太深的浑水。 “殿下请说。” “蛊虫的解药。” 苏桀听后, 迟疑了一瞬,才从袖袍里将一黑色小瓶递给萧阅,并略带羞惭道:“此等旁门左道,臣不过随便一研,竟不想让小女学了去。” 萧阅倒不在意他的自责,事情都发生了,多说无益,更何况,是不是随便一研,也只有自己清楚。 “等柳妃娘娘同杞王的毒解了,我自会让仪贵妃出宫,希望侯爷不忘今日之诺。” “多谢殿下,臣对天立誓,日后已殿下马首是瞻。” 萧阅看着他,伸出自己的手;那苏桀会意,与其击掌。 “走吧。” “告辞。” 见苏桀离去,萧阅才转身而归。 待摸回寝殿时,却见骆少津拄着脑袋在桌上撑着睡着了,眼睛下面还青了一圈,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这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这么折腾啊。 萧阅几步走过来,走路的风声惊醒了浅眠的骆少津。 骆少津双眼睁开的神情正经的就仿佛他一直清醒着一般,一点倦意都没有。 “你困了就睡吧。” “拿到解药了?” “你现下这年纪自是当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这么折腾,对身体不好。” “可拿到了令牌?” “你昨夜睡觉没?今日可用过膳了?” “那令牌殿下要收好,日后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骆少津,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萧阅怒了,一屁股坐在骆少津面前,从没觉的他的牛头不对马嘴这样可气过。 骆少津转动了下明媚的眼珠,这才道:“多谢殿下关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萧阅扶额,无语的表情一览无遗,“解药拿到了,令牌也拿到了,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让我拿到令牌顺便再收服成王兄弟是吧。” 骆少津顿了半晌才轻轻的开口,“属下昨夜睡了一个时辰,今日也是用过午膳的。殿下聪慧,如此一来,殿下在扫清障碍的同时,在江湖上也有了些保障,这是属下目前能为殿下做的。” 萧阅一顿,听了他这不甚连贯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却将扶着额头的手臂拿下来,继而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前移了移。身子前倾,双手拄在膝盖上,瞅着自家属下,试探性的问道:“阿骆,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骆少津面不改色,连那唇角上扬的弧度都似乎没有变化,“既然是瞒着,属下自不会说。” 萧阅汗颜,觉的自己永远不能和属下比唇舌,因为输的一定是自己。 “你知道方才那苏桀除了让我救仪贵妃外,还同我说了什么?”萧阅扬着头,不知为何,这机密一般的话,愣是让自己得意洋洋的给问了出来,本以为会收到属下一万个为什么的表情,却听属下慢悠悠的开口道:“自是让您防备影门,那令牌别的作用没有,让一些江湖人士听命是能的。” 萧阅这下又惊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津。他这才觉的自己这个看似不大的属下,肚子里的小九九多的是。 “这只是防患于未然,殿下不必如此吃惊,属下再如何也是骆家人,心自是向着殿下的。” 这是在和我表白吗?萧阅愣愣的想到。只是,骆少津再如何打哈哈,也让他感觉到,骆少津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但萧阅未有点破,因为他同样感觉到,骆少津对一些事也并不清楚,他目前还处于求证的状态,只是在这状态中,怕自己受到波及,所以才想着替自己周全。 如果这不是自己自恋般的推测的话,那我家属下对我当真是尽心尽忠。 夜已深,四喜来问可否要人伺候。萧阅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骆少津,忙对四喜嚷道不用,只让他们打了热水进来,放下便走。 可是,他觉的骆少津会错了他的意,他只是不想让人发现骆少津在屋子里罢了。然而当骆少津将拧干的脸帕递到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骆少津的身份来。 “殿下请。” 萧阅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有两次被他伺候沐浴的缘故,一旦骆少津这样待他,他便觉的很是尴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在脸上擦了擦。 “我自己来。”萧阅与骆少津拉开了些距离,拒绝他给自己宽衣解带。 可骆少津似乎对太子的拒绝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没停不说,还自带一句,“殿下别动。” 萧阅当真是不动了,这已是骆少津第三次给他宽衣解带了,然而庆幸的是,这次不用脱个&精&光。 但见外袍同外衣均被脱下,萧阅松了口气,正坐在床上要自己脱鞋准备上床睡觉时,却见骆少津端着脚盆走了过来。 “我自己来!。”萧阅这下激动了,可骆少津却直接蹲在他身边抬起了他的腿,要给他脱靴子! 骆少津笑笑不语,手却已经将萧阅的靴子脱了下来,连带着袜子也没放过。 这要是让骆大将军知道他儿子给自己干了这些奴仆才会干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厥过去。萧阅如今还这样歉疚的想着,只是多年后再想起如今的想法时,才觉的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和无知。 “阿骆,你不必做这些!”萧阅说的真心实意,可依然没有阻止骆少津伸进盆中替他揉按着双脚的手。 我属下那纤纤玉手,就这样葬送在了我的一双脚丫子上,还好这脚丫子因着年龄的关系,也算是小巧玲珑,不然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殿下睡吧。” 待一切弄好,骆少津擦干萧阅的双脚,将他双腿一抬放到了床上。 萧阅现下只觉全身舒畅,那被骆少津揉按过的双脚简直舒服的不能言语,骆少津那手艺比现代那些足疗馆好了不知多少。 “你呢?”穿着件中衣躺在床上,萧阅的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乌黑的发丝略散了些在脸颊上,扭头看向骆少津时,那清俊的面庞因泡脚身体暖和后,略带了些桃红之色。这样扭头抬眼之态,瞧着倒好像是要侍寝的嫔妃一般。 骆少津站在他床边,瞅着他脸颊一笑,弯腰替他将被褥盖在了身上,捂了个严严实实,“虽时值初夏,但夜间仍是凉。属下知道殿下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今日,殿下一定能睡好。” 被他按着脚将全身经脉都活络了一遍,自然是能消疲助眠,但萧阅仍不忘追问,“你睡哪儿?” 骆少津指了指窗下睡榻,“如今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属下还未离开,所以,只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49 能暂借殿下睡榻一用了。” 若不是骆少津开口,萧阅其实很想说一句:一块儿睡吧。可是不知为何,这话方才都到了嘴边,但他愣是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一夜萧阅的确睡的极好,能这么放松身体的睡一觉,今夜竟是来这世界的第一次。 次日,萧阅便被四喜的敲门声叫醒,他这才想起,这太子是要听朝会的。 “四喜,昨日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吗?” 行在路上,萧阅问道。 “已经备齐放到书房了,只是奴才不知,殿下要那些大臣的画像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对号入座,省的见着人喊不出名字,或是喊出名字认错了人。 好在这日朝会并无什么要紧事,不过一些大臣禀报各地风调雨顺之幸事,以及北流目前的近况。由于被骆鸿重创一次后,北流现下依然在恢复生产的状态,这让满朝文武都很是欢喜。看来对那个由于地理原因而不好攻打的对手,靖文帝一直未曾掉以轻心。 而真假太子一事,靖文帝并未再过多提起,想来是想揭过这事,毕竟这对皇家也并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只是,散了朝会也回不得东宫。因是太子,身份不同,便不用和其他皇子贵亲一般入宫中文学堂一同听太傅授课。可却是在勤政殿的偏殿,单独开了小灶,请了天下有名之大儒,徐如老先生单独亲自授课。而更让萧阅无奈的是,这授课结束后,靖文帝也要将他带在身边,亲授帝王之道。 如此一日下来,萧阅已是头昏脑涨。 待出得勤政殿时,竟已是太阳快落山之际。但他真正的事却还未开始做。 “你的意思,是让母后放那苏仪出宫?” 端凤宫里,皇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萧阅,似乎对萧阅方才的一席话很是错愕。 萧阅自也想到她会错愕,便也不隐瞒其他,将苏桀同成王一事在她面前分析了个透彻。 皇后出身尚书府,也自是懂其中厉害,萧阅的太子之位如今看似牢固,只是靖文帝正值壮年,宫中嫔妃不少,将来的事谁能料到,未到终点,谁知道会不会就此倒下。就算萧阅目前有重创北流之功,只是内情如何,大家也是清楚。的确是该未雨绸缪些,更何况,影门也确实不是皇家嫡出组织,同样存在威胁性。 “那渠阴候有江湖地位,母后知道,自是,那小小令牌当真有那么大的作用?” “有无那么大的作用儿子也不知道,但,有作用便是,况且,苏桀于朝堂对儿子无用,可于江湖就不一定了。”萧阅分析着,他已将解药交给萧桓,柳妃同萧桐的毒是解了,如今再放出仪贵妃,这事就算彻底了了。 皇后凝眉思索着,仍是有些不放心,“苏仪如此歹毒,设计这么大的阴谋,无非不是想踢走母后,登上后位,如今将她放出岂不是放虎归山?” 萧阅知道这是皇后最担心的一点,那仪贵妃虽不会武功,但胆色和头脑却是有的,这样的人放出去,的确有她的危险性,只是...萧阅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道自己怎就忘了,一道恩赦圣旨能起到的作用。 说服了本就一心向着自己的皇后,萧阅才松了口气。而皇后也不知对靖文帝说了什么,竟真让靖文帝立刻下旨,将仪贵妃贬为庶人,放出冷宫回家闭门思过。但,永不能入宫一步。况且,仪贵妃出宫之时,已因忧虑,疾病缠身。 但不管如何,萧阅身边已有了成王兄弟同苏桀两只臂膀。 这便达到骆少津的目的了。只是这桩事解决,还有一个要解决的便是白夕禹的到来。 即便骆少津说白夕禹会自愿来,但这自愿里有没有被迫自愿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当萧阅努力想着如何才能用余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让靖文帝打消这个决定之际,却得知,南楚燕王李原靖将于下月初到大周亲贺靖文帝四十寿辰。 李原靖的目的是什么,大家不知道,但,却因着他这一举动,令东渝同西晋同样派出皇子亲临祝贺。 “李原靖比夕禹还早一个月,他绝对不是来跟父皇祝寿这么简单。” 萧阅听了詹事的禀报后,对一直没有发声的骆少津说道。 “他是来向影门和皇上要人的。” “要夕禹?”萧阅双眸一亮,可想到李原靖对白夕禹的态度,那亮光便又暗了下去。 骆少津点点头,却又道:“殿下,你可知,这中原四国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是何时?” 萧阅做了好些日子的功课,朝中局势已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倒把这茬忘了,好在骆少津并不等他回答,便道:“二百年前,天下初分之际,那是四国最后一次同聚。从那以后,大周独霸一方,其余三国各行其是,直到草原的北流崛起,那三国因处在边缘才不得已联合了起来。” “这和此事有什么关系?” “殿下忘了方才詹事是怎么说的,其余两国,见燕王此举,纷纷附和。” 骆少津意味深长的说道,萧阅的脑子突然清明,“你的意思是...” “对,当日在临渊城,那睿王也是用的李原靖的名义才让那两国配合了殿下的计策。” 萧阅闻言,不由一愣。那李原靖果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看到大家说太短了,希望这章有持久一些。晋江出了防盗章设置也,终于对盗文引起重视了。 ☆、第34章 “弄巧成拙” 靖文帝这几日念着萧阅才回来不久, 并未多教他什么, 只让他在一旁看各地呈上的奏折。偶尔会问萧阅几个关于奏折上所言之问题的解决方法。 那些问题对萧阅而言倒也不难,无非是一些贪污舞弊的问题, 只是当靖文帝问道如何节省支出以充军队,萧阅提出缩减各宫用度,严防百官挥霍受贿时,引起了一番小小风浪。 实在是萧阅每日在东宫吃的饭菜直射的反应出,这里的人有多浪费。自己就算是太子,那也是一个人, 就算偷偷加上骆少津那也不过是两个人。可膳食,午膳最多时竟有二十道菜,晚膳最多时也有十五道菜。这是拿去喂猪说不定猪都吃不完。而所用膳食材料,竟也十分昂贵浪费,一条好好的鲟鱼, 却只用鱼肚做一盘菜, 其他部位皆不要了。 更遑论有一日他依靖文帝吩咐拜访各二品以上大员, 待至一大臣府上;因着自己考虑不周忘记事先通知,就这么带着四喜跑了去。哪知那大臣的门房也是个缺根筋的,见着他二话不说立马迎了进去, 也不让人赶紧去通报。 萧阅便一进厅门就撞着那大臣正在收贿,那白花花的金子,简直闪瞎了萧阅的眼。可已遇见又不能当做没有瞧见,回来便禀报了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0 靖文帝。靖文帝大怒,当即下令撤了那人官职, 家产尽数充公,且夸赞萧阅,说他懂得纡尊降贵,暗查一道。 萧阅挂着苦笑应和,若说自己真的只是忘记让下头的人通知,运气好的撞见了,不知靖文帝作何感想。 而更要命的是,自那以后,那些大臣好似都对他愈发毕恭毕敬,人人都怕他要到府上暗访一番似的。恰巧靖文帝又问及这个问题,萧阅便结合周遭例子,说了一通,哪知此话一传出,上至各宫嫔妃,下至各级官员,皆都身先士卒起来,提倡节俭。 这一月下来当真省了千两银子有余,果然是富从俭中来。只是自那后,萧阅这太子的名声是越来越好了。 想到此处,萧阅心里苦不堪言,只是骆少津脸上却挂着一抹很是满足的笑。萧阅一看就知道,这里头骆少津少不得推波助澜了些,否者以他那脑子,怎会不提醒下自己,去得官员府上要注意些什么。更何况,这些事紧凑的巧了些。 但,对于自家属下,萧阅除了瞪他一眼外,旁的什么法子都没有。 而如今,李原靖要来,国书已到,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便只有待他来了再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今日在勤政殿,一向没有问过他关于国势之类问题的靖文帝,却突然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翻阅奏折的他,问道:“阅儿,你对东南西三国有何看法?” 萧阅正看奏折看的几乎要闭眼,冷不丁的听靖文帝如此一问,瞌睡立马醒了不说,还有些始料未及。 靖文帝端坐于龙椅,手肘搭在椅臂上,手拿一翡翠佛珠,看似问的随意,但萧阅已从他精明的双眸里看出了期待之色。 有了前车之鉴,萧阅真是不想再乱发言论,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虽然那些麻烦在旁人眼里是光彩之事,可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端正了身子,萧阅便随口一说,只想应付过去,顺便让靖文帝觉悟下,他这儿子其实很平庸。 萧阅道:“乌合之众,不成气候。”言讫,盯着靖文帝,果见靖文帝把玩佛珠的手顿住,面上更无表情,双眸中那期待之色也立刻退去。 萧阅心中松口气,他知道,如今天下虽四分五裂,但其实任何一个国家都有他的实力在。 大周历史最悠久,人口最多,资源最富饶。北流凶狠善战,国中老弱妇孺皆可上马打仗。而靖文帝问的那三国,虽两相对比下弱了些,却也有可取之处。 南楚地势最优,横在大周与北流之间,但却八面玲珑,李原靖有帝王之相,尤善拉拢人心;西晋骑兵堪称一绝,所养马匹竟胜北流游牧民族,若他日壮大国土人口,也是大患;而东渝虽看似最弱,但东渝尤擅研毒以及培养细作刺客,十余名细作的厉害能抵一支军队。 所以,自己如此狂妄的说出那八个字,靖文帝能不失望么。 萧阅正心里轻松着,却突听靖文帝猛地一拍桌,继而起身看着自己愉悦爽朗的大笑出声。几声哈哈过后,便几步走过来将双手郑重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上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自得。只听靖文帝高兴道:“吾儿聪慧之至,甚有远见,一语道破围困了父皇多年的难题。” 萧阅汗颜,嘴角有些抽搐。 “那三国若不联合,哪成气候,若联合又与乌合之众有何区别!”靖文帝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激动之余,大力的拍打着萧阅的肩头,打的萧阅一阵疼痛。 “父皇所言极是。”不想被拍打的肩头红肿,萧阅连忙开口,控制住靖文帝激动的情绪。靖文帝却又径直问道:“那依阅儿看,对付那些乌合之众该如何是好?” 靖文帝当真是来了兴致,现下盯着萧阅的眼神期待更甚。而萧阅却有苦不能言,只思考一瞬,便将问题抛了回去,“那三国即便联合也让北流拿下,父皇为何如此重视?” 靖文帝松开握住萧阅肩膀的手,退回龙椅上坐定;萧阅真想揉揉自己麻痛的肩膀,却见靖文帝抬手示意他坐下。 “阅儿有所不知,当日北流虽拿下那三国,却也付出了极大的损失。况且也是那三国国君误判导致,北流一向给人气盛之感,让那三国国君起了惧意,害怕亡国,这才投降;倘若真拼个鱼死网破,胜负倒不一定了。” 萧阅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三国确实各具优势,联合起来,无论对大周还是北流都是如毒瘤一般的威胁。而对于毒瘤都得在发现初期及时拔除才好,所以北流才先下了手。至于大周不为所动,却只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罢了。 看来靖文帝当初一定是以为那三国会和北流拼个鱼死网破而胜,但,就算胜了也是元气大伤,大周再趁虚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将北流同那三国都拿下了。 只是靖文帝没有想到他们会投降。 “阅儿知道,当日投降的建议是谁提的?”靖文帝看着他,脸色已渐渐阴郁起来。 萧阅脑子转的极快,靖文帝说了这么多,只稍一想,他便猜到了是谁,“李原靖?” 靖文帝面露笑容。 “父皇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此人虽才及冠,但心思缜密,懂得进退同隐忍示弱,已保全实力。如今想来,当日北流进攻临渊城,眼看就要城破,李原靖也没有让东渝和西晋相助。他定是料到了,有你在,大周定会出兵,终于也让他等到了骆鸿。此人胆色同眼光都非常人所能企及。若北流当日实力旺盛,大周与北流开战,绝对会是两败俱伤,这个李原靖不可小看。” 靖文帝说着,语气已压抑起来。 萧阅也明白了些,李原靖当日看似要交出自己,依附北流,其实是想让大周出兵与北流交战,只是他没有想到北流的实力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强罢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牺牲南楚将士的性命,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可怕。 不过...萧阅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靖文帝:所以,你才默许白夕禹到他身边?还是说,本来就是你和那门主安排的让白夕禹到他身边?萧阅有些想不通,却也没在此时多问。 “由此,阅儿觉的对付他们该如何?”靖文帝又将问题抛了回来,萧阅这次思考了一下,才认真道:“逐个击破。” 靖文帝笑笑,目中一片清明,“这才是朕的儿子,与那假货相比,胜了何止百倍,可笑父皇也愚蠢了一回。” 萧阅僵脸一笑,说着些场面话应付,心里却已猜到此次那三国同来,又是以李原靖为首,看来,是要来搞事情啊。 出得勤政殿,今日时辰尚早,才申时刚至。萧阅想着既还早便去给皇后请个安,毕竟这皇后也只有这太子一个儿子,而真正的太子又...自己少不得要替他尽尽孝。 想到此处,萧阅便觉的若哪日自己真的撤了,或是故意弄点什么,让靖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1 文帝废了自己,这皇后的位置岂不是岌岌可危,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的母家,支持自己的兵部尚书文氏一族,岂不是也要受累? 所谓骑虎难下,便是自己如今的状况了。 萧阅一面想着一面在四喜的陪同下往端凤宫而去,却在路过一回廊时见两个年轻太监正呵斥一个老嬷嬷。那老嬷嬷已到花甲之年,瞧脸色很是憔悴,一身素色宫装已是旧的紧,如今抱着一叠整齐衣裳躬身被那两个太监呵斥的模样,更是让人于心不忍。 “你们在做什么!”萧阅负手而立,冲那几个太监喝道,并踱步走了过去。 几人转身见是太子,忙哆嗦的跪下磕头,其中一太监解释道:“回太子,这齐嬷嬷手中抱的是容妃娘娘洗净的衣物,因送的迟了,娘娘急着穿,我们才呵斥了她几句。” 萧阅剜那太监一眼,冷道:“容妃难道就只有这一身衣裳可穿?更何况,你们呵斥她,阻了她的路,岂不是更慢了,你们是何居心。” 两个太监一听,忙磕头告饶。萧阅最讨厌这种人,一味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欺压旁人。“这嬷嬷当是你们奶奶的年龄,论资历在宫中也比你们深了不知多少,哪容你们随意呵斥!”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那两个太监一味的磕头,萧阅看不惯,便让他们将那嬷嬷手中的衣裳接过给那什么容妃送了去。两个太监见太子未有责罚怪罪,忙拿着衣裳退了。 “您起来吧。”萧阅弯腰去扶那嬷嬷,这么大年纪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当真是要折我的寿啊,不过,想来我那阎王老兄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折我的寿。 “老奴多谢太子。”那齐嬷嬷声音沙哑浑浊的开口,退了一步,不敢让萧阅继续扶着她。 “这么大年纪还在浣衣局洗衣服?”萧阅凝眉,得去跟皇后说说,这有些太不人道了。 “回太子,老奴原是掖幽庭的,只因浣衣局小诗得了风寒,无法帮容妃送衣,且无人相助,老奴正巧路过,便顺便帮了帮。” “掖幽庭?”萧阅疑惑,他回来可是把这宫里各个部门都打探了一遍的,却没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四喜见他疑惑,忙凑上来在他耳边小声道:“掖幽庭都是罪奴,专门负责清洗马桶打扫茅厕之类的活计,不死不休。” 萧阅想起方才那两个太监呵斥她的污秽言语,这才恍然大悟。 “老奴身子下贱,恐侮了太子,实在罪过。” “无妨,本宫会去跟母后提提,虽是罪奴,但六十以上的,便不用再做这些了,您回去吧。”萧阅于心不忍,说道。 那齐嬷嬷听后,面上并无什么大喜之色,只跪下诚恳谢恩。 萧阅未有多说什么,便让她退下了。齐嬷嬷躬身而退,却在路过拐角时回头看了萧阅一眼,那目光很是隐晦。 端凤宫内,萧阅提了此事,皇后略一思索也自是同意。这些事对她来说小事,只要无伤大雅,改改也无妨,更何况这样一来,太子不管在宫中还是前朝都有碑可建。 萧阅留在端凤宫陪皇后用了晚膳才回东宫。这一日下来当真是憋坏了他,中午同靖文帝用膳时,拘禁不已察言观色,晚上同文皇后用膳时,虽不用察言观色却也拘谨不已。好在回了东宫,在骆少津面前不用如此拘谨了。 “明日殿下休沐,可想做些什么?”骆少津将一叠白白软软的糯米糕端到萧阅面前,坐在他身边问道。 萧阅因着拘谨没有吃饱,现下瞧着这冒着热气的糯米糕,味蕾大动,也不管那么多,拿起一块就开始吃。 “休沐?对,确实是休沐。”萧阅点头,好在靖文帝明智,也知道每十日给自己的儿子放两天假,可随意游玩,不然这太子当的也真是累。 “殿下想去哪儿?”骆少津倒了一杯水给他,萧阅喝了一口,将险些噎着的糯米糕咽了下去,“京安外头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选几个好玩儿地方看看。”这是萧阅的实话,也是这太子的实话,这太子生前十分敬业,就连休沐也是在东宫看书吟诗。 “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京安最有名的玄玉楼殿下可要去看看?”骆少津笑眯眯的问道。 “玄玉楼?是什么地方?” 骆少津伸出手指拿去他黏在嘴角的糯米糕粒,萧阅跟他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也习惯了他这些看似亲昵,实则是为表忠心的举动,也不以为意。 “和归云楼一样的地方。” 骆少津淡淡的说道。萧阅点点头,一瞬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骆少津:难道我家属下已洞悉我的性取向了,这么早就要带我去体验下? “殿下,明日可是有出好戏可看呐。” 骆少津转动着明媚的眼眸,俊美的脸上露出的迷之微笑,当真是让人想拉着他刨根问题。但,除非他想说,否者你绝对刨不出来。 “那我拭目以待。”萧阅应着他,倒还真的有些期待起来了。 骆少津笑笑不语,萧阅便又继续吃糯米糕,只是吃着吃着便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又知道我没吃饱?” 骆少津躺在窗下睡榻上,看着窗外随风而起的柳树,不作言语。 萧阅见他不语,也懒得再问,只又咬了几口,随口疑道:“这糯米软糕的味道每次都一样,就连和临渊城那夜吃的味道也相同,莫不是我东宫和临渊城那官衙里的厨子是同一人不成?还是说这配方太简单,谁做都一个味儿?不甜不淡,酥软可口又果腹。” 骆少津转头看窗外的脸扭了过来,嘴角挂着些浅笑瞧着依然吃的起劲的萧阅。 作者有话要说:  偶公司放假啦,好开森,可以回家家啦 ☆、第35章 不是冤不聚头 “阿骆, 就这样进去?” 萧阅瞧着街道对面灯火辉煌, 人流来往不息,气势比之归云楼更胜的玄玉楼, 不太确定的问道。 “殿下有更好的法子?”骆少津侧首投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萧阅无奈,怎么也没想到,骆少津说带他来玄玉楼会是这样的带法,原以为是要暗访,或者施展轻功跃到房顶上去当梁上君子,哪知骆少津的做法就当真是带着他来找小倌一般。最重要的是, 自己这身体似乎还没到要找小倌的年龄吧。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骆少津的凤眸一直盯着玄玉楼那偌大的正厅,此番话一落,便牵着萧阅的手穿过街道往里而去。 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当恩客,萧阅这个久经风月场所的人还有些不习惯, 实在是这具身体还太小, 怎么也有些不符合。 果然, 才到门口便被那老鸨给拦下了。那老鸨的身材和当初那归云楼的王妈妈有的一拼,且妆容都喜爱大红;一身从头到尾的红,和那王妈妈也是如出一辙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2 , 连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孩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乱进。” “听说整个京安,这里的小倌是最好的。” 萧阅还有些尴尬,却见一向一本正经的骆少津很是不害臊的斜眼问那老鸨, 且嘴角还挂着一丝,嗯...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丝好色的笑容? 那老鸨上下觑了眼骆少津,见他比萧阅年长,长的也是俊美非凡,便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而后才咳嗽一声,轻佻道:“小公子,算你有眼光,怎么,这是带着你弟弟来逛?” 弟弟?萧阅低头看了眼自己,再看到自己的手一直被骆少津牵着,且个头又还只到他的肩膀,这样往人门口一站,岂不就是一对初逛窑子的兄弟吗。 骆少津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拿了两块金子递到那老鸨面前,“听说今夜有好戏,第一次来,还请给安排个视野好又干净的位置。” 那老鸨虽说也见过世面,可见骆少津才一出手就这样大方还是有些惊讶,打量了他二人一眼,断定他们身份肯定非比寻常,这才接过那两块金子笑了起来。 “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那老鸨立刻让人安排了二楼观赏最佳的独坐。 能坐在二楼观赏的人非富即贵,比一楼大厅人的身份都贵重许多。萧阅一面跟着骆少津走,一面偷偷打量上头可有认识的人,看了周遭后发现没有才松了口气。 突然,萧阅对仍牵着自己手上楼的骆少津小声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金子啊?” “殿下枕头里拿的。” “啊?”萧阅愣了愣,那可是自己存着准备若哪日要来个逃亡用的啊,且我可是放在枕头里面塞着的,连整日给我收拾床铺的宫女都没察觉出来,就这么被你... 骆少津听到萧阅的喘气声,勾了下嘴角,停住脚步转身从上而下的看着萧阅,“日后,属下有钱了还给殿下便是。” “你何时才会有钱?” 骆少津略一笑,“殿下给我发饷银的时候。” 萧阅:“......” “你究竟带我来看什么?”坐在靠椅上,瞅着下头仍旧热闹至极的大堂,萧阅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偷偷溜出来总不是来看这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的吧。 “看戏,很快便要出来了。”骆少津的凤眸略一沉,连语气都有些沉重。萧阅看了他一眼,见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都有些皱了,更是觉的这戏很是了不得。 萧阅坐定,虽然骆少津老爱说话不说全,但萧阅对他可是从头到脚的信任,见他如此,便也跟着坐定。果然,待大堂宾客已全满时,那老鸨顶着肥胖的身子跟司仪一般站到了大堂中用来表演节目的台子上,笑吟吟的说道:“客官们,咱玄玉楼来了个新人。” “什么新人有劳妈妈亲自介绍,快拎出来看看。” “对,看看看看,要是不值的妈妈亲自介绍,我等今日就不走了。” “哎哟,瞧客官们说的什么话,要是不走,我玄玉楼哪儿住的了那么多贵人。” “废话不说,快领出来看看。” 下头一时起了极大的嘲哳声,而萧阅脸色却有些不好,手心竟也开始冒汗。拿眼去看坐在旁边的骆少津,他的脸色同样也是难看。 “来了来了,新人来了,保准大家眼前一亮。” 那老鸨的声音尖利的让萧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见她这话音落下,后台便慢慢的走出一个清冷的身影来。 萧阅的视线也随着大家伙儿一直盯着那屏风后正踱步而出的人。 但见那衣装露出了白色的一隅,萧阅的猜测已开始落实。 “不会吧。”萧阅喃喃着,片刻后便听一直嘲哳的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呼吸皆都盯着面前人一窒。实在是面前人那一身通透的素白衣袍,那张清冷如月的脸,以及无任何波澜的神情太过好看,仿佛他的身后正笼罩着一层云雾,他便从那云雾中飞落凡间一般。 很冷,很迷人。 “夕禹!”萧阅没控制住声音,惊的一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在一个月后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如今竟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了。 白夕禹站在台子上,手中的洞箫依然安静的贴着的他的右胳膊,眼眸轻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但,这控制不住堂中人突然爆发的惊呼声。 一面觉的他身姿缥缈,似仙似幻,不容亵渎,一面又想在他脚下膜拜,靠近他,哪怕一寸。 老鸨也是停了一瞬呼吸,而后才开始扯着嗓子喊价。此时,无论是这楼上还是楼下,激动之人比之当夜在归云楼又甚数倍。 “阿骆,这是怎么回事?”萧阅冷静下来,却见骆少津的脸色从刚才的不豫,到这会儿竟变的十分平静,“还在等,重要的人还没出现。” 萧阅见骆少津如此气定神闲,略思索了下他的话,当即明白他所指的重要人是谁,立马坐回了原位。 “一万两!” 二楼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个天价,萧阅惊的热汗淋漓。 玄玉楼内突然寂静一片,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玄玉楼初夜喊的最高的价格了。 萧阅见那老鸨也是顿了一瞬,才高兴的张大嘴脸,重复道:“一万两,还有没有客官出更高价的。” 场中频频交头接耳,萧阅却见白夕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食指轻轻的勾着他的洞箫。 “既然没有,那么今夜拔得头筹的是...” “一万两...黄金。” 萧阅顿住,与骆少津对视一眼,这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他们的耳畔中。随着声音看去,只见玄玉楼大门处正站着一个气宇轩昂,却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青年男子。 “终于来了。”骆少津斜眼看下去,嘴角勾起一抹略狠的笑意。 “李原靖?”虽带了面具,看不到脸,但萧阅也不用怀疑来人的身份,只仍有些吃惊,“按常理,他应该才从南楚启程,如今私自出现在大周境内,这可是和细作无异的行径。”萧阅轻声道。却见李原靖正负手朝大堂缓步而入,在看台下站定,仰头盯着上方的白夕禹。 “一万两黄黄金?”老鸨已然被这个价格给弄口吃了。 李原靖从怀中将银票掏出来扔给那老鸨,那老鸨接过已是一副吃惊到僵硬的表情,片刻后才猛地一阵点头。 正当萧阅瞅着接下来他会如何做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冲进来十几个身着灰色劲装,头戴面巾之人。那领头之人萧阅没有见过,但是却在他的佩刀上看见了一个大写的“影”字。 “是影门之人?”萧阅道,便见这些人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朝李原靖围攻而去,且个个武功不俗。 整个玄玉楼不过眨眼间便一阵天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3 旋地转,局势大逆,不少人本着逃命的架势往外涌去,而大堂内的打斗声甚至掩盖过了众人奔跑而出的吵杂声。 那老鸨手里握着银票早躲到了一处。整个玄玉楼就只剩了台上依然站着的白夕禹,以及二楼独坐的骆少津同萧阅。而那大堂中间正是那头领带人与李原靖一番搏斗的凛冽之态。 而奇怪的是,这场打斗很安静,除了过招时发出的必要声音外,旁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涌进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个个身手不俗,当是死士一般,且将李原靖围了个水泄不通。照这样下去,李原靖不死也会伤,身份不多时就会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而这种危急时刻,白夕禹却一直没有出手。 他只是抬起双眸看向上方,萧阅见他的眼神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便以为落在了身旁的骆少津身上。只是顺眼一看,才发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也并非骆少津,而是在骆少津的身后。 萧阅扭头一看,只见身后厢房内有一个人的影子正站在那儿,白夕禹的目光就是在他身上。 “阿骆?”萧阅轻道,他已猜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他们的目标是潜伏进大周的李原靖。 可是,骆少津这次却没有应他,而是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看着那厢房内的影子,几步走过去,道:“夕禹已经证明到了这个份儿上,这算是彻底断了他和燕王的情分,您还不打算收手吗?” 萧阅听着,有些惊诧,这屋内之人是谁? 只见骆少津此话说完,那影子便消失了。那影子消失,下头攻势立刻骤减。紧接着,一直没有动作的白夕禹才终于飞身跃起,落于人群中带起李原靖,内功一震,破顶而出。 骆少津一看,带着萧阅紧追而上,同样从屋顶跟出,一路在众多屋宇上驰骋,一直跟着他二人,直到在一郊外湖边落下。 骆少津带着他坐在树梢上,继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萧阅点点头,还不及多想什么,就见下方的李原靖已扯掉面具,满脸的怒色和心痛,紧接着将白夕禹摔倒在地,继而扑在他的身上死死的压着他。说话的语气是一种无奈到窒息的感觉。 “夕禹,除了这天下,本王什么都可以为你舍弃!王妃,孩儿,名声,什么都可以不要!” 白夕禹一直偏着头,清冷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情绪,那是一种十分绝望的情绪,他想说什么,可到头来从嘴里溢出的也只有那声发颤的“王爷”。 李原靖此时已是一只发怒的狮子,萧阅见他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待见白夕禹的反应后,已连握拳都不足以让他发泄,直接一把扯掉了他的腰带,撕开他胸襟前的衣袍。那雪白的胸脯燃烧了他的双眼,他迫不及待的亲吻上去,在脖颈处来回流连,最后才在那茶色薄唇上攻陷。 “本王不在意你用这样卑劣的方法逼本王现身,不在意你出卖本王,甚至不在意你想离开我。本王只想知道,你当年为何来本王身边,是因为儿时的相遇,还是旁的?” 松开那张被他吻的充血的薄唇,李原靖的声音断断续续,连喘着的粗气都带着些颤抖。萧阅听的出,他很爱白夕禹。 白夕禹想说什么,却也只道:“王爷,您该走了,京安已是戒备森严。” 李原靖顿了顿,抱住夕禹仍不肯松手,可是远方却响起一阵口哨声。 “本王潜入大周便是是来带你走的。这二十年来,本王只做过今日这一件蠢事,本王要把你锁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谁也别想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什么大周,什么影门,狗&屁不是!”李原靖的声音在这黑夜里犹如深渊里的狼皋,听的人阵阵心颤。 远方的口哨吹的愈发急切,李原靖起身要带白夕禹一起走,却被白夕禹一掌打开。他错愕的表情犹如一只受伤的刺猬,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王爷,此处不可多留,快走。”隐在暗处的护卫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带着李原靖便跃起轻功离去。而白夕禹却连看也未有再看他一眼,但萧阅却见他清冷的容颜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茫然心伤的神情,虽然只有一瞬。 萧阅在骆少津的护航下,这才飞落于白夕禹面前。 白夕禹看了他二人一眼,整理好衣装,才将视线落在萧阅身上,声音清冽无波,“多谢太子。” 这还是白夕禹第一次称呼萧阅为“太子”。萧阅明白,他这是应了靖文帝的要求,要待在自己身边了。果然,萧阅又听他接着道:“谢太子的两月之期。” “你不愿,我会再向父皇陈情。”萧阅实在不忍心棒打鸳鸯,郑重的保证道,可白夕禹却斩钉截铁的回道:“我愿意。” 萧阅不解,骆少津却淡淡的说道:“门主召你。” 白夕禹看他一眼,“多谢。”顷刻间也犹如一阵风一般,在月色里消失了。 可是,白夕禹才离去不久,前方便响起一阵阵马蹄声,突然亮起的火把,照亮了整片小树林。那火光打在萧阅脸上,令他立刻看清了前方来者是谁,可不等他说什么,便听骆少津沉声一语,“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快乐啊小天使们~\(≧▽≦)/~,这几天都会有点忙,可能更新时间不太稳定,请小天使们谅解啊。么么哒(*  ̄3)(ε ̄ *) ☆、第36章 可怜我的属下 白夕禹和李原靖的出现是在骆少津的意料之中, 可眼前人的出现, 大概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也是愈发明亮。不多时, 一队身穿便服却透着军旅之气的人马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跑在最前头的人可不就是骆少津的父亲,骆鸿。 瞧着骆鸿那挺拔的身姿,萧阅就有些不适。不过眨眼间,他已纵马行至自己跟前,虽着一身便服, 但气势仍未减半分,双目中的凌冽直接从自己身上扫到了骆少津身上。不过,见了自己,仍快速下马,几步上前单膝跪地, 声音仍旧那般雄浑有力, “参见太子!犬子无知, 令太子受累,请太子恕罪。” 萧阅看了骆少津一眼,见他站着未动, 便忙上前伸手抬住骆鸿的胳膊,“大将军请起。” 骆鸿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笼罩在萧阅头上,一张永远肃穆的脸,一直给人威严之态。起身后, 他的视线便咻的下从自己身上再落到了骆少津的身上。 萧阅觉的,骆少津带他来玄玉楼,其实“看戏”是假,掩护白夕禹和李原靖是真。因为,就在骆鸿视线瞥到骆少津身上那一刻,萧阅便感觉到一阵劲风拂过,紧接着他便眼疾手快的挡在了骆少津面前,双手一抬,握住了骆鸿抬起来意欲招呼到骆少津脸上的巴掌。 “大将军请息怒!”萧阅失声一喝,双目直视着骆鸿。骆鸿垂眼看着他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4 ,眼神之凛冽竟未有来得及放松,看的萧阅心神为之一颤。 二人对视一瞬,骆鸿才反应过来,忙松开手,躬身后退三步,单膝跪下,“臣冒犯太子,请太子恕罪。” 萧阅无奈,这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和阿骆闯了祸,哪能让骆大将军几次三番的下跪,“大将军起来说话。” 骆鸿起身,却看着骆少津,言语中的怒气,哪怕因着萧阅在场也未有克制住几分,“李原靖不除,必成后患,哪能容你如此胡闹!” “大将军,今夜之事怪不得少津。”萧阅见骆少津从方才垂着眼已变成垂首了,这骆鸿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训他,还险些给了他一耳光,叫萧阅看的好生难受。 “不遵父命,不解君危,一味的任意妄为,国之大事哪容你妄断,封为别的本事没有,就教的你学会了妇人之仁这套!”骆鸿的声音因为极力的压抑怒火,而显得很是沉闷;那本就有些粗狂的五官,因为愤怒的缘故而稍有狰狞。 “孩儿知错。”骆少津面上无旁的表情,只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句,萧阅见他如此,更是难受了。 骆鸿暗吸口气,盯着前方夜色的目光很是苍劲,片刻后才舒缓了表情,转头对萧阅道:“太子,您还小,许多事本应还在解析之中,但北流一难已让太子当如脱胎换骨一般。需知,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道理。” 萧阅被骆鸿最后一句话惊道。骆鸿的目光同神情并不肃穆威严,相反竟十分柔和,只是这样的语气竟让萧阅一直“吊儿郎当”的内心仿佛被敲过一声响亮的钟声一般,清醒明亮的让他突然觉的自己肩上担着重大的责任。 “夜深了,臣护送太子回东宫。”骆鸿抱拳躬身,神情已恢复常态。 萧阅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听骆鸿如此说,忙下意识道:“少津送我便是,不劳烦大将军了。” “犬子有错在身,就不能护送太子了。” 骆鸿这话让萧阅有些无法反驳,还想多说两句,一直被他挡在身后的骆少津却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柔声道:“殿下,属下有些事要跟父亲交代,便不能送殿下了。” 萧阅瞪着他,明知道自己是在给你求情,还这么不配合。 骆少津看出了他那眼中的意思,微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那表情真是俊美的连中秋之月都黯然失色,但萧阅现下却没欣赏的心情。 翻身上马,萧阅回头看了眼留在原地的骆少津同骆鸿,在收到骆少津放心的目光时,才不情愿的一扬马鞭往东宫而去。 “你和太子,情谊这样深厚了?”骆鸿看着前方,侧首问道。 骆少津看着在月色中消失的背影,竟不自觉的笑道:“殿下有一颗赤子之心,且,十分可爱。” 言讫,便听骆鸿沉沉的咳了一声,骆少津这才收敛心神,垂首道:“孩儿逾越了。” “回府!”骆鸿低喝一句,率先上了马,骆少津紧随其后。 ****** 今夜之事骆鸿没有报给靖文帝,萧阅曾在骆少津处打听过,骆鸿和影门门主封为因着脾性和立场的缘故一向不对盘。今夜或许是封为为断白夕禹和李原靖之情,故意弄了这么一出,但萧阅觉的封为不会真的杀李原靖,因为他需要白夕禹。 而骆鸿不是,当他得知李原靖悄然潜入大周后,杀心已起,毕竟李原靖和南楚是一个威胁性很大的存在。 只是萧阅和骆少津以及封为都知道,李原靖有命门握在他们手上,必要时候是能重创李原靖的。所以白夕禹才会如此两难。 躺在床上,盯着窗下空荡荡的睡榻,萧阅叹了口气。 实在睡不着,便翻身坐起,不知是不是从搬进东宫的第一日开始便有骆少津相伴的缘故,这突然没了他,再加上今夜之事倒让自己无半分睡意。 想到骆鸿那一副要吃了骆少津的表情,萧阅就有些担心。 这担心持续了两日,骆少津都没有再出现,萧阅实在忍不住,两日后自个儿登门造访了。待到将军府才知骆鸿不在府中,反而让萧阅松了口气。 “少津呢?”萧阅转身问道,那引他进来的门房听闻,忙道:“奴才让人去请了,公子马上出来。” 萧阅摆摆手,已等不及,“算了,你直接带我去。” 门房听闻忙给萧阅带路,等到骆少津房间时,正见他背对自己着衣。 “少津。”萧阅看到他,悬着的心松了口气,一面唤他一面踏进屋去,可却在行了几步后骤然止步,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津虽穿着里衣也依然红痕清晰的背脊。 “殿下?”骆少津正欲套上外袍,没想到萧阅的脚步这么快,不由得看了门房一眼。 门房被看的一缩脑袋,低着头不敢言语。 “殿下这么急有要事?”骆少津系着外袍,问道。 萧阅盯着他,才发现他的嘴皮上也有几个还未消失的红色齿印,当即便彻底明白自己舍不得骂舍不得多说一句的属下遭遇了什么! 萧阅有些气愤,几步上前就去脱骆少津的外袍,口里急道:“让我看看,疼不疼。” 骆少津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反应,看了门房和屋中下人一眼,他们便都退了下去。骆少津这才握住萧阅这双正脱他外袍的双手,“殿下,属下没事。” 没事?妈了个巴子,都两三日了伤痕还这么显目,怎能说没事,这要是在现代得算家暴! “大将军打的?因为那夜之事?下手也太狠了。”萧阅说着,一股牛脾气上来,挣脱骆少津的手,愣是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不说,还连着里衣也一并褪下。当毫无遮挡的看到那裸背上的伤痕时,萧阅仍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的药呢,我再帮你擦擦。”萧阅说着便拉着骆少津坐下,刚准备去找药,便被骆少津阻了,“殿下,不过是几棍子,伤痕只是瞧着吓人,并无大碍。” “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萧阅急的低嚷道,骆少津却不禁莞尔。 萧阅见他还笑的出来,更是来气,却不知该说什么。骆少津的伤可比他原来挨的鞭子瞧着重多了,且棍棒是实体,打在身上是结结实实的疼。 可怜我的属下,骆鸿可真是够狠够严! 突然,萧阅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耳畔,骆少津正替他理着耳边有些松乱的发丝,“多谢殿下关心,殿下若觉心中难受,可以考虑下不让属下还那两块金子。” 萧阅抬起头,气鼓鼓的瞪着他,“想的美。” 言讫,二人对视须臾,片刻后突然一笑。 “殿下不问我那夜为何带你去玄玉楼吗?”骆少津问道。 萧阅在他面前随意惯了,有什么便说什么,“打掩护,你担心你们那门主会不守信诺对李原靖下杀手,想着有我在场,他会顾及我。”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5 “殿下聪慧,除此之外……” “还有原因,是什么?”萧阅疑惑,骆少津却顿了顿后,摇了摇头。 萧阅又白他一眼。 “李原靖已向父皇言明,会提前些时日到,估摸着就是这几日了。”萧阅说道,昨日朝会,众大臣都对李原靖这一举动感到莫名,可从没见过提前十来日给人贺寿的。 “暴露了行踪,索性便将计就计了,殿下好生应付着。李原靖不管如何,始终能号令其余两国,这人不容小觑,若不是因为夕禹,属下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但,那夜帮了他一次,也算是还了夕禹的人情了。” 萧阅点点头,“关于夕禹?” 骆少津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他知道的也并不比萧阅多多少,只能无奈的摇首,却道:“夕禹,虽然能信任,但殿下也要防备,甚至包括属下。” 萧阅对骆少津此言有些吃惊,骆少津却道:“殿下身居高处,不管对谁都得存着丝戒备,否则,北流之难唯恐再现,这也是为君者要具备的首要条件。” 萧阅沉默的听着,骆少津所言他理解,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了的坑爹身份呢。只是,他仍看着骆少津,轻声道:“对你,我好像做不到。” 言讫,骆少津难得怔了一回。 二人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萧阅见他仍裸着上半身,忙给他披上了外袍,而后问了一个他自认为此刻比什么都重要的问题,“你如今何时回影门?” “三国皇子同来,父亲为保周全,特许我待皇上寿辰过后,三国皇子尽归时才回去。” 萧阅听闻,“哦”了一声。骆少津本欲还想说一句: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可看到萧阅惆怅的表情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待再和骆少津说了会儿话,得知骆鸿快回来时,萧阅才起身要走,离开时嘱咐了好些让他好好养伤之类的话,而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将军府。 “四公公,麻烦你去御药房拿最好的棍伤药送到大将军府去。”萧阅下了马车,忙跟四喜吩咐。 四喜未作多言,笑着应了声是。 萧阅几步走进东宫,却见一太监领着几个宫人正从角门进来。 “参见太子。”众人见了他忙要下跪,萧阅赶紧免了,眼睛一扫,竟看到个眼熟之人。 “齐嬷嬷?” “太子。”那齐嬷嬷躬身拂礼,身旁太监却忙道:“启禀殿下,这些是宫里做粗活的,东宫这几日缺些粗活人手,管事的身子也抱恙,皇后娘娘便拨了她们来,并令齐嬷嬷暂时管着。” 萧阅点点头,皇后一向对他宫中下人看的紧,宫里有好的立刻就得换来。 “齐嬷嬷年纪大了,你们多照料些。” “是。” “老奴多谢太子。”齐嬷嬷规矩的应道,萧阅略一笑,便让人带了她们下去。 几日后,李原靖果真到了,靖文帝却不见,只说其余两国皇子还未到,若先见了南楚燕王,怕有失公允。 便让礼部将其安排在驿馆好生相待,待另两国皇子到后,再一同觐见。 而李原靖竟却也毫无异议的欣然接受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驿馆和东宫,虽然正门隔着两条街,看似天南地北。但,它们的背墙却只隔着一道沟渠相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新年好啊,偶最近吃了好多,假期结束后要开始减肥了。 ☆、第37章 失火 ‘本王救了你, 你便一生都是本王的人!’ ‘好。’ 琴弦随着指尖拨动, 带起抚琴人一丝愁意,他双眸中的情绪是人前从未有过的失落。忆起多年前初见时的话语, 如今想来竟让一向自诩无心的他,觉的字字锥心。琴声遂不由的因着他的心境而变得很是伤感。 待一曲抚毕,室外恭候许久的下属才敢敲响他的房门。 “进来。” “王爷,属下已经着人将暗道挖通了。”下属进来,看了一眼仍在用手抚摸着琴弦的他,毕恭毕敬的说道。 李原靖没有抬头, 仍是抚摸着琴弦,似乎在回忆自己这样的人是何时学会抚琴又是缘何会学的?待属下等了一会儿,他的手才从琴弦上离开,继而负手而立,一丝戾气十足的冷笑便在脸上荡开。 “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 就在外头。” “带进来。”言讫, 李原靖便一撩衣袍, 端坐于主位之上。待听得动静,才瞥眼朝门口处看去。只见一蒙面老妇在那下属的带领下走进来,见了他, 立马热泪盈眶,扑通一下跪倒在他面前,哽咽的唤了一声,“小主人。” 李原靖看着她,声音并无多大的波澜, 只冷冷道:“本王要知道关于二十年前的所有事。” ****** 初夏的夜间,虫鸣声已不绝于耳。 后院回廊的尽头处,一个模糊的影子投在了院墙之上,窸窸窣窣的,正从那一排矮竹里走出来。 “齐嬷嬷?” 萧阅走近,待看清楚是谁后,疑惑的轻唤了一声。 齐嬷嬷顿住,看着萧阅朝他拂礼一拜,声音因着苍老的缘故而显得很是沉寂,“参见太子。” 萧阅原是大半夜的被饿醒,不忍吵醒在外间睡着的四喜,这才独自一人跑出来找吃的,哪知竟会碰上这才调来不久的齐嬷嬷。 “这大晚上的,你在干嘛?”萧阅问道,眼睛顺势打量了那院墙一眼。 齐嬷嬷应道:“人老了,瞌睡短,白日里睡了一会儿,夜间就睡不着,索性到厨房去转转,夏季爱出老鼠。” 萧阅看着她生满褶皱的脸,和微躬的身子,略笑了笑,“您倒是尽责,这么晚了,睡不着也合该在屋里歇着才是。” “殿下说的是。”那齐嬷嬷弓着身应道。 萧阅盯着她,略思索了一瞬后,才往前走了两步,道:“我有些饿了,嬷嬷能否帮我做些吃的?” 齐嬷嬷没有立即应答,似乎是对萧阅的这个要求感到些意外,直到听见萧阅问:“不行?”她才点头领命。 “手工面啊。”萧阅看着面碗里的面条,发出了一声十分真挚的感叹,这手艺在现代都很少见了。 “老奴手笨,只会做些个粗糙东西,望太子恕罪。” “哪里,有的吃就不错了。”言讫,萧阅拿起筷子,夹起面条便往嘴里送去。 那齐嬷嬷站在他身旁,萧阅没有发话,她便不敢擅自离去,中规中矩的站在当下,恪守本分的垂眼看地。 萧阅吃着面,眼角余光却瞥着她,很是随意的问道:“嬷嬷在宫中多久了?” 齐嬷嬷躬身道:“老奴已在宫中已有四十个年头了。” “这么久了,嬷嬷一把年纪了,也该出宫还乡了。”萧阅抬起头,双眸很是清澈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6 的看着她。 “老奴是罪奴,没出宫的福分,承蒙太子和皇后宽宥,才不用继续待在掖幽庭。” 萧阅拿着筷子的手停了停,温和的问道:“不知嬷嬷所犯何罪?可有冤情?讲给本宫听听,若有冤,本宫可替你做主。” 齐嬷嬷听闻萧阅此言,面上仍无旁的表情,只躬身道:“谢太子,老奴护主不利,理当获罪,无冤。” “喔?护主不利,怎么个不利,算得大罪?”萧阅语气惊疑,齐嬷嬷却仍毕恭毕敬的回道:“做奴才的,不能护主子周全,岂不是大罪。” 萧阅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后才问道:“不知嬷嬷家乡在何处?家中可还有人?” “老奴是临川人,家中还有两个弟弟,三个侄子。”齐嬷嬷认真回道,这些事,宫中内廷司自有记录,一查便知。 “既是如此,嬷嬷怕是也想家人了吧。”萧阅的语气很是轻和,双眸盯着齐嬷嬷,可仍不见她的脸上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四十年了未归,见着了也未必认识。” “喔?我记得,宫中每年都会安排宫女太监和家人相聚三日的,连掖幽庭都是如此,怎会四十年没见过?” 萧阅疑惑的问道,却见齐嬷嬷立即垂首躬身,令萧阅无法再直视她的神情,只听她道:“临川离京安路途遥远,遂不曾再见。” 萧阅愈发觉的奇怪,按年龄推测来算,这齐嬷嬷是二十岁才进的宫,而这时代的女子,十四岁便许配人家,因此,宫中宫女,也都是自幼送来。 选个二十岁还未许配人家的女子,入宫为妃倒还说得过去,做宫女就...有些牵强了。 不过,萧阅却未有继续追问,只装作无聊随口一问那般,无趣的打量了齐嬷嬷几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便接着转过头将碗中面条吃了个底儿朝天,擦了擦嘴后,才盯着齐嬷嬷满足的说了一句:“饱了,有劳嬷嬷了。” “太子折煞老奴了,夜深了,太子回去睡吧,明日还要听朝。”齐嬷嬷垂手躬身,语气里的恭敬很是麻木。 “所言甚是,本宫就走了。”站起身,萧阅拍拍坐褶了的衣袍,径直出得门去,一副吃饱后倦意浓浓的模样。 待走出齐嬷嬷的视线范围,萧阅的脚步才放慢了下来,他觉的这个并不相熟,只见过三面的齐嬷嬷,在方才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具体哪里奇怪,他却说不上来。 拢起眉头自顾自的往回走,只是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方才那后墙处。 萧阅早在入主东宫那几日便将这地方的地势亲自摸了个熟,这面墙便是整个东宫的尾部,自己方才走到这里全然是因为没找到厨房走岔了路,不然这地方离主殿那样偏远倒是甚少过来。 只是,从下人房到厨房,也一定要经过这条路吗? 看着那一排在晚风下轻轻摇动的矮竹,萧阅耳畔里响起了骆少津对他说的那句‘在这个位置上,无论对谁,都要心存防备’。 仿佛被什么洗礼过一般,萧阅抬腿便朝那排靠墙的矮竹走了过去。可仔细观察了许久,除了杂草外,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难道我想多了?因着我家属下的缘故,我也变的疑神疑鬼了? 萧阅暗忖,抬头看着面前的高墙:若我会轻功,就能飞上去看看了。这几日,阿骆随骆大将军出去了不在府中,不然也可以请他们中的一个教教自己。 想着,萧阅叹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而从厨房出来的齐嬷嬷却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墙尽头的拐角处,那晦涩的目光一直盯着萧阅离去的背脊。 翌日,靖文帝授课时告诉萧阅,那陷害‘自己’,让‘自己’命丧北流的仪贵妃因病重死了,渠阴候苏桀伤心不已,遂请旨,辞去侯爵,欲回临川浅陌山庄。 靖文帝说此事时,语气有些起伏。萧阅看得出,对于仪贵妃的死,靖文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位把自己弄到这时代的“罪魁祸首”,但也听说,那苏仪生的堪称天姿国色,且能歌善舞,不过双十年华,琴棋书画的造诣已颇高。 这样睡在自己枕边几年的美人就这么死了,惋惜倒还在情理之中。 “小仪若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靖文帝说着,命人取了一个火盆来,萧阅一看,他手中正拿着一副画轴,那画中的貌美女子,大概就是仪贵妃了。 火盆里的火烧的旺盛,火苗一点一滴的将那貌美女子的容貌啃噬殆尽。萧阅见靖文帝背对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是该死,她可是害死你儿子的真正元凶,虽有些惋惜,但一命抵一命,也是应当的。 苏桀离去之时,萧阅特地去给他送了个行,哪知苏桀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伤心;相反,更是斩钉截铁的对他说了一句:日后,浅陌山庄上下,当全心全意听太子差遣。 言讫,便自行骑马远去。 萧阅狐疑,这该是死了女儿,无人送终的反应么?不该吧。 不过,到底该不该,萧阅也没心思去得出个结论,只因他实在是没有一刻能歇下来。这不,这日夜里好不容易没有再失眠饿醒的他,本想睡个好觉,哪知那一直被骆鸿派人监视着的李原靖所住之驿馆,竟失了火。 李原靖这几日在大周表现的可是十分规矩,安安分分的待在驿馆,要不就是在礼部小官员的陪同下逛逛京安,去郊外骑骑马。总之,大周礼数不缺,李原靖客气不减,虽两下都各怀心思,但面上都相安无事。 萧阅也一直做着心理准备,等着李原靖搞点事情出来提提神,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搞事情变成了驿馆失火。 “可有查出火因?”萧阅边翻身下床快速的穿着衣裳,边向四喜问道。 “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如今火势凶猛,南楚一行人均都困在里面!” “李原靖呢?”萧阅套着靴子,问道。 四喜忙上前帮他,并道:“燕王也还在里头,安防营已前去救火了。” 穿好鞋袜,萧阅一屁股从床上站起来冲了出去。四喜忙吆喝人在身后跟着。 待萧阅赶到驿馆,火势竟还未下去,滔天火光将这黑夜照的犹如白昼,安防营的人正在奋力打水救火。 萧阅骑在马上,见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遂直接大喝下令:“别只顾着救火,去几个轻功好的,到里面把燕王救出来!” “是!” 话一落,便有好几人冲天而上,可都因为火势的缘故,连驿馆的院墙都翻不过去,只能被火光以及呛人的黑烟打了回来。 萧阅一看,急的冒汗:妈了个巴子,那李原靖死在哪儿都不能死在大周,而且还是死在火场之中! “阿骆!”正心急火燎之时,那冒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7 着火光的院墙上便飞来一人,萧阅定睛一看,正是那同骆鸿出门的骆少津。 此时,他站在火影中,凶猛的火苗好似随时都要扑到他的身上。看着这样的骆少津,萧阅心里担忧不已,却仍是嘱咐道:“你尽力而为就好。” 骆少津冲他露出一个笑,顷刻间便跳下院墙,身影淹没在了火光之中。 萧阅稳住心神,指挥着众人救火,庆幸的是,老天竟在这时突下了一场雷雨,将这大火慢慢浇灭。 萧阅喘着气,看着面前如焦炭一般的房子,后怕的唤道,“阿骆。” 声落,便见骆少津带着李原靖正从那烧焦了的院墙上飞身而下。 萧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阿骆,你怎么样?”萧阅冲过去拉着他属下的双臂上下打量。 “没事。”骆少津笑道,萧阅却仍拉着他的双臂,确定他没少肉没少皮才信了他的话,接着才把目光放在了骆少津身旁的李原靖身上,“燕王可有受伤?” 李原靖双眸凌冽的瞪着他,“托太子的福!” 萧阅看着他,轻笑道:“燕王没事就好。” 李原靖眸中冷意更甚,“此事,本王定要向大周讨个说法。”言讫,便带着自己的人,径直离去。 萧阅看了他一眼,才忙从下人那儿拿了伞撑开,挡在骆少津头上,“这火烧的太奇怪了。” “有人泼了火油,将他困于屋中,若不是这场大雨,火势很难熄灭。”骆少津面沉如水。 “火油?谁会想要李原靖的命?”萧阅疑惑。 “此事透着古怪。”骆少津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原因,谁会杀李原靖?而且还选择在大周内的驿馆。 南楚一行人,除了驻扎在城外的陪军,随李原靖住在驿馆内的,死了四个,伤了五个,李原靖受了些轻伤无碍。 但靖文帝对此事的态度并未表现的太过激烈,对于李原靖要的说法,却也只是派礼部着人去安抚了一番,至于是谁泼的火油,谁要置李原靖于死地,都和大周无关,大周只要保其在大周境内安全无虞便好。 因此,在外界看来,此事,李原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且还大大的失了颜面。 只是,萧阅仍旧想不通,正要再问问骆少津,却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白鸽,那鸽腿上绑着小小的信筒。骆少津将其拆下,却看也不看的给萧阅递了过去,“殿下,有您的信。” “我的信?”萧阅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回来啦~~~么么么哒,大家久等了,过年实在太忙,天天走亲戚,要不就是亲戚到我家,再要不就是被爸妈拉出去相亲。。。。。。偶可以自封为相亲达人了/(ㄒoㄒ)/~~ ☆、第38章 关键时刻属下掉了 明日便是靖文帝的寿诞, 西晋同东渝两国的皇子已于今日抵达京安。与李原靖来时不同, 靖文帝特地派了成王萧桓在城门处迎接,其场面十分隆重, 倒让西晋同东渝两国之人有些受宠若惊。 因驿馆被毁,萧桓便听靖文帝旨意将两国皇子一同请进了专门招待皇族远亲下榻的沁芳园居住,其态度尽显主人家谦和之态,与对待李原靖来时简直判若两国。 但,李原靖却对此没有任何的不豫,甚至没有走出自己下榻的院子。整个沁芳园内, 只听的见他的琴声,却不曾见到他的人。 “这几日都没有异样?” “没有,我已派人将沁芳园守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任何可疑人出现。”萧桓坐在大厅下首,喝了几口茶, 说道。 “我不是指这个, 李原靖真的和平时无二般?”萧阅盯着萧桓问道。 萧桓摇摇头, 道:“确实无二般,自换了住处后,他仍和平时一样, 要么待在沁芳园内弹琴练剑,要么便是到郊外骑骑马,或是在礼官的陪同下逛逛京安,对大周文化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才是让萧阅觉的奇怪的地方,那日李原靖发火的怒气可是实打实的, 这突然变的这样乖顺,倒有些不符合李原靖心狠手辣的人设了。 只是找不到可疑之处,萧阅也无计可施。 且这几日,骆少津似乎也很忙,那日看了那信鸽上传来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嘱咐他加强东宫守卫,别管李原靖死活便又走了。 可是,萧阅却做不到。 倒不是萧阅对李原靖好奇,或者对那泼火油要烧死李原靖报复自己报复大周的人好奇。而是萧阅清楚的知道,自己总有一日是要跑的。而要跑的理所当然,跑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得把这些障碍都清理清楚。 毕竟,自己知道的太多,且现下已是骑虎难下的状态,若眼睛里看到的还不通透,当真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况且,京安城内还有一个对他个人而言的大威胁存在。虽然那人在骆少津眼里不值一提。毕竟,现在的东宫守卫森严,萧阅出入也有大批府兵跟从。但,他敢对驿馆泼火油放火,隐匿在京安,让骆少津和影门中人都找不到,可见他脑子有多好使。 “太子?”萧桓见萧阅出神,唤了一声。 萧阅回过神来,“皇兄,让守在沁芳园暗处的人都撤了吧。”傻子才会又去烧一次。 “好,不过,究竟有什么事,可要报给父皇?”萧桓问道,萧阅却摇头说不必。明日便是靖文帝寿辰,现下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给他听,便是徒增烦劳,且结果也差不多,除了像自己这般派人监视,也没别的法子。 “那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府了。”萧桓站起身,也不多问别的,只对萧阅拱手一礼。 “有劳皇兄了,奔波了这一日该是累的紧,快回去吧,桐儿还等着呢,明日也有的忙。”萧阅起身相送。萧桓听了此话,很是感恩的说道:“还未多谢太子向父皇说情,让桐儿可以跟我回王府。” 这是前几日,萧阅进宫听朝,末了去向皇后请安时,路过御花园之际,听见假山里头有人在哭,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萧桐。 萧阅询问了后才得知,柳妃身子不爽,病情不大好,为怕传染给萧桐,靖文帝下旨,让萧桐搬出柳妃的住所。 大周的习俗,太子十岁起便独居东宫,而其余皇子无论封王与否,十四岁才出宫独自居住,而十四岁之前便由生母于宫中抚养。 若生母不在,便由皇后抚养,或者皇帝亲指人选。而萧桐原本是要送到皇后那的,可萧桐不愿,哭着要找哥哥。 萧阅见他哭的可怜,想了想,便去跟靖文帝求了个情,让萧桓将萧桐带了回去。 也因着这小小的一件事,萧桓对萧阅的忠诚又深了一分。对此,萧阅也只能叹口气。“父皇也是体恤皇兄和桐儿的兄弟之情,才应允了我。”萧阅说着,眼神里倒有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8 些羡慕的味道。 萧桓拘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再三谢过后,才抬腿离去。 萧桓一走,萧阅便将东宫守卫撤了一半,接着便只带着四喜一人上大街溜达。他不信,这样也不能将肉里那根刺拔出来! 京安的街道很是繁华热闹,跟现代的首都比起来,除了没现代化的设施和工具外,其余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阅穿着素色不显眼的衣衫,在大街上乱看乱买,倒真是一副偷偷跑出来消遣的公子哥模样。 四喜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有个闪失,起先见他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担心他挤不见了,如今又见他往人少的地方去,便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直到见萧阅走的地方越来越僻静,四喜才追上去开口道:“殿下,明日是皇上寿诞,该回去准备着了。” 萧阅顿住,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老公公,却笑道:“四公公,您会打架吗?” 四喜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自己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未打过架,“不会。” “那您会武功吗?” 四喜莫名,只老实道:“自然也不会。” “那您肯定会躲了吧。”言罢,萧阅便突然将四喜推到了巷口里面,紧接着拿出藏在怀里的弹弓,向对面巷口还未来得及隐蔽的人弹了过去,正中他胸间。 这弹弓上的武器可不是石头,而是削尖了的铁片。此时,正扎进对面人的胸上。 “这叫先下手为强。”看着那脸上表情可以解释为懵逼的元贝,萧阅的笑很是戏谑。 “萧阅!”元贝仍是用他那招牌式的狠毒眼神盯着萧阅,一段日子不见,那眼神中的狠一分未减。 “我该实现我说过的话了,否者,你总爱跟我玩儿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言罢,萧阅抽出匕首,极速的朝元贝冲了过去。 元贝因着受了伤以及一些别的缘故,竟不是萧阅对手,几个回合下来,竟败了。如今正被萧阅压在地上,用匕首架在脖子上。 萧阅盯着他,眼神还从未这样狠过,对这个几次三番差点害死他的少年,他觉的,自己已经用完了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理智和良善了。 可被他压着的元贝却不等他下一步动作,肚子却先不受大脑控制的叫了起来。 萧阅靠他极近,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元贝仍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只是这恶毒的语气配上咕咕叫的肚子,很是违和。 “力气都用在杀人放火上了,连饭都忘记吃了?”萧阅冷笑道。 元贝眯眼瞪着他,脸因为羞怒而涨的通红,“少说废话,落在你的手上,是我倒霉!” “还好是你倒霉,要你真烧死了李原靖,倒霉的说不定就是我和大周了。” 元贝欲撑起被萧阅用膝盖压住的身子,奈何因为饥饿而没有多余的力气,却仍是狠声尖道:“要杀便杀,何须弄些莫名的由头!” 听闻此话,萧阅眼中敏感的划过一丝疑惑,收了匕首对不知何时站在屋顶上的几个府兵道:“先将他带回东宫,别声张。” “是。”几个府兵跳下来,拽起元贝便撤了。 萧阅这才起身,却见四喜已被吓坏了,听见自己唤他,才回过神来,继而冲自己不住地磕头,并让自己保证别再做这危险之事。 萧阅哭笑不得,只得保证,四喜这才止住了磕头的动作。 回去的路上,四喜仍后怕的跟在萧阅身旁耳提面命着,“虽说殿下想亲自抓人,可为着个不忠心的奴才,又何必,这要是伤了自己可怎么好。” 萧阅原本大步走着,听四喜这么一说才猛一回头,“四公公你...也认识他?”组织了下语言,萧阅道,原以为东宫的人皇后都换了,当没人认识元贝才是,哪知四喜却见过。 四喜点点头,“殿下收他时,老奴恰好奉皇后娘娘旨意给东宫送东西,便瞧见了。” 萧阅顺口道:“我从前当待他不薄吧?” “自然,殿下整日将他带在身边,后来假太子出现,他便消失了,说是暴病,如今看来,莫不是,他也?”四喜回过神来,一脸惊汗。 “并非公公想的那般,他的事还望公公缄口不言,对母后也是。”不想多生事端,萧阅出声压下四喜的惊诧,并如此说道。 四喜听了,仍是疑惑,可见萧阅说的这样认真,终是没说什么,应声领命。 元贝方才的话让萧阅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他放的火?这样想着,萧阅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便是,元贝是会武功的,能顺利的阉了他,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着疑惑,萧阅连要杀元贝的心都给暂时按捺了下去,嘱咐四喜对今日之事绝对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后,才回了东宫。 元贝被关在柴房,因着体力大弱,又被五花大绑着,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现下正闭眼小憩,只是肚子里的叫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到现在的元贝,在想起初见时的元贝,萧阅倒觉的有些恍惚。 “你来京安的目的是什么,继续杀我?”萧阅端了一小凳子坐在元贝面前,撑着下巴问道。 元贝红眼羞怒的瞪着他,“是!” 萧阅扶额的冲动都有了,说起执着,谁能比得上元贝。 “驿馆那把火你放的很漂亮。” “萧阅!我元贝虽不是好人,但北流人重信诺,是我做的,我必认,不是我做的,活剥了我,我也不会认一个字!” 元贝的声音又狠又尖,身上仅剩的力气怕是都用来说这话了。 “不是你?”萧阅站起身踱步。 当看到那信纸上写着“元贝去了京安”时,萧阅便直观的认为,驿馆失火乃元贝所为。除了他,没有第二人还会有这动机。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哎,也不知阿骆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他连这些大事都不关注,虽然他好像也没真的关注过。 “那火是李原靖自己放的!”萧阅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元贝或许是因为看不下去了,又或是什么旁的原因,脱口而出道。 “你说什么?”萧阅急忙回头,问道。 “不知道。”元贝别过头,饿的虚脱的他,真是恨不得萧阅一刀结果了他,也比这样活活饿死他强。 “他自己放的?”萧阅疑惑的自语一声,继而看着元贝,吩咐下人拿些吃的来。 没有松绑,萧阅直接将馒头撕下来喂到元贝嘴里,并道:“我不想再威胁你,老用那个法子,我自己都觉的不光彩,且对你心灵伤害大,所以,你自己说吧。” 元贝闭着眼,原不想吃,觉的太窝囊,可是却控制不住饥饿的肚子,抵挡不了馒头的香气,只得闭着眼,张开了嘴。现下听萧阅这样说,便又狠狠的咬了咬牙,却终是松口,“我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59 亲耳听见李原靖吩咐人放的火。” 萧阅虽然惊讶,但对这话倒是信了几分,且那夜的雨下的很是及时,保不准是被计算好的,就算没人救,李原靖也烧不死。况且,旁人没有动机,那最大的动机便是李原靖自己了,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倒让人想不透。 又喂了一个馒头给元贝,萧阅瞧着有些狼狈的他,似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会去李原靖的驿馆?” 元贝咀嚼馒头的动作停住,继而深深的剜了萧阅一眼,自嘲道:“是想来东宫杀你,只是运气不好,险些被你的府兵发现,只得退去,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到了驿馆,呵!” 不知为何,元贝这话说完,萧阅旁的感觉没有,脑子里却如放倒带一般猛地闪过那夜齐嬷嬷从那面背墙里走来的身影。 悄无声息的,萧阅带着一个会轻功的府兵回到那背墙处,想起自己那夜的感觉,便让他将自己带了上去。 定睛一看,萧阅终于发现了其中奥秘。 入夜,待所有人都睡下,萧阅才吩咐人将这背墙下的矮竹无声的全挖了,一个密道的入口便就这样露了出来。 那入口设的极为隐秘,在一方矮竹的土壤之下。若不是将其全部挖掘,且深入泥泞,根本发现不了。只是现下发现也晚了,因为密道口已被人封上,只留一个未有填好的坑在此处。 萧阅站起身,心情凝重,却只吩咐太监们,今夜之事不许对外说起,且让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矮竹恢复了原样。 李原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他知道白夕禹以及我和阿骆也知晓么?且,这和大周皇宫内的老嬷嬷有何关联? 萧阅心中暗忖,这样关键的时刻,骆少津却不在他身边,让他有些不安。更何况,明日便是靖文帝四十大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的明白吧。。。。。 ☆、第39章 贺寿 今日免朝。 萧阅一大早就被皇后请进宫中一同和靖文帝用早膳。席间, 可以看的出靖文帝心情不错, 虽三国同来的目的不纯,但到底是自己的寿辰。也不可谓不开心。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用着早膳,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常和帝后一起用饭,萧阅从最初的局促吃不饱,到现在已有些习惯了。 帝后待他着实不错,尤其是皇后,对他疼爱之甚, 日日嘘寒问暖不说,一有什么好东西,便忙给他送去,明知儿子是尊贵不已的东宫太子,也生怕他缺了什么, 少了什么。 这前世没有享受过什么亲情的萧阅, 到了这里, 算是一股脑给他补上了,说不准这是阎王老兄给他唯一的福利。 “阅儿。”靖文帝亲昵的唤了一声,拉回了萧阅的游离, “去年你送了父皇一对可安神的玉枕,父皇用了效果极好,今年不知阅儿会送什么?” “今年与去年不同,儿臣的礼自然也比去年更让父皇开心,只是现下未到祝寿之际, 得先保密。”说着,萧阅还配合自己这个年龄,向靖文帝撒了个娇。看的帝后一同宠溺的笑出了声。 “再有几月便十二了,怎还这么不稳重。”皇后口里训着,但笑意未减。 “皇后多虑了,阅儿这样极好,让朕觉着亲切,像个寻常父亲。不像成王他们,见着朕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只是对外,不可失了太子身份就是了。” 萧阅笑着应了,自来这大周这些日子,他也算查清了之前这太子的脾性,还别说,跟自己倒还很像,要是出入太大,就自己这个模仿功力,早玩儿完了。 “皇上。” 三人正继续吃着,靖文帝的贴身太监德喜便持着拂尘躬身进来。 “何事,没看见朕在和娘娘太子用膳吗?”靖文帝有些不豫,觑了他一眼。 “奴才知罪。”德喜应道,靖文帝放下银筷,“何事?” 德喜不语,只躬身站在下面,抬起眼看着靖文帝。 靖文帝浓眉皱了皱,“朕先去,你们慢慢来,时辰还早。” 皇后不以为意,笑着起身相送。萧阅便也跟着起身,眼神不经意的在德喜身上扫了扫。 “今年准备的是什么?”待靖文帝走后,皇后拉着萧阅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父皇喜欢的东西。” “连母后你也卖关子?”皇后说道,倒不追问,顺手给萧阅夹了一个包子,并问道:“少津可回来了?” “还没有。” 皇后一叹气,“今年不比往年,那三国皇子一同来,虽不是什么要紧的,可母后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你身边没个贴身保护的,总不踏实。骆鸿也真是的,不知什么事,非要少津去做。” “母后多虑了,那三国皇子虽同来,但带来的人马都在城外,且有骆大将军在,他们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不敢乱来。” “话是如此说,但母后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你再有个万一,若是可以,母后到想让少津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是影门也需要个朝廷嫡系之人。”皇后说着,秀眉一拢,对骆少津不能一直待在萧阅身边很是惋惜。 萧阅觉的皇后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每日最忧桑的便是有朝一日我家属下要离我而去,好不容易不天天这么忧桑了,如今这么一说,岂不是又让自己忧桑。 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和阿骆一块儿走,或者将阿骆留在身边。 萧阅想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想法好像和刚来那会儿有些不一样了。 “总会有旁人的。”萧阅应付道。 皇后点头赞同,说是这些日子靖文帝已将白夕禹查了个清楚,除了他和李原靖的一段情之外,其余的还算尚可。只是这个人总让人觉着不放心,不似骆少津那般身世清白。 萧阅听了这些后,喉咙里堵着一些话,却不能对皇后说,只胡乱应了,继而一面继续吃东西,一面却装作随嘴道:“母后怎么想着把掖幽庭那个老嬷嬷拨到我那儿去?以往母后送来的宫人,可都是些年轻且身强力壮的。” “那齐嬷嬷虽年纪大了,但手脚勤快,虽是罪奴,但母后瞧着她老实,且你又为她说过情,指派她去你那儿顶个差事,她必定念着你的恩德,踏踏实实的办事。” 萧阅听皇后这样说,再一次感念皇后这个母亲为他的儿子操碎了心,简直事无巨细。按理说皇后选的人,哪怕是罪奴,也是妥帖的,只是... “她犯了什么罪,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能出宫养老。” 皇后用手巾给萧阅擦着油腻的嘴角,“她本是已故太后身边伺候的,因冒犯了太后,因此获罪。原不是什么要紧的,但太后下旨,便没人敢赦了她,不过一个奴才,也不是什么大事。” 萧阅随意的应了一声,跟听了什么闲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0 暇故事一般,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母子二人又一同谈了会儿,转眼间便到了庆典吉时。 西晋派来的皇子是西晋皇帝的长子,木珏,随来的还有那日匆匆一别后便再没见过的木笙。 但怎么说也算有个熟人,而那传说中最弱却最擅用毒和培养细作的东渝派来的皇子陈鑫,竟长的眉清目秀,一张脸水嫩的雌雄难辨。倒和白夕禹有的一拼,只是少了分孤傲的气质。 各国皇子上前见礼,说了些客套话后,各自送上礼物。全程下来没有任何不对劲。 待大伙儿的礼都送完,萧阅才在德喜的吆喝下出列,为靖文帝送上了一把已玄铁铸成的弯弓和一套马具。 靖文帝喜爱弓箭,且箭术一流,马术一流,在没有登基之前,曾拜师武夷派,专攻弓箭和骑术,据说靖文帝的马上功夫,整个大周都无人匹敌。 只是自登基后政务繁忙,倒甚少碰这些东西了。 萧阅如今送上此礼,当是比金银财帛,玉器古玩更博靖文帝欢心才是。 可事实是,靖文帝的脸色却不如预期那样好。起先入席时萧阅便感觉到了,靖文帝虽面上仍如平常,但却有一丝愁意在脸上游离。就连一旁的皇后见了那柄弓和那套做工精细的马具,本温婉的神色也变的有些僵硬。 靖文帝沉默的看着萧阅送上来的这两样东西,那愁意似乎不露痕迹的更深了一分。但仍旧开口道:“太子甚得朕心。” “不过一把弓箭和马具,大周乃泱泱大国,太子怎送给周皇这样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朝说话人看去,正见李原靖放下手中酒杯,迎着这些目光,盯着萧阅。 “送礼在于心意和喜好,不在于东西贵重与否。只要父皇喜欢,便是那两件东西的珍贵之处。” 李原靖嘴角挑起一抹笑,没有应,只是抬头看着上方的靖文帝,靖文帝同样看着他。 那目光让萧阅觉的很惊奇,以往和靖文帝说到李原靖这个隐性大患时,靖文帝的脸色总是不爽。而如今见着本人了,原以为会更加冷脸,哪知靖文帝的脸色仍和看着自己一般,哪怕现下也是。 或许是如今不好发作的缘故吧。 萧阅心中疑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周皇年轻时最爱狩猎,曾拜入武夷派,旁的不学就学骑射,想来那段日子周皇很是怀念吧。”李原靖出声,迎着靖文帝目光看上去。 “自然,年轻时就那段时光最难忘怀。”靖文帝说着,语气里全是追忆的味道。 李原靖笑了笑,收回目光放在萧阅身上,有些挑衅的味道。 这时,殿门外响起一太监的通报声,“影门门主到。” 靖文帝一声:“传”。 满殿人都梗着脖子向外探去。萧阅也没有见过这封为,据说他从不参加朝廷的这些节庆,包括皇帝寿辰,除了先皇驾崩当众露过一次面后,便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脸了。 这个让骆少津和白夕禹都听话的男人,萧阅也有些好奇。 殿门大开,一个身影便率先投了进来,紧接着像逆着光一般,封为的身体随着他往前一步,一点一点的在逆光中显现出来,待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大伙儿才看清了他本人。 长相英挺,且保养的很好,完全看不出已过四十,且浑身都散发着狂狷不羁的气息,令人仰视。 这样的人搁现代,就是高中妹子最崇拜的校园大哥形象。怪不得阿骆和夕禹都服他。 “臣,恭贺皇上,祝皇上千秋万代,永垂不朽。”封为撩衣拜下,声音嘹亮,和骆鸿那如钟般的浑厚之声有的一拼。 “封为。”靖文帝看着他,眼睛微微一眯,脸色让人难以琢磨,顿了一瞬后才淡淡道:“难得啊,你竟愿踏出影门,不远千里的来这儿给朕贺寿。”靖文帝扬起手并让他起身入座。 封为起身,眼角扫了眼对面的李原靖,李原靖同样迎着他的目光。 “这位就是有江湖第一大派之称的影门门主了?” 李原靖挑着酒杯,戏谑的开口。 “燕王。”封为点头示意。 李原靖挑着嘴角,目光却落在靖文帝身上,“素闻大周乃礼仪之邦,凡事都讲个礼,我南楚国虽小,但到底也是一国,不知影门中人对我南楚皇室犯了罪,若告到周皇这里,可作数?”。 话落,周遭皆是小声议论之声。 封为盯着他,目光中的杀气也是一目了然。 “今日我三国同来向周皇祝寿,一来是想表明我们愿和大周交好的决心,二来便是本王想向周皇讨个公道。” “今日是吾皇寿宴,旁的事容后再说。”封为黑着脸,眼中凶光毫不掩藏。 李原靖却不管不顾,径直站起身走到殿中朝靖文帝拱手一礼,“我南楚与大周井水不犯河水,但影门死士杀掉我王妃腹中之子,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言罢,满室皆哗。萧阅冷冷的盯着李原靖,他想知道李原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若是要回白夕禹,这个法子可是够愚蠢的。 可是,靖文帝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萧阅的意料,原以为靖文帝知道李原靖指的何人何事,反应当怒,哪知靖文帝却道:“杀死了你的孩子?” 那语气很是轻和,这一反常态的样子连皇后都有些吃惊。 “凡事都要讲证据!我的死士若真做了此事,我便用他的命祭奠您的王妃。”封为说道,表情沉戾,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李原靖不会真的想置夕禹于死地,但他此话绝对有他的目的。 “本王的眼睛便是证据!”顿了顿,李原靖沉声低喝。 封为却大笑出声,“这样的证据不足以说是证据。更何况两国之前算是敌对,燕王不也曾密谋过我大周太子么?!” 李原靖一下子被噎住无话可说,在旁人眼里,就算大周的死士杀了他的孩子,这个亏他也是吃定了。 但萧阅却知道,这是他见好就收的招数,李原靖的话虽说的不甘,语气也低怒,可双眸中的轻佻却没逃过萧阅的眼睛。 果然,封为话落,便听李原靖悠悠道:“门主不信本王的眼睛,所以才将那死士送给大周太子做护卫吗?” 此话一落,朝臣们的议论声轰然响起。 影门不得入朝堂,只忠于皇帝一人。这是朝臣们对这个江湖组织唯一的要求。而此事靖文帝也是秘密进行,目的只不过派人护着萧阅罢了。 可李原靖这么一说,倒让人想入非非。 “燕王,来者是客,但若有谁刻意挑动我大周朝堂不安,封为手中的刀也是不认人的。”封为语气暗沉,面上全是隐忍着要爆发的怒气。 萧阅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观察着殿中所有人的表情,大家都尚可,只是靖文帝的神情却于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1 往常大相径庭。 尤其是在封为说完这话时,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杀气。 要知道,靖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骆鸿便是这个影门门主封为。 靖文帝出声喝止了封为,皇后也赶紧出言救场,今日到底是大喜的日子,若弄成僵局,怕是不好。 殿中霎时便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歌舞翩起。看似和谐。 萧阅暗忖着,一抬头,蓦地又撞进李原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仍然晦涩。 片刻后却笑了笑,拿起酒杯示意,向他敬了杯酒。萧阅也端起酒杯与他互敬。 直觉告诉萧阅,李原靖此行的目的,是针对自己!而靖文帝不经意的一反常态也很有问题。 要是不弄清楚,我是不是哪日真得变成炮灰?或者是不要弄清楚,否则会炮灰的更快,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查好,还是不查好? ☆、第40章 惊 变 冷眼瞧着殿中一切, 就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可不知为何, 萧阅此刻的心境竟然十分平和,仿佛一个戏外人正在看戏一般。 只是不知这是一出什么样的戏? 丝竹声, 妙龄舞,皆在眼前美如梦幻。可一曲落毕,一直没有出声的西晋皇子木珏却拍手笑着道:“素闻大周美女如云,且个个能歌善舞,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一个舞蹈, 舞者们竟都生的美若天仙,我等真是开眼了。” “这有什么,大周有一幅十二金钗图,图中舞女个个容貌皆如天仙,其所之共舞更是看的叫人惊叹, 是以被周先皇命人画出, 命名为十二金钗。” 接话的仍是李原靖。 他一出声, 萧阅见封为的脸色从方才的不好已变成了更加不好,还不待开口,木珏却笑道:“真有此图?不知我等可有幸一观?” 封为一听此言, 再也按捺不住,猛一拍桌,呵斥道:“我大周的东西,岂是想看便能随意看的。” “封门主此话何意,难道是在侮辱我等!” 木珏似乎没想到封为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同样拍案而起,对封为怒目而视。 “不过一幅画,木皇子何须计较呢?”李原靖笑着,眼睛却放在上方未有出声的靖文帝身上。 “只是敬仰大周文化,想一观罢了,既然不肯,便罢了。”言罢,木珏一甩衣袖坐了下去,却仍黑着脸瞪着封为。 李原靖却接话道:“十二金钗图是大周先皇所钟爱之物,自不可随便拿出来。” 木珏听了仍有些生气,却也无法反驳,只得冷哼一声。 而李原靖却慢吞吞的站起身对着靖文帝躬身一礼,道:“此次前来,南楚除送上国礼为周皇贺寿外,本王还有一份私人礼物想送给周皇。” 此话一落,萧阅见坐在一旁的封为脸色大变,几乎到了要翻桌子发怒的地步,尤其是在见靖文帝对李原靖提出的这事没有异议的情况下。 靖文帝的那声:“好。”几乎让封为彻底炸毛。 “皇上!”他不由得喝出声,双拳紧紧的握着,就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他却阻止不了一般。 果然,只见李原靖带着杀气凛然的眼神瞟过来,继而拍掌让人将礼物呈了上来。 萧阅一看,竟是一幅画轴。 “此画乃是本王一忠仆私藏之物,偶然间被本王瞧见了,一见画中人非比寻常,便讨要了来。” 言罢,随着李原靖嘴角一扬,那画轴便在他手中打开。 桃花灼灼,枝叶蓁蓁。花下抚琴的男子俊朗非凡,花中莲步起舞的妙龄女子美不可言。好一幅画工卓然之作,将二人那恋爱中幸福的神态勾勒的一清二楚,看的旁人也心动不已。 但,满殿文武却都惊讶异常,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皇后更是如被人打脸一般,一张脸涨的通红,颇有无地自容之态。 连萧阅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只因画中那俊朗的男子正是如今端坐在上方龙椅之上的靖文帝,而那女子不是皇后,不是仪贵妃,也不是宫中任何一个嫔妃。萧阅不认识她,但封为却很恨的闭着眼,叫出了她的名字,“林龄。” 萧阅知道这个名字,每个江湖都有它的传说,而这传说里必有一个江湖第一美女。此女子便是已香消玉殒的曾经的江湖第一美女林龄。住在武夷山脚下的桃林中,与武夷派毗邻。 “阿龄~”靖文帝的这声轻喃如一口洪钟敲响,众人只见他紧紧的盯着李原靖手中画轴,末了后便又盯着李原靖。 “此画你从何得来?” “当年桃林失火,本王的忠仆不顾一切的将其抢救了出来。” 萧阅一看,那画轴边缘确实有被烧灼过的痕迹。 靖文帝起身踱步而下,从李原靖手中将此画拿了过来,用手掌轻轻抚摸,“朕以为世间再没有她的痕迹,” “看来周皇曾经有过一段很是美好的感情啊。”木珏看着,笑意盈盈的说话,靖文帝不出声,只盯着那画怔怔的出神。 “皇上。”皇后坐在上方疾呼了一声,此等场合,靖文帝有些失态了。可靖文帝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却不在意。他抚摸着那幅画,手指扫过画中女子的眼角眉梢,双眸中满是追忆的柔情。 “李原靖,你是何意!”封为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抽出佩刀指着李原靖,靖文帝却突然扭头,凶狠的大喝一声:“放肆!” 萧阅愣了愣,此时的靖文帝他很是陌生。 自来后,靖文帝就对他说过,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靖文帝自己也做的很好,可如今的他,与这句话大相径庭。 看来这个女子对靖文帝着实重要。 更让萧阅意想不到的是,满殿文武,虽惊讶,却不意外。观他们的神情,萧阅觉的他们知道并且认识这林龄,甚至知道她和靖文帝之间的关系。 或许靖文帝也有什么伤情的过去? “你那忠仆是何人?”喝毕,靖文帝转过来看着李原靖问道,李原靖却勾唇一笑,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萧阅。 他的笑和神情看的萧阅有些心惊,若之前是觉的李原靖的目的是针对自己,那么现下,李原靖看自己的神情里已有了一丝带着挑衅的杀意。 只见李原靖一拍手,那所谓的忠仆便从殿中而入,跪到了靖文帝面前。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嬷嬷。 刹那间,萧阅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有什么事已在他脑中清晰起来,“齐嬷嬷。”萧阅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愠怒,齐嬷嬷却越过他,看着仍抚摸着画轴的靖文帝,叩拜了下去,“老奴叩见皇上。” “是你。”封为出声,惊讶程度到不低于萧阅。 “封门主,没想到还能见到老身吧。”齐嬷嬷跪在地上,声音仍是带着寂寂的苍老,听着很是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2 沉闷,只是语气却从之前的漠漠,变的愤恨。 “你居然没死。”封为眯着眼,大拇指一动,手中佩刀已冒出了一丝寒光。 封为得靖文帝信任,他与骆鸿,都可随身携带刀剑入宫,此时利刀出鞘一寸,明亮的白光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折射到了靖文帝脸上。 “封为,别把朕给你的信任当做随意!” 萧阅没有见过这样的靖文帝,以往靖文帝再是生气和严厉都不会如现下这般,杀气昂然的叫人望而怯步。 “老身躲在宫中数十年,伺候太后,后唯恐被影门查到,只得躲进掖幽庭。”齐嬷嬷面无表情的说着,眼角余光却飘向李原靖。 靖文帝顺着她的余光看去,末了收回目光,搀扶着齐嬷嬷起身,并道:“阿嬷,朕与你已有二十年不见了,朕以为你也在武夷山桃林下的那场大火里同阿龄去了。” 同在一个宫檐下,却二十年不曾见,齐嬷嬷当真藏的好。 “不是老奴不愿见皇上,只是小姐去了,老奴总要拼死确保小皇子的安全,故而一直藏匿着。”齐嬷嬷垂首道,声音很是怆然。 “小皇子?”靖文帝呢喃着。一旁的封为却已听不下去,“皇上,当年桃林大火,连武夷山都险些不保,更何况是人。” “武夷桃林为何会失火!”靖文帝沉声一怒,盯着封为的双目淬炼着火花。满殿文武兴许多年不曾见靖文帝发飙,都被唬住了,这怒气,比之当日得知萧阅被陷北流,仪贵妃欲登后位,借假太子弄权还要怒上数倍有余。 刹那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皇后起身踱步而下,眼中闪着泪花欲要攀上靖文帝的胳膊,却被靖文帝推开了,皇后不可置信的表情,让萧阅看的心里颇为难受。 “皇后先出去吧,你们都退下!朕今日乏了,寿宴到此为止。德喜,传人送三国皇子回沁芳园。” “是。” 德喜应了,便招呼人退下。原退下不打紧,可靖文帝却偏偏留下了那齐嬷嬷。 封为开口再劝,却被靖文帝一连叠声的喝退。 霎时,殿中便只剩下靖文帝和那齐嬷嬷二人。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众人都很是吃惊,却又都接受,仿佛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萧阅对众人的态度很是疑惑,但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却似乎为他解了一些惑。 “那画中女子是江湖第一角色林龄无误。” “可为何那画会在南楚燕王手中?” “照方才那老妇所说,莫不是?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二十年前,皇上拜师武夷派,偶遇到那女子,结为秦晋之好,连皇子都出世了,可仍旧触怒了先皇,之后,那林龄和刚出世的小皇子却都相继染病逝世,武夷梅林也失了一场大火。” 议论声渐行渐远,萧阅汗颜。这等大事他怎的从未听皇后和宫中任何人说起过! 西晋同东渝两国人已返回沁芳园,而李原靖却未急着走,萧阅见他走过来,听他对封为道:“有些事,影门做的再滴水不漏,也会露出破绽的。” 末了,带着冷淡的笑看着封为,继而看向萧阅,那眼中的杀气仿佛突然被无限放大一般,轰的萧阅有些措手不及。 “燕王想表达的不只是那幅画那么简单吧。” 突然,萧阅冷静的开口;李原靖挑眉看着他,却听他冷笑道:“需不需要来个滴血认亲?” 李原靖脸色的变化萧阅尽收眼底,只是却没能看出异样来。 李原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清楚,这突然三百六十度大反转着实让人吃惊,还是说李原靖那所谓的身份有误? 若有误,那误出在哪儿?骆少津告诉自己的消息有误,还是白夕禹传出来的消息有误? 萧阅的话没有说明白,也无法全部猜测出来,但今夜发生的事已让他心中有了谱,已足够说明许多事。 只是不知为何,萧阅这时候却有一种不在线的即将解脱之感。 “殿下!”封为站在他身后,沉着声音低吼了一句。 这个反应代表萧阅的猜想对了。只是,那人皮又该如何解释?萧阅想起来,自那人皮被白夕禹拆下后,自己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便又还了回去,如今想起,倒对那上面的内容很是感兴趣了。也对白夕禹更加感兴趣。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的人。 李原靖给了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出宫先回了沁芳园。 封为眯眼盯着那背影。萧阅看的出,封为很想,非常想立刻一掌要了李原靖的命,只是因为什么事才竭力忍耐着而已。待喘了几口粗气后才转身看着自己。 封为看自己的眼神,从上而下,就像打量一个小娃娃一般。虽然事实上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小娃娃。 打量完后,却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萧阅回东宫后,去了柴房,元贝的伤不重,且吃饱喝足了,现下被绑着也倒在柴堆里进入了梦乡。但萧阅进来后他却醒了过来,观察了萧阅脸色半天后,狠狠的笑道:“有人来和你抢储君的位置了?” 萧阅斜眼看着他,“你知道了?” “那日不巧正好也听见了。”元贝得意洋洋的说着,眼神仍旧狠毒,只是那狠毒,萧阅也看习惯了,并且不知是元贝狠毒的眼神太过单一,还是李原靖的太过老练。总之,见识过李原靖狠戾的眼神,再看元贝的,便觉的不值一提。 不过现下,萧阅没心思分析这些帅哥美男的眼神,只道:“你故意不告诉我,就是等着我措手不及吧。” “不错,并且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元贝应道。 “你以为李原靖能把我弄下来?” “是,一定能!杀你不解恨,我更想让你跌入万丈深渊,让你尝尝如我这般什么都没有的滋味!”元贝突然直起身子,梗着脖子嚷道。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能?李原靖究竟是谁,你到底听到什么了?”萧阅对元贝的炸毛不以为意,只暗暗的吸着气,问道。 元贝却不语,萧阅瞧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来气,正不知该如何套话时,四喜却道有故人来访。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最近两天有点私事,所以木有更 ☆、第41章 谁的儿子? 行至寝室院外, 果见院子内站着一个人。 只因四喜神神秘秘的说是故人, 萧阅便以为是骆少津回来了,故而才见着个人影便高兴的跑过去唤道:“阿骆!” 可那人转身后的脸却让萧阅大为失落, 倒是把惊讶的表情给忘了。 “殿下在等少津?”封为的声音带着丝模模糊糊的戏谑之意,萧阅未有注意,只点了点头,“少津究竟去哪儿了?他已走了十来日,走时身上还有伤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3 。” 想到骆少津带伤消失,萧阅便有些担心, 连眼前这些所谓的大事都不甚关心了。 “少津该回来时自然会回来的。”封为说了一句萧阅觉的没有意义的话。 “那夕禹呢?”萧阅又问,比起骆少津,这个存在感有些低,却似乎掌握着许多事的秘密的白夕禹更是让人疑惑。 “夕禹在替殿下办事。”封为道,萧阅疑虑, 却知道这是封为不想多说的意思。只在院中石凳上坐下, 看着封为道:“门主有何事?” 萧阅的淡然倒让封为有些意外, 之前听骆少津说起萧阅时还不尽信,如今见了倒真有些不同。 封为坐下,看了眼远处宫墙的灯火, 道:“太子,若有人要抢你的储君之位你当如何?” 让给他,我自己带着存款逍遥天下,可以的话,带上我家貌美属下骆少津更好。 萧阅很想这么来一句, 却见皇后不知何时也来了,现下正走过来。听了封为这话,蓦然驻足,带着萧阅从未见过的殷切之情看着他。 舔舔嘴皮,萧阅垂首片刻,继而抬头,淡定从容的开口道:“杀。” 封为那张邪魅狂狷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萧阅:...... 皇后松了口气,眼圈却有些泛红。 “母后,您怎么来了?”萧阅起身迎上去扶着她,话虽如此问,但也知晓皇后此行的目的。果然,她握着萧阅的手笑了笑,向封为走了过来,道:“封为,阅儿怕是日后只能仰仗你和少津了。” 萧阅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又听皇后带着些心伤的声音道:“本宫在皇上身边十几载,却仍不足林龄一丝一毫。” “母后?”此话说完,萧阅轻轻的唤了一声,皇后却只对他露出一个带着伤感的笑容,道:“母后没跟你说过此事,先皇在时,也无人敢提;先皇走了,时间久了,大家便更不敢再提,因为那是你父皇心头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那个叫林龄的女子是你父皇这一生最爱的女子。” 皇后的声音很是凄然,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温婉的微笑。萧阅知道皇后现在很是难受,想安慰些什么,却听皇后很快的收拾好了心情,转身对封为道:“本宫知道,当年,其实是先皇下令,踢死林龄和那个孩子,可本宫知道,大火后,影门当时只找到了林龄的尸首却不见那婴儿,是不是?” 封为沉默着点头。 “如那齐嬷嬷所说,那孩子还活着是不是?”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这话时却很是担忧的看着萧阅。 封为仍沉默不语。皇后一直盯着封为,压着声音笃定道:“你知道他是谁,是南楚燕王李原靖?” 此话一落,萧阅不怎么惊讶,只是心中猜想落实了而已。 “娘娘,您?” “你们以为哀家久居深宫,不知晓这些事?就因为你们疏忽了,哀家才能在你们身后跟着查探,虽查的不多,却也知晓一二。”皇后说着,执起了萧阅的手,于石凳上坐下,接着叹道:“哀家总要为我的阅儿打算。阅儿,你可知道,大周的兵符,曾经乃一分为三,骆大将军一枚,先皇一枚,我父亲手中一枚。当年,先皇为拿回我父亲手中的那枚兵符,降旨让我下嫁给你父皇,立我为太子妃,日后便是皇后。” “先皇共有五子,你们都以为皇上才智最为出众,先皇才立他为储君?其实,是哀家非皇上不嫁,父亲这才与先皇达成了协议。” “所以皇爷爷才不肯让父皇和那个叫林龄的江湖第一美女在一起?”萧阅听了后,有些明了的问道。 皇后点了点头,“林龄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无论嫁于谁,只做正妻,不做妾室。” 这就悲剧了啊。 “所以,母后当年的无意执着,间接害了林龄,若不是母后认定你父皇,先皇兴许会换一个人做储君,这些年,母后知道你父皇心里对母后有怨,若不是生下你,兴许母后这个太子妃,这个皇后就是个摆设。” 萧阅愣着,从没想过上一辈之间还有这样的三角恋。 “但,若林龄的孩子还活着,兴许你父皇就会收回对你的宠爱了,母后害怕,担心会有那么一天。如今,我父亲已告老还乡,我文氏一族,在朝堂上不占优势,你又还小,若没了这个太子之位,当该如何?” 皇后说到最后已快声泪俱下,萧阅握着她的手,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忙安慰道:“母后,不会的,父皇爱我十余年,且父子之情是天性,哪能说收回就收回。再者言,这太子之位,若父皇要收回...”言及此,萧阅瞥了眼封为,继而不管不顾的继续道:“若要收回,儿臣不会有异议,做个闲散王爷,将来带着母后看遍人间美景,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皇后带着泪花摇了摇头,恸的几乎要大哭,好容易才忍耐住了,继而紧抓着萧阅的手,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母后没有对你说过,也不想对你说,可如今林龄的孩子...你父皇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生辰,和林龄死去的孩子是同一日。林龄死后八年,你出生那日,你父皇便说,你是那孩子的转世,是那孩子的替身!” 萧阅惊愕,有些不敢置信,毕竟靖文帝待他好他是能感受到的,就在今日他们还一同用早膳,且相处的这些时日,哪里看出是假意了?更何况都是自己的儿子,用这个女人生的儿子代替另一个女人生的儿子,有意思吗? 不过皇后此言,萧阅明白了她的意思,皇后是担心,已靖文帝对那个叫林龄的江湖第一美女的痴情,又找回自己原本以为死了的,和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后,会废了自己这个太子。 毕竟大周有传统,立谁为储君,由皇帝决定,不论出身,只要是皇帝的儿子就成。这一传统原是为了防止一些皇子中有才有德之人会因为出生迟了或者生母位份低而湮没其光华,继而错过大周江山,误传庸人而定。可久而久之的,倒成了,皇帝喜欢哪个儿子,也不管是龙是猪,都能当储君的局面了。 “殿下此言差矣。”一直没有离去的封为,突然出了声。萧阅忙着安慰皇后,倒差点没有顾上他,如今听他开口,也立马认真起来。这个封为,虽才认识,且瞧着喜怒太过形于色,可不知怎的,萧阅觉的封为比骆少津的父亲骆鸿让他有好感。 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更好相处,骆鸿那种永远一幅肃穆表情的样子,让萧阅有些接受无能。 “门主何意?”萧阅问道。 “殿下若被废,娘娘该如何自处?大周向来只有太子的生母才能为皇后,且殿下被废,运气好或许能封个闲散王爷,运气不好便是庶民,但不管如何,娘娘都只能老死宫中。” 封为说话毫不避讳,处处戳中机要处。 可萧阅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4 觉的大周的制度为实太过连环扣了,让人压抑。但封为说的对,若真是李原靖取代了自己,不敢保证他不会要了自己和皇后的命,给他母亲报仇。 所以现在要做的不是自己当不当太子,开不开溜,而是确定李原靖的身份。 “母后,您累了,先回去歇息,这里的事有儿子。”萧阅唤来宫人,扶皇后回宫去歇息。靖文帝那里不知如何了,现在大家都处于一个被动等待的局面。等待靖文帝的旨意和心情。 皇后却摇头不肯走,她有种预感,等靖文帝从那齐嬷嬷处听完话后,要么会立即传李原靖,要么就会立即传萧阅,更可怕的是,说不定会二人一起传。 “是母后不好,那齐嬷嬷待在掖幽庭好好地,母后却把她放出了宫。当年太后将她囚禁在那处,自是有她的道理。” 萧阅安抚着皇后,关于那齐嬷嬷,怕是从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就是她安排好的。看似我站在了主动的位置,其实一直被动着。 “母后您放心,儿子既从北流回来,就不是从前那个萧阅了,谁要想欺负儿子,欺负母后,儿子决不允许。”萧阅说了半晌,皇后才终于肯离去,只离去前对封为道:“哀家知道,若有一日阅儿的太子之位有变,你一定会支持他。” 瞧着皇后离去的步伐,萧阅心里头沉沉闷闷的,待那背影消失不见,萧阅才出声道:“其实门主最忠心的人不是我父皇,而是我皇爷爷,对吧。” 封为看着他,末了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继而朝他拱手一礼,“大周的命数皆在太子手上。” 萧阅汗颜,为什么在我手上?我是半路出家的啊! “为何?” “先皇遗愿,愿大周一统天下。” 我像是一个能一统天下的人吗?要知道我前世是个开gay吧的同志,更何况,好好的打什么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懂不懂。可,若是人要犯我呢? “我?” “是。” “为何呢,门主,我现下别说及冠,连成年都不到,且手上并无实权,只顶着一个太子的头衔。” “太子出生那日,空中有龙云腾过,大司命道乃大吉。先皇观您面相,便道您是能统一天下的那个人!”封为说的很是认真,萧阅却想知道,那大司命是不是骗钱的,看的太不准了。 还有那先皇,只观一面就能知道自己这孙子能统一天下?太离谱,且事实也打了脸,只因我不是那太子,真正的太子早去我阎王老兄那儿报到了。 想到阎王老兄,萧阅突然想起自己在地府签的那份看不懂内容的契约。心里一下子有些不安。 萧阅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然而却道:“李原靖究竟是谁?是苏桀之子,还是...?” “殿下怎么看?”封为看着萧阅,问道。不知为何,萧阅觉的封为的眉眼处和自己那美的冒泡的属下骆少津有些像。 “若他是苏桀之子,他不会堂而皇之的来到大周揭穿此事,但...”萧阅顿了顿,而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若他真是你所说的林龄之子,我父皇的长子,那么他更不会如此堂而皇之,选择在这样的场合下抖出此事,除非...” 言及此,萧阅也端正了表情看着封为,思索了许久才道:“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击即中,且南楚那边已尽归他麾下。” 只是这有些不太可能,南楚皇要是知道李原靖不是他儿子,作为一个皇帝,他才不会管你是江湖帮主的儿子还是大周皇帝的儿子。都只有死路一条,或是利用一条,绝不可能再让李原靖掌管着南楚大权。 封为笑了笑,“太子和少津形容的无二致,很是聪慧。” 萧阅暗道:多谢夸奖,被逼的。 末了,封为从怀中掏了一封信递给萧阅,萧阅一看,终于大惊失色了一次,竟没忍住,失声道:“李原靖杀了南楚皇帝?” 封为点头,“此人心狠,有眼光有见识有胆量,原是帝王不二人选,只是,殿下比他更适合。” 噗,到底为什么我比他适合?就因为那什么大司命说的天象? “这是少津证实的,笔迹也是少津的。” 萧阅看着那上头的字迹,果然是骆少津的无误。 沉默着,萧阅想将事情弄的清楚些,却是怎么也想不清楚了,直到封为冷冷的笑了一声,他才猛地抬头,如恍然大悟般看着封为。 “这是一步险棋。”萧阅愣愣道。 “棋行险招方能致胜,殿下去吧。” “去?”萧阅疑惑,封为却已消失不见,可靖文帝身边的德喜公公却来传旨,让萧阅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是我的主角啊,所以你比李原靖更适合当皇帝啊。。。 ☆、第42章 棋行险着 这一次见靖文帝比任何时候见靖文帝都让萧阅觉的紧张。 都说圣心难测, 圣意难揣。君王喜怒一向让人难以捉摸, 今日可以把你宠上天,明日也可以让你跌落万丈深渊。 萧阅摸不清靖文帝如今的心情, 甚至这一夜发生的事他之前丝毫不知情,于他而言就犹如空难一般突然呈现。 长乐宫内,萧阅请安后便一直跪在地上,靖文帝没有开口,萧阅一下子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微垂着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一直盯着已挂在墙上的那幅画的靖文帝。 膝盖跪的真疼。 紧张之余,萧阅非常实诚的感叹了下。可自跪下后, 靖文帝就没让他起来,他便不敢擅自起身,一直揣摩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阅儿。”靖文帝终于出了声,幸好语气虽落寞,但并不生分。萧阅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父皇有何吩咐?”能否让我起来说话? 靖文帝转过身, 仔细看着萧阅, 问道:“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萧阅暗里咬了咬牙, 虽早预料到靖文帝会有此一问,可今日之事他真不好发表任何意见。靖文帝心头的伤疤已被揭开,此时说什么都会有风险。 醒醒神, 萧阅抬头道:“父皇若心中有惑,查到底便是。” 靖文帝似乎没有料到萧阅会这样说,一直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显现出一丝讶异来,片刻后才敛住了神情,“事到如今, 封为同你母后大概已把来龙去脉给你说的清清楚楚了吧。” 很轻的一句话,却让萧阅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但他也不拐弯抹角,齐嬷嬷,李原靖,还有那幅画同时出现,一定层度上已在靖文帝心里证实了什么。 所以,萧阅径直道:“是,所以父皇是在疑惑当年那个孩子就在今日贺寿之人中吗?” 萧阅的不卑不亢,和这看似十分平常的心态让靖文帝怔了一瞬,片刻后似想起了什么,才道:“你起来吧。” 萧阅暗吐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5 一口气,谢恩后,这才站了起来,却也不敢去揉跪疼的膝盖,只那么站着,仍如平日里一般仰视着靖文帝。 此刻,靖文帝面上已无任何神情,只沉默的看着萧阅,直视着他的双眸,“朕若说李原靖便是那个孩子,阅儿当如何?” 极轻的一句话,却让一室的空气都骤然凝固一般,让萧阅难以喘息。但,他那被靖文帝注视着的双眸里除了应景的露出惊讶外,没有一丝旁的神情。 “李原靖?那父皇确认便好,若真是,南楚之患便不足为患,父皇的宏图也可早日实现。”萧阅说道,对靖文帝拱手行了一个礼。 靖文帝又没有出声,一室的寂静让萧阅后背冒着细汗,却极力的让自己看着无任何异样,一副舍身取义,只关心大周未来,靖文帝未来的模样。 末了,靖文帝徐徐的说道:“大周屹立数百年不倒,哪怕天下大分,北流崛起,也依然是这片大陆最强之国。只因大周不拘小节,不为世俗,但凡有才皆可用。男子与男子都可正旨明婚,何况是让一个失散已久的皇子重回宗庙祖祠。” 萧阅垂首听着,靖文帝的弦外之音他已听的明白,只要能够证实李原靖的身份,认回他只是分分钟的事。谁让大周的制度与众不同,只要是皇帝的儿子,除非皇帝不认,否则,否管谁生的,都得入宗庙祖祠,已正身份。 所以,难怪皇后会如此紧张。 此时,萧阅很想知道,这大周祖先制定那旷古绝今的制度时,是不是就是为了可以在外面随便生孩子? “父皇说的是,只要能证实,儿臣也为父皇高兴。”萧阅笑道。 “阅儿当真高兴?”靖文帝反问。 “自然,自天下大分后,先祖们包括父皇的心愿都是能一统天下,如今若李原靖真乃父皇亲子,南楚不就是我大周的了?” 萧阅笑言,靖文帝注视着他,末了抬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声音轻和了起来,“吾儿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萧阅笑着受了这话。 “夜深了,今日你也累了,明日不用听朝,休息去吧。”靖文帝一面拍着他的肩膀,一面道。 萧阅心里清楚这话的意思,明日朝野上下怕是会掀起一股大风,自己不在,靖文帝会好处理的多。 “谢父皇体恤。” 踏出长乐宫,看着面前巍峨的宫墙和那沉寂的只有一弯月牙悬挂的夜空。萧阅轻轻的喘出一口气,一背的热汗。 方才靖文帝的话,句句都是试探之意。若自己的回答不合他的心意,此番不知会如何? 若那真正的太子知道他爹一直把他当个替身,会不会死不瞑目? 想着,萧阅叹了口气,抬腿时脚却有些虚软乏力,身子不注意的就往侧倾去,幸而一双手扶住了他。 “多谢德公公。”直起身子,看着扶住他的德喜,萧阅谢道。 “殿下注意身子。”收回手,德喜持着拂尘躬了躬身。 萧阅笑笑,欲要转身离去之际,却顿住脚,看向德喜,对他拱手一礼,“有劳公公多多照拂母后。” 德喜见萧阅向他行礼,忙又将身子躬了躬,“老奴不敢。皇后娘娘温婉贤淑,母仪天下,宫中无人不服。” 言讫,德喜看向萧阅,萧阅点点头,又对他拱手道:“多谢。” 可转身离去之际,一向不多言的德喜却轻声叫住了他,“殿下。” 萧阅疑惑,只见德喜轻步走上来,微笑着道:“骆大将军是皇上心腹,骆大将军做的便是皇上想的,明日早朝,骆大将军也会回来。” 言讫,德喜仰起头对萧阅道了一句:“恭送殿下。”便退下了。 萧阅对德喜的话不是很明白。骆鸿确实是靖文帝的心腹,大周的兵符一分为三,有一枚就在骆鸿手中。 靖文帝对封为是信任,但对骆鸿可是推心置腹那般。 可自三国皇子来后,骆鸿便一直驻扎在城外,连寿宴都没有出席。 那德喜此话是何意? 返回东宫,萧阅精神有些恹恹,方才离开长乐宫时,皇后竟就在长乐宫外等着他,见他无虞,才离开。母子二人一句话也没说,但皇后眼中的担忧和关爱,萧阅看的一清二楚。 第二日,萧阅没有列朝,却让四喜悄悄进宫去打探消息。 果然如萧阅所想那般,今日朝上可是热闹的很,靖文帝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和李原靖滴血认亲。加上有齐嬷嬷作证,将当年如何护李原靖到南楚,成了南楚皇子已保命说的清清楚楚。 说是当时南楚皇妃生下一个婴儿,不足一日夭折了,齐嬷嬷恰巧又将李原靖托付给了自己一个在南楚为宫女的姐妹。那宫女不忍皇妃承受丧子之痛,亦不知如何藏匿李原靖躲避影门追捕,索性取了那死婴一滴血,将李原靖给换了。 那宫女今日也出现了,将事情说的有头有尾,由不得人不信。 萧阅坐在椅子上听着四喜的话,顿了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母后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除了震惊外有些心悸,但无大碍。” 无大碍,怎会无大碍,皇后此刻怕是心焦不已。李原靖此次认祖归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去祠堂磕个头便了事,李原靖象征的可是南楚,南楚合为大周,其余二国还会远吗? 虽不知他是如何杀了南楚皇帝,收服人心的。但凭此一点,他分分钟就能将自己踹出去。 萧阅见四喜在微微发抖,蹙眉问道:“还有何事?” 四喜噗通一声跪下,四五十的人了,竟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今日今日李原靖,不,是大皇子,列了许多名单出来,其中包含宫仆奴才,但凡和当初林龄之死沾点边的今日都被处以极刑,有几人还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其中一人还是娘娘宫中的掌事宫女。” 掌事宫女?那是皇后的陪嫁丫头,一直跟着皇后,李原靖这么做的目的太明显了。萧阅拍掌而起,喝问道:“母后究竟怎样了?” 四喜忙磕下头去,“皇后娘娘已晕了过去,太医正在诊治。” 妈了个巴子,李原靖! 萧阅暗骂,却听太监禀报成王来了,便忙让人传。 萧桓进来,一脸的愤怒之气,见了萧阅忙要行礼,萧阅阻了他。不待自己开口询问,萧桓便愤愤道:“太子,滴血认亲,人证物证具在,那李原靖当真是父皇之子。” “他敢这么做便是真的,且此前不显山不露水,便是将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萧阅轻声道,眼神难得狠戾了一次。 “今日宫中一片哀嚎之声,父皇这样做实在是不妥,可满朝文武也是敢怒不敢言,就连骆大将军都一言未发。” 骆鸿也一言未发?萧阅疑惑。以骆鸿的脾气,不可能一言不发。 “今日早朝,李原靖已明确表态,既然自己是大周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6 的人,南楚便是大周的。李原靖能做到如此地步,此人真的很是厉害。太子,赶紧想应对之策。”萧桓焦急的说道。 应对之策?能有什么应对之策?自己这个太子,看似尊贵,可手中却是没有一点实权的,能不能做太子全看靖文帝的心情。 而自己确实不想做太子,但那是建立在自己安全无虞的基础上。可现在李原靖要伤害的人除自己外,还牵扯了许多。 思索半晌,萧阅看着成王道:“应对之策?等。” “等?等什么?” 等封为出击,等李原靖自我膨胀,等阿骆和夕禹回来。 “等时机,时机还未到,在这之前,我不会让我的太子之位被李原靖抢了去。”萧阅对萧桓笃定的说道。昨夜封为的暗示他很清楚,也知道封为有方法一举击败李原靖,只是需要时间,法子有些慢,且凶狠,说不定会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可如今只要是个法子都得用,只是封为究竟要怎么做? 而且,有一点萧阅觉的疑惑,“皇兄不觉的李原靖太过顺利了吗?” “太子的意思是?” “先不说他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孩子,我总觉的他背后有高人相助。” “您的意思是,咱大周有人在帮他?” 萧阅看着萧桓,点了点头。他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李原靖真的太顺利了。 而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从真太子好端端的被弄到北流开始,到现在。联想起来,萧阅总觉的这其中有一条模模糊糊的线,将这些看似不搭边的散事串联着。 靖文帝一连几日都未有召见萧阅,而东宫的宫人和府兵侍卫,全都换成了靖文帝安排的人。萧阅无召不得出。变相的将他软禁了起来,且连一个正经的名头都没有。 反而有一种,正主回来了,替身该下场的感觉。满朝文武对此也不闻不问,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替一个没实权的太子说话而触靖文帝的霉头。更何况这些日子李原靖正在和靖文帝畅谈如何将南楚融入大周,扩充版图。 萧阅知道李原靖的野心,就从他想称霸这中原天下来看,从大周出发,可比从南楚出发容易多了。毕竟大周的实力高出南楚百余年。 而靖文帝对自己嘛,所谓君王之爱,也不过如此。但想想这些日子和靖文帝的父慈子孝,萧阅难免还是有些伤感。 只是苦了皇后,成日里为自己提心吊胆。 自被贬后,萧阅也十分耐得住性子,瞧着完全没有失宠的觉悟,该吃吃该喝喝。只前两日他曾见空中有几只白鸽列队飞过,那是影门的信号。 骆少津曾教过他如何看,那几只白鸽列队的意思便是:一击即中。封为的意思,还是让自己等。 靖文帝换人时,萧阅特地将柴房里的元贝藏了起来,且藏在自己的房间内,和自己同吃同住了几日。也好在这几日太多事,就连抓元贝入东宫的人都忘了他的存在,否者被人知晓又是一番风波。 “你走吧。”给元贝松了绑,萧阅看也不想看他,挥挥手让他走人。 元贝在萧阅的房间藏了几天,每日对萧阅怒目而视,可现在他那恨不得杀了萧阅的眼神,对萧阅而言简直无关痛痒。 “哎,不管你信不信。你被阉,完全是一场误会,我哪想到那句将你留下会让你变成太监。” 萧阅见元贝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是那千篇一律的机械狠毒,叹道。 四喜跟他说过,他和元贝。是那时元贝潜入京安,身上银两却被偷去,饿的晕倒在街头,被‘自己’外出瞧见带了回来。谁让元贝编的理由是老家瘟疫,家中全死绝了,只剩他孤苦伶仃一人。所以‘自己’不仅好吃好喝的招呼他救他一命不说,还大发善心的要将他留在身边和‘自己’做朋友。 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要留一个无家可归的穷苦少年在身边,除了让他当太监外,还能当什么?管事的当时也会错了意,可笑连元贝自己也不懂这“留在身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待去了净身房后,一切都晚了。 “我知道,若你当真是故意的,你早死了。”元贝淡淡的说道,眼神中的狠仍一分未减。 “所以,现在你杀不了我,我也烦的不想杀你了,你走吧。” “哼,告辞。”元贝冷哼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 萧阅连看元贝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淡定自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正要饮用时,房门却被人推开。萧阅以为是送膳食的太监,并未多加注意,却听见是四喜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殿下,皇后娘娘不大好。”四喜压低声音,环顾左右,轻声道。 “什么是不大好?”萧阅蹙眉。 “皇上在彻查当年林龄之死,不知怎的,矛头都直指皇后娘娘。”四喜正说着,外头巡逻的便路过,四喜只匆忙看了萧阅一眼,便端着托盘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萧阅再也坐不住,他得进宫去看看皇后,可该怎样进去。 “要我带你进皇宫吗?”正着急时,元贝的声音便突然响起。萧阅扭头朝窗外看过去,疑道:“你?” “比起李原靖,我更喜欢你这种人当大周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回来啦。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住院了,所以天天下班跑医院,更新就又落下了。每次断更几天再回来,我就有一种深深的抱歉感。么么么哒~~~~~ ☆、第43章 追求完美 夜色沉沉, 萧阅被元贝带着从后宫门一跃而入, 继而换上早已准备的太监服,这才朝端凤宫而去。 只是行在宫中, 萧阅却嗅到一丝异样之感。巡逻的禁军人数不仅少且还松散了许多。 宫中禁军也一向由骆鸿掌管,骆鸿是什么样的人自不必说,且这禁军以往精神面貌可是好的紧,难不成为了自己今晚的夜探,他们还专门给自己钻空子么。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且端凤宫也大不如前,竟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自己不过几日没进宫, 这端凤宫怎会萧条至此。 萧阅再见皇后时,皇后的气色极为虚弱,与几日前的明艳相比判若两人。怎么也想不到靖文帝会如此绝情,为了一幅画一个死去的女子对皇后做到如此地步。 林龄的死,虽是那时皇后执意要嫁给靖文帝间接造成的, 可当时先皇为了拿回文尚书手中的兵符, 瞒的甚好, 皇后根本不知情。 若不是林龄死了,靖文帝要死要活的闹了个沸沸扬扬,皇后怕是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仰慕的男子, 心里爱的是别人。 况且,自靖文帝登基后,文尚书便告老还乡了,在前朝一点势力都没留,皇后虽看似位居中宫, 实则和自己一样于前朝并没依靠。 如今想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7 来,文氏一族在朝中无势,怕是靖文帝有意为之。 “母后~” 见到萧阅,皇后大喜之后便是大忧,心情起伏之大,不由得靠在睡榻上咳嗽起来。萧阅忙上前扶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脊,“母后,保重身子要紧。” 皇后摇着头,进拉着萧阅的手,语气急促,“阅儿,你快走,快走。” “母后?” “你快些走。”皇后推攘着萧阅,神色紧张,想和萧阅说的清楚些,却仿佛有什么在催促她一般,令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跟萧阅解释,只不断的推攘着他。 萧阅愈发奇怪,靖文帝再如何不会对皇后绝情至此,再如何,皇后也是一国之母,断不会如此。这端凤宫少人伺候也就罢了,怎的皇后见了自己会是这般模样。 “母后,是谁?这背后有人是不是,这些事的背后有人,您见过他了?”萧阅醒过神来,握住皇后的手,问的同样急。 皇后闻言,脸色一僵,垂首间已是泪珠涟涟,“回去,回东宫,是...”皇后正要说,却被袭来的一道劲风给劈晕了过去。 “母后!”萧阅一惊,霎时间,端凤宫烛火骤熄,一殿的漆黑令人看不清五指,只听到身后似有推门声和脚步声。 “别叫,否者,皇后得先给你垫背。”这声音很熟悉。 “小心。” 元贝拉开萧阅,一支镖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射到了对面柱子上。 “走!”元贝拉着萧阅冲出殿门,迎着月色带着萧阅就要跃起轻功而去,却被身后紧追而出的人一脚踢中胸膛,二人顺势落于地面。 黑夜中,端凤宫内院,那人虽带着面具,但凭着方才那声音,萧阅仍然认出了他。且他这面具还和那夜在玄玉楼使的是同一个。 “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刺杀我,李原靖,你胆子不小啊。”萧阅扶着胸膛站起来,却听对面人哂笑一声,继而揭开了面具。李原靖那张俊朗如烈日的脸庞在月光的衬托下带着浓浓的杀气。 “送你上路这等大事,旁人动手,我不放心。” 萧阅听李原靖如此说,还真的很是那后悔那夜看在白夕禹的面子上放了他一马,否则也不会弄出这诸多事来。 “是你自己来,还是本王亲自动手。”李原靖负手而立,自信且张扬,瞅着萧阅的眼神就仿佛瞅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萧阅有些心慌,他倒是想过李原靖会来取他性命,只是在东宫等了这样久,自己暗里做了好些准备他都没来。哪知他会挑在宫里下手。 李原靖似乎是知道萧阅的疑惑,很是大方的解释道:“没有人知道太子离开了东宫,对吧。所以,死在哪儿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你们的计划走到了哪一步?竟要不怕麻烦上身的取我性命!”萧阅哂笑着问道。 李原靖一脸漠然的看着他,听他这样说后,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本来不知道,但你这么急着杀我,这么一说,倒是证实了我的猜想。”言罢,萧阅已不知何时悄悄从袖中拿出了千钰谷给他的**丸,将其丢在地上的水洼中,顿时面前一阵烟雾缭绕。 趁此空挡,元贝带起萧阅就撤。 “为何不唤人!”元贝狠声道。 “母后在他手里,若暴露了,母后立刻就会没命!”萧阅喘气接话道。 李原靖敢在宫中如此为所欲为,这大周皇宫莫不是都是他的人?他一个才从南楚来的王爷,就算靖文帝正了他的身份,就算靖文帝因着亏欠对他多加宠爱,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其中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擦,这样也迷不晕他!”眼看几步就能从侧宫门飞出去,李原靖却阻拦而来,又因着元贝体力大耗的缘故,此时再也托不住萧阅,李原靖一剑刺来时,二人为躲避,再次摔落。 李原靖挑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提剑快而狠的朝萧阅刺来。元贝见了,立刻与李原靖打了起来,可是在李原靖手下,元贝竟走不过十招便被李原靖一剑刺穿了胳膊。 “李原靖你要杀的人是我!”见李原靖正要对元贝一剑封喉,萧阅大嚷。李原靖一声冷笑,将剑横于眼前,双足一点便朝萧阅刺去。 萧阅拔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不得已和李原靖交起手来。当打起来时,萧阅才突然想起,当日在临渊城那官衙的后院内,白夕禹曾莫名其妙的教了他一套剑法,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李原靖的武功是真正的武功,连元贝在他面前都走不过十招,更何况自己。 只是,当萧阅和李原靖动起手来时,萧阅才发现,白夕禹教他的这套剑法,虽不凛冽,可却呈阻拦之势,能够逐一破解李原靖的招式,仿佛这套剑法就是为了破解他的招式而设一般。令自己虽不能攻,但能保命为守。 “夕禹!”李原靖也看出了萧阅招式中的蹊跷和熟悉,口里含着这个名字,带着些心伤和愤怒叫了出来。 树叶被劲风吹的沙沙而落,李原靖突然停了攻势,持着剑指着萧阅,“你知道本王有多在乎他吗?” 知道,看的出来。 “可是,为何他选择你,选择影门,也不选择本王!”言罢,李原靖眼中杀气骤烈,带着内力运起剑朝萧阅刺来。那劲风吹的萧阅睁不开眼,更遑论用匕首去挡。 刺啦一声,萧阅便听到剑入**的声音,可自己身上却并未有疼痛之感,待睁开眼时才发现,元贝挡在了他面前,李原靖的剑正从他的腹部穿过。 “元贝,你...”萧阅惊讶非常,元贝却仍用那千篇一律的眼神瞪着他,只因为剧痛和生命在流失的缘故,那眼神的力道越来越弱。 “一个被北流弃之的残破王子,呵~”李原靖嗤笑,抽出了剑,正要动作时,一个纤长的身影便从月光中落下,一掌朝李原靖击去,并趁此带起萧阅同元贝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破屋残垣的冷宫内,萧阅看着脸色白如宣纸,腹部上血流如注的元贝,着急的朝身边人催道:“千钰谷,你快些。” 弯腰弄药盒的千钰谷抬起头看向萧阅,仍是一副书生气,闲散的笑道:“小殿下,别急,他这伤还没当初你给我拉来的第一个人重,只是血流的多,痛晕过去了而已。” 萧阅瞪了千钰谷一眼,他这才不慌不忙的给元贝治伤。 萧阅一面帮着给元贝绑绷带,一面问道:“你怎会在宫里?” 千钰谷抬头朝萧阅笑了笑,声音懒懒的,手上动作未停,“你能在宫里这样安全的随意出入,可多亏了我,想当初咱才匆匆见了一面,少津就马不停蹄的让我回宫潜伏了。” 将元贝扶着躺下,萧阅看向千钰谷,皱眉道:“潜伏?是谁,是谁在帮李原靖,为何?” 把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8 元贝安顿好,千钰谷拍拍裤腿,继而直起身子看向窗外的明月,垂首笑道:“小殿下,天就快亮了,闹腾了这么些日子,明日下场暴风雨,也合该晴朗些日子了。” 萧阅越听越不是滋味,那种发生了大事,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的不爽和焦灼感溢满胸腔,而更坑爹的是,自己还和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息息相关。 “是骆鸿吗?”思索半晌,萧阅咬了咬下唇,抬头看着千钰谷,笃定的问道,眼中却又有些期待之色。 千钰谷扭头看向他,抽出插在后颈窝的折扇,往手上一搭,笑道:“门主他们秉着忠心护主的思想,只让您待在东宫,待他们给您解决好了,就会前来迎你。这要是换了旁的主子,得多开心,出了这等大事也用不着自己操心,小殿下您倒是和别人不一般。” 萧阅懒得和这个不太熟也不陌生的江湖大夫绕嘴皮子,只有些谨慎无措的说道:“李原靖能够在大周如此为所欲为,能够助他的,除了骆大将军,我想不到第二个人。更何况,父皇寿宴那日,我后来打听过,德喜请父皇出去,便是骆大将军求见,之后便有了寿宴上,父皇见着李原靖的反常之态。” “小殿下在担心什么?”千钰谷瞅着萧阅,一针见血的问道。 “阿骆~”萧阅呢喃一声,继而看向千钰谷,“阿骆是你们影门的人,是影门下任门主的候选人,可骆大将军却...阿骆当如何?”当脑子里第一个闪过骆鸿时,这便是萧阅最担心的问题。不管李原靖究竟是不是靖文帝儿子,待封为回来反击,若真的一击即中,骆鸿若获罪,阿骆也讨不了好。 千钰谷看着他,手里握着折扇,突然道:“小殿下,你可知少津为何会去北流救你?” 萧阅看着千钰谷,喃喃道:“阿骆说,是骆大将军的意思。”想着骆少津给他说的理由,萧阅顿了顿,骆少津可是陪着自己在北流耗了大半年之久。若真是骆鸿让他来救自己,他怎会陪自己待在北流半年。 当时他给出的那个理由也是极为荒诞的,只是自己那时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回来的这些事,故而便就半信半疑,随后也抛诸脑后了。 “不可能,当日我将你从那仪贵妃手下“偷”走时,亲眼看到和仪贵妃接头的便是骆鸿。” 元贝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虽小,可他这话却炸了萧阅一跳,猛地扭头看着醒过来的元贝。 千钰谷同样瞅着元贝,扯着嘴角不语。 仪贵妃死的很快,且自己回来后,她几乎就已没了翻身的机会,还有苏桀离开时的表情和对自己说的话。这些难道都和骆鸿有关? “派少津去北流的人是门主。” 萧阅木然的点着头,他一向一点就透。若是如此,骆少津陪他在北流待了半年,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给封为多一些时间,待时机到了才带自己回大周。 之前萧阅就曾疑惑过,仪贵妃虽是苏桀的女儿,可苏桀对她的事一无所知,那她一个后宫嫔妃,哪里来的本事能找到兀图那些江湖高手为她卖命。且在自己回来后,她便如树倒猢狲散一般,一点后劲都没有,连假太子都死的那么干脆。 只是那时萧阅不知道还有林龄这牵扯出来的事,所以才忽略了那个疑惑,如今想来,那些江湖杀手哪里是仪贵妃的人。 “为什么?”萧阅理清了思绪后,觉的身子有些乏力,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千钰谷一笑,“不为什么,就为骆鸿也是个痴情的男子,也很是爱慕林龄,她的孩子,他当然要去找。林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虽身在江湖,但心在庙堂。她有抱负有野心,还曾想做女皇,这点,李原靖倒是随了她,不然,先皇怎会赐死他们母子。” 萧阅摇摇头,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阿骆为什么?”为什么要说是骆鸿派他去的,为什么要将骆鸿在自己面前给塑造成一个正直不阿,向着自己,帮着自己的神人形象。 “这个嘛,少津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天要亮了,好在此处隐蔽,骆鸿虽清楚宫中路线,但皇宫这样大,要找到我千钰谷藏身的地方还是不容易的。” “看来门主他们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不然,李原靖今夜不会如此冒险的对您下杀手。” “他们会怎么做?” “明日见分晓,成功与否全在明日,赢了,骆鸿和李原靖败,输了,影门和殿下败!”千钰谷说着,敛了笑容,神色也有些严谨。 “对了,母后她。” “放心,我已安排人去了,皇后不会有事。” 萧阅点点头,心里却异常紧张,他不担心旁的,只很是担心骆少津。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你家属下也是我的主角,我暂时不会让他有个大的咋地。只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有啥小的咋地。 么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们关心和支持o(∩_∩)o~ ☆、第44章 温柔小太子 这个季节梨花开的甚好, 桃林易寻, 梨花树丛倒是少见,这山丘连着一片小溪, 那溪边便都开满了纯白的梨花。 洞箫的乐声一向都很是温婉,今夜却不知是为着这夜色还是为着这吹箫之人,竟带着些伤感之意,听的人心里惆怅难言。 白夕禹站在小山丘的梨花树下,晚风吹起他一身白衣,连绵着落地无殇的箫声。 待一曲落毕, 他才将洞箫轻轻收回,目不斜视的开口,“我时常在想,若儿时,王爷没有从小倌楼救出我, 我们没有在无阴谋的情况下相遇, 没有那些岁月静好的时光, 我和他会如何?” “你后悔了?”骆少津持着剑,着一身青衣站在他的身边,白色的梨花花瓣落了好些在他的肩头, 晕染了那一身清冷的白。 白夕禹扭头看着这个小上自己些许的少年,难得扬了扬嘴角,却道:“你不向着骆大将军,可后悔?” 骆少津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山头,俊美如月的脸上显出丝落寞来, “若父亲做的是正确的,我自会遵从,可是...不过,我不会让父亲受到罪责,若有什么罪责,我自会承担。” “你倒是个好儿子,只是,自古忠孝、情义,皆难两全。” “母亲去的早,我只有父亲这一个血脉至亲。难两全,并不一定不能两全。”骆少津沉静的说道。 白夕禹漠然一笑,“是啊,可总有些事无法两全。”言讫,骆少津拧眉看向他,却又听他道:“这事说起来,你父亲也不全错,只是王爷...不过,我看的出,萧阅很是在意你这个属下。” 骆少津抿着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郁的双眸里带了丝暖意,“殿下自然是好,可这样的殿下兴许真不能杀伐决断,统一天下,但...”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69 但什么,骆少津没有说,他和白夕禹都明白。 且骆少津觉的自己这十四年的人生里,倒只有和萧阅相处的时光算是有盐有味的。尤其是,他及其喜欢,萧阅双手把着他的胳膊,笑靥颜颜的模样。 末了,骆少津才收回心神向白夕禹问道:“李原靖真的是皇上的儿子?” 白夕禹抚摸着洞箫,道:“明日你不就知道了么,王爷背上的人皮都落在了你父亲手中,况且还滴血认亲过了。” “那人皮上的内容我们至今不得知,当时你拿出来给我们的时候,不也是故意拿给父亲的眼线看的么。”骆少津说着,眼中也有些怒气,白夕禹却依然用青葱的手指淡淡的抚摸着怀中的洞箫。 “夕禹,当初门主查到李原靖的身份时,你是故意传出他是苏桀儿子的消息,混淆视听,对吧。你不想让门主以及我知道关于李原靖真正身份一事,对吧。你故意这么说,也是想让我父亲疑惑露出破绽,好让你能解决,对吧。” 骆少津这带着些逼问形式的话仍没让白夕禹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道:“少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萧阅吗?” 骆少津疑惑,扭头正视着他,却听他道:“萧阅说过,他不喜欢打仗,也不想统一天下。其实这样的世界多好,几国之间,互不相干,何苦一定要统一,各国过各国的,不是挺好吗。” 这话到让骆少津有些讶然。印象里,白夕禹可几乎没用这样怆然的语气说过话。 “大周数百年前是天下霸主,中原大陆唯一一国,待天下大分后,大周臣民的血液里就像注入了魔咒一般,誓要完成天下一统。或许你父亲当时就是觉的萧阅难当大任,才想着要将王爷推上那把宝座。” 骆少津的脸色不是很好,俊美的脸庞上沉着些郁郁,“你绕了这么多圈子,做了那许多事也依然没能阻止李原靖,李原靖的野心可不止南楚,就好比我也始终没能阻止我父亲一般,我父亲自小便对我说过,大周一定会再统一天下,震慑四海。” 白夕禹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难得轻和了些,“你还小,已有这般筹谋,待你日后长大了,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和你匹敌。” “否管李原靖是不是皇上的孩子,若真要一统,我也惟愿那人是殿下。”骆少津看着前方,声音不轻不重。 白夕禹看了他一眼,未有言语,眼中的情绪无人能看懂。只抬头看着夜空,却见上空飞过几只白鸽,遂淡淡道:“开始了,不,是要结束了。” ****** 翌日,萧阅在这冷宫的残破屋子里醒来,摸了摸元贝的额头,顺带检查了下他的伤势,好在没有发烧,伤口也没有感染的情况。 “这个消息得告诉木笙一声,这样他才能放下那夜在沙漠里,你差点一刀要了他性命的仇。”萧阅半蹲着瞅着已醒过来的元贝,歪头笑道。 “哼,算我瞎了眼!”元贝仍然狠声应道。 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萧阅都要以为他依然还是那个在北流差点把自己弄到沸水锅里烹了的王子了。 “怎么,转性了?”萧阅问道,虽元贝救了他,该心存感激,只是总得弄清为什么,不管怎么样,元贝在几日前也还算是他的头号公敌。 元贝扭过头,不甘心的出声道:“我此次来京安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李原靖和骆鸿的阴谋罢了。我在南楚时,便知南楚皇帝骤亡,有消息说是李原靖所为,南楚朝廷已尽归附与他,此次来大周拜寿,他们是有备而来。” “若李原靖在大周站稳了脚,日后成了大周皇帝,我北流一定是他头一个要攻打的对象。骆鸿上次利用你重创我北流,北流如今还经不起折腾。而且,如果换成是你,在我父王眼里,你比李原靖好对付的多。” 说到此处,元贝双眸隐涩,拳头也紧紧的握着。萧阅看的出,他心里还是牵挂着北流,否则,他应该不会就这么放下了对自己的仇恨,只是这最后一句话,到是还不忘损损自己。 “我担心你筹码会押错了,我父皇的心愿是一统天下,李原靖能迅速的替他做到。万一封为他们败了,你的算盘也落空了。”萧阅讪讪的说道。 元贝却啐了一口,嗔道:“放屁,在北流时,父亲便说过,东渝绝不会臣服于大周,东渝和西晋乃姻亲,两国自成一体,和南楚不过是在地势上的团结。” “东渝为何不会臣服大周?” 元贝冲萧阅投去一个白眼,“怎会有你这般蠢笨的人。你身为大周太子,难道不知道,数十年前,东渝细作猖獗之时,搅的各国不得安生,险些就趁空隙做了天下之主。是你大周先祖打破了人家的美梦,害的东渝如今如此萧条,势力微弱,只能和西晋沆瀣一气。那东渝人可是有骨气的很,怎会臣服?” 萧阅闭闭眼,这世界太乱,自己学习的还太少。 “罢了,待过了今日再说,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言讫,萧阅抚了抚元贝的肩头,继而起身。 “你要去哪儿?”元贝撑起身子问道。 萧阅扭头一笑,继而看了看拿着折扇等在屋外的千钰谷,这才道:“上朝。” 太子自寿宴后便没有再在群臣面前出现过,满朝文武各种猜测,如今见萧阅没缺胳膊没缺腿的站在大殿之上,大伙儿到都松了一口气。 想来,比起李原靖这个凭空杀出来带着戾气的人,朝臣们还是更喜欢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温柔小太子。 靖文帝见了萧阅,也无多大不豫,甚至双眸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带了些关怀之色。 环视整个朝堂,所有人都到齐了,包括骆鸿,却唯独不见李原靖。 “太子,你怎么来了?”靖文帝靠着龙椅,拿眼眯着他。 萧阅听闻,忙又给靖文帝跪下叩头。待磕完头,才挺直背脊。看向靖文帝时,双眸带着泪花,“父皇,母后不知所犯何罪?” 靖文帝眉头一皱,神色陡然严厉,“胡说什么?” “儿臣昨夜进宫探望母后,见端凤宫甚是萧条,母后身边伺候之人一个都没有,故而才斗胆违抗父皇旨意,前来一问。”萧阅说着,又叩首而下,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哽咽。传递给靖文帝的讯息是,我如此替父皇着想,您怎能对我的母亲这样残忍。 言讫,满朝文武议论凿凿,片刻后,不知是谁起了头,想是压抑久了,终于头一遭的开始公然出声告诉靖文帝,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举动是有多么的不妥。 一人起头,附议之人便接踵而来。 而骆鸿不知因着什么缘故,始终没有出声,一直如一尊神像一般屹立在武将之首。 这满殿的人,怕是除了自己也没人知道骆鸿的那些所作所为了。这人,怎么就是我那如此貌美和贴心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0 的属下的爹呢? “够了!”靖文帝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只因人群中不知是谁用很大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嘟囔着:李原靖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儿子很难说,那些证据,也不过是几个妇人的说辞,根本无物证。 还有这滴血认亲这一古法,有无效用更是难以断定。更何况,古书上曾言,这世间人虽多,但血液类型,只有几类。相同血型的人,就算不是至亲,血液也能融合。 萧阅瞧着靖文帝的脸色,想来这些话,他听的极为刺耳。但又不得不说,这人此言甚对。 萧阅的关注点在骆鸿身上,骆鸿的脸色仍然肃穆且威严,一副全然没有受殿中话语影响的模样。 只是待大伙儿都吵了片刻后,骆鸿才终于出了声:“皇上!” 他的声音很是特别,如一口洪钟于山顶敲响,气正且直,怎么也不像...好吧,眼见不一定为实。 骆鸿出声,众人皆屏气凝神的看着他。只见他出列后,朝靖文帝拱手一礼,继而道:“臣这里有一封信,乃从李原靖背上取下的,臣也是近日才得知有这么个东西,故而取得晚了。” 靖文帝豁然起身,指着骆鸿道:“这是用东渝那失传已久的墨汁所写?”盯着摊开在骆鸿手中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靖文帝已几步走了下来。 “父皇,这东西原是夕禹取下的,说是李原靖乃苏桀之子,被苏夫人用从前的仪贵妃掉了包。可惜苏桀还乡回临川了,否则倒可以将他召来也滴血认亲一番。” 萧阅盯着那人皮,一副恍然大悟和意想不到的模样。 骆鸿没有说什么,只一副我只为皇上办事,旁的什么都不管的漠然之态。 朝中又响起了唧唧咋咋的议论声,萧阅看靖文帝的表情也知晓他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骆鸿和封为都没有告诉他。 “这上头的字要如何才看得见?”靖文帝接过骆鸿手中的东西,低声问道。 “回皇上,只需放在红木上便可。” 萧阅顺势看着,手心渐渐的冒着汗,夕禹如此看中这东西,怎会轻易落在骆鸿手上?骆鸿怎知此物?还有这上面所写的究竟是什么,骆鸿敢在靖文帝面前拿出来,莫不是,李原靖真的是靖文帝的孩子? 想着此处,萧阅的目光也瞅着那张端进来的红木桌子,看着靖文帝将那人皮轻轻的放了下去。 当日自己手上有这人皮时,就是因为身旁没有一红木制的东西,才没来得及看,如今,倒也是来了兴趣。 只是当一殿人都屏息凝神,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张人皮时,殿内却突起一阵风,将这才落在桌子上的轻巧东西给吹了起来。 萧阅一看,那风忒神了,竟将那人皮往殿角一旁不知何时点着的蜡烛飘了去。 “快!”靖文帝一喝,骆鸿抬手去抓,萧阅却比他们更快,只是仍慢了一步,那人皮啪嗒一下在蜡烛上疯狂燃烧。 那比宣纸还薄的东西,眨眼间便成了飞灰。但萧阅却在那烛火照应下的一瞬,看见了上头显出来的几个大字。 突然的变化,众人还来不及消化,便见殿中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持着洞箫,清冷无色的白衣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那薄如蝉翼到底是有多薄啊 ☆、第45章 一心为属下 “夕禹~”想着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几个字, 萧阅看着白夕禹, 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属下白夕禹叩见皇上。”持着洞箫,白夕禹跪下, 朝靖文帝叩首请安。 满殿文武虽不知他是何人,但听他如此自称也约莫猜到了他的身份怕是来自影门。起先因着影门对此事不闻不问,众人倒有些担心,如今见影门来人,均在心里舒了口气。 “你便是白夕禹。”靖文帝瞅着已烧成飞灰的人皮,闭着眼, 表情有些无力。 “正是。” 言讫,便见靖文帝睁开了眼,继而瞅着他,“我听封为说过你眼睛的特别之处,此物也是你取下的, 上面写了什么?” 靖文帝话一落,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白夕禹身上, 而白夕禹却是看了萧阅一眼。那一眼仍和平日里一般淡的看不到任何情绪,但萧阅总觉得,那一眼很是有意义。 不待白夕禹开口, 骆鸿也已转过身盯着他,那永远肃穆的脸倒是难得带了些凶气,双眸瞪大,颇有威势的瞪着白夕禹。 “属下曾拓下了一份,若皇上愿信, 属下愿呈上。”说着,白夕禹已从白纱衣袖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宣纸呈给靖文帝。 靖文帝看了骆鸿一眼,接过了白夕禹手上的信纸。 众人都瞅着靖文帝的神情,只见他的神情越来越不豫,直到最后将信纸猛地投掷于地,席卷了一身怒气于周身。 信纸掷下,无人敢去捡,倒是萧阅不怕事儿的捡了起来,继而笑出了声,“这上头不过是写的李原靖的生辰八字罢了。” 靖文帝紧紧攥拳,满脸怒气的瞪着骆鸿。然而骆鸿十分沉得住气,此事他既是秘密进行,便不会在任何时候露出破绽,却还是顶着肃穆的表情,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当真是从那人皮上拓下的?” “属下自不敢欺瞒皇上,其实这件事细细想来,倒多的是可疑之处。”白夕禹的声音又轻又淡,但就是这样的声线,清冽的能让人心神安宁,继而细细撸着这些事。 半晌后便有一大臣,不解的问道:“敢问皇上,是皇上有疑,所以才想着去查探林夫人和大皇子之死吗?” 话落,又是一阵议论声。 而萧阅却注意到靖文帝脸色极其难看的瞪着骆鸿。 “请皇上给属下一杯清水。”白夕禹道,骆鸿这次却是没沉住气,低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萧阅已不等太监去取水,待白夕禹一说,便忙去取了一盆清水过来,继而和白夕禹对视一眼。只见白夕禹将手指放进唇齿间一咬,指尖血珠溢出,便滴了一颗于水中。 “皇上。”白夕禹看着靖文帝,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靖文帝对此举却是大为反感,有些失态的怒嚷:“放肆,他是阿龄的孩子,他是!” “世间巧合之事甚多,相同之物更是,皇上心中得如明镜一般才是。”白夕禹的声音仍然淡漠的没有一丝力道,可这话却像一记警钟敲在靖文帝心头。 众大臣见如此僵局,竟一同跪于殿中请求靖文帝再滴一滴血。 靖文帝瞅着跪了一殿的文武,终是咬破手指,放了一滴血进去。 众人皆睁大眼睛看着,片刻后,方才那说话的大臣便大喜道:“臣说的没错,血液只有那几类,只要是血型相符,陌生人之间亦能相融。” 靖文帝诧异难当的盯着水盆,双眸布满了红丝。须臾后殿外便传来太监禀报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1 声,封为来了。 靖文帝瞅着他的眼神很是愤怒,却也很是无奈。 “皇上,属下有重要之事禀报,还请皇上让众大臣回避。”封为一身风尘仆仆之态,跪禀道。 靖文帝闭眼,却是准了他所奏。霎时,殿中便只剩靖文帝,萧阅,封为,骆鸿以及白夕禹。 “朕早知你会来,也知道你一直在查,这些时日宫中发生的事,朕怎会不知,只是朕有时也累的紧,倒很是怀念和阿龄惬意江湖的时光,没这些勾心斗角。”慢慢的走回木阶之上的龙椅坐定,靖文帝的话虽听着有气无力,却很有玄机,让萧阅都惊了一瞬。 靖文帝作为皇帝,并不庸碌,这几日宫里一些事,骆鸿一些事,他是否也察觉出了端倪?莫不是靖文帝也一直都在求证? 萧阅想不通,却已听靖文帝道:“父皇当年赐死林龄母子,朕知是影门所为,你自然知道做的有多干净,这突然冒出来一人,你怎会不查?”靖文帝撑着脑袋,看着下首的封为,嗤笑道。 封为撩衣跪下,向靖文帝行了一个大礼,“皇上,若李原靖真的是,便是上天的意思,留他一命,就算是有先皇的旨意在此,臣也不会再下手。” 难得封为如此坦诚,不过事到如今,便就是来坦诚相对的。 “说起来,骆鸿你确实没有跟朕说过你是如何查到李原靖的,只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块和阿龄极为相似的玉佩?”靖文帝无力的问道,骆鸿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靖文帝道:“是。” 靖文帝一笑,挥手道:“朕早前得知,齐嬷嬷暴病死了。” 此话一落,无人出声,靖文帝却径直笑出了声,片刻后道:“封为,你有何事禀报。” 言罢,就见封为从袖子里同样拿出一幅画来。萧阅瞅着,虽昨夜千钰谷已与他说过骆鸿和林龄之间的暧昧,可等真见到那画中的骆鸿和林龄时,萧阅仍不免暗叹,骆鸿年轻时还挺帅,跟林龄更般配。 突然之间,满殿的寂静,靖文帝很是沉得住气,封为和骆鸿均没有开口。萧阅已明了,而白夕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垂首看着自己的洞箫。 良久,靖文帝才闭着眼,右手紧紧拽着龙椅把子,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骆鸿!!!” “皇上。”骆鸿倒是不急,声音仍旧平稳,“不过摘花果的画作,臣当年跟随皇上到武夷派,也与林姑娘相熟,这不过是陪林姑娘一同给您摘些花果,恰好当时有一书生一时兴起,便瞒着画了下来,臣已命那书生将其毁了,怎会?” 靖文帝闭眼不语,手掌依旧紧握成拳,片刻后却突然出声,“罢了,封为的求证能力,朕是信得过。” “皇上...”封为上前一步,正要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来,萧阅却一个激灵,急忙冲到封为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急促道:“封门主,父皇已作罢,这些事,便就此了了罢。” 封为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萧阅,很是愤懑,“太子?” “封门主!原就是一场乌龙,父皇是思念林夫人,思念皇长兄才如此,查清楚了便也是了。至于燕王究竟是谁,那便是他南楚的事,与我大周不相干。况且,骆大将军忠心,不过是在南楚见到李原靖的玉佩便生了疑,这才想着替父皇查一查。”萧阅说着,盯着封为的目光带着些请求之意,抓着封为手腕的手,加深了些力道。 封为隐忍半天,终是收回了动作。萧阅这才暗里松了口气,不过这么一瞬间,他已出了许多汗,待调节好后才看向骆鸿,却见骆鸿也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萧阅冲他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那笑足以让骆鸿明白些什么。 这样做,是萧阅很是清楚封为的目的是为了扳倒骆鸿,可是在这件事上,阿骆为自己舍了他父亲,又给自己灌输了那么久他老爹对自己忠心的不行的思想;且肯定做了那许多冤枉事,便是想着能有个两全的法子,保住自己的同时也保住他的父亲。 若真保不住,萧阅觉的,到时候他家属下肯定会跳出来顶罪。这可不是自己想见到的。 更何况,自己不计前嫌的掩护了骆鸿一次,他总要感念自己的恩德才是。还有李原靖,就算靖文帝真的觉的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也总是林龄的儿子。有这个情分在,有些事别做太绝为好。 靖文帝听了萧阅的话,一直靠着椅背,半晌才无力道:“阅儿说的对,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封为还要再说,萧阅却再次拦了他,几人一同退出大殿。 殿外大臣还在,见他们出来,正要询问询问,却听靖文帝命德喜传旨,寿宴已过,三国皇子可以回去了,对此事却是绝口不提。 众人一阵唏嘘,早前李原靖将大周皇宫搞得腥风血雨的,这,怎么会,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可转念一想,那不过是皇上压抑了这许多年的发泄,想当年,得知林龄母子死讯时,皇上也险些跟着去了,如今杀了些和当年有关之事的人,难道是对林龄的祭奠? 想着这些,众大臣突然都缩着脖子,纷纷告辞。 萧阅看着他们,突然在想,这将所有权利都拽在皇帝手里的大周,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大臣们做什么都得等着皇帝的意思,连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不过,萧阅现下也没心思管这些,只见人都走后,才见封为那邪魅狂狷的脸上满是不屑:“骆鸿,你做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我筹谋了这许久,便是等着今日将你重创,但今看在少津和太子的面上,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你注定已经败了。” 骆鸿没有理封为,仍肃穆着瞅着萧阅,瞅了良久后,对萧阅拱手一礼,便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见身边只有封为和白夕禹二人,萧阅才终于大大的吐了口气,实在是没想到,这事会这样解决,怎么着也算是圆满,没有一个人炮灰了。不过这大概取决的是靖文帝态度。 瞧着紧闭着大门的长乐宫,想着靖文帝方才那恹恹哀伤的表情,萧阅突然在想,其实靖文帝心里也明白些什么,只是存着一个希望,才折腾了这许久? 不过,想来做皇帝也甚好,下头人忙活了这么久,他倒什么都能由着性子来,如戏一般,那些死了的宫人倒是冤枉极了。 可若方才不是自己拦着骆鸿,不是自己觑着了那人皮上的几行字,及时作出了反应,今日是否又是另一番境况? 萧阅正这么想着,便听封为终是忍不住,道:“臣不该让千钰谷告诉您事实,更不该让他带您过来!”言讫,封为一甩衣袖也走了。 萧阅觉的,若不是因着自己是太子,就凭着自己破坏了封为计划这一点,他就能把自己打成炮灰。 见封为远去,萧阅才叹了口气,却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2 又见白夕禹对他拱手一礼。 “夕禹?” “殿下,多谢您。”白夕禹轻声道,语气里有了些真挚的味道,今日原本该是一场“大战”,但萧阅无声中放弃了。 萧阅又叹了口气,扶起白夕禹的胳膊:“无妨,我也是为了阿骆。” 白夕禹垂首扯了下嘴角,却似想到了什么,道:“门主不会放过王爷。” 话落,白夕禹已跃起轻功离去。 李原靖和骆鸿的阴谋没得逞,但靖文帝已下了旨,算是狠狠打了李原靖的脸,这事怕就当一场乌龙过了。 西晋同东渝和李原靖一条心,自不会说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人目前到底是头号大敌,封为怎会放过他! ☆、第46章 快刀斩乱麻 萧阅来不及感叹自己骑马都没有白夕禹的速度快, 便已见京安城郊外南楚随军同影门百名蒙面死士打的难舍难分。影门死士一出手, 当真是个个以一敌十。 李原靖今日没有出现在宫中,想来是骆鸿也知道今日是至关重要的一日, 若胜了还好,若败了,李原靖杵在靖文帝和封为跟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只是他大概没有料到,封为会咬着不放,且出手如此狠厉。 那西晋同东渝此时倒很是聪明,见南楚明显不敌, 竟没有出手相助。而仍是自顾自的赶路。想来他们心里也清楚,在大周天子脚下,不是和大周作对的时机。这方打的你死我活,他们倒是没受任何影响的自顾自的赶路。 只是,萧阅觉的他们是多虑了, 出手的是影门, 而不是大周正军, 影门虽然忠于皇帝,可到底是江湖组织。一个江湖组织,怎么也不敢打着大周的敕令攻打一国。不过, 自己想打,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萧阅想,当年影门前门主被先皇招安时,给自己留的这一手, 倒极为聪明。我听你的命令,但在你没提前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时,我仍可按自己风格行事,只要所行之事不伤大周利益不违江湖道义便可。 如今看来,封为敢这么做,一是因为脾气,二是因为先皇与前门主这一盟约;如果有个三的话,那便是为了大周。 所以,夕禹才会如此紧张,紧张的终于站不住。见李原靖已身负几处伤时,持着洞箫,飞身而入,跃到了李原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再一跃,跃出了包围圈。 见此,萧阅想起在临渊城时,骆少津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李原靖死了,那一定是因为夕禹死在了他前头。 那时听着倒还没觉的什么,只现下想起,只觉的或许有一日夕禹真的会因李原靖而死! 这一想法突的闯进萧阅的脑子,令他忍不住一颤。再一看,夕禹的白衣上已染上了不少尘埃。 封为仍站在一旁,挑着一抹冷笑指挥作战。 见白夕禹加入时,脸色骤然又冷了好几个度,遂负手上前几步,冷喝道:“夕禹,两年前你告诉本座李原靖身份有异,自请命入南楚接近调查他,顺势盯着南楚;因着你与他儿时的情分,他对你不会有防备。本座信你,可你却在南楚因他差点伤及太子,已是大过。” 封为话落,萧阅见夕禹手中正在为武的洞箫颤抖了一下,而李原靖一身玄衣上已沾满了血迹,可他的眼神比那血迹更为骇人。 可封为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日在玄玉楼,是你设计引他出现,令他露出马脚,本座才能一举歼灭他的阴谋。你与他的做戏也可到此为止,也能令你功过相抵,可你如今这般是想要背叛影门,试试影门对待叛徒的刑罚吗!” 声落,封为似乎还没说够,见夕禹仍然护着李原靖,正要再说,夕禹却终于开了口,只颤抖的两个字,“够了!” 只这两字,便没了下文。但这两字萧阅已听出了他的无奈与心痛,他甚至不敢在封为说这些话时去看李原靖。 “封门主,差不多了。”萧阅有些看不过去,终于出了声,可封为却扭头对他躬身一礼,“殿下,何为放虎归山?”言罢,他一抬眸,目光里带着厉色。 萧阅知道他的意思,也懂这个道理,只是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法子,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也够惨了,还这么大声的挑拨离间,委实有些...还不如直接将李原靖暗杀了好,这样大张旗鼓的,岂不是在人心窝子上扎一刀么。 “他是林龄的孩子,也是父皇言明要放过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萧阅企图说服封为,却听他道:“殿下是打算留着李原靖的命,日后来与您作对吗?” “李原靖回到南楚有的是麻烦要处理,他到底杀了南楚皇帝,又在大周搞了这些事,险些成了大周皇子。他的身份在极重血统的南楚皇室,饶是他再如何一手遮天,怕是也不好交代,这一回去,保不准也会被南楚子民弃之。” 萧阅讪讪的说着,倒不是他想给李原靖求情,只是觉的你暗杀可以,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大张旗鼓也就罢了,为何非得在白夕禹面前,这不,摆明了这杀不好杀。 见封为一脸狂狷戾气,萧阅还是松口道:“至少别在夕禹面前...” 想到自己在人皮上看到的那几个字,虽未看全,也不知上头究竟写了什么。但就凭着那几个字,萧阅便知道,白夕禹和李原靖,除非李原靖和白夕禹都愿意当个平民与世无争的去避世。否则的话,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了。 问题是,且不说白夕禹愿不愿意,李原靖遭此一遭,怕是更不愿意。让李原靖离开权利,倒不如直接杀了他。 “殿下,快刀斩乱麻,切不可妇人之仁。”封为沉默了一瞬开口道。 “本宫没让你妇人之仁,只是让你暗杀。”萧阅低嚷道,却见封为眼中似有什么话想说,却终是没有开口,只继续指挥作战。 见李原靖被白夕禹护的死死的,正要亲自上阵,萧阅却挡在他身前,意有所指的道:“您说快刀斩乱麻?呵,且不说夕禹对李原靖的情义,你明明知道夕禹是...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封为一听萧阅此言,观其神色后愣住,蹙眉打量着萧阅。萧阅也不说什么,有些事的意思透露一些便是了。更何况,人皮上的字自己也没看的完整。 “本宫乃太子,都给本宫住手!”上前一步,萧阅负手一喝。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说话声音最大最威严的一次。然而,不知是否因为这身体年龄还太小,和没有内力的缘故,声音没有气沉丹田那种气势,以至于吼出来...没人听。 萧阅没心思尴尬,只转头看着封为,抿抿嘴,沉声道:“封门主,你不是认本宫为主么?” 封为看了眼面前我方占了优势,敌方已溃不成军的架势,再看了眼萧阅,叹了口气。可正要挥手下令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3 撤退时,林间陡然响起一阵连绵不绝且越来越大的马蹄声。 “殿下,臣说过,放虎归山是大患。”封为哂道。 萧阅看过去,只见骆鸿带了一队禁军冲了过来。骆鸿手上有一枚兵符,靖文帝还未收回去。那一枚兵符虽不能调动大周军队,但调遣调遣京安城驻守的五万禁军还是能够的。 虽然骆鸿带的人数未达到五万,但三四千还是有的,而这三四千禁军足以帮李原靖一把了。 不过眨眼间,那禁军已冲上前去与影门死士打了起来。 封为再不顾旁的,口中响起一阵哨声,片刻后,空中便接二连三的掉落一个个撑伞而来的黑衣蒙面死士。且这一批的武功在上一批之上。 骆鸿和封为也没有闲着,一个持长&枪一个持利剑,早已过了数十个回合。 咋一看,萧阅发现,到只有自己站的这两寸土地成了三不管地带。不过这样也好,更有助于思考这该如何是好? 封为是怎么想的,萧阅清楚,毕竟南楚国内,南楚皇帝死了,那睿王李原启又不是个管理国家的料。李原靖一败,南楚离灭亡也没多久了。 但,李原靖回到南楚,如何还有号召力?萧阅不解。 而此时,有白夕禹在,他不会看着李原靖就这么死,骆鸿嘛也不会。 只是,不多时萧阅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笑,若南楚亡了,东渝和西晋哪能讨得了好,待北流复苏,要是再和大周来个双面夹击,他们岂不是得死的透透的。 萧阅想了个通透,自然西晋和东渝的两位皇子也能想得通透,从他们走了又折了回来这一点看,他们目前还是需要南楚的。 有了西晋和东渝随军相助,再加上骆鸿的人马,影门渐渐呈弱势。 得了这个空档,已打红眼的李原靖,突然拉过白夕禹,将他搂在怀里,也不顾周围的情况,双眸如蛇一般盯着他,声音很是沙哑,“这两年你对本王的一切都是假的?” 白夕禹紧握着洞箫,清冷的脸上沾着些血迹,瞧着倒很是旖旎,不过他的声音却有些发颤,“王爷,儿时我答应过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会护你周全。” 李原靖瞪着他,突然抬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本王这许多年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当日一怒之下将你送去归云楼为小倌,自此落入你的圈套;若没有那一怒,将你一直留在王府,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便不会知道你是假意了。夕禹,倘若日后再见,本王定会取你性命。” 言讫,李原靖便跟疯了似的吻上夕禹的唇,在里头攻城略地。 李原靖的动作极快,一吻过后,突然推开夕禹,趁其不备一掌将他打了出去,落于人群外。 四目相对时,二人眼中一个是恨一个是伤。 “夕禹。”萧阅扶起他,见他的嘴角正蜿蜒着血丝,神情有些呆滞,只站在当下,怔怔的看着仍在厮杀的李原靖,口中似乎轻声呢喃了一句,“不是那样的。” 这突然的混战,一时间竟结束不了,影门虽稍占弱风,但到底有些势均力敌之态,骆鸿大概是想速战速决,将封为引至包围圈后,突然持着长&枪朝萧阅攻来,意有挟持之意。 还真是放虎归山啊。萧阅感叹着,在骆鸿的逼迫下连退数步,白夕禹正在放空中,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萧阅暗道不好,眼见骆鸿的长&枪就要打上自己肩膀时,一双矫健的双腿便突然出现将它踢了过去,紧接着,一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骆!”萧阅欣喜若狂,此时此刻,见到骆少津,他竟胸腔酸胀,激动的很是想哭。 “殿下~”骆少津轻声一唤,很是柔和。 “阿骆你怎么样,你可有受伤?”上前几步把着骆少津的两只胳膊,萧阅一面打量一面问道,想到他家属下小小年纪便因着自己和他父亲如此殚精竭虑的,萧阅就很是心疼;全然没有,自己几次深陷困境,他家属下也得负点责的觉悟。 骆少津正要说,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厉风袭来,忙一侧身,拦腰抱着萧阅往后退出数步,继而右手拇指一动,寒剑出鞘。 骆少津挥手一刺,正落于骆鸿长&枪的枪尖上,与之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爹和老婆,真是难以抉择。。。。。 ☆、第47章 虐童 “父亲!”骆少津很是无奈的喝了一句。 骆鸿瞅着他, “少津, 你长大了。” 言讫,便见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双眸里各有各的情绪。 萧阅看着眼下这乱糟糟的一团,其实,这里离京安这样近,在郊外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靖文帝很快就会知道。可封为就偏偏选择了在这里搞事情,还逼的骆鸿率禁军亲援李原靖。这可是与谋反无异的举动。 萧阅觉的, 封为这么做,杀李原靖是假,搬倒骆鸿才是真。 这么费尽心思的搬倒骆鸿,看来靖文帝这次也不会坐视不理了。 想透这一点,萧阅保持着在骆少津怀里的动作, 出声道:“骆大将军, 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这么做就没想过少津会如何吗?。” 骆鸿一听,双眸一动,收回了长&枪, 仍一脸肃穆,叹道:“为父倒是没养错你这个儿子,分的清是非,不像为父,终究是为情所困, 做出了这不忠不义之举。” “父亲。” 骆鸿瞅了眼骆少津,再瞅了眼被骆少津护着的萧阅,嗤声一笑,却在见李原靖已伤痕累累时,眼中露出些怜色。 “到底是输了,但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一个女子如何能问鼎天下,哪怕她的儿子也不能,死在这里也当是宿命。” 言讫,骆鸿便命禁军住手,那如钟声般的浑厚之音带着内力吼出来,果然有效果,不止禁军停了动作,连影门死士都停了一拍。 萧阅笑了笑,“死不死,还言之尚早。” 果然,萧阅话一落,便听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德喜。 德喜带了一支禁军,人数不多,一看也不像是来打仗的,他手中一直拿着的圣旨可不是摆设。 待他下马便微微一笑,朝自己躬了躬身,继而亮出圣旨且端正了颜色。 靖文帝的意思是,命封为放行,并赏赐了些东西给那三国,算是压惊,此事便揭过不提。 那三国此刻人在屋檐下,吃了亏也不敢多做言语,更何况大周并未为难他们,是他们自己搅和进来的。而就算是李原靖此刻也有些顶不住,不过冷哼一声也无多言。 临走时,他也只不过看了白夕禹一眼,便带着一身戾气而归。 萧阅看着,却发现白夕禹的视线除了在李原靖身上停留外,还似乎在那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东渝皇子陈鑫身上停留了一瞬。 “太子,骆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4 大将军,封门主,骆公子,皇上召见。”德喜亲眼见李原靖等人安全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躬身说道。 封为瞪了骆鸿一眼,一声不屑冷哼便率先而去。而骆鸿仍然是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 “阿骆?”萧阅有些担忧的唤了骆少津一声。 骆少津这才松开揽抱住他腰的手,“殿下,您可还好?” 萧阅忙不迭的点头,抹了把脸,“我没事,阿骆,你费心了。” 骆少津冲他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白夕禹面前,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李原靖离去的背影,“今日一别,你们就是陌路人了,夕禹,现下你终于可以尽心的为影门了。” 不知怎的,萧阅听着这话,总觉的像是话里有话。 白夕禹收回视线,不看任何,只一个闪身,人已消失不见。 “殿下,走吧。” 勤政殿内,靖文帝撑着头靠在龙椅上,一脸的疲倦,“现下不是同那三国开战的最好时机,且他们今次前来祝寿,表示愿臣服大周,面上功夫还是得做。封为,你这么做是让朕言而无信吗!” 靖文帝的声音透着些乏力,但威严不减。 “皇上,放虎归山必成大患。”封为说道,一脸的纠结。 “朕既放虎归去,便会圈着那山头。”说着,靖文帝盯着封为,“封为,朕当着殿中几人的面再清楚的告诉你,他是阿龄的孩子,朕不许你伤他!” 靖文帝难得这样动怒,萧阅看着,倒对那个已经死了十几年,无缘一见的林龄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能把靖文帝迷成这样。还让骆鸿也倾慕与她。 封为听靖文帝这样说,终是收了声,只愤愤的应了声是。 靖文帝见封为如此,才将视线落在殿中的骆鸿身上,打量了他许久才拖着愤怒的声线淡淡的开口,“朕此生最爱的人是阿龄,最信的人便是你骆鸿。却想不到这信任也不过随随便便就能被背叛,朕这把龙椅当真是一坐上就高处不胜寒了。” “臣万死。”骆鸿的声音仍然浑厚,哪怕跪在殿中也没有半分矮人一截的劣势。 “骆鸿,朕不能再将你留在跟前儿了。”靖文帝闭着眼,轻轻的开口。 “臣自当已死谢罪!” 萧阅听着这君臣二人的对话,有些讶然。靖文帝既然不愿伤李原靖,那骆鸿带禁军而出,也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掩了帮那三国的动机才是。可现下看来,他二人的对话倒不是因着这件事。 想着,萧阅看着封为,只见封为一脸畅意的眯眼盯着骆鸿,邪魅的脸上挑着一抹嗤笑。 难道,封为已经将所有事报给了靖文帝?自己还是没拦住。 “你是该以死谢罪。”靖文帝说着,以将一把短剑扔到了骆鸿面前。骆鸿瞅了一眼,正欲捡起那把短剑时却被骆少津抢了个先。 紧接着,萧阅便听骆少津说,他愿代父一死。 我靠,这怎么行! “父皇,骆大将军杀不得。”萧阅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靖文帝挑眉看着他,“如何杀不得?” “骆大将军在我大周臣民心中甚有威望,掌管禁军不说,且大周将士跟随大将军出战多年,自有情谊。且不说那民心威望,父皇当知,军中情谊非比寻常,若没一个正经罪名便赐死骆大将军,怕军心不稳。” 萧阅这样说便是有他的打算,骆鸿所犯之罪靖文帝是不可能搬到台面上来公开的,可一般的罪名却不足以令靖文帝赐死这个统领几十万大军,几月前才立了大功的骆鸿的。 此言一出,最气愤的莫过于封为,萧阅想,他大概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会帮骆鸿。 可自己不得不帮啊,不是想多管闲事,就为着他是我家属下的爹。 还有便是,萧阅从种种迹象分析了下,他觉的靖文帝其实并不想要骆鸿的命,若真要杀他,只需掩盖一些靖文帝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只将骆鸿和李原靖勾结一事抖出来便是了。 但李原靖是靖文帝亲自放走的,不顾满朝文武的惊诧,就这么我行我素,如今再用这个来定骆鸿的罪,却是说不过去。 果然,萧阅听靖文帝一阵沉吟后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骆鸿,如今天下太平,明日你便自请旨去为先皇守灵吧。” 言讫,萧阅便见骆鸿手中捧着一物,定睛一看,是那枚兵符。 这东西交出来,骆鸿便再不是大将军了。 靖文帝把玩着这枚兵符,突然将目光落在了骆少津身上,“少津,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先前可知道?” 萧阅扭头看着骆少津,只求他家属下现在可别犯傻。当然,他也了解以他家属下的个性,犯傻是必须的。 “属下知道。” 萧阅刚要开口,便被靖文帝阻了。只瞧着骆少津,继续道:“你自四岁起便被先皇送去影门,如今也过了十个年头,也该很是清楚你这一生该忠心的人是谁。” “属下清楚。”骆少津挺拔着背脊,直视着靖文帝充满威严的双眸。 靖文帝看着他,淡淡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朕理解你,却不会姑息,念你最终是向着朕向着太子的份上,五十莽鞭,望你记住何为忠义。” “属下谢恩。” 萧阅见骆少津对靖文帝叩头谢恩,瞬间心疼的不行。那莽鞭是什么东西,听着就很骇人,别的不说,阿骆他一个小少年哪里受得住。 这是虐童啊虐童! “皇上,少津他...” “如今你倒是心疼你的亲儿子了!”靖文帝喝了一句,瞅着骆鸿的样子再不压抑,那怒气滔天的模样简直想活吞了骆鸿。 封为也要开口求情,可靖文帝突然站起,粗声急促的一句“住口。”震的大殿屋宇似乎都在发颤。满殿之人无一人再敢开口多言。 萧阅瞅着骆少津,再看着上首已气的面色涨红的靖文帝,却不怕死的开口道:“父皇...”可话还没说完,靖文帝却道:“宣满朝文武观刑,立刻!” 萧阅一听,立即住口,咬着牙立在当下。何为君威,何为龙颜大怒,他终于算是领教到了。 德喜慌忙下去传旨,不到片刻功夫,朝中凡有品阶之官员皆聚集在勤政殿外,瞅着正裸着上半身,跪于大殿前的骆少津。 旁边是众大臣的议论之声。 骆少津的身份在大周很是特别,他是骆大将军的儿子,却又是影门的死士,皇上这样突然惩罚他,且如此不留情面,意义却是有很多层。 保不准是骆大将军犯了大错,皇上不好明面处置他,便用他的儿子来敲打敲打,以示告诫,毕竟骆少津并无品阶功名。要么便是影门出了什么纰漏,用这个死士来敲打敲打封为。 但,众大臣也不傻,对于靖文帝的往事也是知晓的,再仔细揣摩这几日,尤其是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5 今晨发生之事,便都觉的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萧阅瞅着那站在骆少津背后手持两条所谓蟒鞭的侍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要再去向靖文帝求情,却被德喜拦在门外,“殿下,皇上此刻很是伤情,您就别再打扰他了。” “德公公,那东西瞧着如此骇人,五十下会要了阿骆的命的。” “殿下宽心,皇上没有起杀心,侍卫们动手时自有分寸。” 德喜说话慢慢吞吞的模样,更让萧阅心急火燎,“阿骆并未做错什么,他已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没有一颗心只为君上便是大错。”德喜仍然不愠不火的开口。 “公公...” “殿下,您还看不出来吗,皇上是想就此揭过这些陈年琐事;总要有人来画个句号,对于南楚燕王是谁的儿子,皇上已伤透了心,而这段情这段往事也能就此揭过了。” 萧阅听闻,顿住片刻,“父皇伤心,便要用阿骆的血来偿吗?父皇想揭过往事,便要用阿骆来告诫旁人吗?” “所谓君威,一旦触怒,便无情面可讲,皇上已念着往日情分赦免了大将军,也算是给骆公子留了情面。” “李原靖真的是大将军和林龄的...” 德喜用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往事已了。”接着便冲萧阅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不多时,萧阅便已听见一阵鞭声。扭头一看,却是已开始用刑,骆少津的背脊上正迅速的布着伤痕,一条条鞭痕下都会蜿蜒出血迹,看的萧阅胸口突突的跳着疼。 可骆少津的背却连弯都没有弯一下,连叫声都没有,倒是一旁的大臣们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骆鸿只站在一旁闭着眼,想来有逃避的心理,而封为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满背血痕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萧阅觉的起码有一个世纪这么长,侍卫才宣布行刑结束,而骆少津终于撑不住朝旁倒下,却是倒在了萧阅的怀里。 “阿骆,你怎么样啊?”萧阅带了些哭腔。那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骆少津的脸也是苍白的厉害,却仍对他挤了个笑出来,“无妨。” 萧阅听他说这俩字就难受,忙让人传御医,抬轿子;却见骆少津挣脱他,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阿骆...”萧阅喃喃一唤,思索一瞬后便立马将他脱下的外袍披到了他身上,“我们走吧。” 次日,骆鸿交出兵符,为先皇守灵。 这消息一出,震惊朝野,但因着昨日靖文帝提了个醒,且郊外的那场小战也瞒的不甚好,众人心中再有疑惑,也明白了几分,均都不发表言语,默然接受。 靖文帝还当着满朝文武准了封为所奏,让白夕禹入东宫,贴身保护太子,授太子武功。 对这些,萧阅都不甚在意。 但,有一事他却接受无能。 那便是,靖文帝下旨,让骆少津即刻返回影门,若无召见,不得再入京安,违令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想我得说一下。就是这文,基本是用萧阅的视角来写的,也就是说,有些事萧阅他只是一直在猜测和分析,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儿。乃们懂么?呃...不懂也没事,反正,就是那样的。 ☆、第48章 和属下的大别离 好像这是萧阅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到消沉, 刚来那会儿在北流如此凶险他都没有过类似这样的情绪。如今得知骆少津要离他而去, 他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其实他很想跟骆少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阴谋诡计, 他只想离开权利中心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当他看到骆少津满背的伤痕时,这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况且他自己也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恐怕是再不能去过小日子了。 “殿下可是要哭了?”见萧阅端着药碗发呆,一脸苦色,自己喝了一勺也并没有喂第二勺的趋势, 骆少津笑问着。 萧阅回过神来,忙又将勺子递到骆少津嘴边,“本宫是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懂不。” 骆少津顺势又喝了一口, 对萧阅非要亲自喂他喝药很是无奈, 自己端着碗一口气就能喝完, 倒不会觉的那么苦,如今这一勺一勺的慢慢喝,倒是把苦尝遍了。 “属下以为殿下是舍不得属下。”又喝了一口, 见萧阅如此神色,骆少津难得出声打趣。 萧阅抿着唇,突然将药碗放下,盯着他家属下,“嗯, 很舍不得。” 骆少津大概没有料到萧阅会这样说,也是怔愣了一瞬。 “阿骆,虽然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最维护我的。” 萧阅说着便垂下首,很是感叹,他把这世界和自己有牵扯的人都分析了下,除了他家属下外,当真是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不要命的保护他了。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可阿骆觉的那是他的职责,和自己的意思不同,所以他不会懂。 “属下明白。”骆少津出声。 “你明白?”萧阅有些惊讶。 骆少津点点头,嘴角扬了扬,继而很是娴熟的抬手抚着萧阅鬓角的发丝,“殿下,有些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什么意思?”萧阅问道。 骆少津收回手,拿来外袍给自己披上,瞅着外头明亮的天色,笑道,“很多事,属下也不明白,要去求证。” “很多事?”萧阅已习惯了骆少津这说话说一半的性格,但还是急促的问道。 骆少津却转头对他一笑。那笑,美的人骨头都要酥掉了,可却看的萧阅有些难受。 “如今大局已定,再多事也是枉然,您既相信属下,便等属下回来。如今皇上会再信任殿下,门主要的或许也是这个局面吧。” “圣心难测,不一定。” “我父亲一走,京安一时就会缺了个守城主将,那五万禁军也是需要人统领的。如今朝中并无合适人选,如果属下没猜错,皇上会把那兵符和禁军之权暂且交给您。” “交给我?怎么着也该是封门主吧。” “殿下忘了,影门不得入朝,更别说掌管禁军了。” 萧阅一直以为封为费尽心思的搬倒骆鸿是为了自己,如今看来,倒像是为了我了。 “殿下切记,若皇上提起,您稍加推辞便可接下。” 可我不会领兵啊?萧阅想这么说,但还是忍住了。可骆少津却已看透他的想法,“门主不是将夕禹放到您身边了么,他一定会好好教您。” 不知怎的,萧阅觉的,骆少津这话很像是意有所指,不单单是字面意思这么简单。 但,骆少津这样说便有他的道理,况且,萧阅也觉得,有些事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6 当真是要用时间才能看出端倪。 譬如夕禹的身份。 这件事,在没有查清楚前,还是先别说了。 “那你要多久回来?”萧阅小声问道,生出了些依依不舍的扭捏情绪来。 虽说自己前世活了二十五年,可却没有一个让自己在乎牵挂的人,来这世界好不容易有一个了,却都和镜花水月似的,让人很是酸楚。 骆少津沉思了片刻,“五年。” “五年?”萧阅有些惊讶,五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是能见证你从男孩儿变成男人的重大过程,而我却要错过你的过程。 好遗憾…… 骆少津点点头,拉着萧阅坐下,有些严肃的开口嘱咐,“殿下,这五年属下不在,您切记一句话。” 萧阅正视着他。 “害人之心该有则有,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言讫,骆少津突然加重力度握着他的双肩。萧阅一下子有些会意,“你是说……” 骆少津止了萧阅欲要出口的话,只道:“我父亲,虽和林夫人有情,背叛了皇上;也维护李原靖,威胁到殿下地位,可却从未谋害过殿下!” 萧阅顿住。还想再与他说会儿话,德喜身边的小太监便传旨来,靖文帝要见。 萧阅想着骆少津三日后便要启程,很是心疼他的伤,这进宫顺便求靖文帝宽限些时日,待他伤好后再回影门也不错。 原不是什么大事,但萧阅低估了靖文帝对他们父子二人的愤怒。 靖文帝一句:他不过一个死士,住在东宫受太子照料已是大恩,不能再多加施恩。便把萧阅的念头给废了。 萧阅还想再说,却被一旁的皇后阻了,经此一事,皇后受到了莫大的牵连,算是无妄之灾,但无权势,也只有生生咽下这口气,对靖文帝的情少了,畏却多了。每一步都走的甚是心惊。 事过境迁后,萧阅去看她,她对萧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做个名副其实的太子! 那双眸中的狠意,萧阅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是滋味,但却知道皇后说的是实话,自己这个太子,当的委实太窝囊了。 “儿臣遵旨。”无奈,萧阅只得领命应下。 靖文帝看着他,突然问道:“阅儿,你心中可有怨?” 萧阅倒没想到靖文帝会有此一问,想来也是要试试自己的态度。 “回父皇,有一点。” “阅儿……”皇后急呼一声,靖文帝却挥手止住她,继续看着萧阅。 “不能为父皇分忧,儿臣怨自己太过无用,这太子当的委实不称职。” 靖文帝瞅着他打量片刻才道:“你年纪尚幼,除了太傅詹事也无旁人为你出谋划策,自然受了欺负,有怨是正常的,若没有,朕到觉得你心思不正了。” 萧阅不语,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站在当下。靖文帝瞅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东西,“这兵符,骆鸿交了上来,可总要给它找个主人,便给你如何?” “父皇?儿臣怕是受不起。”萧阅跪下,一脸真诚,心中却大赞骆少津料事如神。 靖文帝对萧阅的拒绝倒有些欣赏,却不理他这拒绝,“这一枚兵符可调动京安五万禁军,你且先拿着,历练历练。” “这……” 靖文帝见萧阅迟迟不接,笑了笑,“朕像你这么大时,已掌管了安防营,你是朕的儿子,不如就跳过安防营,从禁军开始吧。如今安防营有余秋管着,你也不必费心。” 说着,靖文帝已将东西扔了下来,萧阅立马抬手接住,顿了顿后才道:“儿臣遵旨。” “明日起,继续听朝,一切如旧,下去吧。” 萧阅谢恩后退下,刚出长乐宫不久,皇后也跟着走了出来,拉着萧阅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阅儿,切记,你的身份已在这个份上,若无权势便会任人宰割,连满朝文武也不能给你说句话。这次是我母子二人运气好才逃过一劫。你如今有了这东西,当好好利用。” 萧阅明白皇后的意思,点了点头,“母后,关于骆大将军……” 皇后立马捂了萧阅的嘴,四下打量后轻声道:“这个人从今后不可再提起。” “儿子知道,只是母后觉的这其中可有蹊跷。” “母后认识骆鸿也十多年了,他的为人还是清楚,只是不管他的为人如何,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无论蹊跷与否。” 萧阅会意,不再说,与皇后行了个礼便退下。而后拐了弯朝冷宫而去。 他得去见一见元贝,问一些事,可等到了冷宫后才发现,此处早已人去屋空,只有千钰谷留下的只言片语,大意是,他看上了元贝,收了当徒弟,带他走了。 却是不知去往何处了。 萧阅无语,这千钰谷怎么就这么快把元贝带走了,他俩啥时候对上眼的。 骆鸿谋害他的消息是元贝说的,有了他的说法,自己才产生了主观的分析,也和之前的一些事契合了起来,把事情都往骆鸿身上推了去。 可若如果没有元贝当时的说辞,那之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 萧阅暗忖着。 无法,只得先回东宫,可才入主院便听见了一阵箫声。 那箫声吹的很是好听,比宫里那些乐师好太多了,就是带着浓浓的伤情,听的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循着声音而去,萧阅果然在花园里见到了那日一别后就没再见过的白夕禹。 此刻,他正坐在园中石凳上闭着眼安静的吹奏。 听着这乐声,再看着白夕禹,萧阅惆怅的心情似乎加重了一分,叹气道:“夕禹,其实你大可离开影门,跟着李原靖也挺好。” 白夕禹停了乐声,睁开眼将洞箫放于石桌上,起身朝萧阅微微欠首,声音仍淡的听不出情绪,“太子,有些事不是凭一己之力就可改变的。” “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待明日父皇降旨,你就是我的武师了。夕禹,你确定要待在大周,待在我身边吗?” 这是萧阅第一次如此认真的问一个人问题,他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白夕禹考虑好,但显然他的问是白问。 白夕禹看着他,没有多言,只道:“少津走了。” “什么!”萧阅一听,几乎跳了起来,“怎么那么快,不是还要再过两日吗。” “皇上先前下了旨,即刻启程。” “他的伤还没好,我还让人做了好几身衣裳让他带去,你们那个影门在什么深山老林的,铁定穿不好,冬日里保不准会受冻。走多久了?”萧阅急切的问道。 “一炷香。” 萧阅拔腿就跑,一面大喊着备马一面冲回屋子给骆少津收衣裳,待冲出东宫时,他自个儿身上倒是背了一个大包。也不让人跟着,以最快的速度骑马追去,屁股被颠成八瓣了都已顾不得。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7 还是让他追上了,也或许是身上有伤,骆少津走的慢的缘故。 “阿骆。”马还没停稳,萧阅便跳了下来,捧着包裹冲到骆少津面前,站在马下看着他,“你怎的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骆少津心头一动,瞅着站在自己马下,仰头看着自己的小身板,温柔的笑了笑,“殿下拿的什么?” “喔,我给你做了几身衣裳,过冬穿,省的你们这些死士在山里都穿着同乌鸦一般的黑,那颜色可不衬你这张美颜。” 骆少津笑了笑,翻身下马接过萧阅手中的包袱,“殿下亲手做的?” “我哪有那本事,又没缝纫机,不过花样子是我设计的,面料是我选的。我以前很有设计师的天赋,就是没钱去念设计大学。” 啊呸,萧阅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材料是我准备的。”萧阅发现自己的胡言乱语是因为很舍不得骆少津,要是不胡言乱语,他真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一把冲上去将骆少津狠狠抱住。 “殿下记住属下对您说的话。”骆少津再次嘱咐着,萧阅郑重的点着头,“父皇将那枚兵符给我了。” 骆少津听后,没有说别的,只握着萧阅的手道:“您的东西一定要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等我回来。” “阿骆……” “殿下,属下很抱歉不能在这种时候陪着您。” 我也很遗憾不能看着你长大。 “殿下,保重”。 萧阅“嗯”了一声,很是惆怅,这个将他拉入炮灰之旅的始作俑者这就要离他而去了。 可正感叹着,萧阅便觉得身子一软,反应过来才发现,骆少津正拥着他。 萧阅鼻头一酸,在骆少津轻轻一拥,正要松手之际,突然抬起双臂圈抱住他的腰身,“不知廉耻”的靠在他怀里吃着他的“豆腐”。 “阿骆,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下班跑医院的我,今天终于挤出时间能早点发文了 ☆、第49章 没有属下的日子 靖文帝病了, 这病来的很猛, 显然是被气病的。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最信任的骆鸿会背叛他吧。 没有气死而是气病,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 靖文帝如今已病成这样,封为还在继续罗列骆鸿的罪状,一一呈现在靖文帝面前。 若不是影门一向都是干情报工作的,萧阅都要觉的骆鸿一定和封为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让封为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报复。他人都发配到皇陵去了,封为还在对他穷追不舍。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怎么说阿骆也是影门的人,不至于这么对他爹拿住不放,骆鸿这一倒,几乎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好在靖文帝脑子还算清楚,考虑到骆鸿已无权势, 他儿子又在影门等种种因素, 终是没有听封为的建议, 对他来个秘密赐死。 萧阅问封为,为何不肯放过骆鸿,封为的解释仍是那句:不可放虎归山。 可萧阅觉的, 封为无意间流露出的眼神告诉他,他想置骆鸿于死地的原因并不是这么简单。 人有时候在得意之时,往往会露出一些从不在人前露出的情绪。而这情绪才往往是最真实的。 往事虽作罢,但靖文帝和皇后之间的隔阂是彻底无法消除了,就连皇后也不像从前那般处处讨好靖文帝, 只一心为萧阅打算。 是以,靖文帝身边出现的女人大抵是萧桓同萧桐的母亲,那曾被自己救了一命的柳妃。 这柳妃在宫里低调的跟透明人似的,大家都快忘了他是生下两个皇子的生母。 柳妃生性恬静温柔,不争不抢,乃民间女子。那时,靖文帝痴恋林龄,先皇为了让他分分心,时不时的挑选些美女给她,这柳妃就是其中一个。 靖文帝也并不十分宠爱,只是迫于先皇压力才收下。如今大概是太伤心,很是需要一个温柔不刺眼的女人来相伴。纵观整个后宫也只有柳妃算是一股清流了。 萧阅与她在长乐宫外碰见时,她特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并向萧阅道谢。说是感激萧阅的救命之恩和对萧桓兄弟的照拂。 萧阅搪塞了两句后突然问道:“柳妃娘娘,我有一事不明,当日仪贵妃陷害我时,为什么要请皇兄相助呢?。” 这个问题如今问起有些突兀和不着边际,但萧阅却是有些奇怪。 “桓儿是不小心撞见了。”柳妃神色有些慌张,像是极怕萧阅去靖文帝面前抖出萧桓一般。 萧阅让她宽心,说自己只是随口问问,便走了。 不过,却觉的有些奇怪。 与骆少津同住一个屋檐下时,某日秉烛夜谈之际,骆少津曾跟他说过,这事是他查出来的,封为并不知情。 萧阅当时没觉的什么,如今想来才觉的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大公无私,刨根问底,邪魅狷狂的封为,连骆鸿和林龄那么久远的事,和仪贵妃勾结陷害“自己”都能查出来的人。怎么就没查出来萧桓和柳妃? 还是说封为觉的他们不碍事,直接忽略了? 萧阅想不通,却也只得先按下,静观其变。 只是有些后悔骆少津在时,没来得及与他好好分析分析。 骆少津这一走,萧阅郁闷了好几日。好在他家属下给他留了只白鸽,闲来没事还可以来个飞鸽传书,联络联络。虽没有电话那么方便,但也比了无音讯好太多。 由此,萧阅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只是会偶尔捧着那只白鸽躺在骆少津先前睡过的软榻上,回忆回忆和他在北流的日子。 当时不觉着什么,现在想起来还甚是想念,一起骑马,一起放牧,一起在草原上散步…… “哎,阿骆。”萧阅叹了口气,盯着窗外,很是想念他家属下。 朝中近日也是一片祥和,原以为少了骆鸿这个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朝臣们多少会有些议论。 但靖文帝不知下了一道什么旨意,竟令人不敢再提这个人,就好比骆鸿不是被发配去守灵了,而是真的死了一般。 连带着骆少津都无人再提起。若不是自己脑子里有这个人,和那只白鸽,萧阅都要被靖文帝的毁尸灭迹弄的错觉的以为骆少津当真没有出现过一般。 不过,无论如何,曾权倾一时的骆家就此销声匿迹了。 朝中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靖文帝的消沉和对南楚的友好以外,其余的当真无二。 这下倒是让萧阅省了力气了,靖文帝念旧,不再找那三国麻烦。想来,靖文帝那统一天下的心思就要因着李原靖而破灭了。 朝臣们见他如此,少不得有些焦灼,这统一天下的宏图大业就要断送在靖文帝手上了。 可朝臣们没法子,靖文帝受了严重的情伤亦还要念着旧情,他们也不敢多加劝阻,只得把期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8 望放在了萧阅身上。 萧阅有了禁军之权,在大周也是能说上话的,不再是以前那个顶着个太子名头,却什么都没有的小娃娃了。 至此,不用东宫招募,不少有志之士便自荐而来。 可萧阅认为,这些人是来给他拉仇恨的,明知靖文帝如今没有了统一天下找那三国麻烦的心思,这些人跑来投奔自己,岂不是告诉靖文帝,我一有权就要和他对着干了吗! 想到此处,萧阅当真是无语,也十分意外,靖文帝怎就因着这一情伤连斗志都没了。 但后来萧阅才想通了,不止为了情伤,更是因为被自己最爱的女子带了绿帽子的缘故。 不过,林龄已死,这绿帽子究竟是怎么戴的,是不是和骆鸿一起戴的,就只有骆鸿本人和死去的林龄知道了。 但靖文帝的身体却是真的每况愈下,柳妃一直在身边侍疾,皇后也日日前去照料。当真情伤最伤人啊。 不过萧阅却顾不上靖文帝,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得先顾。 便是那让自己都有些心疼的白夕禹。 可自从白夕禹入东宫后,除了夜里睡觉外便是坐在园中饮茶,若不是提前认识他,萧阅都要认为他是不理红尘浊世的高人了。 虽然自己不爱喝茶,更爱饮酒,但白夕禹泡茶技术一流,老远就能闻到那清雅的茶香,就和白夕禹身上的味道一般。 “殿下已站了很久了。” 萧阅正拄在廊柱下打量着白夕禹的背影,此时已是盛夏,这花园的凉亭很适合纳凉,眼前满池荷花盛开,配着亭子中捣鼓茶具的人,也是一幅极好的风景。 “看你弄的专心,不好意思打扰你。” 被发觉,萧阅大大方方的走过来,骆少津走了,成日里和他朝夕相处的人便成白夕禹了。 还记得那日封为离开时,特地当着自己的面嘱咐白夕禹要好生保护自己。 没了骆鸿,对白夕禹入东宫一事,已无人反对,想当年,先皇收服影门作为情报网的时候,本欲全意授权的,是骆鸿提出了不得影门入朝干政的建议。 所以,封为再厉害也无品阶,如今骆鸿倒了,原以为封为要拔地而起了,却也只是本本分分的走了。 可见靖文帝虽然仍信任封为,却也并不再十分待见他,毕竟这些事都是封为搞出来的。 那日,封为来见他时,萧阅原以为他要同自己说说关于夕禹的事,毕竟那时自己在郊外暗示了他,自己知道了什么,可哪知封为竟连提都未提。 是他没有理解出自己的暗示,还是封为其实也不知道,或者又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这样细细推敲起来,萧阅发现,其实身上疑惑最多的人,是封为和白夕禹才对。 “殿下要来一杯吗?”白夕禹递了一杯茶过去,萧阅猛然回过神,有些失态。 坐在他身旁后才摇头婉拒,“不了,我现下不渴。” “品茶而已,不一定要渴了才喝。” “如此,我更爱饮酒,少津说,酒多风情。”萧阅瞧着那茶,委实提不起兴趣。 白夕禹不再勉强,将茶杯放了回去,“殿下很是在意少津。” “自然,他于我有救命之恩。” “所以殿下倾心少津了?”白夕禹轻啜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但萧阅却有些脸红,我怎会倾心一个小自己十一岁的孩子。是我越活越回去了,还是我天生恋童? “别胡说。”萧阅低喝一句,很是难为情。 白夕禹不言,只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看着满湖盛开的荷花,萧阅才端正了神色,这才注意到,白夕禹竟然换下了他最爱的白装,而穿上了一身用白色纱衣点缀的红装。 “夕禹,你怎的换衣裳了?” 萧阅疑惑的问道,他觉的白装是夕禹的最爱,即使平日再怎么换也是换换衣服的款式,从未换过这个纯白无暇的颜色,这突然换了个如此醒目的颜色,就好像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白夕禹着一身白装的时候很是清冷无暇,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可这乍一换这么鲜的颜色,那分清冷褪去了些,倒多了分红尘俗气。 就好像一个不问世事的人突然要出来搞事情一般。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时,萧阅被自己吓了一跳。 “时过境迁了,该换换了。”白夕禹看着他。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如此喜欢白色,这颜色一不耐脏,二不好洗的。” 问完,便见白夕禹没有回答的意思,萧阅觉的自己在说废话,倒忘了来意,正要揭过不提,就听白夕禹道:“王爷极爱我穿那个颜色。” 萧阅挠挠头,“呵呵……他挺有眼光,你穿白色当真是好看至极。” 打着哈哈,萧阅并不想戳人伤疤。 二人对坐着,一时竟无言语,气氛有些微妙,待萧阅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才猛然又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他对白夕禹有好感,但骆少津的话他更愿意听。 这个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封为拼了老命棒打鸳鸯的要把白夕禹弄到自己身边,再加上自己那没猜透的白夕禹的身份。这事很值得推敲,既然要推敲,进一步关系可是会方便许多。 “夕禹,父皇下旨,命你为我武师,你也算是我师父了,我便正式给你行个拜师礼吧。” 先前还想着怎么开口,如今倒好,尴尬氛围下,说什么都是顺口的。 萧阅这么一说,倒让白夕禹有些意外,拿起放在一旁的洞箫,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殿下尊贵,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得拜了师,我成了你的徒弟,你教我才更加名正言顺啊,走了朝廷的程序,也该走走江湖的程序。” 说着,萧阅已一屁股站起来,对着白夕禹跪了下去,眼疾手快的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茶,“此处正好有茶。” 白夕禹站了起来,转过身,“殿下大礼,在下受不起。” 萧阅不管那么多,要的是速度,直接捧着茶杯叩了下去,“师父。” 白夕禹转头盯着他,眸中似有情绪,半晌不言语。 萧阅却道:“父皇曾经拜入武夷派,有师父,我自然也不能差。只是武夷山离这儿太远,我又不方便去,所以封门主和父皇才让你到我身边,你也是名正言顺的。” 言讫,二人又是一阵对视,仿佛在打什么心理战术一般。 萧阅跪了许久,白夕禹站了许久,待萧阅手臂都有些发抖时,白夕禹才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眸中有一丝旁人看不懂的神色。 萧阅见他接过茶杯终于轻抿一口,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东宫的詹事跑了过来,禀报说京安城内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天气,没在冬天冻死,要在春天冻死了╮(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79 ╯▽╰)╭ ☆、第50章 采花大盗 出采花大盗了! 自古以来, 采花大盗都以强*奸美女为主, 偏这大周不同,那采花大盗的目的竟不是美女而是美男! 这大周虽然可以男男成婚, 但这可不代表每个男的都喜欢男人,绝大多数还是性取向正常的。哪怕就是喜欢,可男人也不喜欢被强*奸吧。 而这突然来个采花大盗,专挑男子下手,且一些还是成了婚的男子,岂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案。 那采花大盗来无影去无踪的, 事发几日,京兆府竟连个人影都没瞧见,真是苦了那些公子,不少还是王公大臣家的**。 据说不少公子不甘受辱,被爆*菊后, 上吊投湖喝毒药的自杀了好几回, 若不是家里人看的紧, 当真是失了身又得丢了命。 朝上,京兆府尹余秋报上此案,说的是声泪俱下, 京兆府的衙役捕快加上余秋掌管的安防营,那么多人加起来竟然连那采花大盗长啥样都还不知道。 而更让余秋担心害怕的是,他的儿子余华,今年方十六,正是雨季少年, 那么多公子都遭了毒手,他儿子怕会是下一个。 一顿哭诉请罪后,余秋便跪在当下等候靖文帝的指示,可靖文帝良久不出声,倒是朝中大臣们先议论了起来,满朝文武,竟没一个人有法子抓住那采花大盗。 这未免有些…… 萧阅汗颜,大周到底是怎么保持兵力最强,在几国之中屹立不倒的? 萧阅站在靖文帝身旁,瞧了眼他的脸色,因着还在病中的缘故,再加上这件足以被他国耻笑的大事,靖文帝脸色是非常的不好。 “父皇?”萧阅上前一步轻唤了一声。 靖文帝直视着下方,仍旧不说话,片刻后却突然抓起德喜手中的茶杯猛的朝下掷去。 砰啪一声碎响,总算是让下头的人停住了议论,一个个的忙下跪哆嗦着求陛下息怒。 靖文帝当真是大怒,指着下首众人一顿痛骂,大意便是,连这等小事也要报给朕,在朕面前哭的死去活来的,朕还要你们这些大臣有什么用,不如通通斩了好。 喝毕,靖文帝一阵喘不上气的大咳,脸涨的通红,倒是吓坏了德喜,忙要传太医,靖文帝却不许,只转头看着萧阅,猩红着一双眼,道:“他们都是些废物,此事,朕便交与太子,你们全听太子调遣。” “皇上,太子还年小啊。” 底下不知是谁吼了一句,靖文帝更是心火大怒,“你们一个个废物,谁能去!” “不如找封门主?” 余秋小声询问,却被靖文帝抄起德喜的拂尘一扔而下,正好打在他头上,吓得他忙跪俯在地。 “连抓个采花贼也要找影门,朕还要你这京兆府做什么,要你们这些臣子做什么,要这个朝廷做什么!” 言讫,便见靖文帝猛的咳了口血出来。 “父皇,父皇息怒,儿臣一定抓到那贼子。”萧阅忙安抚着。 这下当真是吓坏了众人,谁也不敢再有异议,只得先退朝忙传太医。 太医说靖文帝是急火攻心导致咳血,休养休养便好,大伙儿这才稍微放了下心。 只是这个烫手山芋扔到了自己手上,委实不是一件好事,连余秋都被逼的哭上朝了,自己能怎么做? 但不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才一出宫,萧阅便在东宫召见了余秋等一应官员,这算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大周这些朝臣如此正经的单独会面了。 聊了聊后,萧阅发现,这些人的行动力很强,你指派他干什么,他能给你干好,但若要让他们开发脑子想个什么主观的主意,那确实为难他们了。 萧阅十分无语,满屋子的人只有那么一句但凭殿下吩咐,便没了下文。 萧阅冷哼一声,让余秋以外的人都退下了。待人走完后,他才对余秋道:“余大人,本宫倒是有一个法子,” 余秋大喜过望,“殿下请说。”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萧阅正要开口,便听屋外一童声嚷起,接着便有一太监来报,萧桓与萧桐来了。 萧阅看了眼余秋,便让人将他兄弟二人迎了进来。 “见过太子。”萧桓对萧阅作揖行了一礼,萧桐看着,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他才六岁,萧桓宠他的紧,到一点也没失了他的童真。 “皇兄不必多礼。桐儿过来,这是新做的蛋苕酥。”萧阅将面前一点心端在手上,示意萧桐。 萧桐瞅了眼萧桓便笑着跑上前去接了,“谢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扁桃仁,您吃吗。” 萧阅笑笑,见他从怀里掏了一个油纸包出来,里头的扁桃仁一颗颗的瞧着很是可口,萧阅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拿起一颗丢到嘴里,又与萧桐说了些孩子话,这才看向萧桓,“皇兄有事?” “嗯,今日听母妃说,父皇让太子去捉拿那采花贼,我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萧桓才说完,啃着点心的萧桐便抬起头,奶声奶气的接话道:“母妃还特意嘱咐哥哥一定要帮衬太子哥哥呐。” 萧阅冲萧桐笑了笑,“若找到那人,抓他容易,但就是如何找是个难题,谁也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何时出现,总不能挨家挨户的都派人去守着。” 萧桓点点头,若有所思,片刻后突然道:“不如我们来招引蛇出洞?” “皇兄到与我想到一处了,我正要同余大人说此事。” 萧桓点了点头,“据说这几日,街上几乎没有年轻公子,只要我们找个人在街上走走,那贼子兴许自个儿就会送上门来。” 萧阅看了眼余秋,那余秋沉思了片刻后,也觉的这法子不错,“可殿下,谁能担此大任呢?又要引那贼子出现,又要不露出马脚,一般的世家公子可没这个胆色。” “也是,少津不在,还有谁走在街上有那号召力?”萧阅撇撇嘴,萧桓却道:“殿下,就算少津在,他也不足岁,那贼子怎么也不能撸一个连十五都未到的少年吧。” 萧阅瞄了他一眼,“那可未必,若不说年岁,看的出阿骆还没皇兄您大吗?” “这…” 萧阅不管萧桓的表情,不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白夕禹正坐在园中盯着棋盘微微深思。 “有人选了。”萧阅笑道,打开门朝白夕禹走了过去。 “师父。” 萧阅唤了他一声,听他如此称呼,白夕禹拿棋子的手滞了一瞬。 “殿下可有事?”放下棋子,白夕禹拿着他的洞箫站起了身。 “今日父皇给我指派了一个任务,方才余秋和一些紧要的大臣还特地来了东宫,师父不知?” 白夕禹垂着眼,“知道,但在下只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0 是来教殿下武功的。” “不解决这件事,我怕是许久没时间学武艺了。” 白夕禹这才抬起眼看着他,只道:“殿下,这种事您吩咐下去便可,不必亲力亲为。” “我倒不亲力亲为,只是麻烦师父帮我个忙。” 萧阅说着笑了笑,白夕禹却将目光看向另一处,“那两位是宫中柳妃娘娘的孩子?” 萧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师父也认得他们?” 白夕禹摇了摇头,却道:“殿下要怎么做?” 萧阅没想到白夕禹突然应的如此干脆,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 倒不用如何做,以白夕禹的武功,那采花贼要是真缠上了他,估计也讨不了好,但萧阅仍然制定了营救和捉拿方案。 当日傍晚,白夕禹果真独自出了门,那身红衣十分的醒目,再加上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气质,当真是吸引了不少人。 待到夜间往一家客栈投宿时,一直坐在客栈的萧阅发现,白夕禹进来后,身后跟着也进来了好几个投宿之人。 原没什么可疑,只其中一相貌平平的男子自打进来后,目光便悄悄落在白夕禹身上未有移开过。 “这招真是好用,余秋怎么就没想到呢?”萧阅暗暗嘀咕,便见白夕禹付了银子,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楼,紧接着,那个男子也跟着上了楼。 “等着吧,今晚捉人。” “是。” 入夜,更夫的梆子声沿街响着,白夕禹端坐于屋中,屋门正在慢慢的被推开。 “公子。” 哐当一声,守在外头的萧阅只听一声巨响,便见楼上房中一阵恶斗。 客栈的人早被他清了出去,如今见上头动起了手,也没什么顾忌,直接一挥手,命早已将这客栈包围的滴水不漏的安防营冲了上去。 可萧阅没想到的是,那贼子竟有同伙,且不止一人,眨眼间这客栈便被人层层包围不说,且浓烟缭绕。 不过一个采花大盗,竟如此大费周章。 这烟不知是什么烟,闻了后令人浑身燥热难安,双腿发软。萧阅暗道不好,双眼一片模糊,客栈大堂早已打的乒乓作响,他却看不清打斗的都是些什么人。 安防营和余秋有没有在里面,也看不清,只觉的后背不知被谁用针扎了一下,霎时间,那燥热难耐的感觉愈加浓烈。 萧阅并非不经世事,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已猜到这是什么,只是没料到古代的春*药这样厉害。 妈了个巴子,这事有蹊跷。 客栈中一阵浓烟袅袅,萧阅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呼吸急促,视物早已不清楚,只本能的反抗。 模模糊糊间,他好像看见一把白晃晃的刀在这浓烟中朝他砍来。 他奋力躲过,那刀砍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好似四面八方的刀都朝他砍了过来,他却看不清,眼前模糊一片。 好像安防营的人冲出来替他挡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萧阅只见眼前一阵红光闪烁。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耳朵都开始耳鸣起来。 模模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那毒加春*药的效果当真显著,能让人产生这样大的错觉,我等站在原地未动,他便也能觉的有人在砍杀他。” “这太子的死期终于到了,筹谋如此之久,总算能让他死的光明正大且毫无可疑。” “哼,当初在南楚就该杀他,若不是因为要护着燕王,压下北流,他哪能活到今日。白白浪费我等这样多的时间。” “不说了,此毒毒性巨烈,十二个时辰内,他必死无疑。” “不如留他一命?” …… 萧阅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可听完一句忘一句,怎么也记不起。慢慢的,他的眼睛闭了起来。 可此时,他却觉的清风拂面,一丝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去医院照顾家人,又两天没更新的某作者来更新了。。。。谢谢大家的支持(づ ̄ 3 ̄)づ ☆、第51章 有名有望 身子突然就凌空了起来, 萧阅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人带起穿过了屋宇, 身后还是一阵噼啪的打斗声,可是他却早已没了意识。 而空气中, 那几个声音还在飘零。 “不杀他,后患无穷!” “我说不能杀便不能杀,滚回去!” “可是…” “滚!” 夜色沉沉,晚风吹的发丝到处飘零,已不知过了多久,萧阅只觉的一股清香甘甜的汁液从他的口流入他的喉咙里。 慢慢的, 那燥热难耐的感觉便舒缓了许多,连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起来。 迎着月光,萧阅看着将他扶抱着坐在屋宇上的白夕禹,嘶哑着声音开口:“师父,这采花贼当真不一般。” 白夕禹见他转醒, 只道:“余秋已将那人擒住, 不必担心。你中了春毒, 方才给你喝的东西,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我带你回东宫。” 萧阅周身已提不起一丝力气, 冷汗溢个不停的靠在白夕禹身上,任由他抱起自己在月色下穿梭。 多年后,萧阅犹记得这晚,白夕禹的这身红衣十分的璀璨,也记得白夕禹那张脸, 竟对李原靖以外的人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但仅仅也只是记得。 ****** 黎明将至,天空泛起鱼肚白,皇宫高墙深院内,一荒圆里的灯笼却带着些戾气在这晨风中摇摇曳曳,园中早坐了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极不起眼的宫女装,但瞧容貌极其艳丽,绝不是普通宫女那般。 她的神色很是焦急,直到园门外走来一个小太监跪在她脚边,低头说了什么,她那焦急的神色便转变为无奈与气愤。 待挥手让人下去,她便一把拎起灯笼欲要离开,却被空中突然袭来的一道掌风击中,将她重重的摔出老远,撞在了荒园里的枯树上,半晌没有爬起。 待扶着胸口起身后,才瞧见面前站着一个身姿纤长男子。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盖在头上遮住了他的容颜,亦看不清神色,只能瞧见那黑色斗篷内掩着的一抹鲜艳的红色衣袂。 如此,不用看,她也猜到这男子是谁,遂压抑着声音,不忿道:“你竟然救了萧阅?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将此事安排的天衣无缝,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打乱我的计划!” “你若再动他,别怪我对那两个皇子不客气。”他的声音连威胁也淡的很是机械。 “你...”女子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 “告诉他,别再轻举妄动。”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在这宫中十六年,还有了两个孩子。可即便如此,主上号令,也不敢不从。”女子穿着宫女装,微别过头,看不清脸和神情,但声音听着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1 却很是急躁,“文皇后一家前朝无权,骆家也倒了,就连有些江湖号召力的苏桀也辞去爵位走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正是大好机会。” “萧阅不能死。”他似乎没有听见这女子在说什么,只仍旧那般轻淡的开口。 那女子气结不已,“如今皇上病了,一直不见好,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显然这病是心病,拖个三五年便也到头了。可无论如何,皇上脑子是清楚的。所以,不管他对萧阅的宠爱是出于什么心理,但这宠爱却是真的,更何况,萧阅也不简单。” “若皇上真有个万一,萧阅便会继位,凭着他和骆少津的交情,保不准他会重用骆鸿。皇上只有三个皇子,若萧阅没了,便是桓儿继位,到时,这大周这天下不就是主上的了。” “萧阅不能死。”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表情,他重复着这句话。 “为何?主上一步步筹谋才走到今日,整个天下无一人怀疑我们,若不是靖文帝警惕性颇高,德喜又是个人精,靖文帝所用东西都检查的极其细腻,我早就…” “我们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和大周硬碰硬。” “所以杀了萧阅是最快的法子!”女子拎着灯笼,急切的抓着灯笼的手指微微泛白。 男子并未多看她一眼,仍是那般重复,“萧阅不能死。” “到底为何?萧阅不死,这些事何时才能到头!”女子的声音已控制不住的有些尖利。 “就算永无尽头,他也不能死,只有萧阅活着...”言及此,男子略低下头,斗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容颜,亦看不清神情,“告诉他,我总有一日会让他达到目的,但萧阅和李原靖,他都不能动。” 言讫,他转身欲走,提着灯笼的少妇很是气结,“萧阅在你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暂且留住他,但骆少津不除,日后必是个麻烦,这小子的心性,可与常人不同。” 少妇话一落,便见他的脚停了一瞬。 ****** 萧阅昏迷了三天三夜,待他醒后,余秋已将善后工作都做好了。 那采花大盗已抓到,不过就是个胆大包天的贼子,会用些迷药等下*贱*东西。 自己若不是蒙白夕禹所救,恐怕就要没命了。 可萧阅有些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只听余秋说,他们冲进去的时候,自己正在与那采花大盗单打独斗,故而中了他同伙的暗算。 可萧阅明明记得,自己是带人同自己一起冲进去的,不说别的,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头脑发热的冲进去单打独斗。 可余秋说的听来也是实话,安防营那么多官兵的眼睛总不能作假,是自己中毒昏迷了,就有些记错了? 敲着自己的脑袋,萧阅想要回忆回忆那晚自己冲进去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可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白茫茫的一片浆糊。 “阅儿?”皇后坐在他床边看他敲自己脑袋,忙惊诧的唤道。 萧阅这才想起皇后还在,据说这三天皇后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畔,几乎没怎么合眼,如今瞧着,人也憔悴了不少。 “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舒坦?”皇后心疼的问道,忙用手去摸萧阅的额头。 萧阅微微笑笑,安抚道:“母后放心,儿子没事,这几日母后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诶,辛苦没什么,只要你没事,母后就安心了。” 萧阅点点头,“那贼子,父皇如何处置的?” “前日便于菜市口斩首了。” “可有同党?” “有三个,怎么了?”皇后有些担心,萧阅摇头,“不过随口问问,对了,师父呢?可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自当要谢,你中这毒十分难解,当时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全靠白夕禹用内力和一种不知名的汤汁,将你这毒给逼了出来。” 萧阅应着,催皇后赶紧回去睡一觉,可别累出病,这样日夜在自己床前守着,怕是靖文帝也不乐意。 皇后听萧阅如此说,冷笑了一声,“你父皇如今宠爱柳妃的紧,母后这儿他也顾不上了。” 萧阅哑然,看皇后的样子吃醋大过嫉妒,可是她和靖文帝之间到底是有了莫大的裂痕,这裂痕再怎么修补也会有痕迹。 最终,皇后也没再多说,仔细嘱咐萧阅几句便回了宫。 见皇后离去,萧阅刚要翻身下床,门便被人推开。白夕禹正端着药走过来,脸上仍淡的无任何神情。 “醒了?喝药吧。” 将药碗端到萧阅面前,白夕禹淡淡的说道。 萧阅看了他一眼,接过药一饮而尽,苦的他立马翻身下床冲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三杯水漱口。 白夕禹一直盯着他,见他狼狈的将自己收拾好后才将眼睛挪开。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萧阅向白夕禹揖了一礼,白夕禹却微微避过,道:“在下早说过,有些事殿下不必亲力亲为,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少津不在,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人会一心救你。” 言讫,萧阅见白夕禹眼中竟闪过一丝厉色。 “您不是救我了?” 萧阅扯着笑道,若骆少津真的在,自己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可关键是他不在。 “下一次,我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什么?”萧阅没有听清,却见白夕禹不想多说,只转身走了。 次日,萧阅进宫见靖文帝,被靖文帝大肆夸耀了一番,原来因着自己端了那采花贼,还了京安太平的缘故,自己竟一下子威名远播,有名有望。 街头巷尾的,都在传自己的英勇事迹。 萧阅这下才算是懂了靖文帝的用意,只是,自己不过中了毒回东宫睡了三日。这名望委实有些不切实际,这添油加醋的有些过了。 但无论如何,从靖文帝让自己看奏折起,就能看出,自己这个太子是越坐越实了。 几日后,萧阅收到了骆少津的家书,可那上头写的内容却让萧阅为之一震。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天下表面里都很是太平,北流不知怎的一蹶不振,南楚为了李原靖身份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也不知李原靖用了什么法子,竟又安抚下了南楚百姓,并顺利登基为南楚皇帝。与大周并无交集。 至于西晋和东渝,本就国力衰弱;尤其是东渝,说的不好听些,国土只剩巴掌那么大点地方,百年前因细作一事,被大周打压的几乎灭国,到如今也未喘过气来,是以,南楚不动,他们自然也不动。 天下太平,倒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是以,萧阅培养了一个爱好,闲来没事,便扮做个富家子弟上街闲逛,哪儿鱼龙混杂他去哪儿,为此,皇后说过他两回,均被他用体擦民情搪塞了过去。 但他的武功倒是学的很好,白夕禹教的很认真,萧阅也很是有天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2 赋,这样一来二去,他的武功很是有长进,不再是三脚猫那般了。 今年过年时,京安下了一场雪,映的整个东宫白茫茫的很是好看,萧阅在窗头等了很久也依然没有等到骆少津的信。 心头有些担心,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沿着窗台望出去,只见白夕禹正披着一件杏色大氅坐于院中亭台内,箫声随着飘零的雪花一起在空中摇曳。 那箫声很是动听,也很是哀婉。萧阅听着,不由得叹出一口气。 待开门出去时,手上拎着一个酒壶,“师父?” 白夕禹顿了一瞬,将洞箫拿下,瞥了萧阅一眼,“在下不爱饮酒。” 萧阅撇撇嘴,自个儿抱着酒壶便开始喝,“师父想燕王了?” 白夕禹摇了摇头。 萧阅有些诧异,还没问便听他道:“想家。” “师父的家在哪儿?” 白夕禹一笑,那笑淡的如蜻蜓点水,“不知道。” 萧阅微微顿住,看着远方浅浅的霞光,再看向白夕禹,眼神已藏着些变化。 时光荏苒,这看似太平的日子,就如此过了五年。五年来,萧阅和白夕禹日夜相对。 白夕禹亦是他来这个世界后,与他在一起最久的人。 教了他不少东西,除了武功,琴棋书画一样没落,比太傅更为尽职。 最重要的是,他教他兵法。这让萧阅更加看不透他。 而这五年里,萧阅没有再收到骆少津任何消息,白鸽倒是放出去了一回,只是放出去后便再没有飞回来过。 骆少津杳无音讯的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萧阅担心不已,却记着骆少津的话一直忍耐着。 只封为偶尔觐见靖文帝禀报江湖诸事时,萧阅曾问过他关于骆少津的近况,可得到的答案都只是骆少津正在影门勤修苦学,立志做一个好死士,为他的父亲赎罪。 萧阅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靖文帝,能否让骆少津回来,可话才说出口,靖文帝总会勃然大怒,似乎他的字典里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骆家的任何消息,连那守在皇陵的骆鸿都快淡出众人的记忆,更何况是那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无法,萧阅只能忍着,他担心若自己执意要骆少津回来,会激怒靖文帝。 近年,靖文帝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实在不宜动怒,若靖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看似太平的天下立马就能搅成一锅粥。 大周已没有了骆鸿,若靖文帝再倒下,自己这个太子在“他们”眼里怕是不成气候的。 靖文帝一直病着,五年来毫无起色,整个大周都有些死气沉沉的味道,但近日却传来一个能热闹一番的消息。 因靖文帝病重,大周附属小国琉璃国遣使者入京问安。 作者有话要说:  3月桃花开,我的桃花何时来~(≧▽≦)/~ ☆、第52章 噩耗 琉璃国的国土大概只有大周一个省这么大, 兵力不足, 但因盛产奇珍药材的缘故而在这片大陆上有着一席之地。 当年东渝曾想拿下这块宝地,细作几乎把琉璃国搞得国破城亡, 幸而大周援手才未灭国。故从那时起,琉璃国便成了大周附属,得大周庇佑。 这次使者前来大概也是探望送药,只是这几年能用的药都用了,靖文帝这病也丝毫不见起色。 且因着生病的缘故,靖文帝久不临朝, 萧阅被逼的日日代替靖文帝上朝。 起初因着年龄太小的缘故,心里十分没底,但好在大周这些朝臣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便是团结。自己怎么说也是储君,否管多大, 他们都会一心一意的辅佐, 并十分得意。培养储君, 这可是件十分光荣的事。 五年下来,渐渐的,萧阅到对治理大周颇有心得, 但这并不代表,萧阅乐意,他常常在内心无奈至极。这大概是这世界唯一握有权利还十分郁闷的储君了吧。 还好今日琉璃国使者入京,靖文帝终于走出了长乐宫,萧阅暗暗松了口气, 不为别的,就为着自己能放松一日的小心思。 这五年日日提着心关注靖文帝且不露马脚,精神上也是累。 “父皇。”萧阅向靖文帝揖了一礼,靖文帝看着他,慈爱的笑笑,但脸色却有些不好。 都说病来如山倒,靖文帝这病,是他自己想不开所致,这么几年拖着,瞧着也是快到头了。萧阅为此找了不少名医进宫替靖文帝诊治,用了不少珍贵药材,却都不得其法。 萧阅还神思着,德喜的吆喝声已起,远远望去,只见等在大殿外的琉璃国使者正提着衣摆疾步入殿。那为首的是个壮年男子,体格瞧着很是魁梧,是那跟在他身后的一带着面具的青年的两倍。 不知什么人,觐见大周皇帝还带着面具? 那琉璃使者乃琉璃国国主胞弟,安王爷。至于他身边那位带着铁皮面具的青年据他说是他的护卫。 一个护卫入朝还以面具示人,靖文帝面有不豫,沉声质问了一句,那安王爷才躬身解释道,他那护卫于五年前被大火烧坏了脸,面目十分可憎,故而带着面具,是怕惊了圣驾。 听了这解释,靖文帝的脸色才稍微好转,萧阅拿眼看着,只见那护卫虽微垂着头,但身姿却十分挺拔,一股傲气在他身上流连。 “国主得知陛下身子不爽,迟迟未能根治,故而让臣送上这千年血参,祝陛下早日康复。” 言讫,萧阅便见那安王爷打开了手中一个长盒,里头安放着一株人参模样的药材。而这并不是人参,因通体呈血红色,故而称为血参,功效是人参的百倍,一直都是救命良药。 见着这有些发光的血参,朝上一阵惊诧声,此物可遇不可求,谁得了都得当宝贝一样护在怀里,如今琉璃国送上此物,就连靖文帝都难得露出丝惊讶之态。 “琉璃国主有心了,替朕谢过。”靖文帝声音里带着诚恳。 安王爷将血参交给德喜,躬身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荣幸。” 大周为表谢意,用还礼的名义赐了不少金银布帛,还让安王爷不必住沁芳园,直接住在宫中,并可随意进出皇宫,在大周游玩尽兴,直到想归国为止。 但,这血参得了,靖文帝却没有要服用的意思。 长乐宫内,萧阅侍疾在旁,见靖文帝让德喜将此物收起,很是不解,“父皇为何不用?” “这东西是救命良药,然,朕这病却是无药可解。”说着,靖文帝看着萧阅,捂着自己的胸口,“朕并非身体不舒服,是这儿不痛快,那药如何有用?” 萧阅噤声,靖文帝始终是放不下。 “这东西你留着罢。” 靖文帝声音绵软无力,萧阅听着很是不安,瞧着靖文帝憔悴的容颜,想着当日自己才从北流回来,他站在大殿外迎接自己时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3 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便很是叹气。 骆鸿和林龄那顶绿帽子当真是要了他的命。 “阅儿,你今年十七了吧。”靖文帝突然问道,萧阅点了点了头,“过了中秋便十七了。” “都这么大了,这几年朕一直病着,倒将你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萧阅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靖文帝的意思,早两年皇后也说过此事,只一直被自己用靖文帝的病挡着才没有落实,如今靖文帝也这么说,可不是个好现象。 “此事不急,待父皇痊愈了再说也不迟。” 萧阅拿捏着措辞,且不说自己不喜欢女人,就当下这个局面也不是个成亲的好时候啊。 “朕像你这么大时,阿龄的孩子…李原靖都已出世了。”言及此,靖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萧阅假装没听见。 “也罢,朕是过来人,此事强行不得,若哪日你遇到心仪的人,自己做主便是。” 萧阅到没想到靖文帝如此开明,忙谢了恩。但靖文帝仍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阅正奇怪,便听德喜小步迈进,说是柳妃送羹汤来了,正在殿外侯着。 一听柳妃的名字,萧阅心里沉了沉,面上却无旁的表情,只起身道:“儿臣先行告退。” 靖文帝挥手让他退下。萧阅出去时正好与柳妃碰见。 “太子殿下。”柳妃略拂了拂。萧阅见她一身碧蓝罗裙,瞧着倒很是温婉,笑道:“柳妃娘娘好,娘娘每日给父皇送羹汤也是辛苦了。” “哪里辛苦,这羹汤也不是我亲手熬的,殿下特意请进宫的江南大厨熬制的营养羹汤,我可不敢抢了功劳。” “也是,这杨师傅可是我五年前到京安城去溜达,机缘巧合碰见的,人从江南来京安玩一趟也不容易,就这么被我拐进宫了。” 萧阅笑着,这五年他一得空就往外跑,起初皇后还要说几句,久而久之的,皇后便也不再管,任由他去。 只是萧阅每出去几趟,总能找些个能人回来,说是为了靖文帝的病,膳食汤药马虎不得,宫中御厨在宫里待久了,有些民间方子怕是会忘了。 这理由听着有些无理,但萧阅是太子,靖文帝又将权利给了他,不过召几个人进宫,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如此一来,靖文帝的衣食住行倒变成被太子承包了。 并且,萧阅还兴起的下了一道指令,宫女可与禁军侍卫成婚,也可于太监对食,不必遵着以前,宫女都是皇上的人,不得与人私通的规矩。 这指令一下,整个皇宫奴仆对萧阅是感恩戴德。所谓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柳妃看着萧阅,眯了眼笑道:“太子孝感动天,万事皆周到。” 萧阅呵呵了一声,看着很随意,实则不想再与柳妃闲扯,这个曾经在宫中如透明人一样的女人,不知何时已是后宫中只在皇后之下的妃嫔了。 让了柳妃进去,萧阅嘴里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迈步离开,可走了不远又被退出来的德喜唤住。 “德公公。”对德喜,萧阅一向很是敬重。 “殿下,皇后娘娘命宫女送了一道点心来,殿下不如亲自给皇上送去?” 德喜笑着说道,萧阅看了一眼,果然见端凤宫内一宫女正提着食盒站在殿门外。 如此看着,倒是德喜故意叫住了她,好让自己去送。 “德公公,柳妃娘娘送的汤父皇还要喝一阵。” 德喜躬着身,脸色突然有些沉重,“那便委屈殿下在外间略等等。” 萧阅狐疑,上前提了那食盒进去,悄无声息的站在外间。 起先里头只有靖文帝喝汤的声音,萧阅站了一会儿才听到柳妃的声音,“皇上,桓儿下江南治理水患,还有三日便回来了。” “嗯,桓儿这次差事做的不错。”靖文帝说着,顿了顿,萧阅才又听他道:“和阅儿也兄弟情深,阅儿有他当助手,大周一定会更好。” 柳妃笑了笑,说着些客气话,并没有什么特别。萧阅正疑惑着,却听靖文帝说了一句让自己脑袋嗡鸣,几乎站立不稳的话来。 “骆鸿昨儿递了封信来,说明日是少津的忌日,他想去影门拜拜。” 柳妃顿了顿,“不过一个衣冠冢有何可拜的?” 听了此言,靖文帝语气有些不快,“骆鸿是骆鸿,少津是少津,不管如何,少津忠心可表,他已死了五年,骆鸿想去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的意思,是让骆鸿离开皇陵?” 靖文帝一哂,“不可能。你一向聪慧,朕想问问你可有什么两全的法子,此事不可外宣,尤其不能让太子知道,也不知过了五年,他可有忘记少津。” 柳妃垂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方道:“既然少津死时尸骨全无,影门那儿也只不过是个衣冠冢,不如就让骆鸿在皇陵外重给他立个,既可了了他的心愿,也能让他父子永世守护着皇陵,再干不出背叛等事来。” 言讫,柳妃温柔的看着靖文帝,靖文帝思索了会儿才道了一个好字。 萧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胸腔里憋着一口酸胀气,待走出长乐宫许久才突然双腿发软的站不住。 德喜扶住了他,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德喜,压低声音问道:“德公公,可是真的?” 德喜不言,只扶着他。 萧阅紧紧拽着德喜的胳膊,只觉的身子沉的直不起腰,躬着身抬起脸恸道:“不会的,阿骆怎么会……公公,怎么可能,是为什么,是父皇?” 德喜看着他,表情有些松动,手掌轻微的摇了摇。 “是谁?”萧阅红着眼,只觉的体内有一股烧的翻滚的怒气要破体而出。 然而德喜却只恭敬的笑着开口道:“殿下走好,奴才进去伺候皇上了。” 回去的路上,萧阅有些失神,却尽量让自己看着无任何异样,他家属下跟他说过,无论何时,只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才抓不住你的弱点。 这几年他倒是做的很不错,只是此刻却突然觉的有什么崩塌了一般,让他有些悲愤无措。 骆少津杳无音讯五年,他不是没想过他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只是,那日骆少津给他的那封唯一的家书让他信着他,安着心。 如此五年,他带着骆少津给他的那让他震惊的消息,一直忍耐着,暗中观察着。这突然告诉他,那一直是他的主心骨的属下已经没了,这让萧阅心口被剜着一般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突然。五年,靖文帝竟瞒得这样好,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尸骨全无,是谁杀了阿骆!!! 萧阅突然站住,双眸猩红,一向待人温和的他,竟一身的戾气,吓的一旁跟着的奴才忙不迭的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一声沉稳的呼唤让萧阅抬起了眼,一看,竟是那琉璃国的安王爷,身后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4 跟着他那带着铁皮面具的护卫。 萧阅未来得及控制情绪,眼圈还略有些湿润。 “安王爷。”萧阅回了一礼。 那安王爷见萧阅神色有异,却并未多问,只道:“太子殿下,臣正打算到郊外骑骑马,我这护卫说,京安的郊外景色怡人,很适合骑马,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兴致一同前往?” 萧阅不经意的撇了眼站在他身后的那名护卫,一身青衣,面具盖住了整张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在外头,完全看不清模样。 “本宫还有事,就不陪安王爷了,告辞。”萧阅收回眼,勉力稳住心神,匆匆说了一句便走了。 “太子殿下走好。” 回到东宫,萧阅却一如常态那般,只对送了糯米软糕来的太监道:“这糯米不够纯粹,让厨房掌事公公研究研究哪儿的糯米好,命人去采办些。” 那小太监得了令便退了下去,萧阅吃着这糕点,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对正坐在桌案后写字的白夕禹抱怨道:“这糯米软糕还是阿骆做的最好吃。” 这话一落,白夕禹握着笔的手停住,却未言语。 萧阅习惯了他这冷冷淡淡的作为,并不介意,只幽幽的开口,声音里藏着些伤怀,“以前还以为是厨房做的,阿骆走了后才明白过来,只有同一个人做的,味道才会一致。” 言讫,白夕禹仍旧没反应,萧阅放下手中糕点,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开口道:“师父,我想去影门。” 白夕禹终于抬眼看向他,“琉璃国使者今日才到,殿下便外出,怕是不好。” “那阿骆在影门过的可好,五年来,都没给我捎个信,真是不靠谱的属下。” “殿下重情,是少津的福气,只是殿下如今去影门可合适?”白夕禹放下笔,拿起了一旁的洞箫,垂着眼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 “我自然知道不合适,父皇还在,若悄悄去了父皇的影门,那还了得。只是少津对我到底不同,总有些念他,他说五年后会回来,如今五年之期已到。” 白夕禹略勾了下唇角,双眸扫过窗外的飞鸟,“是啊,五年之期已到了。” “所以,阿骆该回来了吧。”说着,萧阅叹了口气,凑上前问道:“师父,你和封门主见过,可知道阿骆可好?” 白夕禹收回目光看向他,“很好。” 萧阅僵脸一笑,手却背在身后暗暗握着,“真的?” “自然。” ☆、第53章 被抛弃了 临川的糯米最好, 那厨房掌事公公听了萧阅的指令, 便忙亲自下临川采购糯米去了。 待到临川,却直接进了一米商的后门, 掌柜的见了他,他忙将揣在怀中的火形令牌拿了出来。那是当日苏桀求萧阅救仪贵妃时献上的。 见此物如见浅陌山庄庄主苏桀,掌柜的一看,忙单膝跪下。 那公公赶忙道:“我要见苏庄主。” 苏桀自五年前带着女儿的棺木回临川后,便再没有进京,只安心待在临川做他的江湖庄主。 但萧阅遣人来找他倒不是第一次了, 记得萧阅第一次派人来找他时,他还松了口气。 如今见着这公公手中之物,苏桀睨了一眼,“太子有何吩咐?” 那公公躬着身,道:“殿下说, 临川的糯米最好, 最适合做糯米软糕。” 苏桀拧眉, 萧阅做事很是谨慎,从不在来人身上放书信,哪怕传的话听着也很是无趣, 但里头却自有深意。 “殿下怎想起这个了?” 那公公看了苏桀一眼,“从前骆公子常给殿下做,如今五年未吃,殿下想的紧,京安的糯米不好, 做出来的味道不对。” 苏桀听闻,略思索了一会儿方对那公公道:“殿下的意思苏某明白了,临川待的太久,苏某也正打算出去走走,若有好的糯米,一定给殿下找到。” “如此,奴才就告辞了。” 苏桀看着那公公退下后,这才转身入了内堂。负手喝了一声后,一下属便跪于跟前,“庄主有何吩咐?” “召集几个堂主,速去影门查探骆少津的踪迹,切记,绝不可声张。如果我没猜错,少津出事了,否则殿下不会让我去找他。” 那下属听后,忙应了声是,欲要退下之际却又被苏桀唤住,“白夕禹的身份可查出痕迹了?” 那下属垂着首,轻声道:“没有。” 苏桀双眸沉重,“五年了,竟一丝痕迹都查不出来。” “白夕禹是影门中人,是太子殿下的师父,殿下为何要查他呢?” 那下属忍不住不解的问了一句,却被苏桀一记刀眼扫过,“事到如今,你还觉得影门可靠?” “属下多言了。” “查不出白夕禹,便让人盯好李原靖的一举一动,殿下说过,此人是白夕禹的弱点,或许盯着他,能找到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言讫,那下属便于屋中消失了。 苏桀摩擦着太师椅的椅背了,轻声自语,“看来,我也是该出去走走了。” ****** 萧阅坐在屋中听了那掌事公公的话后,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内心却十足的不安,他很担心苏桀带回来的消息与他在靖文帝寝殿外听到的是一致的。如果真是这样,萧阅觉的,自己一定会受不住。 可不到五日,苏桀的消息便传了来,只那么一句:糯米放错了地方,那地方失了火,将糯米全部烧成了灰烬,老板秘而不宣;失火原因还未查出。 萧阅手中的酒杯砰的声便落于地上,睁着眼有些无力的望着四周,只觉的心口突突的跳着痛。 “他们杀了阿骆。”萧阅猩红着眼,此话说的很是咬牙切齿。 而房门于此时被拍响,萧阅收拾了下情绪方让人进来。 只是一见白夕禹,他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里头夹着的愤怒沫子让白夕禹眼神不经意的一动。 可萧阅却道:“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三日就是李原靖二十五岁的生辰。这是个半整数,师父可要送个礼?” 白夕禹看着他,仍无表情,只将手上画轴递给萧阅,“安王爷遣人送来的,是一副八骏图。” 萧阅接过那画,却见画轴有打开的痕迹,遂僵脸笑道:“师父看过了?” 白夕禹一顿,眉头轻微一皱。 萧阅却不等他说什么,便又笑道:“师父若想去南楚,我定能帮你瞒过去。” 白夕禹已经端起了茶杯,清澈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前方,“殿下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与他早于五年前便缘尽了。” 萧阅坐在他对面,看着这张令人心醉的清冷容颜,只有在提及李原靖时才会稍微有点变化。 “总有情分在,像我,总惦记着和阿骆的情分。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5 ” “少津与殿下自幼相识,又一同经历了磨难,自然与旁人不同。” “是啊,所以,如果有人伤了阿骆,我一定会给他报仇。” 听了这话,白夕禹喝茶的动作停了一瞬,继而放下茶杯看着萧阅,“少津若知道殿下这份心意,一定很是宽慰。” “宽慰?也是。”萧阅笑了笑,随后站起了身,继而随口寻了个由头就出去了,只迈出屋子时,眼眸里包着泪花,牙齿几乎咬破了嘴唇。 阿骆…… 白夕禹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继而抬头看向上方晴朗无云的天空,伤愁的闭了闭眼。 …… 萧阅骑在马上奔驰,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骆少津的脸,那俊美无双的容颜和温柔至极的微笑,还有那只要他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能感到踏实的感觉。 明明那么小,却如一个大人一般,行事作风那般成熟,竟让自己这么个大男人都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 可如今,他们却杀了他,而自己竟然是在五年后才知晓。那些怀疑的日子,自己为何就没去查过! 想到此处,萧阅心口猛的一痛,泪腺不受控制的扑扑的往下落着泪。 他任由骏马驰骋,双眸发狠的盯着前方,若从前只是为了活下去才与他们周旋。而如今,是要为了给阿骆报仇,特么的,老子再也忍不了,等不下去了! 马儿突然一声长嘶,萧阅重心不稳的从马背上摔落而下,在草地上滚了几个圈,背部最后撞在了树桩上才让身子停了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么躺在地上,仰头看着上空,双手紧握着身旁草土,突然破口大骂道:“骆少津,你特么的,你不讲义气,你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因为你,老子当年早潇洒去了。你如今到走的好,就剩老子一个人,你特么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老子其实只跟你最熟,只信你一个!” 骂完,眼角的泪不停的滑落,萧阅一把坐起,用沾满泥土的手随意的抹着脸。 身后似有声音,萧阅立刻起身往后望去,拧眉沉声道:“谁!” 话音一落,只见前方那颗树后走出来一人。一看,竟是那安王爷的铁面护卫。 “是你。” 那护卫见了他,向他躬身行了一礼。 “你怎么在这儿?” 安王爷的声音从树林后响起,紧接着萧阅便见他从远处跑了过来,壮硕的身子圆滚滚的,跑起来倒有些滑稽。 “太子殿下?”那安王爷见了萧阅,一脸惊疑的表情,又看到萧阅脸上有些脏兮兮的,忙道:“可是我这护卫冒犯了殿下?”言讫,他正要转身呵斥他那护卫,萧阅忙摆摆手,“不关他的事,是本宫不小心落了马。” “哟,我看殿下好像受伤了,云铁,快拿伤药出来给殿下用。” “不必了。” “要的要的。”安王爷回头催着,萧阅便见那叫云铁的护卫拿着药朝自己走了过来。萧阅也不再推辞,只问道:“王爷怎会在此?” “我啊?来骑马啊,这京郊的景色很是怡人,这些日子我基本都在这儿,那日得了幅八骏图,方才还让人送去给太子了,太子可有看见?” 萧阅想起先前那副画,只略略看了一眼,到没有细看。 “看见了,很好,谢王爷好意。王爷出来,怎的不多带几个人?” “出来随便逛逛,人多了反而碍事,我这护卫除了不会说话,啥都会,武功也是一流,有他在,不妨事。” 安王爷话才说完,那叫云铁的护卫已抓起萧阅的手,掀开他的衣袖,正在那擦破皮的手臂上轻轻涂抹。 “我去溪边给殿下打点水,云铁你仔细给殿下看看,从马上落下可是大事。” 不等萧阅说什么,安王爷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萧阅看着这个手指落在他胸前纽扣上的铁面护卫,因着心伤的缘故,竟连一丝戒备都没有,就那么任由他解下了自己的衣服。 “你不会说话?”那护卫冰凉的手指抚摸在他□□的背脊上,萧阅颤了颤,随口一问。 见那护卫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此情此景倒又让他想起骆少津来,那个给自己洗过好几回澡的少年。 “阿骆…”萧阅忍不住垂首,有些哽咽。背上的手指却停了一瞬。 待安王爷找了水回来后,萧阅已穿好衣装,只用水洗了洗手和脸便要离去。 却听安王爷道:“云铁,把你的马给殿下牵来。” 原来萧阅的马已不知跑哪儿去了。 萧阅见云铁去牵马,遂打量了他一眼。那铁皮面具将他的脸裹的严严实实的,还是看不清模样,但此人身上倒是有一股很好闻的体香。 “这哑疾是怎么得的?” 见他转身走开,萧阅随口问道。 “哎,五年前他被困在火海里,那火不仅烧毁了他的脸,浓烟更是呛坏了他的嗓子,要不是我路过救了他,他早没命了。” 听到是失火,萧阅心里一阵伤怀,有些自语的轻喃道:“好端端的怎会失火,武功这么好又怎会无法自保。” 那安王爷口里叹道:“我这护卫运气不好,竟不小心发现他的上级竟勾结外人要谋害他主子,他护主心切,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就被他上级暗里下了药,扔到火海里去了。” 说完,那安王爷连连叹气,说他琉璃国一向风气很好,竟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 萧阅听着,苦涩一笑。 “对了,殿下又怎会一个人在此?”那安王爷问道。 萧阅看了眼云铁,道:“本宫闲来无事,也一个人骑马散散心。” “这大周治安不错,要是在琉璃,无论去哪儿,我都得带上一大群人。”那安王爷啧啧的说道。 “喔。”萧阅勉力应了一声,也不知那安王爷成天跟一个不会说话的护卫待在一起太闷了还是如何,只听他嘴巴停不下来的说道:“我琉璃当年被东渝的细作搞的几乎灭国,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但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血性已经埋在我们的骨子里了,所以在琉璃,不管走到哪儿,我总要让很多人跟着。” “是吗。”萧阅神情有些无力,并无心情与他多说。 那安王爷却兴致勃勃的继续道:“殿下可不知,那东渝的细作有多厉害,表面看着跟你亲近,实则背后一直在想着法儿的害你。且他们极会察言观色,揣摩人的心性,但凡你与往日有何不同,他都能感觉出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萧阅闭嘴不言。 那安王爷继续随意的摆谈道:“幸好大周后来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瓦解了他们的细作团队,压的他们不能翻身,不然这天下就是东渝的了,我们也就完了。不过殿下还是要长个心眼,虽然过了百年,这些事已成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6 了历史。但要是哪天觉的朝局动荡,或是什么重要的人相继不见了,就还是得查查是不是那不甘心的东渝国又开始搞事情了。他们特别擅长让人窝里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安王爷念叨完,萧阅却突然双眸一亮,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 “殿下说什么?”安王爷一副不解的模样探头看着萧阅。 萧阅转过头盯着他,“安王爷,若玩够了,就早些回琉璃吧,大周最近天气不好,会风雨交加。” 言讫,萧阅见云铁正牵马过来,立刻跑过去翻身上马,一扬马鞭而去。 安王爷看着萧阅离开,对一旁站在的护卫道:“云铁,你怎么谢我,怎么也得给我多酿几坛酒吧。不过他是看懂了那八骏图才来的吗,感觉不像啊。还有啊,如果有天你的嗓子治好了,一定要跟我说说话,带着你,我多无聊。” 言讫,安王爷只觉身旁一阵风起,忙嚷道:“我的马。” 作者有话要说:  长痘痘啦,心塞塞╮(╯▽╰)╭ ☆、第54章 设计 萧阅在回东宫之际, 在城门外见着了悄然入京的苏桀。二人密谈两个时辰后, 方不作声色的各自离开。 ****** 李原靖生辰那日,白夕禹的确没有送礼, 倒是李原靖不计前嫌的送了份礼来。 原以为是什么大礼,可门房手里捧着的不过是一件样式别具一致,且如雪般纯白的衣袍罢了。 若不是见着这颜色,萧阅都险些要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白夕禹时,他的那副打扮了。只是李原靖花这么大的功夫就为送这件衣裳,倒是费心了。 “师父, 这南楚皇是担心我大周连件好看的衣裳都不能给您提供,才这么不远千里的送了件来吗。”萧阅盯着他。 白夕禹坐在庭院中,这五年,若无旁的事,他总喜欢静静的坐在这亭子内, 双眸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远方, 有时候一坐竟是一整天。 现下见了这衣裳, 他略回了下眸,似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放在石桌上的衣裳,轻喃道:“郢城文尚布坊的料子是越来越好了。” 萧阅坐在他旁边, 眼睛从他那青葱般的手指移开,同样看着远方道:“师父,其实李原靖已经是南楚皇帝了,他送您此衣,便有尽释前嫌之意, 您若愿意,封门主也奈何不了你。” “他不是尽释前嫌,他只是想念以前的我。”手在那质地绝佳的衣衫上抚摸着,白夕禹的眼睛似乎带着些伤感的笑意。 萧阅却垂着首,哂笑了一声,“白色的衣裳自然比您这如血般鲜艳的红色衣裳瞧着亲和柔顺多了。” “白色纯洁,若沾了血,岂不是污染了这无暇的颜色;红色多好,哪怕沾了血,也不碍事。”白夕禹接话道,手已从衣裳上拿了下来,似乎是怕玷污了这颜色一般。 萧阅瞅了他一眼,道;“师父的这身红衣确实好看的让人惊艳,可却鲜的总像是身上沾着血一般,只是那血不知是师父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白夕禹听萧阅如此说,反而一反常态的露出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清笑来,“殿下今日很是不同。” “有吗?我只是想念阿骆了。五年没有音信,也不知影门都是些什么训练,难不成还把人训练的连写封书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或者说,阿骆已没有机会写书信了?”萧阅僵脸笑道,却顺手拿过了白夕禹的洞箫,站起身走到了亭子边上。 瞧着面前的莲池,萧阅学着白夕禹的动作,垂眼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这洞箫。但再开口的声音却已有些寒冽,“师父教我武功,我很是感激,虽不知您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但我的感激是真的。只是,阿骆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如同李原靖送您的这把箫,旁人哪怕碰一下,您心里都会极为不舒服,更何况是毁了它。” 言讫,萧阅的手一松,那把被白夕禹视作珍宝的洞箫便坠落而下,掉入了莲池中,极速的沉了下去。 “师父,掉了。”瞧着白夕禹,萧阅状似无辜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待走出亭子不到五步,便听身后咚的一声响,莲池内溅起不少水花。回头一看,亭子内已没有白夕禹的身影,只那莲池的池水在不停的翻动。 萧阅冷眼瞅着,心中暗道:“洞箫丢了还能找回来,阿骆没了,我去哪儿找?” 入夜,皇宫内院那处无人问津的荒园又悄无声息的走进一个女子来,与往日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再提灯笼,只迎着明亮的月光站在廊下,待见荒园门被推开,才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 “主上有令,命我们立刻除掉萧阅。”女子的声音很是尖利,见面前人不说话,更是急不可耐,“夕禹,五年之期已到,你拖不下去了,主上也等不下去了,我们等这天足足等了近百年!你教萧阅武功的目的是什么,你我心里清楚,但不管你如何教,双拳终归难敌四手。” 月光下,那张清冷的脸瞧着有些憔悴,声音也有些沙哑,“不能杀萧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萧阅的死便是我们的东风!萧阅如今尽得人心,他不死,大周不会倒。我们的大业也无法成。” “柳如,我说过,不能杀萧阅!” 他从未如此动怒过,愤懑的连额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你和封为已经杀了骆少津,瓦解了骆鸿,萧阅身边几乎已无可用之人,他如今信我,待他登基,我自能控制他。” 柳如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李原靖你或许能,但萧阅,据我观察,他可不是一个会被人控制的主,你这想法太天真。况且,我听探子回禀,苏桀离开了临川,不知去向。我也听说,萧阅今夜又一个人出门瞎逛去了。所以,夕禹,来不及了。” ****** 大周的天气很是奇怪,方才还圆月凌空,如今却狂风大作下起了雨不说,天上还炸着惊雷。 但这恶劣的天气却没使玄玉楼的生意受到影响,恩客依然很风*流,小倌依然很露*骨。 萧阅坐在二楼抱着酒壶喝着酒,拿眼瞅着下头忙的不亦乐乎的老鸨。 待下头忙完了,那老鸨才拖着莲花步走到自己面前鞠躬哈腰的说道:“公子,不知道您今夜要来,真是怠慢了。” “没事,我也只是随便看看。”言讫,萧阅打量了这瞧着很是华丽的玄玉楼,问道:“妈妈,您这玄玉楼总价值多少?” 这五年,萧阅常来此处,那老鸨也是个有眼力的,虽猜不出萧阅的身份,但大概也知道他非富即贵,自是得罪不得,忙回道;“这可不好评估,要看公子您说的只是这栋房子,还是所有小倌的价,还是...” “给我个总数。”萧阅冷不丁的说道,那老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7 鸨便赶紧哆嗦的回道;“十万两黄金?” 萧阅哈哈一笑,“还真不便宜,先给您欠着。” 言讫,那老鸨还不明所以着,便见下头突然闹腾了起来,几个客人不知因着什么吵了起来,只见一青年公子疾步冲上楼,口里叫着一小倌的名字,紧接着便一间间屋子踢开翻找着。身边还一群好似在劝着的人。 那老鸨一见,忙过去调解,可已有些来不及。不到片刻功夫,那伙人便把萧阅坐的地方都给团团堵住了。 萧阅盯着桌上的酒杯,右手暗暗握着长剑,身子不经意的往右一偏。霎时,便见桌面上有一匕首滑过的痕迹。 暗暗吐口气,萧阅站起身,奋力的推攘众人欲要离去,却又被这群看着像乌合之众的人围住。他们看似吆喝踢房门,实则目的是萧阅。 几次过手间,已有几枚暗器从萧阅身旁划过。 待萧阅堪堪避过又一枚暗器时,再也按捺不住,径直抽出了手中长剑,随手便朝其中一人刺去。那群前一刻还吵嚷着要小倌的乌合之众,这一刻却都动作一致的抽出剑来朝萧阅围攻而来。 那老鸨见这突然的转变,吓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一时间,玄玉楼响起一片片的惊呼声。 “糟了,既已暴露,他非死不可。”那些人中的一个喝道,随即便更猛的攻来。 只是这人的声音萧阅听着很是耳熟,乍一想便想了起来,这人不就是五年前从北流就开始追杀他到南楚的兀图吗。那个为仪贵妃效命,后来不知所踪的杀手。如今看来,仪贵妃其实是个垫背的,他真正效命的另有其人。 萧阅从屋顶飞出,兀图等带人追截而上,一路出招,逼得萧阅朝城郊而去。 倾盆的大雨还在唰唰的冲洗大地,却怎么也冲不掉萧阅身上沾染的血渍,他持剑立于大雨中,瞅着那为首之人,冷笑道:“我都要死了,你们难道不能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好让我死的安心。” “哼,等你闭眼那刻再告诉你!” 言讫,一把利剑朝他刺来,萧阅疾退数步,眼见兀图那剑要刺中他时,苏桀便从天而降,击退了兀图。 苏桀一出,身后紧接着涌出无数浅陌山庄的护卫,霎时间,整个郊外在大雨的陪伴下,浇灌着鲜艳的血水。 “中计了,今日必杀萧阅!”兀图一喝,竟不要命的直朝萧阅攻去,完全不顾自己的伤。 苏桀忙让人护送萧阅离开。 萧阅翻身上马,一扬马鞭而去,却甩掉了苏桀护送他的人,一个人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待终于只剩他一人时,萧阅抬头朝下着大雨的天空喝道:“你还不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言讫,前方树梢上已然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瞧不清容貌的黑衣男子。 那男子的声音混合着内力,发颤的叠音听的人胸口发闷,“你很聪明,懂得以退为进,秘而不发,声东击西。”他看着萧阅,评价道。 “你也很聪明,懂得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说吧,你们东渝是不是又不甘寂寞了。” “呵呵~~你是如何察觉的?整个天下无一人怀疑到我东渝的头上。” 萧阅骑在马上看着他,嬉笑道:“我本只是猜测,你如今这么说,倒确实让我笃定了。” 那男子直视着他,片刻后才带着发闷的声音,怒道:“萧阅!”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现在明白没? ☆、第55章 扮猪吃老虎 “既然都来了, 你还不肯摘下斗笠让我看看你?” 萧阅负手而立, 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正独自面对着一个绝顶高手。 “在你没有闭眼之前, 没那个必要!”言讫,那人提剑从树梢飞速而下,萧阅急退数步后,嚷道:“封门主,你杀少津的时候,手可有抖动!” 萧阅话落, 那男子身子一转,旋即落于地上。 大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因着萧阅这句话,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片刻后, 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紧接着便抬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笠。 封为那张熟悉的脸便出现在萧阅眼前, 只是现下看着却很是陌生。 “你何时起疑的?”封为很是好奇,实在是想不通,如此缜密, 用了几年时间的计划,萧阅如何能识破,更何况萧阅身边还有一个最强大的眼线。 见封为终于露出身份来,萧阅嗤笑了一声,也不管这大雨, 径直走了两步靠在一大树上。垂着头,声音有些缥缈,“五年前,阿骆告诉我的。” 言讫,萧阅抬眸,见封为双眼露出凶光。 “阿骆在离开时跟我说过,骆鸿虽然铸成大错,但却从未想谋害过我。哪怕他扶李原靖当上大周皇子,却也没有想过威胁我的地位。”说着,萧阅抬起头打量着封为,“是你,是你那夜到东宫对我说的那番话,让我错觉的以为,李原靖是来代替我的。是你让我怀疑到骆鸿头上,把所有的事都往骆鸿身上推。” “后来我入宫见母后,见端凤宫萧条,禁军松懈,便以为是掌管禁军的骆鸿使了手脚。再后来元贝跟我说,他曾亲眼看见仪贵妃和骆鸿交易,千钰谷也告诉我,是你让少津去北流救的我,我便更加笃定这一切都是因为骆鸿要扶李原靖上位而设计的。”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封为眯着眼,盯着萧阅,杀气甚重。 “如果不是前几日我一好友告诉我,行走江湖要必备的一样东西叫人*皮面具,如果五年前阿骆没有写那最后一封书信让我提防白夕禹同你,我自然也觉的会是这样。” “虽然当时我很震惊,阿骆也没说为什么。但你知道吗,我很是信任的我的属下,他既让我提防,我自会照做,且做的滴水不漏。这五年,本宫当没让你们失望吧?”言讫,萧阅直视着封为,眼眸中的杀气同样凛冽,“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早已杀了阿骆!” 封为大笑起来,如今这模样,与平日里见着的那个人大相径庭,这才是真正的封为。 “少津确实很可惜,我烧死他的时候也很是惋惜,可谁让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封为说着,已提着剑朝萧阅一步步走来。 可萧阅仍不偏不倚的站在当下,似乎封为手中那把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威胁可言。他的眼神仍旧狠戾,语气也很是愤怒,“当年,你就是用人*皮面具扮作了骆鸿的模样!而在刚才我又见着兀图,也令我想通了这几年我一直想不通的事。” “何事?”封为沉着声问道,这声音在轰隆的惊雷下显得格外阴鹜,但萧阅却丝毫不受影响,“这些事牵扯到宫闱,一定要有人配合你们;能够配合你们,又不让人起疑的,当时,整个皇宫,除了如透明人一般的柳妃娘娘,还能有何人?” “我后来了解过,仪贵妃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8 虽善妒,性烈如火,却不像是个能筹谋出这样大的事出来的人,当时能帮她出谋划策的除了柳妃还能有谁?” “所以她才为保万一的让柳妃和萧桐服下了蛊毒,只是你们没料到会被萧桓撞见,使得萧桓误以为仪贵妃要利用他。没办法,你们也只能顺水推舟,只是你又何曾想到,阿骆会查到这件事,还让苏桀和萧桓都归顺了我。” “所以,仪贵妃只能死,只有仪贵妃死了,柳妃才不会露出马脚,苏桀也才会对父皇对朝廷心灰意冷。” 言讫,萧阅笑眯眯的盯着封为,“封门主,我说的对吗?你的计划出现这么多的意外,难道不是老天在告诉你,本宫动不得吗!” 话落,封为看着他,突然拍了拍手,“太子殿下,你真的和少津说的一样,很聪明。” “多谢夸奖。”萧阅拿眼棱着如今的封为,真是恨不得上前去捅他两刀。 封为瞧着渐渐停住的大雨,盯着那漆黑无光的夜空,瞧着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杀手,盯着萧阅,施舍一般的说道:“怎么说你也是大周太子,我封为也拜过你,既如此,我也让你死的更明白。” “你方才说的很对,不管是苏仪,还是骆鸿,都不过是垫背的。五年前,我费尽心思的要除掉你,却不想被那元贝的突然出现搅和了,本又想让你死在北流,却想不到少津他竟提前得了风声,先斩后奏的只身去北流救你。” 说到此处,封为到露出个自嘲的笑来,“本想在南楚借李原靖的手除掉你,却不想李原靖在大周和北流之间选择了大周,不过也顺便让我知道了他和骆鸿的关系,倒让我为除掉骆鸿,省了不少心力。喔,还有,五年前的采花大盗也是为你设计的。那是最好的机会,却不想被白夕禹...”言及此,封为眼眸中竟然很是违和的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 萧阅起先还有些侥幸心理,如今亲口听封为说出白夕禹的名字,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也很是愤怒,“以前我就很奇怪,影门到底哪来的诱惑力,能让白夕禹放弃李原靖,甚至不惜伤他,如今倒是明白了。你们的计划里,恐怕最没料到的,便是白夕禹会爱上你们那么多颗棋子中的一个吧。” “不对,你们没料到的事很多,比方说没料到我父皇得知真相后竟然没有处死骆鸿和李原靖,还让他回了南楚当了皇帝,也没料到我早就起疑了。这五年,皇宫被我的人里一层外一层的包的死死的,你们迟迟无法行动,很焦急吧。” “但最没料到的应该是我的师父,他大概在得知骆鸿与我父皇同林夫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时,是很雀跃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其中最关键的那个人,竟然是他儿时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说到此处,萧阅嗤笑了一声。 封为瞧着萧阅那副云淡风轻的嘴脸,很是愤怒,手一挥,那原本在远处的杀手便近前将萧阅包围了起来。封为瞧着他,哂道:“既然你都清楚了,明白了,便受死吧!” 话落,萧阅同杀手们都还未来得及动作,萧阅便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可还未飞出两步就被封为追了上来。几招之间,这抱着他的人便被封为同一干杀手围攻而不得不落于地面,且松开了放在自己腰间上的手,换成了挡在自己身前。 “夕禹!”封为咬牙切齿的怒吼很是骇人。 萧阅抬头看去,只见面前人正慢慢摘下那黑色斗篷的帽子,那精致的侧颜,不用封为叫,萧阅也能知道他是谁。 “萧阅不能死。”白夕禹看着封为,封为正要再呵斥,他却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萧阅真的不能死。” 对于白夕禹的动作,萧阅很是惊讶,但更多的依然是怒意。 “夕禹,你三番四次为了李原靖险些破坏了计划,主上已很是不满,如今为了这最大的隐患,你再次...” 白夕禹站起了身,冷眼瞅着周遭众人,盯着封为道:“我如果再和你周旋一阵,苏桀就要找过来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萧阅还是第一次听白夕禹用这样急促的语气说话。但这话说完,封为果然脸色更加不好,以白夕禹的武功,在封为和这么多人面前带走自己或许不大可能,但拖到苏桀来倒是能的。 “夕禹,萧阅不过就与你有...”说到此处,封为不想再说,只沉声道:“他若不死,死的便是李原靖!” 白夕禹清淡的眼眸里闪出一丝厉芒,紧接着手臂一挥,一把匕首便握于手中,二话不说的就往自己身上刺去。封为一见,怒气更甚,却也立即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待匕首落地后才愤愤道:“来人,将萧阅带走,关起来,直到大业成。” “是!” ****** 萧阅被带回了影门,也是来了影门萧阅才知道,其实影门离京安并不多远,不过三个时辰便到了。原来他和骆少津曾离得这样近。 白夕禹将他扔到昏暗的地牢内时,萧阅叫住了他。 “我不明白,影门什么时候成东渝的了?” 白夕禹没有说话,萧阅却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也是,东渝的细作何其厉害,攻入各国都手到擒来,别说一个江湖组织,想来前门主也是受害者啊。说到底是大周太过自满,轻敌了。” 萧阅说着,盯着白夕禹单薄的背影,突然发狠的问道:“为什么要杀阿骆!” 这五年萧阅一直做着白夕禹是敌人的心理准备,但当这层窗户纸捅开后,他仍然有些难以接受,而最让他恨的是,他害死了骆少津。 白夕禹转过身,眉眼又恢复如初,连解释也如从前一般淡漠,“他查到了不该查到的事,自然得杀。” 萧阅闭着眼,被铁链套住的双手紧握成拳,顿了片刻后睁着猩红的眼大嚷道:“阿骆待你如友,你怎么忍心!” 白夕禹对萧阅发狂般的怒吼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只道:“细作最不需要的就是心。” 好一个细作! 萧阅拿眼睨着他,突然哂道:“我自来这世界,便好好分析了下这世界的各方势力,没想到那一直被我忽略的东渝才是最大赢家。师父,都过了近百年,就这么安生的过日子不好么,非要搞这么多的事?” “安生过日子?”白夕禹反问一句,随后看着自己手中的洞箫,苦笑道:“大周想一统天下,可这天下在百年前是能被东渝一统的,若不是大周,这天下早是东渝的。所以,殿下,大周放不下的事,东渝又怎么放的下?” 言讫,白夕禹打开地牢的牢门欲要走出去,却在门口时顿住,背对着萧阅问道:“殿下真的是因为少津的话才起疑的?” 听他如此问,萧阅顿住,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的人皮上的那几个字,道:“不是。” 白夕禹转过头与他对视,但却什么也没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89 说,略停了一刻便又转身走了。 萧阅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其实,不管你是谁,我对你们的天下不感兴趣,但你们杀了阿骆,我一定不会放过!”话落,萧阅看着铁窗外已是黎明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夕禹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嘤嘤嘤~~~ ☆、第56章 脱困 啪嗒一声, 锁开了。 萧阅将束发的簪子重新收好, 这才推开了地牢的牢门。 这地牢,里头无人把守, 只是外头却守卫重重,想要出去还得另想个法子。 萧阅正思索着,便听外头响起一阵倒地声,开了个门缝一看,那些个守卫竟都一个个的不动声色的倒下了,仔细看, 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极小的针孔。 “小殿下,出来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萧阅带着些戒备打开了牢门,那几年未见的千钰谷和元贝正站在他面前。 二人没有一点变化,千钰谷仍是那副不正经的书生打扮, 元贝仍是那副时时都带着怒意的生冷表情。 见着他们, 萧阅是有些意外的, 他认为千钰谷也是封为的人,否则,骆少津死了这么大的事, 他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曾透露。 千钰谷盯着他,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面色沉了沉,摇着折扇道:“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别说是我, 连我爹不也被蒙在鼓里,到死了都不知道封为的目的么?只能说东渝平日里太低调了,谁能想得到他们有一颗越挫越勇的心呢。” “你爹?”萧阅疑惑。 “千某不才,一直未给小殿下自报过家门,影门前任门主正是我爹。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悬壶济世,行走江湖,所以被大家给忽略了。” 他说到“悬壶济世,行走江湖”时,一旁一言不发的元贝,冷不丁的棱了他一眼。 收到元贝的眼神,千钰谷才稍微收敛了一下。只见萧阅仍不言语,只好几步走上前来,正经道:“先离开这儿,我在慢慢跟您解释。” 有了千钰谷带路,离开影门倒有些轻松,虽然一路上为避开那些死士而不得不提着心,但显然千钰谷是有备而来的。 直到走出影门势力范围,三人才松了口气。 “这几年,千某跟着元贝去北流躲祸了,没有来得及跟殿下报备,是千某的不是。” 一面走,千钰谷一面开口,却听元贝冷哼了一声。 萧阅没有心情研究他二人如何走到一起的,只沉声道:“说清楚些。” 千钰谷略一笑。 原来五年前,骆少津查出封为有异,并要告诉千钰谷时,不巧被封为发现了。骆少津拼了命护了千钰谷周全,自己却葬身在了火海中。之后,千钰谷便带着元贝逃到了北流,如今,东渝不敢惹的,只有北流。 “不是我不想早些回来助殿下一臂之力,实在是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少津约我到山下草屋见面时,还没有说的清楚,草屋外已射*来一片带着火球的利箭,眨眼间便是一片大火。当时若不是少津打开一条路将我扔出来,再加上元贝及时赶到在外头接应了我一把,我怕也是...”千钰谷说着,似乎回想起了当时身在火海中的骆少津,面有不忍。 “之后我们被封为一路追杀,不得已跳到山谷下的湖里,封为以为我们必死无疑时,才作罢。我受了内伤,动弹不得,只得在山谷内修养...”千钰谷还没有说完,元贝便冷着脸,瞅着萧阅的模样,仍然一副杀气凛凛的态度,道:“他本来是打算来找你的,是我趁他昏迷,把他悄悄带回了北流,在北流隐居着。这次如果不是他硬要回来,我也不会让他离开北流。” 萧阅回瞪着元贝,那目光让一向居高临下的瞅着他的元贝,竟难得收缩了下眼睛。 “所以,苏桀那日对我说,有神秘人会在背后助我,说的是你们?”萧阅问道。 千钰谷和元贝对望一眼,元贝不屑的扭过头,只千钰谷对萧阅点了点头,“回来后,我们路过临川,遇到了正在调查少津之死的苏桀,才知道,他已归顺了小殿下你。起初,我以为只是封为背叛了皇上,没想到这背后竟又是东渝在搞鬼。” “若我早知道,阿骆就不会死了。”萧阅垂首,很是伤怀,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得知骆少津的死讯,他对这个少年便愈发的想念,只要一想起,心口都会沉沉的发痛。 “殿下,您想怎么做?”千钰谷不理一直别着脸的元贝,瞧着骑马走在前头的萧阅,问道。 “回宫!我不在,他们该行动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搞到哪种程度。”言讫,萧阅一扬马鞭而去,千钰谷带着元贝紧随其后。 待他们走后不久,影门已出动所有死士追捕他们,哪怕他们已快到京安地界,影门中人也未受影响。 萧阅知道,封为和白夕禹大概已经将皇宫控制住了,他们在外,柳妃在内,如若没有自己,早在几年前,他们就能控制住全局。拖到今时今日,算是他们计划中出现的误差吧。 只不过,有时候误差一旦出现,就会要命的。 “回宫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回去找苏桀会和,什么都不要做,只护好我父皇同母后,等我回来。” “殿下。”千钰谷一声疾呼,萧阅已掉了马头,很快便没了影。 元贝瞅着萧阅的背影,有些愤然,“当初是你劝我放下仇恨,跟着你行走江湖,什么都不再管,我才跟了你。后来,你受了伤,我带你回北流,你也说,只回来给萧阅捎个信便也什么都不再管,如今,你倒是要去给他卖命了。” 千钰谷听元贝这样说,语气有些责怪的味道,“少津为救我而死,他是少津从小就发誓要效忠的人,如今他有难,我怎能不帮他。” “从小?” “嗯,据少津说,他曾与萧阅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初你抓萧阅去北流的时候,不知可有出什么意外?我听少津后来说,他再见到萧阅时,原以为萧阅会惊讶,哪知竟什么反应都没有。后来少津说他试探过,但萧阅果然不记得他。” 元贝沉了沉脸,萧阅才刚到北流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清楚,期间昏迷了无数次,其中有一次还差点死了,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的确有些微变化,不排除失忆的可能。 但不管失忆与否,现下这些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怪不得我才跟你回影门的时候,骆少津见着我一副杀之欲快的模样,幸好死的是他,不是我。” “元贝!”千钰谷难得这样生气的喝他。 元贝抿抿嘴,冷道:“他发过高烧,也许烧坏了脑子,他让我断子绝孙,我让他发烧几回还不行?” 元贝一提起萧阅就会是这幅愤懑凶狠的模样,千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0 钰谷都有些习惯了,语气沉沉道:“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去找苏桀。” 元贝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你好端端招惹我做什么,找死也要找个人陪你么。”言讫,元贝率先前去,方向却仍是直奔京安城。 千钰谷无奈一笑,紧跟而上。 ****** 这五年,因着失了骆鸿,再加上没有战事,四方各国瞧着一片平和的气象,大周的军队虽然人数够多,但却缺少些血气。最重要的是缺少带军之人。 萧阅曾纵观大周朝廷,武将倒是不少,但能领兵的将才却是没有。所以封为这一步走的极好,扳倒骆鸿,对大周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想必当时,自己极力保骆鸿的时候,封为心里是巴不得给自己一刀的。 但他委实太过自信,自信的以为靖文帝一定会杀了封为,毕竟那绿帽子带的有些大,且靖文帝又是一国之君,不可侵犯。但他也没有料到,靖文帝再怒,脑子里也残存了一丝理智。 所以,萧阅要去找骆鸿,封为一定会对骆鸿下手,只是此人心思太过缜密,处事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出破绽。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会去动骆鸿,因为一旦动了,如果成功了还好,如若失败了,以骆鸿的心性,难道还察觉不出其中端倪吗? 萧阅想着,马便骑的越来越快,却在穿过一个山丘时,见着面前路过一支队伍。 定睛一看,竟是琉璃国的队伍。 这是要回琉璃了? 萧阅想着,却见那队伍停了下来。不多时,安王爷那壮硕的身子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萧阅忙下马隐于树丛中,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太子殿下,是您吗?”那安王爷轻声唤道,萧阅顿了顿,才站了出来。 “还真是你,宫里传言说你失踪了,如今瞧您除了身上脏兮兮的外,也无不妥啊。”那安王爷打量道。 萧阅颇为谨慎的看着他,“安王爷要回琉璃了?” “没办法啊,您偷懒两天不进宫,皇上心情不好,再加上宫里总能听见你失踪的传言,皇上的病就更重了。本王在那儿杵着也不好,便索性回去了。”言罢,那安王爷顿了顿,瞧着萧阅一身脏兮兮的行头,探着脑袋问道:“太子殿下,您不会真的失踪了吧?” 萧阅冷笑了一声,却不答,只问道:“这两日,宫中可有您没见过的人出现?” “本王没见过的人?喔,倒是有一个,据说是影门的门主,瞧着很是威风,但皇上好像就是见了他心情才不好的。”那安王爷说着,露出了一副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的表情来。 萧阅心头一沉,“我知道了,安王爷早些离开是好的,琉璃怕是当下唯一的净土了,告辞。”萧阅说完便要走,那安王爷却唤住了他,“我看殿下如今走这路倒不像是要回宫的,殿下一个人不安全,这样吧,我让云铁跟着您,他这人虽然又哑又丑,但武功不错的。” 话落,萧阅便见那铁面护卫已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面前。 “王爷,这...” “诶,太子殿下,您不是也说大周即将迎来风雨交加的天气么,本王给您送把伞,也算是表达下我琉璃对大周的忠心啊。” 言讫,那安王爷笑眯眯的拍了拍云铁的肩膀,而后对萧阅道了一声,“告辞”。 见琉璃的队伍离去,萧阅回味着安王爷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只瞧着面前这个铁面护卫,淡淡道:“跟着我,你日后便是本宫的人了。” 言讫,萧阅便见他对自己微微欠了欠身,接着他便翻身骑上了自己的马,朝自己伸出了手。 萧阅这才发现他们俩只有这一匹马。可看见他这个动作,不知怎的,萧阅竟有一种那是他家属下正在马上等着他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在减肥路上的蠢作者来更新啦,么么哒,谢谢大家支持o(∩_∩)o~ ☆、第57章 孰是孰非 坐在马前一路狂奔, 萧阅有些征仲, 见这云铁拉着缰绳,将自己护在怀里, 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萧阅知道,自己是愈发想念骆少津了,当年在北流和骆少津第一次见面时,二人便是这样共乘一骑。想到骆少津,萧阅想念的同时,那为他报仇的意念便越来越坚定。 “过了这山谷, 前面就是皇陵了。”萧阅指着前方一山丘道。 身后人没办法做声,却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可正当要跑出这山谷到达目的地时,萧阅却突然让云铁转了个方向,绕到了山谷谷口的背面去。 盯着谷口那些藏在草丛里, 扒在树上专注于前方的死士, 萧阅轻声冷笑道:“来这儿这么久, 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说着, 萧阅拍拍云铁的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却被手上的东西膈应了一下。低头一看,那手背上赫然有着一块烧伤的伤疤。萧阅顿了一眼才让人将他放了下去。 “封为倒是聪明,知道我会去找骆鸿, 埋伏都准备好了。”萧阅一面嘲讽的说着,一面回头对云铁轻声道:“一时半刻他们不会走,咱们先去弄下装备。” 萧阅找到一家猎户,买了不少羽箭来,待再悄悄潜回来时,果然如他所说,那些死士不止位置没有变动,几乎连姿势都保持着和之前一样。还真不愧是封为训练出来的人。 萧阅笑着,正瞄准一人就要射去,却被云铁拦腰一抱,坐回了马背上。萧阅还来不及惊诧,就见这铁面护卫,拿过了自己手中的弓箭,双腿一夹,骏马狂奔,羽箭接二连三的发出,且一箭便是一人。 这样大的动作惊动了这些死士,但这云铁的马术和箭术竟十分了得,如此大的动静,竟让那些死士摸不清他的方向,一个个的倒在了羽箭之下。 萧阅只能听见他细微的呼吸声,和他不停发箭的动作。就好比那夜在沙漠中,骆少津赶来救他就一般,从天而降的箭让元贝找不到方向。 而现在这铁面护卫也是这般,乱箭飞舞的让这些死士无缝可入。 萧阅有些失神,却已被他用轻功带起,跃于树上,居高临下的瞅着那些一个个前来送死,最后毙命在他箭下的死士。 待最后一支箭射完,最后一个死士便也倒地而亡。整个过程,十分的凶险,可萧阅却犹如在看戏一般,连头发丝都没有损伤一毫。 只见这铁面护卫拿着弓站在树梢上,他的脸被面具遮完了,只一双眼睛和薄薄的嘴唇露在外面,连一丝表情都窥探不到。萧阅只见他垂眼往下看了一眼,确认再无威胁时才看向了自己。 待二人落于地面,他才欠着身将弓递还给萧阅;萧阅把着攻,仔细打量着他,轻声道:“你们这些属下都很喜欢自作主张。” 言讫,云铁似乎怔了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1 一瞬,萧阅却不以为意,只瞧着面前这些尸体,道:“阿骆第一天成为我的属下时,也是带着我骑马狂奔,在草地上杀光了兀图带来的人。”说着,萧阅极苦涩的笑了笑,有些感叹。 “我们走吧。”回过身,萧阅开口道,并率先上了马,云铁二话不说也跟着跃了上去,骏马驮着他俩,一路往皇陵而去。 才一道,便见骆鸿带着守卫皇陵的驻军正在杀敌。 封为还是按捺不住行动了。 “封为胆子真大,带的果然是东渝的人马,他们当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跨进大周。”萧阅看着,却没有多惊慌,只拍拍马脖子欲要骑过去,却被云铁阻了他的动作,面具下的眼眸似乎带着一丝关心正看着他。 “你放心,我已经不会再做没有准备的事了。”萧阅说道,云铁眨了下眼,松开了萧阅的手。 “封为都能够悄无声息的瞒过大周各个关卡的官员守将带支军队进来,你说,是大周太窝囊了还是封为太聪明了?”萧阅盯着前方笑道。 云铁无法言语,萧阅也不介意,又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话落,萧阅极其神秘的一笑。 此时,不用他们骑过去,对方就已经瞧见了他们,骆鸿那锐利的双眼在见着萧阅时,明显露出了丝惊诧。东渝人见着萧阅就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朝萧阅攻来,云铁将他护在怀里,抽出了手中佩剑。 “太子殿下!”骆鸿持着长qiang一路杀过来,和云铁一起将萧阅围在自己中间,萧阅却突然起身高站于马背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短笛。 笛声悠扬而起的那刻,所有人都听到一阵如江翻滚的马蹄声。 萧阅这才收起笛子,瞧着前方疾驰而来的大军,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来。 局势突然逆转,本以为骆鸿和萧阅死定的东渝,此刻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萧阅看着那带军前来之人,几年不见,他倒是越发俊朗成熟了,不知夕禹见着会不会欢喜? 胜利如预期的一样,萧阅并不惊讶,只看着领军前来的李原靖,开口道:“那日,我将夕禹的洞箫扔到湖里,你猜他怎么做的?” 李原靖冷冷的看着他,眼眸中似有杀意,骆鸿及时走上来挡在了他们中间,“原靖。”骆鸿唤了一声,虽严厉,却带着些怜意。 这让萧阅心中很是不痛快,记忆中,骆鸿跟骆少津说话时,语气里除了严厉再无其他,而且基本是轻则骂,重则打。 见骆鸿唤了一声,李原靖这才收回了目光。骆鸿转身朝萧阅单膝一跪,“殿下,是臣疏忽了。” “是疏忽了几年前带李原靖“认祖归宗”做的不够谨慎?”萧阅心中有气,故意盯着骆鸿损道。 “萧阅,你以为朕愿意来淌你的浑水?”李原靖开口喝道,萧阅却不以为然,“南楚皇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南楚百姓的疑惑,哪能轻易又被人挑起话头。” “萧阅!”李原靖瞪着萧阅,眼眸眯了眯。 萧阅沉默了一瞬,继而抬头看了看蓝天,眼眶蓦地一红,“如果不是你们,阿骆不会受牵连,不会挨藤鞭,不会去调查,他离开我时,脸色苍白,身上的伤一点都没好。”说着,萧阅看向骆鸿,“当你为了林龄那野心勃勃的心愿,硬要将跟大周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李原靖推入大周时,阿骆就已经受到了伤害。他那时,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却在你和大周之间两难着,而你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两难,且算计于他。” 萧阅的这段话用了一种骆鸿和李原靖都很不习惯的语气,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与萧阅现下的年龄颇为不符合。 萧阅不管他们的惊讶,只瞅着面前的皇陵守军和已被俘虏的东渝残兵,毫不留情的斥道:“阿骆对我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大周,但当你带李原靖入大周时,就已经是对我父皇对大周的背叛了。因为有你的背叛,才让东渝有机可乘,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骆鸿听着,垂下了首,单膝跪地已变成了双膝,声音是难得的低平,“臣也是之后才知道原靖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萧阅凛着他,喝道:“这理由可以让你对阿骆的死感到心里平衡些吗?” 言讫,骆鸿噤了声。 一旁的李原靖冷眼看着,突然开口打断道:“这是谁,带个面具,莫不是没脸了?” 萧阅转眼盯着他,“琉璃安王爷送我的护卫,云铁。”说着,萧阅一抬手,示意骆鸿起来。 “护卫?呵,不错啊。”李原靖说着,目光一直在云铁身上,而云铁,那面具下的双眼,也正好和李原靖交汇。 “殿下,是臣罪该万死。”骆鸿稳了稳心神,才开口沉声说道。 “因为你是阿骆的父亲,所以我才信你,我觉的,阿骆那样的人,他的父亲再差也查不到哪儿去,只是...”萧阅顿了顿,觑了李原靖一眼,这才接着道:“骆大将军,阿骆死了五年,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这句话让才起身的骆鸿不由的顿住。 “连去看一眼都没有想过吗?”萧阅继续问道。 骆鸿沉默着,方过了会儿才道:“臣奉命守卫皇陵,无旨不得擅离。” 萧阅冷笑一声,“早知如此,当年我一定把他拴在我身边,去他娘的什么旨意。” 这话一落,骆鸿和李原靖均拿眼看着他,就连云铁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萧阅却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转过身让守陵军看好这些俘虏,若听话还好,若不听话便都杀了,总之,不能走出一个活口。 李原靖是萧阅请的临时帮手,苏桀的江湖力量再大,要对抗一国,还是有些困难,如若苏桀的江湖力量加上南楚相助,那情况就大不同了。更何况,萧阅只是需要有个人在前头保驾护航,南楚的确是不二的选择。 只是,苏桀是如何说服李原靖的,萧阅倒是想不透,那日与苏桀密谈时,他也未有说清楚,但却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李原靖一定会出手相助,难道真的是因为知道李原靖的把柄?可这把柄封为也知道啊,是什么理由让封为忽略了南楚? 萧阅想不通,不过事到如今,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赌了,便得继续赌下去。而现在要做的,是杀了封为,踏平东渝,给阿骆报仇! “我想进去走走。”指着前方大周先祖的陵寝,萧阅突然淡淡道。 这个节骨眼上,萧阅却说要进皇陵走走,引得骆鸿颇为不解,“殿下,此刻怕是...”骆鸿已调节好情绪,声音仍旧如钟般很沉,完全没有蹉跎了五年没有带兵的沧桑。不过话才说一半便被萧阅打断道:“我的那枚兵符掉了,大概被我那师父拿走了,所以,我不可能赤手空拳的去,也不能带着南楚的军队入京安。”说着,萧阅觑了眼李原靖,“所以,得去向我的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2 祖先们借样东西。” 话落,不待萧阅再说,一旁的云铁已牵着马带了萧阅朝前而去。萧阅顺眼一看,才见他背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刀,想着此人再如何也是琉璃国安王爷送的,若有什么闪失也不好。 萧阅当即从怀里摸出从千钰谷那儿带走的伤药,就这么骑在马上弓下了身子,一面动手一面道:“只管走你的。”言讫,萧阅就那么顺着那条被划开的衣物口子,将这铁面护卫的衣裳撕开了些。还好伤口比较浅,萧阅暗道,并顺手将伤药涂了上去。 李原靖在身后看着,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来,目光一直在云铁身上。 而此时宫中,皇宫已被封为控制住,全是影门死士,白夕禹也拿出了萧阅的那枚兵符,控制住了那五万禁军。只是靖文帝原本可以同苏桀等暂时一起离开,可他却不肯走,只让苏桀同千钰谷带走了皇后,独自一人留在宫里。 封为待他仍然很是客气,语气里的尊敬也丝毫未减,只是带着一些威胁。 “皇上,您待臣不薄,臣不会伤您性命,只要您下一道旨意废除太子,将大周军队的兵符交出来,臣一定让您今后在这宫中侍奉如昔,给您养老。”封为说着递了杯茶过去。 靖文帝推掉茶杯,愤怒的瞪大双眼,下颚上还沾着先前咳出的血迹,配着青黑的眼圈,靖文帝此刻的脸色不好到了极致。 “你把阅儿如何了?”靖文帝声音嘶哑,喘着气息盯着封为。 “皇上倒是挂念太子,只是不知这挂念是因为太子是大皇子的替身的缘故还是什么?”封为笑笑,蹲下身收拾着破碎的茶杯。 “封为,二十多年,朕竟然不知道你是细作!”靖文帝捂着胸口愤懑的吼道。 封为蹲身拾着茶杯,声音听着仍旧平和,“皇上,这不过是大周欠东渝的,九十多年了,该还了。” 靖文帝深吸一口气,怒笑道:“是朕小觑了东渝,也低估了东渝伏小做低了近百年的毅力。” “所以,我家主上,不想再伏小做低了。”封为说着,站起了身,“皇上,有件事臣觉的可以告诉您。” 靖文帝戒备的盯着他,“何事?” 封为将破碎的茶杯放到桌案上,随即拍了拍手上残渍,笑道:“林龄的确跟骆鸿生了李原靖。但,也实实在在的给您生了一个您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靖文帝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年,因着先皇的缘故,他和林龄聚少离多,有时候一年只能见一两次。 “先皇命我去除掉她时,她已又有了身孕。”封为说着,表情很是惋惜,“她求我,留下她腹中的孩子。我和她同出一门,自小便爱慕于她,怎忍拒绝她最后的要求。” 轰隆一声,靖文帝只觉的有什么在心口崩塌,捂着胸口半晌喘不上气,封为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 “如果不是阿龄爱上了您,我东渝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能入主天下了。当年我们的计划,是让阿龄去勾引先皇的,哪知,她竟爱上了您,死活不肯在替主上办事。” “只是您知道,咱们东渝有一种很厉害的毒,专门用来控制细作,毒发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没办法,阿龄受不住,只好妥协。为了将功折罪,便和骆鸿上床,不过只是想离间骆鸿和你的关系,哪知不过一夜,竟就有了李原靖。为了李原靖,她又放弃了离间计,可哪想李原靖出生不久,先皇便对她下了杀令。” 说着,封为的声音已有些骇人,“不过,不管是你还是骆鸿,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不,骆鸿比您更惨,从头到尾只是个棋子,还是一颗痴心的棋子,呵呵...这么说来,您幸运多了,至少阿龄是爱您的,但您最终也没保护好她。不过...你们都比我幸运。” 封为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变了调,听着很是尖利;而靖文帝也已控制不住,噗的一声,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倒在了椅榻上,却仍然瞪着封为。 封为上前去扶起了他,轻声道:“您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想知道吗?” 靖文帝盯着他,一狠心,猛烈的摇着头。 封为笑笑,“但我想告诉您,他便是...” 砰的一声响,寝殿大门便被人推开,白夕禹正拿着洞箫站在门口,打断了封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偶终于要把这阴谋写完了,我真是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哈 ☆、第58章 收网 城门守将是余秋的安防营, 这几年, 萧阅一直防范着封为将手伸到安防营来,且撤下了禁军, 让安防营的人守城门。起初只是以为封为要造反,所以才撤下禁军,随时整合军力,如今倒是歪打正着了。 比起禁军,安防营的存在弱小了许多,让他们守城, 如果东渝真的攻来,他们自然守不住。 这也能让封为更安心,只顾着控制禁军,把这些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千余名安防营官兵给忽略了。但好在他忽略了,不然明日, 自己怎么大摇大摆不受阻拦的入京安。 夜色沉沉, 现下京安城门已落锁, 为了不打草惊蛇,萧阅带着云铁和李原靖在城郊外歇下,而骆鸿却没和他们一起。李原靖所带之南楚大军也退至大周边境, 阻挡着东渝援军。 东渝即使细作再如何厉害,但国力摆在那儿,就算同西晋是姻亲,西晋可能会出兵相助,但为着还要防备北流, 是决计不可能倾巢而出的,更何况,西晋不一定出手。所以,有李原靖所带之南楚大军守在那儿也是绰绰有余的。 现下要解决的是已经潜进京安,潜进皇宫里的东渝人,如果自己没猜错,封为很快就会让靖文帝废了自己,立萧桓为太子,而那个很快,大约就是明日了。 萧阅双眸布满了血丝,他已好几个日夜没有好好歇一觉,此刻仍然强撑着盯着远方气势仍然磅礴的京安城。突然,靠在树下的他觉的后脑一软,忙扭头去看,只见云铁正拿着一个软软的布包放在他后脑处,好让他能靠上去舒适些。 萧阅浅浅的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些疲惫,“多谢。” 云铁半蹲着,听萧阅如此说,略垂了垂首。 萧阅拿过他手中的布包,放在自己的后脑处,这才又靠在树上,仰头盯着树梢上方的星空,轻声道:“我以前也有个和你一般武艺高强的属下,只是他把我坑了后,便撇下我不管,去跟阎王老兄喝酒去了。” 云铁找来一件大衣给他搭在身上,听他这么一说,眼眸动了动。 “不知道阎王老兄会不会让他在他的阎王殿等等我,等我回去与他一起再喝酒。”说到最后,萧阅已跟自言自语没什么两样。 可云铁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顿了顿后,才替萧阅盖好大衣,示意萧阅睡一觉歇歇,离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3 天亮还有些时候。 萧阅却摇头,“我睡不着,睡着了就会想起阿骆在火海里惨死的模样。”正说着,萧阅便觉的自己肩头被人把住,拿眼一看,云铁那只烧伤的手已放在了他的肩头上。他正疑惑,便感觉睡意一阵阵袭来,不多时便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见他终于闭上了眼,云铁似乎松了口气,起身将萧阅横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在早已铺好垫子的草地上,并将火堆往萧阅身旁移了移,让他得以取暖。 将这些事都做好,云铁才站起身,一抬头,正好与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原靖对视。 李原靖瞅着他冷哼了一声,负手往前而去。待在溪边站了须臾后,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立马转头道:“你倒是计划的很周祥,我就说苏桀那一根筋的脑袋哪有这么多想法,连封为如何出手,怎么出手都能猜到,原来都是你的功劳。” 云铁听着,不动声色,只持着剑,一言不发的站在李原靖身旁。 “其实,京安里头你都部署好了吧,不然,你怎么放心让萧阅一个人睡在那儿。连东渝何时出兵你都能知道,你这功夫也不比细作差,最重要的是,很沉得住气,五年可不是一个短时间。”李原靖语气带着些讽意,云铁却仍然只目光如水的看着前方。 “放心,为着感谢你替我拔掉了东渝安在我南楚的细作,让南楚百姓信了我,你我的约定我自会遵守。就算有一日我要同萧阅争夺这天下,我李原靖也会明目张胆的来!” 李原靖说着,似乎想到五年前的事,有些愤然。五年前他以为自己是靖文帝的孩子,可名正言顺的入主大周。可到头来闹了这样大的笑话,只要一想起,胸腔里那对封为的怒火也是灭不下去。 云铁这才转过头,盯着李原靖,拇指一动,抽出佩剑在地上及其凛冽的划了几个大字。 定睛一看,赫然是“伤萧阅者死!” 李原靖瞅着,眯眼冷笑,却也不多说其他,只沉默了片刻后,带着沉沉的戾气道:“你真的有可解夕禹身上细作之毒的解药?” 云铁听他这样问,这才抬眸瞅着他,继而点了点头。 李原靖狐疑着,却又不得不信,只略松了口气,声音有些恍惚:“那就好,等这些破事完了,我便带他回南楚,将他锁起来,永远锁在我身边。” ****** 皇宫的灯火很是透亮,百步台阶之上,白夕禹凛凛一人眺目着远方,一旁的柳妃缓步而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远方会有什么?” 柳妃不解他这话是何意,只道:“明日我们就要功成了,只要桓儿当上太子,萧阅不管是死是活都不打紧了。” 白夕禹垂首轻扯了下嘴角,“或许吧,这么多年,该结束了,我很累。” 柳妃带着些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其实只要你听话,主上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你母亲。” “天要亮了,明日就什么都清楚了。”言讫,白夕禹便转身而去,柳妃盯着他,无奈的撇撇嘴。 翌日,靖文帝抱病坐在龙椅上,龙椅前方拉了一根帘子,遮挡住了身体。不多时,德喜便哆哆嗦嗦的宣旨,废除萧阅太子之位,贬去驱州,立萧桓为太子。 这消息一出众朝臣竟没有一人露出震惊的反应,只萧桓一人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环顾着四周,再看向上方的靖文帝和柳妃,疑惑道:“父皇,太子已几日不见,当全力寻找才是,这...” “桓儿,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前太子自会找,可这位置你得先顶着,快谢恩吧。” 柳妃开口道,拿眼一撇众大臣,众大臣忙向萧桓道贺。惊的萧桓很是诧异的盯着柳妃,继而看向帘后不曾言语的靖文帝,不卑不亢的道:“父皇,儿臣不能领命!” “桓儿!你忘了你从前怎么答应母后的。”柳妃起身喝道,可萧桓还未说话,便听外头传来了她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皇兄只答应你听你的话,可没答应要帮你谋反啊。” 话落,众人见着缓步而进的萧阅,皆吸一口冷气。可这话才落,众人耳里便又听见一阵风声,再一看,一把飞镖已射入了靖文帝的帘子内,里头立马倒下一个死士。 “皇上。”德喜这才不要命的冲了过去护着靖文帝,而后带着颤声嚷道:“柳妃同封为谋反,他们都是东渝的人。” 言讫,本还一直淡定的众大臣这才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萧阅上前几步扯掉帘子一看,那死士已被云铁的飞镖直入喉咙毙命,而靖文帝已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皇,儿臣来晚了。”萧阅见靖文帝苍白无色的脸,有些微心疼。靖文帝反握住他的手,“来了就好,无论早晚。” 萧阅点点头,这才起身抽出佩剑搭在了柳妃的脖子上,不等萧阅开口,众大臣便已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原来是影门的死士胁迫了他们的家人,他们以为封为和柳妃只是想谋反,不曾想他们竟是东渝的细作,这才不得已妥协。 “你们的意思是,若只是谋反,你们就任由他们将本宫杀之?”萧阅挑眉一问,下头已尽是磕头痛哭声,只萧桓一人呆愣愣的坐在地上。 “就算你来了又如何。”封为负手入大殿,身后已布满了箭阵,除非长着翅膀,否则别想飞出去,就算长了翅膀,不飞高些,怕是也受不住。 可萧阅却对这阵仗嗤之以鼻,“我既来了,自然得弄把火烧死你。” 封为瞪着他,突然大笑起来,接着从怀中掏出了靖文帝身上那两枚兵符,再合上萧阅的那枚,正好合三为一,可号令大周所有军队。 “萧阅,你拿什么跟我斗?就连南楚大军都被我牵制住了,就凭你?”封为哂道,萧阅将剑从柳妃脖子上取下,几步走下来扶起了萧桓,接着将剑很是郑重的放在了他手里。 萧桓愣了愣,待萧阅松手,才反应过来,只迷蒙着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柳妃。 “拿什么跟你斗,封为,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觉得我能毫发无损的走到这儿,很是奇怪吗?”说着,萧阅已挑起了眉, “我大周的先祖自然知道留一手。” 萧阅话落,封为转头一看,宫门处已涌来大批人马,而那领头之人正是骆鸿。而这些人马起初是听封为以萧桓的名义号令的。 “不可能!”封为沉声喝道,骆鸿能调动大军,除非是他手中也有这枚兵符,这怎么可能。大周有两枚一模一样的兵符,这样大的事,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 “封为,你输定了。” 萧阅轻飘飘的说着,刹那间,外头的箭阵便被打散,骆鸿着盔甲威风而来。 “不可能,东渝援军已到,不可能让骆鸿有时间调集人马。”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4 你是说那密信?真不巧,我在皇陵俘虏了一批残军,那将军想活着回去见他的妻儿,便跟我做了个交易。” “萧阅!”封为沉声一喝,震的屋宇似乎都在晃动,“皇陵驻军才多少,怎能抵我东渝三万大军。” 萧阅棱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你以为大周的门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我瞧你筹谋了那么久,不让你大展拳脚一番,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便开门让你进来溜溜。更何况,我最近和南楚皇和解了。” 封为更是惊诧,“不可能,李原靖允诺,若助我,我便将夕禹还给他。” 萧阅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不想再多说,只看了外头骆鸿一眼。骆鸿会意,片刻后,外头已是一片凄烈的打斗声。 而里头封为也顾不得其他,径直朝萧阅攻来,萧阅正欲出手,云铁便上前将他一抱,护在了怀中,接着右手拇指惯性的一抬,抽出了佩剑。 萧阅不经意的瞧见了他抽剑的动作,遂震惊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能谈个短暂的恋爱了,嘤嘤嘤 ☆、第59章 油尽灯枯 这场大战是萧阅意料之中的。花了几年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天, 大家都按捺不住了。 但封为到底还是输了, 不管是京安还是宫中,萧阅和苏桀都已部署好, 就等着封为爆棚,忍耐不住出手,这样才能将其一网打尽。 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但萧阅倒是没想到云铁武功竟这样高,连封为都接不了他多少招。 而当云铁正要擒住他时,一道掌风猛地朝自己袭来, 云铁不得不立刻收势,转向自己,替自己挡了那一掌。 “云铁。”萧阅扶住他,定睛一看,白夕禹已带着封为冲了出去, 外头骆鸿大军正和影门以及东渝人马打的你死我活, 封为的人已经顶不住了。 封为知道再打下去没意义, 竟也无恋战拼命的架势,只管大喝撤退。 一时间,空中羽箭乱飞, 骆鸿更是下令朝白夕禹以及封为放箭。 可白夕禹却仍旧面不改色,他的神色哪怕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变化,只将手中洞箫一转,在自己周围用内力聚起了一道屏障。 萧阅几步追出来,盯着骆鸿, 喝道:“抓活的!” “殿下?”骆鸿对萧阅的决定感到不解,萧阅却道:“我对他行过拜师礼,他是我师父,不能就这么被乱箭射死。” 萧阅下令,骆鸿只得改为近攻。 白夕禹却看着蜂拥而上的人潮,转身对封为道:“他们和我都走不了了,你走,请你看在今日的份上,回去照顾好我母亲。” 言讫,白夕禹便不管不顾的出掌,凝起内力往封为身上一送;封为立刻跃起轻功,往屋宇上方飞去。 萧阅见封为要跑,气红了眼,夺过一人手中的弓箭便朝他射去,却被白夕禹挡了,那箭正好插在白夕禹的肩头。 “你!”萧阅气结,云铁却已追了上去。 屋宇之上,云铁再次将封为困住,可白夕禹却不要命似的朝上方飞了去,助封为一臂之力,与云铁打了起来。 砖瓦哐哐而落的声音十分刺耳,他二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这样打下去完全就是拖延。 见封为又要脱身,萧阅眼神发狠般再射了一箭,眼见这次定能让封为一箭毙命,可白夕禹却二话不说,一面受了云铁一掌,一面身子往后一转,手掌一挥,将封为送了出去,而那箭刚好从他另一只肩胛骨穿透而过。 他的膝盖一软,险些就要站不稳跪倒下去,遂拿眼紧紧的盯着云铁,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封为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萧阅愤愤,只见云铁上前几步,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白夕禹看着云铁手上的伤疤,再看着面具下的那双眼,声音仍然很是平淡,“你回来了。” 话才落,他便吐了一口血,云铁见状,忙将他扶正,往他背上打去一掌,送了些真气。而后才抱着他轻的好似风都能吹走的身体一跃而下,回到了萧阅身边。 萧阅见着白夕禹惨白的脸,和那染湿了红衣的鲜血,有些愤怒亦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骆鸿胜了,所有人都被骆鸿所带大军制服。 萧阅下令将白夕禹同柳妃一起关入天牢,全力缉拿封为,幸好南楚大军守在大周边境,除非封为长了翅膀,否则插翅也难逃。 萧阅更是下令清除大周国内所有东渝人。 霎时间,整个大周如炸开了锅一般,等老百姓们知晓东渝又搞了事情还差点致使大周之主易位时,已是尾声。遂,不用朝廷多加严苛,百姓们自主发起,调查大周境内还有哪些东渝的细作。 这样查下来,除了封为明面上的死士和萧阅俘虏的将士,京安城内也抓到了百余人,而其中最小的才七岁,最大的已七十好几。 这些人如何处置是个大难题,骆鸿的意思是,格杀勿论。但萧阅迟迟没有下令,只将人都关了起来。 天牢的光线十分昏暗,牢中关押了许多人,起先不乏小孩儿心慌害怕的哭声,可大家一听白夕禹的箫声,不知怎的,就如同那箫声能抚平创伤一般,众人都渐渐平和了许多。只扒着牢栏看着正端坐于草堆间闭眼吹箫的白夕禹。 突然,走廊的那边传来一阵吆喝声,萧阅正踱步而来。 见着白夕禹时,怒气立刻上涌,转身对天牢管事喝道:“他受伤了,不会给他找个太医吗!” 那守将一听,很是惊诧,这给犯人请太医是从未有过的事啊。不过萧阅这么一说,他也不敢多言,忙让人去请。接着才打开了牢门,迎了萧阅同云铁进去。 白夕禹睁开眼放下洞箫,遂看着萧阅,嘴角竟泛起了一丝解脱般轻松的笑意。 萧阅上前两步,唤了一声,“师父。” “太子殿下,在下担当不起。”白夕禹轻声道。 “你教我武功,教务琴棋书画,教我兵法,这些东西让我受益颇深,所以,无论何时,你都担当得起。”萧阅说着,坐在了他对面。 白夕禹轻而淡的笑了笑,“殿下是来问我关于东渝内部之事的?” 萧阅摇摇头,道:“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在下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白夕禹看着他。 “可以,那我换一个。你知道吗,当初在你烧毁那张人皮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几个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说到此,萧阅才见白夕禹眼中多了丝神色,遂道:“我看见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出现在李原靖的背上,我就在想,这是为什么。后来我想了想,能让你名字出现在他背上,只有两种可能。” 说着,萧阅顿了顿,“第一种可能是,你为了保护李原靖,把自己的名字刻了上去。第二种可能是,李原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5 靖是林龄和骆鸿的孩子,而你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背上,这说明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 白夕禹听萧阅这样说,神色终于多了一丝变化,可声音仍旧平淡无奇,“都过去了,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件事相求。” 萧阅拧眉,他分明从白夕禹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释然的微笑,那是一种对生命毫无眷念的释然。这微笑看的萧阅心里一惊,“你说。” “请你务必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保重自己。”白夕禹轻轻的说道,萧阅疑惑,可白夕禹却不再多说,甚至没有提一提李原靖。 “师父,你我一起五年,除了阿骆,我最在意你。如果不是阿骆因我而死,我其实根本不介意这天下由谁做主。只是现下,你们把我逼的不得不介意了。”萧阅带着丝自嘲的笑意说道。 白夕禹看着他,“对于少津,我很抱歉,那日我知道封为要对他出手了,我没有阻止,因为我不能阻止。”说着,白夕禹轻轻的笑出了声,带着浅浅的伤感,“其实,我也同殿下一样,不在乎谁做这天下之主。只是,殿下在乎少津,我,也有我在乎的人。” 萧阅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言,离开时,太医到了。萧阅看了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云铁身上。看着他手中的佩剑,带着些希冀的目光问道:“你没事吧。” 云铁摇了摇头,萧阅靠近一步,正要再说,便听一侍卫来报,靖文帝病危。无法,萧阅只得匆忙赶了过去,而这次,云铁却没有跟上去,只在太医走后,站在牢门外看着身着素色囚衣的白夕禹。 慢慢的,云铁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白夕禹。打开一看,竟是一件白色崭新的衣装。 “多谢。” 云铁瞳孔略缩了缩,白夕禹却抬手轻触了下他脸上的面具,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歉意道:“抱歉,当时,我无法阻止;哪怕现在我也不能做什么,我不能背叛东渝,不能背叛主上,你查了我五年,应当明白。” 言讫,他正欲放下手,云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号上了他的脉搏,须臾后摊开他的手掌,眼神变的很是犀利,在那掌心写道:你若一死,萧阅活不了,李原靖也活不了。 白夕禹这才顿住。 ****** 长乐宫内,靖文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被苏桀护送回来的皇后正坐在床畔。瞧着如今的靖文帝,半是责怪半是心痛,拿着手绢轻轻的拭泪, 萧阅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和一旁站着沉默不语的千钰谷,低喝道:“你是太医院之首,难道都想不出一个法子吗?” 那太医听了萧阅呵斥,忙将头磕于地上请罪,“太子殿下,皇上皇上已油尽灯枯了,臣,臣回天乏术啊。” 萧阅真想踹人一脚,遂憋口气看向一旁的千钰谷,“你也没办法?你不是什么伤都能治,什么毒都能解吗?” 千钰谷愁了眼脸色灰白的靖文帝,叹道:“可皇上这不是伤也不是毒啊,他这病源于他自己,我无能为力。” 萧阅紧握着双拳,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一亮,“德公公,你快去把琉璃进贡的千年血参拿来,此物说不定有用。” 德喜听了忙转悲为喜的就要去拿,千钰谷却阻止了他,摇头道:“没用的,那东西虽有奇效,能解百毒,可并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尤其是这心病,一点作用也没有。” 言讫,那太医也如此说,如果有用,他也早用了。 “总得试一试!”萧阅急了。 而一直不发话的元贝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道:“你若想你父皇加快点死亡时间,大可以用。” 千钰谷瞪了元贝一眼,却也道:“元贝说的没错,血参功效太大,皇上如今的身子已负荷不起,除了加快时间,并无好处。” 说着,那太医也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 萧阅心情十分的沉重。 “阅儿。”靖文帝转醒,轻唤了一声。 “父皇。”萧阅凑上前去,眼睛有些湿润。 靖文帝主动拉了拉皇后的手,盯着皇后憔悴的容颜,抱歉的笑道:“文韵,这一生,是朕负了你。” 皇后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对靖文帝的怨恨,与此刻顷时间化为乌有,声音很是哽咽,“皇上~” “朕身边那么多女人,到头来也只有你是真心真意的爱着朕,若有来世,朕一定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靖文帝说着,气息越发的弱,皇后忙给他拍着胸脯顺气,已泣不成声。 靖文帝抬起手轻轻的为皇后拭泪,半晌后便让所有人都退下,包括皇后,只留了萧阅一人。 皇后没有多言,只难掩哭泣的走出了长乐宫。 彼时,长乐宫寝殿内,就只有靖文帝同萧阅父子二人。 萧阅顺着靖文帝的意思将他扶坐了起来,靖文帝也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床畔,遂慈和的笑着打量他,“朕的太子长大了。” “父皇?”萧阅也难得的哽咽,不管怎么说,靖文帝也当了他五年的爹,对他大抵还是好的。 “是父皇糊涂,糊涂了一辈子,害了不少人。”靖文帝苦涩一笑,萧阅只静静的坐着,他知道,此时此刻,靖文帝当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阅儿,大周日后就靠你了,你记住,东渝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 萧阅点头,东渝的确厉害,细作的水平是他国望尘莫及的,不用大军就能轻而易举的让一国险些毁灭。 靖文帝这才笑了笑,“这次的事也让你看清,朝中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不用。你自己做主就好,只一事父皇要叮嘱你。” “父皇您说。” “骆鸿...”说到此处,靖文帝脸上竟没有如以往那般的愤意,相反还露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神色来,让萧阅有些不解。 “他,你可以重用,这五年,朕也看清了他的忠心,只是,朕与他都是可笑之人。” 萧阅不解,却也不多问,只点头应了。 “还有柳妃。”说到此处,靖文帝顿了顿。萧阅也顿了顿,关于柳妃,萧桓早已向他求过情,这次若不是萧桓不配合,事情决没有这么顺利,对于他母亲如何处置倒也是个难题。 靖文帝似乎看出了萧阅的为难,道:“阅儿,凡事不可优柔寡断,功必赏错必纠!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不过这件事,父皇自会解决,不会让你为难。” “父皇好生养病才是,这些事情儿臣可以。” 萧阅正说着,靖文帝却摇了摇头,“有些事,朕这个将死之人来做,会好很多。” 萧阅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言,靖文帝便如吩咐后事一般与萧阅说了许多话,待萧阅离开长乐宫时,已是深夜。 “德喜。”萧阅刚一走,靖文帝却不急着歇下。德喜忙凑过来,躬身问道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6 :“皇上有何吩咐?” “去天牢将他带来,朕想仔细瞧他一眼。” 德喜略一怔,“奴才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夕禹宝宝,来我抱抱,嘤嘤嘤 ☆、第60章 帝殇 长乐宫的寝殿内第一次传出乐声, 靖文帝自登基后便不再喜好音律, 如今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动听的箫声,守宫的太监宫女都很诧异, 却也守着本分不多做言语。德喜守在外头,听到这箫声,无言的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这哀而不伤的箫声才渐渐停下。 靖文帝瞅着站在身前的人,不知怎的,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知是觉的荒谬还是觉的可悲。笑到最后已咳嗽不止。 “皇上保重身子。”白夕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靖文帝看着他,收敛了笑意,“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在朕身边。” 白夕禹不言,只静静的站在当下。 “你的箫吹的很好, 只是太过哀伤。” “箫声一向如此。”白夕禹轻道, 他自小便喜欢洞箫这绵延的乐声, 这乐声很是奇妙,每每都能抚平他心口里的伤痛,时间久了, 他便养成了如今这样的性子。 “你在东渝,是谁把你养大的?”靖文帝闭眼问道。 “主上,东渝皇帝。” “陈昂?这么多年,倒是忽略了你东渝了。你可知,为着你身上流了一半东渝的血, 朕便不能善待与你,你的母亲伤透了朕,让朕痴傻了一辈子。”靖文帝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些无奈的愤怒。 白夕禹没有多余的解释,只垂首道: “夕禹明白。此事不会威胁到萧阅 ,萧阅和大周,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皇上放心。” “朕会放你一马,日后你不可再出现在我大周的领土。”靖文帝挥挥手,掩面心伤。 白夕禹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知道此次之事,靖文帝怕是误会了。但,一个是已要撒手人寰的人,一个是要再不相见的人,多余的解释也是没必要的。 “谢皇上。”言讫,白夕禹持着洞箫欲要退下,靖文帝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母亲...尚在人世吗?” 白夕禹顿住,片刻后抬起头,却道:“不在了。” 靖文帝神色黯然,却也没有多失望,只对白夕禹道:“你和李原靖的关系...” 白夕禹听了此话,清冷的容颜如被针扎般晃了一下,“夕禹明白。” “走吧。”靖文帝闭着眼,挥了挥手让白夕禹下去。 白夕禹走了两步,却突然转身朝靖文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这是他第一次与靖文帝这样靠近,却也是最后一次。 “皇上,夕禹告退。” 翌日,萧桓带着萧桐跪在靖文帝寝殿外,恳求他网开一面,放柳妃一马。靖文帝终究还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留了她一条性命,打入冷宫。 而白夕禹对外宣称是处死了,但人却被萧阅带走了,至于其他人,不分老少,靖文帝毫不留情全部处死了。 东宫内,萧阅看着白夕禹,虽然疑惑靖文帝为何不杀他,但到底没有开口询问。毕竟靖文帝吩咐他将白夕禹圈禁在东宫时,萧阅也松了口气。 但萧阅有别的安排。 “李原靖来了,算是他助我的人情,你跟他回南楚吧,阿骆的账我自会找封为和东渝讨。”萧阅说着,转过身让李原靖进来,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白夕禹已从窗外飞了出去。 “夕禹!”李原靖紧张一喝,跟着追了出去。 不多时便追上了他,将他拦下压倒于地。五年不见,倒是谁也没想过,再见会是这幅景象。 “夕禹,你怎么不看我?”李原靖轻声唤道,他现下终于明白白夕禹之前为何如此对他,原来他有苦衷,如今事情已结,李原靖他不介意以前的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白夕禹。 可白夕禹却一直紧闭着双眼,李原靖压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脸,声音轻的有些发颤,“五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夕禹。” 说着,李原靖低下头轻吻在那双思念了五年之久的粉唇之上。 白夕禹没有拒绝,反而主动回应,李原靖大喜过望,也不管这是在东宫还是何处,径直与白夕禹激烈的亲吻起来。 他很想就在此时此刻将身下人狠狠贯穿,让他重新属于自己,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只松开唇,捧着他的脸,亲着他的眼睛,道:“夕禹,跟我回家,我们回南楚。” 白夕禹有些颤抖,整个身子都在受不住的颤抖,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神色很是痛苦,“我们不能..” 李原靖一拳砸在地上,愤怒和不解尽显于脸,“为何!难道你还要回东渝吗,东渝有什么让你放不下的!” 白夕禹欲要推开他,李原靖却压着他狠狠道:“那我便废了你的武功,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言讫,萧阅见李原靖来真的,立马提起轻功跃过去,将李原靖一掌劈开,“你疯了!” 李原靖却不管不顾,发疯了似的与萧阅打了起来,白夕禹却趁着这个空隙转身要走,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云铁一掌劈下,打晕了过去。 李原靖这才住了手,盯着云铁。云铁上前几步将白夕禹放到了李原靖怀中,并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瓶。 这是东渝用来控制细作之毒的解药。 李原靖大喜,正要去接,云铁却收了回去,李原靖一看,带着戾气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萧阅,道:“萧阅,我李原靖对天发誓,南楚绝不叛大周,我李原靖绝不与你为敌!若违此誓,五雷轰顶。” 萧阅蹙眉,不等他说什么,便见云铁将这小瓶递给了李原靖。 “告辞!”接过瓶子,李原靖二话不说,抱着白夕禹消失无影了。 可萧阅有种直觉,白夕禹绝对会回东渝,直觉告诉他,东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锣鼓已齐,一场真正的大仗很快就要来了。 “师父,希望你能安安生生的待在李原靖身边。” 萧阅轻喃,这才转过身看着云铁,却突然凑上前去,道:“我想看看你长成什么样。”说着,萧阅已抬手去扯他的面具,云铁却一个后退,避了开去。 “你可不如阿骆听话。”萧阅笑道。 云铁微微躬身。 “罢了,此事已了,你回琉璃吧,替我谢过安王爷。”萧阅无所谓的说道,可哪知云铁竟答应的如此爽快,见他一点头,萧阅愣了下,片刻后才冷道:“也对,你只是云铁。” 转过身,萧阅走的很快,心里却有些难受。可也告诉自己,动作习惯而已,都会有相似的,阿骆已经不在了。可若真是这样,那才和他认识几日的李原靖,是什么时候和他有了交易的,又是为什么有的交易。 想着,萧阅停住了脚,呼吸了片刻后才转过了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7 头。可是后方哪里还有那铁面护卫的身影。 妈了个巴子。 ****** 靖文帝已经不行了。 萧阅赶到长乐宫时,靖文帝已气息奄奄,见了萧阅,只将传国玉玺亲手放在他手上,嘱咐了一句,“做个好皇帝,别像父皇。”便归西了。 握着手中的玉玺,听着耳畔一屋子的痛哭声,萧阅有些恍惚。当看到靖文帝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的脸时,才反应了过来。他竟就这样当了大周皇帝。 萧阅跪在靖文帝床畔,朝他磕了一个头。同时也知道,自己即将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入夜,萧阅坐在院中石凳上,千钰谷带着元贝来向他辞行,千钰谷要回影门,他得重振影门。萧阅没有阻止,让他们去了,只苏桀前来辞行时,萧阅留下了他。 烫了一壶酒,萧阅给苏桀倒了一杯,“萧阅多谢庄主相助之恩,这五年若不是庄主查到的那些事,若不是庄主的筹谋,萧阅已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萧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桀见萧阅如此,也跟着干了一杯,并随口道:“这是苏某该做的。” 萧阅笑了笑,“浅陌山庄的江湖势力让萧阅大开眼界了。”说着,萧阅又喝了一杯。 苏桀也跟着喝了一杯,却对萧阅的赞美有些坐不住,“苏某并未为殿下查到什么。” “封为何时出手,如何部署,皇陵中的兵符,南楚李原靖的愿意相助,都是庄主您的筹谋和功劳,哪里能说没查到什么,你把本宫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说起来,本宫只是出了点力罢了。”说着,萧阅站起身,又给苏桀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苏桀忙道不敢,萧阅却只笑笑,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该苏某感谢殿下替小女报了仇。”苏桀说着也干了一杯。 “苏庄主这话说的奇怪,替仪贵妃报仇的是您自己,如果不是有您的筹谋,柳妃他们又怎会被一网打尽呢?”说着,萧阅替苏桀斟酒的同时,抬眸看了他一眼。 苏桀一愣,笑的略微有些不自在。 萧阅给自己满上后,二话不说的又一口饮尽,“苏庄主,旁的都能说过去,只一样……”说着,萧阅顿了顿,而后才道:“您从未在深宫里待过,怎会对宫中路线如此熟悉。昔日您为侯爷时,也不涉朝堂,又怎对朝堂了解的如此清楚?” 萧阅话一落,便见苏桀握着酒杯的手一颤,酒水洒出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啦…… ☆、第61章 抓人 突然的沉默让周遭的气氛变的很是奇怪。 萧阅不说话, 只盯着苏桀。而苏桀就像已受不住萧阅那炽热的眼神一般, 抬起酒杯饮尽后,瞧着萧阅, 笑道:“殿下想问什么?” 萧阅见他松口,这才端坐好,只是脸色愈发的难看,“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是四年前联络庄主,让庄主帮我查封为和师父。那时为着不让人察觉, 庄主的调查工作一直没什么进展。直到两月前,我让庄主去查阿骆的死讯是否是真的,庄主的调查结果才如神算一般。对此,萧阅只想问一句,这其中可都是庄主的功劳?” 苏桀看着萧阅, 不同于萧阅难看的脸色, 他的神色倒是听了萧阅这话后, 变的轻松了些许,“再过三日殿下便要登基了,苏某并不求什么, 此番相助殿下,也是为着还殿下当日救苏仪的恩情,和揪出幕后黑手,让苏仪得以瞑目。所以,只要殿下放行, 苏某立即回临川。” 萧阅被苏桀这番话弄的憋着一口气,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掌拍在石桌上,站起了身,“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再问一遍,这其中可都是庄主的功劳?” 除了得知骆少津死讯那刻,萧阅还从未这样动怒过,此番他当真是气得不轻。 苏桀对萧阅生气愤怒的模样视而不见,只握着酒杯在指尖来回转了转,带着点笑意问道:“殿下究竟想问什么?” 萧阅气的想掀桌子,可苏桀越是如此,他便对心中的猜测越是肯定了几分。可苏桀始终不肯说,这让萧阅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慢慢的坐了回去,连声音都一瞬间虚软了许多。 “罢了,我会复庄主侯爵之位,让浅陌山庄上下得以封赏,庄主回吧,多谢。”萧阅站起身,向苏桀拱手一礼,转身便走。 “殿下!”苏桀跟着起身唤住了他,“江湖人最重承诺,苏某曾答应了某人,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若殿下想问的和苏某所指的是同一人,那么苏某只能说一句,殿下英明。” 话落,萧阅转过身看着苏桀,眼中荡起层层涟漪,嘴唇亦有些颤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殿下愿信便是真的。”说着,苏桀看着萧阅,点头一笑。 ****** 萧阅登基了,当他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瞧着前方那一阵锣鼓齐响的震撼场面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他曾想过自己来这世界后一百种生活方式,但唯独就是没想过这种。 以前他最不乐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他却没有多少失落和无奈,不是因为当皇帝的权利大,而是因为当皇帝可以很是随意的抓个人回来。 自登基,众臣都以为萧阅要大肆整顿朝纲,将先前那些个吃里扒外的朝臣拉下去全砍了。又或者会立刻发兵攻打东渝。 可萧阅除了复骆鸿大将军之位外,其余的却迟迟没有动作,几乎不曾提过这件事,对东渝那边的情况也似乎不甚关心。弄的那些朝臣们成日里提心吊胆的,但却把差事干的十分卖力。 为官十余载,倒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卖力,将许多年的陈年旧账,老案冤案都提出来重审,将贪污的银两悉数补上,力求将功折罪。生怕萧阅突然下来一道圣旨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骆鸿以为这是萧阅以退为进的整顿方案。萧阅也懒得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在乎一个人一件事。所以,当德喜秉着萧阅的口谕传禁军秘密去半道上截人的时候,内心是有些奇怪的。 “已传下令去了?” 德喜才一回来,萧阅便穿着一件明黄里衣,从里间走出来,有些兴奋的问道。 “回皇上,已按照您的吩咐,挑选了十个武功高强的禁军前去抓人。”德喜持着拂尘躬身道。 萧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德喜却还是忍不住轻声询问道:“皇上,既然看中了此人,下道旨意传到琉璃便是,琉璃自会送回,何必这么...” 见德喜没有说完,萧阅笑着补充道:“大张旗鼓是么?” 德喜笑了笑。 “德公公,您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很欠虐的,对他好是不行的,得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才能让他臣服,并且永远待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8 在你身边。”萧阅盯着前方,叉着腰恨恨道。 德喜被他这动作和语气惊了一下,但很快又会意的点点头,“皇上说的有理,只是那日老奴在大殿上瞧他武功高强,连封为都不能伤其分毫,这要将其活捉回来,是不是有些困难?” 萧阅一听,敛了笑容,有些严肃道:“十个禁军当然不能活捉他,但,如果这样他都被捉住了,就能看的出他是否愿意待在朕身边了。” 德喜慈和的应道:“老奴明白了。夜深了,皇上早些歇息。” 萧阅点头,却看着德喜花白的头发,有些不忍道:“德公公,您年纪大了,如果您愿意,您可以随时出宫养老,朕一定让您荣归故里。” 听闻此言,德喜心中感激,“皇上,老奴伺候了两朝陛下,再如今伺候您,是老奴的福分。” “公公,自打我来这儿...是自打我从北流回来,您帮了我很多,若没有您提点,萧阅一定不能活到今天。” 德喜一听,忙道:“皇上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萧阅握了握德喜生满褶皱的手,感激的笑了笑。 等了两日,这两日,萧阅几乎没有尽到一个帝王的本分。新帝登基,当要出宫祭天酬神,于京安最高的皇楼,德天楼受百姓叩拜,聆听民意。 可萧阅却跟不知道一般,两日来上朝就是走个过场。骆鸿想说什么,但经此一事,他似乎明白,萧阅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打算,便也缄口不言,只如一颗百年大树般立于萧阅身后。 两日后,那派出去的十名禁军终于回来了。德喜禀报之时,萧阅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消息。但幸而德喜说的是,“皇上,人已经活捉回来了。” 萧阅激动的险些没有跳起来,正要让人将他带进来,却不知怎的改变了主意,只挑着眉,笑眯眯的道:“德公公,朕要沐浴。” 德喜有些微不解,皇上明明一个时辰前才沐浴完,现下已是要歇息的时候,怎的又?但德喜没有多问,只顿了一瞬后,忙应了是。正要下去准备时,却听萧阅轻飘飘的说了句,“准备好了就将宫女太监都撤下去,让他来。” 德喜这回倒是有些奇怪了,“皇上是让那铁面护卫伺候您沐浴?” 萧阅扭过来头,笑的很是灿烂,可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自然,公公,您不知道,他们做贴身下属的,最喜欢给主子沐浴了。” 德喜勉力一笑,持着拂尘退了下去。 萧阅坐在浴池边上,池中已放满了热水。此刻他正伸着脖子往外探着,心里却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好笑和莫名。可当他看到那人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时,他的目光就一直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如果可以,萧阅真的很想非常想超级想立刻朝他冲过去,然后将其狠揍一顿。 “朕没记错的话,那日安王爷的意思是将你送给了朕,也就是说,你已是朕的人了,不能回琉璃。”见这云铁已走上前来躬身朝自己行了一礼,萧阅双手往后撑在浴池边上,轻飘飘的说道。 云铁看着他,那面具很是碍眼,因为你看不到他脸上是否有表情。萧阅也不介意,只站起身道:“既如此,朕就想不能辜负安王爷的一片好心,更何况这一次你也是立了大功的,朕总得赏你点什么,你说是吧?” 云铁听他这样说,竟还点了点头。 萧阅暗里咬咬牙,开玩笑,也不想想老子前世的职业是什么,gay吧老板,gay吧。撩妹不会,撩男人还不会吗? 想着,萧阅走到他身边,因着身高问题,略略抬头仰视着他,“那朕就赏你待在朕身边。你知道,朕从前有一个叫骆少津的属下,很是忠心,但也很是坑人,于某年某月某日夜黑风高时突然与世长辞了。朕找了找,能代替他的,好像只有你一人。” 说着,萧阅目光里带着些挑衅,直直的盯着面前这双眼睛。 云铁垂了下首,表示听明白了萧阅的话。随后便立在那里等着萧阅吩咐。 萧阅气的真的很想揍人,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还能主动让人把自己扒的精光,以至于后来想起,萧阅都羞愤的想要撞墙。 “给朕宽衣。”他转过身,张开双臂,懒洋洋的吩咐道。 萧阅已经长大了,这具十七岁的身体正是芳华正茂的时候,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如雨后春笋一般散发着不一样的少年气息,再加上萧阅这张线条文雅清秀的脸,更是衬的这具身体如春桃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不多时,一双冰凉的手触到了他的腰带上,萧阅略一垂首,正好看见那手背上的伤疤,戳的他眼睛一痛。 外袍被解下来的时候,云铁正好站到了他对面。萧阅注视着他,抿抿嘴,声音突然有些缥缈,“我跟阿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扒光了衣服。” 萧阅话才说完,云铁便也将他扒了个精光。 不过他倒不如骆少津主动,想当年,骆少津别的不积极,给他洗澡却很是积极。同住东宫时,有时候自己困的慌,但身上又黏糊糊的,却又不想动,便是骆少津扛着他,将他脱光了放在浴池中给他擦洗,好多次他都舒舒服服的睡着在了浴池里,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天明,自己早已穿好寝衣躺在床上。 而现在这个云铁却只是这么看着他,想当初,阿骆可是死气八赖的非要将他抱到浴池内去的。 想着,萧阅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继而抬腿朝前走去,坐进了浴池中。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别说撩汉,萧阅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自己一个人拿着浴巾背对着站在身后的云铁,淡淡的说道:“朕打算明日修书一封,与东渝言和,闲着没事儿打什么仗。” 言讫,萧阅明显感觉到身旁站在的人,眼神有了些变化。 “顺便跟东渝联姻,朕正好也无嫔妃,母后也催的紧,结成姻亲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此事想必骆大将军他们会反对,你说朕该怎么做才能说服他们?” 说着,萧阅扭头看着云铁,又道:“今日起,朕身边贴身伺候的,除了德公公,便是你了。内侍是不得干政,不过你,朕已经下旨封你为正四品侍中郎,负责朕的护卫,所以,你倒是能发表些建议。” 萧阅的口吻很符合一个皇帝该有的语气,可天知道他练习了多少遍才达到了这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当他学着靖文帝以前那不怒自威的表情盯着云铁时,若不是云铁及时有了反应,他都要破功了。 只见云铁上前两步,半蹲在他面前,拉起他的手,用那被烧伤的右手在萧阅湿滑的掌心写道:“东渝不会善罢甘休,此仗在所难免。” 萧阅缩回了手,拿起浴巾继续无所谓的擦着肩膀,“关朕什么事,朕可不想当炮灰,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99 战争多可怕朕当年在南楚时已经见识过了。只要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便是了,我父皇都没去做的事,我为何要去做?” 说着,萧阅嘲讽的抽了下嘴角。 手腕又被云铁拉了过去,萧阅以为他定要劝阻什么,可是他却写道:“既如此,皇上您开心便好。” 写完,他便松了手,继而躬身退了下去。萧阅看着自己的掌心,再看着他往后退的步子,气的跳脚,一下子跃起来嚷道:“站住,朕没让你走,你敢离开!” 话落,萧阅终于见云铁那面具背后的眼睛动了动,接着他便站住了,就那么看着不着寸缕正面对着他,脸蛋和身体都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萧阅。 萧阅正觉的自己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欠妥当,便见云铁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顺带拿起了一旁放置的衣裳。 见他正欲将衣裳搭在自己身上,萧阅一个发狠,将人推到了浴池中。 跌倒的那一瞬,他明显看见云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可萧阅仍然不管不顾,见人已在池子中,便整个人扑了上去,他一定要摘下这个面具! 只是动作粗鲁慌乱间,面具没有摘下,萧阅却将云铁的衣领拉开了。他清楚的看见,脖子以下的肌肤都是大面积烧伤的痕迹。那些可怖的痕迹,看的萧阅心钝钝的发痛。云铁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他光着身子露着屁股的趴在云铁身上,本欲挣扎,却在看见这伤痕时,住了手,只那么趴在他身上,静静的看着他。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躯。 良久,萧阅似乎觉的累了,就这么将头靠在云铁的肩膀上,闭上了眼。也不知有没有睡着,但云铁仍然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椅榻上。萧阅完全跟个无骨人一样,重心全在云铁身上,任由他给自己裹上寝衣。 闭着眼,萧阅在想,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早已面目全非,所以,他才能在已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人还是捉回来了。只要他回来了,就算踏上炮灰之路,心里也是觉的安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春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季节? 萧阅:春天是一个发情的季节。 蠢作者:那为何两位在身躯和灵魂都如此靠近的时候啥都没干呢? 萧阅:因为蠢作者你不让我们干啊!(怒!!) 蠢作者:...... ☆、第62章 吃醋 云铁说的没错, 东渝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东渝第一个攻打的却是南楚, 昔年为抗击北流,南楚, 西晋,东渝自成一体。 如今为着李原靖帮了大周一把,南楚便和东渝决裂了。东渝和西晋是姻亲,同东渝决裂便是同西晋决裂。所以造成了如今两国攻打一国的情况。 而旁边的北流和大周一样一直持着观战的态度。可萧阅觉的,北流一定是靠向了东渝,否者东渝皇帝陈昂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朝上, 萧阅用手拄着膝盖听着下头叽叽咋咋的议论声,一半的人说要支援南楚,毕竟南楚给大周起了一个门的作用,南楚一破,无论是北流还是东渝都能直驱而入。另一半人说大周不必插手, 让他们额蚌相争, 我等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一时间, 众人都拿不定主意,吵了半天后,才看向萧阅。 萧阅看着他们, 嗤笑了一声,“我还当各位有什么远见呢,吵了半天竟也没个头绪。” 比起靖文帝,众人觉的萧阅这个皇帝的脾性更不好摸索,如今听他这么说, 也吃不准他究竟是偏向哪个方案,然而萧阅只是觉的,无论哪个方案,大周和东渝都有一场大仗要打。经此一事,大周和东渝再不能和平共处了。 但萧阅却对骆鸿的一言不发感到有些好奇,毕竟李原靖可是他儿子,他儿子被人攻打,他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不过萧阅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一来,骆鸿料定自己不会不管南楚,二来,李原靖毕竟是南楚皇帝,就算东渝打来了,也不会那么快就要了他的命吧。想通这两点,萧阅冷笑一声,懒洋洋的直起身子,吩咐骆鸿点好兵士,等着南楚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手,算是还南楚一个人情。 骆鸿领了命,心中仍然抑制不住的松了口气。但眼神却一转,落在了站在萧阅下首的云铁身上。云铁只垂着眼,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萧阅也自是注意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让兵部趁着南楚在打前阵的时候,赶紧准备粮草。 “都各自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这安生的觉怕是睡不了多久了。”言讫,萧阅便散了朝。 散朝后,正欲回长乐宫写封信召千钰谷的萧阅却又接到太后旨意,被请去了寿安宫。 对于昔日的皇后,今日的太后,萧阅很是孝顺,这几年基本都是她说什么萧阅便听什么。可就这一件事萧阅是万不能答应的。然而对于这件事,太后的态度竟然出奇的强硬。 盯着面前数十个画轴上的貌美女子,萧阅无奈的连抽嘴角的力气都要没了,“母后,此事不急。” 太后本欲喝一口茶,一听萧阅这么说,便将茶杯一放,不悦道:“皇上,你已十七了,别说皇后妃嫔,连个侍妾都没有,关系到皇家血脉,这事怎能不急。” 萧阅瞧着太后动怒,很想跟她说一句自己其实喜欢男的。但萧阅觉的,就算自己这么说了,皇后也会轻描淡写的来一句:这和你立后纳妃有何关系? “母后,如今天下不稳,孩儿实在是对这方面没心思。”萧阅对太后十分真诚的说道,希望太后能体谅体谅他。 果然,这一招似乎奏了效,只见太后从凤椅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怜爱的说道:“母后知道我儿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但母后的苦心你也要理解。就为着天下不稳,你日夜操劳,若有个贴心伺候你的,母后才能安心许多啊。” 萧阅抬眼撞进太后那双柔和至极的眼眸,一下子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太后见他踟蹰,转念一想,突然问道:“莫非你已有中意之人?是谁?只要你喜欢,无论她的家世身份如何,母后都不会阻止你。” 太后说完此话,萧阅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门外的云铁。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 “母后多虑了,没有。”萧阅笑着。 “既如此,你便带几个伺候过夜的宫女回长乐宫,先临幸,若怀上了皇子再赐封。选后一事,母后先给你物色着。不准再拒绝了。”皇后嗔怒道。 萧阅实在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拒绝了,这几年能找的理由都被他找遍了,如今当了皇帝,倒是愈发不好找了。无奈,萧阅只得先答应了下来,带几个宫女回长乐宫。因着这身体的缘故,自己也禁欲了好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0 些年,没有男人,找个女人将就将就? 想着,萧阅自己先无语一笑。 回长乐宫的路上,太后点的五名侍寝宫女也跟在萧阅身后走着。可不知怎的,萧阅总觉的自己身边有一股极低的气压,令他时不时的拿眼四下打量。最终确定了那低气压是从自己那位新晋属下,云铁身上散发出来的。 感觉到这一点,萧阅发现自己竟异常的兴奋。 入夜,萧阅特地吩咐德喜让宫女准备侍寝,并随手翻了一个牌子。 “雪雁,这名字听着倒不错,云铁你说是不是?”萧阅坐在案后,笑眯眯的看着云铁问道。 云铁无法言语,却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萧阅暗里咬咬牙,坐直身子,学着一个好色男人的口吻道:“也不知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朕还真是有些好奇。” 云铁平静的看着他,可萧阅明显感觉到那双藏在面具后一直深沉如水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茫。 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萧阅感觉自己兴奋的快要不能自已了。 不多时,德喜进来禀报,说侍寝的宫女已送入寝殿了。 萧阅点点头,挥手让德喜下去,德喜看了眼云铁和萧阅,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一刻值千金,朕倒要尝尝这**是什么滋味。”说着,萧阅转身就要往寝殿而去,走了两步发现云铁还站在原地,便头也不回的说道:“你退下吧。”言讫,萧阅径直入了寝殿。 寝殿内,一女子正穿着件露乳的轻薄纱衣半跪在床下,见了萧阅忙柔媚的请安。那声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却听的萧阅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先把衣服穿上。”萧阅咳嗽了两声,那宫女不明所以,却也立即遵照吩咐穿上了衣服。 趁着她穿衣的空档,萧阅立马跑到寝殿门口,开了一道门缝悄悄的瞅着外头,希望外头能有什么动静,可等了许久外头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缩回脑袋,萧阅叹了口气,很是失落。 今晚的月亮有些圆,萧阅收回了兵符,却仍把统领禁军的权利交给了骆鸿。是以,骆鸿此刻正带着一支禁军巡逻而来。待到长乐宫外时,赫然看见那屋顶上方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正要喝问,便见那男子已跃了下来。 云铁向他拱手行礼时,骆鸿的视线也同样落在了他那只烧伤的手背上。 “听说你从前是琉璃国安王爷手下的?”见他直起身子,骆鸿沉着声问道。 云铁看着骆鸿,点了点头。 “听说你也是被火烧伤?”骆鸿再道,向前靠了一步,欲要抬手去握云铁的肩膀。 云铁却及时往后退了一步,并又点了点头。 “老夫的幼子五年前丧命于大火之中,连尸首都没有。”骆鸿的声音带着些追忆和心疼,这样的语气令云铁看了他一眼,恰好与他对视,但须臾后便又垂下了眼眸。 “若少津还在,也当同你这般大。”说着,骆鸿也盯着他脸上的铁皮面具,同萧阅一样,很想将他摘下,“我那幼子出生时,家中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的称赞他的相貌,日后长大当是位翩翩美男子。后来时间也证明了宾客们所言不虚,但老夫却觉的男子汉当有铁一般的心,刚一般的容貌才对。所以,自打少津能蹒跚学步时开始,便教他武功,老夫还记得,他最初学武时,连站都站不稳,却被老夫逼着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 说着,骆鸿难得苦涩一笑,“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少津向老夫证明了,一个男儿的刚硬并不是容貌能左右的。如今想起,是老夫一直从心底看低了他。” 云铁默默的听着,他不能说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怪罪他不回答。 骆鸿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突然对这个相识不久的青年说这些,只道:“难得同你有单独相处的时间,看你同我幼子年龄相仿,便啰嗦了几句。”说着,骆鸿敛好表情,歉意的抱拳一礼。云铁赶紧回了一礼。 “你如今跟在皇上身边,万事当小心。”骆鸿嘱咐着,云铁又躬身一礼,算作答谢骆鸿的提点。 骆鸿盯着他脸上的面具,手掌握紧又松开,却什么都没再说,只带着禁军朝前而去。 云铁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在原地站了许久。 现下,迎着月光,他躺在萧阅寝殿的屋顶上有些沉闷的喝着酒。慢慢的,他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面具,不多时轻轻的摘下了它。而萧阅也正于此时,同样跃到了屋顶之上。 可萧阅还是晚了一步,云铁感觉到风声之时,便眼疾手快的将面具重新带了上去,萧阅没有瞧见面具下的那张脸。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这差事当的还真是潇洒。”萧阅看着抱着酒壶,躺在屋顶上的云铁,笑眯眯的说道。 云铁一跃而起,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萧阅走到他身边坐下,“朕想来想去,今夜实在是没有心情干那档子事,所以还是算了。”说着,萧阅仰头拉了拉云铁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云铁便与他并坐在一起,一同看着远方浩瀚的天空。 突然,萧阅扭头看着他,道:“我饿了。” 云铁一听,愣了一瞬,片刻后飞身而下。萧阅正高兴着,可不到片刻功夫,他便又飞了回来,手上随意的端着一盘糕点。 瞧着那糕点,萧阅有些咬牙切齿,站起身瞪着他,却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点心。 “你这酒不错啊。”萧阅说着,一面吃着点心,一面拿起云铁的酒壶便喝了一口,并发出啧啧的咂嘴声,“以前阿骆也喜欢这女儿红。”说着,萧阅又喝了几口,喝到最后已有些醉意。云铁去夺他手中的酒壶,却被他挡了开去,醉醺醺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叫你的名字吗?” 云铁摇了摇头。 萧阅盯着他,扒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耳畔轻声道:“因为这不是你的名字。” 话落,萧阅手一松,酒壶便骨碌碌的从手上掉了下去,而他自己则很是惬意的靠在云铁身上。似醉意袭来一般,闭上了眼,可眼角却溢了一滴眼泪出来。 云铁轻轻的摇晃了他一下,见他不动,便以为睡着了,正要抱他下去,却看见了眼角的那滴泪。 云铁滞住,看着萧阅红扑扑的睡颜,突然俯下身,在他流泪的眼角轻轻一吻。 感觉到脸上的动静,萧阅嘴角一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亲了亲了亲了。。。。不容易啊。 ☆、第63章 欺骗 千钰谷重组影门, 成了萧阅的得力助手。 只是这得力助手传来的第一个消息, 便让人很是头疼,虽说是意料之中, 但也太快了些,不过半月,南楚就要守不住了。 说到底,南楚也是孤军作战,即使李原靖再如何厉害,国力在那儿, 南楚实难抵抗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1 东渝和西晋联合进攻,更何况,东渝似乎拉到了北流做赞助,北流虽未正式出面,却暗里一直支援东渝, 其居心, 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更何况, 据千钰谷传回来的消息说,南楚民心十分不稳。只因南楚百姓得知了白夕禹的身份,对东渝细作和自家皇上在一起的消息很是不能接受。东渝这一招走的也颇为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仗自然不好打。 看着信上的内容,萧阅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一旁的云铁道:“师父走了。” 白夕禹离开了南楚,李原靖一颗心更是定不下来。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萧阅觉的他可能回东渝了, 虽然不知道他和那东渝皇帝陈昂有无什么情分,但凭着封为待他的态度大概能估摸出,他在陈昂那儿当有些地位才是。 云铁没有说话,萧阅原也不打算让这个一直装蒜的人发表意见,只传了德喜进来,命他立即召骆鸿以及六部尚书进宫。南楚不能亡,大周得出手了。 德喜应了是,持着拂尘便赶忙退了出去。萧阅收拾衣襟准备着,云铁却走过来在他掌心上写了一个字,“等。” 萧阅一顿,疑惑的看向他,“等什么?” 云铁松开他的手,转身到桌案后拿起笔在宣纸上唰唰的写着。 萧阅走过去,探头一看,只见那宣纸上正写着:可做准备,但现下不可出兵,等白夕禹来。 看到最后五个字时,萧阅眼睛一亮,猛地抬头看着云铁,讶异道:“师父会回大周?” 云铁点了点头。 萧阅更是惊讶,“为何?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李原靖,就是为了回大周,他回来做什么?” 云铁一看萧阅急了,忙拿下这张纸,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因为只有白夕禹是唯一一个熟悉东渝、西晋、南楚、大周地势国貌之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道理萧阅明白,但他就是有些奇怪,就算白夕禹对这几国了如指掌,但他为何非得冒着风险回大周帮自己呢? 如此想着,萧阅也如此问,急的摇着云铁的手,让他快写。 云铁见他如此着急,也没多想,又提笔写道:他要同时保住李原靖和您,自然得靠南楚和大周同心协力,白夕禹在大周待了十几年,对大周的了解只会比南楚更多。用他虽然会有风险,但他这样的人,绝不可被敌方所用。 萧阅看着这几个字,垂首问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他为什么非得回大周啊?等大周抵达南楚时,他再有动作也不迟啊?更何况,他当初为了东渝舍弃李原靖,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东渝皇帝那儿握着他的弱点?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东渝的细作。如今来大周,难道是东渝的威胁解除了,怎么解除的?” 萧阅一连串的发问使得云铁提笔的手顿住,他似乎没有料到萧阅会问的这样紧凑。一丝缝隙都没放过。 萧阅与他对视,撇撇嘴,最后看似无谓的说道:“是你让他来的,对吧?” 话落,萧阅见云铁的手明显一顿。可他自己脸上却露出一个十分狡黠的笑容,起身踱到一旁,拈着自己的手指,道:“我可不记得你认识我师父,更遑论你能猜到他要怎么做了。” 言讫,萧阅转身直视着云铁。 云铁也看着他,对他那愤怒的目光丝毫不躲闪,看着倒是十分的坦坦荡荡。 但萧阅却忍不住了,那夜在屋顶上,是哪个家伙在他脸上亲一口的! “事到如今,你还准备自欺欺人的骗我多久?”萧阅垂下了眼,声音咬牙切齿的有些颤抖。 云铁放下笔,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阅。 萧阅同样盯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肯退一步。 似乎酝酿了很久,萧阅才握紧拳头,鼓足勇气的低吼道:“你是阿骆对不对?” 云铁的眼眸仍然无任何变化,但萧阅却看到他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了下。 “只有阿骆才会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只有阿骆才会殚精竭虑的为我考虑好下一步,只有阿骆才会一个人闷声将所有障碍都替我扫清。除了阿骆,还有谁了解皇宫的部署,除了阿骆还有谁能在封为眼皮子底下谋划,除了阿骆,还有谁会和苏桀联络,除了阿骆,还有谁会在牢里给师父送衣服,除了阿骆还有谁能和李原靖谈条件....那么多的例子,你要我一件件的数出来吗!” 萧阅很是激动,他实在是忍不了这套玩儿法,明明那个自己日日夜夜念着的人就在身边,可他却不肯相认。这种俗烂桥段,能不能不要,无论你变成啥样,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只要知道你是阿骆就行了! 云铁看着激动的连眼圈都红了的萧阅,仍然没有动作。 萧阅深吸一口气,几步走过来把住他的双臂道:“你只要点点头就行。” 云铁仍不为所动,萧阅手下用起力来,狠狠的握着他的双臂,他实在是想不通,骆少津为何在如此明显的节骨眼上还是不肯认他,难道就是因为这张烧伤的脸吗? 那张绝世貌美的脸烧伤了确实可惜,但只要是阿骆,长成什么样自己都不介意啊。 萧阅想这样跟面前的人说,可话才到嘴边,德喜便持着拂尘进来,说是骆鸿和六部尚书都到了。 “让他们等着!”萧阅没好气的吼道,这些人难道都住在宫里吗,来的这样快? “皇上,这?”德喜有些为难,试探性的出声。 萧阅看着面前这石头一样的人,终是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朕知道了,走吧。” 云铁没有跟着去,只那么定定的看着萧阅的背影。 长乐宫没有多余的宫女太监,萧阅不喜欢成日里这么多人围着他,故而寝殿里头多是没人的。现下,云铁见他一走,眼眸这才略动了动,继而狠狠的闭了闭眼。 睁开后,又如之前一般平静。 只一转身,便看见了白夕禹不知何时已长身玉立的站在他身后,手中那把洞箫,仍旧不离不弃。 他仔细的瞧着这寝殿,当日他和靖文帝最后的话别便是在这殿中,如今也算是物是人非了。但对他而言,何处又不是物是人非呢? 想着,他清冷的眼眸中,伤愁又加深了几分。 “你母亲,我已经让人安全送到了琉璃。” 白夕禹听着对面人出声,开口的声音仍是那般轻而淡,“为了萧阅,你也算费尽心思了,只是,你为何要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偶昨天下班后,去上古筝课了,所以木有更,抱歉~偶还买了一把古筝,最近兴趣正浓啊o(∩_∩)o~ ☆、第64章 相认 咚的一声, 萧阅忍不住, 推开门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双眸冒着呲呲的火花射在云铁身上, 那“火光”里的愤怒,怕是引一池的水来都无法扑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2 灭。 屋内之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萧阅会去而复返,如今见他折返而来,都略微有些诧异。但白夕禹并没多看两眼,只轻轻往后一退,撤至一边。只云铁独自一人面对着盛怒的萧阅。 萧阅冲过来, 二话不说的抬起手就去扼云铁的喉咙。云铁下意识的要挡,萧阅却嚷道:“你敢还手!”言讫,声音里的哭腔和愤怒在这屋子里渐渐蔓延开来。 云铁欲要动作的手停了下来,任由萧阅扼住了他的喉咙。 萧阅盯着他,双眸发红, 大拇指却按在他的喉结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究竟是不是阿骆!” 云铁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面具后的双眸睫毛颤了颤。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萧阅威胁道。 如果,他再不承认, 萧阅发誓,他绝对会拍拍屁股立马走人,这烂世界与自己一丝关系都没有,唯一与自己有联系的人不过只有你骆少津一人罢了,你既活着, 又不肯认我,那我萧阅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的做炮灰? 这次,连白夕禹都听出了萧阅这句声音不大的威胁里的含义。他站在一旁,眉头皱了皱,似乎已猜到了萧阅内心的决定一般,抬眼不由的看向被萧阅扼住喉咙的云铁。 云铁仍是没有出声,萧阅扼着他喉咙的手却慢慢在松开。 他很是失望,非常的失望。 可是,就在萧阅手松开的那一刹那,云铁却抬手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萧阅一喜,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笑意,忙抬头看着云铁,试探性的唤道:“阿骆?” 面具背后的脸看不清表情,甚至也没有别的动作,但萧阅却听他终于开了口,那声音仍然如五年前那般熟悉和温柔。 “还是被您知道了。” 萧阅许久没有哭过了,他这两辈子几乎都没有哭过,可是这一刻,听到对面人出声,萧阅却像压抑了许久一般,眼泪不受控制的流,那种失而复得的真切感温暖的充斥在他的内心。 就这么一刹那,萧阅对骆少津的欺骗,都不想深究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我家属下真的还活着,他真的回来了。 “阿骆~”萧阅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想起他的脸,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被毁容了才不肯相认,心里便更是难过,不由的抬起手,很是心疼的抚上那张面具,想要将它摘下来。 可是,骆少津却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萧阅顺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握住,半晌才入吐露真情一般,带着浓浓的鼻腔道:“老子很想你。” 面具背后的脸似乎温柔的笑了笑。萧阅再次感受到了那只手抚摸在他头上的感觉。也是这一刻,他十分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真的很爱这个小他许多的属下。 白夕禹轻咳了一声,萧阅才将眼落到一直站在一旁的他身上。 他想过几种再见白夕禹时的场景,只这一种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见着他,萧阅仍然很是恭敬的唤了一声,“师父。”别的没有多说,只直接问道:“这仗要怎么打?” 白夕禹对萧阅的态度露出了一丝感激似的光芒,口里却道:“硬打。” “逼东渝和西晋倾巢而出?”萧阅问道。 白夕禹点了点头,“我要看看,北流究竟掺和了多少。” “留一半的人马,用一半人的人马,制造出大周和南楚都已尽了全力的假象。这样虽好,只是另一半的人马要如何隐藏?”萧阅问道。 “琉璃国弱,皇上不介意派些人马过去保护他们吧?”白夕禹淡淡道。 萧阅懂他的意思,琉璃不被看在这几国眼中,无论是哪一国做了天下之主,想要得到琉璃都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故而无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关心一个随时都能得到的小国。且琉璃国离大周甚近,将兵马寄放在琉璃,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是不知琉璃国主可愿意。”萧阅有些担忧,却听白夕禹轻飘飘的说道:“他一定愿意。” 白夕禹这干脆的一声回答,令萧阅下意识的看他一眼。但白夕禹的脸,除了对着李原靖,对着旁人几乎是不会有什么表情的。 “既然如此,我待会儿便去和骆鸿商量。”说到骆鸿,萧阅看了骆少津一眼,知他还不愿意让骆鸿知道自己生还的消息,给他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殿外,德喜的声音试探性的传来,“皇上,骆大将军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萧阅咬咬牙,此刻,他有很多要紧话要同骆少津说,很是不想离开。 “皇上去吧,属下不会走的。”骆少津出言安抚,那声音带着磁性,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味道,听的萧阅很是心安。 “你不同我去?”萧阅问道。 骆少津摇了摇头,“属下还有些细节要和夕禹商量,您先去。” 萧阅看他二人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好,你等着,今晚我有的是事情要让你老实交代。” 骆少津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萧阅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转头离去之际,白夕禹却突然唤住了他,问道:“皇上就这般信我?” 萧阅顿住,扭头看着白夕禹。今日的白夕禹也是穿着一身耀眼夺目的红衣,衬的那张清冷略有些苍白的容颜精神许多。只是越是这样,他周身散发出的疏冷气息便越是浓烈。 “不是我信您,是阿骆信您。”萧阅开口道,继而再看了骆少津一眼,这才抬腿而出。 见萧阅离去,这个节骨眼上,步伐还有些轻快,白夕禹便抚摸着搭在胳膊上的洞箫,垂眸道:“少津,萧阅是爱上你了。” 骆少津没有出声,只转过身走到桌案后,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东西。 可白夕禹的声音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骗他。只是,你确定不现在和盘而出,而是一直这么骗下去?” 骆少津提笔的手微微一握,声音里夹着怒气,“夕禹,你管太多了。” 白夕禹冷笑一声,“为着萧阅身体里流的是同我一样的血,我稍微多了解一些也是能的。” “待天下平定,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到时候...” “你知道他为何要平定天下?”白夕禹打断骆少津的话,“方才他话中的意思你没有听明白?若你没明白,我再与你说说。当日我将他抓回影门,他以为你死了。他对我说,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谁做这天下之主,如果不是因为你死了,他对这一切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是因为要替你报仇,才踏了进来。” 骆少津没有说话,只看着宣纸上的字迹,笔尖有些颤抖。 白夕禹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今日却为着萧阅的这份信任,想要将话都说的明明白白。 “少津,他是因为对你的爱才想要平定天下,而不是为了做一个天下霸主。”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3 说到这里,白夕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发现,自己同萧阅很像,难道是因为骨子里都留着一样的血液的原因吗?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我知道。”半晌,骆少津才垂着眼轻声应道。 “少津,你可爱萧阅?如果爱,便告诉他真相;如果不爱,更要告诉他事实。” 骆少津放下笔,而后才道:“我不敢告诉他真相,你说我爱还是不爱?” “就好比曾经,你为了李原靖,不也不敢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真实目的吗?直到现在也不敢告诉他,他身上种着婴毒,种着以萧阅血脉为主的婴毒。若萧阅死了,他也会跟着死。而你为了让他活的好好的,为了让他定期吃到解药,与我合作,帮大周的同时,也给东渝出谋划策!” 白夕禹盯着骆少津,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所以,夕禹,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真相,可有时候欺骗比真相好的多。”骆少津看着桌案上的信,叹出一口气来,“你我都知道,如今的局面已经到了必须让萧阅得到这天下的地步了。否者,你会死,萧阅会死,李原靖也会死。” 白夕禹明白骆少津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欺骗分很多种,有的很容易让人接受,而有的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少津,你如果不想让萧阅日后发疯,在他未表明心迹前,与他划清界限些为好,至少划清情爱的界限。” 言讫,白夕禹向骆少津伸出手来。 骆少津边疆已干了墨汁的宣纸拿起来折叠几下放进了一信封中,递到了白夕禹手上,“划清界限若真容易做到,你和李原靖还会这样?所以夕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白夕禹没有再言,只看着这信封上头收信人的名字,白夕禹眼中竟难得的闪过丝杀气。 “听说琉璃,不止药材天下闻名,琉璃公主更是世间绝色,连我母亲都比不过。”话落,白夕禹已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来啦,抱歉断更好几天了。乃们可以存着看,最近可能更新真的不稳定,心塞塞~~~~ ☆、第65章 抱得美人归 萧阅再回来时, 已是深夜, 寝殿内还亮着灯火。与往日亮着灯火不同,如今见着那个人影在灯下坐着等自己, 萧阅就觉的心里一片暖热。 德喜本欲出声,萧阅忙阻了他,嘱咐了他几句便让他下去。 活了两辈子,萧阅从来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上辈子不愁吃穿,小日子虽然过的不错,但一直都是形单影只的, 成日里在gay吧看着别人打情骂俏,自己这个自认为的老司机就只能在吧台羡慕的擦着酒杯。是以当初从这具身体里苏醒时,萧阅那种悲怆的心情实在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不过现下萧阅倒十分感谢阎王老兄让他落在了这具身体之中。如果不是落在了这具身体里,他如何能认识他家属下,如何会知道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他家属下呢。 对于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萧阅是初次尝试, 才知道这滋味如此的好。现下只要一想到自己爱上了骆少津, 心脏就会噗噗的跳个不停。矫情的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可却又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想着,萧阅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接着推门而入。 虽然骆少津仍然带着那张铁皮面具, 可萧阅看到的仿佛依然是那张绝世俊美的容颜,在大漠的草原上摊开手掌将自己拉上马背,在草地上,在夕阳下疾驰狂奔的惬意模样。 想到过往同骆少津的种种亲昵举动,共乘一骑, 鸳鸯共浴,还有他在厨房为自己做糕点的模样。萧阅就激动的心血澎湃。原来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现,你和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怎的自己以前就端着不能猥亵儿童的思想与他保持距离了这么久呢? 想着,萧阅情不自禁的傻笑出了声。此情此景,天下大乱之际,萧阅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子,这一事实足够令他兴奋的不去想周遭所有的局势。 “皇上,您脸红了。” “啊。” “您在想什么?” “在想你...” 想你被我扑倒在床狠狠蹂*躏的模样,上辈子在gay吧总是羡慕别人在情到深处时可以来一炮,而自己只能悲催的打手qiang。如今有了你,便能与你翻云覆雨一番了。 “哦~想我?想我什么呢?” “想你被我...”萧阅抬头兴奋的说道,却蓦地撞进一双十分清明的眼眸里,那眼眸虽在面具之下,但萧阅仍然看出了里头的笑意。 妈了个巴子,大半夜的醒着做春梦了。 萧阅忙咳嗽了一声,“想你想你为何隐瞒我至今。”话落,萧阅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他觉的骆少津不肯认他定是因为被毁了容的缘故。他家属下一向自视甚高,被毁了容,变的丑陋,定是不愿再见故人的,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骆少津并不介意,萧阅忙冲过去坐在他面前,见桌上有酒,为掩饰尴尬,忙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 “阿骆,庆祝你回到我身边。”这话萧阅说的十分深情,他真是非常感激阎王老兄把他家属下还给了他,否者日后回了地府,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找他老兄算账。 骆少津看着他,见他率先仰头饮尽,便也道:“是属下失职了。”言讫,也是一口饮尽。 萧阅抿抿唇,笑问道:“日后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这话问完后,还十分的紧张,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津。好在骆少津那轻柔中带着些力度的声音传出来的话语是:“您大业未成,属下自不会离开您。” 这声音本就好听的令人着迷,更遑论最后几个字的诱惑力,使得萧阅在如此心境下忽略了这句话的整体含义。 萧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拄着脑袋看着骆少津,很想如现代那样挑起他的下巴挑逗他一番。毕竟当年在gay吧看人撩受看的太多,这抬下巴是所有总攻都必须得会的技能。不过鉴于现下的骆少津,这个动作只能暂且省了。 是以萧阅摆出了他自认为十分霸气的撩受姿势,却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模样,正色道:“如此便好,不过有一事,我问你,你得如实回答。” 骆少津带着面具,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只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褶褶光辉,好看的令人心安。 萧阅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收了收自己摆出的姿势,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尴尬声线问道:“那夜我在房顶醉酒后,你是不是亲我了?” 话落,屋内突然十分的寂静,静的几乎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萧阅觉的自己是不是问的太直接了? 正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式问,就听骆少津道:“是。” 萧阅雀跃的没忍住笑,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4 差点就要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头一回谈恋爱,这进展似乎挺顺利的。 “阿骆。”萧阅唤了一声。 “皇上请说。” 萧阅睨他一眼,皱眉道:“别叫我皇上,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吧,人人都叫皇上,我听着烦。”这是萧阅的大实话,再这么‘皇上,皇上’的叫他,他得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还以为骆少津会推辞说不敢,哪知他只是略顿了一瞬,便轻声唤了一句:“小阅。” 噗。萧阅很想跟骆少津说一句,其实自己不小了,按照正经年龄算,自己今年都要奔三了。不过,就这身体现下的年龄,骆少津这样叫着甚好,而萧阅听着也觉的甚好,甚亲切。当了一辈子的孤儿,还是第一回有人这样亲昵的唤他。 萧阅的开心在骆少津面前毫无遮掩的表现了出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骆少津尽收眼底。 但这个问题揭过,萧阅才又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忙端坐了身子,一鼓作气的问道:“阿骆,你是断袖吗?” 这一次,殿内更为寂静,静的怕是能听到针落到地上的声音。 萧阅觉的自己问的有些唐突。毕竟这种问题,哪怕搁现代,你跑去问一个男人你是不是同性恋,人家说不定都会揍你一顿。更别说是在这个世界了,就算男风无人阻止,但总的来说并不是大众所好,更何况是他家属下那样的人。他家属下骨子里可是热血男儿,怎能被人压? 想到这些,萧阅委实觉的自己唐突了。正想着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便听骆少津终于出了声,“何以如此问?” 萧阅抬起头,心想话已出口,他也反问了,索性今日便说清楚,省得日后开战,自己还要分心,无法集中精神,说不定哪天可就真的炮灰了。 “因为我喜欢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若你也喜欢我,那正好咱俩两情相悦,今夜就可赶紧洞个房。” 说完,萧阅坐的愈发笔直,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强迫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津,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神情。 骆少津轻柔的笑了笑,虽看不到他的笑容,但那双眼睛却微微放出了些光彩,令萧阅更是激动。 “天就快亮了。”骆少津说道,萧阅“啊”了一声,不明其中含义,却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追问。但今夜是无法洞房了,想着,萧阅还有些失落。 可当他抬眼看到骆少津脸上那张面具时,那丝失落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只又抬起手轻抚上他的面具,道:“阿骆,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在意,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骆少津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既不在意,看不看都是无所谓的。” 萧阅摇着头,对这说法不赞同,“你都是因为我才变成了如今这模样。这几年,若不是你费心筹谋,我哪能过的这般舒适。” “日后属下怕是没能力再让你过的舒坦些了。” 萧阅听他这样说,抿了抿嘴,自己对这世界对大周来说是个外来者,其实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对自己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但阿骆不同。 想着,萧阅斩钉截铁的说道:“舒坦的日子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已为我做了这么多,日后的事就咱俩一起去做,总能把日子过的舒坦起来。” 骆少津抚了抚萧阅的头发,似乎对他这无论何事都报一颗平常心的态度很是欣赏也很心疼。 “夜深了,睡吧,明日有更多的事要安排。” 骆少津的声音暖暖的,听的萧阅很陶醉,却在点头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师父呢?” “琉璃国主当年救我一命,我与他便有了些交情,写了封信让夕禹带给他。” “这琉璃委实厚道,救了你不说,还祝我一臂之力,待日后天下定了,我定亲自去向那国主道谢。”萧阅真诚的说着,人却已被骆少津扶着坐在了床上,屋外,德喜已让小太监端着热水扣响了门。 骆少津把他们手中东西一一接过,端到萧阅面前,并亲手襦湿帕子让萧阅洗脸,紧接着又蹲下身去脱萧阅的鞋袜。一举一动都十分温柔,和从前并无二致,除了脸上那张铁皮面具。 萧阅看着,只觉的眼圈泛红。 温热的水流浇在脚上,萧阅这才听骆少津说道:“凡事有因有果,他们助我大周,或许也有自己的打算。” 萧阅对这话不置可否,只感受着脚上的温度,和那双手划过脚心时的酥*痒。片刻后才轻轻的说道:“师父的身份你可知晓?” 骆少津没有迟疑,“他是您兄长。” 萧阅的脚在骆少津手里滞了一瞬,却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很早前他便有过这种猜测,只是一直不得证实,只后来听德喜说,靖文帝临死前一夜悄然见了白夕禹,他才有些肯定。 现下骆少津也这样说,想必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他才会帮大周弃东渝?” “或许吧。” 萧阅虽点着头,却觉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白夕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仍为东渝细作二十来年,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如此想着,萧阅便也如此对骆少津说了。 但骆少津却对萧阅道:“其中缘由我们不必在意,只要能平此之乱,铲除东渝,一统天下即可。” 萧阅上了床,骆少津将水端出去交给小太监,小太监觑了他一眼;一旁的德喜忙咳嗽了一声,那小太监才赶忙低眉顺目的撤了下去。 德喜也对他微微一欠身,退出长乐宫外。 萧阅坐在床上,衣衫未脱,骆少津便走过来替他解着外袍。趁此机会,萧阅立马接着刚才的话问道:“阿骆,你很想我能一统天下吗?” 骆少津的手指在萧阅肩头上停了一瞬,“不想,因为会很累。” 萧阅笑出了声,叹道,“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不能退让了。” 骆少津解下了萧阅的外袍,捋了捋他的长发,“属下知道这是一件很累的事。” 萧阅冲他微微一笑,看着骆少津毁了容貌的脸,就觉的若自己不努力创造个不打仗的天下来,实在是辜负了他家属下的牺牲以及他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阿骆,我会尽力的,尽我的洪荒之力!”萧阅看着骆少津,说的十分玩味儿,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骆少津看着那双信任十足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将他的中衣也脱了下来,只剩了件里衣同亵裤。遂抬起双手按着萧阅的双肩将他轻轻的往后压去,使他躺在了床上。 室内摇曳着晕黄的烛光,床幔内青丝缠绕,骆少津的声音此时此刻更是诱人的紧,就连脸上那张铁皮面具都因那带着丝情意的眼眸,于此刻散发着一种极其要命的诱惑力。 “阿骆~”萧阅喉头一动,咽了咽口水。 骆少津倾着身子,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5 抬手抚上他的鬓角,温热的气息吐在了萧阅脸上,想要做什么,脑海里却突然想起白夕禹方才的那句‘你如果不想让萧阅日后发疯,在他未表明心迹前,与他划清界限些为好。’ 可萧阅是个行动派,一旦想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立马就会表明态度。趁骆少津愣神间,一把将他捞到了床上,“我不介意你没洗,一起睡吧。” 萧阅欢快的说着,又想着既已上床了,总得干点什么,便又起身朝骆少津俯了下去,一个吻落在了骆少津的唇上。 对于此道,萧阅很是生涩,虽看的多,但自己实践起来,总是不同的。正想着日后勤加练习,却突然被骆少津反守为攻的压了下来。 萧阅还来不及对骆少津的态度感到惊喜,便觉的唇上的动作大幅度了起来,而自己唇内正有个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探了进来,撩的自己yu罢不能,急喘粗气。 不对啊,以前听人说,只有攻才会在第一次的时候也轻车熟路一般,怎的自己这个总攻没有轻车熟路,我家属下这么个美受反而轻车熟路了? 萧阅想不通,却见骆少津一挥衣袖,室内灯火骤然熄灭,床帐一放,里头便漆黑的不见五指。 “阿骆,要不咱亮一盏灯?”萧阅试探性的问道,却感觉有一只手在剥他的衣服。 “您有见过亮着灯做此事的吗?” 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经常,至于你们这儿,确实关灯的比较多。 萧阅想着,只感觉自己的衣服都离体了,却因为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身子空荡荡的。只是,当另一具同样赤条条的身体贴在了他身上时,那种火一般的温度便在他体内骤然升起。直到被压在身下,萧阅才突然反应过来,“我要在上面!” “嘘,乖,别说话。” 漆黑的空间里,骆少津温柔的声音令萧阅安静又安心。 朦朦胧胧里,他抬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但萧阅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从额头开始到脖颈都被一双温热的唇亲吻着,而那感觉,令他整根神经都一直处在兴奋的最高点,更别说之后。 萧阅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仅十九的青年,怎的对此道如此熟练,难道说真的天生是攻的就会自来熟,那自己算怎么回事! 萧阅想大吼一句,自己才是总攻啊!可被骆少津‘欺负’的只能嘤嘤啊啊。他看不到骆少津的表情,却从他略有些粗暴急切的动作里感觉到,他似乎渴望自己这具身体已经很久了。 这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时,萧阅突然有一种被上套的感觉。不过他现下没工夫去分析,只因骆少津贴着他的耳畔对他道:“属下要进去了,需要润滑吗?” 言讫,不等萧阅开口说什么,那家伙已经进去了,所谓的润滑呢! 萧阅呜呼一声轻嗷,觉的自己亏了。我才是攻啊,怎么颠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来了,喵呜~~~~车只能十分隐晦的开到这里,晋江打严,提倡我们要做一个身心都纯洁的孩纸。所以,伦家素一个很纯洁的女孩o(∩_∩)o ☆、第66章 婴毒 东渝的动作十分迅猛, 不过才又隔了一日, 南楚竟已招架不住了。 骆鸿亲率五十万大军带着一颗忧心忡忡救子急切的心奔赴南楚。萧阅也难得的心情沉重。东渝哪怕联合西晋,哪怕他们的细作再厉害也没有厉害到能在短短几日便打的南楚无还手之力的地步, 看来北流确实在后面插了一杠子。 只是这杠子cha的有多深,目前倒还不知。 千里外战火连连,那种哀嚎声几乎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萧阅和整个京安百姓都感知到了。六部尚书成日里拉着萧阅开会,日日清点粮草库银,生怕这边跟不上行军的进度,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连着数日萧阅都不得安睡, 这一开战,几乎整个大周都运作了起来。 而最让人忧心的便是,哪怕骆鸿率军前去支援,却依然不敌东渝。据骆鸿报回来的折子说,东渝那边用兵诡谲, 每次都能找到我方错漏。 而那领军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骆鸿的老冤家, 封为。 萧阅知道当日没来得及杀了封为定是大患,对于大周的军民情况,封为怕是比当初的靖文帝更熟悉。是以这仗确实不好打。 只是, 只是如何也到不了无还手之力的地步,除非骆鸿放水,但这不可能。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中原因是什么, 萧阅心中已有些猜测。 今夜散后,萧阅正要回长乐宫歇下,顺便找他家属下问一些事。一直站在一旁的京兆府尹余秋却突然跳了出来。 这余秋一直都很是听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极少发表意见,现下倒终于出了回声。 萧阅忍者困倦,复又坐下,“余卿还有事?” 余秋上前一步,跪下朝萧阅行了一个大礼,这才道:“皇上,臣之后所言,恐会触怒龙颜,故而先向皇上请罪。” 萧阅暗里翻了一个白眼,有话直说,过场能免则免吧。 “眼下这个局势,余卿有话但说无妨,起来吧。”萧阅忍了半天才没有打哈欠,板正身子,看着余秋。 得了萧阅首肯,余秋起身,对萧阅再拱手一礼,这才朗声道:“皇上,我大周五十万大军一出,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又有骆大将军坐镇,任他东渝如何骁勇,也不可能逼的我方节节败退。” 说到此处时,余秋停了下来。萧阅的瞌睡被他这话弄的去了一半,没想到这一向胆小又不多言语的余秋到和自己想到一处了。 萧阅不由得又将身子坐直了些,“你直说。” 余秋又行了一礼,“皇上,微臣怀疑,南楚军中定有东渝细作!” 余秋的话像一记棒槌敲在萧阅心头,令他困倦的神色立刻全然清醒。 “东渝联合西晋,又得北流相助,实力傲然,先攻南楚的目的,或许确如表面那般是为了先灭南楚再攻大周。只是,皇上可曾想过,既然东渝已有如此强的实力,为何一定要先灭南楚才攻大周呢?若直接绕过南楚,攻打大周不是更省时。” 萧阅脸色沉郁,不可否认的是,他和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这个夹在夹缝中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这不过是东渝的幌子,待大周全力相助南楚时,趁我们不备,直攻而来?”萧阅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余秋郑重的点了点头,“皇上,先皇在时发生的那些事,虽因战火起,而少有人再顾及,但那毕竟是起因。因此,臣多留了个心眼,近日安防营的兵士巡视京安时,曾见过那白夕禹在玄玉楼与您从琉璃带来的那位护卫相见多次。” 言及此,萧阅已明白余秋的意思。 本以为南楚不敌是因为大军不够,可骆鸿的相助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6 除了能拖上几日外,也并没有改善多少。 骆鸿用兵的实力自不必说,封为了解军民情况,骆鸿难道就不了解了?可能让他也栽跟头栽的那么快的,原因或许真如余秋所说那般。 只是,为什么? “皇上,现下那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臣的监视中,可否要采取什么措施?” 余秋见萧阅脸色不好,试探性的问道。 萧阅眼睛一眯,打量了他一眼,“余卿还有这番心思,朕从前倒是低估你了。” 余秋躬身道:“越是不显眼,越容易被人忽视。” 萧阅一笑,“不必做什么,朕自有打算。” 萧阅没有回长乐宫,而是径直出了宫,出去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只站在京安的城楼上故作深沉的眺望着远方。 但不知是不是当了几年太子,大半年的皇帝,祭过天酬过神,被百姓们如看星星一样的目光凝视过的缘故。此时此刻,萧阅倒还觉的自己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 肩头忽然一紧,有人把住了肩膀。 不用看,萧阅也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不回去歇息,来这里做什么?”骆少津的语气难得带了些责备。萧阅道:“来此处清醒下脑子。” 骆少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道:“黑漆漆的,前方什么都看不见。” 萧阅撇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能看见远处战火绵延的境况。据报回来的消息说,东渝竟然攻破了南楚数个城池,破了临安,已直逼南楚国都,郢城了。” 骆少津不语,面具下的脸仍看不到表情。 萧阅却看着他,突然问道:“阿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听萧阅如此问,骆少津仍旧沉默。 萧阅不说话,只盯着他。 骆少津被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瞧着,终道:“您知道什么了?” “你可会骗我?”萧阅仰着头,同样问道。 骆少津一笑,抚了抚他被夜风吹乱的额发,“不会。” 萧阅咧嘴笑着,很是满意。 骆少津将视线从他脸上拿下来,同样看着漆黑的前方,淡淡道:“夕禹要灭南楚。” 萧阅听闻此言后,并没有多惊讶,反而对骆少津的不瞒,有些开心。 “为什么?” “他和东渝做了交易。”骆少津淡淡的说道。 “师父很有本事,能让我们和东渝打了这么久,一直保持在,我们势弱,东渝势强。可南楚却又能一直守住南楚国都的地步。所以,我想,那所谓的交易,应该是和李原靖有关吧?” 骆少津看着萧阅,月光下,萧阅的面容愈发清俊,看的骆少津心中爱意更甚,却也油然的生出些心疼。 “李原靖身上种着婴毒,此毒解药,只有东渝皇帝陈昂才有。” 骆少津徐徐的说着,萧阅一声不吭,只默默的听着。他一直都知道,其实白夕禹根本不在乎这天下,哪怕他也是大周的人,他在乎的只有李原靖。可是他却几次三番的搅合进来,说的贴切些,今日这一切,也是托了他的福才会如此。 想法和做法如此两相矛盾,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李原靖有什么把柄在陈昂手上。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婴毒?”只是这个毒的名字倒有些奇怪。 骆少津面具下的双眸透出些不忍,“是一种以他人血脉为饲主的邪术。” 萧阅不解,看着骆少津,“我还是不明白。” “李原靖的婴毒是种在了另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身上,那人便是他的饲主,若那人死了李原靖也会死。除非拿到婴毒的解药,李原靖才会活下去,但是...” 萧阅直觉的知道这个但是很是严重。 “但是,若李原靖的毒解了,他的饲主便会因失了供养者而毒发身亡。” 萧阅听的有些懵,虽说李原靖是受害者,可这个怎么听,都是那饲主比较亏。若他活的好好的,李原靖自不会有事,可若李原靖的毒解了,那饲主不得立刻一命呜呼么? “竟有这样的邪术婴毒。”萧阅低声叹道,瞧着地面,不禁在想,这几日死了这样多的人,到了地府,阎王老兄不知能不能安排那些人投胎到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中去,就好比我之前的世界。 想着,萧阅嗤笑一声,却突然惊声道:“血脉相连?那师父不就是李原靖的饲主?” 骆少津没有回答,目光炯炯的盯着萧阅,愈发的心疼。 萧阅此时一颗心都在白夕禹身上,若真照阿骆所说,那李原靖毒解之时,不就是师父身亡之时,“如此,师父不必替李原靖解此毒啊,只要他自己好好的便是。” “这个属下也不得知。但,夕禹这样做,定是因为其中有不得不解的缘故。”骆少津声音淡淡的,眼神亦有些飘忽。 萧阅此时正思索着,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切到是有了解释。 “为何不告诉我?你与他秘密见面,被余秋的人撞见,可知是多大的事,好在余秋不是个爱生事的,悄悄禀了我。” “原来是余秋。”骆少津喃喃着,又道:“属下得尽属下的本分,让您少操心些,日日这样起早贪黑,您已累的紧了。” 萧阅知道他家属下是个体贴的人,可这从小就喜欢擅作主张的性子真得改一改,“如今我们已是这般关系,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为着我是皇上,就为着我们俩的关系,你不可再擅作主张了。” 骆少津笑着应了。 “不管事实如何,告诉师父,不可再这样拖着了,与东渝一战是迟早的事。这样拖下去不见尽头,大周负荷不起,百姓们也负荷不起。打仗不是几个人的事,而是一个国家的事。” 萧阅很是严肃的说出这番话,既然和东渝的恩怨有公有私,又牵扯出了一直对大周虎视眈眈的北流。那么这场仗便真的痛痛快快打起来吧。 “德公公!”萧阅高呼一声,站在远处的德喜立马持着拂尘小跑过来。 “皇上。” “传朕旨意,命骆鸿不管用什么方法,改守为攻,也不必讲什么战术,反正不管什么战术也被人看在眼里。接到朕旨意时,无论黑夜还是白昼,即刻出兵!” 德喜应了声是,忙下去拟旨。 萧阅眉头皱着,看着骆少津,“我这样做可对?” 骆少津失笑出声,“您已经做了,便知道自己是对的。” 萧阅舒了眉头,抬头看着已快要亮的天色,声音有些冷:“这一场打完,我想陈昂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没有把柄和弱点被人握在手里自是好的。”骆少津说道,往前走了两步,拉住了萧阅的手,“天要亮了,快回去睡一会儿吧。” 萧阅转头看着他道:“阿骆,我不顾师父和李原靖,是否很没道义?” “他们二人有天下百姓重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7 要么?” 萧阅摇头,“没有。” “那便是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守护的东西,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便是了。更何况,他们与您也无道义可言。” 萧阅点点头,突然轻松了些许,“师父既早从琉璃回来了,明日便让我见他一见,这仗究竟要怎么打,真得好好同他商议商议了。” 骆少津不言,却突然凑上前来锁住了萧阅的唇。 萧阅大惊,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 可骆少津却什么都不管,只管将萧阅拥进怀里,狠狠索取着。 远处的山丘上,有两个纤长的身影同样眺望着远方。其中一个穿着儒雅的青年正摇着把扇子盯着城墙的方向道:“元贝,你说少津对萧阅说了多少实话。” 元贝站在一旁,耳朵里听到‘萧阅’两个字时,仍是怒目圆睁,“哼,说的多与少有何差别,一个不注意,依然得归西!” 千钰谷收起折扇,盯了元贝一眼,元贝这才收敛了一些。 “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江湖郎中,怎么就解不了婴毒的饲主之毒呢?” 元贝冷声道:“若这么好解,这便不是东渝除细作外最厉害的东西了。现在想想,若百年前真是东渝得了这天下,不知会不会遍地都是毒都是细作。”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话说,你们北流也cha了一杠子,你不回去瞧瞧?”千钰谷笑笑道。 元贝狠狠瞪他一眼,“你成日里把我看的这样紧,晚上又在床上...我想走,想通风报信,只是如何走得了!” 千钰谷哈哈大笑了出来,用扇子敲了把元贝的头,“我真是十分感激当日萧阅同意我把你带走啊。” “是吗,我倒很是后悔那日帮萧阅挡了李原靖一剑,早知会发展到如今这般,我当不会横cha一脚。” 千钰谷瞧他说的如此冷厉,却一点也没有气势,便觉得他可爱的紧。这么多年对元贝这副模样,真是百看不厌。 但半晌后,瞧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仍叹道:“不知少津到底会如何做。” 元贝努努嘴,道:“你让骆少津放心,祸害遗千年,萧阅没那么快死。” “既然这样,明日我们也该进宫见见皇上了,得汇报汇报影门的近期工作才是。” 元贝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千钰谷摇着扇子笑了笑,紧跟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来了,么么么么哒,抱歉又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没法更新的日子,我也是十分煎熬啊。么么 ☆、第67章 分别 这玄玉楼萧阅只来过三次, 且三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前两次还将这玄玉楼砸的个稀巴烂,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 为什么白夕禹要以玄玉楼为联络点呢?萧阅起先还不明白,后来才从骆少津的口中得知,原来因着多年前他在南楚的归云楼做了些日子的小倌,便顺便把这天下有名的小倌楼都给收买了。这手段,不愧是东渝的细作啊。 想着,萧阅撇了撇嘴, 拎起茶壶往杯子里给白夕禹斟了一杯茶。 “这些日子连着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和师父有多久没有这样静心坐下来说说话了” 放下茶壶,萧阅看着拿着洞箫还捣鼓着棋盘的人,笑着说道。 白夕禹将最后一颗黑子落下,这才看向萧阅。 萧阅顺势瞄了一眼, 顿时眼前一亮。虽说他对棋艺不精, 但白夕禹也教了他那么久, 也能看懂一二。他没想到。白夕禹自己和自己对弈,竟也能将黑白二子同时逼入绝境。刹那间,那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便向两军对垒一般, 气势汹汹,不留余地的只想将对方杀入绝境。 隐隐约约的,萧阅觉的这很符合白夕禹的性格。 萧阅还在暗暗惊叹,便听白夕禹淡淡的开口道:“在下已带去少津书信,琉璃国主欣然同意将大军屯在琉璃。” 萧阅回过神, 敛了笑容,“计划变了,我不打算再将大军屯在琉璃了,有师父在,屯在哪里都是没用的。” 白夕禹只略顿了顿,便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看来您什么都知道了。” 萧阅看着着一身红装的他,以及那一副仍然清冷的模样,急道:“我知道的不过九牛一毛,只是,不管我知道的多与少,也不会再让人牵着鼻子走了。” 白夕禹听他如此说,突然极淡的笑了一笑,“所有事因我而起,皇上放心,在下很快便会让这一切都结束。” 萧阅对这话不以为然,“因您而起?准确的说是因东渝而起,是因您的不配合而起。” 白夕禹看着萧阅,只觉得他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萧阅也不再和他绕弯子,起身看着窗外,径直道:“父皇爱林龄夫人至此,临终时或许该让父皇与她见上一见的。又或者,该去琉璃把林夫人接来,遥望下皇陵,看看父皇才是。” 话落,一向镇定自若的白夕禹竟将手中茶水洒出来了不少。 萧阅见他失态,茶水沾湿了红衣,面露些不忍之色,“师父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此事,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且都不是朝中人,连骆大将军都不知道。我只是觉的,很多关于东渝的事,师父不愿说,我只能去找林夫人说了。” 白夕禹脸色微苦,再看向萧阅时,眼神如冰棱子一般,刺的萧阅浑身冰凉。 “这么些年,倒是我低估您了。” 萧阅走回来,抬起白夕禹的袖子,替他挥了挥手上的茶渍,拿眼打量了下他精美的侧脸,道:“我记得您教我兵法时,曾说过这么一句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学会藏拙才能让敌人看不清自己,只有真正看清敌人想做什么,才能懂得取舍。” 白夕禹静静的盯着萧阅,片刻后才收回目光,却拿着洞箫站起了身,“我同少津做了交易,他帮我救出我母亲,我也应他一个条件。不过...”白夕禹冷笑了一声,“替我转告少津,我们的交易仍然作数,但我母亲就不必再待在琉璃了。”话落,白夕禹往窗前疾走两步,停下后转头对萧阅道:“我这一生只看重李原靖和我母亲,任何人用他们威胁我,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是我粉身碎骨,要么是威胁我那人粉身碎骨。” 话落,萧阅便见白夕禹从窗前飞了出去,不过眨眼功夫便没了踪迹。 萧阅回味着白夕禹最后那句话,只觉的很是可叹。 打开门,萧阅正看到骆少津迎面而来,颇有些丧气,“要追吗?” 骆少津止步,朝里一看,十分了然,“不必了。夕禹的轻功无人能敌,追不上的。况且,他不会出卖东渝的,若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东渝。” “为了李原靖身上的毒?” 骆少津眉头拢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8 了拢,“一定不止这个,到底是什么,恐怕也只有他和陈昂才知道了。” “可惜了我的消息,为了打听出这个消息,我和元贝可跑了不少地方。” 千钰谷带着元贝走过来,正倚靠在门边,长长的叹道。 骆少津瞪了他一眼,“你倒是长进了,连我的动作都查的出来。” “被你蒙了一次,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当我收到你书信,知道你死而复生联合苏桀干的那些事后,我略一推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一推敲就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千钰谷得意的说着,一旁的元贝冷不丁的开口道:“明明是早早的带着我潜伏在东渝才撞见了。” 千钰谷拿着折扇敲了下元贝的头,元贝恨恨的瞪他一眼,不语。 萧阅不理那二人斗嘴,只是没有料到林龄还没死,“你与他做了什么交易?” 似想起了什么,萧阅看着骆少津问道。 话落,身边三人突然都噤了声。半晌后骆少津才道:“不就是将局面控制到现下的交易。” 萧阅有些疑惑,觉的骆少津这解释似乎不大符合逻辑,却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只得点了点头。 白夕禹再次消失,萧阅心里有数。果然,不到三日,前方便传来,骆鸿不敌,郢城即将不保的消息。 “你要去南楚?”萧阅豁然起身,却看着骆少津,惊疑的问道。 骆少津点了点头,白夕禹当真要为了李原靖搭上南楚。可若只是南楚还好办,只是这其中还牵连着萧阅,所以这趟他必去。 “少津去这一趟是必然的。”一旁的千钰谷摇着扇子说道,并与骆少津互相对望了一眼。 萧阅沉默着,半晌后慢慢的坐下。他知道,大周只有骆鸿有带兵之才,除开骆鸿,稍微有些能力的恐怕只有他信任的骆少津了。 所以,他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来阻止骆少津。只得给了骆少津一个监军的身份,令他手持金牌,往南楚而去。时间匆忙的让萧阅都没来得及与他好好话别一番。只能站在城楼看着他率军离去的背影。 待骆少津走后,萧阅却直奔成王府,自打柳妃一事后,萧桓与萧桐便被不少朝中人诟病。为此,萧桓特向萧阅请了辞,不管任何事,只带着萧桐做个闲散王爷。 萧阅起先也是应了,只是现下得反悔了。 兄弟二人见萧阅便装而来,先是一惊,接着忙跪下请安。 萧阅叫人起身,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递给萧桐,“桐儿大了,也不知还喜不喜欢这蛋苕酥。” 萧桐起身接过,眼泛泪花,他自小便被萧桓保护的很好,不怎么涉足朝中江湖等事,这一连番的打击着实令他受创不少。 加之萧阅这些时日忙的不行,也甚少抽空顾及他兄弟二人,时间久了,也难怪他们心里有些惶恐。 “喜欢,谢谢皇帝哥哥。” 这太子哥哥虽变成了皇帝哥哥,但萧阅还是很受用,笑着摸了摸萧桐的脑袋。这才将他兄弟二人叫进卧房,屏退众人,也不走排场,只看着萧桓,开门见山的问道:“皇兄,朕有一事相求,皇兄可愿顶住压力,应了朕这一要求?” 萧桓疑惑,却也立马道:“皇上待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不管什么要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臣也万死不辞。” 萧阅笑笑道:“倒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让您假扮假扮我。就用封为以前的老法子,人*皮面具。索性这几年我长的比较快,与皇兄差不多体型,应当无人起疑。” 萧阅自顾自的说着,却把回过神来的萧桓吓了一跳。 “皇上,这这,这万万不可,这可是大逆不道。”萧桓说着,脸色惨白,萧桐也跟着猛点头。 “皇兄不必慌,先听我说完。如今这天下的局势皇兄也清楚,柳妃娘娘给的那点消息完全不足以撼动东渝,东渝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我们不得而知。所以,朕得去看看。为了不让人起疑,便只有委屈皇兄了。索性,皇兄也是大才,应付一些国事,当不会太难,又有德公公在旁协助,不会有问题的。” 萧桓听萧阅这样说,仍旧脸色煞白,紧紧拉着萧桐的手,垂头苦思,片刻后才道:“皇上为何这般信我?” 萧阅一笑,“你我兄弟,朕不信你,信谁。” 夜里,萧阅召来了千钰谷,脸色却故作深沉的不言不语。 千钰谷一见,以为他担心骆少津,宽慰道:“皇上不必担心,少津有勇有谋,不会有事的。” 萧阅抬起头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直盯得千钰谷浑身不自在。 “皇上,您?” 萧阅不管千钰谷疑惑的表情,只道:“我在北流的时候,听那东渝皇子陈珂说过,他们东渝景色宜人,出产的水果香甜无比。” 千钰谷被萧阅的话弄的很是莫名,只见萧阅笑得极其有考量,却不知这话是何意。 “皇上?” “影门被封为那么一搞,应该也不剩什么了吧?”萧阅盯着千钰谷问道。 千钰谷很是尴尬的开口道:“为了永绝后患,我改了所有机关,清除了所有人,目前为止,只有我同元贝二人。” 萧阅不理千钰谷的尴尬,只转身看着远方,幽幽道:“既然如此,你便陪朕一同去东渝踏踏春吧。” 言讫,萧阅露出了一个十分赏心悦目的微笑。 “至于你。”说着,萧阅看向元贝,自打元贝再出现后,萧阅便很少拿正眼瞧他,主要是每次一瞧,必然能看见元贝目光里燃烧着的那他已看习惯的熊熊怒火。 元贝扬了扬脖子,有些挑衅的看着萧阅。 萧阅道:“跟着去。” 元贝十分无语。 千钰谷拿着折扇,上前一步问道:“这样做太冒险了,少津临走时交代我照看好您,若您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少津交代。更何况,您现在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放心,国君自会有,你们去过东渝,路线熟,所以得带着你们。更何况,在东渝照看好我,不也是照看吗?” “有国君?”千钰谷略一想,道:“您说萧桓,信得过?这个位置可是人人都想坐的。” “萧桓是个君子,不会贪恋权势。更何况,朕留了后招,他不敢。” 千钰谷不明,萧阅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东渝之行必须得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个将他弄到这世界,又将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东渝国君陈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真的每次来更新都觉的抱歉,不能更勤快些。等家人康复出院了,偶不用陪床的时候,一定天天更新!!!么么么哒~(≧▽≦)/~ ☆、第68章 路遇“贵人” 东渝还真如当年在北流陈珂说的那样, 风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09 景秀丽, 四季如春,还未到国都巴川城, 萧阅仿佛已闻见了阵阵沁人的花香果香。从山丘上望过去,那国都已与别处很是不同,周围都被一片绿荫围绕,好似那国都就长在一片绿荫中一般,此番因着暮色沉沉的缘故,倒更显得如梦如幻了。 “这东渝皇帝的情趣倒还不错。”萧阅评价着, 此行,他给自己弄了个书生模样的装扮,学着千钰谷的样子拿把折扇在手中把玩,比起千钰谷的不羁,萧阅瞧着更像一个才入世的富家公子。 “呵, 骆少津在前方拼杀, 你倒在这里研究起敌人的情趣了。”元贝走过来, 与萧阅并肩站在山丘上朝远处眺望,语气一如既往的自带嘲意。 萧阅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千钰谷正一个人卖力的搭着晚上要睡的帐篷。他嘴角一撇, 看向元贝。几年没有仔细瞧过这个一见到自己就喊打喊杀的小子了,萧阅发现,他眉梢眼角的戾气褪去了不少,但那种不甘的忿意倒一直没见消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萧阅悠悠的说着,突然又道:“还一直没有问你, 怎的转了性要帮我了?” 果然,萧阅如此一说,元贝眼神又愤愤不已,“成如你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萧阅笑笑,“其实,我得感谢你当初把我弄到北流。”这话萧阅说的很是真挚,不知怎的,事到如今,他倒是很感激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了。 元贝瞪着他,以为萧阅在揶揄他。萧阅也不解释,任由他瞪着。 不知过了多久,元贝却突然开口道:“北流所占大漠领土不比中原四国少。萧阅,如果你赢了,你能保证和北流世代和平相处么?” 萧阅觉的元贝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滑稽,大周可从未主动招惹过北流,一直都是北流不安于大漠的风景,想要看看中原的风景,不停的搞事,怎地如今,元贝还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你这问题问的很奇怪,当一个人不甘心的时候,就算你打败了他,就算你用最大的利益诱惑他,不甘心仍然是不甘心;而对于不甘心的人,除了铲除殆尽外,没有别的法子。否则,古人怎会有‘心甘情愿,永绝后患’等词语?”萧阅打开扇子漫不经心的扇着,眼角撇着元贝,“所以,事到如今,除非心甘情愿,否则就只能永绝后患。” 元贝沉默着不语,萧阅的眼神却带了些寒意,就算侥幸胜了东渝,大周必然也会损失,那个情况下,哪里有那么大的精力,还能把北流一口吞下。北流如今为东渝后盾,不出全力,怕也是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态。 所以,元贝这话问的真真是矛盾又奇怪。 萧阅收了扇子,抬手整了整自己头上的帽子,语气仍旧那般漫不经心,“元贝,你当初带千钰谷回北流躲避封为的追杀,一躲就是五年,没被封为找到还能说的过去,可,连北流大伦都不得知,你觉的这说法,我会信吗?”言讫,萧阅嘴角挂着笑意,放下了整理帽子的手,直视着元贝。 元贝与他对视,目光急不可察的有些闪烁。 萧阅扭头看身后的千钰谷已要将帐篷搭好了,又道:“留在千钰谷身边,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就如你自己说的那般。你的目的我们都知道,只是你没有行动,我们都能当作不知,况且,我现在没多余的功夫在你身上花,可若你一旦有了行动...”说着,萧阅突然顿住,片刻后却大嚷了一句,“除了在北流,我已多年未席地而睡过了,你可终于弄好了,我看看。” 言讫,萧阅已朝帐篷处跑了去,元贝怔在原地。 “公子,有人来了。” 萧阅才走过去,千钰谷便小声提醒道。 萧阅转头一看,只见山丘下方正有一队人马朝他们这里走来。那一队人马总共不过十来人,看服饰像是某个大家族的护卫,个个手持一把腰刀,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前方,神色木然,看不出喜怒。只他们中间有一辆双辕马车,车夫是一个精壮汉子,而让萧阅眼前一亮的是那坐在车内的青年主人。 那青年穿着件十分华贵的锦衣,薄唇微抿,双眸十分的锐利,样貌也非常出挑,剑眉星目的是个标准帅哥。且他的这几个护卫,从走路的声音里就能感觉到武功不俗,而这人虽于马车内,却端坐在轮椅上,似乎腿脚不便。 “他们过来了。”千钰谷走上前来,带着些警惕看着前方,元贝也跟着过来,与千钰谷一起一左一右的站在萧阅身侧。 似乎知道被人一直看着,那青年的目光突然就带着一股强烈的寒意直逼萧阅。 萧阅自认为自己这些年见到的性格迥异之人也算多,不管杀气戾气傲气不忿之气不甘之气都见识过了,但像此人这么特别的倒还是第一次。 白夕禹的寒是他的性格使然,而这人的身上的那种寒,是一种带着血腥桀骜的冷漠,就如同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周身凝固的寒意。 直觉告诉萧阅,此人很是不一般。 这不,萧阅安营扎寨的地方只在山丘的一隅,并不挡路,可这行人走上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们的帐篷挡路了,快快移开。” 说话的不是那几个护卫,而是那驾车的车夫。大抵是那坐在轮椅上之人的意思。 萧阅嗤笑一声,这按照他以前的脾气,非得回一句:这么宽的路你为何非要从我帐篷那儿走,是没长眼还是没长心。 不过他们此行为掩饰身份,是扮作一主二仆,从西晋到东渝来投亲的,所以得低调。更何况,此人定不是寻常之人。 “既挡这先生的路了,便去把帐篷拆了,让先生过。”说着,萧阅望向那马车上的青年,很是有礼的微微一颔首。 那青年看着萧阅,用极快的速度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千钰谷听了萧阅的话,与元贝对望一眼,立刻就朝里而去,把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帐篷给拆了。 “先生请。”萧阅爽朗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往侧旁一站,就好似真的占了道,给他们让出了路一般。 那车夫十分傲然的看了萧阅一行一眼,随即架起马鞭朝前驶去,从始至终,那端坐在轮椅上的青年都未发一语。 可正当萧阅疑惑时,那行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青年背对着萧阅,却突然淡淡的出声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这话问出,三人对视一眼。 萧阅立马朗声道:“我们是从西晋来投奔我姥姥的。” 那青年手臂扬了扬,车夫立刻掉转了马头,队伍一列开,不过眨眼功夫,那青年便从背对萧阅变成了正面对着萧阅。 萧阅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模样,对上那青年敌视的目光也当做看不懂其中之意,只疑惑道:“我听说东渝的城门暮色一沉便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0 落钥,先生现下怕是也进不去吧。” “普天之下没有我家先生进不了的地方。”那壮汉车夫出声斥道。萧阅立马一副不明所以又有些不信的模样,只做尴尬状,道一声,“哦,这便好。” 那车夫狠狠的瞪了萧阅一眼,抬头看向青年,等待他的指令。可那青年却看着萧阅道:“你姥姥是东渝人?” 萧阅点点头,笑意盈盈的问道:“你们既能进城,能否捎我们一路,也省得我们三人今夜要在这山丘搭帐篷了。山林间蛇虫多,我是极不习惯的。”言讫,萧阅做出一副嫌弃无奈状,搭上他这张带着些孩子气的脸,倒真是一副可怜样。 那青年却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萧阅做不明状,左右看了千钰谷同元贝一眼。 千钰谷会意,立马上前拱手道:“这位先生恕罪,我家公子头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回来东渝,若有不懂规矩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那青年看向千钰谷,面色沉沉,“头一次?如今天下战火纷飞,哪里都不安生,你们家主人倒还放心你家公子这么小的年岁就独自出远门了。” 千钰谷一听,脸露悲痛之色,萧阅也跟着有些难过。站在一旁低下头去,只听千钰谷按照他们对好的台词道:“不瞒先生,我家老爷同夫人都已仙逝,留下些房产,让我等变卖后,带着公子去东渝投奔老夫人,在这战火中保个周全。” 那青年一听,再见萧阅笼着眉,低头绞着手指,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道:“父母双亡,又要寄人篱下,倒也是可怜。” 萧阅顺势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急切切的问道:“那你是愿意捎我们进城了?” 那青年竟扬了扬嘴角,“倒是第一回有人开口让我捎他一路。”言讫,他看向萧阅,又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阅一点都不迟疑,迈开步子就往前而去,倒是千钰谷立马做出一副担心的模样。 对此,萧阅内心不得不赞赏千钰谷的演技也这般好,当然,没自己好,瞧自己现下这副巴不得抱着什么大腿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演出来的。 站到那马车下,萧阅冲着那青年笑了笑。紧接着那青年便抬手在轮椅上打了一掌,整个人带椅子的一起飞下了马车,立于萧阅面前。 由于他坐着,萧阅站着,显得他矮了半截,但萧阅却立马蹲了下去与他平视,并且仍挂着那抹少年意气的笑容。 这举动看的那青年一怔。但萧阅明显感觉到他身边那些护卫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以及眼角余光处还瞥见那车夫额上冒出的细密汗珠,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观之这些情况,萧阅愈加笃定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是不是有什么条件你才愿意捎我们一道?”萧阅仍然问道,一副真的不想露宿山野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那青年问道。 萧阅不假思索的开口,“萧阅。” 话落,千钰谷同元贝均一滞,立刻悄然摆出了攻势,这到底是嘴快还是如何,这天下谁不知大周皇帝叫萧阅! 果然,那青年一听这名字,眼神突然骤冷。 萧阅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立刻一副惊惶的模样,道:“若先生不方便,就算了。”言讫,萧阅起身欲要退回,那青年却道:“敢和大周皇帝叫同一个名字,有趣。” 萧阅不语,只看着他。 “跟上吧。”言讫,那青年一拍轮椅,真个人带着椅子又飞回了那辆双辕马车之上。 萧阅听闻,喜道:“多谢先生。”便忙转身招呼千钰谷同元贝将马牵过来,一副出门遇贵人的欢快模样。 一路上,两行人未有再交集,那青年一行走在前头,萧阅带着千钰谷同元贝走在后头。可萧阅半分没消停,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真正一副没出过远门的样子,千钰谷也极力配合他作秀。萧阅说着说着,最后还不忘说到他那死去的爹娘,一下子又在身后唉声叹气。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黑,终到了巴川。 城门早已落钥,可那守城之人见到那锦衣青年,竟也不盘问,径直开了城门。 一入巴川,萧阅便也做出识趣告辞的模样,并报上了姥姥住址,以打消疑心。 那青年只略一点头,便往前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萧阅眼前。 夜色里,那车夫不解的轻声道:“可要派人去查。” “嗯。”那青年闭眼应了一声。 车夫听后,又带着些不解道:“先生今日有些反常。” 青年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前路,目光深沉,“那少年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车夫一听,立马明白了其中含义,垂首不语。 这方,见青年等人消失,千钰谷才问道:“我们方才是否太过冒险?” 萧阅看千钰谷一眼,道:“此人是东渝皇室。” 千钰谷一惊,“您如何知晓?” “我方才蹲下时瞧见他腰间的玉佩了,阿骆跟我说过,东渝皇室之人身上都会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且瞧他的架势,以及方才守城将士对他的态度,这一点也不难揣测。” “如果是这样,你方才自报姓名,岂不危险?”千钰谷急道。 萧阅却十分冷静,“就是要这样才容易打消人的疑惑,看来我们进展不错,才到东渝就认识了一位皇室中人,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了。” 千钰谷却叹道:“您万不能不与我商量就做主,您若真有个什么闪失,旁的不说,少津非找我拼命。” “我们来东渝阿骆又不知。” 元贝听后,突然开口冷道:“谁说?” 萧阅惊诧的看着他,千钰谷却凝眉道:“您没说过要对少津保密啊。” 萧阅顿住,片刻后便感觉身旁划过一阵轻风,再一定睛,就被一从天而降之人挡住了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晚安,谢谢大家对这文的喜欢,么么哒。大半夜的总是有些感慨,第一次写这种类似权谋的文,我非常忐忑,这两个月以来还因为一些事老不定期的断更,我非常内疚。索性还有小天使一直在追,我真的觉的太荣幸了,么么么哒,谢谢乃们(*^__^*) ☆、第69章 意见不同 “呵呵~~今晚夜色不错啊。”萧阅瞅着面前之人, 干干的说道。如今戴了一张铁皮面具都能感觉到他脸色极为不好, 若把那面具揭下,岂不是更难看。 千钰谷瞧着二人, 忙咳嗽了一声,“此处不是说事的地方。” 萧阅忙点头,顺带对面前人送出了一个大大的讨好的微笑。 萧阅所说都是真的,父母双亡,前来姥姥家投亲,只是那正主半道上被萧阅命千钰谷给截了, 自己取而代之。 寻了个画舫,萧阅坐在里头给骆少津说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1 了自己的安排。这安排□□无缝,断不会有什么差错。但萧阅见骆少津仍旧不言不语,本就着一身玄衣,此时站在一旁, 就好比乌云笼罩一般, 压的人喘不过气。 萧阅瞧了千钰谷一眼, 对他家属下这反应有些不解。 千钰谷投去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萧阅瞪他一眼,这才又看向骆少津,正要开口, 便听骆少津沉声低喝了一句:“胡闹!” 这还是他家属下第一次对他发火,想当初,无论啥时候,他家属下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如今头一遭发火, 登时让萧阅觉的那些“小鸟依人”的样子都是他家属下的伪装。 “咳咳,我已安排周全不会出事。”萧阅轻快的说道,想缓解下画舫内由于骆少津而造成的低气压。 “安排周全?这是东渝,有多少人对您虎视眈眈,您还不清楚吗!东渝见过您的人还不少吗,当初来大周的陈鑫便是一个!” 这真是骆少津第一次发火,连脸上那张面具都显的有些可惧起来,胸脯不停的起伏,当真是被萧阅气的不轻。 萧阅敛了神色,对骆少津的发火有些恹恹,“我与五年前的模样已有些许不同,此番也是稍微装扮一番的。更何况,如今局势僵直,东渝对我大周了如指掌,而我们对他却是知之甚少,除了这个法子,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骆少津听了此言,似乎火气更大,三步并作两步朝萧阅那方走过去。千钰谷倒还十分理解骆少津的心情,毕竟萧阅的确是众矢之的。 “少津,息怒息怒。”千钰谷拍着骆少津的胸脯,安抚道:“公子说的也没错,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封为这些年已把大周掌握详细,加上白夕禹,实在是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公子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骆少津深吸一口气,瞪向千钰谷,压低声音道:“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为何不阻止他!” “这个,腿长在公子身上,我阻止不了啊。更何况,我不是飞鸽传书告诉你了吗。索性南楚离东渝不远,闲着没事你还可以常来看看。”千钰谷笑笑道,别看骆少津平时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真发起火来倒比脾气大的人让人难以招架。 “一个来回便要花去近一夜的时间,还叫不远?若真有什么意外,我哪里顾得过来?”骆少津看着萧阅,眼神十分的严肃,大有让萧阅立刻打包回府的意思。 萧阅直视着他,颇有些不服气,“索性你忙,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你事事顾。我做的决定自然也有我一番考究。” 骆少津似乎当真被萧阅气的不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愈加沉郁,与平日里的柔和大相径庭,“您贵为九五之尊,您的安危便是大周的安危,您身系亿万百姓,不能有任何闪失,哪能一番考究后便能随意让自己冒险!” “呵,照你这么说我只管在龙椅上坐着,弄个铁笼子把自己关起来,任谁也靠近不得,我也不靠近任何人。这样我就安全了,我一安全整个大周也安全了。那还用得着费心费财的打什么仗,请几个铁匠,给我造个无坚不摧的铁笼子便是。” 言讫,萧阅撇开眼,不想看他家属下。 骆少津欲往前去拉萧阅的胳膊,千钰谷立马窜出来道:“少津啊,虽然你们已经那什么了,但君臣之礼你总得顾着,顾着啊。” 骆少津盯着千钰谷,片刻后才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公子说。” 千钰谷点点头,松开手,拉上一旁的元贝便撤出了画舫,提起轻功跃到了湖边一颗榕树的枝桠上坐着。 元贝不解,终于开口道:“就算是避嫌也不必坐在这里。” “这个位置很适合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在靠近或监视,毕竟这画舫是临时买的,要小心些。”千钰谷一面说,已一面警惕的朝四周打量。 元贝见此,不语,只默默的坐在千钰谷身旁。 画舫内,只剩骆少津同萧阅二人。 萧阅还有些生气的意味,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有些不习惯。不习惯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属下突然换了画风,这让他很是不适,他总以为他与他家属下是不会有意见背道而驰的一日的。哪怕那日骆少津要去南楚他也没有反对过,自己如今来东渝,不也是为了配合他,担心他不明情况,被人给乱刀砍死了。这倒好,人家压根不领情。 于是乎,萧阅坐在窗下椅子上,盯着外头的垂柳,默不作声。 骆少津走过来,并不言语,只是从怀里掏了一油纸包出来放在萧阅面前的案几上,慢慢打开。 萧阅定睛一看,一白白软软上头还洒了些芝麻的糕点便出现在面前。 “糯米软糕。”萧阅笑道。 骆少津的神情同声音又变回了以往的柔和,坐在萧阅面前将糯米软糕拿起一块递给萧阅,“来不及做,临时买的,味道还尚可。怕冷,一直捂在胸口。” 萧阅接过,拿在手里转着眼珠子瞅了瞅,“你怎么又知道我饿了。” 骆少津笑笑,只道:“本以为你们要在巴川城外安营扎寨,便顺道给您带来,谁知道,您胆子倒是不小。” 骆少津几句言语间,萧阅已吃完了一块,拿起了第二块,“这么说,我们在城外搭帐篷的时候你就到了。” 骆少津点点头,“只比那队人马晚了几个脚步印子。” 萧阅咬了一口糕点后,突然涎脸道:“阿骆,你生气该不会是因为好不容易能和我说上话了,却没得逞的缘故吧?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是多少秋了。” 骆少津略沉吟一会儿,抬手给萧阅倒了杯水递过去,并道:“这个解释也无不可。” 萧阅“切”了一声,便听骆少津放软了口气道:“这里真不适合您待着,即刻跟千钰谷回去。若不是千钰谷昨也才给我飞鸽传书,我绝不会让他带您离开大周。” 萧阅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嘴角,同样正色的看着骆少津,“我已和今日那人打过了交道,说不定他正在派人查我。我若突然不见了,那才叫人起疑。阿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这东渝究竟是个什么所在,这陈昂又是个什么角色。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打仗,不喜欢纷扰,若能解决一人便解决了这局面,我很乐意为之。” 骆少津不知该如何同萧阅说他现下的处境。原本只是想让萧阅好好待在大周,等自己解决婴毒之事便好。只是骆少津怎么也没料到,萧阅竟如此大胆,不顾自身安危,甚至将大周神不知鬼不觉的的交到另一人手里,只身来东渝。 光是这样的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事到如今又如何能硬把萧阅弄回去呢? 骆少津起身朝萧阅走来,目光严肃,声音却依然柔和,“小阅,不管你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2 同不同意,你都必须回去。” 言讫,骆少津出手便向萧阅脖颈处劈去。而萧阅到底不是几年前的萧阅了,本就四肢有些发达又被白夕禹传授了几年武艺,躲开这一掌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骆少津真的打算来硬的,这招不成,竟出下一招直朝萧阅攻来。 萧阅这下可气红了眼,低嚷道:“骆少津,你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听了此话,骆少津却笑了,“您确实未把我喂饱,好多日没有喂过了,要试试吗?” 此话一落,萧阅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话中之意。可骆少津就趁着他这么一顿的空隙,三下两除二的制住了他,并顺势将他双脚脚踝一踢,就搂着他往后倒的身子压在了画舫地板之上。 萧阅见铁面背后的那双眼睛,透着些霸道的味道。 而骆少津并未做什么其他的事,只是紧紧的亲着那双唇,直到略有些喘不过气才松开道:“听我的,你必须回大周。” 言讫,骆少津一记手刀便朝萧阅脖颈处劈去,萧阅却眼疾手快的转过头一口咬住了骆少津的手臂,跟条小狼狗似的,带着威胁的目光瞪着他。 “真倔。” 骆少津掰开“小狼狗”的嘴,压着他的身子,又去亲他。 “小狼狗”在他身下不停挣扎,睁着眼睛怒瞪着,表示抗议。骆少津却已不管,只将手往脖颈处一放,“小狼狗”终于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 松开嘴,骆少津抱着萧阅起身,继而抚了抚他凌乱的发丝,再捡起地上的帽子给他重新戴上,“我实在是不敢拿你再冒险。” 骆少津自语着,便听画舫外头传来脚步声。抱起萧阅一转身便见千钰谷走了进来,“趁还未做什么,带他回去。” 千钰谷一瞧骆少津这架势,便道:“方才听见里头有打斗声我便猜到你在做什么了。只是,萧阅的办法虽冒险了些,却十分有用,这场战事先不说能不能打赢,只要东渝在一日,这天下就不会安生,少津,何不试试?” “你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等快到巴川了才飞鸽传书知会我一声,想着我已没法子能阻止了?”骆少津很是不快。 千钰谷却道:“不管如何,我赞成萧阅的做法。” 言讫,千钰谷抬手拎出一颗药丸朝萧阅鼻翼里弹去,萧阅登时醒了过来。还未有说什么,画舫外头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请问是萧少爷吗?老朽是周家的管家。” 话落,画舫里几人才骤然想起,方才买画舫时用的是周家外孙的名义。萧阅选的这个身份极好,这周家在巴川可很是有名望,周家老太太,萧阅他姥姥,可是东渝太皇太后的表妹,说起来这还是皇亲呐。 萧阅看了骆少津一眼,而后一把将人推开,几步前去掀开了帘子,与那周家管家说起话来。 “少津,萧阅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你放心吧,这个身份用着甚好。” “那血参你可带着?若有万一,一定要保护好他。”骆少津定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这里离南楚不远,其实行起事来更为便宜。退一万步讲,若真有万一,白夕禹也会拼了命的护住他。”言讫,千钰谷带着元贝也一起走出了画舫。 不多时,骆少津便见萧阅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上了一辆低调却掩不住其豪华身价的马车扬长而去。 骆少津望着萧阅的目光从未像此刻这样留恋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来哒,么么哒。从今天开始能连着日更好些日子了,不知道咋的,我自己先激动了。萧阅终于走入东渝的领地了...... ☆、第70章 疑惑 这周家既是名门, 周老夫人和萧阅的舅舅舅母自不会亏待萧阅这个无依无靠前来投奔的外孙, 侄子。 因上次见面还是“萧阅”满五岁的时候,是以当天夜里, 那周家老太太得知萧阅进了城便忙差管家将人接了来。见了面后,老夫人忍不住一阵恸哭,倒让萧阅有些尴尬。 那老夫人磕磕绊绊的问了许多事,萧阅一一答了,为怕人起疑,还有意无意的将周岁时老夫人送的长命锁拿了出来, 以证身份。 好在这那少爷一直表字称,未曾用过名,否者这名字还得多做番口舌。 待一切毕,住进周老夫人分给他的独立院子时,萧阅这才松了口气。幸好这周家老爷和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同女儿, 还都在宫中, 一个陪皇帝, 一个陪太皇太后,不在跟前。否者表兄表姐的太多了,认亲都得费些心神, 而自己并不是来认亲的。 住下的头几日并无什么特别,萧阅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外孙的角色,嘴甜的不行,十足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郎,故而讨了周老夫人欢心, 连舅舅、舅妈也对他颇为客气。瞧着一团和气。 只一点萧阅有些不明,看周家主人的样子也不像苛待下人的主儿,可这周府的下人一个个的都面无表情如机械一般,整个府邸因着这些下人倒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因此,周老夫人特地吩咐下人们要好生伺候萧阅,做到一丝不苟。这其中便包括了陪萧阅玩儿。萧阅也不管这些人是否死气沉沉,只装作看不懂,成日里挂着暖暖的笑容,到处拉着人陪他疯玩。连他自己贴身带来的两个下人都要被忽略了。 幸而这些下人也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尤其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厮,玩了几日下来,倒真没那么拘谨了。对此,萧阅在心里狡黠一笑。 他最在意的其实并不是周老夫人和周老爷以及夫人对他的态度,他在乎的是这些下人的态度。需知,外头许多消息,往往下人们知道的比主子更快,何况周家还是皇亲国戚。 ****** “公子,我看厨房今夜进进出出这么急促,怕不寻常啊。” 千钰谷携着萧阅同元贝站在人屋顶上,俯视着下方厨房小院,凝眉道。 “子时都过了,还都往厨房钻,自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来了。”萧阅掰着手指头道,这几日他听他那所谓的舅舅周卓在饭桌上不经意的提过几句,大概是南楚久攻不下,陈昂有些急了,打算来个猛的。至于如何猛,可惜周卓没说,自然这种事也不会在饭桌上说。 但,得知骆少津守住了南楚,萧阅心里是颇为得意的,连着几日前与他置气都有些不在意了。 “是那个人来了。” 元贝极少开口,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是跟着千钰谷,跟萧阅无关,故而跟萧阅有关的事他甚少发言。今夜突然这样开口,千钰谷未觉什么,萧阅却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谁?”千钰谷警惕着。 “那位端坐于轮椅上的锦衣帅哥。”萧阅幽幽的接口道。 “啊,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3 你们怎么知道?” 萧阅扭头看着千钰谷,摇头叹息道:“因为我们听见了轮椅的声音!”言讫,萧阅带着二人便飞下了屋顶。 “可要去盯着?”千钰谷问道。 萧阅摇摇头,“那人身边的护卫武功皆不俗,但凡有人靠近必会知晓,别冒险,一切照旧。”萧阅笑笑,回房睡觉去了。 “越是这种时候他倒是不急。”元贝盯着他的背影,冷不丁的又冒了一句。 千钰谷抚了抚他的背脊,“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否者少津就不会想方设法的守住南楚,只为给他多些时间。”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世上无大事急事的样子。” 千钰谷将手揽住元贝的肩膀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略有些沉声道:“你又来了,忘记当初你跟了我时说过的话了,放下对萧阅的恨。” 元贝拿下千钰谷的手,愤愤道:“恨是放下了,偏见与不甘却是放不下的。”言讫,元贝扬长而去。千钰谷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这夜发生了什么萧阅不得知,第二日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家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萧阅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觉睡到天大亮,用了早膳同午膳,现下正闲的发慌。 所以,才过了晌午,萧阅便照旧爬到草丛里捉了蛐蛐来,照旧蹿到厨房偏房同几个较熟的下人准备大杀几局。 而众人的反应都在萧阅的意料之中。 譬如张四说他今日有些力不从心,譬如李三说他今日兴致不高,再譬如王五说他现下头脑发昏。 萧阅一副又怒又委屈的模样,叉着腰站起来,引得脖子上挂着的那纯金打造的项圈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连几下的晃着,将张四李三王五的精神都晃醒了些。 “也罢,索性我不该来找你们陪我玩,我这个表少爷是入不得你们的眼。”萧阅一面说一面恹恹的起身,大有去向周老夫人告状的意思。 那周老夫人委实溺爱他,因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早早的进了宫,□□的一板一眼的极为无趣,难得萧阅如此率性不同,她便也不拘着他,一应行为全让萧阅循着以往的来。 萧阅听了,这正合他意,倒也不推脱,只一味的率性调皮。 现下,几个下人见萧阅要去告状,忙慌了神,虽这表少爷才来不到十日,但大伙儿都看的出他的地位也没低少爷小姐多少,哪里敢得罪。 张四忙拦了萧阅的去路,讨好道:“表少爷,不是我们不陪您,实在是今日功夫多,腾不出空来。” 萧阅拨了拨脖子上的项圈,眨巴着眼睛道:“可我见你们全都在打瞌睡,得告诉姥姥你们偷懒。” 张三慌了神,道:“别别别,表少爷,我们实在是昨儿个没歇息好,今日才没精神,偷偷眯了一会子。” 萧阅怒了,“说谎,我昨夜明明见你们不到亥时便睡了。”说着,萧阅抬腿就要往周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王五急了,可不想在精神不好的时候再挨顿板子,忙道:“表少爷,您就体谅体谅我们做下人,明日,明日一定陪您。” 萧阅哼了一声,跑开了。 这下没人再去拦他,只听李三叹道:“算了,挨顿板子便挨顿板子吧。” 张四也附和,“是了,总比丢了命强。话说这几月这位客人怎来的这样频繁。” 王五也叹息,“频繁也罢了,还总是半夜折腾,哎。” 王五才说完,另两人便忙瞪了他一眼,只见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可这心才放到一半,便听一声音道:“昨半夜什么客人?半夜来客人了,我怎么不知?” 三人一见是去而复返的萧阅,均慌了神,忙说他听错了。 可萧阅却不依不挠,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三人一慌,忙将他拉到一僻静廊角处,低声道:“表少爷,此事您还是不要多问。” 萧阅掰开他们的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本来我不好奇的,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好奇了,姥姥如此疼我,我去问她便是。” 言讫,萧阅撒腿就要跑,却被那三人拦住,并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不停地求他千万不要去问,且脸色苍白,一幅大难临头的模样。 见此,萧阅心下狐疑,却板正了脸色一通胡说;那三人终于在萧阅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情况下开了口。 原来那个轮椅帅哥姓甚名谁,整个周府除了周家几个主子外,其余人也不知道。而知道他来的除了厨房干活的,也无其他下人得知。 且那轮椅帅哥这些年总是爱半夜子时造访,有时候只会要几杯茶,而有时候会想吃些东西,昨夜便是例证。一般待两个时辰便会离去,以前都是几月来一次,而最近却来的十分勤快。 言及此,几个人都一副说完了的架势。萧阅也知道他们并无隐瞒,下人们虽知道的多,但却并不精细,这真正目的也只有周家主人才知晓了。 听完后,萧阅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道:“也没什么嘛,不过就是个爱半夜串门子的人。”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很不放心萧阅,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表少爷有所不知,五年前曾经有人不小心走漏了这消息,整个周家的下人,除几个管事的外,其余的否管知情的或者不知情,为了灭口,都被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听及此,萧阅心漏掉了一拍。片刻后霍然站起,惊讶之余还适时的露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为为什么?” 王五轻声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道,我们都是五年前从外乡被招来的,来了后便亲眼见那些下人死在面前...” ****** 一路上,萧阅脑子里都是那轮椅帅哥的脸。那一身带着血腥气的寒意,果然是要经过无数的鲜血浸润才能练得出来的啊。 只是不曾想到这周家,连周老夫人都有如此阴暗的一面。东渝皇帝疯魔,连带着皇亲国戚也不正常啊。 想着,萧阅嗤笑一声,不知他阎王老兄面对着地府突然增加的魂魄会不会忙的不可开交。 “我已去查过,东渝皇室并没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皇子。”千钰谷出声道,萧阅这才收回神思。 “不过东渝人口实十分的紧,轻易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千钰谷又补充道。 “他们以细作存于世,自然国民都有个不多言的习惯。”萧阅说着,眼神也正色起来,“但我肯定那人是皇室中人。” 千钰谷不明,“为何?” 萧阅还未开口,元贝先道:“直觉,那人身上有种皇室的贵气。” 萧阅看着元贝,对这话表示赞同,“对,除了那玉佩和周家对他的态度,就是这直觉。” 千钰谷有些无语,“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萧阅正要说,便听房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4 外响起了脚步声,忙对他们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表少爷,来客人了,老爷同老夫人让您也出去见见。” 话落,萧阅眼神一凛。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晚安哒~~~么么么(*  ̄3)(ε ̄ *) ☆、第71章 身份 还未入正厅, 萧阅便在房门外看到一熟悉的身影, 待入正厅后,便见周卓同他夫人都坐在一桌子旁饮茶, 而那所谓的客人正坐在他们身旁。 萧阅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锦衣帅哥的车夫。此番换了件燕尾劲装,瞧着倒比那日赶车时多了几分戾气。一进来,便将手中茶杯放下,眼神直视萧阅。 萧阅忙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上前指着他道:“怎么是你?” 那车夫站起身朝萧阅略一拱手,“那日怠慢公子了。” 萧阅忙摆手,“若不是你们,我那日还得在外头露宿,哪里说得上怠慢。” 那车夫不过也是句客套话, 此番前来的目的, 是因那锦衣帅哥突然要见萧阅。 周卓似乎有些担忧, 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因何要见,都被那车夫搪塞了过去。萧阅便只管做懵懵懂懂之状,只听那周卓在他耳边对他嘱咐了几句, 说是贵人要见,命他千万不可失了礼数。 萧阅应下,却来不及通知千钰谷,便和那车夫上了马车。 只是还未坐定,那车夫也跟着坐了上来。这一次他倒是不用再赶车, 且还从兜里掏了一条黑色的布巾出来,让萧阅带上。 萧阅没有多问,乖觉的接过带上。 一路无话。 待到目的地时,扑面而来的花香让萧阅忍不住动了动鼻子,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几口气。 “真香,我能揭开了么?”下了马车,这花香十分淡雅不浓郁,闻着叫人陶醉的同时,也让萧阅觉的很熟悉,这味道很熟悉,跟他师父白夕禹身上的味道很是相像。 那车夫上前一步替萧阅解开了他脸上的布巾。萧阅略有不适的揉揉眼,待睁开时,果然见周遭盛开着紧密相接的梨花,一片清晰的白倒把着山林染的跟世外桃源一般了。 “先生在前方亭子内,公子请。” 那车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却并未打算与萧阅同行。 萧阅只管点点头,照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走去。不过几步路,穿过梨花从便见一凉亭,亭内一轮椅上正端坐着那位锦衣帅哥。 此时,他正拿着面前石桌上所摆放的五个酒壶,一一的往酒壶前相应的酒杯里倒着酒。 见此,萧阅心想,是不是稍微有些故事的人都喜欢找个僻静处表达下自己的深沉。譬如白夕禹的洞箫,再譬如这轮椅帅哥大半夜去人家府上做客的举动。这么对比起来,还是我家属下可爱真实多了,虽然偶尔会发下脾气。 萧阅在心里做着评价的同时,腿也朝那轮椅帅哥走了去。 “先生。”萧阅走进亭子,十分有礼的朝那青年拱手一礼。 那青年略一抬眼,目光带着压迫性的戾气,“来了,坐。” 萧阅不知这人唱的是哪一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他面前坐下。哪知一坐下,那青年便指着面前的五个酒杯道:“都尝尝。” 萧阅心中疑惑,却也只得点头伸手去拿酒杯,挨个品尝。好在他这两世酒喝的不少,品出什么酒倒还不难。 “这是桂花酒。”饮了一口,萧阅放下,复又拿起第二杯轻轻一抿,“这是葡萄酒。”接着又是第三杯,“枇杷酒。”第四杯,“青梅酒。”第五杯,萧阅眉头略略皱了皱,多抿了几口,继而拿在鼻翼下闻了闻,才不确定的问道:“梨花酒?” 话落,锦衣青年看着萧阅拍起了手掌。 萧阅放下酒杯,面露得意之色,却是拘谨的笑着。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很会品酒。”那青年道。 “先生过奖了,以前闲来无事爱偷偷饮,便有些嗜酒。”萧阅说道,仍是摸不清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只得这么被动的走一步算一步。 “你今日拘谨不少,倒不像那日那么随意。”那青年看出萧阅的规矩,声音微沉。 “舅舅特地嘱咐我要懂规矩,想来先生是了不得的人物,那日是萧阅冒犯了。”说着,萧阅又站起身朝他拱手一礼。 他却不吃这套,“十七八的年纪,正是该闹的时候。” 萧阅挠挠头,冲他嘿嘿一笑。他觉的这个青年对他没有敌意,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敌意,看来他调查过自己的身份了,并且没有怀疑。 “不知先生邀我来此是何故?”萧阅切入正题,疑惑的问道。 哪知那青年双手搭在轮椅椅子上,将轮椅转了个方向,看着侧方道:“想跟你说说话。” 萧阅有些瞠目结舌,心中十分无语。却仍道:“现下不是正说着,先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那青年转过头看着萧阅,道:“我曾经有一位挚爱,他小时候在我面前的性子与你差不多。” 萧阅奇怪,我这样性子的人应该不少吧。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罢了。但转念一想,萧阅又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越是如此,萧阅越笃定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我这人的确挺讨喜。”萧阅大大方方的夸着自己,并顺带问道:“相识一场,还不知先生姓名,可否告知?” 那青年手一挥,桌上的酒杯竟眨眼间便被它隔空拿在手中。萧阅惊叹,好厉害的内功。 喝了口酒,那青年才淡淡道:“若知晓我名字后,你便会死,你可还要知晓?” 萧阅毫不忌讳的脱口而出道:“哪有这么严重,不过就是一个让人记住的姓名。” 那青年抬起眼皮瞅了萧阅一眼,却道:“为你性命着想,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萧阅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遍,但转念一想,这人因为下人走漏了些风声便致使周家下人悉数被屠,那他这名字还真如他说的那般,知道了就得死。 “那我还是唤你先生吧。”言讫,萧阅干瘪着一张脸老实的站在当下,不再发问。却听那青年道:“你去将那梨花树下埋着的酒取出来,陪我喝一杯。” 萧阅点头,正要过去,却道:“要不要一起,这亭子不及那梨花树雅兴,不如我们在树下喝好了。” 那青年眨眨眼,看着萧阅。 萧阅见他没有反对,径直走到他身后,可手才搭在他轮椅椅背的后方,便有一飞刀带着杀气朝他射来。 萧阅还未来得及躲,这青年却先出手替他打掉了这飞刀。 “有有杀手吗?”萧阅作惊愕发软状,左右探头。 “是我的下属紧张了,你可有受伤?”那青年坐在前方,扭头问道。 萧阅摇摇头,但明显一副兴致全无的模样,“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5 没有。只是没想到先生还碰不得。”说着,萧阅松开了放在轮椅上的手,正准备一人往前方梨花树而去,却被那青年叫住,“怎么不推我过去了?” 萧阅扭过头,涎脸一笑,“怕死。”却也返回来,推着轮椅将这青年推到了他所指定的埋着酒的那从梨花树下。 萧阅找来锄头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酒起了出来,带起的泥土洒了不少在那青年华贵的锦袍之上,而那青年竟未在意。 拎出一坛,萧阅拍拍上头的土,将塞子拧开,顿时一股沁人的酒香扑面而来。萧阅大叫道:“是桃花酒。” 那青年坐在树下,微微勾了勾唇角,“不错。” “梨花配桃花,这才叫雅兴。”说着,萧阅率先喝了一口,继而将坛子递给那青年。 那青年接过,就着这坛子饮了。 萧阅歪在梨花树下,那青年的端坐于轮椅上,萧阅便将手搭在他轮椅的车轮上,几口酒下去,萧阅作迷蒙状,眼带着醉气胡诌道:“我爹娘还在时从不允我喝酒,我便将酒藏起来偷偷的喝,好几次被爹发现,给打了一顿。”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想来,若爹还在,让他打几下也无妨。” 那青年瞥了眼坐在他轮椅下的萧阅,“父母均病亡,着实可叹。” 萧阅似乎醉了,又喝了几口,脑袋已歪在了青年的轮椅扶手上,“才不是病亡,那是我家下人用来骗我的,我家开镖局的,我爹娘是因往南楚押镖时,恰逢东渝和南楚开战,被误伤受了伤,回来才一病不起的。” 青年盯着萧阅迷蒙的睡眼,静默了片刻才道:“竟是因为南楚。南楚与大周沆瀣一气,实力强大,这仗还有的打。” “嗯,或许吧,现下南楚久攻不下,战事一拖再拖,也不知东渝和西晋能不能胜。”说着说着,萧阅脑袋一歪,放平呼吸,手一松,酒壶落地,枕着青年的轮椅,完全一副睡着的模样。 周遭一片寂静,静的萧阅都要觉的自己真的快睡着了。但,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来时,他听到那青年笃定的自语道:“有夕禹在,南楚和大周必亡。东渝自然会胜。” ****** 入夜,萧阅在房间醒了过来,他是在回程的马车上才真正的进入了睡眠状态。今夜有番大事要做,自然得养足精神。 不过一睁眼便见元贝杵在床边一副死人脸似的盯着他,令他很是不适,“千钰谷呢?” 元贝见他转醒,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桀骜模样,“骆鸿受了伤,很重,骆少津发了信号,他去了。” 萧阅点点头,却觉的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家属下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的。难道真觉的自己翅膀硬了要不管自己了? 想是这样想,但萧阅手下动作没停,掀被着靴。已经拖了这么多时日,不能再拖了,得赶紧进入正题才是。 “现下什么时辰?”萧阅问道。 “快子时了。”元贝应了一声。 “帮我找把梯子,顺便把我回来时带的桃花酒拿上。” “你怎么知道你回来时有人送了桃花酒?” 萧阅冲元贝一笑,并不多言。 元贝还想再说什么,见萧阅这副模样,便又咽了回去,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 不出萧阅所料,那青年今夜子时又来了。 当他在树下说出那句话时,萧阅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也知道昔日周家下人为何会被屠杀殆尽,为何东渝皇室没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皇子,只因此人的确已不是皇子。 周卓的书房挑着灯火。 萧阅拿着一壶酒寻了一棵枝桠最为靠近周卓书房,但根又长在自己院中的黄桷树。搭着一把梯子爬了上去。寻了个不高不矮的枝桠靠了上去,一面欣赏着月色,一面拿一包糕点就着酒吃下。 从远处看,萧阅这姿势作为是十分潇洒的。但只有萧阅自己知道,特么的,真硌背啊,这装肆意洒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啊。 敛敛心神,萧阅拿着酒壶,喝着喝着,却将酒壶一松。 顿时,地面上便啪的一声响起一如惊雷般的破碎声。而那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好在周卓的院子内。 果然,这声音一落,萧阅耳里便听到一声低喝:“什么人!” 话落,不等萧阅反应,一飞刀便又朝他射来。 奈何萧阅早做好了准备,身子稍微一挡,用胳膊迎了那柄飞刀。 冰凉的刀划过胳膊时,疼的萧阅冷汗直冒,却不忘适时的大声哭叫起来,身体顺势往下方倒去。 不过没有落在地上砸成肉泥,而是被周卓接住了。 “舅舅,府上有刺客!”萧阅眼睛包泪,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哭道。 周卓脸色极为难看,低喝道:“你怎么在此。” 萧阅不答,只管包着泪道:“疼,要疼死了。” 话落,便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那锦衣青年正被那车夫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见了萧阅,那车夫脸色黑兀,而那青年则是冷冷冰冰。 不过,萧阅这次看清了他身上的服饰,那一袭龙袍,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东渝皇帝,把自己弄到这世界的罪魁祸首,萧阅见到了。只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动不动就要搞事统一天下的人,竟只能端坐在轮椅之上,而外头竟一点风声都没有。 瞒的这样好,得杀了多少人。 萧阅心中暗忖,却也笃定此人不会杀他。活了两辈子,这点心理探索功夫,萧阅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的。 “左翼,带萧少爷回宫治伤。”陈昂的声音沉戾,对那车夫略略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骆少津:陛下胆量见长,竟单枪匹马的背着我同别的男人赏花吃酒,呵呵! 萧阅:阿骆,我这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不得已为之,不得已。 骆少津:真的? 萧阅:真的真的!看我真诚的双眼。 骆少津:今晚自己动,我便信你。 萧阅:...... ☆、第72章 东渝皇帝 萧阅如愿以偿的进了东渝皇宫, 这地方也让他刮目相看啊。 从前只道自己宫中那气氛十分的低沉, 如今来了这东渝才发现,我大周真是一片祥和, 君臣一心啊。反观这东渝,偌大的皇宫无论从哪个角度透出的都是沁人心脾的寒意。 萧阅躺在床上任由太医包扎伤口,瞪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不得不说,虽计谋得逞,但萧阅心里委实有些没底,因为这与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至少没有想过陈昂是这样一个皇帝。 此番, 他躺在床上包扎伤口,陈昂便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翻阅着奏折,眼角眉梢里尽是让人生惧的寒意。 “皇上,已包扎好了。太医机械般的说道,低着头并未去看陈昂。萧阅的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6 胳膊只是擦破了皮, 并无大碍。 陈昂没有出声, 倒是一旁叫左翼的车夫出声让他们下去, 紧接着他自己也退了下去。顿时,这寝宫倒只剩萧阅同陈昂二人。 萧阅撑着床起身,靠在床沿上, 一副哆哆嗦嗦的模样,见人不出声,使劲儿挤了两滴眼泪挂在眼角,糯糯道:“我,我想回家。” 陈昂放下手中奏折看向萧阅, 眼神浑浊的满是褪不尽的寒意,“我说过,当你知晓我姓名时,便是你的死期。” 萧阅愣了愣,而后一把坐起,跳下床道:“我舅舅能晓得,我怎么就不能晓得了,更何况,我不是故意的,白日里睡的太多,夜间醒了睡不着,才拿着你送的酒爬上自家院子的大树,哪知道…” 说道最后萧阅顿住了声,陈昂正定定的看着他。 “从今日起,你便待在这里,除非我允许,否则,你哪里都不能去。” 萧阅用袖子擦擦鼻涕,问道:“那我的命保住了?” 陈昂点头。萧阅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可嘴角才扯开,便又突然僵住。只因他见这寝宫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陈昂也感受到了萧阅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一扭头,便道:“夕禹,你回来了,南楚之行可还顺利?”说着,目光便又落回了萧阅身上。 蓦地一听这话,萧阅内心是十分震惊的。他在心里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了神情,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许久未见的白夕禹。他的那身红装似乎更为炽烈了,脸色有些苍白,且冒着虚汗,想来是连夜赶路的缘故。 白夕禹上前而来,手中的洞箫仍旧不离手。但萧阅却细心的发现那洞箫上有裂痕。白夕禹如此爱这管洞箫,这裂痕不知缘何造成。 他清冷的眼眸在萧阅身上略略一扫,眼底深处的警告十分明显。 萧阅懂了,也暗暗的投回去一个势在必行的眼神。除非你出卖我。 白夕禹眼眸动了动,手指握着洞箫轻轻的摩擦了几下。 萧阅见他这动作,心里有些了然。 果然便听他淡淡的道:“皇上,我有事与你商议。” 陈昂面无表情,却挥手让萧阅下去。 萧阅一脸懵的状态,却也识趣的赶紧抱着衣服退至外间。而后才听里面白夕禹的声音轻而淡的说道:“南楚最多还能守五日。骆鸿伤的颇重,现下正是军心不稳之际。” 话落,陈昂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又尖又寒,听的门外的萧阅直起鸡皮疙瘩。 “瞧你这样该是废了莫大的功夫吧,与李原靖动手了?”陈昂问道,白夕禹不答,只拽紧了手中洞箫。 “我听说大周皇帝派了个亲信监军去。怎样,可与他也交过手了?” “没有,我们是去暗杀的,不是去挑衅的。” 陈昂尖声笑道:“说的对,但此人颇有些作为,想办法也将他除了。” 这话让萧阅听的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陈昂和封为是知道那人是骆少津的,但如今看来,他并不知道。 “好。”白夕禹顿了顿后才应下。 萧阅拧眉沉思,难道这就是陈昂的法子,表面看着日日叫阵,其实一直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不知道骆鸿究竟伤的怎么样,南楚那边如何了? “北流大军已到,除了这二人,立刻出兵。大周没了骆鸿,在南楚已大耗,我要看看那大周皇帝还有什么招数可使。” 陈昂的声音哪怕隔着一道门,萧阅都听出了里头的杀气,寒的人脚心发凉。 白夕禹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好。” 陈昂看着他,转了下轮椅,“夕禹,这大业很快就要完成了,到时候我一定留你兄长李原靖一命。” 陈昂将“兄长”二字咬的颇重。白夕禹握着洞箫的手指又紧了紧,对陈昂略一颔首,走出了寝殿。见到外头的萧阅,目光并未有任何停留。 萧阅回去时,陈昂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许,招招手让他过去。 “你方才都听见了?” 萧阅点点头,马上又反驳道:“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只你们说话声太大了。” 陈昂冷笑着一哂,“马上就能为你爹娘报仇了,可开心。” “我爹娘?”萧阅疑惑,而后又道:“喔,是了。”说完,萧阅作踟蹰状,片刻后才小声问道:“方才那个人是谁,竟生的这样不俗。” “你对他有兴趣?”陈昂催动轮椅,拿起酒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酒递给萧阅。 萧阅接过,摇了摇头,“随口问问。” 陈昂点头,“歇息吧。”话落,他便催动了轮椅往外而去,并未歇在这寝宫。 萧阅不知道这陈昂为何待他这般,只是第二日他那未见过面的周家表兄来见了他,与他说了许多厉害话,嘱咐他万事小心,不可多问多看。 而萧阅也是此时才知道,陈昂的身份别说东渝,就连皇宫里头都没几个人知道他是东渝皇帝。而他在这宫里的身份只是一个酿酒师。而每日上朝的人不过是陈昂找的一个替身罢了。 这个消息对萧阅来说实在是太振奋了。东渝的皇帝身患残障,如何上马杀敌统一,如何威慑四国。怪不得他每每去周家都要在半夜,怪不得他隐藏的这样好,能做到一点风声不漏,该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染就而成。想到此处,萧阅顿觉周遭布满了血腥气。 萧阅住在皇帝寝宫,只是那冒牌皇帝对他还十分恭敬。萧阅也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闲来没事便整日里和陈昂待在一块儿,陪他酿酒。 他腿脚不便,不能挖土刨坑,萧阅便亲手代劳,一个坑一个坑的挖着埋着。才来不过两日,萧阅倒学了不少,只是这酿酒工序实在繁琐,萧阅还是宁愿打下手喝现成。 只是这个陈昂,撇开别的不说,情趣真的不错,栽花酿酒样样拿手,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杀人不眨眼之辈。 “你为何要叫萧阅?”陈昂看着正刨坑的萧阅,问道。 辛苦了一日,萧阅终于等到他开口了。 “爹娘取的。”萧阅一本正经的回答,对陈昂这个问题表示疑惑。 陈昂催动轮椅往里而去,拿起了桌上的酒壶,饮了几口道:“你可知大周皇帝也叫这个名字,且年龄与你相差不大。” 萧阅心里一沉,面上仍旧淡定,“知道啊,怎么了?” “我在想,你会不会就是他。” 话落,周遭一片寂静,萧阅与陈昂四目相对,一个目光阴沉,一个目光不解。 片刻后,萧阅惶恐道:“我有字,你不一定要叫我的名。” 陈昂收回了目光,“吓到你了?” 萧阅猛的点点头。 “你若真是他,哪能活到现在。”陈昂催动轮椅靠近萧阅,萧阅复又蹲下与他平视。又听他道:“夕禹在很小的时候也会对我露出各种各样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7 的表情,世上只有他一人会一人敢,就如你一样。” 话落,他竟抬起手在萧阅脑袋上轻抚了抚。 萧阅惊住。 “该回去了。”抬头看着夜空,陈昂道,并催动轮椅与萧阅拉开了距离。 萧阅回过神来,起身问道:“你要待在这里?” 陈昂催动轮椅背对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自然。你回去吧。” 萧阅点点头,“那我明日再来陪你。”话落,萧阅见陈昂转头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一些,“你确实有趣。” 萧阅才退出这草屋,便见对面拐角处进来一人。只略一瞥萧阅便知晓那人正是封为,身上的戎装还未换下,看来是才从南楚回来。 萧阅双拳微握,收敛了心神。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在此处与陈昂耗着。遇见封为是他意料中的事,他必须要赶在封为认出他之前解决所有事。譬如瓦解东渝和北流的合作,再譬如设法阻止东渝于此时攻打南楚。 大周只有骆鸿带兵遣将,东渝也只有封为。可南楚还有李原靖,大周还有阿骆,东渝也还有北流。这么对比起来,实在是平手。而大周目前不能倾巢而出,若要完全击退东渝,眼下就只有除了封为才能解燃眉之急。 夜里,萧阅躺在床上睁着眼静静的等着。果然子时一过,便听到了寝宫内众人倒地的声音。他于床上坐起,直视着黑漆漆的前方。 前方站着一个人,黑夜里,他的声音冷冽中多了分低沉,“你是来杀他的?” 萧阅听他这样问,盘腿坐好,笑道:“师父,我若要杀他你也会拼命保护他,我的武功可没你高。” 白夕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萧阅面前,眼神在黑夜里静的可怕,“你想得知东渝的一举一动,然后便宜行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是白费心机了,他不会让任何人得知他下一步会如何做。” 萧阅点点头,轻快道:“是啊,我知道。但我有更简单粗暴的法子。不过,要你帮我。” “我不会背叛他。”白夕禹转过身,身影十分单薄。 “在你没有拆穿我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师父,世上的事没有两全,选择了一样必要放弃另一样。若你一开始便坚定你所选择的,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少了这许多纷扰?” 萧阅见白夕禹仍不为所动,索性跳下床来,“我的命现在全握在您手里。您若不帮我,那东渝皇帝的身份,朝堂上的假皇帝,可都会有公之于众的一日。要不然你便现在杀了我,以绝后患。” 白夕禹眼神突然哀伤了一瞬,开口却道:“你不能死。” 这句话白夕禹对萧阅说过好几次。而萧阅认定白夕禹不会出卖他便也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很多时候白夕禹都在拼了命的保护他。而原因,若说是师徒之情,血脉之情,都有些不足以,可具体是什么,萧阅猜不出来。 现在他没有闲暇去想这个,只道:“那便帮我,杀了封为,让北流与东渝不和。” “你要亡东渝?” 萧阅目光如炬,“是陈昂先要亡我。” 白夕禹摇了摇头,声音突然轻如蝉翼,“他的腿是因我而废。” 萧阅顿住,想到之前陈昂的话,便明白了些许。 “我能保证不杀他。这几日我在巴川四处晃悠,了解了不少事。师父,其实你也知道,东渝早不是百年前的东渝了,它已没有能力统一四国,不然它又何必与北流牵扯在一起。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北流,如果不是陈昂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我根本不介意四国平分中原。” “就算陈昂得了这天下又如何,不到几日便又会被北流夺了去,说到底,我们都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其实这道理您懂,陈昂也懂。只是……” 萧阅没有说下去,只是他确实不明白陈昂为何甘心为北流做嫁衣。 白夕禹没再多言,只因萧阅同他都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从草屋那边传来,惊动了整个皇宫。 动静一起,白夕禹一个闪身人已消失。 萧阅刚要抬腿,便见面前闪出一个人来,正是他家属下。 “阿骆?”萧阅又惊又喜,他就知道他家属下是他坚强的后盾啊。 骆少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上前一步抚着萧阅的额发,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有好戏看,看么?” 萧阅听见外头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又看着他家属下,点点头,“自然。”又道:“难道是你策划的” 骆少津不语,铁面下的双眸微微一眨,而后揽住萧阅的腰,跃起轻功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立志努力做一个日更的好孩子,欧耶~\(≧▽≦)/~ ☆、第73章 操心 骆少津寻了一颗能避身又不挡视线的大树带着萧阅一跃而上。此时, 东渝皇宫内一片混乱, 陈昂所在的草屋两队人马已打的难分难舍。 而陈昂本人却没动,只坐在那亭子里独自倒着酒, 一点也不受外界影响。 “怎么回事?”萧阅偏着脑袋问他家属下。 骆少津扭头看他一眼,而后才徐徐道来。 原来东渝委实不如大周团结,他们正经历着萧阅所知道的每个王朝都会经历的事,谋朝篡位。而这位谋朝篡位的主角就是曾经也做客过大周,萧阅已快想不起他模样的东渝皇子陈鑫。 东渝的几个皇子,陈珂当初在北流时就被元贝解决了, 想来他的分量在东渝确实可有可无。剩下一个陈鑫,萧阅也曾略有耳闻,听说此人行事十分低调,站在人群中都不显眼,故而才没有死的那么快。除了他便就是陈昂了。 这东渝皇室已人丁单薄至此, 灭亡其实是迟早的事。或许陈鑫是为着东渝着想才想着要取代陈昂么?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健全的人, 如果有一日陈昂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东渝臣民知道他们每日都朝一个替身皇帝叩拜,不知作何感想。 “那陈鑫怎得突然要造反了,现在的局势, 东渝若内乱,马上就会占下风。”萧阅探头看去,人群里并没有陈鑫的身影。 骆少津微微一笑,揽在萧阅腰上的手轻轻一掐,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 “您在此处陪人吃酒赏花,属下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要没了属下的位置。” 萧阅愣了愣才扭过头对他家属下呵呵一笑,“都是战术战术。” 骆少津冷哼一声,若没有那张铁皮面具戴在脸上,那脸色真不知是什么样的。 “陈鑫这个人十分阴毒,而且很会忍耐。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取代陈昂,只是他的目标一直盯着龙椅上的那位,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骆少津直视着前方,声音越说越寒。 萧阅望着他家属下有些哭笑不得,“我才知道的事,你怎么也知道了?” 骆少津瞅着萧阅,柔声道:“您大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8 胆至此,若不做些什么,如何保证您的安全。” 萧阅一听,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想他家属下在前方杀敌守城不说,还要顾着远处的自己,委实辛苦了。 “只不过今夜这刺杀,陈鑫注定是要输的。”骆少津瞧着明显已占了优势的陈昂,淡淡的评价道。 萧阅也瞧着,不过须臾间,地上已倒下无数尸体,且还都是陈鑫的人。 “陈鑫的准备没有做充足啊。” 骆少津挑了下嘴角,“不是没有做充足,是他根本没想过会胜。” 萧阅疑惑。 骆少津笑了下,“我写了封密信给他,想来他也是有所怀疑,所以这场刺杀只是试探而已。在没有确定前,陈鑫不会动用那么多的人力。” “可是他这么做不也暴露了。” “这可不一定,他一向循规蹈矩,就算陈昂怀疑,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 萧阅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家属下,可他家属下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断了话头,气的萧阅急道:“别那么太监,更何况什么?” 骆少津看着亭中依然悠闲的倒着酒的青年,淡淡道:“更何况,陈鑫是东渝皇室唯一一个健全能留下后代的人。陈昂如果不想日后皇室落入旁支,是断不会杀他的。” 萧阅点点头,觉的这话有些道理,却又矛盾,如陈昂这般杀人不眨眼之辈,会留下这后患吗? 萧阅正心里想着,却见一直喝着酒没有动作的陈昂突然出了手,轮椅动的那一瞬,几个靠近草屋角落那几株梨花树的杀手便毙命在他指尖发出的铁片之下。这还是萧阅第一次瞧见他的武器,那铁片只如手指甲大小,还没有一枚铜钱大,夹在双指间根本看不见,但这威力却不可小觑。 那几人倒下后,萧阅见他启唇,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那唇语萧阅却看的懂。 陈昂说的是:“萧阅辛苦给我埋的酒,怎能被你们糟蹋。” 见此,萧阅眼神微微一动,只见陈昂催动轮椅朝那几株梨花树走去,他这一动,惊的封为同白夕禹均朝他看去。封为急的瞳孔大张,正要脱口而出的唤陈昂,却被先反应过来的白夕禹制止了。 若这一唤,岂不都露陷了。 白夕禹的阻止,封为的噤声,也令骆少津有些许失望。没想到他们真沉得住气。 而萧阅目光都在陈昂身上,只见他一路杀过去,华贵的锦衣上沾了血,他却丝毫不介意,直到了那几株埋酒的梨花树下才停了下来。他弯下腰,运气内力一挥,躺在那几株树下的尸体便全往旁边飞去。 萧阅见他又启了唇,“肮脏的东西也配靠在他靠过的地方。” 见陈昂如此行为,骆少津却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办,您太优秀了,连陈昂都起了在意之心。” 此话一落,萧阅便觉的自己周围凉飕飕的,忙转过头用手抚着他家属下的胸膛;见他家属下略垂首看着自己,摇头道:“他在意的不是我。” 骆少津略抬了抬眼皮,萧阅看着人群中的白夕禹,道:“其实很多事都是因为感情。” 骆少津顺着萧阅的视线看过去,亦有些了解,只不过脸色渐渐的正色起来,“不管因为什么,热闹看完了,咱们该离开了。” 话落,萧阅的“不”字还没有出口,骆少津却见下方整理着梨花的陈昂,手指掐在枝桠上不经意的一滞。 而就在下一瞬间,陈昂便猛地朝他们所站之大树抬头看来,而骆少津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带起萧阅往后一飞而下。紧接着,一个带着杀气的铁片便紧随其后。萧阅眼疾手快,抽出骆少津的佩剑,一个转身便朝那铁片刺去。 啪的一声,铁片落地。可方才那颗大树的树叶却唰唰而落,于空中盘旋成几把剑形,以猛烈之势朝他二人袭来。 骆少津接过萧阅手中之剑,再一手将他挡在身后,凝起内力击破了这剑形攻击。霎时,漫天的树叶摇曳而下。 “好厉害的内功。”骆少津拉起萧阅越过房顶于宫墙另一处落下后才严肃的评价了一下,而萧阅此时却凝眉道:“我要去帮他。” 话落,收到骆少津意料之中的一记刀眼。萧阅不在意,只匆匆解释道:“只有我去帮他,他才不会怀疑我。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既然他搞得大周险些内乱灭国,那我们也来个以其人之身换治其人之道。” 骆少津一抿薄唇,拉住萧阅的胳膊,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兴起带萧阅来瞅这热闹,“又胡闹,现场有封为,您不怕会被认出吗?” 萧阅也急了起来,“我就是要除掉封为,瓦解东渝和北流的合作,况且我和师父就快达成协议,他会帮我。” 骆少津眉头狠狠的皱了下,脱口而出道:“夕禹不会帮你。”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毒...”言及此,骆少津自知失言,立马改口道:“因为李原靖的毒只有陈昂才能解,所以,夕禹不会背叛陈昂。” 萧阅愣住,一时无话,白夕禹的个性,为了李原靖是真不会顾忌旁人的。 骆少津轻吐口气,用双手把着萧阅的肩膀道:“北流那儿我知道怎么安排。封为除掉不除掉此刻也不要紧。您知不知道当我得知封为回了东渝时,我多担心,恰逢父亲重伤,群医束手无策,只得叫去千钰谷,我立马赶来。就是路上那段时间我已是提心吊胆。听我的,离开这儿。” 骆少津的语气很是柔和,柔和到了一种似乎在请求的味道,这让萧阅十分震惊和内疚,“阿骆~”萧阅垂首叹了口气,“我听你的便是。” 话落,骆少津温柔一笑。搭在萧阅肩旁上的手还未放下。而就在此时,二人耳里听到一声疾呼,“表弟。” 萧阅扭头一看,正是他那挂名的周家表兄。 此时,他大概是误会了,以为骆少津是来挟持萧阅的人,一见此,便提剑朝骆少津攻来,还伴随着吆喝声。 他们与草屋本就是一墙之隔,他这样大声吆喝,那边立马能听见。不过眨眼间,高墙上便已飞过来数人。 萧阅定睛一看,竟已全是陈昂的人,看来陈鑫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此番,他们的目光全在骆少津的身上,其中有人竟认出了骆少津是大周派到南楚军中的那个铁面监军。 不多时,骆少津竟已被重重包围。萧阅一见,立马就要朝他冲过去,却收到他家属下一个十分严厉从未如此严厉过的眼神。 萧阅蓦然止步。方才是不想和属下离开,而现在是想和属下离开,却离不开了。 骆少津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和萧阅保持距离。幸而老天还算开眼,封为虽然也跟了过来,但瞧他那模样,双眼竟受了伤,见此,骆少津悬着的心才放了些下来。 东渝皇宫的这场刺杀,便从两群人对打演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19 变成了骆少津一人成了众矢之的。 “住手。” 正厮杀之时,陈昂被他那车夫左翼推了过来,“这位就是让封为你攻不下南楚的那位大周监军?” 封为看不见,只点头道:“正是。” 陈昂目光深寒,眼睛却从骆少津身上扫到了萧阅身上,“他可为难你了?” 封为听陈昂说出这一句话,很是奇怪,努力的想睁开眼,但他的眼睛似乎被利器所伤,复原不是一时半刻能行之事。故而不知陈昂在对谁说话。 白夕禹仍一副清淡的模样,只是看着萧阅。 萧阅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陈昂的眼神却咻的看向骆少津,深寒的目光里更是带着杀气,“你吓坏他了。” 骆少津此时也是双眸冒火,朝萧阅一眼瞪去,只是那意思,只他和萧阅二人明白。 “你是?”骆少津开口问道。 陈昂却尖着声音笑了出来,而后猛地收住笑声,胳膊搭在轮椅扶手上,前倾着身子冷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或是还没来得及知道什么,你都不能活着离开了。” 话落,萧阅只觉的自己心都要碎了,却听骆少津幽幽哂道:“从鬼门关回来过的人,想离开,谁也拦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说我今天看了一天的电视剧(王子变青蛙)么。乃们有木有看过,十几年前的偶像剧了。 ☆、第74章 出人意料 骆少津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陈昂听了也颇为欣赏。 “喔~难道你还去过鬼门关?” 骆少津挑着嘴角, 半张脸都掩盖在那铁皮面具之下,让人看不清脸色, 只那一双眼睛十分精明的盯着陈昂,“自然,我还见到了阎王爷,看过生死簿,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哪一日。” 言讫,场中骤然响起一阵嘲笑声。 萧阅心里十分担心, 不知他家属下有何妙计脱身,只是这胡诌此时能管用?遂立马朝他家属下投去一个心急火燎的眼神,然而收到的回应仍然是:老老实实待着,我自有法子脱身。 陈昂听了骆少津这话,将胳膊搭在轮椅上前倾着身子, “是吗?这么说的话, 你把自己的棺木都准备好了?” 骆少津双眸轻轻眯了眯, 竟往前走了一步,“死期未到,何来准备棺木一说。” “有意思, 你是觉的你还能活着出去?” 骆少津冷笑一声,“不妨试试。” 话落,骆少津提剑一动,陈昂手中铁片也跟着发出,两件兵器在空中相撞时发出刺耳不已的声音, 令不少人紧捂住了耳朵。 然而陈昂并没有要亲自上阵的打算,只出手了这一招后便极为悠闲的挥了挥手。 登时,方才停下的所有人便都朝骆少津攻了去。而骆少津只是蔑然一笑,从人群中匆匆朝萧阅投去关怀安心的一眼,继而便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往地上掷去。 顿时,院中白烟骤起,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一片白雾里。萧阅站在原地,却感觉腰被人紧紧一揽,紧接着耳朵里便响起极快极轻的一声低语。 萧阅还未反应过来,腰上的手便没了,耳朵上的温度也不复存在,仿佛方才所感受的,所听到的那声低语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待烟雾散去,众人眼前早没了骆少津的踪影。 “快追!”封为火急火燎的吼道。 白夕禹却站在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想要整个大内都知道宫里有两个皇上吗?” 言讫,封为猛地朝白夕禹转过头去。 “夕禹,你说大周这个监军是来刺探我东渝军情的还是来给李原靖当送信人的?”陈昂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股浓浓的煞气。 白夕连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只握着自己的洞箫道:“可惜了,信我没收到。”话落,便如没事人一般离开。 陈昂扬着嘴角,嗜虐的笑了笑,这才对心急的封为道:“传令下去,封锁巴川,就说大周的细作来了,给我从下到上仔细的搜。” 封为点头应是。陈昂端坐好了身子,却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霎时间,包括萧阅那挂名表哥在内的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熟练动作使萧阅发现,他们对这类事已十分习惯了,就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般。而这些侍卫是陈昂的亲信,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进过这草屋。 这皇宫有两个皇帝,自然是有它的好处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见人都散去,只剩下了那车夫左翼,封为才又准备开口,却感知到这场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忙道:“还不下去。” 萧阅蓦地抬眼,敛好心神,怔愣愣的看着陈昂。 “他无妨。” 封为皱了皱眉,觉的很是蹊跷,转向左翼道:“是谁?” “周相的侄子,周老夫人的外孙。”左翼粗略的解释了下。 封为仍然觉的有些奇怪,只这一夜发生的事有些多,实在没精力分析,更何况,他对陈昂的信赖和忠诚可见一斑,既然陈昂让此人留下,他自不会再多言。 “陛下,今夜这刺杀...”封为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陈昂接道:“罢了,我那侄儿也不过是想要这皇位,等我将大周除了,再来料理他,现下只管好生看着他。” 封为吃惊,“陛下怎确定?” 陈昂抬头看了眼夜空,有些不甚在意的说道:“大周那一群半大的毛头小子,能想得出几个有效的法子。” 封为一听,忙垂首道:“臣明白了。” “这细作是我东渝的传统,别国模仿不来,哪怕再来十个八个铁面监军,也无济于事。”说着,陈昂觑了眼封为还挂着血痕的双眼,凝眉寒声道:“下去治伤,你能断手断脚,却唯独不能瞎眼。” 封为一抱拳,应了声是,而后便向后退了散步,伸手摸索着退了出去。 现下,这院中便只剩下陈昂和左翼以及萧阅三人了。 “去给北流大伦回个信,就说封为也伤了,催他们快些。下去吧。”陈昂再吩咐道。左翼一听,却看了眼萧阅,不多言,躬身退下。 待左翼也退下后,陈昂才终于看向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萧阅,向他吩咐道:“推我回去。” 萧阅深吸一口气才抬起脸来,压下心中所有担忧和疑问,作出一副富家公子受惊后的惶恐模样来,一步步的挪到陈昂身后,催动了轮椅。 然而,陈昂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有些温和,“吓坏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极平常的一句话,但有没有试探的意思就只有陈昂自己知道了。萧阅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度费脑,只作出常态道:“睡不着,出来找吃的,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那人。带着我在树上站了好一会儿,瞧着你们下面,幸好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0 你发觉了。” “大晚上的到处跑,命都险些没了;不过待在我身边就是这么不安全,想回家吗?” 萧阅对陈昂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有些捉摸不透,却仍然作出一副思考状,而后认真的回道:“不想。” 陈昂轻微的偏了下头,“说实话,我不会杀你。” “真的不想。”萧阅再一次回道,连为什么都想好了如何解释,但陈昂却惊奇的没有问为什么,只静静的将他推回了草屋。 一到草屋,若不是方才在树上亲眼见到它混乱的一片,萧阅都不敢相信就在一柱香前这里曾厮杀了一场。只因这草屋的一景一物以最快的速度还原到了最初,干净的仍如平日里的模样。这一刻,萧阅才觉的轮椅上的这个男人让人后背生寒。他方才的那句“这细作是我东渝的传统,别国模仿不来”所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什么,萧阅也是现下才真切的明白了过来。 陈昂看似悠闲,但今夜从他对这两件事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无论任何突发事件他都有完全的准备。他的眼线和细作遍布在各个角落。 想到此处,萧阅手心冒着热汗,不由的对方才骆少津的那句低语生出无止境的担忧来,他的眼神突然充满杀气,几乎想在此刻就于陈昂的背后给他来个暗算。 “那埋酒的土地沾了血应该更有味道,待开封后,你一定要多尝几杯。” 陈昂的出声,让萧阅收回了心思。 “好。” 陈昂却有些不豫,“不过小小的一场闹剧,你怎的就吓成了这样。” “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不知所措。”萧阅小声敷衍的回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套话,想从陈昂嘴里套出话而不露马脚,是一件危险刺激又十分不容易的事,然而萧阅此行的目的似乎就是这件事。 “你没有去战场上看过,跟那比起来这只能算是闹剧。” 但,陈昂却主动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萧阅立马顺势问道:“这仗还要打多久?” 陈昂抬起手,萧阅走到他面前,却见他眼底的寒意又升了起来,“问的太多会活不长的。” 萧阅很是自然的撇撇嘴。 陈昂却抬起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惊的萧阅险些没有崩住,好容易才露出一副疑惑的小表情来。 “你和夕禹小时候像的紧。” 萧阅有些微诧,只因陈昂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好像在缅怀一个已死去许久的人一般。然而事实是,白夕禹还活的好好的,虽然成日里如个透明人一般冷冰冰的。 “那位红衣先生么?”萧阅试探性的问道。 陈昂不语,只是这一次不止眼底,就连周身都似乎被寒意笼罩了,冰冷的让人心生惧意。 “我不问便是了。只是今夜这样闹了一场,不着急吗?” “有何要急的?”陈昂问道,眼底的寒意又渐渐的散了去,只盯着萧阅。 “也是,有北流相助,不用急,从北流到南楚大概只要四天的时间,到时候就能一举歼灭南楚,围攻大周了。” 话及此,陈昂却不屑的一声寒笑,“为利而来罢了,更何况,北流大伦...”说到此处,陈昂顿住,只道:“你还小,别研究这些,累的紧。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 萧阅却在暗里思索这话,一般更何况后面都是大新闻,难道这北流大伦身上有什么文章?萧阅觉的可以一查,时间不多,得马上去找阿骆。 萧阅起身,一副疲累的模样,乖巧的点点头,“那你?” “左翼很快就会回来,再说,这草屋四周都是眼睛,只是你看不见。”陈昂极为淡然的一句话,却让萧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黑漆漆的夜里,四周都是盯着你的眼睛,那感觉还真如在森林里,满树的乌鸦瞅着你一般。 这爱好真是绝了。 萧阅勉力的笑着点点头,这才起身就往外而去。只是回寝宫的路上,便见几个宫女捧着衣物和食篮匆忙的朝一个方向奔去。 萧阅起先并没在意,只是瞧那几个宫女脚步轻而有力,像是习武之人,这才觉的有些蹊跷,况且三更半夜的,哪里需要此刻送衣服送食篮。 “林夫人比任何人都难伺候,不过一个阶下囚,主上为何如此礼遇。” “嘘,你不要命了。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再让人听到你这话,割了你舌头都是轻的,快些走。” 不经意间,萧阅听到了这轻声的两句抱怨,顿时一惊。只略思考了一瞬便跟在了那几个宫女身后一路而去。 待萧阅在目的地停下时,天已泛起鱼肚白。而他面前只不过一座冷宫模样的破烂院子。萧阅跟着那几个宫女进去,见她们入了内室,便在院中提气往上一跃,跃到了屋顶之上,透过砖瓦一看,这内室还另有玄机,只见那其中一个宫女往那内室靠墙的木椅转了转,霎时间,墙壁便分开了一道暗门。 萧阅静静的扒在屋顶上等着,不过须臾,那几个宫女便退了出来。待人走后,萧阅才从屋顶跃下。 ****** 这密室的格局倒与当初在南楚那归云楼,白夕禹的密室格局很是相像。只是走在这地砖上,萧阅还感觉到了一股沁入脚底的冰凉。但越往前走,萧阅便越是有种探知的好奇心,待他终于入了密室,在那门口见到室内端坐于石凳前的女子时,仍然因为心理准备做的不够足而有些震惊。 哪怕韶华逝去,哪怕身处不见天日的密室,她的美依然如画中那般倾国倾城。风姿韵味一点不减,举手投足间不是寻常女子般的柔和,而是飒飒英气。 萧阅看着她,倒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初靖文帝和骆鸿都会栽到她手上了。 “萧阅,你来了。” 突然的出声惊了萧阅一跳,他隐蔽在石阶后,林龄并不能看见他。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林龄再言,萧阅只得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您怎么知道是我?林夫人。” 林龄转过身,笑容利落中带着丝了然,“你身上有和夕禹一样的味道。只你才会有。” 萧阅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几天沉迷在电视剧的康庄大道上,嘤嘤嘤~~~哭泣/(ㄒoㄒ)/~~ ☆、第75章 林龄 这个发现没有在萧阅的意料之中, 虽然林龄是这许多事的开端, 但事过境迁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她,就算曾经动过从她嘴里套消息的心思, 但萧阅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能在此碰上她也是种缘分嘛。 萧阅不扭捏,直接施施然的走过来,并顺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继而对林龄拱手一礼,“林夫人有礼了。” 林龄看着萧阅, 眉眼姿色仍旧如昨,除了气息沉稳了些服饰朴素了些外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举手投足间已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1 然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沉稳。 “百闻不如一见。”林龄起身走过来,扶住了萧阅,目光竟然十分的慈和, 和太后看着他的目光相差无几, 这倒让萧阅有些吃惊。 “上次夕禹带我回来时我就知道我一定能见到你, 且就在这东渝,能让夕禹的计划百般受阻百般变化的人,一定与常人有不一样的心思。” 初次见面就如此评价自己, 萧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出一副什么模样来,只是自己之前的以为似乎出错了,看林龄配合的模样,似乎是很容易从她嘴里得知消息的。 想通这一点萧阅立马来了精神,只是再一抬眼就发现林龄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 似乎已将他心中的心思看穿了,可林龄却放低了声音问道:“你父皇离去时可说过什么话?” 萧阅愣住,才发现她双眸里充了泪水。 “父皇没说什么,只交待了一些国事。”萧阅正色道,却见林龄十分凄苦的笑了笑。 “但是,父皇让我将一幅画悄悄放进他的棺木中,与他同眠。” 话落,只见林龄双眸一亮,“什么画?” 萧阅笑了笑,“那幅你们的画。” 林龄的泪水随着萧阅的这句话潸然而落,却没有再说什么,须臾后便收拾好了心情。 萧阅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只道:“夫人是故意让人引我来的?”说着,萧阅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林龄对他的小动作不介意只是收拾好了心情便回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倒茶的模样倒和白夕禹很是相似,可眼眸中的英气和姿态的洒脱又与李原靖有几分相同。 “怎么说?”她喝着茶视线却没有在萧阅身上,只兀自垂眸看着石桌。 现下萧阅倒是不急了,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再环顾了下这间石室,道:“我方才在屋顶上欣赏了下周围环境,这荒园虽看似离皇宫很远,但其实是一个能俯瞰整个皇宫的好地方,想必方才发生了什么夫人也一定知晓了。再掐着时间唤两个宫人从我身边过,说些让我好奇的话,可不就一气呵成了。” “这四四方方的墙且又是石室我不得出,哪里能看见这些。” 萧阅瞧她说这话时语气和神态都极其自然逼真,险些就要被她蒙了过去,“您是不得出,但您的人总能出。听说二十几年前夫人在东渝皇宫有一定的地位,就算今非昔比了,以夫人的能耐留下几个心腹在宫中走动总是不难的。” 话落,萧阅就听林龄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很直接。” 萧阅点点头,直接不拐弯抹角一向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不怕我引你来会杀了你?” “不会。” “为何?” “师父说过,当一个人对你起了杀心时,她身上的杀气你是能感觉到的。而从我入这荒园起便没有这种不适感,所以你不会,更何况还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之说。” 林龄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都如此说了,我若再要杀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萧阅笑笑,“上次在大周我便想见一见夫人,可是师父不愿,我只得到东渝来了。” 林龄神色略一暗淡,当初白夕禹救她出去是不愿她待在这里以免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时自己无法顾及她,只是没想到被萧阅得知,只得又将她带回来,白夕禹想做什么林龄已大约有些了然。 “萧阅。”林龄出声,声音却突然变的有些暗淡令萧阅一滞,抬眸看着她。 “我刚才跟你说过,你身上有和夕禹一样的味道。”说着,林龄突然带着一种戚戚然的笑容看着他,令萧阅周身都有些不适,遂立马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袖子,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啊,白夕禹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梨花冷香,可自己却是真的没有。 萧阅不解,可略一思索却惊觉背后冒出细密冷汗,林龄的意思或许是他和白夕禹身上有一种相似的东西,只是自己不得知?想到此处,萧阅立马抬头直视着林龄,“夫人引我至此想必也是有话要说,请直说吧,毕竟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不是吗?” 林龄一笑,看了看这四四方方的石室,遂道:“你可知原靖身上的婴毒。” 萧阅点头,“自然。” 林龄再言,“你可知婴毒是因宿主而活。” 萧阅再点头,却觉的周遭气氛都变的凝重起来。 “若宿主有个三长两短所中婴毒之人必亡,可若所中婴毒之人体内的毒不解假以时日也会毒发身亡,到那时宿主也活不了。” “所以这是一种生生相息的毒。”萧阅道。 林龄点头,“很多事都是因此而起,是我造的孽。” “怪不得师父一定要解李原靖身上的毒,他既是宿主原不用解才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话落,萧阅有些叹息,想白夕禹为了李原靖也是费尽了心力,可正当他想叹口气时却听林龄斩钉截铁的说道:“夕禹不是宿主。” 萧阅一惊,“为何?我听人说此毒一定要种在两个血脉相连的人身上才行,所以才得名婴毒。” 林龄戚然一笑,摇摇头,“这么跟你说的那个人或许错了亦或许别有用意,此毒从未有血脉相连一说,任何两个人都能一为宿主一为随从。” 萧阅有些不解,这是当初骆少津亲口对他说的,“既然师父不是,那么谁才是?” 话落,萧阅见林龄拿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有些茫然却又在顷刻间反应了过来,遂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我?” 林龄脸上的苦涩加深,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萧阅仍就觉的诧异,这不会的根本不可能,他是穿越而来,这具身体早就死了,若他身上真有什么毒也该随着这身体的死亡而结束才对。如果不是这样,那这毒便是他从这身体里苏醒后所致。 想到此处,萧阅整个人如被电击,谁会对他下毒! “萧阅,你想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吗?从你小时候开始。”林龄再轻飘飘的问道。 萧阅讶然,他自苏醒后便没有这身体之前的记忆,自然对那所谓的小时候一无所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渊源,“我小时候?” 林龄点头,表情突然变的很凝重。 萧阅觉的她要说的话会让自己十分震惊,“我洗耳恭听。” 林龄一笑,正要开口,却抬头见石室窗口处站着一只白鸽,脸色骤然一变,“陈昂来了,你快走。” “什么?” 林龄起身,往墙边走去,遂扭动墙上的烛台,一条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暗道出现在萧阅眼前,“从这里出去直达你方才走过的那个花园,快走。” 萧阅左右看了一眼,只得暂时离开。 这是他第一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2 次见到林龄,这个让他父皇魂牵梦绕了一生的女子,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第二次再见时会是那副场景。 从暗道出来,果然回到了方才的地方,此时天已微亮。萧阅心里有些迷茫,自打他来这世界后他所得知的信息除了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以外,其余的都是骆少津传递给他的。 “阿骆~”萧阅呢喃,想到骆少津还在等他,立马掉头要走,却被人一把拉住,蹿进了一假山洞中,抬头一看居然是骆少津。 “阿骆?”萧阅凝眉。 骆少津脸上还有血迹,且神色非常凝重,“您去哪儿了?” 萧阅淡淡的笑笑,“陈昂有些啰嗦,多陪他说了些话。” 骆少津睨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道:“天才刚亮,还来得及,我们走。” 萧阅却摇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再等我一日。” 骆少津凝眉,“这是东渝,现下不管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安危。” “阿骆,你放心,我不会死的。”萧阅挣脱骆少津的手,此话说的很平静却又很笃定,倒让骆少津滞住了。 “现下巴川外到处都是在捉拿你的人,我带你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等再过一日我们再离开。” 萧阅所说的安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白夕禹的寝殿。而白夕禹看到他俩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只是当三人各自坐下后,却都是一副各有心事的模样,谁都没有再说话。 萧阅兀自起身,说是天色不早了,担心陈昂要找人,自己若不在岂不是多惹嫌疑,遂不理骆少津的百般阻挠径直离去。 骆少津想追出去,却听白夕禹抚着洞箫淡淡道:“他见过我母亲了。” “什么?” 白夕禹一抬头,道:“他的衣角上有枯叶屑,那种枯叶是只有我母亲所在的那地方才有的,再观他方才的言行与神色,我敢确定。” 话落,骆少津却伸手按在了自己的铁面之上,连眼神都看不清楚。 “不过看他方才的模样,他应该知道的并不多。少津,今夜就带他离开这儿,这里的事我自会解决。”说着,白夕禹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放在了桌案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哒~~~我强烈建议各位亲们养肥看或者完结了再看,强烈建议~~~ ☆、第76章 陈昂 萧阅才回寝宫不久那车夫左翼便急急忙忙的找了来, 说是陈昂身子不爽但又不许人靠近, 他没办法只得找萧阅。 由于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萧阅到此刻都还有些心神不定, 咋一听此事到有些同情陈昂了,遂立马收拾好了状态,换了身衣服就跟左翼往草屋而去。一路上,左翼脚步迅速神情难看不已且一言不发,萧阅不由得猜想陈昂的身子到底不爽到了什么程度? 这草屋萧阅来了几次,但每次都是在外头亭台连用饭也在外头, 这园子里面倒还是第一次进来,一进来萧阅便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药香。他几次靠近陈昂都因为陈昂身上那时不时散出来的药香而使其身上的杀戾之气减少了几分。并且萧阅不得不承认的是陈昂的品味和情趣真的很好,这草屋不止园子外头就连这屋子里头都装饰的富丽却不俗气,透着一股世外桃源的味道。 陈昂此刻便正躺在那屋中床上,远处站在几个侍卫, 均一脸焦急, 想靠近却又不知因为什么而一直保持着规矩的距离。 他不久前才去见了林龄, 怎的突然就这样了?萧阅疑惑。 “先生?”左翼走过去轻唤了一声却也和那些侍卫一样站的较远。 萧阅更加不解只得走上前去,看了左翼等一眼后再将目光瞥向了床上躺着的英俊青年上。只一眼萧阅便震惊了,只见陈昂的脸已变成冻紫色, 就好似他整个人都处在温度极低的冰窟内一般被冻的全身发紫,可事实是如今正值初夏,天晴气爽。 “先生你怎么了?”萧阅一屁股坐在陈昂床前急切的问道,左翼等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陈昂并没有晕厥,只是闭着眼, 此时此刻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戮之气比任何时候都要重,仿佛你不离他远些他便立刻就能跳起来要了你的命一般。 “滚出去!”沉着声,陈昂一声怒吼,声音咋一听和平时无异,但萧阅还是听出了里头压抑的痛苦。 陈昂一吼,屋内立刻噗通跪了一地的人,萧阅却仍急道:“快去找太医。” 话落,左翼看了萧阅一眼。萧阅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陈昂那双掩盖在被子下的双腿上,瞬间有些明白了。 “滚!”陈昂抓着被褥,如一头受伤自卫的狮子,话落的瞬间已有一侍卫被他发出的铁片穿过了喉咙毙命当场。下一刻,左翼便率先起身,其余人便抬着那侍卫的尸体一起退了出去。 萧阅仍坐着,却觉的胳膊一紧,紧接着便一阵麻痛感直抵而来。 “先生!” 陈昂坐起身,愤怒的盯着萧阅,“滚出去。” 萧阅瞧他那冻紫的脸色再瞧着床头上放着的药碗,忙推掉他的手弯腰将那药碗端了起来,也不多言多看直接就坐在了陈昂身前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将药碗端到了他嘴边,催促道:“快喝。” 陈昂眼露凶光,萧阅却二话不说用扶着他背的手掐住他的两颊迫使他张开了嘴,并且将药灌了下去。 “苦口良药,先生说是与不是?”看着空了的碗萧阅很是闲适的笑了笑。 陈昂看着他,脸色难看但目光却不可怕。萧阅低头一扬嘴角,却见他突然躺倒而下。 “先生?”萧阅将手搭在了他的腿上,隔着被子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凉。 “先生,冒犯了。”言讫,萧阅掀开了陈昂的被褥,同一瞬间他觉的脖子一凉,那冒着寒气的铁片夹在陈昂的手指中,离他脖颈皮肤不过几寸的距离。 萧阅一副惊慌的模样,却不是为着这随时都能夺去他性命的铁片,而是陈昂的双腿。 这双腿自大腿下整个成了萎缩的状态瞧着十分畸形,且此刻亵裤下□□出的双腿同样泛着因“寒冷”而起的冻紫色。 怪不得如此冰凉。 “我去吩咐人拿热水。”说着,萧阅已跑了出去。不多时屋内便多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圆木桶。 陈昂一直盯着萧阅,看着萧阅指挥人忙上忙下最后看着萧阅亲手将他抱了起来放进了浴桶中。 热水的浸泡使陈昂的寒气渐渐退去,脸色也恢复了不少,想来那药也起了作用。 “这是旧疾。”陈昂坐在浴桶内,萧阅坐在外围的旁边,听着他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生老病死在所难免,先生不必这么介怀,人到最后都会化为一抔土,许多事执着并没有意义。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3 ” 陈昂看着萧阅,冷笑了一声,“每一世都有每一世所执着的东西,自尊、骄傲、成功与失败、得到与失去都让人执着,人若不为执着而活,还叫人吗?” 萧阅点点头,不再与他争辩,也不对陈昂说过多安慰的话语,有时候安慰才最伤人,像陈昂这样的人,你可以对他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就是别安慰他,尤其别对着他的痛处安慰。 “方才显些丢了命,值得吗?”陈昂闭着眼靠在浴桶上,问道。 萧阅却实话实说道:“条件反射,没想那么多。” 陈昂的眼睛睁开,“条件反射?很新奇的词语,不过甚好。” 现下的气氛诡异的有些好,萧阅直觉的感觉陈昂对他的防备已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遂赶紧趁热打铁的开口道:“先生,昨夜那个男子当真是大周的人?” “怎么问这个?” 陈昂还是有些敏锐,语气一瞬间有些干冷,但萧阅做不知状,继续道:“只是奇怪大周为何要花那么多人力帮南楚。” 听萧阅如此问,陈昂脸色骤变,变的有些阴阳怪气,似嘲讽又似愤怒,“因为大周皇帝被人利用了,他正在给夕禹做救李原靖的垫脚石。” “那位红衣公子?”萧阅做吃惊状,不过其实他也一直不太明白夕禹在所有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既没伤害自己,可陈昂也同样信任着他,但关键是陈昂也知道他对大周的心思,这样一来,岂不矛盾。 陈昂又闭上了眼,语气也平和了起来,“因为我给大周皇帝和李原靖身上下了一种毒,那毒牵连着他们的性命,且无药可解,连林龄这个制毒人都解不了,呵呵呵呵……” 萧阅眼睑一动,无药可解?但又立刻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大周皇帝一直在大周,这毒您怎么下的?” 陈昂睁开眼瞅着萧阅,突然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了下他的脸颊,“几年前他不是到北流去“游玩”过吗,他当时十分亲近身边的一个人...”说着,陈昂眼中笑意更深,萧阅却迷茫了…… “那李原靖的毒也是您下的?” “是同一人听我命令所为。” 萧阅眨着眼,强忍着不知所措和痛心的表情。 这整整一日萧阅都没有离开过草屋,但由于一夜未眠他困的紧并且不知为何他总觉的头有些不舒服,困顿之际脑子里开始若隐若现的出现许多重叠的影像,渐渐地便倚着桌案睡了过去。 陈昂端坐在轮椅上,手里捏着一枚铁片,眼睛却一直落在萧阅身上盯了许久,而后才收回目光催动了轮椅。 萧阅这一觉直接从白天睡到了傍晚,他睡的极好,完全没有防备的好,只觉的心口空落落的难受反而对周遭所谓的危险所谓的伪装不甚在意了。就像他方才说的,人到最后都是一抔土,尤其是他这种因为一张看不懂字的契约才来这儿的人,本只是打算过个安稳小日子却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而开始了炮灰之路。他并不后悔,只是自愿炮灰和被迫炮灰是两码事,所以他真觉的自己做不到一点都不难受,所以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放飞的状态。 醒来时他正躺在陈昂的床上,鼻翼里闻到阵阵酒香,撑起身子朝外看去,陈昂已在园中亭子里倒上了不同种类的酒,均都酒香醇厚。 “醒了?你睡了一日。”陈昂看着萧阅,萧阅此时却连装模作样都有些忘了,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性情再加上心情颇有些不好,此时脸色瞧着十分苦情。 “昨夜没睡好,今日被你吓了一跳。”萧阅说着,很是自觉的坐在了陈昂对面。 “想来这个时候你应该很想喝酒,我准备了些,你尝尝。” 萧阅看着他,接过他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您为什么会有此旧疾呢?” 陈昂倒是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顿了顿后同样端起面前酒杯慢慢喝下,“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我从未对人说过,你可以当第一个听众,但也是最后一个。”陈昂说着,目光里隐约透着丝异样的神色。 萧阅端正了身子,看着天边的云霞,道:“洗耳恭听。” 陈昂淡淡一笑。 据陈昂说,白夕禹出生那日刚好是他十岁生辰,所以他对那个粉嫩嫩的还在襁褓中的娃娃很是喜爱,觉的这是最好的生辰礼物,即使那时的林龄被他父亲关了起来,可他却第一时间将那本该一出生就被捏死的白夕禹从他父亲手里救了起来。 陈昂一生没有求过人,唯一一次就是求他父亲留下白夕禹,作为交换条件,他答应他父亲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培养成最好的细作一定会好生利用这个孩子的身份来击垮这天下的平衡。 他做的很好白夕禹也做的很好,如果不是第一次到南楚出任务遇到了李原靖,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可是当白夕禹遇到李原靖起就注定这一切都不能再按部就班了。 白夕禹知道了李原靖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再安心踏实的只想着为陈昂办事,不再安安心心的待在大周影门接受封为的调@教,他的心里都是李原靖,他害怕李原靖有朝一日会死在陈昂手上,所以当陈昂真的准备除掉李原靖时,白夕禹立刻赶回了南楚,想带李原靖一起离开,远离这阴谋诡计的尘世。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次行动陈昂会亲自出手也没有想到陈昂会阴差阳错的中了李原靖的毒箭,致使双腿残废。 当陈昂腿废的那一刻起,白夕禹就知道他这辈子都欠了陈昂,他愿意回影门继续当他的细作,可是陈昂却没有让他立刻撤离南楚而是让他继续待在李原靖身边,他起先不明白,只是当得知大周太子出了事时才明白了陈昂的用意。 萧阅听着,陈昂叙述的极其简洁,但萧阅已彻底的了然。这样算起来陈昂的腿是在七年前废的,自己初见白夕禹时便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待在南楚待在归云楼,可一切的所有想不明白的事如今倒是都想明白了许多。 陈昂是所有事的策划者,白夕禹和李原靖是导火线,那么阿骆在这些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萧阅在心里叹气,突然觉的看不清他家属下了。 “李原靖让我废了腿,我给他种下婴毒算是一报还一报,可对?”陈昂说着,又喝了一口。 此时晚霞一落,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萧阅无奈一笑,“倒还真是这个道理,有因才有果。” “如果不是那位大周皇帝委实聪明,聪明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的计划也不会被打乱至此。” “或许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萧阅接话,略有些苦涩,“能被身边亲近之人下了毒,说明还有些蠢,还好那亲近之人是让他成了宿主,要是成了李原靖那般的随从,他可没有李原靖那么好的福气还有个白夕禹处处护着他。”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4 “只是我不明白,那人既是他亲近之人,想来与他关系不错,为何会给他下毒,难道他也早就归顺了东渝?”萧阅问道,迫切的想从陈昂嘴里得到答案。 可陈昂却只是若有所思并不再言,待再开口时出声的话却是,“这个便要问你自己了,萧阅。” 话落,萧阅猛地一抬头盯着陈昂,却见他面色不改,可他这话分明已经是... “您说什么?” 陈昂转过轮椅,左翼等突然出现。 萧阅起身看着周围重重护卫,一时有些讶然。 “你不必惊讶,当你第一次出现在巴川城外时我便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持续养肥中..... ☆、第77章 前身过往 萧阅的惊诧只维持了一会儿, 过后便很是轻松的端起了酒杯又抿了一口, 对周遭突然出现的侍卫并没有多在意。陈昂也是挥挥手,左翼等退后数步。 “既然先生知道我是谁, 还陪我演戏演了这么久,想来是有什么惊喜要送给我?”说着,萧阅抬起酒杯示意的敬了他一杯。 陈昂双眸噙着丝笑意,将轮椅推回原位,“粉碎我多年计划的人,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阅抬头爽朗一笑, “如今先生知道了。” “是,你不是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而是一个太过于感情用事的人。” 萧阅嘿嘿的笑了起来,用手撑着下巴环顾草屋四周的美景,“不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好, 还是感情用事也好, 您既然一早就弄好了坑等我来跳, 如今我也跳进来了,先生想做什么,可以直接一些。” 陈昂将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按, 瞅着萧阅,顿了顿后道:“我若要你留下来陪我呢?” 萧阅有些讶异,手心里的汗不由的干了一些,难道陈昂花这么多时间陪他演戏就是为了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萧阅笑着站起了身,“先生, 我若是那迂腐不化之人定会觉得你这话是在侮辱我。” 陈昂也扯了下嘴角,“可你萧阅不是那般人。” “先生抬举我了,我虽不是那般人,但您知道选择题吗?一旦填了答案,交了卷,无论对错,都没法子再改了,只有等着卷子发下来后你才知道这题你是否选对了,若对了自是喜不自胜,若错了也只是错了,老师不会给你第二次考试的机会。” 陈昂略想了想才懂了萧阅这话的意思,只道:“老师不愿给,自己给自己便是。” 萧阅转过头看着陈昂,笑道:“可我不觉的我选错了。” 陈昂眼中带了丝戾气,手中不知何时把玩起了他的铁片,哒哒哒的响声听着有些渗人,“既然如此你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萧阅!” 萧阅轻松的笑笑,瞅着四周持着武器密密麻麻的侍卫队,道:“无论如何,我还是相信我家属下不会让我死的。” 陈昂低着头噙着嘴角,萧阅却向亭外走去,抬头看了看湛蓝的青天,突然转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先生为何不陪我演下去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儿了,如果时间还有许多,我想我不会拆穿你。”陈昂说这话时声音淡的如一碗水,萧阅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萧阅笑笑,往前再走了几步,只觉的背后一寒,陈昂的铁片已飞射而来,萧阅忙一侧身飞起避过,霎时间,周遭已冲上来不少人群。 萧阅正色了起来,可一抬头便见他家属下从天而降落到了他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自己的手将自己护在了他身后,紧接着,便见他拇指一动,寒剑出鞘。 “您真不让我省心。”骆少津轻声道,萧阅只淡淡的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陈昂似乎没有想到骆少津会再出现,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但略一思索又好似想明白了骆少津为何能躲过他的搜查还留在宫中了。 骆少津的出现令左翼等已等不及陈昂的命令直接冲了上去。霎时间,这草屋已变成一块战地,遍地都是敌人,而在萧阅身边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是他家属下。 萧阅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专心解决面前的难题,寻了个空隙杀到骆少津身边,倚着他轻声道:“他没有弓箭,也不会闹得太大,暗道有出口。” 骆少津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阅所说的“暗道”在何处,并且目前的形势确实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陈昂的人并没有多到让他骆少津皱眉的地步,昨夜陈鑫才大闹了一场,今日朝上本就充满了疑惑不解之声,萧阅又是以周家外孙的身份进的宫,如此一来岂不是闹得更大,所以陈昂他不会动用整个禁军侍卫队。 萧阅将剑捅进一人的胸膛时,那满腔的热血喷洒在了他的脸上,他不由得扭头看了眼陈昂,却见陈昂也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道不出情绪。 可是萧阅没这个空闲去理解陈昂的眼神,只与骆少津一起朝墙外飞去。那条院中的暗道萧阅昨夜曾仔细的看过,除了可以直达林龄的所在地之外,在它的岔路口另一端可直达宫外;这就是林龄的高明之处,她在昨夜就告诉了萧阅出宫的法子,她这个佛面看的也算是极其到位了。 看着二人共同进退的身影,陈昂嘴角挑起一抹嗜血的笑来,眼里渐渐的露出杀戮之气,他慢慢的催动轮椅向前,霎时间几枚铁片便朝已飞身而起的萧阅射了去。 萧阅立刻旋身避过,但骆少津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挡在萧阅身前用剑挡住了那些铁片。 但陈昂的内力着实厉害,骆少津虽然挡掉了铁片,却因为那股没有来得及散去的劲风扑在了脸上而使那张遮住他烧伤的脸的面具骤然被劈成两半,掉落而下。 至此,萧阅在时隔五年后再一次看清了他家属下的脸,那张让他曾经几度流口水痴迷赞叹的俊美面容,而如今瞧着也更让人赞叹,这世间怎会有男子生的这样美不说,还丝毫不减英气。 萧阅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来,若在以往萧阅一定会目不转睛的多看几眼,可此刻萧阅只觉的周身血液沸腾的让他想一掌朝骆少津劈去。 这是为什么? 骆少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萧阅得知他并没有被烧伤的事实,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们不过顿了一瞬,陈昂的铁片已再次发出,萧阅腹部中了一片,顿时血流如注,骆少津扶着他一起再次跌落。 “原来你还活着。”陈昂瞅着被围着略显狼狈的二人,把玩着他的铁片口气轻松的说道。 萧阅痛的脸色发白,那铁片直直的嵌进了他的腹肉之中,他想昏厥都被陈昂的话弄的不愿昏厥。 “既活着,夕禹怎么也没有给我报备一声。”陈昂催动着轮椅过来,但骆少津并没有打算给他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5 继续啰嗦的机会,在他靠近的那一瞬便抱起萧阅朝他打去一掌,眼神冷冽的将陈昂的杀戮之气掩盖了下去,他的手上都是萧阅的血,声音冰冷的沁人血液,“你敢伤他。”话落,骆少津眼神狠绝,出手又快又狠,周身凝起一道气墙,竟让人靠近不得。 陈昂与他交手,只见骆少津表情淡然,双眸却如充了火焰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萧阅因失血过多几近晕厥,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谁在他耳边吹了声口哨,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混乱不已的嘈杂声和兵器相撞声。他半闭着眼模糊着,似乎看到骆少津充满杀气的眼神,又似乎看到白夕禹处变不惊的身影,好像还看到陈鑫带了不少人闯进来;但不知过了多久,萧阅只觉的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痛,耳畔里是骆少津的温柔言语,但他仍旧惨叫一声便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飘摇不定间,萧阅只觉的身子十分的轻盈,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处在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中。 我又死了?萧阅想到。那这条茫茫白路是通向阎王老兄的阎罗殿了?怎么这路不像第一次那般了,而且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想到这里萧阅有点开心也有点失落。 突然,一阵急促的婴儿啼哭声传进他的耳畔,萧阅四处打量一看,只见前方金碧辉煌处洋溢着一片喜悦之声,他走近一看,那里的人正是早已死去的靖文帝和如今的太后,而靖文帝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正是大周太子。 萧阅有些惊诧,但再一抬眼,面前的画面已变成中秋节,整个皇宫为庆团圆呈现着一片喜气洋洋之态,夜晚的宴会和烟花都十分的璀璨。而那乳母怀中抱着的才满周岁的太子正在啼哭,无论乳母和皇后怎么哄都哄不好,此时此刻一个板着稚嫩的脸,才不过四五岁大的孩童走了上来,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乳母怀中的太子看,那太子也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慢慢的竟止住了哭声。 不多时,那孩童对着那太子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温柔的戳了戳,乳母怀中的小太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抱着他的手指吮吸。 靖文帝和皇后见了此状均不约而同的笑着,赞叹那孩童与太子有缘,也是第二天那孩子被靖文帝下令送去了影门。 离别时,他来向才会走路的太子告别,小小的身子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成熟,他郑重的许诺待他学成归来一定会一心一意的辅佐他保护他,这是他的承诺。太子不懂却也感觉到了不舍,抱着他大哭,两个同样粉雕玉琢的身影在夕阳下瞧着很是温暖。 萧阅有些震惊,可他还没有震惊多久便见眼前的画面转了起来,待再停下时那才过周岁的太子已长到了九岁,此时他正站在宫门口焦急的张望,他在等那个一别就八年的人。 这八年,帝后未有如何提起过那孩子,为太子培养影门死士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脑子里却总是记得他的手指被自己抱在口里吮吸的味道。所以,他对他很是有兴趣,甚至一直期待着见他一见,恰巧遇上骆鸿大将军大寿,他被允许出影门回京祝寿,这是八年后他第一次回来。 枣红的骏马驮着一初长成的少年,他的身姿很是矫健,手中还提着一把剑,迎着微风徐徐而来时很是有气势,而他的面容竟也俊美的令满城风景失色。他与那太子自小在宫中见到的所有人都不同,这个少年很是不同。 萧阅看着,看着那骑在马上的少年见了那太子后立刻翻身下马,像一个完美的骑士对着他单膝跪了下去。 他们只相处了七天,七□□夕不分,同塌而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一起骑马,一起摔跤,一起游玩,待再分别时,两人更是不舍。 “待属下再归来时,便已有守在殿下身边之能。”那少年抚摸着太子的头,就像以往抚摸着萧阅一样,说的既郑重又温柔。 “少津,本宫等你,等你回来,将来一定能和本宫一起傲视这天地。”才九岁多一点的太子拍着胸脯保证,于城外与他的属下作别。 这一刻,萧阅总算是拥有了当初他想得到却怎么也没法得到的这身体原主人的所有记忆,包括这身体原主人对骆少津的想念,甚至这身体原主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瞬脑子里都是他属下的身影,他一直等着奇迹出现,等着他的属下来救他,但他没有等到,等到的人是鸠占鹊巢的自己。 看着眼前慢慢消失的画面,萧阅有些木然,原来他们早就相识,原来当他在北流遇上骆少津的那一刻起,骆少津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萧阅。他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不知,他对自己的忠心和好并非空穴来风,而是…… 所以,哪怕给自己种下婴毒也无所谓,既能牵制南楚和白夕禹锁住陈昂,又能控制大周,他当然应该装作不知!自己这炮灰当的真够窝囊! 那么骆少津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利用自己给他的殿下报仇么? 顿时,萧阅只觉的胸腔燃气一片怒火和铺天盖地袭来的心痛,他一定要查清楚这所有事,谁才是这世界最终的决策者! 至此,面前白茫消失,已昏迷了三天的萧阅终于在南楚军营中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自己都觉的好久没来了,持续养肥养肥…… ☆、第78章 别人的属下 首先入目的是自然是帐篷顶, 再一转眼, 一张令人惊叹的面容便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事实很是烧心,但萧阅也不得不承认, 过了这么几年,他家属下,不,是别人家的属下,这张脸更为俊美了,就这张脸得让多少男女为之倾倒, 更何况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正俯下身将那双诱人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柔软而激烈的触感令萧阅本能的有些依恋,骆少津吻的极其强势,令萧阅未做什么反抗便让骆少津顺利的撬开了他的贝齿,任由他在里面攻城略地。只是萧阅觉的眼角有些发酸,明明实际年龄大出骆少津许多, 但在他面前萧阅觉的自己完全低龄化了, 是因为一开始没来由的全心全意的信任才造成这般的么。 或许是感觉到了萧阅眼角的湿润, 骆少津极其留恋的松开了萧阅的唇,身子却还俯在他的上方,顺势便将手臂绕过他的双肩, 揽住他的背便将他往上抱在了自己怀中。 骆少津一言未发,就那么紧紧的抱着萧阅;萧阅感受着这熟悉的怀抱只觉的心里更加发酸,不由的动了动。 骆少津这才松开了他,将他小心的放回了床上,声音温柔的像萧阅最喜欢的软软的糯米糕, “弄疼您了?” 萧阅的头发已散乱了一背,躺在床上虚弱的摇了摇头。 “千钰谷说您今日就会醒,当真不是骗我。”骆少津轻轻的说道,就好似担心自己说话声太大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6 也会弄疼萧阅一般。 “我们在哪儿?”平复了下气息,萧阅有些面无表情。 “郢城外,我不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李原靖身边,便将您带到了军营中。” “我睡了几天了?”萧阅仍是平静的问道。 “三天。” 骆少津端来药碗要喂他,却被他独自撑起身子夺过药碗一口气便喝了,这动作极迅速,令骆少津有些怔仲,片刻后萧阅已把喝空的药碗递给了他,复又躺下。 萧阅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骆少津有些踟蹰,他知道萧阅心中有气,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对他烧伤一事萧阅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我们怎么回来的?”萧阅平躺着盯着屋顶,幽幽的道。 “陈鑫带了人马又杀了来,我寻了个空隙便将您救走了。” “你还挺有本事。”萧阅接过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有些陌生。 骆少津拧了下眉,萧阅突然这般倒把他弄的很是局促,不知该如何哄他。 “属下的伤……” “你没事就好,无所谓的。”萧阅扭头看着他,双眸中的淡然和陌生,骆少津第一次见到。 “您别生气,属下不是有意骗您。”抚摸了下萧阅的发丝,骆少津的声音仍旧柔和。 “我知道,少津只是无意的。”萧阅嘴角溢出了丝笑容来,可却让骆少津的手滞在了半空中。 萧阅不理会骆少津,吸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时间没错,北流大军已经到了吧,陈昂那儿我想陈鑫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只不过陈昂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北流已在我们五十里外驻扎,不过这几日阴雨延绵,冲塌了坡道,淤泥横生,所以都未擅动。陈鑫那儿是我放的消息,迫使他不得不再次赌一把,好腾出时间让我救您。”骆少津一五一十的给萧阅解释,小心翼翼的有些不像他本人。 然而萧阅却毫不犹豫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陈昂会对我动手,你用什么方法能传消息给陈鑫还让他听你的,并且来的那么准?”这语气果断的咄咄逼人,连萧阅自己都有些不习惯,却又下意识的做的很好。 骆少津盯着萧阅,那双诱人的凤眼里掩着萧阅读不懂的情绪,他静默了良久后才轻声道:“林龄对您说了什么?” 萧阅冷笑了一声,紧紧的盯着骆少津,“陈昂总说我聪明,你和师父才是真的聪明,都能猜到我见过了林龄。” 骆少津的眉头深锁起来,垂眸片刻后才突然道:“小阅,我一定倾尽我之力护你周全。” 萧阅被骆少津这样的神情震惊到,却又不知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这具身体说的。这一刻萧阅自己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对骆少津的感情是出于内心还是这具身体对他的依恋。 “我要见骆鸿。”萧阅避开了骆少津郑重许诺时那双盯着自己的深情双眸。 骆少津点点头,却让千钰谷进来先替萧阅检查身体,待确定无碍了才去通知了自己的父亲。 骆鸿前来见萧阅时身上的纱布还未拆除,但丝毫未影响那气拔山河的姿态,单膝跪在萧阅面前时,挺拔的背脊仍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 “大将军请起。”萧阅靠在床头,略略吩咐。 “臣有罪,竟让皇上受伤。” “不知者不罪,将军起来吧,朕想听听我军的部署和目前的实况。” 骆鸿站起身,见萧阅丝毫没有提骆少津的事有些不解,却也没多说其他,只把这边的情况一一报给了萧阅知晓。 不出所料,北流大军已到,若硬碰硬双方都讨不了好,但若不硬碰硬,就目前的形式而言除非抓到一方致命的软肋智取,否则别无他法。 “六国之间,我们和东渝各占一半,它有北流和西晋,我有南楚和琉璃,只是北流比之南楚强出许多,西晋比之琉璃大出许多,东渝比之我大周也在细作和谋略上强出一些,这样一对比,我们其实并没有占得什么优势。”萧阅觑了骆鸿一眼,淡然的分析道。 骆鸿的神色也十分严肃,因为萧阅的分析直击要害,从表面上来看大周乃强大之国,并没有什么弱势,此次出征也不过是只出了一些军力并且是以南楚为屏障,损城损物都是损的南楚,大周还一分都没有损失到,对此,骆鸿也对萧阅与人不同的想法表示赞同,虽然南楚事关李原靖。只是现在看来萧阅这话的意思另有玄机。 “臣听说东渝皇帝身患残障且隐瞒多年,这几日东渝国中也并不太平。” 萧阅想起草屋内端坐在轮椅上清闲的喝酒的陈昂,不知怎的,对他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并不是很愤恨。 “陈昂那个人凡事都会给自己留一手,更何况如今的形式,哪怕东渝国中再如何不太平都不会威胁到陈昂的帝位,比起常年低调的陈鑫,东渝人还是更愿意靠向陈昂,毕竟太多史实告诉我们,在大战期间搞谋朝篡位除了加快国家灭亡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萧阅的话说的慢条斯理,骆鸿瞧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萧阅的目光和神情与他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使骆鸿也不禁在想是不是骆少津的欺骗把萧阅伤的有点深,毕竟从骆少津的给他的解释分析来看,萧阅对被毁了容的骆少津是十分心疼和顺从的。 骆鸿有一瞬间的走神,待回过神来时发现萧阅正直直的盯着他,眼神杂陈,道不出个统一意思来,可却让人觉的如芒在背。 “不知皇上有何良策?”骆鸿驰骋沙场数十年,可哪怕当年被靖文帝识穿他与林龄的露水之情他都没有慌过神,十分淡定,可刚才不知怎的他被萧阅那个眼神弄的心神一慌,不是惧怕,只是觉的不习惯。 萧阅收回目光,嘴角扬了扬,“大周一直好强,所以以往我们总在想,我们比敌人强在哪里,如今不如反过来想我们比敌人弱在哪里。” 骆鸿陷入了思考,萧阅却没有多说,但骆鸿已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 “皇上是想改守为攻?” “可这不是朕的地盘。” “所以……”骆鸿沉默一瞬,继而道:“皇上想趁此时机拿下南楚?” “大周再如何相助,也只是以旁人的身份,主导权在南楚在李原靖手中,朕要的不是拿下南楚,毕竟这个时候拿下南楚不是好时机,朕要的是拿下主导权。”说着,萧阅翻身下床站在骆鸿面前,“我们的弱点是太过重情,大将军怕李原靖误会你大周会趁火打劫不是真心相助,所以您一直听他的意思,朕知道李原靖有军事之才,但大军压境,如果再任由李原靖和白夕禹两相打太极,这仗可就打的看不到头了。” 说到此处,萧阅的表情阴郁了起来,不知何时已披着外袍坐到了桌子旁,“大将军,舐犊之情是好,但是若要凭着这舐犊之情骗朕倾大周所有之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7 力来助南楚就不好了。” 骆鸿有些不明白萧阅的意思,他觉的精明如自己,思维竟有些跟不上在他眼里还是个娃娃的萧阅。 “臣不明皇上之意,皇上待臣、待骆家恩同再造,臣和少津一生都只为皇上为大周而战。”骆鸿复又跪下,铿锵的说道。 萧阅的语气却仍是轻松,“朕敢再用大将军,自然便是信您,只是东渝走了一趟,朕发现了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正是那些细节令朕在昏睡中都不禁在想,北流大军近日才至,在东渝之前的进攻中并未出多少力,只是为何却能连破南楚数城直达国都,朕派出的大将可是骆大将军您,李原靖也不是吃素的。” 骆鸿感觉自己额上冒了些汗。 “是细作离间还是李原靖故意为之?大将军觉的哪一种假设才符合目前的窘况?”萧阅问道,抿了一口茶。 骆鸿猛的抬头看向萧阅,老道的眼眸里也有了一丝茫然,“原靖不会开这样大的玩笑。” “会不会朕自有办法证明。”说着,萧阅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朕有些乏了,大将军先退下吧,待朕歇一歇便出去露个面。” 骆鸿觉的萧阅今日的这番话比任何刀剑都让他觉的锋利,尤其是说这样一番话时,萧阅用了一种很轻松的语气。 “是。”骆鸿欲要退下之际又驻足道:“皇上,少津不是有意欺君,请皇上看在少津一片忠心的份上,宽恕于他。” “他当然不是有意的,朕知道。” 骆鸿见萧阅恢复了平常模样,没有多言便退了下去。 现下这营帐内便只剩下了萧阅一人,环顾了下四周,他突然叹了口气,自嘲的想着有了这前身的记忆,无论说话做事还都便宜了许多。 若他早知道自己便是婴毒的宿主就不会绕这么多的圈子了,自己既然是宿主,这仗,他们自然要慢慢的打,谈着条件的打,毕竟自己死的早死的晚他们比自己还在乎。 想着,萧阅觉的很是滑稽,这所谓的六国之战,天下之乱,其实都只不过是几个人的私欲造成的罢了,倒是可怜那些百姓和将士了,真是荒谬啊。 “皇上。” 突然的呼唤让萧阅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一名士兵。 “何事?” “南楚丞相之子在账外求见”。 萧阅疑惑,这南楚丞相之子是何人?萧阅让人传,待人进来后,萧阅的疑惑便转从了惊喜,“小谦~” 作者有话要说:  养肥是大事,持续中,么么哒~(≧▽≦)/~ ☆、第79章 谁是细作 当年匆忙一别便再未见过李谦, 昔日才几岁大的孩子如今已长成了一个俊逸的小少年, 那双清澈的眼睛仍旧如几年前在笼子里见到时一样可爱。 再见李谦,萧阅从内心感到愉悦。 李谦见着他, 仍旧和当年一样糯糯的笑了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轻唤了一声,“哥~”,片刻后觉的不对才又立马跪下向萧阅行礼,“南楚丞相庶子李谦叩见周皇。”口里一面朗声唱着身子也一面弯了下去向萧阅磕头, 礼数十分到位。 萧阅看着,也等他行完了礼才让他起身,随后便让方才禀报之人退下,待只剩他二人时,萧阅才开始和李谦说话。 “小谦, 多年不见, 你长大了不少。”萧阅握着他的肩膀, 喜悦之情尽在脸上。 “哥~我还能这样叫你么?”李谦双眸有些泛红,看着萧阅激动的嘴唇亦有些哆嗦。 萧阅点点头,“自然”。 李谦见他如此, 略一激动竟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萧阅,声音有些恸然,“哥~能再见你,真是太好了。” 萧阅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李谦却突然抱着他顺势跪了下去。 萧阅惊讶, 忙蹲下身扶住他,“何故又行此大礼?” 李谦挣脱萧阅要扶他起来的手,咬着唇道:“哥,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萧阅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却也看的出他有难言之隐,“为何说这样的话?”不再强行扶人,萧阅看着地上垂首的小小少年,疑惑的问道。 李谦眨巴了下眼,深吸了几口气,似鼓足了不小的勇气一般,猛的抬头望向萧阅,却又如鲠在喉般半晌开不了口,可正当萧阅疑惑要问时,他又突然道:“哥,你身边有细作,他会挑拨大周与南楚不和,继而设伏杀你。” 萧阅拧眉,“你怎么知道?是谁?” 萧阅话才说完,营帐外就突然响起一阵打斗声。 隐约间,萧阅听到了千钰谷的声音,他看了眼李谦,嘱咐了两句便唤人进来一问才知,李原靖抓了元贝,要处死却被千钰谷拦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阅立马回头看着李谦,神色严肃,“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些。” 李谦憋红了脸,眼神有些闪烁,眼中泪光涟涟,就好似在思考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一般。终于,萧阅急了,“小谦!” “我我不知道,我偷听到的,哥,对不起,还有还有你的...”李谦说着,却见帐中沙漏已过半,忙住了口,二话不说的又跑了出去。 “小谦!”萧阅一声疾呼,可外头打斗声更甚,旁边那兵士见状,请示道:“皇上,可要表明身份阻止?或直接让骆大将军处理。” 萧阅抬起手示意他安静,“别吵,我有几个问题要想想,想通了便好了。” “是。” 萧阅静静的想着,想着李谦的话,想着一切,而外头也愈发嘈杂,不多时,他终于神色一松,表情不似方才那般凝重,他之前才与骆鸿说的主导权,如今到是可以拿回了。 “通知骆大将军,随时准备收兵撤回。” “是。” “你叫什么名字?”那兵士正要退出去,萧阅问道。 “小的名方力。” “方力,去南楚相府帮朕办一件事。” ****** 一出帐外,延绵的细雨便斜打而来,由于伤处还有些隐隐作疼,突然一缕夹雨冷风吹来,萧阅有些颤抖,但他双眸却十分的镇静,看着前方围攻中,千钰谷正护着戴着手足镣铐的元贝与李原靖的人大打出手。 千钰谷不是冲动之人,方才来给他看伤的时候虽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说明事情他还不清楚;只是才不过一会儿功夫,事情不但清楚了,且逼得他什么都顾不了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看来李原靖是来真的,要知道,元贝可是北流王子。 萧阅静静的看着,一般“疮疤”被人揭开了,那么要根治这个“疮疤”的方法就是将它彻底揭开,好把脓水挤出来,萧阅要看看这“疮疤”里到底有多少脓水。 好在如今此处知晓萧阅身份的人不多,为了不引起多余的麻烦,或许也是为了别的原因,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8 骆少津与骆鸿并没有公开萧阅的身份,除了方才主帐内几个伺候的人外,其余人并不知晓,如今萧阅缓慢的走进人群,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打斗上。 骆少津似乎也没有想到千钰谷会这样急促的出手,当他飞入围攻中将围上来的南楚将士打退时,萧阅能听出骆少津语气里的隐怒,“你疯了,我答应你会救他。” 在萧阅的印象中,千钰谷一直是一个不正经的游医,顶着个影门门主的头衔,其实性格很是放荡,像如今这样发火倒是第一次见到。他护着元贝,拉开元贝的衣裳,所见景象惊了萧阅一下,那皮下肌肤火红了一大块,瞧着触目惊心,这乃是被烙铁所伤。 千钰谷的声音已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他盯着骆少津狠声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骆少津略微凝眉,眼角扫过围上来的人群,看到了萧阅。 对视之间,骆少津的神情在细雨中瞧着有些朦胧,但那一瞬间纠结的眼神让萧阅敢肯定,他一直信任着的属下瞒着他太多事情,萧阅觉的有些心寒。 不等骆少津再多说什么,军中已有不少人直言道出了元贝的身份,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元贝这个北流王子还值不值钱,他身份的公开是对我方的一个打击,更何况当初北流征伐南楚时,元贝也跟随其中,说起来也算是有深仇大恨了,而大周相助元贝就等于相助北流。 所以这个时候挑出这件事,无疑是让南楚与大周产生裂痕,说到底李原靖一开始并没有主动请求大周出兵相助,是大周为大局着想不愿南楚这个挡门板倒了才主动出兵相援,撇开私人恩怨不说,南楚对大周也一直是没什么好感的。 想着,萧阅像个局外人一般垂首讽刺般的笑了笑,那笑落在骆少津眼中很是刺心。 萧阅观察了下四周,不远处有一辆被人推翻的囚车,想来是囚禁元贝的囚车,囚车驾到了此地,明面上是打着鼓舞士气的口号,其实是逼千钰谷出手。 没了大周的兵力,南楚分分钟就能被北流大军踩在脚下,可李原靖偏偏要这么做,为什么呢? 都怪自己关注别人感情太久,都差点忘记李原靖虽然爱白夕禹爱的要死要活,但他骨子里可不是个要过平凡生活的善茬,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既然这么想赶走大周,我萧阅也不能死皮赖脸才是。 想着,萧阅在心底醒了醒神。 南楚与大周互不相让,眼看马上就要上演一场窝里斗了,萧阅却慢条斯理的喊了声住手,再慢条斯理的缓步走入所有人的视线中。 元贝脸色苍白却强撑着不肯靠在千钰谷身上,眼底里的傲气丝毫不曾减退,见萧阅走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生热闹。”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萧阅的步伐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只悠悠的说了这四个字,紧接着抬眼凛冽的扫视了一眼。只一眼,已有不少人认出了他。而确定他身份的是千钰谷高亢的请安声。 那一瞬间,萧阅觉的自己周身好似充满了力量,像一个真正的帝王。 “起来吧。”萧阅淡淡的吩咐,千钰谷跟着起身,只见萧阅已走到了元贝身侧,再一转身时拿出了的印玺,众人这才似反应过来一般,由骆鸿领头,大周几十万兵马齐刷刷的朝萧阅跪了下去,场面颇为壮观,只留南楚众人孤零零的站在当下。 这样一站一跪的对比像一面镜子直射出了南楚此时在人力与物力上差了大周不止一点。 萧阅不急言语,只是抬头看向城楼上的李原靖,接着视线再扫过南楚众将,轻飘飘的说道:“北流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东渝正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策划阴谋,而你们的心思可在抗敌之上?” 话落,南楚众将面面相觑,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大周包庇北流王子是何居心。” 一人起头十人跟,这话一问出口,不少南楚将士纷纷表示不满和疑惑。 可萧阅却不急不慢的继续道:“骆大将军,收兵吧,朕累了。” 骆鸿看着萧阅,不知他何意,却也立马照做,应的那声“是”颇具气势。 萧阅原地踱了两步,然后才抬手指着元贝,“至于他,早已归顺我大周,不然北流早已兵临城下,哪能拖到今日还未动作,说到底是朕没来得及向南楚皇报备才闹出这等事来,不过朕助南楚抗敌,也算是两厢抵消了。” 言罢,萧阅拉着元贝的胳膊便往前走去,潇潇洒洒的道:“古人说的好,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还是我大周风景好啊。” 骆鸿的速度极快,萧阅吩咐下去后他便已让人准备好了一切,萧阅这厢一动,那厢已有将士牵马而来,萧阅说走便走,翻身上马时抬手高喝了一声,“众将听令,收兵!” 萧阅一声令下后,紧随着的是没有任何二心,气势如虹的三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声一落,萧阅抬起头看着城楼上的李原靖,距离有些远,萧阅看不清李原靖的表情,只一瞥眼看向骆少津,发现他正站在原地用一种萧阅从未见过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他,就好似一尊石像,就那么望着,中间阻挡的人群似乎成了千山万水将他们阻挡开来。 大周说退兵便退兵,整个过程,从萧阅出现开始算起还不足一个时辰,大周一退,南楚再难抵挡北流与东渝的联合进攻,灭亡是迟早之事,但李原靖这么做,一定有胸有成竹之法,萧阅倒要看看李原靖会怎么做。 入夜,萧阅就地扎营,此时离南楚都城恰好百里。 营帐中,千钰谷正心疼不已的给元贝胸膛换药,萧阅便退了出去,恰好见骆少津迎面而来。 “皇上。”骆少津略一拱手,萧阅“嗯”了一声就要走开,却被骆少津暗里一把拉住了手,“您不信属下了?”说完,骆少津紧紧的盯着他。 萧阅回头看着这张令人晕眩的容颜,道:“阿骆,你爱我不爱?” 骆少津没想到萧阅问的如此直接,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已有不少人往这边侧目。 萧阅也没想骆少津会回答,正要甩开他的手,却听他掷地有声的回道:“爱,你。” 身旁人听闻此言有些震惊,但萧阅听着骆少津断续的这两个字更是心塞;骆少津却不管其他,只上前几步有些急切的说道:“所以,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 “如何是无条件?”萧阅调息着心情道。 骆少津看着他,却不语,但萧阅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想再做一个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人,如果这是你说的无条件,那么抱歉,我做不到。” 千钰谷已换好了药,萧阅独自一人走进元贝所在的营帐。 “皇上,今日多谢相助。”千钰谷拱手笑道,一脸的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29 感激。 萧阅略点了点头便走到元贝床边坐下,“我有些事想跟元贝谈谈,你先出去等会儿,放心,不会耽误你俩太多时间。” 千钰谷有些不放心,“何事,不妨让我也听听?” “我也想,可是阿骆说大将军的伤口裂开了,要你去看看。”萧阅很是随和的道。 说道骆少津,千钰谷想对萧阅说点什么,但见他无所谓的模样,便又止住了,只温柔的看了元贝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千钰谷对你很好,其实我还不怎么清楚你们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只知道那时他从冷宫把你带走了,再出现在我面前时你们竟在一起了。” 元贝瞥了眼萧阅,也不知是不是伤痛难忍的缘故,今夜的他与往日生人勿进之感不同,很是顺和,“他那个人看似不正经,其实很是老实,待人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确实,不然今日也不会冒失在千军万马前为你不要命的大打出手了,千钰谷虽然说不上头脑冷静,但想问题也很是有深度的,今日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倒也实属难得,所谓关心则乱。” 元贝深吸口气,眼底仍然是不屈姿态的傲气,“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萧阅努努嘴,“看来我已经大概知道千钰谷在你心里的位置了。”说着,萧阅睨了眼元贝,见他正安静的垂着长长的睫毛。 见此,萧阅才开门见山的道:“今日起你再不是北流王子了,经过今日一事北流怕是更难容你了吧。” 元贝一听,脸色变了变,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冷笑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打退北流的方法。” 元贝有些受不了萧阅静静的看着他的目光,偏头道:“你在胡说什么?” 萧阅吸口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元贝,黑着脸道:“元贝,这么几年你应该也很累。” 元贝静默着,手背青筋有些凸显。 萧阅仍道:“李原靖之所以要在所有人面前将你处死,只是为了赶走大周,或者是...”萧阅俯下身,盯着他道:“距离此地三十里外便是北流所设之陷阱,只要再往前三十里,我和我这几十万大军都得化为一堆白骨,所以,我是不是得找你要打退北流的方法。” 萧阅话一落,元贝就惊讶的瞪大了瞳孔,他似乎今日才认识萧阅一般,用一种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看来是了。” “莫名其妙!” “是你们的计划莫名其妙?” “你在胡说八道!” “这不该是你被冤枉了的反应,你没被冤枉过,要装这样的情绪是很难的,所以我说你很累。”萧阅幽幽的说道,元贝双眸惊讶不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告诉我的你忘了。” 元贝顿住,表情霎时间惨白不已,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眼底的不甘和傲气最终在萧阅的注视下渐渐褪去,蓦然地,他用一种颓然的口气道:“萧阅,我真的不如你。” 萧阅直起身子,轻松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以为打破常规便是出奇制胜,可惜不过是多余之举。”说着,萧阅略同情的看了元贝一眼,“看在千钰谷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元贝撇着嘴角,“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查出来的,你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你根本没有机会去查。” 萧阅扯着嘴角,一脚踩在元贝床上,弯着腿拄着下巴涎笑道:“我猜的,不小心猜对了。” “你!” 萧阅直起身负手道:“其实这个你真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不说,千钰谷立马就会死。元贝,你不懂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若你懂,你就会明白,我此话不是在与你说笑,而是正经的在威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大家久等了,么么么么哒,我激动的热泪盈眶啊 ☆、第80章 身份之谜 元贝沉默着不语, 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 萧阅道:“其实你说不说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既已知埋伏自不会往坑里跳,我只是想听人把这故事完整的叙述一遍罢了, 顺便能寻个借口放你和千钰谷一马,如今看来你有些不领情。你说,如果你死了,或者千钰谷死了,你们可否会为对方肝肠寸断呢?”说着,萧阅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 可才走两步,元贝便叫住了他。 萧阅回头,元贝嗤笑道:“既然你想听,我便为你叙述,不过, 你别后悔。” “喔?我会后悔什么?”萧阅不解, 盯着他, 听他讲故事。 曾经,萧阅就怀疑过元贝对他突然转变态度的动机是什么,只是当时有太多其他的事需要处理再加上元贝掩饰的很自然, 所以他便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看来,陈昂的确是个培养细作的好手,连王子都能被他调&教的如此之好。 听着元贝的话,陈昂那端坐在轮椅上清闲的饮酒的模样便又出现在脑海里。 当年,元贝在南楚逃脱后, 萧阅让南楚睿王李原启去找,结果李原启没找到,等萧阅再见元贝时他已经入了京安,这其中不过只有数十天,而就是这数十天发生了诸多变化。 如今听元贝口述,他逃出南楚后本欲要回北流,无论如何北流才是他的家,只是才出临安城便被一队人马截住了。他以为是他父亲嫌他残障之身太丢人欲要清理门户,只是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东渝暗卫,而他被迫到了东渝后居然见到他的父亲正在亭子中与陈昂相谈。 元贝起先也是不明白的,北流一直侵扰东渝、南楚、西晋三国,前不久这三国还送了质子前往北流,而自己还杀死了东渝送去的皇子陈珂,于情于理父亲也不该和陈昂相谈甚欢,准确的说是陈昂不可能在父亲面前未有一点怯意,但陈昂确实未有,还与父亲平起平坐,虽坐于轮椅,但周身却彰显出凡人不可靠近的华贵的杀戮之气。 元贝那一刻是懵的,但这懵并没有持续多久,大伦便告诉他,原来北流早在两年前就与东渝联合了起来,他们的目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周。 北流虽兵强马壮,但大周太过遥远,而比起心计,北流人也是有所欠缺的,所以要吞灭那屹立在远方的大国必须要找一个了解它的盟友,恰好陈昂就是这个盟友。想来当初陈昂说服北流大伦便是用的这个理由。他蛰伏多年,早已将大周握在手中,只是欠缺人马罢了,北流的出现正好弥补了不足。 元贝也是到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北流攻打三国,三国联合抗敌,什么送质子,都不过是陈昂导演的一场戏,而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抓自己,然后用封为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0 的人取代自己。 如果不是骆少津的出现,他们的这个计划堪称完美,在轻而易举之间就能让大周江山易主,到时候再来个里应外合。是骆少津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使得陈昂不得不再出一计,而这一计便派出了元贝,引出了李原靖,道出了骆鸿与林龄的往事,使得靖文帝险些杀了骆鸿和骆少津。 不过陈昂大概也没想到,被人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还险些把江山送给了别人的儿子的靖文帝,竟还能秉持一丝理智,放过了骆鸿和骆少津,这才又有了之后的计划。 听及此,萧阅突然在想,骆少津在他身上种下蛊毒,让自己成为李原靖的宿主,是不是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这几年,若没有白夕禹在身边,萧阅不敢保证自己还好手好脚的活着,是白夕禹顾及着李原靖,才替自己挡去了一次又一次的杀身之祸。 萧阅想叹口气,对骆少津,他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 不过这些事萧阅大约都是知晓的,就算不知晓也能猜到,而他真正不知和震惊的是元贝接下来所言。 元贝觑了他一眼,突然之间得意了神色,连口吻都有些变调,“父亲也未有同我说多少,只让我看着你然后配合封为,但却在得意中告诉了我一件事...”元贝顿住,看着萧阅,萧阅也看着他,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大为惊讶。 果然,元贝往前倾了倾身子,看了眼帐外,而后轻声道:“骆少津并不是骆大将军的儿子,骆大将军真正的儿子早在几年前给大将军贺寿回影门后染了顽疾而死了,如今这个人只是与他长的相同罢了,他是谁,我们至今也未得知,而封为和陈昂至今都不知道他不是骆少津,当然,骆鸿也不知道,千钰谷也不知道,没人知道。” “说来也奇怪,这世间还真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当年冒充你的那个人封为还给了他一张□□,此人倒是省了这道功夫。不过不管他是谁,既然他是骆少津,他便必须得死,计划还和从前一样,我让千钰谷收留我,带我回影门,在影门和封为设计要烧死他,可又没想到千钰谷会冲进去救他,我救出来千钰谷,但也亲眼看到屋宇倒塌他不得出,甚至在大火后也亲眼目睹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我们都以为骆少津死了,可是五年后他却毫发无损的出现了。” 说完,元贝再觑了萧阅一眼,然后慢慢的靠回床头。 萧阅此刻的表情是木然的,元贝偏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 营帐内突然寂静如风,萧阅内心却是翻江倒海,静默了好一阵才如找回舌头一般,平静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骆少津?” “百密总有一疏,数年前,父亲派护卫悄然入大周查探消息,那护卫某夜露宿山林时,偶然看见他在野地里抱着一个同他长的一模一样但已病入膏肓的人说话,不多时那人便死了,是他亲手将他的尸体烧成了灰烬。那护卫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当时并不知道他是骆少津,也只以为是一对孪生兄弟,所以并未在意,直到他出现在北流并救走你之后,那护卫才惊觉过来报给了父亲知晓。” 萧阅表情千变万化,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做出一副什么样的神情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阿骆不是阿骆,那他是谁?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萧阅警惕的问道,问完又觉得有些多余,其实从骆少津种种举动来看,这样的解释很贴合。 元贝放松了身体,道:“你信便是真的。”说着,元贝讥笑了一下,“诚如你所言,这几年我确实很累,当初,我只想报复你害我变成了阉人,从来没想过会丢掉我的身份甚至在父亲的允许下接受陈昂的训练当一名细作。算计所有人,这不是我要的,我只想在草原上奔驰,像雄鹰一样展翅翱翔,我以为我按照父亲说的做他便会再认可我这个儿子,毕竟,他曾经是那么疼爱我,可是北流一向容不下弱者,更容不下一个不男不女的王子,我父亲也不能免俗。” 说到这里,元贝垂下了头。 账内的烛火燃了过半,正在微微的摇曳着,元贝只觉的自己胸膛的伤口火烧火燎般的痛了起来,“萧阅,我是恨你的,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但我也知道,此事与你没有多大的干系,不过是我找不到人怨恨罢了,你在北流吃了那许多苦头,也算是还清了我的债。当年,若不是你在街上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萧阅静默着,元贝这样自怨自艾的口气他听的颇为不习惯,只立马掉转话题道:“陈昂倒是极有信心,竟能派你来,当初我可是对你起了杀心的。” 元贝抬起头道:“陈昂说,你放过了我两次便不会再杀我” 萧阅不置可否。 元贝又道:“三十里外的埋伏,埋的不止你们,就连我都会给你们陪葬,父亲从未想过留下我,留下我是对他的侮辱,他亲口对我说,为北流死是我的光荣。曾经,我也这么觉的,可是现在,我不想让千钰谷死,我找不到方法救他,只能如此了...”说到此处,元贝停了下来,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而听元贝这样说,萧阅才反应过来,那日在东渝都城外的山头上,元贝何以会突然问他,大周愿不愿意和北流和平相处了,看来他早有摊牌之心。 不过也是因为他,陈昂才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我进东渝皇宫的那几日,你没有立刻到南楚找千钰谷,而是去见了你父亲。” 元贝点头,“你早猜到了,对吧。” 萧阅正色一笑,他能笃定元贝有问题,就是在于他那几日的空缺,不然,如果他一直和千钰谷在一起,千钰谷是不会让他被李原靖带走并且用了刑的,能上演这出苦肉计,时间是关键。 “那日在东渝都城外我便对你说过,我是没有时间研究你,但并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 元贝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只穿着一件里衣的身子有些单薄,“我曾以我死去的母亲发过誓,不会背叛父亲背叛北流,若有违誓言我母亲亡灵将永世不得安歇,北流人重诺,现下,我再向阎君许愿,我愿用我的灵魂代替我母亲永世不得安歇。” 萧阅瞧着元贝起誓的模样,内心有丝颤动,“你放心,阎王他老人家很忙,对这些誓言不会有兴趣,你好好休息,退敌之法我自会解决。” 说完这些,萧阅才神色凝重的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不告诉陈昂,阿骆的身份?” “这个我不得知。” “这事你别和任何人提起。” “放心,我永远不会说。” 萧阅这下才放心的转身走出元贝所在营帐回到了自己帐外,却在帐外突然驻足看着茫茫夜色。现下,他不知自己现下该如何面对骆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1 少津,是去质问他,还是依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萧阅在心底感叹,这世界真是处处是坑,处处是炮灰。如果阿骆不是阿骆,那他会是谁,他为什么不远千里的来北流救自己,他为什么得知自己的身份而不拆穿,他为什么费尽心思的帮自己帮大周,为什么在琉璃待了五年,为什么没有毁容却要骗自己? 瞧着夜空,萧阅一声叹,缩紧了肩头想取暖,身子却真的一暖,垂首一看,一件青色披风已裹在了他的身上。 “夜深霜重,属下送您进去。”骆少津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畔,像有魔力一般仍然让他觉的心安,萧阅觉的自己有些可笑,可是身体的反应就是这样诚实。 帐内,他坐在榻上,骆少津正在给他温酒,待温好一盅后才端着慢慢走向自己。此时的骆少津,脱去盔甲,穿着一身素色青袍,飘逸柔顺的长发挑起一半于头顶挽了一个发髻,周身都散发着让萧阅安心的气息。 认识这么久,骆少津在他面前一直这样温和,就连不满自己只身前往东渝,对自己发火时这种温和的气息也没有褪去过,他像一条潺潺的溪水,已润物细无声的姿态围绕在自己身边,但萧阅也知道,骆少津在对着别人时也会有如地狱罗刹般的神色与狠厉。 萧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骆少津的手却已经抚摸到了他的脸上,嘴唇靠的很近,气息扑在了萧阅软软的脸颊上。 “若您生气,可在我脸上划上几刀,反正这张脸也只为您一人喜爱。”骆少津说着,唇已在萧阅鬓角上落下一吻。 “为什么骗我?”萧阅握着酒杯,不被他的动作所扰。 “琉璃国的王爷救了我,带我回了琉璃,我却被琉璃公主看上了,为了不与她成婚,只好扮作毁容的样子;回来后,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才又一直对您隐瞒。”骆少津说的愈发轻柔。 但萧阅问的那话却不是单单指这个,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只道:“今日你为何要阻止千钰谷救元贝?” 骆少津停住动作,看着前方道:“我只是奇怪,奇怪李原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了大周,南楚很快就会不敌,他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和大周拉开距离。” “我也奇怪,所以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更何况,明日天气一晴,北流和东渝立刻就会进攻。” “那就只有明日一战后才能知晓缘由了。”骆少津说着,语气有些惆怅,一丝不安的情绪爬上心间,“李原靖一动,夕禹不会袖手旁观,不知东渝那边如何了。” 萧阅看着骆少津,突然在想元贝方才的话是不是在骗他,他家属下怎么看怎么像一心为大周为自己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先解决前方的埋伏。”骆少津轻松道,萧阅一惊,“你知道?” 骆少津抚摸了下萧阅的鬓角,“您在的方位,我总要确定周遭是否有能威胁您的东西存在,更何况,您让爹去查,爹重伤未愈,他能派出的人您觉的还会有谁?”说着,骆少津略带宠溺的看着萧阅。 萧阅想想也是,不再多做言语,关于骆少津的身份,只有慢慢的查了。而且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其实在自己内心深处,得知此阿骆非彼阿骆时,自己的心底是有些高兴的。 “我给您看看伤口。” 骆少津说着,正要解萧阅的衣袍,却听来人在外禀报,元贝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来玩儿猜猜猜,猜猜阿骆到底是谁,是背景强大还是单纯的只是长得像代替了而已o(∩_∩)o~ ☆、第81章 初捷 萧阅没想到元贝会自尽, 但好在千钰谷恰巧看见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 只是受了些轻伤,现下情绪太过激动, 晕了过去。 “如何了?”萧阅问道,千钰谷收回把脉的手,神色心疼之余还带着浓浓的疑惑,他看着萧阅,带着些责怪的语气道:“您对他说了什么,竟让他要自尽。” “呃, 这个嘛...” 萧阅觉的千钰谷有知情权,便将之前元贝对他说的事跳过骆少津那一段,一五一十的对千钰谷说了。 千钰谷听完后良久不言,萧阅以为他难过,却不料他突然咧嘴笑道:“这么说他是在乎我的, 之前我还一直不敢确定, 现下倒是真的确定了。”说完还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现下我总算是放心了,这么可爱的人除了我千钰谷谁配拥有。” “可爱?”萧阅扶额,这应该是得知事实的正常反应么? “他可是利用了你, 若不是他交代了实情,我当时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么说您用我的性命威胁了他,是吧。”千钰谷问道,心情似乎突然就阴转晴了。 萧阅承认。 “这样也好,这事一过, 他便和北流再无关系了,他也自杀了一回,算是还了他爹的生养之恩,不欠什么了。” 萧阅冷然,“可他到底是始作俑者。” 千钰谷不赞同这话,拿着折扇敲打了一下,反驳道:“他只是个牺牲品,这些事谁做都一样,没有元贝也会有方贝,真正的始作俑者是陪您喝酒的陈昂。” 萧阅对千钰谷最后那个形容词有些不爽,哼道:“你看好他,省的哪日我心情不好了就把他杀了。”说完,萧阅拂袖而出。 千钰谷表情无谓,对还在帐内的骆少津道:“你是不是在今晨元贝回来时就怀疑他了,所以才阻止我救他?抱歉,我不知道前方有埋伏,但就算我当时知道了我想我依然会救他,还有,对他向你放火一事我也代他说声抱歉,若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我接着。” 骆少津也准备转身而出,听了这话后背对着千钰谷沉声道:“不,是五年前他和你一起出现在影门时我就怀疑他了。” 千钰谷一听他这话,扇子往衣领后一插,嚯的起身质问道:“那你为何不当时揭穿,反而让他继续做之后的事。”说及此,千钰谷踱了几步,恍然大悟道:“你之前之所以对东渝了如指掌,甚至能帮白夕禹救出林龄,是因为你一直在玩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少津,是我小看你了。” 骆少津目不斜视的转过头,看了眼元贝后才道:“你以为影门那几年我是白待的?他每次传信的鸽子都会被我截下。” 千钰谷眼皮一跳,愣了一瞬,过了会儿方笑道:“少津,我怎么觉的你比陈昂更让人捉摸不透呢?” “你可以说的直白一些。” “好,你比陈昂的城府还深,比他还狠,我感觉我该重新认识你才对。”千钰谷郑重的说道。 骆少津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一面走一面道:“你向来不分对错的爱护短,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过,所以,这道歉就免了吧。” 千钰谷无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2 奈。 ****** 主账内 “这埋伏你打算如何清理?如果明早我们还不动身,北流一定会有所怀疑。”萧阅问着骆少津,却见骆少津突然蹲下身继续他之前的动作,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在确定自己腹部伤口没事时才抬起眼皮道:“您又信属下了?” 萧阅被他这话噎住,推开他的手自己整理衣袍,“朕自己有法子。” 骆少津站起身,看着整理衣袍的萧阅,嘴角弯成了月牙状,待萧阅将衣袍整理好了以后他才道:“说出来听听,看与属下的可否一致,若一致,属下可奖励您一件东西。” 萧阅转过身看着骆少津,想发火却发不出,只道:“你放肆。” 骆少津仍然笑看着他,“那也是您惯的。” 萧阅撸着舌头,正不知该如何回呛时,骆少津却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他,“您能再信属下,是属下的荣幸。”骆少津说着,在萧阅的发丝上落下一吻,这一吻让萧阅心里五味陈杂。 “您去过琉璃吗?”骆少津见萧阅不语,拥着他突然问道。 萧阅就这么靠着他,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没有,你在琉璃国待了几年待出感情了?” 骆少津无声一笑,手臂更用力的拥着他,道:“您在东渝的时候盛赞陈昂情趣好,东渝的景色是各国不及的;其实,您没去过琉璃,去了您就知道,琉璃国虽小,却算是一方乐土,其景色与美人是东渝和陈昂望尘莫及的,就算是咱们大周也略逊一筹。” 萧阅觉的骆少津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琉璃国? “那安王爷救了你,你对琉璃国另眼相看也没什么,只是,那琉璃公主你怎的就把人给拒绝了?”萧阅从骆少津怀中仰起头,看着他,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的。 骆少津瞅着他那双晶莹的黑眸,抚了抚他松软的额发,道:“那公主还不足十三岁,自然是要拒绝。” 萧阅冷笑一声,松开骆少津的怀抱,道:“这么说,若她足岁你就要去做驸马爷了?” 骆少津被萧阅的表情逗乐了,“属下可不想被天谴。” 天谴?萧阅奇怪,这个词语用的甚为特别,他在心里琢磨着,面上却未有表露出来,只看了眼屋中的沙漏,子时已过快到丑时了,萧阅立刻正经了神色,对骆少津道:“前方三十里处正好是一低洼,低洼周围是高地,这几日连着下雨,洼地更湿,不易行走,北流的埋伏便设在那周围;从南楚到大周有几条路可走,但每一条哪怕是走水路都要先经过那低洼地,所以,只要我们一出现,立刻就会被包抄,到时候可就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所以您的办法是?”骆少津听他说完再问道。 萧阅抬头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梢,偏着头狡黠一笑,“先下手为强!” “解决北流的埋伏?”骆少津道,萧阅点了下头。 “洼地难行,但骆大将军有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骑兵,以他们打头,趁着天没亮让北流措手不及,人马我已经命人点好了,准备工作我也让骆大将军做好了,骑兵先行,步兵从两翼包抄。”萧阅说完,一将士掀开营帐,替他送来盔甲,并道骆鸿正等在外面,一切都已准备好,即刻就能出发。 骆少津和他一起走出去,帐外,众将已罗列好,且骑兵身上还挂着罗拔,一旦马儿行走起来便会惊动罗拔发出声响,让人产生出多人蜂拥而至的错觉。 “您总是让属下很意外。”骆少津说着已从那将士手中接过萧阅的盔甲替他穿上,并又道:“但属下喜欢这样的意外。” “行军打仗嘛,总要时刻准备着,处处准备着,争分夺秒的准备着。”萧阅正色道。 骆少津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一英姿飒飒,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完美的站在他的面前,明眸皓齿的透着些少年的青涩但也夹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他想,这就是萧阅吸引他的地方。 “您是属下心中唯一的天下之主。”骆少津把着萧阅的肩,一脸的骄傲。 骆鸿伤势未痊愈,骆少津不赞成他打头阵,便自己带着那队骑兵率先而去,萧阅与骆鸿则率领剩余兵马紧随其后,并命令不许打火把,只迎着月光前行,继而留下一队伤兵看守营地,并将营地的篝火点的甚为旺盛,亮光照的整个山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处洼地是个死穴,站在高地的伏兵可用任何武器将处于洼地中的人歼灭,也只有速度迅猛动作矫捷的骑兵有可能周旋久一些。为了顺利将伏兵悉数引出,让萧阅少受些阻拦,骆少津脱离骑兵队伍,带领了一支箭术精准的人马走至最前,在即将进入洼地时做出一幅不小心发现埋伏而慌乱反击的状态。 届时,罗拔声跟着他们由远而近的奔驰,岂不就是大队人马所至的感觉。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但萧阅心里却很担心骆少津,此时,他听着前方厮杀的声音,等着骆少津的信号,心里七上八下。 骆鸿与萧阅一道,看出了他的担心,安慰道:“皇上请相信少津。” “朕知道,但朕担心他。” 骆鸿暗里握了下腰部,道:“皇上信任少津便好。” 萧阅目视着前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一直关注着前方的动静,直到上空闪出一道烟花,萧阅才放下了心,抬手一挥,示意出击,自己也骑马冲在了最前头。 萧阅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御驾亲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离开京安时是让萧桓扮作了自己的模样稳住朝纲,可自己突然出现在南楚且正了身份,不禁没让人说闲话,就京安也没有任何异样,其中是何缘故,萧阅遗漏了去考虑。 现下,萧阅更是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待一入低洼边缘便下令朝上攻去,这一仗虽说是先下手为强,但到底是硬打硬,虽然大周有二十几万大军,可地势不利,北流十万伏兵足以将这二十几万人马悉数侵吞。 所以,这一仗只是占了便宜,取胜的关键在于速度和谁更狠,好在骆少津替萧阅打出了一个缺口,使剩余兵马能迅速占领高地,但他没有想到,冲锋陷阵在最前面的竟然会是萧阅。 黑夜里,战斗声像一阵迅猛的风扑进萧阅的耳畔,他其实有些慌乱,纸上谈兵虽然容易,但真正开始时他依然有些躁乱,毕竟亲身经历的太少,又在和平年代待了二十来年,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慢半拍。 但是骆少津一直在他身边,他感觉到骆少津在注视着他,遂在紧急之时回头像洼地看去。 黑漆漆的夜里,只迎着微薄的月光,萧阅看清了骆少津的模样,是骆少津担忧到心痛的脸色,让他骤然充满了力量。遂,他骑在马上,不顾上方伏兵推下的滚石流火,不要命般的冲在最前,像立于高地的一颗参照物一般,发号施令,让人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3 紧紧跟随。 萧阅带头的拼命,骆鸿紧随其侧,众将见他二人如此勇猛,皆作战英勇,终□□速占领了高地,将北流伏兵全部逼入洼地,令原本占尽优势的北流十万伏兵全成了瓮中之鳖,被杀的片甲不留。 萧阅最后还留了个心眼,在各个通往郢城的入口设了伏兵,防止有漏网之鱼通风报信。这信虽是要报的,但怎么报,谁来报可就得他萧阅说了算了。 当全胜时,天已明亮,众将却没有一点疲惫之感,出征这么些时日以来,就这一仗打的最为痛快,一夜之间斩杀北流十万大军,这该是何等大的胜利。 萧阅下令,返回营地稍作休息,等着南楚那边的消息。待人马往回撤时,骆少津终于得以□□来到他身边,可还没将马拉稳便把萧阅一把拥住,深情的吻上了唇,那吻还带着些惩罚的味道,让萧阅有些喘不上来气。 “好多人。”萧阅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骆少津松开他,觑了眼周围,朗道:“大周民风开放,正好为属下做了见证。” “此刻、此地是说这些的时候?”萧阅有些恼,觉的骆少津这几日愈发放肆不要脸了,又或者说,他家属下一直都是这么放肆不要脸,之前一直在自己跟前扮小白兔? 骆少津这才沉下了声音,“您知不知道,属下不能抽身去为您挡刀剑、流火、滚石时的心情?” 萧阅看着骆少津认真的样子,一阵默然,这一刻,他又相信,骆少津是真的爱他。 此时,骆鸿正在一旁瞧着他们二人,众将见他不吱声,便都当做没看见,只是骆鸿眼底却掩着不知名的情绪。 返回营地歇息时,军医和千钰谷都忙着照料伤员,但萧阅还是让千钰谷第一时间去看骆鸿。骆鸿本就带着伤,方才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萧阅有些担心。 “骆大将军的情况不大好。”千钰谷看着床上睡着的人,收回手道。 骆少津凛了下眼看着千钰谷,骆鸿之前的伤虽重,但他的精神一直是很好的,虽然他也做好了准备,但听千钰谷亲口这么说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萧阅也有些着急,“大将军精神不错,方才还上阵杀敌,怎会不好?” 千钰谷替骆鸿盖好被子,起身道:“骆大将军腹部被长矛连刺两次,背部又中了一箭,伤势本来就重,全靠大将军强硬的体魄才勉强撑着,可那三处外伤早就伤了内里,我同军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骆少津沉默着,萧阅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你说的不大好是有多不好?” 千钰谷酝酿了一阵才道:“骆大将军的伤是伤了内脏,已导致出血,所以,咱们要随时做好准备,现在骆大将军全靠一口气撑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萧阅听此,沉声道:“你和军医一定要竭尽全力保住他!” 千钰谷喟叹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阅脸色有些难看,骆少津的表情也有些不好。 除了担心骆鸿外,萧阅也不禁在想,若骆鸿倒下,军中谁能取代骆鸿的位置,还有谁对大周军事部署,将士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萧阅一时间没了主意,骆鸿若出事必会影响军心,骆鸿在军中的威望可是高过他这个皇帝的。 骆少津看着萧阅,握了握拳后,一字一句的道:“按原计划进行。” “少津。” 突然,骆鸿在床上睁开了眼,慈和的唤了骆少津一声。 骆少津疾步上前,坐到床畔,握着骆鸿的手道:“爹,是孩儿不孝,没照顾好您,就连这次都没有顾及到您的伤。” 骆鸿表情如旧,若不是他脸色有些白,几乎丝毫看不出他受了重伤,“爹有些话想单独同你和皇上说一说。” 话落,千钰谷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变身粗长君了,欧耶\(^o^)/ ☆、第82章 大将军 萧阅以为这个时候骆鸿应该说些感性的话才是, 但他忘记了躺在床上的人是骆鸿, 无论何时,也难从他嘴里听到一两句稍微感性的话来, 只见他仍是肃穆着表情道:“少津,你与皇上虽说有情,但也不可太不顾君臣礼法,你要切记,万事以皇上为重。” “孩儿知道。”骆少津乖乖的应着,也只有在骆鸿面前才像个刚及冠之人。 骆鸿“嗯”了一声, 复又对萧阅道:“皇上,若他日少津做了何错事,请您看在臣的面上,饶恕他。” 这大约是骆鸿说的最感性的话了,萧阅忙应了下来, 却见骆鸿又转盯着骆少津。不知为何, 萧阅从他父子二人的对视中隐约察觉出, 对于骆少津身份一事,骆鸿其实是知晓的错觉。 突然,骆鸿抬起手抓着骆少津的双臂, 郑重的开口道:“李原靖与你虽说不是亲兄弟,但都是为父的孩子,少津,你切记无论何时,都要保他一命。”说着, 骆鸿用力握了握骆少津的双臂。 骆少津看着那双有力的大手,目光沉静的应了一声。 接着,骆鸿将军印交给了萧阅,“皇上放心,有少津在,一定能助您得这天下。” 萧阅接过军印,心情略微有些沉重,骆鸿却道:“皇上,臣是个血肉之躯的人,但凡人总有些私欲,臣如您所说顾及着原靖,在南楚时未曾尽力,如今将这军印交还于皇上,一切但凭皇上吩咐,这统帅之位,少津会比臣做的更好。” 萧阅静默了一瞬后才道:“大将军,朕明白了。” 次日,萧阅命斥候向北流主帅铁拓报信,说大周军队已被俘虏,铁拓听闻,即刻出兵攻打南楚。 萧阅拿着军印正式封骆少津为大将军,统帅三军。 好在骆少津是骆鸿的儿子,众将虽有微词,但骆鸿撑着负伤的身体亲自举荐也让那些许微词荡然无存,更何况,骆少津的实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骆鸿重伤无法带兵一事到底是瞒不住了,骆鸿虽然几年前行差踏错了一步,但他在萧阅眼里始终如一座威严的大山,或许在许多人眼里都有这样的感觉,只要他在,军心绝不会溃散,只是如今眼看着这座大山要倒下,很多人心里都有些飘摇,眼中情绪就好像在说,大周诺偌大的江山就落在两个不谙世事的娃娃手上了一般。 不过骆鸿的一番气势豪言让众将飘摇的心安定了下来,萧阅看着前方南楚都城的一角,突然有了一种所有事已要走到结局,所有的谜团都要解开了的感觉一般。 萧阅传旨回京安,命萧桓火速增兵相援,他要以南楚为根据地,不让北流或者东渝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打到大周去。也是在这一刻萧阅才突然回味过来萧桓在京安的身份,一时间有些讶异,双眸不知该往哪儿瞧才好,随意一瞥却见骆少津正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4 定定的看着他。 萧阅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 骆少津捂住他的唇,指尖还在上面摩擦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这就是属下的作用啊。” 萧阅抬眼瞪着他。 骆少津松开手道:“您放心,京安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萧阅不知该说什么,他发现,不管发生什么事,骆少津总能及时的弥补他的漏洞,甚至未雨绸缪,这一刻,他很想脱口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阿骆,你在篡权。”但萧阅只是低声一字一句的说了这话,嘴唇绷的有些紧。 骆少津对这句常人听了得立刻跪下求饶的话无动于衷,“您要治属下的罪?” 萧阅棱了他一眼,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不是为了骆少津的篡权,而是他的隐瞒,“等日后再说,朕的大将军。” 言讫,萧阅不再理骆少津而是朝前而去,前方,他之前派去南楚相府的那名叫方力的探子回来了。 “查到什么了?”萧阅坐在主位上威严的问道。 方力躬身道:“小的扮作送菜的潜入南楚相府,得知那相府庶公子在相府过的不好,他母亲是侍妾,一直无名无分,母子二人常年受欺压,那公子极其孝顺他母亲,除此之外,在大周撤兵那日,南楚那位丞相也曾秘密见过一个男子,小的隔得远没有看清。” 萧阅神色凝重。 方力道:“之后小的听皇上之命只待了两日便撤了回来。” 萧阅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下去吧。” 方力退下时,萧阅心里有些乱的同时也有些明亮。 三日后 李原靖还是颇有些能力,带着南楚硬是苦撑了三日,三日后所有人都以为南楚即将国破城亡,却没想到北流竟突然停下了进攻,原因竟是白夕禹出现了。 据探子回报,白夕禹出现的那刻,李原靖站在郢城的城楼上眺望着他,当着北流、南楚、东渝三军之人的面说了许多感性和愤恨之语,具体说了什么探子形容时竟有些口吃,不过萧阅也猜得到李原靖会说些什么。 “白夕禹没有说话吗?”萧阅听完探子回禀,问道。 那探子回道:“说了,让李原靖开城门放他进去。” “李原靖竟然不肯?”萧阅看着骆少津,“师父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送上门来了。” 那探子道:“确实不肯,李原靖说他们之间只剩国仇。” 萧阅闭闭眼,叹道:“看来李原靖是笃定了师父从了东渝,只为东渝。” “李原靖笃定的没错,夕禹一直都帮着陈昂帮着东渝,就连他一开始接近李原靖的目的都是为了东渝。”骆少津接话道,萧阅却不服,“可他也帮着你帮着我帮着大周啊。” “这就是夕禹的悲哀!”骆少津笃定道:“他放不下任何一方,做不到对任何一方不理不睬,任何一方都对他有恩,所以,他注定悲哀。” 萧阅听后,竟找不到话来反驳骆少津。 “他二人还说什么了没?”萧阅问那探子道。 那探子摇了摇头,“旁的没了,白夕禹连盔甲都没有穿,就穿着一件白衣拿着洞箫骑坐在马上。此刻两军对垒,李原靖不投降,有白夕禹在,北流也没有进攻,但白夕禹和李原靖,一个在城楼上一个在城楼下,一直对峙着。” 萧阅与骆少津对视一眼,示意那探子退下,才道:“看来李原靖是想知道这种时候师父会怎样待他。” 这一次换骆少津有些不明白萧阅的意思,萧阅也不介意给他解释,道:“李原靖不傻,若他当真一心夺取这天下,就算南楚国弱,他也定能保南楚不被侵扰,可当他为了师父在大周帮我那一次起,师父就已经取代了他要夺这天下的雄心了,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可师父最后还是回到了陈昂身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骆少津听萧阅这样问,勾了下嘴角道:“抓住您,让您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管他天下由谁做主。” 萧阅棱着他,虽说骆少津说的与李原靖做的不同,但却是一个意思,目的都是为了不惜一切得到对方。 “所以,李原靖或许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打这一仗,不然一开始北流还未到时,就东渝和西晋二十来万合军,我方怎会连连失利。”言讫,萧阅的脸色愈发难看,“李原靖这次能死守三日,当是南楚真正的实力,而师父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来和他双宿□□的。” “是来给他送定期解药的。”骆少津接过话道。 萧阅默认,李原靖不会明白白夕禹心中的事,他一直以为白夕禹只是陈昂身边的细作,却不知道白夕禹与他的关系与自己的关系,也不知道他身上中了蛊毒,他的太多不知道造成了白夕禹的举步艰难,处处为营。 “我们该回去占领主位了。”萧阅气定神闲的开口,骆少津表示赞同,“求援的也到了。” 骆少津话才落下,帐外南楚使者便到了,什么都没说,只给萧阅奉上了一封李原靖的亲笔书信。 萧阅拿着那信掂量,突然笑笑道:“元贝吃了大亏了。”说着,他打开了信封,拿出信纸,上头是李原靖的亲笔,萧阅看了后递给骆少津,并道:“陈昂的细作果然遍地都是,就连南楚相爷都不例外啊。”说着,萧阅想着李谦那日怪异的通风报信,再想着方力之前禀报给他的消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李原靖还好儿女情长了些,还好是南楚皇帝,若在大周,以他的智谋也是您的劲敌。” 萧阅对骆少津赞赏李原靖的话不痛不痒,只道:“想不到他早就怀疑他的丞相了,他将计就计与大周不合内讧,是为了逼走我们,让我们去解决埋伏,然后等大军到齐再杀回去,打北流东渝一个措手不及,再趁机抢回师父,只是,他怎么就能知道我一定猜得到有埋伏呢?” “那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阅将信纸拿过来烧掉,叹道:“小谦告诉我的。” 顿了一会儿后,萧阅又皱眉道:“其实师父可以告诉李原靖实情和他们的关系。” “夕禹曾请求我保密,这本就是不伦之恋。” “可师父一人承受也太不公平了。” 骆少津笑了笑,“有时候有些事,一个人知道比两个人知道要容易办的多,如果李原靖也知道他和夕禹的关系,知道他身上的毒,知道夕禹为了他的毒付出了那许多,除了加重他二人的痛苦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并且,若他知道了,您觉的他会怎么做?” 萧阅摇了下头,他真猜不到李原靖会怎么做,但一定情况不大好,现下至少李原靖能保持理智,保持头脑清醒,以大格局的态度对待这纷争,就连对师父也只是单纯的“强取豪夺”的态度;可若他知道了一切,他说不定会不顾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5 一切单枪匹马的杀到东渝去找陈昂算账,而东渝还有师父和他的母亲在陈昂手里。 想到这些,萧阅就替白夕禹心揪,但他却突然道:“其实,我有种感觉,感觉师父其实一直帮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喵呜~这几章慢慢的在解开以前的迷雾了,乃们感觉到了没? ☆、第83章 车轮战 萧阅到的时候, 陈昂传了旨意来, 原来北流之所以突然停下进攻,是因为白夕禹假传了陈昂的旨意, 这么一停,倒把萧阅等来了,所以,萧阅说白夕禹帮的人是他也不无道理,现下,陈昂传来旨意, 令大军即刻进攻一举拿下南楚。 李原靖率军出城奋力厮杀,与北流领军统帅铁拓正面相对。李原靖的武功在铁拓之上,且高出许多,只是北流大军磅礴威武压的南楚喘不过气来,铁拓周围布满了北流将士, 致使李原靖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 白夕禹一直没有动, 他孤零零的坐在马上冷眼瞧着这一切, 直到李原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直到见萧阅率军而来了,他才从马上一跃而起持着洞箫带着冷冽的杀气冲到了李原靖周围, 将他一掌拉开,并顺势将婴毒的解药打入了李原靖体内。 他想撤退,却被李原靖紧紧的抓着不放,声音极其撕裂,“夕禹, 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夕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看着前方而来的萧阅,劈开李原靖的手往后一退,跃回了马上。 大周大军一出,局势逆转,铁拓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萧阅竟毫发无伤,他一直等着那十万伏兵从南楚后方攻来,与他里应外合,但当萧阅出现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中了萧阅的计。 “元贝,你居然出卖父亲出卖北流!”铁拓愤怒的仰天大吼。 大周养精蓄锐了三日,此刻正是激情昂扬之时,竟以一敌十之迅猛态度逼的北流节节败退。 “铁拓王子,撤吧,我方军力不足,现下不是萧阅的对手。”白夕禹看着前方人群中依然在厮杀的李原靖,声音有些缥缈。 铁拓的盔甲上沾染了不少鲜血泥土,此时更是心火难耐,他恨恨的用沾满了鲜血的弯刀指着白夕禹道:“你假传你主上的口谕令我等停止进攻,就是为了等大周杀回来?白夕禹,你到底是哪一国的细作!” 白夕禹对离自己脖子只有几寸远的弯刀并不在意,只看着前方道:“再不撤退,这一仗我方将会损失惨重,已经折了十万,王子还想折多少?” 铁拓看着节节败退的大军,愤怒的找不到词汇,只道:“白夕禹,陈昂不会放过你。” 白夕禹不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凉笑意。 见北流撤退,南楚众将一阵兴奋的高呼,但萧阅的视线却在白夕禹的身上,他看着白夕禹的背影,只觉的那抹白在这污浊的世间太过扎眼,扎眼的让人心疼。 大周去而复返大胜北流,南楚上下对萧阅占领主导权再无别的异议,就连李原靖也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入夜之时,他突然推开萧阅的房门,将剑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质问道:“夕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阅与骆少津此刻正在进食,见李原靖突然闯进来才放下了碗,如今听李原靖这么一问,萧阅顺便把筷子也放下了,他想说什么,却收到骆少津阻止的眼神,只好不满的勉力改口道:“怎么这么问?” 李原靖坐下,神色怅然纠结,“夕禹从来都是在我即将殒命之时才出手,那么多次,次次都是,我不管他到底向着哪一方,但是,他却次次都救我于危难之时。” 萧阅看着李原靖一副不得其解又痛苦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只道:“师父的心思,你都不懂,我们怎么懂?” 李原靖听此,冷笑了一声,有些丧气道:“是了,夕禹,我从来不懂他,不,以前懂过,很小的时候,初见的时候...”说着,李原靖慢慢起身踱步走了出去,很是失魂落魄。 李谦的父亲因为与东渝通敌而被李原靖扣下关押,原来这堂堂南楚丞相竟然是东渝安插在南楚的人,这么多年不露声色,也不知是那丞相太过厉害,还是陈昂太会用人。只一点萧阅觉的值得深究,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过蛛丝马迹的南楚丞相,怎么就会被李谦偷听到了他与接头人的谈话,并且他一个半大的少年怎么就能顺利的到达军营来给自己通风报信呢? 难道是白夕禹...萧阅这样想着。 萧阅还未想的通,当天夜里北流便发起了第二次进攻,来势极其凶猛,令萧阅有些措手不及,他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这所谓的兵家中最常见的一个错误,那便是骄兵必败。三日前和白日里的大获全胜都让大周大军有些飘飘然了,陈昂选择在这个时候下令进攻,便是应了那句哀兵必胜,虽然他不觉的陈昂会认为自己是“哀”。 萧阅要亲自上阵,却被骆少津阻拦在内,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萧阅急红了眼,对着骆少津吼道:“你去打仗,我在这里安坐,像话吗!” 骆少津扯着萧阅的衣领,不让他往外蹿,“哪里不像话了,让您高枕无忧是属下的职责。” 萧阅对骆少津此时依然气定神闲的神态大为恼火,扭着头唤道:“阿骆!” 骆少津手下一用力便将萧阅整个人拉到了怀里,用手固定着他的身子软声道:“陈昂此时让铁拓进攻,您以为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他要绝地反击?” 萧阅被骆少津的盔甲咯的有些疼,此时听他这样一问,倒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安分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骆少津看着前方,耳里听着外头那嘶吼拼杀声,淡淡的笑道:“您知道北流加上东渝和西晋的军队一共有多少吗?” 萧阅本想说五十万,可骆少津这样问他,自然不是问他已知晓的东西,“这个时候你别装深沉了,到底想说什么。” 骆少津见他急了,松开手拍拍他的头道:“五十万是陈昂让我们知道的数目,其中究竟留了多少后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但说句长他人志气的话,陈昂留的后手绝对会让我们陷入窘境。” 这话太过于长他人志气,萧阅不服,“我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从大周到南楚快则十日,慢则半月,您觉的来得及吗?”骆少津很是打击萧阅的信心道。 可是萧阅却对他那一副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说的表情很是抓狂,突然,萧阅想到了什么,继而平静了下来,道:“你既然知道陈昂留有后手,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等到兵临城下了才...”说着,萧阅瞪大了眼睛瞅着骆少津,只见骆少津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令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6 人捉摸不透。 萧阅有些不可置信的启齿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你一直都在等陈昂倾尽他的兵力?” 骆少津沉默了一刻后才抚摸了下萧阅的脑袋道:“您放心,有属下在,南楚不会破,属下要让陈昂一点一点的把他的后手一一暴露出来。”说这话时,萧阅感觉到他家属下用了一种极其狠厉的语调。 萧阅惊讶的嘴唇微张,茫然的瞅着骆少津,“之前的仗难道都是你的饵?你用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做饵,只为了引出陈昂的后手,一点点的消耗他。” 骆少津不语,算是默认,萧阅却惊讶的连退数步,可骆少津却不管他转身而去。 萧阅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懵,之前他觉的自己看不清陈昂的套路和实力,看不清白夕禹的计划和心思,可如今他发现他真正看不清的是骆少津,他不禁在想,骆少津真正的身份是有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不顾一切,萧阅仍然冲到了城楼,漆黑的夜里,双方的战火仍然将天照的红白相间,萧阅看着骆少津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在场中厮杀,身后都是追随他的将士,他的战斗力似乎比骆鸿更具威力,那看似年轻的身体里似蕴含了无数的力量般,能将一条死路杀出一条活路来。 这次进攻仍然是铁拓为帅,白夕禹没有再跟随,但观其阵容和士气这已不是白日里那批军队,而是换了一批孔武有力的大军,但我方却依然还是白日里的疲劳之师,陈昂的后手果然留的好。 双方厮杀了几个时辰一直未有分出胜负,铁拓攻不下,骆少津守得住,直到黎明已至铁拓才不得已收兵撤回修整。接下几日就如车轮战一般,铁拓总能率领鲜活之师出其不意的进攻,而骆少津总能不计损失的守住郢城,这样打了几次,萧阅终于看出了端倪,事实也出现了端倪。 这几日突下暴雨,山坡泥石流滑落,致使萧桓所率之援军被阻在半路上进程缓慢,怕是不能按照萧阅估计的时间到达,然而对于这一现象,骆少津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并不在意,使得萧阅几日里未有与他多言一句。 是夜,萧阅与李原靖一起登上城楼探望守城的将士,只见众将双眼血红,身子疲乏,显然已到了极限,萧阅瞧着很是不忍,便命令他们歇息,自己与李原靖守着。 晚风不太客气的吹打在二人身上,萧阅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下一刻却又感觉到了暖意,转头一看,竟是李原靖将他盔甲上的披风解下搭在了他身上。 “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有些不习惯。”萧阅系着披风的带子,打趣道。 李原靖抽了下嘴角,高挺英俊的面庞上带着些自嘲的笑意,“你是夕禹最在乎的人,我自然要替他看好你。” 萧阅一听,在心中无声一笑,“我可不是师父“最”在乎的人。” 李原靖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山陵,语气仍是凛冽,可语调里却多了丝惆怅,“你说,夕禹此刻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一定在想你。” “想我?他心里可只有陈昂。” “你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萧阅睨着李原靖,“怕不是吧,既然不是,何必自欺欺人让自己不开心。” 李原靖双手握着城楼上的石墩,一向精明的眼神变的有些涣散,“他若是全心为陈昂当有多好,偏偏又要顾及着我;夕禹这样,很累吧,其实我从未想过为难他,我哪里舍得为难他...” 萧阅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自然是知道。 “你去东渝皇宫潜伏了几日,可有听到过夕禹的往事?”李原靖突然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向萧阅问道。 萧阅有些把持不住,几乎就想要告诉李原靖实情,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时,骆少津上来了,又一次阻止了萧阅的话。 但骆少津上来却是径直对李原靖道:“有位东渝的故人想见你。” 东渝?一听这话,萧阅和李原靖同时一愣,均讶异不已的盯着骆少津。 而令萧阅想不到的是,这位东渝的故人居然会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有木有嗅到尾声的感觉,有木有有木有,一般谜底一揭开,就是到了尾声了,虽然还有断距离。话说,养肥是大事,小天使们要继续啊,么么么哒 ☆、第84章 关系 萧阅怎么也没想过与林龄的再次见面会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景下, 更没有想到林龄竟然能离开东渝皇宫从陈昂的眼皮子底下畅通无阻的到了南楚, 出现在李原靖面前。 面对着这个二十多年未见的孩子,林龄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而李原靖在看到面前这个芳华绝代的女子时也是震惊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他只在画像中见过的女人竟然还活着,这个相传是他母亲的女人竟然还活着。 “原靖。”林龄恸然的唤了一声,李原靖却肃穆着脸戒备的看着她,在她欲要上前抚摸自己的脸时,极不客气的后退了一步, 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林龄的手落在半空中有些飘零,她吸了口气很快的收拾好了心神,转头对萧阅道:“解药我研制出来了。” 一听此话,萧阅大喜,若婴毒一解, 他和李原靖不仅会没事, 就连白夕禹都不用再这样两头为难, 也不会对陈昂再有所顾忌。 但李原靖却不知这是何意,有些茫然的盯着屋内三人,“什么解药。” 林龄看了他一眼, 心疼之色不易言表,只对萧阅道:“我立刻替你们解毒,晚了就来不及了。” “发生了何事?”萧阅急促的问道。 林龄却看了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骆少津一眼,道:“北流大伦病重,此时根本无法指挥战况, 铁拓虽猛,但无统帅之才,封为的眼睛因陈鑫瞎了也无法排兵布阵,所以,陈昂明日会离开东渝亲自出山。而今夜,为了给我出来的时间,夕禹正想法子拖着陈昂,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师父真的在帮我。” 林龄点头,“只有你们的毒解了,夕禹才不会有所顾忌,一切事情都会得到解决。”说到此处时,林龄声音有些暗淡。 李原靖听的云里雾里的,刚想要开口询问,却见林龄与骆少津对视了一眼后,便将他和萧阅二人的穴道封住,令他们不得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 萧阅也是有些疑惑,这解毒难道不该是用嘴巴吃的么? 但林龄确实没有给他们任何吃的,只是盘腿坐于他们背后,凝聚心神运功将一黑色物体打入了他们的身体内。 渐渐地,萧阅便觉的全身发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迸发出来一般。 而李原靖也是到此刻才莫名的发觉自己竟然身中剧毒多年,随着林龄运功的同时,他想着方才他们的对话,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7 想着林龄提到的白夕禹,一下子,好似许多在白夕禹身上看不明白的东西都在突然间看明白了,他似乎明白了白夕禹为何如此反反复复。 良久,一乌黑成树叶状但薄如蝉翼的血块便从他们口里相继吐出。 李原靖撑着身子没有倒下,却在看见地上自己吐出来的血块时惊讶道:“这是百年前失传已久的婴毒,我曾在书上读过它的记载...”说着,李原靖缓缓的转头看着萧阅,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他颤抖着唇喃喃唤了一声,“夕禹~” 林龄看着他们二人,欣慰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解毒之法原来那样简单,我竟被困扰了这么久,若早日研制出来,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了。”话一落,林龄身子往侧一倒,腹部一阵翻江倒海。骆少津及时扶住了她,郑重了的道了一句:“夫人,多谢。” 林龄脸色苍白的笑笑,继而看向李原靖,而李原靖此时却阴郁着脸,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阅不想再瞒,而骆少津也没有再阻止的打算,萧阅便将自己与他所中婴毒一事和盘托出。 听着萧阅浅浅的叙述,李原靖脑子里徘徊着的都是白夕禹的脸,他心痛却也开心,心痛白夕禹的难,开心白夕禹对他从未变过的爱,但这爱在萧阅突然不再往下说,而林龄接着开口时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那残忍的话萧阅觉的自己无法说出口,一看骆少津,发现他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只有林龄接过他的话,如白开水般静静的开口道:“原靖,你是我的孩子。” 李原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林龄和骆鸿的孩子,只是他看林龄的表情十分的痛苦,那痛苦不是为着她自己,而是因为他,他似乎预感到了林龄接下来的话有些晴天霹雳,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也没能阻止林龄开口。 “而夕禹,也是我的孩子~”说完,林龄表情痛苦,眼眸里噙满了泪水,而李原靖只是面无表情,一脸肃杀的站在当下。 林龄靠着骆少津往前走了一步,对李原靖道:“娘对不起你和夕禹~娘是东渝先皇从小培养到大的细作,二十几年前奉先皇之命入大周勾引大周太子,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与当时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骆鸿发生了关系有了你;娘为了保你,只能让当时的大周太子以为你是他的孩子,后来,东渝先皇发现了,便让封为设计告知大周皇帝,使大周皇帝派他来取我性命,好能除掉你再抓我回东渝。娘没办法,只能将你托付给当时照顾我的齐嬷嬷,让她将你送往南楚,娘曾经救过南楚云妃一命,她允诺将来娘若有难处她一定相助,只是娘没想到她会用你来争宠,让你成了南楚皇子。”说着,林龄痛苦的闭了闭眼,“再后来,娘跟着封为回东渝,却发现肚子里竟然已有了夕禹...” 李原靖双眸冷如冰棱,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在江湖上留下了许多传说但却只是一个细作的女子,此时他竟恨不得一刀要了她的性命,因为她正在对他和夕禹进行着残忍不已的事情。 良久,李原靖才似回过神来一般,阴沉着声音道:“朕,一个字都不信!” “你应该信。”骆少津突然接话,“其实你已经信了,不是吗?” “不是!”李原靖终于如爆发的火山一般嘶吼了一声,猩红着眼睛在原地焦躁的来回踱步着,“是,朕信朕是你和骆鸿的儿子,只因朕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父皇所出。为免皇室血脉混淆,南楚皇室子孙在出生后都会滴一滴血出来证实与至亲相融再置于瓮中,而我幼年时曾亲眼见到我母妃杀了一个接生婆和太医,那时我才知道我是母妃为了巩固地位从外面抱来的孩子,直到几年前母妃去世,齐嬷嬷找到我,我才得知我真正的身世,我才知道我是你和骆鸿的儿子,是大周的人...” 说着,李原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他止步盯着林龄道:“但是,这和夕禹没有关系,和我的夕禹不会有任何关系。夕禹是儿时初来南楚被人贩子骗了卖到了归云楼里我们才相识的。他那时大约五岁,他连武功都还不会,老鸨调*教他待客之道,他不从,逃了出来,我恰好路过归云楼便将他救了下来,我把他带回府中,他以为老鸨将他卖给了我,对我一顿甩脸色,后来发现我是真的待他好,他才放下了戒心,我见他单薄无力便教他武艺和他一起练,他在我身边待了许久,后来就突然消失了...等再出现时,我如获珍宝,与他共度**,他没有拒绝,也是开心的,只是突然有一日,来了一个男子要带回他,我将那男子重伤,致使他下身瘫痪,也是从那时候起,夕禹变的冰冰凉凉,再不如从前那般,再后来....” 李原靖说不下去了,他整个人都有些怔愣,一屋子的人突然都寂静无声。 而骆少津率先开口道:“你以为夕禹是因为你伤了那个男子才冰冰凉凉?是因为他查到了你和他是一母所生所以才变的冰冰凉凉。” 李原靖猛地抬头盯着骆少津,接着发怒凝起一掌就朝他打去,却被骆少津轻巧避开,但那一掌威力着实厉害,竟将床架劈了开来,轰的一声瘫倒而下。 林龄坚持忍着身体的不适,道:“原靖~” “你住嘴!”李原靖指着林龄大喝,片刻后却转身冲了出去。 “他不会去东渝找师父吧?”萧阅急道,骆少津一凝眉,却见一只黄鹂飞进了屋子。 “您会鸟语?”见林龄与那黄鹂对话,骆少津道。 而林龄却只惊慌失措的回道:“夕禹出事了。” “陈昂对他做了什么?”萧阅急道,却只见林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脸颊滴落,不稍片刻,林龄突然站立不稳栽倒而下,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 “夫人?”萧阅惊疑,蹲下身扶住林龄,查探她身上可否有伤,可林龄身上却是没有一处伤口的,“这是怎么回事?”萧阅问着,看向骆少津,却见骆少津只是凝着眉头站在原地。 萧阅看了看骆少津,再看了看林龄,突然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道:“这解毒之法会伤您自身是不是?” 林龄看了萧阅一眼,轻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说着,林龄挣扎着起身,“夕禹情况不好,我要回去,快送我回去。”最后一句,她是看着骆少津说的。 骆少津抱着她急步迈出房门,转头对萧阅道:“您留在这儿,父亲病重,昏迷不醒,属下同李原靖都走了,南楚不可无主。” 这一次萧阅没有执意要再跟上,只是郑重的嘱咐骆少津道:“小心。” 骆少津点头,带着林龄就要离开,萧阅却突然疾呼了一声,“阿骆!” 骆少津转头看着他,他却什么都没说,只用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别担心,属下很快回来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8 。”说完,骆少津带着林龄一同离开。 看着他二人一同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下,萧阅静默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他也同林龄一样很担心白夕禹,可是,此时此刻他最在意的是骆少津的身份。 不知站了多久后,门口忽然闪进一个人来,“皇上。” 萧阅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圈,此时看到来人,立马抬手擦了擦眼睛,而后才道:“苏庄主,您来了,琉璃之行可有结果。” 苏桀往前向萧阅拱手一礼,道:“稍有结果。” 萧阅略勾了下唇角,垂头笑了笑,声音略有些失落和苦涩:“啊,还真能有结果啊。” 苏桀又是一礼,未有接这话,只道:“皇上余毒刚清,可要歇息片刻?” 萧阅回身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地一口给自己灌下后,定睛看着苏桀道:“不必了,庄主坐吧,省略过程直接把你的结果说来听听,先告诉朕,他和琉璃有无关系?” 苏桀略微欠了下首,撩衣坐下后直接道:“有。”说了这个字后,苏桀看了眼萧阅的脸色后才又道:“他现如今已是琉璃国主。” 萧阅捧着自己的小心脏,以免它受不住这晴天霹雳给跳出来了,“在这之前呢?” “琉璃太子。” “什么时候继位的?” “五年前。” 萧阅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问道:“为什么?” “五年前琉璃前任国主逝世,他必须要回去继位。” “所以,他假死被安王爷救起,都是借口,不是为了暗地查探,而是要回去继位,在大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治理整顿琉璃?” “是,琉璃虽小但五脏俱全,在下也是亲自走了一遭才惊觉咱们的这个附属小国,实力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萧阅的目光是空洞的,只呆呆的目视着前方平静的接着问道:“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苏桀这才顿住,皱眉道:“不清楚,只是琉璃兵马早已点齐,皇上,若大周兵马倾城而出前往南楚,琉璃是极有趁虚而入的实力的,更何况,如今他已对大周了如指掌,又是三军统帅,这样一来,目的就一目了然了。” 萧阅听后,收回空洞的目光,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跟我玩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那他和我...算什么?阿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哒,这篇文自年后就开始更的断断续续的,真的对小天使们感到抱歉,但家人生病需要照顾,偶无计可施,只有在有时间的时候努力码字,争取多挤些时间出来,么么哒,谢谢大家,如果这文有什么bug请大家多包涵哒,爱乃们,喵呜~(还要再养肥喔~) ☆、第85章 沉痛打击 骄阳似火, 李原靖突然想起当年送白夕禹那支洞箫时的场景, 那日也是这样的天气,那时的白夕禹还是快乐的, 那一袭白装穿在他身上道不出的仙风道骨,那时他的萧声也不是那样带着无助的悲凉的。李原靖想,如果他在感觉到白夕禹的萧声发生变化那日起就去调查他的身世而不是与他怄气,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至少白夕禹是不是不会这样为难。 站在屋顶上,李原靖眺目看着前方, 整个东渝皇宫不知为何人迹寥寥,李原靖至今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但他耳里却听到了那熟悉的萧声,他循着那萧声追逐,在屋顶上穿梭, 他感觉到白夕禹此刻很需要他, 可就在他急切的在东渝皇宫穿梭时, 那箫声却戛然而止了,停下来的那一瞬,李原靖觉的有什么东西在敲打他的心脏, 使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当他终于在一座种满梨花的宫殿中停下时,他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气息,和那冷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冷香。 等等,血腥气? 李原靖双眸惊恐一睁,瞧着面前那道紧闭的房门, 疾步冲过去一把推开了它...... 这辈子,李原靖都不会忘记他此时此刻所看到的景象。 他手中的剑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可他耳里听不见任何声音,眼中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除了面前那躺在一片血泊中,正任由鲜血浸染着一袭白衣的白夕禹,而他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那支洞箫。 “夕禹~”李原靖声音颤抖着,他有些踉跄的走到白夕禹身边,看着他苍白又安静的容颜,双手发颤的抚摸上他的脸颊,紧接着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温热的血液顺着白夕禹的衣襟流到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就犹如在被千刀万剐般从心口到身体都痛的难以忍受,“夕禹,我来了,我来了夕禹~” 他颤巍巍的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却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好久不见了。” 一漠然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李原靖没有抬头,只听着车轮子缓缓而入的声音,陈昂正端坐在轮椅上冷眼瞧着他们,瞧着白夕禹,这个他用尽一切办法才保住的孩子,最后却背叛他的孩子。 “朕总是在想,当所有的一切走到尽头时,夕禹会如何选择?是会选择杀了朕还是杀了你,可是你猜他是如何选的?”陈昂说着,催动着轮椅靠近那片血泊,身后跟着左翼和突然蜂拥而至的人马。 瞧着白夕禹静静的靠在李原靖怀中,陈昂冷笑了一声,“他选择杀了他自己,他说这样一来,他既还了我的腿债,也还了你的情债,更还了引起这天下大乱的命债,虽然,有些微不足道...” 李原靖的手慢慢的从白夕禹的肩膀下滑到他的腿处,赫然发觉,白夕禹双腿已筋脉尽断,他尝试着要去探他的鼻息,却始终做不到,只一把将人抱起,垂首瞧着他,温柔道:“夕禹,我们走。” 陈昂把玩着手中的铁片,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只当李原靖抱着白夕禹越过他时,他的手指才略微一动,一枚铁片便向后朝李原靖发出致命一击,“东渝才是他的家,你带不走他。” 言讫,陈昂转过身来,却见李原靖避开了那枚铁片,此时抱着白夕禹,赤手空拳的在看不到尽头的人马中厮杀,如一头悲愤狂怒的狮子,无人能挡其前路,竟一时半会儿没有败下阵来。 陈昂没有动,只坐着冷眼观望,片刻后却闭上了眼,听着前方厮杀的声音就犹如听着动人的乐章一般,一脸的惬意。 突然,一阵杀气袭来,李原靖闪躲不及,背部被人深深刺了一剑,转头一看正是封为。 陈昂这才又睁开了眼,似乎在对李原靖说话又似乎在对封为命令,“你走不掉,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带走夕禹,他生在东渝,生在我的身旁,所以,死也只能在东渝,只能在我身旁,至于你,给他陪葬倒是不错的。” 陈昂话落,封为的攻击却更为凶猛,他虽双目失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39 明,但武功倒是一点没落。 李原靖有些支撑不住,背部被人猛踹了一脚,一个踉跄,怀中的白夕禹便跌落在地。他见状,突然愤怒的用尽内力嘶吼了一声,令不少人耳膜炸裂,使得封为也不禁后退几步。 他再次抱起白夕禹,一回身却已是重重包围,数十把长矛整齐一致的指着他。 陈昂收起掌中铁片,这才由左翼推着轮椅向他走来,“那日夕禹假传我的旨意去南楚命令铁拓停止攻击给你送解药时,他就知道那是你们最后一次相见了,可惜你却据他于千里之外,连城门都不肯开了让他进去...” 李原靖浑身是血,经陈昂这么一说,浑身经不住的一阵颤抖,更是用力的拥了拥白夕禹,他不顾其他,只将其一把抱了起来,踉跄的还要再往前走。 陈昂讥笑了一声,抬起手臂轻轻挥了挥。众将一见,立刻齐齐朝李原靖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一道掌风猛地劈开,紧接着便从天而降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携着李原靖和白夕禹跃起轻功腾空而起。 陈昂抬头一看,正是骆少津和林龄,他的嘴角一抽,双手猛地拍了下轮椅扶手,紧接着,漫天的铁片如天女撒花一般朝空中几人射去。 封为立马命令弓箭手齐刷刷的向空中放箭。他们都知道,若李原靖和骆少津都死了,萧阅那儿就必能攻下。 “小心!”一枚铁片极其刁钻的斜飞而来,直指林龄,骆少津一把将其挡在身后,徒手接了那铁片,被其边缘划伤了掌心。看着破了条口子的手心,骆少津站在屋顶上俯视着下方的陈昂,双眸微微眯成一个缝,再一看自己的手掌,果然已开始变黑。 “怎么会这样。”林龄突然顿住。骆少津却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服下,这才催促道:“快走。”言讫,骆少津带着他们从屋顶一跃而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追!”封为怒吼一声,却立马转身对陈昂道:“皇上不必担心,城门已锁,他们必定逃不出去,就算逃出了城,城外也全是伏兵,也能令他们插翅难逃。” 陈昂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周身渐渐的笼起一股杀气,当是已怒到了极点,“这么多人竟然还能让他们跑了,那个骆少津果然很是不一般呐,封为,你当初费劲功夫竟然也没除掉他,没除掉不说,连他生还了都不知道,若不是骆鸿病重,萧阅换了统帅,你几时才能知道。” 话一落,封为立刻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 陈昂冷笑,“这个骆少津以往存在感不高,倒是让朕都忽略了,不过,为以防万一,他决不能活着!” “是!” “把夕禹带回来。” 封为欲要退去之际,陈昂轻飘飘的说道。 “是!”话落,封为立刻退了出去。 陈昂催动着轮椅往前而去,出了房门后瞧着这满院色白的梨花,静默了片刻后,道:“左翼,夕禹还是喜欢这儿的吧。” 左翼垂着头,不知如何接陈昂的这句话,只能沉默着。 陈昂用手催动着轮椅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树下摘下了一朵,凝望着道:“我都不记得是我的草屋先有的梨花,还是他的院子先有的。” 左翼仍是沉默。 陈昂将那梨花握在掌心,拿到鼻翼处轻轻的嗅着,吩咐道:“打扫干净,他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是。” ****** 林龄对东渝地形十分熟悉,甚至知道城内一条小径可直通城外,但就如封为所说,即使他们逃出了巴川城,城外的伏兵也是不计其数。 “这是陈昂安排好的,用夕禹做饵,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林龄扶着抱着白夕禹已然木然的李原靖,向骆少津说道。 骆少津很是淡定的笑了笑,“自然。”说着,看了眼林龄,“只是他算漏了一着,他没想到我们会单枪匹马的来。” “现在怎么办?”林龄看着前方朝他们冲过来的东渝人马,心慌的问道。 骆少津仍然淡定的目视着前方,不急不慢的开口道:“我有秘密武器。”说着,骆少津吹了一声口哨,霎时间,只见前方地面突然爆炸,致使地面坍塌,不少东渝人马跌落进了深深的沟渠之中,而那暗道沟渠下种满了机关,人一但落下,便会直直落入机关之中。 林龄看的大惊失色,猛地盯着骆少津,瞧着他俊美非凡的容颜,只觉的一股强大的威严之气扑面而来,然而事实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青年才刚及冠不久而已,并且此刻身中剧毒。林龄自己是细作,也曾阅人无数,这突然的反转令她立马怀疑起了骆少津。 起初,她研制出婴毒解药之时便和白夕禹商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东渝前往南楚,然而白夕禹让她不用担心,自会有人前来助她一臂之力,而这人便是骆少津。她一开始以为是白夕禹和骆少津取得了联系,为了萧阅,不管冒多大险,骆少津必然会妥协,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龄突然惊醒,这所有事的背后,看似掌握者是陈昂,其实不然。她双眸盯着骆少津不移,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骆少津回头瞧着她,但脸色已变的肃穆起来,“若日后有机会,少津一定亲自向夫人解释。”说着,他看了眼李原靖怀中的白夕禹,道:“夕禹只是因双腿筋脉尽断才致失血过多而晕厥不醒,琉璃曾经送给大周一株珍贵的血参,此血参不能治病,但治伤是可以的,我来时已带来就放在军营中,拿给夕禹用正好。” 话落,李原靖一直呆愣的双眸才有了些焦距,正想开口说什么,但脚下却一动,他三人便齐刷刷的跌落而下,下方正是一条通往东渝境外的暗道,暗道中前来接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千钰谷和元贝。 “这暗道撑不了多久就会塌了,快走。”千钰谷拉住他三人急吼道。 “这是怎么回事!”李原靖瞧着暗道里穿着黑衣的暗卫,不解的吼道。 千钰谷急切的挠挠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些是擅长纵地术的暗卫,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东渝的人,是少津的人。” 千钰谷话一落下,暗道就因先前的爆炸开始慢慢坍塌,他带着元贝拉着三人就开始跑。 “骆少津呢?”元贝惊觉过来,千钰谷这才向上方一看,可上方早就因为坍塌而将缝隙堵死了,“少津!”千钰谷大吼一声,随之而来的坍塌却更为严重。 元贝推攘着他,急切道:“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骆少津说了,要赶在东渝兵马堵住出口时逃出境外,这暗道炸了那么多兵马,快要负荷不了了。” “可是少津还在上面!” “事到如今你还觉的骆少津是个单纯的将军之子吗!他肯定有办法的,快走!”元贝嚷着,带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0 着他们一起从朝前方疾驰的奔跑而去。 瞧着已经因泥土塌陷而愈合的入口,骆少津略闭了闭眼,他方才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他想,至少应该跟他们嘱咐一句,让他们回去告诉萧阅,不必担心自己,只是不知道,萧阅是会担心还是会生气。 陈昂将东渝大量的兵马驻扎在此处,以为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却没想到骆少津另有妙招,只不过这妙招始终是个巧宗,要想消灭完这成千上万的兵马还是有些困难,但助他们离开东渝回到南楚,并且重创下这些兵马还是能的。 只是......看着朝自己蜂拥杀来的人群,骆少津感叹般的笑了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此刻,巴川城后方的人马也杀了过来,前方的人马也杀了过来,将骆少津团团围住。 封为率先领头,即使瞎了战斗力依然很强,“少津,居然会是你!” “门主,你曾教过我作战时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知我应用的可还好?”话一落,骆少津拇指一动抽出冷剑陷入厮杀之中。 “你应用的是好,但要你的命作为代价,别以为他们跑的出去!”封为大吼着,冲到最前与骆少津对打起来。 密密麻麻的刀剑,漫天的尘土像是无缝不入一般全部刺向骆少津,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却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是他知道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萧阅该怎么办。 有了这个信念,骆少津的双眸充满了精光,在封为一剑向他刺来时,他没有躲避,而是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肩膀生生受了这一剑。剑瞬间穿透他的肩膀,他却顺着这剑极速的往前而去,一剑抹向了封为的脖子,要了他的命。 “不知现下应用的可好。”骆少津大汗淋漓,俊美的脸上却挂着肆意的笑容。 封为张着嘴说不出话,只动了动嘴唇便倒地而亡。 其余众将见封为骤亡,皆如无头苍蝇般一瞬间忘了动作。骆少津便趁此缝隙翻跃到马背上,扬鞭而去,只是,先前吃的抑制毒素的药丸作用在消失,骆少津只觉的手脚开始麻痹,视物也不清楚,人也栽倒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喵~~~乃们嗅到结局的赶脚了吗? ☆、第86章 恶战 郢城军情告急, 骆鸿长卧不起, 骆少津骤然失踪无消息,可东渝和北流大军即将压境。 萧桓的援军还未到, 现下能用的人马只有二十多万,陈昂却有整整三十万大军,虽看似相差无几,但萧阅知道陈昂的三十万大军全是首次出征未有经历过疲劳的勇猛之师,今夜要想胜,拖到萧桓援军到来, 必须得有一个极好的法子方行。 “三十万大军,东渝和西晋只占了十万,其余的全是北流的兵马,陈昂着实聪明,将自己的人留着, 用别人的人流血。”萧阅说着, 一脸愤恨, “其实这仗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能解决北流就好。”看着面前的军事地图, 萧阅目光如炬。 千钰谷和营帐中几个大将互相看了一眼后,千钰谷才道:“陈昂是要用别人的人马替他打,等两败俱伤时,他的人马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人马有多少, 就算在前两日东渝城外折损了不少,但他到底还有没有后招实难揣测。” 千钰谷越说越气愤,“还有北流,论实力,北流高出东渝许多,那沾木尔怎会相助陈昂,有那个实力还不如他自己来夺。”话落,千钰谷察觉有些失言,忙咳嗽了一声。 而萧阅头也没抬,听了千钰谷的话后,突然想到当初自己也这么问过骆少津,他还记得骆少津当时与他解说时的口吻,一本正经,而自己光顾着盯着他那张绝无仅有的美颜看了,对他那带着些戾气的话语都给无视了,最后竟还让他重复了一遍,萧阅现在都还记得骆少津当时那有些无奈,有些气闷也有些深情的眼神。 千钰谷又咳嗽了一声,萧阅才回过神来,道:“北流打仗向来只会来硬的,不会动脑子,不然北流早踏平了这三国,杀到我大周门口了。这么些年没有攻破南楚,一来是李原靖守城有功,二来北流离中原离大周距离太远,沾木尔的手再长也伸不过去。但如果助陈昂一臂之力,便会有许多于他有利的好处,兴许将来陈昂得了天下后,会把这三国的地让给他,令他能扩大北流的土地、族群,让游牧民族慢慢的适应中原的生活,将来取这天下时才会更容易,也不会落得个水土不服的窘境。” “所以,北流的目的也是?” 萧阅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不是了?只是因时制宜,沾木尔病重,大王子铁拓我曾在北流了解过,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其他王子...除了一身蛮力旁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当初沾木尔才会那么喜欢...”说到此处,萧阅看了眼帐中一言未发的元贝后,便没再说下去。 “所以!”萧阅看了众人一眼,道:“北流只有暂时依附陈昂,各取所需,但一般各取所需,取完之后都会散伙,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尽早散伙,最好倒戈相向。”言讫,萧阅的目光第一次无比凶狠。 “可就算这样,陈昂也留有他东渝自己的人马,到时候趁乱杀出来我们又当如何?”其中一大将问道。 萧阅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两圈,道:“谁出征会把所有大军都带上,且不说粮草能否供应的过来,就说这是陈昂的计划,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不会改变他的计划,而现在他眼里并无什么意外发生,一切只会照他的计划进行,更何况,他到底有没有也是个未知数。” 营帐中众人互相看着,似乎明白了萧阅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 “敢问皇上,我们该如何击退陈昂拖到援军来?”那大将抱拳问道。 萧阅站直身子,脑海里浮现出骆少津的音容笑貌来,“咱们前些日子杀了北流十万伏兵,骆将军不是把他们的衣衫盔甲兵器都留了下来么。”说完,萧阅看向元贝,元贝明白他的意思,不作言语,却点了点头。 营帐众人愣住,片刻后齐刷刷的道:“皇上英明。” 萧阅看着前方,自己不英明,是我家属下英明,英明的总是高瞻远瞩,哪怕他不在,自己也能循着他的意思找到后路。这时,萧阅才发现,原来骆少津在他身边时为他扫清了一切让他忧愁之事,挡去了一切烦扰。萧阅不知道骆少津是死是活,但他总觉的骆少津不会丢下他一人。此刻,萧阅想,就算骆少津是“黄雀”,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只要他活着,哪怕自己做“螳螂”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却不是伤感之际,即使得知骆少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时让他瞬间手脚麻木,但他却从未像这一刻一般充满了力量。不为别的而战,就为了骆少津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1 。 “阿骆~你要是没死就快些出来吧,你挑的事你总得担着。” 萧阅轻喃一句,众将听闻皆垂首,须臾后才有一人出来道:“皇上,骆将军下落不明,我方无领军之人,怕是军心不稳,皇上看谁能胜任?” 萧阅笃定道:“朕!” 骆少津的失踪使得军心混乱,萧阅必须得御驾亲征才能稳住军心,然而这一次亲征与上次对付北流埋伏军不同,那一次是我方先得到了消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一次却是硬碰硬了,许多战术都得观战况而临时发挥,然而萧阅却没有觉的紧张,他周身的血脉都因为要给骆少津报仇而澎湃着。虽遭众人阻挠,但依然无人能阻。 三个时辰后,陈昂发动了进攻!准备了许久,来势凶猛,大有一战夺下郢城之势。萧阅知道陈昂心里也明白,如果不在大周援军到来之际拿下郢城,等大周援军到了,再想踏入郢城就得更花费时间,陈昂不想耗。 而萧阅也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你打算蹲在这里多久?”穿着盔甲拿着佩剑,萧阅面无表情看着房间内蹲守在昏迷不醒的白夕禹床畔的李原靖,冷冷的问道。 李原靖头也未抬,只如一尊石像一般坐在床畔,整个人如被掏空了一般,似乎还没有从那偌大的令人震惊的真相中反应过来,还没有从白夕禹或许一辈子只能昏睡不醒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对兵临城下的大军,对即将而来的恶战似乎没有一丝感觉。 “滚!”李原靖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萧阅木然的看着他,再木然的看了眼床上的白夕禹,道:“现下,他还能安安静静的睡着,若陈昂攻了进来,怕是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李原靖沉默着,想了想终是站起了身,可萧阅却又拦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李原靖隐匿着怒气道。 “林夫人...你娘不行了,为了给你我解毒,她耗尽了她毕生功力,撑到现在已是极限,现下在骆鸿屋内,你也去看看吧。” 李原靖瞧着床榻上的白夕禹,再听着这话,只觉的心中一片混乱。 听着外头战火连绵的声音,萧阅仍然平静道:“你南楚还有守卫皇城的一万御林军,选最好的时机再出来,萧桓还有一日方道。” 话说完,萧阅转头就走,李原靖立在当下,看着萧阅跟没事人一样离去的背影。 城楼上,千钰谷和元贝都看着他,二十万大军同样看着他,但萧阅却先扫了眼周遭,似乎在等某个人出现一般,但直到前方无数箭矢飞来,城楼下的云梯爬满了敌军时,他才确定,这一次,骆少津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太危险了,您就在城楼上观战便可,同样能鼓舞士气。”千钰谷瞧着厮杀的密密麻麻的两军,担忧道。 “不必,我要亲自跟陈昂算账。” 末了,萧阅抽出佩剑,双眸发红,盯着前方冲来的千军万马,大喊了一声“杀”,声音一落,他便率先冲了出去。 千军万马的包围中,无数的鲜血生扑在萧阅的脸上,他却越杀越眼红,变的龇牙咧嘴起来。 陈昂在极远的马车上遥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铁片,甚是云淡风轻。 良久,他似乎看出了萧阅的意图,侧身对身旁的左翼轻轻吩咐了一句。左翼一听,眉头皱了皱,却及时拿出一面红旗挥了一挥,队形登时一变,萧阅便趁着这变队的空隙,带人杀入了陈昂大军的中心,直逼陈昂。 身后是千钰谷狂喊的声音,但萧阅仍旧不管不顾的直往前冲。 陈昂的眼睛亮了起来,直到萧阅身上沾满了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迹时,才终于杀到了陈昂的马车之下。 “原来,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替骆少津报仇。”陈昂似乎很是震惊,他端坐在马车内的轮椅上,俯视着在马车周围依然无法停歇下来的萧阅,很是惊讶的说道。 萧阅未有答话,用目光告诉了陈昂他此时的心境,然而陈昂却如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费尽心思的争这天下,以为你们都同我一般日日夜夜的想着如何将这中原统一,做天下之主,可到最后才发现,真正在乎这天下的,原来只有我一人,你们不过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人罢了。”说着,陈昂还叹了口气。 萧阅的战斗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被包围着却依然没有倒下。只在陈昂叹气的一个空隙间,竟飞上了马车。左翼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陈昂瞧着一身血迹与人拼杀的萧阅,瞧着他的武功招式,放眼眺望了下远方的城楼,冷笑道:“你这一身武艺是夕禹教你的吧,他竟一点都没有藏私,不愧是你的好哥哥;他的心向着大周,向着你,向着李原靖,却从未向着过我,我用尽千百计谋都没能阻拦他。” 萧阅对陈昂的自言自语没有一点兴趣,可陈昂却弹起手中一枚铁片射向萧阅,逼得萧阅不得不从现下的恶斗中抽过身来躲避他的铁片,与他对视。 瞧着陈昂那一幅嘲意满满的模样,萧阅终于忍不住破口大嚷道:“你害死阿骆,我要你偿命!”话落,萧阅的剑极其嗜血的朝陈昂砍来,模样十分的狰狞,连身后朝他攻来的将士他都不在乎,大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势。 陈昂催动轮椅往后,脸色陡然一变,几枚铁片朝萧阅射去,均被萧阅一一躲过。 瞧着萧阅那般不要命的模样,陈昂道,“这还是那个与我一同酿酒下棋,为我沐浴治疗腿患的小娃娃吗?”蓦地,陈昂又道:“你们都一样,不管是你还是夕禹。” 萧阅被包围着,此刻已近不得陈昂之身,且身上受了几处伤,再观之现下的战况,实在有些不利。尤其是萧阅,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灵都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当他不甚被击中跪倒在地时,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拖,这场大战此处是集中地,决不能再蔓延到别处,一旦南楚失守,大周乃至整个天下就真的四处都是战火了,他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身后突然一阵大呼声,萧阅抬头一看,李原靖已带着那支装备精良御林军杀了出来! 萧阅嘴角这才挑起一抹笑来,可身后却突然袭来一股戾气,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因为闪躲不及被人牢牢抓住,不多时,他的脖子上已架着数把长矛。 陈昂竟离了那马车,就着轮椅落到了地上,“撑不住了?把最后的狮子都放出来了?” 萧阅不语,仍旧以他为目标,朝他砍杀而去。 陈昂却冷声怒道:“把夕禹还给我。” 萧阅看着他,怜悯道:“师父就算是死也会愿意死在南楚。” “哼!你已在我手中。” 萧阅瞧着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抓而停下来的众将,略有些得意道:“这情况我早料到了,所以我早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2 下了死令,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以我为念。” 陈昂看着前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才真正体会了萧阅的意图,瞧着他临危不乱的模样,道:“想不到你待你自己如此狠!” 萧阅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夜的杀戾之气这样重,夜空上却布满了繁星。 “所以待敌人会更狠。”说着,萧阅从衣袖里抽出匕首不管不顾的跃起轻功而上,然而下一刻他却觉的浑身剧痛,像有无数把钢刀刺穿了他的身体一般。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萧阅竟会不顾一切的从长矛锋利的尖口下冲出,纷纷朝他刺去,却仍是晚了一步,萧阅已尽了陈昂之身。但此刻,萧阅很是失望,因为他的匕首插在了陈昂的肩胛骨上,即使再快、再狠,陈昂仍旧躲过了,明明还差一点点就能□□他的心窝,只差一点点! “主上!” 左翼大呼,他没有料到萧阅竟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一掌将萧阅劈开,见陈昂中刀,慌的没了神。 就在这时,李原靖率领一队人马一路朝这中心砍杀而来,陈昂这才回过神来,拔出匕首扔在了地上,制止了左翼要取萧阅性命的动作,继而嘲弄的看了两眼浑身是血的萧阅后才盯着如孟虎般冲杀过来的李原靖大喝道:“用白夕禹换大周皇帝,这交易你们做还是不做?” “谁人若敢应,朕必将他满门抄斩!”不等人回话,萧阅蹒跚着站起身,率先大喝道,继而挑衅的看向陈昂。 陈昂咧嘴毒辣一笑,“既然你不配合,就别怪我了。” 话落,陈昂抬了抬手,不多时,萧阅便听到了一阵强过一阵的号角声,接着后方便传来地动山摇般的脚踏声,陈昂果然还留有十万大军,且这十万大军是北流最精锐的部队,由铁拓带领着。 “比起李原靖的带出的人马,铁拓王子风采是否更好?”陈昂问道。 “北流竟帮你至此,看来你们的盟结的不错。” “呵呵!看来今夜我要亲自进郢城去接他了,夕禹。”话落,陈昂抬手,左翼举起了一面小红旗,铁拓便率领着十万大军杀了过来。 萧阅淡然的看着,看着那十万大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离自己只有几百米之远时,半山腰突然杀出了另一队同样着北流服饰的骑兵,骑兵个个勇猛,有以一敌十之势,可数目却不止萧阅留下的几千。 萧桓的援军到了?萧阅不解,但陈昂却看出了端倪,命人紧抓着萧阅,然而晚了一步。 冷风扑面而来时,萧阅想起几年前在沙漠中的那一夜,也是如今夜一般,明明自己周遭都是杀气,但偏偏夜空繁星闪烁,美不胜收,只为衬托那从天而降来救他的绝美男子,就如同现在一般。 萧阅嘴角上扬,他一人,抵得上千万援军。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终于更新了,我真是太激动了啊,好激动\(≧▽≦)/ ☆、第87章 失而复得 没死, 你要早点说, 不然我会难过到以为自己死掉了。 萧阅很想这么说一句,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在他家属下怀中静静的凝望着他,凝望着他将自己带出陈昂的包围,凝望着他指挥着他所带来的千军万马如何扭转着这颓势。 “属下不在,您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了?” 温柔到令人心醉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语气,萧阅听着, 眼角竟滑出了眼泪。这辈子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一定就是为了遇见这个年龄比自己小,智商情商比自己高的臭小子。 萧阅忍不住,就这么在空中一个倾身紧紧的吻住骆少津的唇。骆少津惊讶于萧阅的不分场合,但同时也高兴于他的不分场合,只是萧阅突然的动作令他落地时姿势受了偏颇, 二人竟一同躺倒在地, 但即便如此, 萧阅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直接又亲了上去。 骆少津眼角弯弯,竟翻过身就势将萧阅压在了下方。 他所带来的将士见他如此, 竟主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城了一个圈,将他二人围在其中恩爱,不受外界影响。 骆少津将萧阅压在身下,霸道的亲吻着,若不是残存着理智, 他真想就在此时此地将萧阅吃干抹净了。当他的手抚摸到萧阅一身的鲜血时,他才回过神来,松开了萧阅被他吻的发红的双唇,双手撑在萧阅脑袋两边,带着自责带着怒气道:“属下竟让您流了这么多血。” 言讫,骆少津抱着萧阅站了起来,跃出了保护圈,盯着已开始进攻的铁拓。 萧阅舔了舔嘴唇,感受到嘴唇里有骆少津残留的气息,才真的安心下来,然而却突然咬牙切齿的出声道:“你特么的!” 骆少津拧了下眉头,没太听清这四个字,但萧阅那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他看的真真切切,虽然带着一脸委屈。 骆少津带起萧阅再次跃起,手一松就要将他安放在一匹马上,然而萧阅却像条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扒在他身上不放,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我身上已经那么多窟窿了,你不怕你一放手我立刻就会被人一箭射中心窝么?” 骆少津愣了一瞬,瞧了眼战火纷扰的四周,再看了眼此时不被任何事物影响只一心扒着他的萧阅,认真道:“我怕。” 话落,骆少津带起萧阅一同坐在了一匹战马上,继而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到了萧阅口中,并道:“这药能给您止疼。” 萧阅点点头,果然觉的身上的剧痛缓解了不少,就这么坐在他的怀中,看着他指挥着他所带来的人马将铁拓打的落花流水,那旗帜上还有琉璃国的标志。琉璃国巴掌那么大的地方,全**队不分老少的加起来恐怕还不到十万,然而骆少津怕是把全**队都给带来了。 “琉璃国。”看着前方高举的旗帜,陈昂握着掌心中的铁片,一字一句的念道。 突然扭转的局势,使他无法防备,他根本没有想到,不,是他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一着,他算计了所有国家,却唯独没有算计那个依附在大周边缘渺小到不足一提的琉璃小国,只将其一同看做了大周的一体。也没有单独算计骆少津,又或者是骆少津一直做的都很守本分,本分的使他一直将他看做骆鸿的儿子,没有其他。然而此刻,陈昂惊觉,他算漏了最该算计的人,而这一漏,恐怕会令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且,哪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骆少津与那琉璃国有何关联? “主上,可否要撤。”左翼弯下腰问道,铁拓的十万大军被骆少津生生阻拦着,虽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就是无法越过骆少津的包围杀过来帮他一把。 双方大军都已累的不行,唯独李原靖那一万御林军精力充沛,见骆少津成功的阻拦住了铁拓,便率领那支御林军更勇猛的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3 朝陈昂攻来,李原靖自己更是跃起轻功带着一身杀意落到了陈昂面前,毫不留情的将剑朝他杀去。 陈昂周围的死士阻拦着李原靖,将他与陈昂隔开几丈之远。左翼便是见着这个情形才不得已开口问陈昂可否要撤退,但陈昂迟迟没有答应,毕竟他是计划今日一定能攻破南楚大门的。 “左翼,你说我策划了二十多年,每一步棋哪怕细节都不曾算漏过,可为何总是要差一步,这一步究竟差在哪儿?”良久,陈昂才松开了一直握拳的掌心,因为用力的握着铁片,此时,陈昂的掌心充满了鲜血。 骆少津的大军和元贝所带的几千人将铁拓打的无还手之力,一直以来,北流是天下公认的勇猛之师,但和骆少津的大军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一截。这一点,铁拓想不通,萧阅却想的通,这很符合他家属下作风,不是吗,人数不求多,只求精。 “大哥!”元贝突然心痛的大喊了一声,“撤兵吧,难道你真的要北流的将士为陈昂而死吗?” “你住口,你背叛父亲背叛北流,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我北流勇士面前!”铁拓砍杀一人后狰狞着朝元贝骂道。 “草原辽阔,漠南资源富饶,漠北地势广袤,所占之国土并不比中原少,我北流世世代代都是游牧民族,草原是我们的根,大哥为何一定要北流将士远离国土,客死异乡,我们已夺回曾经被三国所占之漠南,从此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何不快哉!” 元贝的那句“客死异乡”极有感染力,铁拓果然顿住,瞧着地上倒下的一片片北流将士,心口突然一痉挛一抽。 骆少津剑尖上还滴着血,听了元贝的话后,突然垂首在萧阅耳畔轻声问道:“北流委实可恨,您想将他们铲除么?” 萧阅扭过头不解的看着骆少津,顺便发现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弓箭。他震惊于骆少津难道有能力铲除北流? 不过,萧阅仍是摇了摇头,“不想。” 骆少津疑惑。 “那日我在营帐中答应过元贝。” 骆少津笑了笑,抚摸了一把萧阅的头发,“原来您是那个时候知道属下的身份的。” 萧阅一惊,嘴唇微张,他觉的如果骆少津不是他家属下,如果骆少津不是爱他的,如果自己不爱骆少津,那么他一定会觉的这个男子太过吓人,他似乎知道一切,甚至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阅觉的有些无奈,想说什么时,却见骆少津扔掉了手中的弓箭,再一抬头,便见远处有一人骑着铁骑疾驰而来直奔铁拓,继而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铁拓,铁拓见了后,立刻命人吹起了撤退的号角。 号角声一响,无论是铁拓所带来的大军还是之前受陈昂所调配的北流大军开始纷纷撤退,独留东渝和西晋人马仍在拼杀,只是见北流大军忽然撤退时,变的有些惶惶起来。 眼见北流大军撤退,面前死士已快拦不住李原靖时,左翼再次疾呼了一声,“主上,再不撤我等就要被骆少津包围了。” 陈昂眺望着前方的城门,他很想,非常想攻进去,因为,他的夕禹在里面。 “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培养夕禹成了细作,让他去接近李原靖,让他入大周影门,如果他一出生我便将他好好的养在我东渝,养在我的身边,是否他就不会想方设法的帮助别人而离弃我了。”说着,陈昂自嘲一笑,紧接着却突然手掌往轮椅扶手上一拍,整个人连着轮椅一起跃了起来,掌心铁片一枚接着一枚朝李原靖飞去,并带着阴寒的声音道:“李原靖,你废了我一双腿,夕禹替你还了,但你欠夕禹一条命,我便亲自替他收回来。” 话落的瞬间,陈昂已落到了李原靖面前,李原靖刚刚解决完那些死士,触不及防的接过陈昂的铁片,再一看,陈昂轮椅两把扶手间唰唰的飞出了两条绑着精细锋利的铁爪的铁锁,陈昂手一挥,铁锁便带着极大的杀伤力朝李原靖袭来。 陈昂内力极其雄厚,铁锁在他的操控下逼的李原靖节节后退,到了最后李原靖只能守不能攻,十分被动,最后竟被陈昂的一条铁锁生生的穿过了胸脯,登时,李原靖便口吐鲜血,双眼发黑。 陈昂抿嘴极其毒辣的一笑,另一条铁锁便朝李原靖飞来,却不料李原靖竟跃起向前,掌心凝起内力生生的抓住了那条铁锁,铁锁本就带着极大的杀伤力,李原靖如此一抓,虽有内力保护,然掌心仍旧被割的如同要断裂一般。 不过,李原靖根本没感觉似的,抓住后投给陈昂一个同样狠辣杀气凛凛的眼神,将体内的铁爪往前一扯扯出了身体,以同样的方式朝陈昂扔了去。 陈昂被他控制着轮椅,闪躲不及,只好离开轮椅跃起躲避,李原靖却趁势飞起一脚毁了他的轮椅。 “第一,我要谢你在夕禹出生时保住他一条命让他能活下来;第二,我要谢你将他派到我身边让我爱上他;第三,我要谢你给我种下婴毒让我知道无论我与他是什么关系我都爱他。”李原靖高声说完,陈昂恰巧落地,充满愤怒狰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李原靖。 “主上。”左翼被大周大军缠着无法□□,此时见陈昂落地才奋力杀了过来,扶住了他。 “撤兵!”陈昂开口,左翼立刻抛出了一面黄色的旗帜,带着陈昂飞入到了之前那辆马车。 李原靖提剑跃马去追,骆少津也从后方包抄而来,却仍然晚了一步,没能将陈昂围住。 “放箭!”李原靖凶红了眼,大喝道。 无数箭矢朝前射去,但那辆马车仍旧安然无恙,李原靖立刻躲过下属一把弓箭一箭又一箭的朝陈昂那辆马车射去,最后没有射中陈昂,射中了替陈昂挡箭的左翼。 “左翼,左翼!”陈昂惊惶大喝,左翼却只有一句不甘心的“主上,保重。”便极其不舍的松开了手。 陈昂发愣般的抱住左翼的尸体,这个一直在他身边忠心不已的死士之首。 马车和东渝残军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李原靖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但满城将士仍旧高声欢呼,他们赢了,且赢的十分漂亮,只是都有些好奇,那突然冒出来的琉璃国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更新啦~~啦啦啦,谢谢小天使们看到了这章,我最近因各种原因虽不常在,但我每天都在感动着,么么么么哒?(°?‵?′??) ☆、第88章 坦诚 林龄死了, 死在了骆鸿怀中, 最后油尽灯枯之时,萧阅让骆鸿见到了林龄, 也让骆鸿知晓了一切。如今硝烟暂停,萧阅撑着发软的身体也来见了林龄最后一眼,这个他并不熟悉但却可以说是所有事的起因的绝色女子,现下瞧着骆鸿抱着林龄的尸身发呆的模样,萧阅不禁想起了靖文帝,骆鸿现在的表情与靖文帝那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4 时相差无几, 同样的震惊,同样的愤怒,也同样的怜惜。 萧阅想,骆鸿这一生都是光明磊落战功硕硕的,但他唯一的漏洞便是对靖文帝的背叛和对林龄的情意, 如今得知一切, 不知他作何想, 且最重要的是,若他知道连他唯一的儿子都早已死去多年,又不知会作何想。 火化林龄时, 萧阅替昏迷不醒的白夕禹向她叩了三个头,李原靖虽然苏醒了,但身体着实虚弱,从始至终只是站在一旁面瘫着一张苍白的脸盯着那具高架在柴火中即将化为飞灰的尸体,而骆鸿只是遥遥的望着, 同李原靖一样,没曾言语。 “林夫人,不管如何,萧阅还是多谢您用您的生命替我解了毒,希望下一世您能投胎到一个安稳的世界中去做一个平凡的女人。”萧阅对着那堆火焰说道,并在心里默语,希望阎王老兄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她投胎到自己那个没有战争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中去。 解决了林龄的事,萧阅不得不立刻向所有人解释关于琉璃大军一事,骆少津的身份还不能在此刻暴露,所以萧阅便解释是骆少津早就安放了琉璃大军在外,等着伺机而动,让陈昂以为我等没了骆少津军心混乱,全力出击,然后我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好在这解释包括骆鸿在内的所有人都信了,毕竟,谁也不会把脑洞开到骆少津是琉璃国主身上去。 只是萧阅也好奇,琉璃离南楚比大周还远,骆少津到底是怎么让琉璃大军比萧桓还要早到的。 但萧阅没想到自己随便胡诌的理由还真给胡诌对了。 屋内,烛火莹莹,萧阅抱臂道:“所以,你早就将你的人调到了近处伺机而动?” 骆少津点头,“是,属下说过,我们不知道陈昂留了多少后手,只有让他把后手全部露出来时,才能还击。”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一直等?” 骆少津摇头,“属下的计划是没有计划,再好的计划都会被突然的变数打乱,只有没有计划才能出奇制胜。” 萧阅再次无语,片刻后才道:“你的伤和毒怎么样了?” “属下不是好端端站在您面前么。”说着,骆少津靠近萧阅,萧阅却退后了一步,“阿骆,你欠我很多解释,太多太多。” “属下知道,所以这次带琉璃大军而来,便是要和您解释,但在解释之前您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 骆少津嘴角一扬,看着萧阅还未来得及脱下的盔甲和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治伤、泡药浴。” 骆少津不说萧阅都快忘了自己是一身窟窿的人,只是早前骆少津喂给他的药丸着实厉害,那止疼的功效堪比麻醉药。 “你那药丸当真是神奇。” “琉璃别的没有,药材是全天下最好的,快些泡,您这一身属下瞧着刺心。” 萧阅直视着骆少津,发现他说情话的方式都挺与众不同的,但不管如何这情话他是受了,妥协道:“行,只是那什么药浴现下准备起来太麻烦,还是等一下再...”话还没说完,萧阅顺着骆少津手指的方向一看,屏风后不知何时已准备好了一桶药浴,只是不知用的什么药材,竟一点药味儿都没有。 骆少津一面解着萧阅的盔甲,一面道:“琉璃盛产药材,区区一味屏去苦药味的香苡不算什么。” 话落,骆少津已将萧阅脱了个精光,瞧着那具白皙的身体此时伤痕累累,镇静的眼中露出些许心疼来,“属下保证,不会再在危险的时候留您一人。”说着,骆少津竟俯下身在萧阅肩头上一箭伤处轻轻吻了一吻。 那一吻令萧阅全身顿时如被电流袭过一般麻麻酥酥的。当他整个人都被骆少津放进浴桶中时,他身上的伤口才突然如苏醒了一般叫嚣的疼了起来。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骆少津也皱着眉,这药浴用了十几种珍贵药材,功效比内服强的多,只是在浸泡时会有些疼痛。但,若不是骆少津一直都知道这药浴泡着会痛,他基本看不出萧阅脸上有一丝一毫疼痛的表情,除了额头上冒着的细密汗珠外,当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没有外人在,痛您可以叫出来。”骆少津搬了张椅子靠着浴桶坐在外边。 萧阅摇摇头,道:“不如说些话来转移注意力吧。” “好。”骆少津干脆的应道,并坐直了身子,神色也正经了起来,萧阅亦如是。 “阿骆~我们是不是都需要给对方一个交代?”萧阅问的很直接,他不想再藏着掖着了,骆少津是他认定的人,无论他是做的“黄雀”还是什么,萧阅只需要他的坦诚。 “那日属下被逼至山崖,人正处于混沌之际,以为就要与世长辞了,但属下的人及时找到了属下,才免了一难。只是中途去了北流一趟与北流大伦聊了几句,才耽搁至今没有及时回来,让您担心,是属下错了。” 萧阅听着骆少津诚恳的语气,面无表情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骆少津一听,然后将手放到浴桶中抓住萧阅的手,令他能够在疼痛中找到一个力点借以发泄,并道:“您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 萧阅双手抓着他的手,在氤氲的雾气中看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道:“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 骆少津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水珠,笑道:“我一直很好奇您若知道属下的身份会是什么反应,是会一刀结束了属下,还是与属下永不相见,或是冰冷相待,但方才在战场上,您的举动令属下震惊,同时也帮属下赢了赌注。” “赌注?什么赌注?”萧阅不明白。 “琉璃低调的连陈昂都不放在眼里自有其生存和自保之道,换句话说,谁要想查琉璃,查到的消息都是属下愿意让他查到的。” 听骆少津这么一说,萧阅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你的意思是,我派苏桀到琉璃去查探时你就知道了?” 骆少津歉意的点了点头。 萧阅欲要松开他的手,却被骆少津握的更紧,“别松,互相交代时,握着手就好比握着心,若一不小心坦诚了些伤人之语,握着手至少能最快的抹平嫌隙。” 不知为何,萧阅被骆少津这话逗笑了,也因为这样他更加笃定,骆少津不会是他背后的“黄雀”。想着,他重新握紧了骆少津的手。 “所以,你是故意让苏桀查到你是琉璃国主的?”若是以往,萧阅见骆少津点头,一定会觉的自己被欺骗了,可现下,不知是双手紧紧相握的缘故,还是骆少津对他的重要性,使得萧阅真的不再介意。 “是,因为属下国中那些元老不许属下掺和陈昂策划的这摊浑水,并说若属下暴露了身份,您怕是会发兵琉璃,所以,属下就与他们打了个赌,赌您不会。” 萧阅听着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5 ,眨了下眼,“切,你分明是在和自己赌,赌我的态度,他们不过是你拉的借口罢了。” 骆少津挑了下眉毛,对这话不置可否。 “那,目的呢?”沉默了一会儿,萧阅直问重心。 骆少津看着萧阅那略有些紧张的模样,失笑道:“帮您得天下,属下不是一直跟您声明过大周迟早会统一天下的么。” 萧阅撇了下嘴,心中有些来气,“你别告诉我,你只是闲的没事干,看我一个人拿不下这天下,一不小心还要被人干掉,所以看不下去只是单纯的要帮帮我。” 话落,萧阅就听骆少津毫不犹豫的接话道:“对,属下就是这么闲的没事干!琉璃太小了,想做些尔虞我诈的事情都没人配合属下,属下只好换个地方发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阅看骆少津说的轻巧的样子,一时间哑口无言,绕了这么多圈子,鬼门关都差点走了几遭,目的不是当“黄雀”而是为了自己? 不得不说,萧阅此刻很是震惊,比任何时候都震惊。他想过千百种骆少津的目的,比如一开始的确是想得这天下,只是因为爱上了自己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可现在看来,就连这目的性最小的可能性都被否定了,骆少津的目的居然是那最不可能也最单纯的一种。 见萧阅震惊的忘记了药浴所带来的刺痛,骆少津柔声道:“小阅,我是疯了一样的爱上了你。”说着,骆少津开始叙述了起来,“当年,我只是闲来无事隐着身份到大周一游,哪知夜间经过一山林时便遇见了顽疾发作的‘骆少津’,我震惊于他同我一样的面孔,于是照顾了他一刻,可他终究没有撑多久便撒手人寰,我从他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那时只是觉的有意思,再加上琉璃当时有我大哥做主,我并不操心 ,当真是闲人一个,便突然起了玩笑心思,用他的身份进了影门,我想看看,这大周内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萧阅听着,只觉的这世间怎会有无聊到此种地步的人。 “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属下奉骆鸿之命去北流救您,然后见到了您,见到您在猎狗围攻的困境下还想着保护李谦,在元贝的折磨下还能头脑清晰的思考,不卑不亢,见到您异于常人的谈吐和表情,所以......” 见骆少津突然止了话头,萧阅急道:“所以什么?” 骆少津一笑,将萧阅从浴桶里捞了起来,用浴巾裹住抱在怀中,道:“所以对您一见钟情了。” 萧阅切了一声,心里却美滋滋的,冷不丁也想知道您会怎么面对这与您毫不相干的一切。” 听骆少津说到此处,萧阅愣了一下,被骆少津放到床上后,突然有些戒备道:“你什么意思?” 骆少津坐在萧阅旁边,替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慢吞吞的柔声道:“您不是真正的萧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我自己先激动一把~(≧▽≦)/~ ☆、第89章 一见钟情 萧阅手指一僵, 正要冰冷之际却感觉到了温暖, 骆少津的手正握着他的手,双眸十分铮亮的望着他。 久久之后, 萧阅突然哼哧笑出了声,搞了半天,他们俩都是假的,又或者说,从头到尾他们之间都是真的,所以, 萧阅此刻竟莫名的消去了紧张,竟也抬起双手捧住骆少津的脸,戏谑道:“你这么直接就不怕吓着我了?” 骆少津微微抿唇,“一个连靖文帝和太后都能瞒过的人,一个本不想干却在这乱世中淡定自若的人, 哪里是属下轻易就能吓着的?” 萧阅哈哈笑了笑, 觉的此刻他家属下比任何时候都要有趣, 亦或是憋太久了,突然释放了的骆少津令他更加爱慕了。 “阿骆~”萧阅动情的唤了声,主动向前往骆少津怀里拱。骆少津搂住他的腰身, 手在他的背脊上开始有意无意的抚摸,温热的手掌贴在单薄的浴巾上,只需一会儿,那温度便透过浴巾传到萧阅的肌肤深处,像是直达灵魂一般, 萧阅还没有这样放松过,他将自己整个人彻彻底底的交给了骆少津,只闭着眼享受着他带来的爱抚。 略有些意识回路时,他已被骆少津倾身压在床上,骆少津的外袍不知何时已脱下,此时只着了件里衣,散着泼墨般的长发在他身上深情的凝视着他,那绝世无双的俊美容颜,配上那双深情不移的凤眸,更是令人瞧着心醉。 骆少津欲俯身亲吻被他扒的干干净净的萧阅,却听萧阅冷不丁的道:“阿骆,我突然在想,这些年,你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牺牲你的色相,好让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骆少津动作未停,反而把萧阅的双腿分到了最开,并道:“这世间能牺牲色相的可不止属下一个,但能全心全意信任某一个人的,只有您一人。就连夕禹和李原靖都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这信任可是一个很是神奇的‘东西’,家国天下,得失之间何尝不是因为它。您全心全意的信任,即使在怀疑属下时都未曾动摇,您说,您是不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 萧阅哑然失笑,说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那么信任骆少津,“那我们从今日起隔三差五的坦诚一次如何?” 骆少津陡然停了动作,将光溜溜的萧阅翻了个身,令他正对着自己。 萧阅笑道:“我允许你有秘密,但对我说的话得是实话,不然不说也行,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像现在这样。”说着,萧阅抬起手掌,骆少津一看,无言一笑 ,与他击掌。 骆少津还要继续,萧阅却突然阻止了他的动作,带着点坏笑道:“萧桓要到了,再干下去,得误事了。” 骆少津无语,“您会憋坏属下的。” “啊,是吗?”萧阅坏坏的一瞥,发现骆少津的下身早已昂首挺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并顺手在那上面摸了一把,令骆少津哭笑不得。 瞧着干了“坏事儿”后一脸无辜的穿着衣袍的萧阅,骆少津平稳了下躁动的心,故意道:“您且等着。” “好啊,等着就等着。”说着,萧阅瞧了眼他的下身,心情更是愉悦,能捉弄到骆少津着实不易啊。 骆少津不知做了什么,**顷刻间就下去了,只接过萧阅手中的衣袍亲手给他穿着。 萧阅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问其他,遂自己先憋不住的问道:“你的报备完了,你怎么不问我?” 骆少津明白他的意思,遂抬头莞尔,“属下假定了三种情况,第一,您和属下一样,和‘萧阅’长得像;第二,您是‘萧阅’的孪生兄弟;第三……”骆少津卖了个关子,顿了顿后才道:“您的魂儿钻到了‘萧阅’的身体里。” 萧阅盯着他,“怎么没有第四,失忆呢?” “若真是失忆就不会没有破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6 绽了。” “切,那你总结出哪种了?” 骆少津点头。 不知怎的,萧阅竟有点莫名的兴奋,忙追问道:“哪一种?” 骆少津见他如此急躁,却故意故作深沉的说道:“秘密。” 萧阅,“......” “属下现在只想知道,您到底叫什么?” 萧阅撇嘴,正要张口,却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在骆少津面前,他从来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道:“阿骆,你有见过相识了几年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的人么?” “没有,所以,若这能记载在史书上,属下和您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萧阅笑出了声,片刻后才正经的问道:“所有人都没有起疑,我自认为也做的很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不是萧阅的?” 骆少津有些忍俊不禁,一副回忆的模样,“在北流时,您亲口告诉属下的。” “啊?” “那时您被困天天打扫马粪,趁着没人时便会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属下不才,那时年轻气盛,爱做梁上君子,便在屋宇上听着您骂骂咧咧。” “啊?”萧阅觉的自己从未如现在这般无语过,自己到底是走了多大的运才活到现在的,骆少津当时又是抱着什么心思帮自己的?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不会吧。 “为何不会,史上一见钟情的例子还少么?” “啊!”萧阅吓了一跳,骆少津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那时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 “您现在不也是小孩子吗,更何况,您真的是小孩子?”说着,骆少津将人往怀里一带,眼角弯弯的盯着他。 萧阅不由得想,他当初到底自言自语的都骂了些什么! 但,不管如何,一切顾虑和嫌隙都算是打消了,只要解决了东渝和陈昂,自己便能睡上一个好觉了。 想着,萧阅圈抱着骆少津,深情款款的道:“阿骆,谢谢你。” 骆少津,“?” “谢你的目的是单纯的,谢你没有骗我,没有算计我,没有害我;最重要的,谢谢你对我一见钟情。” 骆少津扬着嘴角,笑意盈盈,良久后却叹道:“只是,属下到底是欺骗了所有人,骆大将军,千钰谷,甚至夕禹。” 说到白夕禹,萧阅同样有些惆怅,“师父真的醒不过来了么?” “他双腿筋脉尽断,连着伤了心脉,血灵芝再珍贵毕竟不是仙丹,能护住他的心脉也算是不错了,能不能醒,只看造化。” 萧阅不忍,“若不是师父,我们一定不可能进行的这样顺利,若不是他处处周旋,局势不会这么好。若不是他教我武功,我也早死了几百回了,那时在大周,封为几次三番要暗杀我,若不是他,我也早没命了。” 骆少津对萧阅的话表示赞同,白夕禹在整件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有多少消息都是他有意无意的传递给自己的。 “当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师父的身份有问题?”萧阅问道。 “是,当年林夫人画卷一事以及父亲对靖文帝的‘背叛’都出乎我的意料,还有夕禹对李原靖的态度和他的矛盾,令我察觉到这背后有巨大的阴谋,所以才不得不离开您回影门。” 萧阅点头,这五年骆少津当是掌握了不少消息,并且令陈昂彻底忽略了他。 “那么现下以你的估算,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骆少津负手一笑,道:“十成,陈昂和东渝都输定了。” 打了这么久的仗,萧阅还是第一次见骆少津这样胸有成竹,看来,该拉拢的他拉拢了,该埋伏的他也埋伏了,该策划的也策划,自己是不是只要端张小板凳坐着等着看就好了?想着,萧阅在心底无言一笑,他彻底爱上了这个全新的骆少津。 一炷香后,萧桓所率之援军终于抵达南楚,现下,大周和南楚的大军加起来共有五十万之多,而陈昂没了北流相助,再加之之前折损的人马,只剩下二十万不到。 骆少津说的对,这一仗的确有十成的把握。 只是临出征时,骆鸿油尽灯枯了。 床榻前,骆鸿一夜之间已瘦如枯柴,瞧着萧阅,喃喃道:“皇上,老臣只有一个请求。” 萧阅忙上前两步坐到骆鸿床畔,握住他顿时苍老的手掌,恸道:“您说。” “请您将老臣埋葬在皇陵外的山陵旁,让老臣永远守护着先帝。” “好。” “老臣对不起先帝,对不起阿龄,也对不起原靖和少津。” 萧阅听的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骆少津亦然,就连李原靖也动容了许多。 “爹~”骆少津唤了一声,骆鸿朝他微微一笑,继而看向李原靖,李原靖骤然经历了太多,一时间还有些木楞,那个词他从未唤过,此时竟也唤不出口。 骆鸿并不介意,只对骆少津投去最后一抹笑容便去了。那笑容里的含义太多,但骆少津都一一懂了,含义再多终究不过两样:守护大周,和李原靖好生相处。 因骆鸿亡故的原因,大军停止进攻东渝的举措,全军素镐。 萧阅知道骆少津心里很是难受,他的剑从没舞的这样凌乱无章过,就连李原靖也蓦然滑了滴泪。 “你说我们四人的关系是不是凌乱,上天真是会作弄人。” 夕阳西下,李原靖与骆少津同站在山顶眺望着远处的晚霞,李原靖有感而发道。 萧阅退到一边不打扰他们,只见骆少津极其留念的抚摸着手中的剑。萧阅想起,骆少津说过,这把冷剑是当时骆鸿让他入北流时亲手送他的,是骆家祖传的利器。 “凌乱?哪里凌乱了?”骆少津收回手抬头看着远方反问道。 “我与你,夕禹与我,萧阅与夕禹。” “是啊,兜兜转转,都是因为我们四人。但,只要记住,我们各自所爱之人是谁便是了,其余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这话说的对,其余的有什么要紧,无论我与他有无血缘也好,此生是生是死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是的,所以,夕禹会醒过来的。你要做的,是早日把你的后宫都放出宫去。” “后宫?呵呵...我哪里有什么后宫,只不过是为了气他,就连昔日的王妃都只与我徒有夫妻之名罢了。” 听了此话,骆少津和远处的萧阅都有些惊讶。 李原靖道:“王妃当年早与侍卫有染,有了孩子后怕出事才将我灌醉,可我李原靖哪里是轻易让人灌醉的人。我只不过想气气夕禹,那时陈昂的出现当真令我无法接受...” 听到此处,萧阅突然火了,跑过来一把抓住李原靖的衣服骂道,“所以你那王妃,就算师父不打掉她的孩子,她也会主动滑胎嫁祸给师父对不对。南楚的血脉一向清楚,那王妃哪敢冒险,只是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7 没想到师父为了护你,主动出手了。而你不止知道,甚至是策划者,可你同样把他丢到了归云楼,李原靖,你是不是有病!” 萧阅气的大吼,他始终忘不了,白夕禹站在归云楼的花魁台上被人叫价的情景,甚至这些年一直因为杀掉了李原靖的孩子欠着他一条命而内疚着。 李原靖垂首着没有还手,萧阅气的想将他从山顶上推下去,幸好骆少津制止了他波动的情绪。 “小阅,算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过去的事多纠结无用,我们要做的是早日解决这乱世,让夕禹有一日醒来,能安安静静的过一天日子。” 萧阅听骆少津这样说才恨恨的松开了揪着李原靖衣领的手,但他始终耿耿于怀。白夕禹和他朝夕相处五年,那五年,白夕禹曾无数次在言语间对他透露出他对杀了李原靖孩子的内疚,那是他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只是没想到,那不过是李原靖的一次吃醋心使然罢了,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解释过。 “他不知道夕禹也爱他至深,所以想让夕禹内疚,好让夕禹因为内疚而待在他身边。” 见萧阅气呼呼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骆少津轻声解释道。 萧阅顿脚,回过头愤道:“他妈的病入膏肓了!” “有些人有些情,就是这样说不清的。” “现下,我倒是希望师父别醒,若他醒了知道林夫人死了,自己被李原靖算计了,还不知会如何?” 骆少津看了眼远处孤零零站着的李原靖,道:“那样至少代表他能活的轻松了。” 萧阅垂眸,骆少津的话说的很对,白夕禹这么多年,在三方之间夹杂着,保护着,当真是累的紧,有时候萧阅都很好奇,好奇白夕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那里面成日里都在想什么。因为,一个人到底要怎样的心境和睿智,才能未雨绸缪,才能安排好未来的计划。 想着,萧阅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似乎好久没有连更了…… ☆、第90章 谁是天意 次日, 萧阅与骆少津一起率领五十万大军直攻东渝, 连拿下几座城池,本以为到了国都巴川城时会再有最后一番恶战, 可没想到守城将领竟主动开了城门,迎萧阅进城。 萧阅骑在马上,不知怎的有些惆怅,“你到底是收买了陈鑫。” 骆少津扭头对萧阅道:“您曾经不是夸过巴川城的风景极美,陈昂的品味很高么,既然如此, 属下怎忍心让您赞美过的地方血流成河。” 萧阅对骆少津的运筹帷幄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当初能够煽动陈鑫反叛陈昂,令自己能在危机中金蝉脱壳,如今自然也能让陈鑫倒戈相向,或许一开始他就算好了这最后一步, 亡东渝的, 是陈鑫。 骆少津与萧阅一起率军进城, 萧阅下令不许扰民伤民,善待东渝百姓。此番战乱本就是东渝先行挑起,萧阅如今这么做也足够使人感激涕零。 “我很好奇, 你当初是怎么知道陈鑫与陈昂不合的?”萧阅问道。 骆少津久久不答,当萧阅以为他都不会回答时才听他淡淡道:“夕禹暗示我的,让我知道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萧阅一惊,拉缰绳的手用力过猛,险些惊了马, 好在及时稳住了,“师父?”萧阅轻喃,但想想东渝内部的事,除了白夕禹还有谁能了解的那么透彻。 “即便如此,又怎能煽动陈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同陈昂争皇位呢?更何况,以陈鑫的个性,虽与陈昂不合,可甘心投降也不太像他能做的出来的。”萧阅还是不解,却见骆少津轻笑了笑,“因为...” “因为什么?”萧阅急切,骆少津却略一笑,道:“到了。” “啊?”萧阅抬头一看,才发现已到了东渝皇宫的宫门口,陈鑫正率人等在宫门口迎接他。 “参见周皇。”陈鑫向萧阅行礼。 萧阅一时间倒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只让他起身,而陈鑫起身后却向骆少津投去一个眼神。萧阅捕捉到他的眼神,直觉的认为这其中有猫腻,遂瞪向骆少津,可骆少津却只是朝他无辜的瞪了瞪眼,弄的萧阅倒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家属下背地里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和多少人有牵连。 不过,见陈鑫如此,萧阅倒是生出了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来,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入这东渝皇宫的情景,遂有些感叹,“没想到这最后一仗会是如此,也没想到你如此识时务。”说着,萧阅不冷不淡的看着陈鑫。 陈鑫对上萧阅的目光,忙道:“天下太平是众望所归,陈鑫只是不愿意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萧阅喃喃着,不知怎的,嚼着这四个字的时候,脑子里蹦出的竟是那许久不曾想起的阎王老兄的那张黑里泛红的脸。 萧阅哑然,觉的这话还挺有道理,只突然道:“乱世之战,这样的结束是不是真的令人满意。” 萧阅本是自言自语,却听骆少津用总结性的语气应道:“这也算是夕禹呕心沥血得来的最好的局面。” 萧阅噤声片刻,骆少津的这一句令他明白了白夕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了。 “原来师父是想让这天下相安无事,陈鑫取代陈昂,向我大周投诚,至少代表了东渝的立场。” 骆少津点头,翻身下马后扶着萧阅也下了马。萧阅便在陈鑫的带领下如主人般直入东渝皇宫。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天下大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无论分分合合都是要用鲜血付出代价的,陈昂一心夺这天下,李原靖也一心要夺这天下,可天下只有一个,只能一个人得到,而要得这天下的人都是白夕禹或爱或亏欠的人,所以,他需要一个办法,甚至需要一个与他无关且最佳的人选来做这天下的主角,避免留太多的血,避免令他或爱或亏欠的人失去一切。 萧阅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白夕禹曾口口声声对他说,自己才是最适合做这天下之主的人。因为自己不会在乎这天下是否完全大统一。也不会介意多一两个属国,让他们自行发展,只要年年进个贡,互不相干就好。在白夕禹遇到他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看清了萧阅的心性,甚至看清了骆少津的心性。若白夕禹能醒过来,萧阅真想问问他,是否也早就怀疑过骆少津的身份。 “您一直是属下见过最聪明的人,方才陈鑫开城门投降时,您大可不必接受,但现下看来,您已经想好了之后要怎样待这天下了。”骆少津跟在他身旁,小声的对他耳语道。 萧阅笑笑,并未回答,只是突然想起当初在地府和阎王老兄签的那份契约来。不知为何,萧阅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似乎那契约上的内容,与这天下究竟该如何分配很是有关系,甚至那上面已写过这天下最终会是一个什么局面。可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8 当时的自己忙着离开那阴森森的地方,且那契约的字体实在是潦草,并且那阎王老兄没给他多余的思考河阅读时间,他便草草签了字。如今想来,不知那契约究竟只是阎王老兄走了个过场,还是真正的契约,若是真的,那上面是如何分配这天下,而自己又是否做到了?若没有做到,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存。 正胡思乱想之际,肩头上突然传来一只手的温度,萧阅扭头一看,骆少津在他身边,且轻声对他道:“您分心分的把道都走弯了,后面的队伍跟着您的步伐,走的都如蚯蚓一般。” 萧阅噗嗤笑出了声。骆少津拍拍他的肩头,让他定下了心。 入主东渝皇宫后,萧阅立刻清点东渝残军的数量,左左右右剩下来的只有十来万。陈鑫也表示愿为大周属国,从此称臣。 陈昂策划了二十来年,征战了一年多的大计也就此落下帷幕。 而此时此刻,萧阅最想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昂。最后了,他当然得去见见将他弄到这世界的罪魁祸首,也可以说是去见见给他和骆少津牵了红线的“月老”。若不是陈昂,他不会来这儿,不会遇到骆少津,说不定现在还守在自己那个小破gay吧里成日里无精打采的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荼蘼的生活,来到这儿,他至少遇到了骆少津。有些人,说不定就是注定要跨时空才能遇见的。 想着,萧阅往草屋去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行至门前,萧阅眺目朝前望去,草屋风景如旧,那亭子里冒出来的酒香萧阅在极远处时便闻到了,如果没有猜错,这酒正是那时自己与陈昂一起埋下的,没想到已到了可启封的日子。 “朕要单独见他。”萧阅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众人道。本以为骆少津会不答应,哪知骆少津却极其理解的应允了,带着人守在草屋外头。 萧阅穿着一身盔甲,见亭子内坐在轮椅上的陈昂只是一身常服,不知怎的,以这样的装扮和视角看他,萧阅觉的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明明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 “你来了?” 陈昂倒了一杯酒,并未看萧阅一眼,只是将那酒杯往前放了放,道:“你我埋的酒,可要尝尝?” 萧阅上前几步走到亭子内,瞥了眼那酒杯中的清酒后继而端起了酒杯,却只放在鼻翼处闻了闻未有饮用,只道:“真香,和阿骆埋的有的一拼。” “呵呵...没想到我最后竟然是输在了我从未放在眼里的骆少津手上。”陈昂说这话时很平静,竟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萧阅仍摩擦着酒杯,道:“先生有何打算?” “你不杀我?”陈昂闭着眼喝了一口酒,挑着眉问道。 萧阅的指尖在酒杯边缘摩擦,偶尔还碰了碰杯中之酒。 “以先生的心性,哪怕是死也不会死在我手上。” 陈昂又抿了口酒,对萧阅的话十分赞同,“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这个小娃娃。” “我最佩服的人也是先生。”说着,萧阅放下了酒杯,继而顺便将手指在衣袂上擦了擦。 “怎么说?” 萧阅撩衣坐下,看了眼这满园景色相宜的梨花,道:“所谓成王败寇,先生哪里是愿意苟且偷生之人,师父算准了我,算准了陈鑫,唯独没有算准先生你。即使大周不踏平东渝,即使大周让东渝为属国,像从前那般,可先生你又怎会甘心,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回到原点的。” 陈昂瞧着萧阅,又喝了一杯,“夕禹~我不过是想得到这天下,打造一个繁华盛世,与他一起欣赏罢了。” “这或许是天意。”萧阅复又端起了酒杯,不过这次却站起了身,神色也带了丝戾气。 陈昂饮下最后一杯酒后,手掌一握,竟将那酒杯捏碎了,遂如看天神般看着站的笔直挺立的萧阅,笑道:“天意?天意是什么?天意是你吗!” 萧阅无言“呵~”了一声,继而指尖慢慢向下一倾斜,将酒杯中的酒慢慢的倒向地面。随着地面响起的吱吱声和冒出白色的泡沫,萧阅淡然道:“对,我就是天意!” 话落,陈昂嘴角一勾,鲜红的血液便从他的口里汹涌而出。 “来见你时我在想,这些年来那么多人流的血先生是否该要偿还,可师父一定不想你死,但现在看来,先生替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只是可惜了我们一同埋的这酒。无论当时你我各怀了什么心思,但埋酒时我是真心高兴的,不是先生可否也是?”说着,萧阅将空了的酒杯轻轻的放回了桌面。 陈昂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酒杯,顿了顿后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萧阅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先生,以先生的才智,要杀我的方法应该有很多,却唯独选了这一种,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天意呢?” 陈昂撑着轮椅,脸上全是热汗,痛苦道:“萧阅,天意,当真是天意么!” 萧阅不语,却在陈昂即将闭眼时,垂眸道:“当真。” 陈昂瞳孔一睁,只觉的萧阅身上似有金光闪烁,“天意,天意如此,哈哈哈哈,天意,可笑可笑!” 最后,陈昂笑的实在筋疲力竭,在弥留之际,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极轻的一句:“不要告诉夕禹我死了,就按他的想法告诉他,这一生,是我对不起他。” 轻风微微拂面,满园的梨花突然纷飞而落,飘了不少在亭子内落在了陈昂身上。萧阅这才慢慢的靠近他,继而捡起地上碎落的白色花瓣轻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三十多年都这么活着,你也累了,换个地方歇歇吧。” 说完,萧阅站起身,正要转身走出亭子,却见骆少津从天而降,且用一种极其留恋不舍的眼神的看着他。 萧阅有些惊讶,却不知自己是在惊讶什么,只是方才那一瞬间,有一个什么奇特的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您真的是天意。”骆少津噙着一抹笑,轻轻的说道。 萧阅摸不清骆少津这话的语气,不知他用的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你又偷听。”萧阅佯怒。骆少津装作不知,只看了眼陈昂的尸体,遂上前几步紧紧握住萧阅的手。 陈昂死后,陈鑫本欲将他风光大葬,却被萧阅制止,只命人将其火化,随后命人将他的骨灰拿去随风而逝了。不知这样算不算让他最后拥抱了下他渴望的天下。 但无论如何,这天下总算是安定了,东渝正式向大周称臣,西晋亦然,而李原靖的南楚早就和大周是一体的,现如今要解决的是北流。 让北流撤兵推翻与陈昂的盟约,绝不是沾木尔头脑发热,骆少津到底与其做了什么交易,萧阅不得知,就像他现在都不知道骆少津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收服了陈鑫一样,他只知道,在他打算班师回朝时,骆少津突然又没了踪影。 作者有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49 话要说:  发现最近几天都稍微不那么忙了,我竟然有时间连更,自己先激动吧,欧耶欧耶\(^o^)/ ☆、第91章 逆天而行 骆少津突然又不见了, 萧阅心急如焚也气恼不已, 他简直受够了骆少津的神出鬼没和突然的杳无音信,生死不明。自打他们在北流相识起, 他便一直经常消失,经常下落不明,这一次又不知去了何处。 萧阅下令寻找骆少津,却没一人知道他的消息,连骆少津带来的琉璃人也不得知。 萧阅只能一遍遍的骂他,希望将他骂回来, 可是几坛酒下肚,萧阅醉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好的要坦诚相待,说好的不再骗自己,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萧阅嘴里念叨着,人瘫倒在花园内的石桌上, 双眼迷离之间, 萧阅好像看见前方突然亮蹭蹭的一片, 好似曾经在现代打游戏里出现的传送门一般,边缘闪烁着白光。 “什么鬼。” 萧阅骂道,却不由自主的起身朝前走去...当他的一只脚跨进那白色缥缈的门后, 对方好似有磁力一般将他整个人狠狠的吸附了进去。 咚的一声,萧阅摔了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大马趴,将他的酒气醉意都摔醒了。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周围的事物,耳里便先听到一强烈的噗噗声并伴随着十分火热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响声。 这感觉太熟悉了。 萧阅睁眼一看,正是那口大油锅。再抬头网上一看, 那上方黑暗处坐着的岂不就是他那脸蛋黑里透红的阎王老兄吗? 自己这是又来了地府,不过这次是死了还是做梦?若是死了,那是怎么死的,不会是醉死吧。 “你还没死。” 上方传来极其有压力的说话声,萧阅精神为之一振。 “好久不见啊,既然我没死,这样随便入我的梦,不怕泄露天机?” “哼,若不是我怕泄露天机,早就在你行偏离契约越来越远时我便入梦阻止你了。”那阎王声音不大,却透着些重叠声,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萧阅此刻却是一点都不怕,甚至理直气壮,“说明这是天意,天意是不能揣测的。” 那阎王冷哼一声,将一本极厚极厚,厚的足有一张桌子那么高的簿子扔到了萧阅面前,那重度压在地上时,弹了萧阅一鼻子的灰。 瞧着这本夸张到不行的簿子,萧阅无语,十分无语,“这是什么?” “世间凡人的命格簿,我从天庭司命星君那里借来的。” 本来写几个人的命格这簿子委实夸张了些,但若说是世间凡人的,那又似乎远远不够。 “这只是其中一本,有你们。”那阎王说道,遂一挥手,那本高如桌的簿子便自动翻阅了起来,停留在了与萧阅相关的那几页上了。 萧阅睨了阎王一眼,上前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萧阅抽着嘴角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上头,但凡与他相关的人和事,最后结局都与命格簿上所写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命格簿上写到,得这天下的人当是萧阅,可却是完成了天下大一统,成了千古一人,但却众叛亲离,孤独一人至死;而白夕禹因救他而死,李原靖被自己统一南楚时杀死,东渝被自己夷为平地,其余人下场自不必说,还有其他,但凡现在活着的都该在最后死去。 看着看着,萧阅嘲讽道:“这究竟是谁写的命运。” “放肆!你可知,每一个空间每一个世界都有它固定的改朝换代的年数和命定之人,如今的年数是大周的年数,命定之人便是你。可你却不顾契约,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意孤行。你有多少次可以一统天下的机会,却都被你放弃了,违逆天意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阅听着阎王压力声音的咆哮,不知怎的心里却不害怕,连那吊在一旁的油锅都似乎威胁不到他,只听他负手气定神闲的说道:“违逆天意?不见得吧,当初,我没看清那契约的内容,还阳后没有得到前身的记忆,便造成了一切偏离你所说的天意,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意?真正的萧阅死了是不是也算是天意,真正的骆少津死了是不是也算是天意?我从另一个时空到这里来遇见阿骆是不是也算天意?所以,究竟是老兄你偏要逆了天意,还是我顺应了天意?” 一番话说的阎王顿时哑口无言。 萧阅更言辞激烈道:“当骆少津死了,不,当最后真正的萧阅意外死在北流时你就应该清楚这命格早就乱了,当时你该做是复活真正的萧阅,而不是我,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可当我出现在这里时,一切便就改写了。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天意不过是你们这些神啊仙的书写的文字,但文字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人会活成什么样在于他自己,并非在于你们随意书写的‘天意’,能改变天意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阎王默不吭声,久久之后萧阅才听他道:“无论如何,契约你已签下,你未有做到,便要受到惩罚。” “呵,好啊,什么惩罚,下油锅么?”萧阅问道,竟没有多害怕。 阎王不语,只抬手一挥,那命格簿便又翻了一页。 萧阅拿眼扫去,上面的文字却比油锅令他觉的可怕,可怕到全身战栗。 只见那一页工工整整的写着:骆少津与萧阅相忘于江湖,长命百岁。本是极好的,可当萧阅看去时,那一行字就在他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骆少津殁于北流! 萧阅看着,只觉的瞳孔烧灼一般的难受,瞧着那下头注明的年月日更是触目心惊,因时间就在七日之后。 “每个人都有一根红线,红线那头的人的命运如何,往往受红线这头的人所影响。这上头的结局不是任何神书写的,是天意,你改变不了。总要付出代价。” “你!”萧阅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冲上去,身体却向后猛地一弹,将他直接弹回了地面。 “阿骆!” 夜风吹过,萧阅全身溢满了汗水,茫然的看着四周鸦雀无声的园子,像一尊石像一般立在当下久久不动。 ****** “皇上,大军已准备出发,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萧桓跪在门口殷切的恳求道,可萧阅如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我一定要去北流。” 萧桓求助般的看着屋内众人,萧阅离开大周已太久,先前虽有自己顶着,可自己的身份毕竟暴露了,现在所有人都等着萧阅凯旋而归,更何况,安定了天下,这等大喜事,三军都等着萧阅一同庆贺一番,此时他哪里适合消失。 千钰谷看萧桓将脸都皱成包子了,有些不忍道:“皇上,王爷说的对,您先回去,少津书信上言,待他在北流处理后续之事完成后自会回来,您不必担心。” “你们不必多说,我一定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0 要去,皇兄,大周就先劳烦你先看着。”萧阅心急如焚,可他们不会懂他的心情。 萧桓猛地站起身,死活不让萧阅走,却又拘着礼,作出一副冒死谏言的模样,“皇上,天下才平息战乱,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际,东渝南楚等国究竟如何划分,大周需要拟一道明旨,还有琉璃,此次琉璃出力不少,如何犒赏也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少津的身份,当时少津对臣和朝中几位大臣亮明身份时,我等都是惊愕的,不管如何,琉璃国主对我大周了若指掌委实不是一件好事,还有...” “够了!”萧阅气结,照萧桓这么分析利弊下去,说上一天一夜都不成问题。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屋内只有元贝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只靠在环抱双臂靠在墙上见他们争执,此时才轻飘飘的出声。 “是在担心我父亲会吃了他?还是担心为了替他保守身份秘密一事不被陈昂知晓,他答应了父亲什么,此时是去履行承诺的?或者是父亲退兵与他有什么交易?”元贝一口气不停歇的急切的反问道,那急切的语气令萧阅更加急躁。 萧阅深吸一口气,看着屋内三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皇上!”萧桓恸声唤道,但萧阅意已决,他一定要去,不管是不是天意,他既已阴差阳错改了一次,便不怕再改它一次。 “如何待那三国,我早前已将旨拟好,琉璃那儿待我回来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着,萧阅绕过萧桓直奔而出。 “那便率军而去。” 本想直接奔往北流,但走之前他还去了一个地方,且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白夕禹的住处。 李原靖日日夜夜寸步不离的守着,有时候天气好也会抱白夕禹出来晒晒太阳,快到冬日了,阳光愈发显得柔和静谧,此时,白夕禹正安静的躺在摇椅上,李原靖坐在他身旁打理着他的长发,瞧着十分温和惬意。 萧阅本不愿打扰他们,但来都来了,又何必再犹犹豫豫。 “我想和师父说几句话。”萧阅上前几步道。 李原靖将白夕禹的长发放好,抬起眼有些不大友好的看着萧阅,“说吧。” 萧阅点了下头,也不避讳,蹲在白夕禹身边道:“师父,许多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不能靠你一人之力挽回,上天安排好的事情,哪怕出了纰漏,他们也会不计代价的想方设法的将其弥补,而我们要做的是不让上天牵着鼻子走,别为他们的故事做行走的点缀,他们不过在命格簿上草草几笔,我们却要在此伤情伤人,何必呢。做人,对得起良心就好,有时候你执着的许多事其实不过是上天在刻意的安排你执着,只有你自己想开了,就不会被其牵着鼻子走了。” 萧阅发现李原靖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李原靖不太懂自己在说什么,但萧阅知道,已白夕禹的心性,他一定能明白。 “师父,想通了便醒过来吧,何必为难自己。说的难听一些,你其实只是一直在犯选择障碍症罢了,人生本就是有失有得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说着,萧阅用手轻轻摸了摸白夕禹这一身纯白无暇的白衫,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在归云楼清冷至极的画中仙一般。 萧阅说完这些便站起身欲要离开,抬头望向李原靖时,淡淡道:“好生待我师父,南楚若你管不过来,可以换个人管,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顾不了,也得不了那么多,除非不是全心全意。” 言讫,萧阅抬腿就走。 “你去哪儿?”李原靖脱口而出道。 萧阅头也不回,“去找我家属下。” 萧阅直往前走,快走到这回廊尽头时,忽听身后李原靖声音哽咽,不可置信般的唤了一声“夕禹~” 半柱香后,一匹良驹从郢城出发直奔临安城,再从临安城直入北流大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我只要阿骆,不,我本来就是为了阿骆而来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居然双更了,不可置信啊 ☆、第92章 重逢 萧阅觉的自己有些傻, 这还是他活了两世第一次有这样的觉悟, 以前再如何顶多觉的自己不够揣摩人心,但一直觉的自己的智商是在线的, 即使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世界后也没有露出过破绽,可是这一次他真觉的自己傻到了家。 看着沙漠中那一群腰间别着弯刀骑着骏马的蛮夷之族,萧阅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甚至是足以至骆少津于死地的错误。起初,他以为若自己带兵入北流一定会使骆少津在北流陷入窘境,而骆少津的命运又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所以自己断不可行差踏错,这才孤身一人前来。但此刻,萧阅明白过来,自己绕进了自己那想当然的错误之中,不带兵如何能救骆少津?若此时有板砖, 他很想往自己脑门上敲上一块。 “看来是有备而来, 专程来等朕的?”扯着缰绳, 萧阅收敛着心神,瞧着北流的千军万马,略有些戏谑的问道。 北流几乎出动了上万大军, 一副整装待发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只是此刻均都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有些惊愕的盯着萧阅,顺便探着脖子往后看去,直到看了许久也不见萧阅身后冒出一两个人来才有些疑惑的收回了目光,只专心致志的在沙漠中将萧阅围城了一个圈, 生怕他会使出什么诡计。 直到确定萧阅真的是孤身一人前来时,那为首之人才僵硬的回道:“大伦早知周皇会来,遂派我等在此等候。” “喔,等候啊~”萧阅拖长尾音打量了下周遭,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骆少津在离开时未留下只言片语,直到几日前才突然飞鸽传书说来了北流解决一些后续之事。看来那飞鸽传书很有可能是出自大伦的手笔,并非骆少津,而目的不过是想引自己前来罢了。 如今看北流这对待千军万马的阵仗,萧阅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北流大伦打的算盘到底是被自己给打乱了,本以为可以来个一网打尽,大挫大周士气,可没想到大周除了自己以外,没有跟来一兵一卒。 “周皇请吧。”那为首之人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依然不忘朝萧阅身后张望,似乎依然不肯相信萧阅真的是一个人前来的。 瞧着他的表情,萧阅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此番前来就是要弄清楚骆少津到底与大伦做了什么交易,只有弄清楚是什么交易才能救骆少津一命,他绝对不能让骆少津为了自己而炮灰。 北流风景依旧,草场依然肥沃,牛羊依然健硕,虽然这个地方于萧阅而言多多少少有些不祥的意味,但这里却是他和骆少津初识的地方,有着许多难以忘记的回忆。所以,就算是自己死在这里也不错,必要的时候他不惜用自己的命换骆少津的命。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1 北流大伦早前便传出病重的消息,萧阅起先还不知这病重究竟是有多重,但如今一看,确实是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这个时候还不忘将大周一军,大伦的心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但他也有不能理解常人的时候,譬如没想到萧阅会一个人来。 “义父。”入了毡包,萧阅十分闲适的朝大伦拱手行了一礼,当初大伦要死要活的非要认他当干儿子,自己虽然是迫于无奈答应的,之后又发生了诸多事,好几次兵戎相见,但到底是磕过头的,如今他已到垂暮之年,唤一声也无妨。 萧阅抬头望向大伦,只见他双目炯炯发亮的盯着自己,好半天后才有些吃力的说道:“你竟一人前来?” 萧阅一笑,“我只是来寻我家属下,自然是一人。” 大伦一顿,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旁伺候的铁拓赶忙上前替他拍胸脯顺气,并顺便拿眼不可置信的瞪着萧阅。 萧阅对这父子二人的反应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断不可冲动也不可乱说话,在不明情况前,得听听对方会说什么,才不会在第一步时就出差错,毕竟,一切都得为了阿骆着想。 “大周此次凯旋,尽收东渝、西晋、南楚三国,版图扩大了数十倍,中原只大周一国独大,有着如此雄厚的势力,下一个要对付怕就是北流了吧。”大伦虽然虚弱,但说此话时声音却十分有力度,里面的狠劲与当年相比不减分毫。 可萧阅此刻真想冲他翻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们那样闲着没事老想打仗么。“诚如大伦所言,大周已有如此大的版图,已没心思吃饱了撑着还要往千里之远的北流参上一脚,更何况,北流比起大周也并不小,只是所占之地不同罢了,既如此,又何必互相费力不讨好呢?” “费力不讨好?”大伦说着,在铁拓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当初与陈昂结盟时,就是为了日后能方便我北流逐鹿中原,只是没想到计划到底是会变的。” “那么大伦是因为什么而变呢?”萧阅问道。 “因为琉璃给出的条件更为诱人。”大伦说此话时,萧阅眼皮一跳,心里终于有些松气的感觉,终于将话说到了重点之人上了。 “不知我家属下给了大伦什么条件,能让大伦顷刻间放弃东渝,撤回北流?”萧阅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显现的太过急不可耐。 “骆少津虽是琉璃国主,但琉璃国委实太小,除了一堆药材和风景如画的山河以外,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骆少津这个人罢了。他能辅助你得这天下,委实是个妙人。” 此刻,萧阅终于忍不住戾气,上前一步,急道:“所以,他与大伦做了什么交易?” 大伦上下打量了萧阅一眼,继而垂首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却道:“本以为今日会与大周有一场恶战,没想到你萧阅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这赌打的本王认输。” 萧阅皱眉,有些明白这话的意思,但这对他来说都不是重点。 “北流撤兵,对大周击败陈昂扩充版图实有大益,这份情萧阅会记着,只是无论琉璃与北流做了什么交换,大周都愿意替琉璃受了,换而言之,无论骆少津与大伦做了什么交换,我萧阅也愿意替他受了。” 大伦抬头看着萧阅,见他虽疲惫却依然一副凛凛之姿,嘴角略扬了扬,“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告诉陈昂骆少津的真实身份吗?” 萧阅摇头,确实,若一开始大伦便告诉陈昂骆少津的真实身份,陈昂一定会注意到骆少津,这一切就不会结束的这样快,而萧阅也曾绞尽脑汁的思考这个问题,自然也是没有得出结论。 “不知。” 大伦道:“此人心机颇深,你确定你能拿得住他?萧阅,若有一日骆少津想得这天下,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萧阅朝大伦复一拱手,起身后道:“谢大伦提醒,只是,若有一日骆少津想得这天下,我会帮他,就像他帮我一样。” 大伦脸色微变,盯着萧阅不语,稍一会儿后却笑了,“萧阅,你果然异于常人。” “谬赞了。” “若本王说他一开始便想得这天下,只是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可信?” 萧阅听闻此言,毫不犹豫的回道:“信,他甚至还将大周作为垫脚石,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就连陈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若不是因为我,他的计划不会变,今日得天下的便是琉璃。” 大伦霍然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险些栽倒,幸而铁拓及时扶住了他,“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信他?” 萧阅看着病恹恹的大伦道:“有些东西说了您也不会懂的。” 骆少津最初的目的不管是什么,但最后依然选择了放弃,因自己而放弃。所有当初那命格簿上的命格是自己问鼎天下,与骆少津生死不复相见,看来按照原来的套路,自己想必早就查到了骆少津的真实目的,所以反击了,但现实却是,自己没有查到,甚至最初没有察觉过,只因自己对他的信任。所以这才逆了天意,导致阿骆会命丧北流么。 “萧阅,你真的很聪明。” “和我家属下比起来我这只是小聪明罢了,他安排好了每一步,甚至让自己何时得知他身份一事都能安排到,就这一点,我就被甩出几条街了。您说得对,若阿骆想得这天下,谁也挡不住。只是,他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的身份呢?”萧阅问着自己。 “骆少津这样心思缜密看不透的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生意,他得试探他所付出的一切值不值当,幸而你在得知时依然选择信任他,否则,你此刻不会站在本王面前。” 大伦的话像一根针直直的朝萧阅射来,但萧阅已非以前的萧阅,很多话得听当事人怎么说,许多的相爱不相守,相知不相信,十之□□都是受了旁人三言两语的干扰,而萧阅不会再受这样的干扰。 “我是来见阿骆的。”萧阅的平静依然让大伦和铁拓惊讶。 “我只要阿骆!”萧阅再次重复了一遍。 大伦盯着他,良久后才让人带他去见骆少津,当萧阅转身时,他突然急切的问道:“元贝可好?” 萧阅驻足一瞬,头也不回的道:“很好,大周不会亏待他。” “这便好。”话落,一片咳嗽声响在萧阅而后。 而当他掀开毡包的布门时,正见骆少津站在面前等待着他。 青绿的草原上吹起和风,将骆少津飘逸的长发轻轻的吹起,那纤长如画的身姿在广袤的草原的衬托下更加的惊为天人。 萧阅内心一恸,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了过去,待到他身边时飞起一脚就朝他踹了去。 骆少津一惊,继而嘴角上挂着一个宠溺的微笑,很是温柔的躲过了萧阅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2 的飞毛腿。 “刚才的话属下听见了,有几点属下要跟您解释。” 萧阅见实在踹不了,胳膊又被人拉着,只能不甘心的停下动作,继而抬头看着骆少津的眼,骂道:“你特么的,我信你,你还解释个毛。” 骆少津一愣,片刻后笑的愈发温柔,“属下从来没有觉的一个人的信任和爱可以让自己变的这样温暖,您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萧阅抬手擦了擦脸,只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此话可是真的?” 骆少津毫不犹豫的应道:“是。” “那便行了。”擦完脸,萧阅心里的石头和芥蒂全都放下了。 “属下很抱歉又一次一声不响的离开您,但这是最后一次。”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大伦放弃中原?”萧阅问道,他知道,这所谓的“事”就是决定骆少津是生是死的事。 “我与北流大伦达成了协议,若他撤兵,并与大周井水不犯河水,我便留在北流辅佐铁拓五年,期间压上琉璃所有军队国力。所以,这一次带琉璃大军前来,一来是为您,二来是让其入北流。大伦已到油尽灯枯之际,而北流的几位王子没有一位能堪当大任者,就算北流帮陈昂得了天下,以陈昂的手段,想要铲除那些个王子也不会太难,所以,权衡下利弊,不如让我培养培养。” “什么!”萧阅惊愕,他想过千百种条件,唯独没想过这个,此刻,他很想告诉骆少津你的命只剩三日了。 “为了我,你竟委屈至此?”萧阅泪目问道。 “与您无关,是属下能力未有所及...如今天下初定,您得东渝等三国,可归纳到大周立为附属郡,断不可让他们再以国而称,包括南楚。” 瞧着骆少津还在为自己打算,萧阅心口疼痛不已,“不是你能力未有所及,是我...阿骆,跟我回大周吧,我愿意让你来做这天下之主。” 骆少津温柔一笑,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璀璨,“您又胡闹了。” 萧阅觉的他这笑容虽璀璨却也十分的缥缈,“阿骆,如果我告诉你,你还有三天的命了,你信不信,如果我告诉你,你只有现在跟我离开北流,才能活下去,你信不信。” 骆少津瞧着萧阅注满泪水的眼眶,俯身在他的眼仁上亲了亲,继而在他耳畔轻声道:“来不及了,离开北流地界到最近的中原临安城,哪怕骏马不分日夜的疾驰也要四日,并且据天象看,这两日还会有大风雨,不利于行,所以,三日之内别说离开北流地界,就是离开这片草原入沙漠也极难。” 萧阅心口一跳,霎时怔住,因为时间,也因为骆少津的这番话。 “阿骆,你...” 骆少津的笑依旧温柔,“您昼夜不息的奔波了四日,先睡一觉吧。等您睡醒了属下再告诉您您想知道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嘤嘤嘤~~~大家久等了~~~谢谢还有人在等~~~ ☆、第93章 终章(上) 萧阅躺靠在骆少津的腿上, 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 大有骆少津不说他就不睡的架势。瞧着萧阅的两只眼睛已经因为疲劳而红的跟兔子一般,骆少津十分心疼, 遂用手指轻轻摩擦他的眼仁,好让他闭上双眼。 萧阅感受着骆少津指尖的冰凉,想起自相识以来发生的一切,顿觉自己反应太过迟钝,骆少津对他的好早在一开始便超越了下属与主子,而自己时常觉的看不懂骆少津盯着自己的眼神, 只觉的那眼神好似他已洞悉了一切知晓了一切一般,但随后又会恢复平静,是以,自己没有多想。但如今萧阅想明白了。 “阿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萧阅任由骆少津的指尖在自己眼仁上抚摸, 只闭着眼平静的问道。 骆少津垂首看着他, 眼波深处的记忆似乎十分遥远, 淡淡道:“那年,属下火化了“骆少津”后,当夜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境中属下君临天下、叱咤风云,得到了一切,却失去了一直相伴在身边的爱人,那种锥心之痛,饶是在梦中也十分清晰, 哪怕初醒时也会漫延在身体周围,只是当时醒来只觉的是一个梦罢了,无所谓,可那梦一直伴随着属下多年,同样的梦境,同样的人,同样的看不清那梦境中为自己而死的那位爱人的脸,久而久之,属下竟对那梦中之人久久不忘,直到在北流见到了您,那一晚,再做那个梦时,属下竟看清了梦中人的脸庞。” 萧阅抬手握着骆少津的手腕,继而睁开眼,不可置信道:“你梦中情人不会是我吧?” 骆少津轻巧一笑,“您说呢?” 萧阅沉默半晌后才用略有些惋惜的语气道:“沾木尔说的没错,阿骆,你其实才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人。若你一开始便遵循着你的梦境,就不会...”说到此处时萧阅缓缓收住了声,自己的命格和阿骆的命格原本是背道而驰的。他们本该是敌对的,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们之中必定是要死一个的。逆了天意的不只是自己,还有阿骆,甚至阿骆才是彻彻底底的逆天而行。 骆少津见萧阅突然不出声,且表情十分怔仲,遂凝望着萧阅道:“您睥睨天下跟属下睥睨天下有何不同,连您都是属下的。” 萧阅被骆少津逗笑了,他家属下的情话都说的这么特别,只可惜自己终究连累了他,“我也给你说说我的梦境如何?” 骆少津点头。萧阅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后便将他来自何处,两次身处地府之事都一五一十的向骆少津徐徐道来,包括那本命格簿。 “所以,我以为自己能再一次逆天而行,我想带你离开北流,只有离开北流,那命格簿上写的就不做数了。阿骆,我不该逆天而行,其实,相忘于江湖,也比看着你死在我眼前要好的多。”萧阅说着,撑起了身子,眼眶愈发的红。 骆少津坐在榻上弯着嘴角,眼神却有些犀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从不信天意也不信逆天而行,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既然说我不久后会命丧于北流,那我便看看我究竟会不会命丧于此!” 骆少津无意中流露出的气势令萧阅一下子信心大增,自己何必执着与命格簿上的几个字,会活成什么样,谁又知道呢? “我明白了。”萧阅坐直身子看着骆少津,情绪不再似先前那般颓然,“有些事越是害怕它便越会发生,倒不如坦然相待,总归你我在一处的,无论发生什么,生死不弃也就是了。” 见萧阅想明白,骆少津会心一笑,“现在可以睡觉了么?” 萧阅点点头,继而抬起双臂,道:“我亲爱的属下,给我宽衣吧。” 骆少津莞尔,起身走到萧阅身边替他解衣袍,继而将他抱起走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3 向床榻。 “我还有两个问题。”萧阅在骆少津即将松手时,抓着他的袖子道。 骆少津倾着身子在萧阅上方看着他,示意他说。 “你怎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那日,属下在东渝皇宫说过了。” 萧阅一愣,回想起那夜他在东渝皇宫被陈昂围困时说的那番话,一时有些拐不过弯儿来,片刻后才讶异道:“你真的见过阎王老兄?” 骆少津笑笑,“属下已经回答了,您真的要睡睡了。”说着,骆少津欲扯下萧阅拽着他袖子的手,而萧阅却拽的愈发的紧。 “阿骆,你一直都知道自己会命不久矣对不对,你早就知道,若你助我,你就会死对不对,我不该不该逆天而行,我不该...”萧阅的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只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骆少津的吻封住了唇。 骆少津的唇有些冰冰凉凉的,萧阅只觉的有什么液体流入自己的齿间,令他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只觉的自己徜徉在一片温柔的海洋之中。 待见萧阅彻底安静下来时骆少津才慢慢松开了他的唇,“方才不是想明白了,怎的又急躁了。”说着,骆少津抚摸着萧阅的脸道:“属下自一出生便没怕过什么,可是您不知道那个梦境有多么的让属下害怕,每一次离开您,属下都担心若自己计划的稍有不慎,您就会如梦境那般鲜血淋漓的倒在属下面前;小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这么爱你。” 萧阅瞬间泪崩,虽然骆少津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微笑,可萧阅依然觉的自己的心发抖般的痛着。他似乎从未为他家属下做过什么,何德何能能拥有他如此深情不渝的爱。 萧阅用双手捧住他家属下的脸,泪眼婆娑的道:“陪着我,我会做一个好君王,好好治理这天下,我要与你一起看这盛世繁华。我知道,若阿骆为天下之主,一定会是一个明君,所以,我也会做一个明君,不为别人,就为你。但,你要陪着我,是你强行把我推上这条路的,你要负责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好,陪着您。” 萧阅吸吸鼻子,这才松开了手。 “那么,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你取代了“骆少津”,那你的本名是什么,我总不能永远把你当成别人来叫。” 骆少津莞尔道:“您虽然不是这时代之人,可来了这么久总该了解下自己的属国吧。您难道不知道,骆乃琉璃国姓吗,我王兄安王爷名骆安。” “那你不会叫骆不安吧?” 骆少津笑的露齿,道:“下次再告诉您,睡吧。”话落,骆少津在萧阅唇上轻轻亲了下,萧阅瞬间便觉的困意袭来,不多时便慢慢睡去了。 骆少津一直坐在他的床畔看着他的睡颜,直到夜幕降临时才起身走出毡包。 “国主,琉璃所有军力都入了北流,今日大伦已将他们编入北流军中了。”一下属见骆少津出来,立刻上前半跪着禀报道。 骆少津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眸深处皆是狠意,“知道了。” “国主,虽我琉璃不在几国眼中,但国主非常人之姿,就这样舍弃大好河山值吗?” 骆少津盯着下属,一字一句道:“他就是我的大好河山,我的一切。” “属下明白,可,可北流欺人太甚,竟让国主长驻北流不说还要将琉璃所有军力纳入北流,就算五年之期到了,属下也担心他们会卸磨杀驴。” 骆少津冷笑一声,“卸磨杀驴?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可国主原不必真的应承,现下中原只大周一国独大,琉璃一直为大周属国,皇上与国主又是这样的关系,就算我们不履行承诺也无妨,北流哪日打来,对上大周也是讨不了好。” 骆少津看着下属一脸愤懑的模样,道:“徐叶,你不明白,他累了,不想打仗也不愿再打了,更何况,若北流真与大周硬碰硬,大周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比起诡计多端的陈昂,北流虽无那么多计谋,但蛮横起来的对手才更可怕。” “属下明白了。” 骆少津眼神坚定,复又道:“除了留守琉璃皇城的禁军外,我琉璃编入北流大军的人也不过六七万,于北流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北流现下不会为难他们,就当让他们看看北流风光好了,在这里练兵可比在琉璃好。” “国主此话是另有打算?”叫徐叶的下属问道。 “北流势大,虽与大周相隔万里,但到底北流一直都有入主中原的心思,此次不过是大伦将不久于世,迫于儿子不争气而暂时示弱罢了,你瞧这茫茫草原,哪一个北流人不是身强力壮,哪一个部族不是野心勃勃。” “国主的意思是?” 骆少津负手而立,看着远方完全沉下去的夕阳,绝美的容颜上划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五年,足够我将北流彻底掌握透了。大伦于我盟约,不就是为了帮铁拓对付那些个不安的部族吗?想来他也是没办法,不然不会让我这个外邦人帮他,有时候为了留住权利,人的脑子总是会不清醒,看似得到了什么,实则是徒增烦劳罢了。” “国主说的是。” “日后在北流得改改对我的称呼。” “是,公子。”说着,那下属起身要退下,骆少津却突然叫住了他,吩咐道:“连夜派人将萧阅送回大周。” “这?” “他睡着了,那药能让他睡上五天,待再醒时,你们已离开北流了。” “可午时公子不是对皇上说,近日会有大风雨吗?” 骆少津偏头望向毡包,道:“这几日天气都甚好,更何况,无论有无大风雨都是来不及的,不如再堵一把,若赢了,他便可一世无忧,若输了,相隔甚远,他也见不到,兴许能将伤心降低一些。” 徐叶有些不太懂骆少津在说什么,却也没有再多问,只遵着骆少津的意思去做。 夜已深邃,骆少津将萧阅的衣服穿戴好,凝望着他如婴儿般的睡颜,轻声道:“您总是这样对属下不设防,若五年后你我能重逢,属下一定会与您坦诚相待,决不食言。原谅属下又欺骗了您一次,但属下想您是聪慧之人,当您醒后,一定会明白属下这样做的缘由。” 萧阅必须尽早离开北流,他只身前来,现下是大伦并无什么对他不轨的心思,但萧阅到底是大周皇帝,又才拿下东渝等国,若大伦突然改变主意,自己不一定能保的萧阅独善其身。 瞧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马车,骆少津想起当年他回影门时萧阅追来送了他一大包款式各异的衣裳,也不知萧阅有没有注意,他自回来后所穿的衣裳都是当年萧阅送的,只不过因着年岁渐长,身子渐长,他亲手再用布匹加大了些罢了。 “等我...”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4 ***** 五日后,萧阅在南楚王宫睁开了双眸,他只觉的自己这一觉睡的十分的好,自行军打仗起,他便再没睡过这样的好觉,只是当他睁开双眸时,入目的却不再是北流的毡包,眼前之人也不是他家属下。 “师父~”萧阅一把坐起,看着坐在桌旁正在倒茶的白夕禹,有些惊愕,遂立刻抬眸打量四周,心中已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白夕禹身姿依旧,仍是一袭出尘不染的白衣加身,褪去红衣的他,瞧着顺和了许多。且李原靖待他很好,他眸中神情虽与以往相差不大,但总归少了些许伤愁,身上的疏冷之气也褪去很多。 “你醒了,喝口茶润润喉,你睡了五天,我料到你今日会醒,已让厨房备下膳食,待会儿就让他们传上来。”说着,白夕禹端着茶杯朝萧阅缓缓行来。 萧阅震惊于白夕禹的话中,耳里却听到一阵声响,抬眼一看才发现,白夕禹正坐在轮椅之上。 “师父,你的腿?”萧阅惊讶,白夕禹却已行到他面前,将茶递给了他。 白夕禹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腿,竟笑了笑,“无妨,不过是还了笔债罢了。” 萧阅这才想起,白夕禹是因双腿筋脉尽断伤了心脉才昏迷不醒的,如今虽已醒来,但这双腿到底是废了,想来陈昂弥留之际说的那句‘这一生对不起夕禹’也有这层意思,不过只要他能放宽心也是好事。 “阿骆呢?”萧阅连忙问道。 白夕禹看着他,清冽的开口道:“能让你睡五天,悄无声息的将你送回来,还有谁能做到。” “五天?五天。”萧阅在口里喃喃着这个数字,拿着茶杯的手不禁发起抖来,遂一把翻身下床到白夕禹身边握着他的手道:“师父,阿骆可好,北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少津去北流一事我已知晓,五年足够他了解北流,这对你对大周来说不是坏事,毕竟,北流虽在中原之外,但兵强马壮,也是大周唯一的劲敌,多了解些也无妨。两国相安无事是最好的,若真有开战那日,我们也不会措手不及,少津他...” “师父,我不是说些,我是指...”萧阅焦急的打断白夕禹的话,说了一半后又顿时住口,想起白夕禹并不知道事实,遂失落彷徨的立在当下。 但白夕禹却握住他的手道:“人定胜天,少津这样做便是有胜天的信心,回大周安心的等他,五年后他自会回来,若回不来,至少没有倒在你面前,于他而言,也是欣慰的。萧阅,你要明白少津的意思。”说着,白夕禹握着萧阅手的力道重了些。 “我明白,师父,我明白。”萧阅垂着头,机械般的回道。 白夕禹抚了抚他的头,“明白便回大周吧,国不可一日无君,且天下初定,百废待兴,琉璃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不该让少津失望才是。” “师父,您真的知道?” 白夕禹瞧着他,道:“我知不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少津的心意。” 萧阅沉默着,他明白骆少津的意思,“好,我回大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我又悄悄溜了出来o(∩_∩)o~ ☆、第94章 终章(下) 五年后 今日乃萧阅二十二岁寿辰, 各方郡主纷纷前往京安为萧阅祝贺, 一时间,京安城热闹非凡, 就连百姓脸上都带着一层喜色。但这到底不是什么大寿辰,萧阅觉的有些铺张,奈何众臣一致认为,萧阅五年不过一次寿辰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就连三年前的及冠之礼都草草了事,是以, 礼部官员许久前就当朝请旨,今年这寿宴一定要办。 萧阅见那礼部尚书如此执着,便应了,一来是不想被他持续念叨,二来也的确该见见各位郡主, 自五年前划分了疆域, 立了那几国为郡, 封了郡主后,除年年进贡外,倒还从未打过照面, 不见见倒让满朝上下人心惶惶。 但萧阅也并非如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其实他心中正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此起彼伏,他和骆少津的五年之约已到了,且还超出了七日。这五年北流的动静他密切关注着,只是任何消息都打听到了却没有打听到关于骆少津的只言片语, 仿佛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就于这世间烟消云散了一般。 当他第一次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并没有在北流见到骆少津或是听到关于骆少津的只言片语时,他内心的绝望就好比一汪死水沉沉的压在他的心底。但他依然坚信骆少津会回来的。 只是当他得知连琉璃都没有关于骆少津的任何消息时,他心中的绝望被蓦地放大,午夜梦回时几乎都能看见骆少津那血淋淋的脸,以至于总在梦中被惊醒,他想要从梦中再去一次地府,却是再没得逞过,梦中除了骆少津冰冷的尸体外,再无其他。他甚至害怕这是阎王老兄传达给他的意思,骆少津早已殒命,只是他不敢相信,他一直秉持着一个信念,他相信骆少津,相信他会回来,他说过要回来告诉自己他的本名,要回来陪自己治理这天下,他说过人定胜天。 萧阅闭着眼,只觉的心口撕咬般的痛了起来。 “皇上,该上朝了,各郡郡主都到了。”德喜弯着腰进来,见萧阅双眸闭着,忙轻咳一声提醒道。 “知道了。”萧阅睁开眼,一脸落寞。 寿宴一切事宜都由礼部安排按班就绪的进行着,萧阅坐在大殿之上俯视着下方众人,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他之所以答应举办今年的寿宴,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知道若骆少津还在,他一定会赶在这时候回来,或许只是耽搁了什么,才晚期七日。 宴会上,萧阅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还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恍惚,当年自南楚回来后,他连歇息一刻都没有便立刻处理朝事,将所有事都落在实际上,勤政的态度连一向勤政爱民的靖文帝都无法企及。 萧阅总觉的自己身上绷着一根弦,他不能让那根弦松下来,否者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受不了这成日担忧和惶惶的心情。只是,这绷了五年的弦到底在今日彻底松了下来。 “他没有来。”晚宴上,烟花盛放,整个宫廷都洋溢着喜色,但萧阅的瞳孔里却满是心伤。 “皇上,怎么了?”太后坐在一旁,听萧阅轻声嘀咕,忙扭头看向他,轻声问道。 萧阅看着太后,有些恍惚道:“母后,北流没有派人送礼么?” 太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如初,“皇上糊涂了,我大周与北流互不来往,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会送礼。” “对啊,互不来往。”萧阅怔愣愣的,好似伪装了五年的情绪都要在此刻间崩塌一般,端坐在龙椅上的身体甚至有些摇摇欲坠。 “皇上,身子可有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5 不适?”太后握住萧阅的手,关心的问道。 萧阅看着太后,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与德喜对视一眼,萧阅为何如此,他们心中也是知晓,自打四年前萧阅严词厉色的拒绝选后,和盘托出他与骆少津之事时,太后就知道,萧阅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帝王,在于骆少津,因为萧阅亲口对她说,他只会和骆少津成亲,此言一出,太后惊愕不已,原以为萧阅只是说说,但后来事实证明,那个男子已在萧阅心里根深蒂固。 见萧阅如此,太后招来礼部尚书,将晚宴许多节目删减下去,好让萧阅能早些回去歇息。但却被萧阅拒绝了,他一定要等到最后,说不定,在今夜子时之时,骆少津就会出现也未可知。 只是,满殿宾客哪能皆熬到子时,遂,礼部仍在太后的授意下,悄悄删减了几个节目,好让萧阅能早些回去歇息。 “琉璃今日送来了一批极为辅助入眠的药材,母后已让德喜吩咐人去熬了,你待会儿睡前喝一碗。” “儿臣知道,夜深了,母后也去歇息吧。” 太后怜爱的看了萧阅几眼,遂不再多言。 入夜,萧阅没有喝那汤药,只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仰望着上方,整个人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五年时光就在眨眼之间,他曾期盼多少次能一睁眼就看到骆少津,但今日种种都在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骗子,骗子。”萧阅喃喃着,眼角不知何时有泪滑落。 “皇上,南楚使节求见。” 萧阅正难受着,却听德喜在外禀报道。 “南楚?师父。”萧阅一把坐起,心中就像突然束起了一道光亮一般,顷刻间瞧见了希望。 “快传!”萧阅翻身下床,急忙穿着衣服。 德喜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个少年郎走了进来。 萧阅一看不是白夕禹,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有些诧异。 “李谦叩见皇上。”清脆的声音一如过往,李谦抬起头,挂着些浅笑看着萧阅。 萧阅看着他,有些惊讶,他以为当初李原靖震怒之余已将李府满门抄斩,自己也曾锥心内疚没有及时救下李谦,可现下看来,他过的不错。 “起来吧,德公公,你先下去吧。” 德喜退下后,萧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谦身边,淡笑道:“小谦,你长大了,今夜来可是有事?” 李谦感恩一笑,“主子在御花园等您,特让我来请皇上。” 萧阅略一思索,“夕禹?” 李谦点头。 萧阅才消失的希望又慢慢的升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随李谦前往御花园。果然,御花园的凉亭内,白夕禹正端坐在轮椅上等在当下。 “师父!”萧阅几步走过去,激动地紧握住白夕禹的手,白日里,只见李原靖一人前来,并没有见到白夕禹,萧阅以为他不会来,没想到他竟来了。 “小谦,你先下去。”白夕禹略一偏头对李谦吩咐道。 李谦点点头,朝萧阅腼腆一笑便跑远了去。 “这孩子我知道你那时想救下他,只是当时局势混乱没有顾得上,之后便再没消息,便以为他也命丧黄泉了。” “师父救了他?”萧阅道。 白夕禹摇摇头,“我那时身在东渝,哪又顾得上。” “李原靖不会放过他,当时李家全是陈昂的细作,留下李家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为南楚的威胁,所以,李原靖一定会斩草除根。”说到此处,萧阅突然噤声,继而看着白夕禹道:“是阿骆?” 萧阅记起,那时候是他察觉到骆少津身份有异,自己有意疏离他与他冷战的时候,在那样的情况下,骆少津竟还能顾全他的心意。 “师父,南楚离北流最近,师父聪慧,可有打探到消息?”萧阅激动的蹲下身抓着白夕禹的胳膊问道。 “北流自那时起便和中原再无交集,连一般的货物往来都没有,想来新任北流大伦是想要将北流彻底与中原分开,自成一脉好好打理,这样对大周来说是一件好事。” 白夕禹浅浅的分析道。 萧阅似乎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双眸突然亮了,急切的说道:“师父的意思是,这是阿骆的作风。” 白夕禹略一笑,月光在他身上倾斜了一身,“是与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心境要平和,切莫太过心伤。” 萧阅双眸顷刻间又再度黯然无光,“师父的意思是,他真的回不来了?” 白夕禹无言,只反握着萧阅的手。北流将消息封的极为严实,几个部族间虽争斗的厉害,但始终没有任何关于骆少津的只言片语传出来,除非是大周向北流开战,否者,要想再深入北流查探消息就难了。 “琉璃虽未有再立新国主,但国事也早由安王爷全权打理,所以...” 萧阅瘫倒坐在地上,手渐渐松开白夕禹的胳膊,“师父,我只想让他回来,只要能让我再看他一眼,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夕禹倾着身子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懂,就像我和原靖,虽是兄弟,但能一生这样陪伴着度过也足矣。” 萧阅抬起头看着白夕禹,“所以,师父,他会回来的吧。” 白夕禹默言。 萧阅回寝宫时,已快到子时。德喜见他神色恹恹,略思索了一会儿方道:“皇上,琉璃那边又派人送了补眠的汤药来,是琉璃使节亲自熬的,可要呈上来?” 萧阅摇着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仿佛德喜的声音在千里之外一般,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德喜见他如此,不敢再强加打扰,本欲要伺候他宽衣,见萧阅已自己扯着腰带方想起皇上从不让人伺候他这些近身之事,一向都是他独自完成。 见萧阅急速的躺在床上,德喜这才准备躬身退下。 “德公公,将烛火熄了吧,留两只便好。” “是。” 整个寝殿只有两只蜡烛孤零零的燃烧着,闪烁着晕黄而又微弱的光芒轻打在萧阅白皙的脸颊上。此时,萧阅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睡眠,他想在梦中再去一次地府。 这样强迫着自己,当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后,萧阅才勉勉强睡着了。 梦中,他仿佛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颊,有一双深情不移的双眸正在凝望着他,但他依然迫不及待的在梦中探索着,探索着去地府的路,他要亲口问问阎王老兄,这是为何! 只是在梦中寻找多时都未有找到出口,他心急如焚,汗水打湿了衣襟,口中喃喃着想要嘶吼。可是他却感觉到后方有什么人在呼唤他,当他听到这声音时,猛地驻足,只因这声音太熟悉了。 “地府,我到了吗?”萧阅笑着喃喃道,因为他仿佛听到了骆少津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眼睑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6 不可置信的往上抬去,顿觉眼前一片晕黄,而那晕黄的光亮中坐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他甚至感觉到那人正在用他的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颊。 萧阅抬起手握住那只手,瞧着那晕黄光亮中的人,双眸溢满了泪水,果然,在梦中在地府才能见到他。 “阿骆~我想你。” 萧阅瞧着那人温柔的笑了笑,眉目如旧,瞧着他轻轻的蠕动他的嘴唇,继而在一片晕黄静谧的烛光中发出声音道:“这不是梦。”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正文到此完结啦,谢谢小天使们的陪伴,这文从年后开始就因为偶个人的原因断更断的厉害,也存在bug,偶十分抱歉也十分感谢还在看的小天使们。下一篇文偶一定会努力存稿,大约八月底开坑。 附上新文链接求预收:妖孽的复仇路上突然杀出个“傻白甜”非要和他双修的狗血故事。 ☆、第95章 番外 琉璃小的如果不把中原地图用一只红色颜料笔勾出来, 你都找不到它在地图的哪个地方。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对大周来说巴掌大小的地方, 竟十分富饶,举国上下几乎没有一个穷人, 就连农户的日子都过的十分滋润。都城虽不如京安城那般磅礴大气,却有着江南水乡般独特的富饶韵味,且城中人个个眉目温柔,见不得一丝戾气,更是让人惊奇。 此时,萧阅跟着迎亲队伍走在人群中, 一面感叹一面小声自语,若自己也能把大周治理的如这般便好了,这琉璃简直和它主人一般,深藏不露。 也不知是否因着今日是琉璃公主大婚的缘故,街道上竟一丁点垃圾都不见, 人人都像自己要出嫁或娶妻一般穿的极为周正。来时, 萧阅就听德喜说过, 琉璃风俗特别,善于分享,若国中有何好事, 当举国欢腾。萧阅起先还以为这举国欢腾顶多是来马路上探着脖子凑凑热闹,可没想到百姓们对皇家婚事如此重视,将自己打扮的这样好。 蓦地,萧阅突然想,还好这风俗未有太过, 若是太过,这公主成亲,怕不是女子个个穿着凤冠霞帔,男子个个穿着顶戴花翎了。那画面才叫一个美,到时萧桓取的就不是琉璃公主,而是整个琉璃女子了。 想着,萧阅咧嘴一笑,忘记问德喜这风俗是琉璃一直便有的,还是某位国主继位后为表亲民而设的了,若是后者,萧阅一定要嘲笑他个千百遍。 不过听说琉璃公主容颜绝色无双,为表对琉璃的谢意,萧阅三月前特赐下这桩婚事,哪知骆少津不知道是怎么了,那日自己将这想法与他说了后,第二日他便向自己告辞离去,说是思念琉璃。萧阅有些不大想他走,但又觉的自己得大度,毕竟骆少津也是琉璃国主,即使政事是安王爷在处理,但毕竟顶着国主的头衔,时不时的的确该回去露个面。 只是骆少津这一走,竟三月不归,这让萧阅好生生气,好生失落,好生无奈。 是以现下,萧阅出现在了萧桓的迎亲队伍之中。一路上为躲着萧桓费了不少功夫,生怕萧桓得知自己也在人群中。待今晚便夜探琉璃皇宫,亲自抓人。不过现下他也对这所谓的容颜绝色无双的公主有些兴趣,到底是有多无双?但就萧桓一路上那心花怒放的表情来看,想来那位公主当是名不虚传。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看看这琉璃皇宫长什么样了,是不是和骆少津长一个月,咳咳。 想到此处,萧阅觉的自己忒苦命,骆少津从未邀请他到琉璃来欣赏欣赏风景,按着属国之礼来说,也没有大周皇帝不受邀请亲自跑到琉璃来欣赏风景的。骆少津教他的,如今自己是中原之主了,凡事要有气度,更让自己多读些书,得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涵。 萧阅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家属下是一个如此肤浅之人,竟嫌弃他读书少了,不懂国之礼仪。萧阅当下就在心里暗哼,国之礼仪自己不懂,那民之礼仪却是懂的,萧桓无论如何算是他兄长,他兄长娶亲,他跟着来瞅瞅总不影响什么国威吧,最重要的是还能来瞅瞅一回来就没有露过面的某人。 一路神思,迎亲队伍已至宫门口,萧阅抬头一看,登时将眼珠子鼓圆了。若不是那匾额上写着琉璃皇宫四字,萧阅一定以为自己来了某个江南水乡的避暑山庄。那亭台楼阁,那绿柳成荫,那水榭阳台的构造,岂不就是历朝历代那些诗人们诗中所写的地方么。外头已让人看着神往,山庄里头当更是别有风味才是。 如此,萧阅想起自己当初在骆少津面前夸过那已死的陈昂一句,说他极有情调,将巴川城弄的跟一座花城一般。那时他便觉的骆少津的反应有些嗤之以鼻,自己只当他是不悦自己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尤其还是敌人。可瞧着面前的皇宫,萧阅倒是理解骆少津为何嗤之以鼻了,就冲着这山庄,不,皇宫的构造,陈昂哪里能比得了。 不止萧阅,迎亲队伍中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都有些诧异。萧阅也认为这皇宫,虽有情调,可这围墙也太矮了,若有谁要造反,这皇宫被摧毁的几率可是非常大的。不过,琉璃历代国主敢住在这里,想必里头也是机关重重。 萧阅正想着,便听旁边两人道:“听说这是琉璃国主新修的住所,三月前才动工,才修好不到十日。原就是城郊一座山庄,国主花了好多心思改造才有如今这别具一格的风貌。这公主也颇为喜欢,便要从这里头出阁,说是要粘粘喜气。” “这国主好端端的放着皇宫不住,干什么要修一座山庄似的皇宫呢,就这规模,跟大周完全比不了。” “金碧辉煌自是不能和大周比,可有些帝王就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更是赏心悦目;若依着咱皇上的性子,你觉的他喜欢此处多些还是喜欢金碧辉煌的皇宫多些?” “说的有理。” 萧阅觉的这俩士兵对自己的喜好还挺了解,别的不说,自己还真就喜欢这绿柳成荫的院子。看来他家属下急着回来不露面,是来筑新居了啊,感情自己还没有一屋子重要。 想着,萧阅还有点心塞。 “王爷,公主已到。” 前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紧接着萧阅便听到了锣鼓鞭炮之声,仰头望去,一嫁裙艳丽,头饰精美的曼妙女子脸带薄纱正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行来。 透过薄纱瞧着那位琉璃公主的面容,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比起林龄还是少了一分妩媚,比起白夕禹也少了分清冷脱俗,比起阿骆更是相差太远,唯一让人觉的惊艳的是她和骆少津有几分像的凤眸,都透露出迷人的光芒,让人一眼就能撞进那双瞳孔中去,为之沉醉。 “不过,我为什么要把一位女子和两个男子用来做比较?”萧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朕被强娶了 作者:燃香抚琴 分卷阅读157 阅喃喃道,觉的自己这看脸的习惯委实不大好。 迎亲没有什么特别的礼仪,萧阅是知晓的,所以才敢跟着来,只是当前方官员宣布大周需留下一人作为国主随侍时,他有些懵逼。 这国与国之间联姻,何时还有这样一项规矩,对方嫁公主,自己这边还要留一人作为补缺,莫不是琉璃真的人口太少,所以嫁出去一个,对方还得补贴一个?让人惊奇的是,迎亲队伍中除了自己外,好似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规矩。 萧阅左右环顾之才又发现一个问题,不知何时这迎亲队伍里竟全是男子,那些个跟着来的侍女莫不是都待在驿馆睡大觉?这没有侍女,还要留个侍男? 想到此处,萧阅有些咬牙切齿,骆少津的黑他已经见识过了,说不定这就是他故意的,故意要留下个男子伺候伺候他,好让自己在大周干着急。 萧阅正气闷着就听萧桓道:“本王不知贵国还有这样的规矩,未有准备侍女,若大人不嫌弃,便在队伍中选一名样貌过得去的男子吧。” 萧阅险些喷一口老血出来,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更何况乍一听这种消息,怎的萧桓反应如此平淡。不过那大人长着一缕白花花的胡子,当不会荒唐的真的挑一个男子才是,也不知骆少津想做什么!萧阅有些生气,自己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看他一眼,结果人没看到,倒看到他一肚子坏水,待晚上潜进去见了他,一定要将他五花大绑好生审问一番。 “就他吧。”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萧阅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往旁一看,见那白胡子老大人正站在他面前,正捋着胡子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萧阅身上,连萧桓也不为过。 本以为萧桓发现自己,又被人挑上,总该有些反应才是,没想到,萧桓的反应是有了,只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只听萧桓与那公主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后,方道:“此人在我大周可是顶要紧之人,大人方才说是奉国主之命挑人,不知此人可合国主之意?” “王爷放心,此人的眉眼容貌都符合我家国主好的那一口,就他了。” 萧阅愣着,听着自己被自己国家的王爷和别国的老大人一同给卖了。 “既如此,便好。”萧桓朝萧阅投去一个微微的笑容。萧阅自认为自己是脑子转的比较快的人,但此时此刻,脑子就如进水一般半晌反应不过来。 “那便请公子入宫吧。”那老大人对着萧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阅愣着,瞅着他道:“入宫?”自己是要入宫,但那是夜黑风高后打算悄悄入宫,查探下骆少津背着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可这样入宫就不大好了。 “自然,衣裳也不用换了,公子这一身妆容,极其符合我琉璃嫁娶之仪。”那老大人笑眯眯的说道。 萧阅后背惊起一背的汗毛,顺着他的话一看,才发现自己这身红衣跟旁的侍从有些不大一样,虽一眼望去相差不大,但面料是上好的锦绣,花纹是最精致的云纹,衣摆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就是比那琉璃公主的嫁衣用料还要名贵些。 萧阅这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早起换衣时,因着昨夜太过思念骆少津而失眠的缘故,困的睁不开眼,便看也没看就将衣裳穿上了,现下才发现了这些不同之处。 “公子?”那老大人又唤了一声。 萧阅这才发现,宫门口处已集结了不少琉璃百姓,包括整支大周的迎亲队伍,全都注视着他。 突然,一阵光袭来,萧阅抬头看去,只见那宫门口处走来一人,同样着红衣,一样的面料,一样的花纹,只是相同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怎么都要比旁人好看许多,光是那分气度便是旁人比不了的。 萧阅见他笑着朝自己走来,一点也不避讳的说道:“皇上莫不是要在天下百姓的面前给属下难堪?” 萧阅左右环顾后咬牙瞅着骆少津,“你又篡权?” 骆少津一笑,“不这样,我担心您会让属下嫁,若是那样的话,属下会为难的。” “骆少津!”萧阅咬牙切齿。 “这个名字听习惯了,属下喜欢。” “你...” “入宫吧,您瞧瞧,属下让人新修的,绝对够情调。” 萧阅第一次见他家属下笑的有些小孩儿争宠的模样,不由的哼哧笑出了声。 全文完 分卷阅读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