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向晚时》 分卷阅读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 《莫问向晚时》白衣楚楚 文案: 墨向晚是排行最小的,兄长的孩子都要唤他一声小叔,但是他的年纪比兄长的孩子还要小。 却只是一个不能入族谱的墨家人。 遇见一人,开始以为只是错意,而后发现原来可是有这么一种期盼,带着如同烈焰的爱意,他喜欢抢自己的,都是最好 不过的东西。 既然如此自是要一一讨回。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向晚,杜书绝 ┃ 配角:内详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山顶崖上坐着一个人,身穿破旧的衣袍,体型瘦小。 两只脚悬在崖下,毫无规律的晃动着,眼眸幽光凌厉。 他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剑尖指着他。 墨向晚转头看着那人,受了很重的伤,血侵染上了他灰色的衣,他用手摸着剑尖,凉意传至手指,他手缩了回来。 初秋的风,徐徐而来,吹起墨向晚发丝,他陪着笑:“大侠,有话好好说。” 说着又将身子轻轻往边上移动,他可不敢动,稍稍不留意便会掉入深不见底的山崖下。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人的神色变化,谁知那人却因流血过多晕厥过去。 墨向晚只能拖着这人的身体,艰难地走到自己的茅草屋中。 适才要杀自己,如今又要救他,他会不会做一回东郭先生呢?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将他的衣物脱下,露出健硕的身体,查看他的伤口,中的是墨家独门机关,淬上毒液的暗器,毒是唐门之毒。 墨家机关重重,寻常人难以进入,这人又进来作何,又瞧着他的脸上,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小吧,十三,还是十四? 稚嫩的脸上一抹煞白之色,命忧矣! 不过算他命大,碰到墨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机关术与医术双绝的墨向晚,为何要唤墨向晚,他曾记得父亲每次见他都会念起李商隐的诗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偶尔他也叹了一口气接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墨向晚是家里最小,母亲生他之时,已是四十又六。他兄长的孩子比他都大上几岁,每每听到他们喊自己小叔之时,他脸上都抽搐几许,只能硬着头皮应与着。 他出生之后,母亲便血崩而死,可想而知他的父亲为何会给他起这样的名字。想来是学着那汉朝汉宣帝那般,将自己的皇后许氏葬在高处,可以眺望长安,他的母亲也亦可遥望墨家堡,除此之外还有不待见他的含义。 说来也奇怪,他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名字,黄昏时分,落霞纷纷,甚是美。 他素来喜欢清净,很少有人打扰他,若是觉得山崖之上无趣,可以下山去,四处看看。 他正穿着母亲的旧衣裳,给这个要杀他的人包扎伤口。 暮色初至,山崖的月如此的圆,明日便是十五了吧。他依旧是坐在山崖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风中捎来几分凉意,山崖的落叶贴在他背上,墨向晚站了起来,他知那人已醒来。 于是走到屋内,只见那人要支起身子:“你还是躺着吧。” 杜书绝看着这个女子。是的对他来说这人就是一个女子,发丝垂下如同瀑布一般,秀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嘴角边上挂着梨涡,淡然的很。 开口说道:“你是何人?” 墨向晚低眉紧锁:“这话该是我来问你。” 杜书绝摸着自己伤口,看着自己裸着身体,慌乱地拉着被子捂住。 墨向晚凑近他,笑意更浓地道:“对,是我脱的。” 看着他这模样,墨向晚就是想捉弄他,还故意拉扯着杜书绝的被子。 谁知,一块玉佩丢在他的手中,也不知杜书绝哪里摸出来的,憋了半响,闷声道:“你是个女子,这样有辱名节!” 墨向晚有些不解,他何处与女子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是穿了一件女子的衣裳,披着头发。刚要开口解释,将玉佩归还给杜书绝。 杜书绝怎会收,推了回去,还冷然地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丢了就是,本少爷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收回来过!” 他杜书绝是何人,江南第一富,就连皇帝对他们都要礼让三分。这天下的三分之二的贸易都归于江南杜家。 暂且不说钱财,就算是仕途,他杜家也出过高官,不然如何能在立足,成为第一大富。 他杜书绝可是被封了并肩侯的人,十二岁便上战场,十五岁便封侯。 在江南也是一段传奇,谁说杜家只有钱财与文官,这不是出了个将军,杜老太爷乐的合不拢嘴。 不久之后,便接到墨家的邀请,来参与五年一次的兵器榜争夺,夺魁者将会得到一件墨家铸出来的兵器。 正巧,杜书绝正是缺趁手的兵器,于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墨家堡。 古来墨家机关术自是出名,且很是神秘,江湖与朝堂中也颇多传奇之说,但不曾有人见过,而墨家也只见有缘之人。不参与朝政党派之争,世人都只墨家机关术之厉害,却不知,如今天下第一的兵器,游龙剑便是墨家铸成。 铸剑之术与岐黄之术,墨家人也十分擅长,于是墨家便分为三个流派,分别为机关术,铸剑术、以及岐黄之术。而墨向晚却是三者都兼备之,且十分精通,只不过就算是墨家之人,也无人知晓他的能耐。 墨家人鲜少在外走动,如若出门游历,也是化名而行。归来也无人只他是墨家人。墨家在江湖声誉却是相当的高,一手医术白骨生肌,死而复生。机关术神秘莫测,铸剑术出神入化,不过第三者不为众人知。自然有老一辈的人参加过墨家兵器榜的人,自是知晓,墨家嘱咐不可对外道也,众人也遵守之。 江南杜家与神秘的墨家,本无交集,这要说来就是,墨家家主十分喜杜书绝,将他邀请而来,却不料杜书绝误入偃甲与机关之地,受了重伤,自己还以为被人追杀,见到一个人坐在山崖之上,还以为是他就是凶手,想来是自己多虑误解罢了。 杜书绝背着墨向晚,躺在别人的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那红彤彤的脸。 想起来,他母亲也为他物色几个大家闺秀,却不入他的眼,如今见到这个穿着破衣裳的女子就会喜欢上? 自然不是,而是为了保住她的名节,仅此而已,这玉佩可是给杜家儿媳的信物!为何他会如此做,鬼使神差?好男儿光明磊落,心中有家国,双足立天地。 墨向晚拿着玉佩,这玉的颜色,可是上等的玉石,扔了可惜,还不如自个收着,又问杜书绝:“你饿不饿,我做了些饭菜。” “我是江南杜书绝。” 杜书绝?何许人,突如其来的,作为礼貌,随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 意回应:“墨向晚。” 要作为他的女人,自然要知道她的名字,看她那瘦小的模样,看上去也就芳龄十二,还是等她及笄在来提亲好了,杜书绝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他的伤口在左胸之上,伸出手,让墨向晚给他穿衣裳。 墨向晚哪里知晓他想做什么,更是不知他竟然将自己当做女子,而且还要娶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久久未见墨向晚动手,皱着眉头:“还不快帮我穿衣裳,我要去吃饭!” 墨向晚素来脾气好,才能由着他吆喝着,想着杜书绝是个有伤之人:“好好,大少爷,给你穿衣服,扶你下床。” 还不错,至少能一说就会,他杜家可是书香门第,可不能娶一个这样的不懂礼数的女人。 也不怪杜书绝,墨向晚生来瘦小,长相随了他的母亲,可谓比女子还美上几分,只是在杜书绝看来那算是清秀而已,因为他没有见过几个女人。 一从边塞回来,便来到墨家堡,军营中哪有什么女人,就算有,被风沙吹,日头晒着,其实也和男人差不多,杜母带他去瞧的女子,也没正眼看过别人,而他的母亲,不说也罢! 杜书绝刚吃一口野菜,很美味,心想着:“长得倒是不怎么样,做菜却是这般美味。” 还好墨向晚不知他所想,不然直接将他丢出门外,他也是一身武艺在身! 杜书绝吃饱,又让墨向晚扶着他往外走去。 外边风大,吹着他有些睁不开眼,月色冷冷洒下,他穿着墨向晚的袍子,有些短,毕竟他比墨向晚高出一个头来。 一只手搭着墨向晚肩膀,看着月西斜,看山崖下黑漆漆一片。 风偶尔吹来,枯叶飘落几片,树枝上站着几只乌鸦,叫了几声,被墨向晚用石子赶走。 杜书绝一脸不悦:“矜持点,不要扔石子。”不是女子所为。 墨向晚睁大眼睛看着他,此刻二人已保持着些许距离,风将杜书绝的衣角在月色中,吹得飘飘然。 “回去吧,风开始大了。” 杜书绝忽地,抓住墨向晚的胳膊:“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眼神兀然浊了起来,多了些探究与询问。 此刻问起是否为时已晚?只见他眼角稍翘,眼眸幽光浮现。 墨向晚露出大大的笑,嘴角便两只梨涡更深:“你这也太笨了,看你自己中的毒,就是机关上发出的,箭淬的上的,怎么会有人。”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杜书绝的运气,他墨向晚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来,应该是误打误撞才进来,不然早就命休矣。 年少正轻狂,不知所谓,说的正是杜书绝。 墨向晚又看着杜书绝说:“不过你运气很好,不然早就死了,最好的运气就是遇到我!” 用手指着自己,如若遇见别人,可能他杜书绝已变为一副尸体,那机关上的毒,前不久他才研究出来,又遇见中了这种毒的人,正是巧。 杜书绝剑眉凌厉,两片薄唇中传来:“你的意思是我被追杀,自己还不知道?” 墨向晚又回头将他扶着往里走去:“那是偃甲人,只是被我那爷爷给他穿上衣服而已,只是木头,又不是人。” 也不知杜书绝能不能理解又道:“里面装了机关,几个螺旋,再加上一些线,融合变成啦。很简单的,改天我教你。” 杜书绝半信半疑,不过看着墨向晚的神色似乎不是骗他,几块铁片木头,竟然速度如此之快,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2章 第二章 月色渐浓,树影慢染婆娑。 风吹打着窗口,一丝丝溜了进来,透着凉意。 杜书绝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挤了上来,他嘟囔着:“这是不知羞耻!” 墨向晚又将他推进去几分,自己才躺着,睁开眼睛,看着一片漆黑,八岁开始他便一人住在这里,鲜少见父亲,因为每每见到他父亲墨秋寒的眼神,里面透着忧伤与不安,余下的都是沉默。 或许是因为他的缘故,自己的母亲才会死去,万般的内疚就这样埋在心头。 墨秋寒对他也是少了关心,不曾关注过,他的八年,全是在自家兄长的照料下才有了些乐趣。 八岁之时,墨向晚便觉得自己已是大人,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自己在山崖上生活着,吃着野菜,偶尔也施展轻功到附近的山头打猎,或者是一个人悄悄地下山去换些日常用品。 已是五年,他的亲人,没有一个人能进的了他布下的机关阵,因为他融合了五行八卦在其中,不只是单纯的机关术。墨家其他人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想知道也进不得。 山崖门口种上几颗桃树与桂花树,正处此时,桂花正飘着香,他一点点的吸了进肺腑,直到传至他的千躯百骸,如今身旁多了一人。 这人是见了面,不到一日的人,还睡在他的床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嘴角慢慢的往上扬,或许也该出去看看了吧,可能是他寂寞太久了? 恍惚间睡了过去,不知夜正深,雨正飘,风正吹。不知月在乌云后躲了起来,也不知有人在黑夜中抚着他的脸,冰冷的脸上,一个未成形的浅笑。 如同昔日,墨向晚起的很早,雾气笼罩着山崖,灰蒙蒙一片,新鲜的空气一口一口吸入肺部。 山涧取来一桶水,浇在自己种的蔬果之上,喇叭花的藤绕着树干,蔓延至地面,含着清晨的水珠,墨向晚采了一株,将里边的水分放入口中,很是甘甜。 他卷起袖子,光着脚丫,如同农夫一般在劳作着,太阳冒出山谷,他的裤脚已被染湿。 远处看着他的杜书绝,摇摇头,真的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吗? 瞧着那模样还真是丑,不过自古娶妻当娶贤惠,只希望墨向晚贤惠吧,他可不想如同他那些叔伯一般,多纳几房妾室,时而闹的鸡犬不宁,时而温柔乡忘怀。 这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他杜书绝只是一般人,有妻有儿便足矣,如若换做寻常人,想必很简单,对杜书绝而言,怕是难。 坐在摇椅上,杜书绝看着唐向晚提着袍子走过来:“你能不能换件衣裳,太旧了。“ 唐向晚露出笑容,那笑容如同朝阳般温暖,令人难以忘怀,他放下木桶:“我这人比较念旧,喜欢旧的东西。”还有他没钱穿新的袍子,这些衣裳都是他母亲的,唯一一件出门的袍子,正穿在杜书绝身上,虽然有些不合身,倒是也看得过去。 杜书绝也不强迫他,退了一步:“那就将头发挽起来吧,不然半夜可要吓到人。” “这里可没别人。” 说话间,进了厨房,端出了做好的粥以及桂花糕,还泡了一壶不知名的茶,冒着雾气,氤氲了杜书绝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 双眼,一股清香之气,不经意间弥漫开来:“好香,这是什么茶?” 墨向晚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山上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茶,反正没毒。” 杜书绝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撅了一口:“这不是岁寒三友吗?” “哈哈,你说是便是吧。” 他虽然穷,倒是会弄这些。 起风了,吹来一张纸,杜书绝取来看看:“这字真是好看,清瘦也很有力。” “多谢夸奖。” 墨向晚站起来,作揖。行的不是女子礼。 杜书绝虽有些不喜,却也压得住。 点起一缕青烟,赶走屋内湿气,墨向晚看着吃着桂花糕的杜书绝:“你什么时候走。” 杜书绝冰冷的脸上,又附上几层寒意:“你这么想我走?” “那是,我这里机关重重,你若有出去,我为你带路,不然真是出不去了,再说你只是失血过多,伤的不重,可以行走的。” 杜书绝靠在摇椅上,一摇一摇,闭着眼说道:“我若是不走呢?” 墨向晚驻足,转头看他,久久不曾说话,拿起一片桂花糕吃了起来:“我养不起你,不走的话,只能等着饿死。” 语气平淡透着无奈。坐在摇椅上的人忽而跳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眼眸中充满着怒意。 墨向晚很是委屈,脸皱在一起,可怜巴巴地说道:“可以养你几日,不过必须得走!” 低着头不敢看着那双眼睛,他只是说了实话,米缸快见底,又不是什么圣人,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饿着自己。 那冷厉的声音,透过他的脑海:“你觉得本少爷是需要你养活的无用之人吗!” 墨向晚很有诚意的点头,随后若无其事的道:“这一日不是我养活吗?就差给你喂饭了,还抢我的床睡,你还有理了。” 声音很低沉,伴着几分无奈,他向来不善与人争辩什么。 杜书绝直直坐在摇椅上,继续摇晃着:“那你就养着,爷以后加倍还你。” 墨向晚觉得自己将事情弄得处于僵持之状,柔声说道:“你来墨家应该有要紧的事,不应该留在我这虚费时光。” 杜书绝似乎想起什么来,他不见这一日,他的父亲杜金峰一定正在到处找他。 如他所想,杜金峰正在四处寻他,已是整夜未眠。 看着机关之地的血迹,想着杜书绝应该是误入此地,于是请见墨家家主,希望能帮忙寻找。 墨家的紧急信号发出,正在各处寻觅杜书绝的踪迹。 墨家家主墨铭轩抚着雪白的胡须,看着血迹,又查看机关叹息道:“若中了机关之毒,墨家也无人能解。” 杜金峰脸色惨白:“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墨老太爷想想办法,我就一个血脉啊。” “先找到人再说吧。” 墨家家主拐着拐杖,弓着背看着杜金峰。 杜家一直想着出一个将军,取名杜书绝,只是书绝,不是人绝啊,虽说战场凶险,还不是能回来。墨家的机关如此厉害,上边的毒却不是墨家的,而是蜀中唐门之毒啊。 众人跟随着血迹,来到山崖门前,却不得进,里边机关重重,还有阵法,已有人进去出不来,崖前迷雾萦绕,未曾散去。 晃晃又是一日过去。 响午,秋风送来凉意,落叶随风,聚了又散,桂花落了几朵,幽香缕缕。 墨向晚捡了桂花,正在准备做桂花酿,又在桃树下挖出前年埋下的桂花酿。 刚刚打开酒盖,喝了一口,酒香悠然,散发尤甚。 被香气引来的杜书绝已站在他面前:“你喝的是什么那么香,给我也来一些。” 说着便抢了过来:“这酒绵甜,好喝的很。” 墨向晚笑着道:“那是,若是烧热了喝,甚是好。” 此间二人已温起酒,不过这一坛酒大抵上都是被杜书绝抢着喝光。 墨向晚看着他,嘴不由得吧唧下,吞着口水,反正还有好几坛,不能让这家伙知道,抢了床,还来抢酒喝。 杜书绝斜视着他:“你年纪小,不能多喝,都给我。” 整个酒坛都拦在怀中,这酒不醉人,喝了还舒服,躺在椅子上,合眼歇息。 墨向晚无奈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呢。” “不走。” 杜书绝与他较劲。 墨向晚坐在地上,就在杜书绝边:“你床也抢了,酒也喝了,我的东西你都抢了,没东西啦。” 忽而,杜书绝睁开眼,被酒气晕红的双颊,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冰冷,难得温声说道:“我给你的玉佩,比这些都值。” 那个东西是拥有整个江南杜家的标记,殊不知,杜家的儿媳也可代为掌管杜家,而他作为杜家的继承人,又是并肩侯,自是常年边关镇守,他的娘子当然要掌管整个杜家上下,只是有那么简单吗? 想着杜书绝有些害怕,墨向晚能行吗。又担忧的问唐向晚:“可读过女戒?” 谁知墨向晚不理会他道:“我读那东西作何,自古才子读女戒?” 杜书绝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般遵守那些破规矩的女子,来日自是有能力掌管整个杜家,他的语气又恢复以往:“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暮色又是苍苍,南雁正在高空飞翔,只有墨向晚压着一口气:“你是强盗吗?” 杜书绝脸上稍稍缓了下,露出一丝暖意:“你有什么好计较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他向来不会说好听的话,那些素来都是别人说与他听,而不是他说与别人听。 如此一来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桂花含笑开,人立在树下,酒坛已空。 “话可不能这般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杜书绝站起来,拍着他的头,扶着他发丝:“我们不是亲兄弟,所不用算。我有你便有。” 墨向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不过倒是有片刻温暖,只是他不知,往后他为了这一片刻的暖意,放弃多少东西。 那种温暖是如此的让人留恋,恍如秋日的桂花,随风而来,弥化周身。 墨向晚一直看着杜书绝,杜书绝也不曾回避他的目光。 “你这样说,真是非常怪哉。” 他询问着,因为想不通,一个人不会没有由来的对你如此。 杜书绝双手负后,老神在在地说:“不能说吗?” 二人一阵沉默,桂花紧落。 “带我出去吧,等过几年再来看你。” 此间他已走到桃花树下,如果是春日,那桃花定然是灼灼开放,可惜是秋天,只有凉风吹起来,树枝摇晃,脚下的青草叶染上暮色,西方的天际,露出繁星点点。 二人肩并肩走着,不知何时,墨向晚手中多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 一把折扇,笑着说道:“我还有一样好东西,就是这一把折扇。” 话刚说话,手中的折扇已被杜书绝抢了过去。 “你……” 气结…… 本是露出难有的笑容,看到扇面上的诗句,脸凝固住。 第3章 第三章 那是一首宋之问的诗句:“岭外音书绝,经冬复立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墨向晚本是要将扇子抢过来,奈何杜书绝身形如同野豹般快速的移动,已至他身后。 只见杜书绝的脸上露出凝重:“下次别写这种诗句的扇面,成真了怎么办?” 如若二人诗句中所言断了联系,这不是他想要的。 墨向晚以为杜书绝说的是他的名字,解释道:“只是巧合。我写扇面的时候,可是不知你是谁啊,为何如此认真。” 桃树下,桂花香悠远,杜书绝摇着折扇:“我的名字与这诗句中的意思是全然不一样的,那时祖父希望成为一个武将,才会如此取名。” 不过真如他所说吗? 他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墨向晚:“不过,这把扇子以后就是我的了。” 墨向晚着急万分,一边上前抢着,一边说道:“什么是你的,上面有我的印章!!” 杜书绝仔细一瞧,果真有个印,将扇子一合:“那还不简单,你再写一面不就行了,恰好一对!” 墨向晚想了想,好像也对:“好吧,送你了,反正你也给我玉佩,就……就当是还你礼。”心里却想,还你的礼,真的很多。 暮色正浓,墨向晚看着杜书绝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他第二日来第一次见到的。 又见杜书绝的手,抚摸着他的发丝,语气冷然:“把头发挽起来该多好,我不喜欢你这样。” 墨向晚随口答道:“可是我喜欢,走啦,我带你出去。” 见杜书绝不曾动,又道:“你不会是反悔了吧,我真的养不起你啦。”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双颊伴着红晕,竟是有些可爱。墨向晚的手正拉着他,桂花空中缓缓落下,幽香弥漫。 手指稍用力,骨节泛白,脸上冷淡,稍有调戏之意:“若是反悔了呢?” 墨向晚用力拉扯着他:“反悔不得!” 行走一段路,只见几个人穿着青色衣袍的人躺在地上,仔细查看,应该是杜家的护卫。入了墨向晚的阵法之地,有的是机关暗器,他的机关没有毒,不过有迷药,可以使人在阵法中迷路,又能迷晕别人,走不出去那么只有饿死。 这一路上来,走的离阵法中心最近便有一个人躺在地上,那人中了暗器,无毒却能伤人。墨向晚看着这张脸,有些像他二兄长,又将人扶起来。 杜书绝想来搭把手,却被墨向晚拒绝:“你自己都受伤了,别拖累我,我可带不动那么多人。” 话音刚落,二人已处在阵法远些,看到七横八竖躺着一群人,右臂衣袖上绣着江南杜家的图案,一个张牙舞爪的麒麟,这些人便是杜家的家丁。 杜书绝没想到,原来墨向晚说的是实话,他能走进来全然是运气,亦或是这阵法与兵法中的阵,也有所关联,他随着知觉而行。这些机关厉害的很,远处多处射台架着□□,只要触碰到机关,立即被击中,上面的迷药入侵身体,便会晕厥过去。 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不然早已死在阵中。 墨向晚见杜书绝看他:“你瞧我作甚,等带你们出去,我再领人来将你的人带出去。” 谁知杜书绝来一句:“也是你的人。” 对墨向晚来说,杜书绝之言除了莫名其妙之外还是莫名其妙。 “不管是谁的人,不要死在我这儿,我这桃树,不需要人做肥料,桂花树更是不要!” 说着中衣袖中取出细针,扎入他们背着那个人的人中穴位。 顷刻间便转醒。 杜书绝看着墨向晚能将此人弄醒:“你何不将其他人也弄醒。” “他没中暗器,只是昏迷,其他是中了暗器,只能抬着走!” 二人争辩中,忽视了一人,墨文语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十一二,穿着女性衣裳,衣裳宽大,垂下有些凌乱的黑发,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另外一个大些,看那模样该有十五左右,不过看起比这个年纪小的还要沉稳几分,目光内敛。 那个年纪轻些许的,眉目偏俊,一双大大的眼珠十分灵动,另外一个也不差,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的是英气,只是这袍子…… 墨向晚回头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墨文语抓着后脑勺:“我在寻人,看着血迹应该是进来了,可是这阵法着实厉害,我也解不开。” 他可是墨家年轻一辈中最为优秀的认,未进来之前,可是信心满满,自信十足。 如今却这样,可如何面见家主与其他人。 墨向晚看着杜书绝:“你要找的是他吧,杜书绝。一起走吧。” “可是我不知该往哪里走。” 杜书绝仍是年少,有些炫耀之意:“她能出去,跟着走,我的人。” 墨向晚已是习惯,不过还是笑着争辩几句:“我几时是你的人了?还要你现在摇着的扇子可是我的,你要记得。“ “我记得,不会忘。” 墨文语看着和气的争辩中,那两人的身影快要消失,于是脚步加快跟上。 这阵法是墨家机关,又含蕴着什么东西,难道墨家还有他墨文语不知道的东西的吗? 等他回神过来之时,三人已到山崖山门口,山门口立着一个石牌,写着:“此处不得入,有进无回。” 没有落款,也没有多余的字眼。 杜金峰已是两日未眠,神情憔悴。 忽而看着三人从山门出来,十分激动,双目焕发神采,疾步上前:“我儿啊,你上哪儿了啊?” 杜书绝来到父亲身前,双膝跪地:“让父亲担忧,孩儿不孝。” “地上多凉啊,快快起来。” 说着便要带着杜书绝离去。 杜书绝驻足,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多了一丝留恋:“父亲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慢步走到墨向晚身旁,抱着他:“等我几年,我便来接你,一定要等我。” 墨向晚彻底愣住,眼神放空,双手僵直,眼神呆滞。 等杜书绝被众人拥着离去,他还久久不能回神:“喂,你把话说清楚!” 哪里还会有杜书绝的身影,指着几个墨家子弟说道;“算了,你们几个和我进去带人吧。” 暮色茫茫,火把燃起,奏出一首哀怨曲,那些个墨家子弟回身看了远处的一人,那人稍有点头示意,他们才跟随着墨向晚往阵法中走去,墨文语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也归入阵法的墨家子弟中,他很想了解这阵法。 抬出最后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 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脚步也未曾踏出过这片山门,他自己给山崖取名为:不归崖。 不归去。秋风过耳,不留痕,人已路过,即过客。 墨家似乎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不过有没有记得又有何意义呢。 慢悠悠的转身进入阵法中,他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弟!!” 他知道那是他大兄长的声音。一直如同父亲一般照顾他的兄长,他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好吧,至少不会比他差。 当他正准备回去过着五年来一样的日子之时,听到这个声音他还是有些激动,带着几分忧伤。驻足,眼眶微微一红,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墨向晚的脑海中浮现着:“你叫墨向晚哦,小弟。” “你为什么不是我的父亲。” “因为你我小弟,母亲的孩子啊。” “兄长,我何时才能见到父亲。” “等父亲心情好点,再带你去见到。” 他很久,久到墨家的桂花树开了又落,也未曾见到,如今不见也罢。 墨向晚转身,面对这下面一群人,二兄长,三兄长都在,还有那些个未见过的墨家人,就是没有他的父亲,他挤出一个笑,伸手作揖:“兄长安好。” 他看着兄长步入中年,有些苍老的脸,看着他伸出双手,墨向晚徒生伤感,儿时,大兄长也如同今日这般对他伸出双手。 墨孤城眼中泛出泪花,这小弟就仿佛他的孩子一般,将他带大,教他读书识字,那书简依然是放在房中。 然而小弟生性及其有主见,又早熟,半点都做不得他的主。 他慢慢上前,墨向晚疾步上去扶着他。墨孤城又看着他衣裳:“这是母亲的衣物?” 墨向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袍,除了鞋子,其他的都是。 墨孤城将他的头发高挽起,动作又慢又细,一丝丝头发都没有落下,再用木簪固定:“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这老人啊。” 乞求的语气,加上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其余两兄弟墨孤言、墨孤华要上前,看到墨孤城的眼神,止步。 他们这个小弟,不想见太多的人。 墨向晚握着墨孤城的手:“兄长一点都不老,还很年壮。” 墨孤城沉重地说道:“可是父亲老了,他头发已白,你也该去看看他。” 风有些大,山崖上的桂花香,不知何时飘了出来,月色下,墨家举着火把,照着墨向晚的脸红彤彤。 月儿忽的躲在云后,留下大地漆黑一片。 如同此刻正寂寥的夜,只听到火把烧灼之声,以及墨向晚的呼吸声:“父亲……父亲他不想见我,兄长们多多保重。” 对着三个兄长作揖,面带微笑,眼睛睁着很大,不让泪意涌现之后泪水流出眼眶,心里却百感交集。 三人同时喊着:“小弟!!!” 性子急的三兄长说道:“就算父亲不要你,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可是父亲不要他,他便不算是墨家人,也没有入墨家族谱。这十几年来他见过自己的父亲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清清楚楚。 小时候不懂事,可以无忧无虑。 听到同龄的孩童说:“你还没入族谱,不能进这个地方,也不能进墨家的藏书阁!” 他每每淘气都会与大兄长闹,后来父亲来见他,两父子看着,皆是不说话,知道日落西山,父亲便念起那首诗句,也是他名字,一十二年,见过三次,每次都如此。 父亲表现如此明显,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墨家人都知晓,他父亲这一生最爱的便是母亲。 如果他的出生是个错误,那么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以前他是这么想的,如今他也是那么想的。 这一片山崖,都不在墨家的范围之内,他五年来,全然都是自力更生,未曾用过墨家的东西,自然除了母亲的衣裳。 那个是他仅有的,别无其他。 山崖与墨家相连,却在墨家的阵法之外,他以前问过墨孤城:“兄长,那边山崖不大,为什么不是我们墨家的。” “因为我们墨家就那么大呀,那块地方不属于我们的,也别跑到哪里去危险。” 如此一来便成了他寄身之所,盖上茅屋一个人生活。活着便是最大的恩赐,虽然他的出生是错误的,却仍是活着。 而今,他长大了,墨向晚看着三兄长,露出满满的笑意:“至今我仍是一个无族谱之人,又有何身份去墨家。” 而兄长墨孤言也说道:“你是我同胞弟弟,哪有人敢说什么,就算是祖父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他也没反对。” 的确,老太爷一直未曾表态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来做,只能看他的儿子罢了。转身便要进入山崖范围,一只手却拉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4章 第四章 黑夜的风,突然狂乱起来,幸的墨孤城已帮他将头发挽起,不然又吹乱了吧。 墨孤城握着他的手:“父亲老了,你该去看看他。” “我不去。” 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一十二,怎说都是一个未及冠礼的孩子,任性自然是有的,闹脾气似乎也应该。 狂风中的墨孤城,衣袍被吹起,火把也在呐喊着,“滋滋”作响。 墨孤城也不着急,看着墨向晚挣脱他的手,一只脚踏入山门之时说道:“父亲中毒了。” 那声音很淡,却能钻去他的心,迅速弥漫至全身。 墨向晚的脚步顿了一下:“二叔精通岐黄之术,可解的。” 墨孤城笑着拉他出来:“二叔再厉害也解不了唐门的毒,已派人去蜀中,不过还是要些时日,父亲怕是撑不过去了,你就当见他最后一面吧,可好?小弟?” 最后一面? 月爬出乌云,桂花香正浓,如同一坛老酒发出的幽香,诱人也熏人。 墨孤城又道:“纵然父亲对不住你,又不让你入族谱,你也是他的孩子,身为子女,该是要做子女做的事啊。” 寒意入侵,墨向晚神情迟疑,他知道墨孤城不会骗他。 往人群里走去,越过墨孤言语墨孤华。 众人还不知何意,直到他回头问道:“我那房间可曾还留着?” 三兄长抢先说着:“留,嫂子每年都给你做了好多衣裳放在屋里。” 望着墨向晚远去的背影,墨孤城眼中多了些许泪花:“希望小弟能看开点,若是父亲挺不过,咱们也要向老太爷挣个族谱名分给他。” 其他两兄弟都点头同意。 墨孤言看到自己的儿子墨文语:“你能解开这阵法吗?” 他摇摇头:“孩儿愚钝不曾解开。” 墨孤城面带慈祥:“语儿别忧郁,你小叔一直喜欢研究这东西,几年前那道人来给他讲了几日,自己便去研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 究奇门八卦,改日他若来,大伯也让他教你便是。” 墨文语跪下:“多谢大伯。” “自家人客气甚。” 墨文语起身,疑惑问:“那个真是小叔吗?” 他父亲朗声回道:“那是自然,别看你小叔年纪小,可是极其有主见的,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就算老太爷出面,也不能动他半分。” 墨文语又问:“小叔为何能如此?” 这次倒是性子急的墨孤华来作答:“自是你小叔天资聪慧,墨家的武功机关术,医术铸剑之术,都能读懂,不过也不知到了何种程度。他最大的能耐,就是老太爷被他气得干瞪眼,大兄长可曾记得五年前那次?” 三人慢步往回走,皆已步入中年,胡须留了起来,须臾间,回首恍若今日此时。 “当然记得,我还未曾见过老太爷如此,小弟说他做的机关不对,二人争辩之余,还动起手来,最后老太爷输了,小弟也证明老太爷的机关是错了。” 墨文语诧异:“这……老太爷的机关怎会错,他可是我们墨家最好的机关术师啊。” 墨孤言笑着说道:“当时我也不信,还是你娘和我说的,她当时正在给老太爷端茶,只有大兄长能看到这场面,我和三弟都没瞧见,甚是可惜啊。” 墨孤华也附和道:“是啊,太可惜了,真是没见过老太爷失态。” 墨孤城幸灾乐祸地道:“也许以后会见到。” “可是父亲那样,哎!” 墨孤言叹了一口气。 月华洒在墨孤城的脸上,瞧不见一丝担忧:“你看杜家少爷不是也中了唐门的毒,我看那小弟就能解。” “兄长怎么不早说,害我一直担心着。” 因为他也是刚想到。说着四人已到墨向晚的房间门口,在外敲门。 里边传来墨孤城娘子许氏的声音:“不是嫂子说你,你要收拾一下自己,你看你这衣服,这鞋子,还有这头发,还有啊,你穿着的那是什么料子,这是什么鞋底。” 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外门的人相顾苦笑起来,又听到:“来来,嫂子给你换上,这鞋子可是江南杜家的料子,还有这衣裳也是,话说当今圣上也穿这样的料子。” 语气很喜悦,那种藏不住的喜欢说着说着又听到哭声:“你这没良心的,还是将你把屎把尿的养大,你一走就五年,呜呜。” 墨孤华笑着说:“我看嫂子就能制得住小弟。” “你嫂子不想让他不痛快,都是父亲的儿子,对待如此差距,是我也受不了啊。” 其他人默默点头。 墨文语看着门内,似是想起什么:“大伯,为何我先前不曾见过小叔?” 墨孤城说道:“他很少出去,都是一个人闷在屋里,没有进族谱,不能参加我们族的祭祖,我们也鲜少让人接触他。” 屋内的墨向晚看着又哭又笑的嫂子:“嫂子我这不是回来,乖别哭了。” 许氏佯装生气道:“还不是你这没良心的。” 说着又给他试了一套衣裳:“看看,明明就是一个美少年郎,非要穿着母亲的衣裳。” 他说不出口,没什么钱财,也不在乎这身外之物。 林氏见他不说话,以为有什么苦楚:“好了嫂子不说了,带你去见父亲吧。你们听够了就进来。” 墨向晚对着兄长们作揖。 墨孤城感慨:“若是我们有妹妹,定是这般模样,与母亲真是太相似。” 墨孤华笑着说道:“要不要让小弟换下女装,这样我们就有妹妹了。” 许氏掩嘴笑着:“我可没做女子的衣裳,要不要把月儿的衣服给小弟试一试。” 墨文月便是墨孤城的小女儿。 墨向晚说:“嫂子,好了带我去见父亲吧。” 这是墨文语第二次见到墨向晚,只用面如冠玉来说他吧,毕竟还是未长开的孩子。 屋内灯火摇晃,老太爷就坐在墨向晚父亲的床前,低声安慰道:“我已派人赶去唐门,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你可别让我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沧桑有力的声音弥漫在屋里。 墨向晚走了进去,其余人跟在其后。 他的父亲,墨秋寒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未曾叫过一声墨向晚,就连他们相顾而坐,也不曾说话。 第一次见面,墨向晚喊了一声父亲,他也没有应答,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随后便会想到自己去故去的妻子,痛苦万分,再想起另外一件事,那种感觉如同万蛊噬心般难熬。再看那张相似的脸,直接拂袖了事。 微光中,墨秋寒看到一个少年,他伸出手来:“你来了吗?” “我来了。” 他似乎知道自己挺不过去,眼神无法聚焦,那个模糊的身影,让他如同身处梦中。身影慢慢地走近自己,直到握住他的手,温度传至他的手心,却始终听不到一声父亲。 墨秋寒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 毒液入侵他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摸到那双粗糙的手,该是受了苦头,又说道:“对你我也很放心,有几个兄长照顾你的。” 为何独独少了他的照顾? 墨向晚的眼中早已波澜不惊,已是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却也没有说出心底的话。 抬头看着老太爷说:“我回来,可能你会早死。” 话语顿了一下,又说:“因为我怕你被气死,所以就干脆躲起来,看看你活的比以前有精神了。” 除了墨向晚没人敢这般对老太爷如此说话,花白的胡子翘了起来,果然想见到的人都看到,老太爷气的满脸通红,不过很快气便消了下去。 因为看到墨向晚正在给墨秋寒解毒,取出一针,往各个穴位走起,不到一会儿满头细汗,神情专注。 只见墨向晚吐了一口之后说道:“放心死不了,我回去睡觉。过两个时辰让二叔来取针就行。” 说着便往门外走去,又跑回来:“老头,我和你说,别让二叔私吞了我这些针,要还给我知道吗?” 老太爷眯着眼睛看着这些针,果真与普通的针不一样。 墨向晚已经怕了,因为杜书绝一看到他的好东西就拿,他可是个穷人呐。 正了正声道:“一共有二十一针,明天来拿,我去睡觉了。” 刚要走,却被老太爷拉住:“别走啊,跟着我这老头子去看看那些机关,有没有错?” 墨向晚看着老太爷,那白花花因昂起头来翘着很高,众人吃惊的看着祖孙二人。 “你是以墨家家主墨铭轩的名义让我去看?” 墨孤城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哪有人敢直呼老太爷的名讳! 老太爷也不生气,神态悠悠:“你啊一点都没变,我是以你祖父的身份,让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 你去帮我看,可以吧?” 墨向晚瞪着老太爷,他系在发丝上的发带,中间还镶着一颗蓝色宝石,腰带上也有几颗,在微光中闪烁着,恍如一个富家少年郎,俊俏不已。 “这还差不多,走吧,不过不能看太久,我要休息。还有我和你说啊,不许耍赖,不许拿我的东西。先说好再去。” 除了许氏,其他他人,诧异未曾回神,,皆是睁大眼珠子,似是要掉下来一般,原来老太爷是这样的人啊,抢小孩子的东西,还会耍赖!! 老太爷一一点头:“好好,那走吧。” “这大晚上的,你不累啊。明天吧!反正我回去看,记得让二叔来取下针,我不管啦。” 说了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愤怒的老太爷:“看什么看,还不快叫你们二叔去。” 他的老脸快被这个臭小子弄得挂不住,干瞪眼。 墨孤华果然见到此场景,墨家上下也就只有墨向晚不畏惧老太爷。 第5章 第五章 看着那只抓住他的手,又是这个老头,拽开便离去。 次日清晨,有一人等在墨向晚的门口,那人挂着黑眼圈站在那里,也不敢进去。 许氏正在端早点,看着二叔墨秋风:“二叔,你找向晚啊,他早就出去了,应该在老太爷那里。” 墨秋风急匆匆地往老太爷哪里去。 刚来到屋子外边,又听到爷孙两个正在争吵。 墨向晚说道:“你这个是错的,你看它的轨迹都是走错啦,一定是你老爷昏花了,退出江湖吧。” 老太爷早已退出江湖,只不过他不甘示弱:“那里有错,这个明明就是这样走,你看着轮齿,不正是这位置吗?” 墨向晚直接跳了起来:“轮齿少了一块你不知道,走的不流畅自然是损伤的。明明让我来看是不是有错,现在倒是好了,死不承认,还赖皮,不和你吵了,我走!” 老太爷开始低声下气说:“好好,爷爷错了错了,看看还有别人的位置吗?” “每次都这样,还有这里,也要换下,其他的都没有多大问题啦。” 老太爷太过于专注,不知墨向晚正在说道:“我要去参加今天的兵器榜!” 他还没有入族谱,不能去,精明如老太爷,自然是还记得这事儿:“不行!” 墨向晚甩袖而走:“利用完我就这样,不厚道的老头,我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低着头说着,撞上一个:“二……二叔,你是来还我针的吗” 谁知墨秋风摇摇头,墨向晚委屈得很,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没有一个好人。 “我只想问你,那针是如何做成的,还有你父亲的□□怎么解。” 墨向晚不理会他,走过去,却被他二叔抓住:“说下吧,说了二叔把针还给你。” “先把针还来。” 墨秋风将针给他,把他的手抓的更紧,对于这个侄儿,他不是很了解,看他的模样该是滑头的很,如若跑掉,想必是很难找到。 墨向晚似乎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早已准备好的图纸,递给墨秋风说道:“照着上面做吧,只是少了材料,寻到就行。唐门的解药不是快到了吧,倒时候看他的解药就知道啦。” 话语刚落,人已远处,一阵风轻抚墨秋风的脸,神色悠然,嘴角露出浅笑。 微风吹轻轻吹起,捎带几缕凉意。 在墨家堡的中央,有一处比武场。几个世家之人皆是围着比武场边上,各家家主正在观战。 墨向晚跑到端茶水的丫鬟集合之地,也换上一身丫鬟的衣裳,混了进去。 负责这件事的应该是墨孤城的儿子,墨文渊。比莫向晚还要大上十岁,看上去也是成熟稳重,听到他说道:“这是五年一度的兵器榜,所以你们要做好自己本分,不要差错,可知晓!” 丫鬟们齐声回道:“是,渊少爷。” 墨文渊见过他,却是在五年前,自是认不得穿着这身丫鬟衣裳的墨向晚,跟随其他人进场。 远远望去,杜书绝正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而比武场上,各个世家都派出人手,杜家只有杜书绝一人,其余的都是杜家的手下,如今看来,杜书绝怕是不能夺魁,那么悬架在比武场上的那把断魂枪也不会是他的。 杜书绝的神色很凝重,似乎要拼死一搏,目光扫过那只断魂枪,目的很明显。 适才他已比了一场,先前胸口的伤,血不停的溢出,渗透了他的衣裳,染上血红,一股血腥之气在他周身弥漫。 眼眸流转,看着那柄枪,发着冷冷寒意,在秋日泛着幽光,似乎要再比一场。 一旁的杜金峰自知他的意图:“儿啊,还是算了吧,五年后再来吧。” 杜书绝眼神坚定,仍是坚持着道:“父亲,战场上武器便是我最好伙伴,我势必要将它拿下才行。 等他走到比武场边缘,又被男扮女装的墨向晚拉了回来:“那枪没那么好,我和你说,你在动下,这胸口的血就流不止了。” “我必须要拿到那柄断魂枪。”他几时来的。 墨向晚端着茶盘,往杜书的方向走去,这一身装扮恨不能让他行走很快,于是撕掉一些碍着的布料,走得极其快。须臾,便来到杜书绝的身侧。 “你要是真拿到,就真的断魂了,这枪上不了台面,我有更好的。” 墨向晚在阳光下俯视着杜书绝,他的头发梳成一根辫子垂在胸前,发上插着一朵不知何处摘来的红花。 杜书绝眼看着穿着女装的墨向晚:“真的,没骗我?”也不知墨向晚何时而来。 “骗你作甚?” 杜书绝嘴角微微往上扬起:“现在开始,你那枪便是我的。” “你!” 眼神愤怒…… 脸颊憋气爆红…… 再一次气结…… 就差一点就背过去,若不是怕他再一次上场,墨向往真想一掌拍过去。 杜金峰向墨向晚使了一个眼色。 墨向晚其实也知道,在这样下去杜书绝只会死:“是你的,是你的,不要再应战啦。” 刚要问那武器在何处之时,却被墨向晚敲晕了过去:“还不快抬走,给他上药。” 杜金峰掏出一瓶药,往杜书绝身上擦。 却被墨向晚拿了过来,闻了一下:“这药不行,止不住他的血,用我的。” 将药粉倒在伤口之上,白色的粉末盖住伤口,不到一会儿血便止住了。本是来看热闹,没想到又遇见杜书绝,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往杜书绝怀中探去,找他的折扇。 终于摸到了,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要拿出来之际,却被人拉住自己的手:“能不能矜持一点。”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男子这般非礼。 杜书绝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魅惑,眼中带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8 弥漫。再看他衣裳稍稍开,又别有深意的望着墨向晚。 墨向晚看着他,将手收回来:“你那么快就醒来了?” 日头暖暖的洒下阳光,杜书绝被仆人扶起来:“我是被你摸醒的。” 这个摸字咬的极其重,像是故意说给一些人听的。 由于是血过多,脸色十分惨白,仍是惦记着那把枪:“你说的枪在何处?” 墨向晚跨出一步,与杜书绝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没打造出来。” 杜书绝可不相信,只要墨向晚说有就有,而且他说谎的时候,眉头会翘上,于是握住他手腕,不让他挣脱:“带我去拿。” “喂,你为什么你老拿我东西啊,那把枪可是我赢了老头得来的。” 果真有!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露出皓白的牙,多了一份宠溺。 且听到:“我还把它改造了下,绝对是世间仅此一把,明唤莫问!”他果真只适合说实话。 “在哪儿?” 墨向晚非常不情愿,皱着眉道:“不告诉你,谁让你老是要我的东西,你这人什么毛病,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算了,还爱抢别人的东西!” 杜金峰出来解围:“书绝,算了。” 谁知杜书绝却笑着说道:“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也是她的。” 杜金峰很少见过他笑,或者说未曾见他笑过,说的很是认真,不像是作假,再往杜书绝的腰间看去,果然那玉佩不在那处,原来是这么回事,年轻人的事情他是不管了,由得他们去吧。 自个坐在位置上,悠闲闭目喝着茶,手指轻弹椅子扶手,甚是悠闲。 边上仆人说道:“老爷,少爷这是怎么了,平日他最讨厌那别人东西的。” 杜金峰也笑着说:“你也知道是讨厌那别人,那东西如果不是别人的东西,他自是不讨厌,而且欢喜的很呢,你看看你家少爷,不是笑的很开怀吗。” 他手指那方向,墨向晚与杜书绝,二人正在拉扯着,一个往外走,一个不愿。而杜书绝虽然脸上冰冷,眼中仍是有笑意。 墨向晚严肃的说道:“这是最后一件,你以后不能拿我的东西了,行不行?” “除非那东西不是你的我就不拿。“ 杜书绝似是一个要债的一般,总是拿他的东西,而且全是好东西,是不是前世欠的债,今生来还? 那把枪,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可是经过他精心改良的,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好兵器,墨向往很不情愿地房里走去,还是带杜书绝往自己收藏莫问地房间走去。 许氏正巧走来,看着墨向晚说:“你怎么又穿成这样了,要不要把月儿的衣裳都给你。” “嫂子,别说了,别说了。”墨向晚觉得很丢人,这回穿的是丫鬟的衣裳,这衣裳不算太难看,只是大的很,袖子他都卷上几层。 杜书绝礼貌性的与许氏作揖,又让墨向晚带他去找武器。 许氏来到自个房内,看着墨孤城:“小弟何时与那江南杜家少爷如此熟络了?” 墨孤城放下手中的账本:“杜家少爷的毒,是小弟解,他们二人为何如此亲密,我也很是不解。” 眼眸中流光转过:“或许可以让小弟学着管账,以后必然对我墨家有所帮助。” 林氏收拾着衣裳笑着说:“小弟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晓,他若是不情愿,天塌下来也奈何不了。” 墨孤城与许是对视一阵,轻笑道:“或许有办法”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老太爷!” 许氏说道:“也只能让老太爷在耍赖一次喽,不过你可别苦了小弟,打小他就过的不顺意。” “我比你更心疼他,我看着来吧。” 林氏低眉回应:“要不要我先和小弟说说?” 墨孤城摇摇头,林氏去说,墨向晚定然会拒绝,而且很干脆。 墨向晚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看账本,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以前看着墨孤城处理这些事宜,都跑开。 不过此刻的更让墨向晚更难受的事情,便是杜书绝正在拿着那枪,在他面前比划。 他坐在桌子前,托着下巴,百般不满地说道:“你就是个强盗,以后也不想看到你啦。” “那可不行,你以后得天天看到我,等我来接你吧。”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老是说来接他,尽是说些胡话。 不得不承认,那把枪果真很适合杜书绝,他爱不释手,莫问身上发出的光芒,都让人挪不开。 这是墨向晚改良过的,自是比其他的兵器还要好些,又加入了百年寒铁,坚固得很。 墨向晚摸着自己的心,很痛!他的好东西,几乎都被这强盗抢走!这把枪,他可是一直放在房中,五年来也不曾有人动过,他也没想回来拿,虽说是赢老太爷的,却也占了墨家的关系,他不愿带走。这强盗头子…… 他的折扇,枪,还有桂花酿,还有他在山崖唯一那套男袍子,全都被杜书绝拿走:“可恶的杜书绝!” 本是走出房外的杜书绝拿着枪跑了回来,问道:“你喊我作甚?” 看着他笑容,墨向晚摆摆手;“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杜书绝又说了一句:“一定要等我。” 说着又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迅速拂袖而去。 走出墨向晚的房间,摸着怀中的折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将折扇拿出来,打开。 他很不喜欢上面的诗句,不过倒是挺喜欢写这些字的人,还有盖在上面的印章,脸上的笑容慢慢弥化开来,如同三千里秋风,凉意爽然。 抬头望着天,自己似乎捡到一个宝了,而且已经是属于他的了,谁要是抢走,就和谁拼命,别无选择。 此间万里无云,微风徐徐,吹着他的刘海。 杜书绝来见他的父亲:“父亲,我拿到武器了,走吧。” 杜金峰别有深意地说道:“我们何时才来?” 秋风拂面,杜书绝又露出一个笑容:“过几年吧。等她及笄,还太小了。” “好。” 希望如同今日的承诺,一定回来接他。 来日青山绿水,春暖花开日,寻人而来。秋风作证,山崖为誓,明月为媒,望君信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第6章 第六章 杜书绝看着比武场上,被墨家邀请来的人,都是江湖上有身份地为之人,要么是有一定的学识与声望。 这些家族中被请来之人,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当世最出色的人,比武场上免不了一番打斗。不过墨家的规则便是不能伤人性命,点到为止。 夕阳余晖慢慢洒来,霞光布满天,最终取得断魂枪的便是陇西郭家的少主郭清,此人意气风发,武功极为了得,神脸上神采奕奕,皆与众人一一招呼过后,上台取得断魂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9 。 五年一次的兵器榜也告了一段落,墨家的神秘之门即将关闭,被邀请来的家族之人也要纷纷离去,只待五年之后又是另一番场景。 秋凉渐渐透出,慢染人的衣裳,如水的月色洒在杜书绝的脸上,他站在墨家门口,已是两个时刻,未曾见到墨向晚来告别,抬头望墨家高出的山岩之上,清冷萧条的暮色映入他的眼中,免不得有些失意。 转身拿着莫名枪离去,身后几个护卫也随之而行。 “就这么走啦?” 杜书绝猛然回头,看到面若白玉的墨向晚,头发高束,用蓝色的发带合着,插着玉簪,身穿淡蓝色袍子,青色的腰带将他的腰身包着,脚下穿着登云靴面带微笑。 嘴边上的两个梨涡更是迷眼,摇着折扇又道:“看什么?” 杜书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你为何如此穿着?” 第一次见他是穿着破旧的女装,第二次是丫鬟的衣着,此时竟是富家子弟的模样。 只见墨向晚左侧发鬓垂下的一缕乌黑的头发,随风飘起,他用手抚下,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因为我喜欢,怎么的你有意见?” 杜书绝看着墨向晚那张在他看来是清丽的脸庞,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也没有多问那些话。 墨向晚向他走来,踏风而行,伸出手,手中有两瓶药:“此药可白骨生肌,你省的点用,你我相识一场算是缘分,这次不算你抢,是我自己给你的。” 茫然的杜书绝不曾伸手接着,看着眼前这种脸,他似乎正在努力的让自己记住墨向晚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的稚气与洒脱。 墨向晚将他的手拿起来,将手掰开,两瓶药就这样到了杜书绝的手中:“我听兄长说,你久居塞外,无怪乎你一脸冷淡,以后还是得多笑笑,不然日后讨不到媳妇。” 他似乎有说不完话,一会儿摇着折扇笑语,一会儿合起折扇指责杜书绝又多无耻。月儿有些西斜,墨家的大门即将关闭,守卫已下来告知,对墨向晚十分恭敬:“四爷,时间要到了。” 墨向晚折扇一开:“再等一会儿,我先和他算清账。” 守卫也只能无奈的向远处的墨孤城看去,墨孤城示意:随他去吧。 清算如此之久啊,无奈,守卫退下。 “你拿了那么多东西,记得还回来。” 一个说的云淡风起,一个听的心如同烟花乱炸。 忽地,杜书绝抱住喋喋不休的墨向晚,在他耳边轻言:“等我。” 风停了,云遮月,漆黑一片,顿时寂寥无声。 杜书绝将手中的两瓶药抓的紧紧的。 与他并肩的杜金峰神情莫测,似乎在盘算的什么东西,眼中泛起波澜。 墨家大门渐渐落下,与山色融合在一起,世人也很难寻迹到他们的行踪,如若知道与墨家的联系渠道,自是可以知晓他们位置。 不然,怎么也是找不到的。 风拂过墨向晚的脸,他瞳孔放大。回过神来之时大门已落下,空中飘起细雨,天上的月已然隐在云层之后。 雨慢慢变大,他移动步伐往里跑去,不知去作何。 门外的杜书绝回头望去,只见身后黑漆漆一片,哪有墨家堡的踪迹,随从将备好的伞打开,谁知那伞竟是破了个洞,雨水沿着那破口之处往下流。 随从伸手要挡去雨水,奈何那口子越来越大,杜书绝干脆将伞丢了去。 “还是这么爆脾气。” 寻声看去,只见墨向晚站在侧面,一身淡蓝色的袍子,撑着一把伞,那很是别致。 慢悠悠地走进杜书绝,将伞递了过去说道:“这把伞,也是件好东西。” 如他所料,杜书绝把伞抢了去:“门不是关住了吗,你怎么出来了?” 墨向晚看了他一眼,直直望着苍山一片茫茫,雨落敲打地面:“关的是门,而非我。” 又从身后取出一把伞,将伞撑开,走了离杜书绝三步的距离又道:“这把伞,你按上面的机关便可是伞,再按一次便是一把武器,收放自如,伞可大到4人的使用。” 看着墨向晚按着机关伞上突出许多细细的针又将伞面变大,杜书绝感叹:“真是个好东西。” 所以更是要拿! “那是当然,我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会不好。”说着脸上露出一缕笑容:“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墨向晚跃身而起,杜书绝未曾可知,原来他的轻功如此之好,想起此次别后,该是许久只能才能相见,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却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墨向晚乃男子。 只见他自语:“此去山青路远,我一人走便足矣。” 杜金峰看看墨向晚腰间的玉佩,屡次想开口说道,都梗在喉中,只待来日有时机便一一说来。 秋雨后的清晨,带着寒意。 墨向晚在屋内倒弄着自己的机关,反正墨家的所有事宜他都不能参与,何不自己找点乐趣,偶尔跑去墨家的禁地去看看,别人不敢去他可是有这个胆子。 目前为止他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墨家人,只是带着墨家极具有地位的腰牌,这腰牌的地位便是他的辈分,只是辈分他没有实权,二墨家之人,很是看中辈分。 不遵守者可严重到处死鞭尸。 墨家有三大派别,机关术一门自是墨孤城为首的,在主峰,碧霞峰;而岐黄之术一门便是墨向晚的二叔墨秋雨风,在落回峰;铸剑术这一门是墨孤华掌管,在听雨峰,分各个峰领而管之。三大派别皆要服从墨家家主老太爷的命令。墨家弟子三千,起衣服主要是蓝色主,白色辅佐,如同青山绿水般存在于世间。 凉意入侵,有人探头进来嘟囔着道:“为何小叔的门会开?” 墨文渊步伐很轻,看到一人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桌上一堆木头快与铁片。 他开口问:“你是何人?” 墨向晚眼睛迷离,抬头看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都裂开至耳根,露出白齿,随后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说呢?” “你不会是小叔叔吧?” 墨向晚忽地站起来,个子只能到墨文渊的胸口,清澈见底的双眸看着他:“有没有带桂花糕?” 墨文渊摇摇头。 “那还等什么,去老头哪里偷点。” 墨文渊不敢违背长辈,不过他已过了这个偷桂花糕的年纪,即便是在那个年纪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偷墨家老太爷的桂花糕。 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墨家的厨房,下人们虽不知他是何人,却瞧着他的腰牌,和墨孤城同辈之人,他们如何敢说,就算他在盘子中拿起老太爷最喜欢的桂花糕,一点点的吃掉,也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有个眼力好的嬷嬷倒是认的他:“四爷,别让小的们难做。”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0 谁知墨向晚吃了个精光道:“你和那老头说,他的桂花糕被我吃掉了,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嬷嬷向墨文渊求救,墨文渊也很无奈,小叔是长辈! 墨向晚踏出厨房,里边的下人们又围在一起叽叽咋咋的开始聊起来,老嬷嬷一声喝止,才开始个自忙碌起来。 远处晨雾萦绕,昏昏然让人忽觉天地融在一起。 墨文渊紧跟墨向晚,不知他要去何处。 原来墨向晚走到墨家堡最高处,忽而一副长辈模样地说道:“你看,最高的位置都看不到墨家以外的景色,如同囚笼,是该出去走走。” 又见他蹲下,拨开树叶上的露珠:“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是的,小叔。” 墨向晚站起来看着他,眼中多了一份怜惜:“墨家男子十六便婚配,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墨文渊眉头紧锁,这小叔如此年纪可知人之情爱?他摇摇头。 “说谎!” 一声叱喝令墨文渊顿时作揖对着他。 “南方有佳人,名唤林如清。” 他轻轻地念着,想起两年前看到那一幕,墨文渊看着那个女子,那日他下山,见过一次之后,往后他也有留意几回,怕是墨文渊见得这女子不是一回吧,经此一打听,便知道个来龙去脉。 墨文渊轻唤一声:“小叔可别告知父亲。” “我前些日子去看她,看是要嫁人了。” 只闻墨向晚微微一叹,在墨家八年,他见过这个侄子八次,算是仪表堂堂之人。可惜林家与墨家二叔有些过节,或许是这个原因。 用手拍着墨文渊地手臂:“你若要娶,小叔可以帮你。” 墨文渊有些不敢置信,如何能帮他。 “要还是不要?” 就算不为血缘,也是为了墨孤城这些年来对他的照料以及用心,这些东西还完,他应该可以轻松一些,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何况还是墨家之人,奈何他身上流淌的却是墨家的血,怎么也挣脱不去,难道唯有一死吗? 墨文渊微微颔首。 墨向晚又笑开,就像往日的笑容,融了冬日的雪,蓝衣翩翩,步伐轻快的往回走:“你等我的消息。” 西望落回峰,又望向碧霞峰说道:“二兄长加的墨文语,怎么说你们也算兄弟,为何如此疏远,将来你要继承落霞峰,或者作为墨家的家主,就不该如此。墨家的生意来往大抵上都是二兄长在打理,你可知我所说。” 别看墨向晚年纪小,说起来很是有长辈训说晚辈的气势,双手负后,墨文渊跟随其后。 墨文渊低头不语,这个小叔虽说不在墨家多年,似是对墨家很了解。 “我先前见过墨文语,他可是个十分聪慧之人,如今的墨家也只得靠你们二人,二叔膝下无子,三兄长也亦是如此,你们两是兄弟,自然小叔我也不会偏袒谁,你应知道吧?” 墨文渊牢牢记住他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等他回到书房,见过墨孤城,将这些话原原本本的说与自己的父亲听。 墨孤城叹息说道:“没想到小弟如此为墨家忧虑,你啊好好听你小叔的话,可知道?” 墨文渊这才相信墨向晚的话,心中极其怪异,墨向晚年纪上,终究比他小上许多,为何能做到这般呢。 有些人活着,并不是那么快乐。遥远的北方一处地方,便是陇西,郭清来之地。哪里人贵贱等级分明,奴籍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而他墨文渊也不会深刻体会到,也只是了解。 风吹起了。 第7章 第七章 暮色踏来,凉意几许。杜书绝离开的第五日。 墨孤城将墨文渊、墨文语唤来书房, 三人相对而坐茶杯中冒出缕缕雾气,缓缓升起。 墨孤城手拿着一个雕刻精美木盒,里边装着印章,上边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他指着道:“前些日子,老太爷将这东西交于我,让我掌管墨家,可惜呐,我也老了。 他将木盒放于桌上,拿起茶杯,慢慢地撅了一口茶,脸色沉重:“今日让你们来,便是想将这印章交于你们其中一个。” 墨文渊与墨文语二人对看一眼,眼中惶恐浮现,面显慌乱。 “不要说你们还年轻,担不起重任,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话语落下,墨孤言、墨孤华以及墨秋风一一进来。 两个小辈起身见礼,有茫然地坐下,不敢发一言。 且墨孤城又道:“我们决定,将印章交于文语。渊儿你可有意见?” 墨文渊连忙起身作揖:“孩儿没有意见,听父亲安排。” 此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半点由不得二位小辈做主,夜幕初至,房内灯火通明,摇晃的烛火如同他们二人的心,不曾稳下来。 又听闻墨孤城说道:“此事似乎小弟想在我们面前,墨家的未来就在你们身上,何不提前交于你们,趁着我们还活着,为你们撑腰,也为墨家的将来做打算,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想放下担子逍遥几日。” 他看着两个孩子,眼中多了一份凌厉。 “墨家到了你们这一代,就剩下你们两个主心人,怎么额说来你们都是手足,便要相互信任支持,你们要牢牢记住!” 墨孤城的话语回荡中空气中,透着严肃与凛然。 二人跪下磕头,所有的诧异与惊讶,无以言表。 “这么热闹,怎么能没有我。” 门被推开,墨向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本不该来,也不能来,因为此等事情,只有真正的墨家人才行参与…… 空气中本是弥漫着庄严的气息,被他的话语所打破,一身淡蓝色的儒袍晃来,轻盈的步伐,慢慢的坐在最末的椅子之上,没有茶杯也没有点心。 他又悠闲地挪到墨秋风身旁:“我可不同意,你们把印章交于文语侄儿。” “为何?”墨孤城问道。 墨向晚笑着说:“且不说他俩还跪着,看你们摆着长辈的架子,连桂花糕都没有,就想听我说话,这可不行。” 墨家也就只有他如此肆无忌惮。 老太爷知道今日的桂花糕又被他抢了去,气得面目涨红,在许氏身后念叨着:“墨向晚这不知所谓的小子!!给我等着等着。” 拐杖敲着地面,发出阵阵响声,许氏也只是努着嘴,笑着。 随后又嘟着嘴吧唧吧唧:“我的桂花糕啊,我的糕啊。” 待桂花糕送到他面前,几个人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吃着,墨向晚含笑扫过众人,只有两个侄儿不曾抬头过。陇西尊卑分的清楚,而庆南辈分等级严格。 墨向晚看着两位侄儿:“你们两个过来尝尝。” 二人不敢动。 “怎么,小叔让你们吃,你们敢不听?” 他这一说可不得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1 二人急忙地上前去,往嘴里塞。墨向晚又给他们递茶水:“放松了?” 他环视了众人道:“我听二兄长鬼说过文语侄儿,随了他的性子,就连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你们让他整日在墨家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 无人说话。 “真是白费了人才,而且你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我那日看他也是喜欢四处走动之人,何必要束缚着他呢?” 墨秋风冷冷道:“不愿意也得做。” 墨向晚含笑而语,捎带威胁之意:“小心你的白骨生肌膏没了。” 气得墨秋风怒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来来去去最终就一句:“好小子!” 墨向晚接着说道:“我虽对他们二人不甚了解,不过看文语侄儿对机关术有兴趣,你们让他继承碧霞峰一脉,让文渊做家主不就行了,非要守着老规矩,当家主非要入机关术一脉,说来说去不都是墨家的。” 墨孤城沉默了半响:“老太爷不会同意。” “他一定会同意。” 墨孤城看着众人,这决定如同一场儿戏,又不是全然没道理,不过他却知道,他二弟对墨家的重要性,人应该用在该在的位置。 墨孤城思索半响,与自家二弟对视一眼,便知晓墨向晚之言属实,看来他这两个弟弟,只是为了顺从他而已,于是便说道:“那便让渊儿继承印章吧,选个吉日。” 当众人要散去,却被墨向晚喊住:“还有件事儿,文渊侄儿的婚事,可要二叔去提亲的,二叔你愿不愿意。” 墨秋风勉强应与之后,留下一句话:“记得你的白骨生肌膏!!” 膏药可比面子重要,一只脚踏入棺材之人,何必还在乎那些前尘往事。猛然甩袖而去,脸上生冰,怒气横发,且也不多说一句。 墨孤城看着自己的二叔远去的背影,问墨向晚:“小弟,渊儿何曾有什么婚事。” “我做主的,兄长。” 那兄弟三人张着嘴,一阵沉默,恍然间,还是不明白。 “你们就等着儿媳妇过门,不就行了吗?” 墨文渊满脸羞涩,不敢有意见,毕竟他是小辈 墨孤城说道:“渊儿他娘哪里可不好说。” “嫂子早就知道喽。”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他本来的性子,灯火映着他腰间的玉石,脸上露出缕缕累意,很快便消失匿迹,他不喜欢墨家的一切…… 说着又喊着还在迷茫中的两个侄儿:“你们两个跟我走。” 等三人走远,墨孤华忍的可真不容易,他可是个急性子,不过一直被墨孤言捂着嘴才没机会说。 “两位兄长为何让小弟如此胡闹?” 墨孤言双眼冒精光又带着欣赏看着墨向晚的背影说道:“小弟向来很有主张,半点不由人,但是说的没有错处。他这五年不是白待在山崖之上啊,你啊就等着看吧。” 墨孤城也抚着胡须:“是啊,看来我们真的老眼昏花了,还好有小弟,你们说啊随了谁?” 三人相互看了下,笑着异口同声:“母亲!” 屋内想起三人的笑声,久久挥散不去。 墨孤华忽而有些明白:“小弟真是厉害,连二叔也被他制得服服帖帖,要是墨家其他人可不敢,我也不敢如此对待二叔。” 转身又道:“因为小弟未曾是墨家人,他随母亲姓,也是外家人,你想想母亲的姓氏,在看小弟的名字。” 墨孤城悠悠一叹,眼中竟是伤怀,其他两兄弟也明白了些什么。 墨孤言说道:“也对,如此最好。” 且说墨向晚带着两个侄儿来到老太爷的门外。 神态悠然,墨文语、墨文渊兄弟二人却异常的紧张,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紧张什么,那老头就是一个赖皮猴!” 墨向晚刚说完,正在屋内闭目养神的老太爷一声吼:“你才是馋嘴猫!!” “原来你听到了啊。” 墨老太爷扶着浮现,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你不是故意大声说,让我听到的吗?还给我装!” 一只手指狠狠地要去按墨向晚的脑门,却被躲了开。 两个小辈哪里听到老太爷如此说话,一般见他都是一副严厉之样,毫无和蔼之说。 “那你见不见我?” 老太爷想都不曾说便说道:“不见!” “好,我们走,我和你们说,我在山崖的桂花树和桃花树下都埋了桂花酿,我们去拿来喝。” 老太爷急忙起身起开门,哪里见人影,又敲着拐杖生闷气。 平日对他恭敬的许氏也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那桂花酿是个什么味道,该是挺好喝,向晚这孩子弄得东西本来就没不好的,您说是不是?” 老太爷翘着胡子,眼珠子转了几圈,喘气声一阵又是一阵。 墨文渊兄弟二人不知这小叔是何用意。 墨向晚带着他二人来到不归崖山门前,外边不属于墨家范围,按规矩二人不能随意出入。 “有我在,放心!” 进入阵法中,墨向晚开始说道,这阵法是墨家机关之术融合奇门八卦,讲解各个方位,何处机关等等。墨文渊听的一知半解,而墨文语竟是全能听明白。 墨文语开口问道:“小叔可是要出远门?” 墨向晚将桂花树下几坛酒挖出来,又抬头看他:“果然是二兄长的儿子,精明如他。”将酒坛上的土去掉又道:“以后老太爷不同意你做主的事情,可以拿这个要挟他,你们两能做到吧?” 二人眼光闪烁,忽而起礼,不明所以。墨向晚此刻的模样,还真像是一个长辈。 “人老了,有糊涂的时候,你们还年轻,我不在你们自是不要死死守着那些破规矩。” 二人才齐声道:“是,小叔。” 许多年后,二人才真正感激墨向晚这一番话语,让墨家能躲过一大劫。 山崖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发,拂起衣袍。 墨向晚指着桃花:“那些桃花树上刻着酒字样的,都埋有酒,应该也有好些坛,足够你们要挟老太爷到他死去哈哈。” 墨文渊心中不知有何感:“小叔要去何处?” 墨向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明明我比你们小,非要当你们小叔,还要劳心劳力。” 脸上的笑,似乎有些凄凉,仿佛这种神情更加适合他,他看着墨文渊:“我知道你父亲,一直想让我管账,其实他不用担心,不论我在不在这里,永远都是墨家人,只是墨家不要我而已。” 话语戚戚,风来缓缓,看不出的忧郁是如此的淡。 原来已是暮色苍茫了。 需点着火把才能下山崖。 墨文渊二人如何回答他的话,只能沉默。 又听到墨向晚对墨文语说:“你比文渊小,不过他要多仰仗你才能坐稳家主的位置。”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2 墨文语颔首回应。 “今日的话太多,等会见到老太爷,看我怎么做,学着点。” 月上枝头,秋风阵阵。凉意依旧。 老太爷看着一桌子菜,一口都未曾吃,还想着桂花酿,这会儿那臭小子该来了吧,定是要他答应什么事情。 门被推开,许氏转眼看去,见到叔侄三人,这倒是稀奇,三个人竟是能走到一起。 两个小辈跪地见礼,只有墨向晚未曾见礼。每人手中还拿着一坛酒,时不时飘起香气,让老太爷目不转睛盯着。 “你们可别给他,那可是我的。” 老太爷开始陪着笑:“好小子,有话好好说。” 墨向晚看着他:“文渊侄儿有一门婚事,江南林家。” 老太爷绷着脸:“不行!” 墨向晚将手中的酒坛盖子打开,喝了一口,摇晃酒坛,香气溢满整个屋子:“你凭什么不答应,二叔都答应了,难道你要带进棺材啊,就那点破事,不就拒绝过二叔的提亲吗?” “那可是墨家的脸面!” 说话间,眼睛随着墨向晚的手摇动而摇动。 墨向晚抬起脚放在椅子扶手之上:“这次可是二叔帮文渊提亲,老头儿,你那点脸面可没用喽,反正这事儿迟早都成,你同不同意都无所谓,现在家主是墨文渊!” “你……你这臭小子!” “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出门,脸面算得了什么,等文渊娶回林家的女儿,脸面不是回来了,是不是?” 此刻的墨向晚不像是一个十二的孩子,语气很清淡,却能抓住老太爷的顾虑。 老太爷实在憋不住,抢了酒坛独自喝去。 “好了,我们走吧,这老人啊要面子,不过他答应了。” 走出两步,有对许氏说道:“嫂子,快去准备彩礼吧。” 林氏佯装为难:“这……这,老太爷……” 老太爷盯着两个孙子手中的酒坛说道:“你们两个的酒,也放下。” 又很不情愿地对许氏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怕被人看他到此刻的模样。 第8章 第八章 来到庭院,许氏才开口说话:“墨家上下,也就你敢和老太爷这般说话。” 墨向晚看了两个侄儿一眼:“以后就是他们了。” 林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文渊与墨文语说道:“不可行吧。”两个家中辈分最小的,怎么想也不可能。 “那些桂花酿我用独特的秘方,旁人做不出来,放心吧。” 墨向晚安慰着说道,随着话音落下,人也离去。 晃晃几日又过去,自从墨向晚为自己的父亲解毒之后,二人便没有在见过面。很快,去林家提亲的墨秋寒便传来消息,可以开始准备聘礼。老太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墨文渊脸上却掩不住喜悦。 墨向晚不去见他,他也不曾来见墨向晚,其他人也难以开口劝说,这是墨秋寒的一个心结,也是墨向晚的委屈,谁也参与不得。 这一日响午,墨家隐秘之门又要开启,大门之外又蜀中唐门之人带着解药正在候着,这一时半刻也进不来。 墨家大门有三重,每一重相隔一里路,其中机关自是少不了,一定要遵循方位而行,不能乱走。宾客前来皆是要被墨家人人带着进内,以防出现意外。 秋风凉爽,墨向晚带着两个侄儿一条密道出去,此密道可以说是只有他一人知晓,毕竟是由他开通而出,此刻为止,墨家只有三人知晓。 那一日雨中出来见杜书绝便是走这条密道。 墨向晚看着唐门之人等候,瞧见其中一个的腰牌:“此时不能让他们进入,你们觉得如何?” 显然,唐门中人混有朝堂中人不论何种目的,都不能暴露墨家所在之处。这密道离大门所开之处,不是很远,仔细看去,可看到不属于唐门中人的腰牌,且不可冒险。 墨文语眉目一紧:“不能让他们进入。” 当唐门中人听到消息之时,已是黄昏时分,只能折回去。 又是一良辰吉日,墨文渊大婚,也正是墨向晚离开之时,他只和墨文语说道:“有空别忘我山崖上的树。” 他本来就是不是爱热闹之人,似乎那份东西未曾属于过他,也只有羡慕的份,细细想来,此一道要去的便是蜀中唐门,反正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墨家除了那几个人,何人知晓他呢,族谱无名,在家算无姓氏,说来便是无家可归之人,换下登云靴,蓝腰带,他又回到五年前的自己,管他什么嘱咐,管他什么墨家家主的信件。 包裹中几两碎银,几件旧衣裳,全身最贵重的属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不久之前杜书绝送与他的,摸上去还有缕缕暖意,此后山高水长,四处皆为家,天地为被,草木为绒,风雪霜雨也无妨。 暮色艾艾,山间雾气萦绕,墨向晚朝着蜀中唐门方向望去,也不知哪里会是个什么地方。 包裹里的信件也变的沉重几分,墨家禁地中,机关上的毒,为何是唐门的,而墨家自己却没有解药,此次一去,自当是了结当年之事,也算是为老太爷做一件事,而做或不做,在于墨向晚。 墨家堡高高挂红彩,宾客坐满,墨家人春风满面,面带喜笑。 墨文渊带着大红花提着轿门,新娘子跨过火盘,众人嚷嚷欢呼声中,拜天地见高堂入洞房。独独没有见到墨向晚的身影,墨文渊看了墨文语一眼。 墨文语摇摇头,示意:未曾见到小叔叔。 月色慢染青山,墨向晚在远处望去,面带微笑。他参与不了墨家所有的宴会,就连族中小小的宴会都参加不得,或者应该说倘若要去,那么只有客人的身份参与,却终究不是墨家人;纵使墨家人再尊敬也是因墨孤城给他的腰牌显示他的辈分,无奈不已;纵使墨家子弟畏惧他,那也只是墨文渊等人对他的态度,萧然非常。 他神情落寞,悄悄进入自己父亲的房外一处隐秘之地,那里修竹挺立,风来摇晃,月下成荫。只见墨秋寒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望着窗外出神,手抚已发白的双鬓,外边丝管声声,该是想起当年之事了吧。 墨向晚目光灼热,不到一会儿便收敛,心中百感交集,该何从而发。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稍斜,墨向晚轻功自是最好,踏竹踩瓦,悠然离去,消失在月色中。 背着自己的包裹而行,除了身上的血脉,不曾带走墨家任何东西,将许氏给他的衣袍物件摆放整齐,置于床上,一封信件也不曾留下,他环视了四周,竟是苍茫一片,脸上带着些许微笑说道:“该走了。” 语气轻轻,眼眸中多了一份留恋,夹了一丝决然。当年那道士不仅仅教他五行八卦之术,还给他算了一挂,告诫:不要祸及他人。那么只有远离了吧,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3 深思不得其法而解,只得这样做。 墨向晚身穿旧衣裳,在墨家中,众人正忙着饮酒说祝词,他遥遥望去,像是有人对他要举杯空送,只不过没多少人认得他,想来是自己太过思虑。擦肩而过的人自是不太留意他。很快便来到密道旁,不用墨家为他开启大门,墨向晚自是可以离开,如果他的出生是一个错误,那么他的离开一定是正确。 月色渐浓,出了墨家,他仍是墨向晚,却不是墨家人,遥望去,天地苍茫,融入高山之中,以他常年下山的经验来说,很熟悉这些道路,树木将他埋没,高空中看去,定是看不到他的人。 唯有清风明月相送罢了,哪有高举酒杯而送。 一月过后,墨向晚来到江南一处茶馆,还是那身不变的旧衣裳,这身衣裳也曾穿在杜书绝身上,这一月来他偶尔出诊看病,挣几个小钱,足以生存,却也不富裕,自然也平淡无奇,他在山间下一处村落,搭起一间茅屋,那村名字叫,桃李村,还教了一个小徒弟,唤小武。 据说此村出了诸多名人学士,大多数都在朝堂为官。 墨向晚住在此处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这里民风淳朴,男耕女织,就算你搭个茅屋也会来帮助你。 此间他慢慢走到桃李村南边的一处小镇,这一位置也很繁华,丝绸、玉器、衣裳等等样样俱全,再走远些,还有三条街道,远远便听到吆喝声。墨向晚继续往前走,忽而有一人从店铺里被推了出来。 他带着哭腔:“大掌柜,在给借我些吧,我一定能把钱还上,您相信我……” 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带着颤抖,仔细看竟是两行清泪,且听他说道:“我女儿绝对不能嫁给那个王员外,大掌柜求求你了。” 不停地在地上磕头,额前印出血痕,几粒沙子镶入他的额头,磕出血来,衣裳上沾满了尘埃,血流在他的脸上,仍是不断的磕头。 被唤作大掌柜的人看了他一眼:“不是我不帮你,你欠了几千两,如今又来借一万两,让我如何能做到,且说我也只是一个大掌柜,哪来的银两,你赶紧走吧。” 墨向晚仰头看那银庄,有那么几个字。 杜记银庄。 银庄又走出一人,大掌管尊敬唤一声:“崔管事。” 应该是比大掌柜的地位高些,看上去也是一番做派,精明老道。 墨向晚往内侧走了一步,跪在地上的人,忽而晕了过去,压住他的脚,他不是好管闲事之人,那人的血染上的发旧的鞋子,这鞋子本是有破,浸染入内,粘稠难忍。他将人扶起,人中一掐,醒来。奈何那人不肯起来,还是跪着,又倒在他脚边。 墨向晚暗中叹气,这样的事都能遇见,对着大掌柜说道:“真的不能再借点银两给他吗?” 大掌柜摇摇头,又稍稍看着一眼崔管事,崔管事可是杜家主宅的人,地位可不一般。 崔掌柜似乎意识到有人看他,他看了一脸墨向晚,又瞧见他身上的玉佩,这玉佩不是时常挂在他家公子腰间的吗? 别人不知晓这玉佩为何物,他可知晓。 他恭敬地走过说道:“您觉得能给他那么多银两吗?” 墨向晚有些错愕,怎么忽然有人对他如此恭敬,看着这人也不像是墨家人,就算是墨家人也不曾认得他,毕竟那腰牌早已留在了墨家堡。 不过他还是正声说道:“我有的话,自是会给他。” 可是他不会有那么多钱财,有的话,也不一定给吧,他心中是这般想的。 谁知崔管事,将一大叠银票递过去给他:“这些给您,小的回去禀报家主就好。” 墨向晚寻着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玉佩,又看着这银庄的名字,便问道:“你认识杜书绝?” 崔管事连忙点头应道:“小的怎会不识得少爷。” 摸着腰间的玉佩,杜书绝拿了自己那么多好东西,他拿这些银票也不为过,又将银票放在跪在地上的曹飞,此人看着应该不会多拿他的吧,心一横:“你看看,那多少够,就拿吧。” 曹飞顿了一下,要望着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有些不敢置信的抖着手:“真的可以吗?” 墨向晚露出微笑,嘴边的梨涡如同正在不远处灼灼开放的桃花:“当然可以,这已经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书绝,这个人欠他的很多,足以让他安心的用这些银票。飞来横财啊! 曹飞拿了足够的银票,便不停地说来生做牛做马定报答之类的话语,急匆匆地离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此刻正是响午,炎热,墨向晚刚要离去,崔管事脸上仍是恭维,没有半点假意,他也不敢,那玉佩与其他的无异,旁人看不出什么不同,不过他却知道,只要在阳光下,玉佩透着光,便可看到一只比翼鸟在上面,此时他正好瞧见。 大掌柜很是不解,适才不敢言语,等墨向晚离去他才说道:“管事,您怎么会这样做?” 崔管事抚着胡须,笑道:“这可是将来的主母,我怎敢对他不敬,或许她是来看看你们铺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都开口了我自是要做。“ 大掌柜更是不解:“可是那分明是个男子。” “我也不知,或许是装扮出来的,那模样很是美,不过是被一身旧衣裳给掩盖住了,在且说来,公子找的定是女子,怎会是男子。” 他也不做多想,今日来此结算,本是要带着银两回去交于账房,如今没了也可交差,又不得罪人,何乐而不为之。 他踏着欢快的脚步,离去,大掌柜也不敢多言,他也只是杜家众多铺子中的一个大掌柜,不敢怀疑什么。 春风悠扬,远处亭子里飘来笛声,墨向晚拿着这些银票一点亏欠之意都没有,只当做是杜书绝还他的,那把枪可不值这个价。于是乎,心安理得地拿着这笔钱。 也不细数为数几多,不过拿在手中厚厚一叠,想来也是不少的。 这才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嘴角悠悠泛起笑意。 墨向晚很是高兴,日子不用再过的紧巴巴。 其实他可以不用如此选择,即便是上山采些珍贵的药材去卖,自是也过的很好,只是他喜欢随意的生活,也是小孩儿心性在,想多玩玩。 若是说起来,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一直虚掷罢了。要看北方高山,那里是墨家堡的位置。 第9章 第九章 镇上回来,微风缕缕。 阳光洒在篱笆上,门口种着几株小树苗,看叶子可以分辨出,挨近门口的两株是桂花树,在往里一些便是桃花树,刚种下不久,叶子才舒展开,不过等这些树长成,秋来桂花落,做成桂花酿,埋入桃树下,等春来,放入几片桃花,埋上几年,温酒而饮,别是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4 一番味道。 不论墨向晚去到何处,只要安定下来便会开始种这些,在看那些菜地,还有木桶,以及不远处溪的水车,随着水势,引入水来灌溉着院内树木花草。除了水车,此处如同在山崖的时候一般无二。他推开篱笆们,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也不知是何人,村民应该这个时辰不会来才对。 徒弟小武迎了上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敷衍对他作揖道:“先生,这几位说是要找你看病。” 小武指着坐在木椅上的三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墨向晚看道年壮的男子。 瞧着这人有些眼熟,走过去。 曹飞站起身来,只见他额间的伤,还是骇人,他见到墨向晚,先是一怔,随后作势要双膝下跪,呼喊道:”恩人。” 墨向晚想去拦着他,无奈这人就是太过拗。 跪着地上,曹飞的头低到不能再低,用去了那一万两,他便没有什么钱财,听旁人说,桃李村有一大夫,看病很少收钱,除非那人是富人。若是贫苦人家他定会帮忙。 没想到竟是恩人,响午的时候,走的太匆匆,名字都未曾问,此时想来也是失礼之时。 墨向晚看着曹飞的衣裳,再看他额前的伤口:“原来是你啊,你还是先起来吧。” 他不习惯别人跪着,在墨迹也没跪过任何人,就连见自己的母亲墓碑的资格都没有,他大概知道母亲葬在何处,每次生辰之时,他都往那个方向跪着,磕几个头罢了。 又听地上的曹飞说道“正是曹飞,恩人。” 墨向晚让小武来帮他拉起曹飞,请他坐着,小武又跑来一壶茶,倒在坐上,雾气缓缓而升。 曹飞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还是他的娘子林氏先说道:“小女不知为何,脸色苍白,口吐白沫,还请恩人看看。” 墨向晚越过林氏,眼光流转至曹飞之女曹燕,眉间英气不剑,看着也是个洒脱之人,手掌有茧,看着模样,该是习武之人应有的。 曹燕稍稍低头,这大夫竟是一个小娃子,目光稍落下,手指似乎用力抓住什么,奈何无力气使。 墨向晚示意要摸她的脉象,忽而想起男女有别,便用手帕盖住,再摸脉门,这世俗之礼,仍是要守,已下了山崖,自是遵着这些。 春风慢慢吹来,带着村口那桃花的幽香。阳光洒在茅屋之上,墨向晚收回手说道:“这是不病,该是中毒。” 墨向晚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这毒很是少见,不对!” 他兀然起身,又将曹飞拉到不远处:“这是蛊,还是苗疆之蛊,苗疆人很少入中原,曹姑娘怎会中。” 曹飞骇然,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女儿中蛊:“这蛊可解?” 墨向晚露出一个笑容:“此蛊一般来说无害,口吐白沫应该曹姑娘自己服了□□,不过这毒可解。” 只见曹飞怒气冲冲给曹燕一巴掌:“你服毒作甚,为父自会想方设法不让你嫁给王员外,我虽欠他银两,也不至于卖女还债!” 转身对墨向晚作揖:“还请恩人为小女解毒。” 墨向晚让小武帮忙泡了一壶茶,茶香悠悠,雾气缓缓而上,他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弹了弹自己破旧的袍子:“喝完这杯茶,曹姑娘的毒便可解了。” 小武看着他说道:“先生真厉害,难怪我爹说,让我和你多学习。” 小武比墨向晚小一岁,不过最是崇拜他。因为有一天,小武在山上遇到几只狼,吓得腿都迈不开,还好遇到正在采药的墨向晚,用轻功将他带走,之后小武便一直跟着他。 曹飞知是毒可解,仍是担忧着:“那蛊毒可有办法?” 曹燕听到自己的父亲说着蛊毒之时,下巴都快触到胸口,长满茧子的手,慢慢地紧握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乃生死蛊,只有嫁给那人,方可解,是吧曹姑娘。” 墨向晚忽而问曹燕,只见曹燕双颊微微一红,手中的帕子卷了几圈,眼中不屈之意显然,未曾见她落下半滴泪,这般女子怎会自寻短见? 又是一巴掌,曹飞脸色苍白,墨向晚拦住他。 墨向晚安慰道:“无需担忧。” 曹飞苦叹一声:“恩人有所不知,若是以前还是可以的,那蛊毒定是与赵家那小子有关,如今我曹家落寞至此,何以联姻?” 林氏紧紧握住她的手,难道真与那赵家的有关联?猜不透女儿的心思。 墨向晚摸着怀中银票,又拿了出来:“你看看,多少够?” 将银票放在木桌上,用茶杯压住,恐春风吹起。 曹飞慌忙说道:“我曹飞怎敢在拿恩人的钱财。” “你且拿去。”挣多钱,才能还钱,亏了也罢,反正不是他的,如果挣了钱,自是好。 只见曹飞不敢出声,墨向晚又道:“就当我借你。” 微风缕缕,树上的新芽发出,春意绵绵染上墨向晚的衣衫,他立足于茅屋间看着曹飞,真是个固执的人:“好吧,这银票我给你,你且拿去做些买卖,赚了钱分了一份,这总可以了吧?” 又将一半的银票塞在曹飞手中:“你可以做米商,盐商,随你。” 谁知曹飞忽地跪下:“多谢恩人扶持,曹飞今生绝不忘。” 壮年的曹飞,眼中露出了坚定,拉着自己的妻女走到篱笆门口,又折回来,而墨向晚所住之地,怎会没有阵法,只不过他没有开启罢了,远处在溪旁的水车,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只见小小武先开口:“先生唤墨向晚,向晚不适意,驱车登古原!” “多嘴。”墨向晚轻喝。 曹飞诚恳作揖,向晚回礼,他才离去。 墨向晚多看了一眼曹燕,这样的女子,怎会屈身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只怕是顾及自己的父母,才会如此。 转身对着小武,戳了下他的头说了声:“你啊,还不多看几本书。快快回去看你爹,我要歇息。” 小武非常不乐意,嘟着嘴:“那我明日再看可好?” 墨向晚不理会他,他喊了:“先生!” “不要喊我先生,我才比你大一岁。”他又思索一会儿,自言自语:“不然叫什么呢,师父吗?也不行。随他吧。” 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除了杜书绝之外,似乎无人能打乱打的平静。今日村中人,无人看病。不知何时阵法启动,迷雾四起,一片迷迷茫茫。 小武还是要说:“你懂得比我多,自然是先生。” 墨向晚摆摆手,让他快些回去,天色已是暗了下来,暮色初至,久久不见自己的孩儿回来,小武的父亲自是要寻。 而他墨向晚,何人会来寻呢,小武离去之后,他就是一个人,很安静,别问他为何会弄起阵法,不想与任何交流,每每看到他们的眼神,都会觉得在同情自己。 在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5 村中看病只是为了糊口,如若不是这般,必定不会与人多为接触,不过桃李村人,极其淳朴,说来墨向晚这些日子也算活得轻松,虽说不上开心。 春雨慢慢落下,墨向晚开始做饭,不到一会儿小武也跑来帮他。 外边风雨交加,曾有一人说要等他,那人如此在何处呢。 时光匆匆,转眼间,墨向晚已在桃李村住了三年,这三年他过的悠然自得,他甚至想,或许可以一辈子住在这儿,其实也不错,门口的两颗桃树也长成,树枝随风而动。 他去山间摘了一些桂花,做成桂花酿,埋在桃树之下,他种的桂花树,还未开。 已有两年,只是没几个人来访,就连看病的人,也少了都许多,倒是曹飞来的十分频繁。 一月之内便来了五次,这几年曹飞倒是把自己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给了墨向晚不少的钱财,不收还给脸色看,有时更尤甚,直接跪在地上不起来,声泪俱下。 带人上门给他定做衣裳,将墨向晚打扮的如同富家子弟一般,对于墨向晚而言,这些可有可无。这样就罢了,账本也带来给他算! 一来二去,他便唤曹飞为曹老爹。 曹飞的女儿曹燕,也算时常来寻他。曹燕比墨向晚大上两岁,二人私下相交甚是繁,墨向晚见她也喊一声燕姐。曹飞本是江湖儿女,讲的都是江湖之事,什么四大公子,什么神偷之事,无聊时听来也是十分有趣的很。 这一日,墨向晚带着病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身穿淡蓝色袍子,他偏爱这般颜色,让曹飞做定做一些,鞋子虽不及墨家的登云靴,倒是还是很贵重,曹飞待他又如恩人,又如自己的儿子,久而久之,曹飞都分不清,是那种情感。 用手摸着墨向晚的额头,微微发烫:“要注意休息些,自个就是大夫,竟然病着。” 墨向晚睁眼看着他,面带微笑:“没事,只要曹老爹,今日不提那定亲之事,我这点病立马便好。” 上次来的时候可是说过,给他相中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吓得墨向晚见他便躲。 “你啊你啊,若是我儿子,这般大小,早就定了亲事,来年便可成婚了。我也能喝上喜酒,抱孙子喽。” 墨向晚知他膝下无子,只有曹燕一个女儿,便不说什么,用手撑着额前,微微一叹:“我若投胎到林大娘肚子里该多好啊。” 他说的实话,禁不住语言中透着一缕忧伤,用手遮住阳光,露出一丝笑容,只见梨涡盛开。 曹飞瞧他脸上泛白,有些不忍心,又将一件衣物盖在墨向晚的身上:“看你如此贫嘴,应该有精神。前日来了一些人,要买米,这些人有些特殊,极少在江湖中行走,更何况以自己的名号采购。” 说着便伸出一个腰牌,那模样与普通的腰牌不同,看着花纹有些熟悉。 墨向晚拿了过来看,果真是墨家的腰牌。 “有什么为难吗?” 曹飞说道:“他们是墨家堡的人,该是运米去南方救济穷苦人,我想着是不是直接送给他。” 墨向晚大笑起来:“曹老爹生意做得大咯,哈哈。” “你是主子,你做决定。” 墨向晚起身,打开折扇:“曹老爹无需问我,你做主便是,再说我也没管过生意上的事,要不是你哭爹喊娘我可是不帮你出主意的。” 语气着实无奈,劳神费脑,还有桌上这些账本,极其多。 黑发高高束起,额前两边留下两缕发丝,随着折扇摇出的轻风悠然飘起。 曹飞不说话,直直看着他,每一次做决定他都这般。 无怪曹飞,墨向晚每一次做的决定,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曹飞一做一步重要决定都会来问他。 “哎,我想不用送给他们,平价卖出即可,你也赢得好名声,我只有一个要求,千万别在外边说出我的名字,可好?” 曹飞眼眉舒开笑道:“是,恩人。” 手中的折扇摇晃的更是急:“都说别喊我恩人,非要喊。” 说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小武在门外探头探脑,墨向晚知晓,等一会儿小武定是会拉着曹飞,将他的事情说个没完。两个人一老一小,聊得倒是挺开怀。 曹飞知趣的离去,桌上多了些水果,都是墨向晚爱吃的,他已将墨向晚的喜好摸的很清楚。 小武推开木门远远便喊着:“先生,先生!” 今日竟然不找曹飞,怪哉! 跑到墨向晚跟前:“刚才我看到一个人拿着很长的枪走过我们村口,还有几个人跟在他身后呢,他那模样好吓人,一点笑容都没有的。” 墨向晚合上书简:“每日不是都会有人路过村口,没什么稀奇的。” 小武挠着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晒着的草药:“他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有人跟在其他,他还望着村口那桃树很久呢,真是个怪 人啦。” 见墨向不理会他,笑脸还是堆满,蹑手蹑脚地靠近墨向晚:“先生,如今我会瞧病了哦,刚才还帮其他人看了呢,你看着方子我开对了吗?” 他想听到一声夸奖。 墨向晚拿过方子,看着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字说道:“三年了,也该教会你的,这字要好好练。” 小武落寞的要离去,他真的是想听到墨向晚的一句赞许,或者肯定都行。 “是不是要庆祝一下,我把树下的酒挖出来?” 小武睁大眼睛看着他,喜悦的点点头。 二人跑到桃花树下挖出一坛酒,酒香飘的很远,两少年在黄昏时分醉卧桃树下。 远到有人闻到熟悉的味道,问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闻到酒香?” 身旁的人回应他:“侯爷要喝酒的话,属下去买。” 如果是他的护卫八月在身侧定会说:“少爷鼻子向来灵的很,我去给你找找。” 可是他让八月去做其他事,打听那人的消息。 “不用,可能是错觉,我怎会在此地闻到桂花酿,就算是桂花酿,也不是那种香味。” 许是太过想念,山崖的记忆忽而涌现,每当这时,他都会紧紧握住自己手中枪,这是墨向晚给他的。 眼中过了些许埋怨,如此多的书信,他竟是一封未回,前年他遇到墨家人,才知墨家书信不能轻易寄到,只有特殊渠道才能送达,可是他没有特权。 他不能说他是墨向晚未来的夫君,因为他还未曾去提过亲。 杜书绝想着,过了些时候,也该去了,快见到她了,悠悠远望,看着路边有一箩筐,嘴里念着:“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他也该去找找,那些年没有音讯。 遥看西边红霞,日落隅谷,此间,风很轻,云霞颇红,人遥想更甚。 第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6 10章 第十章 春雨缠绵一夜,清晨稍停。 茅屋前墨向晚披衣而坐,黑发垂下,微风徐徐而来,他仰头看天,灰蒙蒙一片,拉拢衣袍,轻叹一口气,昨日喝酒太多,今日舒展手脚,带着疲倦,慵懒无比。 阳光洒在庭院中,小武推木门而进,慌忙道:“先生,村里卓大娘家的姑娘出事了。” 墨向晚眸光微抬,站起身来,将合上的折扇,敲着小武的头:“慢慢说来,是何事?” 小武拉着便他往外走:“我也不知,只是看着好像中毒又好像不是,您去看看?” “慢点。”这三年来,他已少给人瞧病,毕竟不在为温饱而烦恼。 墨向晚倦怠的眼神看着他,无奈暗叹,这小子还是如此火急火燎的。离卓大娘还有一些距离,路上遇见曹飞与他的仆人,也一起跟了过去。 刚来到卓大娘门外,便听到一阵阵哭泣之声。 墨向晚踏进屋内,闻到一股气味,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上前细看卓家姑娘,额间泛黑,颜色惨白,目光呆滞,不论卓大娘如何叫喊都未曾回应。 卓大娘见他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墨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墨向晚将她扶起说道:“大娘放心,我且看看。” 此时的墨向晚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眉间软和,俊俏的脸庞挂着两个梨涡,折扇轻轻打开,在卓家姑娘眼帘前晃了几下,只见她双目呆滞,不曾反应。再看脖子间有几道黑线直直往胸口处延去。 如同死人一般,嘴唇未曾动过,手指甲间皆是泛黑。 墨向晚思索一会儿:“大娘,我先回去配些药材,待会让小武带过来,可好?” 卓大娘万分感谢。 一路上,墨向晚一言未发,步伐急促。 春风缓来,篱笆便不知名的小花被风吹着,墨向晚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众人也随之入内。 小武忍了一路,终于开口问道:“先生,这卓家姑娘是怎么回事?” 墨向晚将披在肩上的衣袍放下,转身坐在木椅上:“我还不确定,毒经中曾记载,蜀中唐门便是有这么一种毒,使人迷失心智,只听笛声使唤,待到今晚再看看。” 小武挪到他身侧,疑惑地看着他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一点迹象都没有。” “有,她身上有股细微的味道。”有些熟悉,接近杜书绝当年所中的唐门之毒,但又不确定。 墨向晚话音刚落,小武已推开木门,飞奔出去,怕是去闻一闻那卓家姑娘的气味,这小子总是风风火火,望着消失的背影,轻轻一笑。 墨向晚瞧着站在一旁的曹飞:“曹老爹今日来……” 曹飞这才开始说道:“那墨家买粮的事情,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去做,不过还挣了他们一些钱财。” 说着他转身叹了一口气:“近来也不知何故,蜀中那边生意做不得的,平日那边唐门中人管辖,怕是出了岔子,就是镇守塞外的并肩侯也去哪里,不过这消息很少人知晓。” “那曹老爹如何知道。” 墨向晚淡然地打开折扇,轻摇,似是无意。 曹飞低头笑着说道:“自是打听到的,做买卖当然是要知道些消息。” 他看墨向晚似乎不在意这些事情,刚要告别,谁知小武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将他撞了个满怀,本要拉着曹飞闲聊一番,忽地想起他所见。 “先生……先生!那卓家姑娘奇怪的很,突然自己出村口了,谁都拦不住!” 远处笛声起,墨向往此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真是唐门的毒,不过唐门离此刻如此远,这村中人为何会种了唐门的毒? 十分不解,这不大可能,蜀中离此地甚远。 也不顾得那么多,疾走至村口,只见卓大娘哭天喊地拉着她女儿。 墨向晚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对小武说道:“打晕她!” 小武最是听他的话,加上这几年和墨向晚学了些功夫,只够应付卓家姑娘。顷刻间,卓家姑娘已晕躺在自己娘亲怀中。 村中众人散去,墨向晚又将调配一些药草,熬了出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曹飞还未曾离去,随从已多次提醒与他,他仍是坚持留在桃李村。 墨向晚喊来小武,让他将药给卓家姑娘喂下,并且说道:“这要可以让她耳聋一月,足够将她身上的毒给解了。” “先生,这是为何。” 墨向晚耐心的与他解释,听不到笛声,自是不会听从笛声的命令,“你去配些安神汤药给卓大娘送去。” 小武看着他未动,又问了一句:“先生,咱们收钱吗?” “你说呢?” 到底收不收,小武想着,先不收吧,等先生想起来再说。 最后一抹余晖落下,曹飞望了一眼墨向晚,便离去,也不知其所想。 时光稍逝,已是半月过去,卓家姑娘的已解,事情过去一半。 墨向晚还是依旧悠闲着过自己的日子,他似乎对着世间没有寄予任何希望,甚至于为什么活下来,他也不知道,如若不是小武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念叨着,怕是他也不知今夕何夕。 一年前,小武的父亲去世,临终之前便吩咐小武好好跟着墨向晚,也请求墨向晚多加照顾小武,小武原名武意晨。 他所学全是墨向晚所教授,久而久之,也有墨向晚的几分神似,慢慢地也变得沉许多,唯一不变就是那张嘴,整天说个不停,活泼的紧,有时还带上墨向晚一起疯。 正如此刻他说的:“先生,您就不好奇为何卓家姑娘为中毒吗?听她说是在地上捡到一个像叶子一样的小铁片刺破手指,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墨向晚思索一会儿,他自己也想不透彻。 他又继续说道:“我用东西包着过来给你看,瞧。” 打开,墨向晚轻瞧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或许应该去唐门看看,那放了几年的信件,好像也可以帮那老头交给唐门也说不定。 这一日,风很轻,云很淡,村口的桃花树开了,墨向晚收拾着东西,被小武看到。 “先生,你这是要去何处?” 墨向晚露出一个微笑,小武最害怕先生这般笑着,果真如他所想,他听到墨向晚道:“我要出趟远门,你且在这里学完这几本书,日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小武愣在原地,不带他吗,神情有些恍惚。以为墨向晚丢下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风徐徐吹来,外边洒下软和的日光,温存几分,当真是出远门的好日子。 多言的小武,此刻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他的话:“那先生何时回来?” “不知。” 果然,先生是什么都不曾在乎的人,甚至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7 对他自个儿都不曾在乎过,他看着墨向晚的折扇,只有他知,先生擅长字,对作画一窍不通,看着扇面上算不得画的难看的墨竹,能让他转移一些注意。 他又是孤独一人吗? 只见墨向晚摇着折扇,拿着包裹,牵了村口一匹马,骑上马背,绝尘而去。再此之前他启动茅屋内的机关暗器,嘱咐小武危险之时可使用,小武平日也学了不少,自是会运用一些,又留下几本书,够小武学,也许归来之时小武可能是另外一番模样。 奔波几日,此刻长夜最是寂寥,月色朦胧,风一去,星辰出,有人长夜迢迢相隔青山与绿水。 墨向晚在客栈屋顶,听着下边人说着杜书绝的英雄事迹,少年成名,意气风发。 此处相去唐门有一天的路程,他看着在月下走来的女子,清瘦的脸上露出苦笑,随后纵身而下。 那人便是曹飞的女儿曹燕。 曹燕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帮自己牵着马,拴在客栈木桩上。 “晚弟倒是潇洒。” 墨向晚露出微笑:“燕姐说笑,小弟哪里能与你比,你看你此刻的模样,哪里是当日那个为情自杀的人,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燕姐竟是一代女侠。” 曹燕拍去身上的尘土:“我自小在山中长大,少来取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如此。” 他自是知道,那年曹燕身上的生死蛊不知何故,忽而发作,使她武功暂时尽失,加上王员外的逼婚,便有了寻死想法。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曹老爹,哎!” 要是摇着扇子又是摇着头。 “我父亲在打探消息上,是有些能耐。对了他还在帮你物色一些女子呢,回去啊,可得好好看看。” 每次说起这事,他都是一时语塞,只看着眼前月色一片静溢。 曹燕看着月光洒在墨向晚的淡蓝色衣袍上,这个少年似是没有怕的事情:“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又没出过江湖,此次去唐门,我爹当然不放心,你想要一群人跟着你,还是我跟随你。” 墨向晚重重叹了口气:“谁说我一点武功都不会?” 说着,抬起右脚,轻身一跃便上了屋顶,圆月就在头顶,洒下几分银辉,腰间的玉佩似乎泛着光芒,一只鸳鸯映现在其中。 “哈哈,看来我父亲想多了,他只知道你喜欢独来独往,知你有些医术,没想到你轻功如此好。” 墨向晚将折扇插在腰间,身子往后昂着,双手在房脊上撑着,他望着满月说:“我会的不多,不过燕姐,此次出门你也有别的事要做,例如那人。” 曹燕没有回应。 “远在苗疆的人,想他何用。”墨向晚安抚道。 曹燕眼中露出坚定:“他会回来的。” “这个我知,这生死蛊啊,一个人可种不下,他还有另外一个叫法,唤作桃花蛊。” 桃花蛊,同生死。 起风了,二人在屋顶上,各怀心思。 莫数更声,夜已深,客栈内一片安静,正在搭着算盘的掌柜,时而顿了下,看着灯火摇晃,时而让小二给他添加茶水。 外边不知何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风匆匆,忽而伴着细雨,月陷躲入乌云后,天地陷进黑暗中。 墨向晚平稳的睡去,呼吸平稳,忽而梦见一人满脸是血,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梦中转醒,百转难眠,油灯已灭,他睁开双眼,脑海中尽是杜书绝那张脸,伸手摸了腰间的玉佩,温润如初,黑暗中抓来折扇,在自己头上一敲:“让你乱想。” 双手拍拍自己的双颊,直直躺在床上,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房间的窗被风吹来,几缕细雨飘了进来,风很大,吹过冬天,踏至春,徐徐凉意让墨向晚拉紧被褥。 睁开双眼,天已大亮,起床洗漱间,手将盘打翻,湿了一身,这两日总是心绪不宁,也不知何故。 曹燕已在门外等候,推门而进问道:“何时走?” 墨向晚正在穿着靴子,用力一拉,手将黑发抚了几下,看是否稳固:“今日便走。” 二人走下楼梯,一个女侠模样,手提一口剑,英气逼人,一张冰冷的脸,不是昨晚谈笑中的人儿。 一个是富家公子装扮,不谙世事,眉宇间洋溢着笑意,折扇轻摇很是洒脱,额前两缕发丝如同龙须,随风而动。 下边桌上,路过歇脚之人,仍是讨论近来发生的事情,来来去去还是并肩侯杜书绝,可能出现在蜀中之事。 第11章 第十一章 墨向晚与曹燕二人出了客栈,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日照空中,二人在林子里歇脚,马儿正在吃了青草,阳光从树叶中投下,渐染婆娑。 墨向晚折起衣袖,走到远处的溪边,手捧起水,清洗自己被风吹干的脸,凉风过境,他舒畅的很。 远处传来急匆匆地马蹄声,等见到人之时,人和马都狠狠摔在地上,马儿躺着不起身,像是疲惫道快要死去,眼皮慢慢合上。 摔下来的人转眼看到,正在吃草的其他马,纵身一跃,便坐在墨向晚的马上。 墨向晚眼中幽光缕缕,手中地折扇发出暗器,将他击落下来,他仍是艰难地起身,攀爬到马背之上。 不知为何手却慢慢松开,整个人重重地躺落在草地上。 曹燕走了过来,用脚将这人的身子踢翻过来,露出腰牌。 这种腰牌墨向晚曾见过,便是几年前,和杜书绝出不归崖之时,杜家人身上带着的,再看他左肩,没有杜那图案,也是怪哉。 他从马上去下一水囊,浇在那人的脸上,未见醒来。 曹燕有些看着他说到:“你管他作何,他要偷你的马。” 墨向晚还是取出细针,在这人的人中刺去,出来的血竟是黑的,他转身又去观察那匹躺在地上的马儿,原来人和马都是中毒! 不过这毒他能解,墨向晚一根根针往那人身上扎下去,一边说道:“燕姐,帮我多取下水来。” “你啊,别那么好心,等他醒来指不定要杀你。” 墨向晚笑着摇头说道:“他能杀的了我再说。” 幸好是春季,若是夏天,可能这人早已血脉沸腾,毒发身亡。 救人也救马,不过马先醒来。 墨向晚拿出这人的腰牌,果然就是杜书绝的人,那一句深刻的印入他的心底: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很快这话便挥之而去,这自是年少的话语,不作数,墨向晚这般想着。 醒来的杜明本来想抢自己的位置,忽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 面对这样的转变,墨向晚有些措手不及。 曹燕冷然说道:“适才要抢我们的马,现在又让我们救人,你觉得我们会帮你?” 杜明羞愧地低下头,随后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8 要紧紧盯着墨向晚腰间的玉佩,这已是第二次,墨向晚想着那日杜书绝的话,这玉佩可比他给的东西值钱,自然不是这样玉佩的价值,而是玉佩代表的身份,崔管事,再到眼前这人。 墨向晚有些释然,将人扶起来。 “少夫人,赶紧去救公子吧。” 听到杜明这话,曹燕噗一声,捧腹大笑。 墨向晚尴尬地驻在原地,风缕缕撩过他的淡蓝色的衣袍,手中的折扇狂摇晃起来,一字一字地重咬:“我是男子!” 杜明盯着他的玉佩说道:“公子说过带着这个玉佩就是少奶奶。” 墨向晚也不想与他争辩,想着先前身上中的毒便问道:“杜书绝在何处?” “公子……公子,他跟着墨家人进了一个地方,一日还未曾出来,我察觉事有不对,便要去找人来救公子爷。” 杜明内疚万分,早知如此就不听杜书绝的话,跟着他便好,是死是活也能知道。 杜明似乎又想起什么:“那地方,白日里也有雾气,而且十分浓烈,公子说那是个阵法什么的,我也不懂。都怪我,公子平时出门不喜欢人跟着,我应该和老爷说,让人偷偷跟着就好,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墨向晚又问:“离此地有多远。” “有十里。” 墨向晚脸色沉重,望向杜明所指的方向,高空鸟飞尽,独留云清闲。 他跨上马背,拉扯缰绳,马儿叫唤一声,转头对杜明说道:“你且回去找人,我正好过去看看。” 原来蜀中真是出了事情,也不知是何人竟在去唐门的路上布下这样一个阵法,听闻杜明说起,杜书绝和一个姓墨的人,那应该是墨文语吧,毕竟阵法只是也只有墨文语更感兴趣,思绪飞快,拉紧缰绳,双眼望向远处。 曹燕随他身后,二人快马加鞭,朝着唐门的方向走去,日头慢慢往西斜,谁家的桃花暗香悠远,凉风阵阵,呼啸过耳。 终是赶到杜明所说之地,此地四周皆是树木,瘴气浓烈,马儿不敢多走一步,若是向前一些,便惊慌不已,只能在阵外驻足。墨向晚拴好马,观看四周,弥漫着一股独特味道,虽有些刺鼻,但也能忍受。 眼看天要暗了下来,他捡来柴,对曹燕说道:“燕姐,你且在外边,如若我半日不出来,你便点起火把!” 曹燕看着眼前一片迷茫,瘴气萦绕,她哪里放心的下:“不行,我也一起进去!” “你听我说,你若不在阵法外点起火把,我会迷失在阵中,记得到时找些半干的木材,烧起来,就算我看不到火光,也能闻到味道。” 曹燕不语,认同他所说,倘若墨向晚出不来,她也可在想其他办法:“也罢,我便在此地等你,你一定要小心!” 墨向晚说便掏出一个瓷器瓶子,倒出几个药丸说道:“此药丸服下去,防毒解毒。燕姐放心,小弟略懂些阵法,定能自保。” 自己也服下一颗,匆忙间,习惯性的打开折扇,轻轻摇,紫色的靴子踏入阵法之内,转身向曹燕挥手,又是一个眼神,让他牢记自己的嘱咐。 一身淡蓝色的衣袍穿梭在瘴气中,走了一段,发现许多脚印,这不像两个人,应该有三人进入。 此间竟然还有沼泽之地,发出阵阵恶臭,有些动物的骨骸在里头,沼泽之内冒出起泡,那味道甚是难闻,墨向晚用力摇着折扇却怎么也挥不去这味道。怕是烧起半干的树枝,也闻不到。原来外边那股气味是从此地洋溢而出的。 蹲下身子来查看地上脚印:“这脚印较为新,应该是杜明进来此地,发现不对才出去,以至于中了瘴气之毒。” 他继续往里走,很确定这些便是杜书绝的脚印,沼泽边缘地湿,留下莫问枪的一个印记,又有一脚印,偏小,该是女子!看来杜书绝还带着女子进来,这与杜明所说不符,墨家年轻的女子,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墨文月早已嫁做人妇,不可能出来。难道他们进来之时还遇见其他人? 阵法变化无常,按照八卦天干走位,定是这个位置,如若墨家之人来的是墨文语,必然会走这个位置,。绝不会错! 等他在走远些,便发现自己想错了,墨家的机关零件散落在地上,是被毁掉的机关人,他仔细一看,一块散木头上刻着一个渊字! 墨文渊为何会出墨家堡,来此作何? 这一刻,墨向晚按耐不住,快加脚步,他们已经一日未出,怕是被困在阵中,在阵中的树干之上,刻着墨家特有的标记,他照着标记走去,不到一会儿,便来到一处生门,照理说,此地的生门便是阵法中的死门。 瘴气中走来一人,墨向晚看不清他的脸庞。 慢慢走近,只见手持孔明扇,轻抚胡须:“怎么你也想进来?” 墨向晚转身过去:“我本是不想进来,不过为了寻人不得已。” 肖虎扬声大笑:“三年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只见他从瘴气中走出,破开萦绕的瘴气,才看清楚他绣在藏青色衣袖之上的云,脸上一条刀疤,从眉角蔓延只他的后脑勺。 未见杀意,眼中多了一缕笑意,他慢悠悠地说道:“那几个人正在坎位,还带着小孩,孔龙这人呢,最喜欢小孩子,可能已落在他的手里,也不知是什么下场。” 墨向晚知晓他所说之人,必然有杜书绝与墨文语在内,想要快步离去。 不知何时,肖虎已来至他身侧,挡住了他的去路:“若要走出去,先过了我这关。“ 平日里,墨向晚可能还有时间与他纠缠,可此刻已无时间,在瘴气之内一整日,怕杜书绝等人毒气已侵入身体之内,命忧矣。 施展轻功,顷刻间,便消失在肖虎的面前。 “你还能去哪里!”二人在追逐半响,墨向晚身法极快,早已摆脱了肖虎的纠缠。 肖虎当然知晓墨向晚往何处走去,他不急不慢地往坎位走去:“好小子。” 且说,阵法中空气难闻,杜书绝也只得强行忍着,身体动弹不得,空有一身本领,也使不出,俊脸泛起凛然,还是不能动!瘴气中迷了眼,莫问枪就躺在他的身侧,如今连拿起的力气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怎么墨向晚会在此处,谁知伸手过去,却能抓住一个人。 那人穿着淡蓝色衣袍,黑发高束,发中插着玉簪,玉簪上泛着幽光,只是那笑容,如同冬雪微微容,又如清湖中一捧清水,清凉无比,入心尤甚。 墨向晚推开他的手:“怎么还是一点也没变。” 说着往他嘴里塞住药丸,还是不肯放手,说出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往死抓着墨向晚的手臂不放,将他整个拉坐在地上,抱了个满怀。 “杜书绝,放开我先!” 瘴气蔓延,杜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19 书绝此刻恍如梦中,他紧抓墨向晚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力道加上几分,对墨向道:“你休想走!” 墨向晚将他推开:“你先坐会,我找其他人。” 手覆上杜书绝的手背,又轻轻在他的手臂上拍了几下,似是在安慰他。 直至手臂的温度蔓延至他的身上,他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是那个人,他来了,嘴角泛起浅浅笑意,松开手说道:“那你要快些回来。” 墨向晚稍稍点头,安抚了他几句,便在寻其他人踪迹。 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哭泣声,他寻声走去,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墨文渊,身侧的女子不是林如清吗? 两人皆有中了这瘴气的毒,脸色苍白,先前遇见的那人说的孔龙未曾见到,想来是要让杜书绝等人自生自灭罢了。 墨向晚脚步轻盈,须臾间,已靠近墨文渊的身旁,看着他们抱着这个小娃子:“好好的墨家堡不待,非得要出来作甚。” 墨文渊抬眸望去,眼中尽是激动,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小叔。” 入阵之后,不知此刻为何何时,墨向晚帮他们解了毒,看着这个小孩童,双唇泛紫,对着他不停的笑着,似乎很喜欢他,小肥手拉着他的衣袍,不肯放开。 “你笑什么?” 伸手摸向他的额前,微烫,在翻开他的眼皮查看,只需服下解毒丸,无碍。 林如清本能要制止,却别墨文渊挡了回来。 小孩童似乎话说不清,手指墨向晚嘴角边的梨涡:“……你有……我没有。” 用鼻子在他身上到处嗅一番,将他抱住,蹭来蹭去,欢乐不已。 墨向晚看着小孩童的颈部,几条黑线蔓延快至心脉,难道与卓大娘家的一样吗? 他转身问墨文渊:“他叫什么?” “墨与欢。” 墨向晚拉着他的小手:“叫叔公。” 墨与欢会说的不多:“公公……” 墨向晚蹲下,看着他又说道:“等会有些疼,要忍着哦。” 说话间,手速极快地将细细的针没入墨与欢后背,又将药丸递给林如清,就算他墨向晚什么都会,但是给小娃子喂东西他何曾会。 林如清百般哄弄,墨与欢终于将药丸吃了下去。 墨与欢感觉好些,直接爬到墨向晚身上,抓着他的玉佩玩弄。 何时,杜书绝已在墨向晚身后,伸手轻拍了下墨与欢的手:“这东西是他的,不能拿!” 与小孩子也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文! 第12章 第十二章 墨与欢哇一声,哭泣起来,粉嫩地脸上通红。 墨向晚瞪了杜书绝一眼:“与小孩都能如此计较,不哭,我有好东西。“ “你的好东西都是我的。” 墨向晚错愕一阵,随即笑着问道:“你连小孩童的东西都要抢?” 话语刚落,墨与欢手中多了一只风车,小小的,随风而动,也不知墨向晚何时倒弄出来的。 只听到他说到:“等风来的时候,记得举高高,它就会动了哦。” 墨与欢迫不及待的将小风车举高高,呀呀哇哇的叫唤着。 “倒是不怕死!” 两人瘴气中走来,此二人便是肖虎与孔龙,一个拿孔明扇,一个手持铁索。孔龙手稍抬,铁索已袭来至墨向晚。 墨向晚轻身一跃,他可以走,不过这些人杜书绝该如何,只能苦战。 除却墨向晚,其余人都毫无力气,只能看着他与孔龙对战。 手中的折扇,慢慢舒展开,六只暗器齐出,他身上带着的机关总是有限,已在来时做了记号,只能另想他发,只见他闪躲之时,往地下丢下什么东西,手速极其快。 肖虎只笑眯眯看着,不曾动手,孔龙一人与墨向晚纠缠,这也算公平。 这阵中,应该有四方位,该有四人,瘴气慢慢浓烈,墨向晚也支撑不了多久,杜书绝等人又不知该往何处出去,只能拼尽全力。 站在不远处的肖虎大笑起来:“孔龙啊孔龙,你连一个小娃子都打不过,看他这般年轻,手段颇多,可是内力怎么如你这个老家伙啊。” 这一语提醒,使得僵持多久的场面发生扭转,孔龙内力一出,墨向晚便口出鲜血,嘴角的血滴在他蓝色衣裳之上,今日可能是死期,不过他何曾在意过,这世间他活着是为何,自己都不曾清楚, 折扇抛向高空,四周的埋下的机关阵触动,几道凌厉之光汇集在一起,适才丢下地上的小机关人,直逼孔龙,孔龙一个不留,困在机关阵中,十来个如同手指打小,爬在他身上,怎么也摆脱不了。 不知何故,一刹那,孔龙已倒在地上。 墨向晚也受了重伤,顷刻间,肖虎已悄跃至他身后,忽地出了一掌,杜书绝想提醒都来不及,速度如此之快,嘴角露出缕缕笑意,孔明扇中拔出短剑,向墨向晚的胸口刺去。 杜书绝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纵然挺身挡了去,他的血喷涌而出,挥洒在肖虎的眼里,趁着此刻,墨向晚在肖虎的身上丢了一个小机关人,瞬间爆开,毒液迅速蔓延至肖虎的全身,使得肖虎每一寸肌肤,疼痒难耐,面部涨红,在地上打滚。 墨向晚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背影,轻声唤出:“杜书绝……” 须臾,杜书绝整个身体慢慢的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朦胧的双眼看着那张曾从开始的偶尔想起,到不知何时起便挂念的脸。墨向晚顿下来,伸手去扶着他,只见杜书绝的手慢慢地摸向他的脸,以为要说些什么话,只听到:“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一封都未曾回我,倒是狠心……” 说完这句话,手落了下来,眼睛紧紧闭上,墨向晚给他塞一颗药,保住心脉,此刻得赶紧出去才行,他艰难地拖着杜书绝,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杜书绝的莫问枪,这把枪曾是他的。 有些东西总是慢慢的入侵你的心,在日子久了慢入心扉,越来越深。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忽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深深融入墨向晚的千躯百骸。 地上的孔龙还在挣扎,墨文渊想起将他打晕,可惜没有任何力气。 “不用管他,我们赶紧出去再说,这里瘴气太浓,支撑不了多久了。” 墨向晚不带致命的毒,那些毒也就只能使得这两人昏迷个几日罢了。 外边晚霞正好,春风稍凉,曹燕来回踱步:“什么时候出来。” 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刚好开始点火,却见墨向晚全身是血,背着一人出来,晕死在阵法之外。 曹燕跑过去,将晕死过去的二人丢在马背上,墨文渊三人则用另外一匹马,离开这阵法之地。 月华冷冷洒下,凉风过境,拂面爽然。火堆旁,林清茹正哄着墨与欢睡着。 墨向晚先醒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0 来,嘴唇泛白,杜书绝较为严重,曹燕正在帮他疗伤。 毒气消除,余下便是帮他挡住哪一剑的伤口。 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轻舒了一口。 曹燕将早已烤好的野兔递过去给他说道:“你先看好你自己吧,他受的是外伤,你的是内伤!” “也不知道杜书绝来这里做甚。” 曹燕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便是江南杜家的少爷,当今的并肩侯?” “是。” 且不说曹燕,就连墨文渊与林入清都错愕,这样的人竟然帮墨向晚挡了一剑,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墨向晚四处环视了下,又将马背的包裹取了下来,在暗处换下衣裳,胸口泛疼,他咳了几声,嘴角丝丝血迹,用衣袖擦拭去。 墨文渊上前去扶着他:“小叔。” 墨向晚泠然看了他一眼,墨文渊跪下。 墨向晚看着天上的月儿,风拂过他苍白的脸,惨白的唇慢慢启:“如今是你墨家家主,不能轻易下跪,起来吧。” 而他已不是墨家人,受不起这一跪,面色冷淡,看着正在闭着眼睛,安然躺在草地上的杜书绝,心中不知是那种情绪,乱的很,风胡乱的吹,他嘴唇泛白,面色艾艾,看着星空点点念出:“杜书绝。” 眼含不解,又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涌,墨文渊扶他坐下,闭目养伤。 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唤,原来曹燕已带着他们了十里开外的林子里,她正在查看这四周的状况。 “就算老太爷让你去唐门,也不能带着孩子出来啊。” 墨文渊沉默,他不知唐门途中会遇到这般情况,脸色艾艾。本想如若到了唐门,说不定能见到墨向晚。 那一日,他大婚,墨向晚便离去,对于他而言,总是有些遗憾。 他只是想带着妻儿与墨向晚见一面,仅此而已,原本这一趟该是墨文语来,只不过他自己拦下。 夜渐渐浓,墨向晚也不曾怪他,只是不明白,他不太明白这世间的亲情是什么个样子,是如同墨孤城待他那般,还是他父亲对他那般,他疑惑。 他坐在火堆旁说道:“那老头的信,不用送,墨家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你回去吧。” 这一夜,静溢,墨向晚看着杜书绝的脸,手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摸,半讥笑轻语:“让你抢我东西!” 忽而,杜书绝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本以为要说什么,谁知来一句:“矜持点。” “一个姑娘家,不要这样放纵自己。”他以为墨向晚只是换了身男子衣袍,别有他想。 墨向晚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将杜书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杜书绝,迅速缩回,闭着眼睛,他一定是在梦中,不论他父亲杜金峰如何说道都不相信,至今他还不相信,墨向晚一定是女子,他相信自己所看。 即便是此刻,他也释然不了,他这一生,以为有妻有儿足以,虽然艰难,却也可能。如今,剩下的可能已没。 三年的相思付之东流,三年书信,寄予何人,三年的塞外红日边,他望着黄沙起舞,怀中折扇摇出来的风,又能否吹到那人身旁。 他紧闭双眼,慢慢睡了过去,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自欺欺人的梦。 墨向晚知趣的沉默下来,晕黄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庞,他也闭目打坐养伤。 清风徐来,林中的野花正开的灿烂。 墨文渊与林如清,起身告辞,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墨家的据点离此处不远,二人骑上一匹马,不久便可到达。 墨向晚在他们临走前说道:“文渊侄儿,代我向各位兄长问好。” “小叔何时回去?” 今日的天如此,墨向晚舒了一口,笑着踏着步伐,绕着哪儿走:“过些时日吧。” 墨文渊二人告别,墨与欢趴在林清茹的肩上,未曾醒来。 等他们走远些,她便问道:“为何小叔如此年少?“ 墨文渊摇摇头:“家里很少人提起此事,很多人不曾知道小叔的存在。” 望着林如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马蹄声渐渐远小去,曹燕从树枝跃身而下:“我先行一步,你们共用一匹马吧。” 看着墨向晚身体无大碍,她也放心离去。 “燕姐放心,此次你可先去苗疆一趟,等我回去自是会与曹老爹道明。” 曹燕近来心神不宁,自是有事缠身:“那你的伤?“ “无碍,送你一只机关鸟,有事可联系。” 曹燕笑道:“你这东西,还能飞很远?” “自是飞不远,不过可飞一些距离。” 曹燕勉强收下,也不曾想有何用处:“来日再见。” 杜书绝已醒来,不过仍是闭着眼,那只马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用舌头舔着他的脸,不到一会儿便走开。 墨向晚看着仍是躺在地上的杜书绝:“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将你丢入溪水中……” “我是男儿,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块湿了手帕,擦拭着杜书绝的脸,如同当年在山崖上一般,微风吹过,杜书绝脸上一阵凉意,待他睁开眼,只见一个机关人被墨向晚扭着,不知在作何,小机关人拿着手帕往随便走去,在不远处的溪水中泡了一下,便跑过来。 杜书绝撑了一下身体起来,伤口很深,只要稍稍一动,牵扯至身体一个细胞。 脸色十分难看:“有水吗?有些渴。” 墨向晚在马背上取下水囊,递给他。 喝水之时,水溢在嘴边,他想用手去擦拭,谁知撑不住,整个人躺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墨向晚想用手帮他擦去,杜书绝躲开。 “怎么,现在倒是客气起来了,当初抢我的莫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杜书绝憋着一口说道:“来……擦吧。” 墨向晚嘟囔着:“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昨晚还是我帮你擦身体。” 杜书绝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身体,头皮有些发紧。 “你紧张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也不过是如同当年一般而已。 墨向晚将他扶起来,心疼自个的衣裳,这已是第二回 ,将自己的衣裳穿在杜书绝身上,有些小,不过也能应付一下。 “我……你……” 杜书绝不知该如何开口,曾几何时,他日夜盼望着,不久之后他迎娶一个人回家中,那种欲望一日比一日强烈。 花开半季,春风意凉,他杜书绝总是不得愿。 墨向晚将他扶靠在树干上,说道:“你啊,不要老抢我东西,人是不错,不过令人讨厌。” 手护着杜书绝的头,继续唠叨着:“你的伤,不宜挪动,等明日我们在离开,燕姐临走前打了几只野兔放在那儿,我去处理下。” 听到燕姐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1 字之时,杜书绝眉头紧锁,连他自己也不曾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羡慕能写出好故事的人啊 第13章 第十三章 暖风过境,人已心暖。 烧起火堆,烤起野兔,阵阵肉香诱人。 墨向晚将兔子肉弄成小小一块,伸到杜书绝面前:“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喂你。” 杜书绝看着他微笑中,梨涡更甚,日头洒下的光,透过他的玉簪,泛着悠悠适意,嘴慢慢张开,吃了不知其味如何。 这一日也就这般过去,日头稍稍想西偏,墨向晚与杜书绝靠在一起安稳的睡了过去。 暮色初至,墨向晚捡了些柴,烧了起来。 半夜火慢慢熄灭,二人熟睡了过去,远处传来几处狼叫,慢慢靠近二人,墨向晚似是听到狼群的声音,睁开双眼,只见狼群围着他们,直接拎着杜书绝往树枝之上,自己内伤在身。 提了些许内力,吐了几口鲜血,用衣袖狠狠地抹去,漏了一滴滴在杜书绝的脸上。 杜书绝用手腹沾了一下,再看一眼,问道:“没事吧。” 薄唇欲启,便听到树枝快要断开的声音,此时夜风凌厉,墨向晚又跃身道另外的树枝之上。 再次使用内力,他又吐了几个口鲜血,这回,连擦拭的机会都没有,血喷在杜书绝的脸上:“你别乱动,我支持不了多久。” 还好已到达另外的树枝之上,墨向晚这一次真是拼了所有的力气,等他回神,才知为何杜书绝适才会动,原来是他的莫问枪掉在地面上,想来英明一世的并肩侯,未曾如今狼狈过,倒是难为了他。 “你当真没事吗?” 听到杜书绝的话语,黑暗中墨向晚扯出一个微笑,掏出折扇,很是潇洒:“这个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的伤口裂开了吧。” 杜书绝也不隐瞒他:“嗯” 血正在慢慢浸透他的衣袍。 月冒出乌云,洒下缕缕月光,望下去狼群未曾离去,有些还在撞着树干,奈何树太过粗,狼群只能守着。 二人依偎在树上,不知过去多少,越来越冷,两个身影紧紧靠拢在一起。 起风了,晨曦微光落下,不远处,芳草青青,挂着露珠, 杜书绝嘴唇发干,难受的紧,身子挪动了几下,险些将墨向晚挤了下来。 瘴气中的毒素已全部清除完,余下的伤,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男儿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树下的狼群不知何时,已离去,杜书绝拖着睡梦中的墨向晚,要叫醒他之时,看见腰间玉佩,眉间皱成一团,将人直接背下跃下树来。 春风悠悠,清晨鸟儿叫声十分清脆。 墨向晚睁开双眼,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杜书绝正在背着他不知在何处。 “先放我下来。” 看到杜书绝胸前又是一片血迹,怕是血已慢慢流出。 杜书绝将他放下,前方有一座木桥,木桥之上缠着喇叭花,开得灿烂无比。喇叭花的叶子上晨露剔透,风一来,滑下叶子。 墨向晚踏上木桥,露出他的微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杜书绝摇摇头。 “不知去哪里?那你走这个方向作何?” 杜书绝将莫问枪搁在木桥边上:“就是想到处走走。” 他没有这样任性过,只是遇到墨向晚,可以让他失去所有方向。 目光落在墨向晚的淡蓝色的衣袍之上,昨夜被树枝刮破,露出里边大片大片的布料。 那马儿,也不知受了惊吓跑到何处去,二人也不知在何处。 墨向晚看着杜书绝,他竟然露出微笑,眼睛弯弯如同一座桥,只是不知桥的那头有没有自己,如同此刻,二人走过木桥的终点,折扇轻轻摇着,掩盖他的想法。 不远处炊烟升起,许是有人家,向前不到一刻,篱笆门前,绿树繁花,二人推门而入,墨向晚顿了下斜眼看杜书绝:“你确定要进去吗?” “当然确定。” 墨向晚不在说话,也跟随在他身后,二人敲着门,许久之后没人回应,正准备推开门之时,门开了。 里边传来一个声音:“远来都是客,随意坐。” 那人撩开帘子,一身青衫很是儒雅,作揖说道:“在下林清尘,不曾想,今日有贵客来,来来快些坐下,我刚好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说着在厨房内端出茶具,一一摆放上,茶香溢满整个屋子,屋外花香也蔓延进来。 “多谢。” 自称林清尘之人催促着:“快些喝,凉了这茶便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他自个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一吹,撅了一口。 墨向晚笑着问道:“还请前辈告知,此地为何处?” “此刻乃青莲山。” “前辈再次隐居多少年了?” 林清尘淡然微笑说道:“十年。”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十年,小贼!” 听到这人话,他慌忙地从窗口逃了出去。 “你是林清尘,我又是何人?嗯?” 墨向晚与杜书绝走出去,竟然见到林清尘拎着长着一模一样的人。 “他不过是用了一张脸皮面具!” 说着林清尘便撤下他的面具,随后接着说道:“也不知他用这个面具骗过多少人。难怪我这几日老是少东西,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一个不留神,原本被拿住的人,却逃走了。 杜书绝本想去追却被墨向晚拦住。 “二位且进来。” 林清尘取下头上的草帽。 杜书绝不明白问墨向晚:“怎么回事?” 墨向晚将茶水倒在桌上,慢慢的冒出浓雾,木桌面上渐渐变黑,道:“那人怕是看中的你这把枪,还有我的玉佩!” 墨向晚又对林清尘说道:“晚辈墨向晚,他是杜书绝,怕是打乱了前辈的计划。” “你小子进来的时候,气息沉稳,毕竟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吧,哈哈。“ 墨向晚笑着说道:“此刻有机关人在镇守,阵法仍在,不过不知为何没启动,我且问那人他隐居几年,他道是十年,脚下的布料却是和我一般。” 说着又拿起茶杯:“这茶的味道不对,这里透着很多不对,此间物品摆放儒雅,却与那人不符。” 林清尘笑着坐下,看墨向晚的眼光带着些许欣赏:“心思的确缜密,不过老夫比较好奇的还是你的玉佩,此玉佩该是女子佩戴才对,怎么在你身上?” 说话间,看着墨向晚嘴边两个梨涡,忽而晃神,当真是像极了啊。 墨向晚忽而笑着,如同屋外盛开的桃花令人炫目,他道:“因为有人拿晚辈太多东西,所以拿玉佩来抵押!” 说着眼神瞄了一下杜书绝。 “这个解释倒是有趣,这个玉佩在多年前老夫有幸见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2 过几次,罢了今日与二位有缘。” 说着便将墨向晚带进屋内,杜书绝留在外边。 林清尘对杜书绝一眼道:“你心有郁结,老夫也只能治好你的内伤。” 谁知墨向晚却说道:“前辈提供些药材,内伤晚辈可自行治愈。” “原来你小子会岐黄之术,不过我过些内力,治愈的更快,别啰嗦,坐好。” 墨向晚稍稍迟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所谓的有缘更是可笑,见到一二人便说是有缘,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那淡蓝色的衣袍以及腰间的玉佩,也未曾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再看他手中的破折扇,也就他自己宝贝着,谁可能在乎,莫非是他的姓氏,难道是他多想吗?他有些走神,被林清尘一声叫唤,才回过神来。 眸光流转间,他头探出去看了一眼杜书绝,如若不是腰间的他的姓氏,抑或是他这玉佩背后的东西。 林清尘已在等着他,此刻且先受着,来日再说。 外边忽而暗了下来,原来是一片乌云飘过,挡住了日头。 微风缕缕溜了进来,杜书绝在椅子上闭目眼神,墨向晚不在他身侧,他倒是自在了很多,脸上也冷了许多。 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曾经将他当做女子的的人,心中羞愧难当,侧脸凌厉,眉梢微抬,手忽而握住茶杯,欲饮未动。 不知过去多久,墨向晚已出来,林清尘也要过来给他看伤口。 刚解开他衣袍,闻到一阵药膏,林清尘笑道:“你这药膏比我的还好,看来是不必看了。” 当年墨向晚送与他的两瓶生肌膏,他时刻身上,效果自是比别的还要好。 林清尘看着墨向晚的神情,似是有事要问,便道:“你们是疑惑为何我会将外边的阵法给改了吧。” 说着,屋前的两侧,忽而出现两个机关人,动作十分灵敏,如同守卫一般。 又听林清尘说道:“我接到友人信件,知是有人用我的名头在外边行走,只差我的一个信件,想想也可知,敢来动我东西的人,自然是梅花圣手,江湖第一盗!” 杜书绝看着两个机关人,已在想,是否能用在战场。他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着两个机关人,什么江湖第一盗,他不在乎,什么江南第一大家杜家,他也不曾在意。衣袍不知何时沾上茶水,湿了些许,他狠狠地甩了下,凝神细思。 墨向晚开始摇着自个的折扇:“如此说来倒是晚辈多虑,怕是要叨扰前辈一日,明日便启程。” 林清尘面有难色说道:“只有两间房,怕是二位要挤一挤。” 墨向晚轻声道:“无妨。” 随后笑嘻嘻看了杜书绝一眼,飘在杜书绝耳边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此间,不知谁红了脸! 是害羞? 还是愤怒? 不得知。 林清尘本是一个隐世之人,吃的极其简单,都是些野菜之类的。 墨向晚素来爱摆弄菜谱,虽说守着些内伤,猎杀一只野鸡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平时他可以将就几许,不过看着杜书绝。 哎,该是前世欠了这厮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开始开始。 第14章 第十四章 墨向晚素来心思敏感,易于察觉人不适。 小时曾想要讨父亲的欢心,可惜不得法。开始懂事起,便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寄人篱下之感,如同墨孤城所说,他承母亲一脉。或许以后他该是向晚,而无姓氏才对。 他走了一会儿神,锅里的鸡汤已飘出阵阵香味,弥漫在厨房内,久久为曾散去,就地取材做了几道菜。 端上桌,杜书绝眉间稍抬:“君子远离庖厨。” 墨向晚将鸡汤放在他面前,也不曾说些什么,他尽量回想,在木桥之上,杜书绝的那个笑容,眉眼弯成一座桥,这厮也就这么点值得回忆的东西,他是这样认为的。 林清尘倒是自个吃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夸着好吃,吃的极其快。 杜书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也开始动起来。 夜渐深,墨向晚躺在床里头,他早已做好准备,不能像那一年一般被杜书绝抢了被子,这是他三年来最累的一日,看来今日可以睡得安稳。 杜书绝也躺下,用力扯了下被子。 “你留点给我。” 空气中一阵沉默。 “我终于明白你当日为何说等我,哈哈哈原来你真的以为我是女子。” 黑暗中看不到杜书绝扭曲的脸。 听那不知死活的墨向晚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是已派人去墨家堡提亲了吧,我可和你说他们没有女儿嫁给你的,越想越好笑。” 在被褥中涌动着,笑着笑着,眼角一滴泪留下来,门缝溜进来几缕风,带着凉意。 杜书绝用一只手堵住他的嘴:“说个没完,玉佩还来!” 墨向晚挣脱,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拿了我那么多东西,玉佩当做还债,现在是我的,别想和我要!” 说着狠狠地在杜书绝的手背上咬一口,二人胡闹一番,睡了过去,夜静了下来,有人在梦语:“我等你。” 另一个人也在梦魇,大汗淋漓,隐隐听到撕裂的叫喊声,整个身子忽而涌动起来,要把整个茅屋给振塌,墨向晚被吵醒,却怎么也唤不醒杜书绝。 无法,墨向晚整个身子压上去,直到杜书绝呼吸平稳,而墨向晚也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天刚放亮,杜书绝呼吸难受,只觉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朦胧的光线中看到墨向晚的脸,他慌忙的别过头去。 被人打了一巴掌在头顶上,听到一声嘟囔:“让你乱动,再乱打就打!” 清晨下半身尴尬的部位正在被压,杜书绝面目赤红,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苍白的人生房事中,算是头一次。他将墨向晚的手拿开,又把的身子挪下去,不知为何墨向晚如此压着他竟然能睡的这般好,蹑手蹑脚的要下去,墨向晚又攀上他的颈部,他的薄唇轻轻印在杜书绝的脸颊上。 忽地,杜书绝又掰开他的手,匆忙地下床,寻着自己的衣物去。 床上的露出一个未成形的微笑,阳光落在他的白稚的脸上,慢慢地睁开双眼,也起身出去。 树上鸟鸣,屋外蝴蝶飞舞,清晨的雾气弥漫着,朦朦胧胧中透着光线来。 不由得让人一叹: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墨向晚用手遮住微光,寻着光线看日头,可惜寻不到。他向杜书绝靠近一步,杜书绝便远离他一步。 二人向林清尘告别。 推开门而去,林清尘看着二人:“果然是年轻人。” 清风引路,鹭草相伴,今日二人并肩而行,那匹被狼群吓跑的马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林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3 清尘告知,只能徒步而行。 很快,分岔路口,此地该是二人分别之地。 墨向晚淡然清爽地说:“该是分别的时候了,往北乃你去你地,往南我所往。” 杜书绝只“嗯” 带着低沉的,不透露情绪的回应。 此间,没有雨,没有一人忽而扑上来说道:“等我。” 也没有那眉目笑着弯弯成一座桥,墨向晚目光开始打量杜书绝,才知原来他一声藏青色青衫,手握莫问枪,头发高束,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寒意,眸光微敛。 他以拱手告别:“此间事了,杜兄多多珍重。” 杜兄? 墨向晚不曾唤过他名讳,他们曾勾肩搭背过,他曾抢着用墨向晚所有的好东西,手稍用力拿着枪,看着墨向晚薄唇轻轻动着:“原来我与你,是如此亲切。” 墨向晚眼中一缕幽光过境,极快便逝:“杜公子,告辞。” 他轻摇折扇,跨步越过杜书绝,原来终究还是不同路,罢了。 杜书绝走的极其快,前方杜家的人似乎也在寻他,几个护卫不知何时已到他身侧,应该是一直都守着他的,原来是自己多虑了,杜书绝比他想的更安全。 竟是一声告别都不曾与墨向晚道。 墨向晚回头望去,转身,驻足,看着那人的身影,慢慢远去,成为天际的那头的焦点,许久,风吹着他的发梢,他将折扇放入怀中,双手负后,也往相反的方向而行。 不出一刻钟,他看到墨家的记号,照着记号而行,便到墨家的据点,本是不想进入,路过门外,他便多瞧了两眼。 刚要离去,墨与欢从里边喊着:“公公……公公。” 出了墨家堡,他已不是墨家人,墨家的一切事情,他不曾想要去理会。 眼眉笑起来,他站在门口,不进去。 抱着墨与欢的墨文渊,把他交给林清茹,走了出去说道:“小叔稍待片刻。” 他知晓墨向晚不想进来,如若想进,也不会站在门外。 墨文渊往里走去,不到一会儿,便出来。 “三年来,有许多信,都是小叔的。哦对了,还有父亲也给小叔一封。” 墨向晚拿着这些信,很厚一叠,字体圆润有力:墨向晚亲启。 墨文渊特意用一个盒子装着。 “你怎知会遇到我?” “我只是带着,遇不到便带回去。” 墨向晚拿着这些信,离去。他心中知晓,这些定是杜书绝给他的信,黄沙飞舞塞外,信件能送到墨家堡倒是用心。那是一个战场,黄沙多少没白骨,也难为他夜里挑灯为他写这些东西。 往北望去,他应该回到杜家了吧,心中竟然有一些牵挂,或许他可以有一些盼望地或者,那一句等我,似乎此刻涌入他的心,随经脉钻入血。 总会有人长歌而踏行,也会有人却徒步而走,他墨向晚却背着信件快步回桃李村,一匹马也不和墨文渊要。奈何相去甚远,不是人徒步能行,古道中拦着一辆马车,望能同行而归,马车内之人探头而出。 墨向晚认得这人,不过他应该骑马才是,怎会坐着马车。 “在下要往南边,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马车内人露出微笑,让人如沐春风,看着少年说了一个请字。 那人先行报了名讳:“我乃陇西郭清。” 没错正是此人,墨家兵器榜夺魁,拿了断魂枪之人,不是一个莽夫,陇西人该是身型魁梧,而他却是稍小些,眉目偏俊,此时正迎着笑呢。 他见墨向晚出神,便加大声音说道:“小兄弟?” 小兄弟?? 墨向晚有些错愕,他今年已十五,看着郭清应是何杜书绝一般年纪,为何唤自己小兄弟,可能是陇西人的习惯吧。 忽而觉得有些失礼:“向晚。” 郭清说道:“向晚,向晚。原来你与那西楚霸王一样的姓氏啊。”看他身型如此挺拔却瘦,小脸精致,笑起来两个酒窝甚是迷人,与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相差太远。陇西也有姓向人家,那家人可不得了呢。 还别说,除了姓氏,这长相也与陇西向家之人有说不出的相似,在几十年前曾陇西与南庆水火不容,不过也停战了好些年了。 墨向晚也不想去纠正什么,毕竟墨姓可能为他惹来不少麻烦,他不想麻烦。 “叨扰郭公子了,下个驿站我便下。” 郭清手一摆:“不客气,也是顺路,与人之便。” 二人无话,马车内甚是尴尬,马车行走,两人的身体摇晃来去,都不曾对看一眼。 郭清问道:“向公子哪里人士。” 这一身打扮一瞧便是非富即贵,腰间的玉佩,也是上等材质。举止文雅,彬彬有礼,身上还有淡淡的某种味道,虽然有些熟悉,竟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桃花香味,还是桂花,抑或都是。 墨向晚拱手笑道:“南边的一处名唤桃李村的地方。” “桃李村?”那地方可是出了诸多官,不过前些年已慢慢落寞,诸多人搬了出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 “正是,如若郭公子改日路过,可来寻我,也好报今日之恩。” 说的相当有诚意。 又是一阵沉默,墨向晚素来不善与人交谈,马车兀然停住,十分安静。 慢慢的听到马蹄声,慢慢地也停了下来,有人用鞭子敲打马车。 “郭清,你给我出来!” 郭清眼帘塌下,脸上附上一层冰冷,夹着些许尴尬。 且听:“是个男人就给我出来!!” 又听到鞭子敲打着马车一阵又是一阵,车夫已全身颤抖,那一身红衣女子,凶猛地很。他躲在马车侧面,偷偷探出头来看着。 郭清下了马车,看着这女子平静地说道:“章雅。” 他脸色泛青,神情严肃。女子在马背之上,手拿长鞭,发丝迎风而起,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章雅也不怕他:“你竟然逃婚,以为本姑娘找不到你吗?” 郭清看着在马背上用马鞭指着他的章雅,一身红衣夺人目,太过炫耀,日头下泛着晕圈,一副甚是凛然的模样,如是鬼魅修罗。 或许该说这个女子,她长的十分美艳,如若一笑,百花也凋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与郭清的相见 马车内忽而有些热,本来别人的事情,墨向晚不参与,他跃身而下,与车夫站一起。 遥望去,原来是一片江面,芦苇随风起伏一片白茫茫。 耳边有一股凌厉之风袭来,他稍斜身躲过。 抬眼看去,原来是哪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正在用鞭子袭击他。只见章雅眼眶微红冷然说:“郭清,旁人说你好男色,我还不信,原来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4 你真是为了一个男人,才会想着逃婚。” 墨向晚把自己从脚看到手,他哪里像别人豢养的小官。江面的风拂面而过,额前两缕龙须被吹起,须臾间,又是一记鞭子。 郭清喝止:“够了章雅,与旁人无关!” “无关,呵,为了逃婚,你连马都不骑,坐着被人嘲笑的马车。为了逃婚,你竟然进了敌国地界,就那么讨厌我吗?” 陇西男子不坐马车,对他们而言只有女子才需要如此,男子应当,顶天立地,策马而行! “这场婚约,只是我父与你父定下,我不曾同意。” 章雅纵身下马,一袭红衣随风飘扬,手拿着鞭子,指着郭清:“你不同意,就可以让我成为陇西人的笑柄,说来说起还不是这个不是男人的原因,在你耳边吹的风。” 章雅不知耳边吹的风是什么含义,不过她母亲说父亲的小妾喜欢在她父亲耳边吹风,故此应用,本应是大大咧咧的女子,话藏不住,也埋不进心,有什么便说出来,所以他非常讨厌郭清这般作为,明明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有关,为何不承认。 越想越恼火,直接攻击墨向晚,看着这个弱小的男子,该是什么还手之力,未使完全力,她眼眶微红,仍是气势凌人。 而墨向晚最为冤屈,他只是想搭马车走一趟,踩着芦苇跃身而起,折扇迎风打开,极快,一只细细的针,袭入章雅手中最为麻的穴位,她手中的鞭子,随即脱手而出,落入墨向晚手中。 章雅愤怒不已,大声喊道:“你这个阴险的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 那根针已入她手中穴位几分,又见墨向晚洒脱的落在她面前,将针取下来。 章雅最恨的是,墨向晚那微笑,嘴角两边露出的梨涡,淡如夏风,浓如春日桃花。 墨向晚将鞭子还给他,还解释一番:“在下只是途中偶遇郭公子,郭公子行了个方便,带我一程,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他的包裹还在马车内,探身进去,取下拱手作揖:“在下这便告辞,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喂!” 章雅看着这人就这样离去,十分不甘心,他的一针之仇还还报,鞭子又出,脚踏上马背,今日一定要分不出胜负!她章雅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耳际听闻凌厉之声,墨向晚伸手便抓住鞭子,奈何腰间取出机关人,很小速度却很快,顺着鞭子爬到章雅的身上,转入她衣裳中挠着。这回应该是可以走了吧。 应付这样的女子,也只能有这样的做法。他墨向晚也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君子。 天色渐渐晚去,靴子上沾满灰尘,赶到了驿站,买了一匹马,在此地歇息。也不知那章雅会不会寻来。点了几样小菜,可惜没有桂花酿,甚是可惜。 邻桌几人,看衣着该是西边之人。 听到一人说道:“阿越,可寻到神女的踪迹?” “那么多年了,没那么好寻的。” “是啊,要尽快寻到才行,不然我族不保!” 墨向晚向外走去,驿站月下,行人少,不如客栈方便。也不知曹燕此刻是否已去苗疆,回去也该与曹飞说一说。 生死蛊,也是个好东西,忽而他想着,是不是他也能种下,这种念头令他惶恐,因为杜书绝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玉佩在腰间静静顾着,月华洒下,玉中鸳鸯忽隐忽现,一只显得形影单只,多了些落寞。 那杜书绝呢,同一轮月下,他是否也在浮现的自己脸,是否正在写信给他。应该是不会了吧,毕竟起初以为他是女子,如今知晓并非如此。或相知相闻,到头来才发现一场空,难怪杜书绝对他的态度如此改变,杜兄都喊不得,也只能喊杜公子,疏远至此。 不怪谁,也只能怪杜书绝自己错把男子当做姑娘。 墨向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化作月下一缕清风,犹如蒲公英般不知飘去何处,毫无归宿。 忽然想着,如果自己是女儿身,或者真的可以嫁与杜书绝,这人除了喜欢抢东西之外,其他还是好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连他自己也未曾可知。 …… 几日的奔波,终于回到桃李村,村口的桃花树,不再盛开,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茅屋,阵法依然启动着,且比先前还要强烈,如此说来曹飞这一月来怕是进不来。 推开木门,小武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他留下的书简,十分专注,不曾发现他已来到身侧。 小武挠着头:“此处该如何理解,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此处该是阵法坎位,对应下来,向前走五步,再往右走便可。” 小武习惯性地说道:“还是先生厉害。” 他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见墨向晚很激动,却压住自己的情绪恭敬地作揖:“先生,你回来了啊,我去给你泡杯茶。” 转身之际,他眼眶泛红,偷偷擦拭去眼泪,入屋泡茶水。 他原以为墨向晚不再回来,他拼命研读墨向晚留下书简,日复一日,从每日清晨望着门到不再去奢望。 小武的一举一动和墨向晚十分相似,举止投足间透露出来风骨,也是相似四份。 墨向晚以为小武会唠唠叨叨地与他说,这一月来如何如何,不曾想,小武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侧,眼光不曾离开过他,他拿起茶杯,说了一句:“小武,这几日曹老爹可来?” “不曾。” “嗯,那村里可发生了何事?” “未曾。” “你过的可好?” 没有回应,转身之际,小武已不见,只见他推开木门,不知去了何处,墨向晚跟着出去。 小武带着他惶恐与不安跑到最隐秘之地,静静地抱着自己,风微微吹起他有些发旧的衣裳,几颗泪珠几滴在石头上,连印记都不曾留下,不曾听闻他的哭声,不曾见他背起伏,很安静,似乎与天地融在一起。 那种感觉别人不能体会,墨向晚怎会不体会,那是一种抛弃之后,无声的控诉,天地无边,日月不老,而他已不属于天,也不属于地,更不属于世间,他只属于自己,被时间抛弃的人。 小武父亲死后,便孤身一人,十分依赖墨向晚,墨向晚离开不曾带着他,又将阵法启动,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小武没有一丝一毫地心里准备,也只能接受。 那个三年教他识字,教他医术辨认药草,以及机关术的先生,忽而离去,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夏季的风带着些许炎热,墨向晚也不打扰他。一个人回去。屋内如同往日,被小武收拾的很整齐,一尘不染,他的屋内放着他最喜欢淡蓝色青衫,叠放与床上。 暮色初至,小武未曾回来,墨向晚自己手动在厨房内简单的做了几样菜,摆放上桌,点起灯笼,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5 摆放上碗筷。 小武慢悠悠地回来,低着头:“先生。” “坐下吧,吃饭了。” 如同往日一般,小武吃了小口:“先生做菜这样美味,我……我做的很难吃。” 墨向晚安慰道:“能吃就行,我打小一个生活,总得要学会些,你也一样,这世间没有谁能帮谁活着,也没有谁能帮谁过的好,我算得了什么,而你又算什么。” 他的心境不似一个年仅十五的少年,而是苍老的人。 “所以啊,要替自己活着。” 听着墨向晚的话,他若有所思,默默地点头。 小武的转变,也让墨向晚有些惋惜吧,他不再是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少年,也不是急匆匆推门而进的少年,脸上很少笑,对他如同父亲,虽说很怪异,却是事实。 仿佛此刻,小武巧着门,在门外说道:“先生,曹老爷让人送来账本。” 若是往昔,小武定然会直接冲进来,将账本放在桌上,笑着给他倒杯茶,然后上气不接下气。 “进来吧。” 他对墨向晚作揖,如见师礼仪。 一时风骨刻画,沧海难回,小武的心境已决然不同。 人与人总是不同,那时墨向晚察觉自己被抛弃之时,一走了之,立志不在是墨家人,然而墨家也不曾认过他,而小武,之时意识到,他只是一个人。 他与墨向晚也只有他父亲托孤之事,别无其他。而墨向晚也应了承诺,也做了承诺之外的事情,待他如师如父,也是应当。 墨向晚叹了气一口:“小武,你其实不必这样。” 小武不看她,礼仪周到,说道:“昔日武虎不懂,还请先生见谅。” “小武,如若还是这般,我无法与你共处一室。” 须臾,小武重重的跪下,“先生!” 这是要赶走他吗? 墨向晚将他扶起,淡然说道:“我这人怕麻烦,也无甚牵挂,不想太过拘束。” 看了小武一眼:“我知你心中所想,你可把我当师,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师父,因年纪尚轻,才允你唤先生,不过礼法无需如此繁琐,心里这般想着便可。你想如何便如何,不要像这几日一般礼如此重,我也受不起,经历浅薄,我也不知该如何授业与你。” 墨向晚微微笑道:“就当师友吧,把我会的都交给你。”亦是师亦是友。 小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很淡,随风消逝。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打听杜书绝 这一日,曹飞又来寻墨向晚。 让曹飞照着小武的尺寸,做了几身衣裳,小武不肯用太好的布料,无奈曹飞只得选了些普通的款式给他。 时光悠悠,几日又是过去了。 曹飞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好,膝下无子,很多人给他做媒娶个侧室,他都一一回绝,实在应付不过,只能与自家娘子说道:“娘子,你当一回恶妻吧。” 林氏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惹的麻烦!” 曹飞委屈的说道:“我这是应酬生意,可没去那些莺莺燕燕之地!” 林氏坐在椅子上,悠闲喝着茶:“我说的是你的钱财,你看如今赵家都贴上来了,当初王员外要娶燕儿时,他们躲着可远着,还好燕儿有眼光,早已何人私定终身。” 说起这事,曹飞想起曹燕身上的生死蛊,觉得是该与墨向晚谈一谈,原以为曹燕会与赵家那小子用着生死蛊,原来是另有其人。 “要不是恩人,我们这一家子,如今也不知在何处了。” 林氏也说道:“是啊,恩人应该回来,你改日去看看,也问问燕儿的消息,这孩子打小就在江湖上跑,也就你忍心。” 曹飞可不服气:“怎么叫我忍心,还不是你非要哭着让她去和什么真人上山学艺。” 林氏被堵一句都说不出,她算过命,曹燕的命过硬,十八岁之前只能在外,不能留在家中。 三年前曹燕十五,一回来便惹上王员外之事,便让林氏深信不疑曾经算的命,“这是孩子的命!” “好了好了,不与你说了,我去看看恩人,你要不要和我去。” 林氏将茶杯盖上,瞄了曹飞一眼说道:“我可不去,你们两个男人说的话,极其无聊,我去那些夫人赏赏花儿喝喝茶。” 林氏这般说,曹飞也知,自家夫人为自己的生意谋划,有些人总是会听枕边人的声音,而且容易听进去。 “那我去了。” 转身之际,林氏喊住他:“别急,带些桂花糕去,恩人爱吃。” “还是你想的周到。” 眸光一软,林氏竟是有些害羞:“赶紧去吧,回来之时天色夜不差不多晚了,我还得给你留饭。” 曹飞想着也是,于是便启程去桃李村。 …… 墨向晚在屋内看账本,又见曹飞来,哀苦地道:“曹老爹,这账还是你自个算吧,我和小武算不完。” 原以为曹飞会带账本来,还是用篮子装着,必定比放在书房中的还多。 曹飞笑了呵呵的过来,将盖住篮子的布拿开:“这是桂花糕,我夫人让我带给你。” 墨向晚眼光直直盯着:“太好了,那些账本算完了,你且拿回去,还有啊,你找个账房吧,我这算不过来啦。” 吃的津津有味,小武给他倒了一杯茶:“好小子,这只是一部分,一般人哪有你算的快,小武这孩子应该让我带出去历练历练,整天和你待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墨向晚狠狠吃了一块,又继续吃:“你问他去不去。” 曹飞看着小武,只见小武摇摇头。 “恩人,可知燕儿去了何处。” 听到曹飞话锋一转,墨向晚先喝一口茶:“燕姐应该去了苗疆,曹老爹也别太担心,燕姐那一身功夫,很少有人奈何得了。” 曹飞慢慢点头,那一日在此处打了曹燕两巴掌,如今想来懊恼不已:“我这爹白当了。” “别这么说,燕姐有你这个父亲,很幸福。” 话语悠悠,伴着些伤感,他的父亲,可能有想过他。不过很快他便笑起来:“这次燕姐去,该有结果,不过不知何时回来。” “那我便安心与杜家周旋一番。” 听到杜家,墨向晚心有些动,牵扯到杜书绝,他的心总是安稳不下来:“杜家有何事吗?” 曹飞含笑看着墨向晚说道:“还不是为了要见你,这三年来,我们生意做得如此大,盐,米,服饰,这几块都占了杜家的三成,他们自然要见幕后之人。” “曹老爹可告知我的名讳。” 曹飞若有所思:“那次杜金峰开的条件很诱人,反正就一个名字,我发誓,只告诉他一人。” 墨向晚看着腰间的玉佩,“该来的还是回来的,若是有更好的条件,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6 不妨见上一见。” 忽地,曹飞有些不敢置信:“你愿意见?” 曾几何时,那些人想见他身后的东家,墨向晚都不愿,如今转性子了吗? “嗯。” 那声音很轻,仅仅能让人能听到,思绪百转,或许与杜书绝还能见上一面:“曹老爹,可以帮我打探一人。” 想着那些信中话语,他的心一点点慢慢的沦陷,一封一封,他看着痴痴笑。想着杜书绝写这些书信之时的表情,一股暖流涌进心房,久久不能释然。到底是多深的思念,多深的情意才会如此,就算他不回信,他仍是坚持写了三年,三年每一封都是搁在墨家的某一处,寻常信件很难入得了墨家。 握笔之时,浮现的该是他这张面容了吧,他痴痴地笑着。 直到曹飞问道:“何人?” “杜书绝。” 当他说出三个字时,便知道,他可以为了什么而活着,不再是浑浑噩噩,不再是一个了无牵挂之人,如此也甚好的吧。 也有人曾将他挂在心尖上,时刻想着他,虽然错了性别,但没误了芳华,那一抹笑意挂在嘴角,似是侵染至他的梨涡,浓烈不已。 曹飞说道:“那是杜金峰的独子,他二弟还有一个儿子,这杜家就是一滩浑水,我看他们等着杜书绝死在战场上,回不来罢了。” 墨向晚忽而皱眉:“曹老爹为何如此说?” “你也知晓,我先前做了生意,不过……不说了。且说那十几年前,杜金峰的正妻生不出儿子,说来也奇怪其他妾室也怀孕不上。” 墨向晚仔细听着。 “杜金峰当时也是年少俊朗,自然在外边也惹来不少风流债,他二弟比他先生下儿子,不过杜家家传与长子,没他二弟什么事。事皆可变,若是长子无后,可传于次子。听闻当年杜家老太爷说,若是杜金峰生不出儿子便把家产如数传给他二弟杜金明,急的杜金峰火烧眉毛。一日他喝醉了酒,与一个美貌的丫鬟翻云覆雨。” “难道那丫鬟便是杜书绝的母亲。” 曹飞点点头:“应该是,不过事实如何无人知晓。” 杜书绝母亲这样的出身,很难继承杜家的家产,奈何杜家只传长子,而杜金峰又只有一个儿子,说来也巧,杜金明也只有一个儿子,不过女儿倒是有三个。 杜金峰膝下就只有一子,老太爷的爱惜有加,外人看来羡慕不已。加之有侯位加身,自当是尊贵无比,常年在外,家中之事也知晓甚少,偌大的家产,杜金峰能守的住,手段当然不可小觑。 这不过是外人看来,实际如何呢,也就由人猜想罢了。 杜书绝回到家中,照着惯例,也是要到老太爷那里请安一回。 老太爷神行自若,手中两个圆玉缓缓而动,闭目。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休息。” 终究是开了一口,一旁的杜金峰便赔笑:“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书绝准备准备。” 老太爷睁开双眼,看了杜书绝一眼,杜书绝端着茶往上走:“祖父喝茶。” 目光落在他的腰间:“三年不见,你腰间的玉佩倒是送出去了,也不知是哪家姑娘,有此等福分让我的孙子看上。” 杜书绝脸色稍暗,眼眸稍滞说道:“改天将他带来给祖父看便是。” 杜金峰冷汗直冒,脊梁骨微凉,他以为杜书绝还不曾知晓,墨向晚乃男儿身,墨家人很少在江湖行走,见得也不多,若是再一次进入墨家堡,那么只能等两年后的一次兵器榜。 有了墨家发出兵器榜的邀请,当能顺利进入墨家堡中。也不知那曹飞所说的名字,是否为同一人,得赶紧联系上曹飞。就算杜金峰再着急,也不能立马寻到远在南方的曹飞,此刻路途要好些时日。 飞鸽传书与崔管事,让他尽快联络曹飞。 老太爷眉间含笑,两鬓白发已身,脸色红润,他喝着杜书绝给他的茶:“如此甚好,这次回来是否已经过圣上?” “先是见过圣上,再回来,唐门那边的事宜还未曾办妥,过些时日还要走一趟。” 杜书绝立在老太爷边上,不苟言笑,脸色泛着清冷,正巧他二叔杜金明也入内探望老太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书绝回来。“ 杜书绝与家中人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常年在外,说起来杜家中的人,也不认得几个,他拱手作揖:“二叔。” “好好。辛苦了吧。”杜金明一脸笑意,眼底深藏不露。 杜书绝不想应付这些,只得离去:“孙儿先行回去。” 辞别老太爷,与自己的父亲一起出来。杜金峰语重心长说道:“你还是一直留在家中,为父年纪也渐渐大,该回来了。” “祖父还不曾让我回来。” 杜金峰睁着嘴,半句话说不出,老太爷的意思他都看不出,杜书绝怎么知晓,庭院走廊,仆人们来来去去,父子二人出了老太爷的院子,到了杜书绝的半峰苑。 二人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唤来下来上茶,杜金峰问道:“我看老太爷没有这种意思。” “父亲,你时常在祖父左右,怎会不知他所想,他怕我成婚之后管家,才会问起我腰间的玉佩。” 杜书绝脸色渐渐冰冷,看不出任何笑意,他负手而起。目光悠远:“杜家男子,如我这般年纪早已成家,二叔的儿子杜书华,孩子都会喊我伯伯了父亲,你可曾见祖父寻问过我的婚事。” 想来也是,杜金峰想起前几日见过杜书华的儿子,眉梢翘上:“为父为你寻一门亲事。” “不可。” “有何不可?”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念你入心,君知否 夏日缓缓而来,杜家的池塘中的荷花盛开,也不知谁的娃儿在池边嬉闹,传来阵阵欢笑声。 想起墨向晚那张脸,眸光清明,嘴边一丝浅笑,且是不可说。 “你听。” 杜金峰作耳细细听着:“书华的儿子。” 杜书绝说道:“以我的身份和地位,定是有不少媒人来说亲事,就算是个妾或者通房开个脸也好,一个都没岂不怪哉。父亲可知为何,一个上门说亲的人都没有,二弟十六那年,姑娘们可都是排着队,挤破了门槛。” 杜金峰脑里回旋着些话语,良久之后,他才试探的问道:“难道是老太爷?” 杜书绝看着远处,神情无悲无喜:“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父亲怕是连子嗣都不会有,我也不会在这世间吧。” 杜金峰脸微红,说起他的风流事迹,十天半个月也不曾说的完,还不敢相信道:“老太爷怎会对我下手,我可是他的儿子。” “二叔也是祖父的儿子,而且比你更适合接管杜家。” “我才是杜家的长子!” 杜金峰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7 愤怒地拍着桌子,多年来对自己的父亲深信不疑,可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暗暗下了决心,必定要给杜书绝找一门好的亲事,玉佩也是个麻烦事,杜家主母的象征。 说来奇怪杜家历代主母,皆为短命,最终玉佩都佩戴在男子身上,到了杜金峰这儿,他的正妻张氏不想管事,直接将玉佩丢给杜金峰,让他自己个想法子去,倒是无病无痛。 无奈只能告知老太爷,老太爷便让杜书绝带着,待寻到良人再且说来一二。 杜金峰的正妻张氏想不管事也难,稍稍管着院内之事,生意之事一概不问,皆是让杜金峰管去,老太爷暂时还不放权,杜家大爷与二爷各自管理生意,杜金明辅佐杜金峰。 这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永远都猜不透一人内心所想,如同天边的云,何时聚何时又散,变化无常,怎奈如何都看不透。 这么多年过去,杜金峰都是稀里糊涂的活着,子嗣这件事。 他看着杜书绝,心中暗自做下一个决定,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顿时如上了冰霜,冷清几分。 起身离去。 杜书绝看着杜金峰离开,继而入内,小厮已将他笔墨摆好,他喜欢叫这个小厮做八月,打小便跟着他,不论实在家中还是去边塞,换了个人服侍他都觉得不适应。 “公子,今日可是要写信?”八月今日出奇的安静。因为杜书绝让他打听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敢做声。 杜书绝坐下,三年来的习惯,此刻正在要给墨向晚写信,写了几行字,忽觉不对。他已十分确定墨向晚乃男子,那张笑脸浮现在他眼前,折扇微微摇动:“别什么都和我抢。” 一个声音慢慢的从耳边入心,时不时在用上脑海,稍闭眼轻语:“暂且放着吧。” …… 午时,万里无云,风淡,春日已苍苍,夏日正炎炎。 墨向晚将信件一封封拆开,大抵上都是在说着要等他,或者说着,边塞红日如何圆,风沙如何猖狂,这些往昔平静地景与物却惹得他一身念想。 还真是看不出来,一个面上如此冷清的人,内心是这样的火热。墨向晚看完一封,笑意不停,笑容浓烈处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甜:“也是苦了他了。” 再来便是杜书绝说着自己的琐事,三年前一场战役,他潜入敌方受了重伤,躺了半月有余,好在有了他的生肌膏,信中表明要他多弄些,给他的两瓶已快用完。 最后,信件越来越少,他便一日看一封,每当多那一封,都觉得多了一份不舍,恍如杜书绝,正与他写情书。看着桌上还有些为拆开的信封,他的心正如暖风拂过,原来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如此在意他。 墨向晚一边笑着看,一边喝着茶,看完这一封,日头已西斜,小武在门外唤着她可以用晚膳,他才踏出书房门。 似是想起什么,对小武说道:“等会写个单子,你去找曹老爹一趟,帮我备下药材,有用。” 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寻,便是天山雪莲。当初做出这药膏,是偷了墨家老太爷的天山雪莲。 那墨家老头以为盒子里还有天山雪莲,也不曾去看,不知天山雪莲已被墨向晚用了去。 小武等着自家先生写着单子,屋外忽而下起大雨,突如其来的大雨,洗涤一片炎热。 一刻之后,雨水便停了下来,小武拿着单子,往曹府去,单手负后,眉目未敛,一个人受了那种刺激才会使得性情转变。 墨向晚看着远去的背影,叹一口气:“也不知他日后会如何。” 一份托付,一份尽心,也算不亏与小武的父亲。 庭院内,不知何时,小武搭起秋千,雨水染湿木板,地上的雨水入渠流,不知何处飘来荷花香,墨向往闻着信纸的墨香,这是杜书绝用的墨,这墨极其普通,想来军营条件苛刻吧。不然堂堂杜家少爷怎会用这样的墨。 嘴间浅浅笑意,入心入肺。 一月有余,每日看一封,这字有多又少。 他不想抛去这种令他温暖的思念,昔年不得知,如今知晓,只当要珍惜,可能是自己骗自己。 墨向晚十分克制,他告诫自己,一天只能看一封,信越来越少,直到看完,他又重新开始看。 这一日,小武正在秋千上看着书简,已是三年的桂花,可以遮阴,树下也十分凉快。 曹飞推门而入,小武带他进来:“先生,曹老爷来了。” 曹飞入内,看着墨向晚不知在做什么,满地都是木头齿轮,忍不住好奇问道:“恩人在作何?” “闲来无事,先做几个机关人,你瞧那边。” 他指着几个已做好的,如同人一般高,有头有胳膊有腿,当然这些都是用木头做的。他们能自己动。 “古人说,诸葛亮的木牛流马,难道恩人也能做出这般的?” 墨向晚沉思一阵,擦拭着额间细汗:“我所做的东西,万万不能用于战场之上,还请曹老爹保密可好?” 曹飞想着,在江湖之上,墨家有机关术,而墨向晚也姓墨,难道当真是墨家堡的人。 “锦衣夜行,也只有恩人舍得,我老曹可舍不得。“ 笑谈中,曹飞也不曾言明心中所想,不论墨向晚是不是墨家堡的人,都是他的恩人。 墨向晚看他有所思,放下手中的齿轮:“曹老爹,我不是墨家堡的人。” “倒是老曹多虑了。”怀中拿出单子说道:“上次小武带来给我的单子,只是少了一味,天山雪莲。” 墨向晚道:“可曾知哪里有?” “不知,不过听闻江南杜家有,我去问问。” 墨向晚嘴角露出未成形的笑:“曹老爹帮我打听的人,可有消息?” 热茶端上,小武又出去,变得十分安安静,不是以前那样多话,曹飞也忍不住说道:“这孩子但是沉稳了许多。” 墨向晚默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看小武自己的心境罢了。 吹着茶中热气,曹飞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墨向晚:“杜家大少爷,如今正在家中,说来奇怪,当今圣上不知为何招他回京,已过去月余还未曾去塞外。” “原来还没走,我想见他一面,不知曹老爹可有办法?” 曹飞有些为难:“向来都是杜金峰料理杜家部分生意,就算是杜金峰也不是很好见上一面的。” 墨向晚有些失落,靠在椅子上,久久不曾言语。 曹飞以为他正在为天上雪莲的事情犯愁,故而说道:“我去打听打听,这杜家可有天上雪莲。” 说完便告别离去,小武将他送至门开。 若是平日小武也不曾送过他,阵法未开启,不用相送,不过是礼仪问题:“曹老爷慢走。” “回去吧。”曹飞想说什么,最后手抬半响,罢了。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8 落日的余晖照在秋千上,风鸣树摇。 墨向晚看着书信,格外出神,眼中的落寞尽显,小武不曾见他如此,他家先生未曾在乎的任何事情,他总觉得生与死都不在先生的考虑范围之内。 为何曹飞走后,他一脸落寞呢。 夏季的风,从门口穿过窗沿,暮色初至,墨向晚双眼呆滞问小武道:“小武,曹老爹何时才能来?” 小武愕然:“先生,曹老爷刚走。” “是吗?怎么我觉得他前几日就走了。” “先生,您没事吧?” 墨向晚稍稍摇头,折扇放在桌上,不曾拿起,那几个做好的机关人,忽而满屋子跑了起来,小武怎么喝止不住。 撞上墨向晚,他才回神:“竟是把它们给忘了,小武我来吧。” 在机关人的背后插入一块小小的木头,它们便停止动作,小武知道,这便是先生常说的关节之处,只要上好齿轮,加上齿链,将木片卡在机关人的关节之处,便可停止动作。 “先生,我将它们搬进去,不过你做来灌水的水车,怕是要修了,它们已经搞坏了。” 那水车引水入渠沟,渠沟映入墨向晚院内,可以浇花浇树,不过机关人已将水车弄坏,也只能去修。 拿起掉下来的竹筒,墨向晚要将它装水车之上,却久久不见他动。 小武将机关人排放好,轻唤好几声先生,也不曾见他回神,只得摇他的肩膀:“先生,我来吧,你进屋歇着。” 墨向晚没有回茅屋之内,他坐在秋千上,看着门口,似是在望着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曾知道,他在等有人送信而来,在等杜书绝的书信。 竟是忘了没有与杜书绝道过,他所处之地。 不知过去多少,墨向晚遥看篱笆之外,月色洒在渠沟之上,风波寂寥,若是平日他早已与周公道夏炎。 小武拿着衣袍给他披上:“先生,该进屋歇着了。” 扶着墨向晚。 到了门口墨向晚又问:“小武,今日可曾有人送东西来?” 今日先生甚是奇怪,小武也不知为何如此,他道:“卓大娘给先生送来一些鸡蛋。” “哦。” 透着些许失落,躺在床上,双目未合上,小武帮他吹了灯,陷入一片漆黑之后,他才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只道相思已入骨,有人且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捂脸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相见的人 相思无处安放,入骨更透思量。 何时起会这般,那些书信,字字灼心,一月有余,今日无信件可看,翻着那些看过的,却得不到杜书绝正在发生的事情,墨向晚心中异常不适,在他看来,他好像陪杜书绝走过了三年的时光,恍若朝夕相处一般。 次日,墨向晚起的十分早,他浇完花,在厨房内做饭,蒸了一笼包子,又煮了些粥,将自己忙碌起来。 小武醒来之时,见他已将碗筷摆放好:“先生,您……” 墨向晚露出尴尬的笑容:“闲来无事,又睡不着。” 一脸倦容,出卖了他,昨夜他定是睡眠不好,他堆起笑容,看着小武,不再言语,做好的早饭未进一口,又躺在摇椅之上,神游远处。 直到响午,他走到庭院,坐在秋千之上,小武在茅屋的椅子上坐着,曹飞又来了,他想先生今日会高兴吧。 远远便听到曹飞的笑声:“恩人,好消息啊好消息。” 墨向晚比他还激动,已在门口迎着他。 曹飞眸光望向小武,小武摇摇头,先生何曾出门迎过曹飞,每每他来,都会一脸嫌弃,不是带着账本,就是说生意上的事情,又或者给他张罗婚事,那镇上的良家子都可能都被曹飞查了遍了。其实是林氏比较上心。 三年来,这是墨向晚第一次在门口迎着他,一瞬间,曹飞就在原地怔了一下,又见小武不说话,他想也问不出什么来,见墨向晚如此着急,便道:“容我先喝口茶。” 墨向晚赶紧让小武给他杯茶,将曹飞拉进屋内。 曹飞如何能不好奇发生了何时。 “曹老爹可是找到方法了?”本来想问杜书绝的事,竟不晓得如何问起,随口便问了这么一句。 曹飞疑惑着看着他道:“方法?什么方法?” 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天山雪莲的事情还没消息,不过杜家的崔管事,说是要见你一见,这次的条件可是比先前的诱人。” 见他忽而走神,曹飞又说道:“恩人,你可是答应过的,一定得见。” 墨向晚笑着,不知何时折扇放入怀中:“见,一定见。”不见怎么能见到杜书绝。 “那走吧。” “这般急?” 曹飞略显尴尬,他也不想,不过崔管事就是要这么着急。 小武站着离开他们远远的,似乎与他无关。 墨向晚察觉到,便说:“让小武也一起去吧,他一人在此也甚是无聊。” 曹飞哪里不肯应与,只要墨向晚去见一见崔管事便好,那生意便做成了,没有比这更简单的。 相去桃林村南面十里路,此地人们叫它,仙指镇,因为小镇的背后有一座山,如同手指一般,故而得名。 此镇乃墨向晚与曹飞相遇之地,曹飞的府邸也在这镇上。 行人繁多,今日是赶集之日。墨向晚往侧面看去,道上行人,大人拉着小孩童,小孩童手中还带着冰糖葫芦。这是他小时候曾经幻想过的,可惜未曾实现过。 小贩叫卖婉转,摊位上点心种类繁多,绸缎铺子里,颜色花样也让人眼花缭乱,卖首饰的,也是琳琅满目,甚是让人忍不住的去看几眼。 再往前一段路,有一座酒楼,醉仙楼三个字高高挂在楼层之中,十分显目,据说是有当世名人所写。 这乃杜家产业,醉仙楼门口已有小厮在等着:“曹老爷,这边请。” 小厮认识曹飞,三人进入酒楼,小厮带着他们来到一间相对僻静的房间,崔管事正守在门外。 曹飞面带笑容迎了上去:“崔管事,怎地在外边等,进去吧。” 崔管事面带笑意,眼眸中带着幽光,瞧了墨向晚一眼,此人怎会如此眼熟。 墨向晚一声淡蓝色青衫,青衫之上,墨竹挺立,手有折扇。 崔管事极其快的打量墨向晚说道:“老曹,这是你东家吗?如此年少。” 胡须还未成形呢,崔管事何等精明,注意到墨向晚腰间的玉佩,原来是当日那人,家主找的人,就在此地。原来不是同名同姓,就是同一人啊。 崔管事恭敬地拱手作揖:“几位里边请。” 三人入内,崔管事唤来一人,急忙中写了封书信。 这书信必然是写给杜金峰的,恰巧杜金峰正在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29 他仙指镇查访中,望能尽快告知杜金峰,尽快处理他家主子的忧虑。 菜上齐全,崔管事也入座,笑脸相迎:“原来都是相识之人,老曹啊,你可是得了个大便宜啊。” 曹飞自是知道崔管事为何如此说,“……生意上的事情,那就定了,这次进的货,都按照先前说好的……” “听闻曹老爹说道,崔管事要见我,那么大的买卖见一见能做成,倒是我们占了便宜。” 墨向晚见过崔管事,想起一件事,又问:“恕在下冒昧,还有一疑问,还望解答。” “请说。” “当日为何把银票全给在下,至今仍是不解。” 崔管事看了他腰间的玉佩:“惭愧。” 墨向晚摸着腰间的玉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又想起当年杜书绝说的:“这玉佩可比你给我的东西都要贵重!” 他脸上露出笑容,原来如此,真是贵重。不过这些贵重的东西,如若是以前,他不曾看重,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有趣的很,心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此次来,墨向晚还有一事,久久未曾问出口,思绪百转,终究是开不了那口,因为不知何从问起。 他转眼看身侧的小武,只见他站着,“你也坐下吧。” 小武听他的话,脸色一变,却也坐下,曹飞也不曾说话,与崔管事相互谈着生意的事情。 末了,临走之际,在醉仙楼外,墨向晚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崔管事,在下仍有一事请教。” 脸上露出一丝微红,极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如何能见到杜家少爷?” 崔管事对他的态度也极为恭敬:“杜家有两位少爷,不知你想见那个?” “杜书绝。” 崔管事稍微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对于别人而言,这十分难,不过如果是墨公子的话,想必是容易上几分的。” 顺着崔管事的目光,原来又是此玉佩:“还请言明。” “近来,大少爷在府中,我代你传个话,见与不见,且看大少爷怎么说吧。” 墨向晚脸色暗上几分,道:“那就与他说,来桃李村一见吧。” 话音刚落,便扬长而去。 小武急忙跟上,曹飞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崔管事,崔管事似乎不想多说些什么。 曹飞自是知道,未曾开口,也拱手告别之。 崔管事看着曹飞的背影,他知晓很多辛秘之事。 杜书绝三岁便上灵山,灵山之上解释修道之人,修的是清心寡欲,却不是面冷心重,偏偏杜书绝跑偏了道儿。 这也成为杜书绝至今为止未成婚的一个说法,也是杜家老太爷对外说道的事,杜书绝乃修道之心,成家还需晚些。 灵山之上,道法自然,日复一日,杜书绝长成少年,也下了山,为何会入军中,这不是崔管事所能知道的。 那姓墨的少年,崔管事若有所思,许久之后,也转身离去。 墨向晚步伐十分急,小武忍不住的问他:“先生,你没事吧。” 望着天色渐晚,墨向晚停止脚步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快些回去才好。” “先生,为何不去坐马车,是要走着回去吗?” 墨向晚往南边走去。 “先生,这边,曹老爷帮我们准备好了。” 二人上了马车,往桃李村方向去。 马车刚走一会儿,墨向晚似是想起什么,又折回醉仙楼,在醉仙楼门口,立足半响,四周张望,终是寻不见想见的人。 小武唤了一声,他不在听见,续而回身:“你可是曹老爹府邸往何处走?” 夏日炎热,小武用衣袖擦拭去额间汗水,稍点头,他未曾见过墨向晚这般毫无章法。 墨向晚步伐极其快,走了一段才发现自己不识得路,才停下来。 “先生,您没事吧?” 折扇摇晃很是急,却也掩盖不住他的心乱无措之态。 小武慢步走在前方,墨向晚随在其后。 许久,来到曹飞的府邸前,出来小厮认德小武,便通报一声。 曹飞听闻墨向晚来时,不敢置信。 快步出门迎接,远远地看见墨向晚:“恩人啊,这三年来,可是第一次来老曹这儿,快些进来吧,我夫人定会高兴。” 说话间,又让人准备好茶水。 墨向晚没有进去的意思,只在门口,夏日的风,吹着他的发,吹起他的衣袖。 在腰间去下玉佩便道:“有一事,劳烦曹老爹查明。” 说着将玉佩递过去给曹飞,又道:“便是此玉佩。” 曹飞迟疑,接过玉佩,默然。 墨向晚刚离去,与林氏擦肩而过。 林氏走进曹飞问道:“恩人来了吗?” “嗯。” 曹飞对着玉佩若有所思,很快便收了起来。 几日过去,墨向晚正在给桃李村的村民看病,时不时的往外张望几眼。 小武已然习惯,这几日,墨向晚总是如此,若是无药,那只得给村民看病开方子,不抓药。 没了药材,也不去采。等到日落之时,墨向晚总是遥望远处出神。 今日来的村民比较少,等人都离去,墨向晚又不知神游何处,小武收拾着屋外的药草,想着明日上山采些药草,又放心不下来。 瞧着墨向晚拿在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也不曾知,小武过去捡起来,放在他面前道:“先生……先生,您回屋歇着吧。” 墨向晚抬眼看着小武,迷糊地问:“小武,你说曹老爹今日会来吗?” “小武不知。” 墨向晚叹了一口,又走到秋千之上,坐了下来。桂花树的树叶挡住了阳光,极少的光线穿透下来,他抬头看去:“若是有桂花该多好,此刻可以做桂花酿,可惜正值夏季。” 小武刚好听到他说的话,想起去年在桃花树下埋下的桂花酿:“先生要是想喝,我这边去挖出来。” “不用。” 他只是想起那日杜书绝与他抢酒喝的情景,那日桂花飘香,二人喝得双颊微红,可能还说了些荤话。 墨向晚嘴角边露出浅浅微笑,许是还说了些更加不堪的话,如今倒是想不起罢了。杜书绝,他……会来吗?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未散去,时间久了却越发的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为23278257写,更新文的时候看到她的评论,觉得很奇妙,心存感激,也谢谢落雨的支持,好像感谢的人太多啦,以为没人看的,左右也不过是自娱自乐,没想到有人看,谢谢大家。白天工作太忙,晚上挤出时间来码字。文笔文风,还请雅正。遁走。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吾有何不可 炎风过境,墨向晚闭着眼。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0 木门被推开,曹飞来了。 曹飞在门口便看到他,上前去:“恩人。” “曹老爹可是查到了?” 曹飞道:“此玉佩乃杜家主母,才能有有资格佩戴。” 墨向晚眼眸稍稍呆滞,忽而又亮了起来:“原来如此。” 久久不言,将玉佩拿过了,挂在腰间。须臾,他变得如同往日一般,轻摇折扇,脸上露出淡然浅笑,心中所想,脸上表露无意。曹飞此来还有一事,终究是没有开口,看墨向晚欢喜的模样,不说也罢,不多留,告辞而去。 缓缓又是几日过去,细雨纷纷扬扬,挥洒在树叶之上,水车转的比往日快,人也比往日多了份欢喜,多了等待,多了相见之后,如他所想,不由得心中一片爽朗非常。 这一日来了一位意料不到之人,就在曹飞入门,在他身后,华丽加身。 一个是崔管事,另外一个墨向晚对他也有些印象,这人应该是他之前见过的杜金峰。 恰好今日病人少,墨向晚让小武自己在木门之外问诊,三人入内。 茶水还有些余温,倒上一杯仍是有轻雾涌出氤氲人眼。 杜金峰右手拿着茶杯,吹了几口气,说道:“不曾想,三年之后,还能见到墨家四爷。” 墨向晚眼眸微抬,目光悠远,拉了下长袖,浅笑。 “当年若不是墨家四爷,我儿定是命丧墨家堡,如此恩情应报之,奈何当日墨家大门要落下,来不及报答。” 墨向晚一阵沉默,他倒要听一听这杜金峰想说何事。许久之后,杜金峰也不曾言语。 屋外起风了,吹着半开的窗嘎吱作响。 墨向晚看着窗外,悠悠道来:“那时只是举手之劳,杜老爷仍挂念在心,着实过意不去。” 杜金峰脸上的笑凝住,对着曹飞与崔管事道:“烦请二位行一步,我与墨四爷有些私事说一说。” 其余二人对看一眼,拱手离去。 杜金峰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作声:“墨四爷可否见玉佩归还,不管什么条件,老夫都能答应。” 毕竟是送过去的东西,没有拿回的道理,杜金峰自知理亏,不想让人知晓 墨向晚扯出一个笑容,坐了下:“这玉佩,乃杜书绝亲手交给我,如今要回去怕是不妥吧?” “墨四爷怕是不知,此玉乃杜家主母才能佩戴之,你……你又不是女儿身,如何能当杜家主母?” 墨向晚看着腰间玉佩,挂着流苏,摸上去很舒服,梨涡深陷道:“且不说是不是杜家主母,只是我对此玉佩喜欢的紧,若是当了也无妨。” 未曾想过,墨向晚会这样回答,杜金峰脸一红,理论道:“杜家不曾有男人当主母,要是有,怕是天下人笑掉大牙。” “前人有汉哀帝与董贤,分桃断袖,吾又有何不可?” 衣袖狠狠往侧面甩了去,即便是墨向晚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说出这般话语,为世人不容,为逆了阴阳之法。这十余年来,他不曾动过怒,如今面目涨红,愤怒之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此间墨向晚也顾不上其他,只是心中一团怒火! 难道这是他心里所想吗?不过是何时有的念头,怎么自己也不知道。墨向晚的手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露出泛白的手指骨节,内心仓皇不已! “你……你” 杜金峰一时语塞,他也被这般话语吓住,平静了下来,朗声道:“董贤?那只是一个上不了名分的东西,就算是汉哀帝万般宠爱她,那后位也永远不会是他。杜家主母之位也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男子来当!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竟是如此不通透?” 若是拿不回来,那么杜书绝的婚事怕是真的被搁下来,前些日子,在他的夫人张氏那边才知,原来这些年带杜书绝去见的所谓贵族之女,竟是些歪瓜裂枣。 再想起那日,当杜金峰要责怪张氏说,怎么杜书绝都喊她一声母亲,她却这样做。 谁知张氏也是一番委屈,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似乎意识到自己激动,杜金峰整理着衣袍,又慢悠悠要拿起茶杯喝茶水,不过茶水已凉了下来,已入口,没有吐出来之理,干脆豪爽地一口吞了下来。 想到一个男子与杜书绝又牵扯,还有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老太爷知晓,怕是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平复下来,亦或是更加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么,杜书绝的婚事将是遥遥而无期而不是耽搁下来,他害怕杜书绝和墨向晚想的一般,杜金峰不敢去证实,只想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当他听到杜书绝在不久之前与墨向晚已见过面之时,内心惶恐无法抑制,杜家的家产怕是要拱手让人,怎么想杜金峰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相对而言,自己的二弟杜金峰,得到所有的东西,他却一无所知,贪念可成嗜血,嗜血可会成仇恨。 古来权势蒙了心的,可是不少的。 越想越慌,再加上杜书绝又不怎么与他亲近,半点也拿不了他的注意。 如此一想,再看墨向晚,杜金峰更加笃定道:“即便你当了杜家的主母又能如何,能为书绝生个一儿半女,能为他留一血脉。如此位置,杜家祠堂中,将来谁来继承香火,服侍祖先!” 杜金峰越来越激动,墨向晚半句不语,天空不知何时飞过几只鸟儿,又不知何时几只麻雀正在桂花树上站着,左望右盼一会儿,之后又拍翅膀离去。 且看杜金峰双手负后,十分神气:“这些你都做不到,哪有什么可说的。” 许久的许久,墨向晚才动了下,手中的折扇何时放在桌子上,手放在扶手上,稍稍一动,淡蓝色衣衫之上染上些许湿意,原来是他打翻了茶杯,浸染衣衫。 墨向晚眸中露出一缕幽光,嘴一撇,梨涡显,脸上透着一缕忧愁,用极其轻的声音说道:“玉佩是杜书绝亲自给我,如若想要回去,让他亲自来拿!” 说话间,摸了下玉佩,这东西早已染上他的体温以及他的体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物件,不曾当过是别人的东西,语气也由轻而后重,真是最任性的一次。 “你……你,杜家势力何其大,一个玉佩而已,想拿回来还不容易,别到时候后悔!” 杜金峰甩下狠话,扬长而去,守在门外的崔管事跟着他离开。 门口的院内的桃花树叶子缓缓落入渠中,顺水而流,风来了,流的更快。有几片叶子被杜金峰踩过发出呲呲之声,须臾,天地都静了下来,恍惚间,能听到一片叶子入渠之声。 眼看两只彩蝶成双成对,本是一片美景,不料惹来主人一阵伤怀。跃然勾勒出杜书绝那张脸,烦闷不已啊烦闷不已。 多久过去,墨向晚才一叹:“呵,如果我那父亲能为我这般考虑便好喽。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1 ” 小武不知何时打发了来看病的村民,曹飞也不知何时就这样守在他身侧。 木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之人便是杜金峰,身后崔管事手中拿着一些单据。 崔管事道:“这是先前说好的,曹老爷过目。” 上次在醉仙楼为了见曹飞东家的条件,这一次生意做的十分大,杜金峰鄙夷一番:“生意做得再大,只要杜家出手,你也是难以翻身。” 话中的含义,只有墨向晚才知晓,一个玉佩,原来它是这样一个玉佩。 杜金峰离去又是许久,墨向晚坐在门前椅子上,小武给他与曹飞换了两壶茶,二人不曾言语。 正好细雨之后,烈日来,忽而又下起大雨,稀里哗啦的拍打茅屋,落在院内青石板上,如同编钟之声,道人生长短。随之一阵泥土之气入鼻。 “曹老爹,这次要连累你了。” 曹飞笑着很淡然。 墨向晚有些过意不去,如若他不交于玉佩,曹飞在生意上自是受挫倍加。 曹飞看着那雨水顺着茅屋留下,悠闲道:“你说老曹我做生意挣那么多钱给谁,没有儿子,女儿又去了苗疆,今后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江湖儿女啊多飘零。” 是啊,为什么呢。墨向晚也不知,因为他未曾关心过,他可曾关心过谁?小武、墨文渊、墨文语、曹飞,全然没有,他连自己的都不曾关心过,何况别人。 “若不是为了恩人,我曹飞挣那么多钱,也无甚用处啊。还不如找一处地儿,平庸过一生。” “曹老爹……” “你先听我说完,如今生意做得这般大,我不在我意料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出主意,大方向如何走也都是恩人你在指点,我啊也只是帮你跑腿。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不过啊等将来你有孩子,或许他们有兴趣,再退一万步,你若没后人,那你想给谁便是你。” 曹飞一口气将这些说完,自个也轻松许多。 只是孩子,又是孩子。 墨向晚从未不知道原来曹飞是这样想的,“我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这就由不得你咯,反正钱财都在我这儿,你且宽心,就算杜家最后采取手段,也不会怎样,怎么说我如今也占了三分一。” 墨向晚对这些不曾在意过,淡然应付过去,等曹飞离开,一人又在庭院中,听着雨停后,残留的水,由叶子滴入渠中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不觉夕阳在天际,他不由的感慨一番:“当真是向晚不适意,果真是要应了这个名字了。” 小武依然是在坐着自己的事情,在厨房中忙碌着,炊烟袅袅,雨后空气鲜,深深吸口气也扫不去心中的郁结。 他绕着几棵桃花树走着,他何时想当过杜家主母,何时的念头,他能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够。在墨向晚看来,他定然是看着杜书绝的那些信件,才会有如此念头,将自己当做的是女子,想入给自己编织的梦中。茶馆话本中,竟是才子佳人,哪有才子与王侯,再说来,他并不是才子,只是一慵懒之人啊。 梦中有十里红妆,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他,春风为媒,天地作证,指梦为真。 他竟是痴痴地笑了起来,原来走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小武使劲地叫唤也不应,嘟囔着:“先生魔怔了吗?” 暮色初来,天空繁星点点,墨向晚舒了一口,拿着玉佩:“我的东西,要拿可没那么容易。” 他不曾想过,杜书绝拿他的东西,真的十分容易。 不论是他的桂花酿,还是他的莫问枪! 此乃梦,终归不能指梦为真。 许久,长夜最是寥寥,月华冷冷,茅屋中灯火朦胧,墨向晚嘴边嗜笑,静夜中,书简的声音清脆。小武端上茶,道:“先生,入夜该歇息了。” “嗯。” 放好书信,等待小武出去,吹灭了油灯,慢步出了书房。 也不知这夜里,谁与同这天地中,遥望着入夏的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文,最近看泰剧,逐月之月,要是我也胖的那么可爱就好了。遁走。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情到深处难开口 月光从窗沿入,杜书绝正提笔,思绪回转,终究是下不了笔,苦笑一番,之后便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这夜。 那个他也正在看吧,同一月下,念想来袭。 日子平静的过去,杜金峰不再来,也不知他下步该如何。 墨向晚摸着玉佩,平静下来想了几日,也许该还回去。每每想来,杜书绝的脸,总是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久而久之,便心而行。 这几日,墨向晚开启阵法,不再给人看病,闲来无事便煮着茶,等曹飞带来账本。 日子过得也如同往日,只是心境怕是不同。 小武慢步来到她跟前,道:“先生,门外有人想见你。” “可说是何人?” “他说是姓杜。” 墨向晚思绪百转,莫非是他,难道杜金峰将他的话传达,以至于来和他要玉佩,心中泛起一阵忧伤,折扇一合,又折扇拍着桌子道:“不见!” 小武刚转身,他又道:“……他长得如何?” 语言中多了期盼与喜欢。 “该是绝佳的公子,不过面上冷了些。” 那一身凌然之气,挺拔的深姿,眼眸深邃,面如冷月,姿态宛如远处一座青峰,稳稳不动,该是个有眉间存长风的绝佳公子吧。 如同赌气一般的话语,脱口而出:“他若是绝佳公子,我还是个妙人呢。” “先生自是妙人。” “……你……” 看着小武脸上如此真诚,堵着墨向晚一口上不来,叹气摇头。 只是想确认是不是杜书绝,听到小武说道公子二字,是他了。不见便是不见,目光不由地往外张望,真的来了…… 见或不见?心乱如麻! 小武推门而出,一脸歉意道:“先生今日不见客,两位还请改日再来。” 杜书绝小厮八月先行开口:“我家公子想见他,可是给了天大面子!他以为他是谁啊。” 杜明一言未发,只是看着杜书绝,脸色如同往日,威严无比,却不见怒意。 杜书绝看了一眼木门,似是把这个门看穿:“罢了。” 说话间,坐在门外石桌之上,那是墨向晚给来看病的村民歇息用的。 “公子,这人是个怪人,这院内又是桂花树,又是桃花树的,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八月不满的说道,还瞪了一眼小武,小武淡然地与他对视,不曾畏惧。 杜书绝看着那桂花树道:“春来桃花开,秋来桂花浓,桂花酿在加入几片存好的桃花瓣,当然是别有一番味道,他自是会享受的人。” 八月不解:“公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2 子如何得知?” 杜书绝遥看远处而不语,他自然是喝过墨向晚的桂花酿,怎会不知。又看着小武:“你瞧他的人,都是他一般模样。” 听得是赞许,多得是一份暖意。 小武想着,除他之外,应该没有如此了解墨向晚,不由得多看杜书绝几眼。 八月年纪稍小,这两年才在杜书绝身侧伺候,嘟着不满道:“管他几般模样,就是个怪人。” 杜书绝冷冷看了他一眼,八月不敢出声,退到身后。 杜明拉了他一把,已在让他不要多言,又不理会他。在他家少爷身后,他可不敢说话,那背影,似是要将他吞没一般,脸上的冰冷似要透过他的背影,让人惶恐无比。 第二日,杜书绝又来。 小武又与墨向晚说道:“先生,那人又来了。” 墨向晚犹豫一会儿,低眉紧缩,思索几许,不见! 当听闻小武说起,墨向晚又拒绝他之时,眉间沉重,眼眸微微一抬,看着溪边的水车,叹息一声:“问问,他何时才能见我。” 小武摇摇头:“先生不曾说过,只是……” “如若他不想见我,为何又让我来。” 八月这回被杜明拉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几度的不满在心中,他家公子何时等过人! “先生,该是想见的。” 极快,已不见小武的身影,应是施展了轻功,像是怕极了被墨向晚知道一般,如果那人能再等等,也许先生能见他一见,先生手不离那玉佩。 第三日,又是如此。不过墨向晚嘱咐小武,说他出了远门。 杜书绝眼光又冷:“真是个不等人的家伙。”他信已为真。只见小武在地上写着:先生还在。 杜书绝提高声量,与小武道:“和你家先生说,今日若不见,此后怕是难于相见了。” 八月忍不住,他可以不说话,但是可以闯进去,小武也不拦他,杜书绝更是不会。 只是淡然说了句:“若是进去,怕是有你苦头吃。” 墨向晚的机关,当年在不归崖之上,他曾偷偷试探过是否如同他所说,要出去,必定让他带着出去。他……也有不服气的时候。 八月推开木门只是,雾气弥漫,渐渐浓,浓到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时而被人打了几下,不到一会儿便被打的鼻青眼肿,推了出来。 来到杜书绝更前说道:“公子,他下手太狠了。” 杜书绝看着八月被淋湿的衣裳,还有脸上的瘀伤:“他不喜欢打人,就算你粘着他,也不会打你。” “不可能,明明是人打的。哎呦!” 摸着伤口,定是人打的,不由喊了一声,不然这些淤青,是里边有鬼怪吗? 小武撑着伞道:“先生不打人。” 八月上前抓住他的衣袍:“不是他,是谁,还有谁,这些天你就见你一个活人,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小武抬手,狠狠甩去一掌,他只学三年,不过力量足够,毕竟吃了不少墨向晚给的东西,单手负后狠狠说道:“你再敢说先生一句,我定饶不了你!” 杜明扶着被小武打摔在地上的八月:“让你管着自个嘴,不会看公子脸色吗?” 八月素来脾气火爆,杜书绝也没说过他,推开杜明,对小武道:“说又怎样,你也不过是他的一个下人!” 小武冰冷眼中,有些波动,唇启:“我是先生徒弟,不是下人!” 甩袖而去,留下一片雨中朦胧。 “公子,你也不帮我!” 这几年,他可是与公子出生入死的人。 杜书绝神色未变地道:“你也该吃些苦头。” 八月顿时焉了下来,双眼低垂,眼帘似是要雨下。 回到院内,小武将杜书绝话传达给墨向晚。 “他当真如此说?” 忽而跃身而起,行走一段距离,又停了下来,他知道,杜书绝必是又要等一日才回去,不过是个玉佩,是啊只是一个玉佩。他只是在赌气,赌那杜金峰的气,还有那一日话,道是二人如此亲密。 他仍是不能正视对于世人来说的荒谬情感,或者说他还没不曾确定,是不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与杜金峰争辩之时,如此理所应当,那也不过是当时的意气之争罢了。 回来坐了下来,骤雨忽至,雨点狠狠地敲着地面,墨向晚自语:“也不知带伞了没?” 不知何时,小武就在他身侧说着:“先生放心,他带着伞,那伞的模样我也是的第一次见到,大到可以躲雨三四人呢,好像有机关开启的。” 原来是那年送给杜书绝的拿把伞,没想到他随身带在身上。 罢了,还是见一见吧,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烟雨中,墨向晚撑着伞缓缓走来,雨滴落在地面上,扬起土尘,染上的靴子之上,不见笑意。他慢慢走到杜书绝身侧,不说话。 二人的目光在雨中相撞。 时间像是过了许久,虽有憾,只是有人不懂,不懂的人墨向晚想那是杜书绝,不懂他的情深吗?只是他知道到自己已有情深的话。 雨稍小,雾色苍茫,溪水流更急。 “杜公子。” 杜书绝眉梢翘起,墨向晚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没想到你如此疏远。” 呵,那日可是说何时如此亲密!墨向晚伸手接着雨滴,此刻他才露出一丝微笑,与往日不同,没了如同春日般的暖意,带着讥笑。 又见他道:“本是想见你一面,前些日子收到一些书信。” 前些日子?杜书绝想着,他前些日子未曾再写过信,要写也是以前。 墨向晚站在他身后:“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书绝眼光闪烁,眼底泛起一番意思,道:“没有。” 他能说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见一面,让杜书绝一解三年的思念,原本以为是真,没想到是深情错付,墨向晚是个三尺男儿,终究不是闺中女子,撒娇不会,装扮柔弱更是不可能的。 再说唐门那次已然见过,只是他自己停留在那些书信中,一个人的泥足深陷,一个人忧喜悲欢。 可以这样想,也许杜书绝很早便已意识到,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就算与他相守一生,那么墨向晚同意吗? 那日相别之后,杜书绝深思熟虑,就算不是错付了,真的对他有所思念,入骨的相思,那墨向晚作何想? 一直以来,墨向晚对他都是如同朋友一般,似是没有多一份其他的情义,而他的思念,只是寄予一个幻想做女子的人,自己也理不清。 墨向晚当然不会知他心中所想,失魂落魄。何时起,他曾为了杜书绝的一句话语而这样,怕是想不起了。 他稍稍收回雨中的手,露出一缕微笑:“那就没什么好见的了。” 转身往木门走,身影如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3 此忧伤,真的是那年不归崖,变成入目过往,已做了东去的流水? 谁知道呢,他忽而摇头,眼角湿了,雨水打湿的吗?荷香阵阵,远处谁在雨中吹笛,高歌纵起却没有合,如此凄了。 杜书绝拉住他,很快又放下。 他没回头,只听到杜书绝在身后道:“你也没什么说的吗?” “没有……” 心有千千结,结结绕心房,无法诉衷肠。 伞落地,杜书绝极快过去,不想小武已帮他撑起伞:“先生。” 下雨天,没了阳光,腰间玉佩,比翼鸟不会出现。即便是有光,比翼鸟一只又如何能飞的起来。 终究是不忍,他转身道了一句:“万望珍重。” 已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头痛难忍,恍恍惚惚码了一章。还请雅正。改错字^o^ 第21章 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折回的杜公子 推门木门,入阵之内,雨水拍打在院内石子路上,风伴着雨,忽小忽大。 墨向晚瘫上地上,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从心底中冒出,这是他没有,微酸加痛,衣袍湿透,雨水入了眼,他用手去擦。 “先生!” 摔了一跤,恍恍惚惚,如同告别太阳,天上的乌云压了下来,他站了起:“无碍,小武我突然想吃桂花糕。” 他看着蒙蒙细雨,心里清楚为何会想吃,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对自己在意的事情,非常敏感。 小武扶了他进去,让他换下一件衣袍,自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门外的人,还在站着,望着消失的背影有些失落。忽地,一缕微笑划过他的脸:“走了。” “公子……” 二人跟在其后,尽是消失在烟雨中。 往后,过了几日,墨向晚都是恍恍惚惚,都不知今夕何。 晚阳度西山,荷香清淡入微,随风潜来,且清听风语,水滴入渠,声声清脆。 炊烟升起,墨向晚卧在屋外躺椅之上,半闭着双目,似是睡了过去,只有小武知道,他心思早已不知归去何处,这几日总是这样,病也不去看。 小武也只能守着他,阵法开启时,遥遥看去,原来,是一片桃林中有一茅屋,入了桃林之内,有一条蜿蜒的小石子路,直到篱笆木门口,种着几颗桂花树,左边水车靠着溪,水车引来的水,皆是浇给院内的树木花草。 暮色苍茫,又是一片宁静。小武将茶水备好,放在桌上,墨向晚微微合眼:“是不是该出去走走?” 小武迷惑地看着他,不见他睁开双目,许是说梦话。 又试探地说道:“先生,要出去走走吧?” “不,你出去看看,似是有人来了。” 门上挂着铃铛,只有知道用法之人才能将铃铛摇出声音来,他似是听到又好像不是。 小武作耳细听,不曾听到任何声响,说是风声大也不尽然,几声狗叫喊声传来。 “莫不是有人来了?” 墨向晚起身往外走,步伐轻快,除了曹燕,无人知晓如何摇动铃铛。 刚推开门,却看到八月那张脸,洋溢着不满,而他手中扶着便是奄奄一息的曹燕。八月身后还站着一人,那边是杜书绝…… 这人折回来作甚!快将他抛在脑后之时,又扰乱了一池春水。 “晚弟……” 曹燕艰难地唤着他,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眼中竟是哀伤,比以往更甚。 墨向晚将她扶了过来,独自进了,不理会杜书绝与他的两个小厮。 八月最是难忍:“公子,我们进不进去?” 杜书绝看着墨向晚的背影,道:“进,怎么不进。他还是小孩脾性。” 他似乎心情大好,八月眼角瞄去,看到公子笑了吗?一定是幻觉,他服侍杜书绝那么多年,见过这般模样可是极其少的。 又绕在杜明身侧,杜明不理会八月,要跟在杜书绝身后,随八月在一旁挤眉弄眼。 杜明推开他,却发现自家公子不知去了何处。 刚好开始寻找,只见杜书绝进了屋里,换了一身衣袍,是他喜欢的藏青色,袖口祥云萦绕。 八月从背后去下包袱,怔住道:“公子,这衣裳哪儿来的?” 尺寸刚好。 杜书绝道:“屋里便有。” 屋里有,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进来过,前几日不是第一次来,还被挡在门外吗? 说着又进了厨房,也不知去作何。 杜明推了八月的肩膀:“八月,公子来过吗,怎么感觉他这样熟悉?”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几年我都在外边跑打探消息,你不是待在公子身边多些吗?” 杜明挠着头,是啊,他可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公子也没来过这儿啊,难道他家公子梦中来过? 又见杜书绝拿一出一盘桂花糕,还有一些火炭和一个炉子,不知他要作何。 且见他往桃树走去,挨个树干看,也不知在作甚。 绕过几棵树,又停了下来,蹲下,挖着土。八月疑惑看了杜明一眼:“你说公子,他是不是傻了,刨那土做什么?” 只见他竟然挖出一坛酒,脸上比往日柔和的许多,但也没见笑意。眉间比往日舒展了些罢了。 墨向晚在屋内给曹燕看,小武也在帮他拿着针,刚出来要熬药,看着桌上炉子与木炭,也没心思去想,毕竟也想不通,谁能知道墨向晚将这些东西放于何处。 那个身影又继续在桃树下挖,果然,他嘴角微微一扬:“若是在秋日该多好!” 刚站起来,转身,嘴角微成形的浅笑凝固。 墨向晚单手负后,手持折扇,用力一开“啪”,响声极大。眉梢翘起:“你又拿我东西?” 杜书绝眼看前方,理直气壮的走到备好的桌子便,将酒温上,发出阵阵酒香,举着杯子:“你要不要喝?” “不喝,我自己喝。” 一饮而尽。这举动,那让那颗枯萎的心,生机溢然。 你的东西便是我的。 那一句话染上墨向晚的心,难以挥洒而去。 杜书绝拿起倒在另一个酒坛中的温酒,往桃林走去。 墨向晚步伐跟在杜书绝后,犹记当日在不归崖上也是这样,想想好想也过去几年。日子还是一样平淡,而他们也长了几岁,不知所想之事是否也有不同。 桃林中的风吹着他的额前,他看着杜书绝在前面,突然想与他并肩而行,于是他做了,他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原来他是这么容易被满足,就算是在杜书绝的身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与他这样走的,便是最为愉悦的事情。 待那夏日的风吹来,轻抚他的脸,他转眼看着杜书绝。 “怎么?你反悔了吗,给你喝!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4 ” 他伸出手来,墨向晚往酒杯中看去,竟然是空的。 这一日,最是美满,至少在墨向晚心中是如此想。 深夜无眠,墨向晚披衣而坐,夏日的月,静溢流淌水渠,远处的荷花香一阵又是一阵。 这地方就三间房,一间给了曹燕,一间小武与杜书绝那两个护卫挤在一起。 “没想到,你这儿有适合的衣袍。” 他慢步坐在墨向晚的身侧,捎带一阵风。 墨向晚道:“以备不时之需。” 每当曹飞给他量身做衣袍之时,他都会想起山崖的事。这里和不归崖格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然杜书绝不会这样熟悉,就连厨房的位置,左侧种的花草蔬果,竟是一般无二。 “你是不是想着,有一天我回来?” 墨向晚不否认,以为杜书绝会与他说些什么,他起堆积三年的信件,脸上尽是红晕起来,头抵至胸口,心跳加速。 杜书绝细细作耳听,听到八月与杜明正在屋内吵闹,他才抬手摸着墨向晚的头,脸色柔和。 墨向晚趁着月光偷看一眼,这家伙,想起在蜀中时,桥上杜书绝那一抹笑容,心中有种奇特之感,是他之前没有过的。 “你……” 过了许久,未见他说出半句话。 “夜里凉,我先进去睡会。” 一丝月光偷偷洒在墨向晚腰间的玉佩,一只比翼鸟映现,如梦如幻,正好被墨向晚看到,露出微笑,嘴角的梨涡留住了月色,带着些许暖意。 此时他不会再会错意了吧,自言自语道:“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他终于知道欢喜的感觉,那种从心底蔓延至千躯百骸的愉悦,可以洋溢于脸上,如同今日将要盛开的昙花般美。瘦小的身子在桃林中飞奔起来。 披在肩上的衣袍掉在地上,不知何时折回来的杜书绝捡起,他看着不知何故在桃树间跑开的墨向晚,依然清楚着见他脸上的笑。 他握紧手中的折扇,那折扇早已染上他杜书绝的味道。 随后,决然离去。 原来是墨向晚举着玉佩,在月光中看着其中的比翼鸟,怎么看都是一只,不过越看越是开心。 他知杜书绝在他身后,以为会来和他说些什么。 他正好也有一肚子的话说,只是怎么那人又回去了。 虽然如此,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等他回屋之时,杜书绝早已躺在床上,呼吸浅浅,像是已入睡。 墨向晚吹了灯,捏手捏手的往床边走去,怕惊醒杜书绝。 二人同床已不是第一次,如此一来,应该有三次。 风吹着微开的窗,轻轻拍打着。 不知夜几深,外边传来阵阵虫鸣,睡梦中的墨向晚攀上墨向晚,紧紧地抱住他。 月光几缕溜进来,杜书绝忽而睁开双眼,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庞,又将墨向晚的手掰开,眼眸中多了一份决然。 也闭眼睡去。,不知何时身侧的人又揽了上来,深夜相随,烟波梦流转。 谁人梦中嘴角浅笑,风轻轻吹,月也如钩,谁人犹记那年,风吹叶落,站在桃树下,一身蓝色衣袍,嘴边露出轻笑:“你来了。” 他梦中惊醒,手一抓,原来杜书就在他身旁,何时,何时起,他会觉得原来活着,是这样的美好。 朦胧的月色洒在杜书绝的脸上,那睡梦中的皱着的眉,怎么也拂不平。 不知过了多少,墨向晚还是一直睁着眼,呼吸平稳,他自语心中所想:“如此就好。” 手轻轻覆上杜书绝的手,至少此刻他的心事平稳的,至少他知道可以为何而活着,带着笑意,合眼,想着杜书绝信中说,塞外黄沙弥漫,落日长红。 多少将士枯骨静躺,风沙弥盖,随他入梦,梦中该是最美满不过的,不然他嘴角为何上扬的弧度如此大。 就连晨光入室,他依然是笑着。 清晨渡凉意,墨向晚整个人往杜书绝身上挤。 待他伸出手,往外边的位置放下,空的。顿时惶恐而醒。 小武已在门外,看他醒来,上前将已备好的衣袍放在床侧。 只见墨向晚问他:“杜书绝呢?” 小武指着门外:“杜公子,正在桃树下喝酒。” “你看着点,别给他喝完了,等入冬,我可没得喝了。” 小武端来一盘水,放在他,放下:“先生别担心,前年埋了很多,杜公子喝不完的。” 墨向晚急忙穿带好,又将黑发随意高束而起:“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怕他带走,你去看着,我去看看燕姐。” 小武应了一声,便出去。 墨向晚往曹飞那屋去,清晨的光线,随着他的脚步,也慢入曹燕的屋里。 这次再见,曹燕满身都是伤,有刀剑,又有虫咬。 听见他的脚步声,曹燕微微睁眼微弱的发出一声:“晚弟。” 手慢慢的支起身子,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却是什么都未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文啦。又是一章 第22章 二十二 二十二章 远处听来竟是有些伤人 墨向晚也不想多问:“若是不想说,便不说吧,不过我要和林大娘说说,带几个人来照顾你,我也不方便照顾你。” 曹燕微微叹息:“不想你牵扯进这些事儿来。” “又是与那人有关?” 曹燕颔首。 又让墨向晚扶着她到窗口处,微微推窗,见到杜书绝在桃树下温酒:“为未曾见你对人如此挂心,只对他。” “我待他如何,这人赖皮的很,抢了我不少东西。” 曹燕道:“那日,你听闻他在阵中,着急的模样,是我识你这些年来,未曾见过的神情,就如我对那人一般,晚弟,你可知他所想?” 墨向晚摇摇头,他也只是猜测,若入杜金峰所说那样,那么他也不敢去与杜书绝说开此事。 “这些年,在江湖上游走,什么事都见过,你若情根未深,就断了吧,他是杜家人,将来必定是妻妾成群,以你的性格,若是在乎了,怕是不能忍的。” 曹燕的话,一字一句烙入他的心里,恍惚间,手紧紧握着。 曹燕又道:“那日还多亏他相救,我看他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身上似乎有要事,没必要惹上那群人。我看他啊,是因为你的缘故。” 墨向晚想起那日的大雨,轻笑一声:“他那日来见我,没说上什么便走了。” 曹燕抬眼望了墨向晚一眼,只见他神采飞扬,愉悦之情掩盖不住。 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曹燕喝了药,躺下便歇息。 他出了茅屋,此时乌云低压,似是要下雨,杜书绝支走八月与杜明,一个人坐在桃树下喝酒。 “没想到你这样闲,竟是在此地喝酒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5 ,我以为你今日便要走。” 杜书绝喝了一杯,道:“此次来就是为了见你,我还赶去别处,一会儿便走。” “这么快?”眼中未免有些失落。 杜书绝道:“怎么,刚才不是想赶我走吗,这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 墨向晚看着他一言不发,杜书绝躲过那道灼热的目光。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可养活你哈哈。” 杜书绝,又温上酒:“那日,我看你叫我杜公子,以为你生气,竟是如此疏远了,我们本是朋友。” 朋友? 只是朋友? 是啊,连生死之交都算不得吗 。 墨向晚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风吹几度,衣角翩翩。杜书绝已与他告辞,也不知。 本想用手在墨向晚的肩上拍下,不知想起什么,停在半空中,便收了回来。见那张清秀的脸上覆上冰霜,以为自己说错话,也不再多说,告辞离去。 哪一壶酒,还未喝完。 墨向晚看着杜书绝的背影,想要喊出声来,却梗在喉中,百般难受。 他忽而瞧见杜书绝腰间也有一个与他身上的一样,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只鸳鸯怕是难以羡仙。 疾步走向杜书绝,痛心闭着眼,用力一扯那玉佩,拽住杜书绝的手,他不知用了多少力气,道:“这东西放在我身边不合适,你拿回去吧。” 可能风太大,杜书绝不曾听到,又或是八月叫他声音太大,盖住墨向晚的说话。 直接便走了。留下身后那人,泪意翻涌,却久久未见泪滴下,风吹起他额前两缕发丝,顿时眼前朦胧一片,那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在远处化作焦点,消失不见。 罢了罢了。 过了多久呢,风还在吹,墨向晚手还在停留在半空,他一动未动,绑在玉佩上的红绳,在先前已被他扯断,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只见脸上一会愤怒一会儿哀伤。 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武站在他身后,轻唤:“先生,曹姑娘有事找你。” 他轻轻嗯了一声。 小武看他走过的背影,竟是有些忧伤。 刚到门口,便抬手用那衣袖狠狠擦拭着眼睛。 曹燕见他来,瞧他那模样,忽而说道:“你啊。” 之后不再言语,二人对坐着,茶杯中的雾气慢慢升起,许是快要入秋,竟是有些凉意,曹燕拉拢着衣裳,用手转着茶杯,欲言又止。 “燕姐,你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话中之意便是,往日里也不会如此不爽快。、 声音有些沙哑,眼角微红,竟是能扯出一个微笑来,该是心空了一块了吧。 曹燕思绪百转,兀然朗声道:“我是真心待你,当你是弟弟,才会如此难以启齿,况且…………” 况且,适才的情景,她也能瞧的个清楚明了。 墨向晚道:“燕姐,有话便说,小弟能做定然相助。” 曹燕见他如此爽快便说:“其实是想让你去帮一个人,只是要再去唐门一趟。” “此事还与唐门有关?” 曹燕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你去帮他瞧一瞧,是不是唐门的毒,他这人不轻易相信人,你带着我的信物,他必定信你无疑。“ 墨向晚倒是能听出个大概,嘴边浅笑:“是他了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蒙优。” “那我是不是该叫他一声姐夫,哈哈哈。” 一句玩笑之言,本以为能引得曹燕一笑,却见她目光悠远道:“等他有命活着再说。” 墨向晚笑容凝住,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脑海中思绪千回:“该不会是那样吧,燕姐,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曹燕一脸凝重,反问道:“如若那杜公子,与你心意相通,你问问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答案显而易见,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会,今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这般渴望也被人温柔相待:“或许吧。” 再看曹燕的脸色,想起那蛊毒,生死蛊,又命桃花蛊,除去同生共死,还能为对方续命之法,或是曹燕当日想自行了断,还另有隐情,却未曾听她说起过。 “我帮你走一趟吧,不过你的伤,要好生修养,我已让小武告知曹老爹,今日便赶来了。” 曹燕看着窗外风吹树叶,道:“劳烦晚弟,走一遭。” 说着,便将一根红绳递过去给墨向晚,这红绳十分特别,看似一条蛇。 墨向晚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 小武已在门外站了多时。 墨向晚对他道:“留在这儿,帮我照看燕姐。” 小武恭敬地回:“是,先生。” 他的包袱,小武早已收拾好,怔了一下,拿起包袱,便离去,门口那匹马也已准备好,那是先前曹飞带过来给他养着的,如今派上用场。 夏末的风,吹着他的衣裳,一骑绝尘。 也许他是想追赶早已远去的杜书绝的身影,马背之上,他紧握马绳,可能太过着急,脸颊泛红。 不是过了多久风在吹。 一处茶馆的灯笼被吹起,杜书绝与八月、杜明就在此处歇脚。 大碗茶喝着。 八月忍了一路,想问些什么,始终没开口,他看了一眼杜明,杜明素来能忍,不理会他。 此刻他已是忍不住,带着些埋怨之意道:“公子,为何我们要在哪破茅屋住一晚,我们还要赶去唐门的。” 杜书绝思绪飘的很远,脸上有细微抽搐,难道是不好意思? 不尽然,他站了起来,面部迎着远处飘来的风,带着阵阵凉意,他的心此刻很平静:“一年来,我让你打听一个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八月低着头,不在说话,他家公子似乎想转移话题,嘟囔着:“墨家的人就像龟孙子一样,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门,我自是打听不到,不过公子,那女子的名字为何和茅屋里的那个白脸小子一眼啊。” 杜书绝大手一下,在他后脑勺重重拍下。 杜明在一旁幸灾乐祸:“该。” 他只得委屈地撇嘴,那双小小的眼睛,可能是太小,成了一条线,看不清眼中的起伏,或者要变现出来的情绪,只是在他那多变的脸上,浮现各种别扭。 带着哭腔凶杜明道:“你也欺负我!公子都明知时间很赶,离圣上给的期限快到还拖了一晚,你都不说他,就知道凶我。“ 说着竟是哭了起来,那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 杜明与他打小就在杜书绝身边照料,自是与别的下人不同,这所谓的不同之处,那是在杜书绝身边多了几分肆无忌惮之意。 杜书绝手放在桌上,八月立马收声。 谁心里都清楚,那是他佯装的,他的泪水比山间的溪水都不值钱呢。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6 杜明心中也想知,那天可以不去管曹燕的闲事,他家公子不是本就冷漠。为何会出手。 杜书绝扫过他们二人,拿起他的枪,擦拭着,平日里出门他绝不会带,不过此次在踏足唐门,也许会命丧与此。 喝了一碗茶,用衣袖抹去嘴边的茶水道:“因为想确认一件事情。” 当他说出来之际,眼中竟是决然,以往的他对待一件事情之时,也是这般,只不过如今更甚罢了。 八月收起泪水,用手胡乱抹去脸上泪,谄媚的道:“难道与那破茅屋的主人有关吗?我前几日都被打的可惨了,现在还疼。” “那不是他的打的,他不喜欢打人。” 杜书绝纠正他。 “是啊,公子不是说了,那是木头打的,你竟然被木头打哈哈。我昨日去的时候,也见到几个木头人哇,就是没见动。” 杜书绝带着赞许道:“那是一门技法,也只有墨家人才知,这天下,唐门的暗器,墨家的机关,无人匹敌。” 远处似是有人驻足,慢慢听着他道,等不及来日的方长,已拉着马绳,任由风吹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再码一章。 第23章 二十三章 二十三章 阴谋初现 茶馆旁的树上,落下几片落叶,随风飘至杜书绝面前,他伸手抓住:“第一次我与他同床而卧,心中多的是厌恶,那时我当他是女子,我也不曾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似乎看到他嘴边的笑意,不过十分浅淡:“第二次,我受伤,无奈与他有一次同床而眠,却是心乱如麻。” 说道此处,他不在说下去,记得八月不断地催促着:“那第三次呢,还有第三次啊公子。” 他摇着杜书绝的手臂,那双小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而且还被杜明踢了一脚。他晓得那是杜明提醒他要有主仆之分。 远处的人也作耳细细听来,却也是久久得不到答案,淡蓝色的衣角被风吹着,他的马儿也在他耳边喘了一口气,吃着青草,之后又用舌头舔了他手背。他仍是全神贯注的在听着。 今日,风很柔,拂过杜书绝的脸,他站起来,对着远处,古道之上,马车来来去去,道:“第三次,我确定,我心无他。” 总是夜深更起,看着墨向晚靠着他睡着,他久久不曾睡去。 “我就说嘛,公子怎么会喜欢那个白脸小子呢。” 说着就捂住自己的嘴,适才故意装傻说道,为何杜书绝让他打听的女子与墨向晚同名。 眼下说漏了嘴,偷瞄了杜书绝一眼,又跑到杜明身后,百认错:“公子,我知道错了。” “无妨,他与你们二人如何能比,你们与我一同长大。” 八月附和着道:“那是。” 只有杜明一个人皱着眉头,久久挥之不去,他家公子何时变成这般了?怎么也想不透。 八月说的话,正是杜书绝想听道的,如此就好了。八月信了,那人也就会信了。 杜书绝的声音,似是飘的悠远,墨向晚听的清清楚楚。 如何能比,是啊,如何能比呢。 他脸上露出苦笑,就连苦笑,嘴边的梨涡都能深陷,他拉着马慢慢走过去。 一步一步,很慢,可惜时间不曾停止过,也不曾怜悯过谁,他终究还是来到杜书绝身边。 道了一声:“真巧啊,在此地也能有遇见你。” 声音很轻,带着一些疲倦。 原来也可以这样相谈,也可以如此平淡的对话,只是内心的翻腾竟是如此汹涌,那止不住的酸意,忽而冒道鼻尖,随后翻涌不止。 杜书绝回声,眼梢微抖。 该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吧,毕竟过去有些时间了。 “是啊,要不一道走吧。要不要等你歇一歇?” 墨向晚浅笑,他一直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想见他开始。 他抬手作揖:“不必,走吧。” 与杜书绝出了茶馆,便来到一片树林之下,此地再过三日的便可到那日的客栈,如果不休息赶路,还是需要两日的路程才能到达唐门之外的那阵法。 二人来到林中,身后跟着杜明与八月。乌云过境,树下一片晕暗。 墨向晚将玉佩拿在手中:“那日本想将此物归还,未曾想你走的太急。” 玉佩递到杜书绝面前。 又道:“此玉佩,我听闻,对杜家极其重要,如此放在我这儿,怕是不合适的。” 他露出微笑,如同往日一般,看不透他眼中的波澜,只是如此的卑微。 手举着很久,杜书绝都不曾伸手去接。 转身过去,背对着墨向晚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没人看得清他的眼神,因为他将眼睛闭上,脸上却是冷上几分,就连一旁的八月与杜明都想远离。 墨向晚心中揪了一下,似是一点雨水,落入平静的湖面,凹进去变成圈圈涟漪,又在阳光之下泛起水色:“也罢,来日你若想要,便来找我吧。告辞!” 原来,他说的那一句不必,是不必同行,不是不必歇息。 墨向晚转身上马,那身蓝色衣袍,浸染婆娑。 只听到马声撕裂宁静,他已快马而去。 这一次,是他墨向晚先离开,二人相识已来,三年的时间,第一看着墨向晚的身影。 在马背之上,竟是少年如风。八月看着杜书绝的眼光,没有一丝柔软之意。 八月不满的道:“他有那么急吗,比我们还着急。” 杜明要踩了他一脚,他也踢了回去。 杜明在想,他家公子,三年的来的念想,能一时消失殆尽,如何可能? 且不说,杜书绝的母亲过世之后,他是如何过来的,就连小时候养的狗,死了好几天都还在忧郁之中。 如果能将三年来的寄托归于错误,那么这错误,依然会继续。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杜明是这般想的 八月慢慢的蹭到杜明身侧,悄悄地道:“公子让我打听的那人,不会就是这个白脸小子吧?” 杜明用肩膀推开了他:“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八月的话语一直在杜书绝脑海中回旋,许多话语都梗在心中,欲说未言。 八月轻看杜书绝一眼,又道:“如果是这样,公子不应该将他留下吗?” 是啊,是该留下,只是墨向晚的来得快去的也快,恍若不曾来过一般,拱手告别,别那日喊一声杜兄要来的疏远吧。 墨向晚的那马走的飞快,不曾停歇。 出桃李村之时,一心想赶上杜书绝,只是这样一来,见面不如不见呢。 他仍是记得曹燕的话,去找那个叫蒙优的人,只是改如何找寻,又长得那种模样,却是不得而知。想来是他太过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7 心切想见到杜书绝吧,才会如此糊涂。 这一夜,他不曾住在那驿站,也不曾听人说起,江南杜家那些琐事,他就靠在树干之上,点起火堆,火苗晃来晃去的。 “刚好,可以在此歇脚。” 墨向晚微微睁开眼,这几个人他曾见过,是西边来之人,听着口音与那郭清有些相似。 年纪稍大的一人先上前说道:“小兄弟,不介意吧?” “诸位,请便。” 墨向晚,这几人气息内敛,步伐轻盈,都是会武之人。看那神态,也是不凡之内,不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个年纪稍大的挑着火苗说道:“阿越,可有消息?” 唤作阿越的年轻人,看了墨向晚一眼,稍稍轻语说道:“有,他定会走这一条路!” “嗯,那边等着。” 此间月正圆,照着正片树林,也飘进江南杜家。 杜家老太爷悠哉悠哉闭目眼神,杜金明就在他身侧。 “可派人出去了?” 杜金明恭敬地道:“已派人去,不过尚有一对人马,便是陇西之人。” 老太爷眼睛忽而睁开:“看来,战乱又要开始喽,你将一半以上的生意都收回来!” “可是父亲,兄长那边该如何交代?” 杜老太爷念着手中圆珠:“何须要与他交代,你只管去做!” “是,父亲!”杜金明应答。 杜老太爷白发落在肩上,原来他未曾将头发束起,他挥挥手示意让杜金明下来。 等杜金明出了门口,他对着空气道:“七楚,为什么我那两个儿子都是废物?” 一人从梁上跃下,仔细看去,两鬓也白,年纪与杜金明那般:“属下不敢妄言。” 又听杜老太爷说起陈年往事:“你不是不敢妄言,而是看在眼里,想我四十才有第一个儿子,还不是我那兄长做的好事,于是便亲手杀了他,想着有儿继承家业,可惜啊。没有一个成气候的。当年杜家内乱,还不是本老夫杀出一条血路来。哎!” 七楚久久不言,他真只是杜老太爷的暗卫。 “你说,那个有能力!” 七楚这才提了一口气,只见屋内灯火摇晃,道:“两位小少爷,也是不错的。” 到了这般年纪,杜老太爷也还想权利在握,怎会容忍别人挑战他的权威:“的确不错的很呐,可惜一个贱婢所生,一个装个闲散公子。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吗,竟然指使自个的父亲做事,也是翅膀硬了。“ 七楚自是知道他说的是杜书华,这杜书华,当真是城府颇深,府中上下都被有他的人。 “你去把他叫来,他老子不行,还是的他来做!” 七楚刚走几步,又被喊住:“还有一事,我且放不下心来,你让人去查一查,那玉佩在谁身上。” 杜老太爷,眼睛一眯,目光泛着幽冷,脸色忽然狠辣非常,说出一个字:“杀!” “七楚知道!” 七楚功夫了得,极快便告知了杜书华,他的存在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他亲自来,那么必然是重要之事。 杜书华在屋内哄着自己个儿子睡,哼的小曲儿,他儿子早已深深睡去。 窗户一开,冷风吹了进来,他走过去关上窗户。 一把匕首已在他的脖子间。 他仍是临危不乱:“想到祖父的暗卫都来了,呵。” 月光照在他月牙白的衣裳之上,柔和的脸上一副波澜不惊道:“说吧,有何事?” 低沉的声线处处透着振威之感。 七楚收回匕首,声音稍低:“主人,请你走一趟。” “呵,原来祖父喜欢用这种方式。” 此间的他,不再是往日那个闲散公子,他不是杜书绝,一直锋芒毕露江南一处茶馆说书,都有他的一份。不过那些都是出自他杜书华之手,就连杜老太爷都不曾知晓。 老太爷只想稳稳握住自己的权利,难道没有想过百年之后? 杜书华嘴边轻笑,还不是由着他来继承? 杜书绝?他想继承,怎么可能。 拳头紧紧握住,泛着冷光,月色都比他温存几分。 他见七楚未动,又道:“怎么,不走吗? 七楚不论是嗅觉,还是听觉都是十分灵敏的:“还不是时候。” 纸窗透着人影,那时何人,正在附耳听来。 作者有话要说: 楚楚没食言,还有一章,霍霍——————八月的线,埋的太深,为啥子不叫杜八月呢,, 第24章 二十四章 二十四章谋划 杜书华知道是谁,朗声道:“回去!” 那人正是他的结发夫人,可能是太过于想念自己个儿子,而杜书华又不想让她见,才会这般吧。 她仓促之间,摔了一跤,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杜书华随着七楚来到老太爷的屋内。 一片寂静,竟是连个下人都没有。 老太爷听着脚步声:“你来了?” “祖父。”杜书明不卑不亢地道。 “你去看着点你父亲,让他把这事儿办好了。” 说着便让他离去。 如此深夜让他来此,就为了这一句话吗?他也不敢多言,只是作揖离去,满脑子的疑惑,也付之于黑夜之中,却吞没不了他的思虑。 老太爷看着离去的杜书华道:“看着他,还是年轻啊,脸上藏不住东西。” 七楚应了一声,遁入黑夜之中,这夜晚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就连杜金峰这般慢性子的人都睡不着,他辗转难眠,只见房门被推开。 听到一个声音:“你还真睡得着?” 他知道是他的发妻:“半夜三更,不睡觉作甚?” “我看你那宝贝儿子都快死的透透儿,你才醒悟!” 张氏点起了灯,下人也不知何时已被她唤去了何处。 杜金峰皱着眉,语气不满,带着叱喝道:“你这个时辰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张氏就坐在他床沿,似是温柔的看着他:“也对,左右不是一个贱婢生的,死了你大可以再生! 杜金峰见不得他冷嘲热讽:“说!” “我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嫁你三年未曾有孕,我便开始怀疑,我那妹妹都生了俩,没道理到了我这儿什么都没有。” “说正事儿!” 张氏将他推在床上,气愤的起来:“这对我来说,就是正经事,想救你那宝贝儿子,就赶紧让人去保护他!” 杜金峰忽而醒悟,推开张氏,慌忙往外跑,有停住,他能去找谁? 这是才发现,原来他一个暗卫都没有,手中没有杜家任何势力,出了那个几个生意上能做主的事情,其他真是一点都没有,他懊恼地看着张氏。 “又不是我儿子,看我作甚,别想动用我娘家人!” 杜金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8 峰自是年少时愧对她,不过已是当年,如今这个岁数,哪还管什么脸面。 “婉儿……” 张氏全身抽动,面部忽红:“别来恶心我!” 说话间,直走出去,杜金峰穿着内衫也追了出去,二人你拉我扯,也不知被人看见未,两个上了岁数的人,在走廊中追赶。 夜风入境,拂过院内的朱槿,杜府一片寂静。 杜老太爷刚眯了一会儿,七楚已来至他身侧:“主人,大爷那边的人已出动。” “他能有什么人,来去不过是张氏的娘家人,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未曾知,京都可以有变化?” 七楚道:“京都也传来消息,有一队人前些日已慢慢靠近蜀中之地。” 老太爷起身,弓着背道:“猜不透圣上之意,到底是要死要是要活呢,你说说……” “小人不知。” “也罢,你且继续看着那父子二人,至于……大爷那边,不用上心。” 屋外灯笼中的火光,缕缕照亮黑暗,而远处的火堆也烧的正旺。 墨向晚一直靠着树枝休息,那几个西边之人,自个添加干柴,烧的人暖和,时而几缕清风飘来,也是不觉冷。 铃铛声兀起,一阵香气飘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魅感入骨。 那几人倒是没什么在意,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也懒得理会这笑声 年纪稍大的说道:“半夜三更,这老妖婆想作甚?” 那个唤作阿越最为年轻,站起来拍着屁股上土尘,左看右望:“笑长老来了。” 黑夜中,一个女子光着脚丫,双足挂着铃铛,响着清脆,只见她落在较为接近地面的树枝之上。 墨向晚借着火光望去,竟是一个妙龄女子,一身鲜红色衣裳,披帛落在手腕之处,一阵飘然,那双不知用什么涂的鲜红的嘴唇,比她的衣裳还更加鲜艳,一双丹凤眼直勾人魂,怎么也不像那人说的,是一个老妖婆。 阿越辈分最小,他恭敬地唤了一声笑长老。 其余人都无视她。 笑玲珑也不在意:“你们几个来着南庆之地作何?” 无人应答。 “不说我也知晓,不过就是找人贱人的消息,都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死也死都透彻了。”那死字咬的极其用力,像是将她说的那人剥皮抽筋,语气刻薄的很。 年纪长的便是向晨,火光再怎么照耀他的脸,都掩盖不住他的怒意,不知用了什么暗器,将笑玲珑站着的树枝打断,笑玲珑一袭红衣飘然而下,笑声入耳,可魅惑人 “呵呵,说都说不得吗?难道不能说神女与外人相爱,抛下族人生死不顾?嗯?“ 墨向晚只觉的香气满鼻。 “哟,还有一个小哥在这儿,来来陪姐姐玩玩。” 说着一只玉手攀上墨向晚的肩膀,只是她未曾想过,还未触碰到墨向晚。 墨向晚早已瞬移至她身后。 向尘忍下怒气,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他脾气好,早已将这老妖婆杀死! “一把年纪,真是不知羞耻,没人和你说过,你已50高龄了吗?” 笑玲珑最恨别人那她的年纪说出来,面部涌动,她直接袭向向尘:“那里看得出,本姑娘五十了,今日定要封住你的这张嘴!” 向尘起身接招:“从头到脚都发着腐臭之味,整日吸多了人血,一身血腥之气,当真是妖人!” 二人纠缠半响,仍是未分出结果。 笑玲珑突然改变方向,想要擒住墨向晚:“姑娘我先和他乐呵乐呵,再来与你这死人算账。” 墨向晚怎会如此好欺,只见他身形极快,身法竟是与笑玲珑有几分相似。 “没想到啊,一个小娃子竟然如此了得,看来南庆国真是藏龙卧虎,哈哈哈。” “我也不曾见过,一个少女如此老态。” 墨向晚本就郁闷,只是想发泄一下,他本是心如止水之人,只是杜书绝的话,让他莫名的忧郁。 “小子,今日要了你的命!” 向尘挡住笑玲珑的攻势:“收手,滚回陇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慢慢展开。又是一更,抱头走。 第25章 二十五章 二十五章赢了他就是你的 笑玲珑笑声更甚,令人汗毛竖起:“你们就是看着他长着像那个贱人,才会如此回护他。” 说着便甩袖而起,空中传来:“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哈哈哈哈……” 向尘经笑玲珑一说,转身看着嘴边含笑的墨向晚,当真是像,像极了,可能是先前不太留意。 他忍不住的问道:”小兄弟,可否告知令堂名讳?” 墨向晚笑着拒绝,手中的折扇轻摇,不远处拴住的马儿,忽而叫了几声,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了吧。 黑夜中未见人,已听到声音:“郭清,你等等我!!!” 等看清来人,才知是郭清与章雅,二人骑得马正往这边来。 郭清见到向尘,便停了下来:“向管家也在啊。” 这向家的人,怎会来此。向氏一族,在陇西可是神秘的存在,那一族无人为官,无人为将,不知为何,陇西的圣上都对向氏忌惮几分。 郭清乃是陇西大将军的独子,身份地位自是了不得的,向尘也以礼待之:“郭公子。” 还是章雅先见到墨向晚,她又扬起鞭子:“很好,你也在,来比一场吧!” 阿越看不得一个王侯之女如此,便劝阻道:“郡主还是注意些的好。” “注意什么注意,抢男人怎能胆小!”可不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整日唯唯诺诺。 郭清双眼放空,这才看清楚,真是墨向晚:“向兄,没想到再次遇见你。” 墨向晚也不曾理会章雅,对着郭清道:“那日还多谢郭公子捎带一程。如此还真……” 该有一番谢意。 话语未说完,章雅已忍不住“还真什么,以身相许吗,不行!他是我的。” 这会儿,阿越才知道,原来章雅所说的抢男人,是与男人抢男人,这……男人与男人,他的脑子还在回旋急速转不过来,诸多的劝阻之意,也没了,当是一场笑话。 墨向晚看着章雅,这小姑娘,眉间捎带俏皮,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粉嫩的脸蛋,着实可爱,为何语气如此无礼。 “你看什么看,来比一场,你赢了,郭清就是你的!” 说着还极其不情愿,因为她知,赢不了墨向晚,只是想证明自己已努力在争取,陇西儿女,绝对说话算话! 郭清也不说话,只看墨向晚。 墨向晚慢慢靠近章雅,轻笑一声,那笑容让人如沐清风:“你觉得你能赢的过我?我那小人可是要爬到你身上的。“ 他这般说,章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39 雅自是有所顾虑,嘴唇一摇,半响才说道:“不许你用针,不许你用那些小人,我还想想,不许你用什么……” 想了许久,又道:“好像没了……” 墨向晚又靠近她一步:“只是我喜欢的是你,这可这怎么办呢。” 章雅红脸,跑开。只见郭清向他竖起大拇指,那丫头终于安静了下来,在胡乱挥着鞭子,时不时又偷偷看墨向晚。 “哈哈哈……你别惹火上身。” 郭清笑着说道。 不远处,有三人正在听着,月躲在乌云之后,只听到一声:“走吧。” 便没入月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发现,字数不够。补上。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终究是那样 秋月迷人,长夜迢迢山水中,杜书绝三人离去,也没人发现。或者说他此刻不想听到墨向晚喜欢另外一个人。 他没有这样矛盾过,昨日早已证实过。 他与墨向晚同一张床,心中如此平静,难道灵山修的道法,就是心静如水吗? 到头来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黑暗中八月看不清杜书绝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了句:“这个白脸小子竟是喜欢这样的女子。” 杜书绝驻足,八月身后撞上了他,若是白天,定然能看清楚杜书绝的脸,百般变化:“即是不同路,那便罢了。” 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月光偷得叶中缝隙,照在他的脸上,眸光兀然浊了起来。 杜明道:“公子,没事吧。” “无碍。” 主仆三人,继续往前走,杜明早已用手将八月的嘴拦着。 且说墨向晚,玩笑间说了一句荤话,惹得章雅不断偷看她,半响,章雅走了过来,道:“你喜欢我没用,我心中只有郭清一人。” 郭清倒是不在意,章雅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不曾长大过的小女儿。当年拖着他的衣裳,擦鼻涕的娃娃。 众人围在火堆旁,墨向晚露出浅笑:“刚才我不过与你开玩笑,我与郭公子不过是第二次相见罢了。” 章雅顿时蹭了上来:“此话当真,那就没人和我抢郭清了,就算你是南庆国之人,本郡主也与你作朋友。” 章雅清朗的笑声,弥茫在空气中,墨向晚心中一震,他似乎没有过朋友,折扇放入怀中,闭着随口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喜欢一个男子。” 章雅脸上的笑凝固住:“你……不是说好不和我抢的吗,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啦。” 墨向晚笑着说道:“不是郭公子。” 眼光悠悠,眸中似是透着那人的影子:“他很喜欢抢我的东西,好像昨日才与他见过。” 说起杜书绝,心中千百句,都能化作一缕幽光,在夜空里飘荡,无归宿。 此间,无人说话,向尘这些人,早已不知墨向晚在说什么,几个大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墨向晚笑起来的那张脸。 上一瞬间,阿越脑海还在想,与男人抢男人,此刻已被墨向晚笑容给怔住,不是他有多美,他一点都不美,只是柔和,美大抵上都是形容女子。 想起画中的神女,也是这般,笑起来,嘴边的梨涡深陷,迷了人眼,不由感叹道:“想,真像。” 郭清附和着:“都是向家人,怎会不像。” 听到郭清的话,向尘这才问墨向晚道:“莫非小兄弟也姓向?” 须臾,墨向晚看着眼前的几个大男人盯着他,如同猎物一般。他站起来,风起,拂起他的衣袍:“我不姓向,乃是墨,墨向晚,到了晚上,漆黑一片,无月之时,就是入墨一般,谁能看清。” 向尘还未说话,郭清早已说话:“向晚,原来你姓墨啊,我竟是被骗了。” “原来,你姓墨啊。” 向尘一阵失望,其余的那些人也失望,还以为有神女的消息。 阿越眼中也是从激动到落寞:“他姓墨。不是向。” 墨向晚此间有些愧对郭清。那日与杜书绝遇见林清尘,莫名的对他们的好,让他心底认为,是因为他的姓,才会如此。续而遇见郭清时,便道是向晚。 墨向晚道:“还望郭公子见谅。” 郭清一脸悠闲,如同一个浪荡子:“我倒是没关系,不过我说,向管家,他姓墨,让你们这样失望吗?” 向尘不答,默然。 “看吧,不是我。不说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月光入林,缕缕洒在不远处,墨向晚叹气一口:“受人之托,往蜀中走一趟。” “我也是到处走走,蜀中景色可好。如果好的话,我也是看一看呢。” 蜀中景色,他也不知,只记得竹林众多,那人走的太快,也不曾留意:“我也不知。郭公子,已是深夜,明日还需赶路,我先歇着。” “请便。” 墨向晚靠在树干之上,终觉有人用火热的目光将他里里外外瞧个透。 章雅不知何时,已靠在另外一颗树干之上,睡着了,或许是他们的谈话,太过无聊,只要墨向晚喜欢的不是郭清,她又能在意些什么。 想起曹燕所托,墨向晚才意识到,他好像没有问,那蒙优长相如何。到了蜀中,他该如何帮蒙优,真是情之一事误事。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天倒是要亮了,他慢慢起身,众人都还在睡中。 牵起昨日栓好的马儿,踏上蜀中之路,也不曾与人告别,那些都是萍水相逢的人,仅此而已。 等他纵身上马,向尘微微睁眼:“这小兄弟,武功倒是不错,不知师从何处。” “他与笑长老过招时,我瞧他出招,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熟悉的很。”原来阿越也醒了。 他刚要开口说那件事的时候,被向尘瞪了一眼,郭清还在。 郭清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师从何处,不过轻功极其了得,那日章雅可是吃了亏,去问她吧。” 章雅被郭清摇醒来:“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就是好多小人,往身上爬,还有那些针,好可怕的。” 她想起那日的事情,已是语无伦次,最是怕痒,想着痒,顿时睁开眼:“我还留了一个小人,你们看!” 向尘接过她说小人道:“不过是一写木头罢了,木有灵性,这世间很少人做到。听闻墨家之人善用此。” 郭清反驳:“若真是墨家人,那日我必定见过他,看墨兄一身衣裳,也是有身份的人。” 向尘自是知道,五年一次的兵器榜,再过两年,便是一次。 “还给我吧,这个小人可好玩,手脚都可动的,最可怕的那些针,那个小子收回去了,不过以后他就是我朋友,我聪明吧,郭清。这样子他就不会用来对我啦。” 郭清不去理他,只见墨向晚的墨消失在林中,如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0 此敢,不知去蜀中作何。 …… 秋意渐渐浓,秋雨中如梦,墨向晚策马飞奔,终究是赶到蜀中,照着曹燕所说,就在阵法之地。 此地,阵法仍有,想必瘴气必然也是有的,也不知当日的肖虎与孔龙在不在阵中。 远远便闻见一阵恶臭,像是尸体上腐烂发出的味道,让人闻非常恶心,墨向晚不想靠近,在树下躲着秋雨微微落,青衫已湿了,马侧上取出一把伞,撑起,这是早已备好的。 而蒙优人何在? 远处有人正在雨中走来,看着服饰,不似南庆国之人。 此地这树最为大,来此避雨也是正常。 墨向晚多看几眼,见他迎来,便问道:“兄台,这伞足够大。” “多谢了,不必。” 他也多看墨向晚一眼,不过眼中尽是防备之意,与墨向晚保持一定的距离,防备之意十分明显。 墨向晚看他脖颈之间,黑线蔓延入衣裳之内! 桃李村里卓大娘家的,还有墨与欢,都是这般情况。看着对他防备之人,久久出神。 而那人对他的防备之意,更甚。 意识到自己失礼,目光转移,看着细雨微微,也不知道如何能不能寻到。 想到此,他将曹燕给他的红绳系在手腕中,将衣袖卷起,这样更加显眼。 正当他做出这些举动之时,危险已四起,树上多人纵身而下。 好像不是寻他的麻烦,而是他身侧之人。 他不参与,只在不远处观望着,只见男子临风不动,手中多了一只竹笛,慢慢吹起。 雨中群蛇迅速爬来,不过来的人似乎早有准备,被蛇围住之后,一副平静之样。 那些人不曾动手。 “蒙优啊蒙优,你本就命不久矣,何必挣扎呢。” 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只见穿着蓑衣帽,等他抬头,只见脸上一道疤,从眉梢蔓延至脑后。 蒙优早已看透这人,朗声道:“乌德贵,干脆来个爽快,来去不过就是你死我生!” 乌德贵嗤笑:“我的族长大人,那就交出你的东西吧!” 乌德贵伸手,脸上露出缕缕笑意,仿佛要嗜人心魂:“怎么?不愿意给吗?” 看着地上那些蛇:“就这些吗?” 他已挥手,不知洒了什么东西,只见地上的蛇已化作血水,被秋雨慢慢冲洗着。 “还有什么手段吗?” 蒙优本就中毒颇深,若不是曹燕,他早已死。 不过现在他不能死,他若死去,曹燕不久之后,也会枯竭而死! 他眸光速转,看准时机逃出。奈何,乌德贵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不光是蒙优的信物,就连蒙优的命,他都要。 筹划如此久,就等今日,且看他说来:“这阵法,有一群尸人,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乌德贵走了几步,眼中全是得意:“尸人横行南庆,作为族长的你,必然会来查看,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苗疆的毒,只用了唐门的毒,这不,你也中了。” 即便是蒙优今日逃了,那么他中的唐门之毒,定是解不了的。定然逃不了一死。 在他得意之际,危机已然在他周身。地上爬满了机关人,这些机关人倒是没什么危害,主要还是散发出来的药味,不知不觉已入了乌德贵的口鼻之内。 很快他已意识到,正在抵至着,他看着蒙优在他面前倒下,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一人撑着伞,嘴边挂着一缕微笑,那嘴边的梨涡深陷,之后他便意识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开车吧,感觉快到了哈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真情相对 待到蒙优醒来,天已放晴。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件破庙之内,好像距离那阵法之地相去几里路。 门口站着少年,一身蓝衫,他的伞就靠破面的墙上。 一阵风吹来,将少年的衣裳吹起,背后可见他额前的两缕发丝,飘然在脑后。 蒙优无心顾及其他,想用极快的速度躲起来或者将这少年击倒。 此刻,少年转身,笑着道:“你醒了啊,我烤了野兔,吃点吧。” 墨向晚知道蒙优眼中的防备,也不在意,又道:“你身上的毒太深,还需吃几贴药材才能彻底去除。” 他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毒刚解开,此刻你内力全无,且休息一日,待我回到桃李村,再给你熬些药便好了。” 蒙优仍是不信任他,他只知道此刻内力全无,如同蝼蚁般任人宰杀罢了。 墨向晚见他出神,讥笑地唤一声:“蒙优姐夫!” 不小心又将毫无力气的蒙优推在地上。 蒙优倒是什么没说,只是确认这少年与自己毫无敌意道了一声谢谢。 “别那么客气,燕姐此番叫我来帮你,不过出门太急,未曾带什么来,还得将你带回桃李村才能彻底根治。” 说着又怕蒙优不相信,拿出曹燕给她的红绳:“这是燕姐给我的,她说你这人疑心重,只有这个才能让你相信。” 在蒙优的印象中,曹燕似乎没有说过家中有兄弟姊妹,为何少年唤他姐夫呢,不过他也毫不客气的回道:“多谢,小舅子。” 听着这三个字,墨向晚捧腹大笑。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中原人不是这般叫法。虽说我与燕儿尚未成亲,但是我们已私定终身。” 说道此,墨向晚眼中尽是羡慕,苦笑道:“江湖儿女多豪爽,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如此。” 脑海中浮现的是杜书绝。 又道:“你说的没错。” 竟是过去半日,不知为何,今日很多人埋伏在四周,墨向晚问蒙优:“这些人是来找你的?” 蒙优道:“苗疆之人不会是这般,想必是南庆国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人吧?看他们应该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才会这样能隐去气息,而且动作非常快。” 直到傍晚,入秋的残阳慢慢落入地平线。 蜀中多竹,入秋,那翠□□滴的叶子,渐渐的泛黄,在风中摇曳。竹林中不断的涌入一些人。不同时辰不同人数,也不知藏匿在何处,入林之后,果真看不清,也不知是为了谁而来。 这唐门必经之路本来就诡异,如此一来,免不得令人生出疑惑。 墨向晚嘱咐蒙优,望他好生歇息。经此一次,那乌德贵必会苗疆解自身的毒去。不过墨向晚下的毒,也不是那样好解开。 而蒙优之毒,极其复杂,若不是体内的蛊虫,他早已变为他人的傀儡,只要笛声一起,就如同桃李村卓大娘家的女儿,随笛声而去。 只是能抑制住毒性,却命不久矣,蛊虫和唐门的毒混在一起,让蒙优活不过几年。 身为苗疆族长的他,也无可奈何。来蜀中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1 本是因为苗疆秘法被乌德贵用来炼尸人,他才会来阻止。 当莫想问让他好生歇息时,他已藏匿起来,手中的竹笛紧握,躲在破庙最隐蔽之时。 与蒙优说好,墨向晚便再往唐门阵法之地去。 猎猎朔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用折扇挡住,再往前走一里路,竟是见到杜书绝与他两个小厮,那个杜明他印象最是深刻。 当时被他踢马,还叫了一声少夫人。 此刻想来未免有些好像。 只是那杜书绝又来此地作何? 他不敢去面对杜书绝,怕见到他那双眼睛,只要一看,他所有的倔强与猛然心跳将会变得十分不安分。如此一想,他便紧紧跟在其后,无人发现。 墨向晚的身影悄然隐入竹林中,他的轻功已是无双,踏竹无声,不是甚难事。 纵身一跃,已是不见了踪迹。 来时的路,竹外之上,已慢慢被夜幕吞噬,月许是在云后,久久不曾出来,留下大地一片漆黑 杜书绝对八月与杜明说道:“你二人且在外边,我去去便来。” 二人守在不远处,月忽而出来,风也来了,吹的竹子作响。 这厢八月问道:“杜明,你说公子去里边作何,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杜明道:“不行,要听公子的话。” “你这榆木脑袋,进去跟着公子不好吗?” 杜明疑惑地看着八月:“平日里,你比我聪明的,为何近些日来总觉得你很怪。” 八月目光闪烁:“有吗,我不过是担心公子的安危,难道你不是吗?” “我们进去不是成为公子的累赘吗?还是安心等着吧。” 说着杜明似是看到一人影也进入阵法之内,不对,两个,他眼睛花了? 不确定的问八月:“八月八月,你看到有人吗?” 八月看着他所指的方向,说道:“你眼花了吧,这儿哪有什么鬼人影,别打扰爷睡觉。” 其实杜明说着不担心杜书绝,心里却是着急的很。当日他可是进去过,里面瘴气十分浓烈,若是出不来可怎么办。 他开始对着那边张望,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出来,八月……八月!” 转眼,八月已睡了去,鼾声阵阵,杜明不由得叹了声:“哎,公子,你一定要出来。“ 白日下的雨,已驱除少许的气味,不过也掩盖不住阵中的尸体散发的味道。 墨向晚跟着杜书绝,不断的深入阵法。此次杜书绝似乎已摸透了这阵法,不然怎会知晓如何走位。 只是这瘴气,他能抵制得了吗? 终是忍不住,奔到杜书绝身旁:“你不怕死吗?” 杜书绝本是防备,莫问枪早已指向墨向晚。 “我的枪,你用来指着我?” 手中的火把照着墨向晚的脸,这才看清他:“向晚?” 杜书绝不曾唤过他的名字,或许是在心中或者信中该是念过几千几万次了吧,不然怎会如此顺口。 墨向晚似是赌气一般说道:“是,是我!吃下去吧。” 这次墨向晚备着这些药丸很多,不过这些都是小武帮他备着的。 “你怎会来此?” 墨向晚踏出一步,火光照着他的梨涡,悠悠然摇着折扇,不知为何,此刻见到杜书绝能扫去一切的忧郁:“本公子想来便来,由不得你说。” 谁知杜书绝道:“此地危险,你且出去,知道该怎么出去吧?” 脸上浮现的焦虑怕是假不了的,墨向晚越看越开心,纵使是闻着此间的恶臭味道,都能让他开怀:“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个人我都担心!” 墨向晚的脸上微笑浅浅,如同苍穹杳然间,云彩静来,炫目不已。待他想问下一句之时。 “那你也担心,担心我把,我快死了!” 兀然传来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该是中了瘴气之毒 又听他道:“我快死了,咳…………咳,把你药丸给我吧。可怜可怜我。” 他已是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他全身发麻,快失去意识。 墨向晚拿过杜书绝的火把,照着地上的人。似是见过,有不曾有印象。 那人撑起笑容:“见过见过。” 又见二人未曾言语,他又道:“青莲山。” “茅草屋。” 没人理会他。 脑子转了几个词组,又道:“林清尘,梅花圣手,求求你们救救我吧,这鬼地方,进的来出不去,还以为有什么宝贝。” 说着竟是快要哭了起来。 墨向晚想起,那日见过的假林清尘:“当日你想下毒害我,如今让我救你,没有这种道理。” 说着便转身离去,谁知梅花圣手拉住他的裤腿,哭腔浓烈:“小公子,救救我吧,我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都给你,给你!” 说着,便从他自制的布袋中掏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翡翠玉石,有珍珠项链,有武功秘籍,用春宫图等等,应有尽有啊,也算是开了见识。 墨向晚又转身道:“你求他,他说好,我便救你。” 梅花圣手,又像一只蚯蚓一般,挪到杜书绝哪儿,杜书绝不想让他碰触,便道:“还是给他一颗吃吧。” 这般以后,,墨向晚才给他一颗药丸。 随后二人想走之际,又听梅花圣手杀猪般的叫喊声:“你们不要丢下我,我害怕,呜呜。” 竟是哭了出来,如同孩儿一般。 “你已经好了。” 墨向晚已是受不了他,在他折腾之时,药力已发挥了作用。 又活泼乱跳起来,看去他年纪该有三十左右,举动怎会和孩童一般。 梅花圣手高兴收起他那些东西:“别看我专门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我可是很讲义气的。看你们救了我,就和你们说一个秘密,林清尘,他以前就是个道士,叫什么清尘子。老酸了。我都快掉牙啦。” 说着还抖了下身体:“他专门弄些奇门八卦,听说他还去过墨家,也不知真假。你们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喂!等等我啊。“ 二人并肩而行。 墨向晚看着杜书绝道:“你受得了他吗?\" 杜书绝像是要牵起他的手,露出一缕微笑:“受不了。” 二人一对视,一切似是在不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更。霍霍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眉目成桥 火把照亮着前方,瘴气依旧很浓,墨向晚也不问杜书绝进来此地作何。 杜书绝也不曾言明,二人也算并肩平静地往前走着,身体之间越来越近,时而撞在一起,相顾一眼,又笑了起来。 今日杜书绝,似是心情很好,不过还是劝说道:“你还是早些出去吧。” 火光摇晃,照着墨向晚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2 的脸,只见他微笑浅浅,何时又开始摇着自个的扇子道:“这阵法你有不会走,若是我出去,你可怎么办?” “有阵法图。” 说着,墨向晚目光才落在杜书绝另外一只手,的确是拿着一张图纸。 “哎呀,你们两个大男人靠这般近作何。” 梅花圣手一直在他们两人身后言语,竟是无人理会他,这才将他二人推开,自个站在中间又道:“本圣手和你们说都是秘事,旁人可不知道的,你们竟然不在意。” 墨向晚看了他一眼:“大叔,此刻实在无法顾及。” 梅花圣手以为自个说的事儿不够隐秘,眼珠子流转飞快,且道:“这可是只有我一人知道的事,那边是江南第一大家,杜家的老太爷在外边生了一个儿子!这个你们绝对想不到吧!” 梅花圣手说的很是欢快,杜书绝眉间紧缩,很快便舒展开来,心中微微叹一口气,拉住墨向晚的手:“你一定要出去!” 墨向晚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竟是眉眼间透着着急,怕是有什么事发生,难道是阵法之内的孔龙和肖虎吗? 梅花圣手听杜书绝一说,他也道:“对对,我们快些出去,这地儿透着尸体味儿,忒不是人待的地儿!” 只是没人理会他, 阵中的风,似是夹着蜀中秋竹的味,微微入鼻间,也算是尸体味中的一缕清新之气,墨向晚仍是摇着折扇:“你对我笑一次,就算那日我们在桥上那样,我便出去。” 梅花圣手听他这么一说,极快地转身对杜书绝道:“你快笑啊,倒是笑啊。” 他可是非常想出去,心中暗暗发誓,此次之后,他一定要金盘洗手,不然小命丢矣,不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虎着脑袋对着墨向晚:“适才,你是不是喊我大叔?老子有那么老嘛,啊?我今年才二十六!” 还用手比划着,自个在一旁郁闷去,拍着自己的大腿,唉声叹气,或许是盗的东西太多,老天爷让他容颜衰老快,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脸,独自懊恼中。 火把滋滋作响,他的时间不多,杜书绝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 看着墨向晚十分不满意:“不对!” 眉眼没弯成一座桥,怎么会对。 杜书绝看着他的梨涡,会心一笑。 “这就对啦。” 听他这么说来,杜书绝才宽下心,想着已是入秋。墨向晚埋的酒,此时喝或是最好了吧,待到冬日,能与他温酒一壶,言欢处相拥醉卧桃林,别是一番景象。 又是一笑。 今日,墨向晚收获最多的笑容。他珍藏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何杜书绝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此刻已是他最满足的时候。不论来日如何,来日再说吧。 至少此刻他对他是有意的,他对他也可以如此温柔以待,似是梦中。墨向晚伸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果真是会疼的。 他呆滞在那儿,未曾听到杜书绝催促他:“快些出去,快!” 目光流盼间,墨向晚拱手告别:“来日再见。” 又对着不远处正在沼泽旁靠着枯死的树干的梅花圣手喊道:“大叔,我们走了!” 谁知梅花圣手摆摆手道:“别喊我大叔,喊我大哥都行!” 说话间,又推着墨向晚往来时的路走去。 杜书绝看着二人的背影没入黑暗中,才开始动身。 此地瘴气比一次来的浓烈。外边的月色正浓,在阵中却毫无光线。 再前行数步,墨向晚又停了下来,他怎会回去。梅花圣手竟是没撞上来。尸体的味道越发浓烈,墨向晚道:“大叔,我们要折回去了。” 梅花圣手可不乐意,撇着嘴道:“我可不想死在这!” “但是我放心不下他,要不你一个人先走吧。” 言语中透着坚决,适才分别之时,他心中已是走了决定的。只是想欺瞒着杜书绝,跟随在其后。 说着,墨向晚便折了回去,他看到那点火光,知道杜书绝正在走着坎位,他也往那个位置去。 只留下梅花圣手急得跳脚:“真是该死的娃娃哟,本圣手虽说不是圣人,但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若是此时独自离去,以后老子还怎么在道上混!奶奶的个熊。死就死啦。” 待墨向晚见他上来之时,心中仍是有些诧异,以为他不会走出去:“大叔,我教你走出去,不必跟来的。” “你个小娃娃,这小小阵法我还是懂的,本圣手的名号是白来的吗,要不是那些瘴气。本圣手哪里用得了你们救的。” 他倒是越说越得意,忘了之前不知是谁,哭得和孩童一般。想要药丸的时候,便唤一声小公子,过后便是小娃娃! 墨向晚怕他直接去找杜书绝,便嘱咐道:“我们只跟在后边,不能让他发现。” 梅花圣手又是一番吹嘘,自个轻功如何了得,隐蔽之法如何天下无双,这点难不得他。偷盗之时,他最为擅长在黑暗中进行,当然逃命之法也很是了得的。 墨向晚笑着说道:“大叔果然好本领,我们便跟在其后。” 这梅花圣手嘴堪比麻雀,说个不停。 只是越往里边,瘴气越是浓,令人十分难受。 该是到了阵法中心,不知为何无人守着,只见黑暗中,一个一个绿圆圆的亮点,慢慢靠近。似是在移动着,只要慢慢听着,便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一阵阵,听似步伐缓慢。 如同此刻杜府之内,脚步急急匆匆地的仆人们,正在追着杜书华的儿子。 七楚正站在房顶之上,轻身一跃,便下来。 来到杜老太爷的院内。 只见老太爷微微睁开眼:“来了?” 七楚道:“主人,八楚传来玉佩的消息。” 杜老太爷笑意更浓:“你说多少年了,当年的决定果然不错。” 伺候杜老太爷的下人不知何时已出去。 外边的风正在吹着,越来越激烈,拍打着窗,七楚去将窗锁好:“主人,十二年了。” 杜老太爷道:“他可说在何处?” 七楚脸色仍是一般的冷,恭敬地答:“在一个唤作墨向晚的男子身上。” 杜老太爷忽而站起,非常激动:“你再说一遍!是男是女?“ “回主人,是男子。” 七楚很少见杜老太爷如此失态,他很小便被训练成暗卫,专门为杜老太爷打探消息。 杜老太爷想起多年前,自己的父亲对他说的那句话,杜家先人有预言,若是主母为男子,杜家必亡之!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必须将那墨向晚杀死!” 说着眼中泛着狠意,在眸中越来越浓,浓烈到蔓延至他整个眼部,又道:“此次你告诉八楚,用陇西之毒,下去吧。“ 七楚领命下去,消息很快便传至八楚那里。陇西之毒,直击胸口,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3 流不止,任何药物都无解,最后血空而死。 月慢慢洒下银辉,蜀中的月色,如此的美,今日的月如此的圆,又静溢。 竹林深处,杜书华一身素袍站在那儿,他的暗卫说道:“公子,要不要将他杀了。” 杜书华眼中含笑:“杀我那堂兄?杀他作何,他死了下个便是我。老太爷可不是那般手软的。” “那属下……” 只见杜书名目光清明,望着天上的月色道:“看着便是,别让他死了,废了便好。” 几许谋算,几许隐晦。 杜书华心如明镜,低眉思索一回:“你去和我父亲说,不要让他轻举妄动,这天怕是要变了。” 原来不只是南庆国之人,陇西的人也来到此地。 蜀中已是是非之地。 在另一侧的竹林,还听到有人说道:“也不知陛下作何想,竟然相信那苗疆之人,搞什么尸人。”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借着月色看去,原来是那晚与墨向晚相处的阿越,一旁的便是向尘。 在此向尘地位比其他的人高,他道:“此次来,除了寻神女踪迹,还要杀南庆一人。” 阿越手中拿着竹叶,轻轻晃了晃:“不就是南庆国的并肩侯吗,什么时候我们向氏一族也要替陛下卖命了。” 月忽而躲在乌云之后,这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空中踏竹而下。轻轻落在阿越身侧。 阿越看到他:“梦迟长老。” 梦迟每一次都来晚,他看着阿越便道:“就你小子会说,是我族算出,此人能坏了我族几百年来的兴荣。” 阿越更是不懂了。 向尘与他解释道:“此事,与寻访神女有关,千万不要让笑玲珑从中作梗,知道吗?” 神女是何人? 阿越只在画像上见过,再且说来,难道神女三四十年未变吗?不然如何找。 不知为何,阿越脑海中此刻竟是浮现出墨向晚那种脸,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只是偷偷瞄一眼,见墨向晚眼波流转间,芳华尽是,竟然还是有些移不开眼,这不是画像中的人吗? 恍惚间神女就在眼前,只是性别似乎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更了。*。改错别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情到深处 月光穿不透浓雾,阵法之内,仍是黑暗一片。 墨向晚与梅花圣手跟在杜书绝身后,虽然不曾被发现,却是被一群尸人围着。 黑暗中尸人的眼睛发着绿光,正在靠近,梅花圣手躲在墨向晚身后:“赶紧想办法啊,这太可怕了,一个个都爬来了。哎呦我的妈啊!” 他这一声喊着,杜书绝已然知道他们跟在后。不等尸人袭击上来,杜书绝来至二人身旁,将长/枪一挥,尸人远离。 他们好像很怕火,不敢在上前一步,只得围着三人。 一阵阵恶臭熏人的很。 杜书绝背着墨向晚道:“你回来作甚!” 墨向晚语气微弱,自知答应过他要离开,回来有些理亏:“就是放心不下你。” “别说了,赶紧想办法,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啊,小娃娃,再给我一粒药丸吧,我快呼吸不了了。” 墨向晚从怀中取出药瓶,递给他。 梅花圣手瘴气吸入不过,头晕了起来,身子向左晃了下,把墨向晚的脚绊住。 一失衡,便摔在杜书绝怀中。 阵中,尘土扬起,杜书绝将他抱了个满怀:“当心些!” 梅花圣手看着他们道:“赶紧出去啊,出去随便你俩抱着。” 尸人围着三人,墨向晚对尸阵不熟悉,不多奇门八卦倒是在行的很,其余二人跟随在身后。 终于走出了阵,不过瘴气吸入太多,双脚有些发麻。 梅花圣手出了阵之后,也不知去了何处,只有杜书绝扶着墨向晚。 行了数步,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过。 他们出来之地,不是进来的入口,自是不一样。 此地甚是奇怪,秋日竟是竹叶翠绿欲滴,见不得一点秋日之气,倒是像是要百花齐放,幽香缕缕,小道初春来,芬芳溢满。 听闻马蹄声声,二人躲在竹林中,乌云飘过圆月,顿时一片黑暗。 他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些人似乎是蜀中唐门之人,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曾。 三年前唐门外边出入不得。 嗯,这是自然的,毕竟自家门前摆了个尸阵,野兽都远离,何况人。不过说来也奇怪,怎么唐门中人能出去呢。 杜书绝不忘自己前来的目的,刚站起来,却被墨向晚拉着:“你作何,不要被发现了,我看带头那人便是当日的孔龙。” 杜书绝道:“我去打探打探。” 墨向晚往里走,小径中,虫鸣阵阵,也不是为何,到处都透着怪异:“有什么好打探的,几年前,我在墨家堡门前看到唐门的人混入朝堂中人,再加上这尸阵,必然有大秘密。” “尸阵?” 且听墨向晚道:“是啊,我等刚才见到便是尸人,我在一处残本中看到。此法来自苗疆,尸人不知痛楚,只听笛音控制,如若用在某些地方,必然是大用途。” 墨向晚又微微叹了声:“不说这些,你若是不回来,留我一人该怎么办。”其实他也不是这样柔弱之人。 话语缓缓,如同月色不知能否流入银河九天,只知他在杜书绝的心中,翻起惊涛与骇浪。 杜书绝听着出神,不知何时,月色洒在墨向晚的脸上,他竟是看痴了,上前是拉着他的手:“若是用在战场之内,必然是可以的。南边有南庆:西边有陇西:北,有北戎:东,有东阀,四国皆是不安稳。” 一阵暖意从手心传至心尖,如沐春风,墨向晚看着二人的手,笑了一声:“你拉着我作甚,我又不是孩童,走不丢。” 那语气,很轻,飘中空中,语罢尚在。 杜书绝的若即若离,总是令他刚到不安。时而身处水深火热,时而又是恍如梦中,使人沉迷不已。 “就是想拉着你。” 执手而行,一生罢了。 墨向晚停住脚步,他心跳加速,面部微红,半响才憋出一个字:“你……” 杜书绝摸着路边的花草,手尖沾了点水珠,只见他道:“若是你与我一直这般,该是多好。” 此地没有八月,没有南庆国皇帝的密旨,也没有杜家的那些烦恼,除却这些,都是美好的。 不知何时,二人已到一处溪水边。杜书绝将手中抢放下,双手捧起水,往脸上洗。 墨向晚本来想阻止,可惜为时已完。 只见杜书绝,双眼泛着笑意,嘴边挂着微笑,眉眼弯弯成一座桥,那是墨向晚最惦念的笑。 可以化他心中的任何郁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4 结,可以让他回味一整天,不!或者更加久。 杜书绝放下手中的莫问枪,手抚摸着墨向晚的脸,长满茧的手,最是有触感。 双唇微微逼近,只觉他的脸越来越大,墨向晚紧紧闭着眼。他听到急速的吐气之声。 “你作甚……” 话语未落,唇瓣已落在墨向晚双唇之上,那种感觉十分奇妙,脸越发的烫起来。墨向晚的心,已经快要跑出衣襟之外。 只觉自己全身发烫。 丝丝缕缕的烫,慢慢在墨向晚的唇瓣弥漫,一阵又是一阵,阵阵化作柔情。 起初的春季暖风围绕到夏日炎情难耐。 月光洒下,他闭着眼睛,天与地融在一起,溪水慢慢流,花木香轻轻飘,梦幻交错。 风缓缓吹,杜书绝的手握住他的手,缠绕到十指相扣。 直到嘴边染上湿意,入心便晕开一阵欲‖望。 杜书绝咬了他的唇,将他放开,只见墨向晚闭着眼,月光洒在她鲜红的唇上,翠红欲滴未滴。 谁在他的耳边唤了一声:“向晚。” 入心入肺,他的心不在是一座空城。 有一人悄悄入住,他睁开眼,伴着些许羞涩,眸中映着月光,融入杜书绝满是欲望的目光。 墨向晚知那是溪水与瘴气的作用,只是沉沦的自己,内心在呼唤,他只求这么一刻,在乱世之外,二人牵手同于天地。 银辉慢慢,翠草纷纷,竹林发出沙沙之声,时而虫鸣传来。 墨向晚靠在杜书绝肩上,握着得手,用了些力气,似是要镶入杜书绝的骨髓。 谁在他耳边呢喃,爱他如痴,念他如狂。 又是谁,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之后在他脖颈微咬一口。 待风过,耳边一阵凉意,他才有些回神:“先放开。” 杜书绝很是固执,将他的外袍脱下之后,眸光如烈焰,燃烧着墨向晚:“不放。” 他越来越放肆,二人衣物落了一地儿。 情迷意乱的墨向晚,用尽最后一丝理智道:“你也问我愿不愿意。” 杜书绝停住了所有的东西,看着墨向闭着眼睛道:“看着我。” 语气充满磁性,透着阵阵的诱惑:“睁开眼睛。” 此话就在墨向晚的耳边响起,不论过去多少年,路过多少桥,看过多少风雪飞扬,都不曾忘记。 他悠悠睁开双眼,眸中弥漫一片,已是红透发烫的脸颊,泛着一缕羞涩之意。 “你愿意吗?” 愿意吗,愿意吗? 这三个字,就在墨向晚的脑海中盘旋,转啊转,最终想不出任何词语。 而此刻,杜书绝就在他耳边情话绵绵,似是要将他这几年入骨的相思,倾诉而尽。 道完这些,杜书绝又问一句,你愿意吗? 墨向向晚看着衣物快尽数脱完,看着杜书绝的眼光,恍如冰雪初融,又如火山喷发。 瘴气与溪水交错之后,触发的□□,他竟是能保持一丝理智。 只见墨向晚嘴边露出笑意,嘴边的梨涡浅浅。 杜书绝便覆上他的唇,眸光兀然浑浊,情‖欲如同烈酒,饮了醉了,忘了。 只余下幽晦情愫,慢慢弥化开来。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梦中,梦也阑珊,梦也旖旎,载着归去。 枯藤绕树,月色朦胧,鸳鸯交颈中,慢慢地一片狼藉。 夜,越来越深,岁月静如水,昨日留下的狼藉,在晨曦之下,透着习习暖意。 杜书绝的搂着墨向晚,墨向晚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 秋日的风缓缓而来,怎地一处春梦,奈何方寸之间,指了梦是真,掌了风月的又是谁。 墨向晚微微睁开眼睛,二人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相触。 他的手腹轻抚杜书绝脸,抽动一下,身体稍有不适,痛楚传至传至他全身。 轻轻起身,将衣袍穿戴好,望着眼前溪水,果真透着异样的幽香,虽说很淡,仍是被墨向晚发现。 再看周围,青草挂着露珠,处处透着怪异。 哪有一点秋日的气息,此地就是春季,不远处,花正开,花香悠然。 又是毒? 他摘了一朵,看了一眼,便知:“都是炼尸阵需要的东西,几样混在一起,便成了催情之毒。” 眼中透着复杂,黑发缕缕被风吹着飘在身后。 掌心一阵温度来至,墨向晚看着那只手,才知原来是有人醒了。 墨向晚盈盈一笑:“醒了?” 杜书绝忽然站起来,一丝/不/挂。 墨向晚别过眼,急匆匆地道:“先穿好衣裳。” 目光闪烁,偶尔偷瞄一眼。 “昨晚不是看过了?” 那个声音,直入他心扉,之后全是羞恼。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墨向晚支支吾吾半响之后,挠着头,发丝未束起,直直落在他的肩上,憋红了脸道:“那时太黑,什么都瞧不见。” 杜书绝含着笑:“哦,听你的意思,甚是惋惜啊。此刻天已亮,你要不要看清楚。” 墨向晚迅速站起来,要快步离去。 谁知杜书绝从身后抱着他,本是高出一个头的杜书绝,下巴微微顶着他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真的关灯了。哭死。屏蔽些字 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要不要我抱你 此刻,风很轻,青草味夹着花香,缕缕入鼻。何时几声鸟叫声清脆,墨向晚看着杜书绝,忍不住伸手摸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再去抚杜书绝的下巴,胡渣刺手,像是要将这个模样深深印在心里。 竟是望了出神。 “改日再看吧。” 杜书绝抓住在他脸上轻抚的手,五指握住,慢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又是一笑。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融情似水。 墨向晚听着那几个字。 改日,他应该还有改日吧。抽出自己的手,盯着杜书绝的唇,半响。 杜书绝用手理着墨向晚的发丝,又在地上捡起墨向晚的簪子。 将墨向晚的头发高束,入如同往日一般,留着两缕头发在额前,他知道墨向晚有事无事,摇着扇子,将额前两缕发丝吹的飞起。 “好了。” 这两个字,仿佛此间,天与地见,眼中唯有一人,那人就在他前面,伸手可触摸。 这样就好了。 墨向晚的笑容明亮,一如往昔,嘴边酒窝深深陷进去,含着微风,融着情意。 只见他踮起脚尖,在杜书绝的追上啄了下:“我喜欢的这样的感觉,能有一阵这样吗?” 他的眼中充满期望,有夹了兴奋。 杜书绝摸着他的头,微笑缓缓展开道:“嗯。” 声音很低,很软,像是天涯海角都随你,只有你在,我便在。 墨向的眼底,欢喜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握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5 住杜书绝的手:“那玉佩,就属于我了,谁来拿都不给。” “是你的。” 眼中全是宠溺。 这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与他,他们慢步在此地。随着晨阳升起,坐在地上头靠在一起。 墨向晚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你来蜀中作何?” “陛下怀疑,唐门勾结他国,所以我便来了。”他想都未曾想,便作答。 墨向晚将手中的折扇,在杜书绝头上拍了下,那扇子还有昨日二人缠绵之时的味道:“你啊,好好的边塞不待着,回来作甚?” 杜书绝忽而转头看着他:“你不想我回来吗?” 这一问,墨向晚不知该如何回,只得低头,折扇微开。 又听杜书绝道:“离开墨家堡一年,写了许多信件,你都未回,我便让八月你寻你的消息。却让我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是什么事?” 杜书绝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也罢。” 他真是怀疑,只是怀疑而已。 他说起信时,墨向晚不敢看他。 见此,又道:“难道你真的不愿看到我回来。” 半响,墨向晚在他肩上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头靠着。身后,二人的发,正在交错。 “若是一年前,我自是不愿你回来,在我的记忆中,你只会抢我东西,别无其他。” 语气悠悠,如此时的风,轻轻吹来,缓缓而入心。 一字一句入了杜书绝的心,他频频皱眉:“我可是为了你回来,太令人伤心。” 墨向晚靠在他的肩上,兀然将头在杜书绝头侧撞了一下,大笑一声:“真是想不到,外人所道的冷面侯爷,竟是和三岁孩童般,要不到冰糖葫芦,耍起了性子。” 杜书绝仍是不理会他。 “喂,别那么小气嘛!” 墨向晚起身,笑着俯视他。杜书绝倾着身体,手撑在地上。 墨向晚又倾身,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在俯身下来时。杜书绝在他看不到角度,嘴边扯了一下。 墨向晚看他仍是不理会又道:“你还不满意啊。” 杜书绝轻轻哼了一声。 随即想到什么,道一句:“唤一声相公来听听。” 只见他笑语缓缓而出,眉目成情,久久弥化不开。须臾,毫无掩饰的挂在脸上,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最是好看,这是人常说的桃花眼,不知是否招了桃花。 那墨向晚算不算他招来的桃花呢,此刻他眉目弯弯,他知道墨向晚对此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他笑意更浓,那弯成钩月的眼,灼热中透着暖意。 墨向晚不知看着他多久,终究挪不开眼,总是觉得不真实,只有触摸到那眉,那眼,还有脸上透着的温润。才知,原来此刻他正在与杜书绝共在一处。 若有时间能停留,那就留在这一刻吧。 风吹起他淡蓝色的衣袍,腰间的玉佩在晃动,挂着的蓝色流苏也摇动,一切融汇一起,成为一幅美景。 让若有笔,请将此间作画而下,入了画,有了纪念。 杜书绝站起来,步步逼近他,道:“唤一声来听听。” 朦胧的眸光中,他回了神:“谁……谁,要唤你。为何不是你唤我?” 他目光转移,看着四处翠绿的竹子,在风中摇晃。谁在晴空杳然时,轻语微微入骨。 “哦……倘若你能在上面的话。” 语中伴着轻笑,双手负后,躺在地上的莫文枪,在晨光下泛着幽幽晕圈。 墨向晚恼怒,推了他一把:“谁说我不可以,来!” 说着竟是将杜书绝推到在地上,要将杜书绝腰间的腰带解下。 杜书绝随他,嘴边痴痴笑着:“这青天白日的,你还做这种事。” 墨向晚就是不听,将他的手,伸进他的衣袍里,忽而停住。 他的手,就在那里,久久未动。 脸上难掩忧伤,五指手指腹轻轻一动,问了一声:“很疼吧。” 许是昨夜情迷意乱,才未曾发现这些伤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全是伤疤。 起初杜书绝不知他所说何事,只见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抚摸,要将他的衣袍脱下,他紧紧将墨向晚搂在怀中,若是晨曦之下看到,那更加恐怖。 杜书绝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 询问中,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若是他说不喜欢,该当如何,又解释道:“军中男儿,那不受点伤。” 只是那伤,也是太多了,先前是为了能安身立命,为了自己的生存。 杜家的东西,他怕是要不得,也要不起。有了并肩侯这个称号,有了府邸。 府邸?或许他该离开杜家了,是时候了。看着抱着的人,他下了决心,是该去自己的府邸了。以后……以后,是多么美好的日子。 往后,他脑海中浮现,墨向晚为了洗手作羹汤的身影。有在他们的院内,种上桃花与桂花,春来桃花纷纷,秋来桂花飘香。再来一坛桂花酿,温酒而饮。 他与他在,就是一切。他在他身侧,便是人生。 以往他以为有妻儿便足,原来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就是足矣。 墨向晚挣脱开来,神情淡漠:“看来是我想多了,这些伤疤,待我回去,调制一瓶药膏,便全部祛除!” 只是掩盖不住那时的痛楚,他是这般想,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后必然不会在发生。 杜书绝仍是记得那件事:“唤一声相公。” 墨向晚兀然站起来,将早已落在地上的折扇,捡起来,猛然道:“不行!” 不知何时,杜书绝钻到他身后,环抱着他:“向晚。” 在他耳边低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 耳边红了…… 力气一点一点正在流失…… 脑海中一片空白…… 墨向晚此刻还能想起什么呢,他感受到真情切意。不是瘴气与溪水之毒混合而成的药物作用。 杜书绝对他的情意,在这一刻,他十分确定,杜书绝的那一颗心,就在自己这里。 兜兜转转,千思百回,原来是他的。 有一缕发,落在他肩上,墨向晚知道,那是杜书绝的,用手拿起来,放在鼻间闻一闻,是他喜欢的味道。 “向晚。” 又是一声呼唤, 墨向晚知道,若是这般下去,忍不住是他,或者墨向晚。 他已感受到杜书绝的欲望,道:“好了好了,别再唤我了。” 杜书绝用鼻间抵触墨向晚的鼻间,笑着道:“叫不叫。” 不想放过墨向晚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左手搂着向晚的腰间,在哪里乱动。 墨向晚扭了起来:“痒,别动。” 实在是受不了,闭着眼睛,将折扇放入怀中道:“你先放开我!” “好好,我放开。” 墨向晚转身,眉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6 头紧锁行了几步。 杜书绝以为他要赖着,笑着叹了一口:“哎。” 谁知莫想我那很快,便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喊了那两个字。 杜书绝眼睛睁大,适才只是逗着他,未曾想过墨向晚真的会这般做。 笑意不见,墨向晚转身要走,却被他拦在怀中。 他以为杜书绝会得寸进尺,急道:“不许叫我娘子,再怎么说我都是男人!” 说着拍开杜书绝的手。 竹林忽而起雾,朦胧中,杜书绝嘴上说不喊,心里却早已默念了千万遍。 这雾极其不正常。 “看来,我们要快些走。” 说着又将抑制瘴气的药丸,塞在杜书绝中:“吃下来。” 他走路有些怪异,和往日不同。 身后有人在说:“要不要我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应该是不长的哈,已经写到一半啦,撒花,撒花!!~~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墨向晚佯怒起来:“什么?” “就是抱着你走啊。” 说着墨向他的头,作势要将他抱起来。 墨向晚赶紧跑开:“我还未曾窝囊至此!走开!” 杜书绝笑着,嘴都能裂到耳,只见两排皓白的牙齿道:“你放心,爷绝对不会将你当做女子,不然昨日怎么会这般粗鲁。” 看着墨向晚脖间紫色的印子,又是一阵痴笑。 墨向晚自然是看不到,只是觉得杜书绝今日太过古怪。 平日想他多笑几分都难,今日倒是比他笑的还多,似是心情十分好。 雾气越来越浓,二人牵着手往前走。 “小娃娃,冷面鬼!” 有人低声唤着他们,听着声音该是那梅花圣手。 果真,拨开浓雾,见到他俩,起初还有些不确定,凭着直觉:“你是小娃娃,你是冷面鬼!你俩让我好找,赶紧看看怎么滚出这个鸟地儿,老子一出阵,就寻不到你们啦。” 墨向晚看着他,不停的说道。 梅花圣手挤在他们中间:“两个大男人,拉着什么手。还有你啊,你以为小娃娃是娘子吗,这么护着。” 杜书绝脸马上冷了下来,忽而将墨向晚强行搂在怀中:“是,是这般想!” 他宣布了主权,浓雾中,二人目光相对。 此间,如同花开一季,执手何惧。 梅花圣手想了一轮,又道:“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难怪老是黏在一起,原来老子我还太过于单纯!” 思索半响,道:“对了,你们二人那个怎么做的,别说没做过,你看你看,那印子哈哈哈。” 他盯着墨向晚的颈部间那忽隐忽现的紫色唇印。 墨向晚用手轻抚一下,没什么不适:“大叔,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了?” “别啊,开玩笑,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梅花圣手笑容停住,又从他的布袋中取出一张地图:“你们看,这个是蜀中地图,那个黑点便是唐门的地方,应该里离此地不远,我们快些离开,我看这唐门必然是做了什么勾当了。如今逃命要紧!” 杜书绝细细看了地图,浓雾中看的有些困难:“怎么没有我们这个位置?” “我来看看。” 墨向晚瞧了一眼,果真没有:“大叔,你这地图是不是假的?” 梅花圣手是作何买卖的人,他的东西怎出错:“绝对不可能,除非此地是刚刚冒出来的。” 说着他自个都不信。 风起,浓雾随风,夹着些许香气。 墨向晚喊道:“捂住口鼻!” 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洒下,浓雾散去,香气也消散。 “原来这些竹花草,都是经过雾气与溪水养润才会在这个季节,青翠如此。” 说着,墨向晚折起袖口,西风忽起,鼻间靠近一朵花,微微一嗅:“都是毒,溪中不能走,我们只能照着原路回去了。” 梅花圣手尖叫了一声:“啊,不行啊,我受不了那些尸体味儿!而且那些尸人爬起来怎么办!” 杜书绝眸光悠远,脸色冷冷:“那就一把火烧了他们!” “我知道尸人所在之地,便在阵法之内,要快些行走。”墨向晚笑着道,那嘴边的梨涡有浅入深。 行了几步,步伐有些不自然。 杜书绝盯着他背,快步走上前去:“你……真的没事吗?” 阳光从竹林中穿过,缕缕落在杜书绝俊朗的脸上,只见他轻轻一笑,墨向晚便已沉沦。 他轻轻摇摇头,之后嗔道:“还不是怪你!” 顿时脸颊微红。 “好吧,下次我轻点。” 墨向晚踢了他一脚:“你!” 耳根也红了,微风吹起他额前发。 他驻足。 他抚摸他的头。 墨向晚抬头,见到那双秋目含情的眼,波光潋滟:“下次让你在上面,舒服点,可好?还有太瘦,摸着都是骨头,以后要多吃点。“ 墨向眼眸流转间,走了几步,打开折扇:“与你这般,就如梦中,太不真实。” 心中百转千折:“见到你,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过这样感觉,一点都不排斥。” 那情话绵绵,总是得有人听。 谁人离他们远远的,怕多行一步,都能听到这两人密语甜言,酥了,醉了。他翻了白眼:“两个人有完没完,哎!可怜我漂泊一生,都无所归宿。” 梅花圣手嘟囔着:“就让你们温存几分,本圣手慢些逃生,哼!” 他心中泛起缕缕酸意。 他看向前方,只见杜书绝一丝笑意挂在嘴边,眉目弯弯,那双桃花眼魅惑人呐,心中不停的道:当真是造作!有完没完。 且听杜书绝说来:“这样便很好,我与你就这样吧,执手而行,吾之所愿。” “当真?” 杜书绝坚定的回到:“若是有一份假意,天打雷劈!” 随后,墨向晚轻轻的问:“能白头与偕老吗?” “嗯。” 墨向晚望进那双深邃的眼,丝丝情意,让他倾心。 念头悸动,脉脉秋风驴驴而来,万千柔情便在此间。 杜书拉着他的手。 墨向晚回握。 他痴笑。 而他宠溺着。 他蓝衣随风。 他长/枪在另一只手,似是在回护与他。 他眉目诗成千万行。 而他含情似水万千般。 他眼光悠远,时不时回顾含笑。 他望着眼前人的腰间,玉佩晃动,又往苍穹云卷云舒。 或许这便是一辈子了吧。 墨向晚摇着折扇:“我会有十里红妆吗?” 身后的人笑着道:“你想要吗,百里都行。” “太过夸张了,你在,我在便好。” 原来他们二人可以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7 如此对话。 梅花圣手看着这两人,忍不住了:“有完没完啊,赶紧走了,不知道还有一个孤家寡人在此吗?哼!走了!” 他愤怒的撞开纠缠的两人,直直走去。头也不回,挎在肩上的布袋,一摇一晃,当真是生气。 “走啊,还愣着作甚!” 墨向晚低眉微笑:“大叔,别着急,午时再去,那时日头最烈,尸人不敢出来,我们一把火,便他们烧光。” 梅花圣手不乐意了:“那不是还有一刻钟?” 那他不是还要干看着这两人如此亲密,他可是不喜欢将眼睛遮住的人。 无法,梅花圣手在自个布袋中拿出一些蔬果,也不知放了多久:“来来,吃些顶着饿。” 说着便坐在二人中间道:“你俩别靠的那么近,和我也聊聊天,本圣手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摸着鼻子:“当然除了误入那该死的尸阵。” 墨向晚想起曹燕与蒙优:“苗疆的事大叔也知道吗?” “能不能一口一个大叔,你一个小娃娃见过如此年壮俊朗的大叔吗?真是……不懂事儿!” 扭头看杜书绝:“你也不管管他!” “向晚高兴便好。” “你……” 此刻,他认命了,让这个小娃子叫唤去吧。 梅花圣手坐在中间,一句话不说,又见怕二人开始你侬我侬,便道:“你们别又来了,本圣手这老心受不住!” 杜书绝情深道:“来日方长,我不急。” 梅花圣手想起墨向晚所问:“前年我去过苗疆,哪里房屋都是离地而起,用木支撑着,你还真别说,毒物太多了,什么蝎子蛇蜈蚣。听闻苗疆之人善于驱使毒物,我也就见过一次。” 墨向晚自是知道梅花圣手所说,毕竟他亲眼见过,只是那些蛇不知道被乌德贵洒了什么东西,化作一滩血水罢了。 又听梅花圣手道:“苗疆族长,在几年前踏入中原,寻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在一个女子身上,好像最后搞在一起去了。还有苗疆发生内乱,听闻有人要谋杀族长,还与北戎国勾结呢。” 墨向晚捋了捋他说的话,那边是蒙优就是这般遇到曹燕的吗? 看梅花圣手的样子不像说谎,也没有必要欺骗与他。 只听那梅花圣手憋了许久之后道:“那林清尘,好好的道士不当,也不知跑到青莲山作甚,我那日去偷他东西,没偷到都怪你们。” “大叔,还有一事,你可知那笑玲珑吗?” 梅花圣手听到这个名字,忽而毛骨悚然:“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吃人血的。别看她面如妙龄女子,其实她已经过半百了,见到她就跑吧,她最喜欢吸像你这样的小娃儿的血了。” “那日我便遇到她了。” “妈啊,你竟然还活着。” 墨向晚一抹无邪笑容:“她轻功没我好。” 梅花圣手严肃的道:“下次遇见他,赶紧逃命,这女人也不知练了什么邪功,到处吸人血!“ “她开始只是想挑逗我吧,后来骂什么贱人,也不知谁与她有仇,让她如此憎恨。” “哎哟,你作甚,打疼我了。” 原来是杜书绝听到挑逗二字时,拳头紧握,一不留意便打在梅花圣手之上。 须臾,梅花圣手揉着自己屁股道:“那个人啊,是陇西向家一族的神女,听说美若惊鸿呢。一定老妖婆嫉妒别人!” 梅花圣手自从见墨向晚,便是有种亲切之感,对他如同弟弟一般。 有些一看就对,有的人,怎么看便怎么讨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人不乐意罢了:“你们说的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文啦。 你在上面 还是下面 都是一受经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时光静好 风稍大,吹起些许尘埃。 杜书绝审度着二人,醋意横,又将梅花圣手挤开。 “怎么会说太久,不是还有半个小时吗?”梅花圣手站起,看着太阳的位置,果真还是半个时辰。 杜书绝坐在墨向晚身旁:“听累了吧,靠一会儿。” 说着便将墨向晚的头靠在他的肩之上。 墨向晚素来敏感,杜书绝脸上的变化都尽收眼底:“我还不曾羸弱至此。” “我只是想照顾你,我们好像浪费的太多的时间,也许是我考虑过多,才会如此。” 昨日他似乎看到墨向晚手上的红点,难道是守宫砂,不过那是女子才有。而墨向晚他不是女子。 本是含情脉脉,在梅花圣手看来却是碍眼的很:“这话骗骗小姑娘还好,小娃娃可是男子哟,是不是,是不是?” 用手在墨向晚背后戳着。随后心中感慨,他已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多久了,梅花圣手自己也忘记了。 他为什么叫梅花圣手,因为他所到之处,都刻着梅花印记,故而江湖人给他取此名,听来也顺耳,他也很喜欢。 墨向晚发出阵阵笑声,嘴边的梨涡盛开,如沐春阳:“大叔,你多大人了,还如此玩弄,也不怕人笑话。” 杜书绝拿起枪,一挥,梅花圣手便躲得远远的。他本来武功不高,只是轻功无双而已,毕竟逃命重要,管其他的作甚。 风吹来,花香朦胧,杜书绝软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昨日是我过于鲁莽。” 说起昨日,杜书绝脸上露出一缕微笑,很淡,似乎一阵风便可将它带走一般,心头悸动。 墨向晚用力在他腰间锤了下:“可不可以不要再提昨日了!”如此羞人的很,他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嘴边溢出笑容,丝丝染悦意。 “怎能提,那是我的第一次,值得回忆!”杜书绝说的十分得意,语气缓缓伴着宠溺的眼神,融化了心,心海翻涌情意不断。 二人静静靠在一起,恰似此时岁月良好,阳光透过竹林,缕缕透着柔和。 梅花圣手不舍得打扰二人,只是午时已到,活着出去再说女儿情长:“该是闯阵了。” 墨向晚抬头望天空的日头:“走吧。此时正好。” 风起风停,三人缓步又入阵。 进阵之时,先是服了药丸,抵制瘴气一会儿。 阵内又是无阳光,有些昏暗,一股股尸体的气味飘来。 “太臭了,要不我们别去烧了那些尸人了,刚进出去吧。”梅花圣手捂着鼻子道。 这味道的确难闻,那种肉腐烂许久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加之令人作恶的气味融在一起,委属难忍受。 墨向晚摸着衣袖,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竟是忘了带机关人。” 原来是昨日被人解了衣裳,那些东西了洒落在地上,未曾捡起。 果然,情之一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8 字误人。 却也暖心,至少让墨向晚知道这便是活着的滋味。 “没玩了带火把便成。” 说着杜书绝将手中火把拿出去,点上便可。 “也好,跟着我走便可。大叔,你可便乱走啊。”墨向晚看着身侧的梅花圣手。 “怎么叫我乱走,你怎么不说他!” 话语刚落,他便一人走向前去,当真是容易生气啊。 墨向晚也跟了上去:“我知杜书绝必然会跟着我,你就不一定喽。” “好了好了,跟着你跟着你!” 说话间,已在墨向晚身后,似乎十分不满的样子。其实很少人能惹他生气,只是他可能比较在意墨向晚,或者还有别的什么,自己也想不明白。 越来越近了,瘴气与腐烂之味越来越浓。浓烈到梅花圣手吐了几口,脚底有些发软。 墨向晚眸光微微一冷:“捂住口鼻,快到了。大叔你行不行,都吐成这样了,真是有损你梅花圣手的名节!” 再看杜书绝,脸色也是难看,本是冷着一章脸,被墨向晚一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阵中风起,瘴气迷了人眼。 只听到声声水响,如同温泉冒出的泡之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急。 杜书绝点起火把,倒是能驱赶些瘴气,火把燃烧散发出之气味,在近距离多少的好受些。 前行许久,这里也无一人,水声越来越大。 墨向晚停住脚步:“别往前!” 用火把驱除一些雾气,才能看清眼前,此处当真是恶臭难忍。而恶臭的源头都来自于此。 细细看去,池中水显褐色,是不是起一个气泡,每每起一个气泡都是一阵恶臭。 梅花圣手已是忍不住,在一旁吐至脚底发软:“快……快些,看到甚……就烧了,本圣手不行了。” 他呼吸急促,脸色泛白的,直接摊在地上。 屁股刚坐下,摸到一直手:“啊!娘啊!” 鸡鸣狗盗之事,他做的是多,看过的死人也不少。 只是这只皮肤腐烂的手,指甲很长且发黑,毫无防备的被抓了下屁股。 梅花圣手直接跳上离他最近的杜书绝身上,挂在上面,瑟瑟发抖,语无论其,果真被吓傻了。 杜书绝将挂在他脖颈间的手,一根根掰了下来:“一旁去!” 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只有墨向晚好些,他观望四周:“此处便是炼制尸人之地,却不是尸人的巢穴!” 思索半响:“嗯,可以放点东西再里边。” 说着从怀中出去一瓶东西,倒了进去。 又觉得不够,在倒一瓶,机关人没带,不过小武给他准备的包袱都是带着的。 “快些出去,别尸人没烧,却死在这儿了啊。” 梅花圣手自是惜命之人,一人飘零多年,自是知晓活着多不易。 墨向晚还要往里走:“嗯,在坚持一下,快到了。” 话语刚落下,已闻见阵阵奇怪的呼吸之声,一阵接着一阵。 等三人望去,便见尸人躺在地上,用火烧不死全部。也不知有多少,不过能烧一些便是一些。没有笛声的控制,这些尸人只会随意乱走,墨向晚拿过火把。 这该怎么烧,墨向晚想着,苗疆秘法中,就是这水池,这些尸人必然在夜间进入,经过多次泡制。 不由的一叹:“若是蒙优在便好了。” 又转向水池中倒了一瓶药粉,这么大的水池,将包袱打开,又倒入数瓶,周遭无人。想来这些尸人也快炼制而成。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只听到那声:“蒙优是何人?” 墨向晚实在无法解释,也甚时间:“就一个人呐!” “男还是女?” 为何以前不知杜书绝如此啰嗦。 梅花圣手着实忍不住:“别想这些了,赶紧走吧走吧,一个一个的,怎么烧!” “好。” 不知何时,梅花圣手竟是吃起了东西。 这些东西就在他的布袋中:“不吃点东西,本圣手哪里有力气走啊。” 墨向晚躲过他手中的东西,折扇拍:“你这般,连瘴气都吃下去,届时我可救不了你!” 语气加重。 杜书绝不曾见过他如此严厉,倒是一笑:“难怪你那徒弟会喊你先生,不是师父。你此刻的模样倒是严厉的很呐。不过也很可爱。” 墨向晚一时语塞,独自摇着折扇,往出阵的方向走去。 而阵法外的人,有人记得来回踱步:“八月!八月别睡了,都一天一夜了,公子还未出来啊。” 八月被杜明拽了起来:“你!你担忧甚,公子自是有资格打算,我们别去添乱便成。” 杜明怎么看八月怎么不对劲,也没过多怀疑。毕竟八月五岁那年便开始在杜书绝身边。 那年冬天,雪纷纷,八月就在街道的一角落,身上衣物单薄,已被冻僵在哪里。 杜书绝刚好路过,看到他,便带了回来,好生照料着。等八月能起身的时候,杜明才见到他。 杜书绝问他唤什么。 他想了许久,低着头,微微一道:“八……八。” 然后又摇摇头。脑海中出现一人的声音:“出了这个门,你便不是八楚,记得未!” 七楚严厉的教导声,在他脑海中回旋,他的手紧紧握住:“是!” “主人带你来那一刻开始,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终是一生都是一个暗线,这点你要牢牢记住。” 七楚的声音的越远越远,那年七楚两鬓未白,脸色还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年八月还小,不懂终是一生。 杜书绝问他名字,也未曾多想,便要说出。随后又道:“八月。” 杜明笑了起来,走近他:“真是奇怪,为何叫八月呢。” 八月看着眼前的人,随口一说:“我是八月生的,所以叫八月。”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是哪月。 遥想当年之事,八月语气缓缓,安抚着杜明:“公子向来本事大,一人独身闯敌军之内,你又不是没见过。宽心吧。” 这一十二年,塞外是他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塞外黄沙弥漫,红日挂天际,无人给他任务,无人让他用毒,无人…… 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做的,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怀中的东西,袖间的暗器。 已准备好!不是杜书绝,至少不是。 他胸口的箭伤,是为杜书绝挡下来的。 曾经的他,也是如此真心待过那么一个人,也算是报了那一日。风雪中的援手,虽是已安排好的。至少这样,他心里好受些,如若当日死去,也可能就没有这些事情。 他能如何,他父亲就在杜老太爷身边,他的父亲,未曾对他笑过,未曾!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慢慢展开啦,明日可能不更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49 ,尽量更。 文笔太差,感谢看到11万的老铁们,由衷感谢。 喂!猪头。 楚楚:干嘛啦 空白格:鞠躬啊 呃,鞠躬谢谢老铁们。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改日是那一日 只知道让他照着老太爷的命令做。 如此一来,也算不得已了吧,如此甚是安慰心呐! 杜明坐立不安,踱来踱去:“怎么还没出来啊。” 着急也不只是他,那些枯苦守在附近的各路人马,也有些安奈不住。 梦迟卧一只垂着的竹子上,眼睛半闭着:“那小子,若是死在里边更是省事儿喽。” 阿越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觉得有些乏了,也闭着眼:“是啊,这样子就不用我们出手。不过说来奇怪,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在外边等着,又是何目的。” 梦迟笑着道:“怕是不用我们出手,这南庆国的人呐,都想杀他。” “也对,这么一个骁勇善战的人,怎奈南庆国之人都是写昏庸之辈。” 向尘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事关向氏一族的兴亡,他倒是挺欣赏这样一个人。可惜族长要他死,一个预言罢了。 梦迟跃身而下:“管他作甚,等他出来再做打算吧。” 梦迟一声月牙白袍子,临风而立,风起,白如雪的发丝,轻轻飘在空中。仔细看他,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不知为何竟是一头白发,也许是和笑玲珑一般,练了什么秘法吧。 向尘道:“怕是出不来了,殿下与乌德贵的盟约,这些尸人应该也快大功告成了。” 当向尘说出不来之时,墨向晚三人,便踏出门来,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西边晚霞满天,缕缕洒下。 只是梅花圣手躺在地上:“哎呦喂,我滴娘哟,终于出来了。” 墨向晚已十分疲惫,瘴气吸入的过多,人也有些迷糊。 一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只是察觉有些异样。再说都已出来,绷紧的神经终究是放心了下来,他靠在树干上,忽而想起一件事情。好像蒙优还在破面中。 他很敏感,杜书绝一出来,便开始疏远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诸多的感受,都是在他十几年来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的。原来人活着可以有这般多的思绪烦琐,他扯出一缕苦笑。 梅花圣手看着他脸色不对,便问道:“小娃娃,你这是咋了,我看看,嗯,脸色不对。先歇歇。“ 墨向晚看了一眼杜书绝,只见他早已被杜明和八月围着。 此场景,让他想起小武,或许也该回去了。 暮色初至,阵外灰蒙蒙一片。 竹影晃动,一群人在其中穿梭。 刹那,便已向杜书绝袭来,出阵法之外十分疲惫,莫问枪开始挥舞,杜明和八月护着他,三人十分有默契,配合的很好。毕竟塞外这么些年,都是并肩作战,都知道彼此间,下一瞬该怎么出手走动。 三人如同幽灵般,击退了一波人。 再看梅花圣手,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危险,早已施展轻功,逃命去了,他如同豹子一般迅速穿梭在竹林中,天越来越来,他的气息却越来越稳。或者说,根本就寻不到他的气息,隐秘的很好,在道儿上混了这么多年,梅花圣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想起,这杜书绝与墨向晚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折回来:“哎,做人难呐,难道今日本圣手,要命绝于此吗?” 且看墨向晚,只见杜书绝有危险,扫去疲倦,凌空而下,若似乎带上机关人,布上机关阵法,也能抵挡住一阵子。 一波接着一波,本以为这些只是针对杜书绝,没想到是针对他。 黑暗中,一人踏竹而来,身形极快,身手敏捷,手持一口剑,剑锋凌厉。招招刺向墨向晚的要害。 墨向晚刚从阵中出来,精神上定是不比往日,再且昨日做了那档子事儿,步伐也十分不灵敏,只要一扯到,阵阵疼痛传至全身! 那人冷然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墨向晚刚挡了一招,折扇打开,暗器齐飞。眸光流转间,已跃身踏竹至半空中,一身淡蓝色衣袍在黑暗中飘然:“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暗器被那人打落,之后那人却动弹不得。 再看的杜书绝那边,危机似乎早已接触,这主仆三人配合的堪称完美,墨向晚也放心了下来。 他用内力将银针打入袭击那人的穴位之内,只要那人再运行内力,便可知道结果。 看,他吐了一口血。只见那人向八月使一个眼色,八月手袖中射出一根银针,直袭墨向晚的胸口。 墨向晚也是大意了。 若无其事的走到杜书绝身侧:“此间事了,我便走了。后会有期。”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离去,袭击他的人早已不见。因为那人知道目的已达到。 墨向晚刚行数步,衣襟前已是一片鲜红。 杜书绝连忙唤住他:“向晚,改日我去看你。” 只是他的说的改日,又是那一日呢。 风微微起,月儿爬上竹梢,竹林渐染婆娑。 墨向晚摸着自己的胸口,用折扇一挡,转身:“也好,我等你便是。” 嘴边的扯出一个笑容,梨涡如同往日一般迷人。他缕缕笑意,人心而暖。 仓皇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去。 梅花圣手已敢道:“小娃娃,我来了我来了。” 说着见墨向晚嘴唇发白,再看他衣襟前一片鲜红。 转身要怒骂杜书绝,怎么不照看墨向晚一些。 只见杜书绝已和他的两名仆人已远去。本是要大声喊起。 却被墨向晚喝止:“大叔,不要让他知道。” 他便扶着墨向晚一路走出:“怎么说你好,都这样了还这般逞能,我和你说啊,这人啊要惜命的。” 是啊,要惜命。他以前不曾惜命过,如今要惜命怕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 或许他应该是拜一拜菩萨,他惜命了。 他知道,那是八月发出的暗器,他眼角一看,八月袖口中的小□□,他也知道,这根银针必然是淬了毒素,那毒素是他止不住的。 先前已按住的几个穴位,仍是不管用,此间他又吃了一颗药丸。他素来医术了得,怎会不明白呢。 那些人也定然知晓他医术了得,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毒。 银针很细,直接入了他的胸口,随着血液运行,应该是布满了他的周身。 他已支撑不住。还好已离杜书绝十分远了,定然发现不了的。 梅花圣手看着他衣裳:“我的妈呀,那么多血,快快,我帮你点住穴位!” “没用的大叔,生死有命了,只是我有些不甘心。” 他的声音已经很低,透着虚弱。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0 梅花圣手急着抓住自己的头:“那怎么办,你可别吓我。老子还没报你的恩情,你死了我可是亏欠你的恩情的!” 墨向晚已是走不动,梅花圣手背着他。 梅花圣手能感受到,自己背后的湿意,他知道那是墨向晚的血。 此地竟是有桂花树,墨向晚闻着一阵熟悉的味道,就像回到了家。只是他好像也没有家,若是有杜书绝,那便好了。 “大叔,我有两件事,能帮我办吗?” 他用极其小的声音说道,若不是附在梅花圣手的耳边,梅花圣手是听不到的。 梅花圣手,忍着些许难受,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但却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人。能让他喜欢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人,几只手指头皆是数的过来:”你说。“ 此间,墨向晚已闭着眼:“往西南方向,有间破庙。里边有一人唤作蒙优,你且帮我带他回桃李村找我徒弟武意晨,将他治愈……还有一事,让杜书绝小心他身边的八月。” 说着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形状如蛇一般的红绳交于梅花圣手:“李大哥,此时拜托你了,这红绳蒙优看,他定会相信你的。” 那一声李大哥,已是让梅花圣手两行清泪留下,他不知道,原来那天在阵中的时候,布袋中掏出一个署名的信件:李风启。 梅花圣手用力睁大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 这夜越来越黑,原来是月躲在云朵后了呢。 “将我放在桂花树下吧,我喜欢那样的味道。” 桂花随风而落,落在墨向晚的肩上,幽香浓烈。 “好。” 墨向晚微微一笑,将折扇交给梅花圣手:“此物,你交于我那徒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死了。”说着他顿了下。 又用微弱的声音道:“李大哥,你此去桃李村中,有一处桃林,木门前挂着一个铃铛,切记要做摇三下,方向要对才能响起。我累了。” 梅花圣手李风启迟迟不做声,只是握着他的手,耳朵附过去,良久:“你死不了的。” “嗯,我死不了,你快些去破庙接应蒙优,别人托我办的事情,帮我完成吧。“ 说着眼睛已闭上。 梅花圣手心里知道,墨向晚怕是活不成了,只是尸体该如何处理? 他不忍心问。 只听墨向晚道:“在送我一程,将我带到桂花树的最上面吧。” 秋季梅花香,定然能盖住他的尸体腐臭之味。 “嗯。” 话音刚落,他已跃身而上,又轻声而下。 等他站在桂花树下,给自己一巴掌:“若是你早点刚来便好了。你这个胆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人已远去 梅花圣手默然落泪,一边擦拭着一边往西南方向去,这是墨向晚让他做的。 而墨向晚躺在最舒服的树干之上,听着风过花香。 愿风也迁就他吧,他这一生……这一生太过欺苦了些。 如若时光能倒流回昨日,他定是会紧紧抱住杜书绝,倾诉所有的爱意。只是没有如若,若是知道了,他定会百般珍惜,万般缠绵也不为过啊。悠悠月光,入了心房,之后又去了何处。若是来年陌上花开,他定会静静等待这杜书绝来的到来。 悄然间,恍若风月正好,绒衣少年郎打马而来,竟是隔世而望,一叹梨花白,二叹桃花开,三叹酒坛空。春暖花开,他却早已白骨入土,化作那护花泥,一梦尽是消沉。 昨日,他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很长,至少比他想象的还要长吧,至少多给他一些时间,握住杜书绝手,来一次他想要离别。可是此番看来皆是妄想了,他的唇,微微一动,终是未发一声,落下一片安静。 风起,扬起衣袂翩跹,顿时十里哀歌起,生生死死就在这一刻,模糊了他的双眼,淡了他的微笑,于世无关,与花有关,与人有关,只是不到迟暮之年啊,他还只是少年郎。 在昨日,他以为良辰美景,日子正好,风正暖,人也清爽。他与杜书绝相互依偎,看着庭院内看花谢花开,那是多美的事情。 也是在昨日,他以为日子会很长,至少也有一年的事情是不是。他与杜书绝,能在茅屋内,点起灯,他算着曹飞带来的账本,而杜书绝在案头之上临摹,或是在庭院之内舞他的莫问枪。 房屋内只有他一人,未曾说话,时而相顾一看,会心一笑,那便是一生无憾了。 只是此生,他懂得爱倾心,目光连心,却是如此的短暂。 风啊风,你慢些吹吧,慢慢吹起他垂落下来的,本是淡蓝色变成红色的衣袍。 墨向晚微微闭着眼:“杜书绝,我想你了呢。” 只是故人以渺,他终是成为故人中最让人容易忘记的那个。 桂花纷纷落,落在他的眉间,落在他染上血的衣袍,静无声息。 他仍有一丝意识,不停地会回想入目过往,那年的不归崖,那日的烟雨朦胧中,昨日的迷□□乱,竟是痴痴地笑起来:“我好像也无憾了,此生原来是这般活着,原来可以如此圆满呢。” 他手放在腹上,安静地等待死亡,月儿又躲在云后了吗?如此黑。 一滴泪眼角滑落,诛心。 一缕从树缝隙而来,微凉。 风继续吹着,墨向晚的力气一点点的流逝,他的意识也慢慢模糊。只觉得身入冰窖之中,万般冷。 忽而细雨位置,他用力的抬起手,奈何手也抬不起来,杜书绝的脸慢慢的变的模糊,模糊到他要发出声音,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始终出不了声,嘴唇稍稍一动,嘴唇定能知晓那是喊着杜书绝的名字。 雨一滴滴落在他发白的唇上,那一刻,他失去的所有的意识。 风大了起来,吹落他的发簪,发丝垂下,缕缕飘在细雨空中。 除去雨打桂花的声响,此处该是没有其他的声音。 衣袍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树干中,又被雨水清洗去,血腥之味,也被覆盖住。 细雨落在黑夜中,梅花圣手穿梭在竹林中,风雨淋湿了他的衣衫,他没走一步,都留下一些血迹。 先前背着墨向晚时候,血已沾在他的衣袍之上。 此刻的梅花圣手正在赶路,踩竹而走,他虽然知道竹林中又很多人埋伏,也不曾在意。他只知道墨向晚交代他的事情:“李启风啊里启风,你得快点啊!” 说着又加快速度,踏风带雨而行,方向绝对不会错,西南方向,在行数里便可到墨向晚所说的那间破庙。 他回头那颗桂花树的方向:“小娃娃,你放心,我一定将你交代的事情办妥,再来找你!” 说着猛然转头,走向西南方向。 半刻钟之后,气喘吁吁的他来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1 到破庙门前。 细雨绵绵,风缕缕吹。 可能是习惯,他很谨慎地走进去,轻手轻脚,就算是内功深厚之人,定是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他直接游走在破庙的梁上。 但是梅花圣手忘记一点,便是他身上的血,那是墨向晚的血,散发出阵阵的血腥之味。 兀然,笛声起。 在他的不远处,有东西正在向他袭来。 只听到他一声惨叫:“我的妈呀,蛇啊蛇啊” 直接摔了下来,刚好摔在蒙优身上。 本是吹着竹笛的蒙优,被压在身下,一脚将梅花圣手踢开,破庙中漆黑一片,毫无灯火。若不是要等墨向晚,他可能早已离去。 腰间取出匕首,向梅花圣手刺去。 梅花圣手自是知道他是何人:“听听,先下匕首,有话好好说!” “你是何人?”蒙优声音低沉,质问道,他体内毒还未解开,内力无法使。 梅花圣手情绪有些低落,想起墨向晚,他总是不能原谅自己,沉默良久之后道:“有人让我来接应你去桃李村。“ 蒙优自是不信任:“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蒙优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梅花圣手按在地上。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赶紧拿出那跳红绳,递过去。 屋外的雨拍打着破庙顶,几片瓦破开,几丝雨飘了进来,滴落在蒙优的脸上。虽说漆黑无比,但是摸着熟悉不过的红绳他自是能辨别的出来。 被蒙优松开的梅花圣手,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差点被掐死,还好及时拿出那红绳,果然与墨向晚说的一样,定是要拿出这个红绳才只能取得蒙优的信任。 黑暗中,只听蒙优问道:“我那小舅子,现在在何处?” “小舅子?” 难道是墨向晚? 蒙优才想起,好像连名字都没问,半响有些尴尬的道:“就是给你这红绳的人。” “哦……他……有些事耽搁了下来,让我……我来替他带你回桃李村。” 该是感谢这黑暗无灯,看不到他那种忧伤的表情。 顿了半响之后,他轻声说道:“待这雨小些之后,我便带你回桃李村吧。听他说,在那里有他徒弟,能治好你。“ 目光在悠远,在黑暗中也是徒然。 那人已躺在他最喜欢的桂花树上,闻着那些桂花香带着细雨,静静地,不在动了吧。就算喊他的名字千万遍,他也听不见了呢。 梅花圣手想着,想着便双手抱着膝,微微缩在破庙里,在内心将自己骂了个千百遍。 “也罢,明日来可以,这天真是变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呐。” 蒙优摸着手中的红绳,也不由得感叹:“是啊,有些东西,当真是让人猝不及防,若是知道结果,可能还是一样会选择的吧。” 是啊,即便是知道不能如愿,也会一样选择的,情字落款之时,一字一句的誓言都是烟雨中的梦,待梦成真,再难都是值得的。 秋风吹竹,杜书绝踏雨而来。 身侧本是有八月与杜明,如今却只余下杜明一人,不知何时八月不见人影。 “杜明,可见到八月?” 杜明眼眸低垂,看着前面杜书绝一步步鞋带起雨水道“公子,八月不知去了何处。” “也罢,就在此处等他吧。” 说着撑着伞,轻抚着伞,想起墨向晚。这伞是那年在离开墨家堡之时墨向晚送给他,去到何处都待在身侧,入阵之时,交于杜明保管。 杜明眼光闪烁,低声道:“公子,我们还是不要等了,八月定能自己回来的。” 杜书绝看了他一眼,许多话都无法说出口,手紧紧握着伞:“嗯,那就走吧。” 竹林带雨,风大了些,一队人竹林的穿梭。 黑暗中已是慢慢靠近杜书绝。 杜明已然察觉:“公子,我们快些走。” 说着便快步往前,未行多远,埋伏多时的黑衣人已在雨中长剑而出,正向杜书绝袭来。 半空跃起八人,围成一个剑阵,正好将杜书绝与杜明困在其中。 此剑阵蕴含八卦之法,看来这些人早已准备。 若是一不小心,便会将命丢于此,长/枪祭出,雨水打在枪尖刃之上,透着缕缕冰冷,杜书绝不由的感叹道:“若是向晚在便好了,此阵他定能轻松解开。” 嘴边含笑,不在也罢,他一人独身闯也未曾不可。 右脚尖走往西南方向:“杜明,往东南走!” 杜书绝一声呐喊之后,枪已挡住这十二人的剑,正在纠缠在一起。 他依然在剑阵之中,杜明却已出来。 他知自家公子让他先走,只是他如何能。若是不走便会拖累杜书绝,只能怪自己能力微弱,他眼眶微红:“公子!” “走!” 只是他能走的了吗? 又是一批人围了上来,这些似乎没有杀杜书绝的意思,只将他困住。 先前在尸阵之内,吸入过多的瘴气,本是比往日虚弱上几分。 此间他也抵抗不了多久。 在暗处观察的向尘等人,也不曾出手。 向尘刚转身向梦迟说话,却已不见人影。 阿越解释道:“梦迟长老说,笑玲珑在附近,便跟踪去了。” 向尘沉吟半响:“也好,别让这个老妖婆捣乱。” 说着又看正在被围剿的杜书绝道:“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他便会死与蜀中之地了,倒是省事的很。” “是啊,也不知道那些南庆国的人怎么想,若无这人,他们边塞防守便会攻下喽。” 向尘似是想起何时,眼睛微微眯着:“有时候,权利总会迷了人心智,无欲无望的人太少,或者说根本便没有。” 话语刚落,风更大了起来,只是雨小了。 且说杜书明此时,拳头正紧紧握着,对一旁的暗卫说道:“别让他死了,废了便好。” 暗卫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到那声音:“主子,这些是老太爷的人,如此怕是不妥,不知为何陛下的人马好像不曾阻止。” “阻止?自古功高盖主,当今陛下,定是想让我那堂兄多吃些骨头,你瞧,不是来了吗?” 杜书明指着另外一队人马。 忽而脸色冷冷:“你去,亲自废了他!”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果真还是当不了狠心人。诛心二字落下,诛的终是我的心。 虽然是个假死,却是令我不忍。 更一章,霍霍…………………………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先生何在 梅花圣手带着蒙优一路赶到桃李村。 这一日,明月朗照,清辉袭来,早已换下那身带血衣袍的梅花圣手,搀扶着蒙优。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2 入了秋,村口的无桃花,村里家家灯火亮起,偶尔传来几声孩童哭泣。 蒙优靠近他便问:“侠士为何不将这衣袍丢了,这一路血腥味难闻的很。” 侠士? 这一路,蒙优都是这般叫梅花圣手,可惜他素来不是侠士,做的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虽说不是大恶之人,却也担不起侠士二字,他也不过受人之托。 至于那衣袍,上面沾的是墨向晚的血,倘若……倘若日后寻不到尸首,这衣袍也能做个衣冠冢,减少他心中的愧疚之感。 二人在村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桃李村三个字,也只目的已到。 离去那日已有三日的时光。 村里走出来一人,梅花圣手便上前问道:“老丈,此地可有桃花林?” 老丈想了半响,扶着胡须,缓缓说道:“此地并无桃花林,若说有桃花树较多的地方,便是墨大夫那处了,不过墨大夫近来不在啊。” 梅花圣手自是知道:“还烦请老丈带一带路,我兄弟二人,要去墨大夫哪里看看。” 老丈朗声笑道:“无需带,你且往前走,到了尽头便看到西边的水车,水车那处便是了。” “多谢老丈。” 道完谢,梅花圣手便牵着马往前走。 刚到这条路的尽头,他便闻见桂花香,几片花瓣在月下飘来,他嘴边露出一缕笑容,矮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弯下腰来捡起一片桂花:“他说最喜欢桂花的。” “侠士?” 梅花圣手忽而扭头看着蒙优道:“我姓李,你可唤我李大哥。” 他的声音很低,透着缕缕伤怀,想起躺在桂花树上的墨向晚,他眼眶竟是有些微红起来。 蒙优看着他背影:“李大哥。” “嗯。” 可惜不是墨向晚唤的。 再行数步,便看到水车,正在月下转动,将水引入篱笆内。 梅花圣手看到木门,没有任何牌匾,果真如墨向晚所说,门上挂着铃铛,正随风忽而,却没有任何声响。 梅花圣手走进,照着墨向晚告知他的做法,摇动铃铛。 很快小武便出来,推开木门。看着两个不认识的人,有些错愕,不过能摇响铃铛之人,便是墨向晚信任之人,他也没有多想。 小武道:“二位,要寻何人?” 梅花圣手拱手作揖:“在下李启风。” 蒙优似是也懂得中原礼节:“蒙优。” 小武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伸手作势将人往里请。 一条蜿蜒的小石子路,被雨水洗过之后,在月色照耀下,泛着微弱的亮光。 二人落座之后,小武将茶奉上。 梅花圣手轻轻噘一口:“岁寒三友!” “嗯,这个是我师父自己配制的。”说着又问道:“不知二位来此有何事?” 梅花圣手轻放茶杯,看着在灯火之下悠悠弥漫的雾气:“此番来是受了墨向晚托付,将蒙优带来给他清除他体内之毒,再来便是……” 说着又将怀中的折扇拿出:“这是他让我交于你,你且收好。”就当留个念想吧。 小武接过折扇,看着上面的画,果真是墨向晚的扇子。只是墨向晚一般不离身的,怎会交于他,百般思索不得解开。 小武放下折扇,又将手摸了下蒙优的脉:“此毒已解的差不多,只许清除剩余的便好,我医术虽比不得先生,不过定能帮你清除干净。” 蒙优道了声谢,又一阵沉默,他似乎闻到熟悉的味道。 梅花圣手没有心思在此地待着,急着赶去蜀中之地:“此间事了,我便行一步。” 小武喊住他:“我想问……先生在何处?” 先生? 难道是墨向晚,梅花圣手随口道:“你师父正在西域回不了,过些日子再说吧。” 说着便转身出门,又折回来:“你叫武意晨?” “正是,前辈。” 梅花圣手朗声大笑:“你可唤我大叔。” 话语刚落,人已消失不见。适才小武已将阵法关着,不然梅花圣手是出不去的。 夜静无声。 墨向晚躺在床上,惨白的脸上露出缕缕微笑。 阿越正在给他喂些药。 此间他无甚力气:“多谢阿越兄弟。” 阿越愣了下:“这三日来,你是头一回醒,你要谢向长老,他一直给泥输内力呢。” 墨向晚微微起身,奈何起不来,直接落在床上:“多谢向前辈。” 向尘哪里听得到,墨向晚的声音极其小。 “好了好了,你且好好躺着,别去看向长老那张臭脸,我听说向长老不是这样。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出身呢。” 墨向晚静静躺着听阿越道。 且听:“向长老可真厉害,他以前在神女家当过管家的。你瞧那日郭公子喊他管家,神女的很多事,向长老都和我说过,神女喜欢桂花,喜欢桃花,喜欢淡蓝色,喜欢温酒煮茶。对了对了神女轻功可厉害了,不过神女不是常人。” 说着他十分得意,且被人打断:“你忘了说,神女有一手好医术!” 还有卜算之法很是了得。 阿越听到声音赶紧起身:“向长老,您来了啊。” 向尘似是心情很好:“是啊,我不来,便由你在此胡说?” 阿越十分不满了,便争辩道:“怎能叫胡说,这不是您说的嘛。对了我想起来,那日我看墨兄弟那身法,怎会如此熟悉,长老可想到出自那处?” 说起身法,向尘自是熟悉不过:“你许是见过的,那身法该是意风步伐。” 墨向晚眼睛微微合上,为何觉得这二人说的话,都是在说自己,这神女所有喜欢的东西,皆是他喜爱的,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再说这什么步伐,他听都未曾听过,只是在整理他母亲的衣物之时看到的。他一直以为他在书籍中所学的道的都是墨家的。 那些东西就静静的放在的身旁,似是整理好的,有意或者无意,他竟是有些模糊。 向尘看着叹了一口气:“神女是令人摸不透的女子,她的意风步伐,也是如此。这是她自创的。” “那么多年前的事,我又没见过神女,怎会晓得那身法?”阿越坐在一旁挑着灯芯,他将空碗放在桌上,又看着外边叹了一口。 向尘若有所想:“梦迟也会。” “啊,对哦,原来这样啊,我就说嘛,怎会如此熟悉,只是有些不同。” 向尘又拍他的头:“好了别吵了,让小兄弟歇着吧。” 说着二人便出去,关上门。 秋风缕缕,墨向晚手微微一动,心中有所疑惑,他想起他母亲的名字:向晴。 向晴,难道真的与陇西向氏一族有所关联吗? 为何他母亲的衣物,全是留他一人,有为何那些书籍不曾给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3 他那三个兄长,全给他一人。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吗? 还是觉得都是些无用之物,可明明都是值得一看的东西。 他不敢多想,此刻只想养好身体。 心中仍有一疑问,为何阿越与向尘如此对待他。 他晃晃睡去,梦中风起,谁扬袂蹁跹。 谁又在梦中俯首在他额前轻轻一吻。 梦中,杜书绝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之上,忽而往下一跳,露出一丝微笑,余下一片鲜红之色。 兀然,墨向晚梦中惊醒,满头是汗,他看着清晨的微光落入:“原来只是梦啊。” 他双手握在一起,慌忙起来,直到摸上腰间的玉佩,虽是透着冰凉,却能让他心安了下来:“杜书绝。” 他轻声呼唤,如若当时在他身侧,会不会又是一番景象呢。也不知那梅花圣手去寻杜书绝了未。 梅花圣手正在赶往蜀中。 三日过后,梅花圣手已到蜀中。 他曾记得,就在此地,桂花树之上。正在仔细的寻觅着:“真是奇怪,尸体怎会不见了,就算腐烂也能见到骨头或者衣裳的。难道是化骨的毒?” 他翻遍了这棵树的每个树干,又在自言自语:“难道小娃娃没死,又或者谁将尸体带走了呢。” 墨向晚的嘱托还有一事,便是要杜书绝小心他身边的八月。此事梅花圣手一直谨记于心,看来他又要往江南跑一趟,若是此次去江南会有收获。 江南富人家多,想着又拍着自己手:“不是说了,以后不做这些勾当了吗?” 他想着有好宝贝,竟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又压抑了下来:“啊啊啊,还是找那个冷面鬼吧。” 此时的杜书绝,已是卧在床上,八月正在给他喂着药。 他看了八月一眼之后,便坐了起来道:“杜明可好些?” “杜明那皮糙肉厚,不会有事,公子且放心。”八月隐晦的道。 杜书绝缓缓走向桌子边上,真是像极了一个被挑断筋骨的人,为走出一步,便倒了下来,趴在地上,也未曾见他有怒气。 八月将他扶起:“公子要喝水吗?八月给你拿过来。” 杜书绝看着衣襟前被沾上的会,想用手拍去,都不能,之叹了一声:“此后,我便是无用之人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活着 灯火摇晃,秋风入夜。 杜书绝躺在床上,虽是闭着眼,却是没有一丝睡意。 他这般模样如何能与你墨向晚相见,如今连拳头都握不住,何况要拿起墨向晚给他的莫问枪。 不过他尚要苟且活着,只能活着,别的都不行。 而墨向晚在他这里,唯有一条路,那边是一生的相守,只要他,任谁都不行。 屋外的婢女正在守着,听到声响,便进来。 她不敢靠近,靠着门问道:“侯爷,您没事儿吧?” 对的,此地便是并肩侯府,他南庆国皇帝将他安置此,他也百般嘱咐八月不要告知任何人。 八月本是杜老太爷埋在他身边的棋子。此间他是有些确认,只是想不明白,一个人与他相处十二载,在战场生死与共之人,怎会是杜老太爷的人。 当真半点不由人,这世道最难理解的便是人心。 杜书绝躺在地上他,不曾回了那屋外的婢女,婢女也不敢入内。 自然的,侯府内的暗卫也还在守着他,只是这些暗卫不是他的人,他的人早已被皇帝支空。他能有什么人,打小便在灵山。 且说灵山是何地,那是景色优美,云雾萦绕之地,一群道士在上边修身养性,而他很小便在灵山。 连他的暗卫,都是杜老太爷给他的,说的好些便是保护,再入一层说来便是监视。后来他生死沙场,做了并肩侯之后,便以无需保护的借口将暗卫全部撤离。 杜书绝是有些兵力,那都是南庆皇帝,与他无关。 他慢慢爬起,艰难地坐在椅子上,倒着一杯茶水,握住茶杯的手,抖个不停。他也不恼怒。 灵山之上修的是清心寡欲,修的是心平气和。 就如他那些师兄嘱咐的一般:“日后受了苦,也要心平气和,过多的怒气无用罢了。” 他似是谨记于心。 本是清心寡欲,只是遇到墨向晚,那个牵动他心的人。墨向晚的喜怒哀乐便是他的喜怒哀乐。或许对他冷淡一些,自是能保住他的性命的。 杜书绝也知道,墨向晚的功夫了得,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罢了。 他觉得无需过多担忧,毕竟墨向晚是男子,拿着杜家的玉佩当然成不了杜家主母,只不过会引得别人一笑或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要他不在乎墨向晚,杜老太爷便不会暗中下毒手,也不会去要拿玉佩。 那年山崖之上,以为墨向晚是女子,是个能自保的女子,他多了一份期许。这样的人定能在杜家的波涛暗涌之中活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被他身边的人给暗杀,更想不到那人是八月,至今他还未曾知道。 那日说的改日,他的改日是何时,他这般模样,走路都难呐,能去见墨向晚吗? 他只能等待,等待杜明的伤势有所好转。 睡前他曾去看过杜明,都些皮肉伤,只等杜明好起来,那么他便有希望。 这活了将近二十载,回头看去,只有杜明才能靠得住,望这一次不再信错人。 心中涌上一个念头,暗做决定。 风将推开,何处桂花香飘来,又是谁在夜中吹起埙,低沉而伤感,他移动椅子,往窗口坐去:“向晚,你在想我吗?” 多年黄沙战场,说出此番话语,尽是儿女情长,多了份青涩,却蕴含着暖心。 风吹起他垂下的发,望着月,谁与他同遥望中。 时光匆匆又是过去几日。 墨向晚有了有些力气,多的是好心情,此刻他脑海中只有活着二字。 他站在门口,这是他第一次出来,此处守卫森严。 他想看来向尘不是一般人。 已是响午,秋日的阳光仍是有些刺眼他,他抬手挡着。 不知何时,多了张凳子,他坐在上面,半闭着眼睛。 “外边风大,坐一会儿便进去吧。” 听着声音,墨向晚知道那是阿越,忽而梨涡深陷:“多谢阿越兄这几日的照料。” 阿越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没事儿,这不是梦迟长老让我这般做的。” 墨向晚不停回想,他似乎不曾认识一个梦迟的人,怎会如此吩咐阿越。 “你应该不认得,梦迟长老出来的,我也就见过几次。不过这一两日他便来了你就能见着了。” 说话间,又见入屋内将外袍拿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4 出来,披在墨向晚身上。 墨向晚笑着道:“也好,到时候倒是可以见上一见。” 向尘已来:“见谁啊?” 墨向晚望去,怎的身后跟着章雅与郭清二人。 章雅最兴奋,赢了上来:“哇,向晚又见面了,你脸色怎会这般难看?” 墨向晚看着她道:“无碍。受了点伤。” 又与郭清看了眼,拱手作揖,唤一声郭公子。 郭清看着阿越又向尘,竟然将墨向晚带来陇西在南庆的秘密据点。 再看那四周,一如往昔,防守很严。 “墨兄,又见面果真有缘啊。”郭清眼中竟是多一份探究。 墨向晚道:“是啊,这还多谢向前辈相救啊。” “管这些作甚,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到处玩玩,南庆国的景色果然不错啊。” 章雅说着便凑上来,一身红衣耀眼。 墨向晚笑着与她保持一些距离:“那就多谢你了。” 章雅推了他一把:“我们是朋友嘛,不用客气啦。” 她这一推,将墨向晚推在地上。 “你怎么那么脆弱啊。” 本想要将莫想我那拉起:“不用,男女授受不亲!” 章雅叹了一句:“你们这些人,守着这些礼节有啥用处,还是郭清好。” 说着便过去拉着郭清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虽然别郭清嫌弃推开,她还是一样靠上去。 郭清在章雅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下道:“墨兄,我且将这丫头带走,免得她又让你受伤。” 在一盘看着他们的阿越道:“是啊,还是将郡主带走吧,墨兄弟今日才能见风。一会儿便进去了,不然头疼。” 章雅被众人一嫌弃,拿出腰间的鞭子,在地上狠狠一甩:“你们!” 扭头便走。 趁着此刻,郭清将向尘拉到一处问道:“向管家,你怎会如此信任他,将他带来此地,若是暴露了……” 向尘遥看天际:“梦迟有所交代,等他来便可。” “怎么,梦迟长老也来?”郭清单手负后,想着墨向晚是何人,梦迟竟然这样嘱咐。 梦迟可是向氏一族身份高贵之人。 向尘道:“是啊,这两日便会到。” “也罢,那我先告辞,千万别和我父亲说,我在此地啊。”郭清语气忽而变了。 向尘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公子放心,老夫绝不会告知郭将军。” 郭清郎朗笑着:“那我先离去,怕章雅不懂此处规矩,带她走。” 黄昏时分,墨向晚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吵闹。 听到章雅在外边喊道:“郭清 !你快醒醒啊,都怪我不该跑到那个位置,你快醒醒啊呜呜呜!” 闻言,墨向晚便起身,披上衣物,寻声而去。 郭清躺在他隔壁房。 章雅哭哭啼啼的声音,再次传来:“都怪我,要不是我,郭清不会被蛇咬到。” 阿越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本来郭清想带章雅回陇西,不想章雅在半路耍起小性子,跑到林中去,一条毒蛇正在靠近去,直接扑了上来,郭清推开她。自己却被蛇咬到手,昏迷不醒,此地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墨向晚走了进去询问一声:“这是怎么了?” 阿越迎了上去:“墨兄弟怎么出来了。” 向尘道:“郭公子被蛇咬了,若不及时解毒,撑不过半刻。” 章雅带着郭清回来之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旁的大夫摇头,要离去。 墨向晚拦住他:“那些针,可先借我一用,过后再还你可行?” 那大夫看他眼神坚定,也就答应了。 墨向晚往床边走,看着郭清嘴唇发白。 此刻他有些力气,该是可以提上些内力,运入针中。 若是平时,他定然能轻松解毒,只是此刻他虚弱不已。 “在下对医术略知一二,待我看看。” 语罢将银针插入郭清的穴位,等他没入第五根之时,已支撑不住,仅有的力气也快没了。 待他给郭清施针最后一根,已躺趴在床上。 他知这样还未曾解开这毒,这蛇的毒很是难解开,要再给郭清按照特定的经脉走穴输入内力才行,这是那些书籍中所记载的。 “阿越兄,快些扶我其他,也将郭公子扶起。” 阿越照着他的要求做。 瞧着墨向晚的墨向晚:“还能坚持码?” “能!” 他最不想欠别人人情,算是报答郭清那次带他一程之情。 阿越看他输入内力:“你都这样了,还是我来吧。” “不行,穴位走向不可错!” 此刻的墨向晚,已是眼前一片模糊,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将内力一缕缕往郭清体内注入,忽地胸口一疼。吐出一口血:“应该可以了。” 话语刚落,他已晕死过去。 不论阿越如何叫唤,都醒不来, 向尘摸着墨向晚的脉搏:“快些扶他回去!” 又是生死一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遥与天地同 晚霞照着西边一片天,入秋的风缕缕吹起。 江南杜家院内,已是灯火通明。 杜老太爷站立在窗前,屋内无人伺候。 半响之后七楚便站在他身后:“主人,八楚传来消息。” 杜老太爷一声素袍,花白的头发随风而起:“事情办好了?” 七楚道:“只能确定中了陇西之毒,八楚还未来的及查看,便遇到一人。” “你跟着我的时间最久,应当知道我的习惯!不想听这些借口!” 杜老太爷的声音充满的严厉,充斥着整个屋子,从面部看上去,竟是瞧不出半点怒气。 七楚仍是解释道:“听八楚的描述,该是遇见了笑玲珑。” 杜老太爷脸色一冷道:“那老妖婆竟然来南庆,罢了,确认中了毒,那定是没救了,玉佩可曾带回来?” “不曾。” 七楚似乎知道杜老太爷的脾性,很快便隐身没入黑暗中。 杜老太爷眸光微冷:“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七楚何在?” “主人。” 杜老太爷道:“让八楚盯紧杜书绝,看是不是真废了。” 七楚领命下去,杜老太爷这才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这两个孙儿,一个比一个能耐啊哈哈哈!” 随着笑声,夜已来。 今日月正圆,池塘中传来几声蟾蜍声。离杜家最近的的高树有一人。 他正在观察着杜家的地形,接着月色,看见他的脸庞,果真是梅花圣手,他寻杜书绝而来。 以他的本事,当然知晓杜书绝不在杜家之内,早已打听到杜书绝正在并肩侯府中。 “这老不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5 死,看来真为他的私生子谋划,这么多暗卫,老子可不想死,还是赶紧撤了。” 他口中的老不死正是杜家老太爷,而那个私生子梅花圣手当然知道是谁,那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却也躲不过他梅花圣手的耳朵。 没入月色之中,正赶往京都赶去,若不是为了墨向晚的嘱托他定然不会这般赶路,一口气都没歇下来。 有道是万事盛极必衰,杜书绝年少便有如此功绩,自是会招来皇帝的猜测。久而久之便有了防备之心,当然不会完全信任他,即便是他握在床上也不放心,明着说是让人来给他看伤势,而目的是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是废人。 这一日,御医正在给他诊脉,捋了捋胡须,脸色稍有些变化:“嗯,身体无大碍,只是往后怕是不能在拿重的东西。不过再调养调养,自是能与那正常人一般。” 杜书绝始终闭着眼睛,那张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果真他修的是灵山上的心平气和。 只是谁又知他内心百般煎熬,以往都是风华正茂,虽说在杜家不好过,且能在边塞快活自得。而今他却是废人一个人,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当然知道。 杜书绝慢慢睁开眼道:“劳烦回陛下,往后并肩侯不能为殿下分忧了。还有一事,还请帮本侯看看另一人。” 看了八月一眼,让他带着御医去看看杜明。 杜明至今未醒来。 等八月出去,他才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如此也好,往后我便去让那小子养着。” 笑意久久不曾消散去,恍若眼前出现一片桃林,他正在做了记号的桃树之下挖着酒,挖不出来,墨向晚正帮他挖。 他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墨向晚给他温酒,倒上一杯。 如此想着,也就好受了些。只是杜家那边,也是个难题。 且看,他父亲杜金峰已大喊着进来:“我的儿啊!” 杜书绝看着自己的父亲,头发已乱,鞋上尽是灰尘。 “父亲。” 杜金峰慌忙的过来道:“你躺着,我给你带来补品,你看这是人参……” 杜书绝完全不理会杜精分再说些什么。 相对而言,他这个父亲比起杜家其他人,是对他最好的人,随他怎么念叨来来去去也是这么回事。 杜金峰自是知道他的手脚筋被挑断的,等他安静下来,顿时看上去老了十岁:“为父没用,未能保护好你,前几年培养的势力都被你祖父打散了,终究我们父子难逃他的手掌心呐。” 杜书绝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个也不是他所擅长的。只能静静地听着。 “你母亲捎话来,让你好生修养,她帮你物色一名良家子。” 杜书绝猛然睁开眼,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倒是做了一堆:“你且回母亲,尚且早了些。再者,祖父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杜金峰用力拍了下桌面:“怎么,书华的孩子如今都会喊人了,到你这儿你祖父为何不同意?” “父亲,冷静下。二叔外家是何人?当今的丞相,怎么拿住他们的把柄,自然从书华的儿子下手。”杜书绝停了下来,杜金峰给他递过一杯茶水。 且听他再道:“而我,外家何人,我生母是一名婢女,无权无势不说,早已付黄泉之路。而父亲对祖父构不成威胁,那么只有我罢了。所以您等回去,看着祖父的动向。” 杜金峰才刚来,怎能又回去:“如今你这般,为父也不指望什么,能保住一命便好,明日我便回去。” “您回去,将我这儿的情况对外说,有多惨便说多惨。” 杜金峰默默点头,他只有一个儿子,为何他父亲还是不肯放过。他这个废人能挣些什么,也只能争取一方安稳之地,度过余生,竟是有这般困难。 他妻子张氏果然说的对,错就错生在杜家。而张氏错就错嫁来杜家。这么多年过去了,错便错吧,为何还要延续到杜书绝这儿。 杜书绝是他命,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命不值一文罢了。 如今还能怎么做,只求自保,不过自保都能成问题,若是年少之时杜金峰收敛些,没有花天酒地,没有那般不争取,也许娶丞相之女的便是他了。 细细想来,那时杜金明似乎也和他一道去勾栏院这些地方,为何自己却恶名昭彰,而他的兄弟却好名声扬万里。 有些东西想起来之时,总是伤人心。 杜金峰终究是觉得对杜书绝亏欠:“为父无能呐!” 说着便踏出去。 原来暮色已初至,秋日白日总是有些短,凉风过境,并肩侯府中安静如常。天上繁星点点。一个黑影落入府中慢慢的往杜书绝的房间方向去。 八月刚从房内出来刚关上门,那黑影便迅速爬上梁上,消无声息。 江湖之上,能有此番作为的梁上君子,只有梅花圣手了。 除了杜书绝,他任何人都不曾信任。想着此间事了,他便隐入江湖之中,不再出来了啊。抑或是继续寻着墨向晚的踪迹,毕竟未曾见到尸首。 屋内火光摇晃,续而灭了。窗微微而开。当真是好机会。他跃身而今,未曾发出任何声响。 为何脖子间一冷,月色照着那匕首微微发亮,锋利的很。 他慢慢站起,轻声说道:“是我啊,冷面鬼!” 杜书绝放下匕首道:“你来此作何?” “小娃娃让我来与你说,小心你身旁的八月。” 杜书绝的脸,稍微缓上几分:“向晚他可好?” “他很好,好得很呢。” 竟然如此好,为何不来看他呢,月华冷冷洒在杜书绝的脸上:“那便好。” 不来也好,不能见他这般模样。 料理完杜家之事,或许他可以在桃林茅屋中,与墨向晚相守一生,如今他是个废人了,谁还会在意。 梅花圣手猜测,竟然墨向晚让杜书绝小心八月,那么这毒是不是八月下的。他心中已有定论,只是他武功不及别人,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还是可以,对付别人嘛,只怕是不可能的事。 梅花圣手拱手告别:“本圣手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奔波数日,他是该歇一歇脚,等有了力气之后,再去寻墨向晚尸身的纤细吧。 “且慢,帮我带句话给向晚吧,让他等我。” 梅花圣手努力着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破绽,看着杜书绝:“好,一定带到,吾去也。” 待梅花圣手离去,杜书绝看着月色凉凉,微风过境,自语道:“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陌上花开早,可有缓缓归? 何处飘来桂花香,惹人相思入骨。 桃李村,桂花正飘香。 入夜,小武坐在秋千之上,念着:先生何时回? 今日他又埋下了几坛桂花酿,正等着墨向晚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6 回来,将前年埋下的酒挖出,喝上一杯。蒙优的毒他也已解,曹燕的伤势他也治好,为何他家先生还未归。 桂花也开了呢,今年却只有他一人做桂花酿了。 借着月色,小武看着渠中落入桂花,久久出神。 何时,曹燕已来到他跟前:“你家先生不会有事,放心吧。” 小武眸光带着忧郁:“先生不太会照顾自己,也不知吃的好不好,睡的舒不舒坦。” 曹燕道:“许是他想出去西域看看,不用担心,我去过西域。等明日我让人打听打听吧。如今医术也大成,自是可以独当一面了,想出去看看吗?” 小武摇头道:“我要在这里等先生,哪里都不去。” 小武看着那片桃林久久出神,若是墨向晚不回来,那么他便自己去寻。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文啦。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梦中有故人 桂花幽香远。 墨向晚慢慢挣开眼,他身体十分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阿越就趴在床沿上谁了过去。 墨向晚口渴,想喝水,刚支起身体,阿越便醒来。 “墨兄弟,你这是要作甚?”阿越将他扶起。 墨向晚指着桌上的茶壶。 阿越刚要走过去给他端水,房门被推开,随之风也跟了进来。 那人一身白衣,一步步慢慢走近:“阿越,让你们照看个人都能成这样?” 阿越抬头望去,来人便是梦迟。 阿越见礼道:“梦迟长老。” 这是墨向晚第一次见到梦迟,只见他一头发白随风而起,却是年轻模样。 “果真是像啊,必然是不会错。” 闻言,墨向晚慢慢坐起来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梦迟冷漠的脸,稍稍舒展开来:“梦迟。” “原来是梦迟前辈,多谢您出手相救。”墨向晚诚恳的道。 梦迟走了过去,坐在床上,将被子放开。又抓住墨向晚的手臂,将袖子卷起来:“呵,果真如此。” 说着便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又道:“阿越,让向尘长老准备准备,去一趟墨家堡!”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他依稀记得,那年向晴与他说:“定会给向氏一族一个交代。”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年,不过他也不在乎提前与墨秋寒见上一见。 向氏一族的神女,竟然去了墨家堡。 那其他不知情的人,这些年又为何要去寻找神女的踪迹。 当年的事,总是历历在目,梦迟看着墨向晚久久出神,之间墨向晚一笑,怕是错不了了。 梦迟身后的一个声音传来:“多年未见这般笑容,如今瞧着,真是熟悉的很呐。” 阿越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阿越见过族长。” 月光慢慢爬了进来,墨向晚不认得此人,只见向家族长慢悠悠地走过来,嘴边挂着笑,看着他:“当年她也是这般模样,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墨向晚不知他所说的她是何人,只是隐约察觉到是自己熟悉之人,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仍是作揖见礼。 他知道此人必然身份比梦迟高些,因为阿越见梦迟都未曾如此。 他见墨向晚要起身,手放在他肩上按住道:“别起身,你身体还虚弱。” 随即又道:“你娘还好吗?” 相约之期还有不到三年了,该是要出来了吧。 墨向晚那里见过自己的母亲,只见他稍微低头,眼中一片迷茫。嘴边一缕惨笑:“她……我未曾见过……” 向家族长目光锁定墨向晚:“如此啊,看来她早已料到,神女卜算之术最为准确。” 说话间,卷起墨向晚的袖子,只见手臂中有一点红:“你看,种下的红砂是让我们找到你。” “红砂?” 女子有守宫砂,而他,这个生来便有,怎么会被人认出的凭证呢。 越想越不明白。 梦迟与族长落在椅子上,阿越为此二人上茶,茶水雾气伴着灯火摇晃,看着人心摇晃。 梦迟道:“正是红砂,等你修炼本门秘法自会消失。” 墨向晚看着自己的手臂,久久未曾回神,他正在怀疑,自己是谁。难道真的如这些人说的那样。 只是一群刚见过不久的人,此地中相见时间最长的莫过于郭清,而也只是萍水相逢,又何来信任。 墨向晚道:“如此说来倒是奇了,在下还未曾知晓。” 相加族长朗声大笑,花白的胡子一阵阵抽/动着:“你自然不会知道,若不是向家人找上门来,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晓。以老朽看老那墨秋寒真是不想让你知道。适才我探了你的内力,并不是来自墨家,而是我门中之法。” 说着便施展出来,当真与墨向晚的一模一样:“小子可见着未?” 墨向晚看着他,不曾回神。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他又不曾在意。 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鼾声细细传来。坐在桌旁的二人错愕一阵,对视一眼。 梦迟才道:“这是怎样一个孩子?” 向家族长喝着茶道:“你问我啊,怎会知道,明日你带他去一趟墨家。与他们要人吧。这人是我族中人的,与墨家堡一点关系都没有!” 梦迟道:“是啊,当年是这样约定的。原本以为神女会回来,如今看来,她还是知晓欠我族……” 看着墨向晚的背又道:“族长,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向家族长脸色一冷,目光悠悠:“由得了他?” 梦迟起身叹一口气:“罢了,我便走一趟吧。烦请族长将那二人带回陇西。在迟些,怕会惹出祸端来。” 梦迟说的二人,自然是郭清与章雅。 那条蛇,自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出来的。若是一般的蛇,郭清怎会对付不了,那岂不是笑话吗? 向家族长道:“明日我便将二人带回,你且去墨家堡走一趟,布防图便交于你,他们若是敢反悔,这世上将不会有墨家堡存在!” “族长放心,他们没有机会反悔。明日便启程。” 此时的阿越不敢抬头,只是作耳听着,越听越是听不明白。 当年之事,又有几人能知。竟然知道神女在何处,又为何这些年来让他们四处寻觅。不过仔细想来,族里似乎不曾下令找过,只是下面的人自己去寻罢了。 向家族长刚踏出门一步,忽而想起什么来:“那人我看废不了,这世上定是有续经之法。继续查寻!” 也不知对谁说着,只见一阵黑影撩过,出了房屋,没入月色中,遥遥看去,只余下一片苍茫。 月色撩人,秋风无边,桃林村中桂花正浓。 小武正在收拾着东西。 曹燕被蒙优搀扶着走过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7 来:“小武,你这是作何?” 小武仍是一脸淡漠,手中未曾停下,道:“先生在外,我有些不放心,这几日便出去寻一寻。” 曹燕看着他如此坚定,不好说什么。他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不然一直在这茅屋之内,也憋屈的很。只是小武这功夫不行,又有些不放心。 曹燕道:“要不等我好些,陪你走一趟?” 小武自是知道曹燕的顾虑:“我虽武功不及先生,不过医术还是可以的,再且说来,曹老爷的店铺遍及也多。” 曹燕似乎想起什么:“明日父亲过来你问他,近来他可是有商队道西域,你便跟着去吧,这样我也放心。” 小武还未曾细想,曹燕又道:“就这样决定吧,如今你家先生不在,你就听我的。” 小武手中的动作未停:“也好。明日再说。” 桂花香飘来,埋在土里的桂花酿,今年怕是没人喝了,月色照在秋千上,一阵风来,一阵香飘。烛火摇晃找屋内,猜不透小武的想法、 曹燕也知趣的起身离去:“那边这样定了。” 小武颔首,他也算遵循墨向晚说的话,如今曹燕已好了七七八八,再修养几日便。而那日来的蒙优,体内之毒也清除去。 此间,已无其他挂念,只有放心不下墨向晚,他打开那日梅花圣手带来的折扇,看着上面的画,不由的笑出声来。这画入不得目,而另外一面的字倒是极好的。 “也不知先生如何了。” 转身坐在凳子上,如同往昔的墨向晚一般,神态也有些相仿,果然是墨向晚教出来的人。 门外的曹燕观察良久。 蒙优道:“这有什么好瞧的,你倒是一眼都不看我。” 醋意横起,曹燕在他腰间掐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你还这样!” 蒙优立马赔笑:“我错了娘子。” 曹燕往自己的房走去,回头瞪了他一眼:“谁你娘子?你有八抬大轿抬过,有十里红妆迎娶了老娘?” 蒙优立马顿在原地,这是……这脾气来的也真是怪哉。 在他的印象中,曹燕该不是这样的女子! 未曾多想,又追了上去,解释道:“明日,岳父来我便与他提亲。” 他在中原多年,当然知道这边的礼节。身上的银饰被月色照着,散发着亮色。 忽而曹燕又靠在他身上道:“你只有活着便好,别人乌蒙贵害死了。” 蒙优心疼一暖:“不会。有你在我舍不得死。” 曹燕轻轻的嗯了一声。 夜慢慢的深了。 此刻天地相融,时而一阵风,时而一阵桂花香。 到了下半夜,竟是下起了小雨。 秋雨缠绵,捎带冷意。 墨向晚拉紧被子,忽而猛然起身大喊一声:“杜书绝!” 手紧紧的抓着床沿,额前全是细汗,他是梦中惊醒来,该是做了噩梦,梦中杜书绝满身世血,玄甲被箭射入,直直倒在地上。 他看不清梦中的地理位置。此时他才发觉竟是梦:“梦都是相反的,应该是没事吧?” 墨向晚自己安慰自己。 不知何时,梦迟已在他屋内。语气慢悠悠的说道:“别人的梦,可能是相反的。你的,却是是真实不过,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你终究是躲不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万字就完结啦,,下本《宠爱童养夫婿》求收藏,撒花。捂脸遁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他可是非常惜命的 暗中,墨向晚看不清梦迟的脸。 只知道他语气很冷,不带一丝情感在内。若是能看见,必然只会见到梦迟唇瓣一开一合罢了。 墨向晚问道:“这是为何?” 梦迟不想多做解释:“等去到墨家堡,你自然知晓。” 说话间,已走到门口,帮他将门合上,留下墨向晚一头雾水。怎奈也想不透彻。 梦迟他们为何要墨家堡。 恍惚间,他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秋风缕缕中。 不对,似乎他已在马车之上,这摇摇晃晃的,定然是马车。 阿越撩开帘子,将头探进来:“没事儿,你歇着吧,这两日便到了。” 墨向晚道:“要去何处?” 阿越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憋了半响:“要去墨家堡,梦迟长老说,那里是你家,本来族长也要来的。不过要带郭清他们回陇西,便不来了,你且歇着。” 墨向晚不知,自己已在马车之上躺了两日。这马车走的极其慢,不然早已到了墨家堡。 墨向晚舒了一口,如今也不知这些人是何目的,或者想将自己与墨家堡做交易吗? 他在墨家值多少? 嘲笑自己一番,一个连族谱都未曾上的人,何来价值。墨家中有几人识得他,他们若想换,想来也是亏本生意,只是他心中对墨家充满着排斥。 如今连门都不想踏进。 墨向晚慢慢挪着身体,靠近马车边上,将车窗撩开。 遥看去,万仞山障。 暮色初至,远山孤,他识得这路,原来真的快到墨家堡的,只是墨家的大门已没入山中。梦迟他们该如何找到?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梦迟手中已拿着墨家的布防图。梦迟从何而来呢,谁知道。 马车又行了数里路,梦迟坐在马上,将图摊开:“阿越到了。” 阿越望去,苍茫一片,哪有路可走。 也不知梦迟发出什么东西,飞向空中,一片红亮,特别是在夜里,十分显眼。 林中的猛兽都逃得远远的。 墨家堡内。 墨秋寒一脸哀伤,念叨着:“该来的还是来了。难道又是十八年过去了吗?还是不记错了?” 他有些不确定,让下人唤来墨孤城。 墨孤城来见他,正站在他跟前:“父亲。” 墨秋寒两鬓已白,他束起的发中插着一根玉簪子,忽而拔了下来,头发落满肩:“你四弟今年已十八了?” 墨孤城笑道:“未曾,小弟才一十五,父亲若是想见,我便去寻来。” “才十五吗?” 他的声音在屋内弥漫着,参着不确信,似是自言自语中:“那些人,怎会来,不是还有三年吗?” 墨孤城自是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是那些人。 从他的母亲怀墨向晚起,墨向晚的人生似乎已确定,也如同他母亲向晴所说:“你小弟,将来与墨家不合,不宜在家中,待着十八便让他离去吧。不过这孩子得远离人,不然会惹的祸上身。” 向晴生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应验了。众人也听她嘱咐,将相关的书籍和衣物交于墨向晚一人。 墨孤城脑海浮现的那些话语:“若有保住墨家堡,定是牺牲他了。”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8 外边的烟火,他知道是意味着什么,那些人来了。 墨家堡的大门慢慢开启,一排排人迎了出来。墨向晚已是懒得去看,这些守卫一个个也算武功卓绝的了,再看四周山崖中,隐着各种机关暗器,耳力很好之人,自是会听到这般的声响,那些齿轮交错发出的声响。 墨家守卫只照规定办事:“你们是何人?” 原来带着墨向晚来的人,只有十来个人,其中包含着梦迟,向尘还有阿越,其余的墨向晚都不曾识得。 梦迟下马来,火光照着他花白的发丝,系在头上的白色锦带也飘起来:“我等来寻墨秋寒,你们去通报声,陇西向家来人了。” 领头的守卫应了一声:“你们在此等候,万不可乱闯。此地机关布防众多,丢了性命可便不好了。” 不到一会儿,已有人来报,此刻正在厅内的便是墨文渊。他百思不得其解,墨家堡似乎与陇西之人毫无联系,五年一次的兵器榜也是时间未到,这烟火又是何时。 他让守卫先等候,墨文语刚好进来:“堂兄,看到了吗?” 墨文渊抱起和墨文语一起进来的儿子:“看到了,这事……” 墨文语道:“此事应当问一问大伯再行决定吧。” 墨文渊唤来下人,将墨与欢带走去寻他的母亲,与墨文语一道去找莫孤城。 来到墨孤城的书房,似乎已在等着他们两人,茶水都备好,茶杯中雾气阵阵涌出。 墨孤城正在临摹中,听着脚步声,笔一停道:“你们先坐会儿,待我写完这字。” 二人落座,发现书房门已关住,下人们都已下去。墨孤城放好笔,走了过来:“说吧,想问什么?” 墨文渊先开口:“门外那道烟火,父亲可否解惑?” 此烟火只有三样了,而两样已在墨家堡,另外一样在何人手中。 墨孤城叹了一口气:“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要从多年前说起,你祖母还是年少时。你们先将人迎接来。记住他们要的人是你们小叔,与墨家堡无关。” 无关? 墨文语想了一阵:“小叔不是墨家堡之人吗?他只是你祖母的儿子。” 这又有何区别呢。 墨孤城看着二人:“你们且听我言,他们提前而来必然事出有因,因为离相约的时间还有三年。” 墨文渊道:“父亲可否的清楚些。” “说的更清楚便是,你小叔的命换我们整个墨家堡的人命。” 墨文渊错愕,眼中有些不确信:“父亲,墨家堡还未到这种地步吧?” 墨孤城摇头苦笑:“是没到此中地步,只是我们墨家堡的机关布防图皆是在别人手中。当年约定,一人一图交换。” 墨家堡的机关布防图意味着什么,墨家中每一个机关水源都有记载下来,细思极恐。 “父亲又为何如此确定,他们先前已将布防图描绘下来?” 墨孤城道:“自是不会,只有一人手中有,那人自是信得过的。这么些年,他们族人仍在寻神女的下落,他守了信。” 在此之前,已让人将梦迟等人迎进来。 墨向晚就在马车之内:’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啊。” 他听到外边墨家堡崖壁上的机关声,以及发出的一阵阵摇动,不由的如此说道。 马车不能入内,阿越将他扶下来,墨家堡堡的守卫,无人使得他,他虚弱的很,一路上的颠簸也很是难受。忽而闻见桂花飘香,倒是心情好了些。 墨向晚不由得阿越:“你们来此墨家堡作何?” 还真是没想到墨家堡与陇西竟然有这层关系,墨家堡不在办兵器榜期间,外人很难进来,若是有特殊情况那就另当别论了。 阿越看着前面的梦迟道:“我也不得知,梦迟长老与族长说要的,我便跟来了。你看向尘长老也来了呢。” 忽而一阵铃铛声想起,阿越眼中一抹红色衣角飘过,被人推了一把,等他看清时,墨向晚已在别人手中,他喊道:“梦迟长老。” 梦迟已来到他身后。 梦迟听着铃铛声清脆,自然是知道那是谁。 笑玲珑拎着墨墨向晚正站在树上,露出一缕微笑,手轻轻抚摸的墨向晚的脸。 虽然厌恶,但是墨向晚别无他法,如今已是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阿越可有感受到梦迟的怒气,只听到梦迟低沉的声音:“羌玲,将他还来!” 笑玲珑哪里是这般听话之人:“师兄,还以为我是当年的小丫头吗?事事为你是从?” 她的笑声,正充斥着整个山谷,墨家堡的守卫已开始防备起来。 而在大堂内等候的墨孤城与墨文渊等人,看着过去良久未曾来到,也是心神不宁。 等到有人来向墨文渊报,说是有人被当在门外,于是正赶往墨家堡门外。 且看梦迟冰冷的脸上抽动一分,他目光悠远:“别让我亲手杀了你。” 笑玲珑更是肆无忌惮笑了起来,风起,吹着她红色衣角翩翩:“你答应师父不杀我,师兄啊,迂腐得你,一直都是如此守信之人。等我将这少年的血吸的一干二净吧哈哈哈!” 墨向晚也是一阵苦恼,果真如同梅花圣手所说,遇到这女人一定要躲着远远的。 墨向晚露出一缕微笑,梨涡慢慢展开:“我身上没有多少血了,你换个人吧。” 笑玲珑看到他的梨涡更是恼怒:“你一定是那贱人的儿子,越看越讨厌!” 梦迟已慢慢靠近笑玲珑,只是被笑玲珑发现了:“师兄若是在上前,我便立刻杀了他。” 梦迟果真就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头白发垂在身后,时而飘起几缕:“他死你便死。” 兀然,墨向晚脱离笑玲珑的手,从树上掉了下来,梦迟连忙上前去接住他。 只见墨向晚说道:“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经蜀中之事后,他可是非常惜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更文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往事如烟 笑玲珑在树上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 墨向晚被梦迟扶着,站住了叫道:“我虽然无甚力气,不过弄几根银针的还是可以的。” 原来在笑玲珑与梦迟说话间,他做了这些东西。笑玲珑见他如此虚弱,也不曾在意他,当然是下手的好时机。 “好,很好哈哈哈……” 笑玲珑已用内力将银针逼出,红衣飘起,余下的便是一声声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月华冷冷洒下,秋风凉人。 墨孤城等人已赶到。 梦迟一眼望去:“老朽要见的是墨寒秋,不是你们。” 向尘也在身侧,将墨向晚接过过来,此时的墨向晚已是瘦得让人忍不住来,有陷入的晕睡中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59 。 墨孤城刚要开口说话之时,却见墨秋寒出来,连墨老太爷也被扶了出来,墨老太爷捋了捋胡须,看着梦迟,原来是他。 墨老太爷笑着道:“远来是客,且进内饮茶再说吧。” 梦迟道:“不必了,若是神女还在,请她出来见一面即可。” 墨秋寒走上前去,顿时又苍老的许多,点起的火光摇晃,道:“内子已不再多年。还请……” 他话还未说完,梦迟已将图纸递过去:“也罢,命运弄人,我等也是苟且活着,还有一事。今日我来带走一人,墨家堡不会阻止吧?” 墨老太爷眼神恍惚了起来:“当年与你之约,是我那儿媳做主。而今来早了两年,人不在堡中!不过人你可随你带走。” 梦迟目光扫过众人:“人我自己寻,当年说过,此后陇西向家与你们墨家堡再无瓜葛,人也与你们无任何关系。” 此刻的墨向晚已躺在马车内,眼睛未曾睁开,眼角溢出泪,慢慢的滚动至他的脑后。 迷糊中,他似乎明白一些事情,是他多年未曾知晓的。 原来他父亲一直是当他不存在的,他也不曾是墨家人,以前不是,如今更不是。为何要给他这样一种身份,呵。 他猛然睁开眼,见到阿越就在他身侧:“阿越兄,可否将我扶下马车?” 阿越道:“不行,你身体太虚弱,动不得!” “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总的要说些什么的。” 墨向晚眼睛透着忧伤,用力睁大眼睛,让眼眶中的泪流不出来:“拜托你了。” 阿越想着也对,于是将墨向晚扶着下了马车。 夜里的风,果真是大,风过山谷,留下一阵回响之声。 树影在月下摇晃,总是定不下来,恍如此刻墨向晚的心。当他下马车之时,墨家人的目光就一直看着他,却无人上前。墨向晚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就如往昔一般,总是让人如沐春阳。 他以为自己已是不在乎墨家的人,本该也是如此,只是为何此刻内心翻涌不止的痛,蔓延至他的千躯百骸,仿佛是要了他命一般。 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对着墨孤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前印出了血。血流在他脸上,也不去擦:“本为儿女,不曾在身旁尽孝过,此为儿之过。” 墨寒秋别过脸去,不曾去看墨向晚。此时此刻他也不曾听到墨向晚喊一声父亲,若是喊一声,可能他会心软。 只是墨家其他人不会心软。 当年如若没有遇到墨向晚的母亲向晴,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向晴本是向家的神女,她也是谨守本分。向氏一族的神女皆是血脉传承,旁人想为神女也是不可行的。也不是每一代都会有神女或者神巫的,神女会推算出下一任神女或者神巫的出现,毕竟当能力出现时,预见未来的能力总是有的。 那一日,向晴正在卜算之时,笑玲珑羌玲便闯了进来,向尘拦也拦不住。 “都是你这狐媚,诱惑我师兄!” 羌玲已向她袭来,卜算之时需全神贯注,不得分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向晴便受了羌玲一掌,幸得向尘与笑玲珑纠缠,不然向晴便会收第二掌。只是那一掌已足够令她受伤。 嘴角挂着血迹,她睁开眼:“我与梦迟毫无关系,今日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走前笑玲珑怒道:“我一直都是讨厌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么喜欢装善良,我便让你装,顶多也就骗的了我那师兄。” 此后,以为无事了,随之笑玲珑回去之后,笑玲珑的师父孟长老便找上门:“老朽敬你是神女,为何你要废了我那徒弟,纵然她过错,也不能让就此废她的武功。” 孟长老不听向晴解释,向晴也懒得与他解释。那梦迟爱慕她,又与她何干,而她也不想当这个神女,纵使陇西的国主对她礼让三分又如何,也不是为了让她卜算陇西的未来而已。 向晴不曾与人告别,出了向府一路随意行走,便遇到了墨寒秋,一见钟情也不为过吧。 二人情投意合,不久便成婚,向晴也将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她与墨寒秋游山玩水,也不问墨寒秋来陇西作何。想想那段日子也是墨寒秋最快乐的日子,再看跪在地上的墨向晚,他有些不忍。多年不见,不见总比见好。 神女有自己的职责,向晴的出走,令整个向氏一族都陷入恐慌中,四处寻她。而神女有预见的能力,想要避开所有人不是困难之事。向晴与墨寒秋倒是过了几年快乐的日子。 不过有些事注定是逃不掉。一日,梦迟寻到他,也不能说是寻到,而是向晴让他来墨家堡。梦迟与向晴口头盟约之事,便是下一任神女或者神巫之事,将墨家机关布防图作为交换。那个被当做约定的孩子,此生将于墨家没有任何关系。 此事墨家老一代的人都是知晓的,当然之后墨向晚的兄长们也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墨向晚出生之后,便是墨孤城养大,墨家之人鲜少有人见到他,这原因之一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墨向晚的存在。说来也是可悲,墨向晚出生那一刻起,便只是一刻棋子,这颗作为交易的棋子,好像也不用投入过多的情感。 也罢,此番过去一十八年,墨向晚便不在墨家,他姓向,不是墨! 墨向晚的父亲墨寒秋,别过去头,不去看他。心中终是有些不忍,想要踏出一步上前,谁知墨向晚已拖着虚弱的身子,慢慢挪到墨孤城的对面。 他又是三叩首:“多谢兄长,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着那泪水伴着血,慢慢流到他的唇瓣,侵入他的嘴中,咸中带着血腥之味,这也是人生百味中的两味呢。 顷刻间,整个趴在地上,尘土入鼻,阿越将他扶起来,用手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今晚的月色真是撩人,伴着秋风,凉入人心,墨向晚眸光扫过墨家的人,那些人脸上都是平静如水,该是早已知晓会有今日的事,原来如此。 再看,只有他三兄长正被众人拦着。也是墨孤华被众人拦着,嘴中却是不停的唤着小弟…… 墨孤华素来便是急性子,也是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别拦着我,你们都是没良心的人吗?” 墨孤城苦叹息着:“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整个墨家的事,三弟不可感情用事啊。” “可是……小弟,这样对他不公平。”他嘴笨,总是被堵得哑口无言,来来去去只有想出这不公平。 墨孤言也上前劝慰:“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哎。” 说话间,又偷偷看了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再言语, 众人谈话间,墨文渊的儿子,已偷偷摸到墨向晚身边,拉着墨向晚的袍子,奶声奶气地喊着:“公公……”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0 墨向晚俯视着他,嘴边露出一个微笑,脸上带着些,接着月色顿时看上去,竟是有些狰狞,轻轻地说道:“怎么跑来了,我可没风车给你了。” 墨与欢小脑袋扭来扭去:“不要……风车。” 两只小肥手紧紧的拉着墨向晚不肯放,松开之后,展开双手,让墨向晚抱着他。 墨向晚蹲下,如今哪有力气抱着他:“叔公没东西给你了,这些银针就留给你当做念想吧,以后见面记得喊哥哥,知道吗?” 今夜过后,他不在是墨家人,再也不是了。 多少悲痛在身体内乱窜,停息不得。 墨与欢依然是要他抱,手有些酸。等了好像很久,见墨向晚不去抱他,自己拥抱上去。 很快,便被自己的母亲林如清给抱走了。林如清怕这些银针将他弄伤,便要拿出来,谁知墨与欢死活不给他,大哭了起来。 墨向晚看着墨与欢的方向,他好像看到一人。 这人他在青莲山中见过,那边是林清尘。他怎会在墨家,儿时的记忆涌上来。 他想起梅花圣手说的事情,林清尘以前是个道士,曾经去过墨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墨向晚仰天大笑了起来,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他十几年的人生都是被安排的。 他又想起,墨孤城带着他在不归崖附近走着,告诉他,这个山崖不是墨家的范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狠心的亲人 第四十一章 狠心的亲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直至联系在一起。 那一日在青莲山,林清尘定是认得他,才会这样相助,而多年前,还是道士的林清尘也尽心的教过他奇门八卦之术。这其中缘由当然是也是一个目的,让墨向晚更好的领悟向晴留给他的书籍。 多年前便开始谋划,将他送出去。 原来那日兄长们说给他争取上族谱,也是只是一个姓氏,族谱上的是墨向晚。而他出了墨家便是向晚。 他姓氏是向!向! 本以为他的名字是诗句中而来,什么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都是自己想象出来。他的名字,本就是如此简单,墨与向,两个姓氏合在一起就那么简单。 竟是如此简单,风吹落了他的眼角的泪。他听不见有人在唤他,如今谁还会叫他,一整个墨家人,都比不过一个三岁的墨与欢。至少墨与欢给了他一个拥抱的。 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的侄儿,就是一场最好笑的笑话。 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他在墨家就是一个微不足道存在,也好也好。 身后的人不停的叫他,不停的唤着,带着哭腔,无人拦着住。 他的身子落入一个人的怀中,是墨向晚熟悉的味道,那个味道他知道,一直都是知道的,自从他懂事以来,就是许氏给他喂奶给他穿衣给他洗澡。 墨向晚记得,以往所有的衣袍都是他的大嫂许氏缝制的,从不假手于人。 “孩子……” 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墨向晚虚弱且瘦小的身躯,悲痛的哭了起来,泪水侵入墨向晚的袍子里,风一阵,凉意更甚。而滑过他皮肤的泪却是如此的滚烫。 许氏将一些东西塞入墨向晚手中:“这些东西你拿着,要好好照顾自己。” 许氏明白,自己无力改变这样的结果。这是多年以前便已注定的事。 墨向晚道:“多谢嫂子。” 许氏看着他,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泪水又模糊了双眼:“谢什么。你一出生便是我带大,那个娘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给别人,不行你不能走,跟我回去……呜呜……” 说着又大哭起来,最后直接伏在地上。 “嫂子,我走了。”墨向晚轻轻松开许氏的手,手中拿着许是给他的东西,摸上去定是衣袍,他知这些袍子都是用他最喜欢的淡蓝色。 许氏哭的撕心裂肺,也是无法改变现实。墨向晚对她而言,便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而站在大门处的墨家人,也是她亲人,有她的夫婿,儿子,孙子。 如今她也只有哭了,还能做什么。 梦迟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阿越扶着墨向晚上马车。才拱手作揖与墨家人告别,他心中有愧,当年若不是因他之故,也不会有今天的之事。 不过,这人啊,越是老越要认命,这命中的事,谁也逃不了,如他,又如向晴。 听闻向晴不在人世之时,他以为心中会有些悲痛,不过想来,向晴若是或者,如今也是六十了。谁能逃得过命,心中却是淡然了许多,他仍有他的责任,以及对族人的交代。 梦迟拱手作揖与墨家人告别。 马车缓缓而动,谁也未曾想到,竟然墨家堡大门已开,没人入内。 许氏看着远去的马车,神情恍惚了起来,嘴中念着:孩子保重。 她用手撑着地,慢慢起身。也不去扫衣裳之上的尘土,直直的走进去墨家,谁唤她都不应答,或许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走一段。她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也明白至少最差也是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泪水不停的流下,侵湿了她的衣襟。 忽而,许氏重重的倒在地上,在月色下扬起一阵尘埃,不过很快便沉了下来,如同墨向晚的离开,似是对于墨家人心中,也涌不出什么浪来。 深夜静如水,只听闻马蹄声哒哒,这声音踏进了墨向晚的心。总以为他不会太在意,当所有的东西拥挤在心,在涌入脑海中,忧伤阵阵袭来。 脸上的笑意不断,就算他此时非常绝望,就算他此刻不知所措,也希望有个人能够怜悯他,多麽的可笑,原来他也是希望别人的同情,谁知一寸心,仍有百感伤。 又想起杜书绝,这一去,南与西迢迢山水隔,再相见又是何时呢,人生呐真是恍如清梦,醒时方知想别离。来日鸟啼花落,任它日升月暮,迷糊中又道:“浮生这般,别多会少,相见难。”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很快他又晕了过去。 满天的桂花,正在月色下飘起,幽香浓烈,可是谁又闻得到,谁又能在此间温酒而饮呢。 不知过去多少日,墨向晚再次睁开眼时,已在一件房内,一切都是陌生的,梦迟便坐在外边喝着茶。 听到动静便知墨向晚已醒来,走了进来:“醒了?” 蓦地,他见外头光线正强便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有两日,你身子太虚弱,得慢慢调养。”说着又将下人唤来,又道:“此处乃向府,虽然你母亲多年不在,却还是保持的原来的模样,都是向尘的功劳。” 墨向晚道:“我母亲?” “是,向晴便是你母亲。” 梦迟便将往事慢慢说与他听,过了许久才说完,期间下人们已将墨向晚打理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1 好。 陇西的下人,便是奴籍,等级分明,主人要你死你便死,诸多贵族之人也常年将奴籍之人拿来玩乐。 梦迟以为墨向晚会与他说些什么,却见墨向晚一句都未曾问。 只道:“我能作甚?让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 梦迟认真的看着他:“等你十八,便可有了预知未来能力,我族全靠你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受训练。此事等日后再行商议,族长会来寻你,放心。” 墨向晚只觉头疼的厉害,应是失血过多导致,此处炼药又极其不方便,什么都没有。梦迟看穿了他的想法,在桌上放了一瓶药说道:“你且放心,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定会助你,不过我也时日无多了。等会向尘会来寻你,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一身白衣飘去,人已走。 果真如他所说,向尘已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便赢了上来道:“小主人,先吃点东西吧。” 对他很是尊重,又有些梳理。他在陇西也是认得向尘与阿越,开口便问:“阿越兄如今在何处?” “阿越在他的府邸,要将他唤来吗?” 墨向晚连忙摆手:“不用,只是觉得有些无聊,我的快些恢复起来。” 向尘笑着看他:”小主人不必担心,你与旁人不同,会恢复的快些的。” 听梦迟说起过,他也知晓为何向尘会叫他小主人,那是因为向尘乃他母亲向尘的管家,一直都是守护着向晴的,如今也是守护着他。 墨向晚看着向尘半响:“我能信你吗?” “小主人放心,向尘绝不会背叛小主人。” 墨向晚知晓自己问的多余:“神巫仅仅是预知未来吗?” 向尘道:“听闻主人说过,神巫还有一门绝技,便是小主人以后要练习的功法,顷刻间,如□□罗般挖出人的心。” “挖人心?” 向尘又道:“是,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年畏惧也是因为这个,再来便是神巫也有预知能力,知晓他们会作甚,也可是说我族以外的人,对您又爱又恨吧。” 秋风吹过向尘苍老的脸,他已不再年少,不同往昔,也该到了心软的年纪,他看着墨向晚那张脸,诸多的感叹用上心头,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在一二十岁,谁知转眼之间,他已是白发苍苍,如同日落西山,人已黄昏了。 墨向晚又问:“这等功法,为何别人去修炼,非得我来呢?” 向尘道:“此法旁人无法做到,若是强行修炼,便和那笑玲珑一般,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四处吸人血苟且度日罢了。” “那我便不去修炼这等功法了。”那是何种可怕的武功,能在顷刻间挖出人的心,如此血腥,与他的所学有所偏差,心中也是莫名的排斥着。 向尘暗中叹气,如今哪有由得了墨向晚。如今墨向晚的活动范围,也就这向府了,多出去一步都不行。向尘也不与解释,此事他也无任何办法,族中人的决定。而他能做的便是照顾好墨向晚。 墨向晚如今也很是虚弱,不过就算他在虚弱也能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个府中,就连他所在的屋顶,此刻都有人暗中查看着。脱身难上加难。轻甩衣袖,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 只见一身红衣入焰火的章雅,大大咧咧的挽着郭清过来。章雅也看到他,向他招手,之后郭清便被她拖着进来。 “郭清,你还谢谢人家向晚,他可是拼了命救你的,若不是梦迟长老,那可真是一命换一命了。” 郭清赶紧拱手作揖:“多谢墨兄。” 其实他不必谢墨向晚什么,因为那只是墨向晚为那日马车之恩的报答,自己也未曾想过要把命搭上,那只是意外而已。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闭关出关 墨向晚看着二人一句话都未说,有些疏离,不过本来也无甚关系,若是硬要有关系的话,那便是萍水相逢吧。 二人也好生无聊,待在一处气氛尴尬,向尘出去,让年轻人好好说说话。 郭清与墨向晚又是一番客套之话,章雅在一旁东瞧西看。 郭清道:“未曾想墨兄竟是神女之子,真是所料未及啊。” 墨向晚挤出一个笑容道:“这回,总会没欺瞒你,如今我便是姓向了。” 说着多了一份伤感,那种从骨子里偷出来的,远远都能感受得到,好像在空气中弥漫着。 郭清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外边人说你要闭关三年。我便来瞧瞧,如此说来怕是长时间不能相见了,不过门外那些守卫又是何故?” 问他,他问谁去,难道说是怕他跑了吗?许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墨向晚能跑到哪里去,顶多也就会桃李村窝着,等着与杜书绝相见罢了,这般想起,也就只有这个念头了。 “也许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 阳光越来越强,不应是这秋日里的日头才会,是产生了幻觉的吗?墨向晚起身,外门口走去。呵,连门口都有人守着,现今就如笼中鸟不得自由了吧。 郭清也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幽默,不过朝中人也没办法干涉向氏一族之事,我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惭愧。” 墨向晚看着天空,忽而南雁飞过:“我也不曾想到,你如此关心我,哈哈哈……” 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语,屋内的檀香不知被何人点起,也快燃尽,也算是相谈甚欢。时间久了章雅觉得无聊,便拉着郭清告辞离去,又是留下墨向晚一人。 到了傍晚,乌云低垂,细雨绵绵,下的人心中压抑的很。 过了几日。 向尘进来寻墨向晚,脸上有些纠结,有些话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他的头压着很低道:“小主人,族长要您闭关三年,练好那么功法与卜算之术才能出来。” 墨向晚看了天空一天,用手揉了揉眼睛:“我能说不吗?” 向尘又是一脸无奈:“族长说,若是您不同意的话,便杀了你那徒弟和杜书绝。” 原来他们已经将自己查的一清二楚,他与什么人关系好,他的牵绊…… “族长表明,今日您若不答应,便先杀了那位姓曹的。” 呵…… 墨向晚朗声笑道:“你们就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 向尘道:“怕,所以族长让我带来这个。” 向尘将盒子打开,里边有一药丸,剔透玲珑,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东西。这东西,越好看越是毒…… 墨向晚将东西往鼻间一闻,他也闻不出什么来。他知道,他的医术都是来源与陇西,而陇西向氏一族早就将他身上的东西摸得一干二净,分毫不差了吧。这么短短的几天…… 他能不束手就范吗?原以为只是让他就范。 谁知向尘又道:“此物,还有一作用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2 ,便是不能动情,没动情一份,毒便深一份,无药可解,还请小主人切记。” 向氏一族,也是怕了。他们怕墨向晚就如他的母亲一般,丢下整个向氏的荣衰。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家族的兴荣,何来他墨向晚的喜怒哀乐,如今他便是一个傀儡,一个向氏一族能控制住的傀儡罢了。 而将他推入这深渊的,他生他的母亲和他血缘最为亲的人,怎么想怎么可笑,而且可笑至极。 墨向晚将药丸拿起来,放入嘴内,慢慢的嚼了起来:‘味道当真不错,也不知道是谁研制出来的,改日与他学学……” 向尘道:“明日我便来带小主人去闭关之地。” 说着便离去。 桂花正在飘香呢,而人倚着窗看着天上的月儿,又是孤身一人了。 第二日,向尘应约而来,将他带入闭关之地。 墨向晚未曾想过,原来他身份如此重要,需要梦迟与向氏族长来送他入关,其他的人他一概不识得,看着一排排人,脸上透着都是敬仰之情,拜见他的动作也是毕恭毕敬,且同一。许是训练良久? 谁会关心呢,若不是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他怎会站在这儿。 梦迟应了上来与他拱手作揖:“此内有该有的功法图纸,进去便知,我等也不曾进入过,历来只有神女神巫才能进入。” 墨向晚不在乎他说什么,只问:“是这个门吧?” “是。” 梦迟话音刚落,墨向晚便往里走去。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三年前他与杜书绝告别,之后便相见而倾心。而今他又与世隔绝,又是一个三年,当真可笑,为何又是三年他没问,也许他会闭关个十年八载也说不准呢。 往里走才发现,原来此处是一座山峰前,看去有一石门,石门慢慢往上升起,墨向往里走去。 向氏一族的人,便跪下,叩拜着他的远去。 直到石门慢慢落下,里边灯火嘹亮起来,一排排火烧着,他慢慢的往里走去,直到尽头:“此地不大,果然都是一些功法刻在璧上。” 说着便潜心修炼起来,他身体本来就没全然恢复,却也能应付此间的状况。心中终是有一丝挂念,室内无日月,他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总的活下去吧。向氏一族的人都错了,他是不怕死的人,等他功法大成,先是挖了那族长的心。是啊,只要他下的了手,他虽不是善良的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呐是吧。心中有些怨恨,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他墨向晚也是一个人。 墨向晚闭关的期间,他的徒弟小武已是进入的西域之地,语言不通找个人帮忙翻译,功夫不行倒是能找到镖师。只是在西域之地游荡了那么些时日,都是没有墨向晚的消息,小武也甚是可恼不已中。 他看着西域这地儿黄沙正起,捂住眼鼻挡住风沙,身后除了帮他翻译与镖师之外,还跟着一人。这也白皮肤高鼻梁,自然是西域之人,中原话也说的挺溜。 这人名叫无常,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他原来的名字太过于长,不好记。只能起着这个名儿。 他跟着小武已有一年,家中妹妹重病,而这药材只有回到桃李村中才有,是当年墨向晚配制的,怎么也弄不到。小武一直不肯回南庆,他也只好跟在小武身后。 这日子久了吧,总会有些感情的。 又是一年过去,已是第三个年头。桃李村的桃林中,已是无一人。它的主人不在,曹燕与蒙优也会苗疆与乌德贵周旋中。 也不知结果如何。 这一日风和日丽,正是玉兰迎春,桃花盛开的季节,也是墨向晚出关的日子。 石门慢慢升起,光与影交错中,墨向晚从中走来。只是这脚未踏着地面,或者说是飘了出来,他一身污垢,一头凌乱之发,已是看不清整个人的脸。 而在外边无人迎接他,因为过他出关的日子已是一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间,外边已是荒凉无比中。难道是向氏一族散了? 想必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向氏一族已是几百年的根基,不是说散便散的。 墨向晚独身一人回到向府。他身轻如燕,忽而飘入向府之内。这向府也是奇怪的人,竟是一人也没有,比起四年前冷清了几许,可否有故人在思念他呢? 向尘看着一人站在庭院中,他不识得那人。 叱喝一声:“何人?” 墨向晚看着他袭来,稍斜身子,便躲了过去道:“向尘长老,可否让我沐浴先?” 向尘虽然不认得这人,倒是知道这个声音,他脸上有些激动:“小主人,我这边去。” 墨向晚洗净自己也是需要许久,中间换了四次水。只是这向府中,好像没有他的衣物,想起四年前的包袱应该还在此地,于是便让向尘去寻来。 穿在身上倒是有些不合适了:“有些小了。” 向尘连忙道:“我这便让人来做!” 墨向晚嘱咐道:“不用告诉任何人,我出关。” “小主人放心,他们都以为你死了。这闭关超过四年,便不再是神女或者神巫,他们不会太在意了。”向尘解释道。 墨向晚邪笑道:“是吗?我怎么见到过几日,他们便跪在我向府门前了,你说是吧,梦迟长老?听得可舒服。还是你好男色,窥视我洗澡已久?” 话语中,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墨向晚了,改变良多。这气势由不得你欺他半分。 墨向晚穿戴好,未见向尘出来,于是手一挥,大门一塌,这人不就在这儿吗? 梦迟似乎没有一丝畏惧:“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研制的毒。” 刹那,墨向晚已来到他身侧:“你们不了解我,不,应该是说你们将我查的清清楚楚,而不了解我的性情。” 说着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去:“让他们不必来见我,抱着他们那份心进棺材吧!” 梦迟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他知道墨向晚说的是自己的那份心,也是向氏族长的那心,便是再创向氏一族在陇西的地位。 这一年来,向氏一族走的走,散的散。如若再接神巫之力,便可将向氏一族力量凝起来。或者这天下也在他们手中。人心一大起来,欲望无边的时候,谁都能入魔。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接近尾声了哈,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大喜之日 第四十三章 大喜之日 梦迟总觉还有一丝希望,要将墨向晚留下,以极快的速度要擒下墨向晚。 只是此时的墨向晚哪里还是当年的墨向晚,已知梦迟向他袭来。 一个潇洒的转身躲避,手指已侵入梦迟的胸口之处,血顺着他的手指慢慢留下来,嘴边露出一丝笑容:“这颗心,摘了怕是可惜,你说呢?” 终是放开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3 了手,只要再稍稍用力便可将梦迟的心挖了出来。他用温和的声音与梦迟说话,不过到了梦迟的耳边,却是极其恐怖的,又道:“那些密室中的壁画与秘籍已被我所毁,你们别想再找下一任神女或者神巫,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有后人,来给你们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 双手一挥,将梦迟推到几丈之外。梦迟知晓自己只受了皮肉伤,墨向晚未曾使力:“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下的毒。或者你不想让那些活。“ 墨向晚自是知晓,梦迟所说的那些人是何人,他仰天大笑:“你们若是敢,向氏一族便消失在这个世上,那几条人命换你们族人的命。想想我也是挣了。或者你当一个死的人?” 说着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变得如同冰霜一般远远都能感受得到一股冰冷。说话间,早已移动梦迟面前,伸手往梦迟的胸口伸去,只是他下不了手,终究还是下不了。 太过于血腥吧。 风兀然吹起,十分猖狂,吹着墨向晚的衣袍,他站在风中,一步一步走出向府。至始至终向尘一句话都没说,在一旁看着梦迟与墨向晚。 此刻的梦迟脸色煞白:“原以为他已死在闭关之地,没想到出来。定是用那些自己去毁掉那些壁画与秘籍。”说着便要去见向氏族长。 向尘拦着他道:“小主人并非无情无义,他走之前曾与老夫说过,我等要迁向北方才能避开祸事。” “也罢,还是快些与族长说。” …… 江南一带春风拂面,杨柳飘然。水波荡起,画船之上小曲哼的悠长。 再看街上,小贩叫卖如此婉转。 墨向晚一脸微笑,一声青绸衫,双手负手看着此景:“这地方果真的好的,也不知杜书绝如何了。” 听着几人在闲谈。 “今天是个大吉之日啊。” “废话,不是大吉之日,杜家大少爷怎么迎娶呢,好像还是城南王员外的女人呢,听说啊,长得水灵的很呐。” “这倒是,这杜家少爷常年卧病在床,娶个妻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吧。” “谁说不是呢。” 墨向晚脸上一冷,耳边又传来一阵嬉闹之声,有人敲锣打鼓,唢呐鞭炮震天响。 他仍是有些不相信,直到见着,有人骑披红马,胸口挂着大大的红花,脸上还是一样还没多余的表情,无喜无忧。 多年的思念的人,是墨向晚这三年来唯一让他支撑下来的。墨向晚脸上抽搐几分,还是能露出一个微笑,嘴边的梨涡深陷,看上去很开心,只是瞳孔之内洋溢着缕缕忧伤,见到便好。 他看到八月牵着马,杜明在一旁护着他。 原来这么些年来,过的不好的人是他,这便是最好的了。 那多年前的梦,还会映现吗?杜书绝一身玄甲躺在血泊之中,那个梦已困恼了他许久。所以出关的第一件事便来寻墨向晚。 迎亲的队伍很长很长,新娘子被四平八稳的抬着,整整一条街都是迎亲的队友,也算是十里红妆了呢。 墨向晚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很快便到杜府。 杜金峰便在门口,喜悦之情洋溢与表。笑容挂在脸上从未消失。 新郎踢轿门,扶着新娘子过火盆,直到送入洞房,墨向晚都看在眼里,不知不觉间,眼角留下一滴泪,脸上仍是挂着微笑。 杜书绝似乎感觉到一双火热的目光注视这自己,待他回头之时,却见都是看着他的人,没有他想看到的目光。 春来冰融,还有些许冷意,墨向晚着衣单薄,竟是未见冷意。 若是不见,或是不恋,相思又如何作了亏欠。他坐在湖边,阳光照着他,低头临水照影,细雨忽而在阳光下了起来。 凉风过境,总是不死心,还是想见一面,终究是情难绝啊。一副没有心的身躯,还是要将心寻回来。 杜鹃啼梦已碎…… 今日怕是过的很长,墨向晚在高处,一直看着杜书绝一身红衣敬酒,他坐在椅子上,八月与杜明抬着他。 从见他十里红妆,披红马,与宾客敬酒,他一直站着远远的。对面不识,是他变化太多吗?还是他长得太高,抑或是他的桂花酿不够好喝,不够甘甜,还是那日他离去的太决然。 不论何种原因,如今想来怕已是晚了。 墨向晚多多少少能听到宾客讨论,杜书绝几年前蜀中手脚筋断了事。又见高堂之上坐着满是笑容的杜老太爷。 他墨向晚还是不死心,难道要等他与人合卺酒,举头画眉才死心吗? 还是要窥探他的洞房花烛呢 天色渐渐晚起,墨向晚果真潜入新房之内。新娘子盖着盖头当然不会知道他进来,丫鬟们已出去。 屋内烛火摇晃,红光布满,全是喜庆。他此来只是要回他的折扇,最后的牵挂。却看单莫问枪,正在搁置在角落,他轻抚几许,透着凉意,已不是当年的感觉,他也不是当年的他。 他隐蔽气息,以他今时的武功自是无人知道他的到来。 等到有人推门而入,他便迅速出了去,直接跃身出了杜家府邸,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上。 他大喜之日。 他一个人独走。 他不再是玄甲在上,而他依然也不是一身淡蓝色衣袍在身。 墨向晚看着天空繁星,看到远处一颗高大的树,便跃身飞去:“还是让别人春宵一刻吧,我只能看银河伴繁星了。” 街上时而走来几个人,又听到敲更之声。墨向晚的心情总是平复不下来。 越来越烦,哎。 他知道有人一路跟着他:“阁下跟了我一路,怕是辛苦了,要不要和我去喝几杯,今日特别想饮酒。” 作者有话要说: 极限。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笑玲珑 第四十四章 笑玲珑 来人便是杜老太爷身侧的七楚,府内的动静他是一清二楚的。 墨向晚看着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借着月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见七楚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墨向晚道:“跟了在下这般久,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很快,墨向晚便来到七楚身边。看清楚那张脸,他便怒火中烧,不过脸上十分平静,手微微一抬 “阁下来杜家作何?” 墨向晚眸光发狠,七楚也所有戒备。 墨向晚慢慢的走进七楚,他要看个清楚明了:“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个八月不是你儿子便是与你有关之人,今日你碰到我也算倒霉了。” 七楚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的身影虽然快,且也快不过墨向晚。去路被墨向晚拦着下来。 七楚将剑拔出,准备与墨向晚对持着:“来吧!” 墨向晚不曾有动手之意,他轻身跃在屋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4 檐之上:“别人或许能活着离开,而你却不能。本公子不会让一个杀自己的人离开。” 他不曾自称过本公子,而今说出,却是顺口的很。 墨向晚本想动手,却又想起,此人乃是跑腿之人,必然不会是幕后的那人。而与他有仇的人,要杀之人,那边是那个背后之人。 想着便未拦着七楚,让他离去。 七楚的身影极其快,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墨向晚紧跟其后,隐蔽身影气息。直到七楚入了杜老太爷的房内。 “主人,今日闯入杜府之人,身份不明。” 杜老太爷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能入杜府如此久未被发现,这世上便只有笑玲珑一人。” 七楚道:“那人是个男子,年纪尚轻。” 七楚话语刚落,墨向晚已在他身后:“说的是我吗?” 杜老太爷与七楚十分震惊,看着他,却丝毫未动。 墨向晚仿佛夜晚的修罗,嘴边便挂着笑容,梨涡载着烛光,却让人如此畏惧。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你们如此诧异吗?想杀本公子的人,却不识得本公子,竟是如此笑话。” 说着便摸着自己的腰间:“我想,你们是为了这个玉佩杀我灭口吧?” 只见墨向晚眸光幽冷,顷刻间便已来到杜老太爷面前,而想要护住杜老太爷的七楚早已被墨向晚打倒在地上。 杜老太爷,纹风未动:“少年郎,你觉得老夫只有一个暗卫吗?” 四周黑衣人将墨向晚围城一个圈。 杜老太爷忽而睁开双眼:“这么多年来,想杀老夫的人如此多,怎么会没有防备,你说是也不是,少年郎?” 墨向晚也不曾害怕,双手负后,眸光更冷,屋内安静入水,灯火幽暗。跳动的烛光照在墨向晚脸上,他一只手将黑发理在胸前:“你这般自信,还是已自信过了头。” 说着,一半以上的黑衣人已被他挖出了心,房内充满着血腥之味。而杜老太爷眼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之感,双手不由的发抖,两片唇微微一震,竟是发不出一丝话语来。 待到最后一个暗卫在杜老太爷身旁之时,屋内已是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又回归与宁静。 墨向晚拿着一颗还在他手上跳动心,血沾满了他的右手,身上还是如来时那般干净,道:“想起来了,又何必让你死的如此痛快,有更好的方法。让你多年来的谋划功亏于一篑。” 此刻他想起梅花圣手,那杜老太爷的私生子,对,该是要这般做,先寻到梅花圣手再来做此事。 墨向晚此刻恍如鬼魅般走到杜老太爷跟前:“你的命,先留着,下次不会有如此机会。等着吧。” 等杜老太爷回神之际,哪有墨向晚的身影。此后几日他都惶恐度日。 墨向晚趁着月色,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杜府一片喜气红色触目,悲凉从中来。 身上的毒,情深一份,毒便深一份。如若这般下去,怕是若不过半个月。 除了杜府,他往西南方向走去。 怎么又有人跟着他。转入附近的山头之上,借着月色,他看到一身红衣的笑玲珑。随即停住脚步:“怎么,你也跟着我?” 一阵阵铃铛之声传入耳中,笑玲珑便在他的面前。未曾见笑意,只听她道:“你竟然中了我师兄那毒,最多活不过这个月!” 笑玲珑本想擒住墨向晚,奈何墨向晚已是今非昔比了。怎会轻易被她抓住。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不知何故,墨向晚已全身发软,动弹不得。 笑玲珑将他双腿盘着道:“向氏中人只知道我与你那母亲有恩怨,却不知,我二人乃是生死之交。” 说着便帮墨向晚推宫过血。将墨向晚体内之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很快笑玲珑从一个妙龄女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子,面容狰狞,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这毒我只能帮你分去三分之二,不过我真么多年的内力护着,如此一来你便有十二年的时间去研制解药,是死是生且看你的造化吧。” 墨向晚疑惑的问道:“你为何要如此?” 笑玲珑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当年,本想将你带走离开墨家,谁知你要挣扎。这都是命啊,也许你不知道,你还是我接生的。别这样看着我,很奇怪是吧。你母亲早已算好一切,我这条命活着便是为了今日为你续命,切记情不可深。不过再深也无妨,体内一道气息可回护你十二年。别指望梦迟会给你解药,他自己也没有,这世上也没有。” 墨向晚握住她的手,如同干柴一般。 久久未曾言语。 笑玲珑挤出难看的笑容,道:“你此去往西南走,便有你要找的人。别担心我的尸体,很快便化作一团灰尘。” 一个曾经以为要杀你的人,如今救了你。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笑玲珑面色忽而有些狰狞,身体渐渐冰冷起来,慢慢失去生息。黑暗中有人走来:“她当真舍得,将自己的命与你换,哈哈哈。” 此人不是梦迟又是何人。 忽而风起,尸体果真如笑玲珑所说,化作一团灰尘,且呈为黑色。 墨向晚知晓,那是长期服的毒,一死便化作灰烬,他以为没有人会能够自己对自己如此残忍,如今看来,笑玲珑便是一个这样对自己残酷之人。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与故人相见 第四十五章 与故人相见 笑玲珑的死去,只余下红衣在墨向晚手中,里边还有些许灰尘,该是可以入土。 梦迟将这些东西带走,也是合情合理,而墨向晚也未曾阻拦。怎么说他与笑玲珑也就拿几面之缘,虽说有着相救之恩,却对她不曾了解,给梦迟便给他。 说来也奇怪,墨向晚虽懂卜算之法,却未曾有预见未来之能力。也许是时间未到把。在笑玲珑死前,曾与他说过,找的人便在西南方向,那边往西南方向走。 他一直走着,直到东方一缕晨光照来,也未歇息。春来风皆暖,拂面也让人清爽非常。陌上花开,行人终是路匆忙。 前方一处茶馆,风吹起挂在高处的旗布,一阵又是一阵在空中涌动着。 清晨雾气萦绕,那茶馆的老板正在烧着火。这个时辰尚早,客人很少。墨向晚往那一坐着,那茶馆的老板便迎了上来。 “客观,来壶茶?” 墨向晚道:“可否有填肚子的东西?” 老板搓了搓手:“那是有,在您来一笼包子哈。” 墨向晚颔首,很快茶与包子都上来。空气真好,此地他好像来过,这处茶馆该是当年听到杜书绝说那些令他伤心的话语之地吧。此地离蜀中约有三日的路程,与桃李村且十分近。 也不知小武如今如何了,墨向晚吹着茶,将冒出的雾气吹散开来,刚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5 喝了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来壶茶!” 茶馆老板笑着道:“爷,今日与往常一般吗?” 梅花圣手道:“那是自然,赶着去镇上。” 墨向晚看去,如今的梅花圣手可不比往日,看去十分体面,那身上的绸缎可真是上等的,也不见他平日里背着的那布袋。梅花圣手如今脸上可真是慈善了许多,想来他也不做那鸡鸣狗盗之事了吧。 他要寻的人果真是爱西南方向。 “阁下,可否与我同一桌?” 梅花圣手抬眸望去,那人一身青绸衫,目光内敛沉稳。若不是他挂着微笑,嘴边的梨涡深陷,定然是认不出来的。 梅花圣手看着许久,风吹过他的发,他的手轻轻抬起:“你……” 墨向晚站了起来,如今他已是比梅花圣手高出了许多,又是一脸微笑:“本公子如何了?” 梅花圣手摇摇头,在他的印象中墨向晚不是这样的语气说话,也是只是一个极为相像之人,良久之后,道:“你很像一个人,一个人我至今还真挂念之人。” 说着又微微一叹:“不过他不在也好,若是知道那个负心汉……罢了。”坐在墨向晚那桌之上,心中百转千回,脸倒是很像,脾性与语气没有一处相似的墨向晚在他的记忆中,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而眼前之人,却是眸光内敛,看不清眼睛里的东西。 墨向晚扬声大笑:“未曾想过,李大哥会如此挂念啊。” 此话一处,梅花圣手愣在原地,整个人凝固在那儿。手伸出,在半空停了半响,眼睛竟是有些红了,道:“你竟然还活着,我寻了几日未曾将你的尸体。我就知道,就知道!” 说着便将墨向晚揽入怀中:“你这个小子,我一直在桃李村等你,那个丫头走了我还在等你,你那徒弟出门了,我仍是在等……” 而他的倾诉,墨向晚却未曾动容,他将梅花圣手推开一段距离问道:“此次来寻你,便是想问那杜老太爷的私生子之事,你可知他在何处?” 梅花圣手拍着他的肩:“本圣手当然知晓,呸呸!老子已金盘洗手了。” 说着便将那人所在之处告知墨向晚,不过墨向晚此刻已不再着急。毕竟他现在担忧的便是曹燕与小武的安危,他不曾按照向氏一族的计划姓氏,陇西的皇帝也可能不会放过他。 思绪转了几圈,道:“可曾知道我那徒弟在何处?” 梅花圣手很是自豪的:“那是自然,在你不见的第二年便去西域找你,如今该有三年了。放心,我已让人照看他了。” 话语刚落,便见一人急匆匆的赶来:“李爷,这边来快!” 不远处有人向梅花圣手招手,他过去,那人提递给他一封信,看了内容。脸上黑上几分:“快快!和我走!” 说着便拉着墨向晚急匆匆的离去。 原来是他接到消息,小武正在西域与南庆国交界处,被人围攻,他这才慌乱了起来。 “怎么一回事” “边走便说啊。” 二人赶往小武所在之处,这会儿阳光正好,将二人的身影拉着很长,不过很快便消失在茶馆之外。 此地离小武所在的地方,相隔很远,等他们赶去的时候,已不见人影。 只有一些尸体,却未曾见小武的踪迹。 墨向晚眸光顿时发狠,若是小武有事,他定血洒陇西向氏一族! 墨向晚担忧的道:“李大哥,你且帮我与曹飞说,让他这些日子先躲起来,还有帮我打探下小武的消息。我要赶去苗疆一趟。” 梅花圣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墨向晚解释道:“我得罪了陇西向氏一族,你且帮我办这两件,比较紧急,帮我保护他们的安危!” 眨眼的功夫,墨向晚已不见。 等他赶到苗疆之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苗疆毒物众多,他不得不处处小心。而苗疆正处内乱之际,分裂为两派,一是蒙优所管,二乃乌德贵之众。 刚入苗疆之地,便听到救命的呼唤声,闻声望去,原来是几个人围着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苗疆服饰,已被吓得瘫在地上,用细微的声音喊着,眼中充满了惶恐。 若是此间是一个男子,想必墨向晚会视而不见,只是见到那几个人眼中皆是猥琐。他才走了过去:“若想活命,便自行离去!” 领头的那人道:“中原人,别多管闲事。乌德贵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说着已虎扑了上来,墨向晚侧身躲过,那袭来的人将自己正面扑在了地上。 墨向晚也不做留恋,拎起那女子,便施展轻功离去,到了一处迷雾浓烈之地,才将那女子放了下来。 女子行的是苗疆的礼:“阿朵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过此处毒气过于浓烈,还是先行离开吧。” 墨向晚与她并肩走着:“碰巧路过。” “那边请公子与我回族吧,我们族长很是好客的。” 于是,阿朵便带着墨向晚回族里。 等二人到达之时,已是傍晚时分。 暮色初至,他踏入那些用木头撑起,高出地面许多的房屋,每一间房都是离地面而起,且是屋顶盖着的茅草,形状皆是圆形。 墨向晚想起来此的目的,他很确定这里不是乌德贵的领地。 四年前他也见过乌德贵,于是他问阿朵:“你可认得蒙优?” “蒙优?这个是我们族长的名字,你找他有事吗?” 墨向晚道:“是。” 阿朵看眼前的人,这人该是一个携着风华于一身的人,眉宇间有着浓烈且化不开的忧愁,或许是与族长有关:“你便顺我走吧,我们族长人很好,族长的夫人人也很好呢。” 很快便来到阿朵说的族长所住之地,阿朵让他在外边等着,自己先进去。 不到一会儿,便瞧见蒙优出来。他有些认不得墨向晚,变化太大,也太消瘦了。 “燕儿,快出来,看谁来了。”蒙优仍不住大喊着曹燕。 曹燕撩开帘子,脚步慢吞吞的,手护着肚子:“谁啊,你这么一惊一乍的。” 等她看到墨向晚,眼睛里泪水不停地打转,蒙优见她情绪激动,便去扶着他。 曹燕拍着他的手:“请晚弟进来坐啊,都站在外边作何?” “哦,我倒是忘了。小舅子快进去吧,不然你姐可是要骂死我了。:” 墨向晚轻笑一声,看来曹燕过的很幸福,至少不用在江湖之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几人进了屋,曹燕便开始上茶,苗疆人没有喝茶的习惯,只有她这处才有,刚碰到茶杯,蒙优便抢了过来:“你去和小舅子说话,我来我来,你坐着别乱动。” “瞧把你能的,好吧。不过要快些。” 阿朵看着这一幕,开始移动脚步要出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6 去:“夫人,我先出去了,阿爹可能在寻我呢。” 曹燕脸上露出了笑容:“去吧。”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墨向晚道:“觉得阿朵怎样?” 墨向晚知她想说什么:“燕姐,你忘了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曹燕道:“我记得啊,不过怎么没陪你过来额?” 墨向晚脸上的笑容凝住,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好蒙优刚过来上茶:“你还是安心歇着吧,你看这十里八乡的,哪有人长得比小舅子俊咧,用不着你担忧喽。” 曹燕往他头上用力拍去:“你知道甚,一旁去!” “燕姐,我瞧着你这地安全,外人很少能见来,特别是晚上。雾气十分浓,很难分辨出方向来,要不让曹老爹过来住一段时日?” 曹燕一直看着墨向晚脸上的情绪变化,知他心中有事。他们二人相处也有好些年,比起旁人来,曹燕还是有些了解他的。 墨向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曹燕说来,等说完之时,已到夜半。他深知蒙优此刻的忧虑,便是乌德贵。 心中暗做决定。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鬼魅如墨向晚 第四十六章 鬼魅如墨向晚 又与曹燕话说家常。待到响午,曹燕在有孕在身,瞌睡起来,蒙优才将她扶进屋内歇着。歇息之际,还嘱咐蒙优好生招待墨向晚,蒙优连声回应是是是。 一刻钟之后,蒙优出来,面带笑意,眸中却多了几分忧愁。如今妻儿在侧,而苗疆还处在内乱中。 墨向晚问他:“如若乌德贵死,姐夫可有把握统一苗疆族人?” 蒙优看着他,若有所思:“有,乌德贵死后那些人便群龙无首。” “好!” 适才他已做决定,微微起身,往外走出。蒙优也跟了出来,却被墨向晚拦着,让他好生照顾曹燕。阿朵却守在门外,该是意等候许久,她的眼睛未曾离开墨向晚,这样的男子,温而儒雅,虽然表面上冷了些,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武功也不错,该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吧。 墨向晚不去理会阿朵炽热的目光,只是问她可否知晓乌德贵的营帐在那个方位。 阿朵兴致勃勃地说道:“我阿爹知道,带你去见他吧。” “那就有劳阿朵姑娘了。” 跟着阿朵,很快便见到一位老者,这个老者便是阿朵的父亲。阿朵已将墨向晚的身份告诉自己的阿爹。 老者捋着胡须道:“我让人带你去吧,不过切不可靠近,乌德贵可是个丧心病狂的人呐。” 又带墨向晚去见一位青年的苗疆男子,这男子与墨向晚年纪一般大小,脸上是不是露出憨厚的笑容,时而又抓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着阿朵的目光,该是欢喜的。 老者让男子带着墨向晚去乌德贵的营地,二人悄悄潜伏靠近乌德贵的领地,也不知这里有无尸人。不过听男子说道,他在苗疆未曾见过尸人,难道当年在蜀中那炼尸池中放的东西起了效果过吗?如此一来也好,不用担心尸人出世祸害人了。 到了目的地,墨向晚便让这个憨厚的男子回去。自己潜入乌德贵的房屋附近,他往中间最大的房子去,此处守卫森严。只要确定是乌德贵所在之地便可。 直到天开始灰蒙蒙,夜幕开始降临,才见乌德贵出了府邸。墨向晚自然识得他,当年还是自己将乌德贵迷晕过去,救了蒙优的,他如同鬼魅般靠近乌德贵,闪电般迅速地将乌德贵的心挖了出来。乌德贵的守卫还未曾反应,乌德贵自己也没想到,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血流淌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地。守卫们惶恐大喊起来,可惜谁救不了乌德贵,墨向晚拖着乌德贵的尸首又走了。 夜里苗疆多雾,毒气的很重。这些毒气是自然形成的,也成为保护苗疆地界的一处防护膜。 春日里的虫鸣四起,奇怪的是在苗疆,墨向晚未曾闻到过花香,毒物倒是四处可见的。 走到一处拐外处,将尸体一丢,歇了一口气。却见那个带他来的憨厚男子正在树干之后,他喘着气:“这人是谁?” 他有些惶恐,长这么大,没有见过一身都是血的尸体,双手有些发抖,竹笛放在嘴边,要招来毒虫的,奈何双手颤抖,吹不起来,只能慌乱地看着墨向晚。 墨向晚道:“此人乃乌德贵。” “不可能!乌德贵怎会这般死了。” 若是往日乌德贵可能不会这般死去,毕竟墨向晚没有这等武功和精力去管苗疆的内乱,只是今非昔比,他担心若是陇西向氏一族要杀人呢,他又照看不过来,如今连自己的徒弟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倒是不担心杜书绝,当年陇西人想杀杜书绝,也没有多容易,倒是担心曹飞这边。 拖着乌德贵的尸首来到蒙优的面前,问:“这人便是乌德贵了。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 曹燕闻声出来,见到乌德贵的尸体,胸口却空了一块,再瞧墨向晚的右手,大致了解了。这么些年在墨向晚身上到底发生了何时,她很想了解,奈何墨向晚只字未提。 墨向晚看着曹燕,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将陇西之事与她说,希望能将曹飞接过来苗疆住个一年半载。 之后,便披星戴月的赶回南庆,想与梅花圣手汇合,打听下小武的所在之地。 十日之后,墨向晚见到梅花圣手,也未曾有小武的消息,好像从这个世间蒸发了一般。 随后梅花圣手便带他去见传说中的杜老太爷的私生子。二人又赶路几日到了江南。 到了一处小巷,过了小巷便到一处人家,这人家该是富贵之家。 二人在墙头高处,接着月光。梅花圣手指着院内的一个青衣男子道:“此人便是那老不死的私生子,听闻他娶了5房妻妾,竟然未有一个孩子。也许是那杜家老爷子年轻时做了太多亏心事,报应在他的儿子身上了。” 看梅花圣手如此确定,他跃身而下,将那男子掳走。 这个掳走的过程,就如一阵风刮过,风停了,院中的人也不见了。 梅花圣手哪里知道他会路走人:“几年不见,你做起了买卖人的生意了?” “当年我中毒之事,便是那杜家人所为,而那老头欠我一条命,该他的儿子来还!”如今说当年之事,却是如此平淡的语气。 梅花圣手道:“竟是杜家老爷子所为?那便该死!” 墨向晚要将人带到杜老爷跟前,又担心小武的安危,于是便托付梅花圣手让他继续帮忙寻找。 等梅花圣手离去,他便往杜府去。 这时,已是深夜,微风夹着桃花香,弥漫在空中,久久未曾散去。 墨向晚还是轻易的来到杜老太爷的房内,好像是在等他来,不过他不怕陷阱,就怕没有! 七楚依然在杜老太爷身侧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7 。墨向晚将人丢在杜老太爷面前:“当年之毒,我已下至他身上,胸口依然是划了一剑,看着他慢慢流血而死吧。” 杜老太爷还在佯装镇定,他怎会相信墨向晚会有陇西之毒,让七楚上前去检查。 七楚眸光微冷,撩开地上人的衣裳,果真是那毒。 “你怎么会有陇西之毒,当日那人告诉我,这世间已无此毒,最后的便在我手中!”杜老太爷青筋冒出,左手用力的趴着扶手,大喊道。 墨向晚嘴边浮起一缕笑意,细细看去有些嗜血,怀中出去一根银针:“本公子是没有这毒,不过是当年的针上,还带有而已,我也只是想试一试,谁知还有毒性呢。这银针该是弓/弩发出的吧,你们应该很熟悉才对。” “给我杀了他!” 杜老太爷怒吼,这声音就连在远处的杜书华房内都能听到。 杜老太爷早已准备好了天罗地网,这网嘛,暗卫还未曾出手,已是挨个的倒了下来。这又是一地的尸体,一地的血,尸体堆中只有一个人屹立在其中。 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嘴边挂着笑容,而梨涡深陷。这该是一个无害的少年,为何此时看去就恍如阎罗殿中的修罗鬼魅般。最可怕的是,他的青绸衫之上,未曾沾着一滴血,可见他挖人心的速度施多么的可怕。 墨向晚走出尸体堆,威胁着对杜老太爷道:“若是你安安分分过你的悠闲日子,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杜老太太爷全身僵硬,他眼中充满了恐惧,所有暗卫,几十年的心血,就在这一夜之中,全毁了。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他如何能甘愿。 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剑,与墨向晚对拼起来,墨向晚衣袖一挥,他便躺在了地上:“怎么说,你都是杜书绝的祖父,从今往后,你就苟延残喘的活着吧。” 有些人,让他活着比死了还痛楚。看着自己一手经营了几十年的心血,一炷香之内毁于一旦。他未曾低估过墨向晚,只是墨向晚过于可怕罢了。 如今的暗卫也只有七楚一人。 墨向晚对他说:“你欠我的,看来要晚些再还了。” 话语刚落,人已甩袖离去,看上去便如此的洒脱。而在门外的杜书华,眼睛发红发胀,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当听到这一切与自己的堂兄有关之时,心中便开始莫名的恐惧起来,若是让那鬼魅知晓是他废了杜书绝,那他定是死了一条。 于是他唤来自己的暗卫,一刀将当日知晓的暗卫全部杀死。说来也是的手段狠辣之人呐。刚好这一幕被自己的儿子瞧着见,哭了起来,不论他如何哄骗都止不住哭泣。 该是惊吓到了,到了第七日,杜书华的儿子便死去,原因不明,听那些大夫说是惊吓过度,给吓死了。他的儿子惊人被自己给吓死了。他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来。 屋内一片哭泣声,该是为那死去的孩子哭的吧。 墨向晚往杜书绝的房间走去,却不见一人,房内空空如也,抓了一个下人问,才知杜书绝婚后便搬去了自己的并肩侯府中过日子了。听起来墨向晚竟是一阵悲凉。 也许是自己生来便错了性别,偶尔有些痛恨自己是一个男子,世俗的一切都能阻挡他与杜书绝。 他又赶去并肩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已是尾声,开始要倒数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来了又走 第四十七章 来了又走 两日之后,墨向晚赶到并肩侯府邸,已是凌晨,天刚要放亮,街道之上零星几人。 并肩侯府处在京都西巷里走的尾部,那日有梨花爬出墙,入了西巷便是梨花铺满路。风起,一阵梨花香,若是不从西巷而行,可走别的路。并肩侯府门前,挂着牌匾,上面写着并肩侯府,几个大字。大门紧紧闭着,这些年不见客,这京都之人都是谣言满天飞。说是并肩侯不再守着边塞,已在家中。 也有传言道是并肩侯受了伤,正在府中养伤,朝堂之上也没有人来探望,知情之人也是暗中叹气,一个大好的年华,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可叹啊可叹。 墨向晚站在府前,微风吹起他的衣袖,眸中情绪忧郁,冰雪稍融,他依然是衣服单薄,临风而立。清瘦的身子,仿佛要被风吹了去。 想了半响,或许不能从大门进入。 转身入了西巷,纵身跃起,进入了府内。府内布置的倒是他喜欢的模样,庭院之内大抵上都是桃树,正是花开之际,花满枝头,在瞧便是一地的桃花瓣,雪融化完之后,恰似空谷幽林中一抹清流,风过暖心。 再看另一边,桃树之外,便是桂花树,外侧还挂着秋千,院内初春, 他手折了一只桃花,闻了闻,便扔在了地上。 远处走来三人。 “夫人,我们这是给侯爷送药去吗?” “嗯,夫君这几日腿脚酸痛。” “还真是苦了夫人的,当初那媒人可没说这样。” 王玉娟停住脚步,叱喝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说侯爷,如今我已怀了侯爷的骨肉。”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是温柔,笑开了花,尽显幸福美满。 看到这一幕,该是为杜书绝高兴吧。杜书绝的人生倒是圆满了。 本是好的心情,所以他才笑的出来,胸口起伏汹涌,他双眼泛着微微一红。或者可以让杜书绝更加圆满一些。 他跟着王玉娟,到了杜书绝的房内他未曾被人发现,自从陇西回来之后,他便时常做这样的事。 王玉娟将药端上,一口一口的给杜书绝喝。 而边上的一人,便是杜书绝灵山之上的师兄古温,本是来看望杜书绝,看看有没有法子给他续上筋脉,只不过他也无甚办法,不过见杜书绝如此,也算圆满,便道:“当年在山上,你说你修的是心如止水,清心寡欲。说人生有妻有儿便足矣,看来你断了筋骨,也未尝不是见好事。” 杜书绝是断筋骨,不过可以用拐杖助力,行走倒还是可以。 他将要推开:“好是好,不过成了废人。” 古温安抚他道:“如今也不错啊,府内安逸毫无争斗。听闻几日前,你们江南杜府,遭了大劫,杜老太爷房内一地的尸体,血都流出了房内,不必战场啊。不过其他人倒是没事,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你那堂弟的儿子也死了。” 墨向晚在门外想着,这与他有何干系。 他直接走入,八月与杜明守在那儿。 杜明有些不敢看他,眼睛有些闪烁。而八月,袖口早已准备好,却被墨向晚将他的暗器打落:“若不是看在杜书绝的面子之上,你的心便没了。” 说着手一抬,掌力已出,八月吐了几口鲜血。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8 “当年,你杀我之事,当真以为我不知晓吗?还是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 八月见事情败落,道:“你该是已死。” 墨向晚多做废话,直接将他打晕了去,让杜明那条绳子来,将人绑了起来,杜明对八月倒是有些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八月这几年来倒是安分的很,与多年前一般,他也左右为难。 “墨……墨公子,他……” 墨向晚脸上一冷:“若是动不了手,我便自己动手。” 将八月废了武功,八月疼的叫喊起来,众人都出了来。 古温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 墨向晚不识得他,而府中,除了杜书绝主仆,又有何人认得他墨向晚。 古温与他动气手来,不过很快便败了。不出十招。 杜书绝喊住:“师兄,住手。” 有吩咐,将王玉娟扶下去。 他看着墨向晚,看了许久。墨向晚都不曾看他一眼,如今二人还有什么牵挂,没了。 竟是已成婚,那将他至于何地,当时的情不自禁,而今看来便是一场笑话。墨向晚来此的目的本是将杜书绝治愈而已。 再要回他的折扇,而那他,他想还是算了。那东西谁都不属于,本就是墨家的。与他墨向晚没有什么关系。而今他对墨家已是无任何的情感。 杜书绝唤了一声,向晚。如同当日。 只是眼前的人,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他临风而立,没有一缕笑意,眸光幽冷。 他的心,似乎伤的太重,以至于麻了,累了,男儿无泪,剩下的便是一副躯壳,无心的躯壳。 他与那些被他挖了心人,有何区别。 墨向晚走到杜书绝的更跟前道:“你将这杀害我的人,养在身边那么多年,也是心安理得。” 说着又动手将杜书绝的手脚筋,再次挑断。 无人能阻止。从怀中取出药方递给杜明道:“他吃的东西,全由你一个人负责,不要假于人手,记住了未?” 杜明摸着头,虽然有些不明白,却是照着做了。他知道墨向晚不会伤害他家公子的。 墨向晚又将杜书绝放在床上,将他的鞋袜脱了,抹上药膏。又让杜明找来竹片,固定住杜书绝的手脚。 本来古温要阻止的,却被杜明拦住:“他不会伤害我家公子的,看来我家公子很快便可以恢复了。墨公子医术无人能比的。” 古温又好奇的问道:‘那他与书绝是什么关系?“ 这可难倒杜明了:“我只知道,这些年,公子一直都惦念着墨公子呢,应该干系不错的。不过墨公子以前人很好的,经常笑,他笑起来可好看了。我都有些东西呢,人也很好,就是有些喜欢闹脾气。只是现在他好像变了。” 听杜明这样说道,古温也放心了下来。 杜明将药端进去给墨向晚:“墨公子药来了?” 墨向晚接过来,又嘱咐道:“告诉府里的人,谁都不能进来,当然除了你。” 杜明又问:“那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能好?” 墨向晚看着他:“谁都觉得我要杀杜书绝,倒是你以为我要救他。” 杜明憨笑着:“您怎么会杀我家公子呢,他们是不知道嘛。再说了我家公子这些年也很是挂念你的,写了好写信去桃李村,都没有回应的。” “挂念?倒是挺长情的,你家夫人有身孕了?” 杜明道:“是啊,前天刚知道的,公子应该是高兴的,还未满一个月呢。” 墨向晚挤出一个笑容:“那还真好,你家公子再过三月便可好了,不过要能走动,虚静养半年,我只在你们府中待上三月。你们照顾好他吧。” 墨向晚嘱咐好所有的东西,杜明才出去。 看着杜书绝,如今这个状态,该如何喂要。那只有口渡过去了。 口渡一半。杜书绝便睁开眼,变成了一个深吻。 墨向晚猛然起身:“醒了便将药喝了。” 喂杜书绝一碗药,就这么一碗。此后,便由杜明来做,他便在一旁看书。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杜书绝恢复的很快,已是超过墨向晚想象。 这三个月,墨向晚不与交谈,一句话都没说上。他心里知道,如今这个状态便是最好的,对谁都好。自然也是他这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虽然杜书绝会想方设法与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因为那一句话便是他的千言万语,他怕多说一句,转身便是万丈深渊,转身摔了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他不怕粉身碎骨,只是怕有人不愿,爱的深沉,却是不能得到。就如同昔日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他也清醒了。清醒了之后,便是这人世之上的繁琐不愿。 就如此刻,杜书绝从身后环抱着他,恍如当年蜀中。那回忆是多么的美好。只是美好的东西,如同烟花绽放,瞬间而已。 他挣脱开来,用三月来,未有的温和语气:“你好生照顾自己吧。” 目光灼灼,犹如庭院内的桃花,不过已经败落了。今日已是初夏,鸟叫虫鸣,阳光明媚。 已是回不去了,又何必留恋。 等杜书绝歇了下来,他便出去。 杜明守着门外,他让杜明与他走到并肩侯府大门外。 墨向晚看着他道:“今日我便离去,别与杜书绝说。还有八月乃是杜老太爷的人,你要防着点。” 他走了,头也不回。杜明怎么唤也唤不回。此时早在三月前便已经说好,又有何好留恋的,多做留恋又有什么用呢。 只叹是命运弄人罢了。看着杜书绝的夫人,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他是多一天都不能留的。 他走后一天,杜书绝便开始问他杜明,可见到墨向晚。每一日他醒来之时墨向晚都在案头上看书,如今却是空无一人。怎么问杜明他都不说,最后吓唬杜明,若是不说,便将他赶出侯府。杜明吞吞吐吐的说了起来,告诉他这早便定下来的,三月后边走,半年他便可如同正常人吧。 他看到床头上放着几瓶药,他打开闻着那些味道,便知那是生肌膏。这是当年在信中说起,不够用让他多弄几瓶。 那日墨向晚去寻杜老太爷时,便将杜家的天山雪莲给抢走。全都用来制作这生肌膏,还有好些放在案头上。该是做好不久的,上面似乎还有墨向晚的余温。 他本是要是追墨向晚。 却被杜明一句话堵了回去:“你这样,将墨公子至于何地!” 墨向晚对杜书绝的好,杜明都看在眼里,他未曾这样与杜书绝说话,他握着拳头道:“公子还是好生修养吧,等您好了,杜明便自己离开,不用你赶我出府。”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又一个离去 第四十八章 又一个离去 杜书绝憋着一句话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69 都说不出来,除了一句命运弄人,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弄的那些花树,又有何用,有何用呢。除了对自己生气,他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遥遥看去,正在往这边走来的王玉娟。杜明想着墨向晚的心到底有多大。 墨向晚的心不大,刚刚好装下一个人,只是那人已是曾经,现在还在他的心里挣扎着,时不时出来戳着的他心,一阵阵痛楚传至全身,却也愿意受着。 这么多个月来,也寻不到小武的消息,就连梅花圣手这样消息灵通之人,也没有办法寻得到一点蛛丝马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死人。 梅花圣手不敢与墨向晚说道。 今日他与墨向晚见面,言辞不同往日爽快,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墨向晚。 最后也无奈,告诉墨向晚只有死人才会没有点声息。 二人对看了一眼,不在言语,墨向晚也不曾放弃寻小武的消息。今日他收到故人的信件,打开一看,原来是曹飞写的。告诉他在苗疆一切安好,不必挂念他。只是有些想他了,让他有时间来看看自己这把老骨头,又将一些银子之类的留给墨向晚。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取。 挂念他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他一人都回护不了。 梅花圣手在一旁,沉默。不知何时,他那个布袋又带回了身上。 又是过去将近七个月,还有没有小武的消息。 夜晚风入屋内,他趴在案前睡了去,做了一梦。梦见小武在一处山洞之内,奄奄一息。、 他猛然惊醒,额前全是汗,用卜算之法,竟是能算了出来,难道他的神巫能力全部都拥有了吗?叫上梅花圣手,往所算的位置走去,这一带乃是南庆国最隐秘之地。 梅花圣手不相信小武在这一带:“此地我让人打听过了,真的没有,你看这天还没亮。而且到处都是虫子,咬人很疼的。” 墨向晚也是第一次卜算,也不知正不正确,只随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 月色之下,有一处山洞,里边点点火光。二人在往前走出,这山洞应该是自然形成,极其隐蔽。 二人刚踏入,火光忽而灭了,却能闻到余下的烧掉的干柴气味。 进去里边,非常黑。梅花圣手对黑暗最为熟悉的人:“小心!” 墨向晚早已意识到有人在袭击他。 一手便将人抓住。双手紧紧扣住,随后便道:“大叔,将火点起来。” 火光照亮着整个山洞。墨向晚知道必是这里,他梦中所见的地方,那么小武应该躺在这个草堆之上,只是人呢? 梅花圣手将人带来。 “人呢?” 此人便是一直跟着小武的无常,在西域之地便一直跟着,好些年了。他此刻穿着如同山间的猎户一般。 无常眼中有些惶恐,为什么总是躲不过那些人的追捕:“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 小武武功极差,自保能力不太强,如今又奄奄一息,每天只能进一口食物。墨向晚寻着呼吸声,便找到小武。 小武此刻脸色极其差,看到墨向晚,眼睛覆上一层薄雾:“先生……”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今只是拖着。 墨向晚摸着他的脉象,伤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毒,已是深入五脏六腑,没救了。 未曾想过,小武会这样离开自己。 “先生,你将他放了吧,他是我朋友。”小武虚弱的道:“若是一路没他,我早便死了。” 梅花圣手将无常放了。无常很快便来到小武身边:“你不要多说话。” “没关系,先生在这儿,我不会很快死去的。” 无常看着墨向晚,为何如此年轻。这人便是小武一直寻找的人吗?怎么看都不像是小武的师父,好像比小武还小。 墨向晚抱起小武往外走:“我们回桃李村吧。” “如今回去,怕是当初都是烂了的桃子,到处都是灰尘。先生,我可没力气打扫了。” 墨向晚强忍着泪意,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没事,我来做。” 兜兜转转又是到了桃李村,果真如小武所言,都是烂了的桃子,无人收拾。还好桂花还在开,不过也快凋谢完了,已是秋末,微风中总是夹着一丝凄凉。 溪边的水车无人修,已是坏的差不多。 墨向晚花了一番时间,将茅屋内外打扫干净,那些烂了桃子又将村民来帮忙,收拾干净。门外的风铃没有想起,桃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莫不是折断一根,闻见青涩的木头味道,还以为枯萎而死了。 墨向晚正在卷起袖子,修理着水车, 梅花圣手过来问他:“你那徒弟,还有多少时日?” 墨向晚停住所有的动作,良久之后继续干活,不理会梅花圣手。 “你能不能别逃避现实,他是快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止人死,阎罗殿可不怕收鬼魂魄。。” 墨向晚将水车修好,露出一丝笑意:“我没有逃避现实,小武最喜欢这个水车。还有那个秋千。” 说着又去修那个秋千。 等所有东西修好,他又开始翻着桃花树头的那些土,该是放点肥料了。那片花地和菜地都是要重新开垦的,他很忙。只有这样的忙碌才能忘记一些事,还有一些人。 小武在不远处看着他,脸上露出笑意。梅花圣手这才知道,原来小武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墨向晚过的好,那么小武也便没有多大的遗憾了。 看着日头往西去,晚霞通红。小武已将饭菜端上来,无常见他起色很好,便问:“不是说,你活不了多久了吗?还有我终于知道了,你家先生真不是一般人,这都能把你救回来。” 小武笑着道:“先生,知道的很多。” 以前他不喜欢笑,近来真是天天笑着,无常最是喜欢看着他笑了。 “你家这些药带回去给你妹妹,她的病就能根治了。” 无常帮他端着菜,道:“你这是赶我走吗?” “没有,随你什么时候走都行。” 墨向晚在渠中洗了洗手,也过来:“你们聊什么呢,这般开心。今日可真是丰盛啊,大叔你有口福了。” 小武吃着吃着,便瞌睡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死亡方式,是墨向晚给他的死亡方式。 等过一月,小武瞌睡很频繁,最后整个人终日都躺在床上。墨向晚来看他:“我有愧与你父亲,没有把你照顾好。” 小武笑了起来:“先生将我照顾的很好,让我识文断字,教我医术武功,咱们这十里之内,有谁能比得过我。” 墨向晚转头不去看他,心里清楚的很,小武的毒是来自哪里。 “我那日被人围住,若不是那个大叔的人帮我,可能也逃不了。之后无常便将我带进入那山洞,一住便是半年,哪里可能难受,比不得先生的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0 茅屋呢。” 墨向晚默默地听着小武的话. “我最怕再也见不到先生,寻了那么多年。我以为先生不在人世,我这人虽然愚钝了些,却也知道那日圣手大叔对我有所隐瞒,先生定然出了事的。我也知道大叔这些年帮我很多在暗中,若不是先生托付,他也不会这样。” 墨向晚拍着他手,让他少说话。 小武还是坚持说,这是他临了之话:“若是没有先生,我早就在狼腹中了,这些年都是偷来的。” 墨向晚紧紧握住他的手,小武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脸上笑意凝固住,他……去了。 一声痛苦的大喊,从茅屋中传了出来。 梅花圣手与无常跑了去,只见墨向晚抱着小武,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又是一个人死在他怀中。风轻轻的吹起,外边竟然飘起了雪花,似是为小武送别。 墨向晚将小武抱着一整天,等到傍晚,他将小武带了出去,往一个山头走去。身后跟着梅花圣手与无常,一路上,三人一句话都没说。 墨向晚停住了脚步,到小武父亲的坟墓前,小武没有亲人,如今他也没有亲人。从年少相识至今日,一幕幕就在墨向晚的眼前浮现。此刻的他泪已干。 将小武埋在他父亲的附近,也算是好的。 很久以前,梅花圣手便与他说,小武的踪迹本来很隐秘,却被墨家的眼线泄露给陇西,是一场交易,为了墨家的基业。 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呐。梅花圣手也与他说,若不是墨文渊这样做,陇西便将墨家堡给踏平了。 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而小武便成了他与陇西恩怨的牺牲品。他警告梦迟那些人不曾放在心上,很好,好的很! 他身影很快,穿梭在山间,陇西向氏一族,那边用血的代价来还吧。 或许是他的错,不够狠,若是当初将陇西向氏一脉给断了,不就要逼着他回去吗? 那么他便不会,想起曹燕那些人,他心中有何恐慌之意。不是向氏一族的人死,便是他身旁的人死。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修罗 第四十九章 修罗 十月初七,陇西向氏一门灭门之日,墨向晚如□□罗般想要杀尽了向氏一灭。原来向氏一门的长老们都错了,他们祖先留给他们的预言与他们自己算出来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人不是杜书绝,而是武意晨。错是错了。 一开始向氏族长听闻向氏的长老被杀,还有些不相信。他们没有听墨向晚的话,没有往南迁走,依然在陇西的京都为自己家族的名望争取的。 墨向晚没有动手,他只是接了陇西皇家的力量。给出向氏一族在南庆蜀中之地秘密炼制尸人,意图谋反。想做陇西的主人。陇西皇家本是忌惮向氏一族,皇帝也听信了下边那些文官的言语。 不久之后,向氏一族听到风声,皇帝要诛他们九族。人心惶惶中。有人已是企图要逃跑,可是早已被团团围住。他们此刻想到了神巫,于是便让梦迟再一次来找墨向晚,寻求解救之法。 墨向晚看着自己梦迟,笑很邪乎:“你们要我解救你们?可能吗?” 梦迟道:“你本是向氏之人,诛九族你也有份。而且这是你娘的亲人,你要眼看着他们死吗?” 墨向晚大笑起来:“我记得,向尘曾与我说过,我只有我娘一个亲人,你们当年为了神女,把我的亲人全杀了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转身看着远处,此刻雪花正飘着,白茫茫一片:“我是来杀你们的,若是有人逃了,那么我便杀了那些逃跑的人。我记得去年便说过,你们若是杀我身边的人,定然血洗向氏一族。而你将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墨向晚知道,他此刻杀不死梦迟,那么梦迟想要脱身可不是这样容易的。 梦迟负伤来见自己的族长,将事情告知。 “错了错了啊,大祸临头。不该同意那些人的意见,将他的徒弟给杀了。” 梦迟后退一步,原来如此:“我曾告诫过你,不要这样做。也罢,今日我便自行离去,深山野林,了此一生。这把老骨头也该是不管世事了。” 梦迟的离去,让向氏族长很惶恐,他们选择了逃跑。能逃的都要逃去北戎。 然而,墨向晚早就准备好,若是有人逃,那边杀。 一夜之间,他杀了向氏一族的二十四个长老,这些长老都是以天干地支命名的。此事在陇西与南庆,北戎等四国传来,南庆有一修罗名叫墨向晚。人名牢牢记住他的名字,怎么挥都挥不去。 闲时坐在茶馆中,台上的说书人,檀板一敲,开始说着墨向晚的事迹。不说他从哪里来,不说何种原因,只道那是陇西向氏的二十四个长老,武功可是非常了得的。 一个月间,人人听闻墨向晚,皆是说他是地狱来的修罗。比阎罗殿里的鬼魅还可怕。 这会儿,杜老太爷可真是老实了,不过他安排人做了一件事,与杜书绝有关。他不敢惹墨向晚,也不知道墨向晚与杜书绝的关系。他只知道,他那可怜的私生子的死,与杜书绝有关。 那么他便用杜书绝儿子的命来赔。 这一日,墨向晚又来到平并肩侯府邸。他站在门口,此时杜书绝已恢复出征在外,正在守着边关。让杜明在府中料理一切事物。八月还在府中,看来杜书绝不曾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要杀杜书绝儿子的人,便是八月,正在追赶着王玉娟。王玉娟的腹部已是被捅了一刀,鲜血不停的流出,死命着护着抱着说中的婴儿:“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侯爷待你不薄啊呜呜呜呜” 不顾疼痛,跪着求八月,她血流的太多。再且说,八月的刀中无毒,那还叫八月吗?杜明被他下毒躺在地上,稍有些力气,但也反抗不了,且说不出话来。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一个声音:“看来你还是不安分。” 八月神情变化极快,脸部几度扭曲,若不是眼前的墨向晚,他又怎会失去武功。没等他反应过来,已被墨向晚挖出了心,如今墨向晚可是越来越喜欢挖人心了。 “你这样的人要心何用。” 裤脚被人拉住:“求你将我儿子带走……不要……让他待在府中,拜托你了。” 墨向晚看着她:“你谁我的男人,还让我帮你养儿子,是何其的残忍。” 地上的王玉娟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置信。八月刀上的毒,极快蔓延至她内脏,吐了一口鲜血,便没有了呼吸了。 墨向晚抱着地上的孩子。这孩子见他也笑。将杜明的毒解开。 杜明求他能不能求他家夫人:“墨公子,求你了。” “我无能为力,你也可以说我嫉妒她,不救也行。” 他的右手还沾着八月的血,在池边洗了洗到:“你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1 将八月的尸体带回杜府,丢给老太爷。和他说若是敢再不安分,下个付出代价的,便是整个杜府!” 杜明道:“墨公子,老太爷怎会听我的话。” “你说我的名字他就知道,这孩子嘛,竟然答应了别人,那我便带着了。你让杜书绝不要来寻我。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墨向晚知道杜明会照着他的做。很快杜老太爷便得到了消息,整日惶恐不已,几日都吃不下饭来。那陇西之事他也是有所听闻的。不知过了几日,他门窗紧闭,只要有影子晃动,便大喊:“他来了啊啊啊!!他来了。” 那一日的血洒他的房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最后杜老太爷便疯了,他身边的七楚不知所踪。再过几日,听街上的人说,杜老太爷喝酒醉了掉进湖里死了。 杜金峰给他办了极其盛大的葬礼,哭的昏天暗地,背地里却说道,死的好。 不过身为人子,该做的他一样会多。从此江南杜家便开始没落了下来。 再来说并肩侯府,也是恢复了以往,杜书绝没有入住的情况。 这一日杜明在塞外与杜书绝道:“公子,小公子被墨公子带走了。” 只听到他轻轻的一句嗯。 他知道,墨向晚若不是带走他儿子,那么谁也不保护不了。只是可惜他只见过自得儿子一眼,便是出征前,瞧了一眼。之后都没见过。 “公子,你亏欠他的太多了。” 杜书绝看着远处,落日长红:“是啊。” 整整三年,他都没有寻到墨向晚,以为他不要他了,以为他嫌弃自己一个废人,于是他请了灵山上的师兄,让他帮忙打听消息,都是没有,于是便听从了自己父亲的安排。成了亲。 命运,谁能抵抗。也许是他爱的不够深,也或许是他爱的不够确定。两人都不够确定,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第50章 第十五章 一切都是那么圆满 第十五章 一切都是那么圆满 缓缓又是五年过去,墨向晚抚养着杜书绝的儿子,给他起名叫李欢。 这个孩子脾性很好,不闹也不哭,还喜欢笑。梅花圣手可喜欢他的,每每来寻墨向晚都与李欢玩了一整日。 而墨向晚他身上的毒,依然没有解开,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期限。 他很用心教这个孩子,顷尽了自己所有的。不过对他却十分严厉,没有过一丝笑容。 这一日,他来到李欢的书房,看着写的不是很工整的字,他道:“再写不好,抄五百遍。” 李欢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肥嫩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袍:“先生,弟子写太久,手酸了可否歇一歇?” “歇什么歇,写完这些,继续练功去。晚上为师再教你医术!” 委屈巴巴的看着墨向晚,眼泪挂在眸子上,用手一抓,染上的墨。墨向晚将他抱起来,往澡房去:“你啊,你学会照顾自己,为师陪不了你多久的,再过三年,你便自己下山去吧。” 三年?那是他才八岁。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墨向晚也是八岁便离开了墨家的。 他的毒,解不了。他连中什么毒都不知道,如何解。前三年,他带着李欢四处寻访医术高超之人,却也未能解开。有些说他并没有中毒。 于是他便搬来一山上住,这儿没有桃树,没有桂花树,只有一见茅屋,茅屋中就几间房子, 蒙优平了苗疆的内乱之后,一年便来看他一回。他给他们留了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山上无人,清净。简单的布了阵法,野兽也进不了。 当年为了给李欢找奶娘,可是辛苦的很。他又需要四处奔走寻解毒之法。 如今倒是认命了。不想再强求什么。 不过当年的梦似乎又来了,杜书绝陷入危机之中。掐指一算,他有些慌乱了起来,联系上梅花圣手,让他帮忙照看李欢,自己便赶去杜书绝那处。 披星赶月,终于赶到了,南庆边塞与北戎展开了站在。此时正是激烈。血染黄沙,厮杀之声划破天际。他赶来,希望不要迟,就算杜书绝寻死也不能让他死。 墨向晚一身淡蓝色衣裳,入了战场,寻着杜书绝的身影。却是见到杜明。 受了重伤的杜明,正要被长矛刺穿胸口,他及时救了下来。 杜明看见他:“墨公子,你怎会来?” “杜书绝呢?” 杜明道:“公子不知在何处。” 说着便晕死过去。墨向晚背着杜明,寻找杜书绝。只见他正在前方厮杀,全身是血,犹如梦中所见一般,那么接下的便是被一剑刺穿了吧。 墨向晚丢下杜明,加快脚步,轻身一跃,将正在于杜书绝对战的地方将领的心挖了出来。可惜那剑一出,刺中了杜书绝的胸口。血奔涌而出。 来不及了,只有这场战争赢了,杜书绝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墨向晚看见正在高台上的地方将军,如同闪电般迅速的移动,直到目的地,众目睽睽之下挖了那人的心,高呼:“你们将军已死,快些逃命去吧。” 顿时北戎敌军乱了阵脚。无人指挥便败了下来。 看着杜明与杜书绝被军医抬了回去。墨向晚也跟在其后,他仍是有些担忧。 第二天晚上,墨向晚来到杜书绝的营帐之内,杜书绝还在昏迷之中。 脸上十分担忧,在营帐之内去寻生肌膏,最终在杜书绝的怀中寻到。寻找药膏之时,他找到了一些书信,又塞入自己的怀中,将药膏抹在杜书绝的伤口之上。确定他已是无大碍,才放心。 如此墨向晚多了一份牵挂,那便是还在山上的李欢。如今确定杜书绝已是无碍,那他便放心了。 一月之后,杜书绝怎么也寻不到自己的信,便来问杜明,他可见谁来过他的营帐。 杜明猜想,或许杜书绝已知是墨向晚来过,于是和杜书绝说,那天墨向晚来古。 “他来过?” 原来真的来过,他以为那天是他眼花,看到一人在高台之上杀了北戎的将军,以为是幻觉。 杜书绝拉着杜明又道:“他可有说过的可好?” 杜明道:“公子是想知道小公子的事吗?“ 不可否认,杜书绝也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安好,已是五年未见了。算上最后一次见墨向晚,他已是有将近七年未见过墨向晚了吧。想起当初让还是少年,他也是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过的是否还好。 “公子,可曾想过要去寻他?” 这些年,杜书绝培养了不少将领人才。的确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在家的老父年事已高,总是催促着他回来。 前些年,听说杜书华又迎娶了新夫人,如今已是有一儿一女了。他还是一身寂寥,无人管。 他不敢去想象:“在等等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2 吧。再过些年,边塞稳定下来,我再去看他。你可知他在何处?” 杜明精明了许多:“有一人定是知晓墨公子的下落,那便是曹燕,不过如今她在苗疆。每年中秋便回南庆一次,我猜想他们应该是见了墨公子的。” 真好,有了他消息,心也定了下来。 此后过去三年,墨向晚将学有所成的李欢赶下山,他自是不放心。让梅花圣手暗中跟着,照看着点。不过若是无性命之忧不可出手相助。 墨向晚想起小武,若是小武自保能力强悍些,也不会是这般结局,若是小武有他这样的能力,想来也能躲过一劫。 这一日,他一人在山上,一梦尽是往昔,梦中又是风中衣角翩跹,故人踏春风而来,向他招手。他还是一身风华如当年,站在不归崖边上。 原来是梦中回到了以往,不归崖上,与杜书绝相遇,他穿着母亲的衣裳,坐在崖边,看着群山被烟雾笼罩,那时了无牵挂,只有对自己父亲的惦念。而今他连这点惦念都未曾有了。 风急急,云散开。山上花开,他睁开眼,用尽毕生之力,为李欢谋算。原来这孩子一世平安,这样他也可以合眼了。这一生总觉得太过匆匆。只是岁月又可曾善待过谁,温柔拂过谁的脸。 一时之间,恍如隔世,他已是开始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他知道自己还有三年的时间,如今想来,还是要感谢笑玲珑,若不是她。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他。他苟活了这些时日,展开案头的书信,看着杜书绝的笔迹,恍如十五岁那年,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知道杜书绝对他有情,只是放不下家国,他又自己的抱负与理想。而自己也有自己的顾虑,他也只有三年的光阴,三年又能做什么呢。他已到了人事的最终点,竟然来无声,去又是无声罢了。 李欢下山有好些时日,梅花圣手不停的传信来,这些信鸽都养在他这儿,他倒是有一封信要寄出去。不过信在心中,不知那信鸽如何能寄出给那人。 又是一年中秋,众人都来了李欢也回来。带着自己的收获,兴高采烈的对他说遇见了谁,那些人说他是神医,他的名声已经在江湖中传开了。梅花圣手也连连称赞他。 墨向晚如同步入花甲的老人,一直不停的点头,还不忘嘱咐李欢,不要荒废了武功。 李欢开心的笑着:“先生放心。徒儿不会忘了。” 墨向晚连续说了几个好好。眼底竟是安慰。 曹燕的大女儿又开始过来闹李欢,二人山上追逐,好不欢快。 不到一会儿,蒙优也到了,带着几坛桂花酿,与他说:“这是你那徒弟当年埋的。” 他似乎看见小武在酒坛之上,对着他笑。犹记当年,小武坐在石头之上无声哭泣。那一幕近些日来,不停的浮现在墨向晚的脑海,也许是快到临了之际,往事总是浮心头,人也感伤了许多。 曹燕过来拍着他肩膀:“我爹本来要来,不过摔了一跤伤了腿,来不了了,我娘正在照顾他。他那犟脾气还在闹。” “谁说我再闹了!都说女儿外向,老婆子你看看你这女儿。” 看到曹飞,墨向晚过去拥着他上来:“都这样了,还来。” 曹燕也道:“你竟然偷偷赶来,爹你真是……这不是让人担心吗?” 曹飞陪着笑:“中秋,你留我们两个老人家,那得多无趣啊,再说了我想向晚了不行啊。” 林氏也在一旁附和着道:“就是,我们两个孤苦无依的,多可怜。” 曹燕无奈:“娘,你怎会和爹一样啊,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那我……” 林氏道:“能有什么事,向晚医术那么好,给你爹瞧,走的时候说不定就好了。” 墨向晚笑了起来,将自家人拥着一起:“也对,老爹我可想你了。” “想我吗?你又不来看我吗?一年才见一次。” 墨向晚自知理亏:“老爹,我错了。改日一定去看你,我帮你看看伤口。” 墨向晚抬头看天,山上一片静溢,月圆花好,一切都是如此的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啦。宠爱童养夫婿接档,哈哈哈预收哦,撒花撒花 第51章 五十一章 大结局 当年的树青花香,淡入清风薄雾,寻无踪迹,余下的便是这些让他温暖如初的人。 这些人大抵上都在,只是少了小武,多了几个小孩子。也算是可欣慰的事了。中秋之夜,圆月照人,温暖如许。待众人的歇下,墨向晚来到李欢的房内,问道:“可有事瞒着为师?” 李欢是他一手带走,躲不过他的眼睛。 李欢吞吞吐吐,怎么也不肯说,“还请先生责罚。” “好,明日蹲马步一个时辰。” 他知晓李欢,又是忘记他的嘱托,他也知晓,这一年李欢在江湖之上很开心,甚至有些不想回来了。他也怕李欢不回来,若是不回来他也没办法。若是他开口,明年不回来,墨向晚也会答应。 众人留了五日,便散去。果真如曹飞所言,他走时,腿脚已大好。还不停说自己是算命先生,一说便中。又开开心心的回苗疆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墨向晚:“别等了,你看他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是一个人。老爹心疼你啊,要为自个着想,过去的就过去。日子还长呢,你还这么年轻是不是。” 曹飞握住他的手,紧紧不放。良久之后,曹燕在山门那边唤他,又叫他的大女儿带曹飞过来。 日子又是一天过去,山上只有李欢与梅花圣手了。李欢早已按耐不住也要下山,山下该是有他的朋友等着他吧。墨向晚帮他收拾着鞋袜还有几身新衣裳。 让李欢过来,尺寸也合适。不知为何李欢也喜欢淡蓝色的布料,也许是受了他影响。梅花圣手在屋外看着风景。 李欢慢吞吞的说:“先生,今年过节我便不回来了。” 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刚好被墨向晚听到。他的眼睛不敢看墨向晚,看着地面,脚站着稳稳的,他一害怕便是这样。 墨向晚摸着他的头,“好,不过下次回来的时候多带一些碗。” 下次又是何时呢,李欢兴高采烈的下山了山,梅花圣手随后,一路保护着他。 山上只有墨向晚一人,希望自己能挺过李欢回来那日。 秋风轻轻的吹,远处的花香飘来,入心入肺。 他苦苦支撑的,这一年来,毒发的十分快,他也苍老也许多。如计划中的一眼,那道气只能回护他一十二年。如今是最后一年的中秋,这日子也真快,去年曹燕刚来呢。 又是一年中秋了,去年似乎还在眼前,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也有一年多没有见到李欢,甚是想念,或许他想念的是杜书绝把,李欢的样子就如杜书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3 绝一般无二。 说来也奇怪,今年曹燕来信说今年过不来了,希望墨向晚来苗疆与他相聚。 墨向晚如今毒发,随手将怀中的药丸放入体内,这是他这些年来研究的解药,也不知是否有用,又将熬好的药汤喝了下去。毒素发作之时,他痛苦难耐,打碎了很多碗,以至于让李欢多买些碗回来。 又将打碎的碗埋在茅屋后面,如此一来便无人发现了。 怕自己挺不过去,便见很久之前写好的信件放在案头,这样李欢回来之时,便可看到。 他也下了山,日夜兼程回到桃李村中,将里里外外又大扫了一边。如果在此地死去,其他人毕竟很难发现。 墨向晚在给李欢的信件之上说道,要去苗疆与曹燕等人过中秋,不要独自一人在外漂泊。 此外还有一事,让李欢去杜家寻一人,要回他的折扇,见杜家的玉佩放在信件上压着,将玉佩归还于杜家。与杜书绝再无关系,他是这般想的。 希望能与他预料的一眼。他已算出杜书绝很快便归来,此后不再出征,或许该是好的。 所有人都是好的,独独只有他,墨向晚。 他生来便不好,就连那林清尘都欺骗他。让他远离亲人,不要殃及无辜,原来不过是让他早日离开墨家,成为一颗棋子。 往事历历在目。特别是与杜书绝相处的那些日子,总是挥之不去。 于是又将桃树下的酒挖出来,醉里不知几番梦回当年。又是站着,又是躺着。那蓝衣少年,就在他眼前。 中秋过了一个月,怎的毒却发作,难道那些药物已起了作用吗? 脸上露出缕缕微笑。 而另外一边,梅花圣手正在四处寻他。 又出了桃李村,来到江南,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心情也十分愉悦。 如今他有心看着风景,在茶楼内听着说书人正说着李欢的传奇,说的十分传奇。 不知他师承何处,武功了得,医术了得,还未到一十二岁。 说着还是真有其事。 有过了几日,他一直留在江南二日,一路看着风景,慢慢往京都走,一如当年,微微一笑,一旁的女子害羞着用扇子遮住自己脸。 直到他听闻李欢大闹并肩侯府,才匆匆赶过去。 难道是杜书绝不给他扇子,才闹起来吗?还是何故。 他赶往并肩侯府,这两父子正打起来。 在外边便听到:“把扇子给我!” 杜书绝不理会他,看着李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欢!别废话,这玉佩还你,先生的折扇还来。”李欢急匆匆的喊道,手下出的全无章法。 杜书绝还未使出实力,:“玉佩你收着吧。” 杜明上前劝架:“别打了,墨公子不会高兴的。” 不知何时,墨向晚已是无声无息握在桃树之上,双手垫着头:“没关系,我高兴的很。” 说着又训起李欢来:“你这出招全无章法,怎么打得过,打不过他今日回去扎马步!” 李欢哪管那么多。撒了腿便跑过去:“先生!我找了你好久,李大叔说你已经死了,我不相信的,我不相信的。” 说着便哭了起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 墨向晚摸着他的头,被他躲开:“先生,我已是长大了,别再墨的头了。我的朋友会笑话我的。” 李欢抬头,看着墨向晚,他有些陌生,为何他家先生如此年轻,与往日的不一样,神采飞扬,一身洒脱。 杜书绝紧紧盯着墨向晚,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仿佛是过了一生那般长。 墨向晚就在站桃树之下,风起,头上的桃花纷飞起来。 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十余年未见了吧。” 说着已被那人揽入怀中,深深吻了起来, 岁月如此静好,你在我也在。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撒花撒花撒花,应该还有李欢的番外啦啦啦啦。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番外 李欢 第五十二章 番外 李欢 很久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叫先生为师父。 直到先生带我去师兄的坟墓前,道:“你师兄以前喜欢唤为师为先生,怎么让他改都不改。” 我看到师父眼中的忧伤,他应该是极其怀念师兄的。听李大叔说,师兄是被害死的,与师父有关系,师父因为怕我也被害死,于是总是对我很严厉。 不论是武功还是医术,我一定要让满意才能罢休,不然会一直让我抄书或者扎马步。很少见到师父笑,听其他人说师父笑起来很好看,嘴边的梨涡深陷进去。 可是我看师父就是很可怕,老是板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是严厉,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很怕的。 八岁的时候,师父让我下山,我一个人下山。我很害怕,不是怕被别人欺负,而是怎么养活自己。后来李大叔偷偷塞给我好多银票,我一直觉得李大叔是最疼爱我的人。比师父还疼爱我,师父打我的时候,他总是给我冰糖葫芦。师父骂我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帮我。 他喜欢我,我也敬爱他。 下山的时候,师父一直嘱咐我。就算姓墨的人死在我面前也不要去救,还有姓杜的人。师父真的很无理取闹在我看来,后来我悄悄的救了一个叫墨与欢的人。 墨与欢长得有点像师父,眉目清秀,他比我大几岁的。竟然被我救下了,那一刻觉得很自豪。 他在青莲山脚下,被一个叫孔龙的人追杀。我不下机关人阵法,将他救了下来,银针齐飞把孔龙击退。 孔龙疑惑的看着我:“你是何人?” 我倒是不怕他,师父说打不过就跑,说我的轻功在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追的上我,于是我很有底气的回他:“小爷叫李欢。” 他好像很怕那些小机关人,应该是他见过的。 说来也奇怪,转身他便跑了,我还未来得及出手呢。墨与欢感谢我救了他,还问我哪里学的机关术,我与他说:“是我师父教我的。” 师父说过在外不可说起他的名讳,不然绕不得我。我很怕我师父的。 他还是不依不饶的问我,我也没与他说,胡编乱造了个名字告诉他。他是我下山交的第三个朋友,人很好。我也有点怕他,毕竟他长得有点像我师父。 像我师父,我就很不自在。不过他人很好,请我在最好的酒楼吃了丰盛的晚餐。看看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一顿饭就将师父的话抛之脑后了。 于是我决定要闯出很多名堂了,在江南富饶之地,有人寻名医。好像那家人姓王。挺有钱的,不过应该没有我师父有钱,听李大叔说,我师父的钱,用一辆大马车都拉不走的,就是不给我,真是气人,难道师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4 父还有别的徒弟吗?应该没有了吧,他就我一个徒弟的啊。 治好了王员外的病,我有了点名声,这家人找了好多大夫都没有治好,我一出手便治好了。 在江南我的医术被人称赞,我又给好多人看病,有些不耐烦。 李大叔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与我说让我去找谁比武什么的。我不想无缘无故与人打架。 于是我又往南边走,不想走的太远,因为师父嘱咐我要中秋回去的。 我又去了好些地方,遇见很多有名气的人,打败了很多人,其实是他们自己开的什么比武大会,李大叔便拉着我去。果然我去了一站在台上,很多人都笑话我。 我很生气,打残了很多人,然后又将他们治好。在此过程中我也认识的很多讲义气的朋友。 在一个铸剑山庄内,我治好了他们庄主的残疾,好像是很多年前被人挑断了脚筋,至今还站不起。很严重的样子,我便又再一次挑断他的脚筋,可是庄里的人,都要杀我。不过我可不怕他们。师父教过我挖人心,说看到没有良心的人便将他的心挖出来,不过我觉得太过于血腥,于是没有用它。 所以不要惹小爷我生气,生气起来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不过铸剑山庄的庄主很信任我,他的儿子也信任我,因为他的儿子是我的朋友,那天有地痞欺负别人,我们两人一起出手,便都认识的,他是我的第二个朋友呢。信任到要将他们的女儿妹妹嫁给我。 想我是多么英俊潇洒啊,稍微的自恋下。 他们那些铸剑师一个个魁梧的很:“你这个小娃娃,我要杀了你。” 我躲开他的同时,将他绊倒。让他摔了个狗吃屎。这些铸剑师真的很讨厌,不想见他们的。 我去后山劈了竹子来给那个庄主固定脚,那些竹子又是铸剑师自个的,开始和我闹,一生气便奖他们全部毒成哑巴,还警告他们。若是再惹我便不给解药。 倒是安静了一阵了,为了我这个朋友,我的在这个该死的山庄多住三个月面对的那些该死的铸剑师。 等他们庄主站起来了,全部都给我磕头,可是磕头顶个什么事,小爷才不在意这些人。 庄主让他的儿子跟着我这么一个八岁的娃娃闯荡江湖,说来也有些可笑,不过我被师父教的很好,去哪里都能应付,胆子比我的朋友大。因为我武功好,比武大会还拿了第一呢,谁都不怕。打不过小爷不会跑吗?跑了谁都追不上。 很快便要到了中秋,我有点不想回去,又不得不回去。与我的朋友们告别,小爷我又要回山上去了,见我那该死的师父,想着都心情不好。 嗯,又将见到曹姑姑的女儿,她最喜欢闹我,其实我有点不喜欢她。不过也还好,毕竟我们算是青梅竹马的,只要她不要招来那些小毒物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儿。 我回山之后。师父进了我房内,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他,我哪里敢说。只能让他责罚。墨与欢啊,小爷要不是为了你,才不会被罚呢。 当我和师父说明年不回来的时候,师父竟然答应我了,让我带些碗回来,怎么奇怪。 于是我一年半都没有回去。直到我十一岁那年,李大叔让我赶紧回去,我看到师父留给我的信件,他把我的身世告诉我。 这时我才想起,原来我的李字,可以拆成一个杜字,子字那一笔,往上挪便是一个土字,木加土,便是杜字。杜家的儿子,我不知道我师父去了何处。 除了我五岁那年,师父离开之后,都没有离开过的。我闻到一阵阵药味,打开信封,上面都是些嘱咐的话,让我帮他去苗疆,又去帮他那折扇,又要去墨家给谁磕头。 难道我也是师父的儿子吗?为什么要帮师父去墨家磕头。 我在江湖上听到师父的传言,他们说师父挖了好多人的心,都很怕他。我看师父虽然严厉,也不是随随便便挖人心的人。我也会挖呢,谁怕我呢。 我闻着药味再茅屋后发现埋了很多被打破的碗。 后来李大叔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师父这一生是多么的不容易,被那么多人辜负,出卖。为什么不让我救墨家的人,不救杜家的人。 因为墨家的人不把我师父当亲人,他们不值得救。所以我救错了墨与欢。因为杜家的人,要杀我。所以仇人不值得救他们。 这时我才知道,我师父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一个人比我师父对我更好。 听他的话,去了苗疆与曹姑姑过中秋。中秋过后,我又到了墨家,进不去。不过师父有和我说,有一处地方可以进去。李大叔与我一起闯了墨家。 我在那条通道之上,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还有一个年纪比他小上一轮的人。 听说一个是墨寒秋,一个是墨文渊。 墨文渊不是墨与欢的父亲吗?是个可恶的人,当初是他害死我师兄武意晨的。若不是他出卖消息,我师兄就不会死。 与他们对持的是一个叫无常的青年人。三人在山洞内打了起来。 看到我来才住手。我才不理会这些人呢,一个是我师父的父亲,却也是我的仇人。抛弃和害死我最亲的人的仇人,有种冲动想挖出他们的心,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李大叔与我介绍,这无常是我师兄的朋友,那一定是来为我师兄报仇的,不过他武功很差,应该杀不死这老头与墨与欢的父亲。 他们知道我师父是墨向晚之后,便将我好生带进了墨家,这里边的机关难不倒我,就算不让我去,我也能自己闯进去。 等我看到许氏,也是我师父的大嫂。他快要死了,原来我师父让我来治病。她听说我是墨向晚的徒弟,就一直拉着我手,问我,他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我师父当然过的好啦,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打我。我都很耐心的回答她。不过别说,她人挺好的,给了我好多东西,我都放不下。 我在墨家待了十天左右,墨与欢来找我,有没有理会他。,我也讨厌墨家的人,他还说师父抱过他,我才对他恢复一点好感。与他说几句话。 后来知道他父母能成亲是因为我师父的时候,我心中一阵臭骂。真是没良心的人,怎会还害死我师兄,要是我师兄在,师父一定对我很好很好的。 想着都怨恨他。 治好许氏之后,我还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这也是我师父让我代他磕头的。说是养育之恩。 墨家很多人听说我是墨向晚的徒弟,我就不得安宁了,那么多人找我,我一个也不想见,于是带着李大叔逃跑了。 出了墨家李大叔才与我说,我师父与我亲生父亲是那种关系,如同夫妻一般。我也不是孤陋寡闻的人,自然知道这些关系是怎样的。 李大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莫问向晚时 作者:白衣楚楚 分卷阅读75 叔又和我说,我师父已经死了,才会让我帮他这样做,而且每年都做。他没有告诉别人,就告诉了我。于是我气呼呼的跑到并肩侯府大闹了一场。 不过那也是十日后的事情了。我将玉佩还给那个叫杜书绝的人,也是我亲生父亲。说什么都不肯要,也不给我师父的折扇,于是我与他打了起来。 可能我太过生气,也可能是我替师父不平。他不收玉佩,说玉佩是我的,我才不要是杜家的人,我要姓李。不接受这个玉佩。 十分恼怒,出手失去了章法,被人训。我看到我师父躺在桃花树上,他和往日不一样,很年轻,就像一个蓝衣飘飘的少年郎。 他要摸我的头,我不给他摸,因为我的朋友在哪里看着,不过最后他还是摸到了。我知道他疼我,不管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师父开心便成。 下一秒,真是让我瞎了眼,师父被亲上了,众目睽睽之下。 我赶紧捂着眼,带着我朋友们离开并肩侯府,去江湖上浪荡。我的朋友听到我师父叫墨向晚都很害怕,害怕被修罗挖了心。 我和他们说,其实我也会挖人心,所以我也是修罗,小修罗。于是我在江湖上有了外号:小修罗。 我十五岁那年,师父把玉佩交给我,说让我交给心仪之人,我想来想去也没啥心仪的人,于是一直留着。 也许明年会有吧。 看着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我就不打扰他们两个人在山上甜蜜了。 其实还有一事,我一直知道李大叔在暗中保护我,他不用藏得那么辛苦的,以我如今的武功,能察觉到他的所在呢。 分卷阅读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