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分卷阅读1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作者:绿光 【文案】 响誉国际的名厨龚易追爱唯一秘招── 不管食材还是心上人,都要好好「料理」才能成为最佳美味! 穿越到这个破时代变成乞丐是龚易人生的污点, 但凭他坚强的烹饪实力,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绝对没问题, 这不轻而易举就成为瑛王凤临的专属厨子,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这位王爷跟一般的皇亲贵胄不一样, 不仅没有架子,且天真单纯又可爱,完全就是他的菜, 更别说凤临的配合度超高,让亲就亲、让噘屁股就噘屁股…… 哎呀,这样可是会让他心中的小野兽益发凶猛, 忍不住想对凤临做更「特别」的事情啊…… 瞧凤临那脆弱又苍白的神情,龚易寻思片刻,便道:「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 「什麽法子?」 龚易二话不说朝他身下一按,「转移注意力,用更强烈的刺激吞噬原本你记忆中的恐惧画面,往後当你吃到一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时,你只会想起我。」 凤临垂眼看着那只大手,忖了下,抬头难掩疑惑的问:「……有用吗?」 「不试怎麽知道?」好吧,龚易承认绝大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私慾,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好比现在,你正在吃胡椒饼,之後再吃胡椒饼时,你就只会记得我现在做的事……」 龚易低喃着,慢慢拉开了凤临的裤头…… 第一章 温煦的春日里,乾坤城的百姓全都懒洋洋地窝在城中十字大街两侧的酒楼茶肆,嗑着瓜子聊着最近发生的事,譬如朝中又拨了近万两到两江地界修堤防,猜测知府知县联合两江总督约莫是吞了多少,进而评估今年入夏后的水患差不多要再死多少人。 这般平静无波的春日午后,大伙聊八卦聊得正起兴,却突地听见有人暴喝了声,“滚!” 那声音响透云霄,气势万钧,教坐在八富楼里的客人有志一同地朝柜台望去,果真就见掌柜的正扯开喉咙赶着门口的乞丐。 而那名乞丐黑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冷着一双锐如刀刃的黑眸,直直地瞪着掌柜的。 “你再瞪,再瞪老子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掌柜的在吼的时候,不忘以眼神示意后头的小二上前助阵。 小二马上义气相挺走来,却突然发现这乞丐瘦归瘦,倒是高大得紧呀,面容没什么特色,但那双黑沉的眸像是将出鞘的剑,他要不要闪远一点,免得待会人家拳头挥来他没处躲,这年头义气很不值钱的。 “滚滚滚,乞丐也妄想充当大厨,当老子傻了不成!”掌柜的狮吼功再起,面前的乞丐却文风不动,正忖着要将厨房的几个跑堂全都找来,那头的一票乞丐已经开始温声劝着。 “大柱哥,好了啦,咱们先走吧。”一名瘦骨嶙峋的乞丐拉着人,劝说的当下也不忘偷偷扯着他往门外走。 被唤为大柱哥的乞丐,脸色已经黑得像是被雷打中,黑眸一瞟,沉声问:“谁是大柱哥?” “喔……易哥,都一样啦,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嘛。”被推出来当炮灰的乞丐满脸无奈,有苦难言。 话说他们这票乞丐的头子大柱哥,上个月染上风寒大病一场,大伙都认为他肯定是捱不过这一劫了,岂料没两日烧退了,病好了,可吊诡的是,他也不识得他们了,还说他不叫大柱,而是叫龚易。 其实,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又不能拿来吃,所以他们就从善如流地改口,只是偶尔还是会忘记就是。 但,最教他们不敢相信的是,清醒后的龚易决意要上街找工作,而且找的还是厨子的活,真教大伙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猜想他大概是饿疯了,才会想找这份有得吃又有得拿的好差事。 以为找个两家,碰了几次鼻子灰,他也差不多该消停了,谁知道他是一找再找,都找进乾坤城了,仍丝毫没有放弃的迹象,累得他们要在掌柜的开口吼人时,充当和事佬将他给拉走。 龚易面无表情地走出八富楼,从热闹的十字大街转进了巷弄里。 “易哥,你上哪去?” 手被人扯住,龚易顶着一张慑人冷脸,回头睨去。“你哪位?” 秦大宝险些淌下两泡泪……易哥真的病得好重,这话每天都要问他好几回,他都忍不住怀疑易哥根本就是烧坏脑子也烧坏了脸,要不怎会老是忘了他、老是端着一张冷脸吓人。 “我是大宝啊,易哥!”说的同时,不忘朝身后指去。“瞧,那是大成,那是二狗子,还有跑最快的大地,平时与你最有话说的贼子。” 龚易压根没意愿多看后头的人一眼,只是冷冷睇着秦大宝瘦到没几两肉的脸,很快地就放弃继续记住他是谁,横竖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再不好好吃一顿,他就差不多要饿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衰运,竟然让他变成了连吃饭都有问题的乞丐!天晓得他一点也不想回味以前当乞丐的日子,犯不着在他外出散步时,让一辆破车给撞到这破世界里重温旧梦! 他这个天下第一大厨当初失去味觉,已经悲惨得不太想活,但不太想活不代表他真的不想活啊,妈的!别让他发现是谁在搞鬼,否则……咕噜咕噜…… 秦大宝见状,二话不说从怀里捧出一颗他珍藏多时的馒头。这馒头是年前乾坤城的首富开仓赈济的,他一直搁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正是时候啊。 “易哥,吃点东西吧,你再不吃东西真的会饿死的。”秦大宝边说边咽着口水,努力地将馒头递了出去。 龚易眼角微抽,瞪着那已经发霉得十分明显的馒头,二话不说将馒头推还给他。“不用了,你吃吧。” 虽然很想说发霉的馒头不能吃,但他也很清楚这是秦大宝仅有的食物了,反正发霉的馒头吃不死人,就别打击他了。 “不行啦,易哥,你从前天就没吃什么东西,再不吃身体会撑不住的。”秦大宝用力地抹了抹口水,硬是将馒头送到他面前。 “啰唆。”他斥了声,径自拐进更冷清的小巷里。 往这儿走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这是回城外破庙的必经之地。而他在这破世界醒来时,就身在那间破庙,身边环绕着十来个乞丐,教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重回孤儿院。 清醒几日,他吃的全都是清到不能再清的米汤,但他知道那已经是他们找得到最好的食物了。 虽说乾坤城还算繁华,可惜繁华的是世间并非人心,想在这些势利人士的地盘上乞讨到像样的吃食,恐怕就得像秦大宝说的,等着再过几天的浴佛节了。 真是个再可悲不过的地方,贫富差距大得吓死人,也不知道这年代的在位者到底是怎么管理天下的,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得到一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 份工作,尤其在他发觉这副躯体的味觉完好无缺时,他便忍不住想要掌勺。 哪怕不支薪都好,他想要试试自己的手艺,想要确定自己还是名大厨,可惜这里的人太习惯以貌取人,谁也不肯给他机会。 要怪,就只能怪这两江地界官吏狼狈为奸,再搭配每年乾江与坤江交汇造成的水患,也难怪乾坤城专出乞丐。 最可恨的是,为什么他变成乞丐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事老天要这般整他?他自认为所谓的温良恭俭让,他几乎都具备了,当然,这张脸是天生面瘫,不能用这些冷表情否定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这样对他是非常不公平的。 不对,他是魂穿到这乞丐身上,结果这乞丐也变成了面瘫,这不就代表是他自己的问题吗?想到这里,龚易面容更沉了,吓得秦大宝立刻连退两步,很怕等一下自己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龚易冷冷地睨了秦大宝一眼,然后决定不思考这个对己身毫无助益的问题。 眼下找工作填饱肚子,脱离乞丐行列才是优先事项! 然,才又走了几步,便见前方有两个男人,依他看起来的感觉,像是身穿蓝色锦袍的男人硬是要拖着一身白的男人进一幢屋子的后门…… 龚易勾了勾手指,秦大宝立刻上前。“易哥,怎么了?” “那是哪里?”龚易精准地指着那扇后门。 秦大宝眯眼望去。“那里应该是巧儿园的后门。” “巧儿园是什么地方?” “就是……”秦大宝咳了声,压低音量道:“男人跟男人玩的地方,易哥,你很讨厌倌馆的,怎么会连巧儿园都给忘了?” 龚易微扬起浓眉,心想原来这世界竟有这等好地方,看来他得要赶紧找份工作赚些钱,到这儿好好玩玩放松心情。 他边盘算着,边注意着两个男人的动向,突见那一身白的男人侧过脸,他不禁微眯起黑眸,无声说着:俊。 男人束发戴小冠,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立体夺目的五官恰如其分地嵌在那玉白的面容上,揉合出一股温润气质,像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让人一见就很想细细把玩…… “大宝,把两个男人你见过吗?” 秦大宝等人天天在城里城外打转,什么贵人显要,他们大多识得,会缠着要点东西。而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出那如玉男子似乎面有难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两人间的氛围透着古怪。 “没见过……等等,蓝色缎锦腰系如意锦囊……这是上等肥羊啊。”秦大宝边说边抹去口水,直接把人与肥羊划上等号。 龚易冷冷地瞅他一眼,随即又把目光盯在那如玉男人脸上。“你瞧,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那家伙想拐这家伙?”他简单地比划着。 “有几分像。”秦大宝用力地点着头。 龚易微眯起眼,如玉男人那勉为其难扬笑的神情,直教他心头发痒,难得地想做件好事兼发洩情绪。 “大宝,叫后头的脱一件衣服下来。” “易哥要做什么?” “宰肥羊。”龚易收回目光,又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可以再靠近一点点。“喏,咱们宰了肥羊,晚上加菜吧。” 秦大宝不禁倒抽了口气,难以自遏地退上两步。 好可怕、好邪恶啊!易哥这满肚子坏水的目光……好吓人、教人好喜欢! “收回你花痴的表情,动作快!”龚易黑了脸地低吼着。 “是!”秦大宝二话不说地抢了贼子那补到不能再补的破衣衫,恭恭敬敬地递到龚易手上。 “跟上,待会我把那人罩住时,把对方全身都扒干净,一样不留。” “……嗄?” 秦大宝还未回神,就见他已经大步走到巧儿园后门,朝已开始拉扯的两人微颔首。 “爷儿没银两打赏,快走!”蓝色锦缎袍服的男子不耐地摆着手。 龚易脸色更沉,动作也更不客气——他二话不说将贼子从没洗过的衣衫往那男人头上一罩,大手往后一摆,秦大宝立刻领着众人飞奔而来,秦大宝聪明地抱住男人的头,其余的开始动手解锦囊和玉佩,甚至动手脱他衣服。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不成!”男人暴吼着。“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龚易一个眼色,秦大宝立刻将衣服塞进他的嘴里,再把衣服撕一半,等他们扒了他的衣服之后,反绑着他的双手。 “这位公子,这边请吧。”龚易瞧他们做起来驾轻就熟,肯定是以往就宰过肥羊,便先将这位玉人儿给带到一旁。 “你们这……” “他这时候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也算是替天行道。”龚易直瞅着他澄澈的眸子,忍不住再次赞叹这男人长得真是好,好到他好想……见男人纯洁地直盯着自己,他轻咳了两声,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是要带你进倌馆……还是说你跟他相约在此?” 一问出口,见男人瞬间变了脸色,龚易就知道自己是做对事了。 “公子是外地人?”他问。 凤临轻点着头。“我今儿个刚到乾坤城,和我的随从们分散了,原是想要去驿馆找他们会合,结果遇到那位爷儿,说要带我先到茶楼歇会。”说着,凤临再瞥了那男人一眼,只见他全身已经被扒光,眼被蒙,嘴被塞,双手反绑地跪坐在地,一整个狼狈到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觉得同情的地步。 嗯……他该不该帮他? 龚易见秦大宝一伙人已经满载而归,便示意他们先回破庙,回头便对凤临道:“既然公子是要去驿馆,我送公子过去吧。” 凤临略带防备地注视他,好一会才道:“那就劳烦公子了。” 龚易略微诧异地多看他两眼,开始怀疑这如玉公子要不是和怀抱世界大同的善良人士,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 他这一身打扮,瞎了眼的都看得出他是个乞丐,竟还能唤他一声公子……他忍不住有点感动,终于有人把他当人看了。 “公子?”凤临不解地微侧着脸。 虽说这位公子顶着一张死人脸,压根看不出喜怒哀乐,但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他认定这人绝非恶人。 “公子,往这儿走,叫我龚易吧。”感动完毕,龚易走在前头领着他。 “既然如此,龚易,你就叫我凤临吧。”凤临很会表达他的亲和力,尤其是对一个刚救过他的人。 凤临?龚易轻点着头,怎么听都觉得这名字悦耳极了,再见他脸上始终挂着温润和煦的笑意,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可惜,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在前往城北郊外的驿馆路上,两人只聊了两句,沉默着到了驿馆。 “王……十一爷!”驿馆前,一名男人看到凤临,带恼带担忧地喊了声,一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 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十一爷,你到底是上哪去了?我跟牟庆简直都快要愁白了发。” 凤临干笑地挠着脸。“姬福,我迷了路,多亏这位龚易公子带我到驿馆。” 姬福闻言,万分戒备地盯着龚易,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唇。“多谢龚易公子。” 龚易不置可否地睨了他一眼,便对着凤临道:“既然你已经跟你的随从会合了,我也该回去了。”虽说对凤临这款玉人般的男人十分心痒,他却也很清楚依自个儿的身分是怎么也抅不着这天边的月。 不,先不管身分,光是瞧凤临的眼神,就知道他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是可惜。 见龚易转身就要走,凤临忙拉住他,回头道:“姬福,把荷囊给我。” 姬福皱着眉,已猜出他的用意,非常不情愿地将荷囊递了出去,就见凤临非常大器,将荷囊往龚易的手里一塞。 “龚易,多亏你的相助,这一点零碎银子就给你和你那些弟兄喝茶,要记住,虽说是助人,但那种洗劫之事,往后断不能再做。”凤临可以将嗓音压低,嘴几乎快要附在他的耳边。 龚易很是犹豫。这耳边吹气教他心底发痒,舍不得挪开耳朵,可他又想再多瞧他一眼……真是为难。 “龚易,我说真的,那种事千万别再做了。”凤临瞧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不禁又低声说了两句。 “我记住了。”他哑声喃着。 他只能说这副年轻的躯体非常不中用,光是凤临在他耳边说几声,温存热气扫了几下,他就有点反应了。 还好裤子够宽能遮蔽,要不可得丢脸了! “那就好。”凤临松了口气,扬开笑意。 那笑看在龚易眼里,仿似有万丈光芒般,哪怕刺眼,也教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就像是身处在黑暗的人,总是特别渴望阳光。 突然,一抹黑影突然闯进他的视野里,教他毫不客气地皱起眉,黑了脸。 “十一爷,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先进驿馆吧。”姬福明明是对着凤临说话,可那双眼却是锐利如刃地对准了龚易。 龚易微眯起眼,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只看门狗。 凤临应了声,便对龚易拱手。“告辞了,龚易。” 龚易微点着头,毫不恋栈地转头就走。 姬福戒备了好一会,确定龚易走远了,随即跳了起来,数落起凤临。“我说王爷,咱们不是说好了就在驿馆这儿碰头的吗,怎么我进驿馆要房,牟庆去拴马,你人就给我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牟庆都快疯了?瞧瞧,牟庆到城里找你,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一个人只能待在这儿干着急,不敢走远,就怕又错身而过,结果你呢?迷路还迷到让个乞丐给送回驿馆!” 姬福说起话来像是不需要换气,一双大眼已经瞠成了铜铃大。 凤临有些气虚,不愿承认自己不过是逛逛就逛到城里,还遇到一位公子好心要送他回驿馆,却差点将他送进倌馆……这些事要是说出口,肯定会被骂个没完没了。 “姬福,你小声一点,咱们是微服出巡,你要在这儿嚷得众人皆知?”最终他只能非常气弱地提出一点驳斥。 “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防备了,因为培阳知县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早就在驿馆里恭候王爷大驾。” 凤临不禁微扬好看的浓眉。“陛下让我到两江地界巡视一事,并没让任何人知晓,这知县是打哪来的消息?” 一个小小知县想打探京里的消息并不容易吧,毕竟培阳县距离京城有千里远,没有人脉根本得不到消息。 “王爷,朝中党派错综复杂,而京官更是与地方官有着所谓门生或族系的关系,哪怕咱们是秘密出京,京中还是有眼线盯着,要不这消息怎会走漏?”姬福忧心忡忡,就怕有人视王爷为眼中钉,届时只靠他和牟庆,就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么一来,更可以证明两江地界确实是有鬼了。”一个小小知县都这般关注京中的消息,怎么想都觉得于理不合。 与其关注京中,倒不如想想怎么让百姓安身立命。 “肯定是有,否则陛下怎会要王爷特地走这一趟?” 凤临垂敛长睫忖了下,随即扬笑。“不管了,横竖知县都已经迎上前来,我就先会会他,届时抓着知县往里查,还怕不能查个水落石出?” “王爷心里有底固然是好事,但是——”姬福死死地盯住他。“能否请王爷告知,如何莫名其妙地进了城,而后又是怎么被那个乞丐送来驿馆的,这事兹事体大,王爷莫怪属下造次,非要追根究底,毕竟这事……” 凤临沉痛地闭了闭眼,由衷希望牟庆赶快回来,否则谁来阻止姬福的叨念?他好可怜,他的耳朵好痛…… “姬大人?” 身后传来唤声,凤临不自觉地挑弯了唇角。 太好了,终于来了个挡箭牌,他不用再听姬福叨念了。 “知县大人。”姬福朝他身后的男子拱手。 “这位是瑛王爷?”知县朱威和随即向前一步,朝着凤临的背影作揖。 凤临缓缓回头,直睇着近半百的朱威和,扬起恬淡的笑。“朱大人无须多礼,本王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两江地界巡视堤防,未差人通报,是因为本王不想叨扰朱大人。” “怎会是叨扰?王爷莅临两江地界,下官自是东道主,该为王爷洗尘才是。”朱威和微抬眼,不禁惊为天人。 因为凤临面貌秀美如画,可俊眸生光,英气凛冽,有着女子精致的五官,却深蕴着男人刚健的气韵,莫怪陛下对这位十一王爷疼爱有加,甚至赐号瑛,可以想见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凤临笑意不变地道:“朱大人太多礼了。” 真要论东道主,至少也该是乾坤城知府侯振义,甚至是两江总督马承颖,怎会轮到一个培阳知县?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个好的开始。 “王爷客气了,下官已经在城里最富盛名的万东楼设宴,替王爷备了一处小宅落脚,要王爷宾至如归。” 凤临笑眯了朗朗美目,睨了姬福一眼,便道:“那就劳烦朱大人了。” 既然朱威和胆敢跳过上级,私下招待他,他倒要瞧瞧这家伙在两江地界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最重要的……嘿嘿,姬福逮不到机会叨念他了。 +++++ 等着外出寻人的牟庆归队后,朱威和备好马车迎接三人前往万东楼,岂料才刚下马车,便见乾坤城知府侯振义着一身官服,已在万东楼大门恭候大驾,教朱威和的脸瞬间变了好几种颜色。 “大人。”哪怕脸色已经一变再变,朱威和最终还是勾着讨好的笑朝侯振义走去。“下官正打算差人去联络大人,想不到大人竟然就在这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4 。” 侯振义一双大眼瞪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多亏你了,知晓本官近日公务繁忙,替本官打点得这般好。” “这是下官该做的。”朱威和打哈哈,暗恼到手的功劳必须拱手让人之外,恐怕往后还得费上不少功夫安抚,修补嫌隙才成。 原本以为得到这个消息的应该只有自己,岂料侯振义也已经得到消息,还布了眼线守在驿馆附近,要不岂能准备得这般周全。 侯振义将他暂时晾在一旁,随即迎向前去,毕恭毕敬地对凤临施礼。“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凤临勾着淡笑。“不用多礼了,侯知府。”方才两人对谈声量是小了些,可偏偏他耳力好,丝毫不差地听得一清二楚。 如此看来,也许是朱威和跳级想要奉承他,原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想独得好处,岂料他南巡的消息早已走漏,侯振义也不急,跟在后头捡了个便宜,日后还能再算笔帐、拿上不少好处,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做法。 看来,两江地界能人辈出呢,他得多学学才成。 “王爷太客气了。”侯振义低眉垂眼,温顺得任谁都会认为他是善人中的善人。“王爷千里迢迢驾到,必定是疲惫不已,还是赶紧入内梳洗一番,稍作休憩吧,下官已经替王爷备了间上房。” 虽说和朱威和的安排不同,但凤临还是从善如流地应好,随即进了侯振义安排好的上房。 “王爷,连热水都已经备妥了,王爷要先沐浴吗?”姬福探了下浴桶的水温,不禁摇头失笑,暗叹这些人逢迎拍马的本事真是了得,准备功夫做得这般足。 “也好。”凤临微露疲色地道。 姬福上前替他宽衣,凤临吩咐道:“牟庆,去盯着。” “是。”惜字如金,一身玄色绣袍的牟庆随即无声离去。 “王爷是要牟庆去看好戏?” 凤临踏进了浴桶里,温热适中的水温,教他舒服地微眯起眼。“好戏是一定有得瞧,但你不觉得少了个人?” “两江总督。”姬福说得再肯定不过。 两江总督马承颖可是两江地界的地头蛇,照道理说,真要接风洗尘,也该是由马承颖当东道主。 “马家乃世家大族,族人里为京官的也不少,如果有人先知会他一声是再寻常不过,可他却没出面,这倒教我有点不解了。” 姬福替他解开发束,轻柔搓洗洗着。“这点确实是教人想不通,不过我现在比较同情朱威和。” 凤临闻言,不禁低低笑开。“唉,真是个傻的,怎会以为自个儿独得了这消息?” “可不是,如果我是侯振义,狠削他一顿是必要的,而且还要治得他乖顺听话,不敢再起心动念。” “那我就保下他吧,待用了膳后,咱们就住进他打理好的宅子。” 姬福嘴角抽了下。“王爷不是要保他,而是要整他吧。”在侯振义面前这么给朱威和面子,那不等于让他往死路走。 “哪是,总得要先留着他,往后咱们要勘查什么才方便,我哪里是整他了?”凤临不解,抬头望去,不耻下问。 姬福很认真地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脸,真的无言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王爷到底是个聪明的,抑或者是个傻的,有的时候瞧起来挺精明,办事也俐落,甚至让人觉得他心机暗藏,城府难测,可再仔细瞧,才惊觉邪恶丑陋的一向是自己。 真是令人讨厌,他有这般邪恶吗? 姬福不蠢得拿这无解悬案折磨自己,一会便将念头甩到一边,服侍他出浴,适巧牟庆人也回来了。 “如何?”凤临笑问着。 牟庆面貌端正,线条刚毅,微掀唇道:“两江总督遭人洗劫,因而未至。” “……嗄?”凤临怔住,抓着姬福问:“乾坤城的风气有这般败坏吗?” 他错愕是因为他初到乾坤城,就目睹有人遭乞丐洗劫,虽说那乞丐头子是为了救他,但这做法总是不妥,更教人难以置信的是竟连两江总督都有人敢动手……这乾坤城到底是怎么了? “呃……”姬福挠了挠脸,对这事也难以注解。“不过,两江总督出门在外,总会带着随从侍卫什么的,怎可能遭劫?” 凤临闻言,看向牟庆,就听牟庆非常言简意赅地道:“他没带随从。” “你就不能多吐几个字吗?”姬福没好气地道。 牟庆那双细长的眸冷冷朝他一瞥,“这场宴席是知县筹备,本该是知府和两江总督在此恭候,殊不知总督外出没带随从遇了劫,如今人正在府上歇息,知府不急着开宴,正是在等总督。” 凤临轻点着头,清俊秀美的眸子微眯。“看来这两江地界确实是问题颇多,要不怎会年年筑堤,却是年年水患,这些个地方官全都脱不了干系。” +++++ 约莫一个时辰后,侯振义特地到上房迎接凤临。 当凤临来到设宴的雅间,一对上两江总督的脸时,错愕的神情一闪而逝,而对方的神情明显比他还错愕还惊慌。 “……下官马承颖见过王爷。”马承颖面貌清朗如月,抬眼时挤出满脸苦笑。“见王爷无恙,下官宽心不已,但那时窘困,没能对王爷伸出援手,还请王爷恕罪。” 凤临微挑浓眉,有些意外他劈头就开诚布公,而且说得还挺像一回事的,仿佛遭人欺负的是他。“说的是哪儿的话?倒是总督大人……不碍事吧?”他笑意恬淡依旧,没有丝毫嘲笑的意味。 不过也太巧了吧,马承颖竟然是那位要将他带进小倌馆的人,究竟是他曾经入京见过自己,抑或是随机挑人? 嗯……他既然没带随从在身边,意味着他要私下行事,不让人看出他的身分,再加上他错愕的神情太虚伪,绝口不提拉自己进倌馆,推诿其事,很明显的,他那时就是冲着他而来的。 听这对话,别说侯振义和朱威和暗自一惊,就连姬福和牟庆都交换了个眼神,就等着马承颖的下文。 “不碍事。”这三个字,马承颖说的咬牙切齿。 他赤裸裸地跪坐在僻静的巷弄里一个时辰,直到他的随从进了巧儿园,惊觉他不在里面,急忙寻找,才从后门边上将他给带回府。 简直是丢死人了!可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脸被蒙起,所以无人瞧见他的真面目。但不管怎样,这奇耻大辱他绝不会默声吞下,他已经差人寻找袭击他的那个乞丐,一旦找着,非要将那家伙凌迟至死不可! “总督大人遇劫之事,王爷也知晓?”朱威和听出端倪了,试探性地问着。 马承颖恶狠狠瞪去,便听见凤临道:“倒也不怎么清楚始末。” 凤临此言十足的粉饰太平,他佯装感激不尽地无声道谢,心底却是将朱威和这笔帐给记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5 下。 “让王爷初至乾坤城便遇祸事,下官心里惶恐,必定会下令彻查。”马承颖一想起那个高头大马的乞丐,就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凤临笑了下,“马大人,此事可缓,本王比较介意的是为何乾坤城里乞丐如此之多?马大人又因何不曾上奏此事?” 真如陛下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要不是亲自走了这一趟,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陛下一手打造的太平盛世里,竟潜藏着如此多的流民乞儿。 马承颖脸色微变,侯振义立刻意会地接了口,“王爷,不是马大人不上禀,而是每年乾江与坤江的水患,遍及四省八府二十一县,流民四窜,难以汇整也难以估算,为了不让陛下担忧,马大人设了养济院,容纳了不少流民,让流民从事筑堤工作,好歹有份差事可以养活自个儿,不至于流落成乞儿,可有些人却宁可当乞儿也不愿干活,所以才会……” 瞧着侯振义那苦民所苦又恨铁不成钢的悲愤神情,凤临轻点着头,仿佛颇认同他的说法。 “几位大人辛劳了。”他拱手道。 三位官员赶忙拱手还礼。“王爷多礼了,这是下官应尽的本分。” “明儿个本王到养济院瞧瞧吧,瞧瞧流民数量多少,这事本王回京时必定会向陛下禀报,让陛下知晓几位大人的用心。”凤临心无城府地道。 姬福听着,朝牟庆丢了个眼神:王爷是说者无心,旁人听之有意。 牟庆淡淡地颔首:肯定如此。 马承颖面颊随即抽了下,侯振义立刻接了话。“王爷太客气了,王爷舟车劳顿,还是多歇个几天再商议此事。”话落,便朝朱威和使了个眼色,朱威和立刻拍了拍手,让候在外头的掌柜准备上菜。 菜一道道地上了桌,掌柜的上前布菜,还不住地解释菜色。“王爷还请尝尝,这道牛肉羹可是小店的招牌菜,除了独门酱料,这火候也得拿捏得当,才能让这牛肉细滑鲜嫩,入口即化。” 凤临见掌柜的舀了一小碗牛肉羹搁到自个儿面前,不禁眯起了黑眸。 掌柜的见凤临压根没打算动筷,随即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推销着。“牛肉羹要是王爷不喜,还有这道雪菜鱼羹,这鱼可是乾江里的鲈鱼,除内脏,剔鱼刺,切片上浆,讲究的除了刀工,还有调味的绝活,绝对吃不到腥味,这乳白汤汁入口鲜美,王爷必得要尝尝。” 凤临沉痛地闭了闭眼,推开了掌柜搁到面前的小碗。 “要不还有这道狮子头煲,做这道菜可真是一门学问了,光是这汤头就得熬上……” 不等掌柜的继续说下去,姬福直接打岔,“我倒觉得那道酱鸭要是配上那份烙饼倒也挺不错的。” 掌柜的压根不恼自己的话被截断,让跑堂的将酱鸭给挪了过来。“这位爷儿真是好眼力,这道酱鸭可是大厨的功夫菜,光是宰鸭就是一门功夫,除内脏后的腌渍再燻,这可不是一天便成的简单事,要知道光是……” 姬福哪里管他说得天花乱坠,径自替凤临布着菜,挑的全都是干菜干面条,可恨的是,这两江地界的鲜味极多,汤汤水水也跟着多,而掌柜的不长眼的一道道端上桌,一道道地推荐着。 然后,姬福瞧见凤临的脸都绿了,而他的脸也白透了,等到凤临倒下的瞬间,牟庆黑了脸,把人扛了就走。 再然后……他奶奶的,他能不能翻桌?! 第二章 凤临足足歇了三日。 期间马承颖三人不间断地探视,直到他能起身,移居到白杨胡同,朱威和替他张罗的一间宅子。 这日,三位大人又来探视,见凤临依旧病恹恹的,马承颖不禁道:“王爷的气色依然不妥,下官认为还是该请个大夫诊治较好。” 凤临脸色苍白地倚在床柱旁,虚弱地笑了笑。“不用了,说来丢脸,实在是这身子太过娇弱,才会水土不服。” 马承颖微挑起眉,见他执意不找大夫诊治,与他再闲聊个几句,便跟其他两位一道离开。 “看来,不过是个病弱的秀美王爷罢了。”马承颖一坐上马车便嗤笑了声。 “那倒是,瞧他那清瘦的身形,简直比个书生还不如,难怪陛下会派了两名宫中的副指挥使随行。”侯振义跟着应和了声。“不过如此也好,他成不了什么事,才不会坏了大人的计划。” 这位瑛王是皇室仅剩的一位王爷,虽在朝中不见有任何建树,但凭他受尽陛下疼宠这点,他们自然是严阵以待,原以为来的会是个刁蛮霸道的纨绔王爷,岂料他却温润文雅,一派温和。 “凭他那模样,哪怕不文弱也不成气候,我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有些扼腕,那日没能尝到他的滋味。 那日,他是特地着常服去驿馆的,一见凤临便心痒难耐,随即斥退了身边随从将他给拐进城里,只差那么一步,就能让他成为禁脔,偏教那乞丐坏了事! “侯振义,我说了要找那乞丐,你到底是找着了没有?!”不想便罢,一想起那日的耻辱,他怒意难消。 侯振义见他说变脸就变脸,忙道:“大人,下官派人找了好几个乞丐,可是大人都说不是,下官也没搁下,有派人继续找,一有消息便会赶紧通报大人的。”他嘴上应承,心里却腹诽着,这差事根本是为难人。 只说是高头大马的乞丐,但找巡检作了画,问他五官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么微小的线索,到底要人怎么找? “给我搜,人肯定就在乾坤城里,我就不信他跑得出城!” 侯振义低声应着,随即便又与马承颖提起接下来要怎么整治朱威和,还有该如何做才能让凤临不插手两江地界的事,横竖就是不让马承颖再问起乞儿的事,毕竟那根本是悬案了吧。 而宅子那头,牟庆端了膳食进屋时,姬福刚倒了杯茶给凤临,回头便接了木盘,瞪着上头的馒头酱菜。 “王爷,再这样下去不成啊!”姬福生气了,用力将木盘往桌上一搁,又圆又亮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凤临。 凤临摸摸鼻子。“我知道是我拖累你们了。” “谁跟王爷说什么拖累不拖累来着?王爷不能正常吃食,铁打的身子也捱不住,依我看,让牟庆去贴告示,找个好厨子来吧。” “……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教他们发现我的弱点了?” “就说王爷是水土不服,吃不惯两江的吃食,咱们找个擅长京菜的厨子不就得了?”姬福没好气地道。 “京菜也有许多汤水。”牟庆简短地补上一句。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话少的人犯不着在这当头话多!也不想想这儿是谁的地头,这院子里都是谁的人,嘴巴不守紧一点,是故意让人打探的不成?“不过就是个做法,找个合适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6 的,咱们再让人专弄些合王爷口味的菜不就得了。” “得。”牟庆也不啰唆,转头就走人了。 姬福用力地抹了抹脸,将木盘端来,让凤临就着馒头配酱菜,他是愈来愈心酸,愤怒自己当初怎么没学厨技。 “姬福,不需想太多,馒头酱菜一样能度日,城里城外的乞儿都能吃这样的吃食,我又为何不可?” 姬福直瞪着,很想说篇道理点醒他,可一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便又抿紧了嘴。 凤临内心也是无奈,他虽贵为王爷,但生长在恶鬼环伺的宫中,几次死里逃生,却也种下他对吃食十分恐惧的心理。 举凡汤汤水水的料理他一律不食,如果硬是逼他,便会大病一场,御医说过了,他这是心病,是因为幼时亲眼见母后吃了汤汤水水的宫中御食而死,才会下意识排拒。 陛下曾想过许多法子想改善他吃食的习惯,可惜二十年下来,始终未果。 可这里不是宫中,不能如宫中那般讲究,再者他还有任务在身,要是不将精气神养足,又要怎么逮住这票贪官污吏? 当务之急的还是找厨子啊……上天啊,赏他一个擅长做干食的厨子吧! 至少别让他连吃顿饭都这般难受。 +++++ 乾坤城的府衙边贴着告示,就连里正家的门边墙上也贴着告示,而且贴的都是同一张,更重要的是,从一个月前贴到现在,笔迹糊了就马上再誊写一张新的,可见是急事,或要的是个急缺。 “易哥,别看了,你又不识字。”秦大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抓了抓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发,和伙伴们窝在里正家檐下,躲避已经开始毒辣的日光。“易哥,过来吧,这一处给你,尽量窝着,别老站那么高,你没听说前些日子知府一直派人在找高头大马的乞儿吗?你要是不蹲低一点,教人给逮了,咱们该怎么办?” 龚易懒得告诉他,知府要找的人必定是他,因为他们在一个月前才刚打劫过一个贵人,对方盯上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但那点小事他不怎么在意,看过了告示之后,他低声问:“白杨胡同在哪里?” “易哥,你怎会问起白杨胡同?”秦大宝蔫蔫地窝在贼子身上,觉得自己快要热昏了。 龚易指了指告示。 秦大宝不禁跳了起来。“不是吧!易哥,你什么时候开始识字了?!” 龚易眼角抽了几下。“我连撒尿都要跟你报备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易哥,你明明就不识字嘛。” 龚易懒得多说,直指着告示,秦大宝只好抓抓油腻腻的发,道:“就在城东,住在那儿的全都是两江地界的贵人官吏,这么说吧,两江地界最繁华的县城就是乾坤城,而乾坤城里最贵的地段就是白杨胡同,听说就算只是两进的小院子都能够漫天叫价的。” 龚易掏掏耳朵,瞧秦大宝一脸神往,不禁冷声道:“带我去。” “……易哥,咱们这次要宰这么肥的羊吗?”秦大宝颤颤地问着,对于自己终于要堕落成打家劫舍的贼,感到有点心慌意乱,又有那么一丁点的兴奋,毕竟上回宰了肥羊,让他吃到了十年以上没尝过的肉呀,现在回想起那滋味,他都忍不住要掉泪了。 龚易眉头狠抽了两下,要不是需要有人带路,他是真的不愿再跟秦大宝废话。 他干脆将人一把拎起。“少啰唆,走!” “走了、走了,干活去了!”秦大宝忙吆喝着伙伴,就怕势单力薄被人欺,多几个人,至少也好壮壮胆。 “我是去应征厨子,你以为是去干什么的?”龚易咬牙切齿地问。 “厨子?”贼子呐呐地喃着,口水已经不受控地滑落。“易哥那回烤的鸡好吃得教我连舌头都想一并吞了……” 现场顿时爆开囌囌的吸口水声,龚易嫌恶地将秦大宝丢开。 “对呀,易哥现在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是问题,不像咱们只能在街头上混吃等死。”秦大宝回过神,虽不解为何大柱哥在大病清醒后,坚持自己叫龚易,又突然变得十八般武艺皆通,但他唯一明白的是,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肯走,怎会没路。”虽然龚易想骂人,但想起他们的无奈,舌尖上的话就骂不出口。 他们并非自愿成乞丐,而是年年水患毁了他们的家园亲人,顿失依靠,那时听说两江总督设了座养济院收留流民,还供了差事,让流民可以糊口谋生,得以温饱,便相继进去找活儿做,岂料等着他们的却像是炼狱,他们还是想了许多法子才从那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 可之后,乾坤城里再没有任何活儿能落到他们头上,只因知府有令,流民户籍不详,不得应征差事,自然也没有哪家铺子敢征个流民自找麻烦。如果不想当乞丐,想谋差事,就只能到养济院领了筑堤的活,一天瞎忙十个时辰,却连三文钱都赚不着,更别提温饱了。 若是想离开乾坤城,就怕还没到其他县城,就已经饿死在半路上了。 这些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全都是真实的,是龚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为深切的体悟,所以他才非要找到工作,一展长才不可。 如果连他都不搏,他们所有人就只能等死了,那些饿死在城外的那些乞儿,就是他们最后的下场。 可是,老天就像是以打击人为乐似般,才刚来到白杨胡同,就见一幢灰白高墙宅子外已经排了一条人龙。 很自然的,龚易排了上去,却几乎是马上就让宅子里的家丁给推到一旁。 “喂,咱们这儿可是在谋差事的,你以为是哪座善堂又施粥赈济不成?”家丁毫不客气地再推一把,却发现这家伙人高马大很难推。 “我是来应征厨子的。”龚易黑了脸地道。 “我呸,就凭你?去去去,再不走就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 龚易黑眸眨也不眨地瞪着那位家丁,溜去打听消息的秦大宝随即冲上来,忙不迭朝那家丁赔不是,拉着龚易往墙尾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龚易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连掐死秦大宝的冲动都生出来了。 “易哥,你冷静一点,你是来征厨子的,要是在这当头得罪了宅子里的人,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我让贼子他们去打听这宅子的主人是什么身分,要的是什么样的厨子,你就稍候片刻吧。” 龚易听着,突然觉得秦大宝还颇有几分经纪人的才能,脑袋很清楚,知道在什么点上该做什么事。 秦大宝见他脸色稍霁,心里跟着松口气,一会贼子回报消息,一得知这宅子主人的身分,吓得一票人脸色都白了。 “王爷又如何?”唯有龚易满不在乎地道。 “易哥,这可不能说笑的,那是瑛王呀,咱们王朝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7 一的王爷,还是陛下疼爱有加的弟弟,要是不如他的意,这……”秦大宝直觉得这不是件好差事,又道:“易哥,贼子打探到这应聘厨子的事已经个把岳了,却没挑到半个合适的,就知道瑛王绝对不是个好相处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要是一个不小心不如王爷的意,打骂是再寻常不过,若是要杀要剐……谁都保不了你。” 瞧秦大宝说得绘声绘影,很像他已经被杀了几百次,龚易眉头微皱了下,想法却是与他截然不同。“我倒认为这是个一战成名的好机会。”只要能够满足那王爷的嘴,接下来可就是脱胎换骨的人生了,他为何不搏。 “易哥,掌勺又不是要打仗!”被一勺打死的机率还高些,哪来的一战成名。 “唉,你不懂,没事我有分寸。”可说归说,要是进不了那扇门,想得再多都是白搭。龚易看了宅子后门一眼,摸了摸怀里那玉人儿致谢的银两,随即打定了主意,压低音量道:“一会我买通后门的人进去,你们这几日有空就在这附近晃,我要是有个什么好的,也能找你们一道。” 既然是从京城来的王爷,侍候的人手不一定足够,况且这宅子够大,前前后后总是需要多添个人,等他得到赏赐,他就顺便把他们全都带进宅子里。 “易哥,要是有个万一,你也得赶紧走,咱们就在外头等你。” 龚易心里有些感动,咳了声,拍了拍秦大宝的肩。“不用一直赖在这里,有空先去洗洗头,你觉得如何?”如果可以,就连身体都一并洗净,说真的,他已经受够这一身酸臭味了,这种味道非常戕害厨师的鼻子。 “易哥,等你回来我就洗。” 龚易无奈地闭了闭眼,头也不回地朝后门走,敲了两声,待人开了门,他便从荷包里取出碎银塞入那人手中,对着那人说了几句话。 如他所料,他大大方方地进了宅子里,哪里还需要排队。 排队是文明人的美德,但在这破世界里不需要美德,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喏,就是这里了。” 那人领着龚易来到宅子一处,龚易入内一看,见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小厨房,里头的器具大致上……算了,他已经没有挑剔的本钱了,只是……“小哥,好歹也要有点食材吧。” 器具不足就算了,总不能连食材都不给他,他又不会做国王的晚餐! 他打点通路,就是想得到厨房的优先权,只要他能烧出几样好菜,就不相信这宅子里的人不会闻香而来,但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天真了点。 那人不耐地啧了声,龚易忍住一套国骂,从荷包里再取出碎银交到他手上。“劳烦你了,小哥。” 那人掂了掂碎银的重量,心里乐着,表面上却是百般为难地道:“你要什么食材?我先跟你说好,就算你弄好了菜色,我也不见得会帮你送到王爷面前。”他是丑话说在先,省得闹出事端。 “小哥,我明白的,我现在只需要几样菜,如果有肉或鸡更好。”见他似面有难色,龚易从善如流地道:“没有肉也无妨,弄点香料,像是姜葱蒜什么都可以,要是能有几把菜那就更好了。”他够退让了吧,混蛋! 知不知道给他的碎银可以让秦大宝他们吃上几顿?他算是在割肉一搏了! “你等等,我去大厨房那里瞧瞧。” 待那人一走,龚易回头瞪着久未使用,早已废弃的厨房,开始拾掇,捡出能用的锅碗瓢盆,再拿到外头的井边打水洗净,顺便找了些枯枝枯叶充当柴薪,等到他把火升起来了,那人也回来了。 “哎呀,不用火折子,你也能把火升起来?”那人啧啧称奇着。 龚易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右手的一盘饭,左手的一颗蛋和一瓶不知道装了什么鬼的瓷罐……这里没人,他如果在这儿痛揍他一顿,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说话呀,哑啦?”那人将手上的东西全交给了他。 龚易默默地接过手,瞧见那是一盘锅巴饭,饭上还有一小块猪油,而瓷罐里的是茴香籽,他闭了闭眼,将食材先往桌面一搁,然后回头就给了那人一记直拳,正中鼻梁,痛得那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仰躺倒地。 龚易甩了甩手,吐出几声国骂,从他身上搜出了碎银,再找了沾满灰尘的麻绳将他绑起,拖到角落里。 真是抱歉,他从来就不是个吃素的,欺他欺到没有分寸时,他绝对反击。 瞪着那几样食材,龚易深刻地感觉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忍不住又回头多踹了那家伙一脚,才又走回灶前,身手俐落地将猪油先抹进锅底,长勺轻点两下,便将瓷罐里的茴香籽倒入爆香,待香气四溢,随即打蛋下锅,快速地翻炒着。 待茴香与鸡蛋的香味融合了,锅巴便丢了进去,这时长勺得更快速地翻炒,将所有的锅巴都沾上未全熟的蛋汁,借此将饭粒打散,让每颗饭粒都染上茴香特有的香气。 翻炒不得过久,否则蛋会失去原味,而茴香籽甜味会转涩苦,于是确定饭粒已经打散后,龚易便俐落地盛盘,然后将洗锅盆的水泼进灶底。 很勉强的茴香炒饭,但这已是他唯一能做出的一道菜了。 可恶,这种东西到底要他怎么端得上桌?这饭连基本调味都没有,只有茴香籽勉强充场面…… “好香啊。” 后头突地传来声响,龚易猛地回头,就见那教他魂牵梦萦的玉人儿竟出现在面前,他长发束冠,露出玉洁夺目面容,一身天青蓝锦袍,领口和袖口满是流光暗绣,随着步伐闪动光芒,教他望而失神。 “欸?龚易,你怎么会在这里?”凤临笑问着。 龚易望着他那能教人一扫阴霾的和煦笑意,刚才的一肚子火都被熄灭了。“说来有点话长,倒是你怎会在这里?” 凤临没对他的唐突感到冒犯,反而道:“我这说来也有点话长,眼前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你桌上那盘,那是什么东西?闻起来真香。” “这是炒饭。”见他双眼发亮,龚易的心情更是大好。“不过没什么食材,就连调味都没有,只不过是闻起来香而已。” “这就是炒饭?能让我尝尝吗?”他曾听太傅说过这种民间吃食,可惜他还没尝过。 “你想尝吗?” “想。”事实上他已经吃腻了酱菜,很想吃点不一样的。 龚易看了下附近,就连筷子和汤匙都没有,真不知道要让他怎么吃,却见他直接拿起锅边的长勺。 “这就成了。”凤临笑嘻嘻地道,对很多事他向来很随兴的。 见他不拘小节的直率作风,龚易不禁更欣赏他了,见他往桌边一坐,就着长勺尝着他来到这破世界做的第一道菜,边吃边说—— “好吃!这饭是粒粒分明,而且香气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8 浓郁,这火候掌握得当,翻炒快速,最重要的是这茴香籽和蛋的香味是结合在一块的,哪怕没有用盐和酱,但口味清爽不腻,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了。” 龚易瞧他犹如顶级评审的专业讲评,还有他真诚的笑意和由衷的喜爱,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怎会有如此可爱的男人? 看他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他的身分绝非寻常,可骗骗他就是毫无架子毫无偏见地坐在这简陋的小厨房里,以长勺当匙用餐,压根不嫌弃这道寒酸到不行的炒饭,真教他很想狠狠地吻他一通,要是能趁势再将他拐上床,那更是完美了。 “龚易,你是个厨子?”凤临压根不介意他堪称冒犯的露骨直视,笑问着。 “是。” 凤临拍了拍旁边的位子。“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你可以慢慢说,陪我吃完这盘炒饭……对了,你用过了吗?要不要一道?” 见他用长勺舀了一口递来,龚易真有冲动张口吃下,但眼前还是办正经事要紧。“不用了,你吃吧。” 凤临倒也不客气,满心欢喜地品尝着茴香炒饭,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这儿不是说有个王爷要聘厨子,我就是上门应征的。”龚易托着腮,欣赏着他豪气又不失优雅的吃相。 凤临嚼着饭,咽下后才道:“不是应该在前门那头等候吗?” 虽然知道凤临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王爷身边的人,不该吧实情说出口,但龚易还是忍不住将行贿的事道出,顺便埋怨一番。 “真不是我要说,那些碎银是你当初给我的,我省着花用,还得照顾我那一票兄弟,可我都拿了两块碎银给他了,他竟然只给我这么一丁点东西,让我只能弄出这不像样的炒饭,教我怎能忍受?”现在说起,他还觉得应该再踹那家伙两脚。 凤临目光注视他黑了大半的脸,再缓缓地移动到灶边那抹被绑起却又偷偷蠕动的身影上。“所以你把他绑起来?” “对,我揍了他一拳,再踹他一脚,顺便绑起来,当然,碎银我也收回来了。” 凤临皱着眉嚼着饭,好一会才苦口婆心地道:“龚易,打人是不对的。” “谁会无缘无故打人,必定是有因才有果,要不是这家伙欺人太甚,我也懒得动手,毕竟我的手是拿勺不是揍人的。” 凤临轻点着头,抓着他方才的话题,道:“我记得那日瞧见你那几个兄弟时,他们虽是瘦了些,但应该都还算是身健体壮的,找份差事应该不难,总不好一直在街上乞讨。” 龚易闻言,眉头微皱,但思及他是外地人,压根不知道乾坤城的状况,不快便稍退了些。“凤临,有头发谁都不想当秃子,要不是乾坤城里规定外地流民无户籍,不得在城里找差事,他们又怎会情愿乞讨?你要知道这里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想乞讨几文钱可不是件易事。” “可我听说两江总督设了养济院收容流民,在那里可以工作糊口的。”话落,他便听见龚易轻蔑地哼了声。“……我说错了?” “大错特错,那什么养济院就是个幌子,在那里做到死也只能领到一顿伙食,根本就是在剥削民工,鱼肉流民。” 凤临直睇着他看似平凡却又闪动傲气的眸,半晌才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和我那票兄弟就是待不住才逃出来,要不你以为乾坤城知府为何要设下流民无户籍不得谋差事的规定?说穿了两江总督和知府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凤临垂敛长睫,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再抬眼时,已展露足以融化冬雪的笑意。“多谢你告诉我。” “不过是顺口说说罢了。”这有什么好谢的? “先前对你的兄弟有诸多误会,还请海涵,请代我跟他们道歉。” 龚易闻言,险些失笑。听听,这到底是打哪来的好涵养的少爷,竟然如此循规蹈矩,还要他代为道歉咧。 “那也没什么,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在乾坤城里安居乐业……”凤临喃喃自语。 要是让陛下得知乾坤城竟是官官相护,联手欺压百姓,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然,他思绪突地一转,猜想会不会是陛下早已起疑,甚至是知情,才会要他非走这一趟不可,要他借着巡堤一事,彻底清查? “想让百姓安居乐业,那就得要把那几个官都换掉,换上真正有心替百姓做事的父母官。” “嗯,这是个好做法。”但,总得要有明确的证据才好。 龚易打量了他一会,直觉得他像是个不解世事的天真少爷,也难怪那天险些被拐,可他又出现在这宅子里,他不禁对他的身分好奇极了。 凤临咽下最后一口饭后,才抬眼对上他的打量,笑问:“怎么了?” “你……觉得那位王爷的性情如何?”虽说这种试探模式不太好,但身边明明有个还算熟识的人,当作随口问问,应该无所谓吧。 凤临不禁微皱起眉。“他……应该挺随和的。”虽说姬福都骂他不端起架子,才会让这宅子里的下人没规没矩,想想,姬福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这宅子里的下人很习惯收贿呢,真的是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随意说话。 “一个随和的人,怎会聘了一个月都还找不到合适的厨子?”龚易有些意外,因为和他原本的想像出入太大。 “呃……因为他从京里来,饮食习惯不同,所以就多找一阵子。”事实上这些厨子太擅长南方汤汤水水的料理,实在是让他每见一回就难受一回,到最后,干脆就把选厨子的事交给姬福打理了。 “京里的料理有何不同?”这点他有必要做笔记。 他最擅长的是川菜,但湘菜、苏菜也不会差到哪去,当初会多方学习,也是为了满足多种饕客。 “这个嘛……”凤临咬着长勺,觉得这问题不太好答。 见他想了好半天也答不出来,龚易只好 试着引导他。“好比说味道,偏咸、辣、甜,又或者是食材,是海味还是山味。” “味道要清淡,但可以辣一点,食材倒没什么不同,就是烫的东西少一点。”他想,会烫的都是汤汤水水的东西,这么隐晦的暗示说法,不会让龚易猜出实情。 是说他干么遮遮掩掩?他应该直接跟龚易承认身分才是,就算让他知道他不喜欢吃汤汤水水的东西也无妨。 虽说姬福认为对人就该有三分防心,可他总觉得龚易是个可信之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对错,他都会据实以报,这样的人岂有不信任的理。 况且,他做的炒饭真的很好吃! 龚易垂着眼,根据凤临给的线索,在脑袋里翻开食谱,选择最适合京城的口味。 “龚易,晚一点,我替你正式安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9 排应聘的事吧。” 龚易猛地抬眼,诧道:“你要帮我安排?”光是透过凤临试探王爷的喜好就让他有些心虚了,他没想到凤临竟然有权能帮上这么多。 “小事而已。” 龚易有些意外,开始思索他和那位瑛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他面白如玉,容貌精致如画,要说是被男人豢养的男宠,似乎也有可能。 再仔细瞧着他,和月余前相比,他似乎瘦了不少,眉眼间有些憔悴。 “你在这里待一会,我差人过来,如果无误,考的应该是晚膳,食材在大厨房里,我会让人带你进厨房,你看看能做些什么。” 见他起身要走,龚易一把拉住他。“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凤临不解地皱起好看的眉。“举手之劳而已,也不算是帮,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的厨艺,要是给你更完善的食材,你一定可以表现得更好。”他想,到时候姬福也会对他改观,省得姬福老是用其他眼光看待他的朋友。 “你……” “对了,晚上我会入席,你可得要好好表现。”凤临心想他已经点得够明了,龚易该知道他的身分才是。“我先告辞了。” 龚易怔怔地望着他,放开了手,却什么都没说。 他……肯定是和王爷极亲密的人,否则怎会入席? 不知怎地,他的心情极度不舒坦,总觉得像凤临这样的男人不该成为男宠,而是值得一个真心待他好的男人,执手一生。 想着,他不禁失笑。 想太远了,他和他不过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第三章 如凤临所说,不一会就有人领着他前往大厨房,也顺便将被他揍了一顿绑起来的下人赶出府外。 龚易见状,心不禁更沉了,总觉得凤临的身分愈来愈接近自己的猜想。待来到大厨房,见里头有六个厨工,早已将一切食材洗好切妥,就等着他敲出菜单,大伙再分工合作。 他想,他应该先把心思搁在食材上头,毕竟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想翻身就只能靠这一把了。 “龚大厨,是否要先敲定菜单?”身为管事的彭莱低声问着。 龚易回神,垂眼看着已经备妥的几样食材,随口问:“没有辣椒?” “……什么是辣椒?” 龚易瞅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没事。” 很好,这是个还没有辣椒的破年代。可是凤临说过京味偏辣,那就代表这里也有辣的食材……他仔细翻找了下,瞧见了花椒跟茱萸,倒也勉强可以凑合,而葱姜蒜、大小茴香、丁香、桂皮几种香料特挺齐全的。 他环顾着已经备妥的菜,从凤临给的线索开始推敲起菜单。 味道淡一点,可以辣一点又不要烫的……也是,已经入夏了,这时节要能开胃的最好是清淡的凉拌类。 “王爷可有嘱咐要几样菜?”他问着彭莱。 “没,王爷向来不设限,由大厨自个儿决定。” 龚易轻点着头,将几样香菜和调味料移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上,看着其他的厨具,随即便道:“那边的,先调和面粉擀面,还有你,先将蒸笼准备好,那边的也不要杵着,将笼里的那条鱼先宰了,肚子开小一点,那边的,把肉切成块状绑绳……不会绑绳?那你留在厨房做什么?” 他是个习惯在厨房发号施令的大厨,脑袋的菜单一旦定妥,一种类似反射般的惯性行为就会启动,每个指令都下达得精准而且不容反抗,当然,天生就长坏的嘴是吐不出好话的。 “先去宰一只鸡……这不需要我教吧?”龚易一一下达指令,而且神情开始不耐,甚至逐渐黑了脸色。 不能怪他,这厨房里的全是不及格的二厨,若知道都是不中用的货色,他会早点开始。 就见其中一人到外头抓了只鸡准备宰杀,龚易看了几眼,回头巡视,火气瞬间爆发。 “我要你肚子开小一点,你开这么大是准备把你的头塞进去是不是?!”他黑着脸大骂,瞪着已经无法挽回的鱼,只好在脑袋里转换了菜单。“去那边,将我搁在桌面的那几样全都切成丝,如果连丝都不会切……离开吧!” 与其留着只会扯他后腿的,他还不如自个儿动手,省得老是收拾善后,浪费时间又浪费食材。 几声不快骂下来,厨房里的人纷纷朝彭莱投射求救的目光,对龚易有志一同的不满。可彭莱又能如何?只好回以一个“等他搞砸了,咱们再搞死他”的表情安抚众人不满的情绪。 彭莱很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只因龚易是这一个月来上门应聘的人中最不称头,看起来最像乞丐的家伙,偏偏口气还这么大,姿态这般高,颐指气使地犯怒。他最好能煮出合王爷口味的菜,否则他离开这宅子时,肯定要他爬着出去。 大伙不爽归不爽,龚易却是毫不理会,他俐落的拌炒,不过转眼间,一道菜便已经出炉,他立刻移到桌面,将切成丝的五色菜抓起拌盐脱水,再快速地加进了数种香料,搅拌之后爆开了阵阵香辣麻酸的味道,教众人不禁围了过去。 再见那鸡宰好并拔光了毛,龚易接过手,挑了把刀,沿着肌理,精准完美地将大块鸡胸肉给切下来,甚至还快速地卸了一只鸡腿,瞬间去骨留肉,丢进了滚烫的水里,顺手丢了桂皮和月桂叶,转而准备做卤汁的几种香料。 不一会,正当彭莱询问这肉是否放着继续滚时,他已经回头将肉给捞起,冲了凉水冷却。 “谁有空,先将这两块肉全都切成丝。”他问着。 “我。” 有人自告奋勇,龚易便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太细,差不多是一个时辰内就能完全入味的细度。” 那人不禁呆住,什么叫做一个时辰内就能完全入味的细度? 龚易不管,将准备好的卤汁开火煮滚,随即走到另一座灶前,开始干烧肉,再回头审视面团揉得如何,随即料理切坏的那只鱼,最终又准备几只虾子、顺手拿了几颗葱头,抓了几把刀试手感,最终挑了把刀身较窄的,快刀切葱头,刀转皮落,刷刷两下,葱头剖开,不过眨眼功夫,连点声响皆无,葱头已经切成丝,再一会,便见他快手雕着红萝卜,只见那刀又转又扭,他的手腕不过是转了几圈,胡萝卜竟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朵花,教厨房里的人莫不啧啧称奇。 龚易专注在料理上,将装饰的蔬果雕饰完毕后,他回到灶前,准备依序将一道道菜盛盘,就在他掀开锅盖的瞬间,厨房的人都被那蚀骨香味给吸引到灶前。 “干什么?还不赶紧抓紧时间,手上的事都弄好了吗?” “好香呀,这道菜是——”彭莱推开其他人,直瞪着锅底那两块肉,那皮红肉艳,酱汁浓郁,香气都快逼死肚子里的虫了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0 。 “锅烧肉。”他淡声道。 “大厨,这锅汤滚了,这是——” 龚易立刻走过去,将准备好的牛肉丢进卤汁里,回头道:“面团成了吗?” “差不多了。”灶的另一头有人高声喊着,压根不敢怠慢。 龚易审视着面团,又摸了摸面。“让它醒一会,两刻钟后切细面,知道要多细吗?” “……一个时辰内就会入味的细度?”那人完全复制了龚易先前的要求。 “到时面都已经烂了还入什么味,脑袋不会用也不要学得这么笨!”复制也要看状况好不好,耍什么小聪明? 那人被骂得低垂着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可偏偏这满屋子的香气……大伙隐隐有种预感,这个人被王爷留下的可能极高,所以忍吧,忍到有天王爷吃腻他,大伙再看着办! +++++ 酉正,一道道菜端上了主屋大厅,瞬间菜香洋溢满屋,姬福直瞪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十道菜,就连向来不讲究吃食的牟庆也青睐有加。 早已在主位上候着的凤临不禁弯了唇角,对桌面的菜十分满意,而且,他觉得饿了,很饿。 “王爷,菜都已经上桌了。”彭莱来到凤临面前,见王爷的表情就知道对今晚的膳食极满意。 “龚易呢?”凤临笑问着。 “在后头。” 凤临轻点着头,让彭莱先退下,等待龚易到来。 “王爷,这些菜真的是那个乞丐做的?”姬福走到他身边低问。 他实在不相信一个乞丐能有这般好的手艺,而且他对龚易的印象不佳,总觉得他非善类,先是从后门溜进,后又巧遇王爷,要说巧合也实在太巧,巧到他怀疑这是精心策划的计谋。 他都能买通人溜进宅子里了,要说他找了别人捉刀也不是不可能。 “姬福,就跟你说了真的是龚易,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凤临忍不住叹气了。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真的好担心王爷的好傻好天真,很怕他对谁都不防,会逼死身边的人。 “我有。”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傻吗? “没有。” 凤临懒得争辩,余光瞥见龚易正朝大厅走来,不禁扬起满脸笑意,忖着待会龚易要是瞧见他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而龚易则是一脸不爽,压根不想见那个视凤临为男宠的混蛋王爷,可偏偏他又需要这份差事。 “龚大厨,王爷正等着你,进去吧。” 走到厅门旁听彭莱这么一说,龚易心情更郁卒了,顶了张黑到不能再黑的脸入内,却根本不想抬眼。 “龚易。”凤临噙笑唤着。 一听见凤临的唤声,龚易再不愿意也得抬眼,然而厅里却只见凤临坐在主位,身后站了两个像是门神般的男人,其中一个他是见过的,曾叫凤临十一爷。 “凤临,王爷呢?”他脱口问道。 凤临还没开口,姬福已经抢先一步斥道:“大胆,谁允你直呼王爷名讳!” “……嗄?” “姬福,是我让龚易直呼名讳的。”凤临没好气地道。“那天他救了我,你总不能叫我直接对他表明身分吧。” 姬福虽不满,但也只能接受。当初见到龚易时,他也是认为不知对方底细,实在不该透露王爷的身分,才会唤王爷十一爷的。 “但不管怎样,从这一刻开始,他绝不能再直呼王爷名讳,那是大不敬。”姬福非常坚持这一点,绝不退让。 凤临倒是不怎么介意,睇着龚易,笑道:“龚易,过来布菜吧。” 龚易还傻愣愣地瞅着他,一时回不了神。“你……是王爷?” “是。”凤临笑睇着他,不禁有点失望。 怎么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太可惜了,他原以为可以看见其他表情的。 龚易一时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竟然是王爷! 天啊,他虽然觉得凤临的举措有礼,性情温煦,看得出来极有教养、不是普通百姓,但谁知道他竟然会是个王爷。 王爷不都应该是极为霸道蛮横,放肆又无礼的吗? “龚易,你要不要先过来帮我布菜?”凤临轻咳了声。 他实在是被桌上的菜色给诱得快失态了,不管是哪一道菜,都教他食指大动。 龚易回过神,快步走到他身旁,亲自替他布菜。“不知道王爷口味,只能尽可能弄些较开胃的菜。” “这是什么菜?” “这道菜叫怪味鸡。” “怪味鸡?可我闻起来很香。” “怪味并不是指真的有怪味,而是因为怪味鸡是用七种香料调出的凉拌菜,吃起来麻咸酸辣甜香鲜,你尝尝。” 凤临夹菜入口,真如他所说是七味充斥在齿颊之间。“天啊,这鸡丝好软好嫩,简直是入口即化。” “你喜欢就好。”鸡肉川烫的时机只要掌握得当,肉质绝对软嫩,当然这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 “这香料有花椒、桂皮和茱萸,加上醋和豆油、红油和些许的糖,明明都是不一样的味儿,为何搅和在一块,滋味如此诱人?”凤临从未尝过这种滋味,酸麻辣咸甜竟能如此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块。 龚易微愕,没想到他的舌头这般灵敏,竟能尝出他添加的香料。怪味鸡的作法其实大同小异,香料是由着掌厨的人添加,他做的口味是依据厨房里仅有的香料,他竟尝得出来。 好刁的舌头,莫怪他尝了茴香炒饭也能讲评得像个评审,原来根本就是个老饕。 “这道呢?”凤临兴奋地指着面前的肉。 “这是锅烧肉,其实和坛子肉相似,但是因为今天没有五花肉,所以就临时改了菜单,还有这道酱烧鱼,干烧虾,因为不清楚你的喜好,所以我选了荤五种素五种,没有做汤,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熬汤底。” 川菜讲究汤底和酱汁,但想要熬出汤的鲜甜和酱汁的深醇味,一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 “不用汤,我不喜欢喝汤。” 龚易听着,暗暗记下,一道道地介绍着菜,看着他将哪一样吃得见底,大约就能抓出他喜欢的口味。 凤临吃得无比满足,桌上的十道菜,他几乎扫了半空,教姬福看傻了眼。 “龚易,你就留下来吧。”凤临压根没打算询问姬福意见,自己做了决定。 “是。”龚易不假思索地道。 “我呢打北方来的,来到乾坤城有些水土不服,想找个好厨子也不是件易事呢,如今找着你,我可不打算放你走了。”他甚至打算届时回京,也要将他一并带走。 “我愿意跟随王爷。”听听,这话听起来像不像情话,说得他都动心了。 “那好,往后你在这儿住下吧。” “是……”他刚想应下,却蓦地想起一件事,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1 “可是我那票兄弟都在外头,能不能……” “那就将他们一并接进来吧,横竖这儿的空房还挺多的。” 凤临话一出口,姬福一双大眼横去,像是要将龚易活活瞪死,却见龚易也一脸错愕,像是十分意外。 “可以吗?”龚易问着。 其实,他只是想到外头跟大宝他们知会一声而已,没想到凤临竟打算让他们住进宅子里。 “当然可以,横竖这宅子也缺了些人手。”凤临说着,回头问道:“姬福,是不是如此?” 他记得姬福说过,要将宅子里朱威和好心给的一些人手汰换出去,这不正是个绝佳机会,压根不需要再额外找人。 姬福一口白牙咬得死紧,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应是。 人是该换,可也不能换一堆来路不明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摸不清龚易这个人的底细、是不是哪个混蛋派来,企图混进宅子里的,要是再让他的兄弟跟着进屋,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事端。 “那就这么着吧,姬福你去安排一下。”凤临随即起身,打量了龚易一会,又道:“姬福,明儿个再差人来替龚易量制几套衣袍。” 姬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咬牙应下。 不过是个乞丐厨子,有必要奉为上宾吗?跟下人要几套旧的,要不到成衣铺里买几件应急就很够用了,哪里需要特别量制,浪费! “龚易,明日早膳就交给你了。”凤临感激不尽地望着他,终于能够饱餐一顿,真是太幸福了。 “敬请期待。”龚易唇角微勾。 “咦?你也是会笑的嘛。” “……我当然会笑。”只是次数少之又少而已。 “可你老是面无表情,教人猜不透情绪,好比要你上厅,就是想瞧瞧你发现我是王爷时会有怎生的反应,结果你眉头都没动一下。”陛下总说人要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事,可惜他总学不来。 龚易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脸,他从小习惯压抑情绪,压抑久了,便没了表情,没想到凤临竟注意到了。 “……王爷,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成了。”姬福终于逮到时机介入两人之间。 “也是,龚易,你忙了大半天,也该累了,这位是姬福,他会带你下去梳洗,厨房里要是缺了人手还是什么的,你就跟彭莱说一声,彭莱是宅子的管事。” “是。” 龚易应了声,瞧着他跟着另一个随从似的男人离开,刚想再多瞧瞧美人的背影,偏偏有人白目地挡住他的视线。 他冷冷抬眼,对上姬福凶神恶煞般的嘴脸,冷声问:“有事?” “本官是禁卫副指挥使,往后你见到本官得唤声大人。” “大人。”不过是个称谓,就算叫声皇上让他乐一乐,他也无所谓。 见他这般乖顺,姬福脸色稍缓。“跟上。” 龚易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龚易,你要记住自个儿的身分,往后你就住在这儿,希望你能循规蹈矩,别辜负了王爷对你的看重。” “是。” 眼看这家伙乖巧到让他连训话的机会都没有,姬福又觉得有点不爽却不好发作,只能沉着脸往前走。 “要想打水梳洗,那里有人,唤一声便成了。”走到角房前,他很随意地朝井边的方向指去。 “对了,王爷说要让我的兄弟们进屋。”凤临亲口允的,龚易当然会替自个儿的兄弟极力争取。 姬福耍起阴狠瞪了好半天,发现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瞪到他眼睛都发痛了,只好悻悻然地道:“你最好别心怀鬼胎,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撂下狠话,他径自走了。 龚易微扬起眉,觉得他俩像是在鸡同鸭讲。 心怀鬼胎跟他那票兄弟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就算心怀鬼胎,也是为了凤临……也许,他该开始想想明早的菜单要弄点什么教他吃得更开心,也许也就有机会能更靠近凤临一步。 那么刁的舌头,他很想尝尝呢……龚易忖着,笑意不禁更浓。 命运啊,这一定是命运! 老天将他送到这么破的时代、给他这么破的身分,也许就是为了许他一个凤临,既是如此,他是不会客气的。 第四章 寅时过,有抹身影已经在厨房里准备着,直到近卯正时,鱼贯进厨房工作的下人莫不被那人专注的神情吓住。 再回头,瞧见桌上早已备妥的菜,更是结实地吓了一跳。 “龚大厨,你什么时候来的?”厨房里算是辈分最高的阿勇鼓起勇气问道。 龚易瞧也没瞧他一眼,“不知道,横竖睡不着就起来干活。”他要忙的事极多,至少得先摸清楚这朝代里的蔬菜水果和各式调味料,巡过一遍后,他发现有所短缺,随口便问:“厨房的菜和肉类不多,可有定期采购?” “有的,每日都会有最新鲜的肉和菜送进府。”阿勇指着他刚刚背进来的那篓食材。“有时也有鱼,不过倒不是天天有,一开始知县大人都会差人采买,后来王爷要聘厨子,便让姬大人改成这家铺子。” “所以我只要写好菜单,明日也许就收得多菜?” “总得要当令时节的菜才有。” 龚易轻点着头,开始翻看篓子里的食材,再问:“这些鱼跟肉,要是还没打算用,要先搁在哪?”虽说这年代样样不便利,但他能够钻木取火,就算面对大灶对他而言难度也不高,可是没有冰箱就麻烦了,很多凉拌类的菜,就算拌好酱也没冰箱可冷藏,很快便会走味,愈近盛夏,酱料也坏得更快。 “有地窖,每年入冬总是存了很多冰,入冬之前就可以将最后一批菜冰起,以防冬日无菜。” 龚易听完放心许多。“对了,如果要多采买一点米是不是要跟彭莱说一声?” “米的话地窖里也有,应该还不需要买。” “我是要籼米。” “籼米?龚大厨是要做什么用?” “我要制曲。” “何必这么麻烦,曲的话城里有在卖,不管是米曲、丹曲、小曲全都有。”阿勇说得口沫横飞,大有龚易一开口,他就愿意飞奔去买的趋势。 昨儿个龚易的手艺是大伙有目共睹的,再者王爷对他的手艺赞赏有加,昨儿个晚上似乎连他的一票兄弟都进了宅子了,大伙要是不巴结他,很怕差事不保,届时上街乞讨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龚易忖了下。“也好,你要是得闲就跟彭莱说一声,把每一种曲都各买一些,回来让我试试。”如果有现成的曲,他就不用再大费周章地制曲,可以立刻开始酿造他的豆瓣酱和酒酿。 “我待会马上去办。”阿勇笑咧嘴应下。 龚易顿了下,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回到灶前准备工作,然而走了一个阿勇却又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2 了一大票人,急着跟他要差事,教他不禁摇头。 这些人要不是穿着同样的衣衫,他真要以为重换一批人了,瞧瞧这嘴脸和说话口气,和昨日也相差太远了。 不过说真的,他不是挺在意这些的。 卯正时,他领着几人将早膳送进了凤临的房。 “龚易,这是什么菜?” “椒麻鱼片,怕是王爷一早没什么食欲,所以弄的都是比较开胃的凉拌菜,有鱼辣子和糊辣肉,可以搭配捞面或是烙饼、煎馒头。”龚易边说着边示着将鱼辣子包进了烙饼,俨然像是改良式的墨西哥卷饼,事实上他确实想要一点玉米粉,做点不同的卷饼,可惜,听说坊间没有玉米粉,他必须想法子自制了。 “喂,每样都用的五颜六色,看起来就觉得很辣,这一大早的吃这么辣不妥吧。”姬福瞪着那桌上看起来很诱人很丰富的早膳,嘴上却是不肯饶人。 “不辣。”龚易淡道。 又没有辣椒,不过是花椒跟茱萸充场面而已,能辣到哪去? 凤临笑逐颜开地接过卷饼,咬了一口,随即满足地微眯起眼。“龚易,这烙饼怎会如此酥脆,跟我以往吃过的都不一样。” “因为饼皮较薄,所以比较酥脆。”当然,面粉加其他的黍粉比例也很重要,身为厨师,脑筋必须动得快,在不同的主题上就要搭配不同的配料,产生不同的口感和视觉享受。 “龚易,你真的是让我太惊艳了。”凤临无比感动地道。 天晓得他已经多久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好好地品尝食物的味道。以往,他从不追求美味,只要填得饱肚子,别教陛下担心他便成,可如今他是打从内心想要一再品尝龚易的好手艺,想知道他还能端出多少教他惊艳的美食珍馐。 龚易唇角若有似无地勾动。“王爷谬赞了。”这破时代再怎么破,宫中御食也不可能差到哪去,身为王爷的他想必早已尝过无数美食,要不怎会一直聘不到合意的厨子? 换言之,凤临的夸赞,等于认同他的手艺是属于御厨级的,当然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真的,你让我觉得用膳是件很快乐的事。”凤临由衷道。 此话一出,姬福不禁沉默了。虽然他对龚易这人极为防备,也认为应该尽快将他撵出宅子,可王爷都这么说了……就让他留下吧。 姬福心事重重地想着,才刚抬眼,便见牟庆从外头走了进来。 “王爷。”牟庆恭敬地朝凤临施礼。 “就说了不用多礼,过来一道用膳吧,大伙一起吃比较香。”凤临朝他招着手,顺便扯着身后的姬福,自然也不忘拉了拉龚易。 姬福与牟庆正要推辞,就见龚易已经非常自然又大方地坐在凤临身边的位子,姬福不禁眯起眼,心里盘算着——还是先找人学回他的手艺后,将他埋在后院里吧,放肆的家伙! “王爷,两江总督差人通报午时拜访。”牟庆低声道。 凤临轻点着头,“也该和他谈谈筑堤和养济院的事了。” 龚易顿了下,猛地想起在还不知道凤临身分时,曾跟他提起养济院的情况,“凤临,你不会是要跟两江总督提养济院的事吧。” 一听他喊凤临,姬福一双大眼像是要将他给瞪穿似的,恨不得一记拳头过去,让他直接黏在墙上。 混帐,竟敢又直呼王爷名讳! “是呀,你不是跟我提过这事吗?我想应该好好跟他聊聊。”听闻与事实差异性颇大,不问个清楚怎行。 “不妥吧。” “哪里不妥?”凤临颇有兴味地问着,就连姬福也伸长着耳朵等下文。 “凤临,没有人会蠢得问一个小偷有没有偷东西,而是该暗地里访察,找着了证据再论罪责的,不是吗?”龚易直睇着他,怀疑他根本是天真过头,但也有可能是——“还是你不信我?” “我怎会不信你?” “既然信,你就信到底吧,你要证据,只要暗地里去巡堤防或是走一趟养济院,不就水落石出了吗,哪里还需要问他?” 姬福微攒起眉。虽然他也认同龚易的做法,可这小子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地要王爷相信他?要知道王爷虽然看起来好傻好天真,但他对人还是有防心的! “嗯,就这么着吧。”凤临从善如流地道,教姬福险些吓掉下巴,一脸阴狠地瞪着龚易,想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 这混蛋凭什么得到王爷的信任?! “别轻举妄动。”龚易压根不觉姬福杀人的目光,径自嘱咐着。 “我知道。”凤临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午膳你多准备几份吧,顺便招待一下他们。” 龚易听到“他们”,猜想来的不会只有两江总督,大概该排队阿谀奉承的父母官也差不多都到了。 “不过,你就不用上厅了。”凤临特地叮咛了一句,毕竟这两人是有过节的,马承颖还在到处找他呢,能避开还是避开好了。 “为什么?”他本打算跟在他身边,探探那几位父母官的性情为人,好有所防备。 凤临咳了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因为两江总督就是那天要拉我进倌馆的那位。”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就是不想让姬福听见,因为那天的事他根本没清楚地说明来龙去脉,因为他不敢说,怕姬福一时冲动,先把他叨念到昏头,再伙同牟庆一并将马承颖就地正法。 “是他?”龚易诧道。 “对……所以就这样吧。”他不希望马承颖发现龚易就在这里,否则日后要是来找麻烦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龚易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那家伙是个鱼肉百姓的败类,他应该直接将他推进坤江才是……错失良机真是太可惜了! +++++ 龚易早早就回到厨房,里头正熬着两锅汤,原本是预计中午时让凤临品尝的,如今有客人,他必须加菜,想些其他的菜单。 然而,眼看着到了中午,菜都已经备妥,客人还未上门,龚易想了下,将打算做开水白菜的汤底舀了几瓢熬起了粥,待粥半熟再加入肉末和菜,直到米心滚透后盛进盅里,再加上他早已调配好的酱料,最终撒上葱花,让刚进厨房实习的秦大宝送到主屋大厅。 其他的,好比大成和大地全都做扫洒去了,贼子和二狗子负责前后门,虽说不是个像样的活计,但绝对比当乞丐要好上百倍,尤其这个宅子的主子是个脾性温和到无可挑剔的人。 不一会,秦大宝回来了,手上的粥也跟着原封不动地回来。 “怎么回事?”龚易瞥了他一眼。 秦大宝将粥搁在桌上,挠了挠脸,“易哥,我瞧你在这儿混得不错,也得了王爷赏赐,可刚刚我才把粥端进厅里,王爷就沉着脸说撤,连给我解释的机会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3 都不给呢。” “王爷说撤?” “嗯。”秦大宝用力地点着头。 “你有说是粥吗?” “我没说,可是一掀盅盖,王爷就说撤了。” 龚易不禁蹙着眉,他原以为今日天气有点阴,暑气没那般逼人,弄点粥先让凤临垫胃,没想到他不肯吃。 正忖着,彭莱已经像阵风般刮进厨房,喊着客人到了。 龚易随即开始指挥着厨房一一将菜完成,鱼贯送上厅,而他就遵照凤临嘱咐待在厨房里,将那粥给吃了。 然,才吃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喊道:“王爷又病了!” 龚易一愣,把粥一搁,直直朝凤临房间跑去,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人,进房就见凤临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把抓住床边的姬福问。 姬福恶狠狠地瞪着他,还没开口,倒是站在门前被推了一把的男人怒声道:“就是你!” 龚易置若罔闻,继续追问:“是不是王爷吃了哪道菜才不舒服?”他得回去查查是不是食材不新鲜,还是厨房里有人手脚不净。 姬福翻了翻白眼,才刚甩开龚易的手,就见他的手被马承颖给一把握住。 “就是你,跟本官回总督府!” 龚易不耐瞪去。“你哪位?” “你还有胆子问?!”马承颖双眼都快要喷火了。 “就说不认识你,放开!”让他记不住脸的货色,也敢抓着他。 “你!” “马大人,他是本王的厨子,你要抓他,是不是太不给本王颜面了?”凤临虚弱地坐起,一把将龚易拉向自己。 马承颖难以置信地道:“王爷,他是个乞丐,依乾坤城的规定,他是不能随意找差事的。” “为什么?”凤临笑得淡淡的。 “自然是因为他是外县流民,无法证明户籍。”马承颖一脸沉痛地道:“况且王爷忘了那日他是如何对待下官的?他根本就是个地痞流氓,要是任他待在外头,天晓得他哪日又要干下祸事。” “他在本王这儿能干下什么祸事?那日之事,其实也不过是误会一场,龚易误会大人好意才做了错事,希望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本王相信以大人爱民如子的心,定会原谅他的。” 一句爱民如子堵得马承颖差点噎死!他不能坏事,自个儿毁了打造好的仁官形象,可要他放过这家伙,简直是要逼他去死! “再者,本王在想,为何乾坤城会有这般吊诡的规定?流民在外,自然没有路引,但可以让流民吐实自身户籍,再差人到该处取册对照,这又有何难?” “……王爷说的是。” “这事就麻烦马大人告知侯知府,本王要他立即清点流民户籍地,让他县流民可以在乾坤城里安身立命。” 马承颖脸色忽青忽白,终究还是应下。“王爷身子不爽,下官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牟庆,送大人。” “是。”门外的牟庆应了声,先送马承颖离开。 “凤临,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哪道菜身子不适?”龚易忖着到底是肉是鱼,还是贝类,要知道入暑后,海味最容易腐败,只要存放不当的话,食物中毒是常有的。 姬福正要打发他,凤临抬手示意他退到门外。姬福有些意外,最终只能退出去门外,回头关门时不忘再瞪龚易一眼。 “其实不是菜的问题。”凤临虚弱地靠在床柱旁。 “不然呢?”龚易问着,脑海突地浮现那天马承颖对他毛手毛脚的画面。“难不成是刚才那个混蛋对你胡来?” 凤临一愣,不禁失笑。“你想到哪去了?别说本王是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岂能造次?”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问题?” 凤临笑了笑。“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我不吃有汤汤水水的膳食。” “为什么?”他今天准备了牛肉煲汤和开水白菜,几乎每一道菜都是汤汤水水的,还有那道粥,难怪会原封不动地撤下。 凤临瞅着他,垂敛长睫。“因为……我的母后是在喝汤时被毒死的,那时我也喝了,母后临死前不住地用手挖着我的嘴,逼着我吐,当我全都吐出来时,母后已经毒发身亡了。” 望着他难掩悲伤的神情,龚易不禁攒紧了眉。“抱歉,我不该追问。” 难怪他聘不到厨子,原来主因就在这里,他无法言明,也许是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弱点。 “都过去了,只是我至今还是无法吃下汤汤水水的东西,所以往后的膳食里,不要替我备上那些。”他笑了笑,微扫阴霾。 “我知道了。”龚易垂着脸,想了一下才开口,“我另外再替你准备其他的菜好不?”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 “不可能,你觉得不饿,只是因为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引起的错觉,你一定是饿的,不能不吃。” 凤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创伤后……” “你等我一会,我能用刚才席上的菜弄出可以现吃的料理,一点都不浪费。”说着,龚易已经跑出房。 “王爷,你不该跟他说的。”姬福站在外头小声抱怨。 “这事说了也没什么,况且龚易又不是不能信任的人,你没瞧见他方才有多紧张我出事?”笑意抹上凤临润亮的眸,对于龚易这样的人觉得很有趣。 陛下向来疼他,但陛下无法随时陪伴他,就好比姬福和牟庆也无法随侍在侧,大多时间他待在冰冷的宫中,没有可以交心的体己人,朝中官员见他也不过是虚应奉承,无人真心相待。 但是龚易不同,他没有一丝讨好,行事大胆也勇于认错,他从未遇过像龚易这样的人,打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与众不同,如今能将人留下,更教他满心欢喜。 尤其见龚易连额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下,就急着给他送膳食,他眸中的笑意更浓更深。 “凤临,尝尝吧。”龚易满头大汗,将手上一碗杂烩拌饭递出。 “这是……” “桌上那几道菜,除了海味之外,其余的味道都是互补的,同时拌进饭里其实很对味,你试试。”其实这菜就跟石锅拌饭的原理一样,身为大厨,就是要能够临机应变,随时都能转换食材。 凤临尝了一口,不禁笑眯了眼。“好吃!这里头的菜真是不少,木耳、胡萝卜、芹菜和白菜,尤其是花椒真是麻得过瘾,可惜茱萸下得少了些,辛味少了点,要不更能引出这米醋香。” 龚易不禁失笑。“王爷的嘴真是刁,竟能尝得这般精准。”因为不知道席上的人吃不吃辣,所以他茱萸确实是比原本的量酌减了些。 可真要论辣,还是非要辣椒不可。 “欸,我像是真的饿了呢。”凤临一口接一口,吃得欲罢不能。 “你本来就饿了,只是被汤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4 汤水水给吓得忘了,往后要是遇到这种状况还是要记得进食才好,但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龚易,谢谢你。” “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克服的话,那就更好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要是不解除,这毛病就会跟着他一辈子,那么他能尝到的美食至少就会少掉一半,岂不可惜。 “这个嘛……”凤临干笑着。 “现在倒是不急,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你偏爱什么,这样我做起菜来也比较有方向。” 龚易这么一问,倒教凤临沉默了。要论他喜欢吃什么,他还真没在意过,只要填得饱肚子不让陛下担心便成……这真是个难题啊。 “至少我准备的膳食,你都还吃得惯。”瞧他想老半天也说不出来,龚易忍不住叹气了。 食色性也,可凤临却连渴望都没有。 “对,我喜欢酸、辣、麻的味道。” “那就好办了。”这个答案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对了,凤临,我可不可以自个儿上街挑选喜欢的食材?” “食材不够吗?” “不是不够,而是食材都是重复的,这样一来菜色就没什么变化,不如去挑一些平常少吃到的山间野菜,或者是不同的米食。” 凤临思忖一会,点头道:“好呀,我正想要巡堤,就一道去吧。” “不行!王爷现在身子这般虚弱,哪能外出!”一直站在门外听壁角的姬福立刻驳斥了这个要求。 “又不是说现在。”龚易没好气地道。 “是啊,我打算过个两三天再去。”凤临也补上一句。 姬福眯眼瞪着一搭一唱的两人,不知怎地觉得这两人有着绝佳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想法……怎么可能!他待在王爷身边十几年都没有这种功力,这家伙为什么可以? 气死他了! +++++ 乾坤城位于两江地界中心,城南外三十里刚好是乾坤两江汇集之处,所以江面最宽,经年累月冲刷出肥沃的腹地,种植的粳米品质最佳,能栽种的面积超过三万亩,乾坤城因而成了大印王朝最大的米仓。 从南城门出去,沿着堤防往西行约莫百里远,便是乾坤两江欲交会之处,可说是最险恶的地形,才会造就年年入夏后,每逢大雨便成灾。 坐在马车里,凤临掀帘瞅着外头,看着堤防上确实有无数民工正在干活,一个个在烈日底下埋头苦干,衣衫褴褛、身形消瘦,看得他眉头不禁深锁。 一匹骏马从后头赶至,放慢速度与马车平齐。 “牟庆,如何?”凤临笑问着。 “他们中计了。” “果然啊……” “看来姬大人并非想太多。”坐在凤临身旁的龚易给了中肯的说法。 “可不是吗,只是他们差人跟着我做什么呢?” “以防你看穿了他们在乾坤城里的恶行。”这还不简单吗? 难怪要出一趟门,姬福就像是如临大敌似的,甚至还让贼子他们坐另一辆车,将跟在后头的人甩开。要是纯粹跟踪那倒无所谓,怕就怕对方起了贼心,将凤临处之而后快,毕竟天高皇帝远,这个破时代消息压根不流通,尤其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想要无声无息除去一个王爷,真的不难。 想到这,觉得凤临的处境令人担忧,尤其当事人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他完全可以理解姬福为何老是在暴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凤临淡笑着。“怎会有人蠢得以为犯了错却不会被揭露?” “有很多人就是怕罪行被揭露,所以才会一再犯错,愈犯愈重。”这种人多的是,一点都不稀奇。 “你觉得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 “将为首的那位先抓起来,以儆效尤,至少可以吓阻底下的。” “得有证据。” “那就先往下诱之以利,找出证据逮了上位的,再处理下位的。”龚易随口说着,懒懒地看着窗外,一会等不到下文,回头望去,就见凤临不知怎地直瞅着自己,瞅得他心头有点痒痒的。“我随口说说的。” 就算他说错了,也犯不着一直盯着他瞧吧? “龚易,咱们心思真像呢。” “像吗?”他完全无法认同。 “嗯。” 他开心就好。龚易是这么想的。 可是再这样跟他对视下去似乎不太妥,这副年轻的躯体很容易暴动呀。 无奈地掀帘往外望去,发觉竟有一亩亩的田,看起来已经开始结穗,不过…… “田里这么干,这下子能结多少穗?”他喃喃自语着,突觉身边的人靠了过来,近到可以让他闻见他身上的清新气味。 “龚易,你也懂得农作吗?”凤临问着。 “懂一些。”他算是比较机车的那种人,对于食材的要求很高,有时会亲自到产地挑货,一些比较简单的作物栽种大约都懂。 “所以没水就不会结穗?” “一般是这样。”是说,凤临确定要继续挂在他身上吗?他个人认为,大大不妥!“要是你没瞧过田地,不如咱们下去走走吧” 只要能让他离他稍稍远一点,他会非常感激。 “也好,我还真没瞧过田,不过书上不少都写着稻田是金黄色的?”凤临问着,随即要驾车的姬福将马车停下。 “那是快要收成的时候。”可怜的孩子,只看过书上写的。 “可惜了,我等不到秋收就得回京了。” 凤临话落便径自下了马车,留下还一脸怔忪的龚易。龚易这才想起,他是京城来的王爷,终究得要回京城的,可他舍不得与之分离…… 甩了甩头,先将这不实际的悸动丢到一旁,下了马车就见田埂边有两个男人不知道正在谈什么,眉头皱得一个比一个还紧,走得近些了,便听得出他们是为了不下雨而愁苦。 “为何非得要等到下雨?这里就有水源,建个灌溉沟渠不就好了。”龚易觉得有些好笑。 可他话一出口,别说那两个男人盯着他瞧,就连凤临、姬福,甚至牟庆也错愕地瞪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怎么挖沟渠?”凤临问着。 龚易想了下,指着坤江。“你瞧,这里几乎是年年水患,与其筑堤,我倒认为疏浚比较实在,可以在东西向的两条江面,开凿出南北向的运河,一来可以帮助漕运,二来也可以引水挖沟渠,再不然先挖个滞洪池,再从滞洪池将水引出,要不最简单的,直接从堤防引水,只要稍微评估每年水患会淹出多少,就可以大略算出引水道要挖得多深多宽,至于灌溉沟渠,就从这附近的支流引水过来也行呀。” 他懂的不多,说的也都是从新闻里学来的知识,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但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5 就他所读过的历史里,凿运河和疏浚作法都是有的,表示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应该是可以克服的。 不过,这个破时代不存在于他读过的历史里,到底可不可行,就不关他的事了。 “……龚易,你怎会懂得这么多?”凤临诧异又惊喜不已地道。 “还好,我……随口说说。”别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会忍不住骄傲的。 “年轻人,这支流要怎么引水过来?咱们庄子北边那头确实是有支流。”站在田埂上的男人跑了过来。 “凿呀,就像是挖一条沟,但是要弄得坚固点,记得砌石为界,再设个水门,届时要用水再打开就好了。”龚易愈说愈害怕,开始怀疑这个年代是不是真的连基本的水门技术都没有? “距离是有点远,但可以试试。”另一个较年轻的男人跟着道。 “年轻人,谢谢你,给了咱们这种好法子。”年长的这一位感激地朝他拱手。 龚易跟着拱手,目送两个欢天喜地的男人离开后,感觉脸颊右边有一道炽热又专注的目光,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龚易,待会回去,你再跟我好生讲解。” 不要吧……他会的已经都说了,再深入点的,他可是一窍不通。“王爷,咱们还要买些食材,还记得吧?” “当然,走吧。姬福,咱们不巡堤了,回城里。” 龚易被凤临拉上了车,压根等不到回到家,他已经开始巨细靡遗的询问,随后便思索了起来。 等采买好食材回府,适巧培阳知县朱威和拜访,凤临随即抓着他要乾坤江的舆图,还特地留他用膳。 待朱威和回衙门取来舆图,刚好膳食已经备妥,一桌色彩鲜艳又香气逼人的菜肴教他食指大动。 “王爷,这膳食里没有加蛋吧。”朱威和客客气气地问着。 “蛋?”凤临回头看了龚易一眼,就见龚易指着其中一道菜。 朱威和记下了,没多说什么,摊开了舆图与凤临边吃边讨论,龚易在旁听着才发觉凤临也算是个奇才,竟将他说的全都记下,要舆图是想知道确切的江水宽长,还有推算出能做滞洪池,甚或是可以凿出运河的地段。 偏巧,今儿个经过的路段隶属于培阳县县南处,认真要说的话,培阳县还算是灾情较轻的,再往西边过去的龙腾、符林、尊月等县才算是真正的重灾区……据朱威和的说法,大概就跟鬼县没两样。 凤临听完,虽然沮丧却不气馁,将上禀奏折未曾提过的问题和灾情全都问了一遍,朱威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面上是尽责回答,实际上却是偷偷打脸了马承颖和侯振义,让凤临知道在两江地界,掌握所有资源和财政的,一直都是那两位。 很明显的,朱威和已经受不了任上司宰割,完全倒戈,只求得到凤临的庇护。 一顿膳用完,凤临已经交托了朱威和几件事,教朱威和笑逐颜开地离开,而龚易差人收拾了桌面,正打算回房歇息时—— “龚易,到我房里。” 龚易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在他的想法里,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到自己心仪的男人房里,只会干一件事。 然而,事实却不说如此—— “龚易,你瞧,要是咱们在龙腾县和符林县中间这一段引水,凿一座滞洪池,应该是可行的吧。”凤临兴致高昂地指着舆图,不断地比划着。 ……可不可以别让他胡乱期待?龚易冷冷地瞅着凤临,很想问关他屁事?他是厨师不是工程师,不用问那么细,因为他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随意玩弄纯情少男心是有罪的! 相对于凤临的兴致高昂,龚易显得意兴阑珊多了,有一声没一声地答着,最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五章 一早龚易清醒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身边……他侧眼瞪着偎在他颈边的凤临,那张俊秀如破云月华般的容颜,教他几乎屏住了气息注视着,手不自觉地抚上弧线完美的唇。 凤临的唇粉嫩柔软,衬着他玉白面容,要说是男人中的极品压根不为过,让龚易萌生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该说是不及细想,还是已被欲望强烈牵引着,龚易吻上了他的唇,吻着他的唇角,舔吮着他柔软的唇瓣,大手往下滑去,顿觉他早已勃发,光是轻轻一触,他便不自觉地轻吟一声。 几乎是同时,凤临张开了双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龚易。 龚易神情不变地注视着他,哑声道:“早。” 凤临带着几分初醒的性感惺忪,懒声应着,目光往下移,发现了自己腿间的反应,却压根不以为忤。 “抱歉,昨儿个让你累得在这儿睡着,我就拖着你上床了。”凤临哑声解释着,眸色清明了许多。 “是我不对,有劳王爷了。” 凤临笑了笑,“是我不对,不该累着你,倒是你,现下无人,不需要唤王爷,唤我的名讳吧。” “好。”龚易直睇着他半晌,忖着他约莫没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毕竟男人睡醒稍有勃发都是正常的,况且他还这般年轻,这点反应应该有的。 不过说真的,这种下流行径他从没做过,头一次做就差点被发现,实在是对心脏极大的考验。 “方才,你摸了我的下头?”凤临无预警地问。 妈呀!被抓包了?!龚易猛地抽了口气,双眼直直地瞪着他。 正忖着该如何解释时,却见凤临脸上还挂着笑意,像是压根没有被冒犯的不快,纯粹只是提出疑问罢了。 “……不小心碰着了。”半晌,他才强迫自己编了个破谎言。 “不打紧,早上总是这样的,姬福说一会就好了。” 看着凤临那孩子般天真率真的笑,龚易喉头滚了滚,不禁试探性地问:“你……不试着自个儿舒缓一下?” “怎么舒缓?” 龚易内心激动不已,只因凤临极可能是个连房事都不懂的孩子! “就这样……”他比了个滑动的动作。 “这样会舒缓?”凤临微诧问着。 “你没试过?”见他摇了摇头,龚易不禁再问:“你没有娶妻或者纳妾?” 凤临眸色微黯地道:“我没打算成亲,女子多柔弱,不适合伴在我身边。” 龚易随即意会,他这分明也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造成的,不过身在诡谲多变的宫中,何时会发生什么事也没人说得准,他有所顾虑倒也没错,“所以你没有行房过?” 凤临脸色微赧地道:“你说到哪去了,我尚未成亲自然是……不说了。” 见他要起身,龚易随即往他身下一按,他不禁浅喘了下,不解地望来。 “我帮你吧,憋着对身子不好。” “怎么帮?” 龚易咽了咽口水,隔着衣料徐徐摩擦着。 丝缎的材质忽轻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6 忽重在摩挲着,教凤临微眯起眼,手不禁攀住龚易肩头,“龚易,这样很奇怪,我……” “不舒服吗?”他哑声问着,觉得他的獠牙快长出来了。 “不是,只是我……” 瞧那俊白的脸渐渐漾出淡淡绯红,仿似对快意没有抵抗力,龚易心旌一动,直接滑入了裤中,握住那如丝绒般的织烫勃发,轻柔套弄着,耳边立即传来凤临粗重的喘息声,教他不由地加快动作,感觉勃发瞬间硬如铁,玉囊紧缩着,不久蓦地喷溅出热液,热楔在他手中还不住地颤着,教他下腹跟着紧缩。 一会,龚易松开了手,只见上头沾满热液,分量十足,教他完全相信凤临根本不曾自己动手过。 啊……他真想舔舔它,让其在他口中喷溅出……就在龚易幻想的瞬间,下身意遭人偷袭,他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唯一的偷袭者。 “凤临?”他哑声唤着。 “挺舒服的。”凤临哑声喃着,俊脸上还留着尚未褪去的快意。 “你……” “你平常都是这么做的吗?”凤临隔着布料摩挲他的。 龚易狠抽了口气,忙抓住他的手。“男人都是这般做的,你……别动手。”他受不了刺激,很怕待会失心疯地将凤临按在床上犯了错事,到时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是吗?倒是没人教过我这个。”凤临看着自己的手,抬脸问:“我只是想你帮了我,所以我也帮你,这样不对吗?” 对上凤临那澄澈的眸,龚易实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凤临是个好学之人,对什么事物都有兴趣,一如他抓着自己追问着滞洪池和沟渠的事,如今,只要给点错误讯息误导他,往后想掌握住他绝不是难事。 毕竟,男人是脆弱的,尤其在面对欲望时总是不够坚强,容易沉沦。 他不该误导他,但是想得到一个人时若顾虑太多,只是折磨自己罢了。 “凤临,你可以帮我,但咱们换个方式。”他将道德良知抛诸脑后,缓缓地拉下凤临的裤子。 “还有其他方式?”凤临丝毫不抗拒,看着龚易压上自己,彼此的灼热贴触在一块,那从不曾拥有过的特殊悸动瞬间攫住了他,教他抽了口气。 龚易握着两人的灼热,缓缓地滑动,原本只能在妄想中出现的掠夺成为现实,教他止不住心头的悸动,时快时慢地挑逗着凤临的情欲。 凤临紧抓凤临的肩头,发出细碎的低吟声,直到如浪潮般的快意充盈整个腹部时,他抓得更紧,发出更加动人的呻吟声,不久,几乎是同时,两人喷溅出热液。 龚易喘着气息注视着他,有股冲动想要吻他,门外却突地响起姬福的声音,“王爷,你怎么了?” 凤临正要开口,龚易随即覆在他的耳边道:“凤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别告诉其他人,好不?” 依他所见,凤临太过纯真,说不定连这事都会告诉姬福,要是真说了,他的下场只怕堪虑。 凤临轻点着头,随即朝外喊道:“没事。” “没事就好,只是……龚易醒了吗?已经卯初,也该要他准备早膳了。”姬福提醒着。昨儿个龚易睡在王爷房里,要不是王爷万分坚持,他是绝不可能让这事发生的。 “我一会就叫他,你先下去吧。” 外头的姬福应了声,龚易随即起身,瞧花架上摆着昨晚梳洗的水盆,便摔了布巾擦拭着凤临身上的热液。 “凤临,把中衣换了吧。”虽然已经擦掉,但总是有气味。 “也好。” 待凤临起身,龚易便擦拭着自己,一回头便见凤临非常大方地脱个精光,教他猛抽口气,双眼如贪婪的狼,直盯着这上等猎物不放。 没想到凤临看起来纤瘦,身上竟是肌理分明,充满力与美的躯体,宽肩窄腰,还有那俏挺的臀……该死,他都忘了凤临是个王爷,向来惯于让人侍候,对于赤身裸体肯定不以为意,但他这个看的人却是看得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怎么了?”凤临感觉到他的目光,侧眼问着。 “……没事。”他只是觉得鼻头有点痒,好像快流鼻血了。 美食在前,到底是要他怎么忍性? 太难了! 再怎么难,龚易还是乖乖去了厨房,将昨日早就备好的罈子肉再温热,浓郁的肉香搭配煎得外酥内软的馒头片,当然也备上了鱼香笋丝和翠绿银芽两样小菜去油腻。 看着凤临大快朵颐,龚易却只是看着他的嘴失神,尤其他舔着酱汁时的动作,撩人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火上身了。 “龚易,你怎么了?脸有点红。”凤临不解地问着。 “……没事,天气热了点。”只是有点上火,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待用过了早膳,凤临随即差人照昨天的路线,再次造访了田庄。 “欸,你不是昨天的年轻人吗?” 才下马车,身后就有人招呼着,龚易一回头,虽然没记住长相,但一听问话就知道是昨天遇见的中年人,不禁问:“沟渠挖得如何了?”这话他是代凤临问的,凤临此行就是要知道沟渠的进度如何。 “从水源地挖了大概快一里路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该是可以,但要记得沟渠不能太浅,否则一个不小心水就会溢出来,况且距离愈长,淤塞的状况会更明显,多留一点深度会比较好,而且到了雨季也要稍稍留意一下。” “年轻人懂得真不少。” “还好。”这算是基本中的基本了,不过他必须承认,凤临眸中的惊艳和欣赏让他很受用就是。 “要不要去瞧瞧?”那人突地提议。 “成吗?” “当然可以,走走走。”一路上,那人自我介绍,说是这座秀水庄的庄头,姓卜,这庄子里的人几乎都姓卜,是原本就生在培阳这一带的卜家族人。 走了一长段路,就见十几个年轻人正照着路线挖沟渠,一路引到田里,龚易看着挖开的土,而凤临则是在姬福的陪伴下走到支流那头去了。 龚易抓着土,再三确认土带着黏性,便跟卜庄头要土。 “龚公子要多少尽管拿去,只是这土要做什么?”卜庄头行事干脆利落,一口便允了。 “盖窑。”他发现凤临特别偏爱饼类,也许跟他是北方人有关,所以他决定搭个简易窑,烤点不一样的饼让他尝尝,毕竟不能吃汤汤水水就已经少掉一半美食享受,其他的自然要尽可能让他满足。 当然,如果另一方面也能满足,那就完美无敌了。 卜庄头很豪气地借了一只竹篓给他装土,可他后来想一想,瞥见房舍边叠了一整堆的稻草杆,走了过去,正欲抽出一瞧时,就听卜庄头气急败坏地喊着,“龚公子,那边磁浮不得!” 龚易连忙收了手,就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7 见卜庄头飞奔而来,他二话不说往旁跨两大步,省得卜庄头煞车不及撞上他。 不过卜庄头大概是常常冲刺,所以煞得十分及时,就停在龚易身旁一步的位置,一手就搭在稻草堆上,干笑道:“龚公子,你别误会,实在是这种稻草杆不怎么好札,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会全都倒了。” 龚易看着札成一捆捆,堆放有致的稻草堆。稻草虽轻,但成捆成捆地堆叠也有一点分量,叠在一块想弄个全倒也不容易,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就当是如此吧。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盖窑要是有稻杆或麦杆会比较好,没经过允许就拿,真是抱歉。”龚易忖着就算没有稻杆,拿些纸挡一下也成,反正组纸还挺多的。沙的话就回宅子后院挖好了,总有法子的。 “说哪的话,要稻杆尽管拿便是。”卜庄头很豪气地抱了一大捆递去。“够不够?如果不够……” 见他还要再搬,龚易赶快阻止。“够了够了。” “龚公子不用客气,这引水子还是你提点的,要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卜庄头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倒是你这儿原本是水源地突然无法引入灌溉水,才是问题所在。”其实昨天他就想问这事了。如果今天是位在丘陵高地,自然是看天吃饭,等着老天降雨,可这儿是南方最肥沃的土地,水源最为充沛,就算没有灌溉用水,也必有水井应急才是。 卜庄头不禁沉默了,指着远方的堤防,“本是有水的,可是自从筑堤斩断了水源,咱们也只能靠老天赏脸了。”说着,还不住地叹气。 “可是既会筑堤防,代表这边应该有水患,另找水源比较妥。” “不,这里地势较高。” “你的意思是——”做了不该做的堤防? 龚易等着下文,但卜庄头似有难言之隐,他也就不再追问,环顾四周,瞥见栽种在房舍门边一簇簇的矮树丛,本不以为意,但在瞥见上头的果实后,他不禁往前仔细打量。 这不是辣椒吗?五月了,一般辣椒的产期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而从形状看来虽比一般辣椒要小些,但确实是辣椒没错。 他一直以为这个破时没有辣椒,就好比他所读的历史,辣椒也是在明代才传进中国的。 “这是番椒。”卜庄头讲解着。 他当然知道是番椒,也就是辣椒,但他当初忘了用俗名问,或许是这样彭莱才听不懂? “番椒相当珍贵,在外头是见不着的。” “很珍贵?”原来不是别名不别名的问题啊…… “当然,这是西境的朝日王朝进贡来的,不好栽种,不过算是新颖的花种,一些达官贵人挺喜爱的。” 龚易想起辣椒东传时,一开始也是当赏玩植物而非食材,不禁脱口而出,“卜庄头,这个能不能……” “不能。”卜庄头很直接地拒绝了,“龚公子,这番椒珍贵,不是咱们的东西,是主子们差管事拿来庄子栽种,预计过一段时日就会移栽到主子的大宅去的。” “……摘个几根都不成?”他的脸很自然地黑了。 想到自己必须这么低声下声地跟人讨辣椒,他莫名地悲从中来。 卜庄头垂眼忖了下,随即快手摘下三、四根番椒塞到他手中。“藏好,可别教人撞见,我不好交代。” 龚易拍了拍卜庄头的肩。“多谢了。” “可是你拿果实要做什么?不好栽种的。” “我知道。”才怪!辣椒最好栽种了好不好,只是他们不知道正确的栽种方式罢了,只要挑对徒子季节,随便把浸泡过的籽撒一撒,三个月后就可以收成了。 “龚易!” 听见凤临的唤声,他回头望去,远山绿林搭配着一亩亩的秧苗,那一身月牙白的纤瘦身影扬着温暖笑意,教他怎么也移不开眼。 啊,他思春了,而且极度欲求不满,他眼中的凤临竟是不着寸缕的…… “……龚易,你流鼻血了!”徐步来到他面前的凤临,被他喷出的鼻血吓了一跳。 龚易抹了抹鼻子,确定这副躯体真的是精力太旺盛了。“没事,是太阳大了点,咱们要回去了吗?” “再一会吧,我有点事想请教卜庄头。” 龚易又抹了抹鼻子,既然这样,他先回马车冷静好了,再看着他……他不太确定下回会喷出什么。 +++ 赶回乾坤城,天色已经暗了,晚膳结束后,凤临也没将他叫进房,龚易便乖乖回房。 隔天一早除了准备早膳之外,龚易给自己规划了很多工作,头一椿,就是在厨房旁边盖座小窑。 备好了早膳后,他便蒸了半斗的籼米,然后打发了秦大宝带人去后院挖沙,顺便将园子里的大石块挑几块带来,接着拿出筛子筛昨晚带回来的土。 “易哥,沙子挖了两篓够不够?”秦大宝指挥着大地和大成背着篓子,另外由二狗子和贼子负责搬大石块,而他很聪明的只出一张嘴。 龚易瞧了一眼,“去洗沙子。” “沙子怎么洗?”秦大宝怔住。 龚易抬眼,反问:“饭怎么吃?” 秦大宝张了张嘴,很委屈地要大地和大成把两篓沙背去水井旁,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洗沙子。 “易哥,咱们呢?” “去跟彭管事借把锤子,把石块敲成这种大小。”他用手比了个尺寸。 “怎么敲?”贼子呆住,原以为自个儿挑的是好差事,没想到竟要将圆形的石块给敲成方形的。 “先敲敲脑袋,敲得开窍了再敲石块。”龚易给了非常恶毒的建议。 贼子摸了摸脑袋,搬着石块,和二狗子摇头晃脑地去借锺子。 龚易看了看天色,见黏土已经筛得差不多了,进了厨房将已经蒸熟的籼米摊开阴凉,然后取出他昨天弄好的种麹。 前天他托阿勇到药材行买了辣蓼草,和了已经浸泡了两个时辰的米,磨浆榨干,搁了一夜确定多余的水分都干了,便是最天然的白色种麹。刚开始本打算用外头卖的,可他嫌品质不佳,所以自个儿动手,如此一来,他可以做酒酿,待辣椒收成时,也可以预备做豆瓣酱,为的就是要将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出来,喂得凤临再也吃不惯其他的膳食。 把种麹加入籼山里搅匀,确定温度已经低于四十度,他才装进瓮里,搬到厨房后头的阴凉处等等发酵。 接着,便开始着手准备午膳。 “龚易,有两位大人到了,王爷吩咐多准备几道菜。” 就在食材准备得差不多时,彭莱才跑来要求加菜,龚易眉头一挑,算是听见了,忖了下便让厨工赶紧再挑菜,顺便再宰了一只鸭,打算做一道酱鸭。 说真的,他实在太有职业道德了,否则他会替马承颖多备一道专属于他的菜,然后在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8 里头加料到他完全吃不出来,但保证他之后会待在茅厕里出不来。 他的料理与其给那种畜生吃,他宁可给真正的畜生吃。 主屋书房里,马承颖和侯振义双双施礼问安后,站在大桌前,由侯振义先将几本帐本递出,道:“这是王爷差人通报要审阅的帐本,上头对于这几年两江地界筑堤和水患赈济所发出的银两,全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请王爷审阅。” “劳烦你了,侯大人。”凤临噙着淡笑,接过姬福递来的帐本后,似乎也没打算打理他俩,迳自翻看着帐本。 帐本有六本,想要全数看完,势必得费上不少时间,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招待他俩。 对于凤临的淡漠,马承颖与侯振义互相换了个眼神,马承颖便道:“王爷怎会突然要审阅这些帐本?” 凤临抬眼,一脸他问得莫名其妙的表情,“马大人,朝中发派来的赈金全都是民脂民膏,本王受陛下托请前来巡堤,自然得要先看看帐本的,不是吗?” “王爷所言甚是,不过下官听朱大人在培阳县里召集民工,说是得了王爷旨意,想在培阳县县沿着坤江凿出一座池来,可是真的?”这消息他一早才确定,教他惊诧不已,只因这瑛王看似在宅子里养病,可私底下动作不少。 “是啊,是我要他去做的。” “下官不懂王爷怎会要凿座池子,这样于治洪有何意义?反倒是筑堤一事,坤江两岸已经完成了将近三百里长了,这事不能缓,该将龙腾和符林两县的堤防都给连结上才是。” 凤临发现他根本不让他静下心审帐,干脆将帐本放下,“马大人,筑堤自然是势在必行,但要是有额外方案,为何不试?不试又怎会知道有无成效?” “王爷说的是,但筑堤花费不小,今年赈金至今还没有个着落,培阳县又要凿池,这银两支出——” “培阳县的支出便是此回本王带来的赈金。” 果然!马承颖悻悻然地想着,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反倒是展笑道:“两江地界的百姓有福了,只要再有一笔赈金,两岸堤防筑好,百姓就再也不用惧怕水患,不再流离失所。” 凤临懒懒地倒在圈椅背上,“不,承陛下旨意,两江地界的筑堤一事,该由马大众和侯大众多费点心思。”见马承颖欲开口,他便扬手示意,娓娓道来,“这几年两江地界的税赋都减了一半,筑堤的银两都是从户部直接拨下赈金,照理说两江的财政该是稳定,剩下的堤防自当由两位大人打理才是。” 身旁的姬福不禁看了凤临一眼,暗忖着陛下何时下了这道旨意。 “可是——” “马大人,这是陛下旨意。”凤临噙着笑打断他款尽的话。 事实上,他问过卜庄头了,每年庄子里上缴的税赋不变,可是两江地界呈进朝中的税赋却是减半的,有些事人要明察暗访,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而他现在只是要将初步的证据回报给陛下,并不急于对两位大人动手。 马承颖沉眉眼,暗骂自己太大意了,太小看他了,原以为他不过是个体弱无能的闲散王爷,一趟南巡都能水土不服,可天晓得这竟是障眼法,松懈了他的防心,教他疏于防备! 侯振义睨了马承颖一眼,忖了下便道:“既是陛下旨意,下官必定照办,只是那培阳县凿池一事,也算是乾坤城的管辖,何不将这事交给下官处置?”既然赈金都让那墙头草和朱威和给拿走了,不管怎样也得要抢回一些,总不能教他全吃了。“如果要人手和工匠,甚至是石材和建料,下官都能在短时间内调集。” 凤临笑了笑。“这就不劳侯大人了,本王已经差人拿本王腰牌调动了乾坤前后两卫的卫所兵前往支援了。” 两人闻言,莫不脸色微变。 “王爷要调动卫所兵怎没知会下官一声?”马承颖内心的不满已达临界,沉着声质问着。 他身为两江总督,掌管着两江地界的民政和军政,怎能毫不知会就随意调动他手中的兵马? “马大人,虽说两江地界共六所卫所兵皆隶属于马大人管辖,但本王暂接了五军都督一职,欲调动任何兵马是不需经过任何人同意的,就连陛下都不会过问,不过没跟马大人知会一声,确实是本王不应该了。”凤临微带歉意地道。“只是为了不扰民,本王认为由卫所兵支援是最快的做法。” 马承颖闻言,再一次确认自己真的太小觑凤临了! 这事看似合理,但军权被夺,就连民政都难以掌握……难道陛下的意思是要王爷打着南巡名义,行架空他职权之实? “王爷,午膳已经备妥,可要用膳了?”彭莱在书房外轻声问道。 凤临闻言,不禁笑眯了黑眸,“两位可要一道用膳?” “不用了,下官还有事。”马承颖已经无法掩饰脸上的不快了。 “下官也是,就此告……”侯振义脸色也是变了。 就这样,两人拂袖离去,凤临压根不以为意,问着彭莱,“彭莱,把龚易找来,让他陪本王一道用膳。” 彭莱面有难色地道:“王爷,龚大厨方才已经用膳了。” “欸,这么早?” “他说有事要忙,得赶紧动工。” “他在忙什么?” “他说,他要盖窖。” “我去……”正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拉住,他不禁疑惑地看着姬福,“怎么了?” “王爷先用膳,用完膳再看也不迟,况且我有事要问呢。” 姬福朝彭莱使了个眼色,彭莱便赶紧离去,差人上菜。 “你要问我什么?” “王爷是打算要架空总督大人吗?” “没有啊。” 姬福不禁无奈叹口气,再问:“陛下真有此回赈金不用在筑堤一事的旨意?” “陛下说过由我全权作主,而我是综观了近日所闻所见,做出这个判断,我认为与其再将赈金投入筑堤,倒不如先开凿滞洪池。” “可是那也不过是龚易的一面之词,我从未听过有这种做法,要是错了的话……” “姬福,很多事不去做,谁都不知道结果。” 姬福撇了撇唇,虽觉得他说的有理,但就是不舒服,“我觉得王爷太相信龚易了。” “因为他值得信任。” “哪一点?”姬福不认为一个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有什么值得信任之处,尤其他们才相处短短的时间,王爷何以如此认为? 凤临垂睫想了下,“因为他非常坦荡。”不过,他怀疑昨天早上龚易骗了他,但这种程度的欺骗,尚在接受范围内。 “……他到底是哪里坦荡了?”他完全看不出来! “唉,你不懂啦。” 他到底是哪里不懂了?!姬福无声呐喊着。 第六章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19 用过膳后,凤临看了一会儿帐本,便动笔写了封信,让牟庆送去驿馆,让驿使将信送回京中,休憩了会儿便到外头走走。 走到邻近厨房的廊檐下,就见一标人聚集在厨房外头忙碌,而且一个个都打着赤膊。 “王爷,正热着,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姬福像个大娘般劝道。 凤临摆了摆手,朝厨房走过去,就见龚易正往窖上盖着稻杆,而后再铺上一层土,窖的内膛处则用石块和锅具塞着,而他正忙着将锅具塞得再紧些,他上身赤裸,在烈日底下,汗水密布在肌理分明的胸腹间。 “龚易,你在做什么?”凤临话一出口,所有人回头,忙不迭地垂道问安。 龚易用手肘抹去额上的汗,道:“盖窖。” “盖窖要做什么?”凤临好奇地打量着尚未成形的窖。 “这几日我发现王爷似乎对饼类较为青睐,所以我想盖座窖,自个儿烤些烙饼和其他饼类让王爷尝尝。” 凤临极为意外地盖窖竟是为了自己,“怎好因为我嗜吃饼就让你这般大费周章?” “王爷,吃食并非只是为了裹腹,更是一种满足喜悦,我定要让王爷知道吃食是多么愉快的事。”他要将他再喂胖一点,到时候抱在怀里才够舒服。 凤临直睇着他,徐徐笑咧嘴,卷起了袖子,“那好,你教我吧,我来帮忙。” 姬福闻言,正要冲向前阻止,却见龚易已经非常大胆地指挥凤临将最后一层黏土涂在最外围。 “王爷!”他愤怒地吼着。 有没有搞错,他是尊贵的王爷,陛下捧在掌心疼爱的弟弟!结果他竟然跟一群乞丐一起玩泥巴,这事要他怎敢跟陛下禀报?! “姬福,你也要帮忙吗?”凤临笑问着。 龚易随即道:“没空位了,你在外头看着就成了。”开玩笑,这种近距离接触的绝佳机会,怎能被姬福破坏? 姬福翻了翻白眼,他压根不想帮忙,他是受不了尊贵的王爷玩泥巴啊! 他很想阻止,然而在瞥见王爷脸上那抹孩子般的笑意时,他突地顿住,不禁回想,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见王爷打从内心的笑了?王爷是爱笑之人,总是笑脸迎人,然而笑脸只是种习惯,并不代表王爷内心喜悦,可眼前王爷黑眸弯如月,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快乐。 可是……泥巴有什么好玩的,怎么会快乐? “怎么了?” 身边响起牟庆的声音,姬福无比哀怨地睨了他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陛下交代了。”他负责照顾王爷的生活起居,自然也得回报所有琐碎小事给陛下,但是玩泥巴这种事,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牟庆静静地注视他半晌,“天高皇帝远。” 姬福横眼瞪去,“你的意思是说,王爷在乾坤城,陛下不可能清查王爷身边的所有事,只要我不说,陛下也管不着?你知不知道咱们是领陛下的俸禄,怎能不替陛下办好差事?” “王爷笑了。” 姬福扁了扁嘴,“就是说啊,王爷笑得好开心呢,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所以他犹豫、他挣扎,暂时放任王爷和龚易走过一些。 “王爷的时候不多,任他去吧。” 姬福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去你的时候不多,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是王爷真正开心的时候不多,你说清楚一点!” 牟庆若有似无地勾笑。“你懂。”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懂!”认识他都快二十年了,不懂才有鬼! “姬福!”凤临唤他。 姬福立即将牟庆推开,回头便道:“王爷有何吩咐?” “我和龚易要去泡后院的温池,替我们两个备换洗衣袍。”凤临话落,抓着龚易就跑了。 姬福伸出手欲喊,却被牟庆捂住了嘴。 “照办。”牟庆低声说着,“走。” 天堂、地狱,通常只是一念之隔。 此时此刻对龚易来说,他的双眼看见的是天堂,他的身体却是浸泡在地狱里。 “怎么了?水应该不会太热才是。”凤临先在池子外冲净了身子才踏进池子里,精瘦的身躯无一丝余赘,肤白如玉,完美无瑕。 “有点热。”龚易低声道。 尤其是他的身体,热到发烫。 就他个人而言,他非常欣赏凤临毫不扭捏地展现裸体,可就欲望而言,太刺激太香艳,让他的身体不太受控制,可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这座池子,宁可就泡在池子里接受凌迟。 “可我觉得还好,宫中那座温池相较之下热多了,入冬时泡刚好。”凤临压根不知龚易内心的百转千回,哪里不坐,就坐在他的身旁。 “这般说来,朱大人好阔绰,竟能买下这宅子。”龚易面色不变,努力地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虽说他一直非常邪恶地想要引诱凤临沉沦,眼前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时机,但稍稍评估一下自身的状况,就怕凤临还没沉沦,他就悲惨地缴械了。 “可不是?据说光是这种二进的宅子,在白杨胡同附近,叫价都要超过五千两,这价格已经可以在京城里买座三进的宅子了。”一个知县都能这般富有,上头更是不用多说。 “对了,听说两位大人中午没留下来用膳。”话题一停,龚易马上就找了新话题。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彭莱又跑来说不需要上那么多菜,于是乎那些多余的菜就教所有的下人给平分了,大伙乐得跟什么似的。 “是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了。”凤临有些疑惑地道。 “说来听听。”让他动动脑,顺便让身体降温,待会才好办事。 凤临道出了来龙去脉,最后不禁道:“姬福问我是不是想架空马大人,可我没这么想,我纯粹只是想让滞洪池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凿出一个雏形。” 龚易听得一愣一愣,问:“所以你不给钱,又抢了人家的兵马,全是因为滞洪池?” “对呀,那晚你跟我说过,只要人手够多,一个月内凿出雏形并不难,最难的是如何预防底部淤积,而这事我已经命工匠去集思广益了,很快就会有眉目,我在想,过一阵子就去巡视,看看朱大人进行得如何。”凤临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滞洪池已经完工似的。 龚易拍了拍脸,对于那晚所给的建议,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随便应着,没想到凤临是如此认真,而且雷厉风行地执行,也莫怪姬福会认为他是假借这个机会架空了两江总督手上的权力。 姬福会这么想,马承颖跟侯振义也绝对是这么猜……该说凤临是大智若愚,还是歪打正着?但不管怎样,凤临的决定会让两位大人有所顾忌,也难怪姬福紧张,认为他出手太快。 “龚易,到时候一起去吧。” 龚易回神,想了下,道:“王爷去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0 巡视,我跟着好吗?”他想,姬福应该不会太愿意。 “你不去帮我张罗吃的,是要让我饿肚子吗?”凤临心无城府地将手肘枕在他的肩头上。 龚易耳朵听着,双眼却是很不受控制地朝凤临胸前那如他所想像的粉色蓓实望去,那儿粉嫩得像是还无人品尝过; 还有在温池水中若隐若现的下身……好痛苦又好痛快的折磨呀。 “……龚易,现在是下午耶。” “怎么,你肚子饿了?”龚易有些迷惑,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出时间上的问题。 “你……挺了。” 挺?龚易黑眸缓缓移动,就见他那不听话的兄弟在水底下昂首,再抬眼时,发现凤临还没移开目光,像是在观察。 一定要这么好奇吗?!龚易在内心里咆哮,不禁佩服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别扭,甚至带着几分探究在打量。 不过,有兴趣是好现象。 “现在不是早上啊?”凤临疑惑地问。 “……这也挺难说的。”他含糊答着。 他一直以为这时代的王公贵族应该都非常淫乱无度,可偏偏他遇到的却是一朵小白花,啥都不懂啥都想讨教……既然如此,咳,他就机会教育吧。 “怎么说?” “好比说……”他很不客气地往凤临身下一握,不过是套弄了几下,随即蓬勃了起来。 凤临低吟了声,却没挥开他的手,他不禁想,这绝对是个好的开始。 “瞧,男人这儿只要爱抚套弄,随时都会变成如此,并不是非要早上才会如此。”瞧,他是个多么好的人,替凤临解惑。 凤临微眯起眼,轻点着头,却感觉他蓦地放开手,不禁疑惑地看着他。 龚易假装不知,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可他作梦也想不到,凤临的选择竟是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一按。 如此纯真不解世事的小羊,教他的心头痒得难受呀。 龚易轻柔套弄着,附在他耳边问:“舒服吗?” “嗯……”凤临浅喘着气,将额头贴在他的肩上。 龚易直睇着他醉人的眉眼,披散的长发衬得他愈发动人,教他大着胆,哑声道:“想不想更舒服?” 凤临小鹿般的大眼水汪汪地望着他。 “坐到岸边。”龚易抱起他坐在池畔,拉开他的双腿,让他昂首的灼热尽现在他面前。 龚易咽了咽口水,张口轻舔着前端,随即听见凤临倒抽了口气,腹部更是紧缩着,像是不曾被人这般服侍,迷乱又不知所措。 “没事的,我会让你加倍的快活。”龚易哑声喃着,张口含进了炽烫的硬物,唇舌包裹着丝绒般的勃起,缓慢地吞吐着,大手包覆住逐渐发硬的玉囊,上下爱抚滑动。 凤临气息渐乱,双手撑在池畔的石块上,感觉噬人的酥麻从龚易口中放肆地往他周身窜逃,随着他加快吞吐的速度,直往下腹凝聚而去。 耳边听见的是他加剧的心跳声和龚易吸吮舔弄的声响,他莫名地感到羞赧,想要收拢双腿,却被龚易拉得更开。 “龚易……”他哑声喃着,抓着他的发。 龚易知晓他已经濒临临界点,松开含弄的勃起,以舌尖快速地舔弄着前端已溢出透明热液的小孔,在玉囊间爱抚的指缓缓地来到他的股间,轻压着那粉色的肉瓣,来回磨蹭逗弄着,缓缓地推进他狭窄的小径,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敏感点,不过是轻压了几下,含在嘴里的热楔震颤,随即在他口中射出。 龚易的指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体外,还不住地舔弄着宣泄完依旧半硬的勃起。 “龚易,好了。”凤临沙哑地喃着,扯着他的发。 “还可以再来一次。”依他专业的判断,就算再来几次,绝对都还在凤临能承受的范围内。 “可是……只有我这样,我很难为情。” 龚易见他脸上漾着绯红,内心早已化为野兽,随即爬上岸,正想着要怎么料理他时,身下已经被凤临一把攫住,教他狠抽了口气。 “我帮你。”凤临直盯着他爆出青筋的巨大。 龚易咽了咽口水,和他打起商量,“换个方式帮,你觉得如何?” “什么方式?” “你跪趴着,把腰挺起来。”他心想凤临多少会有点挣扎,正思考该如何说服凤临时,却见对方已经万分配合地背对着他跪趴在地,那股间粉色的花瓣朝他绽放,教他有股冲动想要一举入侵。 配合度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啊,王爷! 他心里呐喊道,再一次感谢老天让自己那日在巧儿园外遇见凤临,要不马承颖那下流胚子随便糊弄两句,他岂不是照单全收地任其左翻右覆了?! “龚易?” 瞧他略回头,玉面俊颜上噙着动情的绯红,龚易不由得贴向他的臀,早已胀得发痛的巨大在他股间摩挲着,恨不得就这样进入,但为了让他可以从此臣服在自己之下,自己必须花费更多心思让他适应,让他食髓知味。 “凤临,你把腿夹紧一点。”他喃着。 凤临毫不客气的一夹,瞬间,龚易白了脸,大力拍着他的臀,颤声喊着,“松开松开!”妈呀!救命啊。 凤临双腿一松,龚易随即无力地跪倒在地。 “龚易,你怎么了?”凤临回头探视。 龚易脸色白如纸,好半晌说不出话,高大的身形颤如落叶,摇摇欲坠。 这是报应吗?是他将凤临玩于股掌间的报应吗?! “姬——”凤临的话未竟,已经被龚易捂住了嘴。他唇色泛白,好半晌才挤出气音般的声音,道:“没事……不用唤人……” “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 龚易额上冷汗密布,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以眼神示意他别惊动任何人。要是让姬福进来撞见这一幕……他会更痛苦。 “男人……的这里……很脆弱……”他万般痛苦地喃着。 凤临恍然大悟,满脸歉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说夹紧一点,所以我就……”用力地夹紧了。 龚易双眼满布泪光,摇了摇手,用眼神示意他没事,可天晓得,他真的觉得快死了,这股爆裂般的痛楚从下腹痛向心窝,他甚至怀疑,他的兄弟往后都无法开张做生意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罗!龚易继续用四肢撑在地面,等待痛苦褪去。 +++ 当天晚上,凤临吃的是中等的剩菜,姬福因而发怒,还是凤临出面缓解,直说是自己的蛮劲伤了龚易。 “伤到哪了?” “……腰。”龚易说不能说,那就说是腰吧,毕竟离腰近嘛。 “喔。”姬福轻点着头,心想要真是伤了腰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王爷的蛮劲确实是挺可怕的,寻常人根本顶不住。 直到三天之后,龚易终于可以下厨,只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1 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古怪。 当晚,就在龚易忙完所有琐事回房就寝时,门外随即响起了敲门声。 他上前打开房门,“凤临?” “龚易,你好点了吗?” “……可以起身走动,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压根不想回想,那天他到底是用什么姿势走回房倒地不起的。 “让我瞧瞧吧。” “嘎?”就在他错愕的瞬间,他的腰带被抽,裤子滑落到脚踝,然后凤临就那般自然地蹲下,脸就对在他那话儿前。 ……这是要逼死他吗?! 但更可怕的折磨还在后头,凤临伸出手把他那话儿左翻右翻,那瞬间勃起的痛楚,差点教他飙出男儿泪。 “能这样的话,应该是无大碍吧。”瞧他有所反应,凤临放心了不少。 他问过牟庆了,牟庆说只要还有反应,大致上是不成问题的,要不大概会绝子绝孙。 龚易高大身形微颤,痛楚似针般扎得他只想赶紧偃旗息鼓,要不然再这样痛下去,他很怕会落下病根! “王爷看过了,应该放心了吧?”回去吧,别再折磨他了,他已经忏悔过了,不会再处心积虑设计他,所以要是再有下次,他会直接上了他! “不用……我帮你?”凤临直瞪着比那天所见还要雄伟的巨大。 “用不。”龚易非常坚定地道。 “喔……那你好好休息。”凤临有些落寞和遗憾。 “多谢。” 待凤临离去,龚易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兴致勃勃的兄弟,欲哭无泪。 他必须养精蓄锐,等复原的那一日,他非狠狠地操翻凤临不可! 抱持着雄心壮志,龚易意志坚定、耐心养伤,与凤临保持距离,省得再因他无尽的挑逗把自己搞得重创不举。 休养了十多日后,龚易觉得伤势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却得知不需晚膳。 “马大人设宴?”龚易一听到马承颖那下流胚子要设宴款待凤临,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随即找了姬福。“姬大人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王爷才好。” “这还需要你吩咐?”姬福没好气地道。 还以为他特地找他是为哪椿……算了,看在他也是一心为了王爷好的分上,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申正两刻,在牟庆和姬福的随侍下,凤临亲自赴宴。 宴会就设在乾坤城里最富盛名的桃花楼,顾名思义,这儿是青楼,凤临一行人刚入了雅间,一票莺莺燕燕随即迎了上来。 凤临眉头微皱,姬福和牟庆随即向前将花娘们隔开。 “王爷不满意这些花娘吗?下官立刻替王爷换上一批。”马承颖见状,随即朝门外的鸨娘使了个眼色。 凤临摆了摆手,“不用,本王只是没让姑娘侍候的习惯。”抬眼,见在场尚有两江前后卫、双潼左右卫所指挥使和知府侯振义。 “下官得知王爷南巡,特来拜见。”开口的是双潼右卫指挥使丁强。 “不用多礼,本王南巡无意惊动各位。”凤临噙笑朝几位抱拳,待他坐定,所有人才跟着入席。 “下官听闻王爷调动了乾坤前后卫所的兵到境职县凿池,甚至有意要凿运河,贯穿乾坤两江,要是人手不足的话,还请王爷吩咐一声,下官可以立刻调动兵马。”丁强一坐定便说,极力争取这个机会。 凤临笑了笑,“开凿运河需要由工部派人勘查,届时若有需要,本王会差人知会各位。” 话落,一道道美馔珍馐跟着上桌,凤临见满桌汤汤水水,神色不变,张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姬福见状,随即向前一步,“听说南方最富成名的是酱鸭,马大人怎未备上?” “是下官不对,马上补。”马承颖弹了弹指,要外头候着的小厮赶紧另备菜色。“酱鸭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王爷不如先喝点鱼汤暖胃。” 这次换牟庆向前,“王爷不喜海味。” “那就鸡丝羹吧。” “天热,吃羹太热了。”姬福忙不迭地推回花娘舀好的鸡丝羹。 马承颖见状,使了个眼色,侯振义立刻让花娘们斟了酒,举杯敬凤临,“下官薄酒一杯,敬王爷诸事顺利。” 牟庆二话不说举杯,代凤临一饮而尽。 “牟大人这是何意?”侯振义面有不快地道。 “王爷不喜饮酒,在下代饮。” “咱们敬的是王爷,王爷要是不喝……” “莫不是敬酒不喝,要本王喝罚酒吧?”凤临脸色微微发白,沉着声道。 闻言,侯振义赶忙起身作揖,“王爷说的是哪儿的话,下官只是想敬王爷一杯酒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凤临冷眼环顾其他人,道:“陛下前些日子才跟本王说过,南巡时要到各卫所走走,朝中有些武官年岁已大,陛下要本王挑些人手备用,改日就请各卫所操演,让本王瞧瞧吧。” 在场的四位卫所指挥使闻言,心里暗暗有了打算,每逢马承颖侯振义敬酒,他们就各自挡着,让马承颖目露戾气,再见凤临只挑干食食用,不禁恼怒。 真不是他错觉,打一开始凤临就防备着他,凡是汤汤水水的一律不食,必是怕他在其中下药。 事到如今,他得走险招了! 第七章 约莫戌末时,正准备就寝的龚易被姬福给挖了起来,要他备上几样清淡的吃食。龚易随即意会,动作飞快地开了伙,在两刻钟内送上了怪味鸡丝和他尝试做的胡椒饼。 一进房,就见凤临脸色惨白地倚在床柱,一副被折腾得很惨的模样。 “王爷,吃点东西,这个胡椒饼本是明日的早膳,王爷先尝尝吧。”龚易端着木盘走到床边。 凤临明显兴致缺缺,还是龚易拿起胡椒饼,强迫他咬了一口,口中的椒麻味刺激了食欲,他才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牟庆和姬福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牟庆、姬福,你们先下去吧,龚易陪我就好。”凤临还是懒洋洋地倚着床柱。 两人看了眼龚易,便退到门外守着。 “凤临,你这问题要是不解决,该如何是好?”龚易推测必定是宴席上又有一大堆的汤汤水水,引发他的创作后压力病候群。 “无药可医,御医说过,我这是心病。” “确实是心病,你必须放下才行。” 凤临苦笑了下,“谈何容易?” “可是也不能一直拖着不管,往后你可能还是会爱陛下旨意前往他处,你总不能去到一处就病恹恹的,几次之后就会教人察觉的。”根据姬福的说法,不让人发现凤临的弱点,就是怕遇上有心人造次,以此挟持凤临、威胁陛下,那就糟了。 这事说大不大,但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上,也许会铸下祸事,莫怪打一开始姬福就保密到家。 凤临垂着眼不语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2 ,仿似对自己的懦弱相当不满,可偏偏他又无计可施。 龚易瞧他那脆弱又苍白的面容,寻思片刻,便道:“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法子?” 龚易二话不说朝他身下一按。凤临垂眼看着他的手,忖了下,抬眼看着他,难掩疑惑。 “转移注意力,用更强烈的刺激吞噬原本你记忆中的恐惧画面。”当然,他有点卑鄙,利用他的创作后压力症候群,但转移注意力是有其学理依据的。“往后当你吃到一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时,你只会想起我。” “……有用吗?” “不试怎么知道?”好吧,他承认他绝大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总归也算是一种方法,“好比现在,你正在吃胡椒饼,往后待你吃胡椒饼时,你就只会记得我现在做的事。” 龚易拉开了凤临的裤头,含住他早有反应的灼热。 凤临浅喘着,感觉他温热湿润的唇舌将下身包覆着,像是要将他吞噬般来回吞吐吸吮,从下腹爆开了阵阵麻酥,一如这胡椒饼给他的滋味。 那般纯熟的动作,那般灵敏的唇舌,任谁都受不住龚易刻意地挑诱,教凤临浑身轻飘飘的,直到一阵剧烈的抽搐,他再也忍不住射出热液。 他粗喘着气息,瞥见龚易吞下他的热液,起身拿了水盆里的手巾替他擦拭干净。 “吃一些垫点肚子就好,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明日一早,咱们开始特训。”他已经将菜单想好了。 凤临恍惚地看着他,仿佛瞧见了他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似乎开始期待明日的特训了。 +++ 一早的膳食没有任何酸菜,就是一盅五颜六色,色彩艳丽的…… “粥?”凤临诧问着,不敢相信他一大早端出来的就是粥。 “不是粥。”龚易拿起汤匙搅拌着,里头的配料相当丰盛,几乎是当季食材都丢进去了,而底是用猪骨汤。 “这明明是粥。” “是炖饭。” “炖饭?” “这是我特地为你设计的菜单,名为七彩炖饭。”炖饭是属于欧系菜,但是身为一名大厨,是可以万流归宗的,弄炖饭的最主要目的,是要他适应软带汤的口感,再慢慢地进步到粥,最后则是汤。 凤临望着那介于饭与粥之间的炖饭,有些望而却步。 虽说香味扑鼻,龙擅长的调味混合出一股诱人的饭菜香,但…… “王爷,能否请两位大人先离开?”龚易低声说着。 耳尖的姬福听见了,便道:“我为什么得要先离开?” “因为我要对王爷特训,让王爷从此以后都能吃下有汤汤水水的菜色。”龚易大声地道。 正在打量炖饭的牟庆闻言看了他一眼,等候凤临指示时,却瞥见凤临的颊微红,不禁疑惑地微扬眉。 “你们先出去吧。”最终,凤临还是允了他的要求。 待他俩退出门外后,龚易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解着裤子,边道:“先吃一口。” “龚易,这样不太成,这个……我真的吃不下。”他也有心想要改变自己,但是当年的冲击太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龚易忖了下,挖了一口饭吃下,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里吻上他的唇。 凤临当场怔住,一张口,炖饭便自动地滑进嘴里,他尝出了五味三香的调味料,还有当季的片笋、葱头、豆苗,在他的口中爆开阵阵麻香,在他还没意识到恐惧时,他已经将饭给咽下,然而龚易却还吮着他的唇。 这是亲吻……他虽不曾被吻过,但他是见过的。 为了要帮他,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凤临感受到龚易的吻饱含侵略性的纠缠,莫名地觉得浑身发热。 “继续吃。”龚易下达命令。 凤临被吻得七荤八素,哪里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感觉到又一口炖饭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厌恶,龚易已经吻上他的胸口,乳法被轻轻含吮着,教他不禁轻哼了声。 龚易抓准了时机,立刻再喂一口,随即往下攻城掠地。 弱点被龚易那样又含又吸的,凤临已经无法思考,只有舌尖上记得炖饭的滋味,唇腔里记得被他吮缠过的热度,还有瞬间发泄的极致快意,他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凤临。” 凤临微张眼,每当龚易用沙哑的嗓音唤他,不知怎地总教他心头莫名激颤着。 “你吃了一大半呢。”龚易对这个结果非常这满意。 “真的?”凤临翻身坐起,只见那一盅确实少了一大半,而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个好的开始。” 凤临怔怔地望着他,突见他嘴角上有着残留的热液,有些赧然地取来手巾擦拭,随即手便朝他身下探去,岂料他却避开了。 “王爷再歇一会吧,姬大人说王爷最近光是为了对帐就搞得头昏眼花,还是抓紧时间多休息吧。” 话落,他便退了出去,留下满脸不解的凤临。 为什么近来龚易总是会不着痕迹地逃开。 这是为什么? 疑惑归疑惑,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诚如龚易所说,他近来为了对帐搞得身心俱疲,他必须尽快把帐对完,届时陛下派工部的人来时,他这对好的帐本才能派上用场。 打定主意,他便开始对起帐来,中午用过膳稍作休息后,本该继续对帐的,但外头传来阵阵细微的敲打声,勾起了他的兴趣。 适巧姬福端了壶茶进屋里,他便问:“外头在热闹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龚易带着一票人在捣米。” “捣米做什么?” 姬福瞧他一眼兴味,不答反问:“牟庆那儿可带回京里的消息了?” 凤临不以为意地笑着,“牟庆说也许是被半路拦截了,不过倒也无所谓,我已经又写了封信回京,届时回信会直接送到乾坤前卫所。” “王爷可有打算巡视龙腾那一带的堤防?” “当然有,等我把帐对完,培阳的滞洪池应该动工,朝中也派工部的人来了,届时我就从培阳一路往龙腾再往符林……预计再几天吧。”他手上的帐本一部分是侯振义给的,一部分是朱威和私下送来的,可是很明显的,两份帐本完全对不起来。 他准备差人先调查两江地界的各种石材价格再做定论,否则怎么对都是白搭。 “那我就先安排安排。”姬福说着,忖着要调动多少卫兵随行。 “记得也要将龚易带去。” “……带他去干么?”姬福瞬间变成晚娘嘴脸。 “龚易不去,我吃什么?”凤临不解问着。 也是。但他就是觉得王爷和龚易走得太近,尤其最近连吃了顿膳食都要将他遣到一旁,实在是古怪透顶,可偏偏王爷什么都不说。 “好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3 了,我歇口气再对帐。”凤临起身活动筋骨。 姬福不疑有他,回头替他整理着桌面的帐本,“要不我差几个人上街去查各种建材价格,对照当初侯大人开仓放粮的时间?” 将帐本收拾妥当还等不到下文,姬福回头望去,就见书房里空空如也。 厨房外头热闹欢腾,凤临站在廊檐下,不懂为何只要龚易在,厨房这头就吵得快要翻天。 龚易拿着木槌敲打着,一旁有人不住地撒水拨开木臼里的糯米团,配合着节奏,就这样一敲一拨,默契十足。 凤临注视着龚易精瘦的身躯,在烈日底下,半裸的身躯呈现蜜色,当他使力地槌向木臼时,浑身的肌肉贲张着,充满刚强的男人味,汗水沿着那厚实的胸膛缓缓滑落,不知怎地,他竟有些口干舌燥。 “易哥,可以了吧?已经很软了。”负责添水泼麻糬的秦大宝趁着抽手的瞬间,赶紧发问。 龚易停下动作摸了摸麻糬,将木槌搁到一旁,拿了木盘将麻糬挖起,一抬眼便见凤临站在廊檐下,他于是朝他招了招手。 龚易捏了一小团麻糬,沾了他早已备好的芝麻粉,待凤临一走近,便道:“张口。” 凤临张口,咬下了他给的麻糬,只觉得这米团十分软嫩又有嚼劲,多嚼个两下,满嘴都是新鲜的芝麻香气,教他不禁勾弯了唇。 “这是什么东西,好特别。” “一种甜食,叫做麻糬。” “好吃。”他一咽下,便看着那一整盘雪白的米团,“很像汤圆,却又不太一样。” 龚易又捏了一块给他。“这种玩意儿可以当甜食点心,也可以当成汤圆煮,明儿个弄给你吃。” “好。”凤临边嚼边听他吩咐人将米团搁进厨房,似乎工作已到一个段落,随口便道:“瞧你浑身是汗,要不要到温池里泡一下?” 龚易忖了下,摇了摇头,“不成,还有事还没做完,我先去忙了。” 凤临目送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失落。站了一会,他不再细想,打算回房赶进度。 待他回过神时,是姬福提醒他要用晚膳,一如正午那时,要不是姬福提点,他连有人站在身边都没发觉。 端详起桌面的菜色,清一色是干食配拌菜,没有一样带汤,所以龚易也没进书房,他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中午龚易什么都没做,晚膳时更是连他的身影都看不见……闷,那是种他未曾经历过的闷,他食欲全无,草草用过就叫姬福将膳食撤下。 沐浴后,他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龚易的身影,尤其是那一身贲张的肌肉,教他浑身莫名燥热着。 太热了。在坐起身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应该是乾坤城的夏季对他这个来自北方的人来说太炎热了,所以才会睡不好。 “王爷,怎么了?”轮值守夜的牟庆见他开门,有些意外地问。 “太热了,我到外头走走吹风。”见牟庆主动要跟,凤临摆了摆手,“不用跟了,我就在附近走走。” 走着走着,他很自然地走向龚易独居的仆房,房里并未点灯,他猜龚易应该已经就寝,毕竟今儿个也忙了一整天,必定是累了。 可想归想,他还是很自然地推门而入,借着月光,他一眼就能确定房里根本没人。 去哪了? 凤临走到床边,轻触床面,没有一丝余温,他忖了会就在床上坐下。 黑暗之中,他的面容清淡无波,似是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等待龚易回来,直到—— “王爷,寅正了。” 外头传来牟庆提醒的声响,凤临徐徐起身,走到外头,微亮的天色映照着房外墙边栽种的花草,那一大片矮树丛教他微皱起眉,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凤临,你怎会在这儿?” 身后传来龚易的嗓音,凤临徐徐回头,煦风吹过龚易身体拂来阵阵艳香,他不禁微扬起眉。 “去哪了?”他笑问着。 “昨天领饷,带着兄弟们到外面走动走动。”龚易指着身后神色疲惫的秦大宝等人。 凤临轻点着头,温声道:“玩得太晚了。” “下次会注意,倒是你,怎么来了?”夜袭他吗?真是太可惜了,他居然不在。 “一早起来走走,适巧瞧见你房外的花树,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多看了一眼。”凤临指着墙角。 “那是我跟秀水庄的卜庄头要的番椒,我浸了籽撒下去,大概再一个多月后就能收成了。”卜庄头说得像是多难栽种,其实辣椒这种东西不用给太多水,一半的日照就能让它长得头好壮壮。 瞧他撒了一把的籽,几乎全长成了。 凤临神色微变,问:“番椒?” “是啊,卜庄头说是庄子管事差他种的,说什么贵人们都喜欢栽种番椒赏玩,你在宫中见过吗?” “……见过。”凤临脸色阴沉,忖了下便道:“早膳我就不吃了,你歇会吧。” “不好吧,你不用早膳?”龚易一把扣住他。 “我有要事,别扰我。”凤临想也没想地甩开他,直奔书房而去。 龚易傻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倒是秦大宝凑了过来。“易哥,你为什么不跟王爷说咱们是去帮他查事?” “还没确定的事,你说得出口吗?”龚易黑着脸道。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这还是他头一回被凤临如此淡漠地甩开,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错不了的,晚上再去一趟,绝对能把那家伙揪出来。”秦大宝拍拍胸膛,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龚易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搞砸,干脆让他们再回街头行乞算了。 +++ 凤临一回房,快速地写了封信,才刚黏好,就见姬福走了进来,“姬福,你来得正好,将这封信送到驿馆,以兵部火令八百加急送回京。” 姬福怔了下,接过信问:“王爷查到什么眉目了?” “不确定,但要陛下先稍作防备。”凤临难得脸色凝重。 番椒是朝日王朝御贡的特有花种,向来只有宫中有,因为不知如何栽种,所以数量逐年减少,通常只会分派给皇族,可是现在竟然出现在秀水庄里。 朱威和说过,秀水庄在马承颖名下,算是收成最佳的一座庄子……就算马家是再显赫的世家大族,也绝不可能拿得到番椒,除非有皇族亲手赠与。 而大印仅剩的皇族,就只有陛下、他和被幽禁的九哥了。 姬福虽有满腹疑问,然见他蹙眉不语,便不再多问,“王爷,我差了卫所兵去查探乾坤城经手各种石材买卖的商贾,却怎么也查不到下落……” “那事先不管,横竖待工部的人到了再查也行,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4 先把信传回宫中。” “是,我马上去办。” 凤临贴向椅背,忖着十年前的宫变。 三哥为夺皇位,暗地拉拢大臣,也是以番椒作为抬举身份地位的象征,后来三哥举兵入宫,其他兄长也为了皇位互相残杀,最终是陛下从边境率军回防,才稳住了政局,皇子几乎死绝,只剩下九哥被软禁在府里,这些年陛下始终派人盯着,九哥是断不可能与任何人接触的,可偏偏番椒出现在两江地界里,教人不禁担忧陛下的身边有鬼。 也许,他的南巡就是一椿阴谋。 有人要陛下派他南巡,让他着了马承颖的道,否则马承颖不会打一开始就做常服打扮拐他进城。而马家族人在朝京官不少,要是马家与九哥里应外合逼宫……他希望一切并非如此,只是他多想了。 垂着眼,凤临突地想起龚易,想将这事跟他说说,然一想起他满身的艳香,他眉一沉,随即翻开案桌上的帐本。 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胡思乱想,他必须将陛下交托的事处理完,至少要先将马承颖押进大牢,他的心才会安稳一些。 龚易小睡了一会,准备好午膳进书房,凤临却没见他,反倒是见到不少人进出书房,像是为了什么事忙乱着。 他自知帮不上忙,让人将午膳送了进去便退出门外。 下午忙着将酒酿开瓮,再存进地窖备用,备妥了晚膳后,他跟姬福说了声,便带着秦大宝他们外出了。 “……龚易他们去采买?”凤临闻讯,从帐本里抬眼。 “他是这么说,可我从没听过有人会在这时分去采买。”姬福耸了耸肩,虽不信龚易的说词,却也没胡乱加油添醋。 凤临垂敛长睫不语,黑眸直瞪着账本,却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王爷,还是先用膳吧。”姬福劝着。 “不了,天热不想吃,撤下吧。” 姬福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他一会,走到屋外问牟庆。“王爷和龚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牟庆淡道。 “没?”姬福压根不信,低声道:“王爷很不开心,就连笑都挤不出来了。” “嗯。” 姬福横眼瞪去,“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这么沉默,是多省几个字可以让他多赚几块金子不成? 牟庆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姬福气得牙痒痒的,却是无可奈何,突然很后悔让龚易外出,他应该将那家伙绑到王爷面前才对的! 戌时末三刻,凤临了无睡意,明明已经累得不想动,可偏偏思绪是恁地清楚,想的是宫中步步为营,令人生惧的生活,哪怕陛下开创了太平盛世,但朝中大臣的心尚未收拢,终究会成为一大隐患。 在宫里,他一直不快乐,遇到龚易后,他才懂得原来这人世间还挺有趣的,就连吃食都是一种享受,可是…… “王爷。”外头传来姬福的低唤声。 凤临疑惑地应道:“有事?” “王爷,龚易带回了一名商贾,听说南方许多建材都是经他之手,牟庆已经把人带进偏屋里了,王爷要去瞧瞧吗?” 闻言,凤临随即起身开门。“龚易怎会……” 姬福摸摸鼻子,道:“听龚易说,秦大宝他们几个以往都在街上行乞,对城里的各种小道消息最为清楚,而龚易得知你为了帐册心烦,便找了他们到那商贾会出没的几家花楼堵人,没想到还真教他堵到了,直接把人绑回来。” 好吧,关于这事,他必须夸龚易两句。 凤临怔愣不已,没想到龚易竟是为了替他分忧才外出,这么说,他身上的艳香是因此而来的? 姬福眨了眨眼,直觉得凤临的笑容犹如花儿,那样恣意地绽放喜悦,他的心莫名跳颤了两下,头一次觉得王爷的笑会教人望而失神。 “龚易呢?” 姬福回神,道:“我说你撤了晚膳,所以进厨房替你备宵夜了。”顿了下,他还是忍不住问:“王爷,那位商贾要如何处置?” “交给牟庆,尽可能让他供出一切。” “不好吧,王爷,牟庆那家伙……” “你去盯着吧,别让牟庆失了分寸。” 姬福正犹豫着,后头传来脚步声,就见龚易端了宵夜走来,他交代了声,便赶去偏屋盯着牟庆,省得那家伙逼供得太愉快,失了分寸逼死了人。 龚易三两步上了阶,来到凤临面前。“凤临,我替你备了宵夜,不管怎样,你非得全都吞下不可。” “龚易,我……”本要一口应允,但一瞥见龚易手中那碗粥,他眉头微皱起。 “夜深了,我弄了粥,对身体的负担较小,你尽管吃,我会帮你。”龚易说着,伸出舌头舔着唇,暗示意味浓厚。 凤临白皙的脸微微泛红,但却往后退上一步,让龚易进了房。 “我在粥里头加的是几种素菜和肉末,品清淡,粥也熬得比较浓稠,你试试。”龚易一把钭他拉到锦榻上,将粥搁在榻几上,舀了一口吹凉,硬是送到他的嘴边。 凤临瑟缩地往后退。 龚易见状,暂放弃逼迫他,转而褪下他的中衣,拉开他的裤头。 “龚易!”凤临一把拉住裤头。 “你不要?” 凤临咽了咽口水,半晌才道:“你也要脱。” 龚易怀疑自己听见了什么……这是邀约!这绝对是邀约!该死,他忘了带润滑用的物品了! 当下,龚易二话不说地照办,不过眨眼功夫,就将自己扒得一干二净。 凤临吸了口气。“你……你为什么全脱了?” 龚易当场黑了脸,是他表错情,会错意了不成?“那不重要,而是你该吃粥了。” “可是,我……” 龚易含了口粥,直接封口,舌不断地挑诱着他,引着他回应,大手则抚向他的胸膛,轻捏着胸前的果实。 凤临轻哼了一声,唇舌被他吮得又痛又麻,压根尝不出入口的粥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被压在锦榻上。 龚易吻着他粉色的蓓实,含在口中轻啮轻吮着,听见凤临不自觉地逸出低吟声。 不管怎样,今晚他一定要一尝宿愿!他说过了,三更半夜,男人进心义的男人的房,只想干一件事! 尤其凤临并非一点反应也无,瞧瞧,他的下身正精神抖擞地等着他品尝呢。 才刚含住前端,那发烫的灼热便微微一颤,渗出了清液,龚易随即握住底端,抬眼道:“先吃口粥,你觉得如何?” “……嘎?”凤临微眯起迷离的眸,怀疑自己听错了。 龚易也不躁进,轻轻套弄着,舌直抵着前端翕合的小孔,缓缓地吸吮着,另一只手则从股间往上爱抚着愈发坚硬的玉囊,直到感觉灼热猛地一缩,他随即紧握住底部。 “吃粥。”他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5 非常坚持地道。 凤临瞬间从天堂掉落地狱,不敢相信龚易竟在这当头强迫他吃粥……到底要他怎么吃得下?! 第八章 “快吃。”龚易沙哑地道,另一只手极具挑逗地套弄着。 凤临闷哼了声,极致的快意在瞬间翻转为折磨人的痛楚。他想挥开龚易的手,却反被抓得更紧,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真的把粥端到他的面前! “吃一点吧,只要你主动吃一口,往后当你尝到任何的汤汤水水,你只会记得我是怎么服侍你的。”龚易在凤临耳边喃着,轻咬着他的耳垂,舔吮着他如少年般香嫩的颊。 可恶,真想把他给吃了,最好是连骨带肉都啃得一干二净,要不怎么对得起自己?! 凤临轻喘着气,下腹一阵阵地抽搐,舀了一口,脑海中浮现的是母后喝下了鸡汤吐血的狰狞神情,想起的是母后挖着他喉头逼他吐的痛苦…… 龚易见他脸色惨白,好似想起什么恐怖画面,便将手探进他的嘴里,强迫他张开口,随即吻上他的唇,钻入他的唇腔之中,舔吮含弄着。 凤临慢慢地放松,在他的缠吻中情欲愈发高涨,不自觉地摆弄着腰,企图得到解脱,龚易随即打住了吻,舔着他的唇瓣,沙哑地道:“快吃,一会就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快意。” 凤临俊颜绯红,直瞪着他,咬了咬牙,含了一口粥。 “做得很好,乖孩子需要一点奖励。”龚易轻啄着他的唇,随即来到他的下身,含住前端吞吐着,随即松开了底部的钳制,那酝酿已久的热液随即射出。 龚易张口让热液淌出,沾抹在指上,悄悄地移到他的股间轻按着。 极致的眩晕让凤临倒在锦榻上喘息着,可龚易却没打算放过他,反而再度以口裹住柱身滑动着,那般紧窒地吸吮教他不自觉地摆动着腰,企图得到更多。 龚易却蓦地停住了动作,甚至将他拉起身。 凤临俊眸满是氤氲欲念,不解地看着他。 “再吃一口。”龚易万分坚定地道。 说真的,能够如此意志坚定,贯彻始终,他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了! 凤临毫不啰嗦地端起碗,狠狠含进一大口。龚易见他难得狼吞虎咽,压根忘了自己有多惧怕这汤水菜肴,心想虽是蛮干,但倒是个法子。 他拉起凤临跪着,大手从玉囊滑到股间,在含住顶端的瞬间,长指已深入了狭窄的小径。 凤临微吃痛,但前端的快意随即席卷全身。 龚易引领他摆动着腰,长指随着他的摆动进出,寻找着刺激的甜蜜点,突地感到内壁的紧缩,她随即再深入一指,不断地开拓着,按压着前列腺。 “龚易,你在做什么……”凤临粗喘着气息,双手按在他的肩上。 龚易含弄着粉色的前端,不住地吞吐着,长指更是一再地长驱直入,教凤临忍遏不住地低吟出声,就在热液欲射出之际,龚易再深入一指,凤临呜咽了声,宣泄出热液,气喘吁吁地倒在龚易怀里,却让手指更加地深入。 “龚易,不要……”凤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造次。 “凤临,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了你。”龚易哑声喃着,加快着长指的抽动,感觉他的灼热再次昂首。 “龚易……”凤临不住地喃着他的名字,刺痛伴随着酥人的麻栗,教他无力抗拒地任由龚易放肆,那酥人麻栗像是钻入腹中,他不禁逸出细碎的呻吟。 龚易再也忍遏不住,拖着凤临跨坐在他腿上,不住地亲吻着他的蓓实,肿胀到发痛的巨大在他股间不断地摩挲着。 那烙铁般的热意在凤临敏感的股间激起了阵阵酥麻,下一瞬,龚易抵在他股间,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已经进入了他。 “啊……” “凤临,放松一点。”龚易吻着他的唇,托着他的臀缓缓地贴近自己。 凤临拧起浓眉,感觉龚易仿似嵌入了自己的体内,被撕裂的痛楚伴随着巨大的钝痛,直超深处而去。 “凤临……” 凤临张眼,见龚易一脸汗湿,总是无表情的脸噙着深浓的情欲,不住地吻着自己,低声在安抚着。 凤临环抱住他,把自己交给了他,直到他埋入了最深处,逼出了他的低吟声。 “一会就不疼了,我不会让你疼的。”龚易一遍又一遍地喃着,嗓音沙哑中带着压抑。 凤临紧闭着双眼,漠视着体内的痛楚,寻找着龚易的唇,含吮勾缠着。 凤临的吻对龚易而言,无非是最大的鼓舞,他开始律动,从缓而急,将凤临强压在锦榻上,架高他的双腿,紧密地与他嵌合着。 难喻的钝痛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将他的体内搅得天翻地覆,凤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快意,龚易握住他的下身套弄,放缓了入侵的速度,沿着内壁不住地挤压,突地触及某一点,教他全身一麻,不自觉地低吟出声。 龚易摆动着腰,一浅一深,每个拍击都能触及凤临的敏感点,让内壁不住地紧缩着,勒得他几乎快要缴械,索性放肆地加快了律动,在濒临爆发的同时抽出了欲望,两人的热液同时迸射,喷溅在凤临泛起玫瑰色的胸膛上。 凤临像是快厥了过去,一动也不动,说不出到底是极致的痛楚衍生出了快意,还是快意原本就与痛楚并存。 而龚易还覆在他的身上,重量压迫着他也烫着他,他压根不觉厌恶,甚至还与他耳鬓厮磨着,那般亲密地追逐着彼此的唇。 “凤临。”龚易沙哑唤着。 “……我不要吃粥。”他已经受够他的欺负了。 从没一个人敢这样对他,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强迫他丝毫,可偏偏这个男人教自己一再失了原则,任他予取予求。 “不,是我还想吃你。” “吃我?”啃他吗? 回应他的,是股间再一次的入侵,痛楚依旧,但伴随着麻痒的快意,快速地充斥在心间,随即盘旋窜进了下腹。 烫人的烙铁恣意地抽送着,凤临浑身无力地任由龚易摆弄,在每个羞人的肉体拍击声里,撞出了他几欲疯狂的呻吟声。 他痛着却也狂喜着,万般滋味充斥胸臆之间,几乎要将他逼疯,可龚易却像是着了魔般不放过他,一再一再地埋入深处,抬起他的腰,不住地顶刺着,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再也无力承载坠入黑暗中…… +++++ 凤临再张眼时,瞧见的是龚易状似无表情,实则微带担忧的眉眼。 “疼吗?”龚易凑近他,用气音问着。 凤临忖了下,问:“我怎么了?”一开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喉头发痛,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粗砾磨过,才说了一句话就不住地咳着。 龚易赶忙倒了杯茶,让他润了润喉,才一脸歉疚地道:“昨晚是我……太不知分寸了。”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6 凤临看着他良久,好半晌才意会过来,俊颜微绯地道:“下次要斟酌。” 龚易一听,大喜过望,不敢相信会从他的口中得到下次的允诺!就说嘛,他的技巧已经是出神入化的等级,只要是被他碰过的男人,少有不臣服的! “王爷醒了?”姬福端着茶进房,见凤临清醒,心也跟着安稳了些。“王爷,就跟你说了得要用膳,你就不肯,这几日看那些账册忙得不食不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这事要是教陛下知晓,不知道陛下会怎么责罚,要知道王爷是陛下的……” “姬福,昨儿个的事情办得如何了?”为了阻止姬福绵延不绝的叨念,凤临快速地转移话题。 然而,他一出口就是恐怖的沙哑声,教姬福不禁向前,担心的询问:“王爷的声音怎会突然如此沙哑?” 龚易轻咳了一声,也附和凤临转移话题。“小姬,昨天那个家伙招了没?” 姬福侧眼瞪去,一双大眼眯得极具杀气和破坏力。“敢问你在叫谁?” “……姬大人。”不觉得小姬比较亲切吗? 姬福压抑着怒气,转而向凤临禀报。“昨儿个逮到的那个人并非建材商鲁全,而是鲁全的大管事。” “他不是鲁全?”龚易诧异。 “不是,都已经被牟庆折腾得快不成人形了,他能不将自己的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吗?”姬福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无妨,留下他,总能问出鲁全的下落。”凤临缓颊道。“姬福,调动卫所的兵马守在通往邻近几县的管道上。” “知道,这事我已经传令下去了,王爷尽管放心。” “就知道你做事向来牢靠。” “替王爷分忧解劳是我分内该做的事,只是王爷这嗓音实在不对劲,依我看还是找个大夫来诊治较妥当。” “不用了,大概是做完和龚易说话说得晚,一会就没事了。”凤临轻咳了几声,可惜嗓音还是沙哑,可见昨晚真是使用过度了,“你尽管去忙吧,让龚易留下来照顾我便成。” 姬福撇了撇唇,尽管不满,还是将凤临交由龚易照料。 “龚易。”待姬福一走,凤临便轻唤着。 龚易坐在床边,等着他吩咐,岂料凤临只是将他拉进,轻轻地吻上他的唇,带着几分钟试探撬开他的唇。 此举教龚易心旌动摇,毫不犹豫地回吻,唇舌扫过凤临的齿列,舔过唇腔里的每寸柔软,听见他细碎的呻吟,便摸索地朝他的身下而去,果然不出所料,年轻的躯体禁不起丝毫诱惑,不过是个吻就让他精神抖擞极了。 他想要朝底下攻去,可惜凤临却不放过他的唇,或深或浅地舔吻着。 “我不知道你这般喜欢亲人。”龚易哑声说着。 光是一个吻,他就知道凤临根本没有丝毫技巧,但他学习力极佳,不管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举一反三。 “我也不知道,又不曾有人亲吻过我。”凤临照实说。 龚易就知道他压根不经人事,然而面对他的渴求,他却毫不抗拒地给予。“凤临,昨晚我对你做的事,讨厌吗?” 凤临垂敛长睫,摇了摇头。 龚易见他羞涩的俊颜,真有股冲动抱起他再战一场!不能怪他,只怪凤临是他的大菜,怪这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萌的生物,如此地勾引人。 “待你好些,咱们再试试,届时你会觉得更加的快意。” 凤临顺从地点了点头,龚易再也忍遏不住地探手溜进被褥里,用他灵活的双手让凤临瞬间攀上高峰。 就说了,年轻的躯体绝对捱不过刻意的诱惑,只要他日日下一点饵,绝对会让凤临食髓知味,主动求欢! +++++ 一切如龚易所说,凤临完全就是等待调教的体质,几番调教之下,凤临已经能够享受男人间最美妙的刺激和快感。 朝中已派了工部左右侍郎前来,即将要前往龙腾与符林勘查堤防:卫所兵也堵到了正打算到南边的广阳县避风头的鲁全,口供在一页之内就让牟庆逼了出来,证实了堤防建材所用的竹笼、卵石和条石,全都是低价高报,算是坐实了马承颖和侯振义等人的罪行。 在这一切全都准备就绪,照理该是凤临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龚易也不忍心强迫他,尤其明日准备启程前往龙腾县,他当然是不会增添不必要的疲惫,岂料凤临却是摸黑进了他的房。 要知道,食欲是人类最自然的本能,而食色总是相通,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里,能吃的绝对不能放过,毕竟谁都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 静谧的屋里不点半点灯火,黑暗之中只传来舔吮的淫靡声音。 龚易闷哼着,不住地轻抚着凤临的发,真要说的话,他得夸凤临是最得他真传的弟子,简直将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侍候得他无比满意。 他舔了舔唇,摸索着凤临的身躯,却发觉他早已褪去了裤子,大手触向股间柔软,按压了下,他随即逸出美妙的呻吟,教他再也把持不住地将人抱起往怀里一坐,两人紧密贴合正准备驳火交战时—— “龚易,你睡了吗?”外头突地传来姬福很轻的唤声。 龚易简直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青少年,大气都不敢吭上一声,岂料怀里的人竟然使坏,摆了摆臀,教他不禁闷哼了声。 “龚易?” 龚易张口咬着凤临的唇,吞咽着彼此的声息,然而亲密的拍击声却没逃过姬福的耳,轻轻地开了门。 龚易随即抱着凤临往床上一躺,幸好姬福只是睨了一眼便退出门外。 一会,龚易勾起了凤临的腿,侧身抽送着,教凤临只能无力地环抱住他,在他耳边呻吟。 “你这个坏孩子,居然会使坏了!”龚易咬着他的唇,随即将他的双腿拉高过肩,狠狠地埋入最深处,巨大的热楔在狭窄的内壁里抽送着。 凤临逸出细碎断续的低吟,不住地追逐着他的吻,直到两人同时迸射热液。 两人依旧唇舌交缠,激发体内未消的欲火,然而龚易及时踩下刹车,退出他的体内。 “龚易?”凤临不解问着。 “凤临,明日很早就要出发,节制点较好。”如果可以,他也想要恣意欢快,可问题是凤临的身体负荷比较大,他不希望他累出病来。 凤临没搭腔,只是舔着他的下巴,来回轻抚他的胸膛。 “凤临。”龚易强撑着即将断裂的理智线,硬将他拉开。 凤临依旧没吭声,下了床着装便径自离去。 龚易不禁皱起眉,摸不着他的思绪。说凤临像个孩子般拗嘛,偏偏他又不是个会拗的人,可是他近来求欢的次数确实增多了,教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把他当成满足性欲的工具了? 凤临的外貌是他的菜,可真正吸引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7 他的是凤临的性子,然而他们之间却不曾提及过情爱。凤临在接触他之前就像张白纸,没有任何经验,如今经他开发,胃口大开是再正常不过,但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之下……在现代,他们叫做炮友,在古代,他算不算是凤临的男宠? 没来由的,龚易突然觉得有点闷。 +++++ 翌日启程,龚易备妥了各种干粮,带着一票弟兄便随着凤临前往龙腾县。 一路上,马车有五辆,到了城南外,还跟马承颖、侯振义的车队会合,形成了浩浩荡荡的车队。表面上是为了巡堤,但他听凤临说过,让工部的人前往,是为了要确认打造运河或堰口的可能性,于是乎,两位很闲的打人很自然地加入这阵仗。 坐在马车里,凤临待他依旧如往昔,还是那般温煦,只是互动少了,尤其说只要自己偷偷握住他的手,他会二话不说地甩开。 那当下,明明是艳阳天,龚易的心却寒冻如冬。 他真的成了凤临夜间泄欲的工具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可是谈谈有用吗?凤临懂得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吗?凤临是一张白纸,是他恣意地在凤临身上沾染各种色彩的,让他只懂得情欲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才要谈感情,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龚易闷极了,尤其在龙腾县落脚的第一晚,凤临主动进了他的房时,他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 可偏偏男人再怎么绝望,食欲还是有,该吃的便没有倒掉的道理,只是事后会再痛恨自己怎会这般贪吃。 庆幸的是,进了龙腾县后,凤临的事务开始繁忙,到了符林县时,一天到晚见不到人算是正常。 他只能隐约从姬福那里得知,堤防工程进展极慢,侯、马两位大人很努力地哭穷,而工部勘查了两江会合处,觉得有造堰口或凿穿运河的可能性,待凤临回京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 于是,半个多月的巡堤,差不多告一段落。 回程走到第三天,突然风云变色,雨势极大,豆大的雨滴打在马车顶上,让马车前进的速度不得不放缓。 等回到培阳县境内时,已经听闻有几处传来水患,凤临原本想要直接前往受水患侵袭的城镇,却被姬福和牟庆硬是拦下,照原定计划先回乾坤城。 等马车来到秀水庄附近,听说前段的堤防已经被冲溃,凤临当下大怒,叫停了马车,下车往堤防处查看。 “王爷,风大雨骤的,先回马车吧!”姬福跟着下马车劝阻着。 “姬福,百姓有难,你却要我先避一避,这不是违逆了陛下要我南巡的用意?”凤临恼道,看着远方滚滚降水冲垮堤防而来,有些离堤防近些的房舍早已遭江水涌入。“赶快派人往前头去,先将人救出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牟庆,动作快!” “领命!” 牟庆随即吩咐几名随侍的卫所兵跟在凤临身侧,便拉着姬福先朝前方而去。 “凤临,前头太危险了,你别再往前了!”一直跟在后头的龚易见凤临直朝溃堤处而去,赶紧一把拉住他。“瞧!水都淹到膝盖了,别再往前了!堤防已经塌了,你再看也没有用!” 瞧瞧,那两位大人就躲在马车上,工部的人也不敢随意下车,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跑第一做什么! “本王就是要瞧瞧这工程到底怎么做的,怎会让水一冲就散!”凤临恼怒道。 “要看也等到雨停了再看,你现在看,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办?!”这世间就一个凤临,没了他,他还待在这世间做什么?! 以为要爱上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以为要和对的人在对的时间相遇有那般简单吗?这是求都求不来的缘分,凤临不在乎,可他在乎! “你……” “也许你只是把我当成男宠,可是我对你……”话未竟,就见凤临身后一个浪打来,龚易想也没想地将他拉近,然而不知为何脚下竟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扑去,回头要看是谁暗算他,却又有另一道浪兜头罩下。 几乎是在同时,浪潮快速地将他超远处卷去,他试图抓住什么,却是徒劳无功,感觉急浪一波又一波地盖下,夏天的江水比他想像中要来得冰冷,江水的力量也比他想像中还要无法抵抗。 他被水流东扯西撞间,额部不知道撞过什么,在意识消失之前,他不禁恼怒老天整他实在是整得太爽了点! 莫名其妙把他送来这个破时代,现在又莫名其妙要他的命……妈的,到了地狱,他要找人间清楚,到底是凭什么这样玩他! +++++ 然而,当龚易醒来时,没有瞧见什么牛头马面,反倒是瞧见了凤临喜出望外的脸。 “……凤临?”他诧道。 老天这回不玩他了,不急着将他收走了? “觉得哪儿疼吗?头昏吗?”凤临一叠声问着。 “我……”他试着要坐起身,眼前却晕了下,他待晕眩稍缓才又张开眼。“还好,只是头有点晕。” “你别动,姬福去熬药了,你喝下后应该就会觉得好些。” 龚易应了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凤临的房,“咱们回到乾坤城了?” “嗯,培阳那儿正闹水患,找不到大夫,姬福说你的伤不重,先做了包扎就赶着回乾坤城。” 龚易摸了摸头,果真摸到布巾包扎的痕迹,看着外头的天色已经全暗,雨还在下,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凤临,应该让我回自个儿的房才是,我躺在这儿,你怎么睡?”他想,待会姬福进房,一定会拿一种看尸体的眼光看他,逼得他自动起床。 “这床够大,一道睡也不成问题。”凤临沉声说着。 “喔……也是,不过对姬福恐怕不好解释。”不愧是王爷,行事光明磊落,收了男宠也可以昭告天下。 算了,男宠就男宠,能在一块就好。 “有什么不好解释了?”凤临的嗓音更沉了。 龚易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凤临像是怒了,敛去笑意的他威仪慑人,有着浑然天成的皇族气势。 “也是。” “你说也是是什么意思?” 龚易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凤临,我惹你生气了吗?”莫不是因为他手上侍候不了他而怒了吧。 “你竟然还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我?”凤临叹了口气,俊脸上噙着说不出的恼怒。 “好吧,只要你什么时候想要,你尽管差遣一声便是,我尽可能地……”啪的一声,龚易怔住了。 这是怎样?打伤患?他伤到头耶……不对,他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凤临非要赏他一巴掌不可?!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又把本王当成什么?本王何时说你是男宠了?!”凤临怒不可遏地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8 低斥着。 适巧姬福和牟庆进房,乍听这句话,姬福吓得瞪突了眼,回头望着牟庆,却见牟庆只是淡漠地挑了挑眉,仿佛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龚易讷讷道:“……呃,不是吗?”他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 “你再说一次?”凤临咬牙切齿的道。 面对凤临如刃的目光,龚易这才体会到他确实是个王爷,而且是个能掌握他人生死的皇族,但是——“凤临,你应该是处子吧。” “那又如何?” “你不曾和他人有过肌肤之亲,你所会的都是我教导的,沉溺其中是我刻意挑诱的,我让你食髓知味,久而久之,你需要我,舍不得离开我,但那只是情欲而已,你甚至不懂我对你做了什么。”他这么说够中肯了吧。 “我怎会不懂?” “你懂?” “龚易,你好男风,从你头一次碰我时,我就知道了。” 听到这些对话的姬福冲动地想要把药碗直接砸过去,还是牟庆眼明手快地抢下,搁在桌上后,硬将姬福拖了出去。 龚易错愕不已。“你……知道男风?” “我长得秀美,从小就受尽关照,自然是懂得。” 龚易张口却说不出半句话,开始怀疑这个看似纯真无暇的王爷,极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我懂,而且我允许,也许一开始我是贪欢,可是我从未视你为男宠,我想要你,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想爱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龚易眨了眨眼,竟觉得双眼有些湿润。 他一直在漂泊,游戏人间,看似快活,却找不到方向,只能用这种方式活着,不奢望情爱,只盼有个人相伴。 “龚易,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被浪卷走时,我有多害怕,我不及细想就跃入江里,如果找不到你,我……”凤临讷讷地道,却没再往下说,好半晌才又道:“从没有人像你这般,不因我的身分而有所顾忌,你视我为寻常人,这般理直气壮地走进我的心里……龚易,不是每个人都能堂而皇之地打动我的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龚易直睇着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颈项,拉下他亲吻着。 “让我爱你吧,凤临,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恨不得将你给拐上床。”龚易轻柔地吻着,用他不自觉的温柔嗓音呢喃着。 “你随时都可以将我拐上床,我允许你。” “下次,我要教你怎么坐在上头取悦我。”就算他现在伤着了,他们还是可以玩得很开心。 “好啊,可是我想问……你怎会深谙此道?” 面对笑意未达眼底的凤临,龚易非常机智捧着额。“我的头好痛……好晕啊……” 谁没有过去?成熟的男人从不过问这些的! ……好吧,凤临没有,而且他是个王爷,他可以过问,但……他可以装傻。 第九章 尽管龚易原本的身分是个极富盛名的大厨,但是他却少有被人服务与照料的机会,所以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这种照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姬福坐在桌边,杀气腾腾地注视着很想装睡,却被如刃目光杀得睡不着的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已经被姬福凌迟至死了。 “小姬,我跟你不熟,不用这么热情地看我。”良久,龚易释出最大善意,决定与他来场成熟男人间的交谈。 “你叫谁?” 杀人的目光瞬间又升了一个等级,简直像是绞肉机般,将龚易来来回回绞碎了好几回。 “……牛哥都是这样叫你的。”干么只对他不爽? “谁是牛哥?” “牟庆。”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围在凤临身边的都是一群畜生呢。 喏,别说他胡乱编派,有姓马的,侯的、朱的,再加上姬跟牟……两只脚跟四只脚的都有了,加上他,十二生肖凑一手了。 姬福抿紧了唇,知晓牟庆只有喝了酒后才会这么唤他。之前听龚易这么唤时,他就怀疑牟庆了,想不到真是这混蛋出卖他! 龚易是什么样的货色,竟会和牟庆一同喝酒,还叫他的昵称,简直就是活腻了!姬福的嘴角抽了抽,无声骂了秽语之后,端起搁在桌上早已经凉透的药碗走向龚易。 龚易二话不说地撑坐起身,忙道:“多谢大人,我自个儿来就可以了。”人有无数种死法,但他不希望是被强灌而死。 姬福冷哼了声,将药碗递去,便回到原位,保持原本的动作和眼神,继续瞪他。 龚易无言地喝下又苦又腥的药,决定今晚跟凤临聊聊,他已经痊愈了,根本不需要丢个门神监视他,让他坐立难安。 可是,天才刚亮,距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龚易只能撑出更多的善意,试着与姬福攀谈,化解他浑身的刺。 “凤临这两天忙水患的事,还没忙完?”他试着和颜悦色,只是没有镜子,他不确定表情到不到位。 姬福眯紧了眼双手紧紧握拳,像是想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王爷日理万机,岂是你能明白的,我倒认为你应该克尽本分,不该再缠着王爷才好!” 龚易想,谈话差不多可以终止了,没有双向良好的沟通,说得再多都是白搭,反正药都喝了,他干脆就睡吧。 龚易倒头就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被唤醒时,眼前出现的是秦大宝,不过他还是费了一点功夫才认出他,谁叫他的衣衫换了颜色,害他一时认不出来。 “易哥,该起来用膳了。” 龚易眯眼看着外头,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不禁想姬福这家伙也太不讲道义,竟然让他一路睡到晚上。 “怎会是你来?” “王爷那边忙着,要姬大人去帮忙,就调我过来了。” “王爷在忙什么?”龚易伸了个懒腰,毫不费力地坐起身,觉得自己的伤势真的已经好上大半,下床走动都不成问题。 “嘿嘿,这说来有点话长。”秦大宝嘿嘿笑着,卖起关子。 龚易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巴掌直接朝他的后脑勺招呼过去。“长话短说、” 秦大宝吃痛也不敢喊,便道:“那天咱们回到培阳县时不是遇到溃堤吗,那时跟他们借地方待着,岂料却见庄子里根本没水患,可一群人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抢救着好几堆的稻杆。” “稻杆?还没秋收,稻杆应该不多。” “不,很多,多到可以叠成好几座小山!”秦大宝伸开双臂比划着。“听庄子里的人说那日培阳县才刚下雨,他们压根不知道溃堤的事,我本想再问些什么,马大人就来了,把咱们都给赶了出来。” 龚易扬起眉,忖了下道:“我记得那日因为雨才刚下,堤防就塌了,王爷知情后震怒。”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29 “是啊,王爷这几日就是在处理这事,听工部的人勘查现场后说,那一带的地方压根没用补料,那条石根本就没跟土黏在一块,难怪江水一冲就散了。” “既然这事已经在查办,王爷还有什么好忙的?”他静养的这两天,凤临每晚都会进房陪他一道睡,不过倒是甚少提及外头的事。 “嘿嘿,就是我跟王爷提了稻杆那件怪事,王爷不知道联想起什么,让姬大人带卫所兵过去了,王爷说趁着雨还在下,他们不方便搬移物品,所以抓紧时间赶紧查,要真查到什么,说要好好地赏我呢。”秦大宝嘿嘿笑着。 “你倒是精明。”说起稻杆,他不禁想起那回他一靠近稻杆堆,卜庄头就记得跟什么似的,也许里头大有文章,不过这是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大宝,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易哥能沐浴吗?” 回答他的又是热乎乎的一个巴掌。“伤到头的是我,蠢的怎会是你?” 秦大宝摸摸头,无可奈何地去烧热水,差了厨工将浴桶给搬进夹间,还亲自服侍他更衣入浴桶。 “易哥,我给你刷背吧。” “不用,我可以自个儿洗。”他不习惯洗澡时身边还站个人,当然,如果那个人是凤临的话,他倒是很欢迎。 “喔,可是易哥,你要记得你的头不能碰水,千万别洗头发。” 龚易不禁翻了翻白眼。要是连这等事都还要他提醒的话,他就真的是白活了。 “你出去吧,做事说话都要谨慎些,别给王爷添麻烦。” “我知道,我在王爷面前要是能立功,也是给易哥长脸。” 龚易没好气地伸手过去,这回不是呼巴掌,而是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发。 而这一幕,适巧让进门的凤临看得一清二楚——易哥赤身裸体泡在浴桶里的人,亲昵地揉着另一个男人的发…… “王爷。”秦大宝一见凤临,赶紧垂首问安。 “下去吧。” “是。” 待秦大宝一走,龚易不禁探手抓着凤临的手,问:“怎么了,忙累了?”脸上没有笑意的凤临,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凤临忖了下,伸手轻抚着他的胸膛,极具挑逗性地在乳尖边画圈。 龚易很受用,拉着他问:“要不要一道洗?” “好。”凤临应了声,举措自然地在他面前褪得一丝不挂,大方地进了浴桶,往他怀里一坐。 龚易满足地轻逸一声,托着他的臀,长指已经很邪恶地滑到股间,凤临也没闲着,吻着他,大手便往他身下招呼了过去。 夹间里,一时间只听得见缠吻与水花喷溅的声响。 半晌,凤临气喘吁吁地趴在龚易身上,见他的发沾上湿意,忙道:“赶紧起来吧,伤口要是碰水就不好了。” “不过是小伤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龚易没好气地道。 真是太不解风情了,通常这时候稍作休憩,就该预备二次大战的。 凤临已经起身取来布巾,先将他发上的水滴擦干了,再拉着他起身,仔细地擦拭着他精瘦的身躯。 “你自个儿浑身都湿了也不擦。”龚易抢了布巾擦拭他的身躯,大手却有意无意地抚过他半硬的灼热,十分确定再来两次都在合理范围内。 凤临盈着氤氲欲念的眸微眯着,像在犹豫什么,恼着却又欢喜着。 “喏,你待会有没有急事要办?”龚易哑声问着,两人紧密地相贴,刚发泄的欲望又急速抬头着。 “没有。”凤临哑声喃着,啄吻着他的唇。 龚易不禁想,凤临真的很喜欢亲吻……他边回应,便推着他往架子的方向走,随即扳过他的身躯,背对着他。 “龚易?” “你抓着架子,腿张开一点。”龚易揉着他的臀,拨开他的臀瓣,只见那粉色的入口还微敞着,接着他猛地往里头一顶。 “啊……”突来的进入,教凤临低呼出声来。 烙铁般的巨大像是发了狂般直朝深处而去,在凤临体内放肆地兴风作浪,教他痛着也狂喜着,随着他的律动逸出深深浅浅的羞人呻吟。 龚易紧扣住凤临的腰,从身后不住地深入冲撞着,被紧密包裹的快意教他不住地发出闷哼,感受到一阵阵令人恍惚的极致快意。 “凤临,你真是太棒了、太棒了!”他兴奋地往他的肩头一咬。 打一开始,凤临就是敞开身躯与他共享情欲,没有一丝的抗拒和嫌恶,完全忠于原始的欲望。 就是这点,才会教他曾有一丝丝的愧疚,认为玷污了他这张白纸,但在确定两情相悦之后,那一丁点的愧疚早就烟消云散,反而兴起了更多调教想法,要将毕生所学全都实践在他身上,让他彻底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 在热液迸射之前,龚易及时抽出体外,和凤临同时达到顶峰,气喘吁吁地贴覆在架子边缠吻着。 半晌,龚易将就着浴桶里的水替两人稍作清洗,着了中衣再走到内室里。 “你还没用膳?”凤临瞥了眼桌上的膳食。 “一醒来就浑身黏腻得紧,只想先泡澡。” 凤临将膳食端来,亲自喂着他。 龚易尝了一口,有些嫌恶地道:“油了点,盛夏了,还是清淡点较妥。” “我也这么觉得。”这是临时找来的厨子,每顿膳食都是姬福开菜单,要厨子照做的,省去不少麻烦,但就是不怎么合胃口。 以往总觉得只要吃得饱就成,可现在他的嘴巴已经被龚易养刁了。 “明日我掌厨吧。”他怎能忍受有人拿这种猪食喂他所爱之人。 “你的伤……” “不打紧,是你太大惊小怪了。”随意再吃了几口,实在是忍无可忍,龚易索性不吃,把凤临给拉上床。“倒是你,近来瘦了,我得要赶紧掌厨,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有吗?”他没什么自觉。 “有,你太瘦了,会害我受伤的。” “……为什么?” “你想想啊。”他笑得一脸邪恶。 凤临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放弃,改而问了正事。“龚易,既然你要掌厨,要不明晚的小宴交给你打理可好?” “小宴?” “明日我要宴请马承颖、侯振义与朱威和,当然还有其他卫所指挥使和副指挥使,人数约莫十人。” “鸿门宴?” 凤临微扬起眉,笑道:“可以这么说,毕竟也差不多该收网了。工部确认培阳一带塌陷的堤防并没有上补料,导致水来石便松动,堤防怎能不塌?还有,姬福已经从秀水庄的稻杆堆中搜出了铁砂,这可是谋逆之罪,绝对能将马承颖绳之以法,身为从犯的侯振义罔顾百姓身家性命,也逃不过刑罚。” “这事处理完毕之后呢?” “我应该会先暂理两江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0 地界的民政和军政,毕竟接下来得开始治水,有不少事宜得办,接下来再等陛下下旨,看是要我回京,还是干脆留在这里。”凤临说着,往龚易嘴上一啄,笑道:“就算回京,我也要带你走,可不允你说不。” “真是霸道。” “没有你,我会饿死的。” “放心,有我在,不管是你的哪张嘴,我都会将之喂饱。”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龚易,我发现你有点下流。”凤临俊颜微赧地道。 “错了,是很下流。”其实,龚易还打算教凤临一些下流的用语,可以在床上助兴用,相信以凤临的配合度和好学度,绝对可以应用得极好。 对于未来,他突然期待了起来,不在茫无头绪。 +++++ 宴席时间就定在酉初。 早在申正时,厨房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客人数量不算多,又是一场预备治罪的鸿门宴,照理说菜肴不需要太讲究,可问题是,这一顿可是凤临近期内吃得较像样的一顿伙食,他当然要端出十八般武艺将他喂饱。 只不过厨工不够多,尤其—— “大宝死去哪了?!”龚易恼声吼着。 厨工都有着基本的二厨资格,但在厨工不够用的情况之下,大宝是唯一能够替补的,偏偏到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 “易哥,大宝一早就被王爷派去秀水庄了。”在外头挑菜的大地赶忙道。 “……那头有什么事吗?”龚易诧道。 凤临说该查该找的都已经到手了,还让大宝去秀水庄做什么? “不知道耶。” 龚易咂着嘴,又进厨房继续忙,横竖定要在酉初准时开桌就是! 到了开席时间,菜肴准备完毕。 厅里的宴席是采宫制,席地而坐,榻几为桌,一人一份膳食,按食序上菜。 凤临坐在主位上,姬福和牟庆列在后头,右一位是乾坤前卫所指挥使,而左一位则是马承颖,次位是侯振义,而朱威和是排在末位。 第一道菜上后,凤临举杯敬诸位。“多亏朱威大力救灾,才能让百姓免于水患之苦,凤临在此感谢诸位。” 凤临话落,众人皆起身,不敢领功,再一一落坐。 凤临品尝着龚易的手艺,不禁满足地勾起笑意。果然还是龚易的菜最合他的胃口,只要一尝就知道是出自他的收,是谁都仿不来的好滋味,一如他的人,也唯有他,才教自己牵挂。 而今晚,总算能将所有烦心事一并除尽,让龚易可以好好养伤。 “王爷,时候差不多了。”上第五道菜时,姬福向前一步说着。 凤临微颔首,正准备要以秀水庄的铁砂做开场白时,末位突地有了骚动。 “朱大人、朱大人,你不要紧吧!” 凤临闻声,站起一看,就瞧见朱威和倒地不断地抽搐,他快步向前查看,围在朱威和身边的一位副指挥使探向朱威和的鼻息。 “……王爷,朱大人没气了!”副指挥使错愕的说。 凤临难以置信地探向朱威和颈间,已无脉息,他愣在当场,随即听到有人高声喊着,“膳食有毒!” “静!”凤临随即怒声喊道,回头瞪着近在身后的马承颖和侯振义,沉声道:“姬福,验毒!” “是。”姬福快步向前,从怀里取出银针,往膳食里一插,可不管他试了几道菜,银针全然没有变黑的迹象。 “不是毒!如果膳食有毒,又怎会只有朱大人死亡?”凤临沉声喝止席间的窃窃私语。 “王爷明鉴,朱大人口吐白沫,分明是中了毒,这天底下的毒何其多,岂是银针全都验得出的?依下官所见,还请王爷先将厨子押下候审!” 凤临正欲开口,席间几位官员都跟着喊,“王爷明察,押下厨子候审。” 凤临冷冷地看着几张脸,认清了有几个人是属于马承颖阵营的。 “马大人,此事有异,本王会亲自审,不劳马大人费心。”凤临沉着气道,只能将今晚欲揭马承颖谋逆一事先按下。 “王爷,下官掌两江地界的民政军政,而此事发生在乾坤城里,理该由乾坤知府审理此事,不该由王爷插手!” “你!” “王爷乃是奉陛下之命南巡,掌军政却不掌刑司,此事王爷无权干涉,这一点,王爷应该比下官还清楚。”马承颖字句引经据典,硬是不让凤临越雷池一步。 凤临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瞪着马承颖。 “王爷,马大人说的没错。”姬福在身侧小声提醒着。 凤临不语。这他当然比谁都清楚,可明知马承颖是针对龚易,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龚易被带走,要他怎能忍受? “来人!马上将厨子押进府衙大牢候审!”马承颖随即下令,让跟随他前来的双潼卫所兵前往厨房里押人。 不到半刻钟,就见龚易已经被押到厅前,凤临快步走到外头,望着依旧沉着无表情的龚易,道:“龚易,朱大人死了,他们认为此事与你有关,先将你押进府衙大牢,可你别担心,我马上会将你救出来。” 龚易听清楚了,脑袋却还十分混乱,能猜得出的大概就是有人使了什么计谋陷害他,恐怕还会利用他累及凤临。 “查查朱大人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他像是想起什么。“我记得朱大人在这里用过膳,而用膳前他曾询问菜里放了什么,说不准他是有什么不能吃的。” 这就跟每个人的饮食习惯相关,好比有的人吃素,有的人不吃猪,而有的也许有过敏现象,所以会先询问菜里添了什么食材香料之类的。 “……不能吃?”凤临喃着,脑袋闪过一道灵光,有了几分信心。“龚易,我很快就会把你从牢里带出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你……小心行事。”他怕的是有人要利用他打击凤临,所以先决条件是他绝不能被论罪。 “你等我,我会马上救你出来。” 马承颖闻言,哼笑了声,下令道:“还不带走!” 卫所兵随即押着龚易离去,马承颖还假惺惺地朝凤临施礼。“王爷不用担心,要是审后无事,自然会将他放回。”回头便和侯振义先行离去。 凤临冷笑了声,回头走进大厅,随即让牟庆将席上的饭菜全都扣下,再派人将厨房里的人全都聚集在一处,将席上的人带到隔壁偏厅,由姬福一一搜身。 凤临看着朱威和的尸体,再闻着他矮几上的菜,眉头微皱了下,随即拿起邻桌的膳食比对,看起来并无异处,只是朱威和的彩色里多了一股蛋味,味道极淡,但他的嗅觉极佳,绝对错不了。 他抓了把菜吃,刚走回厅里的姬福见状,赶忙冲向前阻止。“王爷,你怎能亲自尝了那些菜,有毒呀!” 凤临径自嚼着,尝出菜里的配料辛香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1 料,眉头愈蹙愈紧,怒火中烧。 “哪里来的毒?朱大人根本就不是死于毒!”他怒不可遏地斥道。 “可是朱大人明明……” “姬福,到城里客栈找培阳县的巡检和主簿,我记得朱大人相当倚重二位,今日朱大人前来必定也带了他们,把他们立刻带来。” “是。” 姬福不敢耽搁,立刻起身,适巧和牟庆擦身而过。 “王爷,厨房里的人全都集合在一块了,可是少了一个人。” “谁?” “大地。” “可知道他去哪了?”凤临知晓大地是龚易带进来的人,一直都很守本分地做事,可眼前状况不同,任何人都可能是嫌疑犯。 “贼子说,大地去追一个可疑的人。” “派人去追了吗?” “眼前人手不足,也不清楚马承颖是否留下狙击的刺客,所以属下不敢分散兵力,还请王爷恕罪。” 凤临忖了下,摆了摆手。“去把他们带过来。” “是。” 一会,牟庆将厨工全都带上大厅,凤临注视着一个个厨工目睹朱威和死状的神情,几乎都是一确定朱威和已死,便吓得垂眼不语。 “贼子,你过来。” 贼子一被点名,惶惶不安地揪着过长的袖子走近。 “大地去追谁?”凤临也不啰唆,开口便问。 “有一个眼生的人,说什么是彭管事带来帮忙的,可大地瞧他一直在大灶边偷偷摸摸的,觉得很可疑,本要跟易哥说的,可易哥正忙着,我和大地就只好一直盯着他,刚刚有人将易哥押走后,那人就朝后门的方向溜了,我一说,大地就追了过去,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凤临垂眼忖着。对于龚易带来的人,他向来是信任的,况且照贼子的说法,倒是和今儿个的事极吻合,要是大地能逮回那人,这事要查可就事半功倍,但要是大地为了逮人而受伤…… “王爷,培阳巡检和主簿到了。”牟庆禀报。 凤临抬眼望去,适巧见姬福正领着两人进厅,他便让牟庆将厨工先带下去,再道:“姬福,差人妥善安置朱大人。” “是。” 姬福领命离去,培阳县巡检和主簿见倒在地上的朱威和,当场吓得面无血色。一路上,姬大人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王爷要问话,如今见朱威和的尸首,两人吓得当场腿软。 “本王问你们……” “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什么事都是朱大人所为,不关下官的事。”两人二话不说下跪,硬是将所有事都推给了朱威和。 凤临眉眼一沉,没时间听他们废话,直接了当地道:“本王是要问你们,朱大人是否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两人愣了下,偷觑了彼此一眼才颤巍巍地抬眼。 “回王爷的话,大人他确实是有几样不食。”魏主簿抖着声道。 “哪几样?”凤临脸色稍霁地问。 “大人不吃两只脚的,不吃辣的,不吃……” “本王问的是他不能吃的,好比上桌前必会要求厨子不得入菜的食材!”凤临不耐地打断他未竟的话。 魏主簿吓得低下头,倒是周巡检脑袋清楚些,忙道:“蛋!大人不吃蛋,不管什么蛋他都不吃,下官记得大人曾提过,幼时因为吃了一颗鸡蛋险死,那时大夫便说了大人不能吃蛋,所以大人从来不碰蛋。” 凤临听完,猛地想起朱威和曾经问过龚易在饭菜里可有添加蛋,他记得那时龚易比的那一道是牛肉滑蛋……如此一来就吻合了,一切都搭得上了! 他方才尝的那道锅巴三鲜里就出现了不该有的蛋味,分明是有心人在里头偷偷添加,故意加害朱威和。 “本王再问你,这事有谁知道?” “只要跟大人同桌吃过饭的应该都知道,因为大人一直很小心,就怕误食,所以只要同桌过大抵都知晓此事。” “那马承颖和侯振义定也知晓?” “两位大人是一定知道的……”魏主簿应了声,像是想通了什么,脱口道:“杀人灭口,他们是不满大人倒戈王爷,所以才痛下杀手的,王爷!” 凤临微眯起眼,对于魏主簿的揣测相当认同,然而这样的佐证却稍显薄弱。 正忖着,就见牟庆大步走进厅里,附在他耳边说:“王爷,大地逮了个人回来了。” 凤临赶忙走出厅外,果真见大地擒了个人,还拿衣服蒙着那人的脸。“怎么把他的脸给蒙住了?” “不是蒙脸,是塞嘴。”大地憨笑着,扯下男人头上的衣服,才发现袖子全都塞进那人嘴里了。“这样他才不会大声嚷嚷引来侧目。” 凤临一瞧,是个没见过的下人。“谁派你来的?”他沉声问着。 那下人很硬气,垂着脸不言不语,凤临失去耐性地道:“牟庆,让他说,不管用什么法子,留下他一口气便成。” 此话一出,不等牟庆出手,那人便主动招了。“是马大人要我来的,他要我在朱大人的菜色里头加上蛋汁……我没有下毒,那是蛋汁,不关我的事!” “这话,待会上府衙跟知府说,跟本王说是没用的。”凤临说完,便走进偏厅里,看着里头几位倒戈马承颖的指挥使和副指挥使。 半晌,他才沉声道:“本王只说一次,马承颖私藏铁砂,图谋不轨,本王要缉拿他,卫所兵要是胆敢助纣为虐,别怪本王无情。” 话落,转身便走,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都说朝中仅剩的瑛王爷温煦如风,是个谦谦君子……之前确实是如此,但现在不太像了,只见他敛笑的眉目不怒而威,令人望而生畏。 第十章 侯振义才刚换了常服,正打算要外出,凤临的马车已在府衙前停了下来。 “侯大人上哪去?”凤临负手而立,就挡在侯振义的面前,牟庆和姬福分守左右。 “王爷怎会来了?”侯振义扬起笑脸,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看向凤临的目光不再似以往那般奉承讨好,甚至扬着某种古怪笑意,赶紧将他迎入府里。 “本王已找到事证,你马上放了龚易。”凤临坐在上位,开门见山地道。 “王爷,这事就算要办,也要等到明日再审,现在……”话未竟,他已经被凤临一把给揪到面前,吓得他忘了后头要说什么。 “大印律例,开堂审理是不分时辰的。”凤临沉声道。“侯支付难道不知道?” 侯振义被凤临慑人的威仪震得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好半晌才嗫嚅道:“下官当然知道,是怕王爷过累罢了。” “侯振义,给本王听着,本王已经找到鲁全,他能证明与你和马承颖合作,低价高报了建材,还有,本王再秀水庄里找到大批的铁砂,可以证明马承颖有谋逆之心。” “……王爷,这恐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2 怕是有误会吧。” “本王无法干涉刑司,但是只要与谋逆有关,本王就可以开堂,而你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侯振义。” 侯振义面对凤临的强硬气势,直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但他也不是个普通知府,尤其再几日过后他可要回京高升了! “王爷,马大人有无谋逆,这一事不是王爷说了算的。”侯振义突地一喝,弹了弹指,衙堂两边竟突地涌现大批的屯兵,将凤临等人团团围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凤临笑问着。 “王爷这些时日忙着赈灾有所不知,朝中只怕早已经易主了。”侯振义掸了掸被凤临抓皱的衣襟。“朝中一旦易主,王爷恐怕就再也不具备亲王的身分了。” “本王不再是王爷,难不成你能成得了王爷?”凤临不禁哼笑了声。“侯振义,你的消息传递得太慢了,难道你不知道在两天前,马家族人伙同次辅,广陵侯与前寿王爷在东御门外起兵,不过半天就被剿灭了?” 侯振义闻言,神色大变。他认为凤临该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根本不可能知道马家与前寿王起事,只因驿馆的驿使早就被马承颖收买,可他偏偏说得言之凿凿,仿佛此事早已定案。 “侯振义,朝中既未易主,本王依旧是王爷,而你,伙同马承颖谋反,又差人在朱威和的膳食掺了蛋汁,导致朱威和猝死,谋逆狙杀朝廷命官皆是大罪,侯振义,你即将成为本王的刀下亡魂。” 侯振义浑身不自觉地抖着,然而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如何?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来人啊,将他——” 凤临握着未出鞘的刀朝他脸上挥下,教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右边的脸颊几乎被打烂,痛得捧着脸在地上打滚。 在场屯兵登时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王爷。”姬福赶忙向前护住他,就怕屯兵里有暗箭。 凤临轻轻地将他推开,蹲在侯振义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把龚易交出来,本王答应让你一路好走。” 他让龚易被带走,除了是要弄清楚朱威和的死因,更是为了先镇压宅子里图谋不轨的指挥使,他才能放手抢救龚易。 “……龚易在马大人……那里……”侯振义满脸鼻水泪水,混杂着嘴里不断逸出的血,含混不清的说,“救命……王爷恕罪……” 凤临充耳不闻,一把将他推开,随即飞布离去。 “王爷!”姬福喊了声,正要跟上,却被牟庆拉住。“放开我!” 牟庆指了指还呆在原地的屯兵,姬福见状,拿出凤临的腰牌,怒声道:“还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随王爷前往两江总督府,缉拿马承颖!” “不是应该要先保护王爷安危?”为首的一名屯兵问着。 “废话!保护王爷还需要说吗?!”姬福怒声骂着。 他未曾见过王爷动怒,就怕王爷冲动地赶过去,会让马承颖的伏兵伤着……天啊,到底该怎么办,他从没见过王爷如此失去理智! +++++ 有句话说,甚少生病的人一旦病了,总是不同凡响,一如总是和煦温良的人一旦动怒,那可谓是惊天动地。 龚易努力地眨了眨眼,哪怕牵动了脸上的伤,他还是不死心地多眨几次,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更不是因为极度的疼痛而产生幻觉。 真的是凤临……他的萌物变得凶残可怕极了,战斗指数破表,浑身燃着神来杀神,佛来斩佛的可怕气势,刀过血喷,周围瞬间宛如人间炼狱。 抬眼望去,在四目交接之时,龚易觉得凤临俊秀的脸庞狰狞如恶鬼……他想,他应该是被打到视神经,所以视觉出现了问题吧。 “住手,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杀了他!”在马承颖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中,龚易像是破布娃娃般被马承颖拽了起来,痛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正当他在心里讦谯自己成了烂梗里被用来威胁主角的烂咖时,却见凤临不发一语,以难以估算的速度朝他奔来,下一瞬,他听见切肉断骨的声音,几乎同时,某种热液从他头上洒落。 他没有回头,只见凤临朝他身后的人踹了一脚,随即仅仅地拥住他。 “龚易……”凤临低泣般呼唤。 都是他的错,是他思虑不周,没有想到龚易可能会被马承颖带走。当初龚易落水时,他瞥见是马承颖的属下偷偷拐了龚易一脚,明知马承颖对龚易怀恨在心,他根本不应该放任龚易被带走! 龚易本来已经有点麻痹了,但被他这么一抱,痛得浑身直打颤。“轻点……凤临……” 凤临吓得赶忙松开手,不住地打量着他,再轻轻地将他环抱住。“你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他连应声都不能,感觉自己突然变成公主,被凤临给打横抱起。 他比凤临高了一个头,体重近来也增加得挺不错的,趁着空档也将人鱼线给练了出来,可是凤临抱得好轻松,比抱个黄花大闺女还要简单……这样很丢脸耶,可不可以换个方式抱,要不弄个担架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爷!”姬福从外头冲进来,一见满室的断肢残干,整个人傻住,直到凤临走到面前,他才惊觉这一屋子的杀伐恐是凤临一人所为,而他身上看似没有半点损伤,反倒是他怀里的龚易伤痕累累。“王爷,龚易他……” 还没死!龚易忿忿地想着。他只是狼狈了点,差不多被打成猪头而已,不用一副急着要帮他准备棺材,送他入土为安的模样! 妈的,就说马承颖那个家伙就是小鼻子小眼睛的混蛋,一件事也能教他记仇记得这般久,说什么要将他押到府衙……押他妈啦,根本就直接把他带进他的地盘,叫人轮番揍他! 这很明显的就是动用私刑嘛,混蛋!他应该叫凤临暂时放过他,至少要等他揍过他之后再处决! “姬福……快找大夫,快……龚易受了很重的伤,快救他……” 正当他恨声腹诽时,听见了凤临噙着浓浓鼻音的央求声,当他的脸贴着他时,感觉炽热的泪水流进他的伤口里,也一路流进他的心窝里。 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感觉,远比吃尽山珍海味,将肚子填得再也不饿的滋味还要美好,甚至比在床上大战了一整夜……嗯,是同种满足,但是他现在多了种无法形容的感动,凤临哭了,他也跟着想掉泪。 他想,也许是因为伤得太重,才会连泪腺跟着发达了。 然后,他可能脑袋也被打伤,因为当他哭的时候,他又好想笑…… 当龚易再次张开眼时,他狠狠地吓了一跳,动作过大结果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龚易,你终于醒了。”凤临随即向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还有哪里疼吗?待会先喝了药,一会就会觉得舒服了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3 。” “……凤临?”他诧问着。 “怎么了?” “……胡碴。”他看见凤临的下巴有一大片的青髭。 凤临摸了摸下巴。“忘了刮,待会你喝了药后,我马上刮。” “过几天了?”他的萌物变得好憔悴,眼窝都深陷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吃饭? “三天。” “我昏了这么久?” “大夫说你伤及内脏,得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过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到筋骨,不会有事的。” 原来他是被打得内出血……那个马混蛋,要不是已经死了,他还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喔不,是要让大宝他们出力才对,他的手要留着给凤临做饭,要是伤着岂不是冤死了。 “你呢,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你这样不是要让我担心吗?”可恶,还没来得及将他养胖,他又瘦了,这样抱起来就是少了点快意呀。 “我等着你弄给我吃呢。”凤临泫然欲泣。 龚易听着,强撑着身体起身,却被凤临拦住,低声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浑身都是伤,还不好好躺着。” “弄给你吃啊!瞧瞧你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他无法忍受他消瘦,哪怕得拄着拐杖,他也要去厨房。 “等你好了再弄给我吃,我求你好好养伤,别让我……” 听凤临的嗓音一哽,龚易心头不禁一紧。“别哭……我没事,瞧我都还想起身,就知道我肯定没事了。” “嗯。” 瞅着凤临那泛红的眼眶,他的心像被针扎般难受。“凤临,过来。” “你要做什么?想喝水吗?” “亲我,凤临,我的嘴很想你。” 凤临二话不说吻上他的唇,轻柔地舔吮着,就怕过大的力道会伤及他,然而这种吻对龚易来说简直像是隔靴搔痒,极不痛快。 哪怕只剩半条命,他也想要更多,于是唇舌勾缠着,强迫凤临回应,直到—— “王爷,帝夫来了。”姬福推开门,话才刚说完,马上又关上门。 “龚易,你等会,帝夫到了。”凤临神色微赧地道。 “谁是帝夫?” “陛下的丈夫。” 龚易怔了下,随即错愕不已地道:“难道大印王朝的男子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男子成亲?” 凤临不禁失笑。“不是,陛下是我的皇姐。” “嗄?”原来大印皇帝是个女的! +++++ 大印帝夫宇文頫进了房,先是与凤临寒暄了几句,目光随即落在龚易身上。 龚易从肿起的眼角余缝望了过去,不禁暗暗赞赏,宇文頫果真是个绝代美男子,与凤临不同的是他身上多了股阳刚之气,眉宇间有股冷沉的杀伐气息,不过真要说的话,那天凤临燃起的杀气更恐怖,教他现在想起还是难以相信。 “帝夫,这位是龚易,也是多亏有他,我才能及时察觉马家恐与九哥有所联系,可也因为如此,他遭马承颖嫁祸带走,动了私刑,人才刚清醒而已。” “如此大功,理该回京受陛下重赏,但他身上有伤……”宇文頫有些为难。 “帝夫,难道就不能多等个两日吗?” “朝中政局刚稳,陛下便差我急行而来,如今我担心陛下,想早日回京,但要是没讲你捎上,陛下可要怨我了。” 凤临沉吟了下,便道:“一会我将大夫找来,问问龚易是否适合上路再议。帝夫千里迢迢赶来,还是先作休憩吧。” “也好,你瞧起来气色也不太好,也休息会吧。” 凤临应了声,便让姬福先带宇文頫到客房休憩。 “……你要回京了?”龚易待他坐到床边才问着。 “是咱们要回京,我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留下来处理两江的烂摊子,可因为马家族人胆敢与被幽禁的九哥联手造反,陛下怕我在两江地界中了埋伏,所以派人过来收拾残局,还让帝夫护送我回京。” “陛下相当看重你呢。” “因为我们是姐弟,我是她唯一的同母弟弟。”凤临勾起清浅笑意。“陛下是王朝的大公主,她及笄那年,不管父皇阻止,为求所爱,跑到北境和帝夫私定终身,父皇气得不允她回京。” “可她不是登基了?” “我十岁那年,我三哥联合朝中大臣造反,其他兄长也纷纷结盟,各持乱军,以替天行道为由发兵,眼看着皇宫要被攻破,是陛下和帝夫领着边境军回防,在乱军之中救了父皇,收拾了朝中残局,最终只剩下我九哥没被斩,但父皇下令削去他的亲王之位,永远幽禁在府里,父皇驾崩前,决定让陛下登基,成了王朝首位女帝。” 龚易听得嘴巴都张开了,想不到当朝女帝是这般奇女子。 “陛下待我好,是因为愧疚当初她为寻所爱而丢下我,所以事事都包容我,也才会特地要帝夫走这一趟。”凤临想起待他疼爱有加的皇姐,笑意不禁更暖,然一瞥及他,便道:“那些事你都不用担心,该处理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先喝药吧,一会我将大夫找来,确定你的身子能不能堪得起回京的路。” “不用问,我知道我一定可以,不管你在哪,我是非要跟随的。” “龚易……”凤临心动地吻着他的唇。 “凤临。”龚易沙哑唤着,拉着他的手往下身一按。“我这儿也很想你,你要不要想个法子一解我的相思苦?” 凤临俊颜羞赧,好生为难地看着他,再看着门板一会,最终不知道上哪拖来了屏风,然后乖乖地上了床。 龚易不禁想,他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遇上配合度如此之高的凤临,不过要是再有肉一点就更好了,要不他的骨头老是硌着他……疼啊。 +++++ 翌日,一行人启程回京了。 凤临将秦大宝等人留在乾坤城里,成了筑堤的工头,有了份差活,往后再也不用上街乞讨,至于流民和灾后问题,全都交由刚上任的两江总督处置。 原本,按照宇文頫的想法,打算用日夜行军的走法,估计在八日内回到京城,但因为多了龚易这个非得要搭马车不可的伤兵,时间硬是拖长了一倍,而且还是宇文頫坚持日夜赶路下的成果。 一进京,凤临得令先回王府梳洗再进宫,于是才进城门便进了王府。 龚易一进瑛王府,就被这天然的山林园子给震慑住,心里直吐槽这哪算是一处屋宅,根本是一座大花园了吧! 王府总管迎了上来,凤临介绍了龚易,让人知晓龚易即将是王府的第二个主子后,便带着龚易到王府的温池里泡澡。 免不了的,一场驳火大战总是要上演。 而龚易也在这段路程里知晓凤临的体力为何如此好,这全都归功于陛下和帝夫的武艺传授,也莫怪他能一剑就斩下马承颖的头。 沐浴完毕,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4 穿上凤临差人备妥的新衣,丝绸的柔软触感直教他不适应,再看看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瘀痕已经消得差不多,眼睛也能正常张开,他不禁赞叹大印的医学还是挺不错的。 “龚易。” 龚易一听唤声,回头就见穿着赭红色大礼服,头戴金冠的凤临,要不是时间已经不够,他实在很想再把他当礼物拆一次。 “我帮你束发。”凤临走到他的身后替他梳着发,仔细地束好,再替他戴上冠。 “我不用戴这个吧。”龚易不甚适应地道。 “要的,进了宫可不能随意。” 龚易挑了挑眉,便由着他,直到准备妥当,两人上了马车,进了宫后再由宫人领着前往毓泰殿。 走在前往毓泰殿的石阶上,龚易才真正地感觉到凤临是个王爷,而他们即将拜见大印的女帝,莫名的,他有点紧张,而凤临像是察觉他的紧张,宽袖底下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 龚易微扬起眉,心想他俩这样手牵手进殿,会不会太挑战女帝的承受极限了? “没事的,陛下非常的仁慈。” 她是你姐,又不是我姐……龚易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但当他们进入殿后,一股馨香伴随着一抹纤柔身影而来,一把抱住了凤临。 “临弟!”大印女帝凤迎紧紧地环抱住凤临。 凤临笑眯眼,回抱着她。“陛下,臣弟回来了。” 凤迎一把推开他,佯怒道:“你呀,别拿繁文缛节来堵朕。” “皇姐,我回来了。” 凤临笑盈盈地道,凤迎才跟着勾笑,仔细地打量着他。 龚易在一旁观察两人,突觉得两人根本就是双胞胎嘛,真是强大的基因,就连笑起来那眼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看起来像是还不错。”没添点肉,但至少没变瘦,算是差强人意了。 “皇姐,我很好。”凤临一双隽雅黑眸笑如弯月,将身边的人拉到凤迎面前。“这一切都多亏了他,龚易。” “见过陛下。”龚易赶忙垂眼作揖。 “你就是龚易?朕听帝夫提起过了,朕会好好地赏赐你。” “谢陛下。”龚易内心却想着,要是能直接把凤临赏给他就好了。 “入席吧。”凤迎话落,殿外的太监随即传话开席。 大圆桌上,坐着两组人马,彩色摆了满满一桌,其中不见各式带汤的膳食,可以想见凤迎有多看重凤临,就连饮食都以他为主。 一开桌,凤迎和凤临姐弟从两江地界聊到朝中政局,而龚易分出一半心神聆听,其余时间都在研究桌上的菜,不管是烹煮方式或是摆盘,甚至是酱料香料的下锅顺序,再偷偷看着凤临较喜欢哪一道,决定回王府时可以试着做,再加上川菜的做法改良。 他替凤临剥着蟹,利落地支解蟹壳蟹脚,甚至不需要任何器具,只要一根筷子就可以再将蟹肉照原样摆放在餐盘上。 “龚易,你这是怎么做的?朕可不曾见人这般卸除蟹脚。”凤迎饶富兴味地问着。 “回陛下的话,其实御厨已经将蟹管都略微敲碎了,所以只要从根部压住,用筷子滚过,就可把蟹脚肉给挤出来,很简单的。”他与食材为伍二十年了,自然之道该如何取其精华。 凤迎见他谈吐不见丝毫畏怯,态度大方自然,说起话来口条又极为分明,而且适时地替弟弟布菜,仿似极清楚弟弟的喜好,便多了几分好感。 凤临见皇姐对龚易的印象极好,又道:“皇姐,这段时日真是多亏龚易,要不我恐怕会饿死在两江地界呢。” “朕知道,朕听姬福说了。” 一听凤迎提起姬福,龚易的心不禁吊得高高的。护送他们进瑛王府后,姬福和牟庆便各自回府了,至今都还没见到人……听陛下的话,他俩是陛下的眼线,负责将两江地界的事说过一遍? 不知道姬福说得够不够详细…… “那姬福可有说,我现在敢吃带汤之食了?”凤临动手掀开了搁在凤迎面前的一盅羹汤,添了一小碗,当场吃给凤迎看。 凤迎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她喜汤,可临弟因为目睹母后之死而拒食汤水,要是强行灌食,他会吐到昏厥,于是她从不敢勉强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可以…… “皇姐,这都是因为龚易。”他勉强喝完了羹汤,将恶心的感觉隐藏住,就为了给龚易再添些好印象。 凤迎欣喜落泪,宇文頫轻搂着她的肩安抚着,半晌,她便道:“来人,封龚易为御食神厨,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水烟沙罗、流金绸缎……” 凤迎巴啦巴啦地念了一大堆赏赐之物,等到她换气,确定都已念完,龚易才赶紧起身谢恩。 凤迎笑逐颜开地道:“即使如此,临弟,朕可得要开始张罗你的婚事了。” ……嗄?龚易怔怔地看着凤临,就见凤临也愣愣地看着凤迎,半晌才回过神来。 “皇姐,我不成亲。” “临弟,你说什么傻话,你已经二十岁了,怎能不成亲?” 龚易闻言,忖着难怪有时总觉得凤临像个孩子,原来他还真是个孩子。 “皇姐以往从不会跟我说这些。” “那是因为之前你有那隐疾,所以朕也不放心让你成亲,可现在你已无隐疾了,自然该要成亲啊。”她以前怕凤临凤临因无法饮食汤水之食这点被有心人士利用甚至控制,再加上他尝尝病恹恹的,哪里敢指望他成亲。 凤临不敢相信原是要给皇姐添好印象的,结果竟成了自找麻烦。看了龚易一眼,他咬了咬牙,便道:“皇姐,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我不成亲。” 凤迎没好气地笑着,“既然有心仪之人,你要早点跟朕说,朕可以尽快替你安排,你倒是说说是哪家千金?只要你喜欢,良家闺女也可,这亲事得要快办。”她对弟弟一向宽容,只要是他的愿望,她都会尽可能替他完成。 “龚易。” 龚易倒抽了口气,没想到他的萌物竟然如此大胆,就这么直接了当跟他的皇帝姐姐出柜……他莫名地紧张起来,有种急迫想要得到认可却又恐惧遭拒的不安。 “嗯?”凤迎不解地看着他。 “龚易,我喜欢的人。” 一旁的宇文頫无奈地垂下头,捣着半张脸揉着眉头,思忖着待会要怎么安抚他的皇帝娘子。 凤迎愣愣地注视他良久,疑惑地问:“龚易是男的吧?”他的长相平平,毫无特点,身形又跟自家夫君差不多,不可能是姑娘家吧。 “他是男的。” “你在跟朕说笑?”凤迎勉强笑着,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皇姐,我爱他,我这一辈子只要他一个,若辜负皇姐期望,请皇姐降罪。”话落,凤临随掀袍跪下。 龚易见状,也跟着跪在凤临身边。 凤迎黑润的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5 眸直睇着弟弟,笑意凝在唇角,宇文頫轻搂着她的肩安抚,在她耳边不知道低语了什么,她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将凤临拉起。 “好,既然你非要他不可,朕也不是容不下他,但朕希望你可以迎娶……就算不是正妃,侧妃也行,再不然至少也要纳个侍妾。” 凤临一开始是欣喜若狂,然而听到后头,心有渐渐沉了。虽然他很清楚皇姐已经是大大的让步了,但……“皇姐,没有正妃,也不会有侧妃,更遑论是侍妾。” 凤迎杏目横瞪,杀气腾腾地直视着还跪在地上的龚易,却是对着凤临道:“你给朕听着,朕要你生下子嗣,只要你生下子嗣,其余的朕都不管!” “皇姐!” “临弟,朕和帝夫成亲多年皆无子嗣,朝中有大臣竟然要朕纳后宫,你认为朕能允许这种事吗?朕与帝夫都不曾妥协,可是没有子嗣确实是一大问题,而你是朕仅剩的希望,朕要你生下子嗣,继承帝位。”凤迎紧握住他的手,让他知晓她的难处,知晓她已退让。 “皇姐和帝夫都还年轻。” “再年轻都不应该成亲十二年无子嗣,这意味着朕与帝夫注定无子,可是如今皇族只剩你和朕了……朕不会阻止你和龚易在一起,但朕希望你能替朕留下一个子嗣,否则大印江山该由谁继承?” 凤临看着凤迎微露哀伤的面容,红着眼眶道:“皇姐,当年你为了帝夫千里而去,临走前对我说,你只求一世双飞,帝夫眼里也只有你,你俩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介入你们之间,可如今你为何要逼迫我,在我跟龚易之间再塞个人?” “朕……” “皇姐,我知道你愿意登基为帝,是为了保护我,不能替皇姐分忧解劳,我一直很过意不去,但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说,大印不是非要凤家人才能继承,选贤与能也是个方法,你可以像当年说的,和帝夫带军巡守边境,看着大印江山,守着大印江山到老,而不是被困在皇宫里。”他的皇姐是最美丽的凤凰,本就该在天上翱翔,却因为他而困在这里,他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 凤迎直睇着他半晌,突地勾唇笑了,颊畔落下一滴泪,在未落地前就被她抹去。“想走,什么时候都能走,只要帝夫伴着朕,在哪都好。”她吸了口气,往后靠在宇文頫的怀里,道:“朕不逼你了,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吧。” “皇姐……” “可是朕有一个条件。”凤迎瞪着还跪在地上的龚易。“朕听朝日王朝的使者说过,番椒有多子多孙之意,可每年进贡的番椒却总是活不久,就让他替朕种植番椒,什么时候种活了,朕就允他入瑛王府,成为王府的二主子。” 凤临意外地瞠圆眼,而跪在地上的龚易已经能喜出望外地道:“叩谢陛下皇恩。” 种辣椒找他就对了! 尾声 不到十天,凤英寝宫外的园子里,沿着宫墙的空地长出了一簇簇的新芽。 凤迎差来内务府总管勘查,确定是番椒嫩芽无误,不禁对龚易这个人起了极大的兴趣,尤其在他和凤临带来了几道菜后,对他更是极度推崇。 “皇姐,这几道菜都是龚易和御厨讨论过,吃了对身子极好的,你尝尝。”凤临殷勤地替凤迎布着菜,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反应。 凤迎尝了一口,杏眼不禁微眯起,龇牙咧嘴了下,抿紧了唇,好半晌才道:“好特别的菜,真的是五味杂陈。”酸甜咸麻辣在她的嘴里爆开,味浓却不重,尤其是这牛肉炖煮得熟烂却又弹牙,好吃极了。 “这就是龚易的好手艺。”凤临以龚易为荣,忍不住偷偷地靠近了他一些。 不能怪他,他已经被皇姐留在宫里快十天了,龚易虽然能时时进宫,两人却不能像在乾坤城时那样朝夕相处。 “你们在聊什么?”宇文頫一身赭红朝服,威风凛凛地踏进殿内。 “子谦,你过来尝尝。”凤迎含着宇文頫的表字,朝他招着手,待他一座定,便亲自喂他一口。 “好特别的风味。”哪怕宇文頫对食并不讲究,但这味道也很合他的胃口。 “这道是牛肉煲,还有凤临最喜欢的怪味鸡丝,在这大热天里吃最是消暑,当然还得搭配几道凉拌鲜蔬,还有几道酱鸭,我特地让人冰镇了下,保证皮嫩肉弹牙,我已经将骨都剔掉,用莴苣包上苜蓿芽和玉米笋再加上酱鸭肉片……帝夫,麻烦你照着弄一份给陛下,我这一份是要给凤临的。” 龚易眉开眼笑,忍不住赞叹这皇家的御膳房真的是棒透了,各种器具皆备,不管他要什么,御膳房的人都能尽力找出来,让他做起菜来非常的痛快。 宇文頫和凤迎好笑地看着那两人毫不避讳的亲密,凤迎不禁道:“临弟,这几天热得很,可朕瞧你食欲还不错呢,比刚回京时要圆润了些。”好吧,看在龚易的好手艺,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他们。 宇文頫将卷好的酱鸭递给了凤迎,自个儿倒是舀了碗牛肉煲汤,正欲饮下时,听见凤临道—— “因为龚易说,我得吃胖点,才不会害他受伤。” 噗的一声,宇文頫被牛肉煲汤给呛着,喷了半桌子,还不住地咳着。 “子谦,你不要紧吧?”凤迎赶紧轻拍着他的背。 宇文頫摇了摇手,别开脸轻咳着,余光瞥见龚易一脸无奈地摇头。 “临弟,为何你吃胖一点,才不会害他受伤?”凤迎不解地问。 “龚易说——” 龚易二话不说捣住他的嘴,而宇文頫则偷偷地捣住凤迎的耳。 两姐弟困惑地对看,有志一同地看向身侧的人。 “陛下,番椒已经发芽了,我是不是能和凤临回王府了?”龚易忙道,他很想马上远离皇宫。 “凤临都还没吃完呢。”凤迎悻悻然地搁下筷子。男的和临弟吃上一顿好的,就这么赶着走,真是不会做人。 “这是给陛下和帝夫享用的,凤临要吃的,回头我再准备。” “既是如此……去吧。”凤迎没劲地说。待他俩离开之后,她才抓着宇文頫问:“临弟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好端端地怎会呛到?” 宇文頫被缠得急了,只得贴在她耳边低喃了几句,凤迎瞬间俏颜爆红,随即又转化成狰狞罗刹脸。 “朕要杀了他!他竟敢这样对临弟……” “迎儿,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他竟然这样对待临弟!”她骂道,脸又不受控地烧红。 “迎儿,凤临能得心上人,你该替他开心才是。”宇文頫语气一转,苦笑道:“打从凤临回京后,你已经冷落我好久了。” “子谦,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这个午后难得清闲,咱俩可以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食倾天下之睡王爷(H) 作者:绿光 分卷阅读36 一道用膳看着园子一隅,也是种享受,你何不好好地陪我用膳。”事实上,他压根不排斥龚易,只因他的存在可以让凤临多些朝气,更可以让凤临别把心思都搁在凤迎身上。 说真的,这对姐弟感情太好,对他而言是有几分困扰的。 凤迎想了想,偎进他怀里。“你喂我。” “好。”他宠溺地道。 “其实我们也已经好久……”她羞赧地垂下长睫。 宇文頫心一动,快手将她喂饱,随即将她打横抱起,直朝内殿暖阁而去。 两个月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地,就在番椒开始结果时,竟传出凤迎有喜了,大印举国欢腾,凤迎为了让所有人都能沾沾这喜气,下令全国税赋减半,大开宫宴。 宫宴自然是由龚易一手操办,但由于凤迎有喜,不适合吃川菜,所以她的膳食是由御医和御膳房研究另外熬煮的。 宫宴上,龚易指挥若定,待所有的菜都上桌了,他才溜进宴席里,陪在凤临身边,替他处理着海味一类,举凡要剥壳的,他全包办了。 “……迎儿,你目露凶光了。”主位上,宇文頫在旁轻声提醒着。“养胎呢,别动气。” “子谦,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家伙安分一点?” “你多吃点,想想咱们的孩子,多积点德。” 凤迎一听,随即柔和了脸部线条,爱娇地偎在宇文頫身边。“我暂时饶过他,等我生下孩子,再跟他慢慢算。” “好,你说什么都好。” 而席间的龚易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背脊,不禁低声对着凤临道:“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我饿了。”他喜欢自己培养食材,等到食材长得肥美时,就是收成时,他想……差不多该收成了。 凤临赧然看着他,微羞地点了点头,很明白自己即将被收割。 番外 食、睡、性、也! 姬福不甚明白。 他明明从小就跟在凤临身边,极懂得凤临性子的,然而在乾坤城时,他确实结结实实地被凤临吓着了。 他从未想过那般温煦无害的凤临,竟会为了龚易失去理智,大开杀戒。 因此,在陛下下令要他盯着龚易时,他非常认真地研究起来,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长处,竟能让凤临转变如此之大。 然而在王府里,他所能见着的,便是龚易在厨房里忙碌,弄出了一桌桌好菜,他必须承认,龚易的手艺确实是一绝,会教人连作梦都馋到醒来,而今晚那一桌他也尝到了,果真是教人赞不绝口,当然,他是不会夸他的。 而凤临只因为如此就看中龚易?显然不是。 于是,他继续观察。 待凤临吃饱之后,两人就如平常般进了房,通常到这时候,他就会直接到梢间休憩,可今晚,他在寝房的窗架隔了根筷子,使得窗子留了点缝,让他得以窥视房里的状况。 而这状况……一阵风过,姬福犹如石化了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什么,而他的双耳又该死地听见了什么声响! 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可是他的身后被个庞然大物抵着,整个人被困于窗架之前。 “……走开,牟庆!”他咬着牙挤出气音。 牟庆凑在他耳边,道:“不要。” “你!”姬福一双大眼瞪去,突觉得温热的体温袭来,而他的股间有着异物,教他不禁比出一个手势,要他非退不可。 回应他的,是牟庆的磨蹭。 “你走开!”不敢发出声响惊动房里的人,姬福只能无声地斥道。 “小姬……”牟庆在他耳边低喃着,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裹着酒香热气,教他想避却又避不开。 “你这混蛋,饱暖思淫欲了不成?!”姬福轻声骂着。 “哪里需要饱暖思淫欲,你知道我对你……”话未尽,因为姬福捣着他的嘴。 “住口,不准说!” 于是,他沉默了。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小只要姬福说住口,他便住口,所以沉默变成了一种习惯,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心意已改。 “走开。”姬福推着牟庆,却反而被抓得更紧,甚至对方大手已袭向他的身下,吓得他赶忙抓住。“你做什么?”他惊慌抬眼,不敢相信牟庆竟如此大胆。 “你不明白王爷为何看重龚易,那是因为你不懂爱。” “放手。” “给你两条路,我在这里上你,或者是我回房里上你。” 姬福惊慌失措了起来,觉得牟庆根本是被龚易带坏了,要不怎会道出如此露骨又可怕的宣言! “你喝醉了!”对,一定是牟庆喝太多才会说出这种吓人鬼话。 “没醉,还硬得很。” “你闭嘴!”姬福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烫熟的虾,回身捣住他的嘴。 “小姬,你不懂,食是一种欲望,欢爱也是一种欲望,当爱上一个人就会涌现无数的欲望,这是天性,每个人都一样。”牟庆贴近,不断用腿磨蹭着姬福的腿间。“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房睡了。” “谁跟你同房……”姬福浅喘着,想挣脱他,可偏是挣不拖他一身蛮劲。 “今晚开始。”话落,趁姬福不备,牟庆立刻将他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会梢间,决定将他正法。 不一会,梢间里传来姬福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教凤临瑟缩了下。 “唉,该教的都教了,牛哥还是不开窍,只好让小姬多担待了。”龚易叹道。 “你早就知道他俩……” “同道中人,多少还是感觉得到的。”所以他偶尔和牟庆喝酒聊天时,会聊到如何善用技巧,可惜牟庆空有蛮力,姬福是注定要吃苦了。“凤临,你不知道跟着我有多幸福,从一开始我就让你欲仙欲死……” 他浅浅深深地进出着,教趴伏在床上的凤临气喘吁吁,却仍不放弃地问:“你究竟上哪学的?” “凤临,我所学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与你相遇,为了让你舒服而学的。”龚易握着他的窄腰,决定开始全力冲刺,让他遗忘这个高深的问题。 凤临忘我地呻吟出口,搭配着不远处姬福的惨叫和怒吼声……这个夜晚,王府彻夜不眠。 分卷阅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