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走在夜晚》 分卷阅读1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 《你行走在夜晚》作者:下午不喝茶 简介: 黑暗向,恶魔受x天使攻,非菊洁,你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犯下那么多的错误 你从垃圾堆中向外张望。 夜幕降临,行人步伐匆匆。你慢慢地探出,看向那个死在无名小巷的无名男孩。 他有柔软的金色头发,蓝色的眼睛,僵紫的面孔,和渐渐发青的皮肤。 你看到了几个男人轮`奸了这个男孩,最后掐死了他。你缩在垃圾堆里面,贪婪地看着。 现在夜晚终于来临。 男孩的灵魂只有一小团,像蜷缩在子宫里的婴儿,已经不是乳白色,毕竟他死时并不纯洁,但是依旧那么美味营养。他死的凄惨,那个男人的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包拢了男孩的脖子,男人过于亢奋,男孩过于绝望。太过用力的后果是,男孩死因不是窒息,毕竟他的脖子都断了。 灵魂包含的恐惧大于怨恨,这很好,这团灵魂不太可能变成恶灵,你牙齿啃着肮脏的石砖,向前慢慢地挪去,一口,两口,你又慢慢挪回垃圾堆里面。 垃圾堆是安全的地方,虽然经常有妓`女扔下来的散发腥味的红布条,或是还没有灵魂的堕`胎碎肉,更不用说粪便和死亡的动物,但是在这里没有人愿意靠近,你可以安心的消化这团灵魂。 你有时会做梦,当然梦到的大都是吞下的灵魂的记忆,你之前吞下了一只老鼠的灵魂,所以有时你梦到在下水道里穿梭,鼻尖萦绕不去的恶臭,有时是骑在母老鼠的背上。 男孩的记忆让你看到了豪华的房间,华丽的墙纸,刺绣的衣领,阳光撒在你的脸上,你猛然惊醒,这个男孩的梦到此结束。 可喜的是,你长出了纤细的,几乎只有骨头的手臂和大腿,你不必用牙齿移动,你立刻决定离开这里。 你像野兽一样贴着地面和墙壁,匍匐前进,你小心翼翼地躲在阴影和墙壁里面,避开任何挂有十字架的房间。 最后,你选定了贫民窟的一处房间的阁楼,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以缩在夹缝里面,从木板的缝隙处,看到这户人家的生活现状。 黑人夫妇经常吵架,男人像一团煤炭,看不清楚五官,女人则拥有古铜色的皮肤,和褐色的头发。 他们的女儿,拥有比母亲更浅的肤色,而且,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你真想从阁楼上冲下去,手指嵌入女孩柔嫩的肩膀,牙齿狠狠地叼住血管,杀了她,而后大块敦颐她纯洁的灵魂。 当然你只是不断地这样想,然后不断地等待 男人是个苦力,女人是给富人洗衣服,女孩则有时由一位年迈的女人看管,有时则一个人在家里。 你从木板上面的小缝隙里面,看清了这个家庭的轨迹。偶尔,女人会带着其他的男人回家,然后将女孩锁在厨房间。 你忍不住,从小阁楼上面爬到厨房间,看到女孩在哭,她的灵魂之火摇摆不定,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你相信,如果你再强大一些,完全可以免疫光线的照耀,趁此钻入这幅躯壳,吞了灵魂,行走在阳光下。 女人完事后,打开厨房的门,打了女孩一个巴掌。真响,你想。 “把眼泪擦干,立刻停止,我要打烂你的脸,贱`人。” 女人擦了擦女孩的脸,女孩捂着嘴不敢大声地哭。女人便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块硬币,递给女孩,“明天付给玛丽夫人,滚吧。”玛丽夫人是那位看管女孩的老女人,她同时看管其他贫民窟的孩子,偶尔教他们认识字母和简单的单词。 女孩瑟缩了一下,然后流着眼泪,拿着钱,跑回她的床。是的,并非跑回她的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因为一家三口睡在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而且门锁坏了。 很遗憾,你想,女人为什么没有打烂她的脸,这样女孩就会很快死掉,然后你又可以饱餐一顿?你又缩回了自己的阁楼。 男人和女人又吵架了,你无聊地听着这些粗俗下流的骂人话语,好像两只鹦鹉学人说话,不断地机械地抛出骂人的语句。 男人把女孩从房间里拖出来,是的,拽着女孩的胳膊和衣服,像抓着一只小鸡。 “这个臭婊`子有没有往家里带男人?”男人几乎是对着女孩的耳朵这么吼的。 你此时才有点兴趣,因为女孩的灵魂之火几乎熄灭了。 “没有。” 男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女孩,“野种”,“撒谎精”,“小恶魔”之类的词语不必累述,他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了,他拳打脚踢了女孩几下女孩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女人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笑着,然后,男人夺门而出。 女人把女孩拉起来,她拍了拍女孩的裙子,轻声说,“记住,女人只能靠自己。”然后抱着一堆衣服出去洗。 夜晚,家里只剩一人,你顺着房屋的柱子,慢慢往下爬,以此避免昏暗的烛光。 女孩坐在破烂的椅子上面,她没有哭,只是面无表情。她可能在想,以后要出人头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可能在后悔撒谎;可能只是伤心。 你纤细的四肢无法支撑你站起来,所以只能说,你匍匐在女孩的身边。 女人可能去了别人的家里,男人嘛,可能躺在某个角落里,浑身酒臭。反正,他们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你由衷地对这两位说了一声,谢谢。 你用尽了所有力量,像一只青蛙,弹跳起来,扑倒在女孩的身上。当然女孩不会感到有重量。 她只感到有什么看不见的怪物,抓住了她的头颅。她开始挣扎,尖叫。 女孩的尖叫在你的耳朵里,简直被放大了几千倍,你的脑子疼得厉害,但是你的爪子还是准确的抓住了女孩的灵魂,你骑在女孩的身上,用力把灵魂拽出来。 再不快点,你的爪子就被灵魂之火烧掉了。 奇怪的是,这团乳白色的灵魂下肚后,就不会再烧伤你,而是变成你的力量。 女孩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睁着眼睛,张着嘴,口水还流在外面,可能是开始挣扎的时候流出来的。她躺在地上,头发上有些油腻和灰尘,皮肤光滑但是很快就会失去弹性。 你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蹲在尸体旁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散落的恶魔之力收回体内,你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神父,但是还是很谨慎。 你慢慢站起来,感受了片刻的喜悦,然后轻盈地顺着柱子爬上阁楼。你不准备立刻离开这个家,因为你觉得还会有更大的收获。 女人回家的时候,尖叫和骂声终于把那些似乎不存在的邻居吸引出来。 几个人把女孩的尸体抬走。 丢在垃圾堆了吧,你想。 过了一个星期,你可以跟在男人身后,凑着他的耳朵,说:“她是一个荡妇。”“她不尊重你。”男人的意志很薄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侵入了他的精神防线,你继续鼓舞他,“杀了这个婊`子。”“杀了她。” 至于这个女人,你原本也想要诱惑她,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 但是女人的灵魂之火相当强大,可以说,男人的灵魂之火像是一团雪花,女人的则是一块巨石。你暂时无法接近这个女人。 你遇到的灵魂之火一般是拳头大小,很少可以看到这样强大的,当然也不是很稀少,你甚至见识过树一样的灵魂之火,仅仅是看一眼,似乎就可以烧尽你。 总之,这个女人继续着她的生活,洗衣服,偶尔当一回妓`女,赚一点钱,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降临。 男人计划着,计划着。 终于有一天,你看到男人把原本扬长而去的嫖`客搬回来,套着麻袋,像是一袋从船上搬下来的货物。 你兴奋起来,在阁楼上面摩拳擦掌。 当时女人还坐在床上,拿着布头擦拭自己的私`处。男人重回家里,冲进房间,用拳头打了女人好几下,女人的牙齿都掉下来了。然后男人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又是掐死吗?你像一只壁虎贴在天花板上,180度扭转着脖子,你的口水都快滴到男人的后颈上了。 女人渐渐没有反应了,男人松开手,又泄愤地扇了几下耳光。你知道,她还没有死,当然她如果再不呼吸空气的话,她会死,但是她还没有死。 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再过一会,女人的身体将再次有起伏。男人转身,走出房间,准备把嫖`客从麻袋里拖出来。 你从天花板上跃下来,忍着剧痛,掏出了女人的灵魂。你立刻吞了下去,但是你的手掌还有嘴巴已经被烧焦了,当然这次的收获令人满意。 男人把被敲晕的嫖`客放到床上,随后撕开了女人的衣服,虽然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脱了嫖`客的裤子,男人从厨房拿出一个杯子,用嫖`客的头敲碎了,然后放在了女人的手里。 昨晚这些,他趁着夜色出门了。 你准备爬到阁楼上面,美美地消化这团灵魂。 这次,甚至惊动了警察,当然这群蠢货从来不动脑子思考一下,总是很快就定罪,强`奸犯杀死了这个可怜黑人的妻子。 你的身体更加凝实,当然这样形容不太准确,普通的人类看不到你,即使看到,也只是一团人形的阴影。 这个男人拿着妻子的钱出门,满身酒气的回家。你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你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你让这个意志薄弱的男人产生了幻觉,他以为他看到死去的妻子站在窗旁。男人被吓个半死,灵魂之火微弱地摇曳着。 你准备杀了这头黑猪时,你闻到了神父的味道。这才是真正让人作呕的味道,比起下水沟,比起垃圾堆,比起妓`女的身体,都要恶心千倍。 此时你才是更害怕的那个,怕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躲到了阴暗里,你像是过街的老鼠,像是暗巷里的小偷,像是黑夜动物,沿着光亮照不到的路线,滚回了那条无名小巷里的垃圾堆。 更加凄惨的是,无名男孩的尸体还在那里。你感到悲哀。不是为男孩悲哀,而是当恶臭引来人类时,垃圾堆变得不再安全。 你辗转找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一个狭窄的公寓里面,房间的前主人显然死了很久才被人发现,房间里面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尸臭。 你没有找到那个前主人的灵魂,但是这个房间的确很脏,很昏暗,无人问津。 隔壁住着一个妓`女,所以隔壁总是传来扰人的声音。 其实妓`女的灵魂没什么不好,一样是美味而且营养的,但是你就是很厌恶,抗拒吃掉这个妓`女。 所以你盯上了妓`女的一位常客,一个啤酒肚的老头。 他有着白色的大胡子,和红润的脸颊,看上去很和蔼。他总是要求妓`女脱掉塑身衣,穿上少女的裙子。 为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少女的裙子,你闻到了少女的味道,才能这么笃定。 老头总是做完就走,但是估计今晚妓`女表现得太好,他睡在这里,然后没有醒来。 妓`女象征性地尖叫了几下,像是拙劣的演员。 你以为在这个迟早会坍塌的公寓里可以获得稳定的灵魂来源,但是你大错特错。神父像是盯上一块肉的猎狗,追踪到了这里,你被迫再次颠沛流离。 那个神父并不强,主要是你太弱了。神父有高高的鼻梁和坚定的下巴,但是他一脸稚嫩的模样,现在他只能拿着圣经,握紧十字架,读出一段祷告后,才能跟踪你的踪迹。 这个神父甚至没有开天眼。你心里一方面鄙视这个初出毛犊的神职者,一方面狼狈地到处逃窜 。 被逼无奈,你只能暂时离开伦敦。 3 森林,对于弱小的你而言是危险的地方,当然在这里你可以吞噬动物的灵魂度日,但是同样这里聚集着其他弱小的“同类”,更加可怕的是,森林里的女巫会捕捉你。 捕猎活着的野生动物没有那么容易,它们比起人类而言更加敏锐。你饥一顿饱一顿,最后把注意打到了“同类”身上。 吞噬“同类”确实让你强大不少,毕竟很多“同类”都是懵懵懂懂,凭着本能行事的蠢货。 你从一个没有四肢的小侏儒,缓慢长成了一个成年人的身高,甚至隐隐长出了性`器,你满心希望自己会有女人的那部分,事与愿违,你拨弄着男性的性`器,没有感觉。 森林已经无法满足你的胃口了,你需要人类的灵魂。 你在森林边缘徘徊,看到一处小村庄。 像是盯着腐肉的苍蝇,像是生长在尸体中的蛆虫,你满心欢喜地潜入这个村庄。 村庄虽小,但是还有个小教堂,当然,你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教堂里传教士是假的,没错,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穿着传道士的长袍,可能连一句圣经里的祷告都背不出来。 大多数的晚上,他都不甘于待在小教堂里,服侍上帝,圣子。你跟着这个男人,他把手放在一个男孩的肩膀上,带着男孩来到教堂后面的小树林里。 像是一块餐盘上的肉,帮你把另一块肉烤熟了。男孩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动手了。 虽然你吃的大部分灵魂都不是好人,然而这些灵魂和很多的灵魂一样,都会下地狱,所以无论好坏,灵魂都下地狱。真正可以上天堂的灵魂太少太少了。 你的轮廓渐渐清晰。 你在这个村子的墓地又徘徊了一些时间,新的传教者来到这个小村庄,虽然新的未必比旧的好,但是这位传教者不是西贝货,是一位真正可以用圣经和祷告伤害你的神职者。 你躲在一辆的马车上,马车会驶向一位伯爵的领地。老马像是受了惊吓,跑得比平时要快。 你没法欣赏这个世界的风景,毕竟在你眼里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但是在车夫眼里,一路上的美景让他不由得歌唱,欢呼雀跃。即使是黑暗里,他都可以无忧无虑地安睡。因为他口中常常提起的“格雷伯爵”。 你倒是很想要见识见识这位完美的伯爵,因为你可以附在躯壳上了,年轻而愉快的小车夫身上。 顺带一提,车夫的灵魂像年幼的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 孩子一样美味。 当你睁开眼睛,你看到了这个世界,金色的阳光,绿色的草地,褐色的树干,和黑色的泥路。 棕色的老马,不安地甩着马尾,你可以闻到畜生身上的臭味,和它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你伸出手,阳光落在手心里,不再灼烧,不再危险。 刹那间,大概有一秒,大概稍微比一秒长,你愿意做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然后,你学着车夫的模样,驱赶着这匹老马。 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苍蝇开始盯着你转。 4 好日子总是要到头的,车夫的躯体在这样温暖的天气下,开始腐烂和变质。 没办法,你离开了马车,离开了泥路,找到了一条小溪,然后离开了这幅躯壳,车夫的尸体顺势落到小溪里,看上去像是溺死的。 随后,你附身在一头雄鹿身上,身后跟着一群蠢笨的鹿群,明明怕的不行,还是跟在你的身后,像是一堆点心,长着腿自己往你的嘴里跑。 之后,你对于附身愈加掌握,你不必再附身在尸体上。 你可以熄灭弱小的灵魂之火,然后直接附身在活人身上。不过在你前往下一站前,你不可能让被你附身的人活着,那样太愚蠢了。 你来到格雷伯爵的领地有一段时间了,附身的这具躯壳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当然,你想要更好的躯壳。你看上了一个年轻,俊美的佣人,他在格雷伯爵的城堡里工作,利用假期在小镇上闲逛。 如何才能附身到他身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你的脑海里。他的家里挂有十字架,更不用说他和你附身的老人没有任何人际来往。 幸好,在佣人回到城堡的前一晚,格雷伯爵在小镇设立了宴会。宴会,就是一群人可以聚在一起,聊天吃东西,在夜晚。 你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尾随着年轻的躯壳,狡诈而迅猛地出手。 附身在这幅躯壳的第一感觉是痛,最近太顺利了,你很久没有尝到疼痛。 你拽下脖子上的十字架,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用力踩烂。你对着十字架吐了一口口水,随后又将它踢到路边下水道里。 你心满意得的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暂时成为约翰?乔纳斯。 你第一眼见到格雷伯爵时,就彻底失去了对于其他灵魂的兴趣。 康纳?格雷很年轻,应该30岁出头一点,他有着健康的身体,黑色的头发,像乌鸦的羽毛。 你第一次遇到贵族,他们有良好的教育,精美的衣服,和光滑香喷喷的皮肤。于是你想要他,你无比地想要他。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他的灵魂。当然不能只是附身那么简单,你想要好好的品尝格雷伯爵的味道,他的血液,他的津液,他的呻吟。 在管家的指挥下,你端着餐盘服侍伯爵用餐,站在他身后,看到他黑色发际线下,白暂的脖子,左耳上银色的耳钉;看到他头颅内,那团漂亮的旺盛的灵魂之火,以及被包裹在内的淡金色灵魂。 你不可抑制地激动,以及微微勃`起,幸好一位正直的伯爵不会看一个佣人的裆部,除非勃`起地很明显。 “约翰,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 “很愉悦,阁下。” 你们的会话就此结束,伯爵用完餐,你准备端着餐盘离开时,伯爵看了你一眼。 你是那么敏锐,你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瞥向你的下半身,约翰?乔纳斯的下半身。 你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是看向挺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还是微微勃`起地裆部? 猎物是那么顺从地走进你的陷阱,你失去了往日的谨慎,你决定立刻出手。 你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抗住你的诱惑。 当夜幕降临,庭院的喷泉雕像举起了月亮。 你打开了佣人房间的门,像一只猫,矫健的穿梭在古老的城堡里面,你走过一扇扇黑漆漆的房间,然后停留在伯爵的卧室。 微弱的烛光从门缝下面蔓延出来,碰到了你穿着的拖鞋。 你像一只蜘蛛一样,贴在门上,你的耳朵是很好的感知器官,捕捉到了微弱的压抑的呻吟,像是在呼唤你,“约翰”“约翰”。 你不想要吓到他,于是耐心地等到伯爵完事,再敲敲门,你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阁下,管家让我来给您换蜡烛。” “我已经睡下了,回去睡觉吧,约翰。” 你手上没有蜡烛,伯爵也没有睡下,相反,两人都毫无睡意准备做些什么。 你推开大门,格雷伯爵正坐回被窝里。他惊讶地看着你,而你,一向喜欢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于是,你反手将门关上,脚步略微急促地爬上伯爵的床。像扑倒山羊的老虎一样,你把伯爵压在柔软的枕头上。 你微微眯起眼睛,用舌头搅动伯爵的情`欲,像婴儿吸允母乳一样,渴望从伯爵身上榨出些什么。 你倒是没有感到难堪,害羞。伯爵白暂的脸红了,他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开始伯爵还企图拉扯你的头发,但是这样的力道反倒像是情趣。 伯爵释放了一次,你把满嘴的生气吞下肚子,然后舌头顺着肚脐往上舔。伯爵用力喘息,似乎希望把满腔的情意吐出来。 他的下半身又硬了,很好。 伯爵开始像是听话的玩偶,任你左右。你舔了舔伯爵的胸口,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伯爵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你把手放到身后。你以为伯爵想要亲自帮你扩张,于是拉起伯爵的手指。 他的手掌碰到你的臀`部时,像是被烫到一样,想要退缩,又犹犹豫豫地前进。 不过你知道伯爵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他开始上道起来。他一只手揉`捏你的臀肉,另一只手也想要享受这种触感,于是当伯爵的手指进出你的身体时,你有些无力地趴在伯爵的身上,和他接吻。 接吻是个很美妙的姿势,你似乎离那团诱人的灵魂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如果你想,你可以从伯爵的喉咙里把他的灵魂吸出来。 但是,这不是你原本的计划。 你原本的计划是骑在伯爵身上,不过伯爵显然更喜欢让你像狗一样趴在床上,翘起臀`部。你觉得可以纵容伯爵一次。 你的呻吟显然不能代表你有多享受,你的身体没有那么愉悦,毕竟这不是你的身体,心理上的享受大过身体,而略微浮夸的呻吟大过心理的享受,因为你希望伯爵多释放几次。 伯爵接着把你翻了一个身,压着你的腿,又做了一次。他喜欢揉`捏你的乳`头,然后用牙齿轻轻地咬。 其实伯爵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你的确爽到了。 做完之后,伯爵抱着你,他亲吻你的额头,叫你“漂亮的男孩”。你猜,他在对你表示亲密。 你也亲吻他的脸颊,以此表达感谢。这一顿饱餐让你又变强了。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地板 5 你在伯爵的床上睡了一会,天没亮之前,偷偷摸摸地回到佣人的房间。一张单人床,简单的家居,没有窗,没有独立的厕所。 你本来准备起床,然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4 后筹划今晚再来一场激烈的性`事,但是约翰乔纳斯的身体生病了。 管家让厨娘帮你熬了一些蜜糖水,大约中午的时候,医生解开你胸口的扣子,管家用很严厉的目光看着你,然后带走了医生。 你很遗憾,因为医生说,你需要修养一个礼拜。 管家逼着你吃下药丸和热乎乎的汤。虽然汤看起来很美味,但是你没法尝出味道。你趁管家离开的时候,跑去厕所,将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你可不希望这些东西烂在约翰?乔纳斯的胃里。 晚上,伯爵跑来你的房间看你,你坐起来,用手臂绕着他的脖子。你喜欢亲吻,你的吻技也很棒,伯爵的手掌贴在你的背上。 他已经硬了,但是把你塞回被窝,说:“我并不是那种人。” 你不明白。 “我很喜欢你,约翰,但是,”他咬了咬嘴唇,“但不只是喜欢你的身体。” 你觉得伯爵天真得可爱,约翰的内在早就没了。 他摸了摸你的头发, 然后亲吻你的脸颊,你又和他交换了黏糊糊的吻,他把额头贴在你发热的额头上说:“好好休息。” 你开始反思,你觉得自己渴求的东西太小了,应该追求更加珍贵的东西,你在伯爵身上看到了,你觉得自己可以得到的几率很大,毕竟,这位天真的格雷伯爵。 当你的身体又健康了之后,管家让你住在伯爵卧室的隔壁,每天晚上,你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可以钻进伯爵的被窝,枕在鸭绒枕头上。 你也不必再做佣人,而其他的佣人也不再和你搭话。 你和伯爵基本保持一星期两三次的频率。你也决定,不只是用屁股吸引伯爵。 当你缩在被窝里抱着伯爵的腰,而伯爵翻开书的时候,你表现出对于知识的渴望。伯爵会略微睁大双眼,说:“你想要识字?” 你当然想要识字,毕竟未来你想要得到贵族的地位。 学习也是美好的过程,你觉得,凡事掌握在手里的过程都是美好,你享受这种控制欲得到满足的状态。 伯爵会坐在你对面,他左耳的耳钉闪着银色的光芒,他耐心地教你,用优美的语调读出一个个单词,或是一段段的诗篇。 你聚精会神地听着,当你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时,性`爱和灵魂都被抛之脑外。当然,当一天的课程结束时,你还是成功地让伯爵坐在椅子上,而你骑在伯爵身上。 伯爵夸奖你很多次,“聪明”,他格外欣赏你的聪明。你当然是聪明的,你很快学会了基本的单词,很快开始阅读第一本书,一本关于历史的书。接着,伯爵告诉管家,管家阴沉着脸,将书房的钥匙交到你手里。 你的言语开始出现变化,你会用一些高级的单词,你注意你说话的腔调。你听到那些佣人在你背后说,“越来越像个主子了。”你知道这是讽刺的意思,但是你还是很高兴。 你和伯爵相处得很愉快。他真的是个好人,你有时会忍不住想,他的灵魂可是淡金色的。 伯爵是个没有缺点的人,虽然他有点鹰钩鼻,嘴唇也比较薄,但是眼睫毛很长,身上痣很少,你只在他背上看到一颗小小的黑痣。 他对待谁都彬彬有礼,不会对平民盛气凌人,而且他那么富裕那么慷慨,他喜欢和平民们一起开露天的宴会,一起聊天,一起畅饮。 他总是乐于助人,愿意帮助那些收获不好的农民。还有谁会讨厌他? 只是每当他和你在床上做`爱,每当你吸走他的生气,每当你在他身边的一分一秒,伯爵都在加速死亡。伯爵原本悠长的寿命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被榨得所剩无几。 而你的这幅躯壳,也无法支撑那么久了,里面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张美好年轻的皮囊。 伯爵和你的关系更加密切了,他更加喜欢和你聊天,会谈到比较私密的事情,比如,过去。 伯爵告诉你,他曾娶过一位美丽的妻子,可惜没能留下子嗣就去世了,妻子去的早,留下的都是美好而短暂的记忆。后来他就糊里糊涂地上了一个穿着裙子的男妓,由此发现自己的性向。然后,他很喜欢约翰,因为约翰,也就是你,那么鲜活。 “好像,每时每刻,你都在争夺自己的存在权利一样。”你趴在他的胸口,伯爵把手插入你的头发里,“你的眼睛里,像是有熊熊的烈火,而我,像是飞蛾一样,想要扑进火里,哪怕被烧得一干二净。” 你听到伯爵的心脏,听到他的多处器官,开始衰竭。伯爵在不久的将来会死掉。你有点难过,因为下一个目标可能不会像伯爵这样对你那么好。你被迫开始计划下一步行动。 这一天的到来并不突然,是由过去的种种行为导致的,总而言之,伯爵不应当和一头黑暗生物长期待在一起,更不应该被吸走了大量的生气,他原本旺盛的灵魂之火几乎熄灭。所以这一天伯爵没能起床,没能和你共进早餐,没能和你一起在书房里泡上一天。 伯爵的病情来势汹汹,他白暂健康的脸消瘦下来,嘴唇也不再红润,而你,看上去还是那么诱人。家庭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总是诊断出稀奇古怪的结果,管家始终无法明白这个事实,这群庸医无法拯救他的伯爵。 年迈的老头坚信伯爵的病情是因为和你厮混而传染的,你被管家锁在房间里,他扬言说你是地狱里的恶魔,他扬言要请神父来城堡驱魔。你不会责怪这个老头,你可以听到,他的心脏和伯爵的心脏一样,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像是失去润滑剂的齿轮,像是快要走不动的摆钟。 夜幕降临,你打开窗户,像是一只穿梭在丛林里的猴子,攀附在城堡古老的墙壁上。 伯爵被你惊醒,你从窗户爬入,熟练地钻进他的被窝。伯爵握紧你的手,然后抱紧你,你有点担心伯爵会不会把你的骨头弄折,毕竟你的躯壳已经快不行了。伯爵默默地抱了你很久,久到你以为可以在这张柔软的床上睡一晚时。 “约翰,约翰”他像是在低声叹息,“我快死了,我的财产,我的房子会被我的侄子继承,我不希望你又去做佣人,约翰,去找我最好的朋友。”伯爵又叮嘱你拿走抽屉里的推荐信,去他朋友那里做一名老师。 伯爵还允许让你拿走书房的书籍,你可以任意挑选。你有些感动,毕竟大部分的书你还没有看完。 他似乎非常关心你,他甚至为你的未来铺路。 于是你决定试一试,你之前都没有试过,你有点紧张。 你伸手,捧住他的头颅,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康纳?格雷,你爱我吗?” “我爱你。” “你有多么爱我?” 你从你的皮囊里钻出来,露出丑恶的面容,发出粗糙的嗓音,“你愿意给我,你的灵魂吗?” “我愿意。” 自愿祭献的灵魂是那么强大,何况是本应上天堂的金色灵魂。 伯爵死在你的怀里,你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怀着愉悦的心情准备离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5 6 当两名神父来到格雷伯爵的领地时,你已经驾驶着马车远远地逃离了。 你身上带着一些钱,你有一套得体的衣服,原本放在伯爵的衣柜里,还有一车子的书。 并且,你已经不再那么弱小,神父未必可以伤害到你。你渐渐会长出血肉,是的,人类可以触摸到的血肉,有温度,有弹性的血肉,你会长出如婴儿般的皮肤,会长出五官,会长出粉色的指甲。现在你还是一副鬼模样。 你带着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在小镇里买了一套房子,将书籍全部放在里面,在完全消化伯爵的灵魂前,你需要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一处沼泽,你可以感应到,那里有一位野女巫。 你敲了敲女巫的门,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她的脸皮松弛,乳`房下垂,穿着脏乱的贫民衣服。 她露出敬畏的表情,她称呼你为“大人”。 你摘下围巾和帽子,脱下手套,打量女巫的屋子。 挂满了奇奇怪怪的草药,锅子里煮着不知名的东西,你掀开篮子上遮盖的布头。女巫有些急切地说,“我今天刚刚抱来的,大人,我愿意将他奉献给你。” 你笑了笑,抱起了婴儿,他还那么小,浑身软软的,不哭不闹,吸允他的大拇指。你从婴儿的嘴里把灵魂吸了出来。 女巫露出刹那间心疼的表情。你知道该做什么,你划开自己的手臂,女巫跪在地上,舔舐地上的血液。 她再站起来时,恢复成少女的模样,紧致的皮肤,挺拔的胸`脯,鲜嫩的面容。 “我会在这里度过我的脱变。” 女巫欣喜地点头。她抓住死去婴儿的头颅,提起尸体,放在砧板上,剁菜的声音像是紧凑的鼓声。 你在女巫的家里找到了黑暗魔法的书籍,你拿出来看,并在噼里啪啦的火堆旁,和女巫共进晚餐。 黑暗生物都有属于自己的真名,如果你得到了另外黑暗生物的真名,你可以完全掌握它的全部。所以你称呼女巫为“女巫”,女巫称呼你为“大人”。 女巫说,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恶魔之力,你看上去真不像恶魔。 你解释说,你不是地狱种。 女巫惊讶地张大了她的嘴,露出两排蜡黄的蛀牙。 你的脸马上就会完成了,女巫从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你可以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你有一头红色的头发,皮肤看上去很薄,你比较满意自己绿色的眼睛,像珍贵的宝石。 不过,这幅外表可能是你生前的样子,但是你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女巫用了一系列的词汇来形容你的美貌,你又往她臭气熏天的嘴里,倒了几滴血。 你问女巫,这本书是哪里得到的,女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和你说清楚,你也不再追问。离开的时候,顺带拿走了魔法书籍。 阳光还是会让你很不舒服,你总是带着帽子,把自己包裹起来,避免裸露在外的肌肤。 你拿出了格雷伯爵给你的推荐信,再次来到伦敦,前往伯爵的好朋友,弗兰肯斯坦勋爵,担任他的儿子的家庭老师。 弗兰肯斯坦勋爵的家在伦敦的富人区,金碧辉煌的别墅,刚刚打开门,一条斗牛梗便从门里窜出来,对着你乱吠。 女管家把狗拉住,抱歉地说“进来吧,孩子,粗尾巴平时不会乱叫的。” 你把推荐信给了女管家,她身上的钥匙碰撞在一起,像是乐器的演奏声。她带着你穿过客厅,走上楼梯,去二楼的书房见弗兰肯斯坦勋爵。你在一楼的楼梯口探头看到一个男孩,大概只有十岁吧,趴在楼梯上往下看,你抬头对着他笑了笑。男孩像是受惊的兔子,跑回自己的房间。 约瑟夫?弗兰肯斯坦勋爵认真地读完这封信件,说:“你一定很优秀,我的朋友很少这样夸奖一个人。”他把信件折叠好,放回信封里,你拿回信件,藏在自己外套的内袋里。 “康纳是我见过品德最高尚的人,”他低头,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我很难过,愿他可以在天堂得到安息。” 你说,“我也很难过。”你应该,大概,也许,为伯爵之死难过了一会吧,没有办法,你没有“心”,你没法违反本意地说,你肯定为他感到悲伤。 约瑟夫似乎相信你伪装出来的悲伤表情了,他拍了拍你的肩膀,“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儿子,维克多。” 你们共同走上楼梯。 弗兰肯斯坦勋爵向你简短介绍了维克多的情况,九岁的男孩,喜欢自然科学的书,求知欲很强。 男孩的房间里面有点乱,有一堆的书,还有一些标本和模型,他有着传统贵族的长相,铂金色的头发,和浅蓝色的瞳孔。 你随手拿起了一本男孩翻开的书籍,笑着问他,“你喜欢看书吗?” 如果弗兰肯斯坦勋爵观察仔细一点,会发现,你伪装出来的温和的笑容,就是模仿格雷伯爵的。 “是的,先生。”男孩面对陌生人还有点怯生生,“书籍丰富我们的眼界和学识。”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弗兰肯斯坦勋爵很满意,你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对着男孩点头表示鼓励,“我想,明天开始吧,我会考察维克多的功课,看看他已经学到哪里。” 接着女管家把你带到一处偏房,所幸,你不用和佣人住在一起,也拥有独立的厕所,当然偏房里没有伯爵那么舒适的床,也没有装饰华丽的家居和漂亮的墙纸。 但是起码已经进步了,不是吗? 你脱掉了外套和鞋子,躺在床上,拿出你行李里的东西,一本魔法书籍,和一本拉丁文书籍,像是再勤奋不过的学者,在昏暗不定的烛光下,学习黑暗魔法。 维克多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进步很快,并且愿意学习,所以你的工作很轻松。 你慢慢发现,维克多与你变得很亲密,毕竟你们可以聊共同的话题,而你又装得很温柔。 当他得到一样新奇的东西,他都会拿给你看。维克多蓝汪汪的眼睛里倒映着你的轮廓,如果你再夸赞他几句,就像一只小狗绕着你的身体转。 你没有打算和维克多更进一步的发展,主要是他的灵魂不够吸引你,不是金色或是红色,甚至不是灰色的灵魂,只是普普通通白色的灵魂。你现在想要的更多更多。 男孩会慢慢长大,然后不再需要家庭教师,你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未来的路。你走过的每一步,都踩在垫脚石上。你走的每一步,都踩下垫脚石,升高自己。 你在弗兰肯斯坦勋爵家担任了几年的家庭教师,你和勋爵还有维克多还有和蔼的女管家相处愉快。你是这么定义“相处愉快”的,没有特别大的利益冲突,而且他们让你有个很好的隐藏的地方,避开外面的追着你的神父。唯一让你不满的地方,就是那条叫做“粗尾巴”的畜生。 弗兰肯斯坦勋爵对你很满意,你不久就自学了拉丁语,法语,还有德语。他相信,你给维克多树立了很好的榜样。维克多14岁,很快就要15岁的时候,弗兰肯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6 坦勋爵把你推荐给了一位大学的教授,你如果得到赏识,将跟着这位教授学习。 很快,从一名家庭教师,到一名学者,你相信,你的社会地位将一步步往上爬。 你告诉维克多,你将在剑桥大学继续学习。维克多说,你要离开我吗?你坐在椅子上,安慰维克多说,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家庭教师,不是吗? 泪水在维克多的眼眶里打转,你只好说,别这样,维克多,你已经长大了,而且我会在假期里回来看你的,好吗? 维克多把头靠你的肩膀上。你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准备动身的前一晚。粗尾巴,那条斗牛梗死了,这条总是冲着你乱吠的狗杂种。当然是你杀死的。 你对于离别总是满含期待,对于维克多而言,却是难舍的,他拽着你的行李箱,说,你会回来看我的,对吗? 你很想离开了,便答应下来。 “你保证?” “我保证,维克多。” 保证,是含有约束的,尤其是从一头黑暗生物嘴里,这就意味,你一定会这么做。你有点后悔。虽然你的确应当回来,因为勋爵帮了你大忙,一位准备踏入上流社会的人都应当这样做。 7 你喜欢学校,这里有大量的藏书,有来来往往的学生,年轻稚嫩的面孔和旺盛的灵魂之火,你深呼吸一口,似乎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虽然没有躲在躯壳里,但是隐藏在人群里反而更加隐蔽,那个年轻的神父和他的同伴没有再出现,你慢慢放下警惕。 是的,你放下警惕,也就意味着,你开始进食。 学校占地很大,不过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图书馆,安德拉教授允许你使用学校的藏书室,里面有些珍贵而古老的书籍,你可以任意地翻阅。 你写论文的速度很快,就像你学习的速度一样,你很快得到赏识,老教授写了长长的推荐信直接送到校长的面前,你成为年轻的教授,学校给你丰厚的年薪和一套崭新的住房。 你经常被搭讪,在教室,走在路上,或是在图书馆,大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他们喜欢你红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也喜欢你温柔的语调和友好的笑容。你明明不是美好的东西,但是他们觉得你很美好。 你当然不会那么随便,你始终和这些叽叽喳喳的小生物保持距离,然后你注意到她。 她长得不漂亮,脸上有些雀斑,身材纤细,她的外形并不吸引你,但是这个年轻的女孩居然有淡红色的灵魂。 她叫丽兹?波顿。 你的目光离开书籍,抬起头,对她露出了微笑,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羞红了脸,你看到她手上也拿着一本书,你看过,你回忆了一下内容,在脑海中演练一遍对话的内容,然后,起身,轻轻地拉开椅子,像风度翩翩的绅士,迈着大大的步伐向她走去。 她喜欢小动物,她养了一只长毛猫。她还着迷于乐剧和艺术,这些你都懂一些,所以她被你迷得不知天南地北,而且没有多久,她便邀请你去她家做客。你以为你可以轻易地征服她的家人,意外的是,她的父亲对你很不友善,她的妹妹怯懦得像一只小鸭子,她的继母喋喋不休地抱怨老猫抓坏了她的丝绸。 安德鲁?波顿像是一头雄狮,掌管着这个家庭,继母是一头任劳任怨的母狮,丽兹和她的妹妹是没有用的饭桶,如果嫁人,还要赔上大笔的陪嫁。 丽兹的父亲,安德鲁?波顿举着烟斗,斜眼看你,丽兹沉默地拉着你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你可以体会到,丽兹内心的愤怒。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小小的契机,让她的愤怒爆发出来。 维克多邀请你去和他过生日。 你假装想要带着丽兹一起去的,你和丽兹一起给他买了一封礼物,一只漂亮的钢笔。但是临行前,丽兹的猫生病了,她很担心。你假装表示很遗憾,你鼓励她待在家里照顾猫。 你又站在维克多家的大门前,可恶,弗兰肯斯坦勋爵又养了一条斗牛梗。女管家拉住这头畜生,而后,维克多冲出来,抱住了你。你感到意外,因为维克多已经长得比你高,他双手一环,你被紧紧地抱在他的怀里。 他说,他很想你。 你说,圣诞节的时候不是就见过。 他说,那是12月份的时候,1月份,2月份我在学校里没有见到你。 没错,时间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间你在大学里呆了将近4年,也不知不觉,维克多像一堆加入了酵母的面团,一下子变成了面包。 你只好叹息一声,反手安抚他的背,“我也很想你,维克多。” 他兴高采烈地拉着你进门,并严厉地训斥斗牛梗,“闭嘴,胖胖。”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比那些向你搭讪的女孩直接多了,“我马上要上大学了,约翰,剑桥大学,我可以和你一起学习。”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你说“我想要向丽兹?波顿求婚,圣诞节的时候你见多她的”你有点期待维克多的反应。 “可是你们才认识了两个月!”维克多把你拉到楼上的书房,然后关上门,“而且她长得那么丑,那么瘦,性格也不好。” 你有点好笑地看着维克多细数丽兹的缺点,是的,你和维克多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可是你并不在意她的外在或是内在,你只是想要她的灵魂。 于是你摆出一张严肃的表情,“维克多,你不可以这样说。”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很过分。” 维克多像一只炸毛的猫,“难道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就有点难倒你了,他的确没有说错,你搜刮了一下脑海里的存货,然后义正言辞地说:“可是我喜欢!” 你要用“喜欢”这个词,而不是“爱”。因为“喜欢”可以做很多的解释,所以这个词没有约束效力。但是“爱”,程度就深很多,也不能轻易使用,因此你纠结了一下措辞,尽量避免使用这个单词。 维克多深深地看着你,他看上去很悲伤,他走过来,伸出双手,你只好让他抱住你。 你还在回忆,上次圣诞节的时候,维克多有多高时,他突然用力向前,你只好退了几步,后腰顶着书桌。 你的后腰是个很敏感的地方,你相信原本这里应该长出一条小尾巴的,但是还没有长出。就像还没有长出牙齿时,牙肉又酸又有点痛的感觉。 维克多双手抱住你的头,他先是狠狠地把嘴亲上来,你的牙齿被磕到了,然后他把舌头也伸进来。 这个时候,你应该反抗一下,比如试图推开他,比如双腿蹬一蹬,比如喉咙发出呜咽声。于是你都象征性地做了一遍,维克多就把你压在了书桌上。 这下你真的开始反抗了,桌子上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顶在你的后腰上。你试图抬起后腰,维克多顺势抱住你的腰,另一只手从衣服下摆里伸进来。 今天你穿了一件上好的衬衫,你心疼衬衫,就喊了两声“维克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7 多”。好在,他停下来,开始耐心地解扣子。太好了,你用一个月的工资买来的衬衫保住了。 维克多想要和你做,他的性`器硬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因为你每个月都吃得很饱,并不需要吸食生气,但是你其实还是挺想做了。 你本来还应假装挣扎几下,但是维克多突然哭了,他的蓝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你的脸上。刹那间,你有点慌了,难道你挣扎的时候弄疼他了? 你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哭吧。没办法,你只好伸手抚摸他的脸,他就抓着你的手,每根手指都亲过去,“你的手很漂亮,尤其是拿着笔的时候。”他在你手心轻轻舔了一口。 他动作很温柔,帮你把衬衫脱下来,抽出皮带,脱下裤子,你身上的衣服基本都在地上了,而他衣着整齐,只是拉开拉链,握着你的和他的性`器。 他亲吻你的嘴,然后吸允你的乳`头,他先释放出来,你其实没有舒服,毕竟他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总不能不释放吧,于是你也泄在他的手里。 他说他喜欢你,很久很久之前。你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但是你要装出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惊讶地看着维克多。 他轻啄了一下你的嘴,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映。 维克多跟你说了很多,他把你从桌子上抱下来,因为你们身上有些津液没有擦掉,于是维克多一屁股坐在地上,让你张开腿,坐在他身上。 他说了很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你有多么漂亮,后来发现你有多么聪明。他还说了一些你们日常相处得琐事。这些话都很无聊,而且你不太记得第一次见到维克多的场景,你也不太记得维克多所说的很多事情,你的脑海里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间是存放维克多的,所以,你只能静静地看着维克多,静静地听。 维克多最后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他和你十指相连,“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吧,这句话,是个疑问句,需要你回答,但是你要怎么回答呢?你就从来没有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这家伙都已经爬上你的床了,你也不想要再把他踢下去。所以你亲了亲维克多的嘴,然后点了点头。 维克多笑得像个傻子,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顶级的钻石,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皮,维克多在你的手背上亲了几下,然后紧紧抱住你。 维克多之后提出了要求,要你离开丽兹?波顿,要和你住在一起(在你的教师别墅),要你摸他的头发,要和你一起睡在大床上。他要的东西很廉价,你都可以给他,于是你都答应了,你说“好吧”。维克多还是要你做出保证,你只好保证他。 然后维克多开心地笑着,轻吻你。 8 维克多把他的行李搬到你的小别墅,他指挥着工人搬下称重的书橱,各种精密的仪器,稀奇古怪的标本和模型,把他的枕头放在你的枕头傍边,把他的衣服和你的衣服塞在一起。你靠在门口,看着他忙忙碌碌。 他还特意买来了牛排和红酒,恰好,你喜欢吃肉,你可以接受三分熟带着血丝的肉。维克多有些惊讶,他说你看上去很纤细,他原本还担心你不爱吃肉呢,所以又买了一些时蔬和土豆。他亲自下厨,看着你把肉吃下去,剩下那些蔬菜,维克多叉起一片土豆,你皱着眉头摇头,维克多没有强求你。 维克多的到来,不仅你的厨房塞满了,你的书房,你的地下室也放满了他的仪器,而且你不得不分享你的大床。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和他挤在一起刷牙,洗脸。你不知道维克多有没有后悔搬过来,反正你已经后悔了。 维克多在家里的时候,喜欢把你揽在怀里,他喜欢贴着你的肌肤,喜欢和你十指相扣,你们经常会聊一些学术性的问题,你其实很严肃,你的大脑一直在思考,但是维克多总是说你诱惑他。反而在学校,维克多很少来找你,你很确定他知道你在里上课,你在哪里看论文,你在图书馆的那张桌子上看书,毕竟你没有告诉他你的小别墅的地址,他都能查到。 其实在你去过丽兹的家后,丽兹就开始疏远你,你们不太常见面。后来丽兹突然找到你,她抱着一只死猫,她的脸上有点慌张,说话也语无伦次,她觉得美帝奇不像是病死的,她不知道美帝奇是怎么死的,她带着猫看过兽医,但是那种最多给乡下的牛看病的兽医的水平堪忧,她希望你可以帮帮她。 你检查了一下猫的尸体。 你说外表看不出来,在得到丽兹的允许后,你一边刨开了柔软的肚皮,一边咀嚼老猫的灵魂,你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腐烂的味道。你抽出猫的血液,拿出猫的内脏,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你做足了样子,然后对丽兹?波顿说,“有人毒害了你的猫,丽兹,我很确定。”你当然很确定,因为就是你干的。 她哭了出来,为什么有人会杀了我的宝贝,为什么? 你安慰她,让她情绪稳定下来,你让她想想还有谁喂过猫。丽兹的脸色很不好看,你看到她的灵魂之火熊熊燃烧,她的眼睛闪烁,她紧握双手,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还要做一件事,你委婉地告诉丽兹,她的父亲一直对你很轻蔑,这让你难以忍受。这也让丽兹难以忍受。她感到尴尬,感到羞愧,她很抱歉让你受到这样的对待,因此她更加愤怒。 几天过后,她约你出来见面,并且主动说了再见。丽兹哭得厉害,这场面好像你在欺负她一样。 她的灵魂更加漂亮。她的手举起来,但是没有贴在你的脸上,只是举起来,她说“你那么美好,约翰,那么多女孩都喜欢你,只有我。”丽兹哽咽了一下。 她的灵魂颜色变深了,你忍不住欣赏,因此有点出神,丽兹说了什么你有点听不进去了。 “但是我守不住,是我不配,再见,约翰。”她说完便转身跑走,你当然不会去追,只是望着她的灵魂站了一会儿。 你回到公寓,维克多从地下室走上来,你说,你和丽兹结束了。 于是晚上,维克多帮你用嘴做了一次,他像是含着棒棒糖的孩子,你没怎么忍耐就泄了,开始你是这样想的,但是等你从高`潮中缓过神来,你还是不得不承认,事实是你忍不住泄了出来。 这东西你不能让维克多咽下去,你让他去漱口。 趁他去漱口的时候,你放出了一个分身,这个分身用了你很多的恶魔之力,你有些头晕,有些虚弱。维克多爬回床上,他有点羞涩,问你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继续,你正好需要一点力量。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瓶的油,那是你泡澡时用的精油,他把玫瑰油倒在手心,帮你扩张。 你现在的身体,比约翰?乔纳斯的那副躯壳要淫`荡很多。维克多的手指伸进去后,立刻就找到点,你趴在床上开始呻吟。 这像是一声枪响,在起跑线的选手开始冲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8 于是维克多在你身上开始冲刺。你和维克多趴着做了一次,你差不多和维克多一起泄的。 他把你翻过身,性`器又埋在里面,抱着你亲吻,吸允你的乳`头,这像是中场休息。等到维克多又硬了,中场休息结束,你把腿抬高,勾着他的腰,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你所有的力气。维克多抱着你,顶得更厉害,你也叫得更厉害。 这次你很快就泄了,维克多的还在里面。你不应该泄两次以上,因为这样会“入不敷出,”于是你只好憋着,这样的感觉让你更加难受,这种情`欲得不到发泄的感觉。你抓破了床单。 等到维克多托着你的屁股,把你抱到浴室里时,你才发现,你的眼角有眼泪。你居然被弄哭了,此时你才开始有点羞耻。 你任由维克多帮你把肠子里面的津液弄出来,你的皮肤被热水烫成了粉红色,浴室里还飘散着一股玫瑰花的香味。维克多伸进你身体的手指渐渐变了味,他又亲吻你,亲你的脖子,揉`捏你的臀肉,你们在浴室又做了一次。 你这次真的哭出来了,你喊了“维克多”,希望他可以温柔一点。维克多帮你擦掉眼泪水,这个举动还是很温柔的,但是他还是每次都顶得那么重。 在另一边,你的分身,当然还是你,在夜幕下,附身在一只老鼠的身上,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丽兹的别墅,你从死老鼠的身上出来,沿着墙壁,爬上2楼的窗户,你来的时间正好。 丽兹穿着睡衣,她劈砍继母的样子,像是在劈一块坚硬的木柴一样。这个女人的头几乎掉下来,她可能有些累了,就停下来,她喘过气来,又举起斧头砍了数下。 丽兹并不属于那种,一边动手一边骂骂咧咧的人,她的表情甚至很平静。 接着她抹掉斧头上的血,提着斧柄,慢慢走下楼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你从她母亲尸体上吃掉灵魂,四肢爬在天花板上,跟着她下楼。 安德鲁?波顿在深夜里,满身酒臭地回家了,他打开`房门,脱下帽子和大衣。他有些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丽兹绕到他的身后,用斧头猛烈砍向他的头颅。安德鲁?波顿倒在沙发上。 你很想要提醒丽兹,第一下重击让安德鲁?波顿失去意识,也就意味着,虽然他的脑袋被敲得变形,像个瘪下来的气球,虽然他的眼球挂在眼眶上,虽然这一切看上去很血腥暴力,但是安德鲁?波顿的死亡过程并不痛苦,他甚至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疼痛地死去。 丽兹砍了十下,如果可以她还想要再砍几下,但是她耗尽了体力,她把斧柄取下来,准备藏到什么地方。 此时,你从阴影中现身。丽兹发出了一半的尖叫,是的,戛然而止的尖叫声。你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刀,迅速地割开了她的喉咙,她立刻捂着自己的脖子,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你看着她跪在地上,看着血染红了她的睡衣,然后她伸手想要拿斧柄砸你,但是斧柄只扔到你的脚边,然后她躺在地上,全无声息。 你其实挺想要知道,丽兹看到你的脸时,是什么想法,但是你很快就失去了对其他东西的兴趣,你慢慢把手伸进她的头颅,你很享受这一过程,所以你一直笑着。当你吞下去时,这团红色的灵魂发出惨烈的尖叫。 你回到公寓,看到维克多刚刚把你从浴室里抱出来,你像是影子回到了主体脚下一样,悄无声息。 选自《鹅妈妈童谣》 lizzieook an axe aher forty whacks. when she sa;she had done she gave her father fortyone. 莉兹·玻顿拿起斧头, 砍了她爸爸四十下。 当她意识到她做了什么, 她砍了她妈妈四十一下。 1892年,美国加州发生了一起可怕的命案。lizzie borden被人怀疑在上午11:00时将他的生父mr. andre;borden 和继母mrs. abby durfee gray borden乱斧砍死。父亲被砍中四十一斧。继母被砍中四十斧。由于当时大家都在讨论这起命案,所以这首童谣便出现了。 犯罪者lizzie borden随后被宣告无罪,有人说这是因为陪审团的人员全都是男性(当时的女性没有参政权),而lizzie borden 便以其纤弱无助的淑女形象蒙惑了他们,又有人说这是因为lizzie borden向魔鬼求助逃过一劫...... 尽管案件已经审判完毕,但社会上对这起案件的质疑却此起彼伏,为了躲避舆论压力,lizzie borden及其姐妹搬到其它地方过起隐姓埋名的日子。在余下的人生中,lizzie borden沉醉于文学和戏剧,并捐赠出大部分财产用于支持保护动物的事业。一方面是残忍的杀人凶手,另一方面是善良的动物保护者,这两个对立的身份却同时加在了一个淑女身上。一百多年来,人们对lizzie borden的热情一直没有消退,甚至超过了这起案件本身。“lizzie borden案”被拍成了多部影视剧,凶案发生的老宅也被开发成一个旅游景点,同时也被录入了各种鬼屋榜单。 9 你等了很久,最后不得不开始怀疑,你不会长出尾巴,你没有任何长出犄角的迹象,更不要说翅膀,后腰那块只是一处敏感点。没有尾巴,没有犄角,没有翅膀的你可能不是恶魔。这让你有些迷茫。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是个黑暗生物。 你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然后深深呼吸,你拿起了十字架,这鬼东西还是会灼烧你的皮肤,但是并不严重。你走出了第一步,于是决定迈出第二步。你翻开了圣经,这本恶心的书让你头晕眼花,你不得不蹲在地上渐渐适应了之后,你可以看了。这些字,这些段落,这些没有力量的文字从人类的嘴里出来居然可以伤害到你,你感到不可思议,好像违背了你所学的所有科学知识。 今天你一个人在家,你决定给自己留出一些时间冥想,毕竟维克多现在,未来,并且在一段时间内会和你住在一起,你也要确保维克多不会再这段时间内死亡,当然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现你不是人类。 首先你虽然不能吃大部分人类的食物,但是你可以接受肉或者内脏。你也不需要喝水,但是酒精是可以勉强接受的。你默默在脑海里几下这两点,然后看着手中的魔法书和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一些人类的牙齿,一些婴儿的风干的肉条,还有一些老鼠的尾巴和草药。这是第二个问题,你有点纠结要把这些东西藏在哪里。 于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9 是,你开始改造你的小别墅。你在地下室凿开了一道暗门,联通地下水道,作为逃生的道路,你希望不必打开这扇小门。接着你,你原本不想要这么做,因为在房间里面刻上魔法的痕迹可能会引来其他的黑暗生物。 最后一个问题,维克多和你上床的次数不太可能克制到一个月一次,或是一年两三次的频率,你虽然尽量避免了吸食他的生气,但是这个年轻人的寿命必然在缩短,你当然不希望因为他的死亡而被怀疑。 即使是魔法书上也没有写,如何延长一个人类的寿命,事实上这本魔法书很多内容都并不齐全,有些地方只写到一半,就留下了一个悬念。你只好自行摸索了。 维克多回到家时,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他和你讲,波顿一家被杀的惨案,妹妹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惊呼:“太可怕了。” 维克多抱着你说:“是啊。”他像是小孩一样,在你身上腻味了一会。 晚上你们在浴室做了两次,维克多喜欢抱着你睡,用腿勾着你的腿,你放出了分身。 你从窗户爬了出去,你眼中的夜晚比起人类眼中的夜晚,要精彩许多,你可以听到那些藏匿在墙壁背后的声音,可以看到被阻碍物遮挡的场景。 你从正在性`交的男女身上吸食生气,你让年迈的老人在安睡中死在冰冷的床上,你从窗户外伸出手,让正在安睡的婴儿啼哭不止。这座城市,对于你而言,像是一家熟食店。当然你不会把自己比作是这家熟食店的主人,你只是一只老鼠,一只强壮的老鼠,教堂和神父则像是捕鼠夹和老鼠陷阱。 你在天亮前,回到本体。 你今天要上一天的课,于是你起得比维克多早,你打开从隐匿阵法里拿出一块肉。 这块肉是你不久前从一头黑暗生物身上割下来的,你当时吃得很饱,又不忍心把剩余的肉扔了,就带回来。 你把这块肉切得很碎,然后用它炖了一锅汤,你还放了一颗生长在尸体上的草药,你担心会尝起来很怪的,于是放了很多香料,做成了咖喱的味道,希望维克多不会觉得味道奇怪。 你把汤盛到小碗里,拿了一点面包和奶酪,还有一点蓝莓,端到卧室,维克多已经醒了,他的头发乱乱的,你伸手帮他抚平了乱翘的头发。 维克多惊喜地说,“约翰,这是你做的早饭!” 你笑着点了点头,你看着维克多舀了一点肉汤喝下去,你问他味道怎么样,他说很好喝,还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你不能看着他把汤全部喝完,时间差不多了,你应该准备出门了。维克多放下勺子,起身帮你把睡裙脱下,却没有帮你穿上衬衫。他亲吻你,用力的亲吻你,抚摸你的背和臀,你说你要来不及了,维克多说:“就一次,我保证会很快的。” 事实是,从人类嘴中,“保证”是不能相信的。 你的脸很红,红晕一直没有褪下,腿也有点软,而且体内还湿哒哒的。你的学生还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下午的时候,警察找到了你,他们尊敬地称呼你,然后问了一些有关丽兹的事情,你基本上都在撒谎,但是这件事你特别特别地擅长,而且这群蠢货甚至没有记下你的供词,就带上帽子离开了。 你回到小别墅,看到维克多的灵魂之火明显壮大很多。 10 维克多的知识明显超过他的同龄人,他的观点非常超前,有次他从地下室走上来,问你:“人类是否可以创造生命?” 这个问题很奇怪。如果你有信仰,你会说:“你这是在亵渎上帝。”如果你是个普通人,你会说:“维克多,你疯了吗?”如果你是维克多的老师,你会说:“整天胡思乱想无法让你进步,维克多先生。” 但是作为一头黑暗生物,你说:“你试过了吗?你开始试验了吗?你想要如何做?”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维克多振奋起来,你跟着他来到地下室,你惊讶地发现地下室里有很多黑色的线,你问维克多这是什么? 他说,这些“线”可以传递一种叫做“电”的能量,这种能量可以创造生命。你知道“电”,当然你只在书里看到过。 不知为何,你血液开始沸腾,你呼吸开始急促,你决定支持维克多的试验。 你看着维克多翻开他的笔记,开始和你讨论他的想法。你对他的观点频频点头以表示赞同。 刹那间,你觉得维克多看上去顺眼多了,你可以不再去介意要和维克多分享一张大床,或是早上挤在一起刷牙,你可以接受频繁的性`事后,还要保证维克多的健康,这些小小的事情你都可以放手。 你首次感受到,人类不只是灵魂吸引你,他们的大脑也是那么神奇,原来他们也可以这样聪明,这样大胆。 你第一次深深地亲吻他。你跳到维克多的身上,维克多托着你的臀,抱着你一步步走上楼梯,他抱着你走上二楼,然后把你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你有些急,手指急切地一粒一粒解开扣子,维克多等不及,便把你的衬衫往上撩,亲吻你的胸口,你的乳`头。他特别喜欢你的乳`头,他会吸允,然后轻咬,然后用手指揉`捏着。 你蹬掉裤子,维克多一边亲吻你,一边把性`器顶进去。你的腿被压在两侧,维克多俯下`身,你们两个交换了好几个湿漉漉的色`情的吻。 你没有再抑制自己,泄了好几次,里头都是水,维克多突然把你翻了一个身,他的舌头顺着你的股沟,舔到入口处。你惊呼了好几次,维克多的舌头还没有进去,你就又忍不住泄了一次。他的舌头像是一条小蛇,钻入你的身体,来来回回碾压你的敏感点。 你一连着高`潮了好几次,再也泄不出来,而且肯定哭得口水都流出来,你喊着“不行了”,或是尝试着支起上半身。维克多分开你的两瓣臀肉,把性`器又放进去,你被顶得一下一下地往前冲。 你在性`事上失去了控制权,像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被维克多压在砧板上,刮掉了你的鱼鳞,掏空了你的内脏,用清水冲洗掉血丝,然后放在锅子里翻来覆去的煎炸。 最为让你感到羞耻的是,当维克多把你放到浴缸里,你像是婴儿躺在母亲子宫里的羊水,睡着了,而且久违地做了一个梦。你梦到骑着骏马的骑士,梦到骏马踏过泥泞的小路,泥水溅到“你”的小腿上,你又一次猛然惊醒,因为你看到一个天使。 你看着窗帘,看着维克多的眼睫毛,看着自己的双手。你还活着,这只是梦。 你转身背对维克多,你决定忘记这个梦,因为你不愿意每次想到那只天使时,就全身害怕,你不喜欢自己产生害怕这种情绪,或者说,你不希望自己害怕这只天使。 11 你不是没有利用过职权进入停尸间,不过这次来,你的目的变了,你给了看守人一些钱,停尸房里面有一堆的尸体,那些老师拿着刀,切开它们冰冷的皮肤和僵硬的肌肉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0 ,学生紧张而刺激地探出头,看着尸体里面的奥秘。那些被“玩坏”的尸体则将被拿去火花,最终变成一堆烟灰。你不能搬走一具完好的尸体,所以你只能拿走那些没人要,也没有价值的残破尸体。然后你在离开停尸间的时候又给了看守人一些钱。 维克多喝了一口你熬制的肉汤,然后擦了擦嘴巴,他兴奋地看着你,像是一道信号。于是你放下刀叉,和他一起来到地下室。 维克多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把这些残肢拼凑成一个看上去像是人的东西。地下室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相当刺鼻,你和维克多一起把这具惨不容睹的,像是一块破布一样的尸体抬上手术台,搬到被改装的阁楼。 今晚,雷声大作,乌云密布,雨点从阁楼上的天窗里漏进来,打在你的脸上,维克多的脸上,和赤身裸`体的“它”身上。 维克多说,他很紧张,如果这样真的可以创造生命,那么它是否有思想,是否善良,是否邪恶? 你只关心它是否有灵魂。 一道雷似乎在小别墅的傍边炸开,雷声轰鸣,你下意识捂住耳朵,而维克多抱住你。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打雷。” 你没有看到雷打到“它”身上的那一刻,你转过头时,“它”睁开了眼睛,开始挣脱身上的电线。你离开维克多的怀抱,维克多上前,想要安抚“它”。 你站在傍边,你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它”没有灵魂,然而“它”的的确确是活着的生物,“它”会动,会发出声音,“它”也显然有巨大的力气,这也不枉费你从一奴隶的尸体上锯下的手臂。你翘起嘴角,“它”让你突然有个灵感。 “它”突然狠狠地挥开维克多,他撞到一旁的设备上,头上开始流血。“它”看到你时,显得更加狂躁,也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它”对着你一阵吼,像一只大猩猩一样,对着你咆哮。 你,而不是看上去更强壮的维克多,让“它”感到恐惧。 你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慢慢移开身子,“它”疑惑了片刻,然后走到楼梯口,几乎连滚带爬地走下楼梯,你看着它摇摇晃晃地走路,“它”没有一直滚下去已经是很好了。 扶梯被“它”撞歪了,你有点生气,你跟着“它”下楼,你从厨房拿起小板凳,“它”像一只蟑螂在你的卧室乱窜。“它”不知道门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要打开门才能看到外面丑恶的世界。 你抡起板凳,把“它”的脑袋几乎砸出了一个大洞。“它”轰然倒地,你拉着“它”的双腿,把“它”拖到地下室。 你拿起针,给“它”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缠上一圈一圈的绑带。 此时,你才想到,维克多,可怜的家伙,被留在滴雨的阁楼,而且头上还流血了。 你背起维克多,走下楼梯,你帮维克多叫来了医生。送走医生后,你穿上外套,在大雨磅礴的夜晚,出门。 你定制了一副坚固的手铐,铁匠问你做什么用途,你用钱堵住了他的嘴,你在铁匠铺子里又多看了几眼,你看上一个小东西,一个铁皮盒子的小丑盒。 你多花了一点钱,买下它,藏在家里的阵法里。 维克多在第二天醒来时,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他还很虚弱,但是坚持来到地下室,“它”被铐上手铐,锁在狭小的狗笼里。 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来撰写你的解释,你告诉维克多:“它”从楼梯上摔下去,你趁机用板凳打晕了“它”。维克多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相信了。 你让维克多坐在椅子上,问他,应该如何处理这头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怪物。 维克多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你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失望,痛苦的表情,这些消极的情绪一直是滋生黑暗的孕床。你看着维克多的灵魂慢慢地变成灰色,这个颜色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像是肮脏的抹布,像是角落里的灰尘。 这时,你犯了一个错误,你对着维克多产生了期望。 12 维克多睡得像个孩子,你用手隔着纱布按压他头上伤口,看到他皱起眉头,侧过头去。 你毫无睡意,有点无聊,于是你进入阴影。夜幕仿佛是你的第二层皮肤,是你的保护衣。你附身在一只老鼠身上,穿梭在伦敦复杂的地下水道里。这条地下的“暗河”,静静地流淌着,因为昨晚的暴雨而水位上涨。 隔着一层地面,这里肮脏的垃圾和不知是什么散发的恶臭是地下世界的“居民”,老鼠是这个国度的“士兵”,而你正在寻找“国王”。 你跟看到一只叼着一串香肠的小老鼠,你一路尾随着它,穿过不知道几个街道,你跟着它从窨井盖里爬出来,小老鼠朝着一处荒废的豪宅跑去。 豪宅依稀可见它原本的豪华,被烧焦的墙壁和倒塌的雕像,墙角满是蜘蛛网。这只小老鼠熟练地跳下的楼梯,来到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你听到一个很尖细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你的一只爪子踏进一片水渍,你闻了闻,这不是水。 你继续往前走,渐渐地,你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小狗大小的东西,四肢着地,像是猴子一样乱窜,爬上破烂的家居,走在头顶的支柱上。 到现在你都没有看到对方的真面目,你也只能确定,这与你之前遇到的“同伴”都不一样。 那只小老鼠钻进了一扇小门,你听到一首童谣从小门里传出来。 “小男孩是由什么做的?青蛙和蜗牛,还有小狗的尾巴。小女孩是由什么做的?糖和香料,还有一切美好的东西。” 一只巨大的老鼠,足足有一只山羊的大小,它穿着洋裙,脖子上绑着蝴蝶结,这看上去不伦不类,它的四只爪子上面都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坐在儿童木马上,摇摇晃晃地唱着童谣,两只前爪在梳理自己的毛发。你用力嗅着空气,好吧,这只巨鼠还喷了香水。 它突然停下歌唱,并从木马上下来,用尖细的声音叫唤,“妈妈饿了!妈妈饿了!” 一群老鼠把搜集来的食物从洞里叼出来,放在它面前堆在一起,香肠,面包,鸡蛋。巨鼠坐在地上,一只老鼠给它端来盆子和围兜,巨鼠往嘴里塞了好多东西,它的肚子圆鼓,几乎要撑破。 那些原本徘徊在巨鼠旁边的小老鼠,突然四处散开,你反应慢了一拍,被一只小手抓住,大概是一个满一岁的女婴,她的小手牢牢地钳住你,然后放到嘴里。 女婴的牙齿显然不会那么锋利,但是如果她的嘴巴里长满了野兽般的尖牙,所以老鼠的头颅像是一块软糖一样,被她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儿。 你从老鼠身上出来,连忙躲在阴影里,这只巨鼠反应过来,它撑着巨大的肚子,开始嘶吼,“谁在哪里!谁在哪里!” 你开始环顾这个小房间里的环境,准备上前和巨鼠厮杀时,巨鼠突然平静下来。 “哦,宝贝,宝贝,到妈妈的怀里来。” 你听到悉悉索索的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1 声音渐渐靠拢,这些孩子最小的只能爬着着慢慢地挪动,年级最年长的“姐姐”,胸`脯开始发育,赤身裸`体地爬在地上,依稀可见几根阴毛。你数了数,正好八个孩子。八个是个正好的数字,意味着“妈妈”的八个乳`房正好可以分给这八个孩子。 巨鼠解开洋裙胸前的扣子,露出暗红色的乳`房,这些老鼠的孩子贪婪地上前,互相推挤,抢占奶水充足的乳`头。 你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过了一些时间,另外一只巨大的老鼠从破洞的屋顶跃下来,它头上戴着大头帽,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燕尾服,嘴里还叼着一只已经熄灭的雪茄,装模作样地吸着雪茄,吐出不存在的烟雾。 “妈妈”用尖细的声音叫唤着:“爸爸回来了,带给我们什么好吃的?” “妈妈”搂着着八个女孩,不让她们离开,“爸爸”从口袋里套出一把糖和巧克力,“妈妈”弯下`身体,撕开包装一颗一颗地往嘴巴里塞。这些女孩为了吸允乳汁,于是改成跪爬在地上。“爸爸”眯起眼睛,把小爪子伸到“姐姐”的小腿,另一只爪子牢牢地抓住另一个孩子的脚掌。 “妈妈”吃完了糖和巧克力,但是“爸爸”还没有完事。于是它开始唱起另外一首歌谣。“埃尔希?玛丽成长得如此漂亮健康, 她长大后不会去喂猪, 除了躺在床上直到八点或九点! 懒惰的埃尔希?玛丽。 ” 你当然不会因为看到这样的兽行而愤怒,你冲出阴影,杀了“爸爸”也不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女孩,为了阻止这只老鼠,说实话,如果有谁应该为这些女孩伸张正义,难道不应该是她们的父母亲人,或是那些饱食终日的警察吗? “爸爸”倒在女孩的背上,“姐姐”尖叫着拼命推开“爸爸”的尸体,然后手脚并用地躲到墙角。“妈妈”尖叫了一声,然后仰躺在地上,一股尿骚味从“妈妈”的裙子底下流出来,它居然在你面前装死。 你舔了舔嘴唇,“爸爸”的灵魂显然让你很满足,你一脚踹开还在贪婪地吸允着“妈妈”奶水的“老鼠孩子”,狠狠地撕掉了“妈妈”的一只耳朵,这只老鼠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它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你面前,不停地求饶。 于是你在小公寓下方的地下水沟里,放着一只狗笼,当你把“妈妈”踢进狗笼时,“妈妈”用尖细的嗓音哭着:“我的宝宝们,我的宝宝们。”注意,这里你是猜测着,这只老鼠大概在哭,毕竟这是一张老鼠的脸上做出人类的“哭”的表情,它爪子抓在狗笼上,不断用牙齿咬。但是它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当你把小丑盒也扔到狗笼里。 维克多头上的伤好的很快,他也很喜欢你给他每天热一碗的“牛奶”,你加了一些药剂和两勺糖,当然维克多会喜欢这碗特殊的“牛奶”,应该归功于原材料的新鲜。 他又变得精力充沛,神采奕奕,他每天来到地下室,企图教导“它”一些简单的单词,当然这非常困难,尤其是当你也在场的时候,这头怪兽愤怒而恐惧地挣扎,想要挣开锁链。 维克多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殆尽,而他的灵魂像是被一点点地蒙上灰尘。期望得越多,失望得越多,失望透顶时,维克多决定终结这个失败的试验产物短暂也不美好的生命。即使再野性的动物,即使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丑恶怪物在被注入一针管的麻醉剂后,也像婴儿一样任人摆布。维克多解开了链接着怪物头颅和脖子的线,把它的大脑取出来,放进福尔马林里面。 你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美好,你认为美好是对比出来的。比如,过去的维克多是干净整洁,注意仪表,如果过去的维克多是美好的,那么现在的维克多显然是不美好的。 他整日待在地下室,一晚上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只蜡烛,你用的都是上好的蜡烛,不是机器大批量生产的蜡烛,而是老作坊用植物油手工制作的蜡烛,燃烧起来还飘着淡淡的植物清香,这些蜡烛不是普通百姓家可以用得上的。而且他总是忘记刮胡须,忘记换洗衣服,你怀疑维克多洗澡时没有用肥皂。 维克多待在地下室企图研究出试验为什么会失败,或者说,失败了一半,维克多说,你们创造出来活物,而不是生命。 你觉得活物和生命的概念很混淆,两者的界定也很暧昧,但是你没有打算和维克多就这一点辩论。你其实和维克多的试验目的已经产生了分歧,你不想要继续研究维克多所一直困惑的问题,你想要改变整个的研究方向。 不久你拿到了你的第二学位,校长用力地握住你的手,称赞你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甚至还有一些优先享有的资源,比如尸体。 这些尸体大都是监狱里的死刑犯或者是死后无人领取的尸体。在你开始自己的试验前,你还向学校申请了一个巨大的锅炉。 你告诉维克多你会在学校里过夜,维克多披着睡衣,吻了吻你的脸颊,他说:“对不起,约翰,我知道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我只是,不想要放弃。”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我保证,我会补偿你的。” 你给了他一个拥抱说:“别让我失望,维克多。”其实你已经开始失望,你只是不会让维克多看出来你的失望。 当一头黑暗生物对它的床伴失去兴趣时,它很有可能找新的,或是换掉旧的。 13 还没有忘记“姐姐”吧?老鼠的孩子,她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妈妈”。 大概是顺着味道吧,你猜。 “妈妈”已经被关在笼子里大概有两个多月了,你回想一下时间,又加上了“至少”两字。不过你很清楚这个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拿着一个口袋,里面有好多好多的手指和耳朵,属于她的“妹妹们”。 “妈妈”抱着女孩哭了一阵,然后偷瞄了你几眼,想要拿起手指吃,但是显然女孩不是给她的“妈妈”的,她把袋子放在你的身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你。 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想。 你一脚踢翻了袋子,里面的手指和耳朵滚得到处都是,“妈妈”尖叫了一声,从笼子里拼命伸出爪子想要抓住一只滚落在它面前的耳朵。 “姐姐”看着你,然后爬到你面前,伸手想要拽你的裤子。你甩了她一巴掌,女孩被打趴到地上。你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大概是建筑的材料,你抡起棍子,准备杀了她。 女孩突然开口,她的说话腔调和“妈妈”简直一模一样,尖细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口音,“我愿意服侍您,我的主人。”她跪在地上,慢慢向前挪动,她亲吻你的脚背,“我愿意奉献我的灵魂,只愿服侍在您身边。” 你必须回复,因为这个女孩愿意献祭她的灵魂,而你需要作出一个确定的回复,是拒绝还是接受。你沉思起来,“妈妈”则在笼子开始叫骂,它说这个女孩一点用处都没有,又懒又贪吃, 的确,如果这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2 个女孩一点用处也没有,你会拒绝。于是,你把棍子给了这个女孩。 女孩诧异地接过棒子,茫然地看着你,你指了指笼子的“妈妈”。女孩舔了舔嘴唇,她几乎毫不犹豫地握紧棍子,“妈妈”开始有力气骂,接着向女孩痛苦求饶,最后它的一只爪子被打烂了,你才阻止了这个小小的暴行者。 在她身上恶魔的烙印前,你问女孩的名字,她摇了摇头,你看向“妈妈”,它捂着自己受伤的爪子,说她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就没法完成整个献祭过程,你突然想起了那首童谣。 “埃尔希?玛丽成长得如此漂亮健康, 她长大后不会去喂猪, 除了躺在床上直到八点或九点! 懒惰的埃尔希?玛丽。 ” 埃尔希?乔纳斯于是成为你第一个信徒。 你的分身带着这个孩子,乘着马车,回到了歪脖子小镇。她一直紧张地牵着你的手,并成功地吓坏了马车夫,而且第一次让她穿上衣服和鞋子,绑起头发,简直是一场灾难。 你已经有些厌倦维克多了,也不想要在这个女孩身上不断地抱怨。 于是你带着她,来到小镇的妓院,她只值两英镑,甚至没有你的鞋子值钱。 你对女孩说,两个月过后再来接她。 另一边,你在大学的实验室里,你举起锤子,砸碎了坚硬的骨骼,你把碎骨和碎肉全部放入巨大的锅炉里面。你在锅炉下面画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 你将电线连接到鱼缸上,这些从远方的河流里捕捉来的神奇的鱼,具有发电的能力,你启动了魔法阵,锅炉里的碎肉和碎骨的大杂烩开始沸腾起来,发出焦香的味道,里面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形。 你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傀儡,你附身在这个人肉傀儡上面,人肉傀儡不会腐烂,而且可以避免阳光带来的不适,并且你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面容和性别。 你在实验室带到了半夜,才换上大衣,起身回家。当然这个时候,鲜少有人还没有睡,你走下地下室,看到维克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蜡烛还在不断燃烧,这种时候,你就特别想要取走维克多的灵魂。 你把蜡烛吹灭离开了。 14 维克多收到了一封信,你和他回到约瑟夫?弗兰肯斯坦勋爵家里,老勋爵死于突发的风寒,而维克多将正式成为勋爵,他继承了好几处房产,和英国南边一大片肥沃的土地,还有一个家经营良好的酒庄,其他的财产不胜细数。 你很嫉妒,是的,你靠在墙壁上,拿着葡萄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仿佛着一杯杯都是维克多的鲜血。维克多扶着你回到了客房,当维克多试图帮你换上睡衣时,你踢了他一脚。 你没有那么喝醉,你只是想要找个机会,折腾维克多。结果维克多也没有帮你把睡衣换上,他抱着你,把脸埋在你胸口。你想,他怎么又哭了? 你的假期结束了,于是先一步回到学校,你已经可以放出好几个分身,所以为你的分身又多制造了好几个傀儡。 当维克多回到小别墅时,他让你签署一份文件。你仔细看了一遍,维克多像是一只小狗在讨好你,他想要把酒庄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你,其实和送给你没有区别,只是这样可以避开法律上要上缴的税。 你要装模作样地拒绝,维克多抱着你的腰,亲吻你的后颈,不断地劝你签下名字。最后,你要显得很无奈,并且跟维克多说,酒庄的经营收入都会还给维克多。 他和你交换了好几个深吻,你以为下一步是上床,但是维克多拉着你要出门,你问维克多去哪里,维克多不告诉你。 维克多显得很亢奋,他会久久地看着你,然后露出微笑。你在路上委婉地安慰维克多,他说他已经不要紧了。你们于是聊天,好吧,很显然维克多有点心不在焉。 他拉着你走到了一处小教堂,屋顶的十字架像是一只巨眼,盯着你,让你浑身不舒服。你惊讶地问维克多,为什么来到教堂,毕竟你和维克多都不是虔诚的教徒,而且这个时候教堂已经被锁紧了大门。 维克多显然已经筹备这件事情很久,他拿着教堂钥匙,打开了大门。 你这是察觉到,他的上衣口袋里鼓鼓的,像是有个方形的盒子。 如果你是个人类,你的意思时,慢慢从一个小婴儿长大的人类,此时应该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惊喜地、可能含着眼泪地望着维克多,然后两个人手握手,走进教堂,在缺少牧师的见证下,维克多会说:“我爱你,约翰?乔纳斯。”你的声音可能有点颤抖,但是坚定地说:“我也爱你,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然后在五彩的圣母琉璃窗下,交换戒指,接吻。很有可能会把持不住,在教堂里面做一回合。 但是你是个见不得天日的黑暗生物,你不会感动,不会为此心跳加速,也完全没有惊喜,你看着敞开的大门,像是一张巨大的、黑暗的、而且腥臭的巨嘴,即将把你咬碎、咬烂然后吞下肚。维克多居然把你带到这种地方,你快要恨死维克多了。 你终于杀了维克多,事实上你应该很早之前就杀了他,当他滥用你的蜡烛,当他洗澡时不用肥皂,当他开始让你感到厌倦。 你叹息着摸了摸了维克多冰冷的面孔,其实,你更愿意和维克多成为同事,或者是一同研究的伙伴,而不是情人或者是爱人。维克多那么聪明,他的思想那么先进,你不得不承认,维克多让你刮目相看。但是,最终,维克多想要的超过你能给的,他想要和你在一起,用手上的戒指,你没法给他,事实上,你也不愿意。 当你的食物试图给你带上戒指,接下来的场景你无法想象下去。 你从维克多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蓝色绒面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两枚男士的钻戒,内环刻着你和维克多的名字,不,是维克多和约翰的名字。 你独自回到了小别墅,并把钻戒给了“妈妈”,它完全不介意这是两枚男士钻戒,开开心心地戴爪子上,并向你提出要献祭它的灵魂,你接受了它。 15?16 接下来的事是如何处理维克多的尸体。 你没有把他的尸体扔到泰晤士河里面,这样他的尸体会被泡的膨胀而丑陋不堪;也没有把他伪装成上吊死亡,可能直到几个星期后人们才发现他腐烂长蛆的尸体。 而且你有个绝好的处理尸体的地方,不是吗?你制作的某个傀儡,身上流淌的维克多的血肉。 维克多“失踪”了大约有两个月后,警察第二次找到你,事实上,你大大地低估了警察,这位警察询问你,用严厉的目光,几乎想要把你脸上的假笑拔下来。 他问你,和丽兹?波顿的关系,你反问他这个案件不是很早就结案了吗?他又问你,最后在哪里见到维克多?你说在家里。他合上了笔记本,让后和你握手再见,你有种预感,你们的确会再见。 你缩回自己的右手,手掌上面有十字的烧伤痕迹。 你感觉自己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3 像是被人发现了老巢的老鼠,你冲回房间,在慌乱间,你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些什么。你还在一楼的客厅里胡思乱想,突然大门被踹开,神父从你背后向你泼圣水,圣水浸湿了你的衣服,背上立刻被烧焦,发出黑烟。 你忍住剧痛,想要上前杀了这位神父,他身上突然笼罩着一层光环,像是圣光笼罩,你可以感受到你的脸上的一层皮肤,立刻被烧毁,你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地板和地毯上,你惊恐地意识到,这位神父已经晋升为驱魔人。 你看到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他双手臂贴合在一起开始念咒。他想要让你说出你的真名。 你果断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滚下楼梯,端起一大罐的福尔马林水,砸向驱魔人,并趁机打开暗门,逃到地下水道,“妈妈”在笼子里疯狂地尖叫,你拿出钥匙打开狗笼,“妈妈”立刻从笼子里逃出来。 你拿出笼子里的小丑盒,此时你的手指颤抖得不行,还是很快地旋转把柄。 驱魔人大概会和小丑盒里的那家伙斗上一会,不会很久,你召唤了所有的分身,无论是附身在某个躯壳上的,还是隐没在阴影里的,还有那具傀儡,向着同一个方向逃窜。 你在地下水道里摇摇晃晃地走着,你回头看来一眼,血迹将暴露你的行踪,你咬牙跳入肮脏的水里,水面不断沸腾,你疼得眼前发暗。圣水从背上的伤口渗入到你的血液里,你无法进入阴影,你被迫留在现实里,用这幅残破的躯体逃离。 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放弃这个本体,只要有分身还存活着,你就还活着。 黑暗的下水道远远地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你惊恐地拼命向前逃,像是不断挣脱老鼠夹的老鼠,像是被人捉住翅膀的蝴蝶,你是多么害怕,多么狼狈。 你听到了诵经声,由远及近,你扭过头,看到了驱魔人和他的读经人。该死,他已经拥有自己的读经人了。你拼命向前跑。 渐渐地,你对双手失去了控制,你的双腿也无法动弹,诵经人困住了你。 他们用写满祷言的布条把你全身包住,像是木乃伊一样,这些布条蒙蔽了你的五官,你看不见也听不到,你很害怕。 如果可以,你会哭,你会跪在地上哀求驱魔人放过你,当然他这么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哪怕他犹豫了片刻,你还是有信心可以瞬间掏出他的心脏。 布条上面的祷言渐渐被你污秽,失去了效力,你扯开身上的布条。 他们把你关在笼子里,你勉强可以在笼子里直着腿。你的双手和双脚被拷上锁链,这些纯银的锁链刻着密密麻麻的“束缚”。这个特质的笼子上面也刻满了咒言,你根本不可能从这里挣脱。 你看清了眼前的情况,驱魔人和诵经人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你在你的家里。 他们破解了你的隐藏法阵,拿出了你收藏的一些小东西,驱魔人翻查那本魔法书,把你的草药全部扔入壁火里。诵经人把你的书一页一页地撕下来,火舌慢慢吞噬了纸张。 他看了你一眼,然后让诵经人拿出圣水,将双手浸泡在圣水里,他拿出了一个钳子,抓住你的头发,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你开始剧烈而没有任何用处地挣扎起来。 他卸下你的下巴,然后开始拔你的牙齿,先是门牙,然后是虎牙,然后是臼齿。诵经人端着那盆圣水,定时着在驱魔人的手上洒水,她冷笑了一声:“这东西居然会哭。” 你流了很多血,客厅的毛毯上面也流下了一大滩血迹。事实上,你惊讶于你还能保持清醒。 拔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就像如果猎捕到危险的野兽,想要控制住它就会拔掉它的牙齿,让它知道它处于弱势地位。同样的,驱魔人拔掉你的牙齿,是为了让你痛苦,然后让你害怕他。这些白色的牙齿被放入一个小瓶子里面,诵经人在瓶子封口贴了一张符咒,她向你摇了摇瓶子,牙齿撞击瓶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像是有一把熊熊烈火,在你的胸口。 做完这一切,驱魔人便有些吃力,他坐回沙发上,脱下外套,你看到钥匙被挂在脖子上。 他把上衣拉起,露出背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痕,诵经人把伤口上的绷带取下,换上干净的绷带。 他还给了你一张纸,和一段粉笔。“我知道你会写字。”他灰色的瞳孔盯着你,里面毫无情感,“约翰?乔纳斯教授,语言学家,哦,你还有生物的学位。”他重新穿上外套,系好扣子,他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报出一个个名字,有些你还是有影响,不如说格雷伯爵和维克多,有些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只能是你成长中的养料,更何况你也从来没有记录自己吃下多少灵魂,所以你只是蜷缩在笼子里,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合上小本子,向驱魔人示意,开始了“四问”的仪式。 “我会问你四个问题,你必须告诉我真话,不然你知道后果。”他慢条斯理地说看着你,你点了点头,“第一,你从哪里得到了那个小丑盒?写下来。” 你吃力地拿起笔,把那家打铁铺的位置写在纸头上。他抽出纸头,给了诵经人,她穿上外套,打开门。 驱魔人看着他的诵经人离开,便看着你说,“第二个问题,你听过何西亚这个名字?” 你摇了摇头。 他似乎并不怀疑你,他说他问完了,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坐在火堆旁。 他们没有告诉你要把你带到哪里去,你头靠在笼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你可以听见马粗重的呼吸声,你太累了,你精疲力竭,于是你闭上眼睛。 可能是你受伤较重,可能是你很害怕,你做了荒诞的梦,“你” 看到一个火球从天而降,“你”开始奔跑,跑过山脉,跑过广阔的平原,“你”不知疲倦地奔跑,最后“你”找到了一个巨坑,是火球砸下来形成的,而巨坑中,蜷缩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天使。 你不明白,这个梦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是很疲惫,你稍微动了动手腕,驱魔人掀起罩在笼子上的布头,诵经人向你泼了一些圣水,你疼得又蜷缩成一团。 驱魔人说:“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魔法阵,还有这些鱼缸,你在做什么?” 你盯着着自己的手,你沉默了很久,驱魔人没有催你,你慢慢地提笔写下,制作躯壳。 当那块布又盖在笼子上面,你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看到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他双手臂贴合在一起开始念咒。他想要让你说出你的真名。” 这里灵感来自电影《地狱神探》中片尾部分,约翰 康斯坦丁让大天使显形的场景。 17 驱魔人了摇了摇笼子,你张开眼睛,他把手伸进笼子,捏住你的脸颊,你张开了嘴,他把手指伸入你的口腔,他的指尖碰到你断裂的舌根,划过你的牙床,然后抽出来。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这个问题,这位驱魔人就会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4 决定是将你驱逐到地狱还是永久地封印在盒子里,像小丑盒里的那家伙。 你倒是宁愿他用圣把你驱逐到地狱,你还有分身,你还有傀儡,你还有能力复仇的。 驱魔人递给你一张毯子,你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和马甲,都已经破破烂烂,你把毯子披在身上,然后在纸上写上:“何西亚是谁?” 他皱起眉头,看着你的眼睛,说:“什么人也不是。” 你低头在纸上又写下,“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他的眼睛冰冷,他说出来的地名让你全身一怔,“约克。” 你瞪大了眼睛,是的,你应该早早地猜到,他们没有直接把你带到圣保罗大教堂,然后施行最后的驱魔,而是离开伦敦,一路颠簸。是的,约克的约克教堂,他们准备净化你。 你其实没有什么力气,你的脸色看上去像是鬼,但是你开始大笑,你张开嘴巴,你笑得伤口又裂开来。 你突然伸出手并成功抓破了驱魔师的脸,他本能地往后推了一步,你发疯般用头撞笼子,你终于像是牢中困兽一样,拼命地嘶吼,尖叫,并攻击任何靠近笼子的人。你不断地企图掰开锁,你的额头开始滴血。 诵经人朝你身上泼圣水,驱魔人企图念咒让你冷静下来。最后诵经人不得不再一次用祷言困住你,然后给你围上写满圣经的布条。 在大笑之后,便是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的黑暗,你哭了。 你不是因为高`潮而流眼泪,也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苦,你哭是因为将要发生的事情。他们会净化你,所谓的净化,就是打开天堂的大门,让神光彻彻底底地消灭你,还有你不论躲在那里的分身。 当然你的眼泪并不值钱,也不会惹人怜惜,但是,你对天发誓,你的确很难过,很无助,你希望有人可以拯救你,这里不是指拯救你的灵魂,而是将你拯救出这个境地。就像人类的死亡一样,你将面临你的死亡。 你哭着睡着了,你再次醒来后,没有发狂,也没有破口大骂,你很平静地把头靠在笼子上。 你们到了,好像鸟儿衔着虫子归巢。你浑身发抖,教堂里的圣子像,那些壁画,空气中弥漫的圣洁的味道,都是让你发抖的原因。 你身上很脏,血迹干涸发黑,你努力把你的脸擦干净,虽然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擦干净。四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神职者用套头杆,套住你的脖子,他们对待你像是对待一只发疯的流浪狗一样,把你从笼子里拉出来。 你一直在流泪,你努力让自己停止流泪,但是都没有效果。驱魔人用鞭子鞭打了你数下,然后把你用木桩钉在十字架上。 有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到你面前。你又一次看到了金色的灵魂,那么浓郁的金色,你猜,那就是看门人了。 他开始念咒,天堂的大门在你面前缓缓打开,你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哭着,神光开始爬到你的身上。 在你最后的时间里,你应该回顾一下你的一生,你应当会想到格雷伯爵,会想到维克多,想到灵魂是多么好吃。 你做梦了,这太荒唐了,你都快要死了,所以,你没有做梦,你看到的这些景象都是你生前的事情:你躺在地上,周围都是大火,你用牙齿啃着地板,慢慢挪动,火苗很快就把你吞噬,你悲惨地叫喊着。 再次睁开眼睛,神光没有杀死你。你稍微用些力,便挣脱了钉在右手的木钉,你从十字架上下来,伤口以飞快的速度愈合。 他们喊你,堕落种。 教堂里此时一片乱,一群神父围住看门人,保护着老头撤退。你看见了驱魔人的读经人。 你看到她脸上的慌张,她拿出圣经向你念咒,但是这些咒语不再对你产生效果,向你身上泼来的圣水也完全没有效果。 这个女人腿一软,向后坐在地上,你从她的怀里拿走了那一小瓶子的牙齿。 你打碎了圣子像,在壁画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你打翻了蜡烛,让火焰烧光教堂里面珍贵的书籍。你把尸体浸泡在圣水里。这个教堂像是你手中的玩具,你可以肆意的玩弄。 最后你坐在主教的位子上,对驱魔人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上帝赐我名为挪亚。”他冷冷地看着你,或者说他的眼睛里从来没有任何情感。 他看着你,没有憎恶,没有畏惧,里面死气沉沉一片,像一滩死水,没有任何的起伏。 “你还没有问我第四个问题呢。” “你是否诚心忏悔,这是四问里面固定的一个问题,但是我决定让你净化,所以没有必要再问你。” “我知道你们教堂的那套标准,我本来应该被驱逐到地狱或是被永远地封印起来,你为什么决定净化我?” “你不是普通的黑暗生物。” “那我是什么?”你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解开上衣,脱下裤子,赤身裸`体地站在驱魔人面前。你的尾巴勾住驱魔人的小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我有多么特殊,以至于你要一直追踪我,当我还那么弱小的时候。” 你没有等他回答,便用翅膀压着驱魔人后退,尾巴勾着小腿,驱魔人跌坐在地上。 “我猜,你应该没有操过人。”你收起翅膀和尾巴,坐在驱魔人的跨上,慢慢地解开他的衣服,“作为神职者,你们应当保持圣洁。” 你开始欣赏驱魔人脸上的慌张。 “我虽然不是人,但是我技术很好,不用担心。” 你舔了一口,然后开始吸允,驱魔人的呼吸开始急促,他的手甚至不敢碰你裸露的肩膀,只是一直曲起膝盖。 你发出了小猫般的呻吟,驱魔人在你嘴里一下子泄了出来。 你直起上半身,双手托住驱魔人的脑袋,确保他看着你把精`液吞下去。 你上前,想要吻他,驱魔人说:“不要这样,比沙。”你愣了一下,驱魔人解开上衣,露出纹在胸口的纹身。 该死,那是地狱之主留下的标记,你猛地向后退,你必须四肢放在地上,眼睛看着地面,以此表达对待路西法的尊敬。 这给了驱魔人的撤离时间。 你站起来,离开空荡荡的教堂,潜入阴影中。 18 教堂对你的态度很暧昧,他们当然知道你在哪里,而且你也没有隐藏踪迹,但是你们再没有任何冲突,毕竟此时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就很难界定清楚了。 你回到歪脖子小镇,埃尔希在妓院里变乖了很多。你拿出了格雷伯爵的书,教会这个女孩拼音,阅读。你给了她一张书单,要求她全部读完。你还亲自教导她礼仪,修正她的姿态。 你觉得,如果你是个人类,你可以成为很好的老师。 很快,女孩看上去就像个贵族。她长得不差,胸`脯饱满,身形丰盈,一头乌黑的头发盘起来,看上去既少女又太过成熟。 你带着她来到了伯明翰,这座城市的人口没有伦敦那么多,而且也没有那么繁华。伯明翰是英国的工厂,密密麻麻的烟囱里不断地吐出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5 黑烟,染黑了天空。 你不喜欢这里的空气,因此一直拿着手帕捂住鼻子。 似乎有谁诅咒了这个地方。天空是阴沉沉的,工人的表情也是阴沉沉的,他们瘦骨嶙峋,眼眶深陷,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污垢,套着空荡荡的衣服,像一具具行走的干瘪的尸体。 但是,你来到伯明翰不是为了这里的空气,不是为了这些工厂,你是为了这些工人而来。 他们很穷,而当你把几枚硬币放入他们的手掌,他们愿意用任何东西向你交换。 埃尔希会来到工人的住房,然后让带着几张年轻的面孔回去,回到你在城市郊区买的巨大别墅里面。 这些年轻人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苍白细腻的皮肤,他们诚惶诚恐地穿着崭新的衣服和舒适的鞋子。 你从嘴里吐出几口黑气,黑气像是灵活的海蛇,钻进了孩子的鼻孔,进入他们的大脑,侵入他们弱小的灵魂。你不会把这一过程称为附身,更像是在孩子的灵魂里面播下淫`欲贪婪的种子,孩子会吸食生气,不断地浇灌种子,而种子会在孩子的灵魂里慢慢抽芽长叶,慢慢开花结果,你会得到果实。 你称这一过程为寄生。 起码,这一过程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这些孩子会慢慢忘记恐惧,忘记他们的家在哪里,而且你可以确定他们不会活到年老色衰的年龄。 他们在华丽的别墅里面,每天饮酒作乐,穿着漂亮的衣服,比在工厂的工作要好很多,不是吗? 调教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这些男孩、女孩需要学会如何讨人喜欢。埃尔希开始弄死了几个,后来就熟练起来,她总能调教出很出色的孩子,这些刚成年的孩子会给客人献上明媚的笑容和软糯的亲吻,确保客人忘记自己的伴侣,忘记自己的情人,忘记自己的最爱,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时间,忘记金钱,只想要在这里度过美妙的每一刻。 客人称这里为“乐园”,而你则把“乐园”当做自己的“蜘蛛网”,不断地有美味的“小虫子”填饱你的肚子。 你通常不会下楼,你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锁。 你会张开翅膀,企图拔掉上面腐烂的羽毛,羽毛掉到地上,浴室总被你弄得一片狼藉。 19 “妈妈”被找到了,它又大了一圈,不知道吃了什么。它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希望你可以再一次收留它。 你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它的价值,于是把它交给埃尔希处理。埃尔希在你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亲吻,她开始对待你像是对待她的小情人。 亨利勋爵是“乐园”的常客,他是个享乐主义者,他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所以你很喜欢他,而且出手大方。今晚他邀请了一位年轻人来到乐园。 他的姓,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格雷,他叫做道林·格雷,他是康纳·格雷的远方亲戚。他长得不像康纳,道林有张漂亮非凡的脸,看上去像是一张艺术品。 你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个年轻人和恶魔做了交易,地狱种的恶魔,它们喜欢附身在物件上,蛊惑人心。 亨利勋爵把道林·格雷介绍给你,你和他握了握手。 你只在一楼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准备上楼。 道林·格雷来到“乐园”的次数渐渐变多,他喜欢娇嫩的女孩,也喜欢听话的男孩,“乐园”里的女孩、男孩也开始偷偷讨论他,那位伯爵,哦,那位漂亮的伯爵。 后来,他玩厌了“乐园”里的孩子。他让埃尔希给你一支玫瑰花。你知道,这朵玫瑰花是他从一楼的花瓶上面取下来,这看上去很随意,就像道林很随意地挥洒他的美貌,也很随意地获得别人的钦慕一样。 你让埃尔希带他上来。 他显然很会调`情,笑起来像狡黠的狐狸。你不想要浪费时间,你伸手拂过他的嘴唇,说:“那副画虽然让你永葆青春,但是画里的你变得很丑陋了,不是吗?” 他一下子脸色全白,他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匆匆地从你的房间仓皇而逃。 你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你给道林·格雷写了一封信,你不确定他是否会上钩,但是后来他立刻就咬住了你抛给他的鱼饵。 他带着他的财产证明书还有那副画,你聘请了一位律师。 道林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你的信可能让他几夜无法入睡。道林把他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你,包括你曾经住过的那座城堡。律师拿着文件离开了房间。 道林小心翼翼地把画拿出来,你掀开遮布,道林厌恶而恐惧地看着画像里面的那个畸形的怪物,这个怪物曾经也是漂亮挺拔的少年,他的双眼透着善良的光芒,嘴角是和善的微笑,现在它像是一个侏儒,蜷缩着,咧着嘴巴,露出诡异的神情。 埃尔希拿出了一瓶装着灵魂的小瓶子,打开了瓶塞,灵魂的香味弥漫出来,画像里面的小鬼开始蠢蠢欲动,它从画像里面钻出来,显然道林看得见,他皱起眉头,咬着嘴唇。 你一把抓住了小鬼的头,小鬼开始尖叫,声音好像婴儿的啼哭。你拿给道林,他看着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吃了它。” “不!不!”他捂住嘴巴,开始弯腰干呕,你只好准备把小鬼放回画像里。 道林似乎鼓足了勇气,他抓住你的手腕,掐着小鬼的脖子,小鬼张开满是脓包和蛀牙的嘴巴,大声地啼哭。 他虽然有着所有贵族的毛病,但是似乎在这种抉择的时刻,祖辈的优良品质才呈现在他身上。道林做出了决定,从你手中夺走了小鬼,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基本没有咀嚼就吞下肚子里。 小鬼像是一块蛋糕,他的嘴上满是血迹,嘴里都是软绵绵的肉,他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和不变的容颜。 道林之后拿着手捂住嘴巴,他很想要呕吐,但是担心这样会前功尽弃。稍后他缓过神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仪态,像是梳理羽毛的鸟儿,好像之前的人并不存在。你对他说:“希望你可以告诉更多的,想要长久生命的人,乐园可以帮助他们。” 道林的笑容的确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20 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和你做交换,他们可以选择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给你,财富,爱人,孩子,而你给他们寿命,其实就是一碗加了些药剂的魔法药,人类喝下去会立刻变得年轻,但是当药剂失去效果,是的,大概也只有十年左右的时光,副作用就会显现出来,他们的灵魂会像是加了香料的熟肉,格外吸引黑暗生物的喜爱。 这也导致了,你今晚吃得比平时多,一顿丰盛的晚餐预示着你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温暖的床上,听着壁炉里火堆燃烧的声音,安然入眠。 然而,你好像陷入了你的梦境,无法醒来。 这个梦现在连贯很多。你不明白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你有种预感,这个预感告诉你,和“何西亚”还有“比沙”都密切地联系在一起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6 。 你醒来把看到的东西,都写来,寄给了挪亚,你猜想,他会回你的信。 埃尔希又进了一批布料,她说是从遥远的东方运过来的,年轻的孩子们像一群欢乐的小猫,绕着埃尔希,希望可以分到一块做成华美而异域情调的衣服。 你穿着正装来到一楼,这些孩子很少看到你,而每次看到你像是被无形的手堵住了嗓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你让埃尔希帮你订一辆马车去往曼切斯特,因为挪亚的回信上面盖着曼切斯特的邮局印章。 你再次见到挪亚时,他像是老了十几岁,不,或者说他变成了一个老头,他从青年直接跨入老年。他的眼角满是皱纹,皮肤松弛,指甲变成灰色。 你笑了,“地狱之主在呼唤你。” 他说:“是的,我很快就会回到地狱。”他的诵经人给他端来一杯水,你看到他伸手时,颤颤巍巍。 他说你叫做比沙,出生在14世纪初期,他说你曾经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太可怜了。 他开始剧烈咳嗽,房间里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孩子在房间里面乱跑乱跳。诵经人捂住耳朵,蹲下`身体,你知道,地狱之主快来了。 他说:“你死之前,被做成人彘,然后被一把火烧掉了。教皇奉命让我追查黑死病的起源,我杀过无辜的人,我也把很多狗杂种送进地狱,你既不是无辜的人,也不是混蛋,比沙,你只是本来应该下地狱。”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费力地向前,举起双手,拥抱你,这个短暂的拥抱好像那么漫长,你突然流出眼泪,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只是突然很悲伤,注意,这里的悲伤,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悲伤,你认为,这个悲伤,更加接近于人类看到落霞而悲春伤秋。但是你低估了这个悲伤程度,因为你的泪珠不断地流下,所以你的悲伤演变成为悲痛。 他的胸膛贴着你,说:“我不想要看到你变成这幅样子,比沙,一刻都不愿意。” 他吐出血,衰败地往后倒在沙发上,像是枯萎的花朵,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发出最后的誓言,“我是十字军的圣骑士,上帝赐我名为挪亚,我自愿放弃进入天堂,只愿在世间轮回。” 你听到脚步声,你猛地趴到地上,你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毯上的一处花纹。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挪亚死了,或者说他回到了地狱之主的身边。 你浑身僵硬,他没有急着离开,他把挪亚的尸体从沙发上推开,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并不记得,你有跟着我离开耶和华。”他拿起挪亚喝过的水杯,喝了一口,他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他说:“不,你不是何西亚,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稍稍抬起头,盯着他的鞋子。地狱之主说:“挪亚让我来接他的时候,我好开心啊,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叫我杀了你。” 你捏紧了拳头,惶恐地等着。 他说:“我知道你还想要留在这个迟早要沉没的世界,所以,帮我一个忙,我就放了你。” 你欣喜地连忙点头。他给你一只小小的蝴蝶,她有着绿色的花纹,美女的面孔,你知道这是什么,一只瘟疫之主。 你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你之前肯定遇到过,因为你的身体先于你的大脑作出了反应,你的双手把瘟疫之主扔了出去,你的舌头和嘴巴也背叛了自己,你说:“不!” 地狱之主拿出一只雪茄,他的手指冒出一小簇火苗,他吐出了一个烟圈说:“你通过了挪亚的测试。”他的语调明明是那么欢快,却像一条蛇吐出蛇信子舔你的耳朵。 他抓起瘟疫之主,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了地狱。 诵经人还昏倒在地上,你的腿还有点软,你慢慢地走出房间,慢慢地坐上马车,离开了曼切斯特。 回到“乐园”,你让埃尔希停止购买牛奶,几周后,英国的多个城市爆发了牛痘,“乐园”里的年轻孩子没有一个染上。 21 时间是最好的治疗药,你会渐渐忘却对于地狱之主的害怕,你会忘记自己失常的举止,你也不再在意挪亚所说的话,你知道他没有撒谎,神职者不能撒谎,但是,正如你厌弃了维克多的理由,你得往前看,不是吗? 你拿着酒杯,打开调教室的房门,你准备“寄生”一批新买来的孩子。 偌大的房间里,其余的孩子低着脑袋站在一旁,埃尔希坐在椅子上,只有一个男孩,他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 埃尔希小跑来到你身边,你问她,那个男孩怎么了。 埃尔希说,那个男孩无法勃`起。 他垂着眼睑,看上去相当温顺,也看上去很健康。你知道这个有瑕疵的男孩会被送到地下室,融化在锅炉里面,但是你可能变了,你的的确确变了,你看待事物的方法不再像以前那么理智,你让埃尔希把男孩送到你的房间里面。 你无法分辨自己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善良?是怜悯?可是你根本不存在善良和怜悯,所以你只是在犯蠢。 那个男孩像是沉默的木头,柱在你的房间里,你看着有点麻烦,就让他蹲在壁炉傍边,为你添木柴,之后你便把他当做佣人看待,你让他打扫房间,帮你清理浴缸。 埃尔希说他的名字叫做阿诺,当然埃尔希会查字典帮他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客人不必叫着“阿诺”这样太过普通而容易遗忘的名字,但是你通常叫他“哑巴”。 有时候,埃尔希会站在走廊上责骂他,说他一无是处,毫无价值。“哑巴”低垂着头,仿佛虚心接受这一切,你当然不会去阻止,所以“哑巴”有时候身上会有淤青和伤痕,可能是埃尔希弄得,也可能是其他的孩子弄的。 他很少开口说话,你也很少问他问题,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你看着他任劳任怨地擦拭着地板,觉得他像是一只蚂蚁,而所有其他的人,是的,连女佣都可以指使他,都是蚁后。 今年的冬天异乎寻常的寒冷,你的房间里面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赤脚踩上去不会感到寒冷,壁炉里面也燃烧起来永不熄灭的温暖的火堆。你开始在床上吃早饭。 他给你端来早餐,一碗美味的肉汤,和一块血淋淋的牛排。你知道,“哑巴”没有吃早饭,他恐怕也没有吃昨天的晚饭,但是今年冬天地下室里面已经塞满了尸体,所以你把吃剩下了的肉汤递给了“哑巴”。 你让他喝了,他便喝了。他甚至没有对你说一句感谢的话。 只是到了晚上,他偷偷地走到你的床边,在你的额头上留下轻轻的吻,他跪在你的床边,他可能看着你很久。你等他离开时,才睁开眼睛。 事实上,他也不是真的沉默寡言,当埃尔希把他摁在椅子上,强迫他张开嘴时,他开始剧烈地挣扎。 原因藏在嘴唇后面,藏在牙齿后面,原因是他的舌尖像是蛇的信子一样开叉了。事实就是这样,总是躲在嘴里。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7 医生说,这是后天的伤口。埃尔希怒气冲冲,她说要把这个男孩退还给他的叔父。当然没有人可以离开“乐园”,她只是气急了才这么说。 头发花白的医生小心翼翼地对你说:“可能是在男孩很小的时候就造成的伤口。”医生仿佛在暗示你什么,你笑着让埃尔希给男孩换上新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在挣扎中被撕开了。 你养着他,就像养一只宠物,而且是一只听话而安静的宠物。 22 你把他当做宠物养,所以他的地位就提升了很多,因为宠物并不需要做辛苦的活。 你给他一本书,让他坐在地上看,好像给宠物一个玩具让它玩一样。他会坐在地上,用一整天的时间看着书本的第一页。 后来,你发现了养宠物的好处。你可能说了这句话很多次,也算是例行公事地说:“我教你吧。”他看上去愣住了,他盯着你看,然后你看到他的眼睛深处亮了,有一道光照进去,而你成为那道光,所以他会永远追逐这道光,为了不再待在黑暗里。 他年级大了些,从头开始教很吃力,埃尔希这次的的确确被男孩的叔父骗了,一般都要求是学过启蒙的孩子,但是他显然什么都不会。 他再一次忘记了,是的,刚刚学过的知识从他空荡荡的大脑里面溜走,于是你让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他看着你,眼皮轻轻地颤抖,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在反抗的部位。 你伸出手指,掐住他舌尖的伤口。 他就和埃尔希一样,需要惩罚才能醒悟改正错误,取得进步。 为了弥补她的过失,埃尔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白子”,这个白色头发的男孩显然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圣洁,他快速地察觉出,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他红色的眼睛看着你,里面像是流淌着鲜血。 而你最无法拒绝这样漂亮的瞳孔。 你把阿诺关在浴室里面。 “白子”脱下睡衣,他刚刚成年,但是身形很修长,他每顶撞一下,你会发出细细的呻吟,你亲吻了他柔软的唇瓣,亲吻他洁白的皮肤。他很会讨好你,所以你没有把他踢下去,他睡觉时很安分,这点也让你很满意。 他可能会成为你的床伴,但是“白子”死了,你甚至还没有问他的名字,可能是在你们第一次上床的几天后,你把他叫到你的房间里,然后他就死了。 你从地下室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你打开`房门,“白子”身体里几乎全部的血都流在了你的羊毛地毯上,他的眼睛张着,看上去死时很痛苦,不,他肯定很痛苦,你做出了修正,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和殴打的痕迹,可能最后阿诺刨开了他的肚子,“白子”才终于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阿诺把餐刀插在他的肠子上面,他从厨房还拿了一把勺子,你靠在门口,看着他一只手固定住“白子”的头颅,另一只手无比精准稳定地把两只眼球完整地挖出来。 他把眼珠放在手心,站起来递给你。 毫无疑问,你喜欢特殊的东西,你喜欢特殊的灵魂,喜欢与众不同的思想,喜欢稀少的瞳孔,所以你当然无法拒绝阿诺向你伸出血淋淋的双手。 埃尔希沉默着让女佣整理你的房间,你拿出手帕擦掉阿诺脸上的血迹。作为奖励,你把一只眼球吃了,你递给他另一只,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脸上原本的不安和自卑都消失了,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吃下了那枚布满血丝的眼球 23 你曾经参加过大学里面举办的有关精神病的讲座,当然你不会把阿诺当做精神病,你认为他是拥有特殊天赋的人。 他的双手不适合拿着羽毛笔,不适合翻看纸张。但是当他拿起刀,他的手甚至比维克多的手还要稳定和灵敏。 但是你还是想要再试探一下,所以你给了他一把小刀和一袋子的钱,你附在他耳边说,“去买点吃的回来。” 你拿出钥匙,打开了“乐园”的大门,你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看着他坐上马车,他从车窗里看着你,而你放出分身一路跟着他。你不知道他会不会企图逃走,毕竟你没有“寄生”他。 男孩在半路上,从马车上下来,他在昏暗的道路上,一路走着,穿过无数条狭隘的小巷,男孩回到了他的家。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他甚至没有吵醒看门的狗,他把烂醉的叔父放在床上,然后把小刀放到蜡烛上,用火烤热了刀片,他迅速划开男人的肚子,他准备给你带回来了脂肪堆积的肝脏。 你潜伏在阴影里,看到他扒开了叔父的嘴巴,此时门口的狗可能闻到血腥味,开始乱叫,门外传来了一些声响,他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他迅速地拿走了他的战利品,然后身手矫健地翻墙逃走。 他在乘上马车前,去了一家妓院,虽然“乐园”本质上也是妓院,但是这家妓院更像是老鼠窟,里面充斥着酒精和烟味,地上可以看到肮脏的衣服,或是昏迷的赤`裸的妓`女。 他走上二楼,这里还有些灯光,你跟在阿诺身后,你看到有个妓`女喊他为“我的儿子”。 阿诺拉着她进入了房间,你趴在天花板上,看到阿诺把钱给了这个妓`女,女人欣喜地数钱袋里面的钱,阿诺突然掐住女人的下巴,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他说:“别再做妓`女了。” 女人捂住脸,开始哭,阿诺用女人身上的衣服擦干净小刀,他离开了这里。 阿诺显然忘记留下马车的钱,所以他走回“乐园”时,太阳隐隐升起,你打开大门,他带着一身的风雪回来了。 你 已经很久没有来到厨房了,你拿出煎锅和材料,做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外面还下着雪,你让阿诺坐在椅子上,你们在厨房里吃完了早饭。 你看着坐在你对面,努力模仿你拿刀叉姿势的男孩,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你觉得,你找到了一个可以和你一起行走在黑暗里的人。 埃尔希没有察觉到微妙的变化,直到你带着阿诺来到地下室。他跟在你身后,你可以感受他平稳的呼吸。埃尔希目瞪口呆地看着你,看着阿诺,你让埃尔希滚出去,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她愤怒地脱下手套,扔在阿诺身上,提着裙子小跑出去。 埃尔希关上了地下室的门,你脱下衣服,在男孩面前张开翅膀,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有愚蠢到把你当做是天使。你允许他伸手触碰,他小心翼翼地拂过羽毛,拂过关节处,你拔下一根没有腐烂的白色羽毛,送给了他。 他把羽毛捧在手心里,你把翅膀收起来,重新穿上衣服。 他看着你,里面很深沉,像是黑色的海面,而海面下面隐藏着即将磅礴的火山。 你问他为什么杀了“白子”,你需要听到他说出来。其实你没有那么生气,真正生气的可能是埃尔希,对于“白子”的死亡,你只是不满意于阿诺在你的房间里动手,而且那条羊毛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8 地毯再也没法用了。 “我杀了他,因为他不应该碰你。” “为什么他不应该碰我?” 他思索了很久,或者说,他思索着如何避开真正地答案来回答你,“他在背后说你。” “这不关你的事,快点回答我,为什么?” “他把你抢走了。” “没有谁可以抢走我,阿诺。”你突然俯身,亲吻了一旁的尸体,“你看,我想要亲吻谁,想要和谁上床,都是我的决定。”你准备教会他最重要的事,“别让我失去耐心。” 然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解释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你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避开真正地答案,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单词,的确你没有教过他这个单词。 于是你拿出小刀,在尸体上刻下这个单词,你解释了这个单词,并读给他听,然后他终于说出来,“我想要占有你。” 24 这比“我爱你”,“我喜欢你”更能让你明白,因为你也有过想要占有某样东西的欲`望,所以你可以明白想要占有别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从贫民窟那里找来了一个叫做索尔的男人,他极其魁梧,像一只直立的熊,他常年混迹在地下搏斗场,拳头像石头一样硬,也擅长使用各种武器,但是腿脚有点瘸。 你让他教阿诺。索尔下手过重,阿诺经常被打趴到地上,他总是不认输,所以索尔会一直攻击,知道阿诺真的无法再反击为止。 你让埃尔希腾出她的房间,阿诺可以躺在温暖的床上养好伤口。他的牙齿是受伤最严重的,你知道他尽力了,所以你用魔法将他的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埃尔希站在一旁看着你施法,跪在地上的流浪汉疼得满地打滚,她应该有所明悟了。 有时你会到他的房间看他的伤势如何,他双手颤抖着捧着你的手,你说:“我只是在假装关心你。” 你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如果你不想要去。”他立刻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想要抱住你,毕竟你和他靠得很近。他把下巴抵在你的肩膀处,你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和伤疤。他说他知道你在假装关心他。 他今晚伤得很严重,索尔可能也意识到这点,他沉默地站在一旁喝酒,然后在地上吐了一口痰后回到了他的房间。年迈的医生检查了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这就意味着,你需要再在找一名替身,来承担阿诺的伤势。 他的脸上还包着纱布。你坐在椅子上看书,因为他希望你能坐在旁边。其实,你不是很明白,你坐在他傍边不会加速他伤势的痊愈。人类的很多举动都让你困惑。 他睁着另外一只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暖呼呼的手,手背上还有些伤疤,摸上去很粗糙,他拽住了你的衣角。你原本准备读完这本书,他应该睡着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房间。 但是他突然问你,有没有受过伤? 你当然受过伤,你都已经死过一次,和差点死过一次。但是你不会把受伤当做可以炫耀的事情来说,这本来就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事实上,你希望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曾经受过哪些伤,在受伤时,你也只想要独自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舔舐伤口。 所以你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的回答通常可以中断这个话题。 他说,你看上去伤痕累累。 出乎你的意料,你的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看上去很漂亮,你的肌肤光滑细腻,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身上有股淡淡的玫瑰味,你的头发柔顺而光泽,你却感觉被他说中了。 所以,你要表现出相反的回应,你要表现得没有被他说中,于是你假装发火了,你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然后掐住他的脖子,你说了一些恶毒的话语,你知道什么样的语句最伤人,你也知道他内心的恐惧是什么,所以你把它们化为了语言的力量,企图表现出你的愤怒。 此时你才明白,他看着你的时候,总是掺杂着很多东西在里面,他在可怜你,他在同情你。你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看过。 当他满是疤痕的手碰到你的脸,你失去了力气,松开了双手。你回到你的房间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你的身体里面溜走,像是黑夜的旅客从火车上下车,独留空无一人的车厢。 但是太晚了,你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了。 25 埃尔希似乎明白了她的地位,并终于做出了选择,她不甘于只是成为信徒,她想要做一名女巫。 她剃光了身上的毛发,像是初生的婴儿,跪在你面前,你在她身上划了7道深深的抓痕,她流了很多血。 按照仪式,她不能得到治疗,你让阿诺把她放到干净的床单上,这是你至少可以做的,你放下一点水和食物,然后把大门紧锁。 你帮阿诺把头上的纱布取下来,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你,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能是这个笑容太过无辜和美好,你亲吻了他。 你不应该亲吻他,你想要为自己解释一下,但是阿诺低着头,他环着你的腰,他的拥抱都很轻,他的手臂轻轻地附在你的背上,胸膛也是轻轻地压在你的胸口。他怕压到你的“伤口”。 你突然想要了解他,了解他的过去。你说:“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手臂绕在他肩上,“我问你三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没有谎言,没有期限。” “成交。” 你问了第一个问题,他咬住嘴唇,咬得极重,在上面留下了牙印,他说有个老头喜欢变态的东西,老变态付了钱想要看他和那个女人搞。“那个女人”可能是他的母亲。你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没有看他的表情,这没什么好看的,他脸上难堪和痛苦的神情会慢慢回到皮囊下面。 当然,当你从他的怀抱里出来时,你还是拉住他的手,你牵着他,掀开被子,你躺了进去,让他睡在旁边。 他用掉了一个问题,他想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没有什么名字,你曾经叫做约翰·乔纳斯,其实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太过普通。然后挪亚说你叫做比沙,可是这是你生前的名字。教堂称呼你为堕落种或者用“它”来代替,现在“乐园”里的客人称呼你为“那个红头发的”。 所以你把你的恶魔真名告诉了阿诺,这是一段希伯来语,意思是“被处以火刑的人”,你在他手心把单词慢慢写出来,他慢慢跟着读,他一次性记住了。 26番外:你匍匐在地面 你睁开眼,羽翼很痛,你趴在一张破床上面,费力地支起身子。你转过头,稍稍挪动了羽翼,你看到上面有条深深的伤口,血液发黑,羽毛掉落了一地。 你被驱逐了,你把头埋在了手掌里面,你在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地重复这个现实:你被父亲驱逐到了陆地。 你听到了脚步身,你转头看到了一个瘦弱的男孩,他有着红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他端着一个小碗,立在门口,并不敢进来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19 。 你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力,不然你可以看到这个男孩过去的记忆。你露出了微笑,让他进来,他红着脸,来到床旁,他说他摘了一些草药,来治愈你的伤口。 地上的草药当然无法治愈你的伤口,但是你还是忍着痛,让男孩帮你敷上。你突然意识到,这个男孩可能把你从巨坑里面带回来,你问他,他点头承认了。 你拉住他的手腕,让他抬起脚,男孩拒绝了,你再三坚持。当你看到他的脚底时,果然,他的脚底被烫伤了。 你用尽最后的一点神力,治愈了他的伤口。 伤好的男孩跪在地板上,向你祈祷。 他的样子可爱极了,你抱住了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脑门。 你将羽翼收入背后,疼痛像是一只巨大的寄生虫,把口器深入你的骨髓,不断地吸允着你。 曾经你经常来到人间,所以你对于地面的生活比较了解,你环顾了男孩的小房屋,你知道,这个男孩很贫穷,他独居在摇摇晃晃,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面,门前有几块薄田,他养了一头母羊,但是羊很瘦。 他往锅子里面放了一些食物和蔬菜,问你要不要吃些什么。你摇了摇头。 晚上,他让你睡在床上,你不知道男孩可以睡在哪里,所以你用强硬的态度说服了男孩,他蜷缩成一团,你看着他倔强而脆弱的背脊。 你的背太疼了,你无法忍受,所以背朝上躺在床上,你左眼的泪水,因为地面的重力,划入右眼,再从右眼出发,最后滴落在枕头上面。 27 你当然会想念天上的时候,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沐浴在阳光里,聆听父亲的声音。你兢兢业业地完成你的工作,从地面接引可以进入天堂的灵魂。 你住在第七天,所以是最接近地面的一层,你时常会从天上看地面的生活,那些喜怒哀乐,那些兴起衰亡,那些欢乐痛苦,曾经你以为你能足够了解凡人的情感,但是现在,你坐在一张破床上面,你看着男孩艰难地犁地,艰难地喂羊,最后疲惫地托着身子煮了一点粮食。 你害怕起来,你无法立刻接受。 接着你突然愤怒起来。你不应该产生愤怒地情绪,但是你无法消灭自己的怒火,你没有参加路西法的叛乱,你没有背叛父亲,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你被赶到了地面,你不甘心。 于是晚上,你等着男孩睡着,事实上, 他一躺到床上,就疲惫而无力再胡思乱想,立刻进入梦乡。 你看了一眼他的睡颜,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你站在月光下,张开翅膀,你奋力扑哧了几下,然后摔在地面上。太疼了,你颤抖着站起来,你看到翅膀上面的伤口又加深了。 可能是你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吵醒了他,男孩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在身上披了一件毛毯,他的鼻尖被冻得通红,他看着你,那样无助,就像此刻的你一样无助。 你收回翅膀,他连忙把毛毯披在你的身上,你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他摇头说不用谢,你真担心他纤细的脖子会被扭断。你把男孩搂在怀里,用毛毯裹住你们的身体,希望两具寒冷的身体可以一起取暖。 你的伤口没有转好,但是它渐渐没有那么疼痛。你需要慢慢适应地面的生活。你决定好好认识一下你的小朋友作为一个美好的开始。 他低着头,他怯懦地看着你,然后说出了他的名字,“比沙”在圣经中的含义是卑劣的人,他说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奴隶。 你给他取了一个更加顺口的名字,你称呼这个男孩为“普瑞修斯”,每次你这样称呼他,他都会脸红着说,他并不珍贵。 你会揉乱他的头发,捏他的耳朵,男孩像一只小羊一样,让你揉`捏他的耳垂。 事情总是有个美好的开头,但是这不代表会一路顺利下去,你变得像人类一样,感到饥饿。 你知道,男孩养不起你,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家里,你看着他用勺子把锅子上面的残渣一点一点地刮下来,这刺痛了你的心。 你从翅膀上面拔下一根羽毛,它洁白,漂亮,可以做成上好的羽毛笔,你把它给了男孩,你骗他说,这是掉落的羽毛。 男孩把羽毛捧在手心里面,他怜惜的用手指拂过羽毛尖,他突然哭了,他用手背用力的擦掉眼泪,然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很不安,所以也蹲在地上,你抚摸他的头顶,你看到地面上面的泪水,你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于是你唱歌给他听。 幸好,你还保留着天使的喉咙,男孩慢慢停住了哭泣,他打着嗝,说你唱得很好听。你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笑容是有感染力的,上一刻还在痛哭的男孩也露出了笑容。 precious音译“普瑞修斯” 28 第二天,你和他一起来到小镇上,他拿着羽毛走进了一家小店,你就站在小店外面。 男孩从店铺中走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些硬币。 这就是你的羽毛的价值。 普瑞修斯买了一些种子和干粮,他不舍得把钱全部用掉,你看到他把硬币放在手心,不断地算,买种子花了多少钱,干粮多少钱,还剩下多少钱。 钱原来那么重要,你第一次意识到。 今年,农民的收获都不好,那些颗粒无收的农民没有饭吃,穷困潦倒之下只能做街边的乞讨者。你在小镇上看到一些乞丐, 他们瘦骨嶙峋,你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味道,你停在那里,想要给他们一些钱,但是你又不忍心从男孩的小口袋里面把硬币拿出来,他会看着你的手伸进去,看着你把硬币放入乞丐的手心,他又要做减法,把剩余的硬币减去。所以当你从这些可怜人身边走过,你的内心仿佛被撕裂。 你心里的信念动摇了。 男孩的家离开小镇较远,你和他走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你侧躺着,可以看到男孩的眼睫毛,他问你,天堂是什么样子的,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个问题让你想到了美好的回忆。 你说在哪里没有痛苦,没有饥饿,没有疾病,可以聆听父亲的教诲,可以远离地面一切的苦难。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宝石,像是镶嵌在加百列的权杖上的那两颗宝石。 普瑞修斯总是让你很想要保护他。 他问你,他死后能不能进入天堂。 你应该如何回答他呢?他当然无法进入天堂,整个小镇的人,可能都会死后进入地狱,他们没有进入天堂的资格。 通常那些善良正直的人会拥有金色的灵魂,但是金色灵魂并不是进入天堂的资格。如果凡人想要进入天堂,他们必须做出牺牲。 你曾经接引过一位将军,他的灵魂是红色的,他的双手不知道砍下多少敌人的头颅,他曾经活埋了无数手无寸铁的俘虏,但是他最后为了君主做出了牺牲,他被敌人的弓箭射死了。当你拉着他的手,把他的灵魂放入天堂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0 河流里面清洗,整条河流都被染成了血色,将军死后天上降下了血雨。凡人还称赞这是神迹。 你看着男孩的眼睛,里面的期望让你不忍心打破,你说:“当然了,普瑞修斯,天堂的大门会向你打开。”你说谎了,但是男孩看上去很开心,你抱着他的背,他把头埋在被子里面,你亲了亲他的头顶。 你的背上突然有点痒。 早上,男孩正在做农活,你躲在小森林里面,你张开翅膀,情况更加糟糕了,你右侧的翅膀开始腐烂了,羽毛掉落在地上,露出了白色的骨头。那只袭击了你的恶魔用了很歹毒的诅咒。 你找来一块木头,你把它咬在嘴里,防止你咬掉你的舌头。 你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小刀,男孩曾经用这把小刀削木头,这是你可以找到最锋利的小刀了,你把手伸到背后,你摸到了翅膀链接背部的地方,你开始切,是的,为了防止翅膀上面的腐烂蔓延全身,你只能把翅膀切下来。 你疼得两眼发昏,几乎要晕倒,你看到血慢慢流到地上。你的手没有慢下来,如果你切得慢,只会延长疼痛地时间,你终于听到掉落的声音,翅膀掉到地上,你站不起来,所以只能爬着,你慢慢爬到不远处的小溪,用清水清理你的伤口。 血腥味引来了一头狼,它说:“你伤得很重。”这头狼温柔地看着你,你点了点头,狼让你不要动,你就跪坐在地上,你感到狼用温暖的舌头舔你的伤口,它说:“这样伤口不会感染了。” 你摸了摸狼的耳朵,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它对你很好,甚至把它的猎物送给了你,你看到它叼走了你的翅膀,跃入茂密的丛林,消失不见。你缓缓站起来,把死兔子和一地的羽毛收起来。 男孩问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你说你遇到了狼,男孩像一朵被风吹过的花朵,他绕着你转,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你把翅膀隐藏起来,所以他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你编了一个谎言,你说你捉到了一只兔子,那只狼想要抢。然后你给他看你掉落的羽毛,你说你逃跑时张开了翅膀,吓走了狼。 普瑞修斯还是开心地拿着兔子,他在晚上烧饭时,还哼哼着小曲,你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消瘦的背影,你还是相信事情会好转的。 29 你感到有些东西,像是无形的波痕,在慢慢地推动你,你的翅膀慢慢在长出来。 当你抬起头,看向天空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隐藏在云层里的大门。偶尔欢声笑语从上面传下来,当然凡人看不到也听不到,那是天堂。 你应该感到欣喜,但是一个你必须面对的问题是,你如果回到了天堂,那么男孩怎么办?你的职责是接引那些可以上天堂的灵魂,所以你准备把他的灵魂和别的有资格上天堂的灵魂对调,是的,你有胆量隐瞒父亲这样做。但是男孩必须学会希伯来语,否则当他即使吃下了天堂的食物,也不会说希伯来语时,一切就暴露了。 你用树枝当做笔,用泥土地当做纸,你们趁着每天农活之余学习。男孩开始连基本的字母都不认识,但是他学得很快,而且很聪明,你总是夸奖他,男孩的脸和耳朵都会变得红红的。 教授和学习成为了每天必做的事情,你教他你还记得的希伯来语,让后你教他圣经,然后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他。 每当他快速地记住了你所说的一切时,你总是想要亲吻他,你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你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你总是亲吻他的脸和额头。你也喜欢上把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普瑞修斯是个很好的人,生活虽然很糟糕,但是没有把他变成一个糟糕的人。你喜欢他的聪明,喜欢他的善良,他笑起来露出的牙齿像是沙滩上的贝壳。当然他偶尔会很自卑,会消极,但是你也并不完美。你见过很多灵魂,他们生前也许是传奇,但是本质上这些灵魂并不伟大,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运气比男孩好。 你没有那么迟钝的,普瑞修斯渐渐地不敢再脸对着你睡,他总是背朝你,他也不敢直视你的脸,不敢看着你的眼睛说话。他的目光会刻意地从你的脸上移开,当你的手碰到他的手时,他会立刻缩回去。但是有时,他会接受你的拥抱,他躺在你的怀里,像一只猫一样,让你抚摸他的头顶和耳朵,偶尔,只是偶尔,当你轻吻他的脸时,他会像是一只小鹿,快速地在你的脸上点一下,然后跑开,可能动作太快了,他几乎没有对准你的脸颊,在你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你从背后,抱住男孩的腰,你问他为什么躲着你,男孩没有回答,你决定说出来,你说你想要亲男孩的嘴。 普瑞修斯突然挣脱开,他大声地说不行,你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他是犹大的后裔。 他说“犹大的后裔”时,仿佛用掉了所有的力气,他哭了。他说,他撒谎了,他被人叫做“比沙”,不是因为他曾是奴隶,只是因为他是犹大的后裔,所以他被取名为比沙。 作为犹大的后裔显然比奴隶的身份更加糟糕。 你愣住了,这的确很糟糕,你可以想象男孩从小到大受过的无数挫折和委屈,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把犹大后裔的灵魂带到天堂吧。 男孩捂住自己的脸,他泣不成声。 你想要安慰他,所以你决定告诉他,你心中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你被驱逐出了天堂,你对普瑞修斯说:“我是个很糟糕的天使,我的意志不够坚定,被恶魔诱惑了,父亲把我赶出去了。” 你伸手摸了摸男孩的红头发,你说:“普瑞修斯的头发很好看,有一种树木,它的叶子到了秋天也是这个颜色,在天堂里面到处都种了。” 男孩停止了哭泣,他抱住你,单薄的胸膛贴着你的胸膛,你抱着你的珍宝,心想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让他和你在一起。 你低头亲吻了他的头顶,男孩把脸抬起来,你们接吻了。 亲吻后,你们的关系就开始转变,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把男孩搂在怀里,贴着他的皮肤,和他十指相扣。你教他希伯来语的发音时,他一本正经地模样很可爱,你总是忍不住亲他,然后看着男孩红红的耳朵和有些血色的嘴唇。 秋天,一位灰眼睛的访客来到你们的小屋,骑士骑着骏马,踏过泥泞的小路,泥水溅到了普瑞修斯小腿上。他从骏马上下来,摘下头盔,露出坚`挺的鼻子,普瑞修斯开心地说,这是他的朋友。 挪亚在教会里担任骑士,是下一任圣骑士的继承人。他显然看出来你的身份,他向你行了一个骑士礼,虽然你还不能看到他的灵魂,但是你隐隐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纯正浓郁的信仰之力。 他探访了他的老朋友,并给你们带来了一则消息,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个村庄,一位猎户突然得了奇怪的疾病。 他并没有带多久,尤其是当他看到小床上的两个枕头,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1 你看到他捏紧了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血从拇指上留出来。 普瑞修斯还什么都不知道,他热情地拉着挪亚,想要留他吃过晚饭,但是骑士匆匆地走了。 30 这一年的收获不算好,只能勉勉强强,勒紧皮带地度过寒冷的冬天。 偶尔你会进入树林,采摘一些野菜,通常小动物们都愿意给你一些它们的存量,你总是感谢它们。 好在天气寒冷,所以你总是脸上冻得红红的,普瑞修斯总是拿出那一罐小小的绵羊油,涂在你的脸上。事实上你知道他有多么节约,他的双手总是生冻疮,却不舍得自己用。 你会把男孩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像是放了冰块在你的脖子里,你把冰块捂暖后,再亲吻男孩单薄的嘴唇,然后把他放在床上,寒冬短暂的白天就这样结束了。 冬天也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学习,你们基本上可以用希伯来语交谈了。 男孩的希伯来语带着一点点的口音,但是这样的口音很性`感,你会捏他的耳朵,然后堵住他的嘴。 现在你和男孩接吻时,你会慢慢伸出舌头,慢慢顶开男孩的牙齿,品尝里面美妙的味道。 你们会亲吻很久,以至于男孩的嘴唇有点肿,你的嘴唇也有点肿,但是你很喜欢。 秋天的时候,男孩酿了一小罐酒,外面大雪纷飞的时节,男孩准备拿出来享用,他撬开了封盖,酒香从里面飘出来,尝上去有点酸,但是味道还算不错,毕竟男孩用的是野果子。 他说他的母亲教他如何酿酒的,但是人们认为她的女巫,就把她抓走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悲伤。这的确很悲伤。 女巫是真实存在的,她们从恶魔那里继承了力量,但是很多被当做女巫的女人是被冤枉的,凡人无法区分女巫,所以索性怀疑所有的女人。 你告诉男孩,以后你要送给他一座酒庄,是的,就像那些大贵族拥有的,种满了葡萄藤,地下室里面摆满了一桶又一桶的葡萄酒。男孩被你逗乐了,他笑着把头埋在你的怀里。 酒庄也许太过遥不可及,但是你还是想要为男孩做些什么。 你用树枝编制了两枚小戒指,你说想要去小镇上买东西,然后你带着男孩在教堂的后面,把戒指套在了男孩的手指上。 他捂住了嘴巴,眼里含着泪水,你抱着他,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你的身体也在颤抖着,他亲吻你的脸,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你把手指插入男孩浓密的头发。 他说:“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何西亚。” 你默默想着下次要带男孩到教堂里面,这次你想要光线穿过五彩斑斓的圣母琉璃像,照在男孩的脸上,你希望你可以在十字架下亲吻男孩满是伤痕的手,希望可以给男孩带上镶有宝石的戒指。 31 挪亚在冬天的时候,再次探访你们,挪亚带来了很多补给品,担心男孩在寒冷的冬季无法吃饱穿暖。 那一袋子的粮食,还有用油纸包裹的肉干,你还闻到了奶酪的味道,可能被压在粮食下面。 挪亚走进小屋子,把一条毛毯放在了床上铺好。你觉得挪亚对待普瑞修斯很特别。 普瑞修斯不肯收下,他觉得很难堪,但是挪亚一言不发,他突然地到来,甚至没有坐上一会,锅炉里的水尚未烧开,骑士又骑上骏马,他匆匆离开了。 挪亚离开后,你说:“挪亚喜欢你。” 男孩瞪大了眼睛说这不可能。他在嘴里反反复复地都是这句话,这不可能。普瑞修斯告诉你,他和挪亚一起长大,挪亚的父亲经常打他,所以挪亚会躲到普瑞修斯的家里。 挪亚只是在报答他,是的,挪亚躲在他房间的床底下时,说过会报答他的。 春天缓缓而至,但是温暖的天气和发芽的植物没有给地面带来任何的喜悦,一场瘟疫很快席卷了小镇。患者会呕吐、腹泻,然后照顾患者的人也病倒,接着脏污和被病毒侵染的躯体留在地上,角落里,引来老鼠和苍蝇。 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总是会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叫做“女巫”,他们认为这是女巫从地狱带来的疾病。 相当迅速地,他们找到了一个女孩,有人看到她晚上在小镇外面徘徊,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你无法得知所谓的“有人”是谁,他们可能就是随随便便地逮住了一个脆弱的生命,然后镇长召集了所有人,他在小镇中心的广场搭建了行刑台。男孩拒绝出席,但是这样的反应会让那些害怕而愚蠢的村民怀疑,所以你去了。 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面,你都无法拯救她们。你的力量有限,你只想要保护好这个红发的男孩。 行刑台周围围绕着许多人,主要是男人,有些带着农具,有些还很小,牵着羊,站在台下,看着被剥光了衣服的女孩,被绑住双手。 他们用了“魔女之碶”,当这个可怕的刑具被搬出来时,人群发出了欢呼声,夹杂着下流的声音。 事实上,他们喜欢看着赤`裸的女孩被放在刑具上面,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们的目光留恋在女孩小巧的乳`房和被迫张开的双腿,他们向女孩扔腐烂叶子和污秽,模拟把他们的欲`望射在女孩身上的感觉。 所谓的“杀死女巫”更多的是单方面的盛宴和单方面的酷刑。 你站在人群里面,默默地为女孩祈祷,或者说你念着祷告来安抚自己的内心。 女孩最终没有了声息,这样的反应让群众不满,于是行刑人把她从“魔女之碶”上搬下来,她在昏迷中无意识地蜷缩着,夹紧双腿。行刑人用鞭子把她抽醒,又有几个人上台,像是演员一样,推动了剧情的发展,这极大地取悦了台下的观众。 这群暴徒准备支起了火堆,他们竖起一根一头被削尖的木桩,把女孩抬起来,用木桩从她流血的私`处往下插,也有可能是臀`部,但是这样的细节你无法看清楚,因为不断有人往前挤来挤去,想要占得一个好位子,总之她被穿刺了。 女孩的尖叫声像一只被屠夫按在砧板上的猪,只是她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当然这样还是不够,女巫是要被烧死的,否则女巫不会死。 应该是镇长点燃了木柴。熊熊大火吞噬了女孩的身影,木柴燃烧的声音盖过了受害者的惨叫,渐渐地,台下人群的交谈声盖过了木柴燃烧的声音,只有黑烟依旧慢慢飘上天空。 宴会结束后,你没有立刻回到家里,而是在小镇里徘徊了一会儿,你想要平复你的心情,你不想要把你的恐惧和难过带回去,结果有个男人缠上你。 他抓着你的手臂,问你多少钱一次,可能是你穿的比较破烂,他以为你不识字,伸出了手指向你比划,他愿意一次付你十英镑,要知道你的一根羽毛才十先令。 你摇头拒绝了他,男人说了他的地址,你抽出手臂,转身要走。 男人笑着,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英镑,他说,去买一双鞋子吧。你低头看了一眼你的鞋子,好吧,上面满是泥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2 泞,这让你脸上羞红。 你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他就把英镑扔在了地上。 你看着他洁白的手套和整齐的西装,你看着他走远了,然后弯下腰,捡起来。 你在回去的路上,给男孩买了一个苹果。你用小刀把苹果一切为二,男孩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很甜,你看到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笑了。 32 教堂派来了一批神职者,他们在小镇上撒了很多石灰,甚至挨家挨户地撒上石灰和木炭粉。也许上帝的光辉在地面上停留了一些时间,瘟疫被控制住 了。 但是随着温度的上升,夏天到来以及潮湿的空气,蚊虫也开始增多,农民开始担心农作物被贪婪的虫子吃掉。 但是你无暇顾及,因为男孩也病倒了,你请来了医生,他给你开了一些药,用完了那一英镑。 医生还说,男孩身体差,应该多吃些肉和水果,这让你很羞愧,你感觉自己没有照顾好男孩。 你在家里翻来翻去,清点你们还有多少食物和钱,事实是你们很窘迫。男孩在高烧中睡了一会,你摸了摸他的脸,你的手掌下,包着一层皮的骨头。 然后跑到了小树林里,那些动物都不会躲着你,松鼠爬到了你的肩头,问你要不要吃坚果。 兔子从他们温暖的小窝里探出头,叫你“天使大人”。他们的耳朵竖在头顶,小鼻子总是一抽一抽的。 你继续往树林里面走,你看到一头年迈的鹿,它头顶的鹿角断裂了一支,瘦骨嶙峋地,身上的毛打结发黑,看上去很脏。它温顺地看着你,问你:“需要帮助吗?” 你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了小刀。 鹿说:“原来你想要我的血肉。”你捏紧了小刀,“如果你杀生了,天使,你就真的无法回到天堂了。” 你说:“我已经作出决定了。” 鹿的眼睛里面留出一滴眼泪,它慢慢弯曲四肢,跪在地上,它发出了叹息:“诶,我跑不动啊,看来我要死了。”它把头搁在你的腿上,“希望你可以下手快一点。” 你下手的确很快,你扭断了鹿的脖子,然后切下它的鹿角,鹿的泪水还停留在脸上,你帮它擦掉。 小树林一下子变得很寂静,你再也听不懂动物的言语了,你也再也想不起来希伯来语了,你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父亲从天上的叹息,包含了悲悯和宽容。 一道雷打在你身上,你疼得漫头是汗,你趴在鹿尚且温暖的尸体上,缓缓转过头,是的,你尚且完好的左翼一片焦黑,只剩下根部,像是畸形的肢体。 你背着鹿的尸体离开森林时,太阳已经慢慢下山。你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男孩睡着,你帮他擦掉额头上的热汗。然后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了刀子。 你取下鹿皮,拿出了内脏,你的双手沾满的血腥味,你的指甲缝里面,你的手掌纹路里面,都爬满了血丝。 你把血放在木桶里面,让后切下一些肉,放入沸腾的锅子中。 男孩在晚上醒来时,烧稍微褪下去一点,但是他一直咳嗽,简直要把肺也咳出来。你给他端了一碗肉汤,金色的汤汁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块肉和土豆,男孩说这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汤。他一口气吃了两碗,你摸了摸他的肚子,里面鼓鼓的,男孩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他眨巴着眼睛看着你,你低头亲吻他滚烫的脸颊。 你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地拍他的胸口,你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和淡淡的眉毛。 这是值得的。 33 你把鹿角和鹿皮都卖了,把鹿肉煮汤给男孩喝,这的确让你度过了艰难的一个月,但是随着小镇里面生病的人增多,药的价格越来越贵,那头瘦骨嶙峋的鹿的价值很快就被消耗殆尽。 男孩的病情有些缓和,医生让他再休息一个星期,再看看情况怎么样。 你当然是很积极地,你对男孩说他快要好了,男孩也深信不疑。他开始和你盘算,门前的那块地要种一些玉米,要种一些土豆,还要把仓库里面的卷心菜种子拿出来。 当然,生活总是告诉你,你错了。 还没有等到一个星期,你在半夜里敲打医生的门,当你拽着医生一路跑回家时,男孩已经昏迷了。 他浑身烫得吓人,仿佛要把身体里面所有的热量释放出来。你不断地拿冷水擦拭他的皮肤。 医生开了另外一副药。 你盯着手里的几枚硬币,几乎要把它们再重新数一遍,但是的的确确你没有足够的钱,医生从你手心里把硬币拿走,并告诫你,没有下一次。 普瑞修斯的烧稍微退下来,你抚摸他的额头,男孩很虚弱地问你,他是不是快要去天堂了? 这让你几乎要哭出来,他当然不能上天堂,如果幸运一点,会被扔进轮回井中回到地面,如果不幸的话,他会被那些恶魔吃掉,路西法总是纵容他的手下。 但是你扯出了一个笑容,你说:“你会活着的,普瑞修斯。”你把他的手放在手心,“我会用一切来保证,你会好好地活着。” 首先你要想办法弄到钱,付药费。 你写信给了挪亚,但是你一直没有等到回信,这让你很迷茫。但是男孩毫不知情,你又卖掉了几根以前掉落的羽毛,然后你没有东西可以变卖了,你又一次来到小树林,松鼠和兔子躲起来,你只遇到了一条蟒蛇,它庞大的身躯蜿蜒在树枝上,它的腹部鼓起,显然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餐,它看着你,张开了血盆大口,它在嘲笑你。 “看看你,自甘堕落。”它仿佛这样说。 你的收获很少,只有一些野菜和小果子。 你看着空空的药瓶,看着躺在被窝里的男孩,发着高烧。你看着你的双手,看着镜子里面金色头发和洁白皮肤的人,你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走过小镇,怎么敲开大门,屋内的女仆打开了大门,问你干什么。 你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回答,你只是麻木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飘着香味的红茶,当一只手碰到你的肩膀时,你险些把手里的热茶泼到他的脸上。 你真的没法继续下去,你开始道歉,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站起来,准备走向门口。男人把二十英镑放在了沙发上。你看着那些钱,一下子停顿住。 就像你被恶魔的花言巧语诱惑了,交出你的光环一样。你被二十英镑诱惑,交出了自己的身体。 当热水打在你的皮肤上时,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男人环着你的腰,把头搁在你的肩膀上。他说你像个天使。 做完一切后,你悄悄地从放满美食的桌子上,拿了两块蛋糕带回去,你把蛋糕放在了口袋里面,所以拿回家的时候,美好的蛋糕变得一塌糊涂。 你只好用勺子把奶油刮下来,喂给男孩吃,他第一次吃到奶油,他问你这是什么,你让他猜,他说是不是天堂的云。 这不是天堂的云,是你踩着自己的尊严拿回来的食物。 你再也无法亲吻男孩了,你也无法拥抱他,因为你变脏了,而他还是很纯洁。所以你只是帮他擦掉了额头的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3 汗水,你让他再睡一会。 他说他爱你,你几乎是把眼泪吞下去,然后咬碎了牙齿,换来假装欢乐的语气说,“我也爱你。” 34 第一次总是最难堪的,到了第二次就好多了。 你脱下衣服,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两眼放空地看着枕套上的画案。这种事情很难有快感,无论是身体上,更不要说心理上,你几乎不会反抗,除非真的很疼时,你会稍稍用力抓紧了被子,但是你还是要时刻注意不要抓破丝滑的床单。 男人说,如果你抓破了什么东西,就把你踢下去,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还问你的名字,你没有回答他。你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他把烟斗里面的灰烬撒在你的背上,你终于发出了声音。男人把你翻了一个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又问了你一遍。 你咬着牙齿还是不愿意回答,这显然让男人不开心,他强迫你张开嘴,你当然伸手阻止,但是你完全没有力气,不光光是因为和他上床很累,而且你也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成功地把烟斗里面的灰烬倒在你的嘴巴里面。你的嘴唇流血了。 他威胁你说,下次就把烟斗塞进你的身体里面。 你捂住眼睛和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然后你放弃挣扎了,你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多给了你五英镑。 你裹紧身上的衣服,像幽灵一样从漂亮的别墅里面走出来,你可以感到小镇里面那些行人恶意地眼神,你只能努力用衣服把自己包住,这是你最后的铠甲,最后的一层保护,竭力遮住你的遍体鳞伤。 男孩开始询问你,哪里拿到的钱,你编了一个谎言,你说你在教堂干事。你骗他说,教堂里面给的薪酬很丰厚。普瑞修斯又问你,你的嘴唇怎么了。 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你越来越心虚,但是没有办法,你不能看着男孩病倒了而没有药物治疗吧。这些无色无香的毒药从你的嘴巴里吐出来,然后飞进男孩的耳朵里面,这让你感到疲惫。 你悄悄地把剩余的钱藏在羊圈里面。你抚摸母羊的头,它温柔地看着你,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抹在母羊的额头,你说,万一,你不在了,把钱给男孩。母羊朝你眨了眨眼睛。 35 你还是觉得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你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所谓的尊严,换来男孩健康的身体和阳光的笑容。所以第三次时,其实你内心没有那么恐惧了。 他让你趴在床上,你就趴在床上。他用丝绸蒙住你的眼睛时,你还是愣了一下,但是你听到他说会给你加钱,你还是趴到床上。他还用皮鞭抽打你的臀`部,当然这也会加钱,所以你没有反抗也不再挣扎。 看吧,底线总是被打破的,男人一边喘息一边说。 第一个发现你这样堕落了的人,是那个医生,他扔给你一条破旧的围巾,你的脸涨红了,你急忙开始解释,医生用更大的声音让你快点离开。 你用围巾把你的脖子一圈又一圈地缠起来,拿着药,低头走着,但是周围好像又无数道目光看透了你,看透你肮脏的身体和不洁的灵魂。 你相信,地狱也不过如此。 你的男孩把手放在你的手心里面,说他感觉好多了。他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他说他可以不再喝那个苦苦的药了。你摸着他冰凉的指尖,看着他纤细的脖子,你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说,不行,普瑞修斯,你还在发烧,你的病没有好透。 他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这让你心虚不已,但是你还是佯装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 最后你还是先一步转移了视线,你说你去做饭了。 男孩披着毛毯,坐在椅子上咳嗽着,看你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你炖了一些猪肉,放了一个土豆。这很美味,男孩小口小口地舀汤喝,你看到他的嘴唇因为热汤而红润起来,这让你的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你让男孩回卧室休息,你看着他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面,在昏暗的灯光下,这让你又感到天堂也不过如此。 第四次,你决定是最后一次,男孩剩下的药费你会想尽其他办法挣取的。 照例,他蒙上你的眼睛,你在黑暗中默默地承受痛苦,你以为可以结束了,你准备把眼罩取下来,但是男人抓住你的手腕,他把什么东西缠在你的手臂上,很冰凉坚硬,可能是锁链。 你用力挣扎,整张床都在摇动。你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好像有人进了房间,你感到几双手摁在你身上。 你被轮`奸了,而且你还不知道被谁。 最后有双手恶狠狠地掐住你的脖子,你无法呼吸,全身痉挛,最后你的颈骨断裂,结束了你短暂的,也不是完全痛苦的,地面的生活。 你感到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不断地往下坠落,你的眼睛很疼,几乎只能睁开一条缝,看到有亮光的地方离你越来越远。 最后,你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乎要把你摔碎。 你知道,离开躯体的灵魂到达了归宿之地,你从最上面,沦落到了最下面。 “就像你被恶魔的花言巧语诱惑了,交出你的光环一样。”何西亚因此被赶下来。 何西亚死后,比沙最终变成黑暗生物的故事会在后面慢慢写出来的,提示,还记得瘟疫之主吗? 第一章里面,死在无名小巷的男孩,对应何西亚的死亡,两者一模一样的死亡原因 格雷伯爵金色的灵魂,以及教导刚刚可以附身的比沙读书写字,对应何西亚教导男孩,并喜欢上他的过程。 维克多送给比沙酒庄以及准备带着男孩去教堂,对应何西亚曾经向男孩许下的诺言 至于阿诺,则代表了何西亚的牺牲。 这四个人和何西亚都存在微妙的联系。 挪亚的作用,怎么回答呢,就说比沙被杀死的时候,他在场 现在暂定是这样剧情走向,但是不排除作者想到更好的剧情安排 26你行走在黑暗 七天过去了,紧锁的大门里面传来了野兽的咆哮声,你打开了大门,埃尔希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的嘴巴里面爬出来一条金色的蛇,蛇吐着蛇信子,绕在埃尔希的脖子上,你打开了盒子,蛇慢慢吞吞地爬了进去,变成了一个跳动的心脏,你合上盒子,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成为女巫后,埃尔希经常偷孩子吃,她可以像你一样躲藏在阴影里面,把婴儿从他们的小床上抱起来,撒上一点点的药粉,孩子会在女巫的怀里面安然地睡着,直到被剁成几块放入锅中,也不会吵闹。 你让她节制一点,但是她显然太自作聪明了,她开始偷三四岁的小孩,她变成了小姑娘的假象,拉着小男孩的手,欢乐地离开母亲的身边,一蹦一跳地跑入树林里,然后剥光男孩的衣服,把他们一身的细皮嫩肉都吞入肚子里,。 埃尔希又趁你不注意溜出去了,你让“乐园”里的孩子回到他们的房间。 你看着在“乐园”空旷的客厅,你坐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4 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盒子,你对阿诺说,你想要教训一下埃尔希。阿诺低垂着头看你,他说这样做会让你开心吗?你说会的。他愿意为你去“教训”埃尔希。 女巫大概在傍晚时分回来,这个时间“乐园”还没有客人,她把身上的斗篷取下来,准备蹑手蹑脚地回到她的房间。 她可能没有料到你在客厅堵她。 你拿出了盒子,蛇探出头来,向着埃尔希的方向溜,你一把抓住蛇头,你狠狠地掐着蛇的七寸,埃尔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准备把它给阿诺。”蛇疼得开始用身体缠紧你的手臂,“你如果想要回你的心脏,就从阿诺那里抢回来。”你递给了阿诺一把小刀。 把女巫的心脏交给凡人,这显然让埃尔希感到受辱,她跪在你面前,你也给了她一把小刀。 埃尔希显然很自信,她说要把阿诺的舌头割下来献给你。她脱下裙子,从嘴里发出了狮子般的咆哮,迅速地隐没在阴影里面,你看到她躲在了椅子的影子里面。 阿诺不可以看到阴影,他此刻像是盲人一样,拿着武器,企图战胜看不见的敌人。他在客厅里面慢慢地走,弓着背略微弯曲膝盖。 埃尔希绕到了阿诺的身后,她准备从背后突袭,女巫从影子里面一跃而出,你看到阿诺以更快的速度蹲下,女巫的小刀没有插到阿诺的心脏。 阿诺转身压在女巫身上,他掐住了埃尔希的脖子,埃尔希的手臂没有阿诺的长,所以她奋力地把小刀捅入阿诺的手臂,阿诺同样奋力地把刀子捅入女巫的身体里面,眼睛里面,脸上。但是与凡人不一样的是,凡人的伤口在流血而不是立刻痊愈。 埃尔希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她冲阿诺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的宝贝,到妈妈的怀里,妈妈会好好疼你的。” 埃尔希抓住了阿诺分神的瞬间,她挣开阿诺掐住她脖子的手,一口咬在阿诺的脖子上。 两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埃尔希趴在了阿诺的身上,你看到阿诺的手臂开始抽搐,你看到阿诺的指尖碰到了壁炉,你看到他从火堆里拿出了火钳。他把火钳摁在埃尔希的背上,埃尔希松口了,她的皮肤被烫伤,发出了“斯斯”的声音。 阿诺抓住了埃尔希的头发,把女巫拖到了壁炉旁,把她的脸放到火堆里面烧,埃尔希很快就认输了,但是直到她昏过去,阿诺才放手。 你发现,埃尔希昏过去,是因为你毫无知觉地,用了很大的力气掐住了蛇的嘴巴。 27 你让阿诺张开手心,果然他的手心也被烫伤了,你拿着酒精小心地处理伤口,然后绑上绷带。他沙哑着声音问你,开心吗? 你让他不要说话,他的喉咙里面可能有淤血。 他不听话,又问你,开心吗? 你只好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很开心,阿诺。”他笑了。你于是决定给他一些奖励。 你让他坐在床上,然后你张开双腿,坐在他腿上。你的双手划过他的胸膛,他一直紧张地看着你,你得要给他一点时间缓和。 所以你没有立刻热情地亲吻他,而是温柔地轻吻他的额头和眉心,然后是鼻尖和脸颊,最后是嘴角。你和他的脸几乎靠在一起,以至于你的眼睫毛碰到了他的脸。 阿诺抱着你的腰,他的双手炙热地贴着你薄薄的衬衫。他主动地亲吻了你,并让你的舌头滑入他的嘴里。 你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这让你有点好笑。你把舌头退出来,告诉他,你不会介意他舌头上的伤口。 他垂下眼睑,还是慢慢张开嘴巴,你又把舌头放入他的嘴里,你的舌尖扫过他的牙齿,轻轻地和他的舌头缠在一起。 你们分开的时候,你有点想要做了。 阿诺也注意了,他看向你的胯部。你没有动作,而是默默地询问他,他又开始紧张了。 他双手有点不灵活地帮你解开了纽扣,你让他抚摸你的胸口和性`器,他的手指很温暖也很温柔。你喘息着并享受着。 你的精`液泄在他的衣服上,阿诺没有勃`起。 你皱着眉头,手滑入他的衣服,完全没有勃`起。你问他:“你不想要操我吗?” 他说,他太脏了。 你解开了他的衣服,双手抚摸他光滑的皮肤,你俯下`身,慢慢在白暂年轻的皮肤上亲吻,他用双手捂住眼睛。 你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闻了闻,你说:“好像是有点脏,我闻到埃尔希身上的香水味了。”你拉起他的手,你把他带到了浴室,你说:“我帮你洗一洗吧。” 他身上还有伤口,所以你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身体,他的衣服被你拔光了,你拿着毛巾擦拭他年轻伤痕累累的身体,这看上去很色`情。 你蹲下`身体帮他擦掉脚上的污渍,阿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断了一条腿,没钱治病,他自己在冬天里跳到河里,”你站起来,看着他,他伸手却把你的眼睛捂住,“她后来让我住在叔父家里,他有次喝醉了想让我帮他口要交。” 你打断了他:“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他用掉了一个问题,“我那么脏,你还想要和我做吗?” 你舔了舔阿诺的手心,说:“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你拿开了阿诺挡住你的眼睛的手,“我不在乎这种事情,这句话是真的。” 他抱住你,皮肤的温度很高,阿诺把脸埋在你的肩颈处,然后他的手覆在你的后脑勺上,他把嘴凑过来,他主动地亲吻你。 他慢慢地和你唇齿交融,然后分开时,他说你是他的全部。 你们还是没有做,阿诺抱着你,躺在床上,被子盖过头,在温暖而黑暗的被窝里面,亲吻和抚摸彼此,然后睡着了。 28 教堂发生了大事情,你可以感受到。你的分身传来了消息,看门人死了。 这对于教堂而言是个噩耗,很显然下一代看门人还没有降生,而圣骑士,你一直怀疑教堂没有培养出新一任的圣骑士,至于挪亚,他早就被地狱之主接走了。 此时的教堂,像是失去了武器的战士。当你的敌人虚弱的时候,就是你变得强大的时候。 你的确野心勃勃地想要推翻教堂,但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你带上埃尔希,去了女巫集市。 过去女巫集市很难以找到,但是随着最近对于女巫的猎杀少了很多,女巫们渐渐从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 大多数的女巫会跟随一位“主人”,就像埃尔希跟随你,但是也有一部分女巫是依靠自己的,也称之为“野女巫”,这样的女巫大都弱小而短命,但是也有些例外。 还有那些“半血种”,女巫为“主人”生下的孩子,大多畸形而天生会巫术。 在这里,只有女巫可以进来,如果其他黑暗生物也想要前往集市的话,就要附身在不同的动物身上。什么样的黑暗生物附身在不同的动物上,这里也是存在阶级的。 “地狱种”附身在癞蛤蟆上,“混血种”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5 附身在老鼠上,而你,可以附身在一只黑猫身上。 你被埃尔希抱在胸口,脑袋压着她丰满的胸`脯。基本上集市中的女巫都带着她们的“主人”。这些“主人”里面,你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联盟。 那些“地狱种”和“混血种”在你面前都表现出了敬畏,这倒是让埃尔希很骄傲。 你拍了拍埃尔希的手背,你感应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只扭曲的猫,它的胡须是弯曲的,两只眼睛也不对称,一上一下,背脊的弯曲的。它的指甲长时间没有修建,从脚掌里面长出来。它歪着头看着你,你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它打了一个哈欠,露出了人类的,整齐的牙齿。它在你面前,像一只普通的猫一样,开始舔自己的毛发,你盯着它的舌头看,显然那也不是猫的舌头。你从埃尔希的怀里跳下,向那只猫走去,你细细的闻猫身上的味道,虽然它身上浓郁而沉重的恶魔之力,但是这只猫的确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它可能是被女巫集市里面充满腥味的空气吸引而来。 你很好奇,猫的主人是谁。你让埃尔希记下猫项链上的名字和住址。 集市上那些带着自己“主人”的女巫,那些奋力叫卖自己商品的连体姐妹,那些露出大部分肉`体希望获得一点施舍的女妖,你都失去了兴趣。 你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所以你扔下埃尔希,这个女孩没什么用了,待在一家卖人皮的小铺子前挪不开步伐。 你飞快地离开了集市,回到了本体身上,然后询问了地址。 马车在扭曲的道路上,缓慢地行驶着,离开集市后天气变得很差,外面刮风下雨,你换了一双鞋子,才愿意从马车上下来,踩在一片泥泞中。 眼前的城堡建立在悬崖边上,可能是太过古老的愿意,城堡有些倾斜。不过也没有关系,你可以确定,里面没有一人。 所以你当然需要表现出礼仪,你站在门口,露出了本体。 主人让你在大雨中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才缓缓打开门。 他长得就像他养的猫。一上一下不对称的眼睛,斜带着眼镜,弯曲着身子,四肢极其细长,双腿无法合拢,每走一步就需要动用全身的肌肉。 这是一只比你强大许多的黑暗生物,你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毋庸置疑,你在他的菜单上。 29 你走进屋子,里面没有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破烂,起码桌子上还铺着精美的桌布,摆放了陶瓷茶杯。 墙角有许多老鼠洞,所以地上摆放了很多老鼠夹。你听到厨房里面,传来了老鼠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扭曲男坐在沙发上,他拿起了杯子,像猫一样舔水喝,或者说他用他嘴里的猫舌头,卷一点水喝。你没有坐下,因为你本来就不应该擅自坐在他身边。你等着他喝完水。 扭曲男放下了杯子,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很好听的声音,雌雄莫辩。 你有些紧张,以至于,你把一句颠倒着说,也用错了语法,而后你更加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 “哎,我也很想要帮你,亲爱的孩子,但是我太虚弱了。”他低垂着眼帘,“你得先给我一点好处,我才能有力气,不是吗?” 这家伙当然不虚弱,他强壮得像一头狮子。 虽然他用了疑问句,但是你当然不能自己选择给他什么,你得要让他说出他想要什么。因为这种活了很久很久的老东西精明得很,你不能在他面前摆弄自己的小聪明。 于是你把这个问题再抛会给他。显然他看透了你。 他想要你的牙齿,那一小瓶子洁白,根部带着血丝的牙齿,那一小瓶子代表了你的耻辱,你的任人摆布、无法反抗。 你把它藏得很深很深,你既无法把它扔掉,也无法把它放在身边,你只是企图把它藏起来,就好像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那一段记忆,以至于当扭曲男提起的时候,你在大脑里面搜寻了一会儿。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可能反悔了,摧毁教会可比那一小瓶子牙齿要重要很多,你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你得回去,把牙齿找出来再给他。 从倾斜的城堡走出来,门外是雨后带着湿气和凉意的空气,马车夫沉默地把你带到了女巫集市,埃尔希兴高采烈地坐到马车上,向你展示她买到的漂亮人皮。 你心里带着怒火,所以你给了埃尔希一个响亮的巴掌,让她闭上嘴。 你不总是打骂自己的“仆人”的,也不是经常把怒火发到别人身上,但是你也不是会为自己的过失而道歉的类型。所幸埃尔希也不是那种被打了一巴掌就开始哭的女人,她捂住脸庞,垂下头,让马车夫停下来,她坐在马车外面。 你占有安静的车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独自舔舐又一次裂开来的伤口。 there ;bman there ;bman, and he ;a bmile, he found a bsixpenbagainst a bstile; & a bbwhibba bmouse, and they allogether in a little bhouse.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哩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有人说这反映了精神病患者的内心世界。 也有版本说是贵族爱上村姑,但是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贵族变成了扭曲男,游戏《恐怖童谣:扭曲男与扭曲猫》改编自这个版本。喜欢解密的妹子可以去玩一下,画面很美。 第三个版本是说,这首童谣背后是有一个历史故事的.&a bman&暗指alexa earl of leven,他曾在苏格兰人民起义中担任领袖职位,“crooked”指他被夹在英格兰和苏格兰中间,'they allogether in a little bhouse'指苏格兰和英格兰最终走向一起。这首童谣在1640的战争末尾时间被士兵们所歌唱。 当然作者心目中扭曲男的形象是在电影《招魂2》中出现的一个怪物。 30 你回到了你的老巢。 早上,大部分孩子都还在昏睡,阿诺站在了门口,他默默地看着你,帮你把行李搬下来。 这样很好,如果你一下车就得到一个所谓“热情温暖”的拥抱,只会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6 让你心情更加糟糕。 你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你再一次感到自己太过弱小,如果你足够强大,那老东西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在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自己折断他的双脚,把他的头骨碾碎,吸光他的脑髓,并把那只猫扔到井里面。 这样想着,就仿佛这会变成现实,这一天终将到来,于是极大地安抚了你。 现在,你得要好好想想,牙齿在哪里? 你用小刀在自己的身体上划了好几道伤口,皮肤断裂的地方留出了黑色的雾气,然后立刻就痊愈了。这也导致,你无法判断出准确的位置。 最后你想起来,你在胸口划了很大的一条伤口,你温柔地呼唤着,慢慢爬出来一只白色的蝎子,你亲吻了它的小尾巴,然后才它的小钳子上拿下一小袋的牙齿。 蝎子温顺地从你的手掌心爬回到你的心脏深处。你只是用了一些自己的心头血,这只漂亮而威武的小东西就从地狱里面爬出来,愿意保护你的心脏。 取出牙齿后,你感到无比的疲惫,并不是身体的疲惫,只是需要停止思考而已,你睡着了,并深深陷进梦里。 有个男人站在你面前,狠狠地用拳头砸向你,这力道是那么大,以至于你的牙齿被打碎了,于是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后,你趴在地上,感到背上不断有人用拳头或是脚或是发着臭味的东西,伤害你。 你的嘴里面流血,你应该很疼吧,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梦里,或者说是在你生前的记忆里面,所以你就像个旁观者,猜你当时很疼吧。 你不断地往前爬,你爬到了卧室里面,应该是卧室,里面放了一张床,床上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你像是一个饿昏头的人,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狗,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扑上前,在尸体上撕咬下一大块肉。 那些人称呼你为“魔鬼”。事实上,魔鬼和恶魔还是有差别的,但是在人类的理解中,当然的,魔鬼和恶魔都是一个概念。 有个人拽着你的头发,把你从卧室里面又拖到外面,几乎把你的头皮扯下来。 你被压在地上,你看到他们点燃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你发出了嘶吼声,是的,你把肉吞下去后,所以你可以发出嘶吼声。 你开始奋力反抗,像是一只被人抓住的猴子,直到你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挪亚穿着圣骑士的盔甲,你看到他银色的头盔,看到他华丽的刀鞘,听到他用冰冷的语气说,“有罪”。 他们砍掉了你的四肢,然后把你扔到熊熊大火里面。你还没有死透,你在大火里面用牙齿啃着地板,费力想要往前挪动,大火烧掉了你的皮肤,皮肤里面薄薄的一层脂肪和肌肉组织暴露在外面,你没有流血,因为烧焦的血管失去了流血了能力,总之你看上去的的确确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 然后你醒来了。 你觉得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比起床上丝滑的床单,比起巨大的财富,比起美味的灵魂,都要重要很多。 你总是记不起来,那具尸体长什么样,它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它的鼻梁是否高挺,你只是感到胃里一片炙热,仿佛那块肉还在你的肚子里面。 你从床上坐起来,推开了阿诺的房门。他睡着了,于是你只好叫醒他,他迷茫地看着你,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面,像是一天冰冷的蛇,缠在阿诺的身体上,然后慢慢地被捂热。 你用掉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他说:“我叫阿诺。” 31 他看着你,黑暗中,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睫毛,他伸出温暖有些粗糙的手,抚摸你的脸庞,淡淡地叹息说:“记起来了吗?” 那一瞬间,你仿佛记起来什么了,但是记忆,好像流在下水道的污水,被女人的头发或是尸体堵住,永远也只能流淌在地下。 你只是用力地抱住他,你很少用力抱住谁,因为你一直觉得这些鲜活的肉`体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路过,你相信你会活得很久很久。 你也相信你只是想要汲取阿诺身上的温暖,你身体里面流淌的堕落之血和夜晚之雾并不像人类的血液那样,可以为你提供很多热量。所以你这类生物的体温偏低。 但是当阿诺像是安抚小猫一样,慢慢地轻轻地抚摸你的背,你觉得有人也曾这样温柔地爱惜地抚摸你的背脊。 你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格雷伯爵也会这样做,维克多也会安抚你。 但是这的确很有效果,你放松了手臂,你给了阿诺一个晚安吻,然后他又回了一个在你脸颊上。接着你又给了他一个吻,阿诺便亲吻了你的嘴角。 于是晚安吻升级为亲吻。 你把嘴凑上去,你们交换了一个吻,也交换了一个体味,阿诺压在你身上,你把腿插入阿诺的两腿之间。 阿诺的亲吻像是小孩子舔嘴里的糖,这让你觉得又有些稚嫩又很动情。 他主动地把你的衣服解开,阿诺在你的胸口上亲吻,然后又抬起头,亲吻你的脸,从额头到鼻子,他甚至亲吻你的耳朵。 你说:“阿诺硬了,”他看上去有点羞涩,你笑着亲了他的嘴唇,“这很好,你也可以享受到性`交的快感了。” 他帮你脱下裤子,然后有些不知所措,你猜,他不知道下一步是做什么。于是,你翻了一个身,舔湿了手指,帮自己做准备。 阿诺亲吻你的背脊,亲吻你的肩胛骨,顺着你的脊柱,一路亲吻下去,你把手指抽出来,并用臀`部蹭了蹭阿诺的胯部。 这个孩子即使是在做性`事时,也一直听从你。以至于你说“不行了”的时候,他就真的以为你不行了,并停下来。于是你所幸骑在他身上。 阿诺抱着你去了浴室,你靠在他身上,全身都懒洋洋的不想要动。 你听到,小蝎子悄悄地说:“你的心跳好快啊。” 32 你登上马车,行驶了很久,马车在扭曲的道路上颠簸得厉害,于是你下了马车,步行。 一群孩子在城堡外面玩耍,他们朝城堡扔石子,并唱着歌:“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里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你给了这些孩子一些硬币,让他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玩。一个女孩拿了钱,问你:“先生,你知道城堡里面住了谁吗?”你笑着,拽着女孩的胳膊,让她快点滚。 扭曲男在厨房里面,一群老鼠上蹿下跳地帮他做午饭。他细长的腿像是蜘蛛的脚,你总是怀疑自己上去轻轻一踹,就会骨折。 你把牙齿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老鼠像是潮水帮涌过来,围着牙齿看。扭曲男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他的猫跳上来,咬死了好几只老鼠。这只丑猫张开嘴巴,呼出了一口恶臭的气味。 扭曲男用两根手指头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7 拿起了牙齿,他像是欣赏一枚珍珠,细细观赏了一遍后,扔到嘴巴里面。 “痛苦,这是我最喜欢的食物,没有之一,”他眯起了两只不对称的眼睛,“那些尖叫,那些咒骂,那些悲伤,和鲜血。”他用力嚼了几下,然后吞了下去。 他裂开嘴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说:“合作愉快。”他把鼻梁上的眼睛取下,浑黄的眼睛盯着你。 “合作愉快。” 你并不喜欢策划,作准备,尤其是当你拥有一个强大的联盟。但是这个强大的联盟显然没有让你放心,你当然不能相信他。 你拜托阿诺帮你做一件事。 33 当扭曲男在你面前迅速膨胀,变成一只巨大的乌鸦的时候;当它挥舞着四只畸形的翅膀;当你看到它,张开喙,露出了尖利的牙齿的时候。 你的的确确被震慑到,像是一只小麻雀,在他面前毕恭毕敬。 它毫不掩饰身形,盘旋在圣保罗大教堂上空,然后落在教堂的门前,一口一个地吞下了神职者。一开始,它并不需要你的协助,但是当骑士拿出长矛,攻击它纤细的双脚时,它发出了疼痛地叫喊,并掉落了一地的羽毛。 它愤怒地挥舞翅膀,你帮它杀了骑士,乌鸦又重新站起来,它杀红了眼,奋力地从教堂的大门钻进了大厅,此时紫衣主教已经全副武装完毕,他手指带上了权戒,你可以感受到他脖子上的项链里面,放着一块遗骨。更不用说他腰间的长钉,恐怕是当初钉在“那位”身上的长钉之一。 紫衣主教是个中年男人,他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像是一头白发。当他手握长钉,并开始念诵经文,你和乌鸦一同发出了惨叫,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从你们身上抽走了时间。 但是这没有阻止你奋力地投掷了一把利剑,并成功击中了主教的肩胛,当然这只是让他念诵经文时念错了一个发音,并没有中断他。 不过这也足够了。 乌鸦横冲直撞,用喙叼住了主教,男人忍着剧痛不断地用长钉刺向乌鸦。幸好乌鸦的眼睛也是两边一上一下的,所以没有刺中眼珠,但是乌鸦的脸上有一大片羽毛脱落下来。 主教终究是凡人之躯,不久他就没有力气了,然后乌鸦把他放在地上,用尖利的喙啄开他厚实的外袍,并开始享用美味的内脏。 你开始计算你们一共花费的时间,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时候。 阿诺终于从教堂的地下墓穴找到了神助之剑。他从废墟之中爬出来,身上还有很多灰尘,恐怕刚才的动静波及到了地下。 他用一块布头包住锋利的剑身,像是一名堂堂正正的骑士,向你献上宝物。 这才是你选择圣保罗大教堂的原因,这把原本属于圣骑士的剑。不过很可惜,现在没有圣骑士。 你伸手想要抚摸剑身,当然你尚未触及,手掌就被浓郁的神力弹开。 乌鸦停下来,它转头看着你,开始哈哈大笑:“我果然小看了你。”它全身的羽毛炸开来,“你以为一个凡人拿着一把破剑,就可以杀了我吗?” 虽然神助之剑没有承认阿诺,但是这把剑依旧可以轻易地刺穿这个老东西的皮肤,让它的伤口无法愈合。 你悄悄告诉阿诺,让他把乌鸦的脚砍下来。 向一只怪物挥舞武器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情,不过显然面对怪物时勇气无法帮助阿诺获得胜利,相反勇气很大程度上会阻碍冷静准确的判断。 所以感到害怕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听见他的心跳的声音,你可以听见他弯曲膝盖时,骨头发出的声音,你可以听见他的汗水滴到地上。乌鸦也一定可以闻到,从阿诺身上散发的恐惧的味道。 不过即使恐惧,也得要向前,不是吗? 他用迅捷的身手多开乌鸦的喙,躲开它胡乱挥舞的四只翅膀,用丰富的战斗经验,一次又一次地刺中乌鸦。 这老东西流了不少血,它张开翅膀,想要逃走,你从死去的主教的手里,拿走了长钉,当然你非常地不好受,你的整只手迅速地开始衰竭,像是生命力被赶了出去。 你像是一只潜伏在水下的鳄鱼,突然暴起,把长钉钉在了乌鸦的翅膀上,乌鸦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阿诺顺利地砍下了它的双脚。扭曲男无法再维持它庞大的本体,他慢慢地缩小,变回了人类的形态。 阿诺把剑举过头,光线从镀银的剑柄反射,剑身深深刺入扭曲男的腹部,此时扭曲男像是一只仰躺的螃蟹,无论如何都无法翻身逃跑。 你蹲下`身体,笑着问阿诺“有没有带来?”阿诺拿出来一个很小巧的锤子。 这个锤子其实是“乐园”里面助兴用的工具,上面雕刻了花纹,材质也比较软,当然打在皮肤上还是会红一片。你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从阿诺拿出小锤子开始,扭曲男便开始祈求,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你开始凿扭曲男的头颅,盯着他的太阳穴凿,你不会用极大的力气,因为你担心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小锤子会被你弄坏,所以你只是用不大的力气,连续不断快速地敲击。 很快那片皮肤变得通红,慢慢变紫,然后肿胀,接着渗血,这个过程没有你原先预料地要长,可能是因为扭曲男的骨骼没有正常人类的强硬。你中间休息了片刻,让阿诺接着凿,你原本还想要再折磨他久一点,结果脆弱的骨骼再也无法忍受不断的锤击,终于碎裂了。 然后,你用出了蛮力,你的爪子牢牢地扣紧了头皮,像剥鸡蛋的壳一样,把扭曲男的头颅掀开来,然后吃掉了里面的脑髓,你无法描述这有多么好吃,但是你的表情一定是极其享受的,阿诺忍不住看着笑了。 当然你给阿诺留了一点,但是阿诺不能直接吃下去,你把剩下的一半带回去。 至于尸体,说实话,你并不想要浪费,毕竟同类的血肉对于你而言是很可以让你强大的,但是你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尸体留下。 农民会把乌鸦的尸体挂在稻草人身上,用来震慑其他的鸟类。所以,你把这具没有了双腿,被掀开了头盖骨的惨烈尸体,用紫衣主教的腰带悬挂在了教堂的正门上。 你和阿诺回到“乐园”的时候,埃尔希在你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个充满了馅料的派,还有一个小礼物。 你丢了一点肉派给笼子里面奄奄一息的老猫。这只猫发出了惨烈的尖叫。 就像你之前幻想的一样,这只猫被扔到了“乐园”附近的井里面。 “铃儿叮咚响,猫咪掉在井里了,是谁把它扔进去,是小汤米林。” 主角的的确确经历了悲惨的事情。 文的时间设定在19世纪的英国,其实当时在英国的人民生活也很不幸,可以参考《雾都孤儿》。 番外的时间设定在13世纪末,那个时候很混乱,不仅仅是猎巫开始,而且有很多疾病爆发,可想而知当时老百姓的生活情况。 所以如果放眼看去,其实生活就是把悲惨放在炉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8 子里面,不断地烧,最后还坚持下来的人就不会变成他人的食物。 34 自从阿诺和你一起杀死扭曲男后,你可以敏感地感觉到变化,这个变化并不是指一些黑暗生物投靠与你,也不是指你从教堂的古书中找到了一些有关黑死病的记载,更不是指你准备在“乐园”外面建造一个可以游泳的人工湖泊。这个变化,微妙的而让你有些乐在其中的变化,发生在你和阿诺之间。 其实这个变化,应该说是你对待阿诺变得不一样了。可能是当阿诺举起剑,把扭曲男钉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你清醒地意识到了,他不仅仅是可以与你一起行走在黑暗里的人,而且是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人,愿意为你挥舞手中的剑,愿意为你击杀对手。 当然你不会用“伙伴”或是“战友”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你和阿诺的关系。你不喜欢这样的词,首先这些词所形容的关系你认为是不牢靠的;其次你喜欢和阿诺做`爱;第三点,如果你只是付钱或是给阿诺一些好处,让他为你作战,那么这一切就另当别论了,但是你并没有给他钱或是什么好处,所以你相信,阿诺为你作战时,是为了继续延长你们之间这样的关系。在这一点上,你也是这样想的。 你也想要延长你和阿诺之间的关系,所以你得告诉他那件事。 你用了这个词语来形容你的体液,“有毒的”。但是阿诺说他喜欢和你接吻,和你做`爱。他这样坦诚地回答,并直视着你的眼睛,这让你突然有些脸红。他还是和你亲吻后,咽下你的口水,总是在你身体里面释放,你攀着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仿佛那些炙热的液体也捂暖了你冰冷的血液和僵硬的血管。 阿诺也知道了当你说“不行了”或是让他停下时,他应当无视你的话。他也知道你的后腰很敏感,还学会了调`情,他说你的皮肤像是甜牛奶,然后亲吻你的乳尖,说这像是小红豆。 你应当是比阿诺更加享受做`爱的过程,虽然阿诺也是喜欢和你做的,但是他不想要你帮他口,阿诺从未主动帮你口`交过。你可以看到他的内心还是有一片阴霾。 不过这不要紧,没有谁是完美的,你认为,不完美反而是最好的状态。 当他释放在你身体里面,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阿诺把脸埋在你的后颈,亲吻你的皮肤,双手牢牢扣住你的腰,他说:“你是我的。”他亲吻你的肩膀,然后把你翻了一个身,看着你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你是我的。” 他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你的语气有些宠溺,你说:“嗯,我属于你。” 35 你迎来了属于你的时代,即使是那些潜伏在海峡中的海妖都听说过你的“光辉事迹”。你也可以纵容埃尔希每天出去猎食小孩子吃,连阿诺也几乎每个月给你从外面带回来美味的内脏,他甚至被刊登上了报纸,为此你不止一次取笑过那些警察给阿诺取的绰号。 他喜欢看着你吃东西,喜欢看你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如果可以他就会亲自下厨,帮你烹饪美味的内脏,这似乎也是阿诺的一项天赋,他做的食物把你的舌头养刁了。 于是你也决定奖励自己,你在二楼新开了一个小型赌场,这里的筹码可以是很多东西,那些用金钱无法衡量的,失去了就难以取回的东西。你甚至挑选了一位蜘蛛姑娘,让她在你的赌场里面工作。 其实你并不信任这些投靠向你的黑暗生物,你允许它们靠近“乐园”,但不允许它们进入“乐园”,但是你需要一个帮手,能够把人类的精气精确地抽取出来。 你选择了那个弱小的,没有你的庇护就只能缩在花朵里面睡觉的蜘蛛姑娘,它曾经是个贵族的女儿,但是遇上了一些糟糕的事情,碰到了一些糟糕的人。好吧,谁没有遇到糟糕的事情,遇到糟糕的人。每天在赌场输掉了好几年“年轻”,不得不重金购买你的魔法汤药的客人,不也是度过了极其糟糕的一天? 所以,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而且太过笼统,需要换一种说法:蜘蛛姑娘通过了一些契机,就像你,从人类变成了黑暗生物。 蜘蛛姑娘手很巧,它喜欢一边唱歌,一边把生命力和精气从那些可怜虫的鼻子里面抽出来,织成一个精巧的茧。这些茧一些给了赢的客人,一些进了蜘蛛姑娘的小肚子里面,埃尔希拿走了一些,剩下的你几乎都给阿诺留着。这些茧的效果很好,阿诺的灵魂之火像是一棵熊熊燃烧的大树,像是一团黑色的巨大阴影。 他可以活得很久,当他皮肤松弛,身上的肌肉下垂时,他还是会是健健康康的,但是你没法让他永远地留在你身边,他终究是一副肉`体凡胎,终将到达极限。 死去的灵魂并不是立刻就下地狱或是上天堂,它会停留在死去的躯体里面一会儿,但是不会很久,对于黑暗生物而言,这段期间相当宝贵,要趁这团灵魂没有转变,没有离开地面的间隙,进行捕食。而这些灵魂一旦坠落到地狱,它们会被投入了轮回井,但是大多数时候,就是烂在地狱里面,或是被地狱里面的生物吃掉。 其实“复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所需要的材料大多已经无从寻找。 你选择给阿诺寻找一具适合的肉`体,当他衰老时,你可以把他的灵魂转移到这具适合的肉`体上,这就像是人类附身人类的一个过程。这样的仪式虽然危险但是你还是有信心完成。 凯旋归来后,你在“乐园”里面度过了一段糜烂的时光,你和阿诺做了之后,就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让埃尔希把饭送上来,哦,你还从法国聘用了一位甜点师,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很会做蛋糕,而且阿诺很喜欢,你也很喜欢让阿诺舔光抹在你身体上的奶油。 吃完饭后,也许你把头枕在阿诺结实的腿上看书,也许你就和阿诺滚在一起。 当然你也开始玩现在很流行的卡牌,阿诺总是输给你,倒是埃尔希不肯让,你也没有这么赢。说实话,整个“乐园”玩牌最好的还是埃尔希,她基本上没这么输过。 不过美好的时光即使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 教堂吹响了战神号角,洪亮的声音徘徊在伯明翰的灰色天空,然后钻到你的耳朵里面。埃尔希神情慌乱,脸色苍白。阿诺只是握紧了你的手。 “他甚至被刊登上了报纸,为此你不止一次取笑过那些警察给阿诺取的绰号。” 猜猜这个绰号是什么? 36 因为瘟疫,整个英国施行了宵禁,这给“乐园”的生意带来了一些影响,不过“乐园”的生意肯定还是比起其他一些行业要好多了,比如棉花工厂,总是裁员,在“乐园”就相反了,这里从来都缺人。 你也开始教埃尔希和阿诺一些黑魔法。人类是可以施展黑魔法的,在大规模的女巫猎杀之前就存在很多这样的黑魔法,利用魔法阵和祭品,念出咒语,与地下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29 的生物沟通。 但是那些撰写了黑魔法的书籍大都被损坏烧毁或是被教堂锁入铁箱沉入水底。所以你也只会一些皮毛,你也只能教会埃尔希和阿诺一些皮毛的黑魔法。 你希望这些只能稍微增加体力,或是迷惑对手片刻的黑魔法可以保护他们。但是当埃尔希已经全部掌握,而阿诺在报废了许多画阵材料后都无法释放出一丁点的黑魔法时,你无法忍受埃尔希自以为深藏在眼底的蔑视和幸灾乐祸,因为那些能够伤害阿诺的人也是这样的眼神。 你让阿诺回到卧室,他躺在床上,看着你,说对不起。你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跑到浴室,把门关上。 你在浴室里面,把小蝎子从心脏里面唤出来,它还很开心,挥舞着小钳子,向你问好,当你提出想要它钻到阿诺身体里时,这只小东西显然看不上人类之躯,你只好又给了它几滴你的心头血,小蝎子才答应下来。 阿诺抱着你睡着了,你看着他弯曲的眼睫毛,看着他浓密的眉毛,他和你十指相扣,把腿缠在你的腿上。小蝎子慢慢从你的心脏里面爬出来,不情不愿地爬到了阿诺的大脑里,蜷缩在灵魂旁里面。 你看着它找到了一个地方静静待在那里,你才终于能够闭上眼睛睡下。 你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或者说一个听上去很悲伤的梦,你还是待在那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面,抱着一具尸体哭泣。你的耳边是你嘶哑的哭声,你一直一直地哭,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接着不停地哭。 眼泪水开始还是顺利地从眼眶里面跑出来,但是后来就无法挤出泪水了,你只是抱着尸体的头部,下巴搁在柔软的金发上,不断地抽泣。 这个梦很模糊,可能是因为晚上你的眼睛有些夜盲症,可能是因为眼泪水模糊了视线,也可能是你产生了强烈的感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忽视了眼前的景象,你的耳边萦绕着你嘶哑难听的哭声,鼻尖是一股淡淡的奇异的味道,像是尸臭和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反正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痛哭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而你一下子把大部分的体力消耗掉了,你的呼吸变得炙热而手脚冰冷,坐在地上显然也变得很吃力,于是你就趴在尸体傍边,看着尸体青紫的侧脸。 你没法流出眼泪了。 你的眼皮有些肿,发烧让你整个人都有些晕,而把脚放在在冰冷的地板上显然会加剧你的病势,不过你没有打算离开这具尸体。 你就这样像是另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起伏和滚烫的额头显示着你还没是病死。 阿诺把你叫醒了,他说你像是做了噩梦,流了很多眼泪。他伸手帮你把脸上的泪水擦掉。 你稍微愣了一会,然后你面目狰狞地抓紧了阿诺的肩膀,你的指甲几乎刺破了阿诺的皮肤,你恶狠狠地说:“你绝不能离开我,阿诺。” 阿诺附身亲吻了你的鼻尖,把你抱在怀里,你呼吸着他身体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脸贴在他富有弹性而温暖的皮肤后,你缓缓恢复过来。 37 虽然教堂吹响了战神号角,但是真正的战争并没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爆发。你到处搜罗消息,却毫无所获。 你绝不愿意坐以待毙,你决定开始行动起来。 你从孤儿院里面买了一些年幼的儿童,这些孩子年龄太小,他们的灵魂甚至没有成型。当然这些孩子在你的菜单的末尾,倒是埃尔希一直想要抓一个吃掉。 你给了这些看上去很拘谨的孩子们一个简单的任务,把神助之剑的剑柄上镶嵌的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取下来。 这把圣骑士的剑显然从它的主人那里继承了圣骑士的宽容慈悲,它从来不伤害无辜之人。 你冷笑着,看着这些孩子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把这把剑扔到地上,或是拿起坚硬的物体敲击剑柄。 这把剑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有个男孩努力地把那一小块碎片抠下来,他的指甲甚至断裂了,但是小男孩还是兴高采烈地举着碎片,然后脸上带着有些惶恐又有些希望的笑容,把碎片递给了你。这把圣剑失去了它所有的神力。 神助之剑被毁后,圣杯也将失去作用。这样教堂的另一大威胁也被铲除了。 这个碎片安静地躺在你的手心,像是一块没有任何作用的普通石头。你把它放在阳光底下,里面似乎流淌着一道血丝。 你把碎片碾碎成粉,然后拌着新鲜的血液一起喝下去。你的喉咙好像火烧一样,这团火一路烧到你的胃里面。你的嘴巴里面开始冒出黑色的烟气,你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张开来,不断地拍打着地面,似乎这样可以缓解身上的炙热。 阿诺看到你这样就很担心,他把你抱起来,放到了浴缸里面,然后用冷水帮你降温。你让阿诺离开,因为浴缸里面的冷水变暖了。 但是阿诺坚持坐在浴缸里面,然后抱着你。 你的脑浆似乎都要烧成一滩岩浆,你身上的皮肤也出现了水泡,你的翅膀也很疼,估计羽毛都差不多掉光了。阿诺一下一下地抚摸你的背部,像是安慰一只小猫一样,那样温柔。 再次醒来,可能是第二天下午,你完全消化了那滴血。浴缸里面的水变成了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浆状液体。 你巨大的四只翅膀缩在浴缸里面显得有些拥挤,阿诺亲昵地用鼻子蹭你的鼻子。 你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结果在他脸上抹上了一层黑色的泥浆。阿诺打开了水龙头,帮你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 他说他就在浴缸里面静静地看着你的翅膀长出来,像是看着新生婴儿诞生一样,他说你看上去很圣洁。 虽然你躺在一浴缸的黑色泥浆里面,虽然你的翅膀上面长着腐烂的羽毛,虽然你皮肤上面还有尚未痊愈的水泡,阿诺用“圣洁”这个词语来形容你。 你有些受宠若惊,你让他不要用这个词。阿诺抱着你走出了浴室,像是把一个婴儿放在穿上。他帮你把衣服穿上,然后低垂着眼睑帮你一粒一粒地扣上了纽扣。 你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然后你奋力地从你的骨头里面挤出了一点温柔,把阿诺略长的头发扎起来。 你正在努力地不断学习不断改变自己,变成你爱人的爱人。 38 夜幕慢慢降临,像是一个女人轻柔地放下满头黑发,而当夜晚的风吹过,携带着淡淡的湿气,仿佛是恋人在耳边的呢喃细语。 大战前的黎明,总是寂静地可怕,因为完全不知何时爆发而等待。 来到“乐园”的神职者不多,只有五个人。他们在“乐园”以南不远处小树林里面驻扎下来,有恃无恐地踏足你的领地。 你立刻决定,让索尔连夜把阿诺带到很远的地方躲起来,阿诺愤怒地敲打着马车的门,并用力地用腿踢马车门,于是索尔用蛮力敲晕了阿诺。然后埃尔希带着“乐园”的孩子躲在了防空洞里。 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英国人,他们的肤色没有那么苍白,头发呈现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0 卷曲褐色,看上去更像是意大利人。这让你有些惊吓到,他们是从梵蒂冈的教宗派遣来的讨伐者。 但是你要假装镇定,作为堕落种,你有权要求一对一的决斗。 出列的是一个看上去相当稚嫩的女孩,她脸上有些雀斑,眉毛很淡,但是全身穿着铠甲,头盔上刻有教皇的祝福。 这是一名预备役圣骑士,一个尚未长大的女孩。她从剑鞘中抽出了宝剑。 你也抽出了宝剑,你满脸讥笑地掀开包裹着的布条,手握毁坏的神助之剑。 女孩骂了你一句,她可能从来没有骂过人,或者她生长的环境里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骂人的词语,她只能用“坏东西”来表达她的愤怒,来表现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坏”。 圣骑士是教堂最强大的存在,他是教堂力量的象征,是威慑四方的标志。他手握着圣剑,腰间挂着圣杯,身上笼罩着神光护体,当他剑锋所指,便是胜利所向。 一名真正的圣骑士,你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一名预备役的圣骑士,就像是一把钝剑 这个女孩没有圣剑,没有圣杯,她身上的神光没有那么浓郁,而且她气昏了头,胡乱地向你攻击,所以你几乎很轻松地,用曾经的神助之剑砍下她的头颅。 你挑衅地抓着头颅,深深地喝了一口血,然后扔在地上,头颅像是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下,沾满了泥沙。 另一个女孩出列,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双胞胎都是预备役圣骑士,但是这个女孩又高又壮,仿佛把她的姐妹身上所有的力量都长在自己身上。 她的脸上一片平静,仿佛她不认识地上的头颅。她淡漠地表情和冷冷盯着你的眼神,都在告诉你。 这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她的确拥有不同寻常的力量,每次挡下她的剑,你都很吃力。你于是躲在阴影里面,但是她显然可以看到你,你便只能从阴影中又出来,然后你的胸口被砍到了。 这很疼,而且她身上的神光让你的伤口无法立刻痊愈。 你捂住伤口,冷静地打量你的对手,这个女孩虽然力气很大,但是动作没有那么敏锐,你准备做一个假动作,然后反手杀了她。 你假装无力动弹,女孩果然举起剑,向你砍去。你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神助之剑,再次刺入女孩的盔甲,刺破柔嫩的皮肤,刺破跳动的心脏。血顺着剑身一路流下来,流到了剑柄上小小的凹槽内,然后温暖了你的手指。 女孩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是的,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在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出她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很迷惑,是不是想要拥有第二次机会。 你冷漠地把女孩倒下的尸体踢到一边。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和孤单的白云,然后再低下头。一个瘦小而苍老的男人出列了。 如果你获得了三次胜利,那么教宗就会撤退。你把身上的血擦在衣服上,然后紧盯着这个老头。 他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拿出了长枪,他说:“我和你一样都有罪。” “你是谁?” “我就是朗基努斯,孩子。”他掀开裹在长枪上的布头,“这是我的武器。” 如果有一面镜子,你可以看到此时的自己一脸惊恐地模样,脸色惨白,满身是血,仿佛被闭上绝路的猎物。 你告诫自己不要害怕,朗基努斯之枪早就裂成三段,破旧不堪。他手上拿着的不过是再次铸造而成的仿枪。你用力握紧手中的剑,然后张开翅膀,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并潜入阴影中。 老头挽起袖子,然后用长枪划破在自己失去弹性布满老人斑的手臂,他的血管里面已经没有那么多血液,只是一滴血慢慢地吞吞吐吐地不情不愿地从伤口处,流出来,掉在地上。 当这滴血珠与大地相融的瞬间,仿枪爆发出来一道神光。 你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看着那滴血珠膨胀扩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强壮的男人,他身姿挺拔,穿着古代的盔甲,手上拿着完整的朗基努斯之枪。 这是巅峰时期的“百夫长”。 他向着老头手中的仿枪行礼,然后转头盯着你的藏身之处。 像是一个屠夫盯着羊圈里面的小羊羔。 你立刻挥舞翅膀飞到天空,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放出了好几个分身,缠住“百夫长”。 你转向,飞向那个老头,准备先把正主杀死,但是“百夫长”立刻就做出反应,他用力抛掷了手中的枪,击中了你的翅膀,你发出了惨叫,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你趴在地上疼得无力动弹,你是真的没法站起来,只能看着他从腰间抽出小刀,与你的分身厮杀。你的分身无法为你再争取多少时间了。 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你想要躲在阴影里面,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但是你没有遵从你的本能,因为有些东西你无法就这样扔下。你反手握住了插入翅膀的长枪,然后一鼓作气将枪拔出来,一些碎肉洒落在地上。 你身体内的血液不断沸腾,然后你顶起膝盖,把长枪一掰两段,你扔掉了枪杆,扔掉了枪矛,扔掉了神助之剑,你身体周围萦绕着浓郁的夜晚之雾,像是疯了一样,你扑倒“百夫长”身上,你准备吞噬掉他的灵魂。 你的爪子已经抓住了那团灵魂,那团金色的像是一块金子般的灵魂,站在战场外的老头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惨叫。你不断地拉扯着这团灵魂,“百夫长”奋力反抗,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你的鼻梁和眼睛。 但是渐渐地,你有些精疲力竭,你身上的夜晚之雾慢慢消散, 你的爪子也没有了力气,而“百夫长”的拳头还是那么重,几乎把你的头骨砸碎。 你的双眼渐渐无神,你知道你身上表现出了那些放弃挣扎,最后死亡的特征。 但是你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诺不知从哪里闯入了战场,他满脸是血,像是一直饿狼,扑向朗基努斯,一拳砸向老头,然后利落地扭断了他的脖子。压在你身上的“百夫长”瞬间崩塌,变成了一滴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血落在你的衣服上, 他把你拉起来,你挽着他的脖子,依靠他的力量才勉强站起来。 阿诺违反了一对一的规则。 现在只剩下那两个站在战场外面,全身裹着红色衣服的殉道者,你知道他们是最后才会出动的底牌。你拉扯着阿诺的衣服,让他快点逃,但是阿诺固执地抱着你,像是一只母鸡把它的孩子护在身后。 天空中伸下来一只巨大的大手,覆盖在地面,而后十指合拢,像是从零食袋里面抓取一把的果干,像是从鸡窝里面抓取几只毛茸茸的鸡仔。 你醒来时,发现自己右半边的身体没了,被神之右手取走。你环顾四周,“乐园”倒塌,地下室里面此刻静悄悄一片。里面可能只剩下尸体。 你慢慢地用一只手和一只脚在地上挪动。 阿诺的灵魂也被抓走了。 你把脸枕在阿诺的胸口,完好的左半边脸朝下,说实话,你有点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1 哭不出来。 仿佛曾经还有点感觉的心脏,此刻再次缩回了黑暗的深渊里面,像是冰封的河面,任由外界的敲打,也是毫无波澜。 突然你想起来了,你用沙哑地呼唤了小蝎子。 你连续呼唤了好几次,这个胆小如鼠的东西才从阿诺的身体里面爬出来,钳子上夹着一小片的灵魂。 你把这片像是羽毛一样轻的灵魂捧在手心。 39 你把小刀握在手中,在自己腰间绑了一圈绳子,最后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隐隐听到了打雷的声音,可能快要下雨了。 然后你从甲板猛地跳入水中,像是一只从渔网中逃脱的鱼。 海水中漆黑一片,在黑暗中,仿佛藏着蠢蠢欲动的怪物。 但是你就是怪物,一只企图捞出铁箱的怪物,一只企图用铁箱中被封锁的黑魔法,挽救阿诺的怪物。 想到这里,你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划动双臂,向下潜。 你可以闭气很长时间,但是游到深水中,就感到了巨大的水压,像是巨人的手压在你的胸口和骨头上。 你再次握紧手中的小刀,你看到了铁箱,感到了铁箱上散发的恶魔之力,你也感到铁箱中那本书在呼唤你。当然你不是唯一的来客。 那几只徘徊在旁的水妖正举着石头,企图砸开铁箱上的锁链。 你不复往日,你没有往日的强大,你旧伤在身,也失去了曾经的骄傲和力量。 你被一只水妖用尾巴缠住,这条人身蛇尾的家伙手拿一把布满铁锈的长杆,用尖利的一头刺入你的右肩。 刹那间血液弥漫在水中,这些水妖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眼睛变红,准备将你生吞活剥。 你手中的小刀爆发出一道神光,这些水妖长期生活在黑暗的水底,所以眼睛流血,发出痛苦的嘶吼。 你毫不迟疑地拔出肩膀上的长杆,然后用刀刃割下水妖的头颅。 你不能休息,周围可能还有其他怪物。你举起沉重的箱子,然后用力拉了拉腰间的绳子,船上的人开始把你拉上去。 再次看到天空时,此时已经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断有闪电击打在海平面。 老船长很害怕,手脚麻利地把你拉上穿,然后立刻驶向港岸。 你的头发和衣服都在滴水。你双手抱着铁箱,所以用脚踹开了房门。阿诺躺在这家小旅馆的床上,他双手合十,面目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把身体擦干净,然后俯下`身,在阿诺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40你站立于刀尖——时间线为14世纪 你在床上,心里很忐忑,你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你坐起身,外面下着很大的暴雨,风不断地敲打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 在雨声风声中,你终于等来了敲门的声音,你开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心地把冰冷的脚穿进鞋子里面,开心地跑过客厅,然后打开了门。 医生满脸都是水,他满身冰冷,然后无言地把何西亚从小推车上面搬下来。你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雨点不断地飘到你的脸上,头发上。 医生在地上铺了一条破毯子,然后把何西亚放上去,他用桌上的抹布擦了脸,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何西亚被小镇里那个神父的儿子弄死了。 你认识小镇的神父,就是他扬言说你的母亲是女巫,你也认识他的儿子,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每次你想到他们,你就会从脑海中把所有的脏话都翻出来,然后全部扔在这两个混蛋的身上。但是如果你在小镇里面看到他们,你当然不会冲上去骂他们,你会绕道而行,你会躲起来,不让他们那带着实质性的恶意的眼神落在你身上。 年迈的医生坐在凳子上面,看着你,发现你面无表情,然后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不知是不是因为冰冷的雨水。医生告诉你,何西亚去了那里,医生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继续说,才有钱买药。他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他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这里的“他”是指医生,而这句话可能是指医生尽到最大的努力把何西亚的尸体搬回来。 当然这句话想要表达的隐含意思是医生能够把何西亚的尸体搬回来,这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他看着你,希望能够从你脸上看到赞同的神情,当然你能做出什么表情?你一直站在那里,像是一具干尸,无法弯曲关节,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用空洞的眼神一直看着何西亚的脸。 医生说他的脖颈里的骨头被掐断了,他还说有很多人。 这个老家伙最后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并骂了一声混蛋,然后从口袋里面那里两瓶湿漉漉的药剂,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 何西亚金色的头发贴着他饱满的额头。你慢慢蹲下`身体向他走过去,你夹着何西亚僵硬的身体,费力地把他搬到小床上。在这张小床上,你们聊天,拥抱,依偎,亲吻。 现在你只能把何西亚上半身先抱到床上,再把他的双腿也搬到床上。 外面的大雨渐渐停了,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仿佛告诉你外面的噪音停止了,这个世界终于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你捂着脸,慢慢地蜷缩起背,背对着何西亚坐在床边上,开始嚎啕大哭。 最开始,你只能感到了铺天盖地的悲伤。因为一个人所能感受的情感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变得无限的快乐,也不可能变得无限的悲伤,所以你所能感受的情感里面全部是悲伤,你装不下别的情感,那些愤怒,那些恨,你暂时还无法混在一起承受。 在满满的痛苦和悲伤后,你的脑海里面余留出一些位置,让你释放自己的愤怒。 你先是愤怒地拒绝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你把愤怒发泄在那群混蛋身上,这个时候你还是比较理智的,但是随着愤怒不断累积,你转移了目标,你把一腔的怒火对准了自己,你认为你的一切行为都是愚蠢的,是的,你不应该生病,也不应该由发烧演变为严重的肺炎,你不应该相信何西亚所说的“在教堂干事”的话。在这样的想法下,你把炮口对准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引线,并满意地看着自己被炸成碎片。 在所有的怒火、痛苦、悲伤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在你的脑子里面炸开来后,只留下满目苍夷的一片废墟,就像失去何西亚后,你的生活是一片狼藉的荒芜的生活。 最后你精疲力竭地躺在地板上,抓着何西亚的手。 你想,你的信仰也倒塌了。你曾经无数次向主祈祷,无数次跪在这个小像前面,虔诚地祈祷,但是主没有帮你,相反他看着那群禽兽,看着那群混蛋对何西亚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上帝闪闪发亮地站在你面前,伸出宽容的双手,你一定会冲到厨房,拿出一把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为什么。 你的信仰崩塌了,毕竟你的内心里面所有东西都被毁了。就像是燃烧到尽头的煤炭,发出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2 后的红光,然后闪烁几下后,即将熄灭。你流光了眼泪,准备在病痛和失去一切后离开这个世界时。 突然你像是僵尸从地底爬出来,翻开掩盖在身体上的泥土,翻开沉重的棺材,你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就像是洪水清洗了旧世界,一场洪水清洗了你的内心,刮起了巨大的浪花,天空布满密集的雷云。你的眼睛里面燃烧起了熊熊火焰,一种新的力量充斥着你全身。 “复仇”。 你想要那些狗杂种付出代价,想要这个世界低下头颅。你不能死,你绝不向他们弯下背脊,默默承受他们的罪恶。 你全身都在颤抖,你的的骨头在哀鸣,你的牙齿一直在打颤。于是你举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的身体听从你的话。 你用希伯来语呼唤了萨麦尔,如果你能够知道他的真名的话,当然你可以强制他出现。何西亚是个很好的老师,他教会了你希伯来语,也告诉你,这种古老的语言可以沟通天使,何西亚告诉了你很多 “小秘密”,比如说地狱之主路西法并没有掌控死亡的能力。 看吧,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征兆的,就像你在天空看到一个坠落的火球,那是何西亚来到你身边的征兆;就像其实你有看出何西亚的异样,但是你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这是一切失去掌控的征兆;就像当初何西亚向你讲述天使的职位和天堂的历史,于是现在你选择寻求死亡天使的的帮助,这也是一个征兆。 他是个黑发的天使,穿着长袍,赤`裸着双脚。他头戴着橄榄枝,手腕上有条金色的蛇形手链。他怜惜地抚摸你的脸,“你让我想起了他。”他轻轻捏了捏你的鼻子,“我看着他长大。” 萨麦尔可以看透人心,他知道你想要什么,他笑着给了你一个小小的虫卵,示意你吃下去。 此时你应该问一下,这个虫卵是什么,吃下去后你会怎么样。于是你问了。 天使没有回答你,他认为你意志不够坚定,于是把手缩回去,你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张口吃掉了这个黑色的、正在蠕动的虫卵。 你感到像是吃了一个冰块。 你再抬头时,天使已经走了。 而你,太过疲惫后,这个冰冷的虫卵仿佛给了你一点安慰,你在何西亚傍边,找到了一个安心的位置,像是一直野兽崽子,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你感到身体疼痛难忍,你站起来,头很晕,手脚也是软的。你的身体内部像是被蛀虫掏空的树干,肋骨突出,整个人瘦的像是一具骷髅,站起来时膝盖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你突然想要呕吐,连忙跑出去,然后你感到有个小东西,卡在你的食道里。 或者说,像是顺着你的食道,慢慢爬出来。 你长大了嘴巴,一只蝴蝶,带着湿漉漉的翅膀,爬到你的鼻尖,悠闲地张开翅膀,在阳光下缓缓飞起。它有着绚丽的翅膀,和美人的面孔。绕着你飞舞了一圈,似乎是把你当做一朵鲜花。 紧接着,你知道了,它没有飞走是因为,不断有小东西从你的食道里面爬出来。你瘫坐在地上,长开嘴巴,看着蝴蝶一只又一只地爬出来,停在你的脸上,头发上,晒干了翅膀,快乐地飞舞在天空中。 最后终于停止了,你不知道飞出去了多少只蝴蝶,你慢慢爬起来,随便吃了一点冷饭,然后闻到了淡淡的尸臭。 到了晚上,这些蝴蝶飞回来了,像是归巢的鸟儿。 你看到这些蝴蝶飞在何西亚的尸体上,从嘴里吐出什么东西,放入何西亚的口鼻里面。 然后像是完成了任务,这些蝴蝶又一次飞出去。 你摸了摸何西亚的手掌,手心暖暖的。 听说英国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两天之内死了几十万人。街道上弥漫着尸体的臭味和患者的哀嚎。 而你的何西亚,躺在温暖被窝里面的何西亚,脸色红润,呼吸平缓,偶尔他的手指会微微地动一下,都可以让你高兴半天。你指挥着这些蝴蝶飞到更远的地方,去摄取更多的精气和灵魂。 你的手臂和小腿上长出了一些鳞片,但是看上去不丑,这些鳞片小巧,而且颜色绚丽。你和这些人面蝴蝶之间也产生了微妙的通感,恐怕是因为那枚冰冷的虫卵吧。 你走到厨房,用小刀把新长出来的鳞片刮掉,你希望当何西亚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原来的你。 你知道你在做一件罪孽深重的事情。有时,你也会想,为什么做一个好人那么难,但是成为一个恶人却那么容易。 你把原因归结于,你不能总得偿所愿,你真真切切不能总得偿所愿,也许有个好的开头,却未必能够拥有一个好的结尾。但是有时争取一下,你真真切切地争取一下,也许你能获得一部分。所以你抛弃了原有的“束缚”和“枷锁”,你把手伸出去,把别人生存的权利拿过来,当做复活何西亚的材料,于是你做了坏事,也成为了一个恶人。 如果你走到那些患者的病床前,看看那些无助而痛苦的人们,看看那些小镇上与你并没有什么交际的面孔,看看那些无辜的小生命,你还是会愧疚,会同情的。 不过,你选择了不管不问,视而不见,自欺欺人的方法,你掐死了自己的后悔之情和同情之心。 既然是你呼唤了萨麦尔,既然是你吞下了虫卵,即使是变成怪物,即使是走向深渊,即使是走在刀尖铺满的道路上,你也不会回头。 你粗鲁地把抹布塞在嘴里,用老虎钳,把黑色的、畸形的指甲拔了下来。 你扭头,突然听到何西亚说了一句梦话,好像是在叫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手上都是血,不然你就能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一群人冲进来时,何西亚已经可以转动眼珠了,如果再给你一点时间,如果再多死几万个人,你的何西亚就又回到你身边,他会张开双臂,露出笑容,像是春天的阳光。 再一次看到挪亚时,他已经成为威武而崇高的圣骑士。坐在高头大马上,腰间别着宝剑。你想,他可能都认不出你了,他也不再是你认识的挪亚了。 当他抽出了神助之剑时,你跪在地上,他们把你摁在地上,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挪亚把剑刺入何西亚的身躯,你看到何西亚的灵魂四分五裂,他的躯体快速腐烂,流出黑水。 挪亚说,你施行了恶毒的巫术,应当被烧死。 无需教堂的人动手,饱受疾病折磨、痛失亲人的暴民门把你拉出小屋,这些愤怒、失去理智的人们把你摁在地上,在烧死你之前砍掉了你的四肢,然后点燃你的屋子。 你用牙齿啃着地面,然后在腐烂的尸体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你和何西亚分开。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得到安息。 点评 撒花: 5.0 吃塑料 撒花: 5 发表于 2017511 21:25 评分 参与人数 1 鱼粮 +10 收起理由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3 吃塑料 + 10 写得太好啦 查看全部评分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75条鱼 下午不喝茶 楼主| 发表于 2017511 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完成了一次暴击@_@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76条鱼 下午不喝茶 楼主| 发表于 2017511 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完成了一次暴击@_@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77条鱼 下午不喝茶 楼主| 发表于 2017511 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完成了一次暴击@_@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78条鱼 下午不喝茶 楼主| 发表于 2017511 15: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apple1009 发表于 2017511 13:35 這句話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 _@ 41 你住进了维克多送给你的酒庄,偌大的庄园里面只有四五个仆人和一条看门的老狗。 你带着手套小心地翻看着这本人皮书,虽然散发着浓郁的恶魔之力,但是因为长久的盐水的腐蚀,书本变得相当脆弱。 当然人皮书还是很开心,它倒是很耐心地回答你的问题。 窗外皎洁的月光悄悄爬上了桌案,你合上书本,人皮书让你把它放在床头,它想要待在外面。 你拒绝了它的小小要求,把它放入新鲜的血液中,以此滋润它干涸脆弱的“纸张”。 人皮书告诉了你一个方法,当然这种书本所知道的方法都是极为极端而且危险的。 你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但是即使是给你充足的时间,你也未必能考虑清楚,事实上,你大脑一片混乱,你的理智与你的情感互相对冲,像是两股方向相反的气流撞在一起,把田里的农作物吹得东倒西歪。此时你就是不断摇摆的麦穗,在狂风中苦苦地挣扎着。 最后你想,这也许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的的确确可以救阿诺。 你还是决定了这么做。 你把自己献祭给了阿诺,所以你身上的力量和灵魂之力慢慢地转移到他身上。 你用自己,企图把千疮百孔的阿诺补好。 如果说阿诺是一个没有水的杯子,那么你就是一个有水的杯子,你把自己的水倒到阿诺的杯子里面,直到阿诺的杯子里面有足够多的水,他就会苏醒。 当然在“倒水”的过程中,并不是你到给阿诺多少水,阿诺可以得到多少水。 这不是一个平等的过程。 你需要大量的灵魂,在这里再次强调一下,这个数量及其之大,可能一个郡的人口都不够。 你不可能吃掉那么多人的灵魂吧,所以你准备走一条捷径。 那些躲藏在黑暗里面的生物,成为了你的猎物。 在城市和规模较大的镇子上猎杀黑暗生物,使得你成为了人类所厌恶,黑暗生物所厌恶的存在。仿佛你这样卑鄙的生物是“堕落种”中的羞耻。 你声名狼藉,教堂在抓你,那些幸灾乐祸、阴险狡诈的同类出卖你的行踪。你疲于奔跑,也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 人皮书跟着你一起倒霉,它的书页破碎,字迹模糊,然后它才支支吾吾地告诉你,其实有一条更好的捷径,它建议你去狩猎天使。 你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闭上双眼,担心驱魔人破门而入。你理了理蓬乱的头发,说:“狩猎天使?” 你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人皮书记载了一种诅咒,只要让天使离开天堂,就能把诅咒种在天使身上。它说,种了诅咒的天使会失去光环,无法打开天堂之门,最后掉落在人间,就像是翅膀受伤的小鸟,会从天上掉下来。 你把人皮书一把合上。 夜晚并不是很寂静,森林里面传来虫鸣和野兽的叫声。你心乱如麻,便从小山洞里面悄悄移开堵住洞门的石头,借此呼吸外面的空气。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你当然不会去招惹上层阶级的大天使,你可以专门盯着那些住在第七天的天使们。你回头看了一眼阿诺,他像是贪婪的雏鸟,不断地向你吸取大量的灵魂之力, 你知道你快山穷水尽了,在漆黑的夜晚,在带着寒意的山洞里面,在担惊受怕和仿徨之中,你用双手捂住脸。 虽然你的内在是一片漆黑的,却能流出清澈的泪水。 42 他的降临只是一个随机的结果。 你用希伯来语召唤天使,听到你的召唤的天使可以选择忽视,也可以顺着你的召唤降临。 所以他只是个恰巧在附近听到了你的召唤又好奇心重的天使。 他有一头卷卷的金发,像是小羊羔一样柔软。他看到你时,很惊讶,然后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他瞪着蓝色的眼睛,羽翼展开,准备随时飞走,像是受惊的猫。 你于是摆出了一副虔诚、愿意改过的模样,祈求这个小天使拯救你。 你说你在黑暗中行走,遍体鳞伤,你希望可以再拥有一次机会,你一定愿意洗掉身上的罪孽,回到阳光之下。 可能是你的表现极富欺骗性,可能是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天使太过单纯。 他慢慢收拢了翅膀,朝你走来。他上当了。 于是你顺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作出忏悔的姿势。 就像是去教堂时,为了可以和英俊的神父多说一些话,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过,然后假装卑微地向神父忏悔,于是善良的神父便握住你的双手,用柔和的声音告诉你主会宽恕你的。 你还是你,小天使却把自己当做是你的神父。 虽然假话连篇,但是这些花言巧语还是成功地骗取了小天使的信任。 他以为你真的想要悔改。 你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突然感到有些难受。这样的眼睛,让你想起了一些旧人,这样的眼睛让你看到自己的模样。 这样瞬间的难过和惭愧,像是一根针扎在指尖,针尖刺破了皮肤,然后血液流出来,然后这种疼痛,可能是因为敏感,可能是因为承受能力差,可能是因为无论是旧人还是自己的模样都面目全非,所以只是针尖扎到手指的疼痛,被无限放大。 人皮书不断地鼓舞你,把手伸出去,抓住他的脖子,诅咒他,让他失去光环,让他坠落在人间。 当然最后你把他放走了。你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小天使说如果你需要,就还是召唤他。 说实话,你看到他飞走的那一刹那,其实你心里松了一口气。 人皮书说,曾经另外一个恶魔从书中学会了诅咒,最后也还是放走了一个天使。 起码,你似乎逃脱了这个轮回。 你回归于黑暗 1 你猛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双手狠狠地抓着床单,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做了一个噩梦。 你有很多噩梦,年少时成长的修道院,被烧死的男孩,不断地轮回,还有晨星。 对于修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4 道院的回忆,就像是长在褐色荆刺丛中的一朵枯萎的花,你是一群在荆刺中寻找的孩子之一,你们遍体鳞伤,最后只有你活着摘到了这朵枯萎的花。 你不能完全否定修道院对于你的培养,在这里你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但是你也无法完全肯定。 那些死去的孩子被埋在了修道院的后院,那里的空地变成了一片墓地,你会偷偷跑到墓地,找一块没有墓碑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你一般会午睡,但是有时会睡不着,便躺在草地上,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小草,像是孩子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你的脸。 你们大都是出身贫困的孩子,每天为了能够填饱肚子和考核成绩,拼命地挣扎求生。他们让你们穿上从尸体上脱下来的衣服,你们就穿上了;他们让你们拿起铁铸的剑,你们刀剑相向;他们给你们喝下毒药,你们便端着碗;他们用粗鲁的手段,不计后果的方式,把你们打磨成了活着的英雄,而你们前赴后继,只为了穿上那身盔甲。 他们都死了,当然死因不同,但是都长眠于那里。 而你,依旧存活在这个世上,存活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面。 在你获得了神助之剑和圣杯的认可后,高德成为你的副官。那时候他叫做高德,他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上流社会,你认识了这个词语。 你们压制住了瘟疫,高德也陪伴你度过了一段低沉消极的时光。后来你猎杀恶魔,猎杀那些为非作歹的女巫,你把很多狗杂种送进了地狱。 你感到,在不断地挥舞着剑的同时,似乎你又变得完整了,你的生活将慢慢回到轨迹上,直到高德在你身上种下了标记了。 人们对于地狱之主或多或少都有些偏见,认为他是个长着獠牙的怪物,嘴里喷火;认为他是个堕落者,背叛了主。 但是那个曾经站在你身旁的高德,也就是晨星。你能够在他身上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你坐在床上感到有些渴,便慢慢爬起来。 现在你的身体还是很小,短短的手臂和短短的腿,你的动作也是慢慢悠悠的。 你缓缓穿上拖鞋,然后打开`房间的小门,女仆早早起床,正在忙碌,她给你倒了一些牛奶。 家里的佣人都有些害怕你,他们害怕你,因为你是个年幼的圣子。 你的父母并不能拥抱或是亲吻你,家里的佣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和你说话,虽然勉勉强强地住在一起,但是似乎这个家里有一个统治者。 这已经习以为常,当神谕降临在你身上的那一刻起,你需要同时承担无上的荣耀与与此同等的责任。这条路不是你选择的,是主帮你选择的,而你需要做的,便是一直走下去。 你喝完了牛奶,佣人帮你擦了擦嘴角。你回到了房间,外面天色渐亮,你不想再睡个回笼觉,便索性爬到了椅子上,在屁股下面垫了几个软垫,翻开了日记本。 你不知道灵魂会不会衰老,但是你总是感觉,以前的记忆在悄悄溜走。你想要写下来。 2 似乎每个英雄都有个悲惨的童年。你不太清楚你的童年是否算是悲惨。 你短暂地停了一下,换了一支羽毛笔,之前那支总是漏墨。 然后接着回忆。 对于母亲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姑且就说是一个好母亲吧。 你有个弟弟,和比沙同岁。 罗兰,是你起的名字。罗兰是个好孩子,他学会了叠被子,学会了洗衣服,会帮你烧饭,要知道用一只手切菜有多么困难。 罗兰死后,你的父亲,你又停了一下,把“父亲”划掉,一道横线不够,你把这个单词涂黑后,接着写下去。 那个男人无论是清醒时还是喝醉后,都会无缘无故地打你。 你受不了,便逃出这个家,在小镇上胡乱地跑,然后遇见了比沙的母亲,或者说,你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比沙的母亲。 小镇上的建筑大多是灰色和棕色的,灰色的墙壁和棕色的屋顶。人们穿着的衣服也大多是灰色的。 她站在面包店门口,那一头罕见的红色头发,一下子跃入你的眼球,鲜艳极了,像是一束阳光,像是新鲜的苹果,像是春天里的花朵,像是傍晚的晚霞,总之你所知道美好的东西,都是这个颜色。 有些人,你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知道,她有多么的好,也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就是这样,你只是看了一眼,你就知道她是个天使。 米娜给了你一块面包,你饥肠辘辘,一把抓过就放在嘴里面啃,她帮你擦掉头上的血,并说:“孩子,你脸上是这么了?” 你撒谎说是摔了一跤,但是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后来你为了躲开那个男人的拳头,便躲到了比沙的家里,米娜会泡茶给你喝,她做的蔬菜汤也是极为美味。米娜再也不过问你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她用自制的草药涂在你的背上,你的胸口,你的手臂上,还有脸上。 你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初升的太阳,你的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药草淡淡的香味。你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叫佣人把早饭端上来。 你没有在日记上,写上你把米娜偷偷地当做是你的母亲,因为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谁都没有承认过。 后来你在小镇上的教堂做事,擦地板,擦拭银器。老神父还教你读书识字,他本来打算把这个小教堂交到你手上的,直到神谕降临在你身上,这个小教堂装不下你了。 你被接走的时候是春天,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十三岁了,比沙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你,一小罐野果酱,这个软软的孩子抱着你的腰,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你的新衣服上。 在你踏上这辆接你前往修道院的马车的那一刻,你的童年就结束了。你打开那罐野果酱打开来吃的时候,还没有到时候,味道相当酸涩,牙齿几乎都软了。 所以现在你认为你的童年,不是凄惨的,是果酱放得不够久的酸涩,如果再久一点,就是甜的了。 3 修道院是噩梦的开始。 你的第一个噩梦,是一个叫做玛丽安的女孩子。你和她不是很熟,她的座位在你斜对面。 这里的座位是指在大堂吃饭时的座位,每个人都有个固定的位子,每个人吃着相同的饭菜。 你们可以在吃饭时,短暂地聊几句,比如天气怎么样,或者是今天导师安德烈又少扭了一颗纽扣。 你记忆中玛丽安不太说话,是个漂亮而有些冷漠的女孩。 当然可能是因为她死了,所以你对于她的印象就被美化了,可能实际上她并不漂亮,为人孤僻。但是你在日记上依旧写上了“漂亮”和“冷漠”。 每个月临近考核的那几天是气氛最紧张的。当时你一边吃着碗里的肉汤,一边背诵那些拗口的拉丁语。 修女巡视时,走到玛丽安身边,让她吃掉那些不好吃的豆子。那些豆子像是虫卵一样,黏糊糊而且有些奇怪的苦味,你怀疑这些豆子坏了。在修道院,预备役是不允许挑食的,因为院长认为,任由预备役挑食,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5 只会助长你们养成小孩子的娇气和任性。 当然这些极为难吃的豆子也只是偶尔情况,修道院提供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早饭有个鸡蛋,中午有水果,晚上可以吃到炖肉。在你来到修道院之前,你吃过更加槽糕的食物,所以你没有抱怨,也不会抱怨。 但是玛丽安把嘴里的豆子全部吐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干呕了几下,玛丽安小声说了几句,可能是在说豆子不好吃。 修女给她一个狠狠的耳光。她呵斥玛丽安,并扣除了她的分数。 可怜的女孩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把豆子往嘴里面塞。 玛丽安死了,你不太清楚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因为那些奇怪的豆子,她哀嚎了一晚上,肚子肿大,像是怀孕临产的孕妇,修道院的医生给她放血,最后无能为力。 她的尸体被蒙上了白布,埋在了修道院的后院。 玛丽安死亡的第二天,新来了一个女孩继承了她的寝室,她的小床,她用过的杯子,她的书本,都放在那里。 起码,你知道,你的杯子上的名字,你的书本上的笔记,你衣服上的小破洞是哪里来的。 女孩死了,也出现在了你的梦里面。 你环顾四周,仿佛置身在死人堆里面,你手里拿着的书,变成了女孩柔软而冰冷的手指,你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口上沾满了血迹,你的床上躺着玛丽安的碎尸,她像是被巨大的野兽咬死的。死状惨烈,但是可以看出她的腹部膨胀,像是里面孕育着一个怪物,在不断地吸走女孩的生命。然后猛然间,那些长满苔藓的墙壁突然变成了潮湿蠕动的肉墙,天花板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牙齿。 你在梦中,看到自己被变成了怪物的修道院,一口咬死了。你的尸体慢慢沉入地下。 你来到修道院不久,半年不到,玛丽安是你认识的人当中第一个死亡的,当然还有些中级班级的预备役你并不熟悉,可能那些尚未熟悉的面孔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你也没有察觉。 4 你的第二个噩梦,是信件。 预备役需要表现得特别好,才能获得写信的特权。你一直都只是表现得挺好,但不是特别好的那种。 你的室友,叫做玛格丽特的女孩,是很优秀的预备役,无论是拉丁语,神学,还是剑术和神术,她都出类拔萃。很难看出,在她娇小的身体里面隐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那段时间你一直有些嫉妒地看着她拆开她父亲的来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是的“那段时间”,你揉了揉额头,整理了一下记忆,这暗示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一直持续。 终于你因为进步很大,所以你的导师给予你第一次写信的特权。 你只有一次机会,你思考了很久,然后作出了选择。 你没有写给比沙,你写给那个老神父,那个帮助你很多的老神父。你特别担心他的身体,他已经很年迈了。你也很想念他身上淡淡的蜡烛的香味,你也很想念那座小小的教堂。自从那个男人又结婚后,你就住在小教堂,住了两三年,你熟悉教堂的每个银器,每个座位,每个角落。 你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然后满心欢喜地寄出去,再满心欢喜地等待回信。 你收到了老神父儿子的回信,老神父已经死了。他没有熬过你离开的那个冬天。这份满是恶意的回信,字里行间透露着幸灾乐祸,还告诉你,米娜,红发的天使,被烧死了。 你把信纸翻过来,有一滩油渍,黏着一只小虫子。 你梦到自己成为了一缕幽灵,从修道院后面的墓地里面飘出来,回到了你的小镇。你看见了十字架上面烧焦的尸体,台下是欢呼雀跃的居民,你在角落里面找到了比沙,他的小脸上满是眼泪,瘦弱地像是垃圾堆里面的猫,瞪着惊恐的眼睛,蜷缩着纤细的身体,苍蝇飞舞在他的鼻子上,然后钻到了鼻孔里面,再从嘴巴里飞出来。 你突然又变成了一只老鼠,钻到了棺材里面,和其他的老鼠一起撕咬腐烂的尸体。你咬断了尸体脖子上的十字架。虽然你想着不可以,但是在梦里成为了老鼠的你,还是一点点地吃掉了老神父的眼珠子。 这场荒诞的梦境的结束是玛格丽特担心的面孔出现在你眼前,你手脚麻木,全身湿透了,枕头上有一滩水渍,不知是你的眼泪还是汗水。 奇怪的是,这个噩梦却预示着你的发育。 你的裤子里面黏糊糊的一片,玛格丽特在一旁掩护你,在大半夜,你们一同跑去了洗衣房。 5 你的第三个噩梦,是你自己。 随着姗姗来迟的发育,修女给你换上了新的衣服。这不能称之为崭新的衣服,可能是别人穿过的,只是对于你而言是新的衣服。 当然你也开始“喝药”,每个月修女会统一发放,会让你们张开嘴,抬起舌根,确定你们把药吃下去。 因为圣骑士需要保持“纯洁”,所以让预备役们彻底失去繁育的能力,会让事情变得很简单,不用担心圣骑士因为失去了贞洁而被圣剑和圣杯排斥,更不用担心圣骑士怀有来历不明的孩子,或是某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怀有圣骑士的孩子,所以排除掉这些情况,的确让事情变得很简单。 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圣骑士身上的小秘密没有让那些信徒知道。很多信徒依旧喜欢一个强壮的、没有缺点的圣骑士,拥有健壮的身体的同时,始终保持完整的贞洁。 你们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所以当时你也是同意而温顺地喝下这些药的。再加上修女玛莎还笑着告诉你们,连续喝一年半,每个月喝一次,就能结束了。 有些孩子就死掉了,全身发黑,死亡时关节僵硬,你不小心看到了白布下面狰狞的面孔,你知道,这个药其实是毒物。 你想了想,决定还是在日记上再补充一段。 第一次吃药后,你产生了幻觉,你梦到自己像是发情的野兽,像是在食物上产卵的蝇虫,你失去控制,强`奸了比沙。你尚且存在理智感到恶心,但是沦落的意识持续着最原始的事情。 你在意识不清中,被人从寝室抬到了大堂,他们在你身上盖上了白布,几乎要放弃了你。好在几次喝药后,你的身体适应后,不至于瘫倒在地上,你幸运地活下来,不像可怜的玛格丽特。 你的的确确是喜欢那个孩子的,他是你唯一的玩伴,你抚摸他柔软的红头发时,你认为,你只是单纯地想要触摸他。但是这个幻觉又让你有了怀疑,如果没有那么一丝的萌芽,为什么产生这样恶心的幻觉? 性,尚且没有让你感到欢愉,也在一次次地喝药中,变得极其糟糕,让你为此羞愧。 6 你们是男女混住的,修道院里面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因为圣骑士可以是女性也可以是男性,所以男孩与女孩的训练是相同的。 你的室友变成了一个男孩子,他已经完成了基础的课程,进修到中等的班级,但是艾伯特不太和你说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6 话,有时你觉得他可能看不起你。当然这只是你的直觉,他并没有言语表现出轻蔑。 预备役之间严禁争吵和斗殴,不能说脏话,也不能说带有污蔑和诬陷性质的话。所以不是你过于敏感,而是需要很敏感,才能推测出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 你敏感地认为他不喜欢你,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所以,你并不是第一次跑到导师安德烈的办公室,向他请教问题。安德烈人很好,起码是你认为修道院里面最和蔼的人。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体罚预备役,或是无缘无故地克扣考核成绩。 只是那天,是个意外。就像老神父告诉你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另一面。你看到了安德烈的另一面。 安德烈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你正准备推开门时,听到里面细微的声音。 像是无法呼吸时的声音,但是又不像是。 艾伯特几乎全`裸地跪在地面上。安德烈的额头上都是汗,这个小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味道。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场面,撞见了禁忌的事情。 如果你足够聪明,你会带着执法者直接把他们从小房间里面抓走,然后就不用担心这个月的考核成绩。如果你没有那么聪明,你就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修女玛莎的面前,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狐狸,带着猎狗抓住了两只兔子,让猎狗得到猎人奖赏,而你从猎狗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但是你想要做一件好事。是在你浅显的认知下,所谓的“好事”。 你单独地找到了艾伯特,你把寝室的门锁上,合上了窗户,在密闭的屋子里,劝诫这个有些高傲的男孩不要再犯错下去。 艾伯特脸色苍白地解释,有次他的考核成绩很糟糕,所以请求导师安德烈。他把脸埋在手心里,他说他太害怕了。 男孩失去了高傲,泪水顺着指缝滴在了地上。 你看到他哭了,便认为他知错了。 你也有些心酸,因为你也有过为考核成绩而担惊受怕的经历,于是你给了他一个拥抱。 但是艾伯特想要的不是拥抱,他也不是因为后悔而哭泣。 你犯了一个错误,你试图去帮助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 如果你了解艾伯特的为人,你就知道当面和他摊牌的方式,并不能帮助他。如果想要帮助艾伯特,应该拿起鞭子和戒尺,用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知错悔改。 鞭子和戒尺总是好用的。 艾伯特向你发誓,他不会再去找安德烈,也哀求你不要说出去。 你把谎言当做是真话,开心地把虚伪的承诺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头枕在自己的盲目和轻信上,安然入睡。 所以这件事没有处理妥当的间接后果,在时间的慢慢推进和天气变暖,终于有些人再也无法藏住衣服下面隐藏的罪迹。 你痛恨瘟疫,瘟疫夺走了你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它们是长着恶魔脸的蝴蝶,飞来飞去,把疾病种入健康人的体内,让他们生病虚弱,然后把人们的精气取走,不断地繁衍。 有些时候,瘟疫是不请自来的,有些时候,却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错过了最开始的时候,一下子爆发。 艾伯特的病情很严重,他全身皮肤惨不容睹,密密麻麻的红斑已经把他变得面目全非,他看上去像是一头“地狱种”。 你只能用“地狱种”来形容艾伯特的模样。 安德烈在内,一共三位导师也病倒了,还有数十位预备役,也没法分清哪些人是因为性`交而感染,哪些人是接触感染了。 还有与感染者有近距离接触的预备役全被隔离在了地下室里面,你作了一个修改,不能说是隔离,应该用“关”这个词。 你们被关在地下室里面,而地下室像是地狱。 地下室原本是储物室,放置一些陈旧的桌椅之类。现在这些桌椅被当做是木柴,来焚烧那些带着疾病的尸体。所以地下室里面空旷旷的,什么都没有。 你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面,有些孩子也坐在地上,有些躺在地上。每天会有人送饭下来,更换尿桶,再把一些发病的孩子带出去。 地下室的空气是浑浊难闻的,混杂着尿骚味和霉味。你们待在地下室里面,无法区分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在漫长的煎熬中,祈祷自己不要被感染了。 你尽量让自己坚强起来。 开始还是可以点蜡烛的,但是后来蜡烛烧光了,就再没有了亮光。眼睛就没有用处了,闭上眼和睁开眼都是一片漆黑。 你听到有人在哭,哭声很压抑,但是黑暗是极好的遮掩,于是那人渐渐放开,变成了嚎啕大哭。一个人的哭泣变成了几个人,接着你也哭了。 这很丢脸,你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成年了,还边哭边打嗝。 你们被放出来时,外面的阳光也让你们不断地流泪。 7 你二十岁时,完成了中级的课程,那时完成中级课程的预备役只有数十人。 修道院的人数一直是浮动的,多的时候,吃饭的大堂里面坐满了人,最小的孩子可能坐在长凳上,脚够不到地面;最少的时候,就是修道院爆发了瘟疫后,只剩下二十多人。 你也没有特意去数过,因为你总是来不及把所有的面孔都记住。 那一年圣骑士受伤了。你不太清楚她的详细情况,只是从修女口中获得一些片面的消息,教宗那里派遣了最好的医师来为她治疗。 在这里,你又记住了一点,“理所当然”是一种需要改正的思维方式。就像你开始理所当然地以为圣骑士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就会最快地恢复;但是接着你就发现,你只能获得“圣骑士肯定受了重伤”这个信息,而不能直接跳到“她能否恢复”这个结果上面。 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修道院急着把那些尚在学习基础课程的预备役,也被派出去放在各地的大教堂下面。 完成了修道院课程的预备役,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大教堂,接受红衣教主的指导。你申请了离你的家乡最近的教堂,于是你被调去了格罗斯特。 格罗斯特给你分配了一位临时的副官,伊凡负责联系格罗斯特教堂,不断地汇报你的行程和外出任务的情况,他更像是一位监督者,监察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有一次任务就发生在你的小镇旁,有个猎户捕捉了一只狼,但是刨开狼的腹腔,里面已经腐烂不堪,没有胃,没有心脏,没有脊椎,只剩一层皮。 你检查了狼的尸体,它像是吃了附有诅咒的东西。 猎户的家就在小镇附近,你甚至可以看到小镇教堂的尖顶,再远一点,在树木和小山坡后面,就是比沙的家了。 你太想他了,你已经那么多年没有见到比沙了,你也没法写信给他。你还记得,小小的比沙,跟着你在小树林里面玩耍,叫着你原来的名字,他个子矮,你回头找他,只看到红色的小脑袋穿梭在绿色盎然的灌木丛里。 在这里,你放下来羽毛笔,看着日记本,愣住了。是啊,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你想不起来了,这让你有些心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7 烦意乱,索性就跳过了这个问题。 你偷偷地跑去看望比沙了,后来在冬天又去了一次,给他带了一些食物和过冬的被子。 之后就不行了,因为现任圣骑士死了。 8 写到这里,你不得不停下来,放下羽毛笔,因为晨星来了。 房间里面变得漆黑一片,光都逃走了。 晨星打开了通道,他手里举着灯,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孔。晨星把灯放在桌上,然后动作娴熟地把你抱在腿上。你的身体太小了,无法反抗,只好被圈在怀里。 晨星发现你的日记,于是他很自然地翻开来看,你也没有阻止。你写日记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人可以看到。 你靠在晨星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是的,地狱之主是拥有心跳声的,事实上,晨星以前还向你展示过他的翅膀,洁白的翅膀,摸上去蓬松柔软。 他摸了摸的脑袋,你抬起头,差点睡着了,小孩子的身体很容易犯困。 晨星见你迷迷糊糊的样子,他问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说着,他便准备起身,把你放到床上。 你摇摇头,说不想要睡,一睡着就做噩梦。 他笑着说,还是那些噩梦吗?你说是的。 晨星于是便抱着你,去了厨房,煮了一些咖啡。 喝了咖啡后,你精神了许多。晨星便翻开了日记本,他说有些地方,错了。 你不太明白,怎么会错呢? 他说,挪亚你真的不记得你的母亲了吗?你摇了摇头,晨星抱着你的小脑袋,让你再想想。这种感觉很糟糕,你真的不记得了,但是他让你好好回想,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吗? 你的确想不起来,晨星看上去很无奈,他说:“你的母亲,叫做阿比盖尔,在你八岁时去世。”他捏了捏你的耳垂,“还有,罗兰不是你的弟弟。” “不,罗兰是我的弟弟,”你仰起头,想要在晨星脸上看到一丝端倪,也许晨星在逗你呢,“我怎么可能记错!” “那你可以和我描述一下罗兰吗?” “他比我小两岁,他十三时,死了?”你自己也发现这有些不对劲,心里很混乱,你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养了一只老狗,叫做罗兰,罗兰天生只有三条腿。”晨星叹了一口气,“你的记忆出现了很多偏差,挪亚。” 你抓着晨星的衣袖,惶恐不安。 晨星亲了亲你的脑门,他让你再好好想一想, “那个男人”又结婚后,你为什么住到了小教堂。 “因为继母生了一个女婴,那个男人很开心。”你一直看着晨星的眼睛,而晨星也一直鼓励你继续说下去,“我没法再待下去,然后我逃出去,遇到了米娜的帮助,再然后。”再然后你忘记了,是啊,再然后呢,你怎么会住到小教堂里面? “再然后老神父收留了你,因为阿比盖尔是老神父的侄女。” 你笑了,“所以他是我的叔父。” 晨星点了点头。 “那我为什么会忘了我的母亲呢?” “她毒死了罗兰,因为罗兰吃得太多了。你很害怕,因为你也吃得很多,你觉得,阿比盖尔总有一天也会毒死你。” “所以,我害怕阿比盖尔。” “是的,挪亚,我很抱歉,她不是个好母亲。” 9 晨星往后翻了一页,这让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但是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又用极快的速度往后翻。你觉得有些问题。 你抬起头,看着晨星。你知道这个表情,有次你们看到了日食,晨星脸上也是这个表情。 “挪亚,修道院不是噩梦的开始,修道院也不是个很糟糕的地方,”晨星把你抱起来,换了一个姿势,你的屁股坐得有点疼了,“你才是让修道院变得糟糕的人,不是严格的修女玛莎,不是偷情的导师安德烈,也不是滥交的艾伯特,是你,挪亚。” 晨星把你的手指从你的嘴里拿开,你咬指甲咬得厉害,指甲从来没有长长过。 “你看到玛丽安不爱吃豆子,于是就吸引修女走到你们那排座位;你不想要喝药,就把药到给了玛格丽特,她死后,艾伯特不愿意帮你喝药,所以你们的关系才会变得不好;导师安德烈爱上了艾伯特,想要带着他私奔,你举报了他们俩,院长于是彻查了修道院,很多人消失了,所以挪亚,没有所谓的瘟疫。” “所以,我是个混蛋?我真的不记得了,晨星。”你彻底慌了,也很难受,你怎么会是这样卑鄙的人呢? “还有写给老神父的信,你也不记得,对吧。”晨星抬起你的下巴,看着你的眼睛说:“你写信,让老神父烧死米娜,因为你需要功绩,协助发现并烧死女巫的功绩。” 最后的一点底线被打破,你挣扎着从晨星的怀里爬出来,你站在房间里面,仰着头,“我不相信你,你在撒谎,你就是个,”你搜刮了一下脑海,那些实在污秽的脏话你也实在是说不出口,所以你骂晨星是个“撒谎精”。这个词太幼稚了,简直就像是母亲责备小孩时,才会用的词。 好吧,这个词没有什么伤害力。 “你没有证据的!”这让你稍微安心一点,他拿不出证据的,晨星就是在趁机扰乱你的记忆。 “不,我有证据,挪亚,就在地狱里,在我住的地方,我保留了那份信”晨星弯下腰,又重新把你抱起来,“我们一起去吗?” 你冲动地、草率地、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接受了地狱之主的邀请。 地狱里面长满了永不凋谢的花朵,这些花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那些蝴蝶飞舞在永暗的世界里面。 晨星一直抱着你,用手捂住你的耳朵,让你自己遮住眼睛。 然后他说,可以了。于是你张开眼睛,晨星抱着你来到了一个小别墅。 晨星抱着你,在门口停下。你看到晨星伸手没入你的脑壳,然后你被抓在晨星的手中,晨星双手捧着你,打开了一扇小门。 小别墅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 你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卧室里面,这不是你的房间,这是晨星的住处,唯一的亮光是墙上悬挂的灯光。 你提着小灯,站在了卧室里面摆放的大镜子前,你几乎快认不出你自己了。 这张成熟男性的脸,灰色的头发总是看上去乱蓬蓬的,你每天早晨都需要梳理好几遍。还有灰色的眼睛,你喜欢你的眼睛,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你低头看着你的双脚,你张开手心,那道伤疤也还在。 你在房间里面随意走动了一会,然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到墙上的一行刻字,上面写着:“他骗了你!” 这是你的字迹,这让你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他骗了你,目的是把你骗到地狱。 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打开`房门,冷静地看着晨星,他就在门外小别墅外面是一个小亭子,你看到了一些草木。 你不想要理他,便准备寻找离开的路径。 晨星从后面抱住你,他开始道歉。晨星的道歉,声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8 音那么轻,他几乎是贴在你的耳朵边说话,而且他总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开脱。他的狡辩,语速那么快,你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这是晨星道歉时,惯用的方法,显得那么不诚心。 “路西法,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什么第几次?挪亚,我可没有强迫你。” “你骗了我!你这个满口谎话的!”你差点有要骂晨星为“撒谎精”了。 “是啊,我骗了你,对不起,挪亚。”他笑着在你脸上亲了一下,看上去完全没有悔过。 虽然晨星道歉了,但是你还是转过身,狠狠地用额头撞了晨星的额头,“你不应该撒谎说,是我,是我唆使指使烧死米娜的!”这样的谎言是在是太恶劣了,你绝对相信,晨星是故意的。 晨星捂着额头,他知道自己的确是过分了,只好不停地说“对不起”。你不准备放过他,你又用额头撞了晨星的鼻子。 是的,你的记忆的确出现了问题,几次转世后,你的灵魂比常人要脆弱很多,再加上,晨星。自从你遇到了那只“堕落种”之后,那只长着比沙的脸的“堕落种”,自从那一世开始,晨星再没有让你活很久。 你隐隐猜出他的目的,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失去了判断能力,相信晨星对你说的一切,那个叫做挪亚的圣骑士便走向了尽头,总有一天,晨星带着你,而你,心甘情愿地跟着晨星,回归于黑暗。 10 你翻开日记本,在晨星的小屋里面,继续写着。 是时候说一说,成为圣骑士的故事了。 圣骑士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被圣剑和圣杯接受。神物是骄傲的存在,它们可能有着自己的标准,有着自己的喜好。 就像当时,你并不是被重视的候选人。也许是因为灰色的头发和可以衬托金色的神物,在那些比你更加优秀的候选人当中,你被选中了。 然后是宏大的接任仪式,教皇在你的盔甲上刻上了祝福,你的脸隐藏在盔甲后面,站在高高的阶梯之上,看着底下那些欢欣雀跃的面孔。 高德担任了你的副官之后,一场瘟疫爆发开来,你被委任去询查瘟疫的来源。 兜兜转转后,顺着瘟疫,你回到了你的小镇,你回到了米娜曾经居住的小屋,你看到了那个红发的男孩。 那不是比沙,那是一只“堕落种”,他体内是一只瘟疫之母,那是来自掌管瘟疫的萨麦尔的一滴血。 这只“堕落种”妄图复活早已死去的天使。你看着尸体内那团金色的灵魂,拔出了圣剑,雪亮的剑身没入血肉之躯,那团灵魂四分五裂。 之后,每当想起那段时光,都是灰暗而阴沉的,连圣杯都无法清除你的负面情绪,乌黑的水源源不断地从圣杯里面溢出来。 你握笔时太用力,一滴墨水滴在了纸张上。 唯有高德,他总是陪伴在你身边,照看你的精神状况。 当这个漂亮的青年总是在你最消极的时候,给予你温暖的关心和安慰时,贪婪的人性悄悄地想要更多。在感激之情不断地积累之后,终于发酵成为了爱情。 你喜欢他,你悄悄地、默默地喜欢他。 你依旧喜欢他,无论是当他在你身上种下了标记,无论是高德在你面前卸下了伪装,无论是晨星把你骗到地狱。 你有太多的噩梦,而这是你唯一的美梦,是一片废墟中成长的花朵,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一束泄露下来的阳光,他对于你而言,是漆黑的夜晚,天空中唯一闪亮的星星。 晨星是知道的,是的,他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可以看到你的内心。 你从来没有说开来,他也没有明确地给过你回应。 你和晨星做过,做`爱显然并不美好,你还记得你全身颤抖着,疲软的欲`望像是一块身体多余的部分,晨星皱着眉头,看了你一眼,然后让你趴在床上。 你张开手心,看了一眼左手上的伤痕,然后你低头继续写着。 晨星很少会温柔地对待你,你很少反抗,即使是他粗暴地在你身上留下淤青和伤痕。你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面,鼻尖是棉布的味道。 你不会求饶,因为晨星不喜欢,他会让你闭嘴。 无论是这具残破的身体,还是转世后健康的身体,你无法勃`起,所以当你遇到了那只“堕落种”之后,晨星频繁地把你带回地狱。 你尝试去理解晨星这样做的原因,也许是自尊心受挫吧,也许是有种自己的东西沾染了其他人的气味,所产生的愤怒。 在性`事之外,晨星不会把他的暴躁和愤怒发泄在你身上,他在你面前很正常。就像是一张牌,正面是美丽的花纹,反面是丑陋的图画。 翻过来,是美丽的花纹。再翻过来,就是丑陋的图画了。 在这个“美丽的花纹”上,晨星是个活生生的存在,他有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也有喜怒哀乐。 晨星带你参观过他的地下室,他豢养了很多珍贵稀少的生物。你看到他温和地抚摸着双头蜥蜴的脑袋,这样的晨星,即使总是伤害你,你依旧喜欢他。 你不知道你还能再人间轮回几次,你原本可以进入天堂的,但是晨星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所以天使恐怕不敢来接引你。 待在晨星身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在他厌弃你之前。 你想起了降临在你身上的神谕。 你少年时期,一道神谕降临在你身上。一个看不见面容的男人站在你面前,他是光,是空气,是世间的真理,他抬起手,指尖点在你的眉心,然后轻轻地划下,你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你是留在天上的那一部分,另一半一直掉落到了深渊里面。 你的确在深渊中,找回了你的另一半。 晨星视角: 从那时起,父亲很少再会联系你,仿佛你们之间的羁绊也被劈成两半一样。 你恨父亲,恨他把你赶到了地狱,恨他让你掌管这个永暗的世界。你也恨那个留在了天堂的另一半,他忘记了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待在天国。 他是白天的金星,你是夜晚的金星。原本是统一体,现在却天上天下地分开了。你以为你再也不会看到他,那个留在天国的另一半。 直到那天,金星出现在白天,与日同辉。 你化成“高德”,一个出身良好的贵族,成为了挪亚的副官。 你对于挪亚的情感是复杂的,一方面你恨他,嫉妒他,另一方面,他就是你,一个美好的你。你既想要保护他,又想要污染他。 你在他身上了标记,延迟了他回到天国的时间。你抱着挪亚,看着他脖子后面的咬痕,你喜欢他在你怀里的感觉。 你猜,父亲强行召回挪亚之前,你可以待在他身边 44 事情的转机是在战争爆发之后,一批批的年轻人穿上军服,像是一只只骄傲的老鹰,飞舞着翅膀,来到前线,张开利爪,准备粉碎万恶的敌人,却被大炮、手雷和残酷的现实击落在异国他乡的土壤之上。 年轻力壮的青年们代表了战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你行走在夜晚 作者:下午不喝茶 分卷阅读39 争的开始,当那些中年人也被推上战场时,阿诺的情形已经稳定下来。 你始终没有跟上战争的步伐,报纸上面的信息乱糟糟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说法,好吧,这份报纸声称英国的海岸线崩溃了,那份报纸又说联军突破了德国的防线,人们也是东躲西藏,一会往南方避难,一会儿又说南方也不安全。 到处都是战乱,人类的食物变得相当紧缺,而你,和你们,黑暗生物,却迎来了难得的机会。 夜晚过后,随便哪个尚且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你都能遇到几个同类,在这里你们保留了最后一丝文明,默契地保持了和平的进餐礼仪。 你带着阿诺,把他伪装成昏迷的士兵,让他躺在马车上面,马车摇摇晃晃地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 阿诺是在一个荒废的庄园里面,睁开了双眼,像是母亲怀里的婴儿睁开懵懂的眼睛一样,这你感到疲惫之后的无限喜悦。 阿诺说,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即使美梦,又是噩梦。他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很奇怪,就又补上一句:“美好的时候很美好,痛苦的时候很痛苦。” 你抱着阿诺,两个人蜷缩在毯子上,就有些狭小了,但是这样两人贴合在一起,似乎让你感到再也不会分开了。 阿诺花了一段时间来适应战争的萧条,而你花了一段时间来思考,你愿意带着阿诺来到,你也没有想好具体是哪里,就是找一个偏远的小城镇,买一个小屋子,周围没有邻居,只有你和阿诺,养一些家畜,还有一条狗,你愿意和阿诺过着这样的生活。 吃着人类的食物,穿着朴素的衣服,每天早起喂羊,你会陪着阿诺,阿诺会陪着你,直到死亡再次来临时,你会闭上双眼。 分卷阅读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