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问道太初》 第1章 穿越?宋朝?陈抟?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章 穿越?宋朝?陈抟? 悠悠青山顶,个七八岁的稚童眺望苍山幽谷。 “穿越至今,到底是不适应啊!” 少年名江宁,并非是如今大宋朝土生土中的人,而是来自二十世界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既不喜欢学习也不喜欢游戏不喜欢运动,整天闷在宿舍里看小说逛二次元,整个就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某天早上觉醒来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变成了另外的个人! 在众他看过的某点小说及些其他小说中,他的这种情况,被称之为穿越。 穿越,么美好的词啊!不过很可惜的是,穿越貌似也是项技术活。穿成人类的还算不错,别管是男是女,总比成为各种飞禽走兽要强不是? 虽然江宁童鞋自穿越以来,便过着没爹没娘身体幼小不得不乞讨为生却没有虎躯震收拢若干小弟反而因营养不良而长得面黄肌瘦的苦逼生活。但是想到那些穿越成什么猫啊,蛇啊,狗啊,乌鸦什么的小伙伴,他还是暗自庆幸不已的。 况且孟老夫子不是说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什么的。江宁童鞋直坚信,身为万千穿越人士的员,他定会苦尽甘来过上好生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 而事实上,就在江宁对自己苦逼的生活产生深深的怀疑并对孟老夫子的那套表示严重质疑之时,他的救星终于出现了。 当真是,苦尽甘来啊! 救星姓陈,单名个抟字,字图南,居住在华山,是个又老又邋遢的老道士。 老祖陈抟!与宋太/祖下棋打赌,赢下来整个华山的那位!后世中被称之为“睡八百载”的睡仙那货! 在老道士的带领,哦不对是解救下,江宁走上了华山并在老道士身边出任传说中的道童职,也得知到了当今的年代乃是千年之前的大宋朝。 如今的皇帝叫赵匡义,没错就是唐宗宋祖中的那位宋祖之弟,传言中弑兄夺位那个。 做为某睡仙家的道童,福利还是有的,比如摆脱饥顿饱顿的状况;又比如来自二十世纪的某废柴接受到了传说中万恶旧式教育的启蒙: 读书写字,天文地理,兵法谋略,民生百态。 虽然杂而不专博而不精,倒也好歹是让江宁那颗来自二十世纪的浮华之心沉淀了下去。至少表面看去,是副如玉君子模样。不过也仅仅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至于旁人眼中那么个小道童板着张脸故作严肃的样子,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笑了。 从山顶走下,江宁慢慢对日后的人生有了个最初的计划,心中的人生剧本也重新进行了修改。 原本他以为这会是个军事历史时代,某穿越宅男霸气侧漏从而走上指点江山匡扶社稷之路、爬上人生巅峰迎娶佳丽三千什么的简直不能美好! 但是,既然陈抟老祖都在了,既然穿越都发生了,也不能够白白浪费这大好的机缘不是? 于是,脑中人生小剧本修改,出生平凡的主角得到仙人指点,步步走上仙路,各路仙女魔女妖女抱拥怀中,奇遇无数灵宝大杀四方,霞举飞升成就仙道。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某点种马剧本。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诶! 瞬间脑补了若干个诸如机缘夺舍之内的小故事,外表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不对,是维持着贯温润如玉的笑容,走到了那属于老道士陈抟练功打坐睡觉的石室门前。 “弟子江宁,前来拜会。” 软糯稚嫩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波动;尚未长开的可爱的包子脸上,是派故作的严肃;属于孩童的天真灵动的双眼间,几乎不可见任何点这年纪该有的活泼与浮躁。 个字,装! 所以江宁童鞋,做为个肉身年龄还没十岁大的熊孩子,你就是这么和人相处的吗?你就不能做出点符合你外表年龄的事吗?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第1章 穿越?宋朝?陈抟? 欲望文 第2章 修道?张咏?机缘?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章 修道?张咏?机缘? 食云气,御烟霞,出入于青冥之间,朝游北海暮苍梧。 我们知道,只要是修道中人,那么大都是远离世俗不走寻常路的。 比如眼前这位。 华山陈抟,字图南,号扶摇子。没错,就是庄子《逍遥游》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那个扶摇。当然,你如果听到叫什么白云先生又或者希夷先生的,那么不是错觉,叫的就是眼前这位。当然了,这两个个是周世宗柴荣所赐的号,还有个是宋太宗赵光义所赐的号,都不是般人。 自然,这老道士陈抟,也不是般人。 对于不般的人而言,他们的做法肯定都是有大寓意的。 比如后世那位同样邋里邋遢不讲卫生的王安石王相公,又比如眼前的这位。 大梦睡八百年,传说中的睡仙,肯定是不会辜负睡仙之名。自打江宁被老道士陈抟收养并带回了华山以来,十次有九次求见,都是这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是睡眼惺忪而不是完完全全的睡着了以及为什么是十次有九次而不是十次有十次这等高深的问题,江宁表示:前个问题得益于他每次前来拜见时在石室门前所喊的那么嗓子;而后个问题则是因为,老道士陈抟那唯次全然清醒的被江宁求见时正是那次将江宁带回华山之时。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值得安慰的是,老道士陈抟并没有丧心病狂的把他个人丢在边不管不顾的睡觉。而是早早的就嘱咐过了他,事无大小,皆可随意问询。 免费的老师,不用白不用,虽然看起来好不靠谱的样子。做为个接受了若干年应试教育的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五好青年,整天对着那些没有逗号没有句号没有标点晦涩难懂的古文,若是还不能够体会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的重要性那江宁真可以找快豆腐撞死申请重新穿越了! 而扣除了世界观等系列差异及不对等诸因素,凭着良心说句:老道士陈抟的授业解惑能力还是不错的。 恭恭敬敬的施了礼,江宁抬起双眼,直视着高卧云床之上的邋遢老道士单刀直入地道: “弟子江宁欲学神仙之术,请老前辈成全。” 言毕,恭恭敬敬的跪坐于下首的方小小的蒲团之上,可爱的包子脸上,派肃容。 “嗯?好” 拖长了的语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手中的蒲扇轻微的舞动着,整个身体斜躺于云床之上。老道士不咸不淡的话语好似神游物外传自天外传来般,只是单纯的应了声便再没了反应。 “谢过老前辈” 不急不缓的声音并没有透露出少意外的神色,仿佛切皆已是意料之中,身形亦不曾有半分移动,仍然是停留在原地。 这话,听着就好。 来到这华山已有了很长的段时间,成功从食不果腹尚且为日三餐发愁的小乞丐进化为腹黑小正太的江宁童鞋不说别的,对这老道士陈抟的习性,可绝对不是般的了解。 事实上,这个样子的老道士陈抟,嗯,确实是在梦游。 本着尊老爱幼爱护老人的传统,虽然说扰人清梦是不对的。但是人老了也该活动活动晒晒太阳不是? 在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江宁又很大声的重复了遍之前的话: “弟子江宁欲学神仙之术,请老前辈成全!” 孩童软糯稚嫩的声音在石室间回响,手中的蒲扇瞬间落地,然后浮起,落入只枯瘦的手掌之中。手掌的主人是个打扮得邋里邋遢的老道士,穿身差不看不出本来样貌的道袍,鹤发童颜,双眼晴尤其的明亮,精光四溢,点也不像双普通老人的眼睛。其实,也还是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的。 “可是决定了?” 老道士陈抟的声音,并没有大的波动或者是被人从梦游中叫醒的恼怒与不适,只是维持着不咸不淡的语调,缓缓说道: “此世无仙亦无圣,可是你之言语!” 最后个字吐出,声音虽小,却有若晴空霹雳惊雷炸响,仿佛稍有不慎间便会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老道士陈抟却仍保持着先前那平静散漫斜倚云床的模样。当然,前提是你眼睛不够尖不够仔细能够大意马虎的忽视他指尖的颤抖和看似平静身形下的些许轻微抖动。 人啊,特别是老了上了年纪的人,果然还是应该学着点修身养性喝喝茶下下棋睡睡觉什么的。装逼有风险,犯二需谨慎。 “弟子江宁欲学神仙之术,请老前辈成全!” 模样的话语,第三次由口中吐出,软软糯糯尚显稚嫩的语调中莫名的了几分斩钉截铁倔强意味十足的语气。白皙圆润的包子脸绷紧,本该天真无邪的双眼里,竟是分外的认真严肃。 “善!” 老道士陈抟抚掌,而先前拿于掌中的蒲扇,也完成了它光荣的与地面亲密的接触都使命。 “妙极妙极,你终于是悟了!” 掌下往云床上撑,跳下云床,在旁的书架上飞快地翻寻着。其身姿之矫捷,身形之迅猛,足以令绝大数的年轻人汗颜。嘴里不住的吐出个又个稀奇古怪的名词,老道士陈抟看起来似乎分外的高兴而没有高人形象。 又或者说这年头高人都喜欢非主流? 莫名的,不靠谱。 良久,就在江宁的小包子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几乎出现裂痕时,老道士陈抟熟悉的声音终于从那被众的书籍埋没了的书架中传了出来: “找到了!” 天籁之音啊! 捋须而叹,枯瘦的指尖在页页泛黄的书页上划过,起手掐算良久,老道士最终长叹声,可惜道: “你之机缘,不在贫道身上。” 所以,他这是又拿错剧本?还是入错了剧场? 面上维持着严肃表情的江宁默默思考着,只是那张白皙圆润的包子脸,却是怎么看怎么纠结。都快起皱皱了。 而这切,落入老道士陈抟的眼里,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和谐好玩。 高人嘛,恶趣味那是必须的。 不过好在,老人家人老了这恶趣味......来得快消停得也快。有时间不如去睡睡觉不是? “今日午时,有青年前来拜访,你且去将其引进来。” 絮絮叨叨的话语,神神叨叨的做派,真让人有种莫名想咬上口的冲动。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被老道士身上那邋遢劲给吓唬到。 或许是江宁面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不对,苦大仇深,装够了高人满足够了恶趣味的老道士陈抟非常好心的补充道: “紫薇当政太白辅国,此人,有名臣之相。虽世俗太重不宜牵连过深,于你而言,却也正是你之入道机缘所在。” 这话说得,藏头露尾不清不楚的。不过好在,相处了这么久,江宁自谓,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而这话往简单里来说就是: 来的那个人是个注定要辅佐皇帝成就般大事业的名臣,身上世俗味太重,如果想要好好修道好好长生不老呢,就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要有太的牵连。但是呢,这是对别人来说。至于对你江宁而言,这个人则是你能否踏上修仙长生路的契机所在。 既然决定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对,是好好修道学神仙之术,不就是接引个人上山的小事什么的,江宁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而事实是,即使是没有后面这番话,江宁同样的不会拒绝。 尊老爱幼什么的,江宁自认为自己做得简直不能好。 并且......名臣之相,名臣诶!传说中的宋朝名臣! 虽然迄今为止江宁个也不认识没见识过,可点也不影响我们的江宁童鞋对他们的敬仰与向往。 话说,可以要签名吗? 只是不知道是那位邋里邋遢的王安石王相公呢?还是砸缸的司马光呢?还是身为大宋高富帅的韩琦韩相公呢?亦或者是那位胆大包天敢把皇帝老儿绑架到战场上的寇准寇老西儿! 大宋名臣什么的简直不能赞! 呵呵哒,以江宁童鞋的可怜的记忆力加缓冲反应速度,时之间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了。 话说,会是那位苏轼苏东坡吗? 江宁童鞋,脑补不要太强悍。虽然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们只会认为你在卖萌的说。 高冷萌吗? 谁家的小包子这么强悍! 当然,现在是大宋朝,是大宋太宗皇帝赵光义时期,是不会有萌这个词的。 于是当我们屡试不第怒之下玩了个撕书毁坏儒服游戏而后厌弃红尘心修道想要归隐山林的未来名臣张咏张乖崖来到华山脚下看到板着张包子脸江宁后,瞬之间,只觉得心被狠狠地击中了下。当真是真是,分外的可爱好笑。 而事实上,这位未来的名臣也确实是维持着满面的笑容。虽然那嘴角有点微微的抽搐和不正常。 原谅他吧,自从科举考场失利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在下张咏,请见希夷先生,还请代为通禀。” 客客气气的唱了个肥诺,本意只想看这故作严肃的小小孩童如何反应,不想洛宁这熊孩子丝毫没有身为孩子的觉悟,竟然也是正正经经的回了礼,方才继续道: “老前辈早已有吩咐” 斟酌半晌,选取了个似乎不那么犯忌讳或者会出笑话什么的称呼,江宁方才继续道: “先生来了,直接随江宁上山便是。” 而张咏,也很是配合的,对着江宁道: “但请小友前方带路。” 于是这位根正苗红的未来大宋名臣,就这么走向了条恶趣味满满的不归路? 第2章 修道?张咏?机缘? 欲望文 第3章 名臣,末法,后事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章 名臣,末法,后事 禽鸟嘀鸣,鹰飞兽走,风云聚散,好派仙山福地之景。 草青幽幽,间或有泥土的清香扑入鼻翼,倒也是不曾辜负了这五岳名山之誉。 这样的山林之间,纵使没有陈抟老祖这样的高人,也是值得看的。如此说来,到也怨不得古往今来的贤人雅士们纷纷遁入山林。 闲敲棋子,对弈幽篁,品杯清茶在手,扣掌中棋子温凉。 眼观鼻鼻关心,间或添置些茶水。侍立于旁做小道童打扮的江宁,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看着。 黑白两色的厮杀,仿若放大了的人生百态,在这小小棋盘的方寸之间不住的上演着。 这是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做为曾经以下棋赢得了整个华山的人物,老道士陈抟的棋艺自然非凡的。而与之对弈的这位未来的大宋朝名臣,同样也是个中高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也许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像的那样。而是某不正经的老道士和那位仙逝了的宋祖皇帝都是臭棋篓子什么的,就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了。 做为琴棋书画七窍通了六窍的江宁自然也不得而知。 “老先生棋艺了得,张咏自愿认输。” 良久,就在江宁怀疑自己是否会和那晋人王质样因为局棋而耗费了千年时光,忘记了时光流逝之时。手拈棋子的未来名臣张咏终于放下了手中茶盏,起身来恭恭敬敬唱了个肥喏: “张咏久慕前辈雅名,有意归隐于山林之间,仿效前辈超然与物事外,还请前辈不吝收下。” 青年男子恭敬的话语于这山林幽篁间作响,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恍惚间带了丝丝不自觉的热血与风流。就好像众里寻他千百度,在片繁华之中寻到得件宁静安详而不至于寂寞的物什,充满着势在必得与跃跃欲试。 身乡下人打扮,黄土布短褐,黑腰带,头带纱帽。面目俊朗威严,不笑时便好似寺庙神坛里供奉的尊活的判官阎王,不带任何的生人的欢快。 他的脸很严肃;他所要表达的信息,也很严肃;而实际上,他所说的话语,同样也很严肃。 前提是,你得忽略他那双跃跃欲试的双眼。 江宁的观察力向来不错,而当他摊上这副缩小的壳子时,这不错自然就可以稍稍的提上那么两个等次了。这得归功于他终于摆脱了万恶的应试教育。虽然又掉进了个名为文言的坑,还是没有断句没有句读的那种。不过总归没有电子屏幕什么的侵扰不是? 莫名有种想为大宋朝的未来点上根蜡烛的冲动。 大宋名臣什么的,就不能靠谱点吗? 江宁可以肯定的是,在原来的时空,他并未听说过大宋朝历史上有过这位张咏张乖崖的存在。包黑子还差不! “子当为贵公卿,生幸苦。譬如人家张筵,放笙歌鼎沸,忽中庖厨火起,做客无奈,惟赖子灭之。” 掌中蒲扇轻轻挥动着,眼皮耷拉,整个人精神面貌,皆呈现出种没睡醒的模样。随意打了个哈欠,掩去了眼中的丝丝得色,老道士陈抟方才以副语重心长的口气继续道: “你若当真愿意,贫道便将这华山分出半与你居住,又有何不可?子性度明躁,安可学道?” 什么意思? 翻译过来就是:你张咏这个人性格明躁,看就不是个修道的,如果你当真有意留下来跟随我陈抟好好学习认真修道远离尘世,那我就是把华山划下半来给你居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但是你张咏放得下来吗?你这人注定是要富贵显达当大官的,生为国为民四处奔波,天生的劳碌命!就好像别人家里举办宴会正是热闹的时候,突然间厨房里起火了,别人都没办法,只有靠你来解决。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小小的打击人啊。 不过好在,身为老道士陈抟口中未来名臣的张咏抗打击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怔愣了半晌,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样施施然起身,谢过陈抟,转而将目光到了江宁身上。 性度明躁......吗? 绷紧的包子脸上显露出些许仿若度量了般的笑意,属于孩童的直觉里,敏锐的察觉到了丝丝诡异的气氛。江宁莫名的觉得,这位他前世不曾听说过的未来大宋朝名臣,看着自己的眼光怎么看怎么怪异。 所以说,如果他想要跟随着陈抟老祖修道的话,就必须得和这个小道童般整天板着个脸拿捏着副仿佛用尺子度量了的笑容吗? 虽然,这对于面相十分严肃的张咏来说,似乎并不困难。 面前不住的闪现过自己顶着类似于江宁这张严肃的脸时的样子,这位未来的大宋朝名臣表示,自己还是认命奔波吧。 “是将婴我以世物也。” 这是要将我拉入这世俗红尘中劳碌奔波啊,我还是老老实实认命不要想好了。 念通达,张咏也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客客气气的谢过了陈抟老祖的指点,便打算早些下山继续奋斗闯出番事业。 毕竟这可不是后世的二十世纪那个算命先生不如狗的年代,各种谶言啊什么的还是相当具有权威性的。 虽然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不语,不说,可并不代表没有。 张咏对此,还是有那么几分敬畏的。 况且说这句话的人是华山陈希夷,数朝天子以礼相待礼遇十足的希夷先生。 “此童儿与你有些缘法,翌日亦可助你臂之力。贫道天命将近,你若是不弃,便将其带在身边何如?” 双目似合非合,掌中蒲扇蓦然间停住,将手指安安静静侍立于旁的江宁,老道士陈抟忽地长叹声,面带萧索道: “此世灵脉断绝,仙人道统难续,却也非是贫道拿乔,不愿教授尔等。实天道因果,自有定数,却也非为吾等可以轻易逆转。” 佛家有末法,道门亦有类似说法。 末法之世,诸天神佛绝迹,修行之法断绝,切天地灵气,皆归于虚无。 而这样的说法,身为二次元生物的江宁前世自然是听说过的。修仙者修行,需引天地灵气淬炼己身,磨练心性,度因果劫数,机缘气运、根骨缘法,财侣法地,皆不可或缺。 这其中,天地灵气,便相当于普通人呼吸间所需要的氧气,如果有这东西,只要功行到了,莫说是排空驭气万里之外取人首级之内的事,便是摘星挪月移山填海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没有了这东西,那么和普通人也就没什么两样,顶就是身体强健点武艺高强点。 某二次元生物感受到了深深的忧伤。 所以说,他想要学习神仙之术的愿望,是落空了? 可以申请有选择性的重新穿越遍吗? 老道士陈抟似无意在此话题上做逗留,因而也只是提了这么句,便索性阖上了眼,静等着张咏的回复。 而在边的江宁,仍然安安静静的着,绷着张包子脸,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仿佛事件之的另个主角,并不是他。 虽然,偌大的华山除了他江宁以外,并没有第二个道童。 这样真的好吗? 张咏不是个莽撞的人,虽然有时性子可能急躁了点,但是年青人嘛,很正常可以理解。相反,对某些事拖得越久,就代表他对这件事越是重视。陈抟老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这个世界是个末法世界,虽然并不清楚,何为末法,但想来也不是个好的词语。所以很事,并不是他不教,而是教不了也无法教。只不过这天地运行自有其规则定律,普通人呢,最好还是遵守规律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而这个板着张包子脸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的小道童江宁,嗯,用某位佛门人物的话来说,就是和他张咏有缘,如果不嫌弃熊孩子麻烦什么的话就把他带在身边,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助他臂之力。 这位陈抟老祖话中的意思很是明显,托孤之意,亦是表露无遗。尽管不愿去相信,张咏还是从中听出了很是不详的意味。 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那么此世,又有仙否? 张咏不知道。 但如果定要在这大宋朝的国土上,找出位真正的仙人的话,那么定非面前这位陈抟老祖莫属。 这位生于唐长兴年间的长者,先后经历了唐、混乱的五代十国、以及本朝两任的皇帝,声名远扬,品行高尚,自我放逐于山林之间,为少渴慕山水田园之乐而又恋栈红尘的文人才子、世俗将相所敬仰。其遗闻轶事,于市井尘俗之间,又不知流传广。这,是位在大宋朝家喻户晓的活神仙。 而现在,就是这样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在他的身前面露萧索的对他说,他的天命将要走到尽头了,他自己活不了久了,并在这之前,刻意提及江宁,其言下之意,以张咏之机敏,又怎会不明白? 这,是在交托后事啊。 张咏能想明白的东西,江宁自然,也能想到二。 毕竟不是真正的孩童,那属于成人的心志里,对某些东西分外的敏感。唇角抿紧,平日里向来绷得紧紧的包子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不知所措的茫然。 这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吗? 第3章 名臣,末法,后事 欲望文 第4章 拜别,下山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章 拜别,下山 对老道士陈抟,江宁无疑是感激的。 朝梦醒,睁开眼时,面对着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二次元生物江宁所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何况,非常倒霉的,他穿越而来睁开眼时并没有遇到什么忠心耿耿的丫鬟小厮哭着嚷着为他讲述“失忆”之前的事。所有的切,都得自己摸索。 露宿荒野、乞食、为了块小小的食物而低声下气......这样的日子,是度生活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江宁所无法想象的。 江宁穿越以前的家庭,算不得富裕。在那个人口庞大的国度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中等水平。但即使是在前世最为艰难的时刻,江宁也不曾感受过这些。 他以为他会饿死,连点点的口角也会心塞好久将那所谓的自尊看得无比重要的青年,又怎么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甚至是,求着那可怜的施舍。 但他确实活下来了,这样的日子,江宁已不愿去追究究竟持续了久。只对于那将他带出了泥潭的老道士,礼数周到,疏离而恭敬。纵然不只次的满怀着恶意的猜想,却从来都不曾想过那身体极好的老道士,竟然也会有离开的那天。 生活在二次元里的生物,对周遭的世界,总是迟钝的。穿越前的江宁,并不是个善于交际的,虽然穿越后也并没有改变少,但他至少在试着去改变。 可那曾经宅在宿舍里个人默默看着小说混迹于二次元的他,纵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所不能,可当真丢弃了那层伪装那层壳子,他又还剩下什么呢?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面对着陌生的事物,这曾经的二次元生物,在次次的为生活所迫终归,固然是学会了某些法则某些东西,可的,却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认同与怀疑: 也许,某个早晨醒来,他便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世界。 这是不现实的。而在那次次深深的迷茫与怀疑之中,老道士陈抟是第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个给过他安全感与归宿感的。 虽然,他也曾不无恶意的猜想与怀疑过这老道士的用意。 可这老道士对他真切的好与爱护,他又怎会不知? 而现在,这老道士说他要死了。在死之前,要将他托付给这面前的青年,有着名臣之姿的张咏张乖崖。也是,他的机缘所在。 “弟子江宁甘愿,随侍于老前辈之前!” 孩童所特有的软糯稚嫩的语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哽咽与决然,直直的跪倒在散落了枯落竹叶的林地里。这孩童白皙的小脸上,不知不觉间竟已是泪水遍布。 只让人觉得这孩童的聪慧与懂事,令人心疼。 掌中的蒲扇扬起,狠狠的向着江宁那张包子脸落下,却又在毫厘之间,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江宁所感受到的,只是缕过境的清风,连他身上片小小的衣角都未惊起。 心中蓦地酸,大片大片的泪水,犹如不要钱般挥洒出来,喉咙口里,吐出几声犹如小兽般哀鸣的呜咽。这梦之间从未来世界穿越到大宋朝的孩子,第次的,发出了不知所措的声音。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对于他这个从小没受过大委屈的未来人来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沉迷于虚以的世界,和周边人、和亲戚朋友、和父母家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 因而初始时睁开眼面对这陌生的世界时,害怕与恐惧之余,私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雀跃的。 只当残酷的现实掀开,那些生活于普通人的家庭里所无法看到无法想象的东西下下的冲击着他的感官视角,饥饿使得他不得不低下头时,他才知道他曾经所以为的那些,是么的可笑。 也只有这么个人,这个打扮得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将他从乞丐堆里捡回,带到自己修行的洞府,给予他衣食,教他读书明理,为他释疑解惑。 这世上,这陌生的大宋朝,若使斯人逝去,又还会有谁,如这老道士般对他呢? 生长在那个普通家庭里,后来的很长段时间,完全将自己沉入了二次元世界的江宁,从来都是个不善于伪装的,即便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了。 在这个世界醒来后,最开始,因着这个缘故和年纪幼小,他可谓是吃尽苦头。甚至差点被人为的毁坏这身体,做那行乞的工具。也就是在这时期,老道士陈抟将他解救了出来。 老道士号称睡仙,睡眠乃是他的修行方式。可为了江宁这小娃娃,他却是不知少次的,从入定中醒来,只为给他解惑。 江宁壳子里装的毕竟不是小小孩童的灵魂,应说话行事,自然也学不到真正如同那些小孩般,偶有惊人妙语、亦或是大逆不道的言论,放在老道士陈抟这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替他遮掩过去。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兴致来了,还会和江宁饶有兴趣的辩驳般。 这样的爱护,是他在前世那并不出色的亲身父母身上,所没有感受到的。 “弟子江宁甘愿,随侍于老前辈之前!” 抽涕的话语,由这长相讨喜的孩童说来,分外可怜。便好像只受了伤的幼兽,固执而无力的宣告着属于自己的主权。 莫名的酸涩。 “那神仙之术呢?你便不想再学了?你所做的决定呢?便如此轻易的放弃了吗?!” 故作严肃的冷了脸,恶声恶气的言语,却在目光触及到了那满脸的泪痕时不自觉的软化了下来: “此为末法之世,于我等是囚笼,但你之魂魄,虽属此世,却也不属此世。天演四九,未尝便没有线生机,又何必......为这俗世所牵扰?” 满是泪痕的小脸,有片刻的怔愣,却又在最后,化作了深深的肃穆与决然,再不见得丝毫的迟疑: “弟子江宁甘愿,随侍于老前辈之前!” 模样的话语,从江宁的口中吐出,仿佛不知从何时开始时,面对着这老道士时,除了那偶尔的辩论及问询,他便只会,字句的重复着这说过的言语。而这老道士,便那么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神游物外,但却从来也不会,因此而错过半点关于他的状况,以及情绪。 让江宁失望的是,老道士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对着江宁辩论或者是解释些什么,不曾答应他这要求。只是将目光转向那坐于旁的张咏,问道: “贫道亦不勉强于你,切全凭你之意思。” 深吸口气,正了正衣冠,那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已不见半点的轻松或者其他余神色,只余派肃穆,这是个靠得住的。 起身,正正经经的施了礼,张咏方才肃容道: “张咏定不负老先生托付!” 这是答应了。 没有其他余的承诺,也没有任何余的保证,但老道士陈抟知道这位大宋朝未来的名臣,他定会做到。 “征吴入蜀是寻常,歌舞筵中救火忙。乞得金陵养闲散,也需谢鬓边疮。” 似诗非诗似谒非似谒的四句话语讲完,老道士陈抟便闭了眼,似乎不愿言。张咏知道,这便是最后的送别了,也不言,只安安分分的施了礼,便只身向着老道士陈抟所建的走去。他知道,这两人间,想来是有离别的话语,要说的。 至于那似诗非诗似谒非似谒的四句话语,还是留待日后慢慢参悟吧。 这时间并不长久,也不过是盏茶的工夫,老道士陈抟便与江宁前后的,回到了石室。江宁脸上已没有了泪痕,只神色间,难免的带了些萎靡。 简陋的石室间,除了云床、蒲团等物,最为常见的便是书了。各式各样的书,天文地理、历史星相、兵法谋略、民生百态。 这华山之上的石室不,但也不少,自很久以前开始,这老道士便在此隐居了。而每间石室中,装得最的,也便是他历年来所收录的书籍,几乎每间石室皆是如此,同样的制式,同样的摆设。 除了,江宁所住的那间。 唇角扯起个颇为难看与艰难的笑容,江宁对着老道士陈抟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方才走上前来,对着张咏施了礼,道: “江宁以后,便打扰先生了。” 手掌抬起,摸了摸那柔软的头发,张咏心中,莫名的堵得慌。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问道: “接下来,有何打算?” 话是对着江宁说的,问的人,却是老道士陈抟。言语中,未尽之意很是明显: 可还要停留些时日? 摆了摆头,颇为欣慰地摇着掌中的蒲扇,目光中,是浓浓的不舍。但,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 尚残留着些许泪痕的包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伤心无措等复杂的情绪,江宁猛的跳出张咏手掌的范围,好似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兔子,带了几分闪避及不自然道: “我去收拾行李!” 这话尚未说完,那小小的身影,便飞快的消失在了这石室之内。 第4章 拜别,下山 欲望文 第5章 蜀乱,入蜀,异族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5章 蜀乱,入蜀,异族 时光前进到大宋淳化五年,当朝的皇帝,嗯,也就是官家,仍是那位自斧声烛影里走出来的宋太宗赵光义。只这身体,已是大不如前,而江宁也从昔日那个小小道童,成长为了个人物风流的翩翩少年郎。 白皙圆润的包子脸长开,身形抽长,眉目温和身姿秀逸,面目俊朗。嘴间常挂着抹温柔的笑意,任是谁人见了也不得不夸上句好儿郎。 彼时的大宋朝,立国未久,成天嚷嚷着“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那几位老夫子大圣人尚不知于哪条路上呆着。对女子的管制,虽不像唐时那般放松,却也不至于如后来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如江宁这般的少年郎,自然,是颇受女子欢迎的。 自离开了华山,随张咏东奔西跑,岁月变换,对老道士陈抟的记忆,日趋模糊。江宁也仿佛变了个人样,开始努力的去学着待人接物、应知识、不论文武,尽全力的适应这个世界。 就好像当初华山之上那绷着张小小的包子脸的孩童下子开了窍般,去哭,去笑,去关注这身边的切。却再不是以种游离于世外或者游戏的心态。 他是开始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而老道士陈抟口中的未来名臣,这位在江宁的前世来说并没有丝毫印象的张咏张乖崖,也没有辜负陈抟老祖的托付。直是尽心尽意的,照顾着这孩童。 天高九月,船行水面,水上的凉风徐徐的吹拂着,带着丝丝缕缕阴寒的气息。对于刚从三峡里出来的船上众人来说,却是再清新与安宁不过。 不同于楚人“巫山*”的浪漫情怀,那不曾经历过阴耸诡谲之景的旅人们,在此之前是无法想象那不安与压抑的。 这是江宁跟随张咏的第九个年头,当年的孩童,已然成长成十□□岁的少年。而老道士陈抟,已于七年前仙去。仙去时,江宁并没在身边。听说那日,华山之上有五色云团上应天光,天音妙语,异香经久不散。 听到这传言时,江宁正在练字,处于孩童与少年交界处的小郎君,那白皙圆润的包子脸上,已经可见成长后的的风华,黑黝黝的眼,便仿佛双看不分明的深潭,分外的清幽、引人注目。骨节分明的手指,并不若般同龄人那般大小,反倒分外的修长莹润。 笔下的字,有那么瞬间的凌乱,然后便好像打开了倾泻的洪口般,滚滚的泪珠侵染上白的纸、与浓的墨,掌中的笔杆飞快地挥舞着,直至看不清身影。只在那纸上,留下道道水墨模糊的墨痕。 但他终是,没有哭出声来。就好像只倔强的小兽,固守着最后份骄傲。 也始终,铭记着那老道士留给他的最后话语,以及,他对那老道士的承诺: 此世无仙亦无圣,为末法世也。天道循环,众生皆有缘法,老道士顺应天命生,却也逃不过这生死轮回的侵扰。 临死,不求天道怜悯,许他来世如何;不求命数如何,留有,线生机;只愿,江宁这经他收养的小小道童,在这末法世界中走出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证明给这苍天、这命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你之魂魄,虽属此世,却也不属此世。天演四九,未尝便没有线生机” 那日老道士离去前的言语,江宁这属于未来人的魂魄,在老道士眼中,或许就是那变数了吧。 老道士陈抟是真正的求道者,在他最后死亡的那刻都不曾放弃过对这天道的探寻。可这时运连绵,他终究没办法踏出那最后步。所以便将切,寄托在了江宁这孩童身上。 这是江宁在那最后道别的时候方才知道的。 没有那充满恶意的夺舍,没有玄奥莫测的因果缘法,没有满怀着陷阱的阴谋诡计。有的只是个求道路上的先行者对后辈的莫大期许。 这是江宁所不曾想过的。也因此,浑浑噩噩了那么年,江宁第次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目标与价值。 跟随张咏,只是因为那老道士最后的交代,以及这么年来,这未来的大宋名臣对他的照顾。 那可怜而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并没有对这大宋朝未来名臣的记载。年前来自于蜀地的叛乱,让江宁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他甚至不清楚所谓的历史,是否在这里发生了偏折。 至少他印象里的大宋朝,除了来自北方少数民族的威胁,以及梁山、方腊的农民起义,并未有过其他少来自内部的灾难。就像他印象里的大宋名臣,除了寇准、包黑子、岳飞那几个以外,并没有这张咏张乖崖的存在,这蜀地的农民起义,来的是如此的迅猛而突然。 印象里的天府之国、成都平原,那即使是在后世的数千年岁月里,仍养活着方百姓的地方。在这大宋朝时,竟然也曾爆发过农民起义吗? 江宁并不清楚,可这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就在这大宋朝的太宗皇帝尚在位之时,就在这年前。以王小波、李顺为代表的蜀地农民们,打着“均贫富”的旗号,从者万余人,占领并控制了大半个蜀地。 也就是在四月里来,当朝的宰相王旦王相公向官家推荐了张咏做为益州知州,入蜀治理。只不过直到五月份,益州城方才为官军收复。也因此,张咏入蜀的进程拖再拖,直到九月,方才提上行程。 这是条并不起眼的货船,当然,如果是考虑到船上那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员的话,就有那么几分的不同了。 除开张咏这即将到任的蜀地知州,江宁这人物风流来自于千年之后的少年郎,让江宁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不少高鼻深目、说着口流利大宋官话的外国人。 赐乐业人,也叫,蓝帽回回。 与后世江宁所见的那些外籍人士,并没有大的区别。 嗯,当然也可能是在江宁看来,那些外籍人士都是个模样。 这是群来自于遥远海外的异族人,他们那与众不同的习俗及生活方式,及某些习俗,使得很容易的,将他们和记忆里的某些民族联想到了起: 犹太人。 这样的发现,使得江宁雀跃不已,就像位久在异乡的旅人,在陌生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些许可以证明当初存在的东西。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孰知谁为庄周,谁为蝶乎? 在这陌生的年代陌生的王朝生活了这么久,那份来自于千年之后的记忆,又是否真实?那二十世纪的江宁,又可曾,真实存在? 这切已无法去证明,至少于目前的江宁来说,做不到。 也因此,对这群远离了故土流落到大宋朝的异族人,江宁分外的感兴趣。 感兴趣的不止是江宁人。 “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 秉承着唐太宗以来思想的宋朝士人们,对这来自远方并仰慕中华文化的异族人的态度是包容的,包容而宽厚,并不因为那肆掠于西北的契丹人有所改变。上国气度,并不只是句坐井观天的空话。 自□□立国以来便定居于大宋朝国都汴京的赐乐业人,是天生的生意人。而此番他们入蜀的想法,自然,是为着财富。 蜀地闭塞,地处偏远,那适宜的气候、肥沃的土地、及水旱适宜的都江堰,造就了天府之国的美誉。 可自当朝官家即位以来的天灾*改变了这切。 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繁重的赋税及当地豪族大户、贪官污吏的侵占使得切都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起义爆发了,并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着蜀地。 而这样的情况下,这群嗅觉灵敏的赐乐业人竟然想着入蜀做生意? 这使得即将就任蜀地知州的张咏不得不对此报以十足的兴趣。 很显然的,这群讲着流利官话并在汴京生活了很久的蓝帽回回们,虽然有着完全不同于宋人的习俗文化与样貌,却对大宋朝的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 比如经济。 唐末以来的分裂历史,并没有在大宋朝两代皇帝的努力下得到解决,历史滚轮推动下的大宋朝经济却得到了超乎前朝的发展,货币短缺,这是个摆在大宋朝君臣议案上的大问题。 宋人们对于货币的概念并不清晰,可来自于后世的江宁却清楚的知道,做为商品流通使用工具的货币,旦出现了问题,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影响。 当然,这影响于现在的大宋朝君臣而言并不清楚。或者说,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局限使得他们虽然将这件事提上了议程却没有想出好的解决方法。 在金本位尚未建立的时代里,做为国家货币基本单位的铜,在大宋朝是极度缺乏的。遑不论,还有每年要交给契丹人的大量岁币。于是立国以来的大宋朝君臣们,想到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禁止铜矿入蜀。 并且直坚定不移的执行着。 这是在抑制着蜀地经济的发展。 个缺少足够货币的地方,地处偏远交通闭塞,又会有少商人,愿意在此活动呢?何况,大宋朝的赋税中,商税,亦是占了极大的成分。那些为了政绩的地方官员们,在无法从掷千金的商人们身上获利时,其目标会转向谁,不言而喻。 第5章 蜀乱,入蜀,异族 欲望文 第6章 货币,女郎,剑修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6章 货币,女郎,剑修 这群定居于汴京的赐乐业人,以他们几乎超脱于这个时代的商业天赋指出了这切,并且不惧于向江宁和张咏展示这切。 这群异族者们所具有的商业直觉与天赋是来自于千年之后的江宁所不具备的,也使得张咏这接受了传统士大夫教育的新任蜀地知州倍感新奇。 双方的客套与谈话,进展份外顺利。 来自于远方的异族者,并不吝惜这点小小的指教。不用说那属于他们未来的商业计划里,需要得到来自于大宋朝的支持。不管这支持是来自于官方,还是民间。 也因此,他们对与人之间的交流看得极其重要。 况且江宁与张咏,并不像般的普通人。 勿说其他,就是穿着黄土短褐,系黑腰带,带着纱帽做副乡下人打扮。单枪匹马并未带任何随从或家眷且即将就任的张知州,那通身的气度与威严,又岂是般人所能具有的? 不必说江宁这长相俊秀交谈儒雅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时光便这么过去,在相互表达了交谈的意向与兴趣后,之后的切便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了。 只这入蜀前的最后美景,楚人“巫山*”的绮丽与浪漫。不说对这世界已经有了那么几分熟悉与归属的江宁,便是已经在大宋朝的土地上生活了这么年的赐乐业人们,也是好奇而神往的。 虽然这过程并不怎么的好受。 微微正了正衣冠,扶了把面色带了些许惨白的张咏。嘴角露出抹略带苦涩的笑容,江宁转而语音温和的对着惊魂甫定的船上众人道: “诸位还是好生进入船舱内休息吧,过了这三峡,往后的路程也就平缓了。想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船家是久经水面的老把式,于这水道上来往不知少次,也是头回碰见今日这般邪门倒霉差点触礁船毁人亡的事情。虽然侥幸过去了,时之间却也不免有那么几分怔愣。此时听得江宁言语,又见这少年郎表人才言语有度,想也知道是个不般的人物,心下不免生了几分好感。因而待其说完,便接着道: “这位小郎君言之有理,诸位还是回船舱内喝点酒压压惊,小老儿在此给大家伙赔罪了。也请诸位勿要见怪。” 走南闯北的事,难免遇到些意外,大家伙都不是不明事理随意计较的人。况且船上并未伤亡,只不过在峡谷内行驶的过程中,不知是撞上了些什么,差点碰上了礁石,自然是不能算在船家头上。 便有那知情趣的,纷纷谢过了老船家并江宁好意,相互搀扶着相船舱内走去。只不过便是那胆子极大的也个个吓得不清。 也就在这时刻,有哀哀婉婉空灵悠远的声音仿佛自那遥远的天际传来,寻不得半点痕迹,却让人不知不觉间沉迷。甚至原本走向船舱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折转身形,无意识的聚齐在起。齐向着水面望去,目光怔愣呆滞,竟然好像失了魂魄般。 有人首而鱼尾的秀美女郎自水中探出身形来,眉如远山目似春水,双妙目似嗔非嗔,竟好似蕴含着无限的哀愁与幽怨。白玉瓷盏般的肌肤,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额间带着枚水滴状的额饰。苍白如玉的面庞上,满是派凌然不可侵犯的寒意。 长长的鱼尾划过水面,惊起道道浅浅的涟漪。缭绕的水汽升腾,遮掩了脖颈以下的绝美风光。纤长白皙的指尖划过,道道银光流淌,渐化作身着宫装的绝美女子。 三千青丝如墨,扣墨玉王冠,玄色的袍服上,绣着繁复的花鸟星辰。远山春水般的眉眼,满是端庄凌肃。 宛若,王者降临。 本是怔愣的目光间,闪过抹惊艳的神色,却又于片刻间隐去。修长的指尖不自然的紧了紧袖中的匕首,江宁的心里,远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美人鱼?还是,鲛人? 这是江宁在见到这女郎模样时的第反应。 幼时童话故事里那为爱于刀锋跳舞、并最后化作了泡沫的海族小公主;传说中消亡了的亚特兰蒂斯人们神奇造物;还是,古籍上寥寥数语中提及的大海宠儿? 南海有鲛人,善织绡,涕泪成珠。 只这青山绿水间,这巴蜀之地,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还是以,这样的形态面目出现。 江宁不得而知。 但眼前的境况,于江宁、于这船上诸人而言,却是分外的危险。 除非,这鲛人女郎,没有丝毫的恶意。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手腕微微翻转,丈长的红绫蓦然出现于手中。俄而毫光大作,挟带着层层叠叠的水浪,四面八方的向着船身挤压而来。 脚下于船地点过,不再迟疑。袖中的匕首于阳光下倒印出点点寒芒,江宁飞身而起,向着那隐于水浪之后的鲛人女郎而去。 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里,有两个同样的身形亦是奔着那女郎而去。寒光四起。 江宁并没有为那歌声所迷惑。 或者说,察觉到众人异常的第瞬间,他只以为是遭遇到了传说中的声乐高手、江湖劫杀,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良好的判断力使他在想到这切的第时间,便将自己伪装得如同丧失了神智的其他人般,目光怔愣,等待着那幕后黑手的出现。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显然并不只是人。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幕后黑手,并不是人类。 所有的切都只是在弹指霎那间闪过,穿过那水幕时,意想之中的阻力并未出现。仿佛有什么未知而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自己般,钝器划过镜面的声音于耳边作响,切的切,好像破碎了般。迷迷糊糊里,江宁听到船上人惊恐的呼叫。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深深的刺入的自己的胸腹,大片大片的血液流淌,半空中的身形再也支持不住,向着下方水面坠落而去。宛若王者降临般的女郎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弧度,眉梢眼底,皆含着薄薄的讥诮。 而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水面上,漂浮着两个近乎为鲜血染红了的身影。 长长的鱼尾自玄色的裙裾下探出,于空中划过优美流畅的弧度,狠狠地、带着某种极致毁灭的色彩向着江宁、向着船上众人的方向砸来。 这是场几乎可以预见了结果的不对等的争斗。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杀。 失血过的身体,几乎连睁眼的动作也变得分外的吃力,可心中,却是有什么在隐隐的提醒着自己,绝对不可以倒下。 是的,不可以倒下! 他,还没有完成对那老道士陈抟的承诺,还没有见识过这末法之世以外的风景,又怎甘心,就此陨落! 但,无能为力啊。 不管是前世的时空,还是在这世界的十几年,他江宁,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便是这身上些许的武艺,还是他日日勤修苦练的结果,又怎么,有着力量去对付这明显超出常理的鲛人女郎? 意识寸寸的薄弱,失血的身体,坠落水面掀起阵阵的水花,却并未沉落。强撑着的瞳孔里,最后倒映着的是鲛人女郎那仿佛放大了若干倍的鱼尾。 美丽、精致,每片鳞片,都仿佛造物主最珍贵的恩赐。 这样的美丽,本不该留存于当世。 雷霆骤起,紫色的光柱,带着浩大而狂躁的力量狠狠劈落下来,晴天霹雳! 空气中,隐隐有狂躁而不安的气机,隐隐流转,伴随着丝丝焦糊了的肉味。 好在这雷霆只是瞬,来的快去得也快,良久,烟雾散落,露出那鲛人女郎的身影: 苍白的面孔间,几不见半分血色,仅缕殷红的血液顺着其嘴角缓缓流淌、滑落过白皙细腻的肌肤,跌落水面,半点也不曾为那玄色的袍服所沾染。那线条流畅、优美的鱼尾已然不见,玄色的裙裾间,满是不曾溶于水面的红。 远山春水般的眉目,怨毒而狠厉,却不曾有半分余的动作。 因为她的面前着个人,个持了剑的人。 白衣,黑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间,握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 阳光划落过那持剑者的眉眼,竟是泛着说不出的雍容与缱绻。 但那人的眉是冷的,眼也是冷的,就好像他手中的剑般。装饰古朴,雍容而华雅,但骨子里,却是说不出的冰寒与刺骨。 这是个男子,是个看上去年龄并不算大的青年男子。手中持剑,通身的气度,亦像柄移动的剑。白色的道袍,仅在衣领袖口间,有着极为简单的装饰,如墨的黑发,以根青玉簪高高的束起,给人的感觉干净,而又利落。 但你却不会因此而忽视了那人与身俱来的尊贵,那是少绵延流传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都不曾拥有的,刻在骨子里的优越。 清华而冷落。 如墨的瞳孔里,有着丝丝缕缕的疑惑,却又在片刻之间转化为了然。目光划过水面之上的身影,最终在触及江宁时,有那么瞬间的凝滞。握剑的手,缓缓摩擦过腰间剑柄,江上的空气似乎于瞬之间有那么片刻的压抑。 沉默轻施礼,鲛人女郎如镜面般缓缓消失。 风过处,再无丝毫痕迹。 第6章 货币,女郎,剑修 欲望文 第7章 容楚,醒来,叶落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7章 容楚,醒来,叶落 “我名,容楚。” 男子清泠泠的声音,好似匹温柔顺滑的绸缎,于炎炎夏日间无端透露着股醉人心脾的绮丽与情。眉目缱绻,修长的身姿于天光云隐之下折射出细碎的剪影,干净而美好。 身上的伤势已然复原,再也感觉不出丝毫的痕迹,那捅入腹部的匕首,正安安静静的躺于身侧的青石地面上,全然不见丝毫的锋芒。 撑起身,直了身体。失血过的身体还残存着些许的疲惫,不过已不影响思维与行动。 记忆回溯到昏迷之前的最后所见,抿了抿唇,江宁恭恭敬敬的对着背对着他的男子施了礼,满怀感激道: “在下江宁,谢过公子搭救。只是不知......” 稍作迟疑,江宁方继续问道: “我那船上同伴现在何处?” 般话说完,心下莫名惴惴。只觉得这男子的呼吸间,都给人种莫名的压力。 “他们自是无恙” 好心思的解释了般,转过身形,那张俊秀而清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余的表情。自言名叫容楚的男子目光划落过江宁的眉眼,最终,停留在那束发的玉冠上。 眸光飘忽而晦暗,辨不清真实的情感。 好像受到了蛊惑般,根根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出,轻抚过江宁的眉眼: “你之生魂,属于此世,却又不属此世,可是然否?” 汗毛乍起,硬生生止住那诡异的想要拔腿就跑的意向。僵硬的语调里,是说不出的诡异与不自然,却又勉强维持着副义正词严的口吻: “公子此言,恕在下听不明白。” 这是江宁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言语,如此针见血的,说出江宁的来历,扯破他直以来所困惑而又不愿承认的伪装: 于这陌生而又熟悉了的世界而言,他江宁只不过是个外来者,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人。 即便他再怎么的试图去融入这世界,终究,是有隔阂的。 但这叫容楚的男子的下句话,却使得江宁分外愕然。 “我,亦不属于此世界。”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佛门之中,有恒河沙数说,意为,这诸天万界,便如恒河之中的泥沙般,数之不尽。 但即使是再广大的地方,也会有他的尽头。而容楚所在的地方,却是比这诸天万界为遥远另方存在。 那是比数千载的时空为遥远的距离。 魂梦长游几千载,现如今,他终是遇到了个同不属于此方世界的灵魂。 何其有幸。 指尖寸寸的摩擦过腰间剑柄,剩下的话语,显得急迫而又内敛: “我可以让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但是在此之前,你需得替我抢样东西。” 薄唇牵起,缱绻的眉目间,片辨不清神色的漠然: “你可以拒绝,但是代价,必定不是你所愿意承受。至于那件东西究竟为何物,待你修为达到,无需问,我也会告诉于你。至于现在,你就算知道了也是徒然。” 指点出,正对着江宁的额际,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刺入脑海,无力反抗。迷迷糊糊间,便听到那人的话语继续道: “此世无仙亦无圣,为末法之世。说到底,不过是那几方博弈却又不肯认输的结果,倒是平白牵连了众生灵,不过与我无关罢了。为今之计,却是要近早离开,莫要沦为了他人的棋子,倒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明思维是片混沌,不知怎么,那人的话语却是句也不曾遗漏,分外的清晰。直让江宁怀疑,他是有意让自己听到。 沉默半晌,却又听得那人讽刺道: “与草木同枯朽,无有来生,无有轮回。真不知那些人得知这结局时,又会作何反应?” 带了几丝漫不经心的口吻,指尖轻轻的扣过剑柄,名叫容楚的剑修男子再次的将目光落在了江宁身上。 未及二十的少年郎,早已褪去了年幼时的青涩与幼嫩,整个人都呈现出种蓬勃的朝气。眉目清朗,身姿端正,俊秀姣好的面目间,并不见这年纪该有的冲动与暴烈。反而温文尔雅,倍显风度。倒当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纤长的睫羽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瞳,微微跳动的眼珠显示着这人并不安稳。 他并未丧失神智,也未陷入昏迷。身为这切始作俑者的容楚自然清楚,且比谁都明白。 白底绣银纹的袍袖拂动,阳光下留下淡淡的剪影。阵清风过处,切,便仿佛出现了深深的断层。 浓浓的几乎引人窒息的感觉席卷了江宁,腹部的伤口,仿佛在那瞬间经历了无穷尽的摧残。缓慢而又坚定的裂开,阳光下那白衣黑发持剑者的身影渐行渐远。记忆的碎片飞快的自眼前划过,然后远去。对那叫容楚的男子的印象,点点的消磨。 “你醒来了!” 男子欢快的嗓音在耳边回响,按了按发痛的额角,便欲起身。却在手掌接触到微硬的床板时凝。 目光飞快地扫视过双眼所能触及到的风景,惨白的唇角有那么瞬间的忍俊不禁,几乎破坏了那平时里谦和淡定的模样。却又飞快的掩了下去,强忍着笑意拱手道: “在下江宁,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想笑就笑,这样憋着算什么?你不嫌憋的慌我都看着替你嫌麻烦!” 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声音的主人吞了口茶水道: “你倒是好运,昏迷了几天,什么伤都没了,可怜小爷我这整得。若是再不醒来,小爷我可就个人走了。” 边说,边将桌上的茶水放下,手脚麻利的自那被层层捆绑的身上摸出把不知什么样式的小刀。手走龙蛇,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法,只是片刻间,便从层层的宛若木乃伊般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从身后掏出包袱,搜罗出几套衣服,边给自己换上边将包袱抛给江宁,急急忙忙道: “既然醒了就快将这衣物换上,随小爷离开,莫要等那母老虎来了便走不了了。” 莫名其妙。 俊秀的面庞上现出几许可疑的裂痕,江宁也不含糊,接过那男子抛来的包袱,选取了几件看得上眼的,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间或还饶有兴趣的对这布料与做工品评了般,总觉着这非是般的人家可以拿出来的。 等到换好了,便见得个面红齿白的少年郎,也不过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了身深蓝带黑色劲装短打,腰后面别了把千机弩。身形挺拔,腰长腿长,分外的充满活力。 “小爷姓唐,叫叶落。唐家堡的唐,叶子的叶,落叶的落,你可得好生记住了,莫要忘记。以后在这蜀中,有什么事只要报上小爷的名头就行。” 霸气侧漏的话语,如果忽略那不断飘忽的双眼,倒也勉强算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唐家堡?这是蜀中?请问这位唐......公子可曾知晓在下先前同伴,现在何处?” 记忆停留在船行出了峡谷的那段,混混沌沌间,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厉害的敌手。腹部的伤口已然痊愈,但还存在着些许的痕迹。 张咏和先前停留在起的那群赐乐业人都已不在,身上的衣物很显然早就被换过。至于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要不然也不会甫醒来便恢复了精神。 并没有大惊小怪亦或是轻举妄动,穿好了衣物,正对着那少年郎飘忽的双眼。江宁唱了个肥喏道: “还请唐公子不吝告之,江宁感激不尽。” “叫劳什子公子,直接叫小爷叶落就好。” 紧张兮兮地瞥了眼窗外,唐叶落却是换了脸的正色,恭恭敬敬的对着江宁还礼道: “江公子有所疑问,小爷本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奈何日近正午,江公子受伤昏迷日,想来也是饿了,不如随小爷出去,在这益州城中好好吃上顿,再听小爷为你细细说来。” 益州城...... 心下定,料想这人也没有什么恶意,当即颔了首,江宁抚掌道: “如此,便如叶落所言。” 王小波李顺之乱,波及甚广牵连之,便是连这益州城,也曾度落入叛军手中。后来还是官家派了那王继恩王大官,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损失了若干将士的生命,方才将其收复。 那位龙座之上的天子从自家侄儿手中抢来了皇位的说法传得不是天两天,不是般的广。这位王大官,便据说是那斧声烛影的另大重要配角,协助了当今官家赵光义杀了亲兄弟的人选。 真相如何江宁不得而知,可这王大官深受官家宠爱却是有目共睹的。 只这人再怎么的受宠,也只不过是个去了势的宦官,治理蜀地的任务,还是要落在士大夫手里。也就是在这时,枢密院的王旦王相公向官家举荐了张咏。 既然知益州,那么张咏的目的地,自然是益州城。 原来,在这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是到了益州城吗? 第7章 容楚,醒来,叶落 欲望文 第8章 变动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8章 变动 当日船上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江宁,便是那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没了记忆。 只是觉醒来,莫名其妙的躺在那甲板之上。好不容易争相叫醒了往水面上望: 好家伙,片血红! 隐隐约约间,有几个血迹模糊的身影漂浮于水面上。瞧那样子只怕是凶吉少了。 当即就有那即将上任的益州知州张咏表明了身份,组织这众人将水面上的身影打捞上来,正是那江宁并唐门门主唐尧卿、唐叶落两叔侄。 蜀中唐门,在这这蜀地黑白两道可谓是历史悠久鼎鼎有名,比之般的名门世家亦是不遑让。 只不过江湖人士,没有个官身,便是再大的势力也不免引人注目。何况盛传那唐家堡的轻功暗器、独门毒药有瞬息间取人性命的本事。 安史之乱唐玄宗入蜀以来,唐时的世家大族们,为了躲避战乱,迁居进入蜀地。 百年的世家,千年的豪门。这些流传自魏晋的世家大族们,久经风雨盘根错节。其生命力之顽强势力之庞大,却也不是唐门这等本土势力可比的。 礼不下寒门,刑不上大夫。 这些在蜀地安居并繁衍下来的世家大族,对唐门这等江湖人士,有着天生的敌对情绪。 纵然,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消散在历史的风云里。 蜀中唐门,这是个以血缘论亲疏的江湖门派。他们的族人弟子中,自然不会有那些如世家大族般出将入相的玉树芝兰。也因此,虽然江湖和民间影响力极大,可官府里说得上话的,几乎没有。 迁居而来的世家大族们,对唐门这本土的势力自然不爽。何况那份属于世家的骄傲,亦使得他们不屑于与这群江湖中人做出任何的交集。但同在地,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贪婪与掠夺的本性亦使他们对唐门这江湖门派所拥有的资源,分外眼红。 借刀杀人。 世家大族们贯的手段,自然,是不愿意亲自出面的。只是勾结了那官府,不住的打压破坏唐门的生意。 并不高明却很有效的手段,到了唐尧卿这代,为了养活唐门的大大小小,甚至不得不去接些刺杀暗杀的活计。 但这位显然不是个听信命运的。也为了这唐家堡的儿郎们,不至于落得个双手沾满血腥永远只能隐藏在黑暗中的下场,这位极有远见而又极有谋略的唐门门主,在官家诏令下达任命张咏位益州知州的消息传达到蜀地的第时刻,便带着自家侄儿,离开了蜀地。 “所以,令叔父现在是和张先生在起?” 轻抿了口茶水,江宁面带微笑的问道: “想必先前便是你家了,只是你在自己家中,慌慌张张的又在躲避些什么呢?” 躲避些什么? 脸上带了抹极其尴尬与不自然的可疑神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猛的又往嘴里塞了口饭菜。这位带着江宁路偷偷摸摸从家里跑出而后直奔酒楼的唐叶落唐小爷,色厉内荏的道: “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需要躲避什么?!要吃快吃,别和小爷说话!” 这还能吃吗? 江宁默默地吐槽句。也不知这位唐少爷哪来的本事,边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边说话的,既然没有出现唾沫与口水齐飞的局面简直绝了。 只不过,饶是如此,江宁也不敢再动筷子了。 唐叶落唐小爷仿若未觉,边嚼着饭菜边道: “也是我那叔父运气,愣是生生和那张知州错过了好几遭,好不容易挤到条船上了,结果那位竟然玩什么微服上任。若非出来那般事故,还不知要何年月才能见着那张知州。我唐门的独门毒药厉害,治病救人的水准也有那么几分,几下合计。自然便把你留在我们唐家了。” 最后句话说完,这位唐叶落唐小爷终于是放下了筷子,满足的摸了摸涨得圆润的肚子道: “这几日养伤什么的可算是把小爷饿得够呛,总算是吃了顿大餐。至于你那位张先生,目前正和我那叔父起合计着坑那王大官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个区区阉人以为掌了点兵权便了不起了?纵容手下那群军官也不知干了少没良心的事。” 这话出口,没有半点顾忌,只差没指着那王大官鼻子骂狗贼了。不过也好在周遭并没有什么人,倒也不虞有人听了去。 想到那张咏张先生平时的手段,再加上听这唐小爷言语,其身边又跟了个武功高强颇有智计谋略的唐门门主唐尧卿,江宁也不急着去见张咏。只是见这人颇为好玩,当不失为妙人,便有搭没搭的和他聊着。 转眼,便已是夜幕将临,瞅了瞅天色,那唐叶落突然把跳起。脸神秘兮兮的对着江宁道: “哥们儿,兄弟我出来场也是不易。不如你便可怜可怜小爷我,陪我走上遭?” 这人说话行事,没个正行,偏偏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倍觉有趣。因此江宁只是思索片刻,招来店里的小二给了银两,又交了信物,让其给府衙里的张咏张知州递个口信,便同意了。 江宁行事妥帖,也不问这唐叶落要其陪同去的地方究竟是何处。只是让其带路,安安静静的跟随在身后,倒把那素日里来大大咧咧的少年郎,弄得颇不好意思。 不过这情绪也只是持续了阵。等到走入那排排挂着各式的灯笼,热闹得不似夜间的地方时,那少年郎眉梢眼角,便只剩下了莫名的期待与忐忑。 红灯区。 不知怎么,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涌入,全身的每寸血孔,都好像充斥了满满的憋闷。不能呼吸,而这个前世并不熟悉的词语,却在第时间闯入了脑海。 也许是良心发现,那位神经粗大大大咧咧唐小爷终于想到关照下江宁这初到蜀地的公子哥,蓦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道: “哥们儿,等下的事情,就不要小爷来教了吧?所以,各玩各的就好!” 天知道他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郎突然间露出这猥琐的笑容是为哪般?那怎么看怎么游离不自然的眼光,江宁知道,这唐小爷显然并不若他所表现的那么成熟。 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江宁方才努力摆了副正经的模样,道谢道: “如此,谢过唐兄弟提点。” 竟然是丝毫也不提他们之间关系何时又变得亲密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唐叶落本就是个粗神经的,别说此时另有心事,整个人都呈现出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因而也没有察觉江宁这话说得有么的言不由衷,只是长舒口气,转而极有目的性的向着处挂着青色灯笼的院落中奔去。 按说这烟花之地,又是在这招妓养小三合法的大宋朝,各行各业的竞争肯定是存在的。也因此,出现个什么手段都不值得稀奇。江宁来到这个世界十数年,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听说了不少的事;何况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得益于某位老师的悉心教导,江宁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可甫进这庭院,江宁便感觉到了种特殊的气氛。月影灯火间,分外诡异。 有身着青衣的婢女提了灯笼,将两人引入厢房之内,上了茶。不过半晌,便有丝丝缕缕的丝竹管弦之音自遮挡的帘幕间传至。 唐叶落似是对此极为的熟悉,闭了眼,指尖有搭没搭的在桌案上叩击着。脖颈微微晃动,倒似书院里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只是没有发出声音罢了。 而那厢,却有清脆空雅的声音开唱起来: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寒。梦里不知身是客,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正是那位亡国后主的《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其音婉转低迷,惹人落泪。 不久,又有声音开唱道: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却是换了温飞卿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曲终弦绝,冷落半晌,方有那不断的叫好声自耳边轰击而出,莫名的喜感。江宁微侧了身子,正见那唐叶落唐小爷不知自何处拿出大红镶金扇面折扇,大声交好了阵,方收敛了行迹,装模作样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品评道: “妙极妙极,二位小姐的曲儿可是唱得越来越妙了。” 其实他哪懂得这些?现任唐门门主唐尧卿年逾不惑,尚未娶亲,这唐门门主的位子,迟早是要交给他继承的。也因此,这位唐小爷打小学的便不是声律音乐,反倒是暗杀下毒逃跑的工夫,比谁都要精通。只这人天生了副粗大的神经,对万事都不怎么上心,错非如此,唐尧卿离开蜀地时也不会将他带上,就怕他趁着自己不在,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或是被人害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第8章 变动 欲望文 第9章 双生,唐小爷的心思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9章 双生,唐小爷的心思 且且不去细想那位唐叶落唐小爷究竟是卖蠢还是耍宝的神情。就在唐叶落明摆着副上火了却要故作矜持摇着折扇摇头晃脑品评的样子时,见识到了这位唐小爷奇妙之处的江宁深感此次当真是不虚此行。 也就在这关口,江宁还想着这唐小爷是否还会做出什么卖蠢的事情时。那厢珠帘卷起,露出两女郎来。 十二三岁的模样,做了模样打扮,样貌姣好声音清脆,犹带了丝软糯。躬了身,行礼道: “奴奴飘飘/渺渺,见过两位公子。” 样的装束,样的打扮,样的相貌,放在起,珠圆玉润。撒了夜明珠的珠帘荧光下,分外的惹人注目。 白白嫩嫩的小脸,未施任何粉黛,绛红的唇瓣间,白色的贝齿开阖,只让人有种咬上口的冲动。却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便是刚才帘幕后面唱歌的人选。 目光怪异的划了眼那前秒副唐小爷,想到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群。江宁不无恶意的将这位不着调的唐小爷和那些喜好萝莉的变态抠脚大叔联系到了起。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说这大宋朝包小三逛妓院什么的都是合法的,古人年纪也普遍早熟。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下得去手,当真是......丧心病狂! 不知道在瞬间被擅长脑补的某人打上了丧心病狂标签的唐小爷显然没有身为变态的觉悟,只是自以为潇洒的转了转手中的大红折扇,颇为好心的对着江宁介绍道: “你可看清楚了,这两位姑娘乃是对儿姐妹花,大的叫飘飘,小的叫渺渺,风姓。最擅歌舞,不说别的,这唱曲儿可是绝。” 呵呵哒,唐小爷你是把别人都当白痴了吗? 不过好在,这两位倒并没有计较这陷入抽风状态的唐小爷。只是又行了礼道: “承蒙唐爷夸奖,只是今日这老板娘心情不大好,所以勒令了我们不得唱欢快的歌。等到哪日老板娘心情好了,届时两位再来。说不得老板娘见了两位人物风流,又是这般好相貌,唱上段西洲曲来。那才是真正的此曲只应天上有,真真让我等姐妹信服。” 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两姐妹采莲弄舟的情景,倒当真是别有般滋味情调在心头。又见得那唐叶落唐小爷不知何时已是阖上了扇子,做了副异常神往的模样,颇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追问道: “却不知这青老板因何事不悦,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她?只管告诉小爷我!定要要他好看!” 美人在前,虽然只是两身量位足的小姑娘,这位唐小爷也不愿失了男人面子意气。手上个用力,那大红描金的折扇蓦地断做两半。佯做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唐小爷又继续道: “敢欺负青老板,小爷让他下场有如此扇!” 那两姐妹年纪虽幼,却也不是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因此也只是抿了抿唇恭维了两句,方略带歉意道: “非是努奴奴等不愿去说,实在是老板娘吩咐下来,切不可透露半个字句,否则非扒了我等的皮不可。” 边说,边还挤出两滴泪来。以掌中手绢轻拭了,告罪道: “还请唐爷体谅则个,莫要为难我姐妹。也是我姐妹嘴啐,唐爷不见到我家老板娘,想也是不甘心,只老板娘早吩咐下来,今日不见任何人。唐爷若不嫌弃,今日不妨便由我等姐妹服侍与您。” 灯下美人梨花带雨,又是邻家小妹般的年纪。唐叶落就是再粗线条,也作出如此变态丧心病狂的事情,何况还是双年华正好的姐妹花。又听得人家个儿对自己的心思早已是心知肚明,般道来也算明白来,人家两姐妹早便是知晓,自己是为她们家老板娘而来。 鲜有的,张唇红齿白的俊脸登时如煮红了的虾子般,磕磕巴巴地道: “有老两位姑娘了,小爷我还是下次再来好了。” 话甫出口,便仿佛打开了闸门般,脑袋也聪明了,人也不蠢了。对着江宁挤了挤眼睛道: “江公子,这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叫人担心。” 说罢,又拍了拍头,做副懊恼的模样: “都怪小爷我,拖着带你见识益州城的风物,下子跑远了,竟然是忘了时间。也怪这周围的景色太美,什么平天观啊什么的,你要是不忙的话下次小爷带你去灌江口走上遭如何?话说那可是二郎显圣真君的道场,贼灵验的说!” “诚如唐兄弟所言,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强忍了笑,江宁也不去拆穿这位唐小爷满口的胡言乱语,只是顺着他的话道: “届时,可要麻烦唐兄弟了!” “好说好说” 见江宁如此上道,唐叶落当即豪兴大发的拍下了堆金银錁子,对着江宁道: “走,和小爷起找个地方陪小爷喝酒去!” 失笑声,江宁也不停留,自循着唐叶落的步子,随他同走出了庭院。而那两姐妹恭送声,待得眼见得两人看不见人影了,方才由其中个上前收了东西,嗔笑道: “合该这位唐爷今日倒霉,若非是亲眼见了,又有谁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那样的人物。倒当真是要折杀少男儿,只怕过了今晚,老板娘却是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让你编排!” 跺了跺脚,姐妹花中的另人走上前来,眼珠滴溜溜的转动,却是撅了撅嘴道: “同唐爷来的那位公子,也是不错的。” “还说,莫不是思春了吧!” “才没有!” ...... 凉风秋月,竹影深深间,幢挂了青色灯笼的小楼在这夜色间显得分外的分明。 层层烛火掩映,隐隐约约间可见广袖流仙的曼妙身影,且歌且舞,遥遥的丝竹声入耳,正是那旖旎情的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鸟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光影迷离间,天地为之清,好似穿越了时空,掉进那西洲莲塘之景,心神为之所夺。旖旎曼妙的南朝脂粉,在这后世的夜空里泼洒开来。 今夕何夕,又是何年? 收袖,回手,媚骨自天成的眉眼抬起,竟是派的恍惚与迷蒙之色。微微挑起的狐狸眼间,也失去了平日里来的勾魂魅惑。朱唇轻启,溢出声幽幽的叹息,随意拨弄了琴弦,女郎倦怠的声音,好似微微波动着的凉风,撩人心弦。 “客人既然来了,便进来吧,莫说奴奴没了个代客之道。” 月黑,风高夜。 竹林深处,小楼边的大树下,两少年郎相视苦笑。 “怎么办?” 以目示意,江宁做着口型对着身边的唐小爷道: “我可是跟着你来的。” 怎么办...... 唐叶落唐小爷有种淡淡的忧伤。 带着挡箭牌来看心上人然后被心上人被发现叫破了行踪什么的,好像有点小忐忑小不安诶。 这时候是该逃之夭夭呢还是逃之夭夭呢还是该逃之夭夭呢,唐小爷有点拿不定主意。 临了,又见得那江公子牌挡箭牌无声无息的口型,也不知怎么就看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意味。 心下个激灵,又猛然想到,这人长得这样副好相貌,虽然他家那心上人千好万好肯定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可万被这小子勾去了魂可怎么办? 主意既定,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唐叶落唐小爷对着江宁做了个在这等着的口型。哼了声,足尖于地面点过,径向着那半开的窗口飞去,不过片刻便闪身入了房内。 当然,如果唐小爷不摆出那不知是喜是悲、是英勇就义还是心思萌动的扭曲的俊脸的话,切,无疑会变得加的完美。 恋爱中的男人啊,默默在心里吐槽声。江宁挥了挥衣袖,显然并没有继续陪这位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唐小爷继续疯下去的想法。 天知道他可是直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仅仅是吞了几口茶水用了几口糕点。 才不会承认是觉着这位唐小爷好玩可以无聊时做个打发所以忘了时间! 至于逛妓院半夜趴在人家女子闺房前偷看还被发现什么的,呵呵,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给认识不到天的唐叶落唐小爷做了挡箭牌而已。 天知道他是么纯洁的个娃儿! 挥挥衣袖,江宁不带半分烟火气的,转身离开了这小楼范围。脚下步伐不紧不慢,愣是没有在满地残败的竹叶间,留下丝毫的声响。 感谢那仙去了的老道士陈抟,虽然并没有教江宁什么神仙之术,可些许练气锻体的功法,倒也是留了不少。不说别的,成为个武功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9章 双生,唐小爷的心思 欲望文 第10章 再见,青离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0章 再见,青离 但,也就仅仅是个武功高手了。 月影寥落之下,白衣持剑的男子,派的淡漠宁静,自阴影中走出,同样的不带起丝毫痕迹。便连脚下踩过落叶的声音也为其风华所敛,再不见丝毫的痕迹。 心头警兆升起,却也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与为敌的念头。不甚明晰的记忆间,仿佛有过这男子的身影,却又委实想不出在哪见过。 眉目缱绻,白底绣银纹的衣袖间,有骨节分明的指尖探出,根根如玉,修长而纤细,却并不显薄弱。莫名的有力,仿佛造物主最美好的作品。 但,江宁却感觉到了不同的意味。仿佛于不久前、不同的地方,他也曾见过、感觉过这手指,带给他的温度: 温凉而危险。 “你是......我们可曾见过?” 几乎未曾经了大脑思考的话语自嘴间吐出,罕见的,带了丝不知所措,江宁飞快的问道。而这,也止住了男子接下来的动作。 “容楚,我名容楚。” 双手背负身后,腰间古朴的长剑反射着清幽的月华,在这并不算茂密的竹林间留下长长的剪影。越发衬得那叫容楚的男子身形颀长,容颜如玉。 “与华山陈抟,有过面之缘。” 漫不经心的话语,却仿佛带了某种令人信服的魔力,使人不得不去相信这人所说的切。或者说,以他的骄傲并不屑于去做出任何欺骗的手段。 “若想知道,这切,便随我来吧。这末法之世、这机缘、以及,在你在你受伤昏迷之前,那船上所发生的切。” 容楚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余的变化,仿佛这切,都只是再简单再平凡不过。也无意去探究这话又究竟给江宁留下了大的震动。甫说完,便住了口,先行向着竹林内部走去。 那是,那小楼的方向;也是,江宁来时的方向。 老道士的音容,仍犹在耳。当年所立下的誓言,亦不敢有片刻的忘记。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仅为了找出老道士所关于末法的真实原因,以及,代替他看看这长生道路上的风景,脱离此方世界,他江宁也不可能对这切无动于衷。 再者,船上所发生之事,若是遭了贼人损失了财物到还好说。可个两个的全然没了记忆,还有那身上诡异的伤口,很显然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句遇到了恶人可以解说的。 江宁的这般思想,也只是在片刻之间。甚至思想还未做出指示,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跟在了那人身后。 唇角勾勒起既不可见的弧度,路无话,江宁却是随着容楚径自到了先前那小楼。 只不过相较于先前的偷偷摸摸,这次却是光明正大的,走的正门。清幽幽的灯笼在夜空中散发着某种诡异而凄迷的气氛,简陋的木门打开,内中却是全然不同的另个世界。 莫名的冷,就好像置身于万丈高岗之间,斜睨着灯酒歌舞的繁华,却只感觉到远离尘世的冷。 不,也许还有别的情绪的,比如寂寞、空凉......但这终究离江宁太过久远,即便是两世为人,却也不是他可以描述的。 但这些已经足够,足够将江宁拉入这青色的灯影迷离中再不出来。 “铮”的剑鸣声响,无端的情绪被打破,侧了眼,正对着人似是掩藏了所有情绪的瞳。 “这并不好玩。” 冷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余的情绪,扣住腰间剑柄的手,缓缓负于身后。容楚挑了眉,对着上首的女郎道: “还是说,你当真活腻味了?” “生何欢?死何苦?” 以手支颐,指尖有下没下的敲打着面庞。女子慵懒的声音呈现出派浓浓的诱惑: “不过是看看你这小情儿悟性定力如何,又何必威胁奴奴区区弱女子。” 却正是先前于小楼中奏乐跳舞,发出声响的女郎。 着了身青色的广袖流仙裙,三千青丝如墨,好像男子般以根遍体通翠的玉簪挽住。粉面朱唇,双大大的狐狸眼似嗔似怒,竟好似含着莹莹的波光,在烛火下分外的诱人。 而在她对面的小几上,唐叶落那厮正抱着酒壶,睡得香甜。 面上现出几许尴尬的颜色,江宁对那女郎唱了个肥喏道: “在下江宁,无意叨扰了姑娘。” 竟是丝毫也不提那抱着酒壶睡得香甜的唐小爷和这女郎言语中的冒犯无礼。 而那厢,容楚抿了抿唇,也不做解释。只是指着江宁对那女郎道: “你若是还想留下,等个结果,就将这其间诸事与他说个明白。若不然......” 也不做威胁,只是云淡风轻的落下座来,指尖划过桌上的茶盏。淡淡道: “我之剑道,并非,不会杀人。” 脸色在瞬之间变得很是难看,那女郎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片刻之间便打叠出了满脸的笑容,起身对着江宁施了礼,楚楚可怜道: “奴奴青离,见过这位公子。” 正是先前那两姐妹花口中的老板娘,唐叶落唐小爷的那位神秘心上人。 复自袖中掏出弥漫着莹莹清光的巴掌大小铜镜,咬了咬唇,将目光投向容楚,却见他根本就没有搭理的打算,只是阖了目,似是在闭目养神。 见状,狠狠跺了跺脚,嗔怪地瞥了眼江宁。那女郎青离方才自指尖逼出点精血,在镜面勾画。 不过片刻,便见得那镜面之上毫光大作。女郎青离趁机撤了手,退回座位之上,由得那铜镜悬浮于半空之中。 天高九月,船行于峡谷之中,黑黝黝的岩石挥舞着峥嵘的棱角,往来的船工们辛勤的操纵着。而在那船上,有不少船客们三五成群的聚于处,为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感叹着。 而江宁,很清楚的判断出了,这是他们将要离开三峡进入蜀地水面的那段。 最危险最容易触着暗礁的地方业已驶过,接下来,本该路平坦帆风顺才是。可不知是碰撞了哪路大神,就在那水深暗礁之处,人首而鱼尾的秀美女郎睁开了双眼。 水晶的棺材,玄奥而繁复的符篆,生生将陷入沉睡的鲛人女郎锁了无尽的年月。当然,也可能是自次次的等待与绝望之中,无法冲破那透明的樊笼,所以不得不选择次次的沉睡。 总之,不管如何,这次终是有了终结和不同。 就在那船行经水面、女郎睁眼的瞬间,囚禁了女郎不知何许年月的樊笼层层破碎开来,再不见丝毫痕迹。 在异族的传说中,有着这么个故事。 个魔鬼被关进了瓶子,第个千年,他许下诺言,若是有人放他出来,便给那人无上的财富; 第二个千年,他许下诺言,若是有人放他出来,便给那人尊荣的地位; 第三个千年,他许下诺言,若是有人放他出来,便给那人无与伦比的力量。 ...... 很个千年了,那魔鬼最终被放了出来。但他出来的第件事,就是杀了那将他放出的好心人。 江宁并不知道,那水中的鲛人女郎是否也曾经历了同样的心绪、与等待。但当那镜面将切回溯,水面上出现那白衣黑发持剑者的身形时,他忽然有了丝丝的疑惑与明悟,却不是对那于镜面上出现过了的鲛人女郎,而是眼前这叫容楚的男子。 散落的记忆回笼,切皆已再明显不过: 那雷霆之后出现于水面的男子,就是容楚。 也是他,惊走了那鲛人女郎,抹去了众人的记忆。 但又仿佛,陷入了深的迷雾,若隐若现间,仿佛还有什么不得突破。 “那人姓梁,单名个利字,乃是千年前的朱提国女王。” 抬袖召回了半空中的铜镜,女郎青离幽幽道: “也算,是个为情所伤的苦命人罢了。” 缱绻的眉目之间,派高华内敛之色。容楚的面上,仍是没有丝毫余的神色,即使被江宁以种不知情绪的目光看着。 分不清,究竟是该怀疑,还是该去选择相信这男子。 但这些想法终归只是瞬,便被江宁压了下去。不过世俗武者水平的江宁,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去费尽心思贪图的。拱了手,却是对着那女郎青离问道: “这些,又与末法之世,有何干连?” 眼波潋滟,细碎的眸光随着手中的杯盏微微晃动。那青色衣袖下的手腕,是期霜赛雪的白,便是那当炉煮酒的卓文君,也不过这般风景了。 只不过,那举手投足的妩媚与诱惑,却是搁在任何人间女子身上也学之不会的。 名叫青离的女郎掀了唇,淡淡的讽刺道: “末法之世,修行之道断绝,诸天神佛绝迹,那梁国女王纵是有那么几分缘法,此间之事却也不是她这微末道行可以参与的。只不过......也合该她运气,甫醒来便撞上了我等。” 盈盈的目光之间,竟是派说不出的高傲与凉薄,仿佛与先前那楚楚可怜的女子,判若两人。 第10章 再见,青离 欲望文 第11章 梁利,前尘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1章 梁利,前尘 朱提国是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在很年以前,蜀地尚隔绝于中原。周以来的诸侯国们,尚在相互争夺着天下的战乱中自顾不暇。 春秋战国时期,或者为具体点,将目光拉到战国。 偏居隅的蜀人们,在任任的王不住的老去、升仙之后陷入了极大的苦难。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也就是在李太白《蜀道难》里的蚕丛王逝去以后的若干年月,终于有那么个男子,带着蜀人的期盼降临到了这个世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而这个男子,便是蜀王杜宇,也就是望帝。 望帝望帝......这其中,又寄托了蜀人少美好的夙愿? 而事实上,这男子也并没有辜负人们的期待,带领蜀人们走上了条富足美好的道路。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朱提女王梁利,嫁给了蜀王杜宇。这是桩充满着政治色彩的婚姻,至少就当时两国的百姓而言,这样的结合无疑是充满希望而美好的。 彼时的蜀国,交通闭塞。陆地上的通道为他们的宿敌巴人所把持着。 巴人首领廪君与盐水女神见钟情,奈何再醇美的温柔乡,与男儿的功业相较终究是虚妄。廪君射杀了盐水女神,占领了盐源带,并阻隔了蜀人食盐的获取。 这几乎是致命的,对急需从外界获取食盐的蜀人来说。 也就是此时,朱提国的女王梁利走入蜀人的视线。这是位美丽而高贵的女王,全身充满着神秘而魔幻的色彩。不同于从天而降的蜀王杜宇,这位是从井水中走出。并且据那将她带来的老祭祀所言,只有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她方可以脱离水的控制。 重要的是,将做为女王陪嫁的朱提国,有着蜀人们所需要的食盐。 便如切美好而纯真的童话,虽然这过程中可能出现许许或大或小的变故,但最后的结果定是美好的。 美丽的女王遇到了她命定的夫君,踏上了地面的范围,和英俊的蜀王结为了夫妇。 么美好而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后人无从而知。只在这之后的年月,有位行经过此方世界的龙女在了结了因果完成了心愿之后,离开此方世界之前,留下了样东西。样可以不受末法世界的影响,离开此方世界的东西。 而唯知道那东西所在者,便只有那朱提女王,梁利。 “末法末法,却并不是蹴而就,需得经过层层时光的衍化。那位龙女身份特殊,手中物件众,有那么两件可以助我等离开这末法之世的,也并不稀奇。” 漫不经心的话语,惑人的眉目间,却难得的有了几分正色: “只是世易时移,恐怕便是那位龙女也不曾想到,经过了这许的年份,那梁利早已是失了离开此世界的勇气。” 终究是......情字惑人啊。 剩下的话语,掩藏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下,自嘲性的勾勒起唇角。女郎青离继续道: “不过也就是如此了,她便是不想走,也得问过了我等不是?” 眼波横转,女郎青离复又对着由始至终并未发出任何言语的容楚道: “那位龙女在此方世界留下的最后痕迹,便在这蜀地之上。梁利受龙女大恩,即便不为其他,此番脱困,也是要去告祭般。你若是有意,只管去守株待兔便是。” 却是分毫也不曾提及江宁。 抬了眼,缱绻的眉目间,是派的冷淡与漠然,仿佛这切的切,皆不曾留下丝毫的痕迹。袖中的手掌探出,不带分毫烟火气的抚上腰间剑柄。 “你随我,同前往。” 这话,却是对着江宁说的。 而后,就在江宁尚不及反应之时,长袖微展,竟然是将人卷入了云天之上。 刺骨的罡风吹拂,衣衫猎猎,周遭的景色走马换灯似的变动。脚下山河瞬息而过,明明是应该害怕的,却莫名的有种火热在心头。 乘风御剑,笑傲于青冥之间,本当如是! 但是很快,江宁便发觉,脚下并没有如前世电视里所看到的那样,把宽宽阔阔的剑。踩于脚底,而是丝丝缕缕的银光中,有什么如同流星轨迹般玄妙莫测的东西在围绕着周身旋转。 默默瞅了眼容楚扣于腰间的长剑,总觉着这其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大抵,古往今来的文人志士,每每怒之下怒发冲冠仗剑而起,皆是有原因的吧。 剑乃百兵之祖。纵使是江宁两世为人,此前的世,除了家中那用来切菜的菜刀和削水果的水果刀,便不曾对这冷兵器有丝毫的研究与接触。可终究是向往的。 尤其是在来到了这个世界,接触到了传说中的那些可以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轻功,以及这乘风御剑的剑仙手段。 种种念头闪现间,时间并不会因此停滞。 流光闪烁,尚在江宁收回思绪间,脚下已踏上了实地。 这是处明显破败了的庙宇,从那泥塑木雕的神像中,实在是看不清所供奉的究竟是何人,只依稀可见是个头生双角的女子轮廓。 龙女。 在触及那雕像的第时间,脑海里瞬间闪现出那女郎青离口中给朱提女王梁利留下了可供人离开此方末法世界宝物的龙女。江宁已是明白: 想来,这就是那位龙女离开此方世界之前所经历的的最后。 也因此,此处方才有了这么方庙宇。 只是随着世易时移,此方世界步入末法,诸天神佛绝迹,信仰断绝。庙宇,自然破败了。而再过得个百千年,即便是有了无尽的信仰,也无法使这地方再恢复昔时的盛况,接引龙女神力庇佑。 而那时,也便是真正的末法之世了。 神佛断绝,信仰遗弃,物欲横流,在冷漠与疏离中走向终结。 而后,便又是新轮的初始。 脑海里的想法瞬息万变,负手而立的白衣剑修淡淡的看了眼那几乎分不出形貌了的破败了的神像,而后,便在江宁不解与疑惑的目光中,自指尖凝出道剑气,指向了那木雕的神像。 第11章 梁利,前尘 欲望文 第12章 龙女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2章 龙女 银白色的剑光自指尖透出,向着供桌上的神像席卷而去。 薄弱的神光亮起,代表着对这龙女的信仰尚还留存,未完全散去。但也不过强弩之末,只是抵挡了瞬,便在那剑光的侵袭下层层的破碎开来,化作烟粉。 泥塑木雕的神像层层剥落,有金灿灿的光芒自那内中露出。却又很好的被敛尽在这方寸天地内,不曾透出这破烂的庙宇分毫。 心思转动之下,江宁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则,此间之事,并非他的力量可以阻挡,便是他想要做出些什么也得先行问过这叫容楚的男子,看他手中之剑、究竟是应还是不应;二则,他倒也想看看,那女郎青离口中所说的、可以让他们离开这末法之世的,又究竟是什么。 这金灿灿的光芒并没有持续很久,也许是因着那主人已经离开得太久;也许是这剑修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指的威力太过强大;又也许,是这末法之世的缘故。 看不清面目的龙女雕像渐渐褪去了那泥塑木雕的皮相。莹莹的宝光流转间,有着了宫装,长发高挽的玉雕龙女相自内中展现开来。 并不见少的神圣华美,反而周身,为那轻愁哀怨所笼罩。黑曜石做的瞳孔中的情感,分外难明。 栩栩如生几类生人,仿佛不经意间,便会活过来般。 双手持着玉案,而在那玉案上,有似绢非绢、似帛非帛的明黄色卷轴。宝光隐隐,散发着某种玄奥的气息。 修长如玉的指尖探出,好似混不阻碍般自那流转的光晕间穿过,触摸到那卷轴。 可江宁分明是看到,有什么极细小的利芒在那指尖接触到的卷轴时,刺入那人的手掌。 “此物乃是卷道书,也是在此方世界、这末法之世,你唯所能修习而不会为这末法所影响的东西。” 神色不变,面无表情的将那卷轴取出,随手抛掷于江宁胸前。眼见着白玉龙女像化作烟粉,随风逝去,容楚方才继续道: “学还是不学,全凭你个人意见。只不过这位龙女身份非凡,身上有大因果,你若是学了,日后便需得承担这因果。若不然,终生难有寸进!” 缱绻的眉目间,呈现出丝丝缕缕讥嘲的神色,顿了顿,容楚方才以种极为讽刺的语气继续道: “你也莫要存什么侥幸,若没了天机遮掩,只怕你出此方世界便会为人擒住,抽魂夺魄,自然,也就无需了了这因果。” 因不生,果不起。 世间之事,有因有果本就是寻常。便是那昔日封神榜上,又有几人,是真心乐意上去的,不过,是段段因果算计罢了。这剑修容楚说得倒也是不曾有半句虚言。 只江宁这人,轻易不应承别人什么,的时候,都是沉默着或者将话题扯了过去。可旦从本心里应承了,却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继续撞的。 老道士陈抟生求道,临死,却落得个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江宁受其恩惠,得其眷顾,自然,是不愿轻易拂了他的心意的。 何况,在亲眼见识了容楚这乘风御剑的手段后,再想去过那平静的日子,也是唬人。江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像前世那般,浑浑噩噩的度过生,最后,便是连怎么死亡怎么到得这世界的,也不清楚。 何况,他从容楚的话中,敏锐的察觉了丝丝不同的信息: 若没了天机遮掩,只怕是他江宁出此方世界便会为人擒住,抽魂夺魄。自然,也就无需了了这因果。 可要是有了这天机遮掩呢? 又或者,有可以躲避天机探查的物什。 这样的东西,虽说尚未正式接触过修行的世界,可江宁知道,定是有的。 手忙脚乱的接了容楚抛过来的卷轴,江宁并没有心急火燎的去看、修行这其中的东西。而是郑重其事的对着容楚施了礼,谢过他将此物相赠,方才继续道: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江宁终不过区区凡人。纵使身处宝山,得了无上功法,却也由于见识所限,无法融会贯通。何况,修行之道艰难,江宁幼时,也曾看了不少的道家典籍,可要说知晓,却也不竟然。” 言毕,恭恭敬敬的俯首为礼,言带恳求道: “江宁愚笨,容公子若是不弃,不妨收下我这蠢笨徒儿可好?” 竟然是有心,拜这剑修男子容楚为师。 只不过,相较于那位已是颇具名臣之姿的张咏张知州,这白衣仗剑的青年男子容楚,委实太过年轻。那口中的先生前辈二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只江宁却也知道的是,修道中人,容颜调整,驻颜有术,却也并不稀奇。比若那老道士陈抟,虽然看着是那么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可实际上比谁都为康健。虽然那人现在已是真正的,离开了这世界。 低迷的情绪只是瞬间,那叫容楚的男子却并未及时的给予任何答复,只是以指尖摩动着腰间剑柄,良久,方才淡淡的道: “我之道,并不适合于你,亦不适合这诸天万界中的任何人。所以,终此世,我不会收下任何人。” 淡淡的话语,好似风过无痕,江宁却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丝丝不同的意向。抓住了,点点不同的信息: 诸天万界吗? 这是江宁第次,由别人的口中探得关于这世界、或者说这宇宙的只鳞片爪。 不是古老传说中的九州大地;不是佛家教义故事里的四大部洲;也不是后世人所探得的各个星系。而是,诸天万界吗? 便若那大三千、中三千、小三千,三千世界的诸天万界吗? 还是说,这其中,又有什么其他的不同与变数? 切都在等待着他的揭晓与探知,而这切的前提是,离开这末法之世。 主意既定,却又听得那厢,容楚抿了唇,继续道: “至于这修行中所遇诸阻碍,及些许常识,你可去寻青离,她自会为你解惑。” 却也是半点也不曾提及,他自个在其中的作用与的打算。 江宁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知道这男子秘密众,却也不愿与人分享、使人打扰。因而也只是告了罪,收起了那卷轴,道: “既然如此,却是江宁孟浪,只是不知,接下来又当如何?” 在江宁的猜测里,此处既然是女郎青离口中,龙女离开此方世界之前最后遗迹所在。也是朱提女王梁利醒来之后,必将瞻仰的地方。那么在容楚将其损坏之后,所面临的选择,便只有两种: 要么,避开梁利,在其尚不及到来之前,远远离开;要么,守株待兔,等待着梁利的到来。 “你自行参悟,此卷道书,我为你护法便是。” 随手打出道剑气,容楚答非所问的道。却也是对江宁所提问题的最好回答。果然,是要守株待兔吗? 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寻了处尚显干净宽敞明亮的地界,以袖扫了扫其间的灰尘,坐于其上,将那道书摊开来,饶有兴趣的开读起来。 只江宁所不曾料到的是,这卷轴外表看着玄妙,隐隐有尊荣华贵之气流转。拿之在手,亦无丝毫的重量。可甫摊开,便有陌生而玄奥的字迹,化作流光,在思维尚未及反应过来之时猝不及防的钻入了脑海。 惊涛骇浪,好似被注入了过的东西,有好似陷入了彻彻底底的迷茫。额上青筋暴动,却分不清,究竟是发生了何等的事情。只目光呆滞,竟是派陷入了洪流之像。 “铮”然的剑鸣声响,好似溺水的人在混混沌沌中终于抓住了最后丝救命的稻草。隐隐约约间,江宁好似听到了男子清泠泠的声音,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脑海中的切,也不由自主的随之平静了下来。 “秉承本心,灵台清静,何时不可为空灵?何物不可为虚妄?!” 言毕,隐隐有无形而莫名的力量随之吐出,江宁那呆滞的双眼,亦随之阖上。 修长如玉的指尖自江宁的额头上收回,容楚拂了袖,似是要御剑而去,却又停顿下来。眸中神色变换,垂了眼,掩去其间的风云。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晕倒于地面的少年郎,没有任何余的动作。 而此时江宁的识海里,却远不如外表的这般平静。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彼者苍天,曷其有极。 寂寂鸿蒙,渺渺混沌。 混乱的思维仿佛回溯时空,随着人族圣贤探寻天地的脚步,掀开了那天地间最为久远的秘密: 三千神魔并起、盘古开天、女娲抟土造人。切的切,仿佛摊开了的画卷般,在眼前展示开来。 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有听说过的、有没听说过的故事在眼前的演绎。片息即逝。 甚至,他还在其间看到了百丈高的白狐,吞吐月华。身后有九尾,行走跳跃间,化身为寻常女子大小。眉目间,派的风流媚色。那面目模样像极了有过面之会的女郎青离。 时光流转,切的切,仿佛按下了快进键的无声电影般,飞快地放映着。 而他那两世为人的心性,也在不断成长着。 第12章 龙女 欲望文 第13章 饥饿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3章 饥饿 但,还不够! 有什么急切的要从心底跑去,最后的眸光里,他看到了白衣仗剑的男子,在虚幻的光影中,向他投来了淡淡的眼。并不含丝毫的情绪。可他就是莫名的觉着,很冷,凉意从心底渗出。 再看时,便只见得满目的疮痍。熟悉而陌生的高楼大厦残破的耸立着,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瘦小昆虫嗡嗡的飞舞。 没有花,没有树,没有动物没有植物,便连曾经最为常见的人也没有了丝毫的踪迹。 那是,他前世所在的世界。熟悉而陌生的前世世界。 没有了摩肩接踵的人群,没有了来来往往车辆的喧嚣,亦没有了灯火辉煌掩映下的不安与虚度。 所有的切,都呈现着种寂静的凉。 陡然间,雪白银亮的剑光刺破沉沉的黑幕,所有的切瞬间鲜活起来。寂静与空凉的世界仿若镜面般破开,露出他所熟悉的模样来。 立身于高高的天台之顶,又好像看破了时空的迷雾,江宁清楚而明确的知道了未来的自己所要走的道路。 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便连名字也无法想出。可他知道,当他真正明悟了他所要走的、寻出条完整而明确的路线时,就是他真正踏上这求道之途的那刻。 就好像埋下了粒种子,不知它什么时候发芽;不知它什么时候结果;甚至不知,这粒种子究竟是好还是坏。可只要它在那里,便对未来有了希望,有了可能。 众的景象散去,于是他在这刻彻底的明悟了:为何他会陷入这混乱的时空,他的周围又经历了些什么。 玄之又玄的门户打开,有诸般玄妙奇异的景象,在身后不断的衍化着,诱惑着迷途者的沉沦。 朝闻道,夕可死矣。 可终究,江宁并不是什么为了所谓天地玄奥宇宙洪荒的妙理而放下切的人。他的道、他的路,在这识海。姑且称呼为识海吧。在这识海之外,在这末法之世以外的诸天万界中。那是比他最美好的意想之中,为广大的世界。 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迟疑,脚下步伐坚定,步步的向着那门户走去。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记忆与思维被寸寸抽离出去,留存于这地界的痛楚。 这便是,离开与放弃的代价。 太的太,并不是现阶段的江宁所能知晓或者承受。所以在回归真实的世界之前,必需将其的抽离开来。 也许到了某日,等江宁在这诸天万界之中再也无所畏惧之时。他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将这遗落、或者说暂时存放在这其间的记忆取出。 而届时的他,也将不为任何人所左右。 不会如现在这般,而再再而三的依靠别人的帮助。 即便,这仅仅只是顺带。 为人所救的感觉,真是,很...... 无论如何,这种无力感却是不想再去尝试。 种种不属于这阶段所能拥有的感悟与秘辛被留下。等到再睁开双眼,面对着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时,终有日江宁会发现他并非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最后退出这他所命之为识海的地方之前,指间无意义的合拢,想要抓住或者留下了些什么。但等到江宁回复了对这世界的感知,呼吸里皆是熟悉的空气时。即便不知道在仿若睡梦般的沉睡里又经历了什么,或者仅仅是无意义的沉睡。脑海间,却不自然的浮现出了部功法。 不知何时存在,亦不知何时将要消散仿佛生生刻于脑海记忆里般,只要静了心、闭上眼,便可清晰的感知到这切。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他那时间,直默默立于身周的容楚,在他清醒时便退至边。并不曾去理会江宁那带了几分迷茫的视线。而是待其适应清醒之后,方才不咸不淡地道: “既然醒了,便离开吧。” 言毕,便率先走出了这神庙。天光下的影子拉长,莫名的显出几许冷淡与疏离。 这是个孤寂的男子,仿佛这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他人。执着而孤傲的、寻求着某些东西。 江宁并没有去追问,为何放弃先前的打算而不再守株待兔、等着朱提女王梁利的到来。只是起了身,不紧不慢的跟随着那人的身后。 而容楚,却并不如来时那般,乘风御剑。只是将脚步放缓了,步步,脚踏实地的行进着。 风吹过,凉意如许。竟然已是不知不觉间,变换了季节。而庙宇外的小路上,似是下了场小雨,枯败了的植物叶片间带着点点淡淡的白雾。 原来,已是冬季了吗? 口腹之中突然涌现强烈的饥渴之感,便连路上的泥土,仿佛也在散发着强烈的可供食用的香气与诱惑。江宁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而前方的容楚,仍然好似没有察觉般,不住的前行着。只那步子,却诡异的刚好在江宁可供跟上的范围之内。 好在此间市集,似乎离着龙女庙宇并不遥远。就在江宁看看撑不住就要饥不择食的将切所能看到的东西吞入腹中时,饭菜的香味远远的传递了过来。 浓重而强烈的饥饿感使得江宁似乎有口能吞下整个天地的错觉,只想不管不顾的,将切所能看到的东西吞吃下去:不管是这地上的蚂蚁泥土,还是天上的白云飞鸟。 可当那不知何时,变得分外灵敏的嗅觉隐隐嗅到了食物饭菜、五谷杂粮的香味,这切反倒变得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于,当容楚在江宁略有些疑惑与雀跃的目光中径直的走进家饭馆,叫上大桌酒菜却并不去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时,他亦尚能维持着优雅而良好的吃相。 只是那吃饭的速度,却是怎么看怎么的快罢了。 至于面子里子什么的,呵呵,那能当饭吃吗? 何况两世为人,江宁虽不是那等没脸没皮的人,可也算有那么几分自知之明。脸皮什么的,要丢早就丢光了。 所以,虽然顶着某人看似没什么表情实际也没什么表情的目光貌似有那么点点的压力极大。江宁还是很淡定的将桌上的食物,给扫荡完全。 这种好久没吃饭的饥饿感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不过好在,原先出现的那种可以吞噬天地吃进去所能看到的切的错觉并没有再出现,也因此,他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虽然个人吃完了桌子的饭菜且半点没剩什么的也有那么点点......不好意思。可是江湖中人嘛,饭量大点也是很正常的。 吃饱喝足,顶着某人无甚表情意味的目光,江宁如是安慰自己道。 不过下刻他就傻眼了。 因为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他没有带钱! 出门不带钱吃霸王餐什么的,江宁表示即便是以他两世为人修炼出来的心态脸皮,只要想想也难免有那么点点不好意思诶。 需知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世的江宁除了最初的那几年过得着实不如意以外,之后的日子,无论是跟着华山陈抟那个老道士,还是跟着张咏这位准大宋名臣,可都是不曾受过什么苦楚的。甚至这两位都不是般人,对江宁这活了两世的小妖孽的态度,也不般。并不曾把他将般无知幼童看待。 也因此,养成了这货看似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实则极好面子的性子。再加上副好皮相,文才武略皆有那么几分精通,不说做个真君子最起码伪君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宁伪君子表示,吃霸王餐什么的个人吃了也就吃了。可若是搭上旁边这位白衣黑发看似什么也不关心的男人,那么也就.....太丢人现眼了。 江宁童鞋,还知道什么是丢人现眼,简直可喜可贺。 至于让叫容楚的男子付钱,抱歉,他还真没想过。 不说这人看着就副不食五谷不知世俗财物的模样,单这人甫进入这饭馆便大手挥各来份的时候。江宁便隐隐知道,这位,恐怕是真正的不食人间五谷。 修道之人神仙之流的,好高大上的样纸。 默然半晌,相顾无言。时之间,气氛显得颇为诡异。 不过也好在不论是江宁还是容楚卖相气场都不错,虽然隔着桌子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饭菜两两对视有点微微的诡异,倒也没有什么人前来打扰。 好在苍天在上,就在江宁琢磨着是不是以尽量委婉的语气告诉这位看着不食人间五谷实际也不食人间五谷的剑修容楚,吃饭用餐是要付钱而他刚好没有带足够的货币时。 白底绣银纹的袍袖自空中划落过浅淡的剪影,长身立起,将颗斗大的夜明珠抛掷在伺候旁的店伙计怀里,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淡淡的说了句: “走吧。” 卧槽,土豪,可以求包养吗! 嘴角微微抽搐,默不作声的跟于容楚身后,江宁忍不住在心里哀叹:合着他那般纠结全都是在白费力气自作情? 还有那唐叶落唐小爷什么的,把他拉出来当挡箭牌也就罢了,害得他不仅半点财物都没带还差点闹出了笑话! 呵呵,这事......他江宁真不记仇,真的。 第13章 饥饿 欲望文 第14章 唐氏一家,命案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4章 唐氏一家,命案 江宁是否真的不记仇,不到最后步,谁也不好说。 但某人拉仇恨的技能与程度,绝对是满点。 酒足饭饱,用过了饭食,饥饿感过去。紧随而来的是浑身的不舒服。 真不是他江宁有洁癖。想他初至这个世界在乞丐堆里打滚的日子,怎么着也算是吃过了苦的。虽然在这之后貌似有了那么点点的小小的爱干净,可真不是什么硬要讲究的。 不过任是谁人顶着副不知久未曾清洗过的皮囊,除了那及其豪放不羁不讲究的,也会感到不舒服吧。尤其是在解决了饥恶的问题之后。 虽不至于堕落到饱暖思淫/欲的地步,可江宁对这不知久未曾清洗过的皮囊,还是产生了种莫名的厌恶与不适感。 前方的剑修容楚并没有停下他的步伐,却也没有走太远。不曾使出什么咫尺天涯神行千里的手段或做出乘风御剑逍遥而去的举动。只是维持着平常的步伐,路目不斜视的走到间客栈之前,停下。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往往前秒你的心里还在思考着怎么教训某个让自己差点闹了笑话的人,下刻,那人便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比如这位唐叶落唐小爷之于江宁。 深蓝带黑色劲装短打,腰后面别了把千机弩。唇红齿白,腰细腿长的少年郎显然并不是个人。对着门内打了招呼,眼望过便看到了立身于楼下的江宁,以及白衣黑发的剑修容楚。 手中啃了半的鸡腿抛下,直直的落在楼下某食客的饭碗里。那准头、那力度,当真不负唐门暗器名闻江湖之名。 掌心于栏杆上拍过,飞身直直的便朝刚进门的江宁撞去,便欲上演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的戏码。不想半路突如其来的飞出根长鞭,愣是后发先至,将某位不断挤眼的唐小爷抽落在地上。惊起众打尖的住店的吃饭的。 便在这鸡飞狗跳中,有女郎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响起。中气十足,却也分外的彪悍: “唐叶落,你今个儿要是敢跑,姑奶奶我非得让你再也下不来床!!” ...... 众人群风中凌乱,半晌,有不少男子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男人么,都懂的。不过这小娘子未免也......太过彪悍豪放了点。 不过这笑声很快便停止了。 木制的门户大开,从中走出红色劲装的女郎来。长长的发丝高束,火辣傲/人的身材,裸露在外的,是充满着危险与力量的美感。白的手,黑色的长鞭,火红的衣物,眉眼间和唐叶落唐小爷有着六成的相似。 蜀中唐门大小姐,唐元沫。 她的身后,跟着面目儒雅的中年人。气度清雅泊淡,充满着某种神奇而矛盾的气息,仿佛并不是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而是个学堂教书的教书先生。但并没有人会因此而小瞧于他,甚至在场的不少人都猜出了他的身份:蜀中唐门现任门主,唐尧卿。 眉眼之间,派愠怒。冷哼声,唐尧卿拂袖甩出包银两,正中掌柜的胸前。带了几分不悦的语气冷冷道: “所有赔偿,全由老夫人承担。” 又拱了拱手,对着诸人团团唱了个肥诺。面上总算略微缓了过来: “家人无状,老夫惭愧,还请各位见谅则个。今日在场的诸位应费用损失全由老夫承担。” 竟是半点也没有替唐叶落开脱的意思。 而那厢,唐元沫唐大小姐横眉怒目,下得楼来。掌中鞭柄叩击着另手掌心,冷笑道: “你倒是给姑奶奶我跑个试试!” 长鞭扬起,重重的向着趴在地上哀嚎的唐小爷抽去,不带丝毫情面。口中带着冷冷的讥嘲,唐元沫问道: “怎么,不跑了?” “喂!母老虎,小爷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跃而起,矫捷的身形左闪右闪,却又偏偏不敢去硬碰那鞭子,唐小爷只得咋咋呼呼道: “小爷我不想成亲好像干不着你什么事吧!你不是也没嫁出去吗!” 被逼成亲什么的,江宁在心底默默给这位唐小爷点了跟蜡烛。又想及那位青离姑娘,看来唐叶落这事,可算是有得磨。 这厢正想着,楼上厢房之内,突兀的传来声巨大的轰响。其轰动却是丝毫不比先前唐氏姐弟二人所造成的,差到哪去。 这是,好戏轮番上阵吗?还是流年不利? 掌柜的默默在心里抹了把老泪,又掂量掂量了唐尧卿抛过来的财物,莫名的觉着其实这样的事每天都来上个回两回的其实也不错。 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这心思。 “出人命了!” 随着大街上的声言语,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楼上那紧闭的房门。 喧喧闹闹间,有着了青色广袖流仙裙的身影自其间走出。 三千青丝如墨,同男子般以根遍体通翠的玉簪挽住。白的面,殷红的唇角。大大的狐狸眼间,派的痛苦与悲凉。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嘲讽。 青离。 虚幻的笑意扯起,显然是看到了立于门前不远处的江宁以及容楚。唇角无声的开阖,长长的青色匹练自袖中展开,击落地的烟尘。媚骨自天成的美丽女郎御风而去。 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而这之后很久,才有那在楼上的客人反应过来,推开那直被青离身形所挡住的虚掩着的房门: 血,殷红的血。 仿佛无有穷尽般,自房间内渗出。 桌面之上,半趴着个为鲜血染红了的男子。锦衣华服,背后插着把小巧的剪子。 大片大片的血液自那背后涌出,带着某种绮丽而不详的风情。就像生长在黄泉往生路上火红的曼殊沙华,不详而美好。 “啊” 惊恐的声音又次的传出,极大的挑战着众人的心灵与耳膜。 而这次,发出声音的并不只是个人。 缓缓摩擦着剑柄的手,并没有丝毫的动作。低垂了眉眼静静立在旁的容楚,莫名的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江宁亦没有什么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立在这人身旁,等待他的决断。 唐氏姐弟的闹剧早就在第声杀人了的尖叫响起时停止,独门的轻功不断的在这方寸之地奔走着。即使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江湖中人,脸上,也有着莫名的惨白。 “死者的死状,非常诡异。” “死的人,是程淮安,和他的夫人。” “他们的血还是暖的,但是人已经断气。” ...... 断断续续的话语,从见面以来就直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叶落唐小爷口中吐出,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与不安淡淡的环绕着。却不知是来自这言语,还是来自说出这言语的人。 他在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叶落唐小爷,他在害怕。 害怕杀人的,是青离,是他所认定的心上人。 害怕,他认定的心上人,受到了不可知的伤害。 这是过去的时间里所不曾出现过的,不管是极小的时候听闻父母双双死亡的噩耗;还是后来的日子里因为做错了事而而再再而三的被严厉的叔父惩戒;抑或是惹恼了凶悍的唐大小姐唐元沫而被其上天入地的追杀,都不曾出现过的。 “从楼上摔下去,死在外面的,是程夫人孟氏。” “房间里的死者,是蜀中大户,程家大少。” “他们家,是随着玄宗皇帝入蜀避难而迁进来,江卿之家。” ...... 絮絮叨叨的话语,俊俏的脸上,派异样的苍白。唐叶落不住的诉说着,初始时的磕绊已经褪去。他仿佛又变回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小爷,只是味的向着江宁和容楚讲述着他所发现的切。 并不去想象,这切是否又是别人所想要听到的。 府衙里的官人,已经全部到来,程氏随行的下人们,也已将事情飞快的传书给了远在益州城的程家父老。 “别说了。” 最先发现唐叶落不对劲并提出制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先前追着他打的唐门大小姐唐元沫。 俏脸泛白,张扬的眉目间,已然没有了平素的剽悍与跋扈。惨白的面色上,呈现出丝丝缕缕的脆弱,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先前那位追着唐叶落猛打的蜀中唐门大小姐。 但她的神色,却并不是十分的萎靡,反倒透露着种说不出的坚定。这是个遇强则强百折不饶的女郎。 不似寻常女子般弱小脆弱的手掌拍上唐叶落的肩膀,带了几分并不常见的示弱,这位向来彪悍的唐门大小姐打断了唐叶落的话道: “你累了,该休息了。父亲大人他......出了这样的事,想来今日是无法好生歇息了。你且去找个地方把行来安置下来吧。” 却是丁点也不去问及,这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小爷,为何会有这般不正常的反应。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直觉里,这位向来顽劣的堂弟,现在非常的脆弱。 第14章 唐氏一家,命案 欲望文 第15章 神秘婆婆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5章 神秘婆婆 并没有去反抗唐元沫的话语,也没有去计较这位堂姐难得的低声下气。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唐叶落几乎是脚不着地的,向着外面走去。飘忽迷乱的思绪里,抓不到半点的头绪。 容楚的打算江宁猜不透,但很显然的,这剑修并没有久留的意思。 也是,对这些修行中人而言,世俗红尘中所发生的切即便是再怎么的奇异惹人注目,于他们而言都只是虚妄。所追求的,皆比不过那莽莽天道,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 这样的道路,他,也能走过吗? 莫名的,江宁对自己产生了丁点的怀疑。但这样的念头只是瞬,便被他无情的镇压与斩断。 脑海里闪过老道士陈抟的身影及这剑修容楚的种种奇异,心底有什么变得极其的活泛与火热: 总有天,他江宁,也要和这剑修男子般。立在这天地之间,纵剑逍遥,无所畏惧! 容楚平淡而没有丝毫波澜的目光划过这客栈里的切,抬了脚,不引起丝毫注意的向着外面走去。明明是那么出色的男子,白衣,黑发,身如利剑。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高雅而不可侵犯的气息。缱绻的眉目间,有着淡淡的雍容和丝丝几不可查的冷凝。可周围的人们,却仿佛视而不见,完全忽视了这男子,任凭着他走出众人的视线。 只不过相较而言的江宁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新任益州知州所带来的少年郎,即便是自入蜀以来便因着种种原因并不曾出现过在众人的眼前,可在众人向来灵通的耳目里,还是有着这么个人存在的。 甚至还有人翻出了那张咏张知州往年的事迹。探出了这叫江宁的少年郎,在张知州心里所占的地位,并不般。纵是对待自己嫡亲的子侄,也不若这位这么上心的。 何况江宁在唐府养伤,唐门的几位大是见过江宁的。 先前忙着应的事项,未曾与江宁打过招呼。这抬首间唐元沫便见得江宁意欲离去的身形,唐门大小姐自是不依。不用说,江宁是陪着唐叶落出去的,却独自走失了这么长时间。张知州仁慈,并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也没有因此而做出任何怪罪的举动。可于情于理,唐门都得给张知州个交代才是。 “前面可是江宁江公子?” 女郎略带惊喜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生生止住了江宁接下来的动作: “张知州甚是挂念公子安危,还请公子无论如何,也得在此逗留些时日才是。张知州不久便当到来。” 美丽而又聪明的女人,并没有去问及江宁失踪的这些时日里经历了些什么。现在这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又将去往何方,只是旁敲侧击的将选择权交在江宁手上。 “唐姑娘所言可是属实?” 并没有过的客套,眼见着容楚转眼间便失去了踪影。江宁索性转过身来对着那身红衣的女郎问道: “张先生他......可还好?” “王大官数月前便已班师回朝离开了蜀地。年关将近,有灌江口地的官人来报,此地庙宇神像有毁损。张知州放心不下,便决亲自前来探查。至于我等,不过是个打前哨的。张知州的船只,想来明日便会进入此地。” 盈盈施了礼,这女郎待人接物上,倒并不如先前所表现得那般彪悍。极有分寸,与先前所见是判若两人。也是,蜀中唐门的大小姐,又岂是无知鄙薄的人选? 何况,现阶段的大宋朝,虽然那几位嚷嚷着“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什么的老夫子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呆着,又或者尚未出生。可对女子的管制却也不如唐时那般开放。这位唐元沫唐大小姐以女子之身行走江湖,所付出的艰辛,甚男子百倍。 “天色已晚,又出了这样的事故,江公子不若在此歇上宿。待到明日张知州到来,再做打算。” 短短数语中,透露出的信息,着实不少: 比如,先前唐叶落在江宁醒时所说的,关于他叔父唐尧卿和张咏合力坑害王大官的事情已经成功,要不然现在留在蜀地的就不会是张咏张乖崖;比如,治理蜀地事,已经走上了正轨,要不然张咏张知州也无法抽出时间来关注庙宇坍塌的事项;又比如,那群船上所遇到的赐乐业人,他们的商业计划显然已经打动了张咏这蜀地的父母官,益州知州。 因为江宁知道,仅仅单是些许庙宇神像的坍塌毁损,并不值得张咏这位新任的蜀地知州走上遭。 在这大宋朝,在这千年前的世界,于江宁而言,张咏是第二个于他有恩的人。不管这其中是不是有着对老道士陈抟的诺言在内。而第个,便是业已仙去的老道士陈抟。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得不说老道士陈抟的看人眼光极其标准。不管是江宁,还是张咏,都不是那等为了利益或者其他而罔顾天理道德的人。不用说,在接受了老道士陈抟的托孤以后,这几年来张咏尽心尽力,却也是半点都不曾委屈了江宁。江宁对此自然也是感念的。 这也是为何,江宁在听到那唐门大小姐唐元沫的呼唤之后,便停住了脚步的原因。 接受了这位唐门大小姐的般好意,也不矫情,在这周围寻了间客栈住下。洗好澡,换上衣物,又有那衙门里的官人前来询问了些许出了命案中的客栈里的信息。堪堪折腾到深夜,江宁方才有时间整理这些时日里来发生的事情。 他这也算,半只脚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修行世界? 烛火下的少年郎如此做想着,并不知,在那木制的门窗之外,所有的切,皆已为水波所淹没。 沉睡着,所有的人、事、物,皆好似堕入了久远的梦幻,发不出半点余的声响。 有暗沉沉的水波,好似轻烟薄雾般,将切掩埋。不露丝毫声响。 睡梦里的众人略带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不单单没有惊醒,反倒好似陷入了深层的梦幻。 有人首而鱼尾的女郎自那水波中探出,远山春水般的眉目间,派深沉的怨恨之色。 白皙修长的指尖于水面上划过,长长的鱼尾在夜幕下闪动着冰冷的流光,狠狠的向着房屋最集中处拍落。 朱提女王,梁利。 这千年前的朱提女王,蜀王杜宇的妻子。在这千年后的时空中,在这末法之世,便如那女郎青离所言的,早已丧失了离开这世界的决心。竟然妄图以这凡俗之人的性命,为己身那束缚囚禁的怒火陪葬。 但这切并不是结束。 莫说是在此方世界天地灵气尚存诸天神佛道统未绝之时,便是在这诸天万界之中,有无数穷凶极恶之徒,因着这样或那样不是原因的原因,屠城灭国,业障孽力不可胜数。却也极少会有对普通凡人出手的。 并不是好心,而仅仅是属于修行者的尊严与骄傲,使得他们不屑于去做这样的事。 人生百年,朝生而暮死。浑浑噩噩,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往。于那动辄修行百千载的修行中人眼中,又与蝼蚁何异? 而人,只要不曾损害过自己的利益,又怎会无聊到去收取那些蝼蚁的性命? 但梁利不同。 这是个疯狂的女人,个为爱疯狂的女人。 疯狂到,可以不顾切的让这世界为她那并不圆满的爱情陪葬。 何况,毁坏了龙女庙宇的江宁和容楚,给了她进步疯狂的理由! 她伤不了那看不清实力的白衣剑修,可这并不代表她无法杀掉只是普通凡人的江宁。 至于这其他的生灵,不过是区区陪葬罢了。 久远记忆里的那些王室正统教育已然远去,唯刻入骨髓的,便只有那份独属的狠戾与霸道。女尊国度里的朱提女王,生来,便该唯我独尊藐视切。而她的尊严与骄傲,不容侵犯!王者的怒火,卑微的凡人,只有承受、且付出惨重的代价方可消泯。 但她显然是忘了,除去个剑修容楚,这世间,这已经开始陷入末法之世的世界,并不是只有她存在的。 火红的花朵自暗沉沉的水流中绽开。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处,又是怎么出现并开放。仿佛那眨眼间便发生了这使人猝不及防的改变。 有白发苍苍的老妪,自那水中探出身形来。手中拎着高及腰际的粗大的木桶,缺落了牙齿的嘴角咧开,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 “天气寒冷,姑娘,喝口热汤如何?” 也不见其如何动作,枯瘦有若鸡爪的双手只稳稳当当的拎着木桶。另只却是自身后掏出只破碗,从那黑乎乎冒着诡异热气的木桶中舀出碗辨不清颜色的汤汁。 “刚出锅的,可热乎了,姑娘尝尝?” 掌下微动,那盛着汤汁的破碗便稳稳当当的向着那朱提女王梁利飞去。 第15章 神秘婆婆 欲望文 第16章 误入此界的提灯女童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6章 误入此界的提灯女童 流光浮动,拍落向房屋的鱼尾于弹指霎那间扫向飞来的破碗。无形的气浪翻飞,浪波滔天,却又很快的被平息,切仿若静止。 白衣黑发的男子指尖缓缓磨动过腰间剑柄,长身立于处高高的屋顶之上,并没有任何余的动作。只是极好心的将那二人争斗逸出的不属这凡人世界的力量,消泯。 极致的动与静间,鱼尾撞上盛满汤汁的破碗。乌黑的汁水分散开来,却又猛然间汇聚,好似灵蛇般路蜿蜒,爬上那女郎梁利美丽的鱼尾。 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接住了倒飞过来的破碗。那提着木桶的老妪亦不好过。 额间水滴状的额饰散发出莹莹的清光,与乌黑的汤汁化作的小蛇争斗着。朱提女王梁利看向屋顶之上白衣剑修的目光里,有着掩饰不住的仇恨。 而那厢,提着木桶的老妪面上也变了,变得极其的难看。 因为她看到了个人,个自虚空中无端出现的美丽女人。 青色的广袖流仙裙,三千青丝如墨,并没有如寻常女子般挽起,而是以根遍体通翠的玉簪挽住。美丽的面庞上粉黛未施,却已不复白日里的惨白。 脚尖自虚空中点过,青色的匹练在其身周分散开来。层层叠叠的,笼罩着那人不甚明晰的身形,有淡淡的清光在其身周流转。 青离。 “天气寒冷,姑娘,喝口热汤如何?” 模样的话语,再次从那白发苍苍的老妪口中吐出。难看的脸色只是瞬,很快的那老妪便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声音嘶哑道: “刚出锅的,可热乎了,姑娘尝尝?”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话语。率先,便打破了这凝滞的局面。 仿佛拉响了某种不知名的信号般,场面时混乱无比。 丈长的红绫仿若利剑般,刺向那立身于屋顶之上的剑修容楚。高及腰际的、泛着诡异热气的木桶带着呼呼的声响后发先至,袭向虚空中的女郎青离。 但不管是剑修容楚还是女郎青离,都没有丝毫的退避,直直的迎将上去。混战,已然开启。 众人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混乱中,有点如豆的灯光,自下方那为水掩盖了的房屋中透出。明明该是非常的醒目,却仿佛有不可知的力量将其束缚于方寸之间。使其不断地弱化、弱化,半点也不曾吸引到混战中几人的注意力。 “也好叫这位小郎君知晓,我家主人寿辰将近,故而遍邀诸天万界有缘者前往会。也是小郎君缘法,竟是误打误撞到了这地方。若是小郎君不嫌弃,便在此等上些许时日。待我法力恢复了再离开如何?” 莹莹灯光流转,提了宫灯的女童言笑晏晏道: “小郎君既然能机缘巧合之下到得此处,想也是那等有大气运大缘法的。此方世界虽已步入末法,却也非是全无半点可能。我观小郎君气度非凡,想也是半只脚踏入了那门墙,若是小郎君有意,不若便虽我见识下何如?” 白茫茫片间,有隐隐约约的灯光自这其间透出。静了心,不断地向着那灯光的方向而去,本以为会走很久很久,却不成想,仅仅是片刻便到了尽头。 有手提了宫灯的女童,不过七八岁模样,着身粉色的霓裳。梳着双鬟,身披彩带。衣抉飘飘,虽是派小大人模样,却莫名的有那么几分出尘之感。 见得江宁到来,也不惊慌。只是道了个万福,方才对着江宁言说了上述此番言语。 白日里般折腾,又经了府衙官人的些许盘问,虽并未有什么受了委屈的地方,可还是莫名的有种心累的感觉。大抵,这便是为什么古往今来的修仙者们,都要远离尘世斩断俗缘。 这些时日里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回放而过。江宁那有些许浮躁的心,亦随之沉浸下来。总归,也算认识到了自己与真正乘风御剑逍遥于天地的修道者的差距。也因此,心中那野望竟然是加的强烈。 长梦昏迷不知时日的日子固然不再,江宁也从唐元沫的言语里,推知到了自己在那龙女庙里,昏迷了近两个月的时光。而先前那龙女庙所处的位置,便是距离这灌江口并不遥远的处小山村。 没错,这里是灌江口,那位传说中的二郎神杨戬的道场。 倒不是说这地方如何的出名,而是做为在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中出场率极高、曝光率极大的男神。阐教三代首座弟子、清源妙道真君、传说中的二郎神,其名头自然毋庸置疑的。而做为其道场的灌江口,在江宁心中引起的风浪可想而知。 可惜的是,这末法之世,纵使有着通神的本领,也受这天地规则的影响无法施展。故而,江宁想要见得真人的愿望,至少在今后的很长时间是无法得到实现的。 带着种种思绪,江宁并没有察觉到门窗之外的异象。而当开始察觉到时,切皆已过了最佳的离开时机。 仿佛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在守候着这关闭了的房间般,薄薄的门窗之外所有的切都已被暗沉沉的水波侵染,陷入了沉睡。而这房间中,却好似不受任何影响般,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默默的支撑着这方寸之地的空间。 江宁并不是迟钝愚昧之人,只面对这诡异的情况。纵是有心,以他区区凡人,智计再高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装饰简朴的房间,除了必备的床、桌子、凳子以外,并没有少余的物什。目光变再变,却是想不出丝毫的办法。 也就在江宁分外忧心而不知所措的时候,那桌案上的烛台,忽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剩下的便是这所见到的了。 好在,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江宁都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人。两世为人,也算是见识了世面,又知晓这地界除了他个生人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听得那女童言语,也不矫情。又见得那女童生了副乖巧讨喜的模样,言语之间进退有度。却是副和善可人什么都知晓的样子,便打叠起了精神,与那女童攀谈起来。 却原来,在这诸天万界之中,有无穷大世界,无穷小世界。又有那堪堪踏出最后步的,开辟世界,以证己道。此方世界,即由此而来。 只不过因着种种原因,却是被放弃了。 而那提灯女童的主人,经年之前曾与此方世界有那么几分渊源。此次寿辰便有意让门下在此走上遭,接引故人前往会。 女童奈不住长生修行的寂寞,便向自家主人讨了这差使,预备以入梦之术将那人带去。 也是江宁运气,此方世界进入末法之世,在诸天万界的大能者眼中,算不得什么秘密。那提灯女童自然也是知晓二的。只终归是不曾亲身经历过这类似的情况,应对途上,有不足。因而甫进入这世界,便出了状况。不得不将真身显化变作不起眼的烛台,好生休养。又逢朱提女王梁利、拎着诡异木桶的神秘老妪、剑修容楚、女郎青离等在外间混战,闹得天翻地覆,提灯女童感应到危机,时情急之下便欲破空而走,无意之间却是将江宁卷入了这梦中世界。 只这女童虽是身份非同般,究其法力,却也并不高超。先前将江宁卷入这梦中世界,便已是尽了全力,故而时之间自然是无法将他送回现实。 既然知晓了这提灯女童并无恶意,又听及其言语中,有指点的意思。江宁自然是乐得接受。 许是压抑得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倾诉的。那提灯女童虽半点也不曾透露自己的身份和其主人名姓,但对这诸天万界中的事情却是极为清楚,也乐得与江宁分享。 比如那哪家的公主爱上了凡人,偷了族中至宝,要助那凡人修炼;比如哪家的掌教外表正经,其实内里却是个胡作非为的;比如那侵占了她主人家业的那家,就在不久前,为只畜生打上了门墙......如是种种,不而足。 听得江宁知半解之余,却也不免产生深深的疑惑: 究竟,这诸天万界,是怎样的呢? 这提灯女童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秘辛,又究竟是时的敷衍与八卦笑语,还是隐藏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不可知的界限,仿佛在久远的记忆里这提灯女童所说的切,他也曾听过。只不过,是以着另种形式而已。 见而不知,佛家言语中,有着种知见障。 无明感,无始无明,知而不见,见而不知。 换种思维来看,那仙凡之恋、云泥之别、表里不什么的,在江宁前世今生里所听到所看到的事情中,并不少见。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所有的切,不论这世俗红尘,还是那仙家洞府,都离不了这利益与争端罢了。 第16章 误入此界的提灯女童 欲望文 第17章 对峙,战斗进行时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7章 对峙,战斗进行时 房间内发生的切,因为有着提灯女童法力遮掩的缘故,并没有引起这外间混战者注意。可随着时间过去,切的争斗也皆陷入了尾声。 丈长的狐尾虚影自女郎青离的身后显现出来,道道灵机牵引,云层之后的月华显露出身形来。照耀这暗沉沉的夜色,亦映得这切分外的阴竦诡谲。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不不少,刚好是九条粗大的青色狐尾,在那女郎青离的身后展开。影影绰绰,不住的抵挡着来自那拎着木桶拿着破碗的老妪的攻击。 九尾天狐! 传闻中那千年前倾国倾城危害了殷商基业的妲己,便是条九尾天狐转世。扰乱万世成汤基业,以此来惩戒商纣王帝辛于娲皇宫侮辱大地之母的无礼行径。 而这女郎青离,便是的只传说中的九尾天狐。并且是只血脉十分纯正的九尾天狐。 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了这末法之地。 而于那女郎相斗的老妪,相较而言便没有了九尾天狐那赫赫煌煌的威风。破旧的嗓子仿若撕碎的布袋般撕心裂肺的咳嗽着,枯瘦好像鸡爪的手稳稳当当的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只手拿着破碗,不住的舀出碗碗辨不清颜色的泛着诡异热气的汤汁,向着青离泼洒而去。朵朵火红而妖艳的曼珠沙华,盛开在那木桶的四周。切的切,皆充满着诡异而阴暗的色彩。 与此同时那来自于剑修容楚与朱提女王梁利的对峙,便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 掌心有下没下的缓缓地摩擦着腰间的剑柄,由始至终,容楚都没有拔出他手中剑。 平淡的目光仿佛并不因朱提女王梁利的攻击而改变着,出现任何愠怒的色彩。立着的身形,不曾有丝毫的移动。但无论那来自梁利怎样含怒的出手,都不曾近得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半步。 这是绝对的,实力的差距。 时光行进,切并不因这混乱的战斗而有所停滞。 天色将明。 那强行为青离所接引过来的月华之力,也在不住的消弱着。但同样的,那拎了木桶的老妪,身周的气息,也在减弱着。似是受了这即将刺破夜幕的晨曦所影响,便连那本不甚快捷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人首鱼尾的朱提女王梁利周身虽是派完好,并没有如上次在水面上那般受到什么伤害。可神色之间,却露出隐隐的惊骇、及倦怠。 是时候当结束这切了。 白皙修长而甚为美好的指尖自那腰间剑柄上扣过,空气中似是有不成调子的节奏回响。缱绻的眉目间现出抹冷色,雪白而银亮的剑光割破天幕,自那白衣黑发的剑修容楚指尖透出。初始时只不过是点如豆的星芒,转瞬之间便化作百丈大小,向着众人的方向席卷而来。 浓浓的警兆升起,不管是有着九尾天狐血统的女郎青离,还是拎着木桶的诡异老妪,亦或是人首鱼尾的朱提女王梁利。在这瞬间,都好似陷入了极大的泥淖。周身的每个动作都变得无比的迟缓。 但这样的感觉也不过只是瞬,弹指霎那间雪白而银亮的剑光化作洪流,流淌在众人身上,片刻即逝。 不单单是这前刻和混战的人群,姑且,便称呼他们为人吧。甚至那为暗沉沉的水波所掩盖了的切: 房屋、花草植物、人类家禽...... 这好似陷入了沉睡宛若死地的种种,皆被覆盖。 而后有若冰消雪融般褪去,无有丝毫痕迹。 阳光刺破晨雾,黑暗于不知不觉中偃了旗鼓。朦朦胧胧间,竟是难得的好天气。 而寒冬里的人们,仍然沉睡着。即便今年的蜀地,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难过。在这灌江口地昨日里来又发生了那样诡异的命案。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这世间万物的来源始末间,却并不会因为什么而发生改,变换其规则。就如,此方世界那不可逆转的末法。纵然这其中可能牵涉到种种并不为人所知的隐秘秘闻。 仿佛是很长的段时间,又仿佛只是简短的瞬,所有的切奇异的景象便好似幻梦般褪去。流注于这天地间的,唯有那冬日的薄雾所掩映下的沉睡着的人、事、物。 而那来不及逃脱的,人首鱼尾的朱提女王梁利、拿着破碗拎着木桶的神秘老妪、疑似九尾天狐血脉的女郎青离,都这是副寻寻常常的打扮,在这冬日的薄雾中对峙着。 却并没有人,轻举妄动。 “无论是甚恩怨,也需得出得此方世界之后再说。若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冷淡的话语,自那白衣黑发的剑修容楚口中吐出,并未曾带有少的情绪。仿佛这人不知自何时起,又或者是从开始来,便没有着半分余的情绪。对这世界、对所经历的切,都是那么派冷淡而不甚重视的态度。 但在场的几位,却没有人去怀疑这人话语的真实性。 这几位的来历,不管是人首鱼尾的朱提女王梁利,还是拿着破碗拎着木桶的神秘老妪,亦或是那疑似九尾天狐血脉的女郎青离,究其来历,皆非同凡响。虽然在这末法之世中,因着这样或那样的缘故,不得不停留在这世界,甚至于因为末法之力的影响,无法离开。却并不影响她们本身的见识。 剑修,尤其是个明了自身道途且取得了极大成就的剑修,其本身所说的所做的、言行、所行所为,向来,都是极具威慑的。 尤其是当那剑修手中有剑之时,他们向来不惮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人了解,他们的剑心剑道。 而从这叫容楚的剑修男子看似平淡的语气口吻中,很明显的,她们看到了那份暗藏的风暴。 没有人去怀疑这话语的真实性,而能在这末法之世已经开启的年代里留存至今,且还保有定实力。未曾落得个修为尽失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这几个女子,都有其不凡的见识与手段。 即便,是度陷入了半疯狂状态的古朱提女王梁利。 也因此,容楚这话甫出口,并没有引来什么反对的声响。甚至于,因为打了将近夜且见识到了这人超绝的实力后,在场的诸位,虽然都有着种种或明或暗的矛盾,却也各据旁,并没有少再次动手的打算。 玄色的袍袖扬起,面上恢复了贯的高贵凌然、不可侵犯。朱提女王梁利率先,离开了这地界。不声不响,只是临离开时的那眼,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与怨愤。 而不知何故,无论是容楚还是青离,都没有选择将这据说是有着龙女遗泽,掌握着某件可以离开这末法之世宝物的鲛人女郎留下。 “哎” “老了老了,这世道啊,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有若破旧风箱般嘶哑残破的嗓音在这冬日早晨的街面上响起。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不少人家自睡梦中醒来,汲水洗漱、生火造饭。而昨日所发生过的切,好似生生从记忆里被挖出去了般,不留下丝毫的痕迹。便连夜晚那几乎淹没了切的暗沉沉的水波,也褪得干干净净,无有丝毫痕迹。 拿着破碗的手,习惯性的从高及腰际的木桶中舀出碗冒着诡异热气的辨不清颜色的液体: “天气寒冷,这位公子,喝碗......” 剩下的话语仿佛被卡住了般,哽在喉咙里,半点也吐不出来。 那双养尊处优包养极好的手,亦是双属于妙龄女子的双手。仅单单从那□□在外的肌肤便可以看出,这手的主人,并不是什么遭受过了苦楚的贫穷女子。 “是你?” 恼恨的目光直直的迎向那白衣黑发的男子,掌中仍然拎着高及腰际且冒着诡异热气的木桶。那有若旧风箱般嘶哑破败且残破声音的主人冷笑道: “怎么,这是要掀老身的老底吗?” 目光冷若刀锋,那混沌不清的双眼,已然变换了模样。幽深的瞳仁中,是淡淡的恼恨和几不可见的讥嘲。手中的破碗并没有丝毫余的动作,只是稳稳当当的端着,与胸齐平。 横眉冷对,眉梢眼角,皆结着薄薄的霜色。 “原来是你!” 那厢,恢复了惯常打扮隐去了狐尾的女郎青离却已是落到了地上。媚人的眼角挑起,闪动着丝丝缕缕算计的光芒,对着那拎着木桶端着破碗的人道: “我还道是何人,与我这般深仇大恨,竟然是到了甫见面,便不问缘由大打出手的地步!” “是老身又如何?不是老身又如何?你这狐狸精,便是哪天平白被人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苍老破碎的声线,并没有丝毫的退让。有若破旧风箱般难听破碎的声音争锋相对,并不曾弱了半点气势。反而莫名的有种让人避之不及的声嘶力竭,直让人产生出种这话语是从胸腹里吼出的错觉。就好像亟待发泄的野兽,被囚笼封锁着,发出愤怒而嘶哑的咆哮。 第17章 对峙,战斗进行时 欲望文 第18章 女人之间的恩怨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8章 女人之间的恩怨 这是个长相分外普通的女子,普通的眉眼,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发饰。如果不是她穿着着同先前那神秘老妪般模样的衣物,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这女子和那神秘老妪便是同个人。 是的,她们是同个人。 这普通的女子,和那神秘的老妪,是同个人。 不论是身上穿着的衣物,还是那说话的声音,亦或是这短短片息间所发生的切。都在显示着她们是同个人的事实。 也许是褪去了那层年老浑噩的伪装,那普通苍老破碎的声线,亦逐渐恢复了正常。虽不至于如女郎青离般清雅诱惑,言字,皆撩动着别人的心弦。却也是分外的淡泊出尘,有淡淡的安抚人心的作用。只不过,那口中吐出的话语却不怎么好听罢了。 长长的头发以木簪挽了个妇人的发髻,粉黛未施。平凡的眉眼间并没有什么诱人的魅色或者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张面孔。却莫名的有种舒适安逸之感。 掌下仍然是手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手端着破碗。在这晨曦的薄雾中,全身上下竟是透露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女郎青离的心里并不好过,甚至说,她的心里并不如她面上所表现的那般胸有成竹、毫无惧色。 如果在这时刻,有经历了昨日白日里客栈中所发生的幕幕闹剧的行人,无意间闯入这空无人街面之上。便会惊奇的发现: 这拎着个高及腰际的诡异木桶,端着碗辨不清颜色、便是在这冬日清晨的寒意里,仍散发着热气汤汁的女子。便是昨日里跳下楼来死亡了的女子,也是死了的程家大少爷程淮安的妻子,程夫人孟氏。 魏晋南北朝以降的世家大族们,虽然先后经历了唐末以来以致五代十国的洗礼,种种的改朝换代与战乱,使得他们的根基变再变。其力量与势力影响,也在不断的消减着。 可终究是经历了风雨辉煌,传承了百年、甚至千年的高门大族。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何况这些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世族江卿之家。 蜀中程氏,便是安史之乱随唐玄宗入蜀避难以来所发展下来的支。蜀地偏远闭塞,成都平原天府之国,在战乱不断的唐末至大宋开国以来直都是处极好的世外桃源。而蜀中程氏的力量,也在不断地发展着,隐隐有成长为蜀地江卿之家之首的势头。 那位神秘死亡的程家大少爷程淮安,便是程家这辈的年轻人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与领头羊。 王小波李顺之乱,打着均贫富的旗号席卷蜀地。 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军们,不管是出于何等的理想揭起那起义的大旗,那么他们所首当其冲所要对付的,便是那些坐拥万贯家财的地主与大户们。 毕竟不是混乱的魏晋南北朝或者藩镇割据的唐末,黄袍加身那位先官家,对武器与军士的管制,绝对是严格的。 自古帝王心思难测,那高高在上的当权者们,又怎忍心将那唯我独尊的至尊权力拱手相让?父子兄弟骨肉亲族相杀相残的事,并不在少数。便是现今在位的那位官家太宗皇帝赵光义,虽说那斧声烛影弑杀亲兄的事不知真假。可从嫡亲侄儿手中夺了这皇位的名头,却是无论如何也抹消不掉的。 也是那位开国的先官家仁厚,杯酒释兵权什么的并没有做出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对遗留下来的世家大族们,亦有宽待。虽是收了他们的私兵武器,可该有的待遇特权,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施为。 兴,百姓苦;王,百姓苦。 不管历朝历代的政权如何的改变,所遭受这苦难的,永远只是那无辜困苦的百姓。当轮轮的来自上层的剥削终于是磨尽了他们最后点希望与活路时,农民起义,自然是爆发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可那下层的群众们,那些生活在生活最底层的农民,却并不是纯粹任人愚弄的玩偶。至少在走投无路被迫着造反之时,他们知道给他们带来苦难的又是哪些人群。 世世代代关于皇权的影响以及天子的权威,使得他们无法在这王朝并没有犯下极大的错误的时候将这矛头对准那龙椅上的天子,可这并不意味着便不可以将矛头对准那些盘剥了他们充实自己的特权阶层。 何况,起义之后的食物获取等诸种种,又有什么,比打劫大户为有效的呢? 如此种种,程家做为世家大族的代表在这场大宋开国以来堪称极大的农民起义中,所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而这就任不久的益州知州,华山陈抟口中所预测的大宋名臣,张咏张乖崖。却并不是个可以轻易糊弄过去的主。 不同于这之前的历任蜀地方官,这位极受老道士陈抟所推崇的张咏张乖崖,是真真切切的,为着蜀地的百姓们着想。也因此,对在这天府之国盘踞了无数年月却又贪心不足的世家大族们,极尽打压之能事。 蜀中唐门,也便是因此而得了张知州的青眼。在这战后的蜀地迅速恢复元气并猛然发展着。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道理。 而那些注定要为历史的趋势所淘汰的世家大族们,虽然留有着些许的特权,可终究无法与背后着官家相公、着整个朝廷的张咏张知州相抗衡。他们所能做的,唯有和官府打好关系。特别是在这农民起义之后,蜀地的切,百废待兴亟待发展。 世家之中,不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者,同样的也不缺少能人。家族传承的历史里遗传的对种种时机局面的把握,是刻入了骨子里。 那程淮安做为蜀地世家年轻辈的佼佼者,文韬武略诗词歌赋,自然是非同寻常。此次张咏就任,甫上任以来,便和蜀中唐门的唐尧卿联合,明刀暗箭,可算是挤跑了那王继恩王大官,将蜀地各项事务拉上了正轨。 自玄宗入蜀这些世家大族在蜀地安居以来,与蜀地本土势力间的争端便直没有停止过。到了近几年,那些世家大户们与当地的地方官两相勾结。莫说是稍微有点势力的蜀地本土势力,便是手无寸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普通百姓,也被那江卿之家们逼得走上造反道路。 若非是全然没有了法子,以唐门江湖中人洒脱不羁的性子,又怎会眼巴巴的离开故土,只为了搭上张咏这不曾接触、不明底细的蜀地方官的路子。 也是那唐门门主唐尧卿有心,张咏又非是那等拘泥守旧、讲究官面子的。几相合作下来,自然是互利互惠的局面。 于此情况下,这蜀地的世家大族,自然讨不到好去。 可能制衡这张知州的王大官已然班师回朝,如程家这等世家大族们,若想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不被侵蚀、分上杯羹。能做的便只有在张咏这就任不久的益州知州所划下的道上,好生行走。 在此事上,做为竞争对手的蜀中唐门已然率先和张咏搭上了线走通了路子,程家做为蜀地世家大族的代表,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灌江口诸神庙神像坍塌毁损事,放在平日里纵不是件极小的事可也远远达不到让程家人亲自走上遭的地步。况且,这些世家大族平日里,又何曾做过少为民谋福利的事来? 楚王好细腰,宫中饿死者。 这话用在此处虽说不尽然,可道理却是不变的。 不管是因着什么样的原因,既然张咏这蜀地的地方官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那么如程家这等想要走这位张知州门路的,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不说别的,打个前哨卖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只要这张知州不是丝毫不通情面的,便不会有少推辞。 也是为了显示对这张咏这蜀地方官的重视,程家派出的打前哨人选,正是程淮安这位程家大少。 而程夫人孟氏,与这位程大少成亲的日子并不长久,外界传言,也是这两位如何的郎才女貌恩爱和谐。倒是没有半点不好的言说。 彼时对女子妇人的管制,尚没有后世的那般严格。如程大少这般出行尚带着家眷的,虽是极少,却也没什么说三道四的。顶酸溜溜的来句,这位程大少偏爱娇妻,竟然是忍不得片刻的分离,到当真是个等的痴情种子。 但也只是如此了。 只是不知,这夫妻两又是惹怒了哪路的仇家,竟然是落得个双双惨死的下场,且那死状,是那般的诡异非常。而这女郎青离,又与此有何干系。 “本宫便是那狐狸精,也是血脉高贵的青丘狐族,天狐之属,却不是你这糟老婆子可比。便是勾引男人了又有何如?总好过你这连自家男人都留不住的大妇,倒是平白惹人笑话!” 狭长的眼尾挑起,女郎青离却是做了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指尖勾动发尾,轻飘飘道: “亲手杀了自己和所爱人的滋味的事,也就只有你这魔怔了的糟老婆子,才干的出。” 第18章 女人之间的恩怨 欲望文 第19章 九尾天狐一族的修行之道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19章 九尾天狐一族的修行之道 狐妖凉薄而情,看似有情,实则最是无情。 可旦动了真情,却也非是朝夕片刻的事。 女郎青离,便如她自己所言,是那青丘狐族血脉高贵的九尾天狐之属。因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被困于这末法之世,无法离开。 末法末法,诸天神佛绝迹,天地灵气日益稀少。纵是掌握着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不至受这末法影响的底牌,可若当真到了这世界真正与诸天万界隔绝的那步。届时便是有再高的法力神通,也只不过与草木同枯朽罢了。 世间种种,贪嗔痴恨怨、喜怒哀乐惧,若没有亲身经历,纵是再怎么的聪慧,也无法理解这些看似简单而复杂的情感。 青丘狐族,向来以情入道、以情出道,修的,便是极情二字。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大道三千,这世间种种,只要有心,何物又不可入道? 自久远的时光之前那位嫁与了大禹王的女娇娘娘开始,这之后的狐族们,便走上了条以情证道的道路。 生何欢?死何苦?情为何物?苍生何辜? 情而无情,无情而情,妖狐族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天地苍生的念头。为着红尘俗世中的某次回眸、某个无心的微笑,放纵那看似非常漫长的年华、苦酒自酿,便已经是极限。 也因此,游戏红尘的狐族,若是爱上了,便注定了是不详的。 不管是那嫁与了大禹王的女娇娘娘;还是祸乱了成汤江山的妖狐妲己;抑或是青丘狐族那稀薄的血脉里,这之后的狐族前辈们。所踏上的都注定是条充满着伤悲与苦酒的道路。 这浮世之上并没有完全样的两片相同的叶子。可青离之前的狐族前辈们,甚至到了她这代,却好似受了诅咒般重复着大同小异的道路。 求不得,爱不得,滚滚红尘之中,终是难以寻到容身之所。 这样的想法,在被人算计踏入这末法世界的时候,变得极为的强烈。直到她遇到那男子。 阅尽千帆,这狐妖所见识的,各种各样形形□□的男子不胜数。可并没有哪科,是那般的心动。 念缘起,念缘生。纵是红尘游戏不曾将切的清规戒律看在眼里的九尾妖狐,也不得不承认那些披着副伪善模样的和尚秃驴,所赖以蛊惑他人传递信仰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蜀中程家的大少,世家大族之中的佼佼者,虽然在青离过去所见的无数天骄俊杰中,算不得什么。可偏偏就是那么奇妙的,青离看上了这男子。这相较于她过去所见的无数人来说,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说极其渺小卑劣的世俗男子。 爱恋是朵美丽的花朵,最初的美好之后,迎来的,便只有凋谢。何况是身份实力完全不对等的两个人。 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混迹这末法之世中,无论是实力还是精神都在天天的损耗着,可终究是九尾天狐族的纯种血脉。种种底牌手段,即使是为人算计身处这末法之世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落得个衰老枯朽与草木同哀的下场。纸醉金迷的背后,这女郎在蜀地秦楼楚馆的声名,即使是在世道最艰难的时候,也是那般的响亮。 但,世俗云泥之间的差别,并不是所谓的爱恋可以弥补。不用想也知道,蜀中程家注定不会也不可能让青离这烟视媚行、混迹烟花柳巷的女子入主其中。 这是,属于世家大族的尊严:宁可让自家的女郎待字闺中终老生,也不可,与贫族寒门结亲!而当家大妇,也只能是高门世家的嫡女。虽说经历了这世事的变衰,但那些他们视之为准则规矩,却并没有大的变动。 何况那程家大少程淮安,并不是个为了爱情放弃切的人。 九尾天狐的血脉,亦使得青离无法放下骄傲伏低做小,这是个注定无解的问题。且不管这方世界究竟是何等的模样,是否受到末法之力的侵袭,都无法否认的是青离与那程大少终究是属于两个世界的。 这切本该就此结束: 游戏人间的狐品味到了自酿的苦酒,醉生梦死间放纵切;年少有为的世家公子迎娶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娇妻美妾度过生。 是人,总是贪心的;这青丘狐族的血脉,亦然。 青离渴望着在离开这世界之前,亲口听那人说上句爱或者不爱;而坐拥娇妻有着美好前程的的那男人,却还想着拥有,比如,鱼与熊掌兼得。 只是他们都忽视了个人,个十分重要的人。 程夫人孟氏。 这个嫁给了程家大少的女子,除了那傲人的身份,在这蜀地的世家女子中,并不出彩。至少她的容貌不是最美的,性格也是柔柔弱弱并不刚烈。便好似个受过了最传统三从四德的女子饱读了《女戒》《女则》并无时不在奉行的女子,无条件的包容着夫君的切事宜。 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就像生长在田野里的野菊花,只要丁点的水分与爱护,便会茁壮的成长。也因此,她的想法与意见便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以至于青离和那程大少会面的时候,竟然是半点也不曾发现那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程夫人,孟氏。 并没有过的言语与交流,甚至很的话语尚来不及出口,细致而小巧的剪子便狠狠的刺入了那程大少的背后。 殷红的血液流淌,刻骨钻心的疼痛侵入骨髓。艰难的抬眼,美丽情人妩媚的狐狸眼中倒映的是女子苍白而诡异的笑。 也方是在生命的最后刻,那程大少方才想起那日求婚之际,他远远听见几个下人的言语: 这位高门大户的孟小姐,从小,便是个诡异的性子。神神叨叨的,却不知弄的是什么名堂。 世家大院里的勾当,并不比战场的刀光剑影来得轻松。当时只以为是什么暗地里的鬼祟作乱,不过付之笑便过去了,现在看来..... 不过程大少终究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了,最后的思绪里,莫名的出现大片大片火红的花朵。像浇了血般,殷红而诡异。 心弦在那细致小巧的剪刀刺入程大少背后时崩断,青离甚至来不及做出丝毫的反应。素未谋面的程夫人,她的情敌、这程家的当家大妇,便从敞开的窗户跃而下。 世界观被狠狠的刷新着,也是第次,青离知道原来在这人世之间还有这样刚烈决绝的女子。用这样残酷而狠戾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切。 甚至于那瞬间,这女子所带给她的震撼甚于程大少的死亡。 这诸天万界之中,奇人异事不可胜数。不是没有见识或者听到过那些为爱疯狂刚烈决绝的女子,可青丘狐族所交往的圈子,属于九尾天狐的纯种血脉,注定是那些在顶端的存在。反倒是缺少了这世俗红尘亲眼里所见的那份真实。 以至于她都不能及时的做出任何的动作与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狐女情,她们喜欢用自己无尽的时光去追求想念着个男人,即使是被辜负了,也丝毫的不愿去伤害那放在心尖尖里的人选。甚至甘愿锁住了切,而再再而三的被拙劣的谎言所欺骗,以致,万劫不复。 而那程夫人孟氏所遵循的,却是与此完全相左的另种世界观。 君既无意,我便休! 只那行为,于情的狐女看来,却也太过狠戾。 这是价值观的不同,也构成了青离与这程夫人孟氏矛盾不可调和的所在。并不仅仅因为那男人,那位死去了的程大少。 这其中的道理,只是略加思索便不言自明。 青离以情入道,那缕情丝所系,自然是那死去了的程大少。 便如当初的女娇娘娘,缕情丝系于大禹王身上,为那人孕育孩童,洗手调羹操持家务。苦守十八载,而后朝通透顿悟,仅留下具化身化作顽石了断尘缘,真身则功成而去。 又如那祸乱了成汤江山的妖狐妲己,奉女娲娘娘令谕扰乱俗世种种,却不慎将缕情丝失落在了那商纣帝辛身上。武王伐纣攻入朝歌之后,自愿以条狐尾为代价免去了商纣王轮回之苦,自此归隐于青丘境中,再不复出。 青丘狐族仿若诅咒般的情路。对此,历来的狐族们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应对的。 青离落入此方世界末法之世,固然是有着意外的。可又何尝不是另场机缘?那短暂的生命与算不得高明的计策与行为,使得青离可以放心大胆的在离开此方世界时对这缕情丝做个了断。却不必担心有甚烦恼牵扯。 只要那在最后的时间里,那程大少给她个答复: 爱,或者不爱。 切,便可以就此放下。 若爱,那便证明,这缕情丝、这场修行、这自酿的苦酒,并不是她个人的独角戏;若不爱,也只不过是她选上了个错误的人,她也不至于为那错系的情丝有所愧疚。 第19章 九尾天狐一族的修行之道 欲望文 第20章 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0章 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 但,这切都被破坏了! 被眼前这拎着高及腰际的木桶,端着破碗的诡异女子,被这程夫人孟氏,给破坏了! 阻人成道,不死不休! 这样的仇恨,于修道者而言,自然是极大的。 何况便是没有这样的仇恨,这两人也不是同条道上的。 也因此,即使是不打了,口头上的嘴瘾也要过足。 女人之间的战斗总是麻烦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其惨烈程度,于任何个上过了战场的人来说,丝毫不弱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虽然这两位,身份都是非比寻常。所接触到的,嗯,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泼妇之辈,或者如唐门大小姐唐元沫那般剽悍的。 可有些技能,便仿佛天生镌刻在了骨子里般,却是无师自通的。 容楚并不是什么上过了战场的,虽然他所经历的战斗,远远比所谓的战场加惨烈。可认认真真说起来,他所习惯所经历所做的永远只有单人独剑的拼杀。 但同样的对这女人所特有的技能,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却是避之不及的。 也就在这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中,日未及露脸的阳光终于洒照这冬日的大地上。带着淡淡的温度,暖走片片晨雾。静寂了的街面上,也终于有了丝丝的人气与喧闹。 谁也不服谁的相互对视了眼,开阖的唇角间,无声的留下威胁的话语。却是各施手段,抢在有人到达这街面之前离开了此地界。 切重归寂静。 片刻之后,有挑着货物的货郎小贩,打破了这街面上无有人迹般的平静,拉开了新的天喧嚣的序幕。 而那白衣黑发的持剑男子,早已不知何时便没了踪影。仿佛这所有的切都是幻影般,却是半点也不曾发生过什么。 冬日的阳光于不知不觉间,笼罩着这片大地。虽不见夏日虫鸣的纷扰,却也别有般的冷然。自然,也是不会有太大的温度的。 切,都只不过是恰到好处。 便如眼前这手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言语熟稔之间,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却并不会让人有半点的不适,只是觉着:合当如此。 虽说的,都是些不清不楚的事。真正涉及到那些不可知的秘闻,抑或是不足为现阶段的江宁所知晓的事故,却是半点也不曾透露分毫。但就是那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丁点信息,也足以令江宁受益无穷了。也因此,对这末法之世之外的诸天万界,倍加的向往。 老道士陈抟毕生的心愿,便是走出这末法之世,看看你外面的风景。天地灵气不再,诸天神佛断绝,仙人道统难续。任是再怎么的天赋卓绝心向道,也改不了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 而没有亲身体会与经历过的江宁,是无法理解老道士陈抟的那种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与无奈的。那种明知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不甘于无力。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逐渐为世事的艰辛与磨难所沉淀,明知结果却也甘愿坚守,只为寻求茫茫天机中的线可能。 这是,求道者悲哀与无奈。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彼时的江宁并没有身为求道者的觉悟,甚至连他的未来,连他之后所要走的,都没有个明确的界限。只是为了延续老道士那份至死,也未曾放下的不甘与执着,却从未走出自己所该走的。 但,只要是见识过了那长生道路上的丁点风景。但凡稍稍有点野心的,无论是愿与不愿,都无法再回复到平淡的、属于普通人的生活中来。 承认与否,心大了,对这仙神绝迹的末法之世,自然便少了那份认知与认同。何况,江宁本就非是属于这千年之前的人。他所在的世界,是那完完全全属于末法的未来世界。 时间,便在这述说与倾听中过去。 外界虽已是过去了将近夜,可在这梦中世界,却不过短短的瞬。又好似极为长久的无尽岁月。那提灯女童谈得兴起,江宁亦是听得认真,竟也是都不曾注意到这时光的流逝。便连那不知不觉间缩小的梦中世界,及愈见稀薄的白雾,也不曾有片刻的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血色的花朵自虚空中无端的生长出来,殷红的花瓣好似吸收了无尽的鲜血,开得妖异而瑰丽。穿了大红霓裳,做小童打扮的女童自花中显现出来。白净的小脸上有着艳红的胎记,便好似朵开得正好的火红花朵,骄傲的展示着它的美丽与张扬。 心头警兆突生,危机感在短短的瞬间席卷了整个身形。提了宫灯的粉衣女童突然惊叫声,猛然跳起,手叉腰,手提着宫灯,颤颤巍巍的指向那不知何时间出现在虚空之中把玩着发梢的女童。气呼呼地道: “你、你怎么来了?” 却是半点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自若与良好修养。 “我怎生就不能来?” 血色的花朵无风自动,逐渐化作丈长大小,小巧的脚尖自那花瓣上点过,那穿了大红霓裳的女童眉眼微抬,却是忽的做了个鬼脸,语带嘲讽地道: “好不知羞的提灯,向主人求了这差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目光划过旁的江宁,脚下微跺,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嫌弃与不耐: “现在可好,弄出事故来了吧?!” “要你管!” 面上泛起阵阵潮红,那名唤提灯的提灯女童似是气急,时半刻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反击的话语,不由得红了眼。却又固执的不肯落下泪来。半晌,却又猛地拂袖,层层云雾叠起,将身形托举到堪堪与那穿了大红霓裳的女童平齐。瘪了瘪嘴道: “本宫可是奉主人令谕,前来接引昔时旧友。却不知你又有甚理由,却好叫本宫知晓,莫不是那偷拿了令箭的小贼!” 嘴皮子上的工夫,这两小童彼此间斗了不知少年月。虽是时之间让对方占了先机,可这目光转,便想出了应对。拿准了这红衣女童不会和自己这般拉下脸来,向主人要这没甚油水的差使。却是毫不示弱的回击过去,竟然是要坐定这红衣女童偷跑出来的罪行。 不提这糟还好,面色几经变换,却好似打翻了染料铺子般。纤手扬,大红的花瓣铺展开来,向着提灯女童卷去。隐隐约约间,那红衣女童恨声道: “若非是你这蠢货,竟然是半点也不曾感应到那位娘娘苏醒的气息。也好叫这诸天万界知晓,那位遭了九幽黄泉算计,本宫何至于走上这遭!” 手中的宫灯蓦然发出阵阵温暖的光芒,虚幻的荧光飞舞,脚下个趔趄。提灯女童失了声,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说什么?那位娘娘......” 猛然住了嘴,眨巴眨巴眼,掌下的灯光熄灭。虚幻的荧光不再,竟好似完全放弃了抵抗般任凭那大红的花朵近得身来。那提灯女童颇为挫败道: “也就是说,其实不是我的失误,而是那位娘娘抽取了我的力量吗” 如有灵性般,那花瓣自提灯女童身畔扫过,崩解开来。脚下轻飘飘的落到实地,对着江宁道了个万福,那红衣女童方才恨铁不成钢地道: “若不然又待如何?我昔时受那位娘娘大恩,主人虽隐居已久,却也不是那等不念及旧情的。先前不知晓便罢了,此般既然是知道了,当然是要向九幽黄泉那边要个说法的。又恐你这没个定性的,误了那位娘娘归位的大事,因而便着了我来,也好了结了昔时那段因果。” 般话说来,倒也是半点也不曾避讳江宁。只那言语中所指,诸隐晦。倒也非是江宁现阶段所能知晓,因而也不虞被他所听了过去。 眼见得那提灯女童面上,愈加沮丧,倒似霜打的茄子般,没有了半分神采。那红衣女童方才心下软,对着江宁道: “小童彼岸,见过这位小郎君。也是我这同伴学艺不精,方无意间将小郎君拉入了此方地界,平白耽误了小郎君时光。小童这便送小郎君回返可好?” 倒不似那提灯女童般,竟然是半点深谈的意思也无。 “如此,便劳烦了。” 唱了个肥诺,江宁自无不克。又谢了那提灯女童,便见得火红的花朵自半空中展开,只瞬之间,便被弹出了那梦中世界。 “你、你明知道.....” 云雾散开,落入实地,跺了跺脚,那提灯女童指着唤作彼岸的红衣女童憋了瘪嘴,却是半点也说不出话来。 “知道又如何,终归尚未成长罢了。莫非你以为在这末法之世,他又能有何做为不成?” “若是有了,又当如何?” “真是如此,我便是甘心情愿的让你欺负个千年,又能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本宫说话,又何时有过不算数的?倒不似某人......” “你、” ...... 第20章 随之而来的彼岸女童 欲望文 第21章 告别张咏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1章 告别张咏 思绪归位,昨日夜晚里来发生的切慢慢印入脑海。蓦地开了窗,却见片阳光正好。虽算不得有甚热度,倒也颇是暖人心肺,从呼吸间透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洗漱般,换好了衣物,又用了早膳。方有那唐门大小姐唐元沫来请,说张知州的船已是渡口,问江公子可是要同前去,也好让张知州安下心来。 思及自入蜀以来,便不曾和张咏见过。虽说因着前世所学不历史的缘故,对那已经颇具名臣之资的张咏张知州,并没有少的认同。至少在江宁看来这位养大了自己的张先生到像位开明的智者,而不是铁骨铮铮的耿直官僚。可对于他的种种才能却是极为了解的。现在想来在那信息爆炸的前世,之所以不曾听说过这人少的事迹。大抵是因着孤陋寡闻的缘故亦或许是后人穿凿附会,将那本属于他的轶闻政绩给安插到了别的人物身上吧。 比如那位头顶青天的包黑子。 因而经过了这些年的相处,江宁也不再纠结这位前世不曾听及名姓的张咏张乖崖,又为何会是老道士口中的大宋名臣人选。只是安安分分的跟随在这人身旁,所受到的照顾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江宁虽不是那等拘泥保守之人,于这恩怨道历来分明。 也因此,那唐元沫话语甫落下。江宁便爽快的随其前往,去渡口上等候张咏的到来。 唐门虽是江湖门派,可自搭上张咏这条线以来,双方倒也算得是合作愉快。又有那赐乐业人,极具商业天赋,在入蜀之际便将诸种种商业打算与张咏这看似不平凡的普通人说了不少。后来等到张咏就任,将蜀地的应事物拉上正轨,自然便想到了这群入蜀路上所认识的异族人。 自本朝那位已经仙逝了的官家以来,这群来自遥远地方的赐乐业人虽然获得了在大宋国都汴京居住的权力。可终究不过异乡异客。在那汴京城内尚还好说,可到得这偏远闭塞的蜀地,却不免迈不开步来。诸种种商业计划自然寸步难行。 也因此,张咏这蜀地方官递过的橄榄枝便显得尤为可贵。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那群异族的商人们投桃报李的,提出了极大胆而疯狂的计划: 以纸币代替做为大宋朝货币单位的铜,解决蜀地铜矿缺少问题。 这几乎是开创性的。 在祖宗历史、以及张咏所受到的教育中,从未出现过此等异想天开的手段。 但仔细想,这样的手段并非不可实行。 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者最末。重农抑商之道历来便被统治者们所奉行。也就本朝的几位官家,因着边境问题等诸种种困难,不得不放松对商业的管制。甚至去鼓励这商业的发展。 深知民生艰苦的张咏张知州,自然知晓这商业只要是用得好了,对民生百姓的益处是无穷的。 可自立国以来,蜀地在朝堂之上诸位官家相公们心里的地位皆是有目共睹,便是说上句后娘养的也不为过。蜀地铜矿缺乏,朝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年所花费的军费及支付给官吏俸禄便是大笔的开支,还不算上那黄河决口、哪地大旱什么的。自然无瑕顾及蜀地这偏远之地。 张咏没那本事凭空变出铜矿银钱,但若是以纸币代替了,却也未必不是条解决之道。 实际上,在魏晋南北朝及唐时,便有了这雏形。 毕竟做为货币单位的铜等金属,仅就携带来说便是殊为不易,亦不安全。而金银本位,却并没有在这时代确立起来,普遍的为众人所接受。 柜枋和飞钱的出现,极大的缓解了这问题。 然而随着唐末五代以来的战火纷扰,这柜枋与飞钱,自然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张咏无法拒绝那已然融入了大宋朝并有意在这异国他乡发展出片事业的赐乐业人所画出的大饼。同样的,这群异族人若想要在这偏远闭塞的蜀地有所成就,也离不开张咏这蜀地地方官的扶持。 拍即合。 为难得的是,唐尧卿这位蜀中唐门的当任门主。这绿林草野的江湖中人,对此居然是极为看好的。 这是只聪明机警而善于把握时机的老狐狸。以其超绝的眼光,看出了这背后所隐藏的利润与利益。也因此他方才如此兴致勃勃的,出动着家老小为张咏这就任不久根基未稳的益州知州做着鞍前马后打前哨的工夫。 在江宁等待着张咏船到来的并不长久的时光中,这老狐狸则简短的向江宁讲述了这些、在江宁所不在的时间内,发生的种种事项。不同于唐大小姐唐元沫所讲述的那些事件的发展,这人讲述的不,却句句都在点子上。却是很好的让江宁明白了这桩桩事件背后,所隐藏的那些。 这个人是个极好的朋友,前提是你对他有用。至于的,却不是现阶段的江宁可以发掘了。 无他,不管是修为还是阅历,江宁终究经历得太少。缺了那份磨砺与沉淀。 也就是这会的工夫,张咏张知州的船,终究是到了渡口。也幸亏有着那唐尧卿提前的指点,故而在看到那船上大批的工匠及高鼻深目,虽是副大宋朝当下最时兴的打扮,却明显显得不伦不类的异族人时,并没有大的惊奇。 正是前番入蜀之时,在那船上所结识的群赐乐业人。也叫蓝帽回回,亦或挑筋回回。而在后世,他们被称之为,犹太人。 不过经过历时的洗礼,这群远离了家乡流浪的异族,纵然是保持着大数的习俗与习惯,与那些流传于它地的犹太民族,终是有了不同。 几相见过,先是在那饭馆里用了饭,接风洗尘般。方才有本地的官人,带着那些匠人起四处勘察这周边的情况。至于江宁并唐氏众人等,则是陪着那张知州亲自在那二郎显圣真君庙宇,进了香,告祭般,如此这般了。天色自是不早,又寻了休息的地界,日便这么过去了。 分隔许久,白日里来又有诸的事物,张咏自是不好对江宁表示些什么,也只是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几声便且作罢。因而甫到夜晚,送走了前来拜会的最后波客人,张咏便在房中等候着了。 眉目清俊的少年郎提了热乎乎的茶盏,并不去理会那张知州看似镇定的面色,只是行云流水的煮茶斟茶。待张咏接过后,方才屈膝半跪,对着这照顾了他近十年的张知州道: “江宁谢过先生年教导,是江宁,让先生费心了。” 言语之间,却是没少提及这日以来所经历的切的意向。 只这张咏又是何等样人,与这少年相处了近十年,又怎会不知这少年在此时刻说出这话的打算。 江宁并非常人,至少以当日那华山陈抟所做的种种来看,的却是在为这他已无力照顾的少年铺路。华山陈希夷,这大宋朝中世人所认定的真仙。如果这世上还有所谓的真仙的话,那么定非他莫属了。 而张咏,纵是不为了别的,便是那老者临终的殷殷嘱托,他又敢不尽力? 而这许年来,他待江宁有如子侄,这孩子,待他又何不是有礼有节?却从不曾添上少麻烦。 “你可是心意已决?” 手中的茶盏并没有放下,面色几经变化,终是恢复了贯的神色。张咏却是难得的带了几分严厉的语气: “今后之路,可又当作何打算?己身机缘,可有寻到?” 老道士陈抟在将江宁交给张咏时,便曾毫不避讳的表示江宁入道的机缘,便在张咏这未来的大宋名臣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近年来江宁直跟在张咏身边,并没有提出什么离开的话题。 但张咏知道,这孩子,终究是要离开的。 勿说是江宁这般被陈抟老祖寄予了厚望的,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待得大了,也是要离开外出闯荡的。只不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可对于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世外之术神仙之道,即使是有着陈抟老祖的谶言在先,秉承着对这孩子负责的态度,张咏却是不得不嘴问上句。 “江宁心意,从不敢有任何改。至于这今后道路,大道之途漫漫,又有何人敢真正放言,他所选择的,便定正确、毫无波折?江宁不敢过奢求,但既然是定下了这决心,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拼搏把,才算甘心。” 若不然,又何以对得起这两世为人所经历、遭受的这些,及那老道士陈抟的殷切期望。 这之后的话语,江宁并没有说出来,可张咏却从那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半晌无言,知这孩子已是心意已决,张咏亦不再加劝阻,只是嘱咐般,又问了些许情况,便让江宁自去回房休息了。 第21章 告别张咏 欲望文 第22章 感悟,离去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2章 感悟,离去 那日发生于客栈之内的命案,已如被人以莫大的法力抹去了般。却是再没有人提及当日之事。江宁亦从那张咏口中了解到此次到这灌江口来,除了明面上的探查此地神像庙宇毁损,是因为那赐乐业人所提出的引用纸币事。 货币事关乎国之根本,即便是有了张咏的大力扶持,在这蜀地之中时半会儿也无法实现。因此首先重中之重的,还是要将心思放在民生方面。 那群已经在这大宋朝安居下来了的赐乐业人,既然有心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开创般事业,入乡随俗自然是必须的。并不单指这服饰与礼仪,包括种种人情世故。 张咏有心采纳这群异族人的建议,在蜀地施行全然不同的货币政策。可又担心朝廷上的诸种种阻碍,时之间并不能给个好的答复。但并不妨碍他对这构想的兴趣与支持。 力所能及的,在对蜀地的考察中,这群赐乐业人却是发现在这灌江口似是有着某种植物,与他们部族流传的秘法结合起来,可以打造出种放水的印记,且极难磨灭。 防伪放水标志! 几乎便是在那瞬间,江宁脑海中便闪现出了这样的字眼。 江宁后世的国度,在那庞大而不断发展的国家之中,假币伪币尚时有发生。又何况是在这切并不发达的这时代。即使是开始没有出现,也不代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有投机取巧之辈去做这本万利的生意。且这纸币的发行数量等各方面也是大问题。那后世的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可并不是什么唬人的字眼。 江宁并不是专业的经济学者,他所能想到的最不过是与他曾经的生活有些许联系的些问题。而对于张咏这样接受了传统儒家教育的士大夫而言,这所有的切则是远超出了这时代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以无比小心而又谨慎的态度去对待这切。 而后的年月里,张咏治蜀,极大的解决了困扰大宋朝官家相公们的蜀人难治问题。使这为战火侵染的蜀地重归天府之国的美誉,也极大的证明了张咏所做的这切是正确的。 但也是直到很久之后,那位天资绝伦的王安石王相公以满腔的热血掀开大宋朝变法的风潮,将这流传于蜀地范围内的纸币,也就是交子所推广出来,使其开始走向为广阔的天地。也无不在证明着这条路的艰难。当然,那便是后话了。 有着来自后世记忆的江宁,在这之前并不清楚张咏这个人的存在,也不知道在这大宋朝的历史上,蜀地也曾爆发过农民起义。但他听说过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江宁便将这切联系了起来。 依稀的记忆里,那有着世界上最早纸币之称的交子,最开始便出现在四川地。已无法去理会这记忆的真实,又或是否因他这细小的蝴蝶,使这他并不清楚的历史出现了什么不可知的改变。 在之后的几日里,随着张咏四处勘察,处理应事物。江宁亦是力所能及的,去回忆那些前世并不熟悉的知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其记录下来,或者是讲述给张咏、给唐尧卿、给那群赐乐业人。并不要求他们有少认同他的意见,只是单纯的将那并不属于千年之前的大宋朝的思想,灌输给他们。 永远不要低估或者小瞧任何个人的智慧。在这世界生活了这么年的江宁自不会犯这愚蠢的错误。他只是给他们打开了另扇窗,至于接收与否,又接收了少,便不在江宁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相信的是,就算不曾有他,不曾有这来自千年后某些经济思想的冲击,这群有着超凡智慧的人同样也能获得成功与发展。而他,只不过是为他们扩开了个超乎时代的思维方式而已。 江宁很急迫。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像要交托后事般,将他所知道的讲述出来。并不是开宗立派抑或是妖言惑众,只是在这时空中,为他所在乎的人去做上些什么。即使这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 虽不知缘故,可这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这份急迫。也因为这少年郎的有些思想委实是太过的惊世骇俗,可细细品味下来却也未尝不是那般道理。而某些关于商业与货币的言论,竟然是比那群想要在蜀地开阔般事业的赐乐业人中,号称最为天才而最富有商业天赋的赐乐业人首领,唐纳德为的疯狂、且鞭辟入里,具有诱惑力。 有那么瞬间,那高鼻深目,却做着副宋人打扮的异族人,几乎想把江宁这长相姣好的少年郎给棍子敲晕了,默默绑走。这样的商业人才,若不能收归己用那也未免太过可惜。着实是不愿,就此错过了这样的个人才。 不过好在,这异族人还有着极大的理智尚存,不至于做出这等样的事情来。 而江宁,也堪堪只是个半桶水的。自不可能是那唐纳德所以为的商业奇才。 好在这彼此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张咏于这蜀地的事物也在时光的不知不觉流逝中接近了尾声。剩下的事情却不需要张咏这益州知州亲自坐镇了。 这日,问过了江宁打算,张咏便与那唐氏诸人、众赐乐业人等起乘着船只回到了益州城。至于江宁在送过了他们之后,个人空立于沾染了寒气的渡口。面对着这天地悠悠,瞬间竟然是自心底掠过莫名的惆怅。 “从此以后,便只剩下个人了。” 带着淡淡宛若叹息般的话语,自这清俊如玉的少年郎口中吐出。那原本分外年轻的脸上,竟是生生的平添了几分暮色与萧索。 “人生百年,匆匆世,自以为长久,但在那真正的大能者眼中,又与蝼蚁蟪蛄何异?朝生而暮死,浑浑噩噩,全然不知天地万物之浩瀚广大,世事奇妙。” “既然生于此天地间,且不论是何种缘故,既有了那缘法,见识此诸般种种,乘风御剑逍遥于天地之间,虽说是那末法之世,倒也值得搏!” “如此,也算不辜负了这世事造化,亦或是千载时光的跨越。及这陌生的时空数十年来所经历的种种了。” 面上的沮丧褪去,换做了派的斗志昂扬之色,很快的,却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只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去做呢? 此世为末法之世,诸法断绝,天地灵气不复,诸天神佛远遁。便是如老道士陈抟那般得道真仙的人物,道心坚定,也不过落得个与草木同枯朽的下场。他不曾修炼过的后世人,亦不曾得了任何的逆天的宝物或者功法,又当如何打破这末法之世的樊笼,走出此方世界进行修行呢? 其实也不是全无有半分办法的。 那龙女庙中,容楚所给他的卷轴,据那满身神秘的剑修男子所言,便是他于此世中,所唯能修行的、不被这末法之世所影响的功法。江宁亦对此,报过极大的希望的。 只不知,在那昏迷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何等样的事,待得再醒来,过了将近三个月不说。便连那卷轴,也不明不白的遗落。至于那昏迷之前冲入脑海的,江宁不是没有怀疑过是某种极厉害的传承。可在试了次又次而又无果之后,江宁也不得不万分无奈的放弃了。 修者开辟神魂紫府、心念识海等种种。江宁虽未正式修行,可那前世的那些个修仙文什么的也不是白看的,至少知道当真正踏入修行道路,便能内视周身天地感应气机,对身体周遭环境把握亦大不同寻常。 于此末法之世,江宁无从得入修行门墙,老道士陈抟倒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可便如其自始至终所说道的,江宁与他,并没有所谓的师徒传道缘分。 冥冥之中,修道者所重视的那份因果机缘,于江宁来说,并没有大的感触。在他所处的世界,所谓的世道轮回、因果报应,的只是句不自知的安慰或是人心的作祟,并没有大的实际意义。 但他尊重这老道士的选择,以及给所他指出的道路。不同于前世对父母的阳奉阴违,男儿的意气里总是对那出入逍遥于青冥之间的神仙生活,有那么几分向往的。何况今生的江宁,早已不是那有着太的任性与无知的中二病青年。 无所顾忌的,去反抗着身边的人所强加的切。 在这陌生世界的十数年中,算不得太长,也算不得太短。他无从得入修行门径,但却并不代表,他是全然无知的。 至少在这世俗之中,这并未完全进入末法之世的世界,他也算勉强称得上高强的武者。 武者,修行中人。这其中的差别,却是天与地的。 他不愿仅仅是做个俗世的武者,可在这末法之世中,他又该如何去寻得那份属于他的机缘? 或许,那剑修容楚,是有办法的吧。 第22章 感悟,离去 欲望文 第23章 相继离开,船上故人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3章 相继离开,船上故人 脑海中闪现过那人白衣黑发的身影,紧随而至的是那日龙女庙中他拒绝他拜师的请求时所说的话语: “我之道,并不适合于你,亦不适合于这诸天万界中的任何人。所以,终此世,我不会收下任何人。” “至于这修行中所遇诸阻碍,及些许常识,你可去自寻青离,她自会为你解惑。” 所以,他该去找青离吗? 那青衣妖媚的女子,言行间,皆妩媚诱惑。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平常人了。 只是不知,那日客栈之中又发生了何等样的事件,竟会让那女子出现那般的神色。还有那神秘失了记忆的众人,及自那日至今还未曾见得踪影的唐叶落唐小爷,这切的背后又将有着怎样的秘密与缘法? 心下主意既定,却是乘了小船。向着那益州城中第次见面时那唐叶落所带的那院子而去。 且不管如何,便去走上遭才是! 只是若早知了如此,便是与那张咏路同行,倒也省了这般工夫。不过这念头很快转过,便被打压了下去。 人生世,本就没有少时间去后悔。日后当真踏上了那修行之途,所要面对选择的却是,自是大不同于今日。届时若再想有什么后悔的,只怕会入了歧途难有成就。 江宁这众的动念,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罢了。船家收了钱,也不耽搁。瞅着这时半会儿之间,又是这接近年节的时段,想也不会有什么船客再来。因而却是载着江宁,行船向着益州城去了。 也不去计较那比平常贵上倍的船资,江宁上了船,在船舱内寻了个地方坐下。桌案上的茶水烧得正旺,倒是无端的平添了几分暖意。平日里修习的武道功法照着惯常的路径游走过周身,敏锐的感官里,却是发现了丝丝不同。 猝不及防间拍案而起,脚下凳子向着船舱的死角踢去。木屑翻飞间,袖中匕首有若跗骨之蛆,寒芒闪动,向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而去。 “诶别!” 熟悉的声响自那黑影口中发出,掌击飞那袭来的木凳。身形侧转,堪堪避过匕首。那声音赶紧趁着这空当嚷嚷道: “快停下!熟人!” 掌中匕首翻转,转而刺向其腹下丹田气海之处。却又堪堪于毫厘之间止住。冰凉的锋刃传递过阵阵寒意,便是裹紧了衣物的身体,也忍不住个哆嗦。来人眼见了江宁那副看似温和的面上,正摆着张看不出喜怒的容色,不由得打了个突。讪笑道: “兄弟,哥们儿人,哥,你就是小爷我亲哥成不?咱能先把这东西放下再好好说话吗?” 小心翼翼的避过这冰冷的锋刃,来人的口气里,全然是片咋咋呼呼而又充满了讨好意味的语气。 “话说小爷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歪了歪头,唇红齿白的俊脸上。故意露出了个极为夸张而疑惑的神色,来人疑问道。却正是那蜀中唐门的唐叶落唐小爷。 这位,自从那日眼见了客栈所发生的命案之后,便消失了踪迹。任是唐门的人再怎么找,也不曾找到过。好在不管是那唐大小姐唐元沫,还是那现任的唐门门主唐尧卿,都对这样的事情好像是习以为常。在几次三番下来,也寻之不到之后,便息了这心思。反正据那唐门的众人所讲,这样神秘失踪的事情,唐小爷可是每年都要来那么几次的。 最为离谱的那次,唐小爷在南风馆呆了整整五天。说是恋上了个当红的小倌,硬要替其赎身并且以八抬大轿抬回唐府,做那当家大妇。断袖分桃之风古已有之,可不管如何,阴阳结合才是正道。唐小爷此番行为简直是荒唐!可结果如何?那唐小爷本身就不是个弯的!也不等唐大小姐提着鞭子满世界追杀,自个人搭好了戏台演不下去灰溜溜的躲回了唐家,很是消停了阵。 此间事件,江宁并不清楚其来源始末。可自那日客栈命案开使,江宁也隐隐约约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且不去说这唐叶落唐小爷的离奇失踪与死者诡异死相,便是那突然间失去了那段记忆的众人也着实是费解而可疑。 只不过面对着张咏等应人等,江宁自然是不会平白的将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而现下这唐小爷的到来若说其中没有半点的联系,江宁也是不信的。 掌中匕首回袖,返回桌边。到了杯热茶,递给那唐小爷。江宁告罪道: “江宁眼拙,不想竟是唐兄弟。只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等世故,如此这般......还道是来了歹人。” 言语间,派正经之色。可那淡淡的揶揄,也是极难掩盖。 “嘿嘿......小爷我......” 颇为尴尬的自江宁手中接过茶盏,急急忙忙的灌了口,唐叶落方才不带喘气地道: “这不是为了躲避那只母老虎吗?要不然小爷我何至于落得这种地步?” 搓了搓手,眼里出现几分游离闪躲。唐叶落方才后知后觉般,怪叫道: “你给小爷我喝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这么......” “没什么,滚烫的茶水而已。” 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双眼睛带着明明显显毫不掩饰的笑意。唇角掀起,江宁温温和和地道: “当真如此吗?唐叶落唐小爷” 故意拖长了的声音,由这眉目清朗的少年郎说来,端的是派坦坦荡荡磊磊落落的模样。只不过看在唐叶落唐小爷的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可恶怎么膈应罢了。 “不过若是唐小爷再这样装疯卖傻把江宁当个傻子般愚弄的话,那么在下也不敢保证,下次又会是些什么。” 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头,半晌,江宁方才好以暇整道: “蜀中唐门机关暗器、用毒之术,皆有耳闻。想来这些必然是难不住唐兄弟你了。不如我们玩上点别的,比如那位唐大小姐什么的,想必她是极其乐意好生管教管教这不听话的堂弟。” 脸色变再变,短短的瞬间,竟然是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般。又听得江宁这般言语,唐叶落索性大大咧咧的坐在桌案之上,也不理会江宁瞬之间变得僵硬的神色。只是揉了揉脸,方才极其低沉道: “那天小爷和那母老虎还有那倒霉叔父起来到灌江口,饭桌上因为点事闹了起来。恰好小爷眼尖正准备溜走时便看到了你。本来是打算拿你做个挡箭牌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而又换做了副沮丧的神色。后面的便是江宁所知道的了,那桩发生于客栈的命案。 这唐叶落果然......是知道的。 虽然脸上仍是派极温和的笑意,可江宁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位唐小爷语调中的不寻常。 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自我感觉良好却又陷入了那狐妖青离情网的唐叶落认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找青离问个明白。再不济,也要知道个结果。 这样的感情,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甚至他都在心里想好了,若人当真是青离杀的,那么他便去官府自首,领了这罪责。怎么着也不能让青离那弱女子受那牢狱之苦。何况那程淮安程大少副人模狗样,本身就不是个好的,定是他欺辱了青离! 怀着这样的心思,甫出客栈,他便摆脱了唐元沫派来的看着他的人马,悄悄在这灌江口附近溜达了圈。 很显然,他并没有发现青离的踪影。不管是青楼楚馆烟花柳巷,还是破庙山野废弃旧屋。 唐叶落自不甘心! 当夜便买了快马,想要飞奔回益州城。 不想临到半路,竟然是发现偌大的灌江口好似陷入了死寂般,不透露出半点的气机。他在半道之上的山坡上远远地看着,只觉得阵的心慌。后来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等他醒来之时,已经是到了处破败的龙女庙中。 泥塑木雕的神像散落了地,宽大的神庙,竟然好像荒废了很久,没有半点生人的气息。 不过好在离那集市并不遥远,用了不长不短的时间返回,却发现好似场幻梦般,切都好好的。至于那客栈内发生的命案,竟然是好似生生被人抹去了痕迹般,所有的人都不记得了! 唐叶落不敢让唐家人找到,可又心急着青离,也只得等唐家人今早走后,偷偷溜进船舱,不想却是遇到了江宁。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小爷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总算可以了吧!” 低迷的神色只是瞬,这位唐小爷很快便恢复过来,极其霸气深情地道: “小爷我现在就要回到益州城去,见青离!告诉她,不管出了什么事,小爷我都在她的这边!小爷我定会名正言顺的将她抬进我唐家堡的大门!” 信誓旦旦的话语,由这唇红齿白的俊俏小郎君说来,扫之前的纨绔,倒也有了那么几分惊人的气势。复又拍了拍江宁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怎样,哥们儿,好歹帮小爷我这回呗!” 第23章 相继离开,船上故人 欲望文 第24章 唐小爷的因果以及修行之道的划分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4章 唐小爷的因果以及修行之道的划分 便是没有唐叶落这遭,江宁也要去益州城走上遭,会会那女郎青离。因而江宁也只是略作沉吟,思付般。吊足了那唐小爷胃口,便答应了。 船行悠悠,倒也算不得长久。又兼之有唐叶落这个活宝,没用少时间便到了益州城。 不同于上次晚上进入那竹林深处的小院,此般白日而来,脚下踩过这冬日南方所特有的湿润的泥土。腐烂枯落了的竹叶合着点点尘泥,攀上脚下的步履,丁点凌乱。 裹着青色布幔的灯笼在微凉的寒风中吹动,小楼下的院子里,树寒梅开得正好。 有着了青色广袖流仙裙的身影,在那梅花下翩翩起舞。清冷寂寥的声音好似穿隔了无数的屏障,在耳边响起。 琴箫伴奏,说不出的寂寞空凉与淡淡的哀怨。 “涉江采芙蓉,兰泽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却是那两汉乐府诗集中的首。 由这女郎唱来,只觉着心神空,好似无意间便不知不觉的带入了那苦守忧思的景象。 曲终了,自是倦及。长长的水袖逶迤间,半遮半挡,那露于人前的,是双勾魂摄魄的眸。 似嗔非嗔,又好似含着无尽的怨愁。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尽的哀愁与诱惑。 “两位公子倒是久见,平白在那,也不嫌累得慌。不若来奴奴这小楼中坐坐,也算是奴奴聊尽地主之谊。” 所有的神色皆只是瞬,这女郎便恢复了贯的笑脸。纤手微扬,收了那水袖,盈盈拜道: “飘飘渺渺,你二人还不速去置办些点心茶水,也好款待这二位公子!” 那两抚琴吹箫的女郎走上前来拜了,也不言。口中称是,便带着院中的诸物件下去了。 那厢,唐叶落唐小爷甫见了青离,便是副被勾去了魂魄的模样,又听得其那般言语,俊脸上不由得爬上些许潮红,口中接连道: “如此便如青、青老板所言。”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眼见得如此,江宁亦是唱了个肥诺道: “如此便劳烦青老板了。” 却是半点也不提自己此来的目的。 至于那唐叶落唐小爷,俨然副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方的模样。 如此这般,也算是入得那小楼。不同于上次的是,并没有甚不知名的幻境情绪导引,亦没有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沉默的立于旁。 不过片刻间,又有那飘飘渺渺二姐妹提了食盒,摆上食物酒品并应干果茶盏。而后退去。 江宁有事请问那女郎青离,可又碍着唐叶落唐小爷在,不好言。那唐小爷亦有心与心上人独处,奈何江宁这不知羞的,竟然是半点也不曾体谅他那点小心思。 就这么过了片刻,那女郎青离似是十分倦怠,也懒得言。只提了酒盏杯杯的灌着,双眼迷离,竟似是魂飞天外。倒是让唐小爷好阵心疼。 猛地灌了口酒,眸中闪现抹狠色。那唐叶落唐小爷便欲借着酒壮人胆,向青离坦明切。可临了,拍案而起,眼瞅着心上人扫过来的眼色,清凌凌好似知道了切。所有的话便这么堵在了喉咙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我、我,这酒当真够劲!” 讪笑两声,抹了抹唇角的酒渍,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叶落唐小爷有种抽上自己两耳光的打算。 这都什么理由! 不过好在不管是青离还是江宁,都似乎心里藏着事,并没有捉弄取笑这唐小爷的打算。 唐叶落心下涌现出淡淡的失落,复又落下座来,大口大口的灌着美酒。却是再没有了那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只得以这杯中之物,消减着心中的苦涩。 只他却不曾料到的是,这酒看着极淡,劲头却是极大。不过三杯两盏下肚,这唐叶落唐小爷,便头栽倒在了桌案之上,打起呼噜来。 眸中闪过些许连自己也弄不清辨不明的情感,青色的衣角于空中划过极浅淡的弧度。周遭的场景变幻,竟然显露出空旷的玉台来。 风云变幻万物流转,淡淡的云气自虚空中聚集。显得那着了青色广袖流仙的身影,莫名的生动鲜活起来。便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坠入了尘俗,魅惑世人的妖女突然间有了七情六欲般。 “公子别来无恙否?” 淡淡的话语自口中吐出,并没有了贯魅惑众生的样子。眉梢眼角皆显露出浓浓的疲惫来: “可是有何要事,需要奴奴效劳?” 也不矫情,施了礼。江宁当即道: “却是有些许劳烦青老板,只在此之前,不知在下那同伴.....” 这唐小爷自以为瞒得严实,可江宁并不相信以这女郎青离的那灵巧的心肠,便半点也猜不出来这位唐小爷的心思。只怕这位心里看得比唐叶落自己还要清楚呢。倒不是江宁有心探人*,实在是终归于那唐叶落唐小爷相识场,又有心离开此方世界,诸种种,本就该断去。如此问,倒也算了断了这般尘缘。 “公子是个明白人。” 美目中神色几经变幻,那女郎青离也不避讳。只从从容容道: “当也是知晓,青离非是寻常人。来到此方世界,亦属万不得已。那唐公子赤子心性,本不该受俗世牵扯,倒是奴奴拖累了他。只这□□事,却又非是轻易可以说清。”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却也非是,这其中的种种,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看得清看不清便可以了的。 狐女情,亦最是无情。看似无情,却又最是情。 青离缕情丝错系,有因着那神秘女子程夫人孟氏,无法收回。可不管收回与否,对这唐小爷却也终究只是辜负。何况经历了那世俗身份的侵扰,便是有心。青离又怎敢再贪恋上这凡俗的男子?自酿苦酒。 剩下的话并不必言,江宁亦不是那等寻根究底的,问上这么句便已是极限。因而也便三言两语的叉开了这话题,转而谈论起这修行之道来。 江宁与那唐叶落唐小爷本就无有大深交,又知道了这女郎青离打算,心下稍替其惋惜之余,倒也没有大的感触。自然便谈不上什么为唐小爷说话的事。且本就是两方不同世界的人,若是强行留了,反倒不美。且观这女郎青离的诸种种表现,很明显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的,那唐小爷说白了也不过单相思场。 因而随着这话题转换之间,自然而然的,江宁便向这女郎青离说起那日龙女庙中应经历。并将容楚的话转述了,而后说起周身感应之中,并无半点不同寻常的方面。语毕,又躬身礼,极为客气地道: “本不该烦劳青老板,奈何江宁愚笨,还请指点二。” “公子无需自谦,这末法之世,本就修行大不易,且入道之难,便是这诸天万界之中,有大机缘大气运者,也非是朝夕的事。” 不咸不淡的安慰几句,这女郎青离方才讲述起这修行之法来。 却说,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此之为诸天万界中诸小世界所通用者。乃昔时几位大能所共同订立。凡入此门,皆证此道。舍此之外,皆为外道,皆是外道。如佛家之罗汉菩萨等果位,虽在诸小世界、及几方为佛门所掌握的大世界里流传颇广,可终究走的是佛家路子,不为玄门正宗所接受。 而旦修行至炼虚合道境界,便可称之为陆地神仙。届时,或称宗作祖横行方小世界,或游历诸天,皆不在话下。 不过如此种种者,也不过相较于那些偏远仙域而言,若是到了这诸天万界中心繁华地界,也不过堪堪刚及入道而已。 炼虚合道以上,又另有新境界。于诸求道者而言,也不过刚刚开始。甚至有天赋异禀的神兽之属,甫出生便是此境界,甚至犹有胜之。此便不赘言。 且江宁尚未入道,知道太反而易生疲倦心理或好高骛远之情绪。因此女郎青离也只是稍稍踢了提这炼虚合道之上另有新境界,却并未言明。反倒是将话题转向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此四境界之上。而其中又着重讲了炼精化气道。毕竟于现阶段的江宁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打好基础,走入这修行门槛。 正所谓,人体有大宝,又谓之为先天道体,乃是最接近大道的形态。虽身体力量弱小,却也具备无穷潜力与无穷可能。而精血、智慧等诸种种,只要开发好了,委实是潜力实。故而草木野兽等化形,以人身修道,为的便是使自身切合这天地大道。 而炼精化气说虽属道家玄门正宗术语,却也并未远超出这世俗的成分。世俗武功修行至极高深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说的便是这以武入道步入炼精化气阶段。 不过在这末法之世,随着天地灵气的日益枯竭。莫说以武入道,只怕发展到最后,便是连飞扬走壁的也成了虚妄。切的切,自是无从谈起。 而玄门之中,虽修元神,超脱于天地之外。可若是全然舍弃了肉身,也是不行的。至于那佛门中人,是将肉身看做成道的筏子,不可轻易舍弃。也因此,以武入道者虽是心性坚毅天资纵横之辈,可身体肉身之中难免会有诸不同程度的暗伤损害,若不能及时修复,也难得大道。 如此众说来,虽不曾授予什么功法口诀,甚至不少地方有枯燥不明之处,江宁却也知晓若想不至于入了歧途,便需得好好知晓,因而自是听得分外的认真。 也不知自何时始,那女郎青离结束了讲述,竟然是不知不觉间退出了此方幻境。徒留江宁人在那里,苦苦思索,却又好似有所悟。 第24章 唐小爷的因果以及修行之道的划分 欲望文 第25章 恩怨背后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5章 恩怨背后 青色的衣角自空中划过不知名的弧度,美丽而哀怨的眼正对上那趴睡在桌案上的唐叶落唐小爷,面上涌起不只是哀是叹的神色。这女郎幽幽道: “奴奴非是那等无心人,这情丝错付,却也是如之奈何?何况、” 语音微顿,幽幽叹息声,这女郎方才继续道: “我青丘族,向来以情入道、以情出道,走的,便是这以情证道的极情路子。纵不是被人负了,也当负了别人,终归是难得长久的。倒不若让公子忘了这段经历,也好过凭空生出那许的烦恼。” 指尖于那唐叶落的额上点过,淡淡的银光流淌。那青色衣袖下的手,是欺霜赛雪的白。皓腕凝霜雪,却是比卓文君当炉煮酒为旖旎的风景。只不过,这享受着这切的唐叶落唐小爷,却是毫无知觉的沉睡着。 嘴角发出急切的呢喃,开阖的唇角间,依稀可以听闻是青离二字。声比声急促,声胜过声茫然,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那记忆的流逝。 狐妖青离,血脉尊贵的九尾天狐,本不该出现于这世界、这末法之世。而那缕情丝错系,是大大的不智。只不过事情皆已过去,便是再怎么样的后悔也不过无济于事。青离所需要做的唯有和那程夫人孟氏将因果了了,方可以再进步。而这所谓的末法之世的诸种种,却只不过是她长生路上的些许点缀。至于这未腔痴心的唐小爷,却并不在她考虑之内的。 甚至于若非是那程淮安程大少被程夫人孟氏所杀,青离缕情丝遗落,心下苦闷苦酒自酿之余对这性情中人的唐小爷产生了些许的怜悯。这游戏人间的狐女又怎会费这无用的力气,抹平不相关人的记忆。 是的,不相关。 在情而又无情的狐女眼中,除了那心心恋恋的人。其他的,都只不过是群不相关的事物。何其可悲,却又何其可叹。 带着凉意的指尖收回,妩媚而又动人的脸上,闪现过几缕疲惫。长袖微扫,只是眨眼的工夫,伴随着闪即逝的银光,那唐小爷便消失在了这房间之内。 白皙的面容上微微泛起几丝异样的潮红,恰似喝醉了酒般。又唤来飘飘渺渺二姐妹将切收拾干净了,燃上熏香,方才提了酒盏,斜靠着窗棂。就着院中的梅花飘落之景自斟自饮。 恍恍惚惚之间,好似脑海中闪现过什么不知名的文字,又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江宁不自觉的沉迷着,妄想找出那困扰于他的东西。 云雾聚散,渐渐于不知不觉间流窜至江宁身周。周身的气机不住的变换着,血脉精气之间,有并不强劲的气流,姑且称之为气流吧,自自主的运行着。 那张俊俏而倍显温润的面庞上淡淡的银光流淌,时之间,竟然是为这本就样貌十分出色的少年郎平添了几分如玉的光辉。好似整个人都是由冰雕玉砌出来的,分外的好看。 思维意识于混混沌沌间沉沉浮浮,好在江宁对这切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也不去抵挡,只是将心神沉浸在其中,细心体会这沉浮间所带来的不同奥秘。 呼吸间,渐渐有不同以往的规律呈现,圈圈无形而奇特的纹路以江宁周身为中心扩散开去。而那空旷的玉台,也好似被消减了般,点点的、缩短着大小。 而这切,江宁是无有感应的。 至于那自斟自饮的狐妖青离,或许感应到了。但也只是略皱眉,便换做了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口饮尽杯中之物。方才似真似假的道: “无论如何,小妖可也是要讨个说法。若不然都以为我青丘狐族便是那么好欺负的不成!” 掌中杯盏坠落于地,陷入窗棂外的泥土之中。眉眼间丝丝的妩媚与诱惑化作了淡淡的讥嘲,口中的话语却是派近乎玩笑的慵懒: “要不然,你替小妖我将那讨厌的女人宰了,我便跟了你如何?” 说的人不上心,听的人,也没有丝毫余的反应。缱绻的眉目间甚至连丝毫余的神色也欠奉。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自虚空中现出身形来,长身立于树寒梅之下,片美好。 剑修,容楚。 修长而完美的指尖自那白底绣银纹的长袖中探出,按上腰间剑柄,有下没下的磨动着。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边成了这人个习惯性的动作。但至今以来,至少在这狐妖青离与这男子相识的并不简短的岁月里,她却是从未,将这腰中的长剑拔出过。 也许是强烈的自信;也许是没有遇到过那个值得他拔剑的人;又也许,便如那流传久远的故事里某个惊鸿瞥间所看到的,这切终究只不过是个谎言,个欺骗了所有的人谎言。 也许,根本就没有剑。而那剑修容楚所挂于腰间的亦只不过是截无用的剑柄,和个空荡荡的剑鞘。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呢?却是与青离毫无半点关系。 “你需要?” 不咸不淡的话语自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口中吐出,并没有什么嘲讽或者其他余的情绪。只是淡淡陈述的语气,就好像说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转而,复又抬首,对着青离问道: “那个人呢?现在何处?” 需要? 自然不需要!青丘狐族的血脉,以情证道。却并不代表,就要依附于任何人! 阵阵轻笑自红唇中逸出,并没有傻傻的去问,这剑修容楚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只是把玩了发梢,懒洋洋地反问道: “不是你让他有事便来寻小妖我的吗?怎么,现在担心起来了?” 话里话外所透露出的人选,却正是江宁,不做其他。 只不过,为惊奇的话语,还在后面。 只见那狐妖女子将身跃,轻飘飘好似浑不受力般,落于这实地之上。青色的衣袖飘舞,身形于这土地间转动。半晌,方才住下身来,袅袅婷婷的道了个万福,言说道: “却不知,你可是寻到了那龙女所遗留的物什,若不然便是里间那小子练成了那功法,这末法之世,还是那个末法之世。任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需得被禁锢在这灵气稀薄的地界,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得极重,可虽是如此,若当真到了那地步,她狐妖青离,自是也是逃之不掉的。不过好歹要强过眼前这人的是,她尚可以落得个草木同枯朽的下场。无有轮回,无有来世,自然便没有了那么的纷纷扰扰嘈嘈杂杂。 而这人所要面对的,却非是她这小小狐妖所能想象的。 即便,她是青丘族,九尾天狐之属的纯种血脉。只要她尚没有达到那诸天万界的顶峰,那么很东西,便不是她可以知晓的。 青离清楚这点,这剑修容楚,亦然。 并没有去理会眼前这狐妖女郎似真似假的试探,缱绻的眉目间是派沉沉的静,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容楚扣了扣腰间剑柄。方才极为认真地道: “狐性本狡,将切寄希望于件不知真假的物什,和个不知是否存在是否可能出现的人,并不是狐族的做法。” 狡兔三窟,又何况这生性狡诈的狐妖? “你不相信我?” 脸色乍变,似是瞬之间想到了种种可知的不可知的事情,狐妖青离极其愤怒地道: “还是说,那讨厌女人向你许诺了什么?” 程夫人孟氏,这坏了她道途的情敌。几乎在第时间,青离脑海中涌现出的就是这女人的身影。若说在这末法之世,她受到过什么挫折的话,那么便只有眼前这男子以及那讨厌的女人,那做了副老妪打扮的程夫人孟氏! 甚至妖狐那独有的敏感疑的心境里,已经是自动脑补出了无数关于这两人交易的内容。 那女人的身份并不简单。若说在见着是普通人身份的程夫人时她尚没有察觉出来的话,那么待到那日清晨那女人人被容楚揭破伪装,面对着那张和杀死了程大少、然后自杀的程夫人模样的面容,她还不知道这其间的猫腻的话,她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若不是知晓她那位好哥哥虽然隐藏颇深,却与九幽黄泉那边并没有什么勾结;而这末法之世,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话,她都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她那好哥哥派来,招呼她这不肖的妹子了。 只可惜,她青离虽是九尾天狐族的纯种血脉,却并不清楚九幽黄泉那边的勾当,自然无从得知那程夫人孟氏的跟脚。也不知晓,若非是她的介入,使那程夫人孟氏醒觉了前世,那位,便当真要在这末法之世的红尘世俗间沉沦,与草木同枯朽了。 其间种种,因果交错,却非是,言可以蔽之。 第25章 恩怨背后 欲望文 第26章 青丘的九尾天狐一族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6章 青丘的九尾天狐一族 “所以如此说来,倒是老身我欠那狐狸精段因果?” 不便情绪的话语,自那程夫人孟氏口中吐出。苍老嘶哑的声线却好似破旧漏风的风箱般,下下的转动着。难听的话语,好似从喉咙口吐出来般伴随着些许的咳嗽。 提着高及腰际的木桶,拿着破碗。在那桶中,不知何故竟然是泛着诡异的热气。在这冬日的冷风里,分外的不和谐与诡异。 身上早已是恢复了副老妇人的打扮。浑浊的双眼,脸上的皱纹竟然好似可以圈圈的扯下来般。枯瘦好似鸡爪的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可那破碗中辨不清颜色的汤汁,却没有丁点的挥洒。 “天气寒冷,两个小丫头,可要来碗热汤?刚出锅的,可热乎了。” 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手提宫灯,着了身粉色霓裳的女童摇了摇头。讨好的笑道: “娘娘,小童、小童是灯,不、不冷的。” 而那厢,着了大红霓裳,脸上有着好似殷红的曼珠沙华胎记的女童则是雀跃声。蹦蹦跳跳地接了那碗汤汁。眯了眯眼,开开心心地道: “小童谢过娘娘恩典。” 却正是那提灯、彼岸二女童。 “也好叫娘娘知晓,那狐妖虽是可恨。可若非是这般机缘巧合使娘娘醒觉了前世,等再过上个几年,便是主人亲自至了,只怕也是无法将娘娘带出这末法之世。” 许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缘故,这诡异的汤汁虽是对这诸天万界中绝大数的生灵来说,皆是避之不及之物。可对这女童彼岸来说却是极大的恩典,因而那红衣女童却是苦苦劝告道: “娘娘被那九幽黄泉算计之事,我家主人原先并不知晓。可既然知晓了,自然会替娘娘讨个说法,必不使娘娘为难。只这因果事,娘娘有意,便是杀了那狐妖,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位的孪生兄长,青丘狐族的青湄妖君后面,可是牵扯到青丘脉位极不好招惹的人物。我家主人避世已久,却是不愿做出面的。” 又恐这位娘娘不听劝诫,加上先前拂了这位的意向,那提灯女童难得的没有与这红衣女童彼岸唱甚反调。而是紧接着道: “娘娘转劫轮回已久,我家主人亦无意理会这世间纷扰。那青丘脉本就与那位有几分牵连。那青湄妖君,虽与那狐妖分属同源,乃是孪生兄妹。可由于在母体腹中夺走了那狐妖养分,故而生下来便是天资纵横之辈。青丘脉向来血脉稀薄,又难得的出生了对双生子。其中位还是还是那般惊人的天赋,自然引起了几位久不出世的老狐妖的注意。而那青湄妖君,也因此被其中位看中,选作了关门弟子。狐妖气量狭小,那位护短的名声在这诸天万界中也是排的上数的。若我家主人出面,自然是无需有何戒惧。只若是如此,却也难得有甚清净日子了。” 言毕,复又盈盈拜,再度言道: “若是娘娘功行圆满,这诸天万界之中,又有谁人敢不给您个面子?可如今这时局难名的,便是您此般顺利归位,也需得慎之又慎,以防昔日仇家来会。那青丘族,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可娘娘当是知道,那其中的几只老狐狸可是和您前世的那位,有牵连。” 因为是在这末法之世中,向来又与面前这位娘娘缘法颇深。因而这两小童说起话来也没个遮掩,却是极尽所能的劝诫道: “如是种种,还请娘娘三思而行。倒不若偿还了那小狐妖桩因果,也免得其纠缠。” “老身我还怕过何人不成?!” 眉目微微扬起,那浑浊的双眼中蓦地迸发出阵阵利芒。那做了老妪打扮的程夫人孟氏却是颇有些不屑地问道: “却不知老身那老姐姐过得可好?想来在这青丘族背后撑腰的,就是她了吧。你家主人退隐已久,自然是不愿搅合进我二人的争斗之中。只是不知他又打算、退隐到何时?” “那位娘娘自那战之后便不见外人,诸天万界之中有盛传那位不忍人世疾苦,心灰意懒之下却是关闭了洞府,再不复出。至于我家主人虽退隐已久,却也非是全不问外事。只不过未至时机,还请娘娘体谅。” 也不避忌,如此这般分说了。并不曾提及所说之人名号,委实是凡修行至定境界,在这诸天万界之中,只要有提及己身名号者,便能寻根溯源推演因果。此方世界已然步入末法之世,神通法力难以深入,可也未必能难得住大神通者有心探查。因而这几人言谈之中虽无有少顾忌,却也不免存了几分小心谨慎。 也是这两小童机灵,眼见得眼前这做了老妪打扮的程夫人孟氏,似是无心再纠缠那狐妖之事。便趁热打铁道: “娘娘有心,不若早早了结了这因果,也好离开此方世界早日归位才是。” 枯瘦好似鸡爪的指尖缓缓叩击着那高及腰际的、泛着诡异热气的木桶,眯了眯眼。这样的动作若是由妙龄女子做来,自然是别有般风味的。可眼前这女子故意做了副老妪打扮,便是连容貌也化作了老妇人模样。此动作做出,那本就耷拉的眼皮加的疏松,松垮垮的,几乎看不清眼珠的模样。破碎的嗓音好似沙纸般摩擦着,略加沉吟,却是言道: “想必你家主人,已是早有打算了。” 两小童对视眼,方有那红衣女童彼岸道: “娘娘之心,我等小童本不该揣度。我家主人纵是天大的本领,既然已经是决定退隐,便不当过插手外务。因而却是我二人合计,自作主张,想要报答娘娘昔时那般恩德。” 言毕,却是跪倒在地,副任凭发落处置的模样。 那手提宫灯的粉衣女童提灯见了,也不含糊,当下便跪于旁言道: “此末法之世,诸法断绝。虽未演化完全,却也非是平常人等可以抵挡的。小童于进入此方世界之前,便遇到那青丘狐族的青湄妖君。只说是自家妹子无意间入了此地界,无法将其救出。青丘族传承虽久,可自白氏族不问世事、妲己娘娘了结了红尘以来。那涂山氏和有苏氏争夺,虽不至于内部分化,可也有那么几分不和谐的苗头。那位青湄妖君,便是那有苏氏门下、妲己娘娘亲传。” 剩下的话,自不必那女童言。那做了老妪打扮的程夫人孟氏也能猜得几分。 青丘族,究其内部而言,却也非是支脉。 若论其先祖,自然是诸天万界开辟演化之际天地所孕育的第只九尾天狐白氏支,只随着时事变迁,逐渐退隐,不理外事;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位女娇娘娘所出自的涂山氏,女娇娘娘缕情丝系于大禹王身上,以情证道,其部族自然水涨船高;等到了三清教主共签封神榜,有苏氏妲己奉女娲娘娘谕令,扰乱成汤江山、毁坏殷商王朝国运,而后以假死之术自我放逐若干年,了结了因果回归青丘,这有苏氏自然如涂山氏般,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不管是女娇娘娘还是妲己娘娘,走的都是以情证道的路子。虽然最终成了正果,却也无力加理会这后辈间的争夺。而这其中,又由于有苏氏后来居上的缘故。虽是拥有了极大的势力,却终归是缺少了几分底蕴。如末法之世这等,自然,是无之奈何。 这也是为何,那青湄妖君身份尊贵、后台强大,可面对这误入了末法之世的孪生妹子,却也无法将其救出的原因。而小狐妖青离,是将希望寄之于件不知存在与否的龙女遗留物什、以及个不知是否会出现的人。 “剑修之道,从来,便只相信这手中之剑。” 淡淡的话语自那薄唇中吐出,面色上片沉静,也不去向这狐妖女郎解释些什么,白皙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摩擦过腰间剑柄,容楚却是以种极为平淡的语气道: “这,便是我的道。” 明明是极为平淡的陈述语气,甚至连神色间,也没有少余的变化。可不知怎么,这先前显得有几分无措甚至神经质的狐妖,却信了。个剑修,个明白了己身道途的剑修,没必要也不需要去做这些,无用的工夫。 只不过,便是信了,那又如何呢? 想到在进入这末法之世之前,无意间所听到的那秘密与传闻,敬佩之余,却也不免有了几分好笑: 这样的道,所求所为的,有究竟是什么呢? 长生?名利?还是其他? 这是这浪荡红尘醉生梦死的狐妖所不能理解的。 就好像,她不能理解她的那位孪生兄长,所做的切。 “即便,因为这所谓的道,要永生永世的困守在这末法之世中,你也甘愿无悔吗?” 不自觉的话语,自这狐妖女郎口中吐出,却带着些许的迷茫、与无措。似乎如她这等、有着七窍心肠的狐女,终其生,也无法了解这世人心中的复杂苦闷、所思所想。 第26章 青丘的九尾天狐一族 欲望文 第27章 偿还因果,离开前的最后谈话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7章 偿还因果,离开前的最后谈话 “那又如何?” 缱绻的眉目间,有锐利的光芒闪逝,仿佛瞬间的名剑出鞘,却又很快的隐去。但那光芒却足以使任何的事物失色,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也便是在那瞬间,这眉目缱绻的男子仿佛褪去了那皮相的伪装,露出最真实的本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带丝毫情绪的疑问,却很明显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离开这末法之世固然重要,可与这手中之剑心中之道想比,又算得了什么呢?纵然是要永生永世的被困守在这末法之世,又怎么样呢? 那又,如何? 踏出的脚步迟迟不能落下,也便是在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这问句出口的刹那,江宁不由得在心里遍又遍的叩问自己: 那又如何呢? 不得长生、不得逍遥、不得自在、被困守在这末法之世中,又能怎样呢? 公子本是红尘人,何愁世外少人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江宁都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俗人罢了。不说乘风御剑那等没影子的事,便是如千千万万的穿越者那般,左拥右抱称霸天下走上人生巅峰,也是极为困难的。可即便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在这末法之世中度过生,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体会过长生逍遥、绝对的实力所带来的切,纵然是回归了平凡人的生活,于他而言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可若是见识过、体会过这切呢?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由尘泥登至云端并不可怕,可若是骤然间由云端跌落尘泥呢? 便拿他江宁而言,在见识过了仙家神仙术的神奇,以及那乘风御剑的美好,知道了诸天万界的广阔与浩瀚之后,他又可还能安安心心的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江宁不可能也不愿如此。 而那女郎青离自然也是不愿的。 故而不管是江宁还是那女郎青离,都很那去想象这剑修容楚这般执着。 但这并不妨碍江宁的自省与警悟。 至少他很是清楚往往那些能够在某领域所取得极高成就的,大数都是那种坚持不懈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便是撞了南墙,也需得弄出条新的路来! 而这也恰恰是初踏入这神仙世界的江宁所缺乏的,属于求道者的执与念。 暗自点头,隐身于旁的粉衣女童对着旁边的同伴挤了挤眼,自然招致了个大大的白眼。 另方,江宁已是和青离、容楚见过。而便在那有意无意间剑修容楚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投向粉衣女童和其同伴隐身之处。 莫名生寒。 知道瞒之不住,那两人索性大大方方的撤去了隐身之法出现在人前。正是那手提宫灯的女童提灯及其同伴彼岸。 双双道了个万福,便见那女童提灯自袖中掏出卷画轴摊将开来。山河流水、江山百态,尽入其中。却当真是好幅江山社稷景、道不尽沧澜壮阔图。 为绝妙的是,这内中景色、山石水木花鸟鱼人等,皆有神韵,好似不注意便能活将开来般。 大红的花朵延展,名唤彼岸的红衣女童把玩着发梢。也不啰嗦,只是对着江宁扬了扬眉头,方才换了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言说道: “娘娘与你等有些因果,因而派了我等来,将你等送出这末法之世,也算了了桩心事。” 复又对着青离行了礼,道: “还请令兄青湄妖君代小童向妲己娘娘问安。小童彼岸,乃九幽黄泉,彼岸花朵化形。忘川之上曾与妲己娘娘有过面之缘。至于我家主人隐居已久,名讳已消亡于这诸天万界之中。便是偶有提及,也不过有心算计之辈。奈何家主人退隐已久,无意沾染这红尘因果,此般前来亦只为故人事。若是妲己娘娘问及,只管直言便是。” 般话说来,却也是有礼有节,修养极佳。 心下惊,还了礼,又听得这女童这般言语。青离却是不好做追究,只得指着那手提宫灯的粉衣女童提灯所掏出、凌空散开的画卷问道: “小妖自是省得了,却不知此物又是为何?” 青离出生青丘狐族,又是那妲己娘娘门下,有苏氏支。虽然在娘腹里为乃兄青湄妖君抢去了养分,可出生以来因着那便宜兄长的缘故,倒也算得是倍受关注。不用说有苏氏支本就是狐族中的贵族,身份尊贵。便是跟着那拜在妲己娘娘门下的便宜兄长,诸般灵物宝贝也是见识了不少眼光绝佳的。 感应到这物什所散发出的种种信息,心下已是隐隐有了猜测,却是明知故问道。 那提灯女童也不避讳,只微微笑,却是行了礼道: “也好叫诸位知晓,此物乃是我家主人着了门下去讨,自那中央天庭之中、位真君手中暂借而来。正是那上古大神女娲娘娘所亲手炼制之山河社稷图。内中功用,想必诸位也是明白。便不用小童我说明。” 诸天神佛投影,遍及四海八荒、三界六道、十方天地。便是再偏远的地方,只要属于这诸天万界的范围之内,那么或或少,便流传着那些上古诸路仙妖神魔的传说。或真或假,或虚或实,并不罕见。 而那位女娲娘娘做为上古大神之,自本方宇宙诞生以来便已存在。抟土造人炼石补天,其功德之大,鲜有可比。山河社稷图虽非其证道之宝,可也是由其炼制而成。自然随其投影流传于诸天万界之中,名声颇响。因而这女童这话说来倒也算不得无礼。 “山河社稷图?” 心下已有了成算,眉头轻皱,青离却是不免有几分纠结。 青丘狐族有苏氏支,向来是依附妲己娘娘。遑论自家那便宜兄长青湄妖君,乃是妲己娘娘亲传的关门弟子。 昔年封神战的事,他们这些后辈不好置评。可青离也是知晓那位妲己娘娘对当年女娲娘娘出尔反尔事并未释怀。若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自打那封神战以后,不仅是妲己娘娘自身坏了名声,成了那祸国殃民的妖妇,便是青丘族也跟着受累,被贬为妖狐之属。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太平则出而为瑞。 自白氏支以来,又经女娇娘娘苦心经营,方才有了这九尾天狐族祥瑞正派的名声。可自从那封神战因着妲己娘娘败坏了成汤江山的缘故,那些不明就里的凡人百姓便将红颜祸水的名头套到了狐族头上。而后又有那破罐子破摔不知检点的青丘族人,因着种种缘故入了魔道。生生将青丘名门贬做了妖邪鬼祟之辈。女娇娘娘隐退已久,自然是不屑于与人争斗的。而那位妲己娘娘自我放逐,走的却是随心所欲浪荡红尘的路子,自是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可这并不代表,女娇娘娘便对妲己娘娘没有丝毫的怨言,只不过是不愿被外人趁机捡了漏子罢了。可那两位娘娘忍得住不去火拼,下面的那些小狐狸们却也没有几个省心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根子还是出在那女娲娘娘身上。 而这两小童既然能拿出山河社稷图来,不说别的,其背后之人定然是与女娲娘娘当是有些许渊源。今日若是承了这因果,来日不免为人所累。 转而又想到为那便宜兄长算计,不得不坠入此方世界的事。青离心下狠,却是有了成算,转而问道: “却不知两位拿出这山河社稷图来,又有何意向?再者,却不知那娘娘又是何人,与我等有何因果,劳的两位拿出此等重物?” 那两小童却是似乎早便料到定会有此问,也不惊慌。仍由那提灯女童答道: “此方世界步入末法之世,诸神通秘法不得施展。我家主人寿辰将近,却是派了小童我来,接引有缘者前去参加宴会。适逢几位误打误撞,使我家主人知晓了故人的消息,因而特意遣了这同伴,着我两人将其带出这末法之世。又想及几位怕是正为此烦恼,若信得过我二人,倒不如便在这山河社稷图内走上遭。小童我定将几位完完整整的带出这末法之世。” 却也不提那因果恩怨,究竟是何等样的,又是怎样误打误撞之下使其主人得知了那故人消息,半点也不曾透露与其口中所言的娘娘有何干系。口风之严谨,却是流。 盈盈礼,青离也不矫情,只大大方方的言道: “如此便谢过几位好意,只是小妖般探查之下却是知晓,此方世界另有龙女所遗留物什,想必也可当助我等走出这末法之世。却是白费了几位般好意。” 竟是不愿承了这不清不白的情意,往那山河社稷图之中走上遭。 这倒也无怪乎青离谨慎。实在是这两小童似乎来头颇大,言语之间亦有未尽不详之处,却是不愿平白有了纠葛,日后生出龃龉来。 何况那因果说,此方世界虽不知晓那剑修容楚和那少年江宁又发生了什么,使那两小童背后那神秘主人欠下了因果。可若说是她的话,那么在此方世界之中,又有谁与她所结下的梁子比得过那程夫人孟氏呢?狐性本狡,自然,是存在着几分算计的。 却是青离想得岔了,事实上那结了与几人因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程夫人孟氏。为准确的说,是那程夫人孟氏与狐妖青离之间的因果。 此人本是九幽黄泉那边方大能转世,只因为遭了别人算计方才降生到这灵气殆尽的末法之世中,迟迟不得醒转前尘。若非是其青离与那程大少程淮安般感情纠葛,这程夫人又是个刚强烈性的性子,杀了自家夫君而后自杀,无意之间觉醒了前世记忆。又逢粉衣女童提灯进入此方世界,只怕日后便是恢复了前世所有也无之奈何,只得被困守在这世界同老道士陈抟般与草木同枯朽罢了。 第27章 偿还因果,离开前的最后谈话 欲望文 第28章 两女童的算计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8章 两女童的算计 九尾天狐族向来以情入道、以情出道,走得便是极情的路子。那位程夫人孟氏毁了青离道途是真。可同样的,其无意之间的般动作也使得这位程夫人孟氏提早醒觉了前世。欠下了这狐妖桩因果。 两小童既然提出以将几人带出末法之世为条件了结了这因果,又知道了这两女人之间的恩怨,自然不会作死的在其面前提及任何有关那程夫人孟氏的句子亦或是透露半丝口中所言的那娘娘身份。 只是不想这狐妖也是个聪明的,竟然是婉拒了这般好意。对视眼,心下已有了成算。 便见那身穿红衣的女童彼岸轻笑声,目光转动,却是言道: “不知这位姑娘口中所言,可是那传言中的西方无垠大海之中的那位龙族三公主在与中央天庭某位真君和离之后所遗落在此方世界的那件重宝?龙族之中,宝物众。而那位真君身份在中央天庭之中是尊贵非常,且与诸上古大神相交甚好,素日亦有承诸大神看中。与那位龙女婚事本就不为诸天万界所看好,当初嫁与那真君也是因为其父证道事,需得用到某件物什。后来和离之际便有传言:那龙女不求其他,仅是带走了那件其父用以证道的东西。可用以穿梭禁制秘法,乃是等的重宝。只不知为何龙女却没有将此物献予其父,而是遗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青丘狐族向来以幻术著称,便有那族之宝幻心镜,乃是上古流传而来,经历任青丘先人祭炼,纵入不得神器之属,倒也颇有了那么几分威能。后来辗转流传,落到妲己娘娘手中。等到拜在女娲娘娘门下,虽算不得亲传入门,也有了几分本事。又观摩伏羲大神演化八卦、听其讲道,不自然的,便在幻心镜中注入了些许天机测算演化的路数。也是那幻心镜的缘法,入了伏羲大神青眼,以易数之道将其另行锻造了般,增添了诸不可测的神秘与威能。 青湄妖君拜入妲己娘娘门下,又是关门的亲传弟子。妲己娘娘也不是个小气的,当初便将这幻心镜赠与了青湄妖君。青离身为其胞妹,自然知晓那么几分用法。便是在为那便宜兄长算计坠入此方世界,偷偷将其抢夺了过来。 个中因由,那两小童并不清楚,可这并不妨碍这两人做出应对。 此方世界虽说步入末法,诸天神佛断绝、道统不存,可若说是有什么能够离开这世界的,那便只有那传言中被龙女所遗落了的物什了。毕竟这末法之力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又思及这狐妖青丘族的身份,两小童自是轻而易举的猜知那狐妖青离的打算。 不过既然是有备而来,两小童也不会因此而乱了心神。只是眉头微皱,却是做了副好心踟蹰的样子,言道: “此事本不当对几位明言,不过既然这位姑娘提及了这打算,便恕小童无礼嘴句。那朱提女王梁利本人本非是海族,不过世俗女王。因缘际会,得了鲛人之身,与寻常海族自然有所差异。当年事,并不是没有过西海中人寻及那重宝下落,便是此方世界所能搜寻的地方也皆被翻了个遍。甚至有传言,当初那蜀王杜宇化杜鹃鸟而去事也与此有牵连。你等有心打那女王主意,也需得加主意才是。何况小童听得古神脉,有意推出海神神位,与中央天庭相争。那女王现下虽流落于此方地界,却也未必没有翻身之路。” 话不可不说,却也不可说尽。言语中诸未尽之意,便全凭诸人想象脑补。而江宁却是心中震,蓦地想到前世之时不知自哪本书上看到的则言论: 自宋朝之后,所流传甚广的神话故事中便没有诞生过新的神祇了。 而诞生于宋朝的海神,若是江宁没有记错的话,便只有那位在沿海地区十分有名的妈祖林默了。 眉眼弯弯,那提灯女童对着江宁挤了挤眼又瞅着脸深思的青离见了礼,方才继续道: “虽说我家主人退隐已久,不便说出真实名号。但姑娘大可放心的是,我家主人乃是这天地间等的先天神圣,与青丘族虽无少渊源,倒也不至于害了其后辈子孙性命。我辈道童自然也无心戕害姑娘等。” 话已至此,若是再做推辞,便不是般的不识相了! 何况这两女童也有言明,那朱提女王梁利可能另有后台,现下虽然困顿,却也未必不能咸鱼翻身。甚至极有可能是那上古大神脉所推出的新的海神人选! 江宁自不知道青离的这种种猜测,也无法去验证梁利是否便是那位在东南沿海间享有极大盛誉的妈祖娘娘前世。又见那剑修容楚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便也乐得做那锯嘴的葫芦,切交由女郎青离处理。 “如此,便劳烦二位了。” 事情至此,再做推辞已是无意,青离当下盈盈礼,对着那两女童言道: “还请两位莫要见怪小妖再推辞才是。” “早当如此!” 抚掌而笑,便有那着了大红霓裳的女童彼岸上前步言道: “姑娘心,如此事项,谨慎些也是理所当然。还请几位勿要抵抗,入得这山河社稷图中,我二人自当将你等带出此方世界。” 这厢,那女郎青离与江宁尚在犹疑。毕竟个是天狐之属,狐性狡诈。虽是表面答应的好,却也怕再度遭了别人算计;个两世为人,虽也算积累了些许经验,可终究不曾真正全面的接触过那神仙世界,现在甫听闻机缘就在眼前,不免生出些许不真实感。唯恐再睁眼,他还是那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江宁,这切都不过是场梦幻。 相较之下那剑修容楚便显得坦然许,也无畏许。并没有少的考量,只是上前步,指尖习惯性的摩擦过剑柄,便见得银色的清辉闪烁,却是消失在了原地。 江宁见此,也不迟疑,不过片刻间便进入了芳草萋萋、河流奔腾的绿洲。温暖的阳光之下,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眉宇间派温柔缱绻,几乎弱化了那份不可及的高冷与距离。便好似前世某次惊鸿瞥间在某电视台所见到的南极、南极冰川融化,切回暖,露出那冰层之下妍丽而美好的花朵。 随之而至的,是那着了广袖流仙、长发以玉簪挽住的女郎青离。 倒也是不愧为那女娲娘娘亲手所造,内中自成世界。心下闪过种种,江宁却是不由得突发奇想道,若是有人以此证道,日日祭炼,不知是否可以将此物推进到演化方宇宙的地步。 两世为人,江宁好歹也算是见识到了些东西的。虽然女郎青离在向他介绍这修炼界的种种情况之时,并没有讲明炼虚合道之后的境界。可在前世诸某点小说的洗礼之下,江宁好歹也算知晓了几分这之后所要走的道路。 只是不知,最后是开辟宇宙呢开辟宇宙呢,还是跳脱命运长河? 而作为女娲娘娘宝物的山河社稷图,内有天地,化生万物,滋养天人,想来应该是有这可能演化做方宇宙的吧。 当然这些于现阶段的江宁而言也不免太过遥远,因而这念头只是闪而过便没有了意向。 又见得此方天地内空气清新,树木生长极为旺盛。便是那河流,也是清澈见底、好似内中蕴藏着说不出的灵动般。而不远处,那女郎青离已是五心朝天盘坐旁,青光莹莹,陷入了不知名的修炼之中。 “此处灵气纯净充足,若是有心,便细心领悟,自有所得。” 男子熟悉的声音传来,目光之间,似乎无有大的变动。面对着江宁瞬间恍然大悟的目光,容楚继续提点道: “待出了这山河社稷图,想来也只有那中央仙域才能体会到如此这般充足纯净的天地灵气了。” 灵气于修者而言,其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氧气之于普通人。而愈是充足纯净的天地灵气,于修者而言自然是帮助愈大。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承受住那些灵气的冲击。 便有那那中央天庭立下之初,因着刚经历过场大战的缘故,诸种种设施尚未完善、混乱不堪。便有那好逸恶劳贪图灵气修行的散修,不远百千万里横穿星域,混入中央天庭之中,放肆吸收散落的天地灵气,结果被生生撑死的事故。 女娲娘娘鸿德,自是不忍心见得此等事故的发生的。在练造这山河社稷图之初,便综合考虑了这种种状况,倒并不会有这类事故的发生。内中灵气数量,亦是按照着内中生物的修为状况所施与的,自然不至发生使江宁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情况来。 此间种种江宁并不清楚,可本着不可浪费的良好品德,江宁自然是好生把握机会能够吸收少便吸收少这充足而纯净的天地灵气。以此体会领悟般,看是否如容楚所说的会有所得。 眼见着江宁也如那狐妖青离般入定,容楚并没有吸收这山河社稷图中所蕴含的灵气以补充自身。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远处,好像要透过这壁障看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 “如此,也算了结了娘娘那段因果,你我二人也可前去复命,带着娘娘离开此方世界了。” “是极是极,只是这山河社稷图中的几位......” “不管了,那青湄妖君不是在寻找他妹妹吗?便将他们交予他又何如,只要注意别让人将这借来的山河社稷图抢走便是!”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不安好心!” “我、” ...... 第28章 两女童的算计 欲望文 第29章 书生,唐国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29章 书生,唐国 大唐国,清河县,常衫村。 这是处十分幽静的小乡村。村民淳朴,世代务农。 也就是在三年前,来了眉目俊朗的少年郎并其兄弟。 村子的范围并不大,往往东家发生点事转眼间西家便知道了,并没有少少的秘密可言。 少年郎姓江,单名个宁字,真真是那眉目清朗俊俏的好男儿。且那通身的气度,也非是般人可比。至少在不少怀春的少女看来,也就那饱读诗书的宁书生,堪堪能与之比。自然,这其中有着几许私心便不好说了。 毕竟再怎么说,那江公子不过个外来人,这不明根底的,乡民淳朴,自然也有着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排外思想。也是那江公子言行举止皆是副谦和有礼的模样,众乡民见了自是难以生出恶感来。 而相较之下,那饱读诗书的宁书生,则亲近得。 宁书生姓宁,名采臣。父母祖辈,都是这清河县常衫村里人。也是这小书生可怜,才不过两三岁其父母便相继过了世。无奈之下由甘乡邻抚养长大。小书生争气,小时候便不哭不闹的,等到长大了又是学问了得,拜在那本县大儒颜先生门下,饱读诗书。常言道,腹有诗书气自华。那小书生小时候本就是个乖巧可爱的,这长大后这身形也是出落得分外的修长好看。 唐国重儒,自百年前那位高祖皇帝在某位大儒的帮助下获得了这江山之后,便对儒家分外敬重。而等到先帝即位之时,是废除了那释道两家的思想信仰,在国中大力的推崇儒学,将释道两家打入了外道行列。 而后又开设了科举,恩科取士,使得这平常人家的孩子,也能够当上大官成为身份高贵的官老爷。 宁书生感念乡民的恩德,又是块好的读书的料子,自然是存了朝金榜题名报效各位乡亲父老的心思。乡民淳朴,可若说真是没有那么几分骄傲虚荣的心理也是不尽然的。个个可都眼巴巴的指着这宁书生高中状元呢! 也不是这宁书生自傲,虽说父母早亡家境贫寒,可论起学问来,至少在这清河县中是少有敌手。便是那向来严肃古板的颜先生,也曾不无得意的表示,只要这学生加勤勉勿要被外事分了心神,不说别的,个探花榜眼之位是跑不了的。 儒家大昌,这颜先生在唐国的地位,也是不低。莫说其他,便是那肥头大耳平日里副趾高气扬模样的县官老爷,见了这位可是和老鼠见了猫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声。 有传言这位颜先生,乃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涕鬼神的儒道大家。纵使是那当今的皇帝陛下见了这位,也得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叫上声先生。 但不管这个中内情究竟如何,只有点可以肯定的是:那宁书生,可是真真要金榜题名做榜眼探花的人物!又兼之这模样俊俏知根究底,虽说有那么几分书生意气,倒也可以理解。也因此,不知少少的闺阁姑娘们将腔心思系在了这宁书生身上。 也是那颜先生古板严厉,早便有言:若入了他门下,不干出番事业来、万不可沉迷于儿女私情! 那宁书生也是个知规矩的,若不然早不知出了甚事故。 相较之下那位不怎么出现在人前的江宁江公子,便有那么几分微不足道了。 倒也不是那姑娘们看不上这江公子,实在是那江公子虽看着副识趣的样,实际上就是块榆木疙瘩。任是让某位自称红鸾星君下凡的媒婆所破了嘴,也没有表现出对哪家姑娘感兴趣的样子。临了还给那媒婆递上沏好的茶水,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若是成亲,不知可否带上自家那位生病了的兄长? 兄长?! 当场那媒婆就口茶喷了出来,灰溜溜的走人了。 说起这江宁江公子吧,人长得不错那是没得说的。性子也好,温温和和的,对谁都是那么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比之那偶尔书生意气倔脾气的宁书生不知好上了少。通身的气度打扮,是派贵公子的模样。着实是位才貌俱佳的好郎君。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位好像有不轻的癔症,硬是要说自己带了位身受重伤的兄长。不但衣服食物每每都是置办的双份,在外人面前也不避讳,直说自己那兄长受了重伤,需要好生修养,诸位若是无事便不要轻易打扰。 莫不是魔怔了吧? 释道等家在唐国被斥为外道,可在民间却还有着那么几分影响力。因而也便有不少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和尚尼姑道士找上门来,说要做法治治江公子这癔症驱驱那妖氛。也不知那结果如何,总之这情况持续并不长久,便不再有和尚尼姑道士上门。而那江宁江公子,却依然故我。 乡人淳朴,又非是那等狠心的爹娘,又有谁敢将自家的女儿嫁与这魔怔了的小郎君?这来二去上门求亲的人也没有了踪影。 而那江宁江公子自然乐得如此。 转眼间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便已是三年。而那宁采臣宁书生,也到了进京赶考的年纪。在谢绝了乡人的殷勤款待辞别了众人之后,这宁书生背负着行囊,上路了,目标自然是京城。 也就是在这宁书生上路不久,送行的乡邻们还没回过味来时,那位神神叨叨颇有几分魔怔了的江宁江公子,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居住了三年的小乡村。 俗话说,百无用是书生。不过好在的是,感谢那位严肃古板的颜先生,从未远行的宁采臣宁书生还是有那么几分生存经验的,不至于落得个灰头土脸无脸见人被人卖了还数钱的地步。 这甫踏出熟悉的地界。离别伤感之际,那宁书生也不免生出几分少年当存凌云志豪情。头颅微摇,便欲吟出几首应景的诗来。尚未及出口,便听得后方有熟悉的声音呼喊: “宁贤弟,可是久违。” 眉目温润,面上派磊磊落落之色,又好似那林下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无端的予人种旷达之感。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面上红,蓦的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那宁书生当即不好意思的施了礼,告罪道: “原来是江兄,是小弟、小弟我......” 剩下的话语委实不好出口,总不能说自己甫见了这人,思维尚不及反应过来,那诗经淇奥中的句子便这么不假思索的出了口,心下急,突然间灵机动,转移话题道: “小弟我上京赶考,却不知江兄要去往何处?” 又瞅见那长了自己几岁的少年也是副远行的打算,不免带了几分期待,继续问道: “可是与小弟我同路?” 末了又反应过来,颇为懊悔道: “也是小弟我着相了,以江兄身份,想是不用参加那劳什子科举了。” “为兄我欲往京城行,幸得遇贤弟,此去路途遥远,不如便结个伴如何?” 淡淡笑,那来人也不言,只是提议道。不用说,正是江宁。 做了副儒家士子的打扮,倒也没有穿甚富贵华丽的衣物,只那通身的气度着实不敢小觑。肩上背了个不大的包袱,腰间扣着柄装饰古朴的长剑,眉目温和面目俊俏,倒当真有那么几分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的风采。倒比宁采臣这正正经经的儒门弟子,像诗书里走出来的温润君子。 自三年前来得了清河县常衫村中,虽说平日里甚少外出与人交流,可这疑似贵族公子的江宁江公子,宁采臣宁书生还是见过了几面的。颜先生为人严谨,说得好听点叫倔強固执,说得不好听点便是顽固死板不知变通。但无可否认的是比之江宁这半吊子的伪君子,那位绝对是古之君子的典范。于门下弟子的要求,不说别的,那五经六艺可是必需的。就算不是文武双全,至少也得略知二。 五经者何也? 《诗经》、《尚书》、《礼经》、《周易》、《春秋》 六艺者何? 礼、乐、射、御、书、数也。 初次离开家乡,又幸而有江宁这熟人同行,那宁书生自然是乐意的。虽然江宁也算不得甚同乡,彼此间也算不得熟悉,可起在同个地方生活了三年,再怎么也算得上半个同乡吧。 “如此,这路上来便有劳宁兄照料了。” “不敢不敢,贤弟客气。” ...... 彼此谦让番,耐着性子与这书生做足了戏码。江宁终是和这宁书生起踏上了路途。 宁采臣,会是聊斋里的那位吗? 这样的疑惑在脑海里闪而过,指尖按上腰间剑柄,江宁却是不免生出了几分茫然: 想来,那人也该当醒来了吧。 不知等他见了这事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吧。 清清冷冷,纵是温柔缱绻的眉目,也掩不了那对尘世的漠然。 第29章 书生,唐国 欲望文 第30章 宁采臣,修行之道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0章 宁采臣,修行之道 清河县地处偏远,路而来,山高水远、层林广布,远非末法之世可比。又有颜先生临行前的敦敦教导犹在近前,万不可贪图安逸享乐,若有时间,倒不如去见识般这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河山壮丽。因而这路走来,是循着那人迹绝少之处,倒也颇是耐人寻味。 宁书生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为人忠厚义气。而江宁也是个好相与的,又兼之两人年龄差距并不算大,又都是熟读了诗书的,相处不过半日,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至少那宁书生,是这样认为的。 只不过不管是江宁还是宁书生,都不是什么动手的能人,日日露宿于荒郊野外饥顿饱顿的,虽不至于餐风饮露的缘故立地升仙,也是风尘仆仆满面疲惫。 也是这两人心态极好,三五日下来竟然也有了几分乐在其中的模样。每每白日里结伴行路,间或浏览些山水景物;等到了夜里便随意找了地方歇下,倒真是好生体会了般野外生存的种种。 且说这日,两人行行走走,到了处名为南郭镇的地界。眼见得前方不远处似有人烟痕迹,这两人不由得对视眼,却是齐齐开口道: “江兄” “贤弟” “你先、” “你先说!” ...... 末了,皆是露出副颇为不好意思的笑容,向着那人烟聚集处而去。 原来这两人平日里都是不曾吃过少苦的,于野外生存种种也有生疏,知道了解是回事,可真正做起来便又是另回事了。偏生这两人都是那等不肯轻易服输的性子,因而便两相约定: 即便是遇到了村镇人烟,也要远远避开。每日露宿于荒野之外,好生历练下生存能力。 嗯,生存能力这样的话语,自然不可能出自宁书生之口。而是那位身份神秘的江宁江公子。 再者,儒家先圣孟老夫子不是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什么的。这两人也算谨遵先人教诲,动心忍性。 只不过终归是不曾吃过少苦楚的,又在荒野之外露宿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说别的,饥顿饱顿热乎乎的饭菜都没怎么吃过。次两次的倒也还算是忍得住,时间长了甫踏入这尘世之中却不免产生恍若隔世之感。 尘满面、鬓如霜,衣物之间有那为树枝所刮破的痕迹,鬓角处还遗留着些许白色的灰尘,倒当真好像是散落了的霜华般。不过好在不管是江宁还是宁书生卖相都不错,不至于让店家将这两人当做没钱的穷书生给赶了出去。 酒足饭饱,又开了两间上房,梳洗般,换上衣物。等到再出来时总算也有了些许人样,任是谁人见了,也不得不夸上句好两个俊俏的少年郎! 相较于江宁的坦然,那宁书生面色上便不免带了几分尴尬与不自然。倒不是这书生面薄,没有见识过什么大的阵仗,实在是这人向来就是副耿直的性子,先前露宿于荒野之外到没有什么。可自打进入了这南郭镇,所有的应衣食住行花费的全是那江兄的银两,宁书生自然,心下颇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 江宁也不是那等不知世故的,见此也只是淡淡笑,故意做了副亲兄弟明算账的样子,对着宁书生如此这般言道: 朋友有通财之义,两人路结伴而行,又在同个地方居住了三年,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半个同乡好友,又何须介怀这区区小事?何况那银钱也不是白白抛洒了的。等到翌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再来偿还也不迟。便算是借予了的。 宁书生也是时想不开,听了江宁这般劝解,又想到这数日里来与其相处,得其照料。面上不由得生出几许愧色来,却是自己矫情了。连忙急急向着江宁告罪。 倒把江宁这脸皮颇厚的弄得不好意思,不由得在心里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欺负这老实人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瞬,很快便被他抛到了脑后。不说别的,仅这宁书生那副书呆子的模样,就使得江宁这装惯了伪君子的欺负起来分外的有意思。恶趣味什么的简直不要明显。为难得的是这书生学问上出挑,样貌也是等的好,可那为人处世方面却远非江宁这两世为人的老妖精对手,往往只是哄上两句便可以糊弄过去。直让江宁怀疑,那聊斋中的狐妖聂小倩是怎样看上宁采臣的。难道是因为好欺负? 嗯,当然有可能的是此宁采臣并非彼宁采臣,不过同名罢了。毕竟这么久了也没遇到兰若寺什么的,最初的猎奇心理过去后,对这宁书生,江宁总算也能以平常心理对待了。 倒不是他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什么的,实在是那位聊斋中的宁采臣,在后世的名气也未免太......嗯,大了些。而在后世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里,前世的他所喜欢的为数不的几位明星都恰好与这个故事有那么几分说不出的渊源。 也算对前世的些许慰藉了,毕竟是那个时代家喻户晓的人物。抱着这样的心思,甫听闻有这么个同名同姓的人时便不免对其有了几分关注。虽然做得并不明显,可自离开末法之世坠入此方世界以来,却也是难得的在同个地方停留如此之长的时间。 这与他初始时的打算并不相符。 此方天地灵气充足,虽舍儒门以外余者皆被斥为外道,可这并不代表便没有仙家道统的延续。何况在这诸天万界之中,修行之道万千,便有那么类说法谓之为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唐国以儒家为尊,开科举广收士子,未尝没有养浩然正气、以文入道的大儒。 而诸天仙妖神魔投影万界,不管是道家玄门、还是佛门菩萨佛陀、亦或是上古诸神,只要非是那等末法之世亦或是完全为某方势力所占据,便会有其道统延续。 儒家在唐国大昌,也不过近百年来的事,而在这唐国民间之中仍然保存有于释道几家的大部分信仰。由此可见那修真界势力远达不到儒门家独大的地步。 江宁的道并不在儒家,也不在那释家玄门。以狐妖青离的说法,既然是已经得到了那龙女的传承,不管修炼与否,所走的当是古神脉的路子。 生而为神,神而自明。 诸天万界开辟之初,有先天神圣于宇宙洪荒中孕育而出。呼风唤雨摘星挪月,举手投足间皆有*力大威能。不修因果,不通劫数,秉承本性率性而为。 后天地间有大劫难降下,或生或死祸福难为,寂灭伤亡者众。 而彼时的天地间,尚没有转劫轮回说。若是死了,便是真正的与草木同枯朽再不存在于此世之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留存下来的自然是有大机缘大气运大智慧的。 而为了躲避这劫数,便有诸的古神们纷纷走上了条条不同的道路: 女娲氏抟土造人炼石补天,以大功德获得此方天地认可;鸿钧三清以教化因果避劫数;后土以身化轮回而另类永存...... 但同样的,亦有诸生而有大威能的古神们,湮灭在了这时光历史的长河之中。 四海龙族,即为水神共工的附属。 龙女庙中那卷道书既然是龙女所留,那么不管是愿与不愿学与不学,江宁的身上都不可避免的被打伤了龙女、古神脉的印记。 这是江宁所不曾想到的。 但令他所不能明白的,是女郎青离在说起这话时的神情:幸灾乐祸?还是心有戚戚?江宁不得而知。 只不过青离接下来的话语,却为他今后的道路指明的意向。 世间种种,神魔仙妖佛鬼,道不同,所选择的路数自然不同。青离身为九尾天狐族,诸种种传承秘法、血脉印记,便是有心,也不是江宁普通凡人可以习得的。至于那些生而自明的先天神圣,现今之际已消失于时光的长河之中。剩下的这些,也不是现阶段的江宁所能见到的。何况普通凡人的躯体,纵然是有无穷可能,也终究太过孱弱。于天地法则的亲和力,莫说生出混沌洪荒之中的先天神圣,便是妖魔神兽之属也是及不上的。 前路似乎被毁! 不过好在青离既然是敢于将切说出来,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龙女属于古神脉,龙族本身又是神兽之属,而那道书也是在江宁手中消失不见。这就注定了,即使江宁什么也没从那消失的道书中得到,也不得再行投入释家玄门门下。 但世事若都是这样绝对了,又怎还有那么的乐趣可言? 不得再行投入释家玄门门下,可并不代表无法修行他们的功法。 要知道昔日鸿钧老祖讲道,所听者何止万余? 凡洪荒生灵,有缘者皆可听之。 可那有缘听了鸿钧老祖讲道开启灵智的生灵,可并非,都是拜在鸿钧老祖门下的。 第30章 宁采臣,修行之道 欲望文 第31章 燕赤霞兰若寺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1章 燕赤霞兰若寺 而那狐妖青离给江宁指出的路子,便是先行拜在家仙门门下。并不是说要成为亲传入门有所成就,而是,如何入道真正步入这修行的阵地。 诸天万界,修行之法万千。而其中泰半,又是由当初那群在大劫中存活下来的古神所创办。经着这许年来的发展,渐渐衍化出不同来。便是江宁得了龙女传承,修行这些也并非是全无用处的。 何况那道书玄妙,个中威能便是连青离也只是略知二,未必不可让江宁触类旁通走出不同的路来。只不过这话青离却是不会说的。只是让他寻了修行门派拜下了,这之后的路,需得江宁自己闯荡。 而这些,都是在那山河社稷图中时,那女郎青离所告诉江宁的。 坠入此方世界大唐国境内本是意外,又兼之后患未除,江宁本是无意做逗留,又恐不明就里急急忙忙的误投了人家的罗网,所以才不得不在那小山村里安定下来。不过也好在那常衫村偏僻,舍儒门之外,其他几家在唐国中也不怎么受官府待见,方不至于为人所发现。 眼瞅着三年过去了,那人也将恢复过来。江宁也便不在停留,自是悄悄离了那常衫村,求仙访道去也。 至于与这宁书生同路事,也只是顺带想要见识下,这位是否便是那聊斋故事里那位和狐妖小倩相恋的宁采臣。毕竟走进传奇亲眼见证段故事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当然了,跟着张咏张知州见识过了正正经经的活的北宋名臣寇准寇老西儿的江宁是不会这么恶俗的。至少仅仅是宁采臣这么个可能同名同姓的巧合也不至于使江宁费尽心思的路跟着这书生并与之打好了关系。虽然他却实有那么几分恶趣味。 重要的,是来自身受重伤的某人的句话。 这书生身上,有着大秘密! 容楚。 那白衣黑发的男子,也是江宁在这三年里直对外所宣称的那位身受重患的兄长。是,江宁腰间之剑的真正主人! 这身份神秘有着极大秘密的剑修男子,自初见以来便直是那么副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样。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实力绝对远超江宁所遇到的大数人。 朱提女王梁利不似对手,狐妖青离也不是对手,甚至那两后台极大的小童,亦不是对手。 江宁并不清楚这人的实力如何,极限又在何处。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三年里,这人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虽然,他已快痊愈。 这人的话不,也甚少有什么发表意见的,甚至绝大数时候他都是在沉默着。但江宁清楚,只要是他说了,便定是有根据的。 并不去追问,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江宁只是果断的改了先前的路线与打算,紧随着这宁书生,踏上了进京赶考的旅程。嗯,虽然以江宁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参加那所谓的科举的。 在南郭镇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久,翌日天未大亮,江宁便和那宁书生起离开了这地界。 不过也不知是两人运气不好呢还是天道应了江宁的恶趣味以及祈祷,总之在江宁和宁书生二人离开后不久,那南郭镇里便来了个人。 个满脸胡子穿着邋遢做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 燕赤霞! 聊斋小倩故事里个必不可少的角色,聂小倩与宁采臣爱情故事的见证者,个心怀正义除魔卫道的道士! 但若果不是他身上的那副破破烂烂的道士装束,以及身后背负的七星伏魔剑,实在很少有人会将其和那所谓的道士联系起来。 叫上好酒好肉,饱腹顿,又将腰间挂着的葫芦沽满了酒,也不停留,只是像周围的人打听了兰若寺的方向,便离开了这镇子。 没错,兰若寺。 在很久之前,那还是座十分兴盛的寺庙,庙里供奉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西天佛门的观自在菩萨。 清净为心皆补怛,慈悲济物即观音。 这位在普通凡人心中的地位,甚至远甚诸天的古佛佛陀,慈恩广布为佛门在诸天万界的传播,立下了汗马功劳。 也不知自何时始,那兰若寺中的信仰衰竭下来,渐渐成了座鬼寺。而来来往往的香客们,也不自觉的放弃了这寺庙使其荒废起来。 倒不是没有过做了和尚尼姑打扮的前来寻找那寺庙,想要恢复其往日的辉煌。只是令人惊悚的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到了那地界,最后都不见了踪影。 只后来有那通晓阴阳风水之术朝了那方向的远远望上眼,妖气冲天邪祟做乱!非有大道行大功力者,不可轻入! 那燕赤霞身长八尺,又是满脸的胡子,生就副武人的相貌。虽说双目失明,可那眼眶里黑渗渗的两个失去了眼球的血洞委实骇人。因而那双手往桌案上拍,不说是问路,便是借些盘缠,那掌柜的只怕是也得乐呵呵的应了。无他,送瘟神尔! 也是在那燕赤霞走了好远,身形都看不见了,那掌柜的方才反应过来: 这人要去的,是兰若寺?! 只不过那燕赤霞的步子看似不过寻常武夫大小,可实则,走得极快。不过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呼叫提醒不及,徒之奈何? 转而又想起早上离开了的那俩俊俏后生,不由得面色变:他们,不会也是朝着那方向去了吧? 只愿不要真是如他所想那般,便连尸首也收不回来了。 那掌柜的自是不会想到,事实上值此时刻,江宁和那宁书生,已是半只脚踏入了那兰若寺的范围。 兰若寺! 林木萧萧,清风鸟语间,片安定和谐之色。 梵音阵阵,散乱的钟声于耳边撞响,有剃了头发尚未受戒的沙弥、双手合十,在那油光可鉴的庙门前迎来送往。有带了仆从侍女的官家妇人在那滚滚的车轮中乘着马车远去。 “阿弥陀佛,天色不早,两位施主可是要进这小庙歇上宿,明日再行赶路。” “如此,有劳大师。” 双手合十礼,强忍着心下拔腿就跑的冲动,江宁抢先步道。 “我佛慈悲,施主不必客气。佛门广开方便之门,自是为了引渡四方有缘之人。” 小沙弥再拜,俊脸微红,却是不好意思道: “小僧无状,当不得大师之称。” “敢问大师法号?” 迅速赶跑身上那不知名的诡异感以及淡淡的毛骨悚然,江宁进步问道。瞧那架势,倒是颇有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亦或是仅仅为了在这寺庙之前耗费些时间。 天知道他是怎么会在第时间联想到前世某洪荒文中那两位佛门先圣的口头禅的。此物与我有缘什么的简直不能美好,话说他可以来句道友请留步吗? “小僧圆觉,法号之言愧不敢当,还请两位施主随小僧用些斋菜,再行歇息如何?” 淡淡的话语,似乎并不为江宁的言而有所愤怒,那小沙弥仍然是温温和和地道。 而那厢,江宁见推辞不过,亦不愿轻易露了痕迹,自是欣然前往。只让那宁书生好生奇怪之余,又转而想到这位江兄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也不愿当着人前落了他面子。便收起了满心的疑惑,随着两人步入了寺庙。 深山藏古寺。 最初的最初,在佛门尚未于诸天万界中稳跟脚之时,那些佛门的先人们为了躲避来自道家玄门的排挤与外道的迫害,将道场庙宇藏身于深山老林之中。 这也是诸佛门后进骨干的最佳来源。 而这兰若寺在它的历史上却是辉煌过了的,即使它位于这不见人迹的深山之中。 古朴大气的寺院佛像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与厚重,寥寥的檀香升腾,目光里所看到的切都仿佛添上了说不出色彩。小沙弥并不厚重的缁衣在这充满禅意的庭院中散发着道不明的光辉与韵味,便好像整个人喧闹浮华的心情也随之安定下来,举动皆充满着说不出的禅意。 但这放在江宁的眼里,却是莫名的诡异与不适。只觉着处处之间都充满着矛盾与不协调。 有风吹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转目回首间正对上棵树巨大而古老的槐树。 “此树乃是昔年建庙那位方丈于观自在菩萨面前所求,初始时不过尺寸大小,不想经过了这数百年竟是发展到了如此这般近乎遮蔽了天地的模样。蝼蚁草木,尚且有情。住持心善,不忍相害,倒是让两位施主见笑。” 似是看出了江宁那瞬间的惊色与心中的犹疑,那小沙弥缓缓而道。 “如此,谢过小师傅指点。” 强行收回那震惊的目光,江宁拜谢道。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毕竟那燕赤霞与聂小倩二人可还未曾出现。 江宁如是安慰自己道。 指尖按上腰间剑柄,便如那白衣黑发的男子所做的那样,下又下的、缓缓的叩击着,眼角的余光里他似乎是看见了飘忽而曼妙的身影,隐藏在那面纱之下得到是张妖娆而艳丽的容,瞬间枯老。 第31章 燕赤霞兰若寺 欲望文 第32章 聂小倩,佳人夜来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2章 聂小倩,佳人夜来 又或许,不仅仅是巧合? 虽然不想承认,但江宁也非是那等自欺欺人之辈。对着这诡异寺庙以及那看似温和的小沙弥圆觉,自然是充满了戒备。 以路途辛苦为由谢绝了小沙弥用膳的好意,早早的进入厢房做了副歇息的样子。眼见得那小沙弥的身影消失在了这视线之外,江宁方是松了口气。 毕竟兰若寺什么的在他后世的那个时空也未免太过有名。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个叫宁采臣的书生,以及先前那不经意间所见到的那棵几乎遮蔽了方天地的槐树,这切的切都使得他不得不将其与所谓的倩女幽魂联系起来。 江宁已不再是那末法之世的世俗武夫,不是前世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可若真是如他所想那么他所将要面对的便是棵修行了百千年的槐树,以及这满院不知是敌是友是生是死的僧侣,还有那黑山老妖。 也许他并不是个人。 指尖于腰间的剑柄上缓缓划过,他不由得去好奇:那位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燕赤霞,他会来吗? 燕赤霞他已经来了。 灵巧全不似那身形与外貌的脚步在散落了的树叶上走过,并不带半点的痕迹与声响。黑渗渗失去了眼球的血洞里是派的空茫,但那耳朵里所听到的却是片仅用人的肉眼所观察不到的景象。 所有的切仿若画卷般在这失去了眼球的男子心中展开,却是好番阴怂鬼魅之景: 破败的庭院与凋落了的门窗相互温存着,失去的大门的寺庙上方隐约可见那门匾上残落兰若寺的三字,孤魂野鬼呜呜的哀鸣在这青天白日间唱响。 不,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那遮天蔽日的槐树下,流淌着鲜红的液体。 血。 人的血,动物的血,甚至是植物的血......在这生就了副武夫模样的道士心眼中、鼻翼下不住的流淌着。 “苍生何辜?” 淡淡的话语好似风吹起的涟漪间转瞬无踪,这眼盲了的男子并没有拔剑而起。只是跟着那怨魂所化的小沙弥步步走入这寺庙中。 “阿弥陀佛,小僧便送施主到这儿了,施主便好生去休息吧。” 熟悉的话语自紧闭了的门窗外响起,紧接着的是个男子不冷不热的回应,简简单单的个嗯字,却透露出了种莫名的厚重与悲悯。 这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也只有那历经了沧桑的成年男子方能表现出这种厚重与深沉。 这会是燕赤霞吗? 熟悉的剧本再的被大乱,江宁甚至有种分不清楚何谓真实何谓虚幻之感,可那内心里却是不断的问询着自己: 这是否便是那燕赤霞?聊斋中的燕赤霞?杀了树妖姥姥与黑山老妖的燕赤霞? 江宁不得而知。 但那薄薄的扇门窗之外已经有人给予了他最深沉的回答: 燕赤霞。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在宁书生通报了姓名之后由那深沉与厚重的声音吐出,给江宁所带来的震撼却丝毫不亚于传说中的晴天霹雳。 宁采臣、兰若寺、槐树、燕赤霞。 那接下来该出场的又是谁呢? 聂小倩?树妖姥姥?黑山老妖? 从没有哪刻他是那么的痛恨着自己的先见与无知。他知道这世态的发展以及所将要带来的结果,可偏偏看不清这局中人各自的命运以及这切所发生的来源始末。 前世的记忆已经太过久远,却又好像犹在近前。过的本使他不知道何真何假,似是而非间诡异的分离与重合亦使得他无法做出最真实与正确的抉择。 所幸他并不是个人。 而不管这故事如何发展,那书生与狐妖最后总归大概是活着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屋内人的种种变动,浓重而锋利的眉目毛不自觉的轻抖,很快的扬起却又放下。黑渗渗没了眼球的眼光像这屋内江宁所着的位置投去眼。这生就副武夫模样却做了副道士打扮男子终是不耐那书生的啰嗦,进了房间。 俊脸不自觉的闪现缕缕尴尬,又望了眼江宁所处的厢房,想及这位江兄先前脸的倦色。这宁书生拍了拍额头,终是回房去了。 也不知何故,自进了这兰若寺以来他便感觉到了不寻常。莫说别的,便是连平日里的诗文书卷也看不进去半点。眼睛闭总会不自觉的出现女子的模样: 长发如云鸦睫如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白的匹练掩映间总是不自觉的露出点点哀愁来。便好似那山野里的精魅,只要看上眼便会万劫不复般。 心头火燎火燎的,有什么将要蹦出胸腔。便是平日里看来再精深有意思的学问,在那女子面前仿佛也失去了表达的力量般。竟是生不出任何沉下心来的念头,只希望就这么看着这女子才好。 甩了甩头将脑中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两句孔夫子所言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瞅着那天色竟然是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前院的佛堂中灯火点点。 拔弄了灯火,又自院中的庭院里打上桶水来洗了把脸、定了定神。那宁书生方才自行囊中抽出书来准备温习功课。 说来也是奇怪,这宁书生本是个勤勉闲不住的人。便是平日里行路之时也要拽上几句文默诵两首诗词,此般进入这兰若寺来却好像存了几分心事思虑重重的样子。 风吹动过檐下的风铃阵阵的响,破落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昏黄的烛火在这夜日里显得分外的孤弱。 指尖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剑,虽屋内已是片的黑暗,可江宁却觉着说不出的安定。至少不管如何,他总归不是个人的。 而同样的,在那燕赤霞的房间里亦是不曾透出丁点的光亮。粗糙而满是伤痕与老茧的指尖轻拭着那七星伏魔剑的剑锋,满是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余的神色。 他在等,等那幕后者的出现。 暗上的烛火明灭,便是那素日勤勉的宁书生也不免生出了几丝倦怠。有大风吹开并未关紧的门户,些许阴凉。 “起风了。” 小小的嘀咕声那宁书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直起身来走至那窗户边将门窗阖上。 “原来竟是这般晚了吗?” 最后的目光里划落过那俩间并不曾透漏出丝毫光亮的厢房,宁书生摇了摇头竟是生出莫名的恍惚。 “公子读书辛苦,奴家前来夜荐枕席可好?” 温柔旖旎的话语在这厢房中回响,甫转身便撞进了片满是香风的丽影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顾盼流转间是深深的诱惑妖媚。 素手轻抬印入那宁书生眼前的是凝脂般的白。 指尖点点的划落,渐渐显出那涂抹了丹蔻的指甲来。便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般点点的牵引着那宁书生的目光。 秀丽小巧的眉目轻轻的憋起,仿若幽潭般勾魂夺魄的美目中不自觉的显露出几丝不耐烦来,却被那眼睛的主人很好的压将下去。 “公子意下如何?” 带着几许暗沉低哑的声音不自觉的高昂起来,似是含了几分不知名的急迫,那不知何时闯入门墙的女子带了几分急切道: “*苦短,公子还是莫要荒废的好。” “不,姑娘你、” 似是在瞬间回过神来,那宁书生却是以袖遮挡了面目,侧着眼睛偏向旁道: “深半夜,孤男寡女共处室,于姑娘名节有损。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语到最后,竟然是不自觉的带了丝丝轻叱,但这也是这书生所能说的最严重的话语了: “夜入男子房舍,传将出去成何体统!” 美目中不自觉的显出道亮光,久远的沉睡了的记忆被翻将出来,又是谁在耳边声声的斥责与呼唤使得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心也在不断的抽痛与犯疼? “公子你、” 指尖轻掩上唇角,这错愕与伤痛的目光并不长久,可放在宁书生眼里却是极为的心疼。 这个女子,就是他自踏入这兰若寺的范围里来每每睁眼间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聂小倩! 个美丽情而极为悲惨的女子,当然这些是现在的宁书生所不知道的。 他只是觉得这女子莫名的熟悉与伤感,仿佛每个午夜梦回间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野望,有什么花朵在这瞬间绽开开放。 但下瞬那女子接下来的动作便打了这饱读了圣贤之书的宁书生个措手不及。似是在瞬间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信息般那女子忽然间展露出抹极大的笑容。眉眼盈盈眼波橫转间层层叠叠的百炼无风吹动,向着宁书生的面目席卷而来: “食色,性也。” 故意拖长了的声音带了些许的停顿,由这女子说来分外的诱惑性感。素白的柔胰轻抚上宁书生的面庞,看似柔弱的双手却好似有着极大的诱惑与力气,竟是让那宁采臣时之间无可适从。 “公子便莫要推辞了罢!” 轻笑声,手下划落至宁采臣胸前,微微用力竟是将其推倒与床榻之上。 第32章 聂小倩,佳人夜来 欲望文 第33章 图穷匕见树妖姥姥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3章 图穷匕见树妖姥姥 面面相望,心贴着心脸对着脸,宁书生的脸上泛出抹可疑的红晕。嘴唇动了动正欲说话,却见那女子竟然是不管不顾的将嘴唇印了上来。软软的带着淡淡凉意与馨香的唇瓣紧紧的贴着,正对上的是双略带羞意与懊恼的眸子,好似装盛了整个世界般不住的惹人探寻。 喉头滚动,想要说些什么。敏感的手心里却察觉到双完全不同于男子的指尖在那上面划下笔笔的弧度。微微瑟缩了下,又见得那女子面上派的正色与苍白,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间灵光闪,却是强打了精神细细辨认起来。 配、合、我 危、险 急切的神情自那美眸中传递过来,那宁书生的瞳孔反倒是在瞬间放大,惊惧的目光里所倒映到是凭空出现在那女子身后的狐尾。 长长的白练飞舞,无风自动。几乎高至了房梁的白色尾巴自那女子身后探出来,摆摆舞动着。许是为宁书生不在挣扎的表现所取悦,眉眼微弯那女子露出个柔美醉人的笑容来。点点白色的绒毛自那女子浓密的发丝间探出,小巧的坠了珠玉的耳朵渐渐显露出不同来,竟是某种犬科动物耳朵的模样。 妖怪! 狐妖? 狐狸精?! 面色乍青乍白,脑海中不知闪过了什么,又或者仅仅是被女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弄弄得不知所措。宁书生并没有做出任何余的动作,只是将脑袋稍稍偏移了,避开与这陌生女子的对视。却仍然还是维持着那个并不舒服甚至带了几分折磨的动作。 但这女子是谁? 聂小倩! 聊斋女子中的聂小倩! 虽然谁也无法确定这是否便是江宁前世流传故事里的那位同名同姓的奇女子、少宅男的梦中女神,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身材容貌还是聪明善良她都不会下于另个时空故事里的那位女郎。 心中警兆大起,不由分说的板正那书生的脑袋,使其正对着自己。而后猛地松开对宁书生的桎梏,自空中划出方铜镜来,看着那模模糊糊的身影不由得变了脸色。面上满是派不敢置信: “怎、怎么会?我明明已经......” 剩下的话语遗落在空气里,嘴唇轻轻的开阖而后蓦地转过身来对着那宁书生好奇的问道: “你不怕?” “小生坦坦荡荡,何惧之有?” 暂且将诸思绪压下,宁书生恢复了往日的举止样貌,虽面色之上仍然留有几分惊疑不定,却也不减其书生意气。反倒莫名间增添了些许令人折服的意味: “小生宁采臣,还未请教这位......” 斟酌半晌似乎并未找出甚合适的词语,宁书生索性仍然是如先前般称呼道: “请教姑娘芳名?星夜前来有何要事?” “快!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身上白色的银芒闪动在这昏黄的烛火间分外的显眼,可令那聂小倩没想到的是不管怎样运转周身法力都不能如先前那般完全变回普通人模样来。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白练飞快缠绕上宁采臣的手臂。目光横手下挥出门窗随之破开,却是强行将那宁采臣拉将出房间来。 “聂小倩!” 身形骤停,满院的枯枝败叶间有根根丑陋而粗大的枝干自出扬起,遮天蔽日!从四面八方向着庭院中的两人席卷而来。 天是片黑茫茫的,几乎辨不清方向的虚空中却又好似有无数人的话语喧嚷嘈杂,最终的最终汇集成声声恼怒而不甘的利喝: “你以为你可以逃得掉吗?!” 逃? 如何逃? 无路可逃! 面色宛若白纸般没有丝毫的血色,纤瘦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动着,那名叫聂小倩的女子恐惧而战栗地恳求道: “姥姥,我、我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只是我们不要再害人了好吗?这位公子、他......” 嘴唇轻咬持犹疑了片刻聂小倩方才狠心道: “他是无辜的!” “无辜?” 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般那包围了两人的树枝突然停止了所有的举动,从黑暗中走出个人来。 如墨的长发以根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眉目间皆是极尽的风华与艳丽。红衣如火,却不同于那唐门大小姐唐元沫与曼殊沙华所化之女童彼岸,那是种超乎种族与性别的美。 雌雄莫辨,男女皆宜。 但当他不笑的时候却不会有任何人对此产生不屑与亵渎,因为这人所带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就好像只沉眠的凶兽,半睡半醒间冷冷的打量着属于他的猎物。 但当他笑了,你只会觉得加的为某只走上了绝路的孤狼盯上般,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警惕而不可不防的心理。即便那也许是无用的,垂死挣扎。 恰如聂小倩与宁采臣二人此时的困境。 殷红的唇角微动,开口的是个男子的声音,与那雌雄莫辩的外貌极为的不符,却又有着莫名的和谐感。长眉微扬,却是冷声喝道: “聂小倩,本宫平日里交你的那些你都忘记了吗?还是说你看上了这小白脸?” 脸色蓦地变瞥了眼犹似茫然无知的书生宁采臣眼,苍白的面容上闪过抹羞红,聂小倩急急忙忙的矢口否认道: “姥、姥佬,我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 细长的眉眼挑起,寒霜四布。如火的红衣划落锋利的弧度,黑色的藤蔓自衣袖中飞出,落至聂小倩身前,化作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么,便给本宫亲手杀了他!” “姥姥我、我......” 面色愈见苍白,嘴唇轻咬摇头道: “我做不到!” 做不到! 做不到罔顾他人性命伤害无辜的人! 剩下的话语虽然没有吐出,但那神情却无疑清晰的表达着她的意向,她聂小倩,绝不是那等害人性命的妖孽! 不怒反笑,细长的眉眼宛若笔墨勾勒般舒展开来,半晌那树妖姥姥方才似叹息般的呢喃道: “聂小倩啊聂小倩,枉费了你聪明世倒也不是个笨的,怎生本宫平日里来的教导便记之不住呢?还是说,是本宫太过仁慈不成?” 明明是男子的声线,便是那细长的眉眼也可看出略显粗糙的痕迹,可偏偏穿着者女子的衣裳,口中说着本宫本宫这样的话语,委实诡异非常。 也不知怎么被触动了哪根敏感的神经,那直是言不发好似丢失了魂魄的宁采臣宁书生终是反应过来,把撑开双手挡至聂小倩的身前指着树妖姥姥道: “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有我在便别想伤害这位姑娘!” 复又对着聂小倩安慰道: “姑娘不用害怕,有小生在,必不使这妖孽逼迫于你!” 这宁书生也是个不怕死的,也不去问缘由亦或者是生死结果如何,就这么直直的挡在聂小倩身前也不怕触怒了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树妖姥姥。 聂小倩活了这许年,自昔日未嫁先亡魂断异乡被父亲埋在了这离南郭镇不远的林子里,后来又遭逢了系列的变故。却是再不曾感受到这样的对待。不管这书生鲁莽也好别有用心也罢,时之间竟然是觉着连那颗并不属于自己的狐心也跟着暖洋洋的不再有半分的不适。 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于唐国人而言那女儿便是别人家的、赔钱货,若是未嫁到夫家之前便夭折了逝去了,是万不可葬入祖坟的。聂小倩本是大家千金,父母琴瑟和鸣也是段佳话。奈何生母早逝自家身子也是个不争气的,自娘胎里落下来便直是病榻缠绵药石相伴,甚少有康健的时候。其父不忍闺女受苦,又兼之思恋嫡妻便直没有续弦再娶。奈何聂小倩终究是个福薄的,十数年来未曾出过家门甫远行便病倒在了这南郭镇上,最终药石无灵缕香魂便这么飞出了躯体。 唐国习俗严谨,对于这死了的人尤其是没有个夫家不能葬入祖坟的女子尤其苛刻。再加上这南郭镇上的人也有那么几分死板固执,竟然是说什么也不许将聂小倩尸身葬在镇上。 其父无奈,又惦念着自家女儿入土为安之事。没办法只得听从了游方道士的话语将她葬在了镇外树林里的千年古槐下,其魂魄尘缘未了不得入地府,也不知怎么便落到了这不男不女的树妖姥姥手上。是由鬼修变成了这般狐妖模样。 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调养成功的玩意儿竟是合着外人反抗自己,还是和个呆呆傻傻的穷书生,树妖姥姥自然不依!当下便冷笑声涂了丹蔻的手指尖轻轻划过无数枯黑粗大的枝干藤蔓向着宁采臣涌去,竟是打着活捉了这书生再好生折磨般的心思。 “姥姥!” 神情凄婉的大喊声但见那树妖姥姥毫无停手的意思,又见得那枝干藤蔓带着呼呼的声响席卷而来,当下也不容想袖中白练飞出,带着银光迎上那枝干藤蔓。掌下架起个透明的防护罩,却是对着满面懊恼的宁采臣道: “公子,快走!” “姑娘,你、” “你快点离开吧,姥姥不会对我怎样的!” “不行!我个大男人怎能让你个弱女子独自面对此妖物!” “小倩非是弱女子。”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第33章 图穷匕见树妖姥姥 欲望文 第34章 回忆,青湄妖君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4章 回忆,青湄妖君 也不知是出于何等意向,那不男不女的树妖姥姥并没有再度出手,只是饶有兴味的在旁看着,面上不时的闪现不知是纠结还是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而那枝干藤蔓也好似有了灵性般并不急着将猎物吞吃干净,反而是步步的逼近着。 鼻翼上冒出极细密的汗珠,聂小倩也不在言,咬牙对着宁采臣说了个走字,手抄出,丈长的白练带着无可比拟的锋芒向着那枝干藤蔓而去。 耀眼的光芒在虚空中散开,那树干藤蔓气势汹汹的迎上来,却又在即将碰撞的刹那极为狡猾的避将开来,向着旁偏转而去,露出个极大的破绽来。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白练展开,挟裹着宁采臣的身体便飞将出来,急速的逃离这范围。呼呼的风声入耳,隐隐有树妖姥姥不甘的怒骂犹在耳边,聂小倩却是带着宁采臣没命的逃命起来。 也不知飞了长的时间,只估摸天色将亮却是出了那南郭镇的范围,那聂小倩方才在处平地上驻留下来,解开了对宁采臣的束缚,嗔怪道: “公子好意,小倩心领。只是这此间之事却是非是公子世俗书生可以参与的。还是早早离去为妙,莫要让姥姥追将上来。” 那树妖姥姥法力高强,便是因着某些缘故跌落了境界,本也当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聂小倩跟随那树妖姥姥日久,自然是知晓其能力。此番唯恐其追上来,虽是害怕,却也不忍这书生受了牵连。此心记挂里却也是让这书生早些离开。 “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不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临了那宁采臣才反应过来这孤男寡女的说上这些委实于礼不合引人遐想,不由得极为尴尬摆手道: “姑娘我、我的意思是万那树妖姥姥又要逼你害人或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有你放了我那树妖姥姥追究起来......” 也难为了这宁书生时之间好像开了窍般竟然是想出这么的理由来,只不过这几句话说完便又好像卡了壳般,灵机闪道: “要不然、要不然这样你将我绑了交给那树妖姥姥可好?想必这样他就不会怪责于你了!” 言毕竟然是伸出手来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公子你、” 漂亮的眼睛睁大,极美的眉目间派的不解与些许藏之不住的笑意,聂小倩掩了掩唇,笑颜道: “小倩要是这样做了,公子你又该如何脱身呢?姥姥可不是好欺负的,且最是厌弃那些臭男人,必会将你......” 转而又想到眼前这书生可不就是那树妖姥姥口中臭男人中的员,又见宁采臣副尴尬的模样。不由得连声解释道: “小倩并没有看不起讨厌公子的意思,只是姥姥因着某些事项对男子极为反感,又被人打落了境界生生困守在这地方。心情十分的不好,若是让你被他找到的话......小倩非是鲁莽之人,既然敢和姥姥对抗私自放走公子,自然是有所凭依的。公子切不必担心。” 也不提心下究竟是何种打算,只是催促着宁采臣早些离开。只那宁采臣虽是有那么几分书生意气,不免也懂得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平日行事舍学问之外也有那么几分痴痴傻傻的模样,却也非是蠢笨的。见聂小倩催促得焦急,反倒是生出了几丝疑惑,不由得满腹狐疑地问道: “姑娘此言可是当真?” “自是不然!” 男子深沉厚重的声线自不远处传来,莫名的带着几分冰冷怪异,好似这人极不善言语般。又或者是有什么极复杂的情感。 破破烂烂的道袍,邋里邋遢的穿着打扮,满脸的胡子。神情沧桑而冷淡,最为起眼的却是那两没了眼球的黑洞,阴惨惨的渗人。 燕赤霞! 而他的旁边不远不近的跟着两男子,其中个眉目清朗神情温和,正是江宁。至于另位却是宁采臣所不曾见过的,白衣黑发眉目缱绻,腰间扣着柄装饰古朴的长剑,却正是江宁直以来所带着的那把。不同于江宁的温和而使人亲近,这陌生男子所给人的是种极其危险的感觉,甚于树妖姥姥与面目凶恶的燕赤霞。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便如同他腰间的那柄长剑,在未抽出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内中的模样。 “江兄,之前未曾见到你,万幸你可是逃脱了!” “贤弟可有受到什么伤害?为兄此番得以无恙还需得亏了这位燕赤霞燕道长。” 复又只过边那白衣黑发的男子,介绍道: “这位乃是......” “容楚” 无甚余情绪的声音主动接过话头,回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句道: “他之兄长。” 说这话时那目光却是看着江宁的,只仍然是副冷淡淡的没有少的情绪。 莫名的使人心虚,想到这三年里的某些事情,江宁难得的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自进得山河社稷图离开了那末法之世,或是自行感悟天地灵气,或是请叫青离有关这诸天万界中的修行常识与问题。山河社稷图中自成世界,内中自有番天地。可终究不过件法宝,非是那等演化完全之物。虽有日月星辰天地四时变化,却与外界有差异。因而等到三人脱离这图中世界以来却是半点也不知道外界究竟过了少时日。 只甫离开那图中世界,却是并没有见到那提灯彼岸二女童。 青湄妖君! 与那狐妖青离模样的眉眼,莫名的带有着青离所不具有的风华,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可却是分外的引人注目。甚至在看到那人的第眼间不自觉的在心里闪现过青离的面容,却不得不极为遗憾的承认: 即使是孪生的兄妹;即使是模样的眉眼;即使那青湄妖君是个男子,并不适合用美等词汇来形容。可终究是不同的而有所差距的。 九尾天狐族本就是受天地所钟爱的种族,即使是因着妲己娘娘的缘故在这诸天万界中坏了名声,但这族中尽出俊男美女聪慧狡黠天资过人之辈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青离这般的样貌在狐族中也算得是极美极出挑的,可若是放在起与其孪生兄长青湄妖君比较便硬生生的逊色了不止筹。 也不知是为何,明明是同样的眉眼样貌,放在青离身上是万种风情、勾魂摄魄;放在那青湄妖君身上却是不显丝毫的女气,妖狐幻心勾魂韵味不减的同时,却又有着莫名的使人征服的意向。 指尖划过掌中的山河社稷图,双和狐妖青离极为相似却又极有压迫力的眸子淡淡扫过种人等,似是对内中的诸人并没有大的关注。只是在看向容楚时露出了些许的疑惑,有什么危险而古怪的感觉闪而逝。 至少在那末法之世中是不会有什么能人的。 青湄妖君如是想到,很快便打消了那感觉,专心与那位好妹子“叙旧”起来。当然彼时的青湄妖君并不知道他的轻敌与不在乎会造成大的后果,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大抵不会在意的。只因为不管是何人、背后又着哪方的大能,他都有绝对的理由去做这些他以为对的事。 即便他本身对这些事的过程结果皆不在意,可谁让,他在意的那个人在意呢? 兄妹两见面叙旧的的气氛并不美好,不管是青湄妖君还是青离,都是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模样。只面上还维持着几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的虚情假意,当然,那话语却是不怎么和谐的。 “本君那愚蠢的妹妹啊,你终究还是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本君省点心呢?” “呵,我高贵的哥哥是么时候也会关心青离这小小的狐妖了?还是说你终于是改掉了那可笑的目下无尘的习惯?” “本君是目下无尘不错。” 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眉眼弯弯这青湄妖君竟然是改之前那副自恋到不可世的模样,带了几分好笑道: “愚蠢的妹子,难道你以为除了你那张与本君有几分相似的脸,你还有什么是值得本君关注的吗?” 嘴角轻轻抽动着,江宁脸黑线的望着这兄妹之间的好戏,莫名的有种诡异而无所适从的感觉。便好像掉进了什么奇葩而光怪陆离的世界,不是般的脱节。 可据江宁青离先前于山河社稷图中所告知,出得那末法之世便是昔年女娲娘娘与伏羲大神共同开辟出来的山海界。女娲娘娘抟土造人,伏羲大神以身入轮回证人皇位,此界之中自然是以让人族为尊。只随着伏羲大神远遁女娲娘娘避世不出,这方世界亦不复昔时盛况。可也非是什么奇葩而光怪陆离的世界。 所以江宁只有得出结论:自恋是病,得治。尤其是青湄妖君这种极度自恋的,虽然人家未必没有这个资本,可是为什么要放弃吃药放弃治疗呢? 相较之下那剑修容楚便显得极为的从容与淡定,只是那极为完美修长的指尖有下没下的摩擦着腰间的剑柄,眸中的疏离似是有那么丝丝的融化。 但那绝不是被感动的! 只不过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青湄妖君收到了传讯玉符,内中的信息江宁等人无从得知。但青湄妖君神识扫过不过瞬息的时间,便停止了与青离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交锋。 青丘族的青湄妖君,当年那位祸乱了成汤江山的九尾天狐妲己娘娘所教导出来的弟子,所拥有的本事自然不单单只是口舌上的工夫! 第34章 回忆,青湄妖君 欲望文 第35章 过往,师门因果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5章 过往,师门因果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些上古世族名门的规则往往比想象中的为残酷。即便青丘有苏氏支,已是妖族中的妖族,名门中的名门。可内中的生存法则却也是极为残酷的。 至少青离的生死从来就不在那窝老狐狸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因此当自家那便宜兄长言不发的将掌中的玉符毁灭而后祭出云梦扇的时候,青离并没有大的惊愕。 只是觉着莫名的讽刺。 原来这最后的最后,第个对她出手的竟然是她母同胞的兄长吗?那可是她母同胞的孪生兄长啊。 讽刺之余却也不免有淡淡的解脱:青丘族的以情证道却也非是简简单单的惑人自惑的下等法门。人世种种,贪嗔痴恨怨喜怒哀乐惧,于青离而言皆可化为入道之臂助。虽然那些微末情感所带来的助力并不如男女之情那般巨大,可也好过无有。 狐族总是狡诈而不羁的,也因此除了那情丝,世间少有能束缚住他们的东西。青离缕情丝因为程夫人孟氏的无端介入而无法收回,当日逃至末法之世亦离不了其兄青湄妖君的手笔。 且不去说和那程夫人孟氏之间的那笔糊涂账该怎么了算,但对于这翻脸不认人无有半分亲情的青湄妖君,青离自然是不会手软。 只不过这差距非是朝夕的,也并非有了心思便可以成功的。妲己娘娘的关门弟子,即便没有那绝伦的天资,也不是青离可以对付的。何况这小狐妖经历了末法之世的摧残,虽在那山河社稷图中有修养,可终究尚未复原。 而青湄妖君的境界,早已超出了青离对江宁所讲的层次。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此之为青离与江宁所讲的诸境界。而炼虚合道者亦可称之为陆地神仙,于此之上有新天地新境界。 青湄妖君所处,恰是那不可知境界中的某层。 显而易见的战斗并没有激起大的风浪,或者说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极短的时间。而江宁所想象的那些呼风唤雨举手抬足间崩灭星辰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 只是极为简单的以扇为笔,轻轻的勾勒了个莫名的弧度,但见巴掌大小的铜镜突兀的自青离身上飞出,大放毫光将青离笼罩起来。却正是末法之世益州城那小楼中青离所拿出的那面铜镜,青丘族至宝幻心镜!跌跌撞撞身不由己的向着青湄妖君的方向飞去,青离那双眸子里是极为的不甘。 至于江宁和容楚,早在那俩兄妹忙着叙旧斗嘴的时候变退至了旁。 也许是境界过于低微的缘故,江宁并不知晓在这短短的时之间这两兄妹是否有过交手亦或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只是影影约约的好像明白了怎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自然也便无从知晓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这两兄妹展开了怎样的战斗,而身旁这叫容楚的剑修在看似不经意间又挡过了明里暗里那青湄妖君少次的失手。或者说,试探与偷袭暗算。 “本君愚蠢的妹子,你不会真的傻傻的以为本君便对你没有丝毫的防备吗?旦出了那末法之世,本君倒想看看你还有何手段控制这幻心镜!某些错误,次就够了。” 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与恶意,脸嫌恶的将幻心镜收回,而后将被禁锢了法力的青离拍至边。转而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青湄妖君对着那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问道: “你是剑修?” 似乎并不在意这被问者的答案与否,只要是他青湄妖君认定了,那便是无可改的事。 掌中的云梦扇划过轻巧利落的弧度,青湄妖君朝着容楚逼近道: “你跟着本君如何?吃香的喝辣的法宝灵石功法秘籍应修行资源本君皆可为你提供!” 也不知自哪里学得了这市井流氓的做派,由这青丘族的青湄妖君做来倒也别有番的滋味。 指尖习惯性的暗上腰间剑柄,双黑眸中无喜无悲,只是在看向江宁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了几不可见的波澜。却很快消逝,让人抓不清楚这其中的神色。 雪白银亮的剑光自指尖透出,初始时只是极微弱细小的点,却很快的壮大起来向着青湄妖君的神魂紫府处掠去。 危险! 这是青湄妖君的第直觉。 甚至在他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那掌中刚刚收回的幻心镜便自发的飞出挡在了他的面前,结起薄弱的防护。 但很明显的,不管是幻心镜这自动护主的死物还是青湄妖君都误解了那剑修的主意,亦或是忽视了容楚对江宁的重视。即便这其中或许有着什么其他的原因。 这样层次的交手与战斗并不是现阶段的江宁可以触及的,即便仅仅是旁观。心下莫名的挫败,有什么在破壳而出,却又抓不住点的方向。最后的记忆里印出的容楚那双熟悉而似曾相识的眸。 再之后便是这大唐国清河县常衫村的事了。 江宁并不清楚在那期间发生了怎样的大战与变故,但他知晓这切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切不会轻易的结束,而常衫村三年里剑修容楚的不时醒转是印证了这点。 只不过江宁不问,容楚不说;容楚不说,江宁不问。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不管那结果如何这两人总是直维持着这种诡异而协调的相处。 直到江宁和起离开那常衫村。 容楚并没有主动坦露过什么,他只是极平静的告诉江宁,他身上的伤已经快要痊愈。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宁方才有了和宁采臣同行的底牌。 树妖姥姥、黑山老妖、还有那燕赤霞,都不是现阶段的江宁可以对付的。虽然他已经能够试着自行感应天地灵气的存在并将少许化为己用。 江宁所仰仗的唯有容楚! 而这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也如既往的没有让他失望,即使他并不知道这身份神秘的男子又有着何等的目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默契。何况舍容楚之外那兰若寺中还有人对树妖姥姥虎视眈眈。 燕赤霞! 这经历了世事折磨艰难苦楚的男子,此番来到这兰若寺所为的,便是了结这段昔时由他那师门所遗留下来的因果。不管是聂小倩还是树妖姥姥,皆在此之列。 这是他师门所留下的因果,自然也当由他所来了结。江宁虽不清楚什么时候那倩女幽魂之中还有着这么遭,可既然都已经是不同的世界了他自然不会以那老眼光看问题。而燕赤霞只言片语中所透漏出来的对树妖姥姥与聂小倩的熟悉,他自然也只是在旁看着并不嘴插言。总归是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的,毕竟他已不再是个简简单单的旁观者。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即使不是蒲松龄笔下的聊斋,也定与之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而他江宁现在是这世界、这故事中的员。 “月圆之夜很快就要到了!” 没了眼球满是胡子的脸抬头望向天空,声音沉闷闷的带出不少复杂的情绪,燕赤霞问道: “你又有何打算?” 月圆之夜。 自帝俊、太以来,日月星辰直是妖族的力量来源。但从共工与颛顼争帝开始,水神共工怒而触不周山致使天柱倾倒地维断绝,周天星辰随之移位;而后又有古神后羿射十日而存挑动大战,诸种种不可详尽,妖族势弱人族乘势而起,玄门道家亦随之衍生开来。及流传到今日,太阴月华之上的那位古神虽已不再。可每逢月圆之际,于妖族而言皆是镌刻于血脉之中的特殊。 上古诸神生而有大威能,便是不加修行不通缘法也非是其他生灵可比,是真正的天地宠儿。只不过天地有时序,自不会因此而轻易看重谁或是薄待了谁。上古诸神所经历之劫数亦非是其他生灵可以想象。 天地不仁,以众生为刍狗,不管是上古诸神也好还是后来的诸生灵也罢都没有什么不同,皆为刍狗蝼蚁。而在此过程之中亦逐渐演化出其他种种不同的用以躲避劫数修行之法也有着诸不同的发展与变化,端是气象万千。 妖族以日月星辰为其力量源泉,吸取日月之精华以淬炼自身。每逢月圆之际自是特殊非常。但同样的于某些魔门外道修士而言,此时日亦是非同寻常,正适合某些秘法邪术之施展。 树妖姥姥本非是魔门外道中人,所修行的亦是玄门正法。不过因着种种缘由却是堕入了魔道,身功法亦是邪戾非常。聂小倩本是寻常女子,不过因着出生时辰年月以及体质的缘故注定活不过双十。 这样的身份体质,若是生在修炼界自然是竞相争夺的绝好炉鼎或是修行某些功法的绝妙之才。可在这世俗之中又兼之甚少露面没有遇到什么机缘的缘故,自然只能缠绵病榻最终缕幽魂魂归地府了。 也是聂小倩倒霉,却不知那九幽黄泉那边究竟是出了何等样的变故,竟然是拒绝送其往生轮回,只说时辰未到因果未了应地府鬼差等切不可轻易插手。 想聂小倩区区女子,进不了家族祖坟已是莫大讽刺,魂魄游荡于此世间便是连轮回地府也不愿收留。自然是伤心悲苦,有怨愤之意。又恰恰遇上树妖姥姥,心灰意懒之下却是为其所蛊惑。 至于与那燕赤霞师门之间的恩怨却又是另段故事了。 第35章 过往,师门因果 欲望文 第36章 月圆之夜,无极门恩怨(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6章 月圆之夜,无极门恩怨(倒v) 燕赤霞既然是为了了结师门因果而来,于兰若寺中对着那树妖姥姥出手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言。何况燕赤霞生以斩妖除魔守护正道为己任,若非是经历了太的挫折使这心性上也不免发生了几分变化,莫说其他,便是对这非妖非鬼似妖似鬼的聂小倩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此番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在这说话,倒也要亏得那几年的磨砺。 聂小倩并不是第次见到这道士,自然也是清楚这点。当年若不是这人死命追赶要将她驱散魂魄以免为祸人间她也不会遇到这后面的许事。因而甫见到这燕赤霞面上便有了那么几分不好看。又听得他说起月圆之夜,不用他人提醒也是知道此人已是知晓了那树妖姥姥的计划。 思虑片刻,游魂野鬼孤身飘荡在这世间,便是再怎样的性子也有了几分决断。放下心中的诸种种不安与疑虑,聂小倩却是盈盈礼对着燕赤霞拜道: “小倩孤魂野鬼,飘荡于此世间数百年,又为那树妖姥姥所掳做了诸违背本心的事。还请道长相救助小倩摆脱了这魔爪,是生是死全凭道长决断。” 言罢,也不起身,美目中目光盈盈似哭未哭,眉宇间却是有倔強。 “他受了重伤,暂时不会来寻你的麻烦。” 粗糙的指尖摸索着腰间的酒壶,狠狠地灌了口,又将那两黑渗渗没了眼球的眼眶投向旁的容楚所立的方向。而后转过头来对着聂小倩继续道: “当年也是我之过错,方使得你落入那人手中,又心甘情愿的将尸骨给了他受他控制。那人已经完全坠入魔道,却也是留之不得。只他虽然实力大将跌落了境界,旁门左道之术众却也完全没有办法恢复。” 若不然昨日夜晚便不会再度使那树妖姥姥逃脱了。 当然这话燕赤霞并没有说出口。也许原因并不单单如此,若是那突然出现的叫容楚的剑修男子能够用点力的话。但这样的想法只是闪而逝便很快的被燕赤霞所掐灭。他师门所留下的因果,自当由他燕赤霞来亲自了结!又怎需要假他人之手?何况这今日的诸种种,与他燕赤霞也逃不了干系! “想来他之所以还会留下你,所等待的便是那个机会吧?” 淡淡的疑问的语气,配上那张满是风霜而布满着胡子的面容,以及没了眼球的黑渗渗的血洞,即使是在这大白天让人见了也是极为不舒服与诡异的。只不过不管是江宁容楚还是聂小倩都没有注意到这点,而宁采臣注意到了,却很快自我调节过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美也好丑也罢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且这位燕道长想也知道是受过了苦楚有故事的,却不可平常待之。真正使这书生忧虑的是这几人之间的那种态度,总让这饱读了圣贤书的书生有种格格不入被排斥了的感觉,好像他同这几人皆不是同个世界。 宁采臣是有那么点书生意气偏执死板,可这并不代表他傻。自然是可以清楚的感知出这几人言语中的那些不明不白之处。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又听得这燕赤霞言语中透露的意思却是于聂小倩有不利,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难道说说昨日夜里出现过的那妖怪还会找上小倩逼她做不想要做的事情吗?” 明明是带着疑问的语气,可莫名的宁采臣就是知道了那答案,即使这诸人都有意无意的将他排除在了那谈话之外。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但是现实的残酷又在提醒着他什么都不能办到,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的感觉真不好,但宁采臣终究不是什么无脑冲动的人,带着恳求的急切的双眼转向燕赤霞。即使知道这失去了眼球的中年男子或许看不见什么,可本心里却是莫名的相信着这人定有着不样的办法,助身边这位结识不久的可怜女子解除这困境。 “道长你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助小倩逃脱那妖物的控制。” 沉默,沉默,沉默。 时间点点的过去,粗糙有着厚重老茧的指尖缓缓转动着酒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燕赤霞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到那人低低的声音在这林中响起,莫名的带了些惆怅。 “我和他的法力相差不大,和他交手虽然也讨得了几分便宜。可是那人心狠手辣诡计端却也是防不慎防。此番虽然让他负伤逃走,可他若是想要召回你想来也是轻而易举。他的打算我也能猜到几分,不过是以你之精魂骨血为炉鼎,引太阴月华之力淬炼己身修成那门魔功。既然如此,时至今日你可还要帮助于他?” 这话却是对着聂小倩说的。 那燕赤霞双目虽然看不清东西,可心眼犹存。自然是可以猜到众人那副疑惑不解的表情,也不隐瞒,便将昔年旧事娓娓道来。 此界名曰琅嬛界,乃大能所创,距那女娲娘娘与伏羲大神所共同创立之山海界已是不知少距离,与中央天庭相隔亦是分外遥远。却是那日容楚与青湄妖君及另人交手之时双方所使出之力量过于庞大,无意间破开了空间裂缝引发虚空乱流,机缘巧合之下到达了此方地界。 这燕赤霞所处之宗门乃是此方世界极为古老之宗门,无极门。 此门之中虽修行玄门正法,尊奉者亦是三清之的太清道祖,诸规矩行事却与他派有不同。 无极门创派祖师无极子,现任门主无水月,每代门人皆以无字开头为道号。燕赤霞师尊即为无极门“三无”之的无华道人。 琅嬛界乃是无极道人所创,无极门既然敢以此命名,又奉那位为创派祖师,自然是有着那么几分能力的。只经过这许年来,修炼界中各门派并起,外道功法层出不穷,儒墨道法兵等各家杂学纷纷涌入,倒是抢了玄门道家好些风头。 诸天万界,修行之法万千,诸天神佛投影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何况大道三千,那儒墨道法兵等诸子百家思想,虽除了儒道两家外余者皆难成气候,可也非是全无半分反抗。 释家玄门也好诸子百家也罢,此琅嬛界中自千年前那位大儒以己之力镇压诸方势力以来,却是难得的出现了几分求同存异热闹和谐的场面。相应的原本属于释家玄门的力量便要极大的缩水。 也不知是不屑亦或是传承断绝的缘故,那无极门中却是日不如日愈发的低迷起来。等到了这代所能拿出手的便只剩下了无言无语无华无尘几人,其中又以无语道人早逝,故而将无言无华无尘此三人合称为“三无道人”。 但少有人知道,那位无语道人其实并不若无极门对外所宣称的那样身死道消魂魄不存,而是入了魔道夺舍了株千年古槐,从而化身妖物为祸人间。 而那树妖姥姥,其实正是无语道人所化。 无语道人行事乖违,昔年还未堕入魔道之时便因为妒忌毁损了其师弟无华道人的根基,使其终生再难寸进而不得不将心思放诸于丹药符篆等外道中,收下燕赤霞这徒弟也是偶然。 燕赤霞此人根骨绝佳心思纯净,倒也不失为块修道的好苗子。只自从被那师兄无语道人毁损了根基之后,这无华道人的性子不免有那么几分偏激古怪,对待燕赤霞这徒弟自然是算不得上心的。便是偶尔传授些东西道理,也是书本之上现成的,也不知那无华道人都是教了些什么,养成了燕赤霞那嫉恶如仇的性格。 这样的性子于正道中人而言自是无有不妥,可坏就坏在不管是何等样的事情落在了这燕赤霞眼中,非黑即白,却是硬生生要分出个大义生死来。 红尘复杂,燕赤霞又并未正式入门。行走于这世俗与修炼界中,无极门也不是什么势力强大的,自然是遭受了不少的挫折与苦难。 可这世上偏偏便有那么种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的切不是黑的便是白的,那些所谓的善恶正义于他们而言,却是极为宝贵而不容侵害的东西。 这样的性子自然是注定要遭受挫折与苦难的,不仅伤了自己,是伤了他人。 但这切谁又说得清呢? 只是不管是无华道人还是燕赤霞都没有想到的是,最终那伤得最深的,却是那位背叛出了门墙的无语道人。 是对是错他人已无可分说,聂小倩和燕赤霞所了解到的都只是个小小的片段,但就是这不同的片段造成了今日这切的来源。 昔年那毁坏了无华道人根基而后又自动背叛出了门墙的无语道人,在肉身为无极门门主无水月打散后并没有选择进入轮回,而是逃到这兰若寺中附身在了棵千年古槐上。 而后经过了年的修养,虽不曾恢复昔时的功力却也有了那么几分本事。 至于那无华道人在经历了系列事件之后却是有了那么几分倦怠之心,对燕赤霞这徒弟难得的上心起来,令其外出游历般也好增长见识。 第36章 月圆之夜,无极门恩怨(倒v) 欲望文 第37章 无语道人与燕赤霞(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7章 无语道人与燕赤霞(倒V) 彼时的燕赤霞还不是如今满身沧桑的模样,也没有经历过那许的折磨。正是年少气盛满腔热血的年纪,又生就了副英武伟岸的相貌。虽是头次离开熟悉的地方在外闯荡,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分外充满着干劲。路行来几乎是将大大小小的妖魔都收了个遍。 也好在这人尚未正式入门接触到修行界的门墙,所面对的也大是这世俗界中没有什么势力的散落妖魔。虽是吃了不少的苦楚倒也未曾伤及到性命。 而无华道人早在收下燕赤霞之前便已经被无语道人伤及了根基终生难以有所寸进。无语道人事,在无极门中属于极高的机密。便是偶有几个知道的也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因而众人只知道无极门中有三无道人,却并不知晓还有那么位曾经判出了门墙的无语道人。 根基为人毁损终生无法寸进是无华道人生平的恨事,只那人也是个极好面子的,自然不会将这些同燕赤霞说明。只是再的叮嘱了这徒弟: 无论何时,但凡看到了自称无语的道人。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只管将他杀了便是! 无极门乃本方世界流传甚久之大门派,又以开辟了此方世界的无极子为创派祖师,自然是有几分大本事的。虽然经过这若干年的变迁没落了,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三无道人几人。可终归是辉煌过了的,种种功法传承神通秘法不可小觑。那无语道人叛出门墙时便为当代掌门无水月所阻,打散了肉身废除了身功法。 无语道人又岂是甘于认命的?却是丝毫也不愿去轮回台上走上遭投胎转世将希望寄之于来世,也不知用了何等方法进入了千年槐树之中,并与其魂魄相溶体共存。 植物化形本无性别男女之分,那槐树修行日久受佛光普照,本就有了几分灵慧。只是不知是当日那亲手种下这槐树的那位建寺的住持方丈后手还是怎的,直无法化形。整个灵慧也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不管无语道人此前在无极门中修行的何等功法,既然是落到了那千年槐树身上且失去了肉身被人废除了功法。那么想要再登大道也便只有那入魔道可走。 现成的路数,不走白不走。虽是沦为妖物步入外道,可终究还有再登大道血洗诸耻辱的机会不是?虽然时半会没办法将那懵懵懂懂的树妖灵智除了,以无语道人心智倒也不图无法将其掌握令其为所欲为。 无极门向来就是不走寻常路数的,门中弟子也心智绝佳脾气古怪之偏才怪才。从无极门中叛门而出的无语道人自然是此中翘楚。这样的心思若用在正道之上自然是极大的福气,可旦用在了邪门歪道那可就是莫大的灾难了。 无语道人自无极门中破门而出之后迫于无奈之下以秘法将自身魂魄和那懵懵懂懂的树妖纠缠在了起,而后又以魔道妖法等邪异鬼损之术不知不觉中吸收了兰若寺中诸和尚精气。天长日久终于是破除了那初任住持施加的禁制化身成人,自身法力也是得到了极大的增长。 恰在此时,有不久前归顺了无语道人的小妖前来哭诉。说是大唐国地界里来了极其凶残的道士,不分缘由只要是遇到了妖鬼之辈便斩尽杀绝不留丝毫情面。 众小妖说得可怜,也哭得凄惨。 无语道人虽然因为与那树妖魂魄相溶无法长久离开南郭镇范围的缘故,甚少离开兰若寺的范围。可也不是个消息不灵通的,自然听说过那燕赤霞闯下的名头。 此方世界不同其他,乃是由无极门所尊之为创派祖师的那位无极子所创立。地处偏远灵气稀薄,自然无法同中央仙域等相比较。 且那位创立了此方世界的无极子在创造了这世界之后便不知去往了何处,了无踪迹。本方世界天地正统亦直不曾掌握在本方世界土著亦或是其他的任何势力手中。 却说诸天万界,能够开辟方世界者是修为功行到达了定程度的。开辟世界说亦不是闲极无聊凑个乐子,是为了从天地开辟演化之间找到自身的路子,证明自己所走的道路。修道者求道,呼吸间吞吐天地元气,却少有返还天地。然天地至公,这世上又岂有那白吃的午餐?因而会有诸般因果劫数降下。稍有不慎却是身死道消之景。 只不过有赏有罚,光暗相合阴阳相济方为正道。天地公正对于开辟了世界的界之主及其支脉自然有所优待。 传言那位无极子开辟此琅嬛界时并未达到了开辟世界的地步,却是依仗着件先天灵宝方得以克尽全功。在此方世界开辟了之后无极子离开这世界之前,曾今以开辟世界之功德因果气运等诸可遇而不可求之事物凝练祭炼出了件灵宝,名之曰天地正统。 很中二很没水平的名字,其功用却是十分的简单粗暴。凡持有此天地正统者即为此方世界主人,享有本方世界所有气运加持。 气运?! 不管这传言是否属实,无极子离开了此方世界是真。至少此方世界也确实是少了那些对于本土土著的优待,从而使得外来的势力也能在此得到很好的发展。 于很势力来说这样就够了。 也就是在千年之前,有儒门大儒以己之力镇压玄门释家等诸势力,将诸天仙妖神魔投影粉粹。使得这琅嬛界修炼界中步入了百家争鸣的瑰丽景象。 兰若寺属于唐国地界,而这唐国又默认为儒门所有。 只不过不同其他的是那无语道人并没有感受到少修行者的气息,便是偶尔有几个小妖也是不入流的角色。如聂小倩那等入不了地府的便已经是异数。若是换了那妖物横行修行者众的桑丘国,只怕是那燕赤霞尚没有打出名声来便被人不知不觉解决了。 无语道人本就不是个心善的,虽然身上还残留着几分人性并没有完全坠入魔道丧心病狂的做些伤天害理罔顾生灵的事,可也是个无事也能闹出些事的。又怎甘心让燕赤霞露了风头坏了自家打算? 何况自叛处那无极门之后,无语道人自谓与正道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却是再无法挽回。自然是要怎么随心乐意怎么来。 那时候的燕赤霞道行并不高超,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所凭借的不过是腔斩妖除魔的决心与热血以及坚不可摧之锐气。无语道人向来奈不住寂寞,难得的有了那么个消遣。便打定了主意好生玩弄番。 伪造化身变化容貌性别下唱白脸下唱红脸什么的,正道中人或许少有用到。可于魔道之人来说却是在简单普通不过的事。而无语道人在未叛出无极门之前便是此中高手。 燕赤霞恋爱了! 心斩妖除魔匡扶正道的燕赤霞恋爱了! 所爱之人乃是他自树妖手中救下的孤苦女子,虽然柔弱,却也坚强。并不是什么自怨自艾自伤身世的弱娇娘。 红衣如火英气逼人,却是比夜空里的大红为明亮且鲜艳的色彩。举动间皆是数不尽的风流与风华。 女子名玉邬,却正是那无语道人幻化而成。打算用以好生戏弄那燕赤霞般。 无语道人自导自演精分什么的玩得开心,来回间却也不免生出了几许真情实意。竟然有心和那燕赤霞相守,做对神仙眷侣。 只燕赤霞却也不是个愚笨的,纵使时之间没有察觉。相处久了也不免感应到几分不正常来。 彼时的聂小倩还只是个游荡于南郭镇外的孤魂野鬼,并没有如现在这般模样妖不妖鬼不鬼的。无语道人先前也知晓这女鬼的存在,只是时之间懒得理会罢了。 却正好那燕赤霞与无语道人所化之玉邬姑娘游历到此处,温柔乡虽好,燕赤霞也没忘了这斩妖除魔的职责。自然是有心将聂小倩收服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便是撞了南墙也要继续去撞,说的便是燕赤霞这种人。出生立场本非自身可以选择,聂小倩缕幽魂游荡人世已是无奈。又兼之法力低微道行浅薄,便是有心害人也无力施为。又怎会是那等穷凶极恶的?但燕赤霞既然认定了这女鬼为祸人世,又怎会听其解释?怪只怪这人投错了胎罢了! 聂小倩无法,只得求诸于无语道人身上,却是无意间发现了那兰若寺中的树妖姥姥与燕赤霞身边玉邬姑娘实属人的秘密。 而那时的无语道人则是被短暂的爱情蒙蔽了双眼,又加上入了魔道心思浮动之余难免丧失了正常判断。竟然是心做了改邪归正化身女子同燕赤霞好生相守的美梦。难得的发了善心帮助了聂小倩几次。 燕赤霞本就对玉邬姑娘产生了怀疑,又经过追杀聂小倩时几次三番看似巧合实则诡异的事。便是心里再不愿意相信也不由得对玉邬姑娘生出了试探之心。 也是无语道人小瞧了燕赤霞,自以为可以不漏痕迹的将切解决完全,却是被燕赤霞试探出了不对。 这简直是荒唐! 想燕赤霞堂堂正正八尺男人顶天立地,从小受的便是那名门正派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思想,又何曾想到过会有人对自己动过此等龌蹉的心思?果真是妖孽! 将切挑明了转而拔剑相向几乎是不可避免,也无法避免。只是谁都不曾想到的是那无语道人竟然是真的弄到了转换性别化身成人摆脱树妖身份的药物。只不过凡是有利有弊那药物亦然,却是需得以三百年不得动用法力修为为代价方可服食。 没有丝毫犹豫,无语道人便封存了自身的法力。也因此当燕赤霞对着无语道人出手时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但这切都没有来自恋人的背叛与冷硬的剑锋来得伤人。 第37章 无语道人与燕赤霞(倒V) 欲望文 第38章 背叛之后(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8章 背叛之后(倒V) 烈酒最香,毒花最美。 经受了那般变故与打击的无语道人,自然不会是那等心心恋恋等着燕赤霞回心转意的为情伤者。 君既无意,我便休! 何况无语道人本就是那等性格古怪极度骄傲的人。此前因着道心不稳心思浮动的影响,真灵蒙昧对燕赤霞动了真情。不断没有将那燕赤霞打折了腿脚废去身法力囚禁起来,反倒是心意替其打算希望和他相守。 魔道修行,诸阴损鬼魅之术防不胜防,修行速度亦是极快。可也最容易为天魔入侵真灵蒙昧,失了本来。 无语道人此前在无极门之时本就有了为天魔侵扰的迹象,虽然时镇压了也不免留下隐患。后来又几经变故,心绪变动间不免不知不觉被那天魔侵扰而不自知。 世间万物有阴有阳有舍自然有得,修行者夺天地之造化以补养自身,进而长生久视逍遥于天地之间。自然是要承受相关的因果劫数。而在这修行之道中,又有那天魔说防不胜防、最是为修行者所忌惮。 天魔种类众,狡诈奸猾无比,乃生灵之贪嗔痴恨怨喜怒哀乐惧等种种心念凝结而成。无形无相,无踪无影。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往。最善蛊惑人心挑动世俗欲念,使被蛊惑者自取灭亡而不自知。 魔道中人本就性子偏激行诡道,自然也最易受那天魔侵扰。而诸天万界之中修行之法众,魔道修行也算得上是舍道家佛门之外的大势力。可真正论起来其修行之严苛却是比之道家佛门甚,对心性毅力等的要求是变态到了定程度。也因此其内部竞争之激烈残酷由此可见般。而真正立在了诸天万界顶端的魔门修行者,自然是不惧那些那些所谓的天魔侵扰的。 只不过无语道人虽然半只脚踏入的魔道的门墙,此身修行的又是妖族功法,却也终归没有得到什么真正的魔道传承。自然也极容易同那些邪魔外道般坠入险地而不自知,做出些怪异而无法理解的行为来。 燕赤霞乃是正直君子,堂堂正正的好男儿。虽然被那玉邬姑娘也就是无语道人的化身所欺骗,却也不曾想过做什么乘人之危的事行小人行径。 只是既然知道了那玉邬姑娘便是树妖所假扮,又深知那妖孽道行恐有千年,却非是自己可以小觑。出起手来自然是竭尽全力尽力施为。 但那时的无语道人已是自我封存了法力! 在燕赤霞眼里这树妖欺骗愚弄了他的感情,极善伪装,想也知道是那等心思不正的。且其道行法力非同小可,唯恐有诈。便是听了那无语道人解释也只会讲其当做其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另有诡计,又怎会留手?何况燕赤霞本就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妖孽,当杀!如此而已。 无语道人个性刚烈,自然不肯束手就擒。眼见那燕赤霞已全然不念半点的旧情有心将自己赶尽杀绝,自然是不愿意坐以待毙成全了这负心人的声名。却是迷惑了聂小倩假借其之手将燕赤霞重创。至于燕赤霞那双眼睛,即由此失去。 却原来,那无语道人因为天魔不知不觉间的侵扰性情大变喜欢上了燕赤霞,而后又苦心孤诣的找到那药物以期变成女子和燕赤霞长相厮守。那药物是真,无语道人对燕赤霞的情意也是真,若要服下那药物需得三百年不得动用法力也是真。 无语道人是真的封存了法力想要和燕赤霞长相厮守。虽然是因为天魔的影响,却也不免有着几分真情在里面。不用说那无语道人本就是个心思决绝的,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么行动起来绝对是不留半点的余地,形式间不曾留有半点退路。 也因此其解开封印动用法力的过程显得极为的艰苦而充满挫折,他几乎是死在了燕赤霞的手里。 其实如果当真仅仅只是这样的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有了这后面的许波折。燕赤霞和无语道人之间出现了新的变数。 聂小倩! 这个在人世间单独游荡了数百年而无法往生轮回的孤苦女子,飘荡在南郭镇外处不大的树林内,并没有么的惹人注目。甚至在无语道人以秘法同那懵懵懂懂的树妖魂魄相溶摆脱了树身之后,都没有过的对其投以任何关注。或者说以无语道人的傲气他并不屑于去理会这法力低微道行浅薄的女鬼。 但也就是这女鬼在无语道人将要被燕赤霞打得魂飞魄散之际拼着修为救下了他,为他赢得了解开封印恢复法力的时间。 无语道人对此本该是感念的,如果他仍是那个爱着燕赤霞希望和他长相厮守的玉邬姑娘的话。不过很可惜,燕赤霞亲手毁了他最后点善念,同时也造就了今时今日的树妖姥姥。 当日救下聂小倩只是时的善念,便是无语道人自身也没有想到这女鬼会在未来的某天帮上他什么忙。也是在为聂小倩所救解开了封印将燕赤霞逐走之后,无语道人方才发现这女鬼的特殊之处。 聂小倩生孤苦,生来便是体弱病的身子,芳龄尚不及双十便缕幽魂飘荡在此之世间。进不得祖坟入不得地府,委实可怜。可如无语道人等修行中人见识了太的生死离别,本身又是那样生性狠戾凶残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因此而生出什么怜悯之心。即便是为其救了性命,也不过是这女鬼该做的罢了。无语道人自然是犯不着因此而有所触动。 使他感兴趣的是这女鬼的生辰八字以及那冥冥之中的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机缘。 如聂小倩这等女子,不管是生成年份还是身体体质,放在那魔道之中都是极为珍贵的鼎炉或是修行某些极特殊功法的绝妙之材。无语道人半只脚踏进了魔道,又是以那千年槐树妖妖身修行,进境虽快却也是有伤天和需得时时担心躲避那天将雷霆等诸劫数。 那日燕赤霞对无语道人出手,虽然由于聂小倩这女鬼的介入发生了点点的偏移使得无语道人得以有所喘息进而恢复修为,可也不过两败俱伤的局面谁都不曾讨得好去。 燕赤霞被无语道人挖去了双眼打散了身功力,但同样的无语道人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无论是燕赤霞还是无语道人都不曾想到的是这最后的受益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早先为无语道人损害了根基的无华道人。却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也就是在这时候无语道人方才知道那燕赤霞竟然是他那个昔年的同门无华道人没入门的弟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就是无华道人与无语道人相见之时的情形。无极门在此方世界中流传甚久来历非凡,纵然是现在没落了也不是般的门派可以并论的。又何况是声名在外的三无道人之的无华道人。虽然是被无语道人损伤了根基难以寸进,可要收拾个受了伤大不如前的无语道人还是绰绰有余。也幸得现任无极门掌门无水月有言在先: 凡无极门弟子,皆不可亲手取无语道人性命。 而那时的燕赤霞却是被解除了封印狂性大发的无语道人弄得人事不省。至于聂小倩那女鬼,无华道人倒是有想过打其的主意将其制住使其杀了无语道人,却不知为何临到半路放弃了这打算。 于是无语道人再度逃脱了劫,只是被无华道人打落了境界损坏了身修为,倒也是不曾丢失了生命。 等到这切过去无语道人再度睁开双眼时燕赤霞早已被无华道人带走,身上的伤痛也使得他难以再兴风作浪。身边唯有个法力低微的女鬼在照顾着他。 聂小倩。 这女鬼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只是那时的无语道人已然是彻彻底底的坠入了魔道,心心念念里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将这仇恨与耻辱百倍千倍的奉还给无华道人并燕赤霞两师徒。却是魔障了。 几经观察又得知了聂小倩的不凡之处,最后点善心磨灭。却是花言巧语的骗聂小倩将尸骨交给了他,以某种阴损鬼魅之术抽取其中的玄阴之气恢复了定实力。 而后倒霉的便是那兰若寺了。 此前的无语道人虽然也入了魔可终究只是半只脚踏入魔道,还存有丁点的人性。只是以秘法抽取寺中和尚精气倒也不曾坏了任何人性命。 也就是在那时候聂小倩方才知道她所救下的究竟是何等样的魔头,丧心病狂! 在南郭镇外的树林里游荡了近百年若说连寺中情况也不清楚那纯粹是唬人的。聂小倩法力低微道行浅薄,平日里来根本就不敢轻易离开埋骨之地半步以免为俗世间的高人野士捉将过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可不知是某种诅咒还是兰若寺和尚过于愚笨的缘故,那寺庙中竟然是没有个和尚是真正有点道行的。不过群敲着木鱼诵着经文的花架子罢了。 但就是那群花架子,群连聂小倩这道行浅薄法力低微的女鬼也不曾有过重视的花架子,却被那无语道人生生屠戮了个干净。 寺院的血染红了大地,宝相庄严慈悲济世的观世音佛像在鲜血侵染了的大殿里落下泪来,个个怨魂在不大的寺庙间怒吼。却不能发出半点的声音。 也不知那无语道人做的是何打算,并没有将那些和尚的魂魄抹消,而是放任他们在这兰若寺中游荡着,发出无声的呐喊。 已然陷入了疯魔的无语道人并没有将聂小倩怎么样,只是将其魂魄禁锢着不使其离开自己半步。知道两年前,这人不知自哪里找到了只已然失去了三魂七魄却并未死亡的狐妖,将聂小倩的魂魄打入了其体内。 “聂小倩,只要你好生听本宫吩咐。等到了月圆之夜,本宫自会给你自由!” 这便是这两年来树妖姥姥也即是无语道人所直念叨着的。 但谁又敢再去相信他呢? 即便是聂小倩自己也不敢保证按照着无语道人所说的做了,等待着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第38章 背叛之后(倒V) 欲望文 第39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39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倒V) 无语道人的打算究竟是什么谁也不清楚,包括燕赤霞。当然也包括聂小倩。 可不管是聂小倩宁采臣还是燕赤霞甚至江宁,都有绝对的理由去相信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无语道人要聂小倩所做的,极有可能给这众人带来极大的灾难。 年前留存于无语道人心中的那丁点善念早已为燕赤霞所粉粹。现今的无语道人,可以是兰若寺中妖孽残忍心狠手辣的树妖姥姥,却绝不可能会是心怀善念心与燕赤霞长相厮守的玉邬姑娘。 这样的道理燕赤霞明白,兰若寺中的树妖姥姥无语道人也明白,甚至如江宁这些旁观者也看得清楚。可聂小倩还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疑虑。 这是个好姑娘。 善良美好,且知恩图报。 本心里对于当年的无语道人,或者说那无语道人所化的玉邬姑娘是同情的。遑论那玉邬姑娘救了她的性命,使她不至于被燕赤霞打得魂飞魄散。 也许是身为女子的缘故,这姑娘对那些背叛的话题分外敏感。甚至倾向于将兰若寺中树妖姥姥这之后的变化皆推之于燕赤霞头上。毕竟就当年而言若非是燕赤霞负了玉邬姑娘在其封印了法力的时候对其出手,而是接受了这恋情,这切未必会走到今日这地步。 她却是忘了无语道人是如何毁坏了她的尸骨并将自己囚禁种下那恶毒禁制的事,或者说这姑娘善良的心性里愿意为这相处了许年的树妖姥姥所做的种种找个借口。 并不完美,但至少可以说明那树妖姥姥并不是个天生就那么坏的。 也因此对这燕赤霞她总是带有了那么几分敌视。却并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追杀。 时代终归是在变化的。 当年那腔热血满心里只为斩妖除魔的少年已是经历了时光的打磨,变得沧桑而沉稳起来。再不复昔时模样。 今时今日的燕赤霞,若是有心收拾聂小倩这非妖非鬼的妖孽却是不需要如当年那般麻烦了。 但他没有。 野兽的直觉总是灵敏的,即使聂小倩并不是真正的狐妖。但她清楚的明白这道士身上并没有少的杀意。或者是在经历了诸的事项之后这人已经学会将切隐藏,再不复昔时的锋芒毕露。但这也无疑危险。 几相权衡之余将目光扫向那宁采臣宁书生,聂小倩却是有了决断。并不理会宁采臣的欲言又止唇角几番开阖,只向其递了个安心的笑容而后再度对着燕赤霞拜道: “小倩跟随着姥姥,却也是近两年来才得以入了这狐身体会外界变化。此前直被囚禁在不见天日之黑暗地界,并不觉外界时间流逝。姥姥行事霸道诡谲,却非是小倩可以随意询问。自是不曾知晓其所为为何,又是做的哪般打算。还请道长明言道长口中姥姥所等待之机会又是何?与小倩有何关系?又为何偏偏是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吗? 细细咀嚼着这聂小倩的话语,江宁也不免对这切产生了好奇。要知道他前世所知道的可并没有这些。 至于那聂小倩的生辰年月及体质问题,想也知道是什么阴年阴月阴时阴刻或者什么的,于魔道修行极有便利。至于这月圆之夜,虽然并不清楚此方世界之中所流传的种种是否还如他所知道的那样,有着种种动人的传说。可自古以来在他的那个时空里,月亮便是神奇而充满着不知名力量的。即使那时空里的人类已经凭借着科技的力量登上了月球,也对种种大自然的神秘做出了解释。可这并不影响世人的月亮的信仰崇拜。 这是个不科学的世界。至少就现在而言在江宁身旁的这几个人,除了那宁书生以外,皆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他们是修行者。 此诸天万界之中,不管是仙也好妖也罢,亦或是神魔鬼佛道释等诸势力,所求的都是那天地间最深远的秘密。 太清教主谓之为道。 大道三千,只有明悟了道途契合了这天地大道,你方可以得到天地庇佑认同长生久视无衰无劫,历万劫而不磨逍遥永存于天地之间。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自有其来源始末兴衰成败,这是芸芸众生所无法避免的。 修行者集天地造化以养自身,是逆天也是顺天。只不过顺也好逆也罢都不仅仅是单单纯纯的收取与舍弃。修行者眼中的日月,自然是不同于普通常人的。 道不同,对事物的体悟不同,所悟得的层次内容自然不同。而无语道人虽然与燕赤霞分属同门,至少在很久之前是的。即使现在的燕赤霞尚未入门而那无语道人已经叛出了无极门的门墙,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所看到的或者所修行到的便是同样的东西。 无语道人已是彻底的入了魔! 自然,燕赤霞无法知晓其在月圆之夜的打算。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也并不影响燕赤霞将这切同某些献祭的邪术联系起来。 他并没有急着去回答聂小倩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投向那渺远的天际,如果他还有目光的话。脸上带着不知是悲是喜还是回忆痛恨的神情,声音恍惚地问道: “如果还给你次机会,你还会救他吗?” “会!” 聂小倩回答得并不快,甚至带了些许的迟疑。可那语气却是十足的坚定。目光再度与宁采臣相接,这姑娘却是补充道: “我会救。不管是这位宁公子,还是当年的姥姥,抑或是你们中的任何人。小倩并不是什么白好心的,可小倩相信自己的判断。何况,” 声音顿了顿,这姑娘却是接着继续道: “小倩游荡在这人世间许年,已是足够长久了的。” 并没有少自怨自艾,却是真真实实的足够长久。 “我愿意陪着你!” 男子斩钉截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却正是那宁采臣。 改平日里来的书生意气,恰当的说是那份痴痴傻傻。这书生显得极为有担当而具有责任。 “不管前路如何,未来又将怎样,我都愿意陪着你!” 认真的语气,认真的神情,由这书生做来,分外的诚恳。 他不是在说笑。 聂小倩呆住了。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的这若干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男子会如这人般,带给她这么的不同。 初见时她以为他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书生,虽然俊俏却也迂腐。就像久远的记忆里那板着脸的学堂夫子般,木讷而不通晓半点的世故,极易捉弄。但却又是不同的,至少这人的胆量并不是般的大,却不会轻易受到惊吓。难得的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什么不好的心思或者是厌恶惊吓之感。那不容忽视的浓浓的怜惜,使这个人孤独的游荡了许久的姑娘忽然间就找到了什么。 无法去描述那究竟是什么,可偏生就那么存在了、出现了。这人,终归是不同的。 好似在瞬间放下了所有的顾虑或是其他,此时的这书生便好像拭去了尘土的明珠般,终是显露出了他的不同。 “你个弱女子,本不该承受这许。不管前路如何,又将发生些什么,我却是愿意陪着你的。常言道百无用是书生,我这条性命为你所救。宁采臣不过普普通通的无用书生,固然帮不了你什么,却又怎能忍心让你个人去面对这世俗间的苦难。” 并没有任何乘人之危或者刻意蛊惑的言语,这书生说来,只让人觉着分外的认真。他是认真的,而那份怜惜与某些不明的情愫,亦是发自肺腑。 终究是到了这步吗? 江宁自然是看出了宁采臣的这份认真,同样的也看到了聂小倩眼底的动容。聂小倩与宁采臣,这对蒲松龄聊斋中的恋人,在这陌生的时空陌生的世界,宛若宿命般的相爱。 那么接下来呢? 时光并没有给予江宁少的思考时间,甚至在他那心里的疑问刚刚发出之际,突如其来的变故便席卷了这不大的树林。 深沉而浓重的黑暗在突如其来间扩展开来,渺渺茫茫,如烟似雾,笼罩着这方天地。无数某种生物蠕动的声响在这林间唱响,并不十分的大或者是喧嚣,却是声叠着声浪接着浪,分外的毛骨悚然。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好像在那瞬间滑动着,流淌过皮肤。恶心而黏腻。 但这样的感觉只是瞬,下个刹那间江宁便感觉到了双并不温暖的手,带着淡淡的凉意拍上了肩头。就好像炎炎夏日里的盆凉水般,在瞬间便浇熄了心中那不自觉而升起的浮躁与烦闷。 是容楚。 这直在他身边的神秘剑修。 但不知是出于何等样的目的,他并没有出手破除这切。只是静静地看着,变好似漠不关心的局外人般,等待着燕赤霞的动作。 燕赤霞自然是有办法的,虽然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终归不是当年那冲动而法力低微的热血少年。 七星伏魔剑出鞘,猩红的血光好似吞噬了万千生灵的血液般散发着种种邪异而不详的气息。划破天际,亦划破了这所有的黑暗。 切恢复如常,再不见半点的诡异,所有的声响也归于寂灭。可江宁却分明见到,那黑暗消失的不长时间里惊鸿瞥间所见到的身影。 红衣如火,面上所带的是刻骨的怨毒。 树妖姥姥! 或者说无语道人。 而他的身边尚跟着个全身笼罩在黑影中的男子。 江宁想他知道那是谁了,如果他所熟悉的聊斋故事尚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动的话。 黑山老妖! 只可能也只能是这位了,倩女幽魂里的最大反派。个比树妖姥姥为厉害的妖怪。 但下个瞬间不管是江宁还是燕赤霞都发现了不对: 太安静了。 而那属于聂小倩与宁采臣的气息已然消失了踪迹。在原本那两人所立的地方却是再不见两人的身形。 聂小倩和宁采臣,被掳走了! 第39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倒V) 欲望文 第40章 黑山老妖与观自在菩萨(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0章 黑山老妖与观自在菩萨(倒V) 掳走聂小倩和宁采臣的不是别人,如江宁所想,正是那树妖姥姥无语道人和黑山老妖。 兰若寺当晚,树妖姥姥被燕赤霞和容楚重伤逃遁,却并未走远。而是在几人走后再度回到了这寺庙。 兰若寺。 也只有在这寺庙中修行了这许年的无语道人方才清楚,这其间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却说此方世界自千年之前方才有儒门大儒凭借己之力镇压释家玄门等诸方势力,使此方世界修行界中步入百家争鸣的瑰丽景象。但在此之前却是直由道家佛门所掌握着。 做为此诸天万界中势力极大的两方,自封神之战以来这两方的争斗几乎是蔓延了所有所能道家经文与佛门佛法所能照耀到的地方。 明争暗斗。 纵使没有发生真正大规模的战争,彼此间也维持着明面上的和气,可但凡稍稍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两方的关系并不简单。 此前佛门镇守此方世界的便是那位慈恩广布的观自在菩萨尊化身,与之相对应的,道家玄门中所派出的却是在中央天庭任职的位真君投影。玉清教主门下,昆仑十二仙之玉泉山玉鼎真人门下弟子,阐教二代弟子之首的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只不过那观自在菩萨前身本是阐教中人,机缘巧合投了女身进了佛门,与阐教诸香火情分却也不是只言片语可以勾销的。而后面对着那昔时的后生晚辈,不管如何总归面上有几分不好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触了那昔日师侄的霉头。因而也难得的未曾争抢些什么,使这偌大的琅嬛界中倒有绝大数的地方为道家玄门所占据。 观自在菩萨有心谦让,杨戬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何况这诸天万界间的事情,本就是笔烂帐。纵使是心底对这昔时师门长辈背叛了阐教的事如何不屑,只要清微天玉清境中的那位玉清教主不曾表现出来,做出何等样打算或者是态度。他自然却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评判些什么。应礼数是做足了后生晚辈的模样,给足了那观自在菩萨面子,绝不会让人有心嚼什么阐教目中无人的舌根子。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琅嬛界中的道家佛门便是在那位大儒尚未出现之前也是难得的和谐共存的局面。 这也是为什么彼时的唐国之地举国崇道,兰若寺却得以修建和发展的原因。 只不过表面上如此,内里的争斗却是免不了的。而兰若寺中那位建寺的住持之所以会将寺庙修建在这南郭镇的范围之中,也是有其成算的。 但不管是何等样的成算,最后都便宜了这无语道人,以及那建寺方丈苦心孤诣所镇压的事物。便是在兰若寺建成不久,有儒门大儒镇压道家玄门及佛门等诸势力,将观自在菩萨并清源妙道真君杨戬投影打散。使这琅嬛界步入了百家争鸣的局面。相应的,这兰若寺却是不知因为何种缘故再也不曾出现过修行有成的佛门大德逐渐衰落起来、 那树妖在此生活了上千年,自建寺之始便被首任方丈亲手栽种在了这庭院中。虽然灵智懵懂直不得化形,可不甚明晰的记忆里还是有几分印象。 无语道人心思缜密智慧非常,虽然在这之后的若干年岁月中融合了树妖灵智彻底吞噬了其记忆,却也不曾做出太大的改变。只是将这兰若寺封存隔绝起来,间或以生灵寿命精气为食,修炼些邪门外道的法术,并没有去探寻那树妖本身记忆里的那些奇异。 兰若寺当年的那位建寺方丈法名善乐,乃是佛门镇守此方世界的观自在菩萨记名弟子。身修为也是极强悍,隐隐已触及到炼虚合道陆地神仙的层次。 观其音声,皆得解脱。 那位菩萨前身虽属阐教弟子,十二仙之,可自入了佛门,却是心为其打算。为佛门在诸天万界的传播立下了汗马功劳。虽不证佛陀果位,在佛门之中的地位却是尊贵非常。与地藏、文殊、普贤等仨人并称为佛门四大菩萨。 诸天神佛投影万界,此琅嬛界中便是由观自在菩萨尊化身镇守。善乐大师能得其青眼,收为记名弟子,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而事实上,观自在菩萨便曾亲自言明,只要善乐大师降伏了那孽龙将其收做护法,便令其正式入门收为亲传。 却原来,那位观自在菩萨那尊化身在降临此方世界之前,不知何故与玉清教主所派之清源妙道真君真君做过场。此二人本是同门,观自在菩萨又是长辈,自然不会做得太过,也不过点到为止的切磋罢了。 无极子昔年创建琅嬛界时本身修为并没有达到那开辟世界的地步,却是倚仗着件灵宝方得以使此方世界演化完善。也因此,诸限制亦是非凡。其中便有着那么条为本方世界中生灵之最高修为皆不可超越炼虚合道的层次。若不然将引动此方世界本源被世界力量所抵制移将出去。 观自在菩萨道行深厚,自是不惧区区本源力量的抵挡。可终归是诸天万界有数的大能,遍观十方天地的大忙人,又怎拉的下面来省下时间真身降临?所过来的不过是炼虚合道层次的化身罢了。 恰恰,清源妙道真君那化身投影,也是炼虚合道层次。 只不过这两位都是极有分寸的,便是动手也不会闹出甚事故来,顶两相试探番掂量掂量对方的斤两罢了。 当然,若是能趁机将对方那化身投影“请”出此琅嬛界便好了。 不过很可惜,清源妙道真君与观自在菩萨,个是中央天庭有数的战神,阐教弟子中的佼佼者,神通法术战力之强在这诸天万界中都是极有名气的;至于另位,成名日久本就是那清源妙道真君师门的长辈,诸种种妙法威能亦非是常人可以想象。打斗起来自然是谁也讨不了好去。 接下来的自然是握手言和彼此商定这琅嬛界佛道两门势力的划分! 但如果是这样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兰若寺的存在? 观自在菩萨被偷袭了! 偷袭者自然不会是那位阐教的首座弟子,不久前才与其做过场的清源妙道真君。 而是条不曾入了龙族族谱的黑龙。 天地有神灵,神而自明神而自灵,生而有大威能*力。却是这天地之间最大的宠儿。而在这之后的便是龙凤麒麟等神兽异族之属了。 四海龙族本属于水神共工麾下,及至共工怒触不周山使天地倾倒四维断绝,方因着治水救人有功的缘故摆脱了其他古神的清算,托庇当当时的中央天庭门下。而后经过了若干年岁月演变,却是成为此诸天万界中数数二的名门。 只不过龙性本淫,除了那纯血统的龙族,此诸天万界中却是不知有少散落在外的私生野种修成了气候得了真龙之体,找上龙宫的门墙来要求认祖归宗。 纯血的龙族有纯血的龙族傲气,对此自然是不认的! 也因此不知有少散落的非纯血龙族打着四海龙宫的旗号,招摇撞骗为所欲为。 不知那几位龙王存的何等样心理,又或者是当真老糊涂了。对此不但不加制止反而还乐见其成。 几位龙王的心思别人不清楚,观自在这位佛门的高层还是知道那么几分的。何况当年佛门的发展也奈了几位龙王的帮衬,自然是愿意管管闲事的。 那黑龙叫黑山,乃是只有着稀薄龙族血统的黑蛇几经修行化形而来。乃是渡过了劫数炼虚合道的层次,有心成就真龙之身认祖归宗进入龙族祖庭修行。 黑龙所处之世界并非此琅嬛界,却也同样的地处偏远消息闭塞,并不知晓四海龙族的做为。却是满心打着认祖归宗的念头离开了己方世界向那龙族祖庭而去。 不巧,偏生遇到了向琅嬛界而来的观自在之投影化身。 佛门中向来就有收服护法罗汉的传统,个中又以龙族、迦楼罗等最是尊贵,却也最是通用常见。以观自在之身份地位自然是看不上这区区炼虚合道层次的杂种龙族。 可架不住这黑龙身上身的血气充盈筋骨强横,想也知道是炼体有成的。却也正是这佛门妙法的上佳之选。何况观自在也是个小心谨慎的,知道佛门扩充过程中立敌众此化身亦不过炼虚合道层次,却是唯恐为人算计了去。份助力再怎么说也是上份保障。 自然而然的便对这黑龙动了心思。 那黑龙叫黑山,给自己取了个诨名为黑山老妖,最是桀骜不驯野性难除。也亏得观自在菩萨将其诓骗收入玉净瓶以后便时时刻刻的以佛门妙法洗礼,若不然等将来成了气候还不知惹出何等样的事情来。 只不过这常在河边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那黑山老妖虽然是时不慎为观自在化身收入了法宝之内,却也不是个全无半点反抗能力的。竟然是乘着观自在菩萨和清源妙道真君打斗切磋的工夫逃逸出去,乘着观自在不注意的时候在其背后捅了刀。 这下麻烦大了! 这观自在菩萨是何等样人?玉清教主门下弟子,声名远扬的阐教十二仙之的慈航道人;西天佛门救苦救难为佛门在此诸天万界的传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观世音菩萨。前世今生,又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与羞辱?! 戒嗔戒怒无形无相,可若是当真达到了这境界,又何以有这观世间法照见五蕴皆空的存在?只怕早已超脱命运长河去了。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庶人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观自在菩萨慈悲济世的名声早已遍传这诸天万界,自然是不会做出此等样极不明智的事情来。何况周遭还有着个虎视眈眈的清源妙道真君。 “此孽障与我佛门有缘,奈何杀性深重。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不便出手,未免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嫌疑。如此这般,便让门下弟子度化了了事。” 当着清源妙道真君的面,观自在菩萨自然是维持着那高人长辈温和慈悲的模样。却是说出了此般话语。 好歹也做过几年的同门,自家这位前师门长辈的性子那清源妙道真君又怎会不清楚。只要是不曾没事找事捅出些幺蛾子来,自然是不会在这区区事件上拂了他的意向,却是默认了。 第40章 黑山老妖与观自在菩萨(倒V) 欲望文 第41章 黑山老妖与无语道人的打算(倒V)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1章 黑山老妖与无语道人的打算(倒V) 观自在菩萨何等样的身份地位心智成算,智慧深远谋虑通天在这诸天万界中都是极有数也极有名的。既然是立下了此番说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出手找回这场子。 只不过这该有的姿态还是要的。甫进入这琅嬛界,化身投影降临,便选好了众佛门佛子授之以大神通*术,使其以斩妖除魔为念,普度有缘众生。 黑山老妖本就是个行事无所顾忌的,吸食精血残害生灵的事亦做得不在少数。又兼之在观自在菩萨背后捅了刀子。虽然观自在菩萨顾忌着自身颜面没有将其传将出去,可明里暗里诸位佛门佛子斩妖除魔之际自然对其有照顾,却是苦不堪言。 善乐大师本是富家弟子,偎红倚翠走马街市的事做得不在少数。哪想朝黄粱梦醒父母亲戚皆被妖魔杀了个干净。也是那位善乐大师缘法,无意间进入了寺庙方才躲过劫。 而后潜心拜在佛门门下勤加修持感化妖魔普渡众生亦是题中应有。也就是在观自在菩萨化身投影降临在此方世界不久,那位大师无意间摸到了炼虚合道的缘法入了这位佛门大德的眼。 佛门之人慈恩广布慈悲为怀,观自在菩萨起手掐指算,却是明了善乐大师与黑山老妖有段缘法。故而说下那待其将黑山老妖收服之后便将其收为亲传的话语。 观自在菩萨亲传! 那可是何等的荣耀。 需得知晓便是那中央天庭手握方重权的托塔天王李靖之子,也不过在菩萨跟前做个童子罢了。 虽然只是尊化身,可只要定下了这师徒名分诸天万界中除了那极有势力来头的又有几人敢不给这善乐大师、给其背后的观自在及佛门个面子? 遑论这位菩萨本身在佛门之中的地位就是极为尊崇的。 不过区区孽龙,又何惧之有?不用说还有着观自在菩萨亲手所赐下的诸神通法宝。善乐大师虽然低了黑山老妖个层次,却也能勉强与其斗个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也就是在那镇压了琅嬛界释家玄门等诸势力的那位大儒出现的前年,善乐大师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终于将黑山老妖封印镇压在了这南郭镇中。并在那封印的入口修建了座寺庙,取名兰若寺。 佛门之中向来便有涅槃往生轮回百世之说,那位立下大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是在九幽黄泉之中拥有极大的势力。凡佛门佛子往生轮回,却是不需要过三生奈何桥受轮回迷障的困扰。只需时机到了,自可宿慧觉醒证无上妙法如来。 善乐大师封印镇压黑山老妖已是极限,修建了兰若寺不久便圆寂坐化了。 此事本也是无碍,以善乐大师打算也没想到过下子克尽全功。只要将那黑山老妖镇压了,大可以水磨的工夫以佛门妙法慢慢将其感化降伏,收做己身护法。 只善乐大师成算虽好,有何能敌得这天数如剑天意如刀。那位儒门大儒到得此方世界的时间太过巧妙。 观自在分身投影为其所打散,善乐大师油尽灯枯来不及安排诸种种事项便圆寂在这兰若寺中。而这之后的僧人们则因为黑山老妖被镇压前的诅咒终生无法触摸到佛门妙法的真谛。 至于那九幽黄泉地藏王菩萨所掌管的佛门轮回道,却是陷入了某种泥潭无心看管接引善乐大师这观自在菩萨化身投影所收下的区区记名弟子。 天地有神灵,但在诸天万界开辟之初,世间本是没有往生轮回的。若是死了便是真正的死了,再不复本来。 后来天地间有大劫数降下,后土娘娘怜生死消亡众生疾苦,遂以身化轮回收拢游荡于天地间本识真灵于时光命运长河之中。使有转劫轮回说。 但生死轮回乃是天地间大奥秘。即使是那位开辟了九幽黄泉轮回地府的后土娘娘也不可尽述。莫说是这后来者,便是天地初开之际就存在的那几位神祇也无法穷究其变数。 你今天看到的河流可还是昨天的那条河流?这是道无解的命题。不管是转世重修也好历劫轮回也罢,在成为另个人经历了完全不同的世之后你是否还是你?前世今生,又究竟何者为真实,何者为虚幻? 于明悟了自身道途心智坚定的修行者而言并不难回答,可谁又能保证保证世事没有个意外与变数。不用说胎中之谜等诸种种的存在,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世俗红尘之中。 这也是为何诸天万界那么的大能不到最后步都不会选择真灵转世的缘故。 但这佛门中人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昔年的地藏王菩萨拼着得罪后土娘娘与中央天庭以及不得成佛的风险发下这大誓愿: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所求所为的又何不是在这轮回转生中为佛门谋得席之地,使诸佛门佛子可以无需废上太大功夫便觉醒前世宿慧再度修行。 只不过那善乐大师却是因为对佛门因果轮回等诸妙法手段太过放心而被坑惨了。 地藏王菩萨那般自顾不暇,无意接引这位观自在菩萨的高徒。后土娘娘所掌管的那脉可不会对这位佛子客气,三生奈何忘川彼岸自然是要走上那么遭的。至于孟婆汤什么的虽然因为那孟婆娘娘早在年前便入了轮回直无人看管,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忘川黄泉走过,碗孟婆汤灌,再加上某些看不惯佛门做法的地府鬼君稍稍做点手脚。便是观自在有心唤醒这善乐大师宿慧,也是难了。 不必说那位大儒镇压此方世界近千年,不管是道家玄门还是西天佛门可是都没有派什么大能再度进入这琅嬛界的。 可怜善乐大师的种种谋划成算,不单是竹篮打水场空便宜了别人,是将自己折了进去坠入轮回迷失在这红尘俗世间再难觉醒。又何谈降伏那被镇压在兰若寺中的黑山老妖? 其间种种无语道人并不清楚,不过在兰若寺的这年倒也算摸清楚了几分情况。知道这兰若寺中镇压着某种邪物,只是不成想竟然是只炼虚合道境界的黑龙。 只不过这两位都是心思极重的,几相花言巧语互相试探后却是订下了协议: 无语道人助黑山老妖冲破那善乐大师所设下的封印,黑山老妖替其摆平燕赤霞等人! 只不过无语道人与黑山老妖这两位个受了重伤,所能发挥出十不足二三;位被长久封印在这兰若寺之下刚刚出来,实力衰减损伤颇大。都不愿意轻易让对方讨得好去。 两下合计索性抓了除燕赤霞之外的那几人而后引其上钩。若是燕赤霞来便罢,等待他的必然是这两人所布下的层层陷阱;若是不来,有聂小倩在手恢复实力于无语道人来说也只是费些工夫的事。 虽然此次出手并没有捉住江宁与那神秘出现的剑修,不过有聂小倩和这书生也便足够了。 “在下奉劝你等还是先行放了这姑娘再做打算。” 月冷,风高。 孤零零的夜色中间或有几只乌鸦飞舞着,不详而诡异。 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里,无数的怨魂怒嚎着,发不出半点的声响。只让人觉着莫名的毛骨悚然。 素白色华服的男子乘夜风而来,白色的折扇在虚空中划过浅浅的弧度。如玉般温润谦和的声音作响,好派端方君子模样。 “要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故,可不是你两位可以承担的。” 故意拖长了的声音,带着几丝微不可见的嘲笑,并不刺耳。反倒有着种莫名安定人心的力量,使这无语道人和黑山老妖在瞬之间静下心来。 “你是谁?” 发问的是无语道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来人身上有着某种熟悉的气息。熟悉到令人讨厌。 不过若是江宁在这,他就能很明显的发现,来人身上存在着某种和自己极为相同的特质。 伪君子。 个字,装! 只不过相较于江宁那不到家的本事而言这位显然是经过了长久的修炼的,举动间皆是淡淡说不出的韵味,丝毫不觉着突兀。就好像这人本该是这样的。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语都是绝对的恰到好处,不会给人半点的不适与不协调。 但不管是对无语道人还是对黑山老妖而言,这人所带给他们的压力都是十倍百倍甚于那燕赤霞。 也不见来人如何的动作,曲指轻弹间极细小的光点破出,瞬息片刻便到得那捆绑着聂小倩和宁采臣的结界之前。分为二,却是当着无语道人和黑山老妖的面钻入了那聂小倩和宁采臣之鼻头。 “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皆是惊,继而却是大声叱问道。不过虽则如此,这两人却是没有轻易动手的打算。只是摆出了副将要拼命的样子。暗自戒备。只打算个不对头便立刻逃之夭夭。 “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龙大先生。” 仿佛只是做了件极微不足道的事,眼见得那聂小倩与宁采臣二人彼此间似是有了什么深层的羁绊,淡淡的红色光影在那两人间隐现,闪即逝。来人才仿佛刚看到那无语道人与黑山老妖般,极为好心的解释道。 “来帮助你们的人” 第41章 黑山老妖与无语道人的打算(倒V) 欲望文 第42章 龙大先生,儒门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2章 龙大先生,儒门 来人自称龙大先生,又是副中年文士模样的打扮,当是儒门弟子无疑! 在此诸天万界之中,虽然仙道大昌释家佛门之法流传颇广,却也非是哪家单独做大的局面。勉强也可以称得上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只不过相较而言那些除了道家佛门之外的法门就难免有些不够看了。 但这并不包括儒家。 自那位孔夫子超凡脱俗入道以来,这之后的修行者们仿佛在那瞬间找到了条全然不同的新道路,效法者自然是极其之的。而在这之后的后来者,虽然继孟子荀子以后便没有了步入那最后那步的。可也算得上是能人辈出继任往来者甚众,不用说儒门在荀子陨落了之后所掀起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活动。当真是好场大的清洗。 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养口浩然正气,修儒家经典,奉行入世之道。 儒门势力在这诸天万界中,尤其是在某些仙朝之内,是极大的。便是在那中央天庭之中也有传言将要空出位帝君尊位给那儒门中人。 此前的儒门直活跃在世俗王朝或者是某些偏远的仙朝之间,不为诸天万界的大势力所注意。可当年那位董仲舒大儒在大汉仙朝所做下的好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虽然身死魂灭断了自身道途使得度如日中天的儒门失去了位极有可能在孟子荀子之后踏入了最后步的大儒。可也为儒门的发展赢得了极大的转机,在这诸天万界中自然也引起了莫大的震动及某些大势力的注意。 当年被善乐大师封印镇压之后这琅嬛界中所发生的事情黑山老妖并不清楚,也不知晓自那位儒门大儒以己之力镇压琅嬛界诸势力之后儒门在此方世界所处的地位。自然无法猜测这位龙大先生话中所言的真假。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愤怒与心疑。 相较之下这无语道人便显得冷静了。在琅嬛界生活了这么年的无语道人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虽然本方世界明面上是百家争鸣欣欣向荣的局面,可这说到底势力最大的还是那儒门中人。 无语道人清楚这些,也与那儒门中人打过交道。虽然平素最是看不起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经世济民的儒门学子,可也不会掉以轻心。心下却是十二分的戒备的。 儒门之法奇异,并不像般的佛门道门功法般每修行至定境界便会有相应的显现,便是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当然如果有什么隐匿气机的法门或者是宝物另算。 儒门修行,着重对儒家经义及诗书礼乐等各方面的理解。养口浩然正气在心,诸邪辟易群魔不侵。思想精神超脱千古游走于时光命运长河,教化众生。并不像道门或者是佛门那般看重肉身筏子、生死寿数。甚至有大儒皓首穷经肉身脆弱不堪,生命亦是短暂,可其思想光辉千古不管是生前死后皆具有着莫大的威能。 儒门之法并不显于外,故而除了那修行有成的大儒或者是实力绝对碾压的以外甚少有非儒门中人可以眼清楚的看出位儒家弟子的深浅。不过可以知道的是眼前的这龙大先生若当真属于儒门的话当是位远超于己身层次的大儒。 不可敌、不能敌! 想清楚了这点这无语道人索性放下了诸的顾虑,却是走上前对着那龙大先生盈盈拜道: “却不知先生又何以救我等?还有那事故说,我两人愚钝,还请先生明言。” 黑山老妖也是个聪明的,见无语道人这般动作已然知道是遇到了强敌,却也并非没有转机。因而也不言,却是放下了手中武器沉默的在边,看那龙大先生如何回答。 “又何必明知故问。” 目光划过那陷入昏迷中的聂小倩和宁采臣二人,掌中折扇微阖。手扇柄敲击着另手掌心,那龙大先生却是对着无语道人道: “这姑娘身份想来你也猜到了二,并不简单。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言,这姑娘乃是九幽黄泉之中位鬼君之女,因为当年地府争斗的事,无意间受到牵连被发落到此方地界。” 生死轮回,本就是这诸天万界间大奥秘,并非是平常人等可以轻易揣度。即便是那修为有成的大修士,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也不会轻易与之扯上关系。 而昔年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之后,却是有玄门酆都大帝在此基础上开辟九幽天,以作生灵往生轮回之所。 这也不是全部。凡诸天万界中有点势力的大能或或少都在那九幽天中有着些许的势力及人脉,以防哪日为仇家所阻仅留下丝真灵得存却没了退路。轮回转世的时候出了差子,迷失在世俗红尘间。 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功德巨大,却也因此轻易不得出九幽天步。事实上自其身化轮回以后这诸天万界间除了那极有数的几位古神外甚少有人能感知到其的存在。以至于不少人都暗自猜测这位是否真的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又或者是如某些上古诸神般遁入了轮回。 至于那开辟了九幽天的酆都大帝,却是在完善了世界定下了那生死轮回的诸种种后便消失无踪。 九幽天中的本土生灵,即为黄泉鬼君等诸路人等。在最初始的时候天庭佛门等诸势力尚没有入驻。酆都大帝便以九幽天天然衍化形成之黄泉中所诞生的生灵掌管轮回,这便是地府的最初来源。而在这之后,中央天庭、西天佛门、诸天万界中有点势力的仙妖神魔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此处。 也就是这九幽天中势力盘根错杂,随随便便碰到个不起眼的鬼差鬼使都有可能是某大势力门下。层层叠叠环扣着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惹出大麻烦。故而又有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说。 后土化轮回酆都大帝不知所踪,入驻九幽天的势力们在经过了最开始的试探与小心翼翼之后都难免被冲昏了头脑。对于九幽天本土的势力的打压在所难免。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些在当年由酆都大帝所立下的鬼君。 且不说数千年前传遍诸天万界的地府争斗九幽天度因此而关闭事,不管是无语道人还是燕赤霞清楚,凡能够活到现在的地府鬼君都是有那么几分本事或者势力的。 这样的人物,自然能不惹尽量不惹的为好。 “先生是聪明人,自然应该知晓聪明人在得知了这些后最聪明的做法是什么。何况先生以为凭你不清不楚没有真凭实据的句话就可以让我等改变主意不成?” 总算是看出了这龙大先生短时间没有动手的打算,思付番,无语道人却是寸步不让的回应道: “再者本宫可没有听说过儒门什么时候出了先生这等乐于助人的大儒。此外先生说要帮助我等,却不知会是怎么个帮法?不会是将我二人送入地府带到那鬼君跟前让其处置吧?九幽天中向来便有规矩,若非重大之事不可轻易离开,我二人虽然修行不济,可在这诸天万界中逍遥些年月也不是不可能的。又何必自己吓自己行那杞人忧天之事?” “魔道中人,行事不羁管他那么干什么。不过区区鬼君,本座还怕他不成!” 言语间派桀骜之色,虽然是被那善乐大师镇压了近千年,黑山老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即便接着无语道人的话道: “你这人也是,不好好教你的书当你的先生账房,跑来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这龙大先生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行走间是有若光风霁月暖语熏人。看上去不像道行高超的修行中人,反倒和尘世间的山中隐士、世外高人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全然是,至少那份骨子里的超然是再的尘世中人也学不会的。 黑山老妖也是故意寒碜人,虽然说被镇压在这兰若寺底下尽千年不了解儒门在这琅嬛界中的状况。可儒墨等家之所以不入诸天万界的缘法被斥之为外道也是有些道理的。 不管是道家玄门也好释家佛门也罢,在这诸天万界中固然拥有极大的势力,可其实质上都是以个人的修行为前提的。并不是像儒墨等家样依附于仙朝仙庭之中。 万千世界,人人如龙。这样的话语固然说得好听,可实质上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只是少数。诸天万界在顶峰者又有哪几个不是真正孤独的? 仙妖神魔投影诸天万界,释家玄门也好儒家墨家也罢,又或者是那兵家法家。都免不了被人寒碜调侃。比如那道家玄门的牛鼻子,佛门的秃驴,不管这有心人怎么样的寒碜调侃,在真正的大能者看来都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又怎么会有心计较反倒失了大度。 龙大先生自然不是个计较的人,实际上他自然敢来这么趟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料得了这将要发生的种种状况。因此不管是对着无语道人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明显问句还是对着黑山老妖的有意的1调侃,他都只是笑置之。 素白的折扇展开,洁白的扇面隐隐有墨痕流转,也不言。掌中折扇挥舞于胸前轻扇,心下微动,手于袖中掐算二,那龙大先生却是满面和煦道: “找你们的人来了,我就不便做停留。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们的是他们之间有个我也看不出深浅的,你们如果要做什么的话还是要将其引开为妙。再不济保住这条性命,后面可还有大用。” 也不理会无语道人和黑山老妖听了这话后的反应,掌中折扇蓦的阖上拱手施了礼,那龙大先生旁若无人的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也不见什么法力波动或者是其他,不过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两人皆是心下惊,相互对视眼目中都流露出几分惊骇来。 不管是黑山老妖还是无语道人都是见过了世面的。且不说黑山老妖这位敢乘着观自在菩萨和清源妙道真君争斗当口在观自在这位诸天万界间皆有声名的佛门大能背后捅刀子,本身是个何等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单就那出自无极门的无语道人,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判出无极门,本身又怎么会少了胆色心智等诸物。 只这龙大先生手段,虽然也谈不上什么诡异的地方,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究竟,是什么打算? 两人心中都不由得透出这样的疑问来。而那厢,聂小倩和宁采臣已经醒来。彼此之间有默默的情意流转,却也不乏对当下出境的惊疑戒备。 第42章 龙大先生,儒门 欲望文 第43章 燕赤霞的选择,之后的道路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3章 燕赤霞的选择,之后的道路 燕赤霞虽然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燕赤霞,可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如何转换,又经历过了少的辛酸苦楚艰难折磨。这人身上的某些特质与坚持,却永远不会改变。 这样的人本不适合修道,至少无极门的某些道法于这人而言并不合适。而时至今日的燕赤霞在琅嬛界中也勉强算得上是修为有成,却直入不得无极门门下成为正式弟子。 如果再给燕赤霞个机会,让他回到过去去选择的话,对于那无语道人化身的玉邬姑娘他同样不会有丝毫留情。 无关其他,只因为他心中的道,他的坚持。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并不喜燕赤霞,可不管是无华道人还是无水月都没有将其赶走的原因。真正的求道者,需要这份坚持。 燕赤霞对妖魔无情,并不会有些许的心慈手软。可同样的,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凡人,他却是包容与关注的。这是他的同族。重要的,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告诉他,斩妖除魔匡扶天下方是正道! 他直坚守着,并且践行着。 不管当初的事情是否发生,于燕赤霞而言他与无语道人之间的局面都是不死不休。 此前的无语道人所留给他的的是有关当年玉邬姑娘的印象以及被欺骗了的愤怒,还有心中对于道义的坚守。可实际上直到踏进兰若寺的那瞬间他才清醒的认识到有什么早已经不存在了。他所要面对的,只是无极门的叛徒无语道人,或者说树妖姥姥。 燕赤霞会救宁采臣与聂小倩,并不是对当年追杀聂小倩之事有什么悔改或者后悔。至少如果再来次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或者做得狠。而是心中的那份匡扶天下维持正道的责任与使命,悲哀而可笑。但既然选择了,那么他便不会后悔。 所以即使知道等待着他的会是树妖姥姥无语道人和黑山老妖联手布下的陷阱他也不得不去。 即便,前路并不顺畅。 “你赢不了那两人。” 极客观的话语,简简单单的陈述,听不出什么余的情绪。十分罕见的由容楚口中吐出,却是对着准备独自回到兰若寺中的燕赤霞说的。 直觉里,已然入了魔道成就了妖身的无语道人只会也只可能将陷阱设在那兰若寺之内。 空洞而失去了眼球的双眼望向江宁和容楚所立的方向,胡子拉碴的脸上稍稍显现出抹意外。 “那又如何?” 燕赤霞反问,沧桑的语调中有种莫名的坚守: “这切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自然也该由我去解决。何况斩妖除魔本来就是我应当尽的责任。” 如果是年以前的燕赤霞,那么在说这句话时定会慷慨激昂鼓舞人心极具煽动力的。虽然那煽动力所能拥有的效用是如此的短暂,经不起丝毫的推敲。可至少有那么刻总归在人心中留下了印象。 那么现在的燕赤霞,信念犹在。可却已经不再是当初没有经历过少世事的少年,言语之间亦是满是沧桑与看透世情的明悟。他不会天真将这他强加于自己身上的东西再去强加给别人,亦不会无知的要求所有的人都能够去理解他或者是与他做同样的事。 这神秘出现的剑修男子容楚实力如何燕赤霞并不清楚,但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这位都不会是个管闲事或者做无用功的人。他以为不会有有任何的表示。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其的回复。 “你会成功的。” 并没有任何指点或者是评判的打算,指尖划过腰间剑柄。容楚淡淡道。 “即使你所要走的,是条无比艰辛的路。” “承你吉言!” 摇了摇手中酒壶,狠狠的灌了口。黑渗渗的没有了眼球的目光转而对着向江宁。 “你还没有开始修行?” 虽然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言罢,也不理会江宁那在瞬间似乎有些龟裂的表情,实际上即使是双眼没有被无语道人毁去能够亲眼的看见江宁此时的表情燕赤霞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顾忌的想法。 无极门三无道人,无言无华无尘。除了门主无水月常年修行闭关不出,燕赤霞的便宜师尊无华道人反倒是除无尘道人以外在人前露面最的。无华道人自被无语道人败坏了根基之后虽然没有心灰意懒,可也生出了不少倦怠。这人性子本来就是个不靠谱的,要不然无水月也不会将门内的诸事物交诸于入门还没有久的无尘道人身上。也不知道当初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交出了燕赤霞这样不懂人情世故正义值满点的徒弟来。 “正如道长所言。” 僵硬龟裂的神色只是瞬,江宁很快便调整过来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江宁有心学那神仙之术,奈何机缘浅薄直不得其门而入,让道长见笑。” 也不去说什么护卫正道维持大义之类的空话套话,江宁很是认真的道。 不同于极具责任感的燕赤霞,就江宁而言所谓修炼什么的从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或者什么高尚的理由。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做出了这个选择而已。他不会如燕赤霞这般天真的将自己局限在所谓的大义与立场的框架之上,只要是他认为对的值得去做的,那么不管前路如何,他都会走下去做下去。 燕赤霞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重要的是现在的燕赤霞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燕赤霞。即使初心不变却也经历了太的挫折,宛若打磨了的宝剑,却是加的深沉内敛。并不会因为江宁这直白而没有什么追求的话语而有所愤怒。 “倒是个直白的。” 燕赤霞的言语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略带了几分回忆与讥嘲道: “却不像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肚子坏水的,不过你这人不对我的脾性,而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拍了拍胸前的衣物,燕赤霞难得的扫先前的颓废沧桑,露出几许洒脱劲来。摆了摆手对着江宁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处唐国地界乃是儒门所有,你如果是有心,便去长安城看看吧。说不定会有超乎寻常的收获。” 也只是提上提,至于怎么做就不在燕赤霞关心的范围之内了。话音刚落,人已是七拐八拐的消失在了这小树林之中。 虽然很是好奇这燕赤霞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料想以这人的性子也不会空穴来风。 “接下来改怎么办?” 早在容楚隐藏实力并没有选择直接与树妖姥姥和黑山老妖对上时江宁便知晓,以这人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帮助聂小倩、宁采臣或者是燕赤霞的打算。 虽然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很是好奇,但江宁也不是那等非要追根究底的人。相较之下这剑修容楚的打算让他感兴趣。 关于这剑修的切他都不清楚,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怀着怎样的目的,呆在他的身边。但奇异的是,他从没有在这之中感受到任何的敌意或者不安全。这个人只是沉默而不动声色的解决着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即便这些问题很可能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这神秘剑修去的。 “长安。” 不咸不淡的两个字自这剑修口中吐出,惯常的没有什么变化的面容间派的淡漠。指尖叩击着腰间剑柄,容楚继续补充道: “那里有适合你未来道路的东西。” 平淡的目光看向燕赤霞离开的方向,淡淡的语调里,仿佛早已料知了这切的结局。容楚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情绪道: “也许,你们还有缘在长安见面也不可知。” 心下惊,江宁并没有去分辨容楚这话中隐藏的什么,也没有去问这剑修男子又究竟知道了什么。只是带了几分不解反问道: “那树妖与黑山老妖......” 不管是江宁还是容楚都没有想过这燕赤霞失败了之后的情形,似乎在他们的眼里燕赤霞此去便定会成功般。江宁很清楚,如果倩女幽魂的结局不曾改变的话那么最终的胜利者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那树妖、又或者在这之后的黑山老妖。虽然不清粗容楚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份笃定:燕赤霞这失去了双眼的邋遢道士就定能打败树妖和黑山老妖的合手。但江宁很明智的选择了避开这话题,转而追问起树妖和黑山老妖所将要面对的下场来。 毕竟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即使有着某些奇异的巧合。江宁也不敢保证他所知道的定是正确的,甚至燕赤霞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也是未知。 “走吧。” 缱绻的眉目间有片刻的怔忡,转而是锋刃般的锐利。仿佛那瞬间的名剑出鞘,却又很快敛去。指尖于剑柄上扣过不大的弧度,并不理会江宁接下来的话语,转过身形,却是向着完全不同于燕赤霞所走的方向而去。 那是,长安城所在的方向。 大唐国的都城长安,同样,也是宁采臣上京赶考所要到达的目的地。 面上并没有什么尴尬或者抱怨的神色,相处虽算不得太久倒也是勉强知道了几分这人的脾性。见其似乎不愿说,倒也并不勉强。只是跟着他的身形将这兰若寺远远的抛在身后。 而同样被抛下的,还有燕赤霞、宁采臣、聂小倩等人。 不同的道路在交融之后又彼此走向不同的方向,属于聂小倩等人故事被抛之于身后。但同样的,这并不是结束。至少在这琅嬛界中所上演的倩女幽魂故事并未因此而完结。 “......那黑山老妖见聂小倩貌美,自然是生了歹意。又恰好那树妖被燕赤霞打伤,心下不忿,便想要寻仇。又听说了黑山老妖的威名,知道他是个法力高强的大妖怪,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对聂小倩有意思。所幸便打定了主意要将其献给黑山老妖。” “后来你后来呢后来呢?” 唧唧喳喳的话语,从群十二岁的孩童口中吐出。双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之后所发生故事的急切。 “后来啊......当然是都死了。” “死了?” “怎么会呢,骗你们玩的了。” 第43章 燕赤霞的选择,之后的道路 欲望文 第44章 被书写的命运,结局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4章 被书写的命运,结局 大唐国,长安。 这是处破旧的庭院,散落的砖瓦上了年纪的老宅。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的坐在院中那棵歪脖子柳树下面,浑浊的双眼间是派的迟钝,与言语间的轻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死的自然只是那树妖姥姥与黑山老妖两人。” 眼见众小童大有你不说个明白便烦死你的架势,老者也不在意。却是慢条斯理地道: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的骗你们好玩?” 众小童齐齐“切”了声,也不反驳,而是继续追问道: “那聂小倩和宁采臣呢?” “还有燕赤霞?” “他们都怎么样了?” ...... 孩童的疑问并不会随着老者敷衍般的话语而停止,在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之前,以这年纪所独有的好奇与强盛精力,纠缠着这老者。 老者在这长安城中已经生活了很年,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好像谁也不清楚在未来的某天他是否会如来时般静静的消失。老者很老,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便连脸上的皱纹也仿佛可以挤出条条长长的面条般被无限的拉长着。如果有人能够细心的回忆起这老者在这长安城中所经历过的岁月,就会惊奇的发现这老者的面貌直没有变过。 不管是什么时候,经过了少代的世事兴衰,无数的孩童出生长大而又老去,唯有这不起眼院子里的这老者直坚守着。 但所有长安城中人,不管是见过这老者的还是没有见过这老者的,不管是知道这老者存在的还是不知道这老者存在的,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切。忽略了这其中的怪异。 也就是有那喜欢调侃的,不免嘀咕上那么两句: 以这老者的年龄,想来是可以成仙了吧。 唐国重儒,舍儒门之外其余皆为外道。于这普通民众来说,自然是读书苦修考取功名的事,方为正道。至于这仙神说,在唐国并不算什么好的词语,是讽刺些好逸恶劳者的胡思乱想白日做梦罢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虽然是儒门那位孟老夫子所奉行的东西,可在这科举等被无限放大了的大唐国,却也并没有出现少践行古圣贤思想的大儒。反倒是不少居心叵测之辈趁机混进了官场,假借着儒门的名义四处行事。 好在老者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平日里并不出那小院子,亦不与人有任何过的交流。也就是这老者风趣,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的故事,又让那群还没长大的孩童们知道了。每每聚集在这老者身边,听着他讲述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而这次他所讲述的是个书生和个女鬼的故事。 书生进京赶考,夜宿破庙之际与美貌女子相遇,并且相恋。却不想那女子本是女鬼,受树妖驱使迷惑男子,以供其吸取精气。女鬼爱上了书生,自然不想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却是想要带着那书生双宿双栖摆脱树妖控制。树妖自然不干,捉了女鬼与书生二人想要逼女鬼就范。也就是在这时刻,出现了个斩妖除魔的道士,打伤树妖救走了书生。 书生情根深种,不愿放下女鬼让其独自面对树妖,又见那道士法力高强,却是请他务必救出女鬼。道士本来就是个古道热心的,自然是欣然应允。而那厢,树妖在被道士重伤以后却是搭上了另个强大妖怪的线,想要将女鬼嫁予那妖怪以换取大妖的支持。 说的却是倩女幽魂的故事,且还是江宁所熟悉的本。 故事进行到这里这后面的已经可以知晓了,道士救出了女鬼,杀掉了树妖与妖怪,飘然远去。书生与女鬼在经过了种种世俗的阻碍之后圆满的生活在了起。 “这下,是真正的完结了。” 枯瘦的指尖划过破落的竹简,老者咂了咂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好了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天色不早你们快回去吧!” 天色将暗伴晚将要落下山阳光散发着异样的异样的色彩,映衬着这大唐国中心的长安城加的壮阔。只不过在这群尚不知愁滋味的孩童眼里,却是不般的邪恶。便连那被夕阳拉长了的柳树影子也好像在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树妖姥姥,叫嚣着扑向他们。 孩童们应声而散,并没有少的停留。 实际上不管是古往还是今来太阳落山都是对付不听话孩童的最好话语,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父母管制得足够紧的话。便是再怎么贪玩的孩童,也当知晓晚回家所要遭受的惩罚。 老者自然清楚这点,而这也成了他对付这群熊孩子的不二法宝。往往再怎么难缠的孩子,只要说上句“你娘要来喊你回家吃饭”或者“太阳落山了你爹该来找你了”。那么他也可以差不结束天的喧闹了。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这是个长相十分讨喜的孩子,如果忽略他身的破破烂烂以及那双深沉冷静与年龄并不相符合的黑瞳的话。 小孩的衣服很旧、很烂,亦很不合身。但不可否认的是浆洗得什么的干净。小孩穿在身上,认认真真丝不苟,没有半点的凌乱。小孩的眼睛十分大,身材十分的单薄瘦弱,那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小孩出现得什么突兀,原本浆洗得什么干净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是新印上去的。至于那张俊俏讨喜的小脸上,则是些微的尴尬。 “你是谁家的娃娃,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不怕家人担心吗?” 枯瘦的指尖在破落的竹简上划动着,有淡淡的波动传递,那是凡人的知觉里所感知不到的东西。浑浊的双眼划过了然,老者好心的问道。 “我没有家人。” 闷闷的声响带着说不出的清楚,那双深沉冷静的黑瞳却在那瞬间暗淡下来,垂了眼,小孩补充道: “母亲死了,父亲、他们都说我是没有爹的孩子。母亲是我在这世界上唯的亲人,但是她死了。” 老者并没有计较这孩子话中的真假,实际上他并不是头遭见这孩子。他也直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这趴在墙头偷听故事的孩子。只不过从来都不曾拆穿而已。 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吧,若不然又怎么会从墙头摔下? 并没有去说什么可怜或者是劝慰的话语,枯瘦的指尖不断的在竹简上划动着,好似在进行着什么神圣的事情般。有淡淡银色的光点不断的汇聚着,修复那破落竹简。 不知何时起,这周遭的切都似乎成了剪影。只有那老者枯瘦的指尖不断的放大着、在眼前演化种种。 血脉里有什么在醒觉,却隔着层薄薄的屏障。不管孩子怎样急切的想去撞破他,都是那么无动于衷,脆弱而顽强。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每每就在这孩子以为自己将要冲破那屏障之时,总会有神秘的力量挡着这孩子的脚步。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也就是在这孩子精神枯竭将要昏迷之际,那老者好像终于从神圣的事情中脱离出来将目光放在这孩子之上。 随之响起的是竹简再次破裂的声响,并不深重却莫名的将这孩子从那奇异的状况中解救出来。 “倒也算有两分做为。” 低低的嘀咕声这话语并没有进入任何人的耳,即使是那相距十分之近的孩童。 略带惋惜的看了眼手中断裂的竹简,长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温柔而和煦的笑意来。老者对着孩子道: “帮老人家我个忙吧,将这竹简送给明日你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个人。然后告诉他,如果想要护住他身边的人的话,那么首先,他就得遵守这城中的规矩。做为报酬,老人家我便将你送到你父亲身边可好?” 也不去说这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自己又怎会知晓其父亲的踪迹。这老者只是好以暇整的看着这孩子,任凭着他那对自己来说毫无威胁的目光打量着。 沉默的接过老者所递过来的竹简,孩子默默的施了礼,方才对着老者点了点头应下了这差使。 黑夜已经降临,淡淡的月光洒在这庭院里。 老者颤颤巍巍的起了身,对着孩子招手道: “想来你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不如便和老人家我凑合宿吧。” 自接了竹简之后便直无言的孩子猛地抬起了头,面带震惊的看着这老者。嘴唇清动,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老者听到了,又或者是没有听到,但这并不重要。 也就是在孩子随着老者走进那没有灯火的破败房子,点亮室的光辉之时。白色的月光之下有什么水波样的字迹在虚空中闪即逝。 聂小倩、宁采臣。 而这字迹所出现的地方,正是先前老者所呆立之所,那棵歪脖子的柳树下面。 的内容,却是像被人生生以*力中断了般,并不见任何的显现。 这故事并未结束。 有这认知的显然不只是个人。 就在这同片月光之下有着了素白华服做了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对着空无人的四周问道: “那两人该是往长安城的方向去了吧?” “本君出手又何曾有过差误?” “......” “话说,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本君这样的美男子,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此事无需再提!” ...... 如果无语道人与黑山老妖在场,就会很清楚的认出,这手拿折扇的男子,正是那位身份神秘疑为儒门大儒的龙大先生。 至于另位,却不过是以修炼界中的某种秘法传递送过来道声音。 但不管是江宁还是容楚都不会对这声音的主人感到陌生。 青湄妖君。 妲己娘娘的关门弟子,青丘族有苏氏支的青湄妖君。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与这身份神秘的龙大先生混到了起。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第44章 被书写的命运,结局 欲望文 第45章 少央,大唐仙朝,秦王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5章 少央,大唐仙朝,秦王 孩子的名字叫少央,生父不知所踪,生母亲族皆不是这长安城中人。 而事实上,除了他那死去的母亲以外这长安城中并没有少人知晓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又有着怎样的身份背景。 但这并不包括这老者。 这也是为什么这老者敢说出将这孩子送归到其生父身边的底气所在。实际上这老者知道得,比如这孩子的父亲已经在赶来这方世界的路途之上。而在此之前,前来迎接这孩子离开的队伍已经踏进了此方世界。 但这切都是这叫少央的孩子所不知晓的。因而他只是顺从而乖觉的将昨夜里睡过的床铺整理好,又烧好了水放在老者刚好可以够得着的桌案上,便头也不回的拿着老者昨日里所交予他的竹简离开了。 街面上并不十分的热闹,但已有不少的小贩开始了天的生活。而在那城门口,三三两两的行人在看守城门士兵的注视下零散的向着城门口而来。 手中小心翼翼的拿着老者交予他的竹简,少央始终记者老者昨日里所交代的话: 将这竹简交给他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个人,并且带话给他。 但是即便是再怎么的聪明伶俐,也终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并不同于当年的江宁这种活了两世小怪物,少央只是个真正的半大孩子。 目光在城门口停顿的时间并不算短,在那张张不同的面孔上划过。眉头微蹩,似是极力的搜寻着什么,又或者回忆着什么。 是那打着哈欠的凶恶兵士?还是那挑着担子的小贩?又或者是那面目浮肿步伐虚无的富家公子? 在城门口看见的第个人。 默默咀嚼着老者这话后面的深意,少央倒也并没有半途而废就此放弃的打算。却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当真无法确认在这城门口第眼间所看见的人的话那么他就个个的去尝试。 是的,他并没有记住他在这城门口第眼所见究竟是谁。就好像在那么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般脑子里团团的浆糊。是手上的竹简拯救了他,将他从那诡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这之后便是他所看到的了,每个都像是他第眼所见到的,但每个又都好像欠缺了些什么。 “愚蠢的凡人。” 眉梢眼角皆带着薄薄的讥诮,轻蔑的扫了眼下方的城池,斜倚在马车上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道 “这便是那张先生曾今生活过地方吗?倒是不怎么样呢。” 极为轻佻的扬了扬眉,这男子方又不无恶意的讽刺道: “杂种就是杂种,不单单是自身下贱,便是生下来的儿子,也是样见不得人。” 本是极为厌恶与嫌弃的语气,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由这男子做来却是分外的合乎时宜。好像这切本该如此。 这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华贵而看不出材质的玄色蟒袍,带着说不出的庄严。长发以玉冠高束,呈现在人前的,是张极其俊美的脸庞。 不同于江宁的温润或者是容楚的清俊,这人的举动间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仿佛生来便该如此般,俯视众生,高人等。 白玉为栏装饰华丽的马车在虚空中静静的伫立着,无数样貌俊美衣着华丽的美姬俊仆环绕旁,拱绕着马车上的男子。 男子身份尊贵,来到此方世界不过是时起意。但即使是如此,该有的排场却是没有丝毫短了去。只不过顾虑着这大唐国凡人众不好施展罢了。 男子性格乖戾,从来都是位无法无天难伺候的主。若是当真惹急了便是对着众人畏之如虎又敬又怕的那两位陛下也敢破口大骂。周边的人都是跟随在这男子跟前甚久的老人,只要这小祖宗不把自己折腾没了,对于这些不该由自己言的话也算是摸索出了些许门道。总归不过眼观鼻鼻观心罢了。这位虽说从小由那位陛下抚养长大,却与其并不亲厚。也是那位陛下无子,把这位当成了自己儿子宠着。便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自然有人收拾残场。至于自个儿被迫听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语或者无端挨上顿臭骂什么的,那又是什么?能掉块肉吗? 男子也不是个蠢的,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打算,也由得他们装聋作哑。指尖随意朝着下方的城池指,却是懒洋洋地道: “给本王把那两人拿上来,本王有事询问。”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男子经常性的各种稀奇古怪命令,也不问为什么,当即就有两身形彪悍长得极其魁梧的力士出列。对着马车遥遥拱手,转眼间便出现在了男子所指的那两人身前。 也不见有任何的余的动作,两力士对视眼,铁石般坚硬而富有美感与力度的手臂扬起,便准备像拎小鸡般将半空中马车之上的男子所指的两人带走。 “欺人太甚!” 冷哼声并不待周围那人反应,江宁的身体已是先步的做出了行动。确切的说,做出行动的是他的手。 这是双不属于武人的手,却也是双凡人的手,血肉之躯。 并不曾见得么的强壮,甚至在某方面来说,这手显得分外脆弱。就好像阳光下细小的冰凌,触即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感受,可当其中的个力士看向江宁所伸出来的手时,脑中就莫名其妙的闪现过了这样的念头。 但下刻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脆弱的东西往往最是可怕,即使江宁并不可怕,也并不脆弱。可当那手接触到那力士所伸过来的手之时,这人还是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只是瞬,极其的轻微而极易被人忽视。接下来的便是僵持。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又或许是这力士只不过是徒有其表。总之在江宁在边同这力士僵持,边甚至极有闲心的关注着容楚的动静。 容楚并没有动手。 修长而完美的指尖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有下没下的摩擦着,缱绻的眉目间片沉静,并没有什么余的恼怒或者其他神色。 仿佛洞悉了江宁的打算般,容楚对着江宁投过不咸不淡的眼,便好似失去了兴致般低垂了眼睑静静的立着。长身玉立不动如松,旦敛去了全身的锋锐,这剑修到像块打磨好了的冷玉,散发着某种美好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但这样的神色放在那力士眼里却好像是极为可怕的,实际上只有真正直面了这剑修男子的人方才清楚,这人的可怕。 江宁并不用直面容楚的情绪或者其他,实际上这人极少露出任何余的情绪。仿佛云端之上的神祇,冷淡而漠然的注视着这芸芸众生,生死离合。不是归入,亦不是过客。永远的局外人,便连涉足的机会也没有。 但江宁并不会因此而觉得这男子需要任何的同情与可怜,就像昔日在山海界中、末法之世,那剑修男子锋芒毕露的那瞬间所说的。 那又如何? 这既然是他所选择的,那么便该当由他来承担来走下去。 这样的坚持是现阶段的江宁即使理解了也不定能做到的,但套用那剑修男子的话来说那又怎么样呢?既然选择了便要走下去,仅此而已。 并没有费大的力气,江宁便轻易的制住了这两名突然间出现的力士。实际上随着道家玄门在这诸天万界的广泛传播,很除了门派重典不可轻传的秘籍之外,不少的修行之道以及习惯亦是广为流传。 比如这力士。 诸天万界中最出名的自然当属道家玄门的黄巾力士,护法降魔、搬运挪移,皆不在话下。而在此基础上又有各方世家名门、仙庭仙朝等以秘法蓄养力士,用诸于各种方面。虽然与道家玄门正统的黄巾力士有所区别,倒也算得上是各有千秋。 “下人没有个规矩,两位不必理会便是,又何必和他们计较?” 也就是在江宁收拾那两力士的当口,半空中那斜倚在马车之上的男子遣散了随行的诸侍卫侍从以及美貌侍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江宁与容楚所处的这方地面之上。 等到眼见着自家那两不成器的下人被人制住了,那男子方才显现出身形来。对着江宁道。 只不过他的目光只是在江宁身上停顿了极短的时间,便转向了旁的容楚。 “大唐仙朝,秦王,。” 难得的没有显现出任何讥诮或者是讽刺的神色,这男子却是极为郑重地道。 “这位若是有心,翌日大可来我大唐仙朝会。” 眉宇间桀骜之色尽显,脚下踩着这长安城的砖瓦,也不知这大唐秦王抽什么风,却是极为不屑地道: “这等粗制滥造的仿制品,当真是平白辱没了我仙朝声名,徒让诸天万界看了笑话。也不知这蕞尔小国的那皇帝脑子中装的是什么,又是哪来的勇气敢用这仙朝的名字!当真是,不知所谓!倒不若让本王解决了个干净。” 只话虽然是这么说,这位气势汹汹桀骜难驯的秦王大人却是半点动手的打算也没有。反倒是江宁从这话中听到了什么不同的信息。 这个唐国,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唐国。 而这秦王口中所说的大唐仙朝,却不知又是何物。与他在前世时代所了解到的那些,又是否会有什么不知名的牵连? 第45章 少央,大唐仙朝,秦王 欲望文 第46章 上元庆典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6章 上元庆典 宽阔的街面之上,江宁和容楚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至于那位自称来自大唐仙朝的秦王则是在说出那番话语之后便自行离开了,他还有重要的事。或者说,他眼里的江宁与容楚,并不值得他浪费余的时间。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差不就是他对江宁与容楚这两人的评价了。 诸天万界之中除了道家佛门、仙妖神鬼等诸势力之外,也有不少的仙庭仙朝,并容诸方,收拢诸势力。建国称王,以家姓之天下超脱于世俗之外,根植于权势之中。 不同于古圣先皇伏羲神农轩辕等诸大神所做为。这些后来的仙庭仙朝建立者们的是举倾国之物力以补足自身,相较于世俗的权力者们而言也只是了副仙家的外观与气象罢了。 但仙朝终究是仙朝。比之那些世俗王朝,不管是在人力物力财力还是地域等各方面,以及下辖生民的寿数,皆不是世俗王朝可比的。 诸天万界中最著名的,便莫过于那中央天庭。统摄万仙号令诸天,极少有什么不开眼不给面子的。便是道家玄门以及西天佛门,也有不少投入其下的。便是那位三清之的太清教主,也放了尊化身在其中任职。 只不过诸天万界何其广大,中央天庭也非是家独大的主。亦有不少的王朝势力虽然没有达到中央天庭的地步,却也在这诸天万界中广有势力。 秦王所在的大唐仙朝,即在此之列。 此大唐仙朝辖域之广,势力之盛,在这诸天万界中自然是有着那么几分名头的。而在这秦王看来,江宁与容楚这两人不管是江宁还是容楚都是有大秘密的。有区别的只是谁的秘密小谁的秘密大而已,但也不值得深究。相较之下还是此行的目的为有趣。 大大方方的行走在这长安城中,眉梢眼角间皆是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寻了处无人的地界,长袖微抖,却是从中抛出物体来。开始只是米粒大小,迎风便长很快便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塞满了整个小巷。 这是处靠近闹市的小巷,时辰已近正午并没有什么行人。也是这秦王殿下谨慎早在进入这巷子时便设好了屏障,又立下了禁法,丝毫不必担心被经过的普通人察觉了去。 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官吏仆从跪了层又层,丝毫不敢触及这位秦王殿下满是轻蔑与讽刺意味的目光。只是不断沉默着,纵使是有苦涩也不敢呈现出来。 手中不知何时出了根镶金带玉宝光闪闪的鞭子,秦王殿下挑了挑眉头道: “怎么,你们还是不说说你们家那小杂种、” 鞭柄叩击着掌心,眼见跪下诸人敢怒而不言的神色,好像恍然大悟般秦王殿下拍了拍额角,方才继续道: “哦,不对,这样岂不是连你们家先生也骂进去了?应该是你们家那小公子、小少君才对。” “本王这人别的不好说,可是有点,对你家那位小公子可是绝对好奇的。你们应当知晓,这上元庆典很快就到了,届时仙妖神魔儒墨道法等各家各道齐聚这长安城中。若是发生了些什么,你们可就万死不辞了!” “本王身份,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这小杂种不利的事来。可这其他的人若是知晓了这遭,可难免......本王可是听说此次上元庆典,不单单是佛门之中那位观自在菩萨要雪耻,便是玄门中似乎也派下了位成名已久却甚少出现的人物。想来以那位观自在菩萨的脾性,为了夺得此方世界下个千两百年内的代理权,必定会很是很愿意做出些有损自身声誉的事。毕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观自在菩萨身为佛门四大菩萨之,在这点上做得不会比地藏王菩萨差上少吧。” 上元庆典。 上元、中元、下元,其中这上元佳节乃是诸天万界中盛传的三清之太清教主生日。 千年前有儒门大儒进入此方世界,以己之力镇压诸方势力打破佛门道门观自在菩萨和清源妙道真君的投影,使琅嬛界进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但实际上,这并不全是那位儒门大儒的功劳。 儒门修行,着重对儒家经义及诗书礼乐等各方面的理解。养口浩然正气在心,诸邪辟易群魔不侵。思想精神超脱千古游走于时光命运长河,教化众生。可说到实战临敌之道,莫说是有着同阶无敌称号的剑修,便是自大儒董仲舒之后便销声匿迹甚少在外行走的兵家墨家,也是不敌的。 观自在菩萨与清源妙道真君,不管是神通妙法还是实力说,在这诸天万界中都是极有名的。即便只是尊炼虚合道境界的化身,也绝非是般人可以轻易制服。不用说由于琅嬛界的特殊限制那位大儒也只不过是炼虚合道的境界。 这简直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如果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位名声遍传此诸天万界的观自在菩萨因着救苦救难的缘故并没有少的时间磨练神通妙法,且其自从入了佛门身份尊贵甚少与他人动手,这技艺生疏了也是情有可原。可那位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杨戬,可是诸天万界中有数的战神。不说别的,实战能力可是数数二的强横。 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会败? 还是败在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儒门大儒手里?! 虽然那战的诸细节并没有流传出去,也甚少有什么人知道那位大儒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方才打碎道家佛门两位大能投影。可这并不代表会没有人对此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人的影树的名,观自在菩萨也好清源妙道真君也罢,都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故而不管怎么说纵使是试探挑衅那位大儒的人再,可真正动手的几乎没有。毕竟是打碎了两位颇具盛名的大能的人物,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又能在其手下撑得了久,会不会和那两位的分身投影样。 只不过那位儒门大儒却也是个识趣的,并没有如诸方势力所猜想的那样使这琅嬛界中出现什么家独大的局面。恰恰相反却是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势,也极大的分担儒门所将要面对的负担与减轻了所要承受的压力。可当真是步好棋。也使得新冒出头来墨家法家兵家等替其分担了来自道家佛门以及那中央天庭的种种压力。 因果循环投桃报李的事,修道中人向来看重。即使是墨法兵等家在定程度上被道家玄门斥之为外道,可对此也不敢轻忽。不管是愿与不愿,都得承那位大儒的情替儒门分担二。 但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且不说别的,单是那位西天佛门的观自在菩萨和玉清教主门下的清源妙道真君、在中央天庭任职的司法天神杨戬,又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来。即便只是尊投影分身,可那也不是普通人的投影分身!若是流传开了岂不是要被诸天万界笑话了去! 不管是观自在菩萨还是清源妙道真君杨戬,若非是极必要的情况,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位大儒自身也是知晓,自然不会自讨了没趣让人看了笑话,却是早在此之前便当着琅嬛界中几位德高望重修为极高的大能的面拟定了: 每隔千二百年,上元佳节之时,便举行场上元庆典。遍邀诸方道友齐聚,议定琅嬛界中下个千二百年内那天地正统的归属。 天地正统! 没错便是那个本方世界的开辟者无极子在离开此方世界之时以开辟世界的气运功德等诸物所凝结而成的那件灵宝,天地正统! 简单粗暴而又没什么水准的名字,但其功能却是显而易见。 正所谓运来天地皆同力。气运也好功德也罢在,这诸天万界中向来都是玄之又玄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这是拿少的灵石珍宝也买不来换不到的,其功用自然也是逆天。 不说别的,正常情况下不同的身份地位修为阶段其气运自然是相对的。而当个人、个家族或者势力的气运开始下滑的时候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好运开始结束,厄运在步步到来。至于那些气运深厚有大气运的,顺风顺水出门捡法宝喝凉水也能进阶都是寻常。 至于功德物,传言说九幽天中有黄泉之河,乃是九幽天尚未开辟之时便已经存在。最早的来历甚至可以追溯到天地开辟后土娘娘还没有身化轮回之时,而那是后土娘娘最后所出现的地方。凡入此河,前尘尽消往昔不复真灵磨灭,便只有永世的沉沦。其功用却是比那孟婆汤为厉害。也就是在河流中,有黄泉摆渡人,以功德阴德等物为传,往度亡魂收取船资。 以开辟了世界的功德气运等诸物凝集而出的灵宝,又是在这琅嬛界中,其威力自然是极大。倒也怨不得观自在菩萨和清源妙道真君化身投影会败在个名不见经传的儒门大儒手上。如此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位儒门的大儒此前并没有任何声名,出手却能威压此方世界。 上元庆典本来是此方世界早便存在了的习俗,早在“请”走了道家佛门镇压此方世界的两位大人物之后那位儒门大儒便立下规矩,以每隔千二百年召开次的上元庆典为限,商讨那天地至尊的归属。 如此盛会,那道家玄门中人自然不会错过。 而等到了那时,旦那位小公子的身份公布了出去又落入有心人手里,只怕会出大麻烦! 第46章 上元庆典 欲望文 第47章 少央之父,热闹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7章 少央之父,热闹 不管是愿与不愿还是怎么说,儒门的做法其实都已经极大的得罪了道家佛门这两方诸天万界中的大势力。而少央之父,恰恰属于儒门。目前在大唐仙朝任职,并且极有可能以帝君之位前往中央天庭任职。 当真是前途无限。 那位之前是在这大唐国呆过的,只不过后来却是离开了。也就是在最近次的闭关中方才心血来潮突然感应到自身血脉的留存。 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是亲生的儿子,自然是要寻回的。 且诸天万界,修行愈是高深者孕育子嗣便愈是困难。不说别的,便看看那在诸天万界最顶端的几位,又有哪个是子嗣绵延的? 这生中很可能便只是这位子嗣了。 倒也不是没有修为强大大能的直接以自身精血造物,凝练出“人”来。但终究少了父精母血造化众生的奇妙,与其说子嗣,到不如说是自身的另尊分身为恰当。 那位大儒对这唯的子嗣自然重视。 只不过中央仙庭中某些权势的争斗已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少央之父虽然远在大唐仙朝任职,可做为最当事的人选这言行自然是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的。 何况这位大儒出自最重礼义廉耻忠孝节义之道儒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的话语在修行者看来自然是不合适宜的。修者修行,法侣财地皆不可或缺。可这其中的侣指的可不单单是所谓道侣,而是志同道合的同道。 修行途,百千载岁月悠悠。人世间极为漫长的岁月于修行者而言不过是眨眼的工夫,转瞬即逝。少红颜枯骨将军白头,那些世俗间的情爱,自然是极为淡薄的。反倒是那意趣相投如水般淡薄的君子之交,有共同爱好共攀大道者,为长久。 但漫长的演变下来的儒门在某些方面却是极为的固执与迂腐,与这诸天万界是如此的不合适宜。 比如声名。 真正的儒家君子道德表率那可都是经过了标尺度量的,言行皆是典范,儒门弟子所奉行的圭臬。而儒门直对外标榜,所推出的也都是那些有德君子。 此次中央天庭权力变换,有意空出个帝君尊位交予儒门,在诸天万界中早已不是秘密。少央之父便是在此基础上被推了出来,做为儒门就任中央天庭的人选。 诸天万界,摆在明面上的最大势力自然非中央天庭莫属。不说其他,便是三清教主门下弟子又有几个没在中央天庭挂着职务?就是那位德高望重身份尊贵的太清教主不也留了尊化身投影在其中任职。 儒门本属外道,在道家玄门眼中本是算不得什么。于中央天庭也没有什么大势力,只是占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官职。因而此说法甫放出便引起了诸天万界的大震动,但在这之后众人也就释然了。因为那位大儒的身份虽然算不了什么可也是与中央天庭某位大人物有那么几分渊源,且其资历足够,却是比现今中央天庭中经历了封神战的几位仙神为古老。 儒门将其推出,未尝没有自己的考量。接任帝君之位尚在商讨之中,少央之父在这种当口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将切交由儒门、大唐仙朝来处理。 只不过突然出个直系血脉还是自己亲生儿子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少央之父也不愿轻忽。像大唐仙朝的两位陛下请了旨,便准备亲自走上遭。 但这位本身就在大唐仙朝担任要职,仙朝规矩众出行也是样。又有琅嬛界地位特殊引得了诸方注意的缘故,少央之父也不愿耽搁,便先行派遣了门人弟子前来迎接。也是他们倒霉,碰到了在外游玩无所事事的秦王殿下。二话不说便将大儒所派遣来的门人弟子打了包,浩浩荡荡的向着琅嬛界中来了。 又正值琅嬛界千二百年次的上元庆典将开,各方势力陆陆续续的向着大唐国的京城赶来。秦王殿下是个闲不住的,自然是哪里热闹哪里跑。只是苦了那些被派遣过来迎回小公子少央的人员,个个提心吊胆以为秦王殿下想要对小公子做些什么,却又碍于身份地位不能提出。现下听得秦王殿下这番言论,都是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突。 秦王殿下乃是大唐仙朝皇室嫡系,身份尊贵,又从小养在大唐仙朝那位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仙后陛下身边。仙后无子,对其的宠爱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位也是无法无天的个性指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众门人弟子不敢赌这个万,又害怕少央的身份泄露出去让有心人知道,时之间竟然是生出了诸无所适从之感。 也就是在这当口,有街面上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众人都是修行中人见识过世面的,对这世俗间的争吵也没有放在心。何况还有个拿着鞭子虎视眈眈只准备个看不顺眼便抽上来的秦王殿下,本来不欲理会。却没想到话题越转越离谱竟然是扯到了修炼界中。 大唐国与大唐仙朝本来便是两个概念,不过恰好同名而已。 诸天万界,有神仙妖魔自然也会有凡人。只不过在琅嬛界这等地处偏远远离中央天庭的地带,即便是有修行中人也极难出现取得极大成就的。凡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分别亦是明显。 女娲娘娘抟土造人炼石补天,此后的时代里不管是伏羲大神还是其他的几位古神,都与人族有着莫大的牵连。而人族做为先天道体天地主宰的地位也在步步的加强着。不管是仙也好妖也好神也好魔也好,都与人族有着极大的联系。虽然力量孱弱不堪,但却拥有无限潜力与无限的可能。 诸天万界的修行者们自然是有大智慧的,何况各类修行固然离不开天材地宝功法资源,可世俗凡人虽然渺小,却也是不可缺少的。并不是说凡人力量弱小便可以视为草芥的。 修行界自有修行界不成文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千万不能随意于人前显露真身。 长袖拂过将众官吏仆从收入乾坤空间之中,偶有名最先被收入其中的官吏相互对视眼都露出几分劫后余生庆幸的神色来。 撤去布下的禁制手中鞭柄轻转,很快便化作了柄装饰华丽的折扇。手腕转动手中折扇在空中打了几个璇儿,方才落入秦王殿下尊贵的手中。抬了脚,却是大大方方毫不加遮掩的向着那争吵最甚的地方寻来。 缘分。 这是江宁在看到秦王殿下的那瞬间心里所闪过的唯想法,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天中与个陌生人见上两次的。而且还是个嚣张的陌生人,这让江宁不由得想到了前世某些文中的种生物,炮灰。 也叫主角前进道路上的阻碍石,生得好长得帅打扮骚包从来都是副无法无天看谁谁不顺眼的样子。总是在最不经意的出现在主角面前刷着反感度,挥挥衣袖放出大片小弟。 然后...... 便没有然后了。 炮灰的下场大家都懂的。 不过据江宁所知在某点的某些他曾经追过的文中,似乎自家真没什么传说中的主角命。至少以自家的标准绝对不符合某点前期很逆天后期也很逆天或者是前期很废柴后期很逆天主角的设定,这简直不能悲伤。 默默的对着走来的秦王殿下颔了颔首,在其看不到的地方给其递了个同病相怜的眼神,江宁本着看好戏的原则继续围观着这周遭发生的切。 而他的旁边,白衣黑发的男子静静立着。长身玉立眉目缱绻,清俊的眉眼间派宁静,看不出丝毫余的神色。即使是做着这些看热闹随大流的举动,也没有染上半点世俗的喧哗。仿佛九天之上至高无上的神祇般,偶尔投落下来的轻羽,如此的淡漠孤独。 只不同不同于秦王殿下路而来所引起的不小轰动,不管是江宁还是容楚所的这方位都没有丝毫余的动静。所有的人都好像全然忽视了这两个人般做着自己所应当做的事。 看热闹。 秦王殿下是个喜欢享受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看热闹的时候也样。 也不理会周围人或惊愕或不解的目光,秦王殿下径直避过那围观纷扰的人群,向着江宁和容楚所立的地方而去。 是处酒楼。 而江宁和容楚所立的地方,恰恰是在人家酒楼的屋顶上。当真是会当凌绝顶,览众山小。当真是处好地方! 也怨不得大家各干各的没什么人发现这两大活人。 不过秦王殿下显然没有被人大面积围观的爱好,脚尖于地面点过,身形于空中潇洒利落的几个翻转。只手袖中指尖极为隐蔽的弹出点细小的银芒,另只手也不安分,从某临窗的酒楼桌面上摸了壶好酒,提在手上。而后稳稳当当的在了江宁与容楚身旁。 第47章 少央之父,热闹 欲望文 第48章 看热闹,太清印记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8章 看热闹,太清印记 “好巧!” 扬了扬手中摸来的美酒,秦王殿下言笑晏晏道。转眼,又见街面上先前为自己到来所惊动的众人已是完全忽视了自己般继续着先前的事物。俊眸中闪现出轻蔑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街面上发生的切。 引起轰动与热闹的不是别人,正是长相俊俏的书生。 着了身简单朴素的寻常士子装束,面色苍白整个人都透露着浓浓的疲惫,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江宁是认识这个书生的,不仅仅是江宁,他身边的容楚也认识。 “是他?” 眉头轻皱眸中浮现出兴味盎然的神色,很显然这位身份尊贵的秦王殿下也想到了什么。颇为玩味地道: “这么说那故事中的另外几人并没有走上该走的命途?还是出现了偏差?” 目光微转秦王殿下显然看到了正在向这边赶来的那人,身周满是沧桑的气息。胡子拉碴面目可怖,黑渗渗的没了眼球的眼眶分外恐怖。 燕赤霞。 以及那为宁采臣纠缠住的:大红的衣物如火,如墨的长发以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眉眼间皆是说不出的风华与妍丽。 男女皆宜、雌雄莫辩。 正是那树妖姥姥,或者说是那无语道人。 极度妍丽的眉眼间浮现不耐烦的神色,那树妖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燕赤霞的到来。眉头轻蹩,转而放松开来,美丽纤长的指尖于宁采臣那俊俏的面上划过,唇角挑起极惑人的笑容。 “你这狠心的书生,枉我对你心意!莫不是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眨眼间换了副哀怨凄婉的神色,就在围观的众人尚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树妖姥姥忽然巴掌拍在宁采臣这书生的面上。也不顾那被这书生的双手死死拉住的裙裾以及面上的懵懂,不退反进把扎进这书生怀里,放声大哭道: “你怎生就这样狠心!” 故意柔化了的声音便如外表般具有极大的欺骗性,使人分不清男女。掌中不动声色的露出截坚如铁石的树枝,借着长袖的遮挡指向宁采臣的腰腹之处。 原来还可以这样?! 虽然看不清下方那树妖的具体动作,但江宁不用想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脑子转是明白了这树妖的打算,不由得在心下称奇: 早在宁采臣和这树妖纠缠之时江宁和容楚便注意到了这两人,只不过某人显然并没有搀和脚的打算,只是带着江宁在这屋顶上看热闹。而那厢,那树妖在街面上乍然被宁采臣纠缠,居然并没有当场翻脸或者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只是颇为不善的盯着宁采臣,竟然没有做出半点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到好似平常街面上被突如其来的恶少调戏了的女子般,没有半点有力的反抗。 江宁先前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什么巧合,指不定如某些狗血剧情般宁采臣逛着逛着便碰到了个与树妖长得极相似女子或者什么;又或者说不管是妖怪也好神仙也罢皆不可以轻易于人间展露法力?所以那树妖才会任宁采臣书生纠缠? 现在出了这遭江宁反倒是搞清楚了,这树妖还是那个树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至于为什么不敢轻举妄动直接放大招走人或者是大开杀戒什么的,默默瞅了瞅身边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江宁表示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至于宁采臣的安危什么的,他反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虽然树妖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表示分别之后的燕赤霞并没有成功杀掉树妖姥姥与黑山老妖,而他前世所了解的那些就知半解几经改动的剧情也变得扑朔迷离。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为宁采臣担心些什么。 何况这位秦王殿下话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即使之前不认识这书生也当知晓些关于这书生的事情。若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王殿下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略加嫌弃的抿了口这世俗的浊酒,秦王殿下不无恶劣的爆料道: “据说当年封神战之后以太清教主为首的道家玄门和以女娲娘娘为首的古神脉打了个赌,赌约的具体内容谁也不知道,但就是在那之后不管是太清教主门下的人教、还是玉清教主门下的阐教、上清教主门下的截教,抑或是女娲娘娘那系的古神、妖族,大隐居的隐居不出世的不出世。除了几个在中央天庭担任要职的小辈,其余的呆在洞府中潜心修行,再不问外事。” “此方世界名曰琅嬛界,乃是由无极子所开辟。而这位无极子与太清教主有大渊源大因果。” “千年前的儒家那位,之所以能够镇压诸方势力打碎佛门那位观自在菩萨以及道门清源妙道真君之化身投影,所倚仗的自然不是本身的力量。若不然那两位的真实水准未免也次了点。” “无极子开辟了这琅嬛界,自然是这琅嬛界气运所钟之人,身上有大气运大功德。在这琅嬛界中当属无敌。但他以秘法凝练出了天地至尊物,使得这切分润出去。而得到了这东西,也便意味着得到了此方世界的认可。自然,无往而不利。” 似乎是对某位开辟了此方世界的那位大能丧心病狂的取名的水平极其膈应,秦王殿下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 “也就是在前几年,有消息流传说是儒家掌握着天地至尊的那位,闲及无事做起了写书的勾当。神魔妖鬼世俗百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这诸天万界有的都记录在了那书中。” “儒家那位书写的怎样大家不得而知,但也就是在这说法流传出来没久,又有太清教主谕令说想要在诸天万界中寻道统传人。” 秦王殿下这话说来看似没有丝毫条理,甚至不乏前言不搭后语无甚关联之处。可江宁却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处。 太清教主也好无极子也罢,又或者是那位掌握着天地至尊的大儒,在此之前江宁都对此没有余的印象。 江宁前世所在的时空里,太清教主等的名头固然极大,可那也仅限于供台上泥塑木雕的神像、神棍口中装神弄鬼的傀儡。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即使是寻常的人提上提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敬仰,即使这位看上去尊贵非常桀骜不驯的秦王殿下也是亦然。 而那位开辟了此方世界的无极子,以及儒门镇压了方世界的大儒,是江宁前世所没听说过的。 他以为只是莫名的巧合,或者这切本就不该用科学来解释,可这位秦王殿下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话语却在告诉着他: 没有巧合! 没有这么的巧合! 再怎样的巧合若是了,也就变成了别有用心的必然。秦王殿下自然不会把某些事关重大涉及深层次的秘密说出,即便是爆料所选取的也是些稍稍探知即有可能知道的。也不知是这位恶趣味还是发作还是怎么的,眼见得下方燕赤霞已是接近了树妖、宁采臣的方向。手猝不及防的搭在江宁身上肩上,在江宁尚来不及反应过来时手上发力推,狠狠的推下了屋顶。 “这几人身上有太清教主留下的印记,你自己好生琢磨吧!” 袖中蓦飞出道灿烂的金光,只是抵挡了瞬便化作看不出来历的酒杯碎裂在屋顶上,沿着瓦片滚落。玄色的袍服在虚空中划过极狼狈的剪影,秦王殿下长笑道: “该找的本王已经找到了,便在大唐仙朝恭迎二位!” 将手扬,有宝光莹莹装饰华丽的马车自袖中飞出,也不留。身形矫捷的跳入其中手中禁制引动,弹指霎那间消失在此方天地。只留下余音袅袅: “本王李怀意,大唐秦王。” 这系列动作做来有如行云流水,却也很难显然是经过极准确的计算。虽然有些许的狼狈,却也不减其风度。最后的那嗓子是意外的效果绝佳,莫说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下了屋顶的江宁,便是感应到树妖气息的燕赤霞也极为古怪的对着秦王殿下离去的方向投去了“眼”。 极浅淡的眼,眸中不带丝毫的情绪,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下下的叩击着剑柄。容楚并没有丝毫阻止或者别的意图。 实际上他已经出手了,就在秦王李怀意将江宁推下屋顶之时。只不过被那人很好的抵挡了过去,虽然凭借的是某件法宝的力量。 而容楚从来都不是个事的人,在确定了那位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江宁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危险之后便放任自流了。 “有趣的人。” 眯了眯眼斜倚在马车中的秦王殿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转而对着旁的小孩问道: “你叫少央?” 虽然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眉目间是极尽轻佻讽刺之能事,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件极为厌恶的东西般。满不在乎地道: “倒当真是......杂种呢!” 秦王殿下是为了少央而来,既然要走又怎么会不将其带上? 这人早就发现了少央的存在,也认出了他。只不过是不愿自己出面罢了。 深沉冷静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完全陌生的秦王殿下,即使是在陡然之间周遭变换被带进了个装饰华丽且似乎飞在天上的马车这孩子也没有少的慌乱。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老者交给他的竹简。 他并不确定这个是不是老者所对他讲的,那在城门口所遇到的第个人。但他的直觉里告诉他这不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太过锐利,就好像把所有美好的东西给剜出来了般,露出最丑恶的本来。 第48章 看热闹,太清印记 欲望文 第49章 再见树妖与宁采臣 [综神话]问道太初 作者:姒尹 第49章 再见树妖与宁采臣 没有人发现这长安城中少了个叫少央的孩子,或者说有人发现了,但不愿去注意。 如容楚。 这世间的事于他而言并没有少值得关注的,至少在他而言这所有的切于他而言并没有少值得关注的。这并不是他所属的世界。 又如那在这长安城中呆了无数年的老者。 这切出自他的示意,却也不是。他预料到了这切,却又没有完全预料。便如那本该结束的命运,突然间有了新的走向和开始。 枯瘦的指尖缓缓摩擦着掌中的竹简,浑浊的老眼间有不知名的光芒闪动。 “也罢!” 长叹声手中竹简滑落,老者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妄我辈自以为参透命运天机测算无双,以指轻点书写人命运。到头来又何不是这被命运捉弄者?去休去休,不如归去!” 院中场景如水波镜面般破碎,所有的景物都在那瞬间扭曲虚化,等到这切恢复正常时却是再没有丝毫人影的存在。 朽烂的房梁掉落腐朽的墙体再也支撑不住,坍塌开来。老去的歪脖子柳树,也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般轰然倒地。 却是再没有了余的变化。 出现或者是离开,这长安城中从来不缺少这样的变化,何况是个本就没有少人记住的糟老头子。 眸中有不知名的色彩闪过,指尖按上腰间剑柄,身周的气势有瞬间的锋芒毕露,却又很快收敛起来。白衣黑发的剑修男子这瞬间的变化甚至没有激起分毫的涟漪,风平浪静。 除了那热热闹闹的街面。 即使是不曾接触过这神仙世界有过诸算不上奇遇的奇遇,占了今生这副壳子的江宁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何况虽然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与之前的不同。似乎这凡人的躯体正在点点的变得强大起来,超脱凡俗。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在点点无声无息的改变着。 江宁能够体会到这种变化,却说不出这变化究竟是什么。但这变化确实是存在的。 秦王殿下的出手固然没有丝毫征兆,但这并不影响江宁做出最有利的变动。 当然这也是在这位秦王殿下没有动用法力有什么极大的恶意的前提下,要不然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够在这位身份尊贵后台强盛的殿下手下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身形于半空中翻转,脚下于最为接近的屋檐上借力,总算形象完好的落下地来。 正对上......张不知所措的脸。 宁采臣。 “江兄,你、你可来了!” 江宁自然是早便认出了这书生,此时也没有装作不认识的打算。索性大大方方的对着其施了礼,也不说话,只是副认真听其言语的模样。 而那厢早在树妖姥姥扑进自个怀里给了自己巴掌之后,这宁采臣便好像突然开起窍来扫先前的不善言语与木讷迟钝,猛然脚朝其下三路踢了。而后在其反应不及时便强了那树妖手中坚如铁石的树枝,抵在其脖子之前。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位树妖姥姥显然并没有在人前显露妖身或者法力的打算,而这也恰恰便宜了宁采臣这书生。 实际上宁采臣并不是什么真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宁采臣的老师姓颜,名青尧,乃是这大唐国有名的大儒。为人古板行事依法度,遵循古礼。门下弟子不说别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的事,即使不能全部掌握样样精通也万不可窍不通。宁采臣是其得意弟子,应学问行事最是为其所看好。不说别的这武艺方面,虽然无法上阵杀敌、万军之中取人头颅,可勉勉强强对付二蟊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树妖有心不暴露自身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法力来。宁采臣却没那顾虑,只想着将其捉住了逼问聂小倩下落,好让其将小倩放出。几相比较之下竟然是让这书生占了上风。 不过这树妖也不是好惹的,先前那番话语加上那巴掌、那连串的动作,已经使得不少人质疑起这书生的品行来。只以为是什么狼心狗肺的,辜负了人家姑娘。 也是这树妖容貌极具欺骗性,穿的又是如火的宫装。虽然是粉黛未施却也无损其眉目,反倒出几许清丽与英气来。再加上那嗓音故意捏,美目中落下几点泪珠来,却又强自做着副倔強的神色。当真是好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美娇娘! 世人总是习惯同情弱者,又何况是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看向宁采臣的目光自然便了几分不善。也有那些无事生非喜欢起哄的,却是旁若无人的猜测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来。无数痴情女与负心汉的故事在脑海间脑补而出,又加上几个大嘴巴的大声叫嚷,宁采臣虽然是占到了上风却也是进退不是辩驳无门,只是在那里无力的解释着这女子并非什么普通人,而是个心狠手辣的树妖。 子不语怪力乱神,宁采臣却是犯了大忌。 大唐国重儒,舍此之外皆为外道,在这长安城中犹甚。 现任唐王不信仙神,对于些山精野魅长生不死的种种传闻事最是厌恶,斥之为歪理邪说蛊惑人心。 现下宁采臣这般话说来,不助长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气焰,便是人群中先前有几个帮着他说话的也露出了鄙薄的神色。 这后生,原本看着副读书人打扮长的也算好的,不想竟然是个人模狗样败絮其中的东西! 话已出口,再说些什么已是无用。 何况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自己也很难相信这世间竟然会真的有妖物的存在,只是这树妖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示弱神色也着实可恨! 宁采臣本来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所面对的又是群生长在这皇城之中见识了“大世面”的老百姓。自然是有口难言,时之间颇为窘迫。可是又不愿意放了这树妖让其逃脱。 燕赤霞固然是从树妖和那黑山老妖手中救出了自己,可宁采臣也是个长情的,却是直记挂着还未脱困的聂小倩。 也就是在这当口,宁采臣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江宁。 当真是货真价实从天而降! 整了整衣冠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歹也算认识江宁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却是上前步走到宁采臣面前对着众人团团拱手道: “家弟妹胡闹,让众位看了笑话。还请诸位借个道儿,在下定会将这二人带回家严加看管。” 也就是这大唐国民风开放,对女子管制并不严厉。女儿家抛头露面的亦不再少数,江宁这番话说出来竟然也没有什么人感觉不对劲的。个个纷纷称赞这少年郎知情识趣谦和有礼,把这宁采臣和树妖姥姥弄了个措手不及。 江宁可管不了这两人怎么想,瞅准机会拉着两人便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圈,也不停留,直到眼见得周围没什么人了方才停下。 “几位有什么恩怨,现在可以了结了吧?” 松了手,江宁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宁采臣之前,却是对着树妖姥姥道: “那日兰若寺别,倒是久见。” 冷哼声这树妖也不再做那副娇弱可怜的模样,狭长的眼尾微眯对着江宁道: “本宫道是谁,原来是你。” 转而看向宁采臣,耸了耸肩道: “可真是不凑巧,本宫这虎落平阳的,你那小情儿便是想要找本宫寻回,只怕也是不能了。” 眉梢眼角皆是带了讥嘲,只是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宁采臣这痴心妄想的书生。这树妖满不在乎地道: “聂小倩不在本宫手里。想来......” 目光微转,挺直的身体不自觉的带了些许几不可查的颤抖。咬了咬牙这人破罐子破摔道: “本宫侥幸捡回条命来,大可任你等处置!” 这话却是对着刚踏入这地界的人说的。 燕赤霞! 这个和树妖姥姥有着诸恩怨的男子,在相隔了无数年的岁月之后终于再次对上,不是剑拔弩张。 背负在身后的七星伏魔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手里,在掌心缓缓摩动着,却并未有余动作。胡子拉碴没了眼球的脸显得极为可怖,但这切都不如这人本身所带来的压力。 “小倩在哪里?!” 发出这疑问的是宁采臣。 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哪个女子如此的使他心动、令他挂念。思之念之,终不可忘。这感情来得是如此的无来由,却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在久远的时光里他们本就是对、天造地设的对,不可分割。也因此他可以茶饭不思的去想着这个人、念着这个人,与之同甘苦共患难,不忍抛弃。不管这前路何方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可以无所畏惧的闯过。 江宁突然羡慕起这感情来,这是在他前世今生的时光里所不能见到过、拥有的。但这样的情绪并不长久只是瞬,他便打消了这想法。情爱什么的向来苦果,他又何必自讨这苦酒?何况这切并不是这么的美好。 “聂小倩在哪里?” 这次问出这话的是燕赤霞。 他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救出聂小倩他便不会反悔。不用说他已经不再是那竿子打翻船妖魔的少年人。聂小倩她同样的于自己有因果恩怨,而这也到了他需要偿还的时候。 故事的命盘早已发生了变动。 或许是在江宁出现在这时空时;或许是在无语道人夺舍代替树妖姥姥之时;又或许是在那早的时刻。而这所有的切却是在此走出了不同的走向。 先前所知道的切却是再也当不得准了。 从没有哪刻江宁有过如此清醒的认知。 而如面色紧张的宁采臣般,他突然也开始期待起这答案来。即使这树妖未必会说出,就算说了也未必属实。 但树妖姥姥,或者说无语道人却不认为自己有耍什么心机手段的必要。相较于恩怨纠葛的燕赤霞,那切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第49章 再见树妖与宁采臣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