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一章:一双魅眼惑天下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一章:一双魅眼惑天下 大燕天启五十五年,立冬的夜里,燕都裹素,毫无星子的子夜,忽而火光冉冉,滚滚浓烟卷了冬风弥漫了整整夜。 次日,市井小巷里,三五成群说起了昨夜顺东风的火。 “听说了没,昨夜闻国公府大火。”这包子铺的大汉,偷着闲,津津乐道。 隔壁馄饨铺里的男人凑过去:“怎么没听说,可整整烧了夜,我家那口子还拉着我起来瞧热闹呢。” “可不是。”大汉环顾了番周遭,压着声音道,“昨个夜里风向朝东,才不到三个时辰便将闻国公府邸烧了个干净,老国公都烧得面目全非,府里上上下下主子奴才上千口人,就留了两个活口。” 馄饨大哥摇头:“可算不得两个。”掩嘴,“那闻家七小姐是活了,八少爷那个病秧子,说是火势灼了脸,浓烟入肺,便顶只剩了半条命。” “也不知道闻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把火,毁了百年世家不说,怕是还要断子绝孙,这宫里的华妃娘娘怕是日子也要不好过了,宫里的女人,没了外戚仰仗,半不是失宠就是短命。” “可不是说,大燕第世家,就这么走到头了。” “……” 昨日刚漫过雪的天,这会儿竟是放晴了,冬阳正好,漏过高墙照得宫殿堂皇,窗户上,还未融化的雪上落了莺歌,不厌其烦地叽叽喳喳。 忽而,银光闪,那莺歌嘶叫着扑通了几下,便没了声响,窗前的雪,染红了。 青烟袅袅,殿中死寂,风偶尔吹着纱幔,起起落落,摇曳人影,沉木的屏风上,映出那人身黑,蒙面,脚下无声,翻找着整个寝殿,却无半点声响。 嗯,是个高手!隔着纱幔,女子托腮,眸子转啊转,伸手便撩开了垂帘。 “在找什么?” 好听的女子嗓音,清凌凌的,些许稚气,些许慵懒。 蒙面人怵,眸光睃去,对上双斜长的笑眼:“闻家老头的遗物吗?” 片刻怔愣后,男人拔出了腰间的短刀,指着床榻里的女子:“快把东西交出来。” 女孩儿脸无害:“遗物没有,遗言倒有两句,他说,”眨眨眼,笑得灿烂,“做鬼了,会来找你们哦。” 黑衣蒙面人愣住了,大抵从未遇上过如此刀俎上的鱼肉。 “啧啧啧,话不投机,”女孩儿摇摇头,懒懒的语调,道,“开打。” 话落,风卷起流苏,女孩儿纵身扑,手勾住蒙面人的脖子,个勾腿,天旋地转间,蒙面人便被压制在了地下。 这女孩儿,好怪的招数,毫无章法,又防不胜防,蒙面人心叫不好,刀刃转,然……手腕麻,短刀落了地。 嘎吱—— 只手臂被生生卸下来,蒙面人龇牙咧嘴,另只完好的手成爪,便袭向背后。 电光火石间,女孩儿勒住蒙面人的脖子,向上狠狠掰:“不老实的人,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随即,脚踩住了蒙面人另只手。 嘎吱—— 又是只手臂,报废了。 蒙面人几欲痛晕,整个人蜷在地上,面目扭曲了几番。 女孩儿这才松手,揉揉肩,拂拂衣袖,踢了踢地上瘫软的男人:“知道这叫什么功夫吗?”弯弯的眉挑,“这叫防狼术。” 话刚落,抬腿,对着男人的裤裆,狠狠脚过去。 “嗯!” 声闷哼,男人抱着裤裆,正欲昏倒,然,双凉凉的小手捏住了下巴:“不许晕。” 个用力,下巴几乎被卸下,要晕倒的男人这下又被痛醒了。 “乖,看着我。” 声音似乎带了诱哄,蒙面人下意识抬眼,对上双斜挑的凤眼,那眸子微微凝,抹暗红在晕染,似那古老的血玉,叫人沉溺,深邃得夺人心魄。 这双眼,会蛊惑…… “谁派你来的?” 这声音,在循循善诱,好似从远处传来,飘散着,又回荡着。 地上之人似乎出了神,眸光涣散,机械地回答:“九章王。” 那凤眼沉了沉,越发暗红:“目的。”嗓音已冷。 “取回东西,斩草除根。” “什么东西?” 男人怔忡,呆滞地看着女孩儿,木讷地摇头。 她若有所思片刻,眸间褪了绯色,轻轻眨:“乖,安息吧。” 咚—— 男人倒地,再没了声息。 ------题外话------ 楔子部分为倒叙,所以看完有疑惑也不急,咱慢慢来,从四年前开始,步步让闻柒夺权摄政天下。妞们,要是手头有评价票投给《佞妃》哦,评价票对新文很有用处,当然,要五星的哈,么么哒,收藏个妞们 第一章:一双魅眼惑天下 欲望文 第二章:兄台温柔点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章:兄台温柔点 她若有所思片刻,眸间褪了绯色,轻轻眨:“乖,安息吧。” 咚—— 男人倒地,再没了声息。 十曾说过,她生了双魅眼,便注定了惑乱。 再生世,她睁开眼,闻府漫天的火光撞进了这双惑乱的眼里,这不,开始祸乱了。 诶,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刚穿来,火就烧到了屁股,接着,又是刺杀,这也就算了,银行卡没带来她都可以忍,可是她的32d变成了这四季干扁豆,那就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了。 她摸了又摸胸前,越摸越郁闷,抬脚对着地上死过去的男人又是几脚,那裤裆……惨不忍睹,八成断子绝孙了,所幸这人遇上的是她阿七,要是换做十,脚绝对断子绝根!术业有专攻,打杀那是十的领域,她专攻情报,谁让她生了双会迷惑人的眼。 想起十啊……那个教她防狼术的家伙,那个与她穿条裤子的家伙,那个和她起杀人放火的家伙,那个和她起炸了特工组织的家伙,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来,不知道她被炸弹炸去了哪,不知道穿了没,不过好奇的是,不知道她落地的时候是不是胸着地,32d还在不在?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七姑娘醒了吗?” “方才还睡着呢。” 须臾,门被推开,漏进几缕夕阳的浅光,寝殿里,哪里还有半分打斗的痕迹,只见床榻里,女孩儿睡得浅,缓缓睁开了眼,几分朦胧几分惺忪,带了些许诧异地看向门口。 三三两两的宫女簇拥着,走在最前头的女子身及地的宫装,泼墨的发挽成飞云髻,额前,点玉坠,越发衬得肤白如雪,细眉弯弯下嵌了双妖艳的丹凤眼,樱唇半阖,抹了些许胭脂,淡淡殷红,她缓缓走近,发间金步摇苒苒微摇,极是好看。 美人哟…… 阿七眯了眯眼,倒像只疲倦的猫儿。 “七妹妹可好些?” 美人就是美人,声音都是甜的,听着就叫人舒坦。 阿七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憋红了脸才作罢,掩着嘴摆摆手:“无事。”这声音虚弱,倒是了几分病态。 美人儿蹙眉,了几分愁容:“皇上念在我们闻家功勋累累,便下旨准了你和梦里在宫中修养,老天不开眼,任把火烧了我们闻家根基,爷爷和爹爹这去,你和梦里也没个依仗,我与你姐弟二人虽不曾亲疏,却也血脉牵连,如今闻家便只剩了梦里这脉,我定会好好护着你姐弟二人。” 嗯,这美人也是闻家人。 嗯,这具干扁豆还有个弟弟,唤梦里。 阿七眉眼皱:古人就是麻烦,播种跟下崽似的,窝窝的。 阿七不吭声,顺着胸口作柔弱状。 “可还是身子不舒服?”闻家美人儿转身吩咐道,“桂嬷嬷,去请太医来给闻柒妹妹好生瞧瞧。” 闻柒?闻家老七? 这名,真写实,好吧,她认了,便连连摇头:“不用,我没事。” 美人儿思忖了番,屏退了侍从,才继续道:“姐姐这华乾殿里虽没有外人,却也道不准皇上何时会来,况是人眼杂,闻家逢难,少不得有落井下石之人,姐姐虽贵为四妃,终归没有外戚支持,你和梦里定要谨慎,万不能让人抓了口舌,这皇宫,我们姐弟三人怕是要步步惊心。” 闻柒乖顺地点头,心里盘算着闻家那点破事。 话里话外了好番,冬阳落了,殿中燃上了烛火,美人儿才施施然出了寝殿,闻柒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步步惊心?”扯嘴笑,随即闻柒掀开被子,对着那里侧躺尸的男人就是脚,踢出了三丈远,闻柒抹了把鼻子,“小样!”翻身躺,睡大觉。 那被踢飞的男人碰着窗,骨溜溜滚,随即嘎吱声。 这声音—— 闻柒个鲤鱼打挺,扯开床帘,定睛看,窗户大开,灌进丝丝寒风,闻柒打了个寒战:“诈尸了?” 话才说完,骤然,灯灭,眼前片漆黑,伸手,都不见五指。 闻柒摸着心口有点颤抖,神马半夜不怕鬼敲门,那是没做亏心事,偏生两辈子她什么亏心事都干尽了,刚才还弄死了个。 顺手摸了个枕头,闻柒干笑,打着商量:“哥们,做鬼了也别找我啊,出门左拐主殿里的妹子才正点,皇帝老儿的妞,那才爽。” 出门左拐主殿里,住的是闻家那华妃美人。 见色忘友,过河拆桥,卖友求荣什么的是她贯的优良传统。 十曾咬牙切齿地说,她两最大的不同在于十坑的总是别人,阿七坑的总是自己人,当然还有点,见了美男,十会各种调戏,但是绝不吃豆腐,阿七嘛……能摸就摸,能抱赶紧的。 诶,扯远了。 且说那诈尸之诡异,闻柒只觉得阵阵阴风袭面,个须臾,脑中闪过千百种十教的阴人的招数。 踢命根子?索咽喉?捅腰腹…… 还未待闻柒行动,黑暗里,只手袭来,闻柒把扯过枕头来挡。 撕拉—— 素白的布絮满天飞。 妈呀,这功夫……简直变态! 闻柒趁着空挡,俯身就是滚,手摸,是具尸体。 尸体还在,那这仁兄是哪位?闻柒抬眼,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笼着那人,身影挺俊,闻柒仰头看着,只觉得那人棱角雕刻般分明。 她敢笃定,这不是鬼,是个男人,而且身手深不可测。 当下没有灯火,别说摄魂,眼睛都瞧不清,所以,强攻不来,她怀柔。 这么想,闻柒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带了点童音:“兄台,你好生孟浪,咱温柔点行不?” ------题外话------ 闻柒和十是姐妹,十是《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的女主,对十有疑问参考那本。新时间早上八点55 第二章:兄台温柔点 欲望文 第三章:你在摸哪里?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章:你在摸哪里? 这么想,闻柒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带了点童音:“兄台,你好生孟浪,咱温柔点行不?” 温柔? 不料,那男人犹豫都没有,个飞起,衣袂翩翩就到了闻柒眼前。 妈的,死男人。 闻柒骂了句娘,拿起边的凳子就砸,顺带提起膝盖,狠狠往上顶—— 然——只手,截住了她的手腕,凉凉的,随即股力攀着指尖上窜,顿时,她整个手臂便麻了。 另外,只手,按住了她的大腿,换个词,摸上了她大腿。 咚—— 凳子砸地,闻柒抬眼,声调高了八度不止:“你在摸哪里?” 月色太朦胧,瞧不清男子容貌,唯有抹眸光,若隐若现,妖异又鬼魅。 兴许是因为看不见,感官越发敏感,闻柒甚至能嗅见男子身上浅淡的龙涎香,当然,她敏感的是那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已经游离到了腰上,落在那着实尴尬的位置。 再往下,是她的肚子,再上,是……干扁豆的胸部。 闻柒不动声色地抬起另只脚,嘴角抽,很僵硬:“你敢再往上寸吗?” 月下,那人眸子沉了沉,似乎迟疑,却不过须臾,那手上移了,不不少,刚好寸。 闻柒倒抽口气,不再迟疑,抬脚,再狠狠顶。 不料,男人手搂住她的腰,脚抵住她的膝盖,将她翻,按在了桌子上,好死不死,闻柒胸着地。 活了两辈子,她占的便宜数不胜数,被袭胸,破天荒了,妈的,奇耻大辱啊! 扯开喉咙,闻柒就骂:“色胚!这四季干扁豆你也下得去手,十三岁的小嫩芽,你丫也下得去嘴,你饥渴啊?你恋童癖啊?你——” 变态兽! 到嘴的荤段子还没骂完,被截断:“闻人凤的东西在哪?” 这嗓音,不急也不缓,懒懒的,有些漫不经心,又似乎抑扬顿挫,总之是好听极了,邪魅得引人犯罪。 闻柒也是醉了,只是,下句,男子还是那醉人的语调,云淡风轻:“你若现在说,留你活到明日,若不说,” 话,留了五分,不染半分杀气,却森然到蹿进人骨子里。 这个男子,邪魅得叫人心慌意乱。 若不说…… 闻柒蹬腿,没蹬动,破口大喊:“不说怎样?先奸后杀?”她贯嘴硬,“不怕那玩意报废,你就上!” 当然,她牙齿硬,扭头,对准男人按着她肩膀的手,口下去。 那力道,绝对有让人哭爹喊娘的架势,她不解气,死咬着不松口,瞪着眼看男子模糊的容貌,那眼神,恨不得再来上两口,确实,她也这么做了,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腥味。 半天,没有动静,闻柒牙酸了,不由得沉思,松?还是不松?抬眸,那家伙还是不吭声,继续用搜身这种可耻又光明正大的理由各种‘摸’四季干扁豆。 闻柒咬牙切齿,越发往狠里咬,嘴角,渗出丝血来。 殿外,传来急呼:“七小姐,七小姐。” 脚步声渐近,闻柒正要挑衅,男子抬手,轻轻点,闻柒只觉得下巴麻,牙齿就松了,抬眼,只见男子取了屏风上的素锦,轻轻拭手,遍,遍……又遍。 只是,为什么擦了手背的血,还要擦手掌?这当口,闻柒心无旁骛地思考这个问题。 “真脏。”声音很冷。 脏?闻柒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胸前,那只手,只抓了她的四季干扁豆。 “四季干扁豆,倒也贴切。” 声慵懒里带点邪魅的轻笑过后,窗前,人影闪,带起轻风,流苏在摇曳。 闻柒抬眼,不见了男子,只见地上素锦,沾了血色。 闻柒傻了。 这是遭嫌弃了?这是被占了便宜还遭嫌弃了? 闻柒吐了口血沫,脚踢在桌子上:“妈——” 嘎吱!殿门开,闻柒吞回了那个到嘴边的“蛋”,只觉得胸腔里,全是火。 “七小姐,梦里少爷醒了。”桂嬷嬷抬眼,昏昏暗暗里,只见桌上趴了个小人儿,碎念了句:“还我大波。” 第三章:你在摸哪里? 欲望文 第四章:夜半三更叼炸天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章:夜半三更叼炸天 “七小姐,梦里少爷醒了。”桂嬷嬷抬眼,昏昏暗暗里,只见桌上趴了个小人儿,碎念了句:“还我大波。” 半刻后,闻柒随着桂嬷嬷出了华乾殿,副有气无力的恹样,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显然,她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下次定要拿出看家本事——用眼睛,秒杀! “七小姐莫要伤心。” 闻柒收回思绪,做了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桂嬷嬷见了,是心酸得皱纹都挤块了:“可怜了梦里少爷,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下——”说着,抹了把眼泪,“你看老奴,嘴了,九姨娘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七小姐和梦里少爷的,小姐放心,闻家就只剩了梦里少爷这脉,贵妃娘娘定会想办法治好少爷的伤。” 桂嬷嬷是闻府的老家奴,随了华妃娘娘进宫陪嫁,每每说起闻府,便是鼻涕把眼泪两把。 宫人打着宫灯走在前头,桂嬷嬷随着闻柒,路上从闻梦里的抓周宴说到了九姨娘的丧宴,少不得眼泪鼻涕的。 闻柒侧耳听着,也不搭话,心里亮堂着。闻家老国公是马背上长大的,为人刚正,妻妾也不,又常年在军中,只得了三子女,闻家身为大燕第世家,算得是人丁稀薄,到了孙子辈,嫡庶起也不过八个,梦里便是闻家最小的孙辈,她和梦里是龙凤胎,也因此,九姨娘个烟花地的女子在闻府却颇得宠爱,许是闻家旁支少,老爷子又为人严谨,闻家上下不同他的世家,少了些明争暗斗,却也不大亲疏,比如,闻柒姐弟与华妃便如此。华妃娘娘唤作闻华裳,是嫡出的大小姐,十五岁入宫为妃,如今已有了五个年头。而后,又说到她与闻梦里如何相像,如何感情好得同人般。 说到此,桂嬷嬷又抹了两把眼泪,这才到了闻梦里住的华清宫。 推开门,入鼻的是浓烈的草药味,桂嬷嬷走在前头,掀开床帘轻唤了句:“少爷,七小姐来了。” 闻柒瞧去,微怔了片刻。 “梦里?” 龙凤胎?闻柒再瞧,除了双乌黑的眼珠子,什么也瞧不见,向天马行空的她,却如何也想象不出这满脸纱布之下有着张与她模样的脸。 十三岁的少年,身体羸弱,单薄极了,躺在素绣繁华的锦被里,越发叫人心生疼惜。 诶,她啊,两辈子都长了副好心肠,对美男,那是没半分抵抗力。 “梦里。” 这会儿,闻柒喊得那叫个软绵绵来娇滴滴,恨不得将这小骚年好生抚慰番。 少年颤了颤长睫,只唤:“七姐。” 嬷嬷骤然抬眸,全是诧异。 曾少时,她唤他小八,他唤她老七。把火,什么都变了,只是看不透,哪里错了,哪里乱了。 闻家,终究是面目全非了。 从华清宫出来,已过酉时,天黑的厉害,半点星子也没有,初冬的天刚下过雪,尤其冷,几盏宫灯摇晃,阴测测的,忽而,前头假山环绕的疏影里,传来几声惨叫,惊了林中的夜莺。 “啊!” 这惨叫声,着实惊天地泣鬼神,直教闻柒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夜半三时,最是叫人心痒难耐,闻柒掠过桂嬷嬷几度要飞出去的眼珠子,不动声色地凑上去,听听耳根子。 观景林深处,打了几盏宫灯,照着人影簇拥着的男子眉目飞扬,极是俊朗,正是年少,言行里全是桀骜,不可世至极。 “再叫,本王弄死你。”男子拉弓,对着十米之外瑟缩的宫人,喝道,“好了。” 昏天暗地里,隔着如此距离,那宫人手里握着个苹果,举在胸前,看着那待发的箭矢,大冬天的出了身冷汗,颤抖得几欲倒地。 “再抖,把你的手剁下来喂小白。” 不可世的话却叫男子说出了股子漫不经心,他拨弄着弓箭,眸子微敛,唇角勾了抹恣意的淡笑。 不过双十年华,竞有这般敢与天地同狂的张扬。 “殿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那宫人口齿不清,满脑袋的汗,却是怎么也不敢抖了。 “不敢什么?”未抬眸,男子依旧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弓箭。 “不、不敢,”那宫人支吾,手里的苹果掐出道道指痕。 男子抬眸:“嗯?” 个字符,懒懒地拖长了语调,尾音上挑,不怒而威莫过如此。 这男子,乖张到难以捉摸,却又暴戾得毫无章法。 那宫人哪里还敢迟疑,双腿软,扑通跪下:“不敢说殿下的箭术不敌常钰王殿下。” 年少的男子莞尔,飞扬的眉宇沉:“宫灯刺了本王的眼睛,捻了灯芯。” 话落,灯灭,黑暗里,听闻绷弦拉弓的刺响,似有些许火星子,映出男子毫不犹豫的狠厉里竟还是携了丝漫不经心。 “殿下——啊!” 又是声惨叫,那宫人身子软,出弦的箭矢却像长了眼般,拐了道弯,直射向那心口的苹果。 “啊——啊——啊!” 惊叫连连,那人两腿蹬,两眼翻,晕过去了,苹果滚地,那箭矢从中刺穿,不偏不倚分为二。 如此箭术,谁人还敢说不敌常钰王,这便是下场,句不中听的话,徒惹了场无妄之灾。 只是,万不该……再说了次。 嚣张跋扈,喜怒无常。 闻柒鉴定完毕,转身,压低了嗓音:“这小霸王是谁?” 桂嬷嬷把将她拉远了数步,张望了番才回:“七小姐,你可小点声,被常湘王殿下听去了,可不得了。” “常湘王?” 皇帝的儿子?也难怪,这么狂。 桂嬷嬷苦口婆心:“凌国公就剩了元妃娘娘这脉,只得了常湘王子,圣上宠着呢,未及第便封了王,惯出了这般折腾人的纨绔性子,宫里就是宫妃皇子遇着这位也要绕道走,以后小姐瞧见了常湘王殿下便躲着点。” 哟,那厢靠山座座的,能压死个人呢。 闻柒鼻子哼,甚是不屑顾,又问:“小白是谁?” “小白是常湘王殿下养的条蛇,说是南诏的巫女给尖吻蝮下了蛊,几千条蛇就养活了条,毒着呢,七小姐别嫌嬷嬷啰嗦,千千万万别惹着常湘王殿下了。” 尖吻蝮啊…… 够毒! 这骚年,嚣张欠抽的俊脸后,藏了副变态的蛇蝎心肠。 闻柒权衡思索,果断道:“惹不起我躲,我这就躲。” 说着,朝着观景林相反的方向,抬脚就走,只是不到三步—— “住!” 第四章:夜半三更叼炸天 欲望文 第五章:这人儿,绝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五章:这人儿,绝了! “惹不起我躲,我这就躲。”说着,朝着观景林相反的方向,抬脚就走,只是不到三步—— “住!” 身后,传来小霸王说不二的嗓音,着实叫人背脊生寒。 闻柒只觉得心头有万马在奔腾,头头,全是草泥马,咬牙暗骂了句‘尼玛’,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抬眸,直直望去,不偏不倚撞进男子古玉般的眸里。 远看,只觉得这男子俊朗,疏影里,微光笼着的容颜越发近了,竟是生得如此精致,弯眉薄唇,不点脂粉的脸瓷白里透着淡淡绯色,双重瞳镶嵌,扇子般,长睫微敛。 如此女气的副容颜,只因那眸中抹极致张扬的狂傲,生生叫人不敢直视。 这般精致的容颜,像了元妃七分,乃圣上爱子,常湘王燕湘荀。 闻柒想,若不是对这厮暴戾乖张心有余悸,她铁定要上前,掐把这水嫩的家伙,好好探讨番保养之道,顺带摸上几把。 “常湘王殿下万福。”桂嬷嬷欠身,行了个礼,侧眸打眼色。 那厢桂嬷嬷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这厢闻柒半点反应没有,得笔直。 这欠身礼是先迈左脚呢?还是先抬右脚?闻柒眸子转悠着,甚是犹豫。 “你是哪个宫的?” 精致的脸,俊的小子,开口,全是傲然,全是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 闻柒抬头挺胸,眸光回视过去,答:“华乾殿。” 这看…… 妈呀,这小子长得真他妈水嫩,闻柒觉得手痒痒,想掐上把,正想着,耳边刺过来常湘小霸王森冷的话:“本王看你得端正,正好,本王缺个练箭的靶子。” 闻柒愣,眸子睃过去,这角度,正好瞧见先前那‘箭靶子’在屁滚尿流,不由得咋舌:唯霸王与小人难养…… 着中枪了,她还能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满肚子花花心思在转悠,倒是桂嬷嬷急得满头是汗:“王爷恕罪,这是闻府的七小姐,华妃娘娘刚接来宫中,尚不熟知宫中的礼数,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宽宏大量,念在华妃娘娘的面子,莫与七小姐计较。” “闻家的人?”燕湘荀挑眉审视,嘴角勾了抹浓浓的玩味,“那么大的火竟没烧死你,想必是个命硬的,本王的箭断是伤不了你。”好看的下巴扬,不由分说的命令,“过去。” 擦! 闻柒嘴角抽了抽,随即眼珠子转,睃了圈,温吞吞地挪过去,才定,宫人便递过来个苹果,抬眸,瞧见那小霸王笑得嚣张极了,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弦,甚是闲适。 闻柒觉得牙痒痒,很想咬人,她忍,磨磨牙,低头个没忍住,对着那红彤彤的苹果啃了很大口。 那边,常湘小霸王弄弦的手指顿,抬眸,望见双笑莹莹的凤眼,隔得远了,只觉得那眼睛像星子,闪闪,不过十几岁的人儿,那笑里好似藏了千方百计,甚是灵慧,她道:“如此良辰美景,练箭没意思。” “怕了?”燕湘荀噙着笑,戏谑。 闻柒声笑,又咬了口苹果:“怕?”含了嘴,吐字不清,“闻家遭难,圣上仁慈自是要好好护着这闻家最后的命脉,全天下可都看着呢,我觉得王爷不至于这么蠢,会要了我的命来砸了圣上仁治的招牌。”说着,勾着眼向燕湘荀抛了个小媚眼。 半点不正经的语气,却字字珠玑。 这小人儿,圆滑得无处下手。燕湘荀张俊脸瞬间黑得不像话:“你敢说我蠢?!” 哟,不打自招啊! 闻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眸子忽闪忽闪的,极是好看,远山眉眼潋滟写意,说得头头是道,“即便王爷不下心,手抖了,凭着王爷刚才那手百步之外也不偏分毫的箭术,我也就顶受点皮肉苦,王爷说说,我还要怕什么呢?” 那边桂嬷嬷听了这话,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回去。 这人儿,聪慧着,像极了狐狸,嘴角扯着笑,洋洋得意得紧。 燕湘荀只觉得有只猫儿抓在心尖上,又痒又疼:“胆子倒不小,那本王便允了你受点皮肉苦。” 话落,拉弓射箭,毫不迟疑。 啾—— 风刮面,电光火石里,那箭尖破空刺来,对准那被咬去了半的苹果,另半,闻柒张着嘴,正要送进去。 这箭射去…… 闻者皆阖目,不忍见血溅当场。 咔嚓—— 声脆响,众人虚着眼望去,只见那小人儿嚼了几口,吐了苹果皮,随手扔了核,抹了把嘴,道:“给我换个苹果呗。” 众人倒抽口气,直直望向那地上的苹果核,倒插着的箭矢,晃了三晃。 偶滴个娘诶! 这箭绝了,这啃苹果的小人儿,绝了。 再抬头望去,只见常湘王殿下阴着张脸,喜怒不明,只是双眸子死死盯着那人儿,眸间全是灼眼的光:“换!” 傻眼了半天,才有宫人递过去个苹果,小人儿接过去,放在衣袖上擦了擦,张嘴就咬,然那边,箭,正欲出弦,她倒好,啃得心无旁骛,眼都不抬下。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题外话------ 不要拍我家小霸王,今天的不可世都是为了来日的忠犬驯养……猜猜,小霸王是男几…… 第五章:这人儿,绝了! 欲望文 第六章: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六章: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十几箭之后,闻柒三个苹果都下了肚,摸了把肚子,见燕湘荀咬牙切齿,她笑得越发欢畅:“看王爷好似还不泄愤,不如我陪王爷玩点大的。” 燕湘荀冷哼:“本王玩死了人,从来不负责。” 当然不用负责,宫里谁不知道,常湘王要谁死,还不是句话的事,只是今儿个夜里怪了…… 小霸王这箭箭,半分不松懈,别说骨头连人家姑娘皮肉也没碰着,真是因着闻家那层关系? 狗屁,常湘王是那样瞻前顾后的人吗?前儿个还揍了常广王殿下,前前儿个还踢了圣上宠臣。 今晚的月亮真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那厢,闻家姑娘又说了,娟狂得紧:“人箭朝着对方出弦,谁先躲开谁就输。我输了随王爷怎么处理,只是若王爷输了,”勾唇,笑着道,“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哇塞!好生狂妄啊。 这宫里,至今还没人敢让常湘王绕路呢。 燕湘荀长睫挑,弯弯如刃:“本王不打女人,不过找死的人,本王不拦着。”回身,吩咐,“给她弓箭。” 宫人屁颠地递上箭,退到边,瞪大了眼,眨都不敢眨。 闻柒打了个响指:“王爷,别怕哦,我会很温柔的。” 正紧绷的众人立体个趔趄,憋笑,只见自家殿下脸都绿了,拿起弓箭就拉开,动作……嗯,很不温柔。 再瞧瞧那位小姑娘,小小的人儿,拉起弓来很是吃力,动作磕磕绊绊温温吞吞,倒是……挺温柔。 举箭,两人对视眼,闻柒贼笑,燕湘荀冷哼。下刻,箭出弦,近乎同时,骤然疾风刮起。 啾—— 箭擦发梢,缕断发,只差了分毫。 这,是燕湘荀的箭,精准到亦生亦死。 不曾退步,竟是眼皮也未眨下,破空刺响间,闻柒骤然抬眸,扬唇,竟是笑,望着另只箭,那箭竟…… 不见了踪影?! 她的箭,偏差了万里呢,这这这——也是绝了。 燕湘荀放声笑:“闻国公戎马生,骑射本事为大燕第人,你这点射箭的能耐是夫子教的吗?” 靠,嘴巴被孔雀胆浸过,这么毒。 腹诽完,闻柒扯嘴笑:“我这点能耐,射那玩意,” 说着,手指指,众人顺着抬头望去,只闻声:“咚!” 树影里砸出物件,闻柒笑得眼儿月牙般弯:“足够了。” 众人细细端详那物件,天太黑,瞧得不甚清楚,只是半响后,有了动静,侧耳听—— 嗡嗡嗡! 这声音……不妙! 不知何人,声惊呼:“王爷,快跑,是蜂窝!” 跑? 能跑吗?这迈步子,便输了。 顿时,宫人们鸡飞狗跳,四处逃窜,独独,常湘王立在原地,动不动,脸,如黑锅,僵硬到抽搐。 闻柒卷着袖子挡了挡脸,露出唇角,勾,邪气得狠:“忍住哦。” 常湘小霸王俊脸狠狠抽,白了!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过来,挡住本王的脸。” 话落,回音四起,众人只……做鸟兽散去了。 挡住?笑话,上去找蛰吗?当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才片刻,方圆半里,没了踪影。 “哈哈哈。” 有人笑得很放肆,笑得花枝乱颤,插着腰,吹起了口哨,那蜜蜂儿是长了眼似的,盯着某张俊脸。 燕湘荀磨牙:“敢碰本王试试。” 话刚落—— “啊!” 声地动山摇的惨叫,蜜蜂儿追,人儿逃,还伴着女子清凌凌的笑:“啧啧啧。”女孩儿咋舌,作惋惜状,“诶,好好的张脸——”摊摊手,脸遗憾,“王爷,你输了。” 燕湘荀脚下骤然顿,蜜蜂儿环绕里,隐约见张红白交错的脸在抽动,眼角跳动,抬眸,狠狠盯着那笑容得意的女孩儿,青筋血丝渐进爬出来,她拂了拂衣袖,吹着小调,蹦哒着小步走来,说:“以后见了我,要绕道哦。”伸出手,根指头,对着燕湘荀晃了晃,哄小狗似的,“乖,让让。” 他咬牙,未动。 她不甚在意,根手指对着燕湘荀的肩膀,戳,甩甩衣袖,大大方方蹦蹦哒哒走了,像极了奸计得逞的狐狸儿。 然后,又响起了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口哨声,蜜蜂儿又嗡嗡嗡忙活了。 燕湘荀边逃窜,边出掌,怎个狼狈了得。 “王、王、王爷。”宫人们掩面,得老远,“奴才们来晚了,奴才们有罪。” 来晚了?确定不是逃得太快了? “您,您没事吧王爷。” 没事?瞧这脸又黑又红的,像没事?干奴才各种颤抖,在蜜蜂窝里,屁滚尿流,跪了地,只见那位主子掌劈了只蜜蜂,几乎嘶喊出口:“给本王灭了这些小畜生,只不留。” 宫人们顾不得揉脸,连连俯首:“是是是。”刚走去几步—— “等等。” 完了!这位小祖宗可是个睚眦必报的。 宫人抹汗,回头。 燕湘荀冷冷笑,那笑,真要命:“过去,刻钟之后再弄死。” 刻钟?这脸要被蜜蜂蛰上刻钟还能瞧吗?宫人齐颤抖,苦着脸:“殿下。” 燕湘荀薄唇张,言简意赅的个字:“滚。” 第六章:狭路相逢王爷绕道 欲望文 第七章:爷摸了哪里?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七章:爷摸了哪里? 燕湘荀薄唇张,言简意赅的个字:“滚。” 随后,是声比声高的惨叫,将这观景林里的夜鸾都惊跑了,想必这张张脸,惨不忍睹了。 这夜,可真不安生,观景林的蜜蜂儿还没散尽,御膳房里又开始闹腾了。 “动作快些,皇上醒了该传膳了。” 干子宫人才刚迈进御膳房的门槛,顿时,呆若木鸡。 殿外,尖细的嗓音催促:“磨磨蹭蹭地作甚,还不快些。” 领头的绿衣太监苦着脸,都快哭了的模样:“金公公,这、这——” “怎的——” 公鸭嗓戛然而止,金公公傻眼,才抬进只脚,声巨响,倒地欲绝,那滑去数步远的香蕉皮滚上了个糯米团子,隔着半步,还有几块御用的杏花糕,留了几个不全的牙印…… 片刻,御膳房里呼天抢地。 “有刺客!” 声惊呼,从御膳房传到了里之外的太液池。 “来人啊,抓刺客。” 太液池下,水雾迷蒙,月华笼着苒苒轻烟,晕染着小人儿的脸似染了云霞,躺在屋檐上,四仰八叉翘了个二郎腿,手执了盏瓷玉酒盅,手捻了块水晶包子,好不悠哉悠哉,听得屋下惊呼乱窜,个鲤鱼打挺,凤眸打了个转:“刺客?”口吞了水晶包,撇撇嘴,“蠢。” 尾音落,声清响:“咚!” 闻柒个空翻定,耳听八方:“哪个龟孙子?!” “嘶嘶嘶。” 借着月色,闻柒眸子溜,朝着屋檐另端望去,瓷盏打翻,晶莹玉露里,淌着条小蛇,生得细长,白得毫无半点杂色,莹莹如玉,唯独嵌了双血般的红润眼珠,竟衬得瓷盏也失了几分颜色。 哟,这小畜生生得俊啊。 “小白?” 闻柒随手扔了个水晶包过去,不偏不倚砸在了瓷盏里,溅起几滴晶莹玉露。 “嘶嘶嘶。” 那小东西吐出信子,颜色同眸子般火红,摇头晃尾的,好生洋洋得意,罢了,低首,舔着那玉露。 妈的,嘴叼啊,她顺手牵羊来的,还没舔上口呢,闻柒双手抱胸:“我的便宜,是能随便占的吗?” 那小畜生尾巴甩,瓷盏尽碎。 “哟,这德行和你主子个样啊。”闻柒耸肩笑道,“着实找欠。” 说完,伏地滚,瓦片乱飞,闻柒个扎起,伸手,成爪,快如疾风,白蛇吐信,跳起,追着闻柒手指便咬去。 呵,这畜生倒是好斗。 闻柒缩手,拔了发间的簪子,出手狠狠钉,小白蛇个跳起逃窜,闻柒趁势脚下去,踩住了尾巴随即出手,快得不见动作,出手,扼住了咽喉,反手甩,小白蛇摔在瓦片里,翻出了白肚子。 没骨头的软样! 闻柒拍拍手,脚踩着蛇尾,俯身,捏了捏蛇身三寸处:“记住哦,你家主子见了我都得绕道,你学着点。” 小白蛇红得滴血的眼珠翻,软趴趴的,任嚣张的小人儿扯着头,绕过尾,缠着身子三圈,最后,打了个结。 闻柒露齿笑,无耻至极:“不要挣扎哦,这蝴蝶结美爆了。” 有没有美爆暂且不说,小白蛇君快爆体而亡了。 夜已三,月纱朦胧,笼着燕都城外处颓荒的院落,浅浅光华漏过窗柩,褪去荒凉,竟是另处光景,沉香楠木的案几似乎有了些许年头,暗沉色衬应着镀金雕镂的屏风,随处摆放的白玉瓷瓶,灌了些许水,插着只娇艳的冬梅,半阖待放,浅浅花香萦绕紫红古铜里苒苒飘散的玉檀香,极致的浓烈,却恰到好处地杂揉成种禁欲般的诱惑。 奢华,古朴,却张扬着华丽,甚至鬼魅,倒不由得让人测想,何等的人如此叫人捉摸不透。 叮咚水声从屏风后传来,细风卷起纱幔勾着雕镂,绯色艳丽的流苏里漏出屏画素白,微暗烛火照着画里轮廓,精致绝美到好似画上去的,忽而,清零水声里传出男子嗓音,只道二字:“换水。” 清寒,绝魅,诡邪,亦道不清这嗓音里的内容。 随后,便只有水声环绕,淡淡雾气从屏风后弥散,绕着屏画里的容颜,逐渐模糊。 嗯,倒是出美男戏水,欲遮还休。 阁外门前,立了两个男子,皆黑衣着身,容貌极是不出众,倒叫人易忘。 稍稍沉稳些的男子看着刚换出来的水,问身侧之人:“齐三,你说爷这是摸了什么,这都洗少遍了。” 那唤作齐三的男子也盯着那水,微沉吟,压着嗓音:“洗了六遍,若是男人,顶五遍。”摩挲着下巴,齐三断言,“嗯,摸了女人。”转头,问,“程大,爷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齐三素来心细,对主子的喜好习性了如指掌,他家主子,洁癖之程度与性别相关,嗯,当然,洗漱之次数,与接触部位相关。 程大挠头:“日落时分去了趟宫里,之后便直泡在水里,这程度,”程大甚是好奇,掩嘴,“你看爷是摸了哪里?” 这时,屋里又传来男子成不变的魅惑嗓音,还是二字:“换水。” 又换?! 齐三托腮:“七遍了,摸了……”拍脑门,“不得了了。” 犹记得当年在北沧,爷碰着后宫里那主子的脖子只洗了六遍,这七遍不止,想必是脖子以下……或者,再以下? 程大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第七章:爷摸了哪里? 欲望文 第八章:糖煮四季干扁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八章: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程大是个急躁性子,扰了好事脸色不爽:“六子,你吆喝啥呢,还不打水去。” 这六子姓梁,大名——毋庸置疑,叫梁六,说起取名这事,那都是泪,自家主子记性不好,又脸盲,当初挑了他们哥几个,随便翻百家姓,便排了个二三四五六七下来,偏生这么些年下来,爷还是管程大叫梁三,管齐三叫梁大,时常还凭心情,不要姓了,二三四五六七的随意喊。 他家爷啊,运筹帷幄不在话下,这取名记人的本事……实在不敢苟同。 诶,扯远了。 六子满头的汗,甚是急迫的模样:“爷的东西,没了。” “没了?!” 程大蹙起两道浓黑的眉毛,踌躇了番推门进去,也不敢往里走,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请示:“爷。” 水声依旧,浴桶里的男子懒懒应着:“嗯。” 个字,程大觉着腿在打颤,他家爷就是有如此气场,不咸不淡的,那好听得不像话的嗓音出来,就叫人恨不得找个缝藏起来。 程大抹了把汗,素来沉稳的他对着自己主子贯不沉稳:“蜂、蜂蜜没了,蜜、蜜蜂死了。” 这养在大燕皇宫的蜜蜂,可不只是食物,还是信使呢,这下没了,依爷这性子……程大冷汗淋漓了。 “谁?” 还是不轻不重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只觉得字字都像勾得人要灵魂出窍,甚是慎人。 程大不苟颜色:“闻家七小姐射了箭,常湘王命人灭了。” “胆子不小。” 岂止不小,动了爷的东西,那简直就是找—— 不过,听爷这语气,倒是欢畅,倒像有几分笑意。 这喜怒,实在让人摸不透。 程大越发小心了:“还、还有……”程大细细瞅着屏风上的轮廓,不辨神色,继续道,“御膳房的晶莹玉露甜汤也、也没了。” 那晶莹玉露甜汤可是爷最喜欢的,他家爷,嗜甜,每晚都要喝那玩意,曾经在北沧,宫女打翻了蛊,后来被剥了脸皮……诶,怎么想起这么血腥的事来了,程大默默地又抹了把汗。 “何人?” 水声很大,爷的声音提了分,想来是有些不喜了,这事可就大了,果然,主子最不喜欢女人最喜欢甜食,这两茬都是大事。 程大掂量了番,回:“又、又是闻家七小姐。”想了想,事无巨细,“快三时分,闻家七小姐去了趟御膳房,动了大燕炎帝的膳食,顺带拿走了给爷准备的甜汤。” 说完,程大细细盯着素白屏风,瞧着上头映着的那张精致的轮廓,刀削斧刻般的侧脸,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唇角上斜,勾起。 “倒是个闹腾的人。”丝丝慵懒的嗓音里竟是添了几分欢愉,含了浓浓趣味。 额?这是? 程大细想,也是,爷笑着时,照样会杀人,没准这会儿就在想着怎么剥了那闹腾的闻家七小姐呢。上前,程大问:“爷,要不要属下去剥了——” 清澈微寒却极是好听的声音截断了程大的话:“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许是被水汽蒸久了,微微嘶哑,带了些许玩味,越发让人丢魂。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不是吗? 程大下意识看向屏风,那素白纱幔里的皮面水墨丹青,那是剥了少张人皮来的,数不清了,前儿个还剥了几张,还浸在盆子里说是要做张皮面的帐子。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程大细细想,果断回答:“不是!绝对不是!”低头,不敢看屏风上的容颜,立马转了茬,“那爷,这宵夜——” 男子似乎轻笑,回得很快:“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愣:“额?!” 糖煮四季干扁豆?这是个什么甜点?糖煮倒是好理解,爷喜欢甜的,四季干扁豆,那可不是爷的喜好。 程大愣神间,他家爷又道:“放些糖。”贯的喜怒不明,清幽绝魅。 嗯,爷嗜甜。 水声又起,又传出那二字:“换水。” 嗯,爷爱干净,不让人碰,尤其是女人。 切好像都正常,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程大挠头,不敢做揣测:“属下这就去。” 换好了水,关了门,齐三将程大拉到边:“这都八遍了,爷这是怎么了?” 程大雾水满头,摊摊手:“谁知道摸了女人哪里?四季干扁豆?”摇头,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边,梁六子摸摸下巴:“闻家七小姐,”又摸摸下巴,高深莫测,“此女,有问题。” 程大与齐三都看向梁六子,六子这家伙,是七个兄弟里头眼力见最好的,爷也说最数他聪明机灵。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回。 第八章:糖煮四季干扁豆 欲望文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回。 兄弟三人皆探究地睃向屋里,杏黄的烛火打在纸窗上,映出男子分明的棱角,如此个模糊的侧脸,写尽了水墨丹青的重彩,美极,素雅里镌了浓浓的魅惑。 “过来。” 几分寒冽,几分随性,带着着慵懒的邪魅,个男人的嗓音,竟也能媚骨。 烛火微暗,半敞的纸窗漏进丝丝冷风,摇着人影,笼了张容颜,模模糊糊里,竟也能美得夺人心魄,许是风吹得火光摇近了,容颜瓷白,衬得唇色如血,薄削至极,斜斜微扬着浅弧,勾着那抹风情着实撩人。 绝代绝色,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子只着了素白的里衣,半敞,随意披散的发,那点滴水汽,朦朦胧胧笼着那半裸的锁骨,他斜依软榻,薄唇噙了似有若无的浅笑:“过来。” 声调已微抬,似乎染了薄怒,倒不减身妖异的邪肆,如此媚态,便是世间女子也及不分毫。 独独,这浅笑的细语,勾人,致命,倒叫人本能臣服。 “嘶嘶嘶。” 窗柩上,先是传出微响,须臾,从烛火里扭动着暗影,极是迅速,细看竟是条通身莹白的小蛇,惨白的光里,那眼珠越发红似血,只是,那身子缠成团,似乎系了个结,显得甚是滑稽。这生得渗人的小东西倒是温吞,缠着男子及地的衣摆竟是蹭了几下,乖顺极了。 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别有风韵,男子俯身,伸出指,将那小白蛇提起:“怎么回来了?” 那小东西被打成结,扭不得,便摇晃着尾,吐了吐蛇信子,舔着男子瓷白如玉的指尖,眸子莹润,倒似楚楚,甚是委屈。 “她?” 男子只道了个字,指尖拨了拨那几分滑稽的结,眉宇里抹极是浅淡的笑,三分玩味,显得邪气,那本极是撩人媚骨的眸子越发亮,因着笑意斜斜挑起了三分,揉了极致的蛊惑。 好双倾蛊尘世的眼,添尽了男子风华。 她?便是个字,像下了蛊,连那小东西都分外老实,耷拉着脑袋,蜷在男子掌心。 闻家七姑娘,真真让这男子,动了分心,玩心。 烛火摇,他俯下身,遮了身后光影,忽明忽暗的侧脸是鬼魅得好看,鼻尖,凑着小白蛇,还是那似笑若非的慵懒语调:“那女人摸了你?” “嘶嘶嘶。”大抵这挣扎了几下的小东西在显示它何等不情愿,那蛇信子吐得如此快。 男子蹙眉,而后,毫无预兆,小白蛇被甩出去,噗通声刚好落在了白玉盏中,荡起茶香稍许,小白蛇正欲冒出脑袋。 “给爷洗干净些。” 小白蛇噗通地颤了几下,缩进了茶水里,不断冒着泡泡。 想必,男子极是喜净。 想必,小东西极是惧他。 俄倾,小蛇才冒出头,爬出了茶盏,男子伸手,任小东西沾了他掌心的水渍。 小白蛇抬起脑袋,蹭着,好似撒欢。 男子轻笑,半敞衣襟里露出白皙的肌理,同那嗓音,样至极得媚骨惑人:“今夜,爷都没有蜂蜜没有甜汤,你如何能有。” “嘶嘶嘶。” 血红的眼珠盈盈,似是不甘愿,挣扎着纤细的蛇身,那结,将散未散。 男子指腹轻点,落在小白蛇三寸处:“乖,不许解了,回常湘殿去,去告诉他,你很委屈。” 这声音似蛊,极轻,缓缓,却是浓浓诱惑。 几乎本能,那小东西停了挣扎,扭着那团乱结,从男子掌心爬出,渐进消失在了暗影下。 大概,去了常湘殿了。 能叫这尖吻蝮如此乖顺,这男子,还是何等致命。 静谧里,听得他声轻笑,嗓音染了几分愉悦:“小东西。”唇角勾着妖艳,如此华丽。 小东西?是那小白蛇?是那动了他玩心的小野猫? 他笑着,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忽而,他抬手,眸子落在那手背之上,纤长的指,骨节分明,任火光笼罩,极是白皙,那是双极美的手,然,手背上深深浅浅的牙印,绕着圈红肿。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张容颜蛊俗世。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欲望文 第十章:小祖宗哟!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章:小祖宗哟!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张容颜蛊俗世。 夜已深,毫无星子,些许寒冽,常湘殿里,宫灯摇影,愈发森冷。 暖炉袅袅中,飘散出男子暴戾之声。 “疼死老子了!” 如此蛮横,如此张狂,大燕皇宫唯有人,常湘王燕湘荀。 这小祖宗的脾气哟! 御医吓软了腿,噗通声,跪了:“殿、殿下恕罪。” 燕湘荀靠在软椅里,抬腿就是脚:“滚。”张俊脸,红肿得不像话,哪里还有半分姿容。 御医听,如临大赦,哆嗦着腿连滚带爬:“臣这就滚,这就滚。” 这才滚了几步—— “回来!” 小霸王抬腿,搭着案几,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竟是不减半分贵气,桀骜极了,那模样,看便是难伺候的主。 三五个御医大人心肝都疼了,头的汗,屁颠屁颠地退回去:“殿下还、还有什么吩咐?”那叫个小心翼翼,生怕个不小心惹着了这位祖宗。 燕湘荀放下腿,俯身凑近:“本王的脸,几天能好。” 御医大人细细瞧了瞧。 诶呦喂,哪个不要命的不长眼的,这脸还能看吗?御医大人眼闭,硬着头皮:“回殿下,少,少说半月。” 燕湘荀眸子眯:“半个月啊。” 这语调,说不出的惊悚。 娘哟,这小祖宗,每每这调调就是要发难了,得顺毛,顺着! 御医大人不敢抹汗,磕头,连连道:“是是是。” “庸医!” “是是是。” “想死吗?” “是是——”御医喉头梗,豆大的汗滚下,“殿下饶命啊。” 顿时,殿中的磕头声,甚响。 这小霸王,乖张着呢,摘脑袋,还不是句话的事,全看小爷心情。 嗯,今儿个这小爷心情不爽,腿抬,翘了个二郎腿:“七天,本王的脸没有好,便摘了你的脑袋。”那姿态,跟大赦天下似的,别提不可世了。 哎哟,要命啊! 御医把老骨头直不起来,眼皮都抖了:“殿下宽恕啊,老臣尽力了,这蜜蜂之毒——” 燕湘荀不耐,直接赏了脚:“滚!” 甩袍,侧身拿着个铜镜,对着镜子摆弄自个的脸,不看还好,这看,燕湘荀眼都冒绿光了。 镜子里,哪里还有大燕第俊公子的模样,那红块肿块的,惨不忍睹,看着渗人极了。 常湘王怒了,这怒,总是池鱼遭殃。 “都给本王闭上眼,再看,本王剜了你们的眼睛。”燕湘荀怒吼,脸别提难看。 屋子奴才抖着冷汗,死死闭眼,低头,恨不得钻进这大理石的缝里。 笑话,不躲等着被开刀吗? 正是这时,殿外宫人捏着嗓子,小心掂量:“殿下,小白大人回来了。” 这小白大人就是常湘王殿下的条蛇,小霸王殿下大手挥,封了个品大臣,自此,宫里瞅见了都得喊上声大人。也是,这常湘王殿下惹不得,这小白大人惹不得。 小白大人是被抬进殿的,两宫人颤着架起手,任那通身白润的小蛇半躺着。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蛇,瞧瞧,这架势,横着走! 这走近了,小白大人扭了几下就落在了燕湘荀手里。 燕湘荀眼抬:“怎么回事?谁弄的?” 这看,威武的小白大人是被绑着的,蛇身打了个结,甚是滑稽。 小白大人委屈了,扭着直蹭燕湘荀,吐信子,不爽:“嘶嘶嘶。” 旁的宫人都胆颤了,不由得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常湘王殿下的品红人折腾成模样。 显然,常湘王主子也是怒了,冷着张红肿的脸解着小白大人那团乱结,好几次,都不得其法,哪里还有耐心,往椅子里躺,很大爷:“你,给本王解开它。” 那被点中的宫人腿软:“奴才不敢。” 小白大人金贵的身子,奴才哪敢碰哟,个不小心,那要咬上小口—— 妈呀,那奴才脸都吓白了。 “怕死?”那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扯,冷笑渗人,“不如本王现在就弄死你?” 妈呀!这位才要命! 奴才噗通跪下:“是,殿下。”咬牙,颤着手,伺候皇帝陛下也没这么手抖过。 小白大人委屈幽怨,难得没有伸出蛇信子耀武扬威。 “殿下!”殿外,就是没刻安生,小跑进来小太监。 燕湘荀懒懒抬眸:“说,没有大事扰了本王,讨打。” 有大事,还不是讨打,总之今个儿爷不爽,谁也别想好过不是。 小太监快哭了:“殿下,小白大人的晶莹玉露甜汤,被——”咬牙,冷汗直冒,“被刺客偷了。” 话落,那正在伺候小白大人的奴才手抖,结紧,死结了! “嘶嘶嘶。” 小白大人龇牙,蛇信子吐。 谁不知道,小白大人最爱甜汤。 那奴才滚下了阶台:“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燕湘荀端起杯子,直接砸过去,拍案几:“到底是哪个家伙,本王要将她挫骨扬灰。” 声咬牙切齿的谩骂,传出了半里远。 “阿嚏——” 闻柒喷出嘴的桂花糕,摸摸发痒的鼻子:“哪个龟孙子骂我。”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第十章:小祖宗哟! 欲望文 第十一章:那活,行不行?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一章:那活,行不行?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这才走到路上,桂嬷嬷慌慌张张就寻来了。 “七小姐,大半夜的您去哪了,娘娘正在寻你呢。” 闻柒抹了把嘴,确定没留下犯罪证据才咧嘴笑:“我吃撑了,随处走走,消消食。”睁着眼,说瞎话,表情自在得很。 桂嬷嬷愣:“吃撑?不是还没传膳吗?” 艾玛!说漏嘴了。 闻柒继续面不改色,淡定:“姐姐寻我做甚?”这话题转移得不动声色,可见道行不浅。 桂嬷嬷这才想到正事,急了:“方才宫中闹刺客,娘娘看小姐还没回来,便差老奴来寻,这会儿怕是圣上和九章王都在华乾殿商议国公府的丧事,七小姐正好去见见礼。” 丧事?九章王? 这刺杀完小的,又来安葬老的,嗯,这丫还能不要脸乎? 闻柒挑眉,佯作困惑:“九章王?” “是啊,九章王请命,圣上已经准了王爷来操办国公府的丧事了。” 丫的黄鼠狼!这国公府的葬礼指不定又是给谁办的呢!闻柒寻思着,抬眸,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嬷嬷,小七之前不出闺阁,对这燕都的皇家贵胄不甚了解,嬷嬷与我说说九章王,省得小七冒犯了那位王爷。” 俗话怎么说来着,要想灭人全家,先得挖清人祖宗十八代。不用怀疑,闻柒还想灭了九章王那厮,没办法,她记仇! 闻某人那肚子花花肠子,唬唬桂嬷嬷那还不是几个眼神的事:“小姐客气了,老奴定知无不言。九章王是太后的亲子,与圣上同养在太后宫中,与圣上也算半个同胞。” 半个?闻柒惊:“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子?” 嗯,她嗅到股阴暗的味道。 桂嬷嬷娓娓道来:“不是的,圣上是前皇后仪亲皇后之子,当年仪亲皇后薨,圣上不过稚儿,先帝便将圣上过继到了太后娘娘名下,后来,太后才诞下十九王爷,圣上孝顺,尊太后为母,十九王爷才及第,便封了九章亲王,大燕唯的个亲王,与皇上虽不是同胞,却是手足情深。” 手足情深? 呵呵,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不稀奇。 闻柒敢笃定,九章王巴不得砍了手足,皇帝老儿也恨不得废了手足,那金椅子就把,别说还不是手足,就算是,比起那椅子,手足算个屁! 诶,这宫里过日子,就靠个字,装!谁装谁大爷。 闻柒装了路的虚心请教,倒知道了不少,知道了九章王不仅深得太后喜欢,还手握兵权,有个大老婆,三个小老婆,情人大堆,二奶数不清,只是……这么只母鸡,没只下蛋的,这可就怪了。难道?九章王不行! 嗯,这是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闻柒深思了路,这才到华乾殿,闻得里面贵妃美人的声音,又是娇柔又不乏端庄:“臣妾恭送皇上。” 闻柒脚步顿,抬头,觉着宫灯刺了眼。 “皇上万福。”桂嬷嬷行了跪礼。 刚才爬墙爬树的,闻柒这会儿觉得膝盖疼,得直挺挺的,想着怎么没在路上就九章王那活行不行这个严肃的问题再细细探讨番呢,那样准就碰不上这皇帝老头了。 其实,还不算老,五十的年纪,生得倒儒雅,正嗪着笑打量闻柒,眸光很厉,带了帝王与生俱来的威慑。 哟,笑面虎啊!闻柒眯了眯眼,笑得像狐狸。 “小七,这夜半怎生也不安生,还不快些给皇上和王爷见礼。” 闻柒转眸,望向炎帝旁的男人,五官立体,眼窝深邃。嗯,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这便是九章王——燕修,闻柒不由得想,那玩意行不行啊,能让母鸡下蛋乎? 这问题,值得再度深思!闻柒出神了,闻华裳冷汗了:“皇上恕罪,七妹妹初入宫,尚不懂宫中礼仪,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宽恕。” 第十一章:那活,行不行? 欲望文 第十二章:一令天下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二章:一令天下 那玩意行不行啊,能让母鸡下蛋乎? 这问题,值得再度深思!闻柒出神了,闻华裳冷汗了:“皇上恕罪,七妹妹初入宫,尚不懂宫中礼仪,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宽恕。” 闻柒恍然悟了,这是要跪的节奏。 擦,膝盖疼!硬是没动。 贵妃美人正要打眼色,炎帝笑眯眯地望去:“你便是闻柒。” 闻柒掏了掏兜里的帕子,交叠着两手搁边腰上,膝盖弯,甩帕:“臣女闻柒见过皇上。” 这这这——这行的是什么礼?古往今来,第人将这女子宫廷礼行出了股子江湖味的野性。 候着的宫人们不免有些轻视鄙夷了,这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比不得那些士族大家的闺阁女子。 “臣妾失职。”闻华裳欠身,“明日便请嬷嬷来华乾殿教于妹妹礼数,望皇上恩典。” 这是被嫌弃了? 闻柒大大方方挺直了腰杆,头抬,正巧迎上双厉眸。 “直视圣颜,不卑不亢,倒有老国公的几分风骨。”炎帝眯着眼笑。 嗯,笑里藏刀啊。 宫灯打不到的昏暗里,九章王燕修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静观。 这俩半胞兄弟,个笑面虎,个阴面狐狸, 闻柒哼:路货色。 炎帝收了笑,意味不明的眼神:“华妃,半月后太子选秀,让她也去瞧瞧热闹。” 瞧热闹? 闻柒眸子垂,嘴巴扯,无声的个字:靠! 太子选秀宴她个庶女瞧个毛热闹,这笑面虎怕是肚子花花肠子。 闻柒还是不吭声,有点蛋疼,但是很淡定,不淡定的是边的贵妃美人,绷直了腰,脸色都白了几分:“皇上,小七尚未及第,孩子心性,臣妾怕她扰了选秀盛宴。” 这话在理,她啊,就喜欢上天入地鸡飞狗跳那点子事儿。闻柒不说话,作乖巧状。 炎帝句话,很扎耳:“她若能扰了太子选秀,倒也能耐,何止孩子心性。” 闻柒又低头,嘴角扯,无声的三个字:你丫,装! 百般试探,未雨绸缪,引蛇出洞……不是阴谋,就是阳谋。果然,自古为君者,肠心思几窍玲珑心。 那场大火,闻国公的遗物,这大燕帝君,绝对不是旁观者,是罪魁祸首?是煽风点火?还是黄雀在后? 闻柒揉揉眉心,有点头疼了。 “皇上——” 闻华裳还欲再言,闻柒甩帕,还是江湖味的宫廷礼,蹩脚得很天经地义,很豪气云干,道:“臣女谢皇上恩典。” 闻华裳脸再白分,炎帝笑意欢:“你这丫头,哪里有半分孩子心性。” 留下眼意味深长,道了句摆架,宫灯摇曳远去,人影疏散。 “胆识不小。” 九章王燕修走出了暗影,脸审视。 闻柒笑笑,春风化雨,半真不假:“比不得王爷。” “伶牙俐齿。”阴柔的面容,喜怒不明。 这阴面狐狸,倒是绷得住。 “王爷,你心虚了。”闻柒似笑而非,“这大半夜的佳人在怀,王爷不醉卧美人榻却跑来华乾殿谈丧事,实在少了几分可信,不是来刺探什么吧?比如——”微顿,含笑,挑眉,压低了语调,“看我这亡臣之女,可安好?” 昨个儿刺杀,今日个才来看人死了没,沉得住气啊。 嗯,这下,沉不住气了。 “胡言乱语,胆大包天。” 八个字,脸色大变,欲盖弥彰,不打自招了。 闻柒笑得欢了,脸谦虚:“王爷过誉了,臣女不敢为之事着,比如杀人放火,比如趁火打劫,比如斩草除根,比如……了去了,胆大包天?”声音再压低,“臣女哪里担得起,倒是王爷——” 话,点到为止,闻柒但笑不语,燕修怒极反笑:“本王倒是错看你了。” 那是,她是谁? 十曾说,记仇坑人,阿七为最,阴人,她喜欢明着来!阴得他丫内裤不剩! 而且,她无耻! 闻柒笑得无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以后,”眼角上扬,肆意的张狂,“睁大眼看着点。” 好生狂妄,十三岁的人儿,养在深闺的庶女,他国王爷半点捉摸不透。 这个女子,满腹心机,朝没死,祸患无穷。 燕修冷笑:“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 “翻浪?”闻柒思忖,笑着,“我喜欢翻天呢。” 三分笑,七分邪,这女孩儿,毫无章法。 燕修时失言,这张狂到不着边际的话,竟让人莫名失措。翻天,覆地……不似戏言。 “夜半三,耽误了王爷品花戏玉臣女可就罪过了,便在此恭送王爷。”忽然走近,十三岁的女孩,纤细,瘦小,接过盏宫灯,提起,瞬间染着了眸间的光,亮得灼眼,还是三分笑,猫着嗓子,低沉,“夜路黑,王爷可要小心着点,亏心事做了,哪有不怕邪的。” 燕修接过宫灯,笑得阴沉,转身,出了华乾殿。 闻柒叉着腰,笑眯眯,心情,爽歪歪。 “小七。” 闻柒侧身,往里走了几分,笑意微敛,换脸:“姐姐。”很是无邪啊。 光影摇动,闻华裳细细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孩儿,神色莫测:“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背后,太尔虞我诈,妹妹,”闻华裳轻唤,带了些许无奈,“若是能远离,莫要扎进去,回头得好。” 妹妹—— 动听的话啊,几分真?几分假? 古人面皮,宫里的女人面皮,谁知道真假,闻柒懒得揣测,对这位美人姐姐说不上防备,但也没少戒心,派坦荡荡:“那场大火,我是唯个毫发无损地活着出来的,这场是非之争,我能回头吗?” 闻华裳哑然,半响,失笑:“那场火并非天灾,你可知道?” 闻柒摊摊手,懒得装:“知道。” “祸因呢?” 眯了眯眸子,她拖着下巴:“我猜是个宝贝。” 闻华裳颔首。 果然,就凭她醒来天,遇刺两遭,皇帝慰问,王爷探访,那宝贝,不菲啊! 闻柒有点手痒了,问:“值钱吗?” “兵权。” 难怪了!闻柒不仅手痒,心都痒了。 “大燕兵力十分,闻家手握八分,盛级必衰,然闻家久立大燕而不倒,你可知为何?”宫灯打着,照得闻华裳脸色微沉,眉宇间有无奈,有悲痛,太东西,语气顿了,又顿,“非圣上仁慈,皆因令龙虎,开国皇帝而创,闻家而守,不尊皇命,不从高位,唯有龙虎令才能调动那只隐匿于世的大军,能罢帝君,黜佞臣,能翻覆天下,正因此,趋之若鹜的人太。虎视眈眈者,得之,如虎添翼;手握高权者,失之,祸患无穷。闻家早便入了龙潭虎穴,那场火,只是引子,场*,夺的是绊脚人命、是那只隐匿军权,闻家注定因它盛,也因它败。” 令,得天下,盛衰由此。出,天下之争。 果然,这趟浑水,够脏,不过,那宝贝嘛……闻柒嘴角斜挑,眼睛发亮:“确实是个好东西。” 她啊,就见不得好东西,想……想藏起来,据为自己,优良的品质啊,闻柒笑得贼亮贼亮。 “爷爷死前,可留了话?” 套话?还是? 闻柒嘴角敛,本正经:“他说,”细细想了想,“他死不瞑目。” 闻华裳怔,眸光深了:“还有呢?” “我说,”闻柒摩挲下巴,回了个大大的笑,“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第十二章:一令天下 欲望文 第十三章:毁尸灭迹时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三章:毁尸灭迹时 “我说,”闻柒摩挲下巴,回了个大大的笑,“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闻华裳愣,灯火摇曳下,只见女孩儿笑得眼儿弯弯。 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她啊,口舌之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十八年后是黄花闺女也不定。”闻柒回了寝殿,念叨了句,踢了绣鞋,个横躺,窝进被褥翘起了二郎腿,打了个哈欠,揉揉肩锤锤腿,“这天的,腰酸背痛。”叹气,“蛋疼!” 念叨完,蒙被子,子夜,乾华殿外,声响,冬夜漫漫,有些冷,北风刺人,像极了那夜。 那夜啊…… 闻柒抱着被子,眼儿眯成细缝,忆起那夜大火。 破旧的院落,浓烟弥漫,火光冉冉,是夜,如白昼,染了血色的白昼。 ——这是阿七睁眼所见。 揉揉眼,捂着鼻子,眼珠儿转:四面环墙,朱漆楼阁,即便是笼在大火了里,依然可见华贵。 嗯,不对劲! 阿七挠挠头,她就扔了颗手榴弹,纳闷了:“十那厮到底扔了少颗。”这都从组织大厦炸到四合院里来了。 嘎吱——嘎吱—— 阿七抬头,那漆木的横梁正摇摇欲坠,火光刺了她的眼,个鲤鱼打挺:“妈呀,这炸弹好威猛啊。” 起身,眼珠溜,没有!滴水也没有,为今之计,只有——逃! 阿七脚抬,这才想起来茬。 “十。” 她大喊,没人应,楼台阁宇摇摇晃晃,欲倒。 “十。” 她再喊,依旧没人应,阵冷风来,火光哄,猛烈了。 “十,十!” 抬头,望天望地望大火……阿七眉头皱,眼珠子转来转去,纠结:“既然如此,”瞬间,果断,抬脚,“那我先跑了。” 良心?那是啥玩意? 义气?少钱斤? 没有小命,全是屁! 阿七捂住嘴鼻,拔腿要跑—— 忽然,脚下滞,只手,扯住,她低头,只见黑乎乎的团,不见五官面貌,看身形,是个男的,大概烧焦了,闻柒脚踢过去,那团动了动。 “你是谁,拽着我做什么?”大火临头,她没耐心,抬脚又踢,龇牙咧嘴,“挡我生路者,弄死!” 恐吓完,又补了好几脚,这伸脚,阿七愣了,这小短腿—— 花擦!借尸还魂? 阿七倒抽口气,几秒恢复,摸了把胸前,马平川,瞬间脸黑,抬脚就踢人:“你要死赶紧的,要是赶得及,我心情好了,没准给你收个骨灰什么的,不过现在,”睁眼,腿短了,胸小了,她很是不爽,接着踢,“松开你的爪子,不然老娘给砍了!” 那人不松,狠狠拽着。 阿七恼了,出手,打算来个横劈。 “小、七。” 这声音,浑厚,苍劲,是个老人。 阿七动作愣:“诶,你那条道上的?” 那人抬头,满面焦黑,唯独双眼,锋利,带了浓烈的不甘,叫她心头怔,微微俯身:“死不瞑目?别怕,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那人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砰—— 声巨响,南面围墙坍塌,火光横冲直撞。 “快松手!”阿七大喝。 那人狠狠拽住她的裙摆。 “松手,不松我踢你。” 她果断的踢了,好几脚下去,那人还是不松。 阿七脚踢了旁边燃着的横木,深吸口气,不爽,很大爷:“有什么遗言快说。” 那人张嘴,还未吐出字:“咳咳咳……” 阿七想,这大难临头,心软、人性、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的,就个字:蠢! 这么想,她再度扬起手,横劈。 砰! 手僵在空中,她抬头,横梁入目,直直下坠,火光蹿进了眼底,毫无预兆…… 电光火石,只手,狠狠推—— 砰——砰——砰! 火光灼眼,小小的身子滚出了数米远,她打挺蹲起,睁开眼,只见那横梁掀起了汹汹大火,火光里,横梁下,压着那个看不清容貌的人,唯独嘴角渗出的血,红得刺眼。 阿七嘴角扯,心尖疼,低声咒骂了句,走回去。 “别回头。” 她脚步顿住了,望着那横梁,那大火,那燃着的身体,那喷涌不断的血,他残喘,对她挥舞着手:“离开这里。” “那丘之貉,不得好死!畜生!” “你走!” “活下去。” 火,渐进湮灭了横梁下的黑影,只有刺眼的红,阿七抬步,脚下沉甸甸的,终是没迈开步子。 “我闻家,我闻家……带进……棺材……” 哄——火势喷涌,漫开,灼眼,她退开了几步,怔怔看着那双眼消失在火里,再不见痕迹,火星染红了,耳边,还回荡着断断续续却苍劲两个字。 “快、走。” 转身,她毫不犹豫,走出火光,只留了句话。 “老头,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你的仇,我阿七给你记着。” 那夜,风向朝东,古宅向西,如此火势,不是天灾,是*…… 收回回忆的思绪:“诶!” 闻柒重重声叹息,掀开被子,睁眼看着窗幔摇晃,眼中团凌乱:“那丘之貉有几只呢?九章王,皇帝,还有……”左思右想,拧眉眯眼,接着叹气,“什么破事!” 蒙头,钻进被子。 咚咚咚!打声响,忽然,床上人儿跳起,声惊叹:“棺材?!” 带进棺材…… 这是闻老头闻人凤的遗言。 闻柒笑了:“这就对嘛,不便宜那些畜生,便宜我。” 月色正好,恰恰好眠。 这夜,闻柒做了个梦,梦见她得了龙虎令,号令天下,当了女王,美男环绕大臣朝拜,正是耀武扬威时,只手向她扑来,袭胸…… 然后,她醒了,睁眼看床顶,咬牙,那个袭胸的傲娇男,她发誓,再遇,定咬死他! 辰时,刚用膳,教习礼数的嬷嬷便来了乾华殿,闻柒笑盈盈对闻家华贵妃道了谢,装模作样地装闺秀,走,,坐……那言行,端的是大家风范的态度,只是结果……差强人意,数个时辰后,教习礼数的嬷嬷吐血,看着眼前走得飞快,得豪爽,坐得大气的小人儿,嘴皮子干了,破了,疼了,喝下了第八杯茶水,然后,如厕去了,这去,再没有回来。 盏茶后,华乾殿里,个小太监猫着脚步,背着具死尸翻了墙,路摸到了处荒废的院落,眼珠子亮晶晶,左看右看东张西望番:“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四面墙,破院,冷清,荒草萋萋,口枯井。 闻柒掀开井盖,将那夜弄死的刺客尸体扔进去,定睛看,枯井竟还有具女尸,嘿嘿笑:“兄弟,看在我给你找了个美人作伴的份上,做了鬼别找我。”这鬼,可不就是被他踢得断子绝孙的那只。 借着光,枯井里,两具尸体,男女,真真应景。 皇宫这个金丝笼啊,几里地,少白骨,不足为奇。 闻柒转身,并未探究,只是走出几步,前处荒草里,忽然人声传来,隐隐约约。 “代真,你想如何?” “姑姑。” 两道女声,清脆,尖细,好听,自有股那礼数嬷嬷嘴里的闺秀气质。 光天化日,闻柒闻到了股子见不得的味道,抬脚,走近了,侧耳,细细听。 第十三章:毁尸灭迹时 欲望文 第十四章:算账,连本带息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四章:算账,连本带息 光天化日,闻柒闻到了股子见不得的味道,抬脚,走近了,侧耳,细细听。 “你可想当太子妃?”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只见女子倩影,模糊了轮廓,难睹容颜,倒是曳地宫装,尽显华贵。 另侧,女子身着素白色襦裙,微微欠身,言语里,了些敬畏:“东宫主位,哪个女子能不为所动。” “本宫费尽心力教你各种后宫之道,你倒学尽了这阳奉阴违的能耐。”语气里,已染了些许愠怒。 女子微微侧首,轮廓柔和,嗓音听着极是温婉:“姑姑之言,代真不明。” 代真? 闻柒眯了眯眸子,哦,原来是苏国公府。 苏代真唤作姑姑,那么……闻柒抬眸望去,如此红妆,艳丽,极致了个女子的张扬,后宫便也只有人,苏氏南蓉,钦封庄妃。 “代真,钦天监能收了你的礼,如何不能收了他人的礼,能为你所用,又如何不能为他人支配,姑姑可教过你,在这宫中,若没有握着他人的命脉,万事都不可假手于人。”庄妃言语愈发冷沉,“太子选秀在即,你这篡改命辰的证据若是落到了皇上或者皇后手里,不止你,我们苏家亦难逃干系。” 传闻,苏庄妃金玉其外,盛宠而娇。 果然,只是传闻而已,后宫里的女子,没有几窍心思,又安能存活。 番话,苏代真脸色大变:“姑姑息怒,这事是代真有欠考虑。” 庄妃疾言厉色:“你便如此不愿入主东宫。” “只念姑姑体谅代真苦心。” “苦心?”庄妃冷笑,眉宇讥讽,“你即生在苏家,便不应有不该有的心思,即便你没有入主东宫,常钰王也不会是苏家之选,个宫女诞下的皇子如何能成为苏家的姻亲,苏家百年的长盛不衰,常钰王可给不起。” 嗯,不知道苏代真和常钰王有几腿。闻柒挠头,思考。 那厢,苏代真动容:“姑姑,苏家相继出了个太后,个庄妃,皇上怎么能容苏家再出个太子妃。” “如何不能。”庄妃语调微提,跋扈之气溢于言表,“闻家门第落殁,凌家与世不争,四大家族里便只有苏家能与姬家抗衡,比起姬家外戚专权,皇上又如何不能忍个苏氏太子妃。” 白痴! 皇上最不能忍的是第二个专权的外戚。 闻柒扯了根狗尾巴,叼在嘴里,脑子转着:苏家是太后的爪牙,那不就是九章王的狗腿子,想来闻家大火苏家少不了在边煽风了。 闻柒吐了嘴里的草:苏家啊,嗯,记上笔。 又扯了根狗尾巴,继续听墙根。 “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准备选秀宴,宫中本宫自会打点好,你好生练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苏家的女子,断不能让姬家比下去。” 苏代真美眸些许哀怨,道:“代真会谨记姑姑教诲。” “行了,以后莫要再糊涂。”话锋转,庄妃很是愠恼,“回去与你爹说,若无事,少让代衍进宫,要玩女人宫外有的是,本宫可没有时间次次帮他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枯井中那具女尸?庄妃毁尸灭迹的? 闻柒脚下个趔趄。 “谁?!”庄妃惊呼,转身,凝眸细看。 闻柒托腮:是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将计就计? 她想,闻家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拂了拂袖子,闻柒扒开灌木,垂首,行礼:“奴才见过庄妃娘娘。” 已近酉时,天暗,隔了数米,庄妃只见那葱翠里立了个纤细瘦小的人儿:“你是何人?”提灯照去,庄妃严令,“抬起头来。” 缓缓地,那人儿抬眸,双灵眸轻挑,水光潋滟,忽而,染上暗红,浓郁瑰丽,直叫人沉溺。 只眼,被蛊,不知今夕,丢魂失魄。 她的眸啊,能蛊惑世人呢。 走近了,闻柒盈盈笑,嗓音轻轻,似哄,似骗:“乖,别忘了,我是姬皇后的人。” 眼,惑人。 言,乱世家纷争,扰燕宫安生。 她啊,曾许诺,闻家的仇,她记着。是该连本带息地算算了。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破院里,哪里还见那二位佳人身影,盏宫灯落地,丝丝缕缕的光偏过井盖照进了枯井,不过两米深,躺了四个,了个,显得有些拥挤。 这躺下的四个嘛,两个没气的,两个喘气的,喘气的正是刚扛来的苏家两位美人。 闻柒踢了踢她毁尸灭迹的那具男尸,俯身,笑得雅痞:“兄弟,你看我够意思,带走死的,给你送来两活的,你艳福不浅好好享受。” 说完,将那断气女尸往背上扛,微弱的光打在闻柒脸上,她睨着庄妃发间朱钗,坏坏笑,随后,拔下发簪,纵身跃,踩着苏代真的肩,跳而上。 蹭—— 盖上井盖,闻柒拍拍手,背着女尸,走人。这女尸,可不就是庄妃要毁尸灭迹的那具,既然苏家贵妃要毁尸灭迹,自然,闻柒不会如她的意。 宫灯留下,微暗的光,照在井中,苏家两张美人脸,皆泛了青色。 又半盏茶的功夫…… 夜近了,未央宫里,点了烛火,殿外,守卫来回巡视。 忽而—— 内殿里,传出阵阵低吟,如此勾人,恰似魈魂。这分明是女子承欢时的媚语,只是,这夜,炎帝翻的并非未央宫的牌子。 那么…… 殿外,侍卫严阵以待,然,无人敢贸然闯进。 屋檐之上,月光洒下,趴着个小人儿,身翠绿的太监服,猫着眼,看着内殿火热,摇头咋舌,目光炯炯,“这叫声,”捂脸,佯作羞涩,“哎哟,真魈魂啊。” 透着瓦缝,殿中,那搔首弄姿双眼迷离的,不正是素来以温婉端庄而称的姬皇后嘛,只是那被抱着的、已是衣衫不整的,可不就是某人从枯井里扛来的女尸嘛。 国皇后与具女尸,苟合,滚单…… 哎哟,好重口味滴说。 闻柒掩嘴笑,随即,脚踢翻了屋檐的瓦片,扯开嗓子,对着殿外,大喊:“抓刺客!” 声大吼,顿时,守卫破门而进,风起,吹动寝殿流苏,照见榻上交缠的身影。 随即,未央宫里人仰马翻,呼天抢地了。 “皇后娘娘!” “快,快来人。” “拖开,快拖开。” “都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 屋子的侍卫、宫人,兵荒马乱,然——榻上姬皇后,声媚骨的浅吟溢出:“皇上,臣妾好舒服啊。” 满屋的人,在风中凌乱。 屋顶之上,闻柒叉着腰,大笑:“好舒服啊。”随即跳下,身影扎进了黑色的夜里。 自然舒服,坑人惑人上天入地祸乱世人,皆为闻柒所好。 第十四章:算账,连本带息 欲望文 第十五章:唯恐天下不乱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五章:唯恐天下不乱 自然舒服,坑人惑人上天入地祸乱世人,皆为闻柒所好。 未央宫里纷纷扰扰,月,已上了柳梢头,闻柒拍拍衣袖风尘,打道回府,抬脚,踮,跃了未央宫三尺宫墙。 昏暗里,葱绿的身影几番攀爬跳跃,隐约,传来欢畅的小调。 “你是哪个宫的?” 低沉,醇厚,靡靡入耳,叫人心惊肉跳。 身后,是男人的声音。 曲调骤然停,闻柒眉头拧,撒手,骨溜溜滚下宫墙,四脚翻了个天,起身,蹭了蹭灰,狗腿地哈腰:“奴才是常钰王宫中的。” 祸水东引,这是某人惯用的手段。 姬家,苏家,再来个常钰王,她啊,对于唯恐天下不乱的勾当甚是欢喜。 某人正动着肚子花花肠子盘算着那点花花心思,传来男人戏谑,寒凉轻笑:“哦?本王宫中如何了你这个奴才?” 闻柒嘴角抽,脸黑了个透,很想骂娘:坑爹! 神马叫平地声雷?神马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妈的这就是!还能衰点吗? 妈的,腰疼,她弯腰,恨不得钻洞,咬牙,启唇,打哈哈:“王爷您贵人忘事,奴才理解,理解。” 男人声沉,冷彻:“抬起头来。” 语调,毫无温度,毫无情绪。 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乃大燕常钰王,燕孝钰。 市井有传:冷面将军。 闻柒抬眸,借着微光,眯了眯眼,好张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俊脸,唇角紧抿,眉宇沉凝,眸间,潭不见底的深邃。 哟,高冷面摊啊! 闻柒眸子挑,狡邪得紧:“宫灯太暗,王爷瞧不清是不?”唇角上扬,勾着抹坏笑,“奴才这就走近些。” 话落,抬脚,方步,骤然个猛扑,五指成爪,不成招数不辨章法,拼的是速度,是股子狠劲。 如此猝不及防,燕孝钰拔剑不及,徒手,对上女子素手。 不料,那对准心口的瓷白指尖转,小人儿灵慧侧转,溜过燕孝钰掌风,个翻转,勾住男人的脖子,狠狠勒。 失招,步步后退,咽喉被牵制,燕孝钰眸光猝然沉,不及思考,抬手,聚了浓浓内力,后招,触即发。 耳边,忽然传来女子细语浅笑:“王爷,瞧清奴才的模样了吗?”勾着他的脖颈,她从身后凑近,呼吸吞吐在他耳垂,那嗓音,猫儿般挠人,“还是奴才再近点?” 耳边,仿若被挠,酥麻,心痒。 这只猫儿,扰的是心神。 燕孝钰怔了,任那如兰的气息,染上脖间。 便是如此个失神的须臾,背上的人儿骤然出力,搂着燕孝钰脖子翻转,随即出脚,不偏不倚,踢中了墙闱高挂的宫灯,直面,刺向燕孝钰的眸。 霎时,他掌风逆转,袭向那划来的宫灯,脖间那细嫩的手指松。 砰—— 宫灯尽碎。 几乎同时,那瓷白的手指,擦过他的脸。 骤然,片黑暗,燕孝钰拂过侧脸,火辣辣的刺疼,黑沉沉的夜里,只有风声,伴了女子轻笑,渐进远了,那清凌凌的嗓音,散开,勾人心痒:“可惜了,天太黑,王爷瞧不清奴才花容月貌,想是今夜要挠王爷心痒了。” 风吹,音落,灵动不散,早已不见了那人儿身影。 果然,要挠人心痒了。 燕孝钰沉沉冷笑,拔剑,声令下:“追!” 御林军成千,剑拔弩张,这夜,燕宫喧闹,不止,不休。 然,太液池边,倩影窈窕,佳人嬉闹。 倒是出月下戏美人的观景。 “美人。” 昏沉暗淡的月色下,男人玉冠束发,锦带华袍,方素锦蒙了双眼,嘴边,笑意不羁,稍显几分急色。 如此作态,怕是皇家那位纨绔。 “美人。” “美人,在哪?给爷笑个。” 时不时,传来女子轻笑。 观景林中,太液池水缭绕,美人环绕,欲遮还休,穿梭来回,不见妙姿,只闻灯下倩影。 纨绔男人驻足细听,扯嘴浪笑,张开双臂,扑去:“爷这就来了。” 男人方走了几步,身后佳人声音娇弱:“爷,奴家在这。” 这语调,三分戏谑,三分灵动,另外,全是邪气,倒是夜里,越发显得撩人。 男人蒙了眼,凭着声音寻去,伸手环抱扑去:“小美人。” “爷,慢些。”身影转,绕到男人身后,笑语调侃,“爷,你好生孟浪,奴家不依。” 男人心痒:“都依美人。” “依我啊。”微凉的小手撩过男人脖颈,似有若无的轻柔,女孩儿清澈的嗓音,哄着,“乖,听话哦。” 男人若怔若忡,喉咙,下意识吞咽。 好个勾人的小妖精。 那小手,游离到男人脑后,把扯了素锦花带,男人睁眼,随即对上双含笑的眸,暗红,撩着万种风情,尽是笑意,却又三分寒烈,男人失神,恍然,只听得那猫儿般的嗓音:“看着我的眼睛。” 那双眼,全是诱惑,是噬魂嗜魄的蛊。 男人,意识全无。这魂啊,被小妖精勾去了。 自然,这小妖精,可不就是闻柒嘛,她盈盈笑:“照着我说的做,知道吗?” 男人点头,木讷。 “这就乖嘛。”闻柒抬眸,太液池外灯火临近,脚步越发进了,刻不容缓,她启唇,毫不犹豫,个字,“脱。” 片刻,男人伸手,解腰带,动作机械。 脚步近了,细听,不少千人。 好你个燕孝钰,阴魂不散是吧。 闻柒抿唇笑,擒着男人的下巴:“记住姐姐的话,美人蛇蝎,听不得话,要直接扑倒,扒了,然后为所欲为。”拍了拍男人的脸,“懂了吗?” 男人傻傻,点头。 自然记住了,扑到,扒了,为所欲为,魔音绕耳,反复回荡。 这啊,便是惑人。 闻柒笑得眉眼弯弯,如那上弦月,摸了摸男人的玉冠:“好孩子。” 转身,没入假山,跳上屋檐,太液池里,再没有那翠绿的小身影。 半近的距离外,御林军严阵以待,毫不松懈。 “回王爷,人进了太液池。” 燕孝钰只道:“搜。” 第十五章:唯恐天下不乱 欲望文 第十六章:美人,香一个(首推求收)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六章:美人,香一个(首推求收) “回王爷,人进了太液池。” 燕孝钰只道:“搜。” 千百将士才踏进太液池,只见那阁楼小亭中男人摸索着寻来,衣衫不整,大敞,嘴角狞笑,念叨:“美人,美人。” 猴急!浪荡! 双双眼,大抵见惯了男子如此模样,毫不讶异。 “王爷,是常广王。” 常广王名燕成广,燕都三大纨绔之首,奈何,顶着皇家嫡子、太子胞弟的头衔,虽叫人咬牙切齿,却也无人不敢造次。 燕孝钰拧眉,脸色有些难看。 “王爷,如何?” “把这混账,扔出去。”燕孝钰面无表情,侧脸,抓痕分明,微微红肿。 整个大燕,敢在这位嫡皇子头上动土,除了小霸王燕湘荀,便也就只有这对谁都冷脸的燕孝钰了。 然,燕孝钰的话才落,不待御林军动手,那纨绔常广王忽然窜来:“美人,美人,爷来了。” 失了神似的,目光呆滞,唯有嘴角,笑得贯放荡。 燕孝钰脸再冷分:“你为何在此?” 为何?脱了衣衫,不明显吗?戏耍美人呗。 下刻,燕成广张开手,猛然扑来:“美人。” 这扑,猝不及防,把抱住了燕孝钰,半裸胸膛就蹭上去。 燕孝钰脚下个不稳,连连退了几步,脸黑了,大喝:“混账!” 顿时,干御林军,傻了。这画面太刺激,都鸡冻了,不会动了。 “美人,香个。” 燕孝钰脸色酱紫:“来人,把他拖——” 抬手,正要出掌。 奈何,燕成广好似失了魂,扯住燕孝钰脖颈的衣领,张嘴,就凑上去。 燕孝钰怔了,掌下顿住,脸,如锅底,黑三分。 “把他给我拖开!” 声暴吼,御林军如梦惊醒,顿时,窝蜂上前,呼天抢地里,只闻段对话,如此: “扑倒!” 这是常广王,很彪悍。 “滚开!” 这是常钰王,很暴怒。 “扒了!” 还是常广王,很猴急。 “你敢!” 常钰王,脸绿,青筋爆出。 撕拉—— 忽然声裂帛撕裂的声响,上蹿下跳无从下手的御林军再度傻了,怔怔望去,只见常钰王殿下袭黑袍分为二,松垮挂着,露出春光无限,古铜的肌肤,扎眼的魅人,常广王裸着上身,裤子半褪…… 四下无声,死寂,死寂…… 就这样,扒了自个的常广王将常钰王也扒了。 远处,假山外,处屋檐上,侧躺了个小人儿,撑着脑袋,眸子骤然发亮,个鲤鱼打挺,坐直了,往太液池里望去,托着下巴,猫眼数着:“二三四五六。”爆笑,肆意地挑眉,欢畅,“哇,六块腹肌。”眸光,亮得赤果果。 这厮,上辈子还是阿七的时候,最喜欢看男人这玩意了,重活了,这毛病,不改!本性难移啊。 那厢,继续兵荒马乱,御林军依旧无从下手,这抱成团的两位主子,都是惹不得伤不得的,何况,此情此景,都是惊呆了,动作自然慢了三拍不止。 唯有,某王爷仍旧怒吼:“滚开,你敢动爷试试。” 燕孝钰这嗓子都哑了。 可想而知,这按着他的,如果不是常广王,肯定早被撕了。 好死不死,这常广王失了魂道,脑子里,只有那七字真言:扑到,扒了,为所欲为! 魔爪伸出,燕成广笑得淫荡:“小美人儿,让爷摸摸。” 平日里就放荡的纨绔,这会儿,傻了,失魂了,脑子也就剩那点颜料了。 燕孝钰咬牙,黑着脸:“你找死!” 找死? 燕成广只大手,牢牢按,摸上了。 殿外屋檐上,闻柒贼笑,眉头挑,咋舌:“这手感——”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我也想摸。”坐直了,直勾勾远处那幕,挥舞着小手,催促,“裤子裤子,你倒是扒啊。” “燕成广!” 燕孝钰声吼叫,传出三里外,惊了野鸟,观景里,太液池里,暴怒回荡,回荡。 个急色的声音,这时道:“为所欲为!” 御林军打着宫灯上前,下秒——双淫手,扒了条裤子。 那淫手,是常广王的,那裤子,是常钰王的。 御林军三度傻了,这个世道玄幻了,不正常了。 “你去死!” 燕孝钰手扯着褴褛的裤子,手扬起,浓浓内力,倾发而出。 砰! 声巨响,燕成广飞出去了,砸在假石上,吐了口血,眼翻。终于,贯彻了那七字真言:扑倒,扒了,为所欲为。 又是死寂,死寂…… “还不快滚过来。”燕孝钰冲着干御林军怒喊。 顿时,上前的上前,打灯的打灯,披衣的披衣。 远处,闻柒瞟了眼挺尸的某王爷,摸着下巴点头:“诶孺子可教啊。”转眸,对另王爷望眼欲穿,盯着那白花花团大腿与那破裤子,捂眼睛,张开指缝,睫毛颤颤,作娇羞状,“呦,好害羞好害羞,长针眼了。” 起身,叉着腰,闻柒又瞄了眼,忍不住:“哈哈哈。” 忽然,笑岔气了,仰面倒,直直栽下去。 咚—— 声闷响,随即,传出声咒骂:“靠,阴沟翻船。” 这叫什么?乐极生悲! 这屋顶下面,好巧不巧,是常湘殿。 这叫什么?坑爹啊! 第十六章:美人,香一个(首推求收) 欲望文 第十七章:你可以叫我雷锋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七章:你可以叫我雷锋 这屋顶下面,好巧不巧,是常湘殿。 这叫什么?坑爹啊! 好巧不巧,胸着地。 这叫什么,蛋蛋疼! 老娘的四季干扁豆,又要缩水了,闻柒揉了揉胸前,龇牙,猫着步子正要转身—— “扔出去!” 这霸气外侧,不可世的声音,正是常湘王燕湘荀。 擦,这小霸王,三百六十度二十四小时无死角无闲暇地叼炸天啊。闻柒翻了个白眼,再转身,轻着步子靠近,贴着纸窗,耳根子竖起,舔舔手指,戳了个洞,细细地瞧。 常湘殿里,富丽堂皇,可见殿中主子何等贵气,漆木的案几,镶金的鼎炉,屏风嵌了莹润的玉石,烛火明灭里发出微微暖光,将跪着的那小太监的脸照得刷白刷白。 这小太监,正是常湘殿里主内的三品内侍,玉公公。 玉公公不敢抬头,唇角微不可见地哆嗦:“殿下,奴才、奴才不敢,这西秀姑娘是皇后娘娘送来伺候殿下的,元妃领了旨替殿下收了,说是要给殿下——” 暖玉里,笼着软榻,燕湘荀撑着半个身子侧躺,只着了素白里衣,精致的眉眼斜挑着,蛰了蜂毒的俊颜还未褪去红肿,不怒不喜,端着茶盏,未饮,有下没下地敲着杯盖,那眸叫人毛骨悚然。 玉公公越发冷汗淋漓:“说是要给殿下开、开——” 苞! 那个字,还没脱口,茶盏飞来,只扑脑门。 “砰!” 正中眉心,那叫个精准,这手法,想必没少实践,顿时,便见玉公公额间青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抬眼,只见燕湘荀微抿了口清茶,口齿留香,不冷不淡:“谁是你的主子?” 玉公公心道不好,惹着这喜怒无常的小祖宗了,顺应回话:“殿、殿下。” 燕湘荀似笑着:“眼睛倒是利索,还认得自个的主子,本王便留着你的眼。”话锋转,懒懒的语调里乍现抹森然的冷,“只是你逆了主子的话,脑子如此不好使,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要杀要刮,全凭这位主子高兴。宫里啊,主子,惹不得的主子,最惹不得的,毋庸置疑——常湘王。 玉公公扑通跪下:“奴才不敢,求王爷宽恕。” 燕湘荀执了面铜镜,映出双似初月清寒的眸,薄唇掀,“砍了。” 传闻,常湘王动怒,必染血。 玉公公身子软,青紫的额连连磕地,苦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殿中,候着干人,低头,噤若寒蝉,只怕殃及无辜。 软榻里的主子却恣意得紧,荡着手中的茶水,云淡风轻地浅笑:“饶命?”唇,不点而红,胜似女子,他懒懒道,“常湘殿里,不留无用之人。” 这话里有话,留了三分,字字是生机?是杀机? 玉公公脑门直冒汗,半天,拱手:“奴才求殿下做主。” 在常湘殿里当差,这心思肚肠,自然少不得。 “哦?”燕湘荀抬抬眉,搁置茶盏,似笑非笑的玩味。 玉公公仔细掂量了番,仍是颤抖,不敢迟疑:“奴才曾在皇后娘娘宫中当过差,早与西秀姑娘暗中私好,污了西秀姑娘的清白,今日斗胆恳请殿下将西秀姑娘赐予奴才对食。”俯身,跪拜,声声高亢,“求殿下恩典。” 好个明哲保身的法子,这烫手山芋这么转,可不就是光明正大地阴险栽赃。 燕湘荀勾起眼角,笑了:“今夜本王心情甚好,便允了。”语气大赦天下般狂傲,“将人抬回你屋中,明日皇后问起来可知道怎么答?”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想必,今夜这西秀姑娘清清白白地抬进去,怕是要不清不白地抬出来。 果然是燕湘荀教出来的人,从肚子到肠子,黑得很纯正啊,如此招,反将军,退了皇后的人,再反咬上口,推个莫须的罪,那罪名嘛,个不干不净的西秀足矣。 闻柒咋舌:不要脸得天经地义啊。 “谁在那里?” 闻柒转头,对着那打灯照来的小太监扯嘴笑,眼眨,小太监眼神愣,傻在那,闻柒抬脚便走,纸窗,骤然撕破,耳边闻得见杀气凛凛:“何人?!” 冷风刮面,掌刃便袭来。 好快的功夫! 闻柒不做迟疑,纵身起跳,擦过燕湘荀破窗而入,脚勾,撩起屏风上的流苏,覆面,只露出双狡邪的眸子,反身,手指成爪接了燕湘荀掌。 风起,燕湘荀退了步,闻柒退了三步。 尼玛!闻柒扯嘴,唇角渗出丝血。 若远攻,她必败无疑。 寒烈的眸,骤然暖,若碧波划下的井中月,她走近,抱着手戏谑:“啧啧啧,看不出来嘛,居然,”眸光,上下打量,隔了面屏风审视着燕湘荀,调笑,“居然是个雏儿,这可要急坏元妃娘娘了,若不把这苞开了,指不定人家还以为我们大燕不可世的常湘王殿下有什么隐疾呢。” 无耻之徒,下流之辈,大概就如此,几句话,流氓气尽显,几句话,常湘王咬碎了牙,怒气喷薄而出:“找死!” 话完,出掌,招招狠辣,致命。 闻柒闪躲,手中流苏缠绕,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只守不攻,她有些吃力,借着流苏垂挂的力道纵身跃到燕湘荀身后,转头,露出三颗白牙:“no,no,no。”摇摇手指,“我啊,不是找死,是来给你找乐子的。”不动声色里,手,沿着流苏,握紧,她继续道,“你说,如此良辰美景,浪费了岂不可惜,自然要做些品花弄玉的妙事儿。” 握拳,燕湘荀咬牙,内力聚拢,扬手:“该死的,本王要——” 话到半,闻柒骤然拉紧流苏,脚离地,跃起,只见葱绿的衣角翩然,只脚尖对上燕湘荀的手,只脚尖倒勾,勒住燕湘荀的脖颈,个翻转。 天旋地转,他掌中内力尽散,女子膝盖顶,压住了咽喉。 近身肉搏,那才是她的领地,他招失手,节节败退。 这个家伙,毫无内力,如此身手,叫人心惊。 “你是谁?”燕湘荀视线灼灼,盯着那双弯弯的眸子,流苏下,不见面容,如此身段,只辨得是女子,年弱的女子。 “我是谁?”想了想,她道,“救苦救难、给你这老处男破身的活菩萨。”摩挲着下巴,满意极了,“你可以叫我雷锋。” 燕湘荀脸黑,手脚出力,欲出招。 闻柒膝盖用力,离咽喉再近分:“听话。”拍了拍燕湘荀的俊脸,笑眼弯起,“留着点力气,这夜长着呢,有的是要出力气的时候。” 说完,眼眨,扬手,对着燕湘荀的脖子狠狠劈下去。堂堂大燕第霸王,华丽丽地被劈晕了。 闻柒拍拍手,把扛起晕死的男人,咬牙:“活雷锋难做啊。” 爬窗,趁着月色,身影,纤细瘦弱,背着人,吃力极了,又翻过座墙。 此处宫殿,唤储秀宫,宿着参加太子选秀的秀女。 昏昏暗暗里,个人影儿撩开重重纱帐,细语道:“乖,要怪就怪你老爹,什么劳什子太子选秀,老娘嫌麻烦,做回好人,这储秀宫的女人,都赏给你开/苞。” 这夜,燕宫喧闹,大乱不停,三声响,这才静了。 个晚上,两位帝妃,三位王爷,天翻地覆不得安寝,谁知,是那贼儿调皮? 这谁欠的债,月亮儿明,有人扳指数着呢。 第十七章:你可以叫我雷锋 欲望文 第十八章:生若惊华,绝代绝色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八章:生若惊华,绝代绝色 燕宫彻夜大乱,次日,万里无云日高照,大概昨夜闹腾久了,有人日上三竿起,不见美人贵妃,倒见美人弟弟,闻柒细细地瞧。 容颜已改,辨不清少年昔日模样。 “七姐。” 闻梦里轻唤,气弱,嗓音格外轻软,着了厚厚锦衣仍是单薄,侧卧在榻上,手足,脖颈,依旧缠着白色绷带。 只是这脸…… 好张清俊如玉、无垢雅致的容颜。 昔日的龙凤胎,她瞧不出半点痕迹,上前,坐在闻梦里身侧,轻声问:“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在华清宫养着。” “华裳姐姐请了御医瞧过,尽是皮外伤,已无大碍了。” 淡雅,温润,眸光清澈,好似古玉,这是闻梦里,叫她莫名得有些心软:“腿还疼吗?” “不疼。” “胳膊?” “无碍了。” 闻柒问得随意,闻梦里轻笑着答,俊逸的面容全是柔和,她深深看着:“这脸?” 闻梦里凑近些:“七姐,是人皮面具。” 股药香绕在鼻尖,闻柒挠挠鼻子,往后缩了缩:“嘿嘿,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啊。”不敢看?眸子直勾勾盯着,咋舌,吞了吞口水,“这张脸,太——” 太他妈美了! 某人口是心非,面不改色:“太逼真。”逼真得让她想上去戳几下捏几把。 桂嬷嬷端着膳食上前:“自然是逼真的,从活人脸上剥下来的皮囊,还是华妃娘娘差人去六爷府求来的呢。” 闻柒用手抓了个水晶包子,抬眸:“六爷?”包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哪条道上的?” 要是别家姑娘,听到活人面皮,不掩嘴惊叫,也少不得番惊吓,只是闻家七小姐,徒手抓着包子,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诶,这姿态,难怪气走了好几个教习礼数的嬷嬷。 桂嬷嬷无奈,递上双象牙筷子,苦口婆心道:“我的好小姐,这六爷的舌根,可乱嚼不得。” 闻柒眸子都不抬,盯着案几上那盘栗子糕,心不在焉地问上句:“何方神圣?”伸手就去抓,没够着。 “北沧质子,秦宓。”闻梦里道。 闻柒抬眸,瓷白的手指执着双月白象牙筷子,他将栗子糕放在她前面的碟子里。 突然发现,有个弟弟挺好,有人孝敬。闻柒扯嘴笑,又问:“是个什么人物?” 闻梦里垂着眸,专心地将闻柒碟子里的吃食堆起小山,才道:“市井传言,”微顿,他停下动作,“生若惊华,绝代绝色,食血啖肉,喜人皮画面,善弹指杀戮。” 如此传言,即便是分真,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古今中外,那句话,到哪都是真理:带刺的玫瑰,扎手!披着美人皮的狼,祸害! 此人,危险,若遇着,三十六策,躲,为上策。 闻柒如是想着,灌了口清汤:“这么大尊佛,大燕这小庙容得下吗?” “容不容得下,大燕做不得数。”闻梦里端起茶盏,慢饮,清俊的人皮下,除了温润,瞧不出任何,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风骨,“北沧圣召七十年,荣帝秦褚登基,弑父弑母,诛北沧皇族,独留北沧六王爷秦宓,荣帝御封秦王。只传闻,荣帝秦褚与秦宓双生双相,然,北沧百官从未面见圣颜,秦宓是不曾记入大燕族谱,个中秘闻,无从得知,亦不敢探究。至圣召七十四年,秦宓赴大燕为质。” 秦宓…… 两个字,她平白听出了股嗜血的惊心,那北沧史书上寥寥几笔,定是场血雨腥风,帝王之争,怎会留池中之物。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闻柒断言:“来者不善。只是这不善的,是秦褚还是秦宓呢?是龙虎相斗还是里应外合?卧榻之旁,竟容他人安睡,皇帝老头也不怕引狼入室。”不经意般,她问,“西启呢,鹬蚌相争,是不是该来插上脚。” 手中茶盏微颤,闻梦里敛了眸:“圣召七十五年,西启内乱,太子萧亦莫赴大燕为质。” 萧亦莫…… 闻梦里唇中,这三个字,尤其轻。 闻柒似笑非笑:“哟,这内乱可赶得真及时啊。” 闻梦里笑置之,并未再言。 边,桂嬷嬷看看闻梦里,转头,又看看闻柒,欲言又止。 大燕,北沧,西启,三国鼎立,南诏独外,四方牵制,蠢蠢欲动,这天下,并不如表象的太平。 桂嬷嬷心惊,这闺秀礼数没有学会分,倒是本天下策,叫她读了个透。 闻家的七小姐,绝非池鱼。 用完膳,已时方过,华乾殿外,哄乱吵闹。 吃饱喝足,闻柒窝在榻里,懒洋洋的模样:“嬷嬷,外头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回:“是常钰王领了御林军在巡宫。” 闻柒伸伸懒腰:“那位王爷可真真狠心啊。” “小姐说的哪里话。” “*早起,徒留佳人独守空闺。”闻柒叹气,“诶,想必又是曲闺怨啊。” 闻梦里品茶,不言不语,唇角微扬。 “没个正经。”桂嬷嬷失笑,“怕是今儿个里,整个宫中便只有小姐日上三竿起,卯时,圣上便在衍庆宫召见了常钰王。” 昨夜大乱,到现在,还未太平,宫中人心惶惶,怕是只有闻柒照吃照睡。她挑挑眉,好似玩味,眸子很亮:“想是昨夜里不太平了。” 瞧瞧这面不改色的模样,这厮,做贼了,从不心虚。 “何止不太平,昨夜里,怪着呢。”桂嬷嬷瞧了瞧外头,细细道来,“三里,东宫遭了刺客,待御林军进未央宫时,刺客却是不见踪影,倒见皇后娘娘衣衫不整,塌下脏乱,抱着个,”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的模样,“抱着个女人,失了魂似的胡言乱语,宫人们上前细看,不想那女人早便断气,未央宫里的老嬷嬷说皇后这是着了邪魔,亦或是遭了陷害,后半夜里便请来了太后,彻查那女尸之事,不想那女尸竟是庄妃宫中的近身侍女,太后差人去请庄妃,瑶华宫里的宫人来传话,说是庄妃娘娘整夜未归,到辰时,常钰王才在冷宫后面的口枯井里寻到了庄妃娘娘,旁还有庄妃娘娘的内侄女,怪的是枯井里也有具尸体,是个男人,皇后娘娘便口咬定,那尸体便是先前闯入未央宫的刺客。” 不错啊,狗咬狗! 闻柒兴趣浓了分:“哦?”眼角上挑,心情好似甚好。 ------题外话------ 礼物鸣谢每天会在置顶评论里,以此谢谢妞们对南子的支持,每份礼物,南子铭记。 第十八章:生若惊华,绝代绝色 欲望文 第十九章:雄风难振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十九章:雄风难振 闻柒兴趣浓了分:“哦?”眼角上挑,心情好似甚好。 栽赃嫁祸,唯恐不乱,皆为某人所喜,尤其是坑人后幸灾乐祸的勾当,她是乐此不疲。 闻梦里眸子深了。 桂嬷嬷又道:“庄妃自然是矢口否认,不料,宫人在未央宫里发现了庄妃的头饰,想是那刺客落下的,如此来,便是太后有心护着,庄妃也难逃干系了。” 闻柒给自己倒了杯茶,笑意深了:“皇上怎么说?” “太后求情,而且这是终归是桩丑闻,皇上想必是不想家丑外扬,况且死无对证,仅凭根簪子要定庄妃个陷害皇后的罪名,苏家和太后自然是不答应,只是息事宁人,又难和姬家与皇后交代,皇上便下旨,皇后失仪,罚了半年俸禄,庄妃娘娘纵容宫中侍女作乱,贬为庄嫔,这事就这么压下了。”桂嬷嬷眼角露出笑纹,“只怕是皇后与庄妃,姬家与苏家的梁子是结大了。” 闻柒撑着下巴,指尖有下没下地敲着案几,若有所思着,大燕四大家族,闻家落寞,华妃失了依仗,不足畏惧。凌家书香世家,元妃性子温吞,不争不夺。倒是外戚专权的姬家与野心勃勃的苏家……为帝者,容不得,只是,这心头的刺,不拔,要出血,拔了,也要出血,最好的法子嘛……鹬蚌相争。 老东西!坐观虎斗啊。 渔翁是这么好当的吗?闻柒哼了句,抬眸:“没了?” 桂嬷嬷愣了下,这模样,怎地像唯恐不乱? 闻柒手指敲,眸光盈盈:“什么见不得人的,难以启齿的,丑事怪事的,说来听听,我也乐乐。” 这姑娘,的确是在唯恐不乱,幸灾乐祸得天经地义。鼻子倒是灵,嗅到味儿了,桂嬷嬷继续道:“昨夜里,倒真是怪了,不止皇后和庄妃,还有三位王爷都遭了难。”上前,拿捏了分寸,四下无人才放心地说,“后半夜里,常广王也像皇后娘娘般,好端端的失了魂,扒了自己不说,还撕了常钰王的衣裳,常钰王便失手伤了常广王,怕是伤得不轻,太医波波赶去常广殿,闹腾了夜,才消停不到半刻,储秀宫又出事了,御林军奉命巡宫,刺客没寻着,倒看见常湘王殿下躺在储秀宫的内堂里,旁还躺着好些个秀女,各个衣衫不整的,这些可都是士族家的女子,是太子的秀女,闹了这么出,太子东宫是怎么也不会要了。” 闻柒拧眉,似乎思考着什么,好半天,吐出这么句:“那些个姑娘,燕湘荀给睡了没?” 噗—— 闻梦里口茶水喷出,梗着脖子,红着脸:“咳咳咳。” 桂嬷嬷嘴巴大张,时没合上。 闻柒边给闻梦里顺气,边迫不及待:“睡了几个?战况怎样?”这语气,又是激动,又是猴急。 “咳咳咳咳咳。”闻梦里咳得凶了,面红耳赤。 桂嬷嬷张老脸,有些挂不住,感情这姑娘,好这口。直摇头:“想是没有,御林军赶到储秀宫时,常湘王还晕着呢。” 闻柒脸垮,摇头:“可惜了。” “可惜什么?”闻梦里搭了句。 “到嘴的鸭子,口也没啃。” 闻梦里失笑。 “那燕湘荀呢?皇上怎么处理?”闻家姑娘眼里,这又是哪门子的迫不及待。 桂嬷嬷拂额:“有元妃和凌国公府护着,皇上也没重罚,关三个月禁闭,又将这些女子都送去了常湘殿,推迟了太子选秀,让凌家去操办,换批秀女,这选秀宴怕是要拖到秋后了。” 拖得好拖得妙啊,那只老狐狸,怕是气得不轻。 闻柒又叹了:“可惜了。” 闻梦里笑着看她:“可惜什么?” “可惜了那些个花容月貌的秀女啊,要守活寡了。”闻柒摇头,脸惋惜,诶,那朵朵娇花啊,再摇头,掩嘴,细声细气神秘兮兮,“燕湘荀啊,有隐疾。” 这姑娘,说得好像真的似的。 闻梦嘴角微微抽动,垂首,端起杯子,抿了口。 桂嬷嬷头虚汗,心肝都抖了:“小姐这话可莫要乱说,要传到了常湘王和元妃娘娘耳朵里可不得了。” 闻柒哼了句,不以为意,想着要传开了,元妃娘娘怕是第个要给燕湘荀开/苞的。 桂嬷嬷语重心长,千叮咛万嘱咐:“近来宫里不太平,怪事连连,刺客猖狂,连皇后和常广王都中了邪,太后已经请了宫外的法师来驱魔作法,小姐千万要小心些,娘娘交待小姐,若要无事,莫要出了华乾殿。” 闻柒眸子亮:“作法啊。”转头,眸子弯成弦月状,“梦里啊,这日子不太平,咱别出门,要乖乖哒。” 闻梦里点头,淡笑。 别出门,要乖乖哒…… 半盏茶后,燕宫南门前,高高围墙下,某人眨巴着亮晶晶的眼,托着下巴,好番苦恼:“我是翻墙呢?”抬头看,三人高的墙,看不到头,闻柒头疼,揉眉,“还是翻墙呢?” 她眸子转悠了圈,狗洞猫洞神马的,毛都没个,退了三步,搓搓手,捋起袖子。 “汪汪汪。” 闻柒动作顿,回头。只杂毛狗,正冲她龇牙咧嘴。 尼玛,这狗不打洞啊。闻柒颗石子扔过去,那杂毛君溜之大吉去,钻到辆马车下,摇着尾巴得瑟。 闻柒眸子眯,盯着那马车,嘴角邪邪挑,伸出根手指,对着杂毛君勾了勾:“去,咬他。”指了指边车夫,眨眼间,眸已染了红。 这双眼,勾世间魂魄,锁万物生灵。 片刻,只杂毛狗,个车夫,追追赶赶,上蹿下跳,某人大大方方钻进了马车。 又片刻,宫门外,守卫道:“马车里何人。” 身脏污满头大汗的车夫回:“九章王妃。” “开宫门。” 又半盏茶后…… 奢华精致的马车里,沉香袅袅,卧榻里,女孩儿侧卧,侧的案几上,沏了壶清茶,摆着两碟糕点,女孩儿伸了个懒腰,揉揉肚子,副餍足的模样。 案几旁,妇人垂首,半跪,朱钗华光下掩不住目光呆滞。 鸠占鹊巢,莫过于此。这鸠是闻柒,这鹊自然是九章王妃。闻柒抬抬眸子,窝在锦被里,懒得像只猫儿,问道:“谁在上?” 酒足饭饱思那淫什么欲什么,诶,上天给了某人双无所不能的眼,她用来侦查那档子事,这姑娘,也是绝了。 九章王妃目无焦距:“王爷。” “嗯,算个男人。”闻柒拈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夜几次?” 这都脑袋的什么颜料啊。 “三次。”九章王妃木讷,摇头,“四次。”说完,又摇头。 三次?四次?闻柒咋舌:“啧啧啧,郎中狼啊。”又抿了口茶水,兴致甚好,“技术怎么样?” 这色胚!比之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九章王妃摇头。 闻柒眸子亮:“不好?”劲爆啊! 九章王妃还是摇头。 闻柒眸子凝,愈发暗红了,浓浓的蛊惑:“乖,说人话。” 半天,失魂的人瞪着涣散的眼,语出惊人:“隐疾。” 闻柒手抖,茶水洒了半,捧腹,大笑:“哈哈哈。”满榻打滚,她笑得四仰八叉,花枝乱颤,马车也在乱颤,声声大笑肆意,笑声里,蹦出句,“原来九章王爷雄风难振啊,难怪王府那么母鸡没个下蛋的,哈哈哈……”爆笑不断。 ------题外话------ 剧透下,下章男主粗来~傲娇出场 第十九章:雄风难振 欲望文 第二十章:有美人兮,心戚戚兮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章:有美人兮,心戚戚兮 而后,马车进了九章王府,堂而皇之地让某人登堂入室了。九章亲王领命操办闻国公府丧事,此时,王府上下裹素,素锦白纱摇晃,灵灯忽明忽暗,艳阳天里,平白生出股阴寒。 场大火,除却存活的闻家两位孙辈,剩下的,除尽剖黄土骨灰,便也只剩这灵堂之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闻国公闻人凤…… 闻柒撇了眼灵牌,微不可闻的声叹,转眸,看向石棺,抱着手趴在棺材上,细细地瞧:“老头。”顿了顿,她凑近,“带进棺材了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乖,告诉我,龙虎令在哪?” 灵堂静谧,清泠的嗓音荡起,落下。 死人,纵然是不能说话,自然,也不会撒谎。闻柒拧眉,狐疑不决,素手指:“胃。” 若是没有吞下去便先断气,那么…… 手指上移分,她揣测:“肠道”指尖再上移,眉头深锁,“还是——” “咽喉。” 极是好听的嗓音,微微清泠,掩不住那不经意的邪魅。 闻柒置若罔闻,盯着那面目全非的狰狞乌黑,眉宇疏开:“嗯,咽喉。” 要是断气早,甚有可能。 她摩挲着下巴,手指已经探到尸首咽喉之处。 “下寸,左偏三分。” 嗓音好似从远处吹来,极轻,近乎蛊惑得叫人沉溺,她几乎下意识地移动了手指,下寸,左偏三分……扯嘴笑:“嘿,准了。”闻柒转头,很是友善,“祖上是仵作?” 乍眼望去,冬阳华光下,袭艳丽的织锦绯袍,古玉镶金的系带几乎垂地,长摆处,绣了葱翠的竹。 眸光定住,闻柒暗叹:好骚包的袍子啊。 “并非仵作,剖尸而已。” 好勾魂的声音啊。 翠竹微摇,将那龙绣长靴半遮半掩,男子,近了步,再步,鼻尖,闻柒嗅见了股淡雅却让人失神的龙涎香,分明几不可闻,却好似浓烈得要将人沉醉,缓缓地,她抬了头,长睫颤。 心,突然个咯噔! 闻柒捂着心口:“妈呀!” 泼墨的长发随意半挽着,肩头落了几缕,长及腰腹,缠着那绯红的缎面,隐约露出翠绿的绣竹,如此极致妖异的渲染下,那张脸,竟不失半分颜色,眉弯,浓黑细长,在眼尾,微微挑起,添尽抹媚态,瓷白莹润的肤色,半分不显女气,却衬得那斜长的眸,古玉般清冷,是汪毫不染杂质的黑,含了桃花徐徐。唇,不点似血,薄薄地拉成条上扬的线,不喜不愠,任凭妖娆。 这张脸,该是何等惊艳了世间的眸,生若惊华,绝代绝色。 忽然,闻柒想起了那八字市井传言,说的是秦宓,她倒时混淆了,想是此人,引人犯罪,她觉得自己有些蠢蠢欲动,手痒,竟想扑上去,好好将这人儿掐摸番。 她想,她是处变不惊的,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艳阳那样扎眼,她却移不开分眸光,她慎重地想:只怪世间人儿妙,莫道不魈魂。 难怪,他敢如此艳丽,如此张扬着绯色妖娆,想必世间,再没有张脸,配得上这极致媚骨。 若是女子便也罢,不过是祸了人心乱帝心,偏生生作了男子,如此容颜…… 番想入非非后,闻柒喟叹:“仁兄,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长成这样不打声招呼就出来吓人,那可就不厚道了,你祖上知道吗?” 有美人兮,心戚戚兮。 她想象不出来,个祖上剖尸的,如何生得出此等祸水来。 唇红似血,男子轻启:“死绝了。” 闻柒怵,牙关哆嗦了下,还是如此勾魂的嗓音,好听得塌糊涂,怎生叫人这般毛骨悚然,没有半分寒意,足以彻骨。 这男人,脸生得致命,她笃定,心,生得要命。 美人她不敢掐,掐了自个把,勾去的魂儿这才归了位,端着笑脸,说:“我祖上也死绝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看仁兄你面善,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笑得很是天真无邪,打着商量,“尸体归我,陪葬品归你,如何?” 可惜了,卿本美人,奈何也为贼,想必少不得番分赃,虽说她爱美人,可最爱的自然是银子,闻柒难得大方了回。 不想…… “尸体归我,陪葬品,”长睫撩起,他眼角只是勾起抹淡弧,竟也妖异得不动声色,薄唇张合,尽是无波无澜的生动,道,“归我。” 呵,果然是皮相惑人,色令智昏,她竟险些着了魔去,这美人,哪止长得要命,性子要命。 闻柒眉毛挑,摇头:“长相和人品反差如此之大,仁兄,你不厚道哦,既然这样的话,那只好,”嘴角斜挑,她眸子眯,“各凭本事。” 说完,不再迂回,她脚,踢出棺盖,直接砸向男子。 ------题外话------ 礼物鸣谢在置顶评论区,谢谢每分礼物,南子铭记 第二十章:有美人兮,心戚戚兮 欲望文 第二十一章:蛊尽天下,栽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一章:蛊尽天下,栽了?! “各凭本事。” 说完,不再迂回,她脚,踢出棺盖,直接砸向男子。 只见那绯色的袍子微微曳起长摆,俊容下,男子只是抿唇,龙纹的绣鞋分未动,他抬手。 砰! 声巨响,石砌的棺盖支离破碎,溅出块块碎石,刮了风刃,刺面。 闻柒连退了数步,竟也免不得被石子击中,脖子火辣辣得疼。 妈的,这是个什么妖孽,这功夫,简直变态!抬眸,她咬牙,狠狠瞪过去,石子渐进落下,望见那张脸,还是……该死的迷人。 天杀的!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迹,脚踮在石棺上,纵身,直接扑向男子。 近身肉搏,置之死地,这是她唯的生路。 他,却半分不躲不让,抬手,瓷白如葱的指尖轻点,淡淡白光,落在闻柒成爪的掌心里。 她身的狠力,竟分也使不出来,她终于知道,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她差的不是星半点。 男子蜷了蜷指尖,潋滟的眸中,全是玩味,笑得邪气,却又带了与生俱来般的清贵,他说:“女人,打打杀杀总归是不好。” 说时,他微微蹙了眉,似乎表示他的不喜。 还真是傲娇桀骜得天经地义。 闻柒整个手臂有些麻,唯独被男子触及的那掌心痒痒的,她咬牙:“那你把尸体让给我。” 他不假思索,面无情绪:“不。” 丫的,面无表情也能美得这么惊心动魄,方才隔得远了,只知他生若惊华,如今隔着步的距离,闻柒被这近在咫尺的容颜晃得心神不宁的。 她缩回手,后倾分,双手防护在胸前:“那我就打你,杀你。”龇牙咧嘴,她恶狠狠,“咬你!” 男子抬眼端详着她,眸中染了微微冷光:“怎么如此不知进退。”他抬起那触碰过她的指尖,细细看着,皱了眉,“爷不喜欢不知进退的女人。”随即,将那指尖擦过绯色的袖摆,似乎要擦去什么痕迹。 尼玛!闻柒忍住,没骂娘,只觉得甚是坑爹,上天如何能将这般美人造就成如此奇葩,傲娇得如此令人发指,闷骚得如此人神共愤。 时没忍住,闻柒脱口而出,个字:“操!”抬脚,踢翻了灵台,纵身个猛扎,出手,速度快极,直擒男子咽喉。 男子抬手,动作慵懒,竟如此漫不经心,弹指间,他便擒住了她的手腕。闻柒回撤,却半分挣扎不得,她咬牙,出左脚。 然,那凉凉的指腹收,扼住她动脉,深了分。 闻柒脚下力道收,趔趄了下,切齿咬牙:“哥们,怜香惜玉懂不懂?” 他抬眸,眸似初上清泠的月华:“不懂。” 这叫人抓心挠肺的嗓音,这叫人捶胸顿足的言语,却该死地不减他半分妖艳。 她就不懂了,个人如何能傲娇无耻得如此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却还如此媚骨柔肠,这作态,勾人!牙痒间,还不忘叫人心痒。 嗯,她牙痒,想咬人,抬右脚,狠狠踢出,不料腰间紧,鼻尖蹿进股淡雅的龙涎香,抬眸,撞进双黑不见底的眸。 这双眼,不会惑人,倒会祸人…… 恍惚里,她腰间的指尖在游离,酥软,麻痒。 那不是她的手! 指腹轻轻点,顿时,她右脚麻木了,满身的狠劲溃不成军。 靠!这是美男计吗? 她字字撕咬,狠狠:“好男不跟女斗懂不懂?” “不懂。” 眸,微抬,近得她可以看见他长睫在眸下打了层暗影,纵然目下无尘,却高傲清贵得不可世。 这个男人,与生俱来便是身叫人折服的东西,身手,容貌,甚至言行颦笑。 诚然,她是打不过他的,诚然,她对这张脸也是没有抵抗力的,那么…… 闻柒盈盈笑:“那美人计呢?懂吗?” 他眼角微微上挑,分弧度,十分妖艳,红唇,不似笑,恰到好看。 闻柒抬眸,眨眨眼,明媚了眸光:“爷,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美?” 腰腹以下她动不得,左手皓腕被扼住,右手抬,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拉下分,她仰头,唇齿,与他咫尺,眸中抹暗红晕染着魅人的蛊。 攻身不及,她攻心。她想,如此美人丢魂失魄,定也是番滋味。 长睫掀起,双古玉般的清眸,便如此对上她的眼,瞬,她在他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缠缠绕绕里全是黑沉,扰人心神的深邃幽冷。 红唇,点血,他道:“不及我。” 她愣住,怔怔看进男子妖异的眼,忽然生出种错觉,被蛊惑的……好像是她。 心头紧,她险些咬到舌头:“爷,再细细瞧瞧。”又眨巴眨巴眼,覆了甚层暗红。 薄唇勾,他似笑,薄凉又冷清:“不及我,”眸光痴缠,他说,“三分。” 三分?哪止啊,论起美,她怕是不及这妖孽分。 闻柒大惊:“失灵了?!” 她想,完了!她完了。两世为人,她蛊尽天下世人,终于,在今天,栽在了这样双美若惊华的眼中。 这个男人,是来克她的,还是来克她的,还是来克她的?嗯,答案只有四个字:奇耻大辱! 她红着眼,顾不得命脉被他捏在手里,把勒紧男人的脖子:“你丫的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突然,她很想将这妖孽毁尸灭迹了去,好保她两世英明。当然,目前可行性,没有。 他不言,带着玩味地看她。 “行不名不改姓,怎么,不敢啊?”闻柒贯嘴硬,天知道,她腿麻手麻,完全就半残人士。 “闻柒。” 他忽然唤她的名字,暮雪的眸,好似淌了丝丝微不可见的戏谑。 闻柒愣住了,心尖像被什么咬了口。这个男人,他是谁…… 如此招数,如此桎梏,如此毫无反击之力,她想到了那夜的刺客,那个每每想起都叫他咬牙切齿的男人。她抬眸,细细看他,鼻尖的抹清香浓,冰冷的指尖,毫无预兆地拂上了她的脸:“你这张脸生得俊俏,剥了可惜。” 如此轻柔的动作,嗓音极致好听,句话,却叫她浑身僵住,她不怀疑,剥人皮,他敢,他会。 那指腹凉凉的,从她嘴角到下颚,他抬起她的脸:“乖,要听话,爷会给你留着。” 杀心不足,玩心十分。 第二十一章:蛊尽天下,栽了?! 欲望文 第二十二章:遇强则强,当狠则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二章:遇强则强,当狠则狠 “乖,要听话,爷会给你留着。” 杀心不足,玩心十分。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子将她视作种玩味,种消遣,弹指间,便可以取她性命,说白了,她的小命,全看这大爷高兴。 两辈子,不要脸面的她,突然想起了句雄赳赳气昂昂的话:士可杀不可辱。 她笑得眸似弦月:“不听话呢?”得了自由的左手勾,将男人拉近,“爷,你要拿我如何?” 咫尺间,她看见他迅速蹙起的眉,唇角抿,僵硬了。 “燕都美人坊的脂粉。”俊彦的容颜,冷了分。 闻柒眨巴眼,不明所以。 他抬眼,满眼嫌恶:“熏着爷了。” 她继续怔愣,忽然,他抬手,甩。 闻柒手麻,整个身子失重,被推开了三米不止。 燕都美人坊的胭脂……来时,她沾染到了九章王妃身上的脂粉味,哦,好赤果果的嫌弃啊,好他妈矫情的大爷啊! 闻柒只觉得脑子充血,爆粗口:“操。”眸子充血,“老娘咬死你。”说着,龇牙,作势便要上前,动嘴! 眉,深锁,他道:“脏。”抬步,退了三步…… 什么狠招杀招她都用了,竟敌不过这个字:赃! 蛋疼!真的疼! 闻柒喉头梗,险些没喷出口血来,咬碎了银牙,她忍! “尸体脏。”字字,磨牙切齿,她恨不得咬死这该死的傲娇货。 男子泼墨的眸抬了抬,细细打量闻柒,眸挑:“不及女人赃。” 两辈子,第次,她被嫌弃得这么彻底,忍! 操丫的蛋!忍不住了! 闻柒吞下口血气,皮笑肉不笑,阴测测的:“嫌脏?”嘴角扯,暴怒,“今个儿老娘不玷污了你丫冰清玉洁的身子,老娘就不是女人。”说完,咬牙,猛地扑,双手成爪,把抱住男子的腰,死死扣住,抬眸笑得眸儿贼亮,“有木有很嫌弃,有木有很反胃,有木有浑身难受像有千百条虫子在爬?有就对了,老娘就是要恶心死你,教教你什么叫女人难养,好让你呕心沥血大骂女人无耻下流卑鄙,最好以后见着了女人,给老娘,”龇牙,大喊,“绕道走!” 女人难养…… 她闻柒,为最!撒泼无赖阴险狡诈那都是她战术!神马见好就收,神马点到为止,神马愿打服输,全他妈狗屁!惹了她的,打了她的,叫她不爽的,咬、撕、抓、挠……无所不用其极也得讨回来。 这,就是她阿七! 诚然,咬、撕、抓、挠……对着妖孽通通不顶用,她不介意女人次,下流次,小女子能屈能伸! 这,也是阿七! 然后……她双满是脏污的小手,顺着男人的腰,往下…… 他身子僵,背着光,侧脸沐了冰寒:“乖,小家伙,不要惹爷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的。” 闻柒笑得明媚:“女人啊,不仅不乖,还比你想得要恐怖得!” 不再迂回,她小手成爪,对着男人腰腹之下,行无耻勾当。 往下,往下…… 女人果然,很恐怖。 男子眸子忽然沉,把按住做乱的手。 动作,骤停。 “你还算不得女人。”甩手,重重拂开,男子绝美的容颜,微微染了绯色,竟是夺目的艳丽,好看至极。 闻柒重重摔出去,背脊砸在石棺上,火辣辣得疼,她抬眸,狠狠瞪过去,半分不示弱,倔强得像炸毛的小野兽。 他呢?信步闲适,走近,解了腰带,将绯色的外裳褪去,就着擦手,忽而抬眸,玩笑:“四季干扁豆而已。” 玉白的手指松,袍子坠地,他抱着手,睥睨,身素白的里衣,着尽了风华,绝代至此。 这个男子,该当如何风情。 只是此时,闻柒没有兴趣赏析这幕美男宽衣解带,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是你!” 两个字,几乎从喉腔厮磨而出,眸子,在喷火。 终于,她认识到了,两次奇耻大辱,两次节节败退,两次被占了便宜还遭嫌弃,都败人所赐,那晚上,这人也是如此不可世地傲娇,让她恨不得咬死,扒了,啃得渣都不剩! 操蛋!这世道真他妈小! 他面无喜怒,素衣掩不住身风华,雅致却邪佞:“小猫儿,糖煮四季干扁豆爷不喜欢。” 毫无情绪,冷冰冰的,好似只是在说着某件事实。 乖张不定,喜怒无常,行为诡异,这天杀的该死的,什么性子!闻柒摩拳擦掌,直了身板,冷笑:“那老娘就用这四季干扁豆的身子玷污你!蹂躏你!狠狠地脏死你!” 认输?退步?不好意思,两辈子她闻柒也学不会这些玩意,她只知道,遇强则强,当狠则狠。 话音落,闻柒掌拍在石棺上,借力,起跳,以掩耳不及之势猛扑,手成爪,对准男人咽喉。 美眸间闪过惊愕,男子毫不犹豫,扬手,出掌,浓厚的内力化为风刃,逼人。 如此内力,深,不可测,若是对上……她非死即伤。 然,闻柒半分不躲,指尖狠厉,全是杀招。 这只猫儿,狠,狠极!对别人狠,对自己,亦不手软。他似笑,掌心偏转,只寸。 “嗯!”肩头疼,她闷哼,手指掐,扼住了男人咽喉,顿时,圈红肿在他脖颈。 他偏寸,收了九分力,留她命,这招掐住咽喉便是他心软的恶果,这只夜猫儿……眸光骤然冷澈,他弹指,点白光,打进那纤细的皓腕。 闻柒手麻,没了知觉。 妈蛋!什么鬼功夫!闻柒愤恨,怒红了眼,顾不得疼痛,把勾住男子的脖子,狠狠拉,张嘴,口咬下去,使了狠劲。 然后她听到声微不可闻的闷哼,闻柒瞬间愉悦了,扯嘴轻笑,松了牙,嘴角挂了丝血。 “这回合,老娘赢了。” ------题外话------ 推荐《盛世恩宠之女宦当道》,欢脱玄幻,极品女太监爆笑逆袭,礼物鸣谢在评论区置顶,南子铭记着,谢谢,妞们! 第二十二章:遇强则强,当狠则狠 欲望文 第二十三章:老娘喜欢得寸进尺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三章:老娘喜欢得寸进尺 “这回合,老娘赢了。”她洋洋得意,身狼狈脏污,抱着他,全蹭在他那素白的衣上。 精致美艳的容颜冰寒,他眸间已见森然:“这么不听话,爷想拔了你的爪子。” 抬手,他掌心融了内力,对着她心口。 “你想试试吗?”闻柒浅笑嫣然,“是你的手快?还是老娘的簪子快?” 话间,她搂着他脖子的手转,冰冷的玉簪对准他动脉。 强强对决,拼的,是身手,当然,还有心狠。 她闻柒,向来不心软。 这个女人啊,果然叫人头疼,叫他心痒难耐,恨不得撕了,却忍不得这莫名其妙的玩心。他抬手,拭着她唇角妖艳的血色:“左肩疼吗?” 他看她,绝致的眸,冷漠薄凉里,似乎了什么,耐人寻味又无处可寻。 闻柒微愣,推开男子的手:“怎么,怀柔?” 嗯,这个男人杀人出招的时候可怕,温柔暖媚的时候,可怕!闻柒分不敢松懈,她虽爱美人,却爱生命。 脖颈的血,还在渗着,他轻拭,漫不经心:“方才爷只用了成力,竟叫你这小东西反咬了爷口,你觉着这次爷要用几分力?乖,莫要任性。”薄唇抿着,似乎不耐,又似乎哄着,他轻道,“女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分力?闻柒动动肩,妈的真疼!这变态!她咬牙,毫不服软:“偏生我喜欢得寸进尺。” 话音落,她指尖转,擦过动脉,对准男人的掌心,股灼热的内力袭来,玉簪,瞬间成灰,散在空中,烟灰迷蒙里,她张嘴,口咬上了男人的唇,舌头伸……牙齿嘶咬,从里到外,如此厮磨,没有半分暧昧,全是狠辣,是攻城略地的侵占。 他身子僵,唇上火辣,女子淡然的气息顺着那舌头,蹿进四肢百骸,麻木了他整个人,甚至,动不能动。 “这回合,”她含着他的唇,啃咬,“我又赢了。” 说完,她擦了嘴,把狠狠推开他,纵身跃,跳上石棺,手提起棺材里的尸体扛在背上,借力跃,越过男子扑向门口,动作,气呵成。 这回合,果然,她赌赢了,比起扎他心口簪子,显然,咬他口,能反击他,赃死他!她不怀疑,若是那簪子,对的是他的动脉,他那掌,碎的就不是簪子,是她的心脏。 赌命,她从来没输过。 闻柒回头,背着尸体,看着还在怔忡的男子,她狠狠道:“赢了回合,还有第二回合,相信我,也会有第三回合,你给老娘等着。适可而止?狗屁!适可而止的女人那是蠢,老娘不懂,老娘只懂有朝日,将你变作老娘的脚下之臣,然后让帮蠢女人来教教你丫的什么叫适可而止!” 说完,吐了口血水,纤瘦的身影扎出门外,不见了踪影。 她败给他两次,她咬了他两口,不亏。她怕疼,挨了他两掌,他怕脏,受了她两口,她还是不亏。 要她闻柒吃亏!做梦! 人走了,灵堂毁了,满地的祭祀品,还有个久久未能回神的男子,身素白里衣脏污了,脖间,唇上,都染了血,红得至极,红得妖娆。 唇角扬,他笑了:“这猫儿,爪子利,牙齿利呢。”他伸手,抹了唇上的血,用舌头舔舐,如此不经意的动作,让他做出了股子魅态,勾人心神。 门后,程大踌躇,好番挣扎,小心着请示:“爷,属下这就去拿人。” 这厢,藏着掖着半天,硬是不敢出来,眼珠子和心肝儿这会儿都还没归位。 那姑娘,那彪悍劲,他都不敢看。 这会儿,瞅瞅爷的脸色,不喜不怒若有所思,那唇角勾了丝不明寓味,程大拿捏不准了,再三小心:“爷,人都跑了,要不要属下这就去——” “镜子。” 额?程大愣住。 “爷的话,不听?”语态,添了了些许不耐,清光妖冶的眸,丝丝不动声色的危险。 不听?怎敢!又不是活腻歪了,不听爷话的,有几张脸皮够剥。 程大牙关抖,从袖子里掏出面铜镜,手抖得递上去,低头思忖着:这当口,貌美如花比乘胜追击重要?爷的心思,他还真是不敢猜。 “刚才看到了什么?”问的漫不经心的,如玉的指执着暗沉色的铜镜,镜中容颜美得妖冶,黑瞳点漆深不见底,本就绯红的唇沾染了血色,越发红得极致。 这等血色,那姑娘咬得狠呀,再往下看,那脖子…… 哎呀妈啊,程大心肝儿疼,胆战心惊的:“那闻家姑娘胆大包天,竟敢碰了爷的贵体。” 镜面转,映着他半面容貌冷峻:“还有吗?” 竟敢亲……哦,不,咬了爷,真真是夜中挑灯照茅厕,找屎得紧。 当然,这话借了程大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回:“隔了流苏,属下没看真切。” 要看真切了,这眼珠子还能留得住?爷的便宜能随便占吗?能随便看吗? “你的眼睛,爷暂且留着。” 语气听着,不算愠怒,总携了抹玩心。 程大呼了口冷气,真呀嘛真蛋疼。 “闻家姑娘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刚才爷怎么不让属下出手?” “你出手,”似乎思考着,男子从镜中抬眸,“她会咬你吗?”明眸摇光,掠过程大的脖子,然后,是唇。 程大下意识缩缩脖子,嘴皮子抽疼得很,狐疑了半天:“不、不会吧。” 男子似笑:“爷也觉得,你哪有爷干净。”对着镜面,又照了照,指尖拂过唇角,带出抹愉悦。 程大嘴角抽,咬定:“爷最干净!”寻思着,又问,“那爷,您刚才嫌弃不?反胃不?有千万条虫子在爬不?恶心不?”依照爷喜净程度,他觉着会。 那个好奇哟! “很想知道?” 爷今儿个心情不错,镜子里的映出的眼角些许飞扬,嗓音也带了笑。 程大赶忙点头。 “爷允了。” 程大眼珠子撑大,竖起了耳朵,探听番爷难测的心思。 铛! 面铜镜,砸得程大眼花缭乱,耳鸣中,传来爷冷幽幽的声音:“回去给你找些女人来试试。” 试试?被咬?被女人咬? 程大摇头,很果断:“爷,小滴不想知道,绝对不想!”本正经地补充,“谁想谁傻叉!” 他家爷眼眸微抬,眼,摄人。 程大咬牙,冒汗,回:“是,属下是傻叉。” 第二十三章:老娘喜欢得寸进尺 欲望文 第二十四章: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四章: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程大咬牙,冒汗,回:“是,属下是傻叉。” 他可不就是个傻叉,爷的心思是能随便探听的吗?在爷面前,能随便糊弄吗?程大真恨不得咬了舌根。 没有再语,男子踏过地上绯色的锦袍,折返,身沾了脏污的里衣,却也惊艳了风尘,绝等好看。 程大赶紧跟上:“爷,闻人凤的尸体不抢了?” “你打不过她。”语调慵懒,漫不经心,步子散漫,他唇角牵起浅弧。 程大挠头:怎么听着像股子心神荡漾啊。再挠头:那彪悍的姑娘,那身手,那狠劲,那牙齿……爷都被咬了。 程大笃定:“打不过。”纳闷了,“那爷?” 爷的功力,别说十成,就是五成,放眼天下那也是难有敌手,怎么叫那姑娘给咬了,抢了爷的东西还给跑了。 怪了怪了! 沉默了半响,前头传话:“脏了。”浓眉紧蹙,男人容颜艳美,拂着衣袖,“回去洗澡。” 这到底是打不打得过?不用怀疑,肯定是咬不过的。程大没敢再问,换了茬:“爷,后来您那掌用了几成力?” 问及此,程大不由得佩服起那闻家姑娘了,爷那掌对的是心口,这掌下去,不死也最少要半条命,她倒好,还敢先发制人。不过倒是聪明,没有自找死路得扎爷的动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姑娘,敢赌命。只是这掌,碎了簪子,未伤人半分…… 这不像爷的手段,不符爷的性子。 “老三。” 不瘟不火的两个字,从那薄削的红唇中轻吐,怎生如此森寒。程大声颤:“爷,属下是程大。” 爷不认脸,不记名。倒是怪了,爷记得闻家姑娘的名,还记得脸。 男子冷冰冰句过来:“爷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 程大脚下个趔趄,不稳了,快哭了:爷,某姑娘摸了,抱了,扑了,亲了,那才最是得寸进尺好吧。 程大空叹:诶,男人难过女人关! 此时,正是午时,九章王府的偏院里,朱漆案,暖香炉,纱幔勾垂里美人半跪,仰面直望美人榻里慵懒的小人儿,眸似死水,无波无谰。 地上,尸体横躺…… 诶,闻国公大抵会死不瞑目吧,瞧瞧,他拼了老命救出来的人儿,扔下他老人家的遗体,正翘着二郎腿,敲着案桌悠哉悠哉。 “坐到爷身边了。” 抬抬眼皮,懒洋洋的,闻家姑娘窝在美人榻里,尽情差使九章王的某某不下蛋的母鸡。 “给爷倒水。” “给爷捏捏肩。” 这会儿口个大爷,想必是刚才被某位傲娇大爷刺激得不轻,这不,找安慰来了。 当然,这厮眼皮子抬抬,双带蛊的眸尽染暗红,世间,几人能抵抗得去,这九章王的某女人自然是不能,目光呆滞地鞍前马后,又是倒水又是捏肩,想是伺候九章王也没这么心无旁骛吧。 闻柒督了眼地上闻人凤的尸体,想起方才那男人,浑身便不舒坦,肩疼腿疼,连牙齿都是疼的,脚踢出:“腿。” 九章王家的美人低眉顺眼地上前,给闻大爷捏腿。 大爷心情不爽,难伺候哟。 脚踩在案几上,闻柒起身,撑着下巴,忽然来了兴趣:“九章王府的金库在哪?” 九章王家的美人神志不清,呆愣作答:“西厢房后的假山里。” 听听,这点心思! 闻大爷喝着茶,摩挲着下巴:“你家王爷是不是有隐疾?” 听听,时刻不忘了这点事儿。 受了蛊的美人儿自然老老实实:“是。” 九章王闺房里那档子事,板上钉钉了,这下闻柒敢确定,九章王那只阴面狐狸,举不起来。闻柒乐了,拍拍美人儿的脸,哄道:“真乖,现在出去,大喊三声,我家王爷不行。” 这身蛊惑人的能耐,她专用来行打家劫舍、很黄很暴力的勾当!诶,这都神马恶趣味。 九章王家的美人很听话,乖乖推门出去了。 闻柒端起茶盏,低眸,茶水里映出双深色的眸,浓郁的幽深,她眨了眨:“是逗我吗?居然给我的眼睛找了个克星,还是个傲娇货。” 那眸影暗沉,是摄人魂魄的流光溢彩。 这下闻柒敢确定了,她的眼仍旧惑得世人,独独,奈何不得那个男人。想起那骚包男不吃她各种招数,连必杀技也免疫,闻柒就各种想揍人。 “妈蛋!” 闻柒火大,口灌了茶水。 这时,门外传来女子高亢的呼声。我家王爷不行,我家王爷不行,我家王爷不行…… 这女人真听话,不不少,刚好三声,这嗓门,也是够了,不地动山摇也要鸡飞狗跳。 闻柒嘿嘿笑,扛起地上的尸体,出了偏院,行见不得的勾当去! 半盏茶功夫,这三声,自然传遍了王府,传进了九章王燕修的耳里。 燕修大怒,拍案而起:“送碗药去偏院,本王不想再听到那个女人开口,府中谁敢再议,本王决不饶。”脸上尽是狠辣,狰狞了模样。 屋子的王府侍卫都跪着,战战兢兢,领头张铁面如土色:“堵瑜夫人之口容易,只是燕都城外谣言四起,百姓人云亦云,王爷,悠悠众口难堵。” 前后不过个时辰,九章王身患隐疾的消息便滚遍了大燕,杀了九章王府个措手不及,偏生传言最先出自王府马车,又得王府夫人亲传,根本堵不住这‘铁打的事实’。 燕修面露狠色:“造谣者何人?” 张铁惊颤:“王妃与瑜夫人清醒后,便都不记得发生了何事,连那做乱之人的相貌也没半分印象,属下根本无从下手,如此症状倒像宫中中邪的皇后娘娘与常广王。” “你是说,灵异邪魔作祟?”燕修鹰眸充血,好不可怖。 这套说辞,燕修显然是不信的。 张铁抱剑请罪,战栗:“属下无能。” 燕修怒道:“继续查,旦查出此人,”微顿,杀气森然,“格杀勿论!” “属下遵旨。” 这时,屋外王府的管家慌慌张张跑进:“王爷,王爷,闻人凤的尸体被盗了。” 啪—— 燕修掌拍下,案桌尽碎,脸阴沉得可怕。真是波未平波又起,可还嫌王府不够乱。 管家牙关都打颤了,继续道:“还、还有西厢房后走,走水了。” “混帐!”燕修怒极,甩甩衣袖就出了大堂。 西厢房后的假山,那可是九章王府的禁地,高门大院少不得这些个禁地,往往都是藏着不容侵犯的东西,这下好了,九章王府的水是混的塌糊涂了。 才片刻,大火蔓延了西厢房的假山,浓烟滚滚下面目全非,火是灭了,只剩光秃秃黑漆漆片。 “如何?”燕修满头大汗,想也是急了。 这金库烧成这模样,能淡定吗?不能!指不定蛋疼。 侍卫抹了把黑乎乎的脸:“能搬走的不剩,剩下的,”声颤支吾,不敢看自家王爷的脸色,“火、火势太大,全、全部毁于旦。” 不过炷香时间,九章王府年金山银山就这么掏空了,毛儿都不剩。这贼儿心有大,胆就有大,本事不在话下。 燕修听了这话,脚下个趔趄,不稳:“不管是谁,本王要他五马分尸!” 说完,口血吐出,生生晕死过去,顿时,又是顿鸡犬不宁。 短短时间,个贼儿,翻了九章王府的天,果然,妖孽出,谁与争锋! 第二十四章: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欲望文 第二十五章:世道好玄幻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五章:世道好玄幻 短短时间,个贼儿,翻了九章王府的天,果然,妖孽出,谁与争锋! 哄哄闹闹鸡犬不宁的,这乱,传到了燕都城郊外,扰了琼楼玉宇里的叮咚水声。 “爷,九章王府走水了。” “哦?” 屏风后,水声止,传来个意味不明的字符,轻笑似有若无。 这态度,程大摸不真切,只得越发小心着,又禀报道:“九章王的金库也空了。” “呵。” 声真真切切的轻笑,似风散开,带了淡薄的愉悦。 程大雾水了,这是哪门子的玩心啊? 齐三忽然道:“爷,宫里炎帝差人来请。” 懒懒的嗓音:“等着。” 大概也只有这位爷敢这么不痛不痒地搪塞那位大燕君主了,齐三没说话,便等着。 “再与爷说说,那小猫儿怎生撒野。”这语调,与逗弄小白时般,浓浓的趣味。 程大愣了下,小猫儿? 哦,闻家姑娘。果然,爷对这位姑娘,用心不少,立马回着那姑娘的英勇事迹:“九章王府的宝贝,能掏的,都被闻家姑娘掏空了,剩下的,把火都烧了。” 说到这茬,程大都汗颜,闻家姑娘才大啊,十三岁的姑娘,胳膊腿儿都没长结实,就彪悍到这程度,半会儿功夫毁了人九章王年建树,这能耐,他也是醉了,五体投地啊,这要再长个三五年岁,那还了得。 水声荡漾,伴着男子浅笑:“这猫儿,可真泼皮。” 偶滴爷啊,哪止泼皮啊,简直无耻到丧尽天良,黑心到令人发指好吧。程大想想就抹汗了:“还有。” “还有什么?” 那些个无耻阴人的勾当,程大有点难以启齿:“九章王的侧妃对外声称,九章王不、不行,不过半盏茶功夫,燕都上下都传九章王得了隐疾,要、要断子绝孙了去。” 这遭,也亏得那位姑娘干得出来。真真是绝了。 说完,屏画后,传出阵爽朗的笑,肆意又邪魅。 咚—— 齐三脑门,磕在了门上,傻了半天,小声问:“六子,我是不是幻听?” 梁六托下巴思忖,摇头:“没有,咱家爷在笑。” 齐三拍脑门:“妈呀,爷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啊?太惊悚了,太诡异了。” 可不是惊悚,可不是诡异,爷上次笑,只扯了扯嘴皮,很细小的弧度,笑过,剥了两张人皮。 这般张扬纯粹的大笑……齐三回头问程大:“咱家爷没中邪吧?” 程大个白眼丢过去:“爷的事少猜,换水去。” 齐三悻悻,不敢妄测,作罢,打水去。 “第几次了?”梁六问。 程大伸出只手:“五次。” 梁六思索番:“爷这又是摸了女人?”这洗漱的次数,想必,摸了不少地方。 程大时不好回答,想了又想,组织了下语言,正儿八经地吐出两字:“被摸。” 梁六惊悚了,压低了嗓音也掩不住热血沸腾:“摸哪了?”这么些年,爷那金贵的身子,别说给摸,碰也没让人碰过,要不得的是,被摸!不知为何,梁六忽然很不道德很没道理地想到了个词:霸王硬上弓。 呸呸呸,想什么呢,爷是能随便强的吗? “快说快说,都摸哪里了?到那种程度了?” 程大继续艰难地组织语言:“很。”想了想当时那场景,又补充,“那姑娘,很强悍。” “还是姑娘?!”梁六傻了半天,“那姑娘,还有全尸在吗?” 真不是梁六夸张,这些年,碰着爷的,除了北沧宫里那位,其余的都去下面报道了,可就算北沧宫里那位,那也只是擦擦边角,性质根本不能比,这程度,片尸也不为过。 这问题程大没回,换了个问题:“六子,玉石的簪子,咱家爷要几成力能拈成灰?” “三成吧,若不止三成,应该灰都没有。” “三成。”程大深思了,脸困惑,难怪玉簪碎成了灰,那姑娘毫发无损,爷果然留了狠手。只是,被咬了脖子,爷居然都没有动杀心,实在诡异。 三成?即便平日里他们哥几个犯了错,爷也是留五成,难道那姑娘比他们哥几个都重要?程大觉得不可思议:“咱爷以前可对哪个女人手下留情过?” “留情?那是啥玩意。”梁六眼睛瞪,脸不可置信,“程大,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那摸了爷很地方的姑娘,爷只用了三分功力碎了人玉簪,手下留了情。 梁六被这个猜想吓到了。 程大拍拍六子的肩:“就是那个意思。” “操,谁家姑娘这么牛?”梁六仰慕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正在泛滥。 “闻柒。” 这是梁六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想,怕是这个名字,要挠爷的心了。 梁六若有所思着。 “齐六。”里边忽然唤了句。 梁六嘴角抽:“属下梁六。”爷啊,属下跟了您十年啊,十年啊,连属下的姓都没记住,那姑娘才见了两面,都开始手下留情了。梁六那个怨念。 “嘴。” 主子话很少,就赏了两个字,冷冰冰的。 诶,自讨没趣不是,能和人闻家姑娘比吗?人家可是有能耐摸爷的。梁六不敢造次:“爷可是要换水了?” “你随爷进宫。” 句话落,男子从屏风后走来,披散着泼墨的发,还泛着水汽,了些随性的慵懒,披了身莹白的袍子,衬得沐浴过后的容颜微着颜色,唇红似血,格外得妖媚。 爷这张脸啊,美得让人不敢看。梁六垂了垂眸子,视线往下移,眸子突然定:“爷,脖子。” 那是……牙印?梁六觉得他眼花了,这是咬的呢?还是咬的呢?梁六觉得他脑子都不好使了。 今儿个,很玄幻。不然,怎么爷拂着那牙印,还脸愉悦呢,葱白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唇角弧度上扬:“取爷的狐裘来。” “那嘴巴?” 梁六斗胆,细细地瞧,哎呦喂,咬得狠啊,闻家姑娘胆儿肥啊。 指尖,又落到了唇上,拂着那咬痕,男子笑得竟很风情,没有半分怒气,调笑般:“若别人咬了你,你该如何?” 梁六脱口就回:“咬回去。” 咬哪里? 边,程大给齐三交换了个眼神,齐三挤眉弄眼:咬嘴巴! 这回答出,梁六想咬自个舌头了。 然,爷笑了:“爷不是狗。” 留下句,他转身,似乎舔了舔唇,个动作,尽是魅惑。 身后,三只木鸡呆了,好半响,程大收回眼珠子:“我以为爷会说他嫌脏。” 梁六问:“刚才爷洗了几遍?” 齐三想:“五遍?六遍?” 程大拍脑门:“出大事了,上次洗了八次了。” 梁六针见血:“我觉着爷早晚有天,要被闻家七姑娘染指,而且爷,还不嫌弃。” 这话,戳中要害点了。 第二十五章:世道好玄幻 欲望文 第二十六章:乖孙,叫声姑奶奶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六章:乖孙,叫声姑奶奶 闻柒回宫时已是酉时,深冬的季节,宫门外,打了几盏宫灯,微光拉得人影儿斜长,那影儿,起跳,攀爬,个转眼的功夫便翻过了几丈宫墙,这般敏捷,倒似猫儿。 她猫着步子,东张西望,好不小心翼翼,骤然脚步顿,耳听八方:有人! “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是个男人的声音,隔着堵宫墙,听得不大真切。眸子转悠了圈,闻柒轻手轻脚地凑近,拐进转角里,细听。 隔着如此半近不近的距离,望得见女子容颜姣好,月白的宫装曳地,疏影曼妙。 闻柒摸了摸下巴:嗯,是个美人,是个身份不低的美人。 “宫中眼线,看着这出好戏的人也,道长是聪明人,本郡主不便说,太后娘娘的意思,道长可明白?” 美人儿端的是高雅贵气,语态了,带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傲然。 男人陪笑:“本道明白,嘿嘿,明白。” 男人身灰白的袍子,手里执了根道棍,如此扮相,道士无疑。最近宫里传皇后与常广王中了邪,太后正张罗着道士作法驱魔,想来,便是这位道士。 只是到底是驱魔,还是招祸,那就仁者见仁了。 “哦,太后娘娘让本郡主提醒道长句,她老人家不喜欢后患。” 那道士甩了甩手里的棍子,信誓旦旦:“事成之后,本道自会离开大燕,有远走远。” 美人儿浅笑嫣然:“明白便好,那太后与本郡主便在凤寰宫静候道长了。” 轻笑声落,女子拖着长长衣摆离去,宫灯下的金步摇甚是夺目。 这女子,绝非池鱼。 这勾当,显然见不人。 闻柒抖抖腿,踢了踢这端宫墙:“诶,我说,神棍。” 宫墙那端正欲离去的道士大惊:“什么人?” 闻柒个转身,出了拐角,抱着手,挑眉:“你姑奶奶。” 灯下,人影儿灵巧,个子不高,精致的五官嵌了双乌黑灵动的眼,眨眨的,将那光影打在眼睑,煞是好看,她穿了件浅绯的襦裙,裙摆处点点暗红,似血晕开的纹路。 道士心下惊恐,撒腿便要跑。 身后,小人儿清脆的嗓音传来:“跑什么,见了长辈不打声招呼,像什么话。” 长辈? 诶呦,哪来的姑奶奶! 道士抬头,那小人儿便已经到了跟前,抱着手,笑得眉眼儿弯弯,道:“蹲下。” 道士眸子愣,对上双月牙儿般的眼,暗红色的,浓郁得像团化不开的血色。 随即,男人的目光便呆愣住,蹲下。 小样!闻柒挑挑眉,眸中蛊意甚,伸腿,踢了踢这道士:“叫句姑奶奶来听听。” 真是何时何地都不忘无耻阴险地占尽各种口头物质的便宜。 这神棍,哦不,这道士自然是听话,乖乖地:“姑奶奶。” 这声,愉悦了这位姑奶奶,伸手拍拍男人的头:“乖孙。”半蹲下,她半哄半蛊,“来,乖孙,告诉你姑奶奶,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眸光暗红,摄人心魄,叫人失魂,任其支使,道长回:“淳安郡主。” 淳安郡主…… 大燕宫廷史书有记:先帝之子燕浦征战北漠,战死沙场,诰封汝阳王,留女燕凤锦,赐封淳安郡主,养于凤寰宫太后膝下,时年豆蔻。 想必刚才那位美人儿便是燕凤锦了。 “凤寰宫里的老婆娘让你做什么?” 凤寰宫里的老婆娘,说的可不就是九章王的生母,苏氏嘉顺太后。 苏太后嘛……闻柒笃定,披着人皮肚子坏水满眼利欲的老妖婆个,不然怎么生出燕修那样的种。 道士回:“驱魔作法,祸水东引。” 果然,闻柒的眼,雪亮的,看个准,苏家没个好东西。 闻柒再踢了脚:“替死鬼呢?” “闻家。” 闻柒笑了,皮笑肉不笑:“哟呵,这老婆娘,挺能蹦哒的啊。” 加上刺杀那次,再加这次,两笔账了。苏太后,燕修,苏庄妃……闻柒默默地记账,没办法,她小人,特记仇! “乖孙。”闻柒笑眯眯。 道士听着,傻愣地顺从。 她倾身:“你说你这么听话,姑奶奶是不是该好好奖励奖励你?” 奖励?嘿嘿,看来要算账了。 说着闻柒从怀里掏出几串珠子玉石,往那人身上扔,甚是慈悲的模样:“乖,好好藏着,这可都是宝贝。” 道士听话,机械地接着,藏在了兜里。 闻柒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宝贝,可不就是方才从九章王府顺来的。有句真理是这么说的,天下啊,哪有白吃的午餐。 打发了道士神棍,某人心情甚好,眼下天也黑了,某人哼着小曲走在宫门旁的小道上,拐过小道,御花园里落花缤纷,有首调儿,是这么唱的:“好朵美丽的茉莉花,好朵美丽的茉莉花……” 虽说是古今中外的神曲,某人完全不在调上,哼得浑然忘我。 “闻柒。” 这声音,闻柒只觉得魔音绕耳,刚才的好心情瞬打了水漂,娘的,冤家路窄!不由得想,后面这厮刚才有没有听见看见什么,听见看见了少,麻烦麻烦! 闻柒头疼,揉揉眉心,转身,咧开个没心没肺的笑:“哎哟,这是谁家美人啊,薄纱覆面,好不风情呢。” 薄纱覆面,万种风情,此乃美人,她闻柒没说假,眼前这八人抬的大轿里,蜀绣重重,里面,燕湘荀斜躺着,身段摆得何止妖娆。 大燕宫里,敢八抬大轿这么猖狂的,还就真只有常湘王这个霸王人,四大家族凌国公唯的外孙,四妃元妃之子,圣上宠儿,这么头衔,够他拿来拽的。 “大胆!常湘王殿下在此,也敢造次。” 第二十六章:乖孙,叫声姑奶奶 欲望文 第二十七章:气死人不偿命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七章:气死人不偿命 “大胆!常湘王殿下在此,也敢造次。” 看吧,连常湘王身边的奴才都这么吊炸天,这架子摆得高大上啊。 闻柒继续笑着,打马虎眼:“造次?哪敢哪敢,这不是英明神武的圣上给王爷赐了好些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嘛,想着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王爷自然陪着美人儿们戏耍,哪想王爷撇下美人晒着日光来了,这不,”冲着轿子里脸色不善的小霸王挤眉弄眼,她笑得狗腿,“小滴眼拙,眼拙。” 可不就是眼拙吗?没瞧见这位主子被蜜蜂蛰得不像话的脸还红着呢,这会儿,黑了。薄纱覆面?好不风情?亏得某人敢说。 燕湘荀打从看见某个无赖,脸上温度就直降,冷冰冰得紧:“几日不见,你还是如此胆大包天。” 闻柒不甚在意地笑笑,摆摆手,回话:“几日不见,您也还是如此貌美如花啊。”眸子贼亮,肆无忌惮地打量燕湘荀,从上到下都不马虎,“想是储秀宫里那些个美人伺候得好,瞧瞧,王爷这风度,这身姿,这相貌,这脸……”笑得是越发可耻无赖,继续气死人不偿命,“长得那是比花儿还美艳,难怪蜜蜂儿也迷了眼,将王爷的脸当花儿采了。” 蜜蜂,储秀宫,美人,这些字眼,可都是最近不能在小霸王跟前言说的大忌。这姑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小王爷伤心处捅刀子,偏生还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燕湘荀气结:“你——”脸色猪肝,反正遇上这无耻,他所有英明神武都好似无用武之地。 威逼,利诱,恐吓,摆谱……这些套,她都不吃。 “嘿嘿。”她干笑声,痞气极了,自动掠过某人猪肝色的脸,截断了话,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也难怪宫里传王爷不好女色呢,王爷此等美色,还有哪个女人敢对王爷行色,还不自行惭愧了去。” 听听,无耻下流没脸没皮阴人不打草稿的话,她说得头头是道,套套的。 抬轿子的宫人们,都不敢听,赶紧低头,装耳聋眼瞎。 果然,又捅到燕湘荀心窝子里去了,他怒不可止,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再胡言乱语句,本王这就撕了你的嘴。” 当然,这不是恐吓,这小霸王,敢。 当然,闻柒是吃素的吗? 当然,不是! 她佯作惊恐,脸惊慌,捂着嘴,眼眸儿说红就红:“你,你,你——”颤着手指,满目惋惜哀怨,“你好生不懂怜香惜玉呢,若要叫圣上赏赐的那这个美人们听了去,可要伤了芳心了。” 听听吧,这就是本事!神马狠话到了她这,都能四两拨千斤了去,顺道再反咬上口,赚尽了嘴上的便宜,气死个人不偿命。这不要脸的本事,比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竟能将自个比作香玉,那脸皮厚度……无人能及。 最可耻地莫过于,三言两语,又把话说到了储秀宫的美人,那是燕湘荀的硬伤。 燕湘荀磨牙,薄纱下看不见容颜,独独眸子淬火:“她们可没时间伤心,常湘殿里,等着她们伺候的人很。” 想必,储秀宫那些美人们,都被这厮作践了,世家闺秀,伺候常湘殿的宫人去,这事也就燕湘荀敢做。 闻柒满脸的惋惜,瞅着燕湘荀酱紫的俊脸:“那些美人,我有幸远远见过几眼,都是开/苞必备之良品,王爷,你可真舍得啊,也不留着自个享用享用,就这么甩手了。”叹气,“王爷好狠的心啊。” 牙尖嘴利,莫过于此,这野猫儿,满嘴都是刀子。 燕湘荀坐直了身子,隔着蜀绣层层,冷眼睃视:“碍本王眼的,本王如何能饶,没有赐死,就是恩德。” 话里有话,森然摄人。这,是常湘王的警告。 闻柒挑挑眉,眼睛眯成半弯:“小女子书读得少,听不懂王爷咬文嚼字,请问王爷,你的意思是说我碍你眼了?恨不得赐死我?整死我?” 燕湘荀冷笑:“你说呢?” 赐死?不,比起赐死,他喜欢折磨这小野猫,拔了她的爪子,让她求饶,让她臣服,乖乖听话。 诶,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那厢,闻柒还是扯着那无耻的笑:“呵呵,王爷你可真逗,既然我碍你眼了,你怎么还这么舍不得移开眼,这般炯炯目光盯着我瞧,要不是知道王爷你不好女色,我还以为王爷对我芳心暗许,故作这般刁难模样来引起我注意呢。” 三言两语,绵里藏针,口出谑语,这,是赤果果的调戏! 抬轿子的宫人不由得抬眸望去,果不其然,小霸王炯炯有神地盯着闻家姑娘,那视线,确实没移开。 “都给本王转过脸去!”怒吼声,宫人连忙低头,燕湘荀脸色黑得塌糊涂,额头暴起了青筋,眸子却闪躲了几下,没有看闻柒,大声嚷嚷,“闻柒,你给本王住口!” 这小模样,像欲盖弥彰啊,他还真就不敢看她了,碍眼吗?谁知道,霸王爷的心思,谁猜的透,没准他自个都不知道。 刻意强调,他又说:“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敢啊,当然敢,可是……为什么还没动?宫人奴才们面面相觑。 闻柒甚欢喜,没脸没皮,对着燕湘荀抛了个小媚眼:“看吧,您老又开始刁难我了,还说不是……诶。” “你——” 燕湘荀哑口了。 高,实在是高。几句话,没有逻辑,挖了个坑,要是常湘王还发难,不是正好验证了某人可耻言论:芳心暗许,故作刁难,惹她注意。 看吧,不要脸也是有不要脸的好处。 半天,燕湘荀只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滚!” 不是他方太弱,是她方(敌方)太无耻。 嗯,还有无耻的,他都大发慈悲赦免她滚了,她不滚,在轿子前,抱着手看笑话,眸光殷切:“心口疼不?眼睛疼不?有木有火气上涌胸腔*?还是瞅着我心情激动热血沸腾?所以啊,”番长篇大论,闻柒下结论,句句在理,“为了王爷的身体,以后呢,王爷瞅见了我,就抬头望天当没看见,我呢,也会闪远点,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边,省着碍着我们王爷的眼不是?” 感情闹这么出,闻家姑娘是嫌弃某王爷碍眼,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十七章:气死人不偿命 欲望文 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调戏!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调戏! 感情闹这么出,闻家姑娘是嫌弃某王爷碍眼,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 这姑娘,牛!牛得这么霸气侧漏无耻阴邪。 燕湘荀被蜜蜂荼毒过的额头都凸起青筋了:“闻柒,你——”被她说中了,他现在心口也疼,眼睛也疼,火气上涌胸腔*,半天,说不出话,挤出几个字,“你不要脸。” 旁的奴才们,傻了眼。 你不要脸……这种怒其不争闺怨跌宕的话,竟能出自英明神武的常湘王殿下的嘴,违和感很强烈啊。想来是被闻家姑娘的无耻言行逼得口不择言了。 闻家姑娘笑得那是很明媚,很坦荡:“要脸?要脸干嘛?”她眸子转,落在燕湘荀红肿未消的脸上,脸可惜:诶,脸这个东西,就是用来虐的。 燕湘荀眼冒血丝,双拳紧握,轿子都颤了。 闻柒调笑:“瞧瞧,又火气上涌心情激动热血沸腾了,真是罪过了罪过了,我这就撤,马不停蹄地撤,不能再碍王爷的眼给王爷添堵了。”说着,抬脚就走。 燕湘荀抬手,掌心内力萦绕,半天,熄了。这挠人的野猫,他竟下不去手。心尖莫名其妙又疼又痒,他掌打在轿子上,颠簸了几下。自始至终,闻柒那双猫儿般的眼看着那抬起又落下的掌心,不闪不躲,脚步顿,笑着:“哦,上次的赌约不知道王爷还记得吗?狭路相逢,王爷您,”甩甩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扯嘴笑,“嘿嘿,让道哦。” 这叫什么?蹬鼻子上脸偷了颜色开染坊。果然,闻柒不懂适可而止,只会得寸进尺。 诚然,燕湘荀又被她给捅到痛处了,他几乎是忍无可忍:“别逼本王出手。” 掌心,内力又起。 国皇子,又岂会只有耍狠病娇的能耐,本事,哪容小觑,这掌,若打出……闻柒捂着心口,装模作样地惊慌害怕:“哎哟,你别吓唬人家,人家胆小,看着王爷您这气势,”眸子转,看着前头抬轿的宫人,无辜的眼神,问,“手抖不?” 骤然,眸子色变,暗红渲染。 瞬,那宫人呆滞,腿脚软—— “啊!” 轿子颠了,这声,是燕湘荀的怒喊。 “哎哟!” 好巧不巧,轿子砸中宫人的腿,这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过后,身牛力,蹬腿踢—— 八抬大轿,翻了个滚,某王爷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扑在地上,对着地面声长啸:“死人!摔死老子了!” “殿下!” “滚开!” “殿下!” “去死去死!” 阵呼天抢地,十几个宫人拥而上,轿子摇晃,压在最下面的某王爷脸绿了,红了,白了…… 片慌乱惊呼里,传出女孩儿银铃般的轻笑。 “哈哈哈哈哈……”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闻柒甩甩袖子,蹦出两个字,“平身。” 这时,不知小霸王说了句什么,宫人接了句:“奴才不敢!” 不敢平身?好吧,继续压着!燕湘荀怒气攻心,险些吐出口血来。 “死开!” “奴才不敢!” “都给本王死开!” “哎哟喂,我的殿下。” “殿下,奴才扶您!” “……” 半天拉拉扯扯,你推我退,忽然,道内力横出,十几个身影飞出,砸出声狮吼出:“滚!” 瞬间,那扭扯的团散开了,中间,半边身子还在轿子里的燕湘荀毫无形象地趴着,大喘气,累得跟那什么似的。 这就散了?闻柒有点意犹未尽,扯了扯笑僵的面部,走上前,半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燕湘荀:“让个道而已,何必行此大礼呢。” 燕湘荀咬牙,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次次,在这小野猫面前,丢尽脸面,血本无归!叫他抓心挠肺,可对上这双含笑的眸子,那抹狡邪灵慧,却又让他手足无措,动手不对,不动手也不对……说不上得心痒疼痛!燕湘荀脚踢在那翻轿子的宫人身上,怒火冲天:“你给本王去死!” 那宫人滚了三滚,跪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哟,斗不过就耍小性子啊!闻柒眨眨眼,善意满满:“王爷,温柔点哦,可别再吓着公公们了,万又吓得手软腿软的,再摔着磕着王爷哪里就罪过大了。” 确定这公公们手软腿软不是被某人用眼睛秒杀的?不,这大概就叫做了贼,不心虚,谁牛谁王道! “闻柒!” 打不得,说不赢,骂不过,无耻不及,阴险不够,燕湘荀除了怒吼,便是怒吼,闻柒二字,咬碎了,厮磨着,恨不得吞了,脸,岂止难看。 这表情,闻柒愉悦了,掐着纤腰,摇曳生姿:“瞧瞧这脸色,”倾身,微微上前,嘴巴上扬,吐气如兰地吹了口气,“真美。” 这模样,十足无耻的淫\荡大爷,赤果果坦荡荡地,把某王爷调戏了,某王爷傻了,愣了,出神了,失魂了,心咯噔跳了,眸子炯炯有神移不开了…… 同时,那口气,吹开了薄纱,露出燕湘荀张蜜蜂蛰过的脸,红紫掺半,花斑似的,点两点…… “哈哈哈哈哈……” 某位调戏了人占尽了便宜的闻‘大爷’扬长而去,笑得花枝乱颤,回声荡漾,嘴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哼了首纵横古今的神曲:“好朵美丽的茉莉花,好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阵邪风伴着笑声歌声吹来,吹弯了园中争奇斗艳的百花,在黄昏里开得肆意,开得烂漫。 人儿已走远,曲调隐隐约约,干人,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调戏! 欲望文 第二十九章:借东风,燕宫乱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十九章:借东风,燕宫乱 人儿已走远,曲调隐隐约约,干人,久久不能回神。 英明神武霸气侧漏的小霸王爷这是被调戏了?十几个宫人回头看自家主子,那脸的红斑不忍直视,纷纷低头,面面相觑。 “个个的,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扶本王起来!” 燕湘荀哼哼,声音很大,怒气倒是没那么吓人,拧着眉头咬牙齿,这样子,真真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呸呸呸!什么受气的小媳妇,受气没错,英明神武霸气侧漏的常湘王会是小媳妇吗?宫人不敢想象了,连忙窝蜂地上前搀扶。 “给本王把茉莉花连根拔了。” 燕湘荀靠在轿子上,莫名其妙地来句,那表情,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纠结思忖啥,不过,很明显,常湘王不会拿闻家姑娘怎么样,此举,纯属撒气行为。 还是像受气的小媳妇,怎么看怎么像! 右手边的奴才为难了,瞅着路边的园子:“殿、殿下,这时季,院子里还,还没有茉莉花呢。” 还好闻家姑娘唱的是好朵美丽的茉莉花,那要是好个美丽的俏公公,还不知道少人要死翘翘。 燕湘荀也睃了眼各色的花,红斑点点的脸,说不上怒,有点愤愤,有点恍惚,还有点后知后觉的戏谑,吩咐:“那就把这片碍眼的东西都给本王铲了,都收拾干净了。” 那个最碍眼的姑娘怎么就不收拾了呢? 左手边的奴才摸不清主子的心思,甚是为难:“殿下,要是铲了御花园,皇上问起来——” 燕湘荀理所当然地不可世:“碍着本王眼了。” 这理由?您老牛! 怎么在闻家姑娘面前就牛不起来呢?还不是让人给占了便宜调戏了去。奴才们哪敢抱怨,旁敲侧击地提醒:“殿下,奴才斗胆,您现在正在关、关禁闭。” 那意思明确,关禁闭,乖乖的,不要招祸。 燕湘荀脚踢过去,恶狠狠地吼:“不想死,现在就给本王滚!” “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的奴才们,赶紧滚,马不停蹄,生怕慢了时半会儿被殃及了。 “回来。”小霸王又换调了,阴阳怪气的,喜怒无常还乖张不定。 灰溜溜地都回来了,奴才问:“殿下,那这花?这园子?”还铲不铲?还收拾不收拾? 某大爷捡起薄纱,戴上,再往轿子里躺,冷哼道:“摆驾回宫。” 魔王从良了? 阴森森地又来句:“要再敢腿软手软,就剁了。” 不,霸王还是魔王,只是对某人从良从善了,抬眸看看,某吃了暗亏的大爷,戴着面纱,眼角挑起了风情,骚包地好心情。 看来,调戏这活,干得漂亮。 某位刚才腿软手软颠了轿子的太监不由得想,怎么就看了眼那闻家姑娘的眼睛就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兮了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闻家七姑娘,那是牛人! 番折腾下来,闻柒有点腰疼,那是笑的,回到华乾殿,酉时都过了三刻,才刚进殿,屁股还没坐上,桂嬷嬷就慌慌张张地上前来。 “七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无视桂嬷嬷脸的惊慌失措,闻柒很淡定地各种调戏:“嬷嬷,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桂嬷嬷的老脸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拉扯着闻柒的袖子:“小姐,娘娘她,”眼红,快哭出来了,“她出大事了。” 苏太后那个老妖婆,手脚真快。 闻柒拍拍桂嬷嬷的肩:“不急,慢慢说。” 这模样,处变不惊,好似,切皆在她掌控。 这宫乱,又要开始了。 此时,未央宫中,灯火明灭,鬼魅的暗影跌宕着,姬氏隆裕皇后姬秋宛端坐凤座,修长暗黑的长长护甲敲着矮榻,笑问:“哪个宫?” 身侧,姬皇后的陪嫁施嬷嬷回道:“回娘娘,是华乾殿。” 姬皇后声诡异的轻笑,微抬腿搭着,懒懒依着案榻:“这脏水泼得真快啊,闻国公的尸骨还没下土呢,这石头便要落井了,太后和苏家可真是心急。” 俨然,姬皇后端的是看戏的姿态。闻家和苏家鱼死网破,她姬家当然求之不得,什么驱魔驱邪,不过是借得东风反咬口。 施嬷嬷疑惑,上前耳语:“闻国公这么走,少人惦记着那令天下,苏家如此迫不及待,便不怕皇上起疑,那龙虎令,皇上怕也是想要,这风口浪尖,苏家未免心急了些。”施嬷嬷顿了顿,又道,“娘娘,小心有诈,别是皇上抛出的噱头。” 这话,诚然也是在理的,闻国公死,闻家落了,龙虎令下落不明,这当口,谁都想要那令天下,只是天子眼下,若太明目张胆,自是要担个二心的不忠之罪,不说凌国公府,姬国公府便是静观其变。 那宝座之上的国之君,眼睛可厉着呢。 姬皇后却摇摇头,甚是了然:“就算苏家不争,那勃勃的野心皇上心里怎会没数,皇上啊,心里都亮堂着,怕是巴不得苏家争个头破血流,他好坐收渔翁,算不得噱头,倒是个由头,好坐实了苏家的二心,让皇上有了削势的借口,只是苏太后那只老狐狸,又岂是好糊弄的,苏家的尾巴,也是难捉,龙虎令落于谁手,还早着呢。” 姬氏皇后,城府心计,深不可测,后宫的女人,怎么会仅满足这三尺宫闱,还有那朝堂,那天下。 施嬷嬷笑:“娘娘所言极是。” 姬皇后起身,伸手扶住施嬷嬷的手臂:“走,瞧瞧热闹去,本宫对闻家那位大难不死的七小姐可好奇得紧。” 这宫里,总是热闹的,有人唱戏自然不乏看戏之人,这不,衍庆宫里,风吹了,草动了。 “皇上,查出来了。” 进殿的金公公,是炎帝身边的老人。 殿中,点了浓郁的檀香,铜鼎中,袅袅轻烟升起,侧的软榻边,摆着玲珑棋局,炎帝手执子,并未抬头:“哦?” 金公公侯在旁,规规矩矩地俯身,细细道来:“那驱魔镇邪的法师在华乾殿里找到了巫蛊之物,书着庄嫔娘娘与常湘常广两位王爷的生辰,法师称道,是祭术,能叫受巫之人失魂无智,华妃娘娘已经被太后宣去了凤寰宫问话,想必怕是铁证如山了。” ------题外话------ 推荐《诱宠成瘾之傻夫色妻》链接:http://。520xs./info/636197。html简介:身怀隔空取物的异能,洛云惜万万没有想到异能不灵,她取了个男人的亵裤。不是她的本意好吗?送回去吧,可是不小心物体转移成了空间转移,却直接转到那个男人的榻上,还以极不雅观的姿势‘以上犯下’。她保证,她是怀着颗真诚的心来还裤子的。 可是…… 第二十九章:借东风,燕宫乱 欲望文 第三十章:北沧秦宓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章:北沧秦宓 “那驱魔镇邪的法师在华乾殿里找到了巫蛊之物,书着庄嫔娘娘与常湘常广两位王爷的生辰,法师称道,是祭术,能叫受巫之人失魂无智,华妃娘娘已经被太后宣去了凤寰宫问话,想必怕是铁证如山了。” 前儿个宫里大乱,皇后失仪,庄嫔失踪,两位王爷失魂犯了大错,宫中便传闻是灵异巫蛊作祟,这法术作…… 总要查出什么,场东风,会利用的人,着呢。 炎帝落了子白棋,笑着:“朕的母后心可真大啊,洗清了庄妃的罪,还不忘泼赃了华妃。” 倒是好招祸水东引。 “姬皇后与庄嫔娘娘领了罚,常湘王也受了处分,如今祸头又指到了华妃娘娘。”金公公疑惑,“奴才愚钝,看不清这出罪,是何人引,竟祸了四大世家。” 场宫乱,祸乱四楚,牵扯了四大世家,分明毫无套路,却步步紧逼,分毫不差,这等筹谋算计,确实叫人心惊,莫说愚钝,谁又看得清。 “此人,若为友,朕如虎添翼,若为敌……”炎帝若有所思,半响,只道字,“查。” “是。”金公公思忖了,又问,“那华妃呢?太后怕是要下手了,皇上还留不留?” “由着她们斗,朕倒想看看,这龙虎令,何时出。”四大世家头破血流,炎帝自然乐得自在。 “是。” 捏着棋子的手顿,炎帝抬起厉眸:“闻柒呢?” “酉时三刻,太后传召闻七小姐去凤寰宫。” “那只狡猾的小狐狸。”炎帝似笑非笑,眸光幽深,“朕的四大世家啊,没个让朕省心的。” 狡猾的小狐狸?闻家族早已败落,那不过稚龄的小姑娘安能翻覆?金公公不甚明白:“闻国公殁,皇上何惧闻家?那闻家七小姐有何能耐能让皇上忌惮?” “闻家门几乎死绝,独独毫发无损地活了个闻柒,闻国公死前唯见过的人,是龙虎令唯的线索,想她死的人太,她却好生到了现在,岂会简单。”炎帝冷笑,将棋盘打乱,神色凝重,“闻家的账,她会先找谁讨,苏家?姬家?还是,”眸中杀气尽显,“朕。” 闻家大火,难逃干系之人有少,要闻柒死的人便有少,这个女孩儿,不死,又非池鱼,那,便是大患。 金公公想及此,诚惶诚恐:“皇上,若如此,闻柒留不得。” 炎帝面色不改,盯着已乱的棋局,眼里闪过抹高深莫测:“这盘棋,知道要如何致胜吗?”白子零散,黑子步步紧逼,炎帝移动子黑棋,道,“差了颗棋子。” 金公公望向棋盘,子之变,破了黑子之势,胜负已分,节节败退的白子,反败大胜。 金公公豁然,道了四个字:“借刀杀人。” 天下之争,谋也! 皇家之人国帝君,自然深谙其道,只是,谁是棋盘上的棋子,言之过早。 殿外,脚步急切,有些慌乱。 “皇上,六王爷来了。” 棋子骤然落,炎帝抬眸,那人缓缓步调,懒散却优雅,目下无尘的清贵,只在眼角,勾出抹上扬的弧度,足以邪肆,红唇,嗪了笑,几分慵懒,几分魅惑,是让人不敢看的妖异,因着太美。 身暗紫的锦袍,肩头,月白的狐裘,落得随意,添尽了妖娆。 绝色绝代,生若惊华。 这便是北沧质子,秦宓,荣帝赐封秦王,大燕上下,皆惯称六王爷,尊声六爷。 炎帝眸光沉:“你让朕等了个时辰。” 能让国之君如此,整个大燕便也只有此人了。侍从皆禀退了,唯秦宓身边的梁六不动,贯的目中无人毫无忌惮。 君臣礼义,到这位六爷这,看心情! 眼下,秦宓唇角轻扬,想是心情不错,也没嫌弃燕宫的座榻脏,落了座,抬抬眸,漫不经心地道:“半个时辰。” 炎帝大惊失色:“你对朕的行踪可真了如指掌,衍庆宫里都是伺候了朕几十年的心腹,竟也有你的人。” “心腹?”秦宓唇角轻启,抹随性得薄凉的笑,似不以为然,剔透的指尖微抬,“檀香太浓,熏着爷了。”唇角敛,蹙了眉宇,表示他的嫌恶。 炎帝甩手拂了片棋子:“秦宓,这是朕的大燕。”脸色铁青,愤愤相对。 “嗯。”懒懒的个字符,明火下的侧脸微抬,映得容颜清冷,美若芳华,他唇启,嗓音淡泊,“所以爷没有将这掀了。” 如此语气,不经意的随性,却自然得好似与生俱来。这身气度,胜王者。 “北沧秦王留大燕为质。”炎帝冷笑,目光灼热,“至此三年,朕都在想,你哪来的自信,敢在朕大燕的国土上如此猖狂。” 大燕四十八年,年初,六王爷拆其南宫门,八抬大轿而进。 大燕四十八年,二月,大燕满朝文武侯六王爷,整整夜,未见。 大燕四十九年,三月,六王爷诛炎帝宠妃,无故。 大燕四十九年,六月,新晋武状元朝堂之上,奏北沧六王爷礼教无法,次日,武状元身首异处,死因,不详。 大燕五十年,四月,大燕国宴八方来贺,六王爷赠尺白绫,以贺大喜。 ……数不尽数,这北沧的质子,在这大燕的国土何等张狂肆意,好似,是他掌下天地,可肆无忌惮。 这等自信猖狂,炎帝忍无可忍,然,次次…… 秦宓端起茶杯,啜饮,神色漠然:“天山泉的水,若是大红袍,爷倒是勉强尝尝,泡这润西的毛尖,”转眸,视线相对,尽是迫人的风范,“爷不喜欢。” 天山泉的水,润西的毛尖,若相混,无色无味,毒入肺腑,无解,中毒之人必死无疑。便只饮了口,他怎能尝出这天下至毒,又怎能毫发不伤。 果然,北沧秦宓,有那样猖狂的能耐。 “这是朕第五次下毒,难怪你敢如此猖狂,”喉腔厮磨,不甘,不愿,炎帝反笑,“朕,杀不了你。” 三年,阴谋阳谋,刺杀投毒,无所不用其极,却动不了秦宓分毫,相反,次次大燕受制于人,三年,大燕两次宫变,六次城乱,大燕的天,大燕的朝堂,皆动荡不宁,炎帝难以揣测这中间有少是这位质子的手脚,他却好似只是动动玩心,游戏江山。 “你说要是爷投五次毒,你的命还在不在?”端起茶盏,秦宓品着那渗毒的茶水,唇角,不经意地浅笑。 不痛不痒的语调,句话,叫炎帝吓白了脸。 五次?不,次足矣。 秦宓却笑:“爷不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莫要惶恐,大燕换主之日,爷会提前告知你。” 第三十章:北沧秦宓 欲望文 第三十一章:江山美人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一章:江山美人 秦宓却笑:“爷不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莫要惶恐,大燕换主之日,爷会提前告知你。” 咣当—— 棋盘落,滚了地棋子,炎帝脸色纸白,掌间,全是冷汗。 这些,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秦宓,若要天下,尽在掌间,只看,他动的是玩心,还是杀心。 回想三年前,秦宓也是如此狂妄地断言,那时,他刚赴大燕为质,拆了宫墙,八抬大轿进了燕宫,抬手,指了指赐座,只道:“赃。” 他国质子,此等娟狂。 炎帝脸色极差,气氛剑拔弩张,秦宓的人却处变不惊,在那座榻之上,铺了层白狐裘,秦宓侧躺上去,抬眸:“爷赴大燕为质,炎帝,不欢迎?”这样慵懒不羁,竟不减半分尊贵。 语气,哪有半分身为质子的势弱,猖狂得紧,第次,有人敢在大燕国之君面前自称声‘爷’。 生若惊华,绝代绝色。果然,这八个字,说得仅是皮囊,北沧秦宓,深不可测得让人心惊胆战:“荣帝登基,北沧皇室近乎灭绝,独独活了你,想必荣帝杀不了你,或是荣帝不会杀你,不论何故,你来大燕,无疑两种可能,龙虎相斗寻其庇护,还有,”炎帝眸子沉,“野心勃勃谋朕之大燕江山。” 荣帝登基四年,弑父弑母,诛北沧皇嗣,近乎赶尽杀绝,那样血染的历史里,独活者,只有两种可能,强驽,亦或后盾。 前者,秦褚不能容,后者,大燕不能容。 秦宓忽而启唇:“后者。” 后者,谋大燕之江山……如此天经地义,到底有少能耐,才敢这么狂妄得不屑于掩饰。 炎帝忽然有个荒诞的想法:北沧的王,若非秦褚,而是秦宓…… “卧榻之侧,你觉得朕会引狼入室?”炎帝冷笑,额上,有些许细密的冷汗。 秦宓轻笑:“本王说了才作数。” 本王……两个字,带了杀机,那倾城的容颜晃了心神,似乎要夺人魂魄,窒息般的压迫。 好副极美的皮囊,生做了男子,还是这般将江山玩于鼓掌的男子。 炎帝大喝:“你好大的口气!” 秦宓淡笑,眼角邪肆地挑起:“四国天下,印江以南独立南诏,以北三国鼎立,大燕居中,左右环北沧西启,三分天下若乱,必先破大燕,你若要免破国之灾,唯有条路可走。” 三言两语,字字精准,将这天下江山、大燕江山,尽数看破,三国之争,始于大燕。 炎帝沉吟,片刻,道:“北沧,西启,择其而联。”鹰眸抬起,对上那双眼,竟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这个男子,绝不是会任人掌控的角色,换而言之,即便联盟,主动权也不会在大燕手里。 秦宓仍旧笑意淡薄:“倒是还有条路,北沧联西启,左右齐攻,分大燕天下,不过,这不是活路,是大燕的死路。”他俊颜染了几分随性,清贵的眸有些邪气,“你觉得本王会选哪条路?前日,西启内乱,太子萧亦莫请旨赴大燕为质子,你觉得他又会选哪条路?” 原来,早,大燕便成了秦宓的猎物。 炎帝压下惊慌,故作镇定:“你若有此能耐,大可以直接谋我大燕,何必打草惊蛇。” 沉默了片刻,秦宓道:“本王在想,若是你足够聪明,先破国的,应该是西启。” 炎帝失手打翻了茶杯,满眼惊恐。原来,他谋的不只是大燕,是整个天下,到底,这等张扬狂傲里,藏了少狠招。 这个男子,精明得可怖。 他起身,将绯红的衣袍理顺,动作慢条斯理,眸光噙了几分玩味:“莫怕,大燕换主之日,本王会提前告知你。” 这是三年前,炎帝第次交锋秦宓,不战,便输。 当年,秦宓不过十七,年轻得让人难以揣测,三年过去,炎帝依旧半分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比三年前越发战战兢兢,炎帝试探:“半月后,北沧荣帝行封后大典,尊南诏娆姜公主为后。” 南诏独立三国,此番联姻,乱了三国之势。 然,秦宓自始至终毫无动作,到底秦褚与秦宓是敌是友,丝毫不能揣测。 秦宓不言,品茶自若。 炎帝颇急促:“娆姜为北沧帝后,秦褚得南诏之助,如虎添翼,即便你谋得大燕,也不过为秦褚做嫁衣。”他在赌,赌秦宓谋外敌之前,先平内乱,赌北沧山不容二虎,赌秦宓的野心。 到底,北沧荣帝之于秦宓,何存? “所以?”秦宓未抬眸,浓密的睫在眼下打了暗影,三分美,七分魅。 所以……炎帝冷笑,还真是狂妄得理所当然,灼灼望去,炎帝道了四个字:“取而代之。” 秦宓仿若未闻,薄唇染了戏笑,喜怒难测。 番试探,毫无所获,这北沧的两位王,切,皆成谜。炎帝不由得有些慌乱,言之凿凿:“朕助你得北沧天下,你辅朕取得龙虎令,尔后,共谋西启。” 语,道破了炎帝的心思,他在与虎谋皮。 三年前,秦宓说:你若足够聪明,先破国的,应该是西启。大燕国君,何止聪明,野心还不小呢。 秦宓眸染轻笑,眼角微挑,夺目:“龙虎令?你要那东西,留着将来对付爷吗?” 炎帝瞬哑口无言,脸色青了又青,慌了神,秦宓那双眼好似能穿透肺腑,叫人无处遁形,这世间,可有什么能逃过这样双眼。 这时,殿外金公公道:“皇上,皇后差人请皇上去凤寰宫看戏,说是闻家七姑娘已经到了。” 炎帝置若罔闻,依旧百般试探:“北沧,你便不动分心思?”还是,早已李代桃僵…… “北沧的天下,爷若想要,便夺,龙虎令,倒是有几分兴趣,不过现在,比起北沧与龙虎令爷有感兴趣的。”秦宓眸里,竟晕开那样的光华,灼灼其夭。 炎帝心惊:“什么?” “闻柒。” 第三十一章:江山美人 欲望文 第三十二章:大闹凤寰宫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二章:大闹凤寰宫 炎帝心惊:“什么?” “闻柒。”薄唇轻合,秦宓浅笑,惊了风华,绝美,烛火明亮不及分。 闻柒……那般语气,甚过他论起天下时的玩心。 炎帝若有所思,眼里闪过瞬的精光。 月半如镰,弯弯高挂,已是戌时,燕宫正乱,这处观景亭却幽静,月光洒下,楼中案台铺了素锦,层层叠叠的素白里披散着羊脂般月白的衣角,些微凌乱。 “那小猫儿作何了?”秦宓侧躺,眸光,似望着远处月色,光华溢满。 梁六候在侧,浓眉睁:爷果然让闻家的野猫挠了心肝,不然这般心痒难耐将走不走地折腾个甚啊?还美名曰:赏月。可累着梁六了,两边跑。这才回话:“闻七姑娘方进凤寰宫,便问苏太后讨要了杯茶水。” “嗯?”秦宓指尖燃起点火光,煮起了茶。 这叫什么,梁六书读得少也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家爷不喝酒,倒是醉了,大概被某只野猫灌了种很玄的东西,叫什么汤来着。 梁六打住胡思,再继续说:“之后,好顿插科打诨阿谀奉承,十分话里大概也就只有分真。” 分真?那还算的呢。 “说详细些。” “闻姑娘先是夸了苏太后容颜永驻慈眉善目,又说到九章王爷风流倜傥英姿伟岸……” 短短盏茶的功夫,那姑娘问候了苏家祖宗好几代,细数了大燕皇室众位,神马苏国公的小妾偷了男人,神马冷宫的某妃不甘寂寞,神马南疆的贡品能催情,神马御书房里的春宫压了箱底……总之,各种桥段各种口味各种颜料的来上遍,将苏太后与姬皇后还有三位贵妃说得是面红耳赤云里雾里。 这招,叫迷惑计?谁知道! 梁六深吸口气,说得嘴软了:“许是说累了,品了茶,随即,”顿了顿,瞅着自家爷,舌头有些打结,“杯茶水泼在了苏太后脸上。” 峰回路转啊,迷惑计用完,直接撒野,这叫先礼后兵?谁知道!那姑娘,花花心思肚子,全是黑不溜秋的。 秦宓抬手,隔空摘了素娟花,撒在酒中:“然后。” 梁六想起刚才侦查的场景,直摇头咋舌:“然后啊……” 半个时辰之前…… 凤寰宫里,明灯暖炉,煞是热闹,太后坐首位,其次是姬皇后与西宫三位主子,屋子的女人美人,各个貌美如花,盛装娇艳。 方才闻家姑娘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才眨眼,闻家姑娘手里的茶便已尽数泼出,泼了苏太后个透心麻心飞扬。 于是乎,这些个见惯了风浪与各种嘴脸的后宫女人,都傻住了,那边,苏太后凤冠摇动,滴滴水顺着脸淌过,额上,缕发丝飞流直下三千尺。 半响…… 苏太后牙抖了:“放肆!”声河东狮吼,甩下茶水好几滴。 放肆? 闻家姑娘置若罔闻,眸子转悠得飞快,慢条斯理地起来,睫毛眨眨,然后定,随即纵身跳,扑,按住了苏太后,抬手,掌扇去。 “啊!” 这声,苏太后大概叫破了喉咙。 桌椅倒,皇后等人捂嘴尖叫,苏太后被压在了地上,身上,骑着闻家姑娘,片杀猪般的叫吼中,又抬手,巴掌闪歪了太后的凤冠。 哀嚎惊天动地:“哎哟!” 闻姑娘二话不说,左右开弓。 “住手!” “滚开!” “来人!” 苏太后连串的惊叫,扶着发髻躲闻柒的爪子,那狗爬式的招式,上下其手,骑着国太后张牙舞爪,着实彪悍,才小会儿,苏太后妆容花了,头发散了,凤袍破了角,露出里面山丹丹红艳艳的肚兜。 诶哟哟,老婆娘风韵犹存,真真风骚啊,这肚兜……该闪瞎少人的眼啊。 闻柒把扯住苏太后的衣领。 苏太后顶着脸抓痕,暴喊:“闻柒你敢!” 不敢?开玩笑!闻柒扯嘴笑,用力扒。 “啊!” 擦,这老婆娘喉咙真好,闻柒觉得耳鸣,不爽地又踢了两脚,苏太后痛得在地上打滚,那山丹丹红艳艳的肚兜,滚出来,滚进去,滚出来,滚进去…… 奴才们赶紧低头,装瞎,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闻柒脚踩上苏太后的脚,掐住脖子,几个女人们这才惊醒,拥而上。 “太后。” “母后。” “你们几个还不过去!” “快,快把人拖开。” “……” 顿时,几十个奴才上前,你拉我扯的乱做团,庄嫔被挤进了人堆,绊住了姬皇后的裙摆,两人滚成团,元妃惊呼了声,踉踉跄跄不稳。然后皇后的丫头,苏庄嫔的丫头,不知道怎么就扭在了起。 “呀!” 不知谁脚,踢倒了元妃,奴才们又蜂拥而上。 这会儿,分不清谁是谁,你压我,我踹你,滚来滚去,撕扯抓挠,好不团糟,只见那人堆之上,闻柒侧躺着,左脚,右拳的,全身上下,衣冠楚楚。你说,这衣冠禽兽不是? 整个凤寰宫,楚楚衣冠的还有两人,四妃之的惠妃,以及太后身边的淳安郡主,两个皆是少见的美人。闻柒敢笃定,屋子女人这两个长相最花瓶的,脑袋里,弯弯绕绕铁定最。 突然,哄哄闹闹里,传来声:“皇上驾到。” 闻柒揉揉酸疼的腿脚,可算来了,跳下人堆,拂了拂衣袖,又好心地踹开了扭打的群,这才规规矩矩退到边,跟个没事人似的,头顶,两道视线甚是灼人。 门口,两盏宫灯打照,十几个宫人簇拥着炎帝走进来,身明黄的龙袍,举手投足皆是帝王气度,不怒而威。 女人大戏,这啊,就要开演了,方才,那都是某人热热场子,铺铺垫子,栽栽赃嫁嫁祸。 惠妃上前,欠身,神色淡然:“臣妾恭请皇上金安。” 金安?呵呵,瞧瞧那地上,庄嫔手里拽着姬皇后缕头发,姬皇后长长的护甲掐在庄嫔腰上,元妃发髻摇摇欲坠身子东倒西歪,苏太后狗趴式露出胸前红艳艳片,这啊,就是平日里那些温柔婉约端庄贤惠的后宫女人。 说说,炎帝还能金安吗? ------题外话------ 这章最好连着后面几章起看,咱小七不是般的撒泼,咱慢慢下套,贯招数,毫无章法出其不意阴谋阳谋,皆为所好 第三十二章:大闹凤寰宫 欲望文 第三十三章:得尽便宜还卖乖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三章:得尽便宜还卖乖 说说,炎帝还能金安吗? “都给朕住手!” 瞧瞧炎帝那脸色,又是青来又是绿,瞬间镇住了群女人。 “臣妾失礼了。”姬皇后起身,整整凤袍,个晃神的功夫哪里还见刚才的半分泼妇相,秒钟变贵妇啊。 庄嫔平日娇惯,受不得半分委屈,这会儿顾及不得装腔作势,矛头直指闻柒:“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都是她,是她先动手的。” 炎帝抬眼,见闻家姑娘低眉顺眼,不吭声,眨眨眼脸无辜。 “皇帝你来了,正好,治治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炎帝转眸,只见苏太后由淳安郡主搀扶着,披了件外裳,凤冠摇晃披头散发,脖颈脸颊抓痕遍布,炎帝顿时脸色沉:“撒泼打闹,毫无半分皇家仪容,你们好大的胆子!” 顿时,跪下地女人:“皇上恕罪。” 苏太后脸色难看至极,淬火的眸子,盯着闻柒,恨不得戳出几个洞来,闻柒扯嘴笑,甚是灿烂。 苏太后怒极:“你——” “母后,这就是你国之太后的风度?”炎帝冷冷相视,不过个闻柒,叫整个后宫女人花容失色,何等能耐。 “皇帝,虽是哀家失仪,只是闻家这野妮子——” 炎帝摆摆手,截断:“母后受了惊,还是好生坐着,喝杯茶压压惊。”眸光转,语气不由分说,“慧妃,你说。” 苏太后口气难咽,脚步踉跄地跌坐在案椅上。 惠妃欠身行礼,面无波澜:“闻家姑娘不清缘由,大打出手。” 瞧瞧这冰山美人,铁面无私啊,闻柒飞了小媚眼过去。 炎帝沉声吼:“闻柒,你好大的胆子。” 闻柒眸子眨眨:“臣女有吗?”无辜作罢,扯嘴干笑,“嘿嘿,般般。” 这时候,还插科打诨没个正经,嘴里没句真话,那嘴脸,惹得炎帝当场便拍案:“混帐!以下犯上目无法纪,闻柒,你当朕这个国之君不敢动你吗?” 哟,当姐是被吓大的啊? 闻柒又眨眼,作放空状:“以下犯上目无法纪?说的是我吗?” 瞧瞧,听听,睁眼说瞎话溜溜的,要不要脸就不要脸。苏庄嫔挺胸上前,义正言辞:“你还想狡辩?!” 闻柒仰天大叹:“冤枉啊。”那眉眼拧的,冤枉,无辜。 苏太后嗤笑:“冤枉?这么人亲眼所见,你还敢颠倒黑白。” 亲眼所见?见啥?闻柒眸子转,直勾勾盯着苏太后胸前,眼神贼亮贼亮,引来不少视线跟着看去,苏太后顿时恼羞成怒:“放肆!” 又是这句,擦的,耳朵疼,闻柒掏了掏,耸耸肩:“既然你们都看见了,我就承认好了,刚才啊,”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郑重其事本正经地神神叨叨,“我抽风!我中邪了!” 抽风?中邪? 听听,理所当然正气凛然的理由,几个字,不似有罪似无辜,那表情,就差挤几滴天真无邪的泪水来。 猜猜,这厮,又动那根肠子?倒是闻柒贯手法,不按常理出其不意。 “荒唐!”炎帝眸中淬火,盛怒,“三言两语,推脱了个干净,满嘴雌黄,死不悔改。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东西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看她还敢不敢胡话连篇。” 炎帝声令下,御林军带刀而入,凶神恶煞直逼闻柒。 靠,动真格啊! 闻柒后跳三步,伸手打住:“等等,别动怒,别动怒,咱有话好好说。” 御林军置若罔闻,正是剑拔弩张时,元妃道:“皇上息怒,闻家姑娘还小,闻国公还尸骨未寒,莫要动了干戈。” 闻柒抬抬眼,瞅着元妃觉得面善极了,怎生就生出燕湘荀那般的小霸王来。且说元妃,素来温婉和善,又出自百年书香门第凌国公府,向来得炎帝宠信,说起话来,分量自然重,气氛稍霁。 苏太后见此,恼了:“还愣着干什么,她胆敢犯上作乱对哀家动粗,哀家今天便代死去的闻国公教训教训这目中无人的东西。”嘶喊罢,睃了眼御林军,端起了茶杯,“拿下。” 哟,鱼儿上钩了。 闻柒抬抬下巴,对着苏太后呶嘴:“教训我?” 她扯嘴,痞痞笑,随即把勾住御林军的脖子,接力起跳,悬空转,脚踢出—— “砰!”茶杯尽碎,砸去了三米远,杯滚烫的茶水,直泼苏太后的脸,“啊!”瞬间,烫红了大片,妆容失色,破口尖叫声声刺耳。 “太后!” “母后!” 这是闻家姑娘向苏氏太后泼的第二杯茶,整个大燕,第个敢在苏家太岁头上动土,而且如此伤筋动骨掘地三尺,生生将国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的太后逼成这等花容狼狈毫无形象的水煮泼妇。 这本事,惊人,当然,也吓人,吓白了张张美人脸。 只是耍狠刁蛮?不,炎帝敢笃定,这个花样百出毫无章法的女子,动的绝对不只是手断,还有心计。 “哎呀,太后娘娘,瞧您的妆,都花了。”闻柒惊恐,上前,脸和善,“闻柒给你擦擦。” 难道刚才的茶不是她泼的?还能没脸没皮? 苏太后喉咙梗,火气上涌,上脸,上眼,冒烟:“滚!”手指颤抖,口血翻涌,“你竟敢,你竟敢——” 半天,苏太后说不出话,手垂,两眼翻,就要晕死过去。 “太后!”燕凤锦赶忙上前顺气,大喊,“快宣御医。” 时兵荒马乱,闻柒道上句:“不用,掐掐人中就没事了。”说着,上前就要掐人。 苏太后突然眼睛睁:“你滚开!” 这是被吓醒了?这要强悍才能将苏家太后吓得都不敢晕了。 两次狠手,到底,目的何在?殿中都是人精,各个揣测都无果,这个人儿,狐狸般狡猾,抓不到尾巴,无迹可寻,只见她眉眼飞扬,甚是狡邪,眼珠子转,莹莹浅笑:“太后,臣女并非有意冒犯,而是那茶水,可是先前臣女喝过的那盏,臣女先前中了邪,这不担忧着太后也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吗?臣女片苦心天地可鉴明月可昭!” 说得那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茶盏也毁了,干不干净,还不是这姑娘句话,怎么看,都想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只是,这便宜是什么? ------题外话------ 这两杯茶的作用,下章见分晓 第三十三章:得尽便宜还卖乖 欲望文 第三十四章:栽那个脏嫁那个祸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四章:栽那个脏嫁那个祸 这只是,这便宜是什么? “片苦心?”庄嫔冷冷哼,“哼,是用心良苦吧,几次三番对太后狠下杀手,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再满嘴胡言,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摘!” 苏家的女人,权势太大,野心不小,总归是嚣张娇纵的,如今已位出四妃的庄嫔也不曾分收敛。 闻柒转眸,再看看姬家的女人。 “闻家姑娘,本宫知你护姐心切,只是万不该畏罪不甘、谋逆作乱,皇上仁义,你若好好请罪求情,想必皇上会对华妃妹妹网开面的。” 操,这婆娘,既要落井下石还不忘装腔作势,披着圣母玛利亚光环的装b神人啊。妈的,碍眼得紧!闻柒挑挑眉:“请罪求情?”眸子扑扇,闪闪亮晶晶,“皇后娘娘,你耳背吗?还是,”敛了笑,话锋骤然转,凤眸逼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皇后娘娘,这畏罪不甘、谋逆作乱的罪名臣女可担不起,您便是再想将闻家与我姐姐连根拔起,您说话也得掂量着点,省得到时覆水难收反坐实了娘娘您借刀杀人推波助澜的大罪。” 借刀杀人推波助澜…… 若比起口舌,论起心计,谁玩得过闻柒。终于,她要出手了,连串毫无章法的撒泼耍狠不过是她花花肠子里的根,这满腔的心思,这才开始呢。 落了下风的姬皇后慌乱,故作镇定:“你信口胡诌!”脸色转,依旧是那个雍容大度的国母,“皇上,臣妾好心求情,倒叫这丫头扭曲了事实诬赖臣妾,请皇上做主。” 做主?谁都知道,这张网,炎帝还等着收呢,鹬蚌相争自然是愈烈愈好,炎帝顺势接话,凌厉的眉锋睃向闻柒:“朕亲眼见你对太后无礼放肆,你却敢口出狂言地大喊冤枉,你倒说说,你如何中邪失智,如何片苦心,皇后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闻柒抬抬眼,不闪不躲,启唇,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宗罪,以下犯上谋逆作乱,臣女不认。二宗罪,巫蛊惑乱畏罪不甘,臣女也不认,另附四个字,”嘴角邪邪挑,蹦出四个字,“狗屁不通。”这粗话说得,那叫个中气十足。 整个大燕,除了那个男子,唯有闻柒敢,对着国之君撒野还这么天经地义。 狂妄桀骜,翻天覆地,无所不敢,这才是闻柒,会插科打诨,敢张牙舞爪,玩笑调皮时没脸没皮,步步为谋时出其不意,这也是闻柒,只抓不见尾巴的狐狸,爪子啊藏得严实,却厉着呢! “大胆!” 尼玛,嗓子不疼啊?闻柒耳朵疼:“太后娘娘您别这么激动,省得不知道缘由的人看了去,还以为您这是欲盖弥彰呢。” 苏太后翻涌的血气滚了又滚,老脸铁红:“你——” 闻柒皮笑肉不笑:“别激动,人啊,激动就会冲动,冲动就会犯错,犯错就容易自食恶果,就好比您刚才,个激动,端起先前臣女饮过的茶盏就喝,要不是臣女眼明手快,可就要出大事了。” “那茶怎么了?” 闻柒笑了笑,还是元妃美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这问题,问得招人喜欢啊。闻柒眯了眯眼,楚楚可人得紧:“臣女听闻姐姐遭奸人陷害,整日茶饭不思,只是在刚才饮了淳安郡主沏的杯茶,便失了神智,就如先前皇后娘娘与两位王爷般,等到番伤筋动骨,这才醒悟是中了邪失了魂道,臣女虽犯了了大过,然那谋逆作乱之罪,臣女担不起,也不会担。” 听听这句句的,哪有开始时的无耻泼皮,句句严谨,寻不到丝漏洞,前因后果是非黑白全在三言两语中,在她掌心里捏着。 果然,拼起城府,谁比得过闻家七姑娘,两次犯上作乱的罪被这两杯茶泼了干净,顺带,湿了别人的鞋,来个秋后算账劳永逸,手段嘛,栽赃嫁祸。 苏太后大惊失色,已被闻柒乱了阵脚:“你是说哀家的茶水有问题?” 闻柒拱拱手:“太后圣明。” “闭嘴!”苏太后气得浑身颤抖,那还有半分国太后的雍容大度,泼妇般对着闻柒嘶吼,“你妖言惑众,罪当死。” 不服?咬我啊!闻柒扯扯嘴,笑得春风得意。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句整话,苏太后怒极攻心喉头哽,满嘴血腥,生生说不出话来。 燕凤锦侧身上前:“太后息怒,淳安有几句话说。”转眸,面色冷静,泼墨的瞳子些许清冷,“七姑娘,那茶盏早便让你脚毀了个干净,凤寰宫的茶水到底有没有问题已无从考证,无凭无证的如何叫人信服,仅凭七姑娘片面之词,岂不是由得姑娘黑白是非,正如姑娘所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唔,是个聪明的女人。闻柒不由得猜想,这次祸引华乾殿有少是淳安的主意。 要玩是吧,那就玩大点! 闻柒眯了眯眸子,佯作思忖,拖着懒懒的语调:“凭证啊。”指了指地上尽碎的茶盏,抬眸望着燕凤锦,“茶叶明黄,四叶弧形,可是毛贡?” “是。” 真听话呢!闻柒眼角拉出抹愉悦的浅弧,嗪了浓浓的趣味,这神态雀跃自在得好似逗玩着到嘴的猎物,不急着下口,玩心甚。 到底,她在玩哪出? 双双灼热的眸子盯着闻柒,有探究,有疑惑,有惊慌,见她眸光凝,潋滟里全是夺目的流光溢彩,她缓缓掀唇:“前些日,我听闻姐姐提起九章王从南诏带回了不少上好的毛贡,九章王孝顺,自然送来了凤寰宫,太后娘娘便分作了五份,除了凤寰宫还分别赏赐给了未央宫、琉华宫、掖庭殿和华乾殿,想必常湘常广两位王爷都尝过了。”眸光骤然转,凝成抹深深浅浅的暗红,走近了,目光相对近乎逼视,“皇后娘娘,前日夜里,你可饮过那南诏的毛贡?” 姬皇后愣,直直望进那双叫人忘乎所以的眸中,半响,失神地点头。 闻柒的话,留了三分,只是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眼人,又岂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常广王是太子的胞弟,这掖庭殿的毛贡被他喝了去,毋庸置疑。元妃贯疼宠常湘王,琉华宫的毛贡便下了常湘王的肚子。再加个姬皇后,这祸端啊,引到了南诏的毛贡上,那么这罪魁祸首…… 苏太后脸色大变:“简直派胡言!” 第三十四章:栽那个脏嫁那个祸 欲望文 第三十五章:一环再扣一环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五章:一环再扣一环 苏太后脸色大变:“简直派胡言!” 哟,不打自招啊,闻柒笑笑:真乖! “若如你所说,太后娘娘的毛贡有问题,宫乱那夜皇后与常广常湘两位王爷也是因着饮了这茶水失了魂智,那太后又为何要害皇后与两位王爷,今日又为何要用这下了蛊毒的茶水来招待你?” 句话,震惊四座。说话的,是自始至终不发言的惠妃。 闻柒抬眼,对上双冷若冰霜的眸子,这张脸,喏,真他妈美,可惜,面无表情冷冰冰,薄唇很红,言语毫无温度直接砸向闻柒:“任这茶水乱了你心智,太后好打草惊蛇、不打自招,又给自己找难堪吗?” 妈呀,这美人真带刺儿。 “就是!你分明在诬赖!”苏庄嫔立马附和,恶言相向。 “太后要害皇后与两位王爷?真的吗?”闻柒作吃惊状,“闻柒愚钝,愚钝,不知当中如此复杂,只是太后为何要迷了闻柒的心智任闻柒闯下此等大祸嘛……”她摩挲着下巴,思忖,“犯上作乱,目无法纪。”她笑了笑,转眸,“太后,这个罪名够不够弄死我?个失了神智对您老几番耍狠的罪人,要弄死,很容易吧?” 苏太后眼充血:“你——” “诶!”闻柒重重叹气,脸忧郁,“太后,那巫蛊害人的罪名太重,虽然总要有人来担着,可是闻柒不过是个弱女子,我姐姐也无依无靠,闻家早就败落,就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女的,哪里担得起这样的罪。” 几句话峰回路转,这闻家巫蛊做乱的矛头指:嗯,苏太后贼喊捉贼,栽赃嫁祸。哦,还有条罪名,斩草除根。 苏太后时无言以对,那杯茶,也不过是杯茶,经了闻柒的手,洗\白了闻家,还泼赃了苏家,她国太后,输得败涂地。 炎帝若有所思,鹰眸深意地看着那似笑非笑眉眼明朗的女孩儿。闻家七小姐,果然是把锋利的刀。 姬皇后恍恍惚惚,只觉得手心全是汗:不管是不是太后下的手,这个女子,这等心计,这等谋划,叫人心惊害怕。 惠妃似笑,还是冷冷神色:“嗯,有道理。” 闻柒轻笑出声,这个惠妃,真是个妙人儿。 “母后,你为什么害臣妾?”姬皇后泪眼汪汪,“皇上。” 闻柒个趔趄,卧槽,姬皇后这婆娘入戏真快啊,这矛头说转就转,落井下石得好迅速。 那边元妃也欲言又止:“母后——” 想必,这不争不夺无欲无求的元妃,为了自家霸王儿子,也不会当个睁眼瞎吧。嗯,凌国公府,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闻柒顿时心花怒放了,当然,喜不能露,眼里泡了汪无辜的泪花,做足了被陷害的幽怨模样:“太后娘娘,你好狠的心啊。”掩面,欲泣。 “都给哀家闭嘴,不是哀家,茶叶没问题,都是这个贱妮子耍的花招。”苏太后恼羞成怒,对着两位帝妃就通吼,完全不顾及形象,颤着手指闻柒,“皇帝,这丫头巧舌如簧,莫信她信口雌黄,她喝了那茶水栽赃给哀家,还将那茶盏也毁了,没了证据任凭她胡说八道,那夜宫乱时,皇后是否饮了哀家赐的茶水也是片面之词,都无凭无证,闻柒她胆敢诬赖哀家,罪不可赦,应当处死。” 擦,不见棺材不落泪! 闻柒眨巴眨巴眼:“太后娘娘,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闻柒脸坦荡,义正言辞得很,“闻柒行得正坐得端,而且皇上英明神武,自然看得清是非黑白。”抬头,笑着看炎帝,“是不是,皇上?” “你——” 苏太后到嘴的嘶喊被截断,炎帝声令下,“来人,去未央宫取茶叶来,另,宣御医查看。” 闻柒眯着眼笑,鱼儿乖,来,上钩哦。 半盏茶后…… “禀皇上,茶叶中确实另有他物。” 苏太后身子软:“怎么可能。” 炎帝沉声:“说。” “像是燃烧物的灰烬。”太医院首张译弓身上前,“属下无能,对南诏巫蛊不谙了解。” 苏太后听,当场就拉下脸:“荒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哀家,你有几个脑袋?” 张译毕恭毕敬:“臣不敢,若太后不信,大可请别的御医同来查看。” “哀家不信,句都不信,这是陷害,是栽赃嫁祸。”苏太后惊慌失措,阵脚全乱,“皇帝,你不要信,你要给哀家平反。” 平反?这婆娘好傻好天真,当她闻柒玩家家酒啊,闻柒哼笑,问:“皇上,这巫蛊惑乱畏罪不甘的罪名臣女还要不要担?” 炎帝沉吟,视线灼灼,眸里,女孩儿笑得明媚璀璨,这局,闻柒大获全胜,耳边,苏太后发了疯似的叫喊,身凌乱脏污,发髻散乱,平日那张保养极好的脸狰狞扭曲,“都是你,闻柒,你这个贱妮子,你陷害哀家!” 闻柒抱着手,挑挑眉,咋舌:啧啧啧,这老妖婆,够泼的啊。 “闻柒,敢对哀家使诈,哀家要你死!要你死!”嘶喊,咒骂,往日尊贵端庄的苏太后理智全无,眼里,怒火在中烧,整个人越发狰狞可怖。 只见闻柒轻笑,走近了,眸子抬,含笑地睥睨:“不服吗?”她端着下巴,思忖着,笑道,“那臣女便让太后服。” 顿时,惊了四座,双双探究惊异的眸盯着那小小的身影,原来,她还有后招…… 窗外,月上柳梢头,这燕宫,乱得无休无止。 观景亭中,素娟花煮的酒,清香飘远,深冬的夜里,染了酒香的水雾升腾,笼着男子容颜,像素锦里艳丽的绢花,极美。 “那猫儿性子倒是狂妄得很。” 男子似有若无地声浅笑,柔和了眸中冷峻,似那月华,微暖。 “哪止狂妄,那闻柒姑娘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两杯茶水就让苏太后吃尽了暗亏,闻家姑娘问服不服,苏太后哑口,不敢说话了。”梁六滔滔不绝说得眉飞色舞,腆着笑凑过去问,“爷您猜之后如何了?” 秦宓品酒:“爷很闲吗?” 不闲吗?那大半夜的不出宫守在这凤寰宫必经的观景亭作甚?煮的哪门子的酒?又赏的哪门子的月? 难道不是等闻家野猫?还是闲得蛋疼? 这话咬碎了吞下去,梁六没胆,弱弱地回:“是属下很闲,闲得蛋疼。”大半夜的不睡觉,宣扬闻家野猫的恶行,可不是闲得蛋疼,拖了某位爷的福哟。 秦宓嘴角扬起,心情甚好,扬扬手:“继续。” 梁六嘴角抽,我去,被野猫抓了心肝的爷,真难伺候。赶紧回话,事无巨细不敢遗漏:“闻家姑娘宣了那作法的道士对质,才问了几句,那道士跟着了魂道似的股脑全招了,说是受了太后娘娘的指使设局陷害华乾殿的主子,太后自然不认,说那道士受了迷惑,定是收了闻家姑娘的好处来污蔑陷害,闻家姑娘为表清白,亲自搜了那道士的身,不料却——” 梁六说得正起劲,被打断了,个阴恻恻的嗓音:“亲自?” ------题外话------ 公众章节没法,栽赃嫁祸的情节太连贯复杂,有妞说很疑惑,接着往下看,后面章节还有解释,评论区也有解释,可以去看下(从下往上看)要是还有疑问留言,南子会好好解惑,问得好,有奖哦。 第三十五章:一环再扣一环 欲望文 第三十六章:爷,您眼花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六章:爷,您眼花了 梁六说得正起劲,被打断了,个阴恻恻的嗓音:“亲自?” “额?”梁六脑子抽,有点卡壳,我的爷哟,这抓的是哪门子的重点啊。梁六心肝有些掂不稳,小心翼翼着:“有、有问题?” 闻家姑娘亲自搜那道士的身有啥问题?啥问题啥问题?梁六想破了脑袋,耳边忽然传来句,冷冰冰的,似乎极是不悦:“大燕的女人,太随便。” 额?梁六脑子狠狠抽,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被他家爷给颠覆了。随便吗?不随便吧,好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六顺口就回:“那闻家的猫,真是太随便了,男人能随随便便就搜身吗?”不能,只能随随便便摸我家爷金贵的身子……啊呸呸呸,想什么呢。 “梁六。” 梁六被口水噎到了,傻了眼,爷居然喊对了名字?! “爷允你喊猫儿了吗?”秦宓骤然抬眸,凤眸染进了冬夜的清寒,灯火明灭间忽明忽暗地沉浮光影,鬼魅的美,秦宓说,“爷不喜欢。”似乎想了想,补充,“太随便。” 秦宓抬手,递来杯煮酒。 梁六心头颤,战战兢兢伸手,接过,触手可及便是片滚烫,不敢犹豫,抬手饮尽,道:“属下失言。” 她不能随便,但是能对爷随便,谁也别想对她随随便便!爷不允! 梁六大概懂了,那闻家的猫儿,是爷的!妈呀,还是被惊悚到了。 “搜到什么了?” 梁六赶紧收回那些惊悚的随便不随便,回话:“竟真搜到了好些珠宝,只是那些东西不是闻姑娘的,而是九章王府的,这下人赃并获,苏太后哑口无言,炎帝便宣了九章王来问话,九章王矢口否认,说是府中走了水,库房遭窃,丢了批钱财,九章王的说辞炎帝自然不信,而且那搜出来的脏物好些竟是前些日子边塞小国的进贡物资,这巫蛊陷害之事暂且不说,倒是这私扣贡品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罪名,九章王便坐实了。” 说到这,梁六对那闻家的野猫,哦不,是闻家的七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收拾了苏太后,这就轮到九章王了,这手段,这速度,这招数……虽然不甚明白各种原委,却也心惊肉跳。闻家的猫,抓起人来,哟,要命啊!坑人不动声色,栽赃嫁祸也挑不出刺儿。 “狡猾的东西。” 爷这是赞美呢还是赞美呢?是欢喜呢还是欢喜呢?梁六闭嘴,没胆探听爷与闻家姑娘间那点不随便的事儿。 “燕怀如何处置了?” 梁六道:“炎帝削了九章王的权,架了苏家些朝中官员,又将苏太后送往念慈庵静修去了,若没有召见不得回宫。”炎帝也算是渔翁得利了,借了闻柒的刀宰了苏家好几刀。 秦宓启唇,只说了两个字:“闻柒。”嗓音里,些许急迫,些许期许。 诶,苏家算个毛,爷只关心闻家的猫,怎么,还担心那猫儿会吃亏?梁六嘴角有点僵:“闻姑娘她,”咳咳,有点难以启齿,梁六也是醉了,“她向皇上讨了五千两银子。” 秦宓似笑,眸间细碎了光影,极是柔和:“哦?为何?” 梁六挠挠头,表示惊异:“说是压惊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压惊费也就算了,这精神损失费是个什么敲诈? 这姑娘,爱好别具格匠心独运不同世俗啊。 “这女人,”秦宓蹙眉,认认真真评价,“真任性。” 确定只是任性?嗯,宓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六看看月色:“爷,咱是不是该出宫了?” 秦宓丝毫未动,眸子都不抬,继续煮酒:“今夜月色不好。” “嗯?”梁六再抬头,睁大眼,好大的月亮啊。梁六挠头:月色怎么就不好了。 秦宓淡淡开口:“天太黑。” 没有啊,月亮又圆又大又亮。 “留宿燕宫。”顿了顿,秦宓又道,“将酒水捎上。” 话落,秦宓撩起月白的锦袍,款款走出亭子,月色洒下,温柔了影子,留下柔美的轮廓摇摇曳曳。 梁六愣了半天,盯着那月影:“月色很好啊爷!”抬头又看,摇头,嘟囔,“难道是我眼花。” 前头,月下人影散漫,漫漫远去。 梁六捎上酒盅赶紧跟上:“爷,月色正满天儿正亮。” 懒懒嗓音,忽而传来,伴了清风,悦耳:“你眼花。” 梁六个踉跄,磕在了木栏上,手里的酒水洒了几滴。爷啊,你才眼花吧,你仔细瞧瞧前头是哪条路?是去寝宫的路不? 那是去凤寰宫的路! 凤寰宫外,打了路宫灯,照着人影窈窕。 “小七,你怎生能问皇上要五千两银子呢。”出了凤寰宫,闻华裳仍旧是心有余悸,这场无妄之灾,叫她到现在还有些胆战心惊。 闻柒听着,连连点头:“是啊,我怎么能要五千两呢。”小脸垮,甚是懊恼,抓了把头发,“我应该要五万两的,到手的羔羊,我怎么就只拔了几根毛呢,就算不能痛痛快快地宰几刀,至少也要放他个几滴血啊。”叹气,她脸惋惜,“诶失误啊失误。”这会儿怀里揣了五千两,叫她甚是心塞,诶,塞牙缝都不够啊。 闻华裳失笑不已:“你这丫头。” 懊恼过后,闻柒忽然想到茬:“姐姐,那个惠妃是什么来头?并非出自大燕四大世家却位列四妃,来头应该不小。”对这个惠妃,她倒是好奇得紧,身处后宫却无半分装腔作势,腔玲珑心思又独善其身。 “北沧先帝的胞妹,惠恭公主。” 闻柒惊了:“秦褚与秦宓的亲姑姑?” 闻华裳点头,缓缓道:“当年惠恭公主送来大燕联姻不过十五。” 闻柒眸子亮:“老牛吃嫩草啊。”妈的,炎帝那只老牛居然也下得去嘴,可惜了那朵美艳的小嫩草。 闻华裳话转:“伊始,与惠恭联姻的是刚及冠的太子。” 闻柒抱胸,作惊呆状:“哇,父夺子妻,好劲爆啊。”嗯,她又闻到了奸情的味儿。 闻华裳拉拉闻柒的衣袖,示意她小声,才道:“无人知晓各种缘由,不过有传闻说当年惠恭遇刺,平白消失了三天,后来,是太子将她救回燕宫,此后不到个月,惠恭改联姻皇上,封了四妃。” 这中间,自然有见不得光的缘由,只是后宫这个地方,有几个女人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闻柒不由得感叹:“郎情妾意,私相授受,终抵不过那棒下去,打了鸳鸯,各自飞,从此萧郎是路人,妻子变后妈。” 第三十六章:爷,您眼花了 欲望文 第三十七章:这大燕的天下,我要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七章:这大燕的天下,我要 闻柒不由得感叹:“郎情妾意,私相授受,终抵不过那棒下去,打了鸳鸯,各自飞,从此萧郎是路人,妻子变后妈。”那棒子,是不是炎帝呢?或者,是秦宓还是秦褚?闻柒深思了。 这番惊天动地违背世俗的言论着实惊着闻华裳了:“净胡说八道,小七,当心隔墙有耳,有些话,莫要随口便说。”闻华裳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甚至刻意与身后的宫人拉开些距离。 闻柒不以为意:“不是随口,我敢说,便不会让人拿到了话柄。”闻柒摊摊手,自在悠闲得很,“放心,我虽胃口大,唯独不吃亏。” 她啊,作为女子太过张扬野性了。闻华裳眉染忧思:“小七,你性子太傲,又好强,这样的性子,生在了平常人家便也罢了,偏生踏进了燕宫,这片是非之地,太尔虞我诈,今日你锋芒未敛,苏家姬家,甚至皇上,怕是都容不得落败的闻家再有个恃才傲物无所不能的你,之于他们,你是威胁,是留不得后患。你若要争,要夺,便是永无宁日,是鱼死网破,赢,是荣华富贵权倾天下,输,便是黄土白骨万劫不复。”闻华裳长叹口气,握紧闻柒的手,“小七,姐姐只愿你这世安逸。”沉吟了久久,她深深看闻柒,“妹妹,姐姐送你出宫可好。” 妹妹……这声,听着情真意切。 闻柒心尖抽,很不舒服,妈的,心软这玩意真他妈麻烦。她这会儿难得耐下性子,贯插科打诨的她了几分认真:“这堵宫墙,至少束缚了他们手脚,我若出宫,他们连假仁假义都不必,会光明正大地对我出手。姐姐,我逃不了,做不来这么掉价的事,我顶天立地还怕了他们去,我自有办法让她们有去无回,何况,若要安逸,也并非出宫这条路可走。”她俯身,低语,字字如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这大燕的王土都是我的呢?” 闻华裳浑身颤:“小七,你说、说什么?” 闻柒眸光映了星光,灼灼其华,她道,声声清晰有力:“这大燕的江山,燕怀的天下,苏姬的权势,”扬唇,眉宇间是张扬,是自信,是不可世的桀骜不驯,她断言,“这些我都要。”嗯,她贪心,不可置否,她很贪心,她玩心玩计,还想玩玩大燕的天下。 个女子,这等野心,这样不拘世俗敢争敢夺的强势,这般睥睨天下的气度,然,她只是个女子,岂能祸国,岂能殃民,又岂能要这江山社稷天下至尊? 闻华裳腿脚软,竟是不稳,双手突然拖住了她的身子:“姐姐小心。” “小七你的心太大了。”闻华裳声音轻颤。 大?心不够大,怎么贪。闻柒好似未闻:“桂嬷嬷,姐姐许是受了惊吓,在凤寰宫又感了风寒,这会儿身子虚软得很,你先扶姐姐回华乾殿,我去看看梦里,晚些再回华乾殿,记得给我留盏灯便好。” “是,小姐。” 闻华裳久久收回了视线,心神不宁地由着桂嬷嬷扶住。 闻柒提灯,人影儿片刻便模糊了。 “开注了开注了。” 夜里静谧,处偏院里却是几番热闹,夜灯远照,疏影里几十个男人围坐团。 把木桌,两个酒碗,买定离手。 “闻柒大胜苏太后!买苏太后胜的以赔十,愿赌服输。” 桌前,人儿拍案:“给钱给钱。” 这人儿,生得眉清目秀,着了身葱绿的太监服侍,年纪约摸十五六岁,讨要钱的模样倒极是灵气。 十几个男人人甩下数张银票,嘴里不停地骂咧。 “操,真晦气!” “就是,老子的亵裤都输没了。” “妈的,太后那个婆娘真没用。” “可不是,居然让闻家的小丫头给吃死了。” “老子还把老婆本都压给了那老婆娘。” “……” 说起来也托了凤寰宫的福,那边后宫里几个位高权重的女人斗智斗勇,这边某小太监开起了赌盘。 这压闻家姑娘相安无事的,自然,是个都没有。 某小太监抱着桌子票子,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那老婆娘斗不过那小祖宗。” 男人们两手空空,纷纷散了,骂了路,无非就是老太婆晦气之类的。 “哟,赢了不少啊。” 门口照进些许灯火,女孩儿声音清脆,带了笑,甚是好听。 那赢了钱的小公公数得正起劲,没抬头:“正数着呢。” “皇帝老头才赏了我五千,倒叫你发了横财。”女孩儿叹气,“心塞啊心塞。” 那小公公手头动作顿,抬头望去,那女孩儿已经打灯而来,走近了,映出张英气精致的美人脸,笑莹莹的,煞是好看。 这人儿,可不就刚得了赏钱的闻家七姑娘。 那小太监手抖,颤巍巍地喊:“姑奶奶诶。” 瞧瞧,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定是闻家祸害对人小公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闻柒将宫灯放在侧,凑过去笑着问:“数银子数得手软不?” 小公公嘴呶,眼里瞬间泡了泡泪:“软。”说着,将手里大把的票子递过去,语气快哭了,“奴才孝敬姑奶奶。” 闻柒摸摸头:“乖。”喊道,“林小贱。” 第三十七章:这大燕的天下,我要 欲望文 第三十八章: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八章: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闻柒摸摸头:“乖。”喊道,“林小贱。” 林小贱是何人呢?常湘殿里司膳房的小公公,话说,这宫里可能有皇上不知道的事,不过,还没有林小贱公公不知道的事,俗称,后宫包打听,他啊,自成张消息网。 比如,皇帝昨儿个翻了琳嫔娘娘的绿头牌。 比如,苏庄嫔个月弄死了十六个丫头。 比如,九章王贪了银子,太后赏了毛贡。 比如,上到皇上,下到妃嫔王爷何时喝了茶,是毛贡还是大红袍。 比如……总之,林小贱包打听都知道,平日里,没少靠这小道消息赚赚银子。 林小贱颤抖着牙说:“奴才好年前就改名叫小林子了。” 闻柒反笑:“哦,不是林羞花吗?” 前日,这林小贱开了赌注,赌元妃娘娘穿了什么颜色的肚兜,林小贱化名羞花宫女近身侍奉沐浴,赢了大笔。 闻家姑奶奶连这都知道,林羞花也是泪了:“姑奶奶圣明。” 闻柒笑得扎眼:“羞花啊,你姑奶奶宫里还缺个太监总管。” 这摆明了就是要林羞花给她做牛做马受苦受累,只是能说不要不要吗? 林羞花抹了把泪:“奴才这就回去收拾细软。” 说起林羞花与闻姑奶奶,全都是泪啊。闻家大火,闻柒姑娘入宫,而后遇刺,包打听林羞花自然得到了小道消息,这打听着打听着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比如,闻家姑娘遇刺那夜,被人袭了胸,比如,闻家姑娘弄死了九章王派来的刺客还扔进了枯井里。 三天后,林羞花被闻家姑娘灌了夜魈魂,丢进了宫女窝,受了人生大苦事:太监磕春\药,找罪受。 五天后,闻家姑娘问林羞花,皇后与常广常湘王宫乱那夜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哦,都喝了毛贡,那毛贡,是太后赏赐的。 六天后,闻家姑娘烧了张银票,让林羞花放进了未央宫的毛贡里。 今儿个林羞花成了闻家小祖宗的小狗腿,从此,苦不堪言,抹泪悔恨:天妒英才啊! 这头,羞花总管泪流满面,那头宫灯打远了,拉着斜长的人影,闻柒提着盏烛光,在疏影下,嗪笑:“畏首畏尾的,当心不留神就猥琐了。” 半响,疏影摇晃,昏昏暗暗的微光里走出个人影,修长伟岸,身云锦长袍,忽明忽暗的灯下越发显得身姿俊逸。 “鼻子倒是灵。”男子似乎调笑。 常湘王燕湘荀……嗯,真是阴魂不散啊。闻柒凝望那张俊得不太像话的脸,依旧还带着面纱,倒添几分风情。这骚包!闻柒暗骂,脸上却笑得十分明媚:“比不得王爷你,这不,元妃娘娘刚回去,王爷你闻着味就来了。” 这姑娘嘴里,就没几句讨喜的话。燕湘荀脸色有些沉,却也没发火:“本王很好奇,今日南城门你与那道士说了什么?居然叫他倒戈了。” 他果然看到了!闻柒眸子眯,猫儿似的眼晶亮晶亮,半真半假地反问:“你怎么看?” 四两拨千斤,又是这招,到底,她嘴里还有没有分真话? 他近乎逼视:“你如何知道九章王府失窃?” 闻柒不退不让,眨眨眼:“你怎么看?” “失窃之物为何在那道士身上?” “你怎么看?” 燕湘荀握拳,磨牙:“你怎么知道宫乱那晚,本王,燕成广,还有皇后都饮过那毛贡?” 闻柒仔细想了想:“嗯……”抬眸很真诚,“你怎么看?” 靠!燕湘荀第次如此想爆粗口。还是这句,果然,闻柒嘴里,全是混话,不,还有荤话! “我觉得,”燕湘荀冷哼,眼底全是闻柒音容笑貌,视线灼灼,他道,“是你,是你在玩花样。” 哟,这小霸王,有脑子啊。闻柒扯嘴,回了个大大的笑:“你猜?” 猜?她的花花心思,谁猜得准。燕湘荀又是恼又是急,还有些说不上的心痒,走近了几步,盯着那人儿瞧。这无巫蛊之事,绝对另有隐情,他甚至怀疑,苏太后是被她设计了去,他不就被她几次三番给耍了个彻彻底底。 “你在糊弄本王。” 闻柒眯着眼笑:“这都被你看出来。” “闻柒——” 她打断:“我说王爷,没听过句话吗?好奇害死猫。”她笑弯了眉眼。 燕湘荀冷哼:“本王不是猫。” 闻柒笑着点头:“嗯,王爷不是猫。”嘴角笑意深,“只有狗的鼻子才那么灵。” 真真假假不真不假,她总是几句话就能叫人方寸大乱阵脚全错。燕湘荀此刻便没了少理智,想也不想,怒言:“你敢骂本王是狗!” 闻柒扯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勇于直面事实。”眨眨眼,哄着,“真乖。” 又次,他被她的无耻言论说到无地自容,这个女子总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分明什么都没做又像什么都做绝了,真让人无路可退忍无可忍,燕湘荀直咬牙,大声嘶喊切齿:“闻柒!” 闻柒后退三步,掏掏耳朵:“不用这么大声,我没聋。” 燕湘荀恨恨地盯着她看,她提了盏灯,小小的个子,眼眸比灯火还亮,跟狐狸般狡邪,嘴角总是笑着,只有三分真,七分调笑玩味。久久,他说:“你的底,总有天,本王会翻了。”会叫她臣服!想到此,心头咯噔下,跳得很快。 闻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晚上不醉卧美人榻,舍了花前月下就为了与我口舌?”闻柒笑不露齿,甚是痞气,“怎么这么想见我啊?”说着个媚眼丢过去,勾人滴呀。 燕湘荀心尖颤,说话突然就不利索了:“你,你再胡说八道句,本王,本王撕、撕了你的嘴。” 抓心挠肺……此时,燕湘荀是尝尽了这四个字的滋味,然,那人儿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看王爷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想必白天轿子没颠着王爷,那闻柒也就放心了,这就安心回去就寝了,王爷好走。” 说完,闻柒提灯就走。 燕湘荀怒喊:“本王准许你走了吗?” 闻柒转身,笑了笑:“看来王爷是贵人忘事,闻柒就嘴提醒王爷句。”指了指脚下,又指了指燕湘荀,下巴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边。” 这副嘴角,俨然是避如蛇蝎的姿态。闻柒啊,对着这位人见人怕的小霸王,不买账呢! 大概燕湘荀活了二十栽,就遇上了这么个,所以如此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狠狠瞪了半天才说:“这,这个本王说了算。” 口齿打结,眸光闪烁,姿态别扭。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闻柒抱着手,嘻笑:“燕湘荀。”眼里,全是调侃。 燕湘荀口不择言,惊慌失言:“你大胆,本王的大名——” 她笑着接过话:“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题外话------ 下章,宓爷傲娇出场 第三十八章: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欲望文 第三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她笑着接过话:“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闻柒走近了,提起灯,明火下,眨巴着眸,深深看他,唇角全是笑,融在眼里,肆意的烂漫。 这眼,燕湘荀呆愣住了,只觉得那爪子挠着心口,并没有用力,如同猫儿轻舔手掌般的痒,让他方寸大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瞧瞧,这春心萌动的样儿。小样!闻柒掩嘴直笑:“我猜中了呢。” 燕湘荀脸上臊热:“你——你——”好看的眸来回转悠,口舌不顺,额头冒汗,那面纱下露出的耳垂染了层绯色,他支吾了半天,指着闻柒骂道,“你不知羞耻!” 羞耻?那是啥玩意?闻柒好笑,这家伙,别看是个暴躁性子,竟是只纸老虎,挑挑眉毛,市井大爷般无耻模样:“哟,还挺纯洁的。” 真——真他奶奶的流氓! 燕湘荀瞧着那放荡的笑,喉结滚,呛到了:“咳咳咳……你,你……咳咳,你,胡说八道!”咳得脖子都红了。 诶,燕湘荀就是被吃得死死的!闻家姑娘越发玩心大,得寸进尺了,又凑近,垫着脚对着燕湘荀眨眼:“看吧,心虚得都结巴了。” 鼻尖蹿进股馨香,心口麻,燕湘荀脚下软,趔趄了好几步,好不狼狈,恼羞成怒地喊:“本王瞎了才会看上你。” 丢下句话,转身就跑,踉踉跄跄的好不失魂落魄。 这是遁了?嗯,燕湘荀对闻柒,完败! 身后,闻柒放肆地大笑,冲着那丢盔弃甲的某人喊:“王爷。” 也没转身,燕湘荀砸来句怒其不争的嘶喊:“谁让你叫住本王的!” 闻柒提起灯照过去,好心提醒:“王爷,常湘殿在那边。” 前头脚步顿。 “谁说本王要去常湘殿了?!”吼了嗓子,某王爷掉了个方向,步子,那是快了,薄纱飞起,露出张绯红的俊脸。 闻柒摇摇头,直叹:“这孩子,都睁眼瞎了。” 昏暗里,燕湘荀已跑远,只见慌张无措的影子。 她想,这厮不会真看上她了吧?妈呀,她只调戏,可贯习惯是擦擦嘴就走人,搁古代就是嫖客纨绔。再说,她没摸没亲没抱没滚床单,不用负责吧?那以身相许的勾当……闻柒打了个哆嗦,赶紧有远有远,这转身—— 啪嗒——宫灯落地,灯芯染了糊纸,燃起微微火光,那人容颜笼在月下,像暖玉生了烟,是倾城的颜色。 良辰美景月上柳梢头,隔云遥看美人兮,如此魈魂的桥段,闻柒如今只想长叹声:靠之,真他妈衰! 这美人,不正是叫闻姑娘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傲娇祸嘛,不然谁大晚上的穿这么骚包? 闻柒撤嘴笑:“哟,爷,嘴巴还没好呢。”脸上无比僵硬,心头无比郁闷,因为眼望去,前有敌方,后无退路,左边假山,右边莲池,总之,无处可逃啊。 秦美人端着张俊得天理不容的脸,点表情也不给,冷冷道:“你看上他了?” 想是听见了刚才闻家姑娘与燕湘荀的话了,只是这脸的‘大爷不爽’是闹给谁看啊? 闻柒哼了句,摆明了幸灾乐祸,挑挑眉看去,秦宓嘴角还红肿着,是闻某人的杰作,往下看,月白的狐裘遮住了美人脖颈,窥探不到丝旖旎,却生生带了股子媚态。闻某人笑得越发愉悦了,问道:“脖子疼吗?” “你看上他了?”表情没变,完全没表情,语气很冷,简直冰冻三尺。 后头端着壶煮酒的梁六眼皮直跳,突然莫名其妙闻到了股怪味。奇了怪了,闻家姑娘看没看上常湘王很重要?问了两遍,遍比遍还要叫人毛骨悚然。 嗯,很重要,事态很严重,梁六自动后退三步,瞅着闻家姑娘,姑娘笑着,眼儿眯成半月,点头,意味深长:“嗯,是个美人儿。” 说实话,虽不及眼前人,燕湘荀却也是世间数数二的俊人儿。 “闻柒。” 忽然,冰冻三尺也不止了。美人眼色像是抹了千年不暮的寒,直叫闻柒不敢直视,挠了挠发间,很是乖顺:“爷,您吩咐。” 完了,根簪子也没戴。 没武器,没退路,闻柒有点头疼了,心有戚戚然,很是不在焉,耳边突兀又冷硬地砸来美人大爷句:“女人不能太随便。” 这说教的语气,这怒其不争的措辞,这心肝脾肺肾都不爽的神色,闻柒只想说:你大爷的,姐哪里随便了,干你丫的毛事! 算了,手头没胜算,闻柒能屈能伸,连连陪笑,顺杆子往下爬:“爷说得是,这三半夜的,荒唐见不得人的事最是,我个姑娘家确实不适合在外晃悠,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随随便便与人夜半私会,行苟且之事呢?那我这就告辞了,省得女儿家的名声给人诬了去。” 瞧瞧,谦逊,温顺,狗腿完悄无声息地从美人身边打灯而过,只是刚猫着走了几步路,肩头搭了只白润剔透的手。 闻柒抬头,笑得僵硬:“爷,这是?” 妈的,都这么怂了还想怎样啊!闻柒有点牙痒,想咬人,正是火大,忽然,肩头痒痒的,低头看,那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微微抬起,落下,抬起,落下……不似撩拨,要人命。 闻柒觉得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心口反复地扫来扫去,牙齿是不痒了,心痒了。正是心猿意马时,美人微抬侧脸,眉间漾出抹山明水净的温柔。 他说:“夜半私会,行苟且之事。”声音很轻,听着像软软的羽毛扫过了耳膜。 梁六手抖:妈呀!调戏有木有? 闻柒眼皮直跳:娘的!男色惑人! 姑娘她很果断,退了步,绕开那挠人心痒的手指,笑得很假:“最难消受美人恩。”再退步,双手抱胸,作惊慌状,摇头摆手,“爷,奴家不要~” 这话,配上这表情,像逼良为娼,当然,闻家姑娘闹的是打死不从,接下来是不是该强抢民女了? 嗯,果不其然。 秦宓笑道:“爷准你消受。”手绕过闻柒,揽住了她的腰,掌心灼热。 她不知道,他掌心用了几分内力,只知道腰间酸麻,提不起分力,她不敢动,只怕动弹,这家伙动动手指,那她的腰怕是废了。 果然,插科打诨软磨硬泡钻空子这套,糊弄不得他。 “爷,我说了不要。”闻柒的声音有些颤,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不懂这男子,时而浅笑森然,时而弹指杀伐,时而温柔魅惑,只是笃定两个字:危险! “由不得你。” 第三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欲望文 第四十章:闻姑娘怂了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章:闻姑娘怂了 “由不得你。” 他似乎轻笑,隔得近了,她耳边全是他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有些灼热。 三十六计,此刻,她想不出计脱身,这男人,总让她心神不宁,偏偏还不敌他手。 这是作死的节奏? 正想着,忽然,腰间紧,微凉的手摩挲而过,撩得微微酥麻,指尖缓缓缠上了她束腰的玉带。 闻柒浑身僵,话不利索:“你敢脱我的衣服试试。” 夜半私会,行苟且之事…… 她那纯洁的大脑紧绷之余竟冒起了不纯洁的黄色泡泡,腰腹处,有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绕着流苏,轻挑慢扯,腹下微灼,烫过了心尖。 如此攻势,闻柒忘了叫嚣,怔忡着,忘乎所以,耳边响着男子嗓音,寒冽,却撩人:“龙虎令是不是在咽喉里?你用手剖的尸体?” 鼻尖全是男子淡淡的龙涎香,缠缠绕绕地蹿进了心头,这滋味,她只觉得像猫儿在心尖上咬了口,不疼,很痒,她怔忡了好半响,理智才回神。 奶奶的,活了两辈子,见过的男人比吃过的肉都,今儿个跟没开过荤似的,闻柒不耻,切齿:“老娘用手给闻家老头开膛破肚的,龙虎令没有,就惹了身死气,识相的,滚犊子,免得沾大爷你身腥。” 话里半真半假,至少那身还未洗净的血气是真的,至于那龙虎令,猜去吧。 秦宓蹙眉,身子后倾拉开了些距离:“血腥味太重,爷不喜欢。” 话间,手指轻扯,那束腰的玉带将散。 眸子紧,闻柒大吼:“就算你把老娘脱光了,你也找不到龙虎令,你不怕长针眼你就脱,今天你敢脱老娘件,明天后天总有天老娘就把你扒得件不剩,这十三岁的小身子你下得去眼你就看,反正你丫的有料,等老娘看回来摸回来也不会亏。” 腰间那做乱的手顿,耳边传来轻微的笑意,他似戏谑,身子贴近了,眸中融了细碎星子,全是浮光,他调笑:“你怎知爷有料?” 凑得近了,气息相缠,她瞬躲不开那双惹尽桃花的眸,就那样直直撞进他的视线。 闻柒想,这个家伙啊,他有着世间最美的副容颜,有着让人丢魂失魄的眸。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她想,完了,绕进美人计了,她被耍流氓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嗯,怕什么,流氓本色,她也是信手拈来,这么想,闻柒扬起下巴,信誓旦旦:“姑奶奶摸过的男人比你看过的女人还,信不信老娘看你眼就知道你那玩意有大尺寸!” 秦宓张俊脸,黑了。 “咳咳咳……咳咳咳。” 梁六正要咳出肺来,那头闻柒个眼神砸过去,梁六下意识捂住裤裆,抬头,空中飘过句:信不信老娘看你眼就知道你那玩意有大尺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耍流氓! 梁六抖着裤子仰天长啸:姑娘啊,悠着点啊,爷们都是雏儿……梁六想遁地,只恨不得五体投地给闻姑奶奶跪了。 半天,万籁俱寂,风飘过。 闻柒扯嘴,嘚瑟:“爷,让我瞧眼不?”说着,不老实的小眼神顺着秦宓的胸膛就往下,往下…… 骤然,他揽她入怀,俯身,唇贴在她耳边,轻启,伴着清风朗月般浅笑。 瞬间,闻姑娘瞳孔放大,耳根子红透,脑中,那勾魂的嗓音反复飘荡,他说: 有大…… 活了两辈子,闻柒头次这么压倒性怂了,觉着心尖上点了火,燎原开来,火辣辣得不爽,生生将她灼了个外焦里嫩。 “你——”流氓! 话未完,腰间麻,流苏玉带尽散,月光洒下,落了地衣衫,冷风吹过,闻柒打了个哆嗦。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爷闻不得别人的味儿,尤其是死人。” 所以,他将她扒了,在那句‘有大’之后。 闻柒仰头:这是被戳了豆腐?低头瞅瞅身上素白的里衣,深吸口气,嘴角扯:“操!流氓!” 回声荡漾,未落,风刃皱乱,她抬手,直接锁喉,毫无章法的快招,没有花样,出其不备,索命。 只见他闲庭信步般微微侧身,指尖轻抬,两指擒住了她成爪的手,似有若无地摩挲,他抬眸看她:“乖,不要和爷动手。”几分诱惑,几分哄骗,的是威慑。 不止次,她咬牙暗骂:变态的功夫! 不动手?那便不是闻柒,手腕转,同时出另只手,直接袭向男子腰间。 她快,然,他快,闪身徒手接了她那手,掌心肌肤相触,股风刃刮过,两人各退三步。这掌,他没用半分力,她却用了全力…… 秦宓恍然浅笑,这猫儿,好狠的心肠,掌心灼热,疼得发麻,他想,他真是太纵容她了,竟觉得这掌心的疼像猫儿轻咬,舔舐,有些欲罢不能。 几步之外,反倒她气急败坏,身素白亵衣下的小身子气得发抖,嗓门很大:“你到底是哪来的孤魂野鬼,阴魂不散啊,老娘告诉你,要龙虎令没有,要命就滚你犊子的,不怕脏死就放马过来,老娘牙齿正痒着呢。” “闻柒。”他唤她,语调中,融了笑意,还添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竟温柔得让人有些恍惚。 第四十章:闻姑娘怂了 欲望文 第四十一章:调教与反调教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一章:调教与反调教 “闻柒。”他唤她,语调中,融了笑意,还添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竟温柔得让人有些恍惚。 两个字,带了蛊似的,缠缠绕绕在她耳际,绕得她心神难宁。 擦之,妖孽!真他妈勾人。 闻柒猛吸了口冷气,双手摆出防御的姿势,道:“少废话,放心这次我不咬脖子,嫌咯牙!” 几次交锋,似乎次次都是牙齿上能讨来几分便宜,除此,招难敌,这让闻柒很恼,想,想……咬人! 不咬脖子,咬哪里?闻柒端详着某张俊得惊世骇俗的脸蛋……姑奶奶的,好看得下不去嘴,坑爹! 正想着,秦宓走近了步,闻柒下意识退了三步,手握成拳。他淡笑,嗪了抹倾城的颜色,恰似温柔:“龙虎令爷不和你抢,你以后听爷的话,莫要对爷张牙舞爪,莫要忤逆爷,莫要和爷动嘴,不经爷准许不许碰爷的身子,你乖巧些,爷不动你,只陪你玩玩,玩大,爷都给你担着。” 莫要什么什么?张牙舞爪?乖巧?身子?这是在耳提面命宣布主权吗?这是在趾高气昂强取豪夺吗? 哦,大爷的意思是:你是爷的,爷承包了。 闻柒嘴抽,爆出个字:“靠!” 美色不能淫,人权主义,淫者,天打雷劈! 美人皱眉,眉宇阴翳竟也是夺人心魄的美:“莫要对爷说脏话。”顿了顿,似乎思忖,抬眸,视线满满她的模样,极是专注,道,“对别人可以。” 闻柒嘴角再抽:“你这是在养狗?” 她敢笃定,这妖孽要的是臣服,是趣味,是不可世地玩弄股掌。类似于某种兽,发起进攻前,总要戏耍逗弄猎物番,等其挣扎到筋疲力尽,再口咬死。这勾当,闻柒也喜欢,她执着于当兽,今个儿,被当了狗!想说两个字:操蛋! 浅笑如花美人如玉,他轻轻摇头:“不是。” 不是狗?难道让她翻身当兽?闻柒挠挠头,值得考虑。 红唇轻启,秦宓继续道:“是猫。” 股冷气扑面刮来,闻柒个哆嗦,咬碎了银牙。大爷的,不是兽,是受! 不好意思,她喜欢攻!耸耸肩,她笑得流里流气:“我要不听话呢?”挑眉,“我喜欢张牙舞爪,喜欢忤逆,喜欢动手动脚动牙齿,喜欢摸你挠你蹂躏你金贵的身子。”深吸了口气,“当然,玩大,我自己担着,至于猫,老娘看不上眼,你,也看不上眼。”说着,扬起下巴,女王姿态吊炸天,“怎样?” 她虽爱美色,臣服?不好意思,她不懂不会不屑顾,这便是闻柒,就算坑蒙拐骗色也要天经地义地由她左右。 话尽如此,她素手成拳,不退而进,不守先攻,猛地扑,双手劈向月下独立的男子。 这个人儿,股野性,难驯,浑身都是不管不顾的孤勇。 秦宓退数步,月白的衫,曳起轻弧,清贵的暗影在月下穿梭。 闻柒步步进攻,招招狠辣,近身肉搏毫无内力,她拼的的速度,是力量,是层出不穷的花招。然,他不出招,只守不攻。 尽管如此,她竟讨不到分好处,咬牙,她侧身跃,绕到男子素衣身后,扬手,攻其腰腹命门,快得几乎眼花缭乱。 骤然,微凉的指腹擦过她手腕,月下,只剔透瓷白的手擒住了皓腕,轻轻扯,她跌进了他臂弯里,丝毫动弹不得,她狠狠抬头,望见双落花沉寂的眸,深深的暗影,全是月华的清光,里面映出她自己的容颜。 她想,她完了,这个男人定是劫,就怕哪天要万劫不复。 凉凉的指抬起她的脸,倔强模样惹得他笑了:“爷不会对你怎样,也不愿伤了你,爷就拔了你的爪子。”玉白的手伸出,“酒。” 身后,梁六递上了那壶素娟花煮的清酒,淡淡酒香弥散,微微的醺,最是醉人,淋在她掌心,从指尖,漫过寸寸肌肤,蹿近了四肢百骸。 闻柒好像醉了,不知所以然,鼻尖全是酒香,还有男子身上好闻的气息,未饮口却恍恍惚惚。 月色清幽,很静,他执着她的手,遍遍淋过酒水,洗净,擦拭,神色专注得让人移不开眼:“莫要碰旁的男人,爷嫌脏。”抬眸,华丽的月色,淡淡的杏黄,清俊里也带了暖色,语气却是霸道,“搜身也不准。” 搜身?边梁六若有所思了,敢情闻家姑奶奶摸了那道士膈应到咱爷了。如今啊,爷不嫌人姑娘脏了,嫌弃姑娘碰过的人脏了,真是质滴飞跃。 风还在吹,月也还在冷,闻柒的手还被爷拽着,素白的手心里酒水在蒸发,她打了个颤,真冷,缩了缩,手还是动不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他妈不爽,这般心神不宁美色诱人的感觉不爽,她别开眼,笑得阴森森:“我的爪子哪能说拔就拔,也不怕扎人,爷啊,你应该,”几番思考,她道,“拔我的牙。” 语落,踮起脚尖,口咬住他的下巴,她用了狠劲,酒壶坠地,溅了地酒香。 很悲催,她只剩牙齿这利器,很幸运,咬这美人百试不爽,瞬间,血色漫过了她的唇舌,凉凉的,丝丝的腥。她想,这个男人,连血的冷的,连血都能诱人。 是月色太美?还是酒能醉人,秦宓纹丝未动便由着闻柒咬,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有些薄怒:“以后不许咬爷的脸。”似乎苦恼,好看的容颜都冷了,轻斥,“遮不住。” 闻柒愣了下,其间咯噔声响,是梁六的脑袋磕在了石柱上。 似乎,咬人这勾当让美人免疫了,不,他说了,不准咬脸,不准留痕迹。嗯,还是有点用的,闻柒松了牙关,打量这美人的脖子,然后是唇,那唇上还有她上次咬出的痕迹,怎么看怎么顺眼,于是闻柒果断放弃了咬脖子的打算,趁其不备,口下去,唇舌相触,都是凉凉的,他饮了煮酒,酒香便漫进了她唇间。 味道,唔,还不错,她觉得有点醉了,这酒量,她也真是醉了,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点点冷了,眉头越发紧蹙,闻柒笑了,牙齿厮磨,毫无技巧地啃噬,痕迹道道的,贴着唇,她吐字不清:“难道没有人告诉爷,养猫要挑乖顺的,性子太野,不仅不听话,还会抓人。” 薄唇还染着星点血红,旧伤添了新痕,竟是美得妖治。 这画面太违和,梁六不敢看,他想,若非爷愿意,便是嘴上功夫,闻家的猫也讨不到好处,他敢笃定,他家爷是甘愿的,任君蹂躏啊。 “调教些时日总会听话。”他舔了舔唇间的血色,舌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唇间,三分浅笑融了七分妖异。 妈呀,美人攻势,真要命!闻柒想,这是个妖孽,是个让人招架不住的妖孽。她果断的别开脸,挺淡定:“嗯,大爷我喜欢反调教。” ------题外话------ 打不赢,咱上嘴,这是还悲催还是暗爽?宓爷这是越发惯着了 第四十一章:调教与反调教 欲望文 第四十二章:宓爷调教法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二章:宓爷调教法 妈呀,美人攻势,真要命!闻柒想,这是个妖孽,是个让人招架不住的妖孽。她果断地别开脸,挺淡定:“嗯,大爷我喜欢反调教。” 话落,伸手狠狠推,她退开了几步,毫不犹豫纵身跳,扎进了莲池。前有美人后无退路,偏生她寻不到出路又对美人毫无抗力,除了灰溜溜逃,别无他路。 秦宓侧身,望着莲池,轻笑出声,闻柒哆嗦不断,仍旧调笑:“乖,小美人,告诉爷,你是谁?” 他道:“北沧,秦宓。” 北沧秦宓…… 传闻生若惊华绝色绝代,传闻弹指杀戮,善画皮之术。 果然,她惹上了最不能惹之人,世间怕也只有个秦宓能让她次次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她遇上他招惹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修来这样的孽缘。 闻柒强颜欢笑:“小宓宓,乖乖哒,等着爷来调教你。” 噗通声,她游走了,忍着严冬的寒,咬牙间她发誓:此人不收,雄风难振! 岸上,秦宓眸中晕了抹新月初上的浅光,煞是好看,望着玉莲盛开里愈渐远去的身影,蹙眉:“爷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说话间,唇角牵动,微微疼痛,月下,唇上添了两道痕迹,精致的轮廓上也越发显得下巴处的红痕扎眼。 两次,她已在他身上添了四处伤,岂止宠这字能言说。 梁六哆嗦着回话:“爷,女人不能宠,越宠越有种。”半响又补上句,“也不能惯,越惯越魂淡!” 秦宓蹙眉:“那该如何?” 梁六咬牙,狠狠道:“调教!” “怎么调教?”秦宓似乎苦恼,“她总不听爷的话。” 诶,是不是幻觉,为毛有股子闺怨的味儿?梁六满头黑线与雾水,不吭声,那姑奶奶,哪里是甘愿被调教的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头来,被调教的没准是爷。 沉默间,秦宓眉头越拧越深,舔了舔唇,些许疼,伸手。 梁六赶忙递上镜子。 借着月光,镜中容颜依旧极美,越发衬得那咬痕清晰,这伤,是怎么也遮不住了,秦宓揉揉眉心,道:“去寻几只猫儿来。” “啊?”梁六傻愣。 “要不听话的猫。”他摩挲着下巴上的齿痕,掩不住眸间轻笑。 梁六凌乱:“爷是要?” 似乎,爷管闻家姑奶奶当猫,欠调教的猫。 秦宓似乎细细想了番,才道:“拔了它们的爪子。” 不是牙齿吗?梁六盯着自家爷惨不忍睹的俊脸,表示很疑惑,这是恨屋及乌呢?还是爱屋及乌?可终归此猫非彼猫,况且……梁六有些迟疑:“爷,您以前说猫掉毛,脏!” 宓爷点头:“嗯,真脏。”拾起地上那人儿脱下的外裳,语气愉悦,“回去洗澡。”转身,漫步折返。 嫌脏还捡人家姑娘的衣服? 好吧,把猫当人姑娘来调教的事爷都做了,其他的还不都是浮云,这啊,就是爷所谓的调教,真心弱爆了有木有?梁六摇头,为那将要被拔了爪子的猫和他家爷默哀:诶,都是被调教的命! 此番折腾,闻柒落得个落汤鸡的模样,吹了风,受了寒,衣衫不整清汤挂水地回了华乾殿,倒头脱了个精光睡觉,迷迷糊糊间咒骂了句:尼玛!倒头睡到天亮。 次日,风轻云淡,冬阳微暖,华清宫半里外,闻得嬉闹哄乱阵阵不绝。 这燕宫,哪有日安生。 “来,爷抱个。” 隐隐约约是男子的嗓音,放荡急切。 “躲什么,爷会温柔的。” 男子嗓音越发急色,偶尔有重物砸出的声响,却始终不闻美人声。 “美人。” “……” 想必殿中又是出纨绔戏美人的桥段,老掉牙却屡屡不穷。 “小乖,到爷怀里来。” “哪里逃,来,抱个。” “……” 光天化日天子眼下,这流氓胆大包天呢,不是别人,可不就是京中三大纨绔之首——常广王燕成广。这色胚的魔爪都伸到华清宫来了,色眼眯眯,直扑美人。 这时,声巨响,殿门被脚踹开,砸来声河东狮吼:“靠,你敢碰他试试,老娘今天就废了你那玩意!” 这泼辣劲,闻梦里愣了愣。燕成广正要怀抱美人的手顿,细长的眸挑,望向殿门,那里正依着个唇红齿白模样俊俏的小人儿,双眼尤其晶亮,闪闪烁烁的甚是灵动,长睫颤颤的惹人怜惜,燕成广只觉得心肝儿都痒痒了:“哟,又来个小美人,泼辣劲,本王喜欢。” 哟,色胆包天啊!姑奶奶不喜欢呢。 闻姑奶奶几步走进殿中,脚踹上了殿门,转身反锁,拍拍手,瞟了眼闻梦里,他微微颔首示意无恙。 嗯,该好好算算账了。 “泼辣?”闻柒眯着眼笑,走近了几步,对着燕成广眨巴眨巴睫毛,“还有泼辣的呢。” 说完,脚踢翻了脚下的石子,那石子长了眼,跨了半个院子的距离蹿进了某人裤裆,于是乎—— “嗷呜!”声哀嚎,地动山摇,地上,燕成广抱着裤裆打滚,蛋疼滴哟! 闻梦里怔了,半响,浅笑开来,望着那叉腰大笑的女孩儿,眸子水光潋滟,笑着,唇边有个若隐若现的梨涡:“这泼辣劲,还喜欢吗?” 燕成广滚了三滚,直不起腰,狞着脸发难:“你个找死的小妮子!” “呀,还有力气作威作福啊,看来是泼辣劲儿还不够。”闻柒托着下巴,瞧着地上打滚的男人,笑着问,“信不信再使点力,老娘就要踢残你了?” 天真烂漫的笑,童叟无欺的眼神,纯粹无害的模样,怎么就是这么叫人心肝俱颤呢? 燕成广立马缩成团,哆哆嗦嗦:“住、住手,你敢动本王,本王就——” 闻柒二话不说,抬腿就是脚,对着的,还是裤裆。 “嗷呜——嗷呜!” 闻梦里张着嘴,傻了,惊呆了。 ------题外话------ 礼物鸣谢在置顶评论中,南子铭记每分礼物,谢谢喜欢谢谢陪伴 第四十二章:宓爷调教法 欲望文 第四十三章:护短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三章:护短 闻梦里张着嘴,傻了,惊呆了。 之后很长段时间,鬼哭狼嚎不断,大概,那命根子,内伤外伤了,瞧瞧燕成广那咬着牙想揉揉又不敢揉揉的模样,铁定是重伤!继续嚎叫。 “不许鬼喊鬼叫!”闻柒恶狠狠瞪着,“再不老实,除了你的命根子,连同你的命,老娘起废。” “呜呜呜。”燕成广手捂着嘴,手捂着宝贝蛋,痛得脸扭曲,浑身抽搐,哪敢吭声,那模样吃了苍蝇似的,脸绿着。 闻柒端着下巴,瞧着从哪下手。 “七姐。”闻梦里上前,“我没事,他是常广王,下不得重手。” “那简单。”闻柒面不改色,“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死人嘛,最省事,再说,这种人渣杀个少个,为民除害!”这勾当,闻柒乐此不疲,没少干。 这话出,燕成广抽搐得狠了,就差口吐白沫两眼翻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十三岁的小身子里便怀揣了颗。闻梦里深深看她,久久才道:“今日在御花园,燕成广当了许人的面放了话,要来瞧瞧闻家少爷毁容的落魄相,他若现在死了,麻烦。” 嗯,确实是,嫌疑人神马的最招人烦。闻柒想了想:“不能弄死,那半生不死好了。” 燕成广口血,涌到了喉咙。 闻梦里微怔,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她,如此肆意妄为无所畏惧的人儿,这般叫人心惊。闻柒,这是闻柒……闻梦里有些恍惚了。 “他哪只手碰了你?”闻柒问,眼珠儿转着,狡猾得很,眼里全是心思,层出不穷的折腾人的心思。 闻梦里未语,只是看她。 “不说?”闻柒摊摊手,无所谓,“那我两只都废了。” 不过稚龄,这狠话,说得很溜,毫无起伏,好像理所当然。他不怀疑,她敢说,也定敢做。 “左手。”闻梦里回。 闻柒脚抬高,毫不迟疑,踢出。 “嘎吱!”声骨头碎裂的响,毫不拖泥带水,燕成广惨叫,“啊——” 这纨绔的左手怕是三个月抱不得女人了。 久久哀嚎,才静了半响,闻柒扯嘴,忽然绽开抹笑,随即抬脚,又是踢。 “嘎吱!” “啊——” 哀嚎又起,右手骨裂,最少四个月抬不起来。 不好意思,她闻柒收账,连本带利,两脚,燕成广去了半条命,卸了两只胳膊,半死不活。这是闻柒的手段,狠辣得很果断。 叫声不息,闻柒耐心不,踢了踢还有半条命的燕成广:“不许鬼哭狼嚎!” 瞬间,没了声响,燕成广翻着白眼,几乎晕死,进气少,出气也少。 闻梦里惊愕:“七姐。” 闻柒耸耸肩,不以为然:“手痒,时没忍住。” 这手痒,就要了国亲王的两条胳膊半条命。闻柒啊,她心狠手辣,只是,她护短,很护短,爱憎分明得毫不遮掩。 闻梦里沉默,浅浅的笑似有若无。她啊,在护着他,这样不遗余力不择手段。 “现在呢?”闻梦里睃着地上的人,目光骤冷,“怎么处理?”语气竟了些果敢与杀伐。 这闻家的人,百年戎马的世家,自然不出孬种。 闻言,燕成广哆嗦了番便要昏厥,闻柒脚过去:“你敢晕死,我再废你两条腿。” 燕成广眼珠翻白,硬生生睁开,气若游丝:“饶、饶命。” 闻柒眯着眼笑,半蹲下,拍了拍燕成广刷白的小脸:“饶命可以,乖乖听话。”眸子沉,暗红湮灭了光影,直直摄进男人眼底,字字语速沉缓,浓浓的诱惑,“记住,夜路黑,手是摔的。” “夜路黑,摔……摔的。” 像是预谋,像是蛊惑,燕成广听之任之,眼中寻不到丝清明,浑浑噩噩的团死水。 宫中有言,那夜宫乱,缘由帝妃皇嗣被蛊…… 闻梦里望着那狡慧的小人儿,恍然出神。 闻柒满意地点头:“乖孩子,解脱吧。”她打了个响指,地上的男人腿瞪,合上了眼睛,死气沉沉便动不动。再抬头,她眼底便只剩浅浅的笑意,目光清幽,月儿般溢满光华,扬扬下巴:“我吓唬他呢,瞧他这怂样,出息!” 吓唬?地上躺的不是市井小儿,是堂堂国王爷,已逝孝献皇后的嫡子,当朝太子储君的胞弟,如何能吓唬来草草了事。 闻梦里浅浅凝视:“太子对这个胞弟护得很,燕成广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据说美人弟弟足不出户,据说美人弟弟心思浅短,据说美人弟弟唯姐是从…… 诶,原来都只是据说,不过嘛,有两点是真,美人!弟弟! 闻柒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这色胚有那贼胆,我就给他开膛破肚。”她没心没肺地咧嘴笑,晃了晃拳头,“我看是他嘴快还是我手快。” 闻梦里敛了敛眸,笑得温柔。 他们啊,都不是曾经的模样,了窍心思,只是音容笑貌里,总归没有设防。 闻柒挠挠头,边用脚把昏死的人踢出去,边问:“我是不是太血腥了?” 虽这么问着,那脚下踢人的力道可是分也不含糊,想必常广王醒来时,骨头是散的。 闻梦里点头:“嗯。” “怕不怕我?”闻柒笑着,眼里浅影摇摇。 “不。”没有思忖,闻梦里摇头,低笑开来,“闻家大火,你我独活了下来,若还是原来模样,没了庇护,我们何来活路。”顿了片刻,他语调极是认真,“你绝不会对我血腥。” 当然,她是以怨报德的人吗?看在闻家老头救命之恩的份,这闻家的香火她也得保住,再说,对于美人,她向来……闻柒贼笑:“真乖,姐姐会对你很温柔滴。” 第四十三章:护短 欲望文 第四十四章:爷,要不要来一段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四章:爷,要不要来一段 当然,她是以怨报德的人吗?看在闻家老头救命之恩的份,这闻家的香火她也得保住,再说,对于美人,她向来……闻柒贼笑:“真乖,姐姐会对你很温柔滴。” 说话的同时,她狠狠脚,将燕成广踢出了华清宫,声巨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很温柔啊很温柔……闻梦里讪讪,没有开口,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闻柒的腿,十三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呢,这样的力量…… “怎么不问我为何有这般身手?”闻柒语道破。 她啊,还能读心,双眼睛到底是晶亮的。 闻梦里语气淡淡:“你说,我便听。” “哎哟,这是谁家弟弟,贴心滴哟。”闻柒把勾住闻梦里的胳膊,甚是亲昵,“来来来,姐姐和你说个秘密。” 闻梦里眉染疑虑,闻家如何还有什么秘辛?看看她,她笑眼盈波,掩着嘴,猫着嗓音,神秘兮兮的模样:“其实啊,我们娘是个武林高手,女人帮听说过没,我们娘就是帮主,打遍天下无敌手,那是巾帼胜须眉啊,可惜天妒红颜英才,只能将此生绝学都传给了我。” 女人帮?大燕境内甚至四国之内,闻所未闻。据他所知,那个她口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人只是个艺坊的舞女。 这倒是出‘秘辛’。 闻梦里笑笑:“为什么不是我?” 闻柒想也不想,嘴皮子很顺溜:“因为帮里有帮规,独门绝学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嫡。” 这帮规……倒让人跌破眼镜。闻柒啊,满脑子的心思,层出不穷,真真假假,有亦没有,她三言两语总是任人无处揣度。 “七姐。”闻梦里失笑。 “嗯。” 闻柒有些眉飞色舞了,这称呼甚得她心啊。 闻梦里正色:“娘逝世时,你才三岁。” 额……头乌鸦飘过,闻柒黑线了,敢情这身子的娘去得这么捉急啊,诶,说谎啊,还是要打打草稿的。闻柒仔细想了想,抬头,拍拍闻梦里的肩:“看吧,你老姐这武学造诣,都登峰造极惊为天人了,这等天才这等牛气,嘿嘿,别眼红,别羡慕,咱俩谁跟谁,亲生滴!” 胡话谎话信口拈来,这是本事! 自然,他不信的,只是如他所说,场火,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也如她所说,她们是亲生的,几分真几分假没有去计较,他轻喊:“闻柒。” 他喊的是名字,带了少年独有的清润,很温柔。 闻柒眉头蹙:“叫姐。”她还是喜欢大姐大的爽快。 “苏太后是被陷害的。”闻梦里语气笃定。 闻柒挑了挑眉头:“你怎么知道。”没有否认,对于这个美人弟弟,她确实是少了几分防备,自己人,没办法。 “那毛贡,我在华乾殿喝过,没有问题,皇后与两位王爷失魂受蛊与苏太后无关。”自然,不用说,与华妃亦无关,那么,便只有她,十三岁的闻柒,设了出局。 “哦。” 场栽赃嫁祸,陷百年世家于水火,陷国太后落难,她却这样轻描淡写,个字带过了,没有惊讶没有闪躲,甚至连丝毫的起伏都没有,都在说明这件事:他人的翻天覆地,她的不足挂齿。 真张狂呢,这样不动声色,又这样理所当然。 闻梦里话音转,凝着闻柒的眼,有些喜怒难辨:“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如何在未央宫的茶叶里动手脚,如何知道宫乱那夜皇后饮过那茶水,如何让那道士听话,又如何不差分毫地既栽赃又将九章王拉下水。” 这美人弟弟口个如何掐得神准啊。 闻柒眨眨眼,笑得眸子眯成了条缝:“佛曰:不可说。” 做了坑蒙拐骗偷的事,到处嚷嚷的是傻子,当然,闻柒不是,这爪牙得藏好了,这嘴巴得严实,方便下次继续……坑蒙拐骗偷。 眸光微沉,他视线灼灼:“那么,那次宫乱,是不是你?”语气有疑虑,也有肯定。 哟,要不要这么火眼晶晶? 闻柒不承认不否认,脸高深莫测:“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她勾勾手指,“过来,姐姐给你点暗示。” 闻梦里凑近,俯身,只小手拉住他的袖子,耳边气息灼热,缠缠绕绕好不蹿动。 片刻,闻梦里失笑,耳根微微泛红。 她说:不要太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确实像个传说,如同谜。 之后,闻柒又天南地北地胡侃通,推门出去已是两个时辰后,殿外刮了很大的风,闻柒眯着眼哆嗦,抬头,嘴角扯了扯,笑了:“嗨,兄台。” 殿门十米外,秦宓依墙静立,环着手,清幽的眸若有浅光:“两个时辰。” 许是风吹,嗓音些许嘶哑,微微抬起的侧脸棱角分明,染了这风雪欲来的寒,浅绯的长衫,袖摆处绣了艳丽的藤蔓,颈间是月白的貂裘,泼墨的发间或撩动。 啧啧啧,妖孽! 闻柒抱着手,绕过昏死在地燕成广,踩着欢脱的步子几乎跳到秦宓跟前,仰着下巴越过秦宓和梁六打眼色:“小跟班,么么哒。” 跟班?他是统帅!统帅!北沧统帅!只是,梁六不敢呐喊,只觉得背脊爬上了股子寒气,低头,默默地退出半里。 “两个时辰。”秦宓抿着唇,眉宇间阴翳,“你都没出来。” 这话,怎生有股子幽怨的味儿? 自然是幽怨的,宓爷冒着风在这了两个时辰呢,梁六揉揉腿,麻了。 “爷是在暗示小的冷落你了?”她笑得欢了,眼睛眯成月牙,像只偷了腥的猫。 俊颜微沉,他唤:“闻柒。”冷冰冰的语气,有些逼人。 闻柒应得欢快,弯弯腰,很狗腿:“爷吩咐。” 何时,他们能这样心平气和了?也是,闻柒性子,遇软则软,遇强则强,秦宓不干戈,她自然玉帛,能动嘴就不动手,也总是没有什么章法,不按常理,打打杀杀、逞逞嘴皮子也全随着性子,只是他竟也开始由着她。 “爷不是在等你。”极是好听的嗓音,低沉而缓慢,似乎秦宓在刻意强调,言语间深深看她。 不过,似乎有点欲盖弥彰呢。 哟,今个儿风大,爷是抽风了?不过也是,这位爷任性,说什么做什么看心情,闻柒懒得揣度,便连连点头:“我懂,我懂,偶遇嘛,神马奸情基情私情儿女情,哪个不是在偶遇里擦边的。”凑上去,挑了挑眼角,甚是痞气,“爷,要来段吗?” 第四十四章:爷,要不要来一段 欲望文 第四十五章:循循善诱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五章:循循善诱 “我懂,我懂,偶遇嘛,神马奸情基情私情儿女情,哪个不是在偶遇里擦边的。”凑上去,挑了挑眼角,甚是痞气,“爷,要来段吗?” 奸情基情私情儿女情,今儿个宓爷在此是为了哪个?后殿住了梦里,地上躺了燕成广,加个她,闻柒觉着是基情,指不定有见不得人腿两腿,然,那都是浮云,相逢就是孽缘。 不过,今儿个不打架,咱玩反调教! 那绝美的容颜了几分愠色,眸子里写尽了不悦:“你对别的男人也如此,”话顿了顿,秦宓似乎思忖着,薄唇才冷冷张合,“随便。” 她素来胆大,又不拘世俗,毫无女儿家半点姿态,不懂娇羞矜持,也没有男女之妨,全凭着性子支使,撒泼无赖耍流氓都是她的手段。 秦宓拧了拧眉头,有些头疼。诚然,闻柒耍流氓不分对象。 这会儿她莹莹笑着,露出几颗齿贝,嘴角漾开浅浅的笑纹,长睫眨眨,眸光似要盈出水来,透着狡邪的光影。 每每,闻柒对人耍流氓甩节操时,便是这般模样。 “哪能啊,最近小的和爷样,觉着养着猫啊狗啊,闲暇时间逗弄逗弄也别有番滋味,如此风趣妙事怎能随便了去,我可是精挑细选着呢。” 猫啊狗啊……精挑细选……风趣妙事…… 似乎,她将他当做了玩物,还似乎,她不只这个玩物…… 秦宓俊脸沉:“爷会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语气,不似生气,似埋汰,嗯,疑似闺怨。梁六觉着爷这姿态像极了昨儿个抓来的那只求欢讨宠的猫,扶额,默默地,退了三步。 那厢,闻流氓眼挑,抛了个电眼,洋洋得意得很:“哟,我还以为爷会严词反驳猫狗之说呢,果然是精挑细选过的,如此度量甚得我心啊。不过爷放心,就算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啊狗啊,”闻柒走近,踮起脚尖,那笑极是暖昧,“爷你也是最受宠的。”任气息,尽数打在他耳边,灼热,撩人。 这女流氓,在调戏。 然,心尖上似乎被猫儿那温热的舌头舔过,不禁战栗,这猫儿,总能撩得他心发痒发紧,任那陌生的灼热叫嚣,然后欲罢不能,几乎本能,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狠狠桎梏她的腰。 “闻柒。” 秦宓如是轻唤,竟有些微颤,辨不清是恼还是惊,从来没有次,这么凌乱无措。 闻柒笑了,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也不挣扎,任秦宓搂着,眸子潋滟,清光夺目:“嘿,这又是摸又是抱的,爷这是要恃宠而骄?” 她还真将他视作了欠调教的猫啊狗啊,可劲地戏耍,嗯,打不过,也要讨讨便宜卖卖乖,她当真是记仇。 诚然,她耍流氓的同时,也耍耍激将法。 秦宓恼了:“爷想堵住你的嘴。”眸光灼热,落在女子樱红的唇上,这张小嘴,总是说出让他抓心挠肺的话。 嘿,小样!闻柒乐呵呵的:“这简单。”伸手,把勾住秦宓的脖子,眉眼儿弯着,笑得妩媚,“我可以教爷个魈魂的法子。” 魈魂…… 后头梁六踮脚,瞪大了两只眼珠子。 闻柒凑上去,直接含住了秦宓的唇,是胆大地伸出舌头,四处作乱。 唇齿微凉,却似有灼热的火,染红了秦宓的眸子,瞬,凝久,美得惊天动地。从来,他都是处变不惊的,喜欢运筹帷幄,喜欢将切玩转在掌间,闻柒是第个例外,逃出了他掌心,却在他心头兴风作浪,这只猫儿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 几乎迫切,他勾着那唇齿间作乱的舌头,毫无技巧,吮吸舔舐。 闻柒打了个颤,舌尖股酥麻直接就蹿进了心窝子。娘呀,赤果果的撩拨。 事实证明,嘴上功夫她还是敌不过秦宓,那好——闻柒张嘴,含住秦宓的上唇。 “不许咬。”声音微微嘶哑,极是好听,他半阖着眸,贴着她的唇气息缠绕,隔着咫尺的距离深深看她。 眼神也勾人!闻柒想,她只玩调戏,不接受反蛊惑。想到此,毫不迟疑,口咬了下去,秦宓的唇,又破了,这已经是第三处伤。 秦宓蹙眉,却没动,由着她咬,些微的疼,觉得痒。 直到尝到血腥味,闻柒把就推开秦宓,逃窜得远远的,舔了舔殷红的唇角,笑道:“瞧瞧,旧伤又添新伤了。” 秦宓想起了含章殿里那只被拔了爪子的猫,它会上秒软软地撒欢乖巧,下秒龇牙咧嘴挥爪挠人,与此时的闻柒像极了。 剔透的指尖抹去唇上的血,他蹙眉:“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动了你,爷舍不得,惯着你,”沉吟思忖了许久,秦宓似乎苦恼,“不想。” 闻柒也蹙眉,难得语重心长:“确实矛盾,想必爷对我是恨得牙痒痒,可偏生趣味儿三分,新鲜劲三分,征服欲四分,便是打得过我也舍不得下狠手,嘴上功夫又不如我,手痒不?心痒不?是不是觉得我这小东西胆大妄为越发欠调教得紧?”扯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下巴抬,女王架势出来,“那就对了,我就是恃宠而骄,谁让大爷你就对我起了玩心,杀之可惜,任之难忍是吧?” 她长篇大论胡侃调笑时,眸子闪闪,清亮灵动极了,眼角上挑三分,唇扬起邪邪的弧度。 这是她耍诡计时的模样,想来之前那番嘴上齿上功夫都是故意而为,软硬兼施招他惹他。 秦宓伸手,想将这无赖狡猾的小东西拉进怀里狠狠地惩罚。 闻柒连连后跳,嚷着:“别动手,咱都是文明人,我骨头不痒,不想次次与你打打杀杀,不过就算不动手我也会像刚才样,让爷你出点血,浑身痒痒,这滋味定是不好受吧?当然,我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想累人累己,为了你我各自的安生,所以啊,我有个不动干戈的好法子,爷要不要听听?” 循循善诱,就算是耍流氓她也不忘蓄意谋之。 ------题外话------ 忠犬调教步步来,妞们,咱不急,咱淡定! 第四十五章:循循善诱 欲望文 第四十六章:爷要独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六章:爷要独宠! 循循善诱,就算是耍流氓她也不忘蓄意谋之。 秦宓挑挑眉,了几分玩味:“你耍尽了嘴上功夫折腾出来的法子,爷怎么舍得你浪费了口舌。”侧脸扬起精致的弧度,“说。” 闻柒走近了,眼珠子转溜,欢快又灵活,立马放软了姿态,打着商量:“既然爷现下兴趣正浓,不舍得杀我,偏偏我又是个不听管教的,几次忤逆了爷,爷不悦我也不爽,总这么剑拔弩张天雷地火的,累不是?不如这样,以后我委屈点,见着爷就绕道走,爷也能避就避,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两相生厌不如两不相见,相见争如不见,见了也不念,以后咱就各走边各安天涯。” 各走边各安天涯…… 果然,那番剑拔弩张天雷地火,就是为了恼他,忤逆他,寻着机会便金蝉脱壳,那是她逃之夭夭的激将法。 这次,她对他不来硬的,来软的。 “你是在讨饶?你故意恼爷是想要爷放了你?”他该生气的,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了他还妄图相安无事,只是,她这投机取巧的狡邪模样他竟舍不得拆穿了。 她倒豪爽,大手挥:“不用。”吞了吞口水,卯足了劲诡辩,“两相不见之后,等爷没了兴趣,爷是要杀要剐,还是强取强抢尽管来找我,到时爷狠得下手,咱就大战个几百回合。”托着下巴,她下结论,“嗯,句话就是,迂回不奉陪,要杀痛快点。” 敢情这姑娘是在玩休战啊,确实,是闻柒的手段,不拖泥带水,打不过惹毛了,趁着敌方乱了阵脚时就遁了,他日大战……嘿嘿,谁知道有没有他日,送死?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去送死,那是蠢! 秦宓唇边嗪笑:“两不相见?”眸,微微冷了,丹凤斜长,融了绝美的光影,灼灼其华。 这张容颜,笑怒,都是惊人的美。闻柒不敢看,胡乱点头如捣蒜,自然要不相见,至少现在,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眸骤然冷,全是寒烈,秦宓舔着唇边她咬过的痕迹,邪魅得有些阴冷:“你扰了爷平静,就得陪爷不得安生。” 闻柒眨眨眼:“所以说?” “乖,听爷的话。”秦宓浅笑着,丝毫不减半分强势,即便是哄骗,是诱惑,也带着身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与唯我独尊。 这世间,万生万物,他都要捏在手心,缓兵之计,激将法,美人计,金蝉脱壳……她软硬兼施磨破了嘴皮子,到头来,也不过咬了他口毫无所获。 也就句话,秦宓铁了心和她杠上了,还不让人死个痛快,他要慢慢玩死! 闻柒扯扯嘴,嗓门大开,吼:“靠之!浪费老娘这么口水,你丫就是想来强的是吧,谁怕谁!当我孬种啊,说!打不打架,不打就滚。”右脚往后步,抬左脚,双手防御,握成拳头,她这是要开打的架势。 这模样,哪里有半分女儿家的矜贵,活脱脱只炸毛的野猫。 这般剑拔弩张的她,张牙舞爪地挠得他心痒,轻笑:“你又要咬爷吗?” 废话,打不赢就咬!闻柒磨磨牙,没吭声。 果然,她动嘴和动手般随便。他抿唇,嗓音森冷了几分:“不准咬别人,爷嫌脏。” 嫌脏?她还嫌呢!两辈子她就咬过这么只妖孽,怎么还蹬鼻子上脸想申请个被咬专业户? 丫个抽风呢!她嫌牙疼! “你不滚是吧?” 秦宓抱着手,凝视着,眸子深深浅浅的碎影,似要将人沉溺。 不打架,娘的,这是跟她玩攻心?顶着这张脸……闻柒咬牙:“我滚!” 畏手畏脚灰溜溜地,她掉头,说滚就滚,马不停蹄,笑话,攻心攻计不行,招不得惹不起,她躲总行吧。 身后,清润的嗓音轻笑开来。这只猫儿,尤其讨他欢喜。 离了十米远,闻柒忽然回头,咧了个痞痞的笑:“哦,既然爷对我如此厚爱,那请爷帮我处理下那坨麻烦不为过吧?想必燕成广的人已经告到太子那去了,虽说这蠢蛋不敢乱嚼舌根,可是人嘴杂,他进了华清宫的门我很难撇的干二净。”抬抬手,飞吻了个,眨了眨只眼,顽皮得紧,“亲爱的,交给你了。” 说完,蹦跳地走了,挥挥手,洒脱得不带走片云彩。 闻柒又何尝不知道,她能走得了,赌得不过是秦宓玩心未泯杀心不够,他们啊,没完!没了! “亲爱的……” 秦宓轻喃着,眉间柔和,美得惊了风华,迎着风静静看着那人儿,不知不觉温柔了容颜:“她称爷亲爱的,你觉得何意?” 梁六眉毛揪起,他敢笃定,四国境内,无这等露骨的言辞,定是那大胆的闻家猫儿调侃人时的戏语。 爷,当不得真啊! 梁六苦着脸,昧着良心:“想必是女儿家的嗔语,闻家姑娘对爷定也是欢喜的。” 欢喜?那小祖宗总是嬉皮笑脸,十句话九句假,以调戏逗弄为乐的小流氓,欢喜什么的,梁六说了,自己都不信。 可,爷信。 唇边掩不住笑,嗓音里全是欢愉,爷道:“哦,是吗?” 亲爱的……三个字,闻柒姑娘不过打趣番,就让爷心尖都软了。 梁六顺着话,不敢逆了爷的好心情:“绝对是,闻姑娘也说了,爷是最受宠的!” 忽然股冷风蹿动,阴森森卷过。 “最受宠?”秦宓眸色骤冷,黑压压的沉成团森冷。 妈呀,嘴快了!这没脸没皮的话闻姑奶奶能说,别的什么人能吗能吗?不能!爷的忍耐度只对闻小流氓无下限。梁六缩缩脖子:“属下口误。”补充,“闻柒小姐铁定是开玩笑的,女孩子家怎会随随便便与男儿调侃。” 爷冷着脸,沉默。 梁六急了,赶忙说:“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是糊弄人的,肯定只有爷个!” 爷眉头松了。 梁六抹了抹头冷汗,帮爷邀宠到这种份上,他也是醉了,猫啊狗啊都是浮云,爷要独宠! 只是,下秒,后面路口传来闻家猫儿欢声笑语。 “嗨,兄台。” 这台词,成不变,刚才遇着爷也是这句,这是又调戏上谁了?爷的脸黑了。 第四十六章:爷要独宠! 欲望文 第四十七章:拈酸吃醋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七章:拈酸吃醋 这台词,成不变,刚才遇着爷也是这句,这是又调戏上谁了?爷的脸黑了。 隐隐约约那边接着传来闻柒的声音:“别急着绕道啊,咱起叙叙旧,说说情,谈谈心,我保证不恼你。” 叙叙旧,说说情,谈谈心……擦,小流氓!能不能正经回! “美人,等等我啊。” “……” 声音远了,爷的脸黑得很纯正,死死盯着那边路口,长袖下,剔透的指尖因紧握,泛了淡淡的绯色,倒与那锦袍般妖娆得好看。 刚才梁六还说什么来着:什么猫啊狗啊,都是糊弄人的,肯定只有爷个! 原来,真有猫啊狗啊。姑奶奶哟,玩太大,会死人的。 “那是何人的轿子?”秦宓嗓音冷沉,压抑着愠怒,眸中,细碎的冰子狂乱。 梁六细细张望,小心作答:“常湘王燕湘荀。” 常湘王,保重!千错万错,都是争宠惹得错! 沉默了久时,风都冷了,越发肆意地刮着,秦宓沉着脸,冷冷开口:“她会咬他吗?”抬手,他拭着唇边的痕迹,指尖竟微微泛红,有若隐若现的细小脉络。 爷怒了,尽管不动声色,但是梁六知道,他家爷年不曾如此喜形于色。 梁六闭紧嘴,不敢作答,觉着那小姑奶奶没有什么不敢不会的,惹急了,别说咬人,肯定没什么她干不出来的。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梁六也得给爷兜着:“闻柒小姐身手好,应该,应该,”梁六为难啊,硬着头皮,“应该不需要动嘴。” 换句话说,打不过,动嘴! “她敢咬,爷就拔了她的牙。” 字字都带了杀气,爷是真恼了,这样的独占欲,便是对这天下江山也不及几分。 他家爷啊,真被闻家姑娘给收了去,变得越发不像自个了。 “爷,这家伙怎么处理?”梁六踢了踢昏死在边的燕成广,闻家姑奶奶惹来的麻烦,还得爷来收拾。 秦宓稍稍沉吟,嗓音忽冷:“爷听闻常广王与常湘王素来不和,时常大打出手。” 常湘王……爷要不要这么明显? 梁六声颤:“爷是想?”栽赃嫁祸?铲除对手人独宠? 爷这是在拈酸吃醋?梁六醉了。 爷冷冷吩咐:“处理干净些。” “属下明白。” 是的,爷打着处理麻烦的幌子拈酸吃醋。什么趣味三分、新鲜劲三分、征服欲四分,爷纯粹是着了闻柒的道,十足地,十分地,果断地被闻柒染指了…… 这话,梁六烂在肚子里,他家爷那唯我独尊的性子,想必不会甘愿。 抬步,拾阶而上,秦宓依着华清宫的殿门,笑意慵懒:“听到了少?” 逆着光影,清俊的容颜沉冷:“不要动她的心思。” “你是谁?你是他的谁?” 冬日浅淡,微暖,华清宫里暖炉生烟,流光溢彩里,男子久久未语。 “你要玩,爷奉陪,这大燕的天下安生太久,是该乱了。大燕你可以谋,龙虎令你也可以夺,只是爷还你句,”清润的眸,涌出抹汹涌的寒烈,“不要动她的心思,闻柒,”唇边殷红,秦宓道,“他是我的。” 华清宫外,冷风大作,这冬日,越发喧嚣了。 百米外,十几宫人,六抬软轿,轿中,燕湘荀侧卧,抬首,冷睨:“你挡本王的道了。” 瞧瞧,这架势,这姿态……方才摆脱那位高冷的大爷,这又来了位*爆的小爷,这年头,脸长得俊都这么任性吗? 这会儿燕成广应该还在华清宫外躺尸吧?闻柒揉揉眉心,麻烦啊。 闻柒耸耸肩,不以为意:“哦,是吗?”抬抬手指,说得轻巧,“那王爷你改道吧。” 燕湘荀个鲤鱼打挺,瞪着闻柒,哼了哼,没发话,只是气氛渐僵,宫人们战战兢兢了半天,面面相觑后,抬轿,才绕了个小弯。 燕湘荀立马大吼起来:“你们群死人啊,本王说了要改道吗?” 抬轿的宫人立马调转,各自抹汗,腿肚子在打颤,苦不堪言啊,每每主子遇上闻家姑娘,都要憋上肚子火。 闻家姑娘抱着手,横在路中间,挑眉戏笑,不似玩味,像挑衅:“王爷,好走。” 瞧着这狂妄不训的人儿,股火气就蹿上了燕湘荀了心坎,瞬间焦灼了个透,咬牙,狠狠道:“碾过去!” 诶,当燕湘荀遇上了闻柒,神马英明神武威风凛凛全是屁,整个炸毛的狮子,见人就咬。 轿子颠了几下,宫人们手抖着温温吞吞地上前。 要是让燕湘荀看见了燕成广……闻柒连连摆手,宽袖扬起,半遮面,竟演起了泫然欲泣那套:“王爷你可真狠心,昨儿个还对我暗送秋波表衷肠,这会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暗送秋波…… 表衷肠…… 八个字,平地声雷,炸红了燕湘荀的脸,耳根子都带着淡淡的绯色,呼吸都急促凌乱了,只听见他沉闷愤恨的语调:“碾过去。” 说得字顿,像欲盖弥彰,这不是小霸王的风格啊,要是往日,八成是漫不经心抬抬手:赐死。今个儿,有种怒其不争。 嗯,有猫腻。 宫人们边揣测边犹豫上前,闻家姑娘又说了:“前头可是东宫门,只坐落了我家梦里的华清宫,王爷你是故意的吧?” 轿子顿住,宫人们侧耳。 “什么故意?”燕湘荀嗓门很大,有些别扭。 闻柒眯着眼笑,甚是不怀好意:“来寻我呗,怎么,想我了?” 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吗? 死寂了半天,只听见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改道!” 轿子颠三颠,改道了,隐约见流苏里燕湘荀在捶胸顿足拍轿子。生气吧,恼怒吧,心塞吧,还能怎么办,不改道不就坐实了那点让燕湘荀自己都想抓狂的心思:来寻她,来寻她…… 闻柒托着下巴,眸子流光顾盼:“啧啧啧,个个前仆后继的,魅力大,挡不住啊。” 轿子后面,闻家姑娘笑声不绝,轿子路颠簸,那是燕湘荀在跺脚捶胸。 “殿下,这药还要不要给闻姑娘送过去?”近侍公公捧着锦盒,颤颤巍巍。 “谁说是给她的?”燕湘荀怒吼。 今早啊,常湘殿的宫人禀报,闻家姑娘夜里落水了,是谁急得手抖洒了杯茶?是谁急不可耐去元妃那求来良药?是谁屁颠屁颠大早来华清宫寻人?是谁是谁? 近侍公公不敢说。 燕湘荀整个发怒的狮子,“给本王拿去喂狗!” 轿子颠簸得厉害了。 喂狗……我滴爷啊,这盒子里装得可是百灵草啊,据说包治百病,千金难求啊,用来治闻家姑娘落水已经够暴殄天物了,喂狗?要不要这么任性啊?近侍公公脸苦相:“奴才这就去。” “等等。” 近侍公公才迈了三步的脚收回来。 沉默了好半天,燕湘荀似乎不耐烦,催促:“送去华乾殿,就说,就说是本王母妃赏的。” 就是说嘛,这胳膊还能扭过大腿,王爷遇上了闻家姑娘,栽定了! 第四十七章:拈酸吃醋 欲望文 第四十八章:气炸天,从!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八章:气炸天,从! 就是说嘛,这胳膊还能扭过大腿,王爷遇上了闻家姑娘,栽定了! 尔后,这百灵草是送去了华乾殿,闻家七小姐也大大方方收了,还差人来传了句话,说:懂滴,懂滴,这别扭劲,真雏儿! 燕湘荀听,手里杯茶砸出,恶骂:“该死该死!” 神马雏儿,那是常湘王的硬伤。 “殿下息怒。” “滚,都给本王滚!” 瞅见主子脸狂怒,屋子奴才白着脸赶忙退下。 掌事苏公公连忙哄着小祖宗:“是谁惹殿下生气了,奴才这就去教训他。” 往日里,教训教训那不长眼的,小祖宗也能消停消停,不想今儿个苏公公才说罢,主子便脾气冲了上来:“本王还没教训,哪里轮得到你!” 苏公公心肝颤抖:“奴才嘴。” 燕湘荀冷着脸,有下没下地踢着案桌,似乎思忖着什么,久久心神不宁。 “若嘴硬的家伙,你说,本王要如何教训她?” 嘴硬?谁这么胆大包天?苏公公立马回话:“掌嘴。” 掌嘴?燕湘荀皱了皱眉:“掌了她的嘴,她就会听话?” “再不听话,抽几十板子,饿个几天。” 以往常湘殿里的奴才都是这么训的,哪个敢不听话! “本王要她心甘情愿地听话。” 苏公公仔细掂量思考:“不若扒光了,扔去敬事房,让那群老公公好好伺候伺候。” 敬事房里那群老东西,阉割那玩意大半辈子,手软的没几个,手干净的是死绝了,扒光了送去那,都是被玩死的命。 也不知道是哪个活腻了敢惹小祖宗,苏公公默哀。 忽然,个凳子砸过去。 “老子这就扒了你丢去敬事房!” 结结实实挨了记,苏公公腿软,双腿跪:“殿、殿下饶命。”哦,原来惹着小霸王的那位,也是个祖宗,轻不得,重不得啊。 燕湘荀烦躁,踢翻了脚边的暖炉:“滚去院子里种花,种不出茉莉花,本王就削了你。” “是,奴才这就去。”苏公公撒腿出去,脸的哭相,这时节,哪里种得出来茉莉花。 是什么时候王爷开始种那玩意的?哦,上次王爷无意间哼了几句调,是这么哼的,好朵美丽的茉莉花……这调,谁哼过来着。 “不要脸!” “不知羞!” “无耻!” “下流!” “该死的,去死去死!” “……” 不要脸?无耻?下流?这句句指控,怎生有股子恼羞成怒的味儿。 殿中,谩骂不停,素来动手不动嘴的常湘王妙语连珠,字字不带重样的。 想必,快气炸了。 殿中又是好阵嚷嚷,燕湘荀的嗓音都哑了:“小白,你去咬她!” 嗯,真怒了。 才片刻—— “回来!”只听见小王爷气急败坏,“不许咬,只许舔!” 哦,瞻前顾后,舍不得啊。 又片刻—— “不不不,舔也不许,你——”思忖了好会儿,里头传出常湘王耳提面命,“你吓唬吓唬她。” 不许咬,不许舔,妈呀,唱哪出? 殿外苏公公边刨土,边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刚刚在路上逢见了闻家七小姐。” 这就不奇怪了,闻家姑娘,那是霸王爷的克星! 这时,内事公公跪见:“殿下。” 燕湘荀躺在软榻里,抬抬下巴:“要不是要紧事,当心你的皮。” 公公抹汗,颤言:“是、是闻家姑娘。” 燕湘荀顿时坐起,眉眼都亮了:“快说快说。” 瞧瞧,还是闻家姑娘能降住! “奴才在路上遇着闻家七小姐,七小姐让奴才带句话来给殿下。七小姐说看上了常湘殿里的个小、小,”支吾了半天,难以启齿,“小妙人,希望殿下割爱。” 殿外种花的干人等都发呆了,闻家那姑娘才十三啊,要不要流氓得这么天经地义。 “谁?”个字,好像从燕湘荀牙齿里蹦出来的,全是切齿的火药味,还带着酸味。 完了,闻家姑娘这把火又捅到王爷心窝子里了。 那内事公公颤抖得不像话,大冬天的身冷汗,掖着嗓子说:“司膳房的林小贱。” “妙、人?”字顿,咬牙切齿,燕湘荀道,“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本王剐了。” 小贱人?哎呦喂,小祖宗这是气得哪出啊。 传话的公公都快哭了:“殿下,闻家姑娘还说了,说,说……” “再支支吾吾,本王弄死你!”燕湘荀气急败坏,恨不得杀人,恨不得将那小流氓撕了。 “说、说王爷别气,大不了她委屈点,让,让,”咬牙公公道,“让王爷做大。” 话落,死寂片,刨土种花的干人等,风中凌乱,他们听到了什么? 王爷做大,王爷做大…… “你们听到了什么?”张瓷白娟秀的俊脸生生给扭曲了,燕湘荀反笑,唇边那抹弧度,森冷得僵硬。 顿时,刨土的刨土,种花的种花,装聋作哑眼望四天。 “奴才耳鸣。” “风太大,闪了耳朵。” “奴才拔草。” “奴才,奴才……”内事的小公公腿抖,跪下,“王爷饶命。” 殿中,静谧了半响,只闻见外头东风呼啸。王爷啊定是在想着法子讨回面子里子。脸色番红白交错后,道:“你去把那个叫林小贱的小贱人扔去敬事房,阉干净了就送去华乾殿。” 额?这妙人……额,不,这贱人就这么送了? 事实证明,斗不过,气不过,狠不过,那就只有个法子:从了!可是…… “殿下,小贱本就是太监。” 燕湘荀冷冷哼:“那就再阉遍。” 酸味好重! “奴,奴才这就去。” “你,你,还有你,去把侧院里那些女人都给本王带来,本王要她们伺候本王,听本王的话,给本王乖顺地磕头服软。” 殿外干奴才傻着没动,王爷是有想让闻家姑娘伺候、听话、磕头服软啊。 “都聋了吗?” “奴才这就去。” 旁人,才刚走到殿门,常湘殿的侍卫急急忙忙就进来了。 “殿下,皇上传您去掖庭殿。” 燕湘荀摆着张俊脸:“什么事?” “常广王殿下重伤,太子说是,是……殿下打的。” 燕湘荀脚踢飞了案桌,嘴里蹦出两个字:“狗屁!” 事赶着事来,波不平又起波。 ------题外话------ 不好意思,这两天考试,新时间不太稳定 第四十八章:气炸天,从! 欲望文 第四十九章:红颜啊,祸水啊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十九章:红颜啊,祸水啊 日落时分,天微暗,华乾殿里打起了宫灯,外殿的大堂内,暖烟升腾,檀香袅袅中弥漫了清淡的茶香,盏茶,碟蜜饯,几碟晶莹剔透的糕点,软榻里,窝了个小人儿,翘着二郎腿,嫩生生的手指正掐了块往嘴里送。 诶呦,这可是御用吃食,这人儿偷香来得太堂而皇之了。 这时,殿外桂嬷嬷道:“小姐,常湘王殿下将人送来了。” 闻柒伸了个懒腰,勾了个笑眼望去,嘴角咧:“哎哟,怎么是抬着来的?”闻柒挥挥手,禀退了宫人,瞅着那四人抬的软榻,笑着上前,踢了脚,“这是残废了?” 这软榻上躺的,可不就是闻家姑奶奶看上的小妙人。 妙人儿哭丧着脸:“常湘王殿下把奴才扔去了敬事房。” “敬事房啊。”闻柒眸子下意识瞟,落在某人裤裆上,贼笑地拍拍林小贱的肩,“那种野蛮人,咱不和他玩耍了,以后跟着姐姐混,吃香的喝辣的。” 林小贱捂着裤裆,哭腔很浓:“尊主子教诲。” 闻柒大手挥:“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谁自家人?流氓才窝!林小贱眼里蓄了泡泪,不敢掉也不敢抹。今儿个之后,这宫廷万事通掉进狼窝了。 “羞花来,和姐姐说说宫里可有什么风吹草动?”两腿翘着,端了碟来路不端正的吃食,仰着下巴,十足的流氓却带着股子自成派的贵气。 诶,这才刚进了狼窝,就得掏肚肠,林小贱千算万算,算得准这燕宫百态,却栽给了这姑奶奶,羞花?这赐名……那都是泪啊。 林小贱道:“主子圣明,掖庭殿正闹着呢。” 闻柒眉眼挑:“掖庭殿?太子?”对着外头吆喝了句,“桂嬷嬷,热壶好茶来,再添些吃食。”眨巴着眼催促,“快说快说。” 这厮,要不要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就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说是常广王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医说折了两条胳膊,断了三根肋骨,怕是要睡上好阵子,太子闻此大怒,差了大理寺卿彻查。”林羞花边说着边打量自个刚认的主子,他那无所不知的脑袋也想不通这十三岁的人儿怎么就将大男人踢得半身不遂呢? 闻柒端着茶杯,抿了小口,笑莹莹地问:“查到谁头上了?” “常湘王殿下。” 栽赃嫁祸啊!祸水东引啊!林小贱垂着头,琢磨:为何是那位爷动的手?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嗯,奸情四起! 那厢,闻柒撒着腿丫子在软榻上打滚,扯着嗓子嚷嚷:“红颜啊!祸水啊!” 红颜是谁?祸水是谁?这位主子还是那位爷?林小贱只摇头。 闻柒脚蹬着狐裘小毯,嚼着嘴糕点含糊不清地大叹:“诶,这都是谁造的孽啊。” 还不是您老! 虽不知道谁是红颜谁是祸水,但林小贱敢笃定,就是这位主子造的孽! 闻柒坐端正了,抬抬手:“继续。” “常湘王自然否认,说是他要下手,踢断的就不是常广王的胳膊,而是命根子。”林小贱从四人抬的小榻里爬出来,抬着脸看自家主子。 “噗!” 闻柒口茶水吐出,喷了林小贱脸,嗯,上好的毛尖,御用贡品,皇上都没喝上几口,前儿个国库遭贼,洗劫空了,这毛尖也遭了贼手,原来是进了这姑奶奶的贼窝。 林小贱抹了把脸,无声叹息。 闻柒抹了把嘴:“燕湘荀真有种!” 比不上您老人家!腹诽完,林小贱又说:“太医又说常广王身上的伤虽重,可还不至于昏迷至久,真正的原因是常广王中毒了。” 果然,果断又狠绝,这才是秦宓。闻柒拧着眉,托着下巴:“难道是蛇毒?” 林小贱点头:“常广王身上确实有小白大人的牙印。” 好你个秦宓啊,用人家窝里的嘴,反咬人口!绝,真绝!闻柒眯着眼:“然后呢?” “宫人便说前些日子皇后给常湘殿送了个美人,唤作西秀,那西秀姑娘原是常广王宫中的近侍,常广王殿下还没尝鲜呢,居然让常湘王殿下赏赐给了太监做对食,常广王实属气不过,这才与常湘王打了起来。”林小贱嘘吁不已,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位爷都知道,想来这燕宫都被那位爷捏在了手心。 “冲冠怒为红颜啊。”闻柒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眉眼上挑,尽是趣味,“皇帝老头怎么说?” “皇上少忌惮元妃和凌国公府,常广王又是个十足的纨绔,只是太子殿下那也要个交代,皇上便下旨将常湘王押去天灵池,让天灵池的寒气好好洗洗常湘王身气焰,这寒冬腊月的,就算没伤筋动骨也有的受了。” 天灵池的水,至寒,专用来惩治大燕犯了过的皇家子嗣,要不了命,就是吃些苦头。诶,常湘王也是遭罪啊,这窗外,寒风大作的。 秦宓这手,也是出得狠啊。 闻柒撑着脸,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林小贱瞅瞅窗外:“主子,您在看什么?” 外头,风刮得嚣张了,冷风瑟瑟,这深冬,越发冷了。 “我在看,”闻柒眨巴眨巴眼,扣着茶杯,捏了块糕点,任茶凉,她笑笑,“这天什么时候下雪。” 诶?这是盼着人常湘王受罪?要不要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林小贱摇头,替前主子抹同情泪。 “羞花啊。” 哟,这阴森森的语调,真真毛骨悚然,每每这姑奶奶如此,那便是有人要倒霉了。 林小贱心肝抖:“奴,奴才在。” 条腿搭上了案桌,闻柒手支着脑袋,手敲着膝盖,幽幽问道:“知道常广王的胳膊是谁踢断的吗?” 您老啊! 林小贱缩缩脖子:“知、知道。” 闻柒挑挑眉,嘴角勾:“你说说。” 说?能说吗?敢说吗?林小贱支吾了好半天:“常,常湘王。”诶,揣着聪明装糊涂,他容易吗?万事通神马的都是屁,在这姑奶奶跟前,就龟孙子。 闻柒打了个响指,笑得春花灿烂:“回答正确,有奖哦。” 林小贱抹汗:“奴才不敢。” 她眨眨眼,眸中透着狡邪的光,狐狸般:“厨房里温着锅鹿血炖牛鞭,乖,去喝干净了,今天净身房的迟公公还跟我说先天不足,要以形补形呢。”挑挑眉,坏坏模样。 先天不足,以形补形…… 八个字,林小贱的死穴,谁会知道,这伺候宫妃净身沐浴的近侍内侍是个伪宦官。 天知地知林小贱知,哦,姑奶奶知。蛇打七寸,这位主子拿捏得如此精准,自此,他做牛做马万死不辞!绝啊! 林小贱哭了:“奴才,”重重跪,“谢主隆恩。”这锅鹿血炖牛鞭下了肚,那宝贝蛋不废,也要残了。 若论无良,此人称二,谁敢称霸! ------题外话------ 本来想提前交卷的,结果发现……全不会!不好意思,新晚了,还记得林小贱吗,前面出现过,小七手下第号打手 第四十九章:红颜啊,祸水啊 欲望文 第五十章:本是玩心,弄巧成拙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五十章:本是玩心,弄巧成拙 林小贱哭了:“奴才,”重重跪,“谢主隆恩。”这锅鹿血炖牛鞭下了肚,那宝贝蛋不废,也要残了。若论无良,此人称二,谁敢称霸! 林小贱抹了几把伤心泪,脸悲壮,转身,步步蛋疼。 忽然,茶杯扣—— “出来。” 林小贱回头,瞅见自个主子勾了勾手指,然后蜀绣流苏动了动,条晶莹剔透的小蛇扭着身子蹭过去。 可不就是常湘殿里的小白大人。 “燕湘荀让你来的?” 小白大人晃尾。 “刺探军情?” 小白大人摇头。 “咬我?” 小白大人摇头又晃尾。 闻柒眯了眯眸:“要听话哦,不然,”扯嘴笑,牙齿白森森,“炖了你。” 小白大人身子软,在闻柒裙摆上滚了三滚,又蹭了蹭,眨巴着眼珠子,撒欢似的。 瞧瞧,这欺软怕硬的主,哪还有半分平日里嚣张耍狠的样! 闻柒乐了:“看在你咬了那个色胚立了功的份上,来,”人往榻上躺,手脚摊,哼哼道,“让你舔舔。” 得,还真大爷!不过物降物,小白大人乖得跟猫儿似的,蜷在闻柒手心,蛇信子舔得欢快。 德行!常湘王分明让来吓唬的,这让舔还就真舔上了? “乖。”闻柒揉了揉小白大人的脑袋,好通爱抚,“将这药送回去给你常湘殿的主子,记得嘱咐,天灵池的水冷着呢,伤寒冻骨也是病,得治!” 小白得令,小尾巴卷着锦盒就扭走了。 兜兜转转,这百灵草还是完璧归了赵,偷鸡摸狗她都干,只是无功受禄欠人情,不是她的作风。 呼——呼——呼——寒风大作,这雪,终归是落了,指甲大小,这大燕的初雪来得可真汹涌呢。 这啊,是应了谁的景。 闻柒得意地笑,酒足饭饱好生惬意,捧着鼎从国库顺来的蓝田暖玉炉,伸了个懒腰,推开寝殿门,边走边解腰带,衣裙丢了地,她抱着暖炉,四脚朝天躺—— “喵~” 闻柒个打挺,定睛看,昏昏暗暗里,数双绿油油的眼,森森发光。 猫!是猫!闻柒颤,抖了身鸡皮疙瘩。 “喵~喵~喵~” 暖炉滚,咚——砸在地上,暖玉生辉,淡淡光晕,照见黑乎乎团——毛! 闻柒鼻子痒:“阿嚏!” “喵——喵——喵。” 只,两只,三只…… “阿嚏!阿嚏!” 靠,全身都痒,闻柒打了个滚,挠了遭,捋袖子,全是红疹,眸间顿时蹿了火,大吼声:“妈蛋,哪来的猫!” “喵~” 闻柒拳打脚踢:“滚!” “喵~喵~”只堆着只,张牙舞爪。 “你丫个畜生,不准碰老娘!” “喵喵喵……” 顿时,只在炸毛,三四五六只在抖毛,全是毛。 天知道,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某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妖鬼神魔,就怕猫毛抖,靠!过敏! 彼时夜深人静,彼时鸡飞狗跳,彼时撕心裂肺。 “滚犊子!” “快,把这些猫都弄走。” “阿嚏,阿嚏!” “炖了,给老娘炖了!” “……” 顿时,华乾殿里灯火通明,映着流苏飞舞,猫儿叫,人儿嚎,地动山摇。 “秦宓,操你丫的蛋。” 声惊天动地,惊飞了夜鹰,雪,还在落,越发肆意。 这夜,闹腾着呢。 含章殿里,烛火摇动,暖烟生紫,朦胧里,笼得容颜如画,侧卧美人榻,大红的狐裘,人面如玉,画不尽的妖娆。 “爷,华乾殿宣了御医。” 微微抬眸,泼墨的纯黑,极美,秦宓轻言:“猫儿怎么了?” 梁六道:“给炖了。”十几只猫儿,煮了锅,诶,真真慎人。 眉,微蹙,他侧躺狐裘,笼了身红色浅影,微微清冷:“爷的猫儿。” 爷的?哦,闻家小姑奶奶啊。 梁六赶忙回话:“起了疹子,倒是没有大患,就是七姑娘碰不得猫畜,身子不服,浑身奇痒,也有得七姑娘受了。御医开了方子,说离了猫畜远些,再好生修养个三五天便无碍了。”诶,谁知道那小祖宗怕那猫毛,要是爷知道…… 嗯,爷会炖了那几只猫。 “她该生爷的气了。”漂亮的眉头皱着,他薄唇紧抿,“爷该拔了猫儿的毛。” 偏生,爷拔的,是爪子。 本是玩心,弄巧成拙。那小祖宗能不气? 梁六抖抖肩,脖子缩缩:“说是炖那猫儿之前,先拔了毛,扒了皮,放了血,还抽了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好番折磨才下了锅,想是七姑娘气得不清。” 这手段……娘呀,闻之心颤啊。苦了那几只猫,全尸都没留个,惨绝猫寰啊,这会儿,还熬着猫汤呢。 “她可会来找爷闹腾?”眸子忽而漆亮,徐徐浅辉,夺目的绚丽,秦宓似笑。 还指不定怎么闹腾,爷这是?迫不及待?梁六端详着,仔细着:“七姑娘那性子,睚眦必报,怕是后半夜里爷没个安生。”梁六斟酌,“没准这会儿就快寻到含章殿来了,非得掀了屋顶。” 梁六敢笃定,那位闹起来,还不得翻天覆地,不死不伤也得伤筋动骨,哪里惹得起,还是躲得好。梁六继续苦口婆心:“爷,要不咱出宫去?” 风吹,烛火摇,声浅浅的轻笑溢出红唇,秦宓笼着红裘望向殿外,柔和了满眼的冷峻,他缓缓言:“在殿外留盏灯。” “额?”梁六愣,“不出宫?” 殿里静谧,秦宓敛眸不语,唇角微微扬起。 留灯呢,爷的心思,没有明月,亦可诏明月,窗外正寒,天昏色等风雪,爷,在等她。 ------题外话------ 考完了,也到家了,新会准时,新在上午 第五十章:本是玩心,弄巧成拙 欲望文 第五十一章:爷的美人计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五十一章:爷的美人计 留灯呢,爷的心思,没有明月,亦可诏明月,窗外正寒,天昏色等风雪,爷,在等她。 诶,对上闻家姑娘,爷要赔夫人,还要折兵。梁六唉声,转身去留灯。 秦宓忽然吩咐:“爷要沐浴。” 梁六折回来,甚是不解,这会儿都三天了,何况……梁六提着胆子:“爷,方才已经洗了四遍了。” 长睫微动,声微冷,秦宓只道:“程三。” 无波无澜平铺直叙的语气,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梁六额角抽:“爷,属下是梁六。” 秦宓眉头微拧,眸色深了,似晕不开的墨色:“话太,爷给你找些事做。”手指轻抬,捻着灯芯把玩,忽明忽暗里映着指尖瓷白。 他生了双世间至美的手,杀生予夺,弹指杀伐。 梁六躬身:“属下知罪,爷吩咐。” 顷刻沉吟,秦宓沉了沉眸:“爷听说,前些日子北疆进贡了好些玩意。” “确有其事。”梁六疑惑,这芝麻绿豆的小事爷素来不过问的,梁六试问,“爷想要?” 只要爷点头,那还不是探囊取物的事。 只问:“可有北疆的玉莲子?” 玉莲子?爷要那玩意作甚啊?梁六越发拿捏不准爷的心思,回得仔细:“炎帝前儿个赏给芊妃了。” “去给爷弄来。”秦宓言简意赅,完全不由分说。 那女人手里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再说……梁六胆战心惊脸直抽:“爷,那,那是女儿家滋养容颜的物什。”梁六就纳闷了,他家爷虽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最是不喜女儿家那点琐碎,容不得丝女子气,这玉莲子虽也是滋补生肌的圣物,可毕竟是女人家的玩意,梁六吊着胆子嘴了句,“爷是要?” 秦宓语态懒懒:“爷的手被猫抓伤了,要好生养养。”抬手,借着灯火他细细看着指间。 梁六探头望去,抓伤?哪呢?爷那手,如葱白,似玉润,漂亮得快要晃花他的老眼,再说,那几只猫哪有能耐伤爷的手,被拔了爪子还不是撒了几腿子,连爷的身都不敢近,也亏得就闻家小祖宗碰不得猫,惹了身红疹子……诶?闻家小祖宗? 梁六灵光闪,恍然大悟:哦,咱爷也会怜香惜玉了呢。 梁六抿嘴,忍着笑意:“爷,可是放在洗澡水中?”难怪爷要沐浴呢。 秦宓懒懒窝着狐裘,不语。 梁六嘴角越发扬得高:“泡在水里药效最快,七姑娘沾沾水便好。” 秦宓丢了个冷眼便张望殿外,指尖相扣扯乱了狐裘:“她怎生还不来?”语气竟有几分督促的意味。 诶,爷不淡定了,简直被人勾着魂走。 梁六宽慰:“爷,不急,这会儿肯定快来了,七姑娘性子急。” 秦宓抬眼,森寒摄人,侧脸轮廓冷硬了几分:“爷家猫儿来了,若是水还没备好,那野猫怎么被炖的,你就怎么下锅。” 什么时候闻家那只猫儿变成爷家的了?得,爷真急! 梁六得令:“属下这就去。”抽筋扒皮放血下锅,他怕。 雪停时,已是半盏茶后。灯芯摇摇曳曳,换了几许,忽而,殿门大开,缕寒风灌进来,刮得灯芯明明灭灭。 屏风后,荡漾的水声骤停,传出嗓音清冷,略微嗪了笑:“来了。” 啪嗒、啪嗒……顿,响,是风摇窗台的声响,双手骤然扣住,紧闭了门窗,烛光停住摇动,拉长了那人儿的身影,依着门,交叠地抱着双手,插着腰抖着条腿,单薄的白色襦裙摇动,她唇边挂着贯的笑,痞痞的,很坏:“在等我?”眉毛挑,几分凌厉,几分挑衅,尽是逼人的光彩。她深呼吸,不急不缓:嗯,慢慢玩,这夜还长。 隔着浓墨重彩的描画屏风,只映出秦宓精致的轮廓,免不了模糊,却也是极美的,他轻轻颔首,染了冬夜微寒的嗓音清澈得极是好听,他道:“嗯,等了好些时辰。” 闻柒微微笑,美眸轻眨,甩甩宽袖,流里流气:“哎哟,今个儿白天才见过,怎生还如此望穿秋水。”迈着欢快的小碎步上前,撑着身子凑近,笑未达眼底,眸森寒,“爷,您老就这么想我?”白天还说各走边各安天涯,这会儿找上门来,这是造了什么孽。 隔得近了,张巴掌大的脸蛋整个被火光笼住,俏生生的,明眸皓齿,只是,红疹点点,斑驳遍布,生生少了几分美感,了些滑稽。 诶,瞧瞧这脸,物降物啊。 隔着屏风,明火照着艳丽的水彩丹青,映出了闻柒凑近的脸,秦宓细细端详了番,手指指着屏风里她的脸,嗓音闷闷:“好像比爷预想的还要丑。” 提起这茬,闻柒瞬间心头蹿起了火,脸上是急火燎原,又疼又痒,她咬紧牙关,恨恨磨牙:“托了爷的福。”挠了挠脖子,越挠越痒,眸子火光四溅,手指尖都着火般,在身上挠把火。 “乖,莫要挠了。”半骗半哄,秦宓好不温柔。 咯咯咯——咬牙切齿的声音,闻柒攥紧了拳头,眼睛直锁画中人影,似乎要穿透,要撕裂。 见闻柒步不动,秦宓放软了语气,柔和好听得塌糊涂:“听话,过来,给爷再仔细瞧瞧。” 闻柒声冷哼,半步不动,直接抬脚,踢翻了屏风,顺时水花漾开,眯了眸光。 眼下,烛火摇,水花落,美人侧躺芙蓉浴,肤白凝玉发如墨,沾几许湿气,容颜绯色笼了水雾,半人高的浴桶里,水漫茱萸,飘着几朵玉莲子,晶莹剔透甚是好看,衬得薄衫尽湿下的肌里分明,若隐若现欲遮还休,别有番撩人。 啧啧啧,美人啊! 闻柒肆无忌惮地打量,顺着水往下看,眼珠子乱瞟,抬头笑得不怀好意:“哟,这都脱上了,怎么,打算来个美男计?”挑挑眉毛,笑意大,“既然是美人计,那至少得脱光不是?” 脱光,按到!狠狠蹂躏!丫的!闻柒手都痒了,她自个顶着张斑点狗的脸,瞅见这厮花儿样美的脸就来气。 秦宓却笑:“美人计,你可受用?” 闻柒笑得欢,眼里却没半分笑意,阴森森:“好啊,甚得我意。”大手挥,调笑,“乖,脱光了躺榻上去。”看老娘不弄残你丫的! 水声起,玉莲子漂浮,他微微漫出水面,双手裸露撑在浴桶边缘,没有骨头般软软依着,神色慵懒,浅笑邪魅,道:“鸳鸯戏水如何?” 第五十一章:爷的美人计 欲望文 第五十二章:猫儿,乖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五十二章:猫儿,乖 水声起,玉莲子漂浮,他微微漫出水面,双手裸露撑在浴桶边缘,没有骨头般软软依着,神色慵懒,浅笑邪魅,道:“鸳鸯戏水如何?” 鸳鸯戏呀嘛戏水…… 娘哟,别这么勾人成不?这是赤果果的引诱啊。 闻柒皮痒骨头痒,又挠了挠,好像怎么也挠不到痒处,像点燃了火,心尖都焦灼了。 娘的,怎么回事?难不成秦宓往她心尖都搁了猫毛,咬咬牙,攥攥拳头,她强作淡定:“这都色诱了,”踢了踢木桶,凑上前,目光交织,似要扎进去,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怎么,你不嫌老娘脏了?” 秦宓勾唇浅笑,雾气熏红了侧脸,平添了抹媚态:“时片刻爷还能忍。” 妈呀,真他妈诱人!闻柒有点头昏脑涨了。 她想,男色昏头,不妙!她是那种会色令智昏的人吗?这等美色,这等傲娇得引人犯罪的美色……她心肝颤了颤,好像不太受控,浑身越发痒了,嗯,玫瑰带刺,美人有毒,她是来算账的,眯上眼,咬牙:“今天若是不办了你,老娘雄风难振!” 话落,素手成爪便蹿进水中,直袭那处要害,腹下三寸……水花乱坠,珠成帘,欲遮水雾里那绝色容颜。 她眯眼,视线只锁那腹下三寸,轻薄衣衫尽湿,水滴顺着起伏张驰的肌里,下滑,下滑,没进……闻柒吞吞口水,花了眼,晃了神,心猿意马,手上动作顿—— 秦宓骤然起身。 啪! 闻柒瞪大了眼,不见腹下三寸,入目尽是水花,雾蒙蒙片,将那勾人犯罪的撩人光景遮了个严严实实。 靠!闻柒翻了个大白眼,随即指尖前探,正欲刺入水花,然,手腕紧,个重力,反扣,锁住,她丝毫不能动弹,眼冒火星狠狠瞪去,水花已渐落,只余层薄雾,咫尺间,秦宓便在了她眼前,毫无预兆映进了眼底,依旧瓷白精致的容颜,微微沾了水汽,带了几分浴后的慵懒风情,着了件绯色的长袍,未束腰带,半敞前襟露出片白皙的光景,被热气熏地微红。 闻柒脚踢开了地上尽湿的衣衫,擦!换得真快,差点看到……咳咳咳,差点攻击到要害了。抬眼对视,天杀的,无时无刻不勾人心痒,她心神不宁,又是愣,下巴忽然被抬起,那是双冰凉入了骨的手,凉凉指尖从下巴缓缓拂过,至脸颊,不由抗拒的温柔,他细细望着她的脸,轻问:“疼不疼?” 股酥痒从脸上直接蹿进了心坎,闻柒个咯噔,愣了下:男色果然惑人!眨巴眨巴眼,回神,倾身后退,扯嘴笑:“想知道?”忽然抬手,掌心覆着他手背,轻缓摩挲,唇角勾,媚眼如丝极是妩媚,“那我让爷也尝尝这滋味如何?” 说完,五指弯,轻佻慢捻,锋利的指甲擦过秦宓手背,顿时那白润剔透的指间便了道红痕。 闻柒眯着眼细细瞅瞅,嗯,甚满意,她拂着那红痕,眉开眼笑,学着方才秦宓的语气问:“疼不疼?” 说着闻柒手指倒扣,正要用力,腰间忽而紧,她狠狠撞向秦宓,鼻尖磕在他胸膛,不疼,酥麻了下,她个晃神,任那浅淡的龙涎香扰了心智。 猝不及防,他拥着她的手重重拉,水花溅起,两人落进了水里,股温热乱窜,她身子软,撞在秦宓身上,他反手揽,将她抱住,肌肤相贴,毫无缝隙,耳边,是他轻快的笑:“张牙舞爪的,怎生如此不安生,在爷手下你讨不到好,听话些,爷会少让你吃些苦头。” 水漫肩头,她鼻尖全是他的气息,伴着淡淡玉莲子的清香,水打湿衣襟,垂眸,绯色相缠着白色,水纹潋滟,蠢蠢欲动,她恍恍惚惚,听见两个呼吸声,交缠相绕,她闻见心如擂鼓,那是谁? 他丫丫的,美男计!竟然对她屡试不爽!不妙! 闻柒重重摇头,手脚乱窜,顿时激起水花乱飞,她咬牙,仍是不能动弹,这干煸的小身子完完全全被秦宓笼在怀里。 奶奶的!闻柒抬头,死死瞪着,恨恨磨牙:“我不介意吃苦头,只是不连本带利地还回去,老娘可就不答应了!” 说完,左手下滑,探进秦宓腰间,触手的温热近乎灼人,她咬牙,紧扣,同时抬右手,把勾住他的脖子,骤然双手收力,狠狠拉,对准秦宓的脖子就口下去。 这才是闻柒,连本带利,她从不吃亏。 窗外没有月色,雪停了,纸窗前落了层厚雪,笼在烛火里,划出莹白的浅光,丝丝温柔,反照窗台,映得人妖娆,紧紧相拥,脖颈交缠,静谧柔和极了。缓缓,滴血落,没入水中,晕开妖治的纹路,似夜昙花开。 他不曾动作,久久,抬手,轻拍她挺直的背脊,微微侧头,唇贴她耳际,浅浅的气息倾洒,声音温柔入了骨:“爷便知道,你这猫儿不会听话。”手顺着她的背脊落在她腰上,轻轻揽着,他俯身,亲吻了她的发,安抚的语气,“乖,爷让你次,你莫要再闹。” 他不出手,任她狠狠地咬,直至满嘴温热的血腥,冲昏了她头脑,轰鸣般的躁动。 这个男子,他若对谁温柔,那个人便注定要万劫不复。闻柒想,他太会攻心,所以,她只能攻身,她抬眸,见缠绕秦宓脖间的手臂裸露,斑斑点点的疹子,这便是她节节败退的果子,不是好果子!她侧脸望去,视线相缠,她道:“秦宓,老娘和你誓不两——” 骤然,所有嚎叫偃旗息鼓,她瞪大了眼,张嘴发不出声,腰腹麻,身子软,便跌在了秦宓怀里。 她想,世上最阴毒的武功不是九阴真经,是葵花点穴手! 秦宓捧起她的脸,额头相触,声线温柔,似哄:“这话爷不爱听,以后不准你放肆。” 誓不两立?他不喜欢,自然,不容许。 秦宓细细凝视,眸间全是闻柒的影子,瞪着眼,张着嘴,眉间拧紧,有些凶神恶煞。 天杀的! “不许在心里骂爷。”秦宓抬手,笼了笼闻柒额前的发,唇边噙笑,“你这猫儿总是这么不识好歹,爷次次纵容你,你还这般跋扈,让爷身上见了血的,爷只让你活了,爷对你还不好吗?” 好?次次嘴上便宜,咯牙! 闻柒再瞪,眼里冒火。 秦宓失笑,只觉着心痒,细细看她的脸,微微蹙眉,拾起水中玉莲子,捧了水,替她擦拭,玉莲花拂过她的脸,寸寸,然后是脖子,手腕。 他温言细语:“猫儿,不要任性,爷会对你好。” 猫儿?操?眼又瞪大分。 天知道,闻柒这辈子、上辈子,最恨的,就是猫!恨不得将之人道毁灭! 无疑,闻柒是任性的,难训的,身野性。心头微暖,秦宓只觉得欢喜,眼角笑意甚,揽着闻柒的肩,安置在怀里,轻轻拂着她的脸,动作如此轻柔。 秦宓说:“这次是我不好,很快就不疼了。” 他眼里,溢出了种近似温柔的东西,闻柒嗅见股气息,微醺,忘乎所以。 果然,别样温柔,太要命。 相拥久久,瞬凝旧,窗前,雪融,润了夜昙花,地上水漫过浓艳丹青,晕开花纹。 殿外,脚步踌躇,欲前又止。 “说。” 内殿,秦宓轻言字,轻轻冷冷。 梁六上前,压低声音:“爷,衣服备好了。”推开门,敞开条门缝,捧着女子衣裙上前,刚走步—— “出去!” 声音极冷,不由分说的命令,爷,恼了。 梁六脚下顿,立刻转身,眼角只见了片狼藉,水漫寝殿,木桶中,闻家姑娘伏在爷身上,衣衫不乱,只是尽湿。 梁六大发誓,毫无看头,除了奸情,只是那玩意用鼻子都能嗅得到好吧,哪用偷窥,爷恼个什么? 梁六忍着低压,吸了口冷气,放下衣裙,转身出去,顺带合上门。 爷突然出手,指尖点,锁了门,严严实实,衣裙掠起,划过长弧,落在他掌间,单手搂着怀里的人儿越出了水中,侧躺软榻,水花蔓延,湿了红色狐裘。 秦宓扬手,落下重重纱帐,他轻解衣衫,肩头微裸,锁骨若蝴蝶,欲飞。 闻柒愣,抖,眼都眯了,脑袋放空,做了两辈子最蠢的个举动:闭上眼。 她素来贯彻美色当前,能看就看,能摸,赶紧的。独独这次,没出息地天旋地转,口干舌燥,闭紧了眼当乌龟,耳边闻见男子轻快的笑声,她猛然睁眼,张俊得塌糊涂的脸便撞进眸间,撞到了心坎,微疼,乱了呼吸,她愣愣地忘了闪躲或者防备,双眼便由着秦宓支配,看着他的眼,他的唇,他身极致艳丽的袍子,水湿的花纹活了般渲染妖异,她想,这样华丽的颜色、繁杂的色染蜀绣,也唯有这个男子能不被这等张扬的靡丽夺去光泽,她想到了种贴切的形容,红尘世俗里唯的贵族。 是的,怕是再也没有谁能将这样骚包的袍子穿得这样贵气逼人。闻柒开始想入非非,你说,扒去这身行头又是怎样的光景?想着,身上凉,她露出了半个肩头—— “夜里寒,你不能穿着这身湿衣裳。”他指尖擦过她肩头,凉凉的,他气息微乱,声音竟有些哑,“冷吗?” 冷?不,她热,把火直接烧到了她脸上,血气上涌,热血沸腾热得很。顿时她目瞪口呆,眼珠子溜,望见了只手,在她衣领处,覆在她光裸的肩上,却丝毫不带*,如此好看的手,除了秦宓,别无他人。 他在干什么? 那只手缓缓下移,落在了她腰间,捻着束腰的玉带,轻轻摩挲 哦,他在脱她的衣服,正在犹豫从哪下手。 闻柒倒抽口冷气,抖着睫毛,半眯媚眼,挑着望去,张笑颜勾人。 秦宓薄唇轻抿,微敛了笑,似乎苦恼,手指慢捻:“解了你的穴道你又该闹了。” 所以? 闻柒瞪眼,只见秦宓抬手,灯芯拈灭,黑压压昏天暗地,她浑身僵,黑暗中,秦宓的气息近了,腰间松,玉带垂落…… 风卷起流苏,芙蓉帐里,度魈魂。 半响过后,帐中声嘶吼。 “秦宓,你丫的流氓!” 地动山摇…… 昏昏暗暗里,隐约只见个小人儿上蹿下跳,个猛扑,按住男子,脚踹出,卷了流苏,扯—— 咚!烛台倒,燃起火光升辉,顿时,亮如白昼,浓烟弥漫。 火光四起,个须臾,灼灼夭夭,火势大作,蔓延。 她说:秦宓,哪里逃! 他说:闻柒,抱紧我。 殿外,夜深人静,声响。 炷香后,芊熹殿里,宫人慌忙来报:“皇上,出事了。” 内殿,案桌上摆了盘棋局,炎帝执白子,芊妃执黑子,纤细的手指落下枚黑子:“皇上,该你了。” 嗓音清幽,女子身大红宫装,略施粉黛,双重瞳浓墨不染,微微黯紫。 炎帝未抬头,落了子,道:“说。” 宫人回:“含章殿走水了。” 炎帝猛然抬头,满眼精光,语气急促,忙问:“秦宓呢?” 芊妃落子的手微微顿,几不可闻。 含章殿大火,秦宓该如何?是天灾?还是*?可有局中局?或者连环计?如何能不做思量,这宫中,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波涛汹涌,何况含章殿里宿的是秦宓,那个有能力翻覆大燕朝堂的男子。 炎帝慌乱,催促:“快说,秦宓呢?” 宫人顾不得擦额头冷汗,连连回答:“火势太大,未见六王爷踪影。” 炎帝蹙眉,若有所思,严寒的冬日,眉间竟沁出细密的汗来。 含章殿大火,秦宓失踪,这火烧得太诡异,若秦宓知晓,非他放任,这火如何烧得起来,那么,若不是无意,便是有心。 炎帝丝也揣度不出,千万思绪揪在眉头,越拧越紧,宫人战战兢兢,越等越心慌,小声请示:“皇上,这火是救还是不救?” 炎帝突然反唇冷笑:“救,当然要救。”又落了子,他罢手,看了看窗外光景,眉宇舒,神色精明,“夜里东风,含章殿向东,火势太快,传朕旨意,常钰王领御林军三千,前往含章殿救火。” 夜里东风,火势太快…… 八个字,各种其意不得而知,宫人似懂非懂,只道:“遵旨。” 炎帝起身:“摆驾含章殿。” 行人,打灯出了芊熹殿,徒留棋局,未解。 芊妃执子,素手拈着,落下,只子,满盘大胜,她冷笑出声,轻哼,勾唇嘲弄:“老东西,过得可是太安逸了?” 扬手,拂了棋盘,芊妃起身,看着窗外光景,凝向含章殿的方向,久久出神。 年轻宫人拿了件披风:“娘娘,风大,当心着凉。”她是芊熹殿的掌事女官,宫里都唤声十初姑姑。 女子只是轻笑,依旧凝着昏暗夜色,遥望那点远处的火光,伸手,纤长的指挽着夜风,她道:“今夜刮的是西风呢。”痴痴笑,“那老东西还敢盼夜里东风,火势大作。” 十初姑姑言:“皇上许是盼着东风,最好将含章殿连同六爷起烧个干净。” 天灾也好,*也罢,西风东风皇上要扇风,何人点火,谁计较,便是*,亦能成天灾。 “皇上啊,要扇把风,把东风,最好燎原了含章殿呢。”芊妃轻嗤,眼角微挑,邪魅,“老东西,痴人说梦。” “皇上自然动不得六爷。”十初姑姑微微迟疑,抬眼察言观色,方才道:“娘娘不去见见六爷吗?” 芊妃摇头,唇边抹笑:“不急,他要了我的玉莲子,我可要好好想想问他讨要些什么。” 转身,女子黯紫的眸,妖异了容颜。 传闻炎帝宠妃,紫眸妖艳,惊了世俗,宠冠六宫,非世家出身,无人知晓出路,只唤陌芊荛。 这夜,西风乱舞,燕宫缭乱,漆黑的天际,升起了火光,浓烟在蔓延。华乾殿外,两盏宫灯被风吹着摇摇晃晃,西厢寝殿关紧了门户,行宫人打灯照来,华妃宫装曳地走在前头,轻扣殿门,唤了两声:“小七,小七。” 殿中无人响应,片静谧。 “可在?”闻华裳轻问,依旧无人作答,殿中却亮着烛火,抬手,推开殿门。 骤然,门开,烛火熄灭,望不清里头光景,只传出闻柒的声音:“姐姐,我正要歇着呢。”懒懒的,带了几分惺忪,还有些嘶哑。 闻华裳细细看了看,借着殿外宫灯隐约只见流苏飞起,落了纱帐,脚步便停在了殿门口:“那便好。” 闻柒打了个哈欠,嗓音昏昏欲睡:“姐姐可有事?” “方才你吵着嚷着要掀了含章殿,这会儿含章殿走水了,姐姐不放心你便来瞧瞧。”闻华裳拧了拧眉头,前半夜对被那猫儿闹得心有余悸,后半夜对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心惊亦心慌,显然的*,她各种揣度,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 闻柒听罢,哼成声肆意的笑,听着很是欢快,道:“哟,走水啊,真是老天开眼呢。” 她倒是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丝毫嘴上功德都不留,吐为快的嚣张,泄愤般。 闻华裳是担忧,语气苦口婆心:“莫要乱说话,你与六爷无冤无仇,那猫儿也指不定是谁弄巧成拙了,六爷那闹不得,你就避着些,省得惹上是非。并非姐姐性子软弱,只是宫里息事宁人才能过得轻松些。” 闻柒连忙回话,接得顺溜:“姐姐说得是,狗咬我口,我怎么能回咬口呢。” 这大燕宫中怕是也只有这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胆大包天,六爷的是非,到了她嘴里,话成了家常,无关紧要,恶言相向。 实在胆大……闻华裳头疼,轻斥:“说的什么话?” “人话。” 闻柒答得很坦荡,隐约暗光里瞅见她脚踢上了流苏,撒泼发狠似的。 毋庸置疑,她与六爷,缠了是非纠葛。 闻华裳不问,只苦劝:“你这丫头,还有几日闻家行大丧,你便安生些,莫再惹出什么乱子,别嫌姐姐念叨,姐姐说的话你记着点。” 行大丧?尸体都没有,燕修那厮吃饱了撑的? 闻柒冷哼,没说话。 里边人不给反应,闻华裳无奈地轻叹声:“夜深了,姐姐不扰你了,你好生歇着。” 关了门,行人走远,殿中忽然亮起了烛火,声巨响,床榻摇晃,流苏曳动,虽不曾翻天覆地,却也地动山摇,随即床幔被脚勾起,露出榻上光景,小小的人儿压着容颜绝美的男子,手脚交缠,衣衫凌乱,视线相对,都燃起了火光,却满满是对方的影子。 “爷,你猜狗咬了我口,我会怎么办?” ------题外话------ 哭得没力气,加上存稿也就这么,首订如此字数,我郑重说声:不好意思。后半夜我才能码字,白天得陪着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吃不消,身边得有人看着,若是字数不,原谅我,丧事期间,我只敢保证不断。 第五十二章:猫儿,乖 欲望文 第一章:共枕而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一章:共枕而眠 “爷,你猜狗咬了我口,我会怎么办?” 闻柒声轻笑,抬脚,压住了秦宓的腰腹,个打挺,坐在了他身上。 秦宓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声音有些暗哑,低沉得好似久酿的离人醉,久久喘息,才道:“回咬口。” 闻柒摇摇头,只手按上秦宓胸膛,顺着肌里下探,慢条斯理恰似撩人,笑道:“回咬口?那亏,既然沾了嘴毛,怎么也得咬几口。” 话落,反手转,扣住秦宓腰腹,闻柒扯扯嘴,露出口白森森的牙,脸上红疹已微不可见。秦宓抬手,指尖落在她唇上,而后不动,轻语:“别咬脸,爷还要见人。”他看她,眼眸落了浓重的墨色。 唇角微凉,丝丝入扣,蹿上心头,个咯噔,闻柒额角跳:丫的,这男人要不要时时刻刻无时无刻都勾人得这么惊世骇俗。 她突然发现好想对这厮越来越没抵抗了,怎么回事?不妙啊。唇边似乎那抹凉意散不去,她舔了舔唇,又觉得舔完了口干舌燥,娘的,坑爹得紧。 闻柒不爽,甩脸,龇牙:“滚你丫的,老娘嫌你脏。”吼完把推开秦宓,还后跳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嫌脏?那还次次动嘴。 秦宓垂眸,撩开蜀绣彩锦的袖摆,张妖孽的脸凑近,细细嗅了嗅,眉头皱了:“确实脏,爷身上全是你的痕迹。”没有脂粉,没有半分女儿家气息,全是她肆意张狂留下的痕迹,嗅不见何种气味,只觉得挥之不去缠绕于他,几番隐忍都不得安宁,秦宓抿唇,“梁六,打水来,爷要洗澡。” 殿外,梁六飞檐走壁,落在门口:“是,爷。” 靠之,当自个家啊!闻柒对着殿外吼:“打哪来滚哪去!” 梁六嘴角抽,吞了口怨气,个两个,都难伺候,他眼望四天,来个充耳不闻,看云里月亮星星数着雪花玩,任殿中剑拔弩张。 “秦六爷莫不是被含章殿的浓烟糊了脑袋?擦亮你的眼瞧瞧,这是老娘的地盘!”闻柒跺跺脚,面红耳赤大声嚷,“你丫的再赖着不走,我敢烧了你的含章殿,就不怕把杀人和放火都做全了。”说着脚踹过去。 秦宓顺势个侧身,斜躺在床榻里侧,单手撑着下巴,甚是闲适:“你若有那能耐,爷也由着你,性子太野的猫,还是放养得好。” 放养?合着这位爷逗着她当宠儿玩?怎么?还有圈养?擦!闻柒把扯碎了流苏,狠狠砸在秦宓身上:“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老娘最讨厌猫见只杀只,见两只杀双,杀你个全家不剩个不留!” 嗯,这模样越发像炸毛的猫儿,会挠人。 秦宓执着那段流苏把玩,眸间是化了冰寒的流光,唇角浅掠,尽是戏谑:“那怎么才好,爷越来越喜欢猫呢。” 娘的,还耍着她玩,想她玩心玩计玩人玩了两辈子,这厮却让她栽了个大跟头,果然,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矫情点说,报还报,物降物,尽管他妈的她很想否认。 她想,秦宓的亏她躲不掉了,吃定了。咬牙闭眼,她豁出去了,把拽住秦宓手头垂下的半段流苏,用力扯:“老娘不陪你玩了,秦宓,你到底要怎样,是要那令天下的龙虎令还是我这闻家遗孤的命?要龙虎令你就做梦,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到了我闻柒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东西,觊觎者不死不休。若是要我的命,干脆点,别玩这种猫捉老鼠你追我赶的把戏,有本事和我痛痛快快鱼死网破,就算打不过你,老娘拼了命也要让你脱层皮。我要再怂,我就不姓闻!” 闻柒话落,手掌紧握,成拳,直接往那张俊脸上招呼,掠起青丝两缕,秦宓轻抬手,擒住了那皓腕,指尖轻抚,他抬眼,眸中碎了柔光:“爷倒希望你不姓闻,外头要闻家人性命的人太,爷嫌麻烦。” “别人要闻家人的性命干你屁事!” 吼完,手上用力扯,流苏尽碎,暖帐烛台,朦胧的浅光里,纱幔缓缓垂落,锦绣芙蓉里,隐约遮着小人儿的侧脸,轮廓娟秀,画得出精致,是含苞欲放的蕊。 稚嫩的容颜,未能倾国倾城,隔着漫天飞纱,碎光斑驳里,他未知未觉,痴了。 何时,这猫儿成了他背脊的逆鳞,他全然不知,她倒能耐,叫他甘愿担了这触之即死的麻烦。 他道:“你的命,是爷的。”片刻沉吟,烛光暗影里温柔了影子,他抬手,将女子指尖藏在掌心,与她说,“爷舍不得。” 眼凝成了她的影子,她在他眼里看得清二楚,那是她的模样,她从未见过这样失神的自己。 勾魂夺魄,世间总有人逃得开,只是那人是秦宓,旁人还怎么幸免,他若动了心神地看你,就眼,天塌地陷…… 闻柒抓了把额前的发,有些烦躁:“你丫的别这样看我。”美男计神马的,那是她的硬伤!何况秦宓这张变态美的脸。 嗯,秦宓便不看她,看着她的手腕,手指拂过那只余浅痕的红疹,细细地摩挲,那样魅惑的轮廓,那样温言细语:“既舍不得你的命,我便会护着,龙虎令你想要夺也好,抢也好,无所不用其极也好,你想怎样闹都由着你,惹了麻烦,爷给你担着。”他抬眸,“只是,别与我针锋相对,我不是你的敌人。” 他极少去掉那身贵气,个我字,凡尘了他。 闻柒指尖颤了颤,她想,完了,摊上大事了。 “我惹的最大的麻烦就是你,别说你爱上我了,我不信。” 调戏胡侃捉弄人的勾当她没少干,九分假里就掺分真,说说情谈谈爱,骗死个人来不偿命,她混惯了,独独这次还真没有半点玩笑,认真得连自个都汗颜,直叫心肝颤抖,那话说得真靠谱:玩人玩心玩计都好,千万别玩风月,这玩意,要命。 “爷,你不会跟我来真的吧?”心肝又是抖,“跟我玩情?” 秦宓微怔,神色恍然,眸间晕着朦胧,好半响:“那玩意爷不懂,爷只觉得你新鲜,爷还没玩够,别人自然动不得。”皱了皱眉,好看的唇抿成僵直的条线,抬眼,不由分说的霸道,“你是爷的。” 他终归是不懂风月,将之当做了生杀予夺的念,怕是早晚要遭番红尘的劫。 猝不及防,闻柒把将他扑倒,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狠狠勒。 哦,闻柒,就是他的劫。 她对着他,大吼大叫,手脚乱动,撒泼耍狠:“老娘不是宠物!” 他容她无礼放肆,只拂着她不停扭动的腰肢,嘴角噙了宠溺的笑:“宠物比你乖了,若是宠物挠伤了爷,爷早便剐了它。” 敢情她连宠物都不如! “靠之!”骂完,闻柒拳打脚踢,毫无招式,纯粹撒泼。 秦宓皱眉,抬抬手,终是没动她,顺了顺闻柒乱成团的发,哄着:“不许对爷无礼。” 不许?嘴里道着不许,却是谁任这人儿揉搓掐捏咬?在他不知晓时,就开始惯着她了,所她敢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地挥霍这等无赖本质。还很硬气地嚷嚷:“你当我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啊!” 他确实太惯着她了。秦宓拧眉,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用力。 闻柒背脊僵:“你在摸哪里?” 好看的眸极是专注地看她,秦宓道:“捏柿子。” 合着宓爷不惯着她的下限,也就捏捏她啊。 只是,闻柒是软柿子吗?是吗是吗?她抬起尊臀,狠狠坐,撩起袖摆摩拳擦掌:“老娘跟你拼了。” 秦宓轻抬指尖,触在她肩头,闻柒身子软,倒在了秦宓怀里,软了骨头般乖顺地趴着。 万恶的点穴手…… 闻柒张嘴就要破口大骂,秦宓抱着她个翻身,天旋地转后,她偎着他,枕着方绣枕,秦宓蹭了蹭她耳边的发,声音很轻:“爷累了。” 这放软的姿态,闻柒想到了种贵宾犬,最凶狠残暴、撒起娇来却萌死人的那种。 她咬牙:“那就滚!”心坎好像塌了角,妈的,软趴趴的。 秦宓垂眸,有些倦色:“你烧了含章殿,爷今夜宿在这。” 片刻芙蓉被散,秦宓抬手,捻灭了灯芯。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闻柒脑袋热,黑暗里眨巴着双大眼:“有本事你别玩点穴。”语气百转千回那个十八弯,怎么就拿不稳呢?咬牙,她可劲挣扎,毫无章法地使狠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乖。”只手顺着她背脊轻拍,他轻哄,“别试图冲开穴道,你打不过爷,等有朝日爷动不得你,自会任你作威作福,”拨了拨她的发,语气沉“现下,听话。” 闻柒重重哼:“等着。”眼闭,养精蓄锐。她发誓,有朝日定要骑在秦宓头顶作威作福,让她喊声姑奶奶大驾,哦,她要在上,在上! 别瞎想,她闻姑娘很纯洁的,她只是要把秦宓压在下面,咳咳咳……当座骑! 诶,夜深人静,人总容易想入非非,闻柒脑袋花花绿绿,全是秦宓各种被蹂躏的画面。 忽然—— “你在干什么?”声儿是颤抖的,闻姑娘慌了。 秦宓沉而静气:“就寝。” 闻柒声再抖:“手放哪?” 嗓音慵懒,邪魅而低沉:“抱你。”他紧了紧手,将小人儿整个抱在怀里。 闻柒炸毛:“秦宓!” 秦宓撑起身子,借着殿外的宫灯看着怀里的人儿:“不困?” “手给老娘放开!” 原本缠在她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拂过她背脊每处,轻而撩人,秦宓俯身,贴着闻柒耳垂,气息温热,熏得他嗓音极是温柔,秦宓说:“爷发现,爷不嫌你脏了。”似乎想证明什么,指尖蹿进背脊,四处拂过。 寸燎原,这感觉,她只觉得像锅底的鱼,翻来覆去,怎生煎熬。声音都哑了,没了往日气势:“老娘嫌。”这话说得总归少了几分气势,磨了磨牙,唇边就是秦宓的心口,她有点心猿意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再闹爷点你睡穴。” 哟呵,威胁她啊!闻柒张嘴,口下去。 丫的,没咬到,她动弹不得,就沾了嘴秦宓的气息,真恍她心神,闻柒不爽,从秦宓怀里硬生生抬头:“你丫的有本事——” 别玩点穴啊…… 秦宓抬手,点了她睡穴,顿时,了无声响,只有浅浅的呼吸,熏软了心尖。 秦宓失笑:“真不听话。”伸手,将她抱紧了,眸间柔了所有冷峻。 微光漏进,照着地上破碎流苏,照着榻上相拥而眠的双人,淡淡光华笼着他,而他,笼着她,夜,尤其静。 久时,殿外梁六道:“爷,可用打水?” “不用。” 也是,都搂着人姑娘睡了,哪里还会嫌脏。梁六不做声。 “含章殿如何?”言语冷了冷,褪去了温柔,却似乎刻意压低了。 梁六道:“炎帝怕是想借着东风对爷不利,又加了把火,任愈烧愈烈,含章殿面目全非。” 这是找虐的节奏,闻家姑娘能放火,别人能吗?这世间,他家爷就惯着那个作威作福。 声音冷,森寒尽现:“去煽些风,随了那老东西的愿。” 瞧,这就是自不量力的后果,这风煽,还不烧大燕个体无完肤。 “闻柒。”声轻喃,融了所有冷漠。 梁六转身的步子顿,细听,这是爷?那个温柔那个似水啊,哪有半分刚才的杀伐。 似乎呢喃,很轻,声音极是柔和:“爷会对你好些。”又似哄骗,极尽了温柔,秦宓道,“你乖。” 梁六叹气,百炼钢成绕指柔,闻家姑娘能耐啊。 第一章:共枕而眠 欲望文 第二章:爷要正名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二章:爷要正名 似乎呢喃,很轻,声音极是柔和:“爷会对你好些。”又似哄骗,极尽了温柔,秦宓道,“你乖。” 梁六叹气,百炼钢成绕指柔,闻家姑娘能耐啊。 冬夜漫漫,处静谧处喧嚣,子夜时分,衍庆宫中金公公急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炎帝盏茶微洒:“发生什么事了?” 金公公步伐慌张,腿软跪倒:“含章殿的火势太大,这会儿已经烧到兰陵宫了。” 炎帝眸光沉,大惊:“兰陵宫怎么会烧起来?” 金公公战战兢兢:“像是含章殿燃着的流苏被风卷到了兰陵宫,这才让火燃上了,这会儿,只怕要不了久兰陵宫西侧的三宫六院都要染上火星子。” 这把火烧得好生嚣张,似要将这燕宫焚了去,虽曾煽风点火,只是祸于含章殿,那么兰陵宫之火……炎帝声冷笑,满眼阴鸷:“今夜刮的西风,兰陵宫在含章殿的东侧,这流苏卷得可真好啊。” 毋庸置疑,炎帝借了‘东风’祸含章殿,却有人借了含章殿祸燕宫,环扣了环。 “皇上,不是天灾,是*。” *……这大燕皇宫、天子枕榻,有如此能耐的便只有人……果然,含章殿的火哪里动得了秦宓分,反而任他将计就计,他既动手,怕是要翻天覆地,这把火……炎帝瞳孔骤然紧:“井干楼!”炎帝拍案而起,打翻了茶盏,大喊,“快,快把井干楼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快!” “井干楼?”金公公怔,随即身子骨软,惊道,“如此火势,又有东风助纣,*为之,皇上,怕是来,来不及了。” 炎帝身子重重跌,瘫软在座,金公公连忙上前搀扶:“皇上。” “秦宓,你可真好手段啊。”炎帝掌拍裂了案桌,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 燕宫钱财十分,井干楼八分,把火便烧了国本,这等手段…… 这大燕,他人之力,无所不知,亦无所不能。 西风肆意,天际亮如白昼,燕宫的火烧了整整夜。后,史记有言:大燕炎禧年间,冬月年关,宫中大火,毀殿十座,宫十三所,院楼数目不详。 次日,东阳普照,燕宫依旧处处沉冷,人心惶惶,若嗅仔细了,闻得见那尚未散去的焦灼气息。 “诶,你瞧见了吗?” 华乾殿外,三两个司膳房的宫女凑成堆,神神叨叨,交头接耳讲是非:“昨夜兰陵宫和井干楼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旁的人赶忙符合:“可不是,六宫十二殿便只剩了几座完好的,昨夜那大火可比闻家的火还烧得烈,昨夜里各个宫的主子都出来避难了,说是常钰王领着五千御林军都没法子,还是烧了个七七八八。” 端着水盆的宫女瞪着圆目,脸的惊魂未定:“所幸没有烧到我们华乾殿,旁的宫里都乱着呢。” 身侧的宫女点头,望了望四下无人,掩着嘴又道:“我听衍庆宫的小喜子说,昨夜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气,天方泛白便摆驾去了含章殿,宫里都传火是从含章殿的寝殿里烧起来的,这才牵连了六宫。” “含章殿不是宫里特意留给六王爷的下榻之所,那么大的火,那六王爷——”到嘴的话骤然噎住,那宫女手抖,咣当声,盆热水洒了个干净,那宫女目瞪口呆傻住了,嘴皮子打架,说不利索:“男,男——”蹬脚,“男子!” “说什么呢?什么男子?” 那宫女顿住脚,颤着手指去:“那个男子,是从七小姐屋里走出来的。” 旁的人顺着看过去:“六、六——”整个人呆若木鸡,“六王爷!” 咣当,又盆水砸在地上。 西厢殿外,旭日里,人影修长,步子有些懒散,侧脸笼着光,极美。 “爷,被瞧见了。”梁六看看后面三两宫女,有些兵荒马乱,又看看自家爷,很是闲庭信步。 “嗯。” 爷只轻轻扔了个字符,侧了身子,步子依旧散而慢。 梁六有种猜想,爷是故意露出半张脸让人瞧见的。想了想,试探着问:“用不用属下去——”灭口啊,杀人啊,毁尸啊,灭迹啊什么的。 秦宓淡淡道:“不用。”唇角,略微上扬。 梁六拿不准,掂量着:“她们瞧见爷的脸了。” 秦宓抬抬眸子,懒而邪魅:“爷可是见不得人?” 呵,爷果然是故意让人瞧见脸的,太明显了,梁六立马中气十足:“谁敢!”爷嘴角又上扬分,梁六心肝儿晃,想了又想,还是支吾着道,“可是爷,传开了,不好。”摸了摸鼻子,微微抬嗓门,“很不好!” 大清早的从人姑娘房里出来,被人看了去,指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子,什么夜深人静,什么苟且之事,什么孤男寡女,什么瓜田李下……咳咳咳,虽然都是事实,不过这等事不应该堵住悠悠之口吗? 秦宓不痛不痒:“是事实。” 额……梁六愣,无言以对了。咱爷就是牛,苟且都这么坦荡!只是咱……悠着点,梁六紧跟着,颠儿颠儿道:“爷,名声。”这要传出去了,人姑娘还怎么兜得住脸面。 秦宓皱眉,言简意赅:“爷不喜欢偷偷摸摸。” 敢情爷这是给自己正名啊,换句话说,爷想光明正大做苟且之事了。梁六又番思忖,还是不妥:“那七小姐的闺誉?”咱爷的名声是非是没人敢嚼舌,只是人家未出阁的姑娘…… 秦宓还是言简意赅:“爷不计较。” 您不计较,有人计较啊。闻家姑娘铁定第个……哎哟喂,又要闹了。梁六摇摇头,心儿惶惶。 “程大。” 梁六泪了,程大死哪去了,上前,微微颤:“爷。” 秦宓笼着肩头貂毛,漫不经心的神态,道:“今日之内,把消息传开。” 爷这是真没打算给人姑娘留点闺誉啊,而且还很捉急啊。 梁六又想到茬:“爷,七小姐才十三岁。”宫里该怎么传啊,六王爷恋童玩娈,口味之重…… 秦宓拂了拂肩上微乱,眉宇稍稍不散:“十三岁是年幼了些。” 梁六满眼迫切:是很年幼啊,都不方便下嘴啊,咬了吃了也没料不是? 秦宓若有所思,半响,眉间疏散,道:“爷便吃次亏。” 梁六个趔趄,差点脑门磕地。 嗯,很捉急啊很捉急……于是乎,不到个时辰,六王爷在闻柒小姐房里过了夜的事儿燕宫无人不知,竟是压下了昨夜大火的风头,成为口口相传的宫廷秘辛,有人嘲笑,娈童苟且不为人齿,有人心惊,狼狈为奸强强联手,有人愤然,狐媚手段勾人下榻,最的是不齿,道闻家姑娘不甘寂寞…… 当然,还有人口大红袍喷出了数米,梗红了脖子,破口大骂:“操他丫的蛋,谁说老娘不甘寂寞了!?” 这脏话,放炮似的。 华乾殿里屋子的宫人都汗颜,连华贵妃主子也揉眉心,无奈至极。还是林小贱开口:“宫里都传开了,说主子你年纪虽幼,却不守女戒,行,行苟且之事。” 林小贱也是醉了,宫里群小糊涂老糊涂,这位姑奶奶是不守女戒,不过行的不是苟且之事,是伤天害理之事好吧。 人闻姑娘自己也否认了,很义正言辞头头是道,连暖炉都踢倒了,嗓门很大:“妈的,都瞎了吗?明明是秦宓那个畜生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这措辞…… 闻华裳眉头都拧块儿了,轻斥:“小七。”叹了口气,“不管对错,你总是落了口舌,你个姑娘家的,如何是好。” 闻柒脑袋耷拉,眸子凝,可怜兮兮:“姐姐,我是被强迫的。” 闻华裳脸沉,神色凝重。 越描越黑了…… 不再迟疑,闻华裳当即吩咐:“桂嬷嬷,去请六爷过来。” 桂嬷嬷道:“六爷早便出宫了,只差了两位姑娘来照料小姐。” 说话间差了两位姑娘进来,模样的面孔,是对双生的姐妹,生得眉清目秀的,只是眉宇间了股寻常女子没有的凌厉,倒是恭恭敬敬请了礼,只是秦宓的人,难免身傲然,想必能耐都不小。 闻柒肚子火正没处撒,没个好脸色:“你们主子呢?” 穿红衣那个没沉住气,脸色有些不善,倒是白衣那个神色恭敬:“爷说今后小姐便是我们姐妹的主子。” 这是来看人的啊。 闻柒眯了眯眸子,不疾不徐:“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听?” 姐妹都道:“主子请吩咐。” 想必秦宓下了令,说到底,这姐妹听的是秦宓的。 闻柒扯嘴冷笑,指了指殿外,语气骤冷,咄咄逼人:“出去,仰天,大骂三声:秦宓,你丫的禽兽!” 两姐妹抬眸,神色凌乱,错愕,不可思议,唯独没有服从,着步也没动。 闻柒冷嗤:“怎么,做不到?” 自然,整个大燕,甚至放眼四国,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就闻柒敢讲,何况,秦宓是她们主子,是爷。 闻柒撑着下巴,往后靠,挥挥手:“做不到就给老娘滚出去,等什么时候老娘叫你们往东你们不敢往西,叫你们骂秦宓是狗你们不敢骂猪,再滚进来喊我声主子。” 两姐妹面面相觑,出了殿门。 随后,殿外传话的女官进来了:“娘娘,皇上传旨,请七小姐去皇后宫中抄习三日女戒。” 这才刚传开,皇后的手就伸来了,真快。 闻柒眨巴眼:“女戒?”踢踢腿,掀掀嘴皮子,吐了两个字,“靠之!”冷哼,盯着暖炉,很想下脚,脑中,是某人的脸,眼里火星四溅。 闻华裳见此,越发惶恐不安:“小七,冷静些,姐姐去见皇上,你先去皇后宫中,切记不可随着性子乱来,莫要与皇后起争执,这事之秋少人等着拿你话柄,你安生些。”转身又吩咐,“桂嬷嬷,去宫外请六爷。” 闻华裳前脚刚走,闻柒重重脚过去,踢倒了桌子,咬牙切齿:“娘的,奇耻大辱!” 第二章:爷要正名 欲望文 第三章:桃花朵朵开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三章:桃花朵朵开 闻华裳前脚刚走,闻柒重重脚过去,踢倒了桌子,咬牙切齿:“娘的,奇耻大辱!” 闻柒抬头,望着未央宫镶金次牌匾,小脸拉:丫的,那么大火,怎么连未央宫的毛都没烧着根。踢了脚台阶,作死啊。 “你就是闻柒?” 闻柒抬头,便瞧见十米玉石的尽头,娇俏的女子半蹲在台阶上,支着下巴浅笑盈盈,十五六岁的年岁,着了件杏黄的宫装,长及曳地,没有挽发,只在额前缀了个玉坠子,颜色与那眸光般,似乎要溢出股流光,说不出的灵动,嘴角扬起,两颊酒窝深深,煞是好看。 这女子,当真生得小家碧玉。只是……几十人簇拥,裙摆坠地,那般恣意,定也不是寻常女子。 女子在瞧闻柒,闻柒也在打量女子,隔了十阶玉石的距离。 “奴才给常宁公主请安。” 林小贱行的是跪礼,果然如传闻所言,大燕女子,唯常宁尊。燕史有记:炎帝得皇嗣十七,唯宠孝献皇后之女,赐名辰央,封御善常宁公主。 燕辰央拾阶而下,曳地裙摆铺满玉石,润了地杏黄的浅光,晕得那张小脸越发张扬夺目,她缓缓走至闻柒身侧,抬眸,点漆的亮光灼人,含着笑,戏谑里又有几分审视:“长得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绝色绝代嘛,哪里配得上秦六爷那张天下第的美人脸。” 开口,丫的,真毒舌。 闻柒也不恼,摸摸自个的脸,嘿嘿笑:“红颜皆祸水,我是良民。” 倒是比般女子些洒脱恣狂,燕辰央只是微微笑:“胆子确实不小,难怪后宫那几个婆娘看你碍眼,不过本宫倒觉得你挺顺眼,比淳安那个柳拂风强了。你可要看紧点,那个女人惦记你男人很久了。” 闻柒愣了,敢情这活在象牙塔里最尊贵的大燕女子生了张市井的嘴,难怪跟泡了孔雀胆似的,这么毒。闻柒托腮,常宁性子太分明,爱恨张扬,看不惯宫中那些虚与尾蛇的女人很正常,只是……淳安惦记秦宓与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到底秦宓和燕凤锦有几腿?腿?两腿?三四腿……闻柒吐了口气,丫的,天气真他妈冷,冻得心口不爽,凉丝丝的,跟漏风似的,她哼哼:“关我毛事!” 燕辰央笑出了声,也不接话,意味深长地瞧着闻柒,眸子半眯,弯弯的条缝,甚是灵气,凑近了说:“偷偷告诉你,皇后那个凶婆娘最怕老鼠了,见次屁滚尿流次。” 想必,这燕辰央看皇后那婆娘很不爽啊,逮到缝隙就插针,传闻已逝孝献皇后之死与姬家难逃干系,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至少燕辰央与姬皇后就不共戴天,这厮又是个典型的睚眦必报啊,倒是挺对闻柒胃口,拿人当枪使这种勾当闻柒也喜欢,挑挑眉:“公主这是想借刀行凶?” 燕辰央笑得很明媚:“真聪明。”说罢,冲着闻柒眨眨眼,转身,摇曳生姿,很是潇洒。 这个妙人儿……闻柒笑笑,提着裙摆拾阶而上,才走了几步,回头,眉头拧,脸的不爽:“羞花!” 林小贱连忙跟上“主子。” 眸子眯,很刀子似的,个飞出:“淳安与秦宓有几腿?” 林小贱抽抽鼻子,怎生有股子味儿,难不成昨儿个晚上真苟合上了,林小贱惊悚了,六爷那样的人物……果然,姑奶奶最威武啊。 “林小贱!” “得!”林小贱魂儿抖,回过来了,立马打起精神头,“三年前淳安郡主陪同太后出宫进香,中途遭土匪劫持,是六王爷砍了那土匪的手。”林小贱瞧瞧主子脸色,声儿越发小了,“大概因这救命之恩,淳安郡主对六王爷有仰慕。” 说起这茬,那也是桩美谈,六王爷秦宓素来性子薄凉寡淡又乖张不定,对人不冷不热正眼都不会瞧,哪是好闲事之人,却破天荒地管了淳安郡主那档子闲事,自此宫里便有些传闻,说是淳安郡主得了六王爷赏析,宫里主子奴才对淳安郡主也是敬而远之,就连这次太后遭了难离宫,炎帝却对近身侍候太后的淳安网开面,少是拿不准秦宓与淳安那腿关系。 诶,也是说来话长。 闻柒兴致缺缺,只用鼻子哼哼,非常之不屑:“英雄救美,俗不可耐!” 英雄救美,耐人回味啊,林小贱违心地附和:“就是,忒俗。” 闻柒脚踢了地上的石子,个飞出,打翻了未央宫殿门前的凤凰宫灯。 诶,闻姑娘心塞呢。 后来,某人翻身农奴把歌唱时,某人对其忠犬横眉竖眼,吃起了陈年老醋:“哟,还会怜香惜玉啊。” 宓爷搂着人就亲:“爷只会对你怜香惜玉。” 瞧瞧,那时候咱爷那叫个妻奴。只是有个词叫恃宠而骄,闻大爷得理不饶人,笑得阴阳怪气:“那燕凤锦呢?爷你当年可是冲冠怒为红颜啊。” 宓爷亲着这姑娘,心不在焉地回:“谁?”这话是真的,咱爷不记人不记脸。 闻柒勾着宓爷的脖子,在耳边吹了口气:“你大开杀戒从土匪手中救出来的美人。” 秦宓想了想:“那土匪脏了爷的衣服。” 说完,抱着怀里的人儿继续亲,直到……咳咳咳,懂滴懂滴! 敢情爷砍了人劫匪的胳膊与燕凤锦没半毛钱关系…… 诶,这都是后话,且说现在,闻柒刚走到未央宫门口,就听见里头女人堆,七嘴八舌说是非。 “闻家也是名门望族,竟教养出了这样不知羞女儿家。” 闻柒竖起耳朵,记住这个声音了,嗯,这账得算不是? “年纪终归太小,老国公与闻太傅都不在,性子是野了些。” 姬皇后的话刚说完,那刻薄的嗓音又道:“年纪是小,可是这才十三岁就会勾引男人了,以后还了得,指不定要讳乱宫闱。”这语气,被抢了男人似的。 “总归是庶出,比不得世家官宦的正经千金小姐。” 这声音听着柔柔弱弱的,甚是好听,想必是个‘正经千金小姐’。闻柒记下了,又笔。 “那也是,那闻柒的生母还是风尘女子呢,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妓女——” “柳嫔,说话莫失了分寸。” 是元妃的声音,这宫里,元妃倒是如既往的温婉大度,有大家之风。 闻柒托腮,哦,这刻薄女人是柳嫔柳如是啊,姬家的姻亲,这柳如是管姬皇后唤声表姐,难怪如此娇纵。 柳如是倒要给元妃几分薄面:“臣妾失礼。” 这时,不见其人,先闻阵阵嘻笑,打趣地道:“谁说龙生龙凤生凤呢?” 这声音稚嫩,屋里干女子都望去,就见门口了个小人儿,依着门,双脚交叠着,也不知道来了久,嘴上挂着明媚灿烂的笑,双眼尤其得亮。 可不就是闻柒,这身懒骨头,总是漫不经心得紧。 “你——” 柳如是才说了个字,闻柒笑着接过去,弯唇皱眉都是慧邪,道:“柳家几代书香世家,柳尚书是翰林院第御封大学士,可是生出来的女儿嘛,”闻柒眯了眯眼,从上到下将柳如是番打量,摇摇头,咋舌,“啧啧啧!”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若是龙生龙凤生凤,你非老鼠倒是会打洞。” 说完,闻柒自个笑了,柳如是脸绿了,当即扣了茶杯拍案而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编排本宫的口舌,谁给了你胆子。” 显然,这柳如是并非四妃,从未识得闻柒,又是个尖酸刻薄谱子大的,也就是绣花枕头个。瞧瞧,就会摆出副尖酸刻薄的泼妇相,闻柒直摇头:“知道你这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模样像什么吗?”托着下巴又看了几眼,笑着道,“炸了毛的牝鸡,还没天亮呢,怎么就叫唤上了。” 柳如是气得浑身发抖:“你——” 那边正要发难,姬皇后声厉吼:“柳嫔,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哟,终于吱声了,不然还继续让这牝鸡司晨,越俎代庖呢,屋子五个女人,若论分位,哪里有柳如是说话的份,皇后与元妃是摆设吗?还有……闻柒瞧了瞧坐在里侧饮茶的女子,微微抬头,双黯紫的眸,生得妖魅,穿着极是艳丽。 紫眸妖妃,不就是炎帝那位来路成谜的芊妃吗?确实长得勾人。 皇后发了话,柳如是这才收敛:“皇后恕罪。”抿了抿唇,视线剜过闻柒,怨忿不甘,“只是这闻家的丫头出口不逊,句句中伤臣妾,臣妾实在气不过方才口不择言了,皇后见谅。” 推脱还不忘踩别人脚,这刁妇!闻柒翻了白眼,都懒得玩,倒是皇后身边的女子开口缓和:“皇后姐姐莫要冷着脸了,秋冉沏了壶好茶,就当替柳嫔表姐赔罪。” 秋冉?姬秋冉?皇后的本家妹妹,太子妃人选的重头人物,这姬家人脑子秀逗了吗?是女人就想往宫里塞,不过嘛……闻柒端详着,不得不承认姬家确实出美人,姬皇后本就是等的美人,这姬秋冉是美得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啊。 姬秋冉给皇后沏了杯茶,又端了杯茶转向闻柒,笑得温柔和善:“闻家妹妹,可莫要生气了,柳嫔表姐心直口快倒并无恶意,念着妹妹年幼柳嫔表姐还送来好些女儿家的读物。” 女儿家的读物?闻柒瞟了眼,才对上姬秋冉的眼,没有接过茶盏,笑得眸光潋滟:“哟,姐妹情深啊。” 眸子骤然暗红,微微眯——只见姬秋冉转身,手抖,鬼使神差地将那杯滚烫的茶水全数泼向柳如是的脸,顿时:“啊——”声惨绝人寰的嘶吼,那嗓门,肯定整个未央宫都听到了。 姬秋冉回神,愣了半响,大喊:“表姐!” 柳如是抱着脸直接用脚踢:“滚开!” 姬秋冉脸色刷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闭嘴!”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杯热茶可是毫无遗漏地泼过去的,这话谁信?当然,只有闻柒信,她眨眨眼,已经褪尽了暗红色,笑着说风凉话:“这姐妹情深,原来,也不过如此呢。”她就个眼神,还不是狗咬狗,两嘴的毛,眸子转,正对上芊妃意味深长的眼,闻柒果断回了个媚眼。 闻柒话完,柳如是是恼了,凶神恶煞直瞪眼:“秋冉,你这妮子想烫死我啊。”掩着面,茶水顺着发髻滴下,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气的。 姬秋冉也是个娇惯的,平日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红,泫然欲泣可怜楚楚:“我不是故意的。” 柳如是大吼:“给本宫滚远些!” 诶,这泼妇嘴脸,还能地道些?闻柒抱着手,耸耸肩:“柳嫔娘娘,人呐,画皮画骨难画心,衣冠楚楚又如何,曲意逢迎又如何,瞧瞧,你这人中龙凤的嘴脸,兜不住了呢。”说着哈哈大笑,那小模样,得逞的狐狸似的,别提得意挠人。 柳如是的脸怎生黑得个纯正:“你——” 闻柒截断了,起身,手指掠过案桌上那些柳如是带来的读物:“女戒,妇德,闺厢,”拿起本女戒,翻了两页,抬手,扔在了柳如是身上,“别叫我个妓女生的庶女平白糟蹋了这等闲情雅致,做不来附庸风雅,还是柳嫔娘娘带回去好生研读番,学学插了凤凰毛的鸡怎么叫。” “闻柒!” 柳如是气急败坏,扬起手就往闻柒脸上甩,只嫩生生擒住了柳如是的手腕,微微拉,柳如是个趔趄,闻柒轻笑:“我的脸,你可打不得。”扯扯嘴,笑着,俯身凑近柳如是耳边,唇齿张合,她只说了句,柳如是的脸瞬间刷白。 她说:秦宓…… 两个字,很好用呢,这大燕,别说后宫这些女人,就是炎帝听了这两个字也得掂量番。 闻柒笑出了声,节操是神马,骨气是神马,这世道,能耀武扬威那也是本事。 姬皇后骤然出声,脸色很不好:“闻柒,这可不是华乾殿,未央宫还由不得你放肆。”她既容不得柳如是越俎代庖,自然也容不得闻柒嚣张刁钻,终归是是打了她国之后的脸面。 闻柒三分笑,七分坏,眼儿成弯月:“哪敢啊,这三日还要劳烦皇后娘娘担着点。” 说着,欠身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只是这礼还没行完,殿外就匆匆来报:“娘娘,出事了。” 闻柒勾唇,笑了。 这三日啊,皇后娘娘是没这福气让闻家姑娘劳烦了。 出未央宫已经是盏茶后,闻柒心情甚好,踩着玉石玩。 “是你。”说的,自然是皇后突遭的横祸。 闻柒转身,瞧见了芊妃,黯紫的重瞳带笑。 闻柒也不否认:“这么明显?”这女人,脸长得要命,心思也精得要命啊。 陌芊荛似笑非笑,那总带了几分魅态的眸了些暗色,盯着闻柒,似要将她瞧个通透:“你敢在这后宫如此横冲直撞,因为有他撑腰?” 他?秦宓…… 丫的,又是那厮惹下的风流债,朵两朵,这烂桃花开得很盛啊,闻柒重重吸了口气才压下肚子闷气,扯扯嘴,抹开脸春光灿烂的笑:“哟,我怎生闻到了股酸味。”凑过去,对着陌芊荛挤眉弄眼,脸恬不知耻的流氓样,“偷偷告诉你,我家六爷腰软,撑不起来,昨晚上,是我在榻上太横冲直撞的,真真是累坏了,腰现在还软着呢,”说着揉揉腰,又捶捶胳膊,冲着陌芊荛眨眨眼,“你懂的。” 这黄段子……真荤,听听,整个女流氓,好生生的话被她曲解成了段女强男弱的攻受船战。 ------题外话------ 状态我会慢慢调整好,我在咬牙坚持,妞们,请直陪着我,不管数据,不管推荐,我只想好好地写我喜欢的故事 第三章:桃花朵朵开 欲望文 第四章:天上掉下个小笼包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作者:顾南西 第四章:天上掉下个小笼包 这黄段子……真荤,听听,整个女流氓,好生生的话被她曲解成了段女强男弱的攻受船战。 显然,陌芊荛是不信的,勾唇嘲讽都是撩人的姿态:“你这小身子,”她笃定,“他不是禽兽。” 哟,还挺知根知底的,听听这夫唱妇随的调调,想必,这对狗男女还不止腿呢。 闻柒揉揉手腕,骨头莫名有些作痒,皮笑肉不笑:“是呢,人家是正人君子。”摊摊手,嘴角邪邪上扬,痞气得紧,“只是别看我衣冠楚楚,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禽兽,别瞧不起我这小身子,照样……”闻柒嘿嘿笑,没往下说,只是摆了脸猴急的样,整个垂涎美色的衣冠禽兽。 绕是陌芊荛也从未碰上过如此露骨大胆的女子,丝毫没有女子作态,这等不要脸面……陌芊荛竟无言以对了,紫眸全是阴沉。 闻柒大笑几声:“哎哟,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说。”说完,以袖遮面,佯作娇羞地跺跺脚,转身跑了,身姿扭得那叫个花枝乱颤。 陌芊荛恍然失笑:“秦宓,你怎么惹了个小妖精。”这小妖精,滑溜得寻不着尾巴,要命呢。 未央宫里散了席,才半刻钟功夫,皇上下了道圣旨,皇帝诏曰:“天启年间,冬月年关,含章殿大火,东风所致以焚井干楼,几近毁于旦,井干楼之物不翼而飞,次日未时,失物于姬国公府现,帝大怒,收姬国公六部兵权,惩姬氏皇后年之俸,于如玉阁修习半月禅道,闻氏七女同往。” 纸诏书,姬氏隆裕皇后自身难保,自是无暇‘管教’闻家之女,怕是这柳如是的《女戒》、《妇德》要送去如玉阁里,让姬氏皇后好生研读呢。 闻柒闻此,喊了顶轿子,嗯,去瞧瞧皇后娘娘这《女戒》、《妇德》读得通透不通透,不过,美名:与后同往,修习禅道。 轿子那个大摇大摆,轿子里的人那个四仰八叉,惬意得哟。 林小贱颠儿颠儿地跟着轿子跑,气喘吁吁地:“主子,皇上真的会信姬国公纵火盗窃?” 轿子里丢出来把花生壳:“当然不信,不过,送上门的肥肉不咬上几口,那就要蠢死了。”闻柒侧躺着,翘着二郎腿晃啊晃,颗花生仁扔进嘴里,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国公也该放放血松松筋骨了,炎帝巴不得呢。” 也是,就算皇帝明知是假,怕是也要借此打压番外戚,瞧瞧主子这心思,阴人嫁祸神马的,那是坑个准。林小贱五体投地那个狗腿:“主子英明。”想了想,又道,“只是,那些宝贝就这样送去了姬国公府未免可惜了些。” 井干楼里的那些宝贝啊,可件件是真品,想想林小贱都肉疼。 又丢了把花生壳,闻柒自问:“可惜?”点头,自答,本正经,“嗯,是可惜了,没想到姬国公府油水那么,本姑娘双拳难敌众宝啊。” 林小贱愣,没听明白,这井干楼的宝贝与姬国公府的油水有哪门子关系? 这事,三天后林小贱才明白,那时,燕都满城风雨,传闻说,姬国公府发现井干楼赃物的那天,还发现了件怪事——姬国公府的库房啊,差不被掏空了。 这也是后话,且说当下,闻柒就这样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摇摇晃晃地横着去了如玉阁。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知道,这又要冒出个什么祸来。 这会儿,消息传去了燕宫外,郊外秦王府里,六爷正泡着美人浴,特地吩咐了,这衣裳不准洗了,程大与齐三瞅着那衣裳,恨不得贴上去闻闻,看能不能嗅出股子奸情的味道,梁六嗤笑声,用唇形拉出两个字:闻柒。 就是说嘛,瞧瞧爷那脸嘴的咬痕,除了那姑娘还有谁敢下那样的嘴。 秦宓靠着浴桶边缘,声音被热气熏得有些嘶哑:“爷家猫儿如何了?” 猫儿?闻家姑娘?程大齐三两厮刷刷看向梁六,梁六很淡定:“从井干楼搬出的宝贝里头挑了些破铜烂铁送去姬国公府,顺带掏空了姬国公府,炎帝撤了姬国舅的兵权,皇后被差去了如玉阁修身养性。”思忖了片刻,补了句,“与闻主子道。” 闻主子…… 瞧瞧这称呼,里头,爷愉悦地轻笑:“今夜怕是又有得闹了?” 那小祖宗还能彪悍?掏完井干楼掏姬国公府,这会儿是又要掏如玉阁?花擦,根本停不下来啊。爷就是这么被掏去了? “可用安排爷入宫?”梁六很识相。 有人不识相,确切地说,是畜生,半空上俯下只苍鹰,落在了程大肩上,取下锦囊,打开看,程大脸色微变:“爷,北宫里出事了?” “说。” “荣帝病危,娆姜公主举国发丧。” 病危,只是病危,国之君尚在,册封不过半月国之后竟举国发丧,南诏娆姜公主果然猖獗,这后位,倒是入不了她的眼。 “北国后位她不要。”秦宓声音微冷,“娆姜那女人她要什么?” 个女子,不要权势,不要天下至尊,要什么?这怕是北沧帝国无人不晓的秘密。 哦,还有人不晓,爷对女人家那点心思素来无感,无感到麻木。 梁六斗胆,言了句:“并非不要后位。” 里头只有水声,爷沉默,像是不甚在意,梁六还有些话偃旗息鼓了:若爷为北国之君的话…… 半响,门开,秦宓半敞衣襟,拂着脖间牙印,整张容颜沐了浅浅杏黄的光华,柔美极了,他轻笑:“你们说,爷家猫儿要不要那凤临天下的位子?” 猫儿?谁家猫儿戴得起那沉甸甸的凤冠?爷,玩大了。不过,那小祖宗胃口也大,梁六大着胆子:“爷,没准闻主子不要凤临天下。”秦宓蹙眉,梁六赶紧接了下句,“要那,君临天下。” 那般狂妄的,确实由不得那顶凤冠桎梏了,她双眼,容得下天下光景,看得穿天下诡谲,她太聪明,野心太大,有那样的胆量,却不乏那样的本事。 他家猫儿,天下哪个女子能比? “那爷便早些夺了这天下。” 夺了送给闻主子?三厮面面相觑,都这样觉得,爷抬抬眼,那眸子似极了那抛光的古玉,泄了流光溢彩,爷说:“然后,让她来求爷。” 三厮额上数条黑线,咱爷越来越恶趣味了有木有?只是到时……指不定谁求谁呢? 临近夜幕,又飘起了雪花儿,天寒地冻的,燕宫的处假山里,半人高的灌木‘瑟瑟发抖’,随风摆来,摆去,又摆来…… 半响后,灌木里砸出声暴吼:“大爷的,冻死老娘了。” 话还没落,只嫩生生的手拨开了灌木,露出人儿,着了身厚重白色襦裙,外头还披了件白色的貂毛披风,从头裹到脚,就露出张俏生生的小脸,脸蛋儿冻得绯红,眼珠儿黑玛瑙般亮晶晶水润润的,睫毛颤颤,落了几朵雪花,雾蒙蒙的极是好看,脚边,还蹲了坨,嗯,坨人,那坨人扬着头,巴巴地看着:“主子,再等等,很快就会来的。” 这坨,正是万事通林小贱是也。 闻柒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很快?老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你丫每隔会儿就说很快。”说着,脚踹过去,“滚你奶奶的!” 林小贱顺势在灌木上滚了三滚,沾了身雪渣子,个打挺,拍了拍身上的雪,毫无怨言,继续蹲点,定睛看,侧耳听。 “砰!” 嘿,还真就很快。林小贱兴奋了,指着十米外的捕鼠器,脸雀跃地看闻柒:“主子,有动静了。” 闻柒迎风抖,望去,顿时惊了,张大了嘴巴:“尼玛,这只也太大。” 林小贱眸子抬,惊呆了,片白茫茫里人独立,周身全白,手上捧了白花花的……小笼包,那小笼包,原本是用来吊老鼠的。 这时,灌木里小人儿忽然跳出来,双手叉腰,扯开嗓门就喊:“诶,哪条道上的,这里我承包了,还有,”小人儿跺脚,声河东狮吼,“禽兽,放开我的小笼包!” 那禽兽,哦不,那公子哥置若罔闻,侧身,垂着头,小心翼翼捧着那小笼包凑在鼻尖嗅了嗅,随即俯身,放下了。 闻柒立马眉开眼笑:“老兄,真上道,这就乖嘛。” 那老兄蹲着,盯着捕鼠器里的三个小笼包,好会儿,又拿起个,凑在鼻尖嗅,放下,再换个,嗅了嗅,这次没有放下,起身,还是刚才那姿势,垂首,咬口手里的小笼包,然后小嘴小嘴地嚼。 操,敢情这是在货比三只啊。 闻柒捋了捋袖子:“哟呵,胆子很肥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敢强取豪夺,你出门没带眼睛啊,没看见这还着个喘气的呢!” 闻姑娘怒了,向来她都是顺手牵羊的那个,怎么能让别人给顺了她的小笼包? 那男子还是毫无反应,个口能下肚的小笼包他竟细嚼慢咽地咬了六口还没吃完,那姿态,别提斯文贵气,这才转了身。 闻柒眸子转,直了:“哟,美人啊。”随即,小脸皱,叹气,“诶!卿本美人,奈何为寇。” 那美人儿唇红肤白,眉眼雕刻似的精致,有些消瘦,墨发散着,明明身黑色的袍子却掩不住那公子如玉的出尘,便是安静地着,捧着小笼包,小口地嚼着,目光瞧着地上那两个刚才被比下去的小笼包,瞧也不瞧闻柒眼,闻柒敢笃定,在这美人眼里,她还不顶个包子。 嘿,吃着手里的,还看着地上的。 闻柒打着商量:“美人,吃霸王餐的孩子没朋友,乖,手交银子手吃包子。” 那男子停了动作,从怀里掏出物什,随手扔出,然后捧着包子,继续小口小口咬,自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抬下。 闻柒瞧了瞧地上,金灿灿枚金叶子,立马笑弯了眉眼,抛了个飞吻:“乖宝。” 林小贱弱弱地喊声:“主子。” “嗯。”闻柒心不在焉,就巴巴盯着那金叶子,放在掌心掂了掂,笑得欢了,“还挺重。” 林小贱凑过去个脑袋:“他是,” 闻柒口下去,捂着下巴,双眼放光:“靠,纯金的。”她还以为是镀金的呢……有钱就是任性!抬眼看着那还在吃小笼包的家伙,“他傻啊,片金叶子换个小笼包。” 林小贱回:“主子英明。” 闻柒嘿嘿笑,将金叶子揣到怀里,拍拍胸口,道:“请叫我真相帝。”又问,“谁家的,怎么跑出来了?”这年头,傻子都能揣着金叶子出来吃包子,要不要这么坑爹。 “右相大人的公子,心智不全,不识人世,不辨是非,无黑白善恶,独爱钻研武学,极钟爱,”林小贱都汗颜了,瞅着那如玉的公子,道,“小笼包。” 这位右相公子闻柒也听华乾殿里嘴碎的丫头们说过,说是给他袋包子就能吃上天,连眼皮都不抬下,曾被苏国公府的公子们打断了手脚都没还手,却因袋小笼包踢断了常广王的腿,那身功夫出神入化,只是次次出手,都与小笼包有关。宫中谁都知道,小笼包那是右相公子的命。 “右相只得这根独苗子,很是护着,只是宫里人都背着右相大人喊慕言公子慕痴子。” 痴子…… 说这二字时,慕言捧着包子的手微微顿了下,眉头蹙了。 听到此处,闻柒眼睛直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了过去,离了几步的距离,蹲着身子支着下巴嘿嘿笑:“嗨,小笼包。” 那蹙起的眉头骤然松,将嘴里包子吞了,慢条斯理地,然后才抬了眸子安静地瞧闻柒,眸光很专注,就像……像他看小笼包样:“这个,”慕言晃了晃手上咬得所剩无几的小笼包,小口小口地又咬了口,含着嘴包子,咬了咬,细嚼慢咽缓缓吞下,看了看手里只剩小半的小笼包,问,“还有没有?” 他问得很认真,专注地整双眸子里只有闻柒的影子,连小笼包都没有。 这人是有爱小笼包啊……闻柒笑弯了眸子:“有。” 慕言眼角融了抹软软的笑。 “很。”闻柒补充。 那抹笑,晕开了,越发荡漾。 闻柒也荡漾了,眸子里贼溜溜的光,眨眨的,睫毛落了雪花,她笑,千树万树梨花开似的,凑近步:“好吃不?” 慕言安静地着,缓缓点头,将那剩余的小笼包全数放在嘴里,咬着咬着眼角都扬起了。 闻柒再凑近步:“还想不?” 慕言点头,镶玉的眸子亮了几分。 诶,怎么有股子赤果果的诱惑。 闻柒拍胸膛:“亲,我们做个交易。” 他听了,伸手在怀里掏,抓出把金叶子。 娘呀,土豪!闻柒眼珠直勾勾盯着那金子,摆摆手:“不用金子。”咬牙忍住: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把眼珠从金子上移开,拍干煸豆的胸脯保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有吃不完的小笼包。” 慕小笼包很爽快:“做什么?”果然,包子就是命啊!为了包子卖了命都不带犹豫下的。 闻柒笑着,踮脚拂了拂慕小笼包的肩,语气怎个慈祥:“好孩子,咱不急着干活了,先吃饱饭。”蹲下,将地上捕鼠器剩下的小笼包捧到慕言跟前,“来,慢慢吃。” 慕言没接,眉头拧,闻柒不明所以。 “主子,幕言公子只吃红豆馅儿的小笼包。” 敢情刚才那番货比三只是在挑红豆馅儿啊,闻柒甚欣慰:“专情的孩子,真乖。”哄小狗似的语气,“以后只能吃我给的小笼包知道吗?” 慕言沉默,眉毛拧。 这孩子,不爽的时候就这表情,这执拗劲! 闻柒继续哄小狗:“别人给你少你不吃,记住数,回来我给你翻倍。” 怎么有种诱拐未成年孩童的感觉? 慕小笼包的眉头松,点头了:“好。” 好吧,要抓住这货,要很小笼包啊,闻柒很豪爽:“羞花,上几屉红豆馅儿的小笼包。” 诶,儿子被人拐了,右相老大人造吗?林小贱瞧着慕公子那殷切的眼神,没忍心,还是蒸小笼包去了,才转身,就听到小祖宗物尽其用了:“乖,去给姐姐抓几斤田鼠来。” 阵风蹿过,闻柒就眨了下眼,然后……就没看见慕小笼包,然后……不到片刻,天上砸来阵田鼠雨,好好斤田鼠啊,闻柒美滋滋地得瑟:捡到宝了! 第四章:天上掉下个小笼包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