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和乐闲》 分卷阅读1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 《贺寂和乐闲》作者:封刀 文案一: 乐闲:“我喜欢你。” 贺寂:“为什么?” 乐闲:“不为什么。” 贺寂:“我问你为什么?” 乐闲:“我说不为什么。” 贺寂:“……” ———————— 乐闲:“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贺寂:“不愿意。” 乐闲:“为什么?” 贺寂:“不为什么。” 乐闲:“我问你为什么?” 贺寂:“我说不为什么。” 乐闲:“……” —————————— 贺寂:“那你还愿意继续喜欢我吗?” 乐闲:“愿意。” 贺寂:“为什么?” 乐闲:“不为什么。” 文案二(文章段落截取) 正说话间,老二和胖子手拉着手回来了,过道上的灯光从他们身后铺洒而来,显得他们的身影愈发笔直。 俩人正说着话,只听胖子问道:“老二啊老二,你为什么要叫老二呢?为什么不叫老大,也不叫老三,偏偏就叫老二?” 老二无辜道:“我哪儿知道,不是你们一直这么叫的么。” 胖子:“好像是啊,诶,你们谁起的头?” 张和笑着指向罪魁祸首,“报告组织,我主动揭发,他起的头。” 王剑伸手虚虚地掐住张和的脖子,咬牙笑道:“可以啊,还没威逼利诱呢就把我卖了。” 张和怕痒,缩着脖子笑道:“我这叫大义灭亲!” 乐闲笑着问王剑,“他这外号后头还有什么秘辛不成,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年龄在寝室里排行第二呢。” 王剑坏笑道:“还是太年轻,小伙子,你听说过象形吗?” 乐闲愣了一下,“什么?” 半晌回过味儿来,看了看老二,也坏笑道:“那多可怜,他要是上电视,可不得被马赛克掉。” 张和跟着调笑:“也不一定,不过未满十八岁肯定是不得观看的。” 王剑补刀道:“也不能在网上发照片,发了肯定会被和谐掉。” 胖子跟着补刀道:“老二以后你上街还是带个口罩吧,免得毒害到街上的小朋友。” 老二还击道:“可耻,可耻,诸君之言行,有损我当代大学生之精神风貌!” 王剑笑道:“道德谴责不顶用,孩子你还是乖乖戴口罩吧。” 老二坚持反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同流合污法》第一百二十四条,聚众开黄腔者可判处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两万元!”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贺寂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祭了五脏庙,看了会儿书,小憩片刻,又带上拳击手套打了会儿沙袋,练得汗如雨下。练完拳后,他把背心短裤一脱,进了浴室,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干点儿什么打发时间,一边冲着凉水澡。 刚把洗发露抹匀,门铃就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以为是送快递的,他迅速冲干净一脑袋泡沫,从门后拿了件浴袍,匆匆系上腰带就去开门。 乐闲按门铃时手都在发颤,心跳得快从腔子里蹦出来。眼前是暗红色的防盗门,门里是暗恋多年的那个男人,门外是紧张到快要晕厥的自己。 须臾,大门被从里面拉开,贺寂高大健硕的身形出现的眼前。乐闲愣愣地看着贺寂英俊的面容,一时间不能言语。 朝思夜想如许年,终究得见。 贺寂开门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身形挺拔,骨肉匀称,似一枝青竹,眉眼清俊,齿白唇红,水葱一般鲜嫩。 贺寂晃了一下神,心说这谁家小孩儿啊,长得真好看。又瞅了瞅,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于是开口道:“你是?” 贺寂这人长得很是英俊,男人味儿十足,面容身形趋近完美,但有一个问题,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过分冷淡,甚至有点儿凶相。即使此刻他已经刻意放柔了声音,但听起来还是不冷不热的。 乐闲原本沉浸在与斯人重逢的喜悦中,如在云端雾里,贺寂一开口,他啪叽一声跌落红尘,瘪了瘪嘴,有点沮丧地说:“贺寂哥,我是乐闲。” 虽然知道贺寂对他印象不深很正常,但真听见他冷漠地询问自己是谁,还是有点受伤。 乐闲声音里带着点儿难以抑制的委屈,虽然微不可察,但贺寂还是注意到了,他好悬咽下刚到嘴边的“乐闲?谁?”,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从爪洼国里提溜出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才试探着开口道:“你是……张萧姐家那孩子?” 乐闲点了点头。 贺寂和乐闲的关系,说近也近,可说远呢,其实也挺远的。 贺寂他妈妈是中学教师,张萧,也就是乐闲的妈妈,是贺寂妈妈的学生。两位长辈师生情谊绵延了二十余年,可以说是亲厚非常。贺寂没离家那会儿,乐闲妈时常带着小乐闲来串门儿,乐闲那会儿还没贺寂膝盖高,说话带着奶音,每回一见着贺寂就乐,特喜欢像小熊猫抱竹子似的,手脚并用地扒在贺寂腿上,还不能拉他下来,一拉就哭。 乐闲小时候谁都不黏,就黏贺寂,一口一个贺寂哥哥,叫的人心尖发软。可贺寂那会儿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跟个刚断奶的小毛孩儿也没法产生什么友谊,顶多就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心情好逗两下,心情不好就让他自己玩儿去。贺寂虽然是在家乡上的大学,但因为学校离家挺远,他又不爱住校,就在校外租了个小一室,回家的频率不算高,十天半月一次,能遇见乐闲的次数就更少了,一年半载也见不着一面。大学毕业后,贺寂又离开了家乡,来a城闯荡,偶尔年节的时候回家,能和上门拜访的乐闲打个照面,更多的接触,那就没了。 所以虽然母上大人们情深义厚,但乐闲和贺寂其实只能勉强算是脸熟。况且距他和乐闲上一次碰面,已经过去了三年有余,这小孩儿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拔节似的,一年一个样儿,所以他一时之间还真没能认出来。 贺寂看了看乐闲脚边的大行李箱,微微有些纳闷,心说看小孩儿这架势,是投奔自己来了?可他们俩应该没熟到这份儿上吧?况且登门拜访前不是应该事先知会一声么,就这么闷不吭声地跑上门来算怎么回事儿? 不过来者是客,没有把人拦在门口盘问的道理,于是贺寂邀请乐闲进了客厅,给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手肘搁膝盖上,十指交叉握拳,摆出长辈的样子,寒暄道:“几年不见,长高不少啊。” 乐闲额头渗着一层薄汗,脸色绯红,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害羞所致,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显得很是拘谨,闻言,轻声道:“对,上回见你时我才一百六十公分,现在都一百八了。” 贺寂点点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 “对,男孩儿这几年蹿个儿特别快。” 乐闲贪婪看着贺寂英挺的侧脸,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又顺着脖颈慢慢看下去,直看到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露出的小半块胸肌,他倏地收回目光,脸色不由自主地又更红了一层。 他嗓子眼儿有些发干,把水杯凑到嘴边,小小地喝了一口,回道:“对,那会儿我才刚到你胸口,你还说让我快点儿长高。” 贺寂没应声,只点了点头,斟酌了下措辞,打算旁敲侧击,问一下他的来意。 乐闲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记得了,忙急急地提醒道:“你还给我发压岁钱了。” 他在心里又加了句,还揉了我头,让我好好学习,考你这里的a大。 其实贺寂上次回去时,但凡登门拜访的小孩儿,他都发了压岁钱,而且祝福语也都是那几句,快快长高,好好学习,考上a大来找我玩儿之类的。 都是套话。 乐闲郑重其事地把这事儿讲出来,贺寂一边觉得有点儿好笑,一边又觉得这小孩儿天真可爱,稚气未消,挺讨人喜欢的。 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 贺寂笑了笑,委婉道:“你一个人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开车来机场接你。” 乐闲诧异地睁了睁眼,疑惑道:“贺寂哥你不知道我要来吗?” 贺寂摊了摊手,“不知道。” 乐闲头顶咔嚓一声,响起一道炸雷。 贺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那自己现在对他而言,不就是个贸然上门的不知礼数的小鬼头么? 乐闲急急解释道:“王、王阿姨说,她、她已经提前和你打过招呼了,说、说你同意了。我本、本来打算下飞机时给你再打个电话,但手机摔坏了,就没、没打成。” 生怕给贺寂留下坏印象,乐闲急得脸色通红,讲话都磕巴了。 见这小孩儿急得话都捋不清楚了,贺寂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他摸了摸鼻子,伸手往乐闲的方向压了压,示意他别紧张,笑道:“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他大概知道问题该是出在他母后那里,于是从冰箱里给乐闲拿了些水果过来,让他随意,之后就假借换衣服的名义,躲进卧室去向他那不靠谱的老妈兴师问罪去了。 打完电话,他总算是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乐闲今年高中毕业,考上了他家附近的a大。a大毫无疑问是个著名学府,全国排名头几号的,但美中不足的是,住宿条件太差,尤其是贺寂家旁边的那个老校区。乐闲妈怕乐闲住不惯,打算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贺寂妈听了这事儿,想到贺寂就住a大旁边,又常年独居,就越俎代庖替贺寂揽了回事儿,让乐闲直接住他家去。 贺寂妈先斩后奏,跟乐闲妈谈妥了一应事宜后,才不紧不慢地给贺寂拨了个电话。可事儿就坏在这里,贺寂妈来电话那天,贺寂通宵看球,并且支持的队伍大获全胜,他心情大好,一人自斟自饮,生灌了两瓶洋酒。接到电话那会儿,他正烂泥似地瘫在床上,整个脑子都是糊的,她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他一个字儿没听进去,反正不管他妈说什么,他都嗯嗯啊啊地一通敷衍,她妈和他说了几句后,又说乐闲妈就在她身边,让她和贺寂聊几句。乐闲妈温温柔柔地向贺寂道谢,各种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之类的,贺寂喝酒喝出了一腔无处发泄的豪气,话都没听明白,就拍着胸脯打包票道“都包在我身上了”。 酒醒之后他断了个片儿,说过啥干过啥全都不记得了,他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后来再打电话时,也没和他提过这事儿。 贺寂知道自家妈妈摆了自己一道,可她也是一片苦心,贺寂也没法真和她生气啥的。他妈觉得他一人儿在外地打拼,铁定孤单寂寞无依无靠什么的,一直想让他成个家或者找个伴儿。贺寂一个人过惯了,暂时没那方面的想法,每次他妈一说,他就含混过去,次数多了,他妈也就不提成家这茬儿了,但还是常常建议他找个室友啥的先适应适应,说不定时间久了就愿意和人凑堆儿过日子了。贺寂妈提这事儿,贺寂就好好生生地答应着,完了该咋过咋过,仗着天高皇帝远,他妈管不了他。可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妈直接把乐闲给送了过来,贺寂无牵无挂浪了几十年,今儿阴沟里头翻了船。 贺寂他一面换衣服,一边思考着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其实他住的这地儿挺大的,顶跃小洋房,上下两层,上层是健身房和书房,下层三室两厅带个大露台,再加个乐闲进来,完全不算个事儿。 可问题是他这人是真不爱和人一块儿住,他虽然朋友挺多,但活了三十几年,除了爹妈外,还真没和谁同居过。读大学时,就因为受不了室友之间的边界不明,他才在校外租房的。毕业后这些年也一直一个人住着,每天按照自己的节奏工作生活,过得惬意又悠闲,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也没有打破它的计划。 可人小孩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也就自己这一个算得上故旧的人,贺寂就算再是铁石心肠,也干不出就这么把人撵走的事情。 左右为难地思量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贺寂套上黑色的家居背心和短裤,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人留下住几天,过后的事儿,再议吧。 贺寂出来时,乐闲正拿着个小刀削苹果皮。见了贺寂,乐闲眼睛一亮,仰起脸来,把白白的苹果往贺寂面前一塞,有些讨好地笑道:“贺寂哥哥,吃苹果。” 贺寂觉得这小孩儿患得患失的可怜样儿,像只生怕主人不要他的小奶狗,湿漉漉的大眼睛能直盯到人心里去,由不得他不心软。 他接过苹果,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乐闲的头发,突然觉得把他留下这事儿,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2章 第2章 贺寂穿着黑色的家居背心和短裤。从乐闲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见他掩藏在黑色布料下饱满坚实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腿间那宽松的家居裤也遮掩不了的傲然鼓胀的一团。 乐闲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些羞羞的画面,他脸色一红,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这么猥琐痴汉,一边又无法克制地任由视线在贺寂精壮结实的身体上流连。 贺寂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疑惑地往身上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乐闲连连摇头,欲盖弥彰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贺寂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故而并没有在意乐闲的敷衍。 乐闲心里吁了一口气,不敢再盯着贺寂看,视线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地砖,一会儿看看墙面,一会儿看看天花板。可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 看来看去,没一会儿又看向了贺寂。 刚刚光盯着胸肌腹肌看去了,没心思注意别的,这会儿他才发现,贺寂左手臂上竟然裹满了纹身。 乐闲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道:“贺寂哥,你手上那是怎么回事?” 贺寂挑了挑眉,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这个?” 乐闲忙点头。 贺寂见他感兴趣,就侧了侧身体,把有纹身的那只手臂摆到他跟前,“纹身,好多年前纹的。” 乐闲这些年不太见得到贺寂,即使照面,也是在年底春节前后,大家都穿着长衣长裤,故而并没有见过贺寂的纹身。他越看越觉得有趣,直接上手摸了摸,感叹道:“大花臂啊。” 纹身整体呈暗青色,从手腕开始,一路蜿蜒向上,直延伸到手臂顶端。纹身的构图类似于西方油画,一名少女蹲在潺潺流水边,身后的郁郁树林和半残斜阳。在距离少女一步之遥的地方,约莫是在贺寂的肱二头肌的位置,纹着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老头。 乐闲觉得莫名熟悉,他一手握着贺寂的手腕,一手在老头所在的位置摩挲着,疑惑道:“这人我怎么好像见过?” 贺寂笑道,“搁哪儿见过?” 乐闲凝眉深思:“不知道,就是觉得眼熟。” 贺寂任由乐闲握着自己的手,也没回话,由着乐闲自己去琢磨。 乐闲一拍大腿,“爱因斯坦!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熟呢!” 贺寂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丢在垃圾桶里,抽回手,拿纸巾擦了擦,笑道:“猜对了。” 乐闲刨根问底道:“诶,不是,贺寂哥你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他纹胳膊上啊?” 贺寂耸了耸肩:“你当我乐意 ?被那无良纹身师忽悠了。” 乐闲追问道:“怎么忽悠的?纹得还挺像。” 贺寂看了看臂膀上的纹身,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奇怪的经历,有些哭笑不得地讲道:“刚毕业那会儿工作压力大,有一回手上的项目出了问题,心情很差,在街上胡晃悠,看见一纹身店,名字挺好玩儿,装修得也很像那么回事儿,我心血来潮,就进去了。” “那纹身师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图案,我跟他逗贫,说纹个能绽放出智慧的光芒的,他说包在他身上,结果就给我弄了这么一玩意儿。” 乐闲噗嗤一声乐了,没想到一向严肃冷淡的贺寂哥哥也有这种囧事儿,不过这并没有降低贺寂在他心里的完美程度,反而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可亲可爱。 乐闲笑得挺欢,眼睛弯弯地眯了起来,嘴里露出一口小白牙,贺寂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蛋,自己也笑道:“年轻时候犯的蠢。” 乐闲忙道:“不蠢,特好看。” 乐闲这话也并没有违心,虽说那纹身师脑回路不大正常,但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在西式油画中插入了爱因斯坦大帝,但整个纹身的画面和构图还是相当地棒,图案也并没有走形。 纹身事件极好地调节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原本有些尴尬的两人渐渐放松了下来,相处之间也多了两分亲热和熟稔。 贺寂家里有间客房,是给留宿的朋友家人准备的,然而使用频率特别低,长期处于闲置状态,屋里就剩个书柜和床架子,连床上用品都没有。他拆了套崭新的床品给乐闲铺上,又带着乐闲在屋里各处转了转,之后就让他自己随意。 乐闲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火烫的烈日,伸手摸了摸贺寂亲手给他铺的床单,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打开行李箱拾掇了一番,收拾完毕,乐闲又溜溜达达地晃到了贺寂那屋。贺寂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没人。乐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进屋,只是探了个头往里看去。 贺寂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也没有繁复的装饰。居中的地方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墨蓝色的床单。床头上放着一个枕头,看起来似乎是双人枕,乐闲在心里评估了下,得出的结论是,以贺寂的体格,是没有办法和人共享这种尺寸的枕头的。乐闲很满意自己的发现,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卧室进门左手处,是和主卧配套的卫生间,乐闲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洗漱台上只有一只牙刷和一只漱口杯,架子上挂着一长一短两条毛巾,短的该是用来洗脸的,长的看样子是浴巾。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独居的单身男人的住所,这屋里并没有另一位主人。乐闲开心得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上,虽然在来之前他早就从贺寂妈妈那里打听到了贺寂的感情状况,但长辈们的情报来源有时候会失实,还是自己确认一遍比较放心。 乐闲一边咧着嘴笑,一边美滋滋地在心里设想着,等以后他和贺寂在一起了,他要买一对情侣漱口杯放在洗漱台上,还要买一只和贺寂同款的电动牙刷,并排放在一起。他要把自己的衣物放到贺寂的衣柜里,和他的衣服裤子混在一起,混得不分彼此。要在贺寂干净整洁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把床单滚得皱皱巴巴的。还要亲手给贺寂涂上剃须泡沫,然后一点一点给他刮胡子…… 贺寂过来时,正好就看见乐闲一脸痴笑地盯着自己的……卫生间…… 贺寂:“……” 见乐闲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贺寂无奈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呢?脸都乐开花了。” 乐闲在他一拍之下,回过神来,赶紧收起脸上的傻笑,披上根正苗红的乖宝宝的画皮,小声道:“我很喜欢这里,想到可以在这儿住四年,觉得很开心。” 贺寂一听见四年这个词,立刻头皮一紧,觉得压力很大。他原本想着暂时收留这孩子一段时间,等找到解决方法了,就让他怎么来的怎么离开,没想到这小孩儿已经想着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贺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学?” 乐闲和贺寂靠得很近,他不动声色地呼吸着贺寂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气味,嘴上回答道;“八月二十七号报道,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乐闲虽然个儿挺高,但也只将将和贺寂的嘴唇齐平,贺寂一低头就能看见乐闲柔软的发丝和头顶小小的发璇儿,视线再往下点儿,还能看见乐闲纤长浓密的睫毛和鲜红的嘴唇。贺寂觉得这孩子低眉顺眼的样子特别可人,看得人心痒痒的,恨不能在那细嫩的皮肉上搓揉两把。 贺寂心里这么想,手上也鬼使神差地这么做了,等他抚上乐闲侧脸时,乐闲陡然抬头,倏地睁大了眼睛。他之所以这么反应这么大,是因为贺寂这次的抚摸并不是玩笑式的捏脸,反而更接近于情侣之间的爱抚。 贺寂也是一愣,看着乐闲清澈干净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4 眼睛,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几分罪恶感,他忙定了定心神,将手抬高了几公分,揉了揉乐闲的头顶,露出一个长辈式的慈爱的笑容。 贺寂温暖干燥的大手触摸到他脸颊时,虽然他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受惊小白兔样,但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恨不能大吼一声“不要怂!随便摸!”替贺寂加油助威。然而在看到贺寂那尴尬到有些狰狞的慈爱微笑时,乐闲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吓着了。 贺寂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个笑容的扭曲,他收敛表情,右手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两声,镇定下来,肃容道:“八月二十七号,差不多就是下周,到时候我送你去吧。这个,我进去方便一下。” 乐闲连忙侧身让他过去,又眼看着贺寂关上了木门。乐闲舍不得走,还想在贺寂出来后继续和他聊天,可又觉得自己守在卫生间门口有些奇怪。他正做着思想斗争呢,就听见门里传来一阵水声,听那声音,似乎水流很是强劲,力道也很足。 乐闲脸腾地红了,在脑子里意淫是一回事儿,真在门外听人尿尿是另一回事儿,两者的耻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他顶着个大红脸,逃也似地跑到客厅,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正这当口,门铃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贺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闲,麻烦你开下门。” 乐闲拍了拍通红的脸,深呼吸两下,调整好表情,过去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姑娘,看起来和乐闲年纪相仿,长得娇俏可人,穿着条嫩黄色长裙,肩上挎着个细长链子的小皮包,见是乐闲开门,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谁?贺寂哥呢?” 乐闲不喜欢她提到贺寂时的那种亲昵的语气,他跟个被人威胁到的猫咪一样,背上的毛全都炸了起来,冷淡地反问道:“你哪位?” 那姑娘拨了拨头发,笑道:“我是贺寂的女朋友。” 第3章 第3章 乐闲闻言,霎时愣在当场。他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然而心里波浪滔天,握住门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两人都摆出备战状态,虽然相对无言,但目光已在空气中厮杀过亿万次。 正僵持间,乐闲听见贺寂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明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没资格吃醋,但心里还是不得劲儿,故而贺寂把手搭在他肩上时,他别扭地没有回头。 贺寂看见门口那小姑娘,皱了皱眉头,冷淡道:“你怎么找来的?” 小姑娘冲贺寂甜甜一笑:“卫厢姐告诉我地址的。” 贺寂懒得和她多费唇舌,直接一横胳膊揽住乐闲的腰,后退两步将他带离门口,另一手迅疾如电地甩上大门。 乐闲被贺寂往后一抱,整个人窝进他怀中,然而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太短,大门甫一关上,贺寂就放开了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乐闲那原本濒临破碎的小心肝儿立马重新活蹦乱跳起来,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贺寂身后,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贺寂哥,那谁呀?” 贺寂漫不经心地道:“不认识。” 乐闲锲而不舍,接茬儿问:“可她刚说她是你女朋友。” 贺寂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别理她,小姑娘撒癔症。” 乐闲还想继续刨根问底,就见贺寂拿起手机,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屋里很静,乐闲能听见听筒里欢快的彩铃声。 不一会儿,手机那头传来一把悦耳但有些暴躁的女声:“哟,今儿是什么日子?老板您竟然亲自给我来电话,百年难遇啊!” 贺寂懒得和她逗闷子,直截了当道:“卫厢你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把我地址给那小姑娘?” 卫厢毫无愧意地笑道:“人家一腔真心,我被她感动了,行不?” 贺寂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叹口气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卫厢也憋了一肚子火气,贺寂这话正巧戳了她肺管子,话音刚落,她就炸了,噼里啪啦连珠炮似地道:“贺寂你好意思问我?你自己说说你多少天没来店里了?音乐学院那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你跟哪儿招来的,妈的天天来蹲点儿,比我来得还勤。你倒好,欠一屁股风流债,完了一走了之,自己躲家里吃香的喝辣的,留我一人儿见天儿跟这儿顶着,你说你是人吗?!” 贺寂无辜道:“不是还有小钱跟你搭班么?再说我就见过她一面,怎么就成风流债了?” 贺寂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卫厢更怄了,她咆哮道:“小钱早特么辞职了!人这会儿都跟家吃上他妈包的荸荠猪肉馅儿饺子了!” 这事儿贺寂还真不知道,为了躲那牛皮糖似的小姑娘,他确实已经很多天没去店里了,于是只得强行转移话题道:“我还是更喜欢香菇猪肉馅儿。” 卫厢的声音几乎震裂手机屏幕,她摔摔打打地道:“贺寂我告你,今儿你要是不来跟我换班,我特么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 贺寂:“那可好,我顺便来烤个串儿。” 乐闲噗嗤一笑,贺寂看了看乐闲,露出个无声的笑容,又伸手揉了揉乐闲的头。 卫厢冷笑道:“贺寂,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你要是不出现在店里,我就把你家备用钥匙献给音乐学院那小姑娘,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黑!” 贺寂斜倚在衣柜上,笑道:“行行行,我肯定来。待会儿我再上网发个招聘启示,给你招个同事。” 卫厢余怒未消道:“不劳您尊驾了,招聘启示我已经发了,应聘的人也到了,你等下来过一过眼,要是瞧着合适,就把他定了。” 贺寂点点头,“行。” 贺寂早些年在某著名高薪水高压力的大公司工作,他那会儿挺好强,工作起来特别拼,没日没夜地干,几乎没有个人生活。他工作能力没得说,情商也不低,加上上司赏识,干了几年就被提拔成了中高层,主管该公司大中华区的一切业务。然而凡事有利自然有弊,他这种工作狂人式的作风,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他因为过度劳累三次休克在公司,最后一次差点儿没能醒过来。那次之后,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也婉拒了公司的再三挽留,辞职离去。 追求事业成就当然无可非议,但也不能拿命去换。 辞职后他休养了一段时间,天南海北转了一圈儿,后来从朋友那儿得到了a大附近要修建该区域地铁总站的内部消息,于是投入全部积蓄在地铁总站附近的某栋商住两用楼里买下了整整三层楼房,又在地铁出站口附近买下了一排商铺。那会儿这片儿才刚刚开发出来,一副鸟儿不拉屎的破落样,房价也低得离谱,和市中心的价格比起来,完全是一天一地,然而仍然无人问津。贺寂买房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5 子那会儿,那价格跟白送似的,后来地铁开通,地产商加大了对这片区域的投入,商圈儿慢慢建立起来,邻近的几所大学校区也渐渐投入使用,人流量一下就大了起来,原本荒无人烟的郊区,也改头换面成了个繁华之地。 贺寂自己开了几家店,又把剩下的商铺住房租了出去,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收入颇丰,不比他以前差多少,而且还清闲,一年半载收个租,隔三差五去店里转一圈儿,其他时间全归自己支配。他这些年发展出了不少个人爱好,有动的有静的,格斗拳击马拉松,画画练字看闲书,还学了几样比较偏门的语言,也不为有什么大的成绩,就是个玩儿。他也算是经过见过的,五花八样高鼻子低眼儿,什么样的人都看过,有努着劲儿要做人上人最后得偿所愿的,也有憋着一口气要闹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最后活成了一股蔫儿屁的。在目前的他看来,怎么做都没错,怎么做也都没劲儿,人生这种东西,一旦被谈论,就开始被消解。 贺寂当初买下了三层商住两用楼,他租了两层出去,剩下一层用来开了个小型旅店,卫厢就是他这旅店的店长兼前台。 对于贺寂这些年的经历,乐闲囫囵知道点儿,消息基本上都来自于贺妈妈。然而贺寂对妈妈一直是报喜多,报忧少的,所以在乐闲心里,贺寂仍然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学霸,无坚不摧的别人家的孩子,即使他每天无所事事收租度日,那也必然是蕴藏着深刻而丰富的内涵的。 贺寂挂了电话,见乐闲仰着头乖巧地看着他,于是解释道:“我那旅店的店长,让我去处理点儿事。” 乐闲心里还在纠结那黄裙子姑娘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门外那姑娘怎么办?” 贺寂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给物业打了个电话:“你好,物业对吗,有个姑娘一直守在我门外……不认识……可能是推销什么的吧,嗯,对的,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不,不用报警,主要是我待会儿要出门,怕她缠着我,你们想办法让她离开就是了,行,谢了。” 贺寂把手机搁床头上,打开衣柜,拿出外出的衣裤,转头一看,乐闲还站在门边,拿脚尖划拉这地面,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 贺寂对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衣物。 乐闲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继续腻在原地。 贺寂开口道:“我换个衣服。” 乐闲忙道:“你换你换,我不介意的。” 贺寂:“……” 我介意啊。 贺寂倒是没多想,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乐闲小时候似乎也挺黏人的,尤其爱黏他。他做个作业,乐闲能从他脚脖子一直爬到后颈窝,乐闲妈怎么拽都拽不下来。乐闲腻在这儿不愿意走,他只以为是这孩子天性使然,倒是没往别的方面想。于是贺寂也没说重话,只是用表情向乐闲示意。 然而乐闲还是赖在原地磨磨蹭蹭地不想出去,厚着脸皮想要饱一饱眼福。贺寂无奈,只得几步上前,握住乐闲的肩膀把他送了出去,然后当着他的面冷酷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乐闲瞪着眼睛对着门板运气,幼稚地想着总有一天要让贺寂求着自己看他换衣服。然而想到贺寂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他又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觉得贺寂这么好的人不该低头,就应该永远高傲耀眼。要是自己真能和他在一起,他一定要尽己所能地为贺寂付出,一直一直做退让包容的那一方。 是的,他就是这么喜欢贺寂,喜欢到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即使是为了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卧室门突然打开。贺寂没想到乐闲还巴巴地站在门口,拉开门板后直接大步往外,正好跟乐闲撞成了一团。 贺寂下巴撞在贺寂鼻梁上,右脚恰好才在乐闲的小指尖上,乐闲疼得龇牙咧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加上被贺寂撞得重心不稳,仰着脑袋往地面倒下去。贺寂忙着收回脚,又要伸手去捞下坠的乐闲,即使他一向敏捷,这会儿也有点儿手忙脚乱。雪上加霜的是,乐闲本能地伸手拉了他一把,于是他也跟着重心不稳地摔了下去。 在乐闲后脑即将与地板亲切会晤的千钧一发之际,贺寂一手搂着乐闲的腰,一手撑着地面,手上使力,力挽狂澜地带着乐闲旋转了一圈儿,将自己和乐闲掉了个个儿。 惊魂未定之际,乐闲清晰地听见砰的一声,那是贺寂身体撞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嘴唇触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那是贺寂的嘴唇。 第4章 第4章 两人四目相对,双唇相贴,呼吸交缠宛若一体。乐闲闻着贺寂身上清爽的气味,心跳得几乎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贺寂嫌清理起来麻烦,所以没在地上铺地毯。这一跟头,他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冰冷的地砖上,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给摔懵了。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乐闲暧昧的姿势时,他愣了两秒,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故作自然地将乐闲从自己身上挪开。 然而握住乐闲胳膊的力道稍微大了些,动作也稍显仓皇,于是露了马脚,昭示出了他真实的心理状况,即使不如乐闲那么心慌意乱,但肯定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乐闲乖乖地站了起来,低着头,耳朵红红的,似乎很是害羞。贺寂拿手撑着地面起了身,看了两眼乐闲,搔了搔头发,一时间有些语塞,想要说点儿什么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出合适的言辞来。 贺寂这也是头回跟人碰嘴皮子,对象还是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孩儿,心里到底是有些异样的。不过这异样并不十分明显,他也就没深究。见乐闲害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贺寂想着自己到底是长辈,不能不吭声不喘气儿地等着人小孩儿来打破僵局,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没摔着吧?” 乐闲乖巧地摇头:“没有,谢谢贺寂哥。” 贺寂嗯了一声,将两人亲吻这事儿轻轻揭过,转移话题道:“我待会儿得去店里看一趟,要不你和我一块儿?” 乐闲抬头露出个笑脸:“好啊。” 两人一起出了门,那黄裙子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贺寂在前头走着,乐闲跟个小尾巴似地缀在后头,悄悄地回味着刚刚那甜美的意外,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偷着乐了一会儿,乐闲又想,等以后自己和贺寂在一起了,一定要天天和他接吻,早上亲一次,中午亲一次,晚上亲一次,半夜还要来一次,当是宵夜!他要和贺寂站着亲,坐着亲,躺着亲,倒立着亲,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亲,要把所有体位都试一遍! 贺寂一回头,就见这孩子又乐上了,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6 也不知道那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十几岁那会儿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成天神神叨叨的,也就释然了。他伸手拉住乐闲的胳膊,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免得他一脚踏错踩花坛里去。 贺寂开的旅店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小十分钟路程,所以他没开车,跟乐闲两人腿儿着过去的。旅店就在地铁站旁,后头连着商业街,一楼是一间临街小门脸儿房,上头挂着块招牌,名字也没什么新意,就叫a大旅社。 乐闲看着a大旅社四个字,在心里击节赞叹,大俗即大雅,大雅即大俗,贺寂哥果然品味卓绝特立独行不落窠臼! 料想品味卓绝四个字要是看见这块牌匾,怕不得会拔剑自刎了吧。 进了店堂,里头摆着两张黑布长沙发,一只玻璃茶几,几个藤条椅。最里头是一个硕大的前台柜,柜子旁是二楼楼梯入口。前台柜后坐着个挺漂亮的姑娘,运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扎着条马尾辫,整个人利利落落的,就是面色有点儿黑,一脸的山雨欲来。 贺寂走过去敲了敲柜台,那姑娘以为有客人来了,迅速堆起笑脸,抬头一看是贺寂,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 卫厢黑着脸道:“哟,稀客啊,贺大老板您还知道自己在这儿有间店呢!” 贺寂拿过纸杯,给乐闲倒了杯水,笑道:“别您不您的,这不折我寿呢么。” 卫厢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折寿!特么的你招惹的那小姑娘,人自封为本店老板娘了,见天儿跟这儿守着,俩大眼珠子直往人肉里盯。你个罪魁祸首敢做不敢当,缩壳子里躲着,留我一人跟这儿当炮灰,你说你是不是丧尽天良?!” 贺寂笑道:“哪儿是炮灰啊,你是伟大的无产主义战士,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留你在这儿就是为了骗取对方的信任,探听敌情的。” 卫厢啐道:“少特么贫!” 贺寂:“你就这没和她磕几句牙?” 卫厢冷笑道:“怎么没有,相谈甚欢呢,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缠着你么?” 贺寂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问道:“为什么?” 卫厢:“她说她跟你在一起十几年,流了三个孩子,现在摘除了子宫,你这个王八蛋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 贺寂一口水喷了出来:“那她肯定是个新物种,能自体繁殖。” 卫厢斜着眼睛看贺寂:“活该,让你成天招蜂引蝶。” 贺寂拿纸巾擦嘴:“我那算见义勇为吧,她包被抢,我追上去把贼逮着了,结果她就赖上我,你说这事儿哪儿说理去?” 卫厢咯咯直笑,笑了会儿道:“不过我倒确实打探到了她看上你的原因。” 贺寂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直说,别吐一半留一半的。 卫厢幸灾乐祸地一笑:“她说你长得像她死去的爹。” 这回贺寂还没来得及反应,乐闲已经先一步一口水喷了出来。 卫厢刚忙着埋汰贺寂,没注意到乐闲,这会儿见了,对贺寂道:“哪儿拐来的小男孩儿?还怪好看的。” 贺寂给乐闲和卫厢互相介绍了下,“这是卫厢,店长,在这里工作四年多了。这是乐闲,我……弟弟。” 卫厢嗤笑一声:“装吧你就。” 贺寂不和她扯淡,问道:“你今儿面那人呢?” 卫厢也正色道:“刚还在这儿,我看看……那儿不是么,拿着手机站路边儿那个,就驴脸那位,看见没,估计他出去接电话去了,诶,进来了进来了。” 贺寂跟面试那人聊了两句,觉得这人口齿清晰,面相忠厚,除了长得像驴,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痛快地和他签了合同。贺寂跟人交谈的时候,乐闲就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视线跟着他的身形移动,觉得他喝水的样子好看,签字的样子好看,眉眼鼻子无一处不完美,就连纹在胳膊上的爱因斯坦都英俊非凡。。 面试完毕,贺寂又准备带这位动物界的友人去熟悉了下楼上的环境。贺寂原本是让乐闲一块儿去的,但乐闲心里藏着点儿小九九,打算趁贺寂不在,从卫厢那儿打听点儿小道消息,于是便借口疲乏,留在了下面。 看见贺寂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乐闲故作随意地和卫厢搭起了话。俩人先是聊了点儿a城天气环境饮食之类的常规磕牙话题,之后乐闲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卫厢姐,贺寂哥是不是特受欢迎,特多人追呀?” 卫厢笑着看了看乐闲,意味深长道:“那可不吗,眼目前儿就站着一个。” 自己那点儿暗戳戳的小心思被点破,乐闲愣了一愣,脸上也渐渐热乎起来,他磕磕巴巴地掩饰道:“姐你说、说什么呢?” 卫厢似乎挺喜欢乐闲,说话的口吻里并没有嘲笑的意味,反而有些语重心长:“姐姐我见多少人哪?你那点儿心思还想瞒我?你脸上就差写着‘喜欢贺寂’四个字了,也就贺寂那睁眼瞎看不出来。不过你听我一句劝,别跟他身上白费功夫了,这几年明里暗里追他的人不少,男的女的都有,长得比你水灵的也有,我就没见过一个成功的。” 乐闲傻傻道:“为什么?” 卫厢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淡淡道:“他在这方面心思挺淡的,再说他一个人过惯了,不乐意接受其他人。” 卫厢的本意是泼他一盆凉水,让这小孩儿清醒清醒,免得巴心巴肺地献上一腔热血,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然而乐闲却并没有被打击到,他乐观地想着,其他人是其他人,他是他,现在他已经住到贺寂家里了,是不是说明他对贺寂来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呢?没有也不要紧,就算贺寂现在是碍着长辈的面子收留他,但往后还有四年时间,只要他一直对贺寂好,一直为他付出,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的。 想到这里,乐闲开心地笑了起来。 卫厢:“……” 特么的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乐闲见卫厢无语地看着自己,于是回道:“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卫厢叹了口气道:“算了,良言难劝想死的鬼,小弟弟你好自为之吧。” 正这当口,贺寂下来了,问道“聊上了?” 卫厢:“那是,你这弟弟挺对我胃口的,我正考虑要不要泡他呢。小乐闲,要不干脆从了我算了,姐姐疼你。” 贺寂笑道:“免了,我的人我自己疼,就不麻烦您老了。” 乐闲正为“我的人”三个字开心呢,就听见卫厢咦了一声,低呼道:“这灯怎么不亮了?诶,贺寂,你来帮忙看看。” 卫厢说的是身份证刷卡系统里头配套的刷卡机,和公、安、局联网的,每个客人入住都得刷身份证。她这两天用着就觉得不太灵敏,刚刚跟贺寂聊着聊着,突然看见刷卡机上的灯熄灭了。 贺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7 寂绕到柜台后面,“我看看。”他拿着晃了两下,对卫厢道:“亮了,刚可能是接触不良吧,你拿张身份证来试一下,看看现在行不行。要真坏了,就换个新的。” 卫厢摊手道:“我今儿没带。” 贺寂斜倚在柜台上,“我也没带,刚应聘那小马带了,等他下来借他的用用吧。” 正说话间,只见一张身份证递到了面前。贺寂抬眼一看,乐闲笑着道:“我带了,用我的吧。” 贺寂伸手揉了揉乐闲头发,接过身份证,先不忙试刷卡机,而是凑到眼前看乐闲的照片。乐闲这身份证是十六岁那年办的,那会儿他还在读高中,看起来嫩得能出水。 贺寂笑了笑,“照得还挺好。”正要递给卫厢,突然瞥见乐闲的出生日期,于是问道: “你今儿过生日?” 第5章 第5章 乐闲装作也是刚刚想起的样子,惊呼道:“好像还真是,贺寂哥你要不提,我都差点儿忘了。” 贺寂笑道:“十八岁,好年纪啊。”说着又低头对着乐闲的身份证仔细看了起来。 卫厢嘴角抽了抽,给了乐闲一个“小王八蛋,你这点儿小伎俩也就骗骗贺寂了”的眼神。乐闲仗着贺寂看不见,对卫厢挤了挤眼。 军功章也有姐姐你一半! 乐闲本以为贺寂会有点表示,不说送份礼物,至少要说句生日快乐吧。然而贺寂看过身份证后,云淡风轻地递给了卫厢,对庆祝乐闲生日的事只字不提。 乐闲原本雀跃的心情又渐渐低沉了起来,脑子里车轱辘地想着,为什么贺寂哥把这事儿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是觉得生日不重要?还是不愿意为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其实也不想成天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但这份感情在他心里酝酿了好多年,一开始只是心尖上的一点点,后来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再是四肢百骸,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无处不在,也无处可逃。 从旅店出来时,残阳已是半斜,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城市沾染了暮气,楼栋是幢幢的影。 贺寂在前面走着,身形颀长潇洒,夕照在他身后拉出了一束淡灰的影子。乐闲仍然缀在他身后,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宽阔的肩背。看了一会儿,乐闲生起气来,觉得这人实在是太没道理了,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让他喜欢得心慌意乱。然而那个搅得他心绪不宁的某人却并不知道他的喜欢,甚至在今天之前,连他们之间的交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里,乐闲赌气地低下头,决定要单方面和贺寂绝交一分钟,这一分钟里他不喜欢贺寂,不在乎他的看法,也不会为他的一言一笑而牵心动肺。然而一低头,他就看见了贺寂的影子。那影子被拉得细细长长的,看起来比本人纤瘦一些,然而比例仍然是无与伦比的好。 乐闲想着,真是太没天理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连一条模糊不清的影子都能让他意乱情迷呢。他赌气地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了贺寂影子上,那影子随着贺寂的脚步往前移动着,乐闲也一脚一脚地跟了上去,先是踩在贺寂的脑袋上,然后是肩膀,胸口,小腹,最后乐闲轻轻一跳,一脚踩在贺寂的两腿之间。 他正偷着乐,突然发现影子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贺寂已然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双脚所处的位置。乐闲脑袋瓜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正紧锣密鼓地考虑着该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就见贺寂突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那时常显得冷漠薄情的脸庞如同寒冰乍破,暖黄的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过来,映衬着他凌厉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浓长的剑眉,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贺寂抬手揉了揉乐闲的头,笑中带叹地道:“还是个孩子啊。”说着伸手揽住乐闲的肩,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和自己并排而行。 乐闲转头看着贺寂的侧脸,心里甜得像是一颗炸裂了的糖果。他想,一分钟到了,我要继续喜欢你了,贺寂哥哥。 哪怕你不在乎我的生日,哪怕你已经忘记了我是谁,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会走向你。 残阳欲坠,长街依旧熙攘,梧桐树下,两条同样耀目的人影,相依而行。 茫茫人世,淼淼红尘,能有一人并肩而立,不论是劫是缘,都是幸事。 现在还是夏天,即使是日暮时分,空气也仍然潮热,到家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贺寂这人特爱干净,受不了满身黏黏糊糊的,一回家就钻进浴室冲澡去了。乐闲拿毛巾擦了擦脸,喝了点儿凉白开,回屋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他和妈妈热热乎乎地聊了几句,互相嘘寒问暖一番,之后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乐闲是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妈妈对他近乎溺爱,百依百顺,要核桃不给红枣,所以乐闲和妈妈的感情相当地好。不过也是因为过分娇惯的原因,乐闲有些任性,肆意妄为,不在乎规则伦常,不然也做不出为个不记得他是谁的男人,千里迢迢来到a城的荒唐事了。 刚挂电话,乐闲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他以为又是那个自封为贺寂女朋友的黄裙子姑娘,赶紧起身要去拦截。哪儿知贺寂先他一步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看了看,然后就伸手开门。 贺寂刚从浴室出来,赤、裸着上身,湿着头发,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裤。他身量极高,肩宽腿长,身体上覆盖着一层漂亮的肌肉,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强健猎豹。水珠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滑下,从脸侧一路蜿蜒向下,最后停留在他饱满坚实的胸肌上。 乐闲站在他身侧,一偏头就能看到他精健赤、裸的上半身,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脸蛋渐渐地红了。 贺寂却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利索地开了门,有些惊讶地对门外道:“我刚打电话没多久,这么快就送来了?” 乐闲抬头一看,门外站着个反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个硕大的蛋糕盒子。那年轻人笑容满面道:“老板亲自打电话来订,能不快吗?” 贺寂勾了勾嘴角,接过蛋糕放在门边的柜子上,问道;“我是给现金还是手机转账?” 年轻人笑道:“不用了,我让张姐给你记在账上,在自家店里买东西还花钱,这不是笑话么。” 贺寂摆了摆手,说道:“你等等我。” 说着反身几步走进卧室,拿出三张红票儿来,递给那小年轻,“一码归一码,不然账目要乱的。这你拿回去,多的你拿去买水喝。” 小年轻从善如流道:“好的,那就谢谢老板了。” 打发了那送货的年轻人,贺寂提着蛋糕往里走,见乐闲还愣愣地站在门边,他回身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快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8 过来,哥哥给你过生日。” 乐闲反应过来,开心得几乎一蹦三丈高,他一时激动,猛地扑进贺寂怀里,双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脸埋在他胸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眉开眼笑地欢呼道:“谢谢贺寂哥!” 贺寂看着高兴得找不着北的乐闲,失笑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说道:“走,过去吃蛋糕。” 两人来到桌前,打开盒子。贺寂亲手在蛋糕上插上十八根蜡烛,又一只只将它们点燃,对乐闲笑道:“许个愿吧。” 乐闲眉眼带笑地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贺寂,缓缓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奔流的不是血液,而是甜蜜的糖浆。 他在心里偷偷许愿道,希望贺寂哥也能喜欢我,像我喜欢他一样地喜欢。 许完愿,他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只大手,手上是一枚银白色的钥匙。他顺着手臂往上看去,一路看到贺寂深邃的眼,贺寂对他笑了笑,“我家的钥匙,你拿着,方便平时出入。” 其实在拿出那把钥匙时,贺寂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明明一开始留下这男孩儿,只是碍于情面,但是在看到他因为一个小小的蛋糕而开心得眉眼弯弯时,贺寂的心间也不由自主地柔软了起来,于是,鬼使神差地,他在这男孩儿睁开眼睛的前一秒,主动把他家大门的钥匙送了上去。 说实话,在摊开手掌的那一瞬间,他是有些后悔的。但在看到乐闲抑制不住地上扬的嘴角时,他突然觉得这个决定并不算太坏。 两人刚吃了两口蛋糕,门铃又响了,这次是贺寂点的中餐外卖,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两个人吃刚刚好。 吃饱喝足,收拾了餐盘,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各自回房。 夜阑时分,乐闲躺在贺寂家客房的床上,想着贺寂就在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他想,贺寂哥或许也和自己一样辗转难眠,又或者是好梦正酣,他要是做梦的话,梦里说不定会出现自己,哪怕自己只是跑个龙套,那也算是入了他的梦,今天能够入他的梦,以后就一定能入心入肺,入骨入髓。 乐闲把钥匙放在心口处,拿手捂着,嘴角含笑地睡了过去。 贺寂晚上起夜时,想着乐闲头一次离家远行,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出,来到隔壁乐闲屋外。乐闲屋里开了空调,窗户是闭着的,为了透气,他并没有将门关严,而是留了挺宽的一条缝。 贺寂一到门外,就感到里头传来一阵冷风。他看进去,发现乐闲冷得缩成一团,空调被已经被他蹬到了地上。 贺寂想,这孩子要真就这么睡一晚,明天一准儿着凉,这么想着,他就推门而入,从床头上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一些,而后又弯腰捡起空调被,正要给乐闲盖上,突然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贺寂凑近去一看,就见一截银白色的金属物从他手指缝里漏了出来。 贺寂霎时一愣,他认出来了,那是他刚给乐闲的钥匙。 第6章 第6章 贺寂愣了一下,而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想起乐闲小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自己三不五时给他点儿小零小碎,他就当是稀世珍宝似的,时时攥在手里,谁都不给玩儿,有些淘气的小男孩儿要硬抢,他就放声大嚎,那嗓门儿大的,声音能传出二里地去。 那会儿乐闲才到他膝盖高,贺寂经常把他扛脖子上骑大马,每当这时,那孩子就一手扯住他一边头发,用那一口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喊道“驾!驾!大马快跑!”有时候贺寂会抱着他举高高,这时候乐闲就会咯咯直笑,开心得手舞足蹈。 明明是早被自己抛之脑后的无足轻重的往事,不知为何,这一刻却突然又清晰地回想了起来。贺寂看了看床上的乐闲,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屁孩儿了,那会儿天天挂在他腿上的小不点儿,一眨眼间,就已经长成了能和他并肩的模样。 贺寂想,生命真是神奇啊。 他收回了要替乐闲盖被子的手,微微直起身,细细地打量起这男孩儿。乐闲今天穿着件白色的纯棉t恤,底下是一条天蓝色的小内裤,他侧身睡着,从贺寂的角度,能看到被包裹在小裤子里的圆润挺翘的屁股。贺寂倒是没起什么过分的邪念,就是觉得这孩子哪儿哪儿都挺好看,屁股看起来肉肉呼呼,似乎手感很好的样子。那天蓝色的布料下边,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乐闲皮肤本就偏白,窗外月光又透窗而入,铺洒在他的肌肤之上,看上去莹润细腻,像是一块质地优良的白瓷。 这仍然是一具少年人的身体,纤细,修长,有种青涩的诱惑力,令人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贺寂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这人自控力很强,并不会轻易地被欲、念支配,他迅速驱散脑内杂七杂八的想法,温柔地给乐闲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去。 刚走到门外,突然想起钥匙顶端比较锐利,乐闲就这么攥着睡觉,万一翻身时一不注意,扎到自己怎么办?思及此处,他返身回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露出来的部分钥匙,试图把它从乐闲的手里抽出来。哪儿知这孩子劲儿还挺大,攥得死紧,贺寂无论如何也拽不出来。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掰着乐闲的手指,配合着抽取钥匙的动作。刚掰没两下,就见乐闲皱起了眉头,贺寂以为自己把他弄醒了,然而乐闲却并没有醒过来,他仍旧紧闭着,只是嘴巴不开心地嘟囔了起来,似乎是说起了梦话。 贺寂看得有趣,把耳朵凑到他嘴边,试图听清,却见乐闲突如其来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对着空中一挥,也是赶上寸劲儿了,那巴掌刚巧就落在贺寂脸上,力道倒是不重,就是有些猝不及防,让贺寂懵了那么两秒钟。 正懵逼着,就见乐闲又是一挥手,贺寂赶忙起身要躲,这一起身,乐闲那原本可能落在他头脸上的巴掌,就气势汹汹地扇向了他的小兄弟。 这一巴掌和落在脸上的不同,脸上那下虽然听着脆生,但杀伤力并不大。这一巴掌却不一样,扇了贺寂的小兄弟个劈头盖脸。贺寂夜里有裸睡的习惯,这次为了过来看乐闲,特意穿了条短裤,那短裤薄薄的一层,既不能保命,也不能御敌,就是有个遮羞的功效,完全没有办法拦截乐闲那直不楞登的一巴掌。虽然这一巴掌扇得并不疼,持续的时间也不长,但触感特别鲜明,简直像是乐闲握着他小兄弟给他撸了一把。但关键是,贺寂并没有想要让人替他撸管,尤其是这还是个刚成年的晚生后辈,按他和乐闲这年龄差,别说乐闲叫他哥了,就是叫他叔都没毛病。 谁家大侄子给叔叔撸管的?没这个道理! 贺寂感受着自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9 己小兄弟在裤裆里晃荡了几下,然后微微地抬起了头,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心说,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回了屋,脱下短裤,低头看了看,叹了口气,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擦干净身体,给自己做了会儿“这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意外”的心理建设,之后便将这事儿抛之脑后,沉沉睡去。 乐闲今夜睡得不是太好,他做了个梦,梦见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天。 那天他和妈妈去贺寂家串门儿,贺寂妈和他妈一起出去买菜,留他和贺寂在家玩儿。贺寂那会儿快高考了,学业压力很重,忙着看书,没工夫理他。大人们给乐闲放了动画片儿,但他不乐意一个人玩儿,非得黏着贺寂,一会儿扯他裤脚,一会儿又爬上他大腿,抱着他脖子晃来晃去。贺寂做题做得头晕眼花,这小孩儿又时不时地挡住他看书的视线,他心里一呛火,就呵斥了乐闲几句。 乐闲从没被贺寂这么大小声过,委屈得不行,皱着包子脸,眼泪汪汪地看着贺寂。贺寂心里还在搓火,觉得这孩子被惯得有些过了,谁都不怕,也不把大人的话当回事儿,是该有个人治治他了,于是冷着脸继续低头做作业,并不理会。 小孩儿生气哪儿有能持久的?稍微哄哄,眨眼就能好。然而贺寂也正心烦意乱,没工夫搭理他,就这么干巴巴地把他晾在那儿,于是乐闲那点儿委屈越积越浓、越积越厚,逐渐发展为滔天巨浪,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恼羞成怒,气哼哼地跑了出去,贺寂以为他到客厅玩儿去了,也没在意,谁知乐闲直接搬了个小凳子到门口,踩在凳子上把大门打开,不声不响地跑了出去,玩儿了把儿童版的离家出走。 贺寂解出了那道令他苦思冥想多时的习题,心中大是快意,又想起乐闲可怜兮兮的小脸,心里后悔起来,心说自己跟个小屁孩儿置什么气?思及此处,他走出卧室,打算好言好语地哄哄乐闲。 他在见乐闲没在客厅,就到厨房阳台和另外两间卧房里找人,他左找找不见,右找也找不见,转到玄关处,看见大门敞着条缝,旁边立着个塑料凳子,才意识到这孩子赌气跑出去了。 乐闲迈着小胳膊小腿儿,吭哧吭哧地跑了一路,自觉已是跋涉千里,四顾一看,发现才刚到贺寂家楼下的小花坛边儿。他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运着气,心里想着我要躲得远远的,一辈子不再见那个大坏蛋,可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往贺寂家楼下望去,想看看他有没有追上来。 正这当口,他突然听见头顶响起“刷拉刷拉”的声音,似乎是重物摩擦树木茂密的枝桠的,之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乐闲循声望去,只见一具人体趴在距他五六米外的地面上,手脚已经被摔断了,怪异地扭曲着,汩汩鲜血从他脑后蔓延出来,迅速染红了大片水泥地。 乐闲虽然年纪小,但也大约明白,这是死人了。那人眼睛摔得几乎脱了眶,死气沉沉的双目正对着乐闲的方向,像是索命的厉鬼。 乐闲被吓得浑身发抖,无法动弹,他僵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挣扎着从长椅上爬下去。由于手脚发软,他砰的一下摔了下去,下巴磕在水泥地上,霎时破了皮。他一抬眼,正好平平对上那人有些狰狞的面容,吓得几乎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头顶传来一声,“不要看。”接着他被拦腰抱起,被按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中,耳边响起贺寂低沉好听的声音: “别怕,哥哥在这儿。” 乐闲埋头在贺寂的胸前,被他带离了花坛,听见他和保安说那边有人跳楼了快打120,然后被他带回了家。回了贺寂家,乐闲才后知后觉地哭了起来,他趴在贺寂怀里,挥着冷冷的小巴掌,在贺寂脸上胡乱地拍。 乐闲醒来时,天才蒙蒙亮,他想起了梦中的情景,有些替那个轻生的年轻人惋惜。虽然惋惜,但这对年幼的他来说,也确实是一段是很恐怖的经历,不过因为贺寂的及时出现,这回忆又变得一点也不可怕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异样的事,那估计就是他拍打贺寂的声音和手感有些太写实了,朦胧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啪的一声脆响。 第7章 第7章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那小黄裙儿也没再找上门来。刚高考完,大学又还没开学,乐闲每日闲极无聊,成天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贺寂后头转悠。 贺寂虽然不算富商巨贾,但手底下还是有那么几份儿产业,比上当然不足,但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自己心态也好,小富即安,多的也不求,宅能安身衣能蔽体,甘肥美馔他吃得起,糙米棒子面儿他也咽得下。高堂在上他能奉养,远道而来的小朋友他能管吃管住管车马,这就够了。 乐闲跟他呆了段时间,也渐渐摸清了他的生活模式,概括起来就是两个词儿,一是规律,一是随心。 除非头天熬了大夜,否则他每日雷打不动地六点起床。早起喝杯清水,吃一块两块的巧克力或是营养棒,之后就出门晨跑。他晨跑时长固定为一小时,跑完回家正式吃早餐,也不拘中式西式,想起什么吃什么,有时是豆浆油条大馅儿包子,有时是咖啡面包煎蛋火腿。有一天贺寂心血来潮,想吃牛肉面,他嫌外头小面馆味儿不地道,干脆步也不跑了,大清早地直接去早市买了三斤顶顶新鲜的牛腱子肉,回家洗洗涮涮,拿高压锅一焖,炖了一锅子鲜香味浓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底,汤头已成,他又煮了两碗白面条,滋上浇头,面儿上整整齐齐地码上几块软烂香浓的牛腱子肉,撒上小葱香菜辣椒油,跟乐闲一人一碗吸溜起来,吃了个彻头彻尾的心满意足。 按说不过一碗面而已,算不了什么,但能为个一时兴起就费这么大功夫,大清早晨又是买肉又是熬汤的,除了贺寂这种随心所欲的大闲人之外,也是没谁了。乐闲对此倒是喜闻乐见,他本就是少年人心性,贪吃嘴馋,为了跟贺寂亲近,还得克服懒癌,哈欠连天地跟着晨跑,食量自然不小。他每天吃得不少,但不见长肉,仍然是瘦高个儿,纤腰一束,顺顺溜溜的大长腿,他也不忌口,煎的炸的油的辣的,逮啥吃啥,然而他既不长斑也不冒痘,皮肤仍然白瓷似的,光滑紧致。贺寂食量也挺大,不过他长期健身,又是个搏击爱好者,吃进去的是五谷杂粮,练出来的确是强健漂亮的筋骨皮肉。 仅从食量口味而言,这俩人简直是一拍即合,可以说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不是还有那么一说么,两口子过日子,甭管有多大的磕绊,只要还能吃到一块儿,这日子就过得下去。 贺寂每天晨跑完,吃过早饭,就会窝二楼书房里消遣,练练毛笔字,画点儿国画油画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0 ,看会儿闲书,有时候还弹弹钢琴。他这么些年一个人过,就靠这些爱好打发时间,他也不觉得孤单无聊,反而从中发掘除了无穷的乐趣。 乐闲头回进贺寂书房时,被那占满三面墙壁,高足有两米多的大书柜震了一震,里头满满当当码了差不多能有上千本书,新的旧的雅的俗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按说乐闲妈也是好读书的,藏书也颇丰,但跟贺寂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而且乐闲妈妈有个附庸风雅的嗜好,最喜灯下夜读,白天再有闲暇也不看,一到夜里立马精神百倍,开个台灯能熬大半夜,他爹一人夜夜独守空床,跟守活寡似的。 但贺寂不一样,只要没有突发事件,贺寂每天固定地在下午打拳或是健身,早晨和傍晚饭后读书,十一点钟声一响,不管看得再起劲儿,也雷打不动地洗漱睡觉。乐闲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他是个夜猫子,不到深更半夜,绝睡不着觉,即使提前躺床上了,也得握着手机戳戳点点。 乐闲一开始觉得贺寂这人很矛盾,随性起来,想一出是一出,东一榔头西一斧子,兴致来了别说现炖锅牛肉汤底,就乐闲刚来的这么短短几天,贺寂就突发奇想地带着乐闲来了回说走就走的长途旅行。当乐闲一脸懵逼地坐在阳伞下,躺在沙滩上,手里捧着一只椰子,含着吸管喝着椰汁,看着戴着墨镜在海里冲浪的贺寂时,他心里想着,贺寂哥这么变幻莫测,也不知自己驾驭不驾驭得了。 然而撇去那些时不时迸出来的突发奇想不谈,贺寂的生活作息又规律到近乎刻板。乐闲对此感到很是费解,他不懂贺寂为什么能够将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结合得天衣无缝,然而令他更费解的是,为什么不论哪一种面目的贺寂,都那么地迷人,都能令他情不自禁,怦然心动。 后来处得久了,乐闲慢慢地就想明白了。贺寂有他自己的人生哲学,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的每一次随心所欲和兴之所至都有其内在的逻辑,并且,都是在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框架以内的。 他永远从心所欲,但也永远不会越雷池一步。如果说他会为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除了乐闲,也就不作他想了,当然,这是后话。 从海边回来的第二天,乐闲迎来了大学新生报道日。贺寂原本打算陪他一起去学校,但他开的一间小网吧里发生了斗殴事件,店长劝架不成反被揍,店里群龙无首,无人主持大局,贺寂只能亲自披马上阵。 乐闲来到学校,找到院系报道处,被如狼似虎的师兄师姐们口头调戏了一番,报了道后,又把父母的校外居住知情同意书交到了辅导员处,申请了不住校,之后便晃晃悠悠地在校园里闲逛。 这是一所全国知名的综合性学府,年事已高,房舍廊檐看起来很是破旧,但并不显得衰败,反而有种古朴雄浑的质感。校园里随处可见百年老树,后山上的某一棵,树干有八人合抱粗细,据说历史最久,能追溯到唐宋年间。 乐闲慕名而去,瞻仰了一番传说中的历史遗树,绕着树干转了一圈儿,正打算下山离开,突然听见旁边的长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以为是野兔子或者小狐狸,兴致勃勃地凑过头去,打算一睹芳容,谁知却见两名男生交叠于草丛之中,居上一人长相英俊,体型健硕,手臂肌肉遒劲,居下那人斯文俊美,有股儒雅的书卷气。那名健硕的男生将斯文男压在地上,凶狠激烈地亲吻着。 被强按着亲吻的那人双腿乱蹬,皱着眉头,不住地摆动头部,似乎是想要挣脱的样子,然而他挣扎的幅度却又并不算剧烈,并且脸色绯红,双手十指紧紧地和亲吻他那人交扣着。乐闲头一个念头是这人被非礼了,刚想大喝一声,来个英雄救美,可又有些拿不准这究竟是强人非礼还是爱人之间的小情趣。 他犹豫了一下,就见上面那人似乎终于品尝够了斯文男生的唇舌,一脸餍足地抬起头,对那斯文俊美的男生笑道:“张和,你真甜。” 那名叫做张和的男子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微湿,衣衫凌乱,面色酡红,嘴唇又红又肿,显然饱受蹂、躏。他平复了呼吸,怒道:“你特么犯的是什么病?!” 王剑似乎很喜欢身下之人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张和,又伸出舌尖在他唇瓣上舔吻一番,仍然用身体压制着他,笑道:“不是犯病,是和你交流感情。” 张和羞怒道:“谁特么和你有感情?!快特么给我起开!腿都被你压麻了!” 王剑又低头,在张和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没感情就跟要交流,多亲两下说不定就有了。” 说着一低头,在那清俊男生的额头、脸颊、鼻梁上各亲了一下,然后又含住他的嘴唇凶狠地亲吻起来,山林间寂静,乐闲甚至能听见他们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随后,王剑又把张和的两只手腕拉到头顶,并在一起,一手捉住,另一手从他腰间伸了进去。 观摩到现在,乐闲已经基本能够确定,这就是一对儿躲后山打情骂俏的野鸳鸯。他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决定悄悄溜走,要是再看下去,那可就真的是非礼勿视了。转身正要离开,脚下突然踩到个硬物,传来嚓啦一声脆响,乐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这儿扔了个易拉罐儿。 草丛里那一对儿狗男男显然听见了异响,乐闲只听一人道:“放开……有人……” 另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谁管他。” 乐闲回过神来,正打算开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痛呼,“别,别咬了,张和你属狗的?!” 张和怒道:“你特么才属狗的,不知道谁逮着我啃了大半个小时。” 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斯文清俊的男子就从草丛中跑了出来,他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脸带羞怒,正好和乐闲打了个照脸。那个叫张和的清俊男子尴尬地看了乐闲一眼,乐闲也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一个是白日搞基被逮了个现行,一个是听人墙角被逮了个现行,也不知道谁更尴尬一点,于是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笑,又尴尬地撇过了头,一往左一往右,匆匆离去。 下山的路上,乐闲欣赏远处古朴蕴藉的校园,心里想着,百年名校,果然名不虚传。 第8章 第8章 乐闲在学校没逛多会儿,就记挂起贺寂来了。也不知是怎么的,早些年悄悄暗恋的时候,一年半载能见上一面,他就满足得不得了。可如今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而一上午没看到贺寂,就觉得如隔三秋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一上午变长了,还是他的三秋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1 变短了,总之稍微和贺寂分开一会儿,他就变得魂不守舍的。 他又心不在焉地转了几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贺寂拨过去。他的手机在来a城那天给摔坏了,给他妈报平安用的都是贺寂家的固话。按理说他早该买个新的,可这些日子天天围着贺寂转,也没什么别的联络需求,他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到这会儿才觉出不方便来。 铃音响了七八声,那头才接起来。 贺寂似乎还在网吧,周遭人声嘈杂,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你好,哪位?” “贺寂哥,我是乐闲,你在忙吗?” 听见乐闲的声音,贺寂对正训话的网吧员工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边往安静的楼道走,边含笑道:“没事儿,忙过了,你今天报道怎么样?” 乐闲笑道:“都挺好的,老师不错,校友们也很热情。” 还遇到了一对儿白日宣淫的野鸳鸯。 贺寂走到楼梯间,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咬出一根,含糊道:“那就行……你这怎么是个座机号?我刚以为是推销电话,差点儿没接。” 乐闲侧身让过一个买水的男生,窝在小卖部的墙根儿上,“我手机摔坏了,一直忘了买,现在打的是公用电话。过两天我买个新的,到时候你记得存我的号码啊。” 贺寂半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儿,淡笑道:“嗯,”接着又说,“公话?难为你记得我手机号。” 乐闲心道,不只记得,早就倒背如流了。其实他一早就想联系贺寂来着,可是在家的时候,贺妈妈和他说,她已经和贺寂商量好了,让乐闲直接去就行,又说贺寂不喜欢人瞎客气,让到了a城再联系。可下了飞机后他也没给贺寂打电话,除了手机摔坏了的原因之外,也是担心贺寂误以为这是在催他来机场接人。他有一种情怯感,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行差踏错,令贺寂心生恶感。 不过这些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尚不能对贺寂言明,于是乐闲只能插科打诨道:“那是,我连以前你叫我‘小烦人精’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贺寂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低笑,那声音低沉性感,听得乐闲腿软。 他没话找话道:“贺寂哥你经常接到骚扰电话吗?” 贺寂掐灭烟头,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顶部的水盂里,笑道:“对,经常,最多的一次,一天接了五十多个,全是让我买房子买理财的,所以我现在很少接陌生号码的来电。” 乐闲惊讶道:“这么夸张?!那他们对你算真爱了吧!” 贺寂无奈地笑了笑,又说:“你报完道了对吧,这样,你在学校北门外等我,我来接你,中午我带你和卫厢去吃火锅。” 乐闲开心道:“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乐闲跟人打听了下北门的位置,然后就一溜小跑地奔了过去。到了北门外,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就听见身侧有人喊道“小闲”。他侧头一看,贺寂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小车里,脸上戴着副墨镜,酷酷地对他挥了挥手。 乐闲摇着小尾巴颠儿了过去,坐上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机。 乐闲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贺寂笑道:“傻了么,手机都不认识?” 乐闲迅速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指了指自己道:“给我的?” 贺寂点头,问道:“看看,喜欢这颜色的吗?” 乐闲点头如鸡啄米,心花怒放道:“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白色了。” 贺寂冷不丁开口:“你前天不是说你最喜欢黑色吗?” 乐闲:“……” 他前天确实说过他最喜欢黑色,因为那天贺寂给他买了件黑色的外衣。 这脸打的。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解释,只好耍无赖道:“我以前没认清自己的心意,现在发现白色才是我的真爱。” 贺寂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笑道:“逗你的,就你机灵,”又说,“本来打算给你买黑色的,可我去的那专卖店这款机型黑色的刚好缺货,别的机型性能又差一些,我就买了白色的。” 乐闲真心道:“谢谢贺寂哥。” 他开心得几乎飞起,拿着手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等摩挲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了,才觉出不好意思来。 他想着,虽然贺寂哥看起来手头挺宽裕,人也大方,但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在这儿吃他的住他的,还蹭了趟免费旅游,他还隔三岔五给自己买些衣裳鞋袜什么的,要说小零小碎的没必要计较,可这手机牌子他认得,不是多便宜的东西,就这么拿着了,似乎有点不太心安,于是他不好意思道:“这手机好像挺贵的吧,谢谢贺寂哥帮忙垫付,我转账给你好不好?” 贺寂似乎有点不高兴,拍了下他的头:“垫付个鬼,你一学生,转什么账?给你就拿着,别废话。” 明明被呵斥了,但乐闲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甜暖暖的。他刚刚那话也确实是假客气,既然贺寂主动给他买了,那自然不会要他的钱。按说亲兄弟明算账,可他不想和贺寂过得那么分明,他希望让两人的人生彻底融为一体,混到想分也分不开的地步。不过他也不会只让贺寂单方面地付出,过段时间他找个机会,也要给贺寂买点儿什么,等以后他工作了,除了孝敬母后的养老费外,他要把剩下的所有收入都上交给贺寂,让贺寂来安排他的人生,不,是他们的人生。 虽然让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听起来好像很没出息,可是他本身就没有出息么,所以做这种决定,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贺寂显然已经在店里提前研究过这个手机,还把他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备注的就是“贺寂”两个字。乐闲趁着贺寂给卫厢打电话的时机,偷偷地把备注名改成了“贺寂哥哥”,然后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偷笑。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蓦地一红,而后偷偷瞥了瞥贺寂,鬼鬼祟祟地摸出手机,把“贺寂哥哥”四个字,改成了“老公”。 正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时,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一句,“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9章 第9章 乐闲做贼心虚,吓得一激灵,手机没拿稳,落在了大腿根儿上。 幸好,是背面朝上。 他侧头看了看贺寂,见贺寂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心内知晓他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小动作,于是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这人不禁热,天气大了就这德行。” 贺寂没再多问,只是伸手把冷气温度调低,然后开车往外行去。 乐闲仍旧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机,摩挲了一会儿,问道:“贺寂哥,我们现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2 去哪儿?” “去接卫厢。” “哦。” 过了一会儿,乐闲又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今天在学校后山,看见两个男的在接吻。” 他打算拿这事儿试探一下贺寂对搞基的态度,只要他不反感,他们俩就算有戏。 贺寂并没有大惊小怪,他甚至没有偏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你们学校挺多小情侣都爱往后山跑,我以前去后山逛的时候,也遇到过。” 乐闲:“也是俩男的?” 贺寂把着方向盘,“那倒不是,不过你们a大同志好像不少。” 乐闲赶紧问出最紧要的那个问题:“贺寂哥你对同志怎么看?” 贺寂无所谓道:“不怎么看,别人自己的事,有什么看不看的。” 乐闲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渐渐落回了肚子里,并且在心里升腾起了一点小雀跃。 接着就听贺寂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自己不搞基,但我也不排斥别人搞。” 乐闲:“……” 搞基这么有趣,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嘛!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能旁敲侧击道:“我那天听卫厢姐说,好像挺多男的追你?” 贺寂挑了挑眉,微微偏头看了乐闲一眼,接着又转头看着前方,疑惑道:“没头没尾的,她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乐闲不敢完整复原当时的谈话,只好避重就轻道:“就瞎聊呗,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儿了,所以卫厢姐说的是真的?” 贺寂漫不经心道:“一半儿一半儿吧。” “什么一半儿一半儿?”乐闲追问道。 贺寂刚想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多问。” 乐闲赶紧摸出自己的身份证,指着出生日期对贺寂抗议:“我,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要对此表示严正抗议。” 贺寂把车开进街边的停车位,伸手揉了揉乐闲的头,咬牙道:“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八卦?” 乐闲赶紧握住贺寂的手,恐吓道:“贺寂哥,你今儿必须得告诉我什么叫一半儿一半儿,吊人胃口最丧天良,下辈子投胎会没有小鸡鸡的。” 贺寂无奈地笑道:“这些年确实是有些男的向我示好,但绝大部分也不是什么真心喜欢,就是想要约个炮。我这人没约炮的习惯,自然不能答应。也有些是掏心掏肺在追的,但我没那意思,也不好耽误人家,所以都直接拒绝了。行了,现在我下辈子的小鸡鸡算是保住了,走,下车。” 乐闲跟着贺寂下了车,边走边想,贺寂哥拒绝男性追求的原因,要么是不想约炮,要么是不喜欢那人,照这么推论,只要他喜欢,那性别根本就不是事儿! 想到这里,乐闲笑弯了眼。 进了旅店,小马在前台柜后坐着,卫厢已经交接好了工作,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儿。 卫厢把瓜子壳往垃圾桶里一扔,看着乐闲笑道:“小弟弟越长越水灵了,是不是你贺寂哥哥滋润得好啊?” 乐闲厚颜无耻道:“那是,日精月华,天天灌溉。” 贺寂打了下乐闲的头:“好的不学,学她开黄腔。”又对卫厢道,“你可收敛点儿吧,好好一孩子,别把人往沟里带。” 卫厢切了一声,“这小家伙蔫儿坏蔫儿坏的,你早晚栽他手里,姐姐我劝你一句,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贺寂笑道:“我家孩子,再怎么栽我也乐意,就不劳佛爷您费心了。” 卫厢既是贺寂的员工,也算是半个好友,贺寂跟她相识多年,和她说话也不像对外人一样惜字如金,反而常常斗嘴互损。 卫厢笑道:“行,不操心你家孩子,来操心操心你的性生活。” 说着就从身旁拿出一只长条形的小盒子,笑道:“这么些年光从你这儿领工资,也没回报点儿什么,给你买了点儿情趣用品,晚上自己撸的时候,也好助个兴。” 贺寂:“……” 卫厢往贺寂手里塞:“接着啊,这是我对老板您的一点儿小小心意,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礼轻情意重么,您老可千万别嫌弃。” 贺寂黑线道:“这个也不用劳你费心。” 卫厢苦口婆心道:“真别客气,您就收下吧,您常年和右手相伴,我看着也怪不落忍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可千万别再推辞了,再推就是看不起我。” 贺寂面无表情道:“我什么时候看得你过了?” 卫厢露胳膊挽袖子:“嘿,看来必须得打一架了。” 乐闲懒得听他们磨叽,直接从卫厢手里把盒子拿过来,打开往外一倒,一只金灿灿的菊花傲然临世。 乐闲:“……” 他原本还满怀期待,以为是什么□□的东西,自己以后和贺寂可以拿来玩耍一下,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一只真实的、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着细长花茎和鲜嫩花瓣的,菊花。 卫厢一本正经道:“怎么样,是不是既有情趣,又不失端庄含蓄?阳春白雪的意境和下里巴人的情、欲,在这一枝怒放的菊花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和融合。它虽然是菊花,但又不仅仅只是菊花,它是灵与肉,是虚无和真实,是生存和死亡。世人往往只看到它的外表,但却常常忽略它包罗万象的本质,所以,我要为菊花,发出愤怒的呐喊!” 乐闲赞叹道:“看来卫厢姐你在哲学上造诣颇深。” 卫厢谦虚道:“过奖,小有涉猎罢了。” 乐闲继续赞叹:“卫厢姐你应该还是个诗人!” 卫厢坏笑道:“常常湿性大发。” 贺寂听不下去了,一人脑门儿上扇了一下,“你们俩有完没完?!” 卫厢对乐闲招呼道:“你拿着有什么用,给你贺寂哥,让他提前熟悉下。” 乐闲见前台柜后的小马一边偷听一边笑到打跌,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问卫厢道:“卫厢姐你对生物学有所研究吗?” 卫厢双手叉腰,笑道:“具体哪方面?” 乐闲:“哺乳纲、奇蹄目、马科、马属的都是草食动物对吧?” 卫厢疑惑道:“你是说马?” 乐闲:“不,我说的是驴。” 卫厢:“你直接问我驴是不是吃素的不就行了?这不说人话的劲儿跟谁学的?” 乐闲:“好吧,驴是不是吃素的?” 卫厢:“好像是吧。” 乐闲:“会吃花吗?” 卫厢:“这就不知道了,饿极了说不定会吧。” 乐闲径直走向柜台边,对那偷笑的新员工道:“小马,送给你。” 突然被cue到的小马一脸懵逼,接过菊花,楞了一愣。 贺寂头疼地揉了揉额头,都跟哪儿学的这些坏习惯?这孩子真是,不管不行了! 卫厢狂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3 笑道:“比我还损,小乐闲,姐姐看好你哟。” 小马那楞劲儿过去了,也意识道乐闲在拿自己开涮。不过他本就常常拿这点自黑,也很喜欢和乐闲卫厢开玩笑,所以笑笑之后,就把菊花插、进了笔筒里。 几人笑闹了一阵,驱车来到美食街,找了一间口碑不错的火锅店,进店落座,开始点菜。 贺寂把刚倒好的水放到乐闲面前,提醒道:“有点儿烫,等凉了再喝。” 乐闲嗯了一声,拿圆珠笔在点菜板上勾选,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贺寂:“我都行,问你卫厢姐吧。” 卫厢施施然道:“八二年的冰红茶一瓶,七分熟的饺子一份,谢谢。” 乐闲:“……看不出来还是个讲究人。” 卫厢端庄道:“那是,我们上流社会都这么吃。” 贺寂揉了下乐闲的头,“别理她撒疯,点你自己爱吃的。” 卫厢犯了个白眼儿,“小乐闲,你才别理他,他就是嫉妒我精致的生活。” 贺寂:“……” 乐闲觉得卫厢这人挺好玩儿,笑道:“那卫厢姐你们上流社会还有什么讲究没?” 卫厢笑道:“那可多了,姐姐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知道吃饺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乐闲:“蘸醋。” 卫厢痛心疾首道:“庸俗!肤浅!暴殄天物!” 乐闲:“还请姐姐赐教。” 卫厢正经八百道:“饺子最重要的有三点,品种,年份,产区。品种,主要是按馅儿的种类来分的,比如姐姐我,最喜欢的就是香蕈豚肉馅儿饺子。” 乐闲:“什么叫香蕈豚肉?” 卫厢:“通俗一点说,就是香菇猪肉。” 乐闲:“……那你直接说香菇猪肉不行么?” 卫厢摇了摇手指,“此言差矣,在香菇猪肉这四个字出口的那一瞬间,那种令人着迷的神秘感就消失了,你也就不上流了。” 乐闲:“原来如此。” 卫厢:“再接下来是年份,这个也很好理解,1988年的香蕈豚肉馅儿饺子和20017年的肯定口感不一样对吧?” 乐闲:“我觉得最大的区别不是口感,而是是否已过保质期。” 卫厢又摇了摇手指,“不,当你说出保质期三个字时,你就已经不上流了。” 乐闲:“好吧,那口感具体不同在哪里?” 卫厢:“前者除了拥有香蕈的芳香和豚肉丰美之外,还有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感,当你咀嚼它的时候,你咀嚼的其实是光阴,是文化,是我泱泱华夏的底蕴。” 乐闲:“那产区呢?” 卫厢:“产区指的是这饺子在何处诞生,比如产地为青藏高原的饺子,和产地为华北平原的饺子,在口感和形状上,肯定是不一样的。” 乐闲:“所以你能区分得出这两个产地的饺子的不同之处?” 卫厢:“不能。” 乐闲:“那这个产地区分还有什么意义?” 卫厢:“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你就已经不上流了。” 乐闲:“好吧,那你最喜欢哪个产区的饺子?” 卫厢:“青藏高原的。” 贺寂懒得听他们瞎掰,直接拿起手机玩儿消消乐。 乐闲绷不住了,笑道:“好的,所以现在你需要一瓶八二年的冰红茶,以及一份七分熟的、产自1988年的、产地为青藏高原的香蕈豚肉馅儿饺子,对吧?” 卫厢满意地点头道:“孺子可教。” 旁边的服务员受不了他们了,皮笑肉不笑道:“请问三位点好了吗?” 乐闲和卫厢互相吐吐舌头,赶紧三下五除二地胡乱点了一番,交给了服务员。 正等餐时,乐闲突然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正往他们这桌走来,他侧头一看,接着陡然睁大了双眼。 那是消失多时的小黄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今天更得有点晚,不好意思。 第10章 第10章 贺寂见乐闲面色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见是那姑娘,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眉目不惊转回了视线。 卫厢也瞅见那姑娘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胳膊肘捅了捅贺寂,“喂,咱们老板娘来了,快去接驾。” 虽然知道卫厢是在开玩笑,但乐闲还是不喜欢老板娘这三个字,他在桌下不轻不重地踩了卫厢一脚,表达自己的不满。 卫厢夸张地哎哟一声,坏笑道:“小弟弟醋劲儿还挺大,行行行,你是老板娘,你是,行了吧?” 贺寂没注意到他们桌下的小动作,见卫厢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道:“闲不住是怎么的?一刻不说疯话都不行。” 卫厢喊冤道:“你俩小情人争风吃醋,我一个无辜的旁观者点评两句不行?怎么就疯话了?是不是真相太沉重,你感到难以承受呀?” 贺寂:“我觉得你散播谣言这事儿比较沉重,一个是就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是我家后辈,到你嘴里就成我俩小情人了,你是埋汰我呢还是埋汰他们呢?” 卫厢接着拱火:“小乐闲,听到没,他不但不承认你的身份,还说你埋汰!” 乐闲开始装纯:“贺寂哥没说错啊,我和他本来就是纯洁的亲友关系。” 卫厢:“……” 小王八蛋! 几人正说话间,那姑娘走到了他们身边。卫厢虽然想看好戏,但也有些怵这姑娘,她老觉得这姑娘不大正常,尤其是前段时间守着他们旅店那会儿,跟魔怔了似的,所以除了一开始远远地瞄了一眼之外,接下来她都低着头和贺寂他们扯淡,不想和那姑娘对上眼神。 但谁知那姑娘并没有上来找茬儿,她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旁边走过,走到大门外,挽上一个男生的胳膊,两人甜甜蜜蜜地离开了。 卫厢又拿胳膊肘捅了捅贺寂,诧异道:“你小情人移情别恋啦?” 贺寂拍开她的肘子:“什么移情别恋?那叫弃暗投明。” 卫厢嘻嘻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乐闲开心地给贺寂夹了片嫩牛肉:“贺寂哥,刚烫好的。” 吃完火锅,卫厢回店里工作,乐闲和贺寂结伴回家。下午贺寂像往常一样练拳,乐闲抱着平板电脑跟了过去,假装看书,实则偷看贺寂。两人中午都吃得挺撑,晚上没什么胃口,一人简单地吃了碗面条了事。晚饭过后,贺寂去书房看书,乐闲又摇着尾巴蹭了过去,从贺寂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跟他一起窝在沙发上,也假模假式地看了起来。 午夜时分,夜静人稀,两人好梦正酣,突然被大作的门铃声吵醒过来。 乐闲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时,正好贺寂也光着膀子,穿着条短裤出了门。两人对视一眼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4 ,都是一肚子起床气,一起黑着脸走向了大门。 开门一看,有美一人,倚门而立,红裙长发,醉态动人。 正是之前狂追贺寂,今天白天却又对他们视若无睹的那位漂亮姑娘。 然而,美则美矣,就是有点儿疯。 这姑娘脸色酡红,眼神迷离,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酒气。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贺寂,又看了看乐闲,突然握住乐闲把着门框的右手,情深意重地喊了一声: “爸!” 乐闲:“……” 贺寂拿手在那姑娘脸前晃了晃,“醉糊涂了?!” 那姑娘又看向贺寂,突然眼泪就流了出来,哭叫道:“哥!” 贺寂:“……” 乱辈分了。 乐闲怕这姑娘摔倒,伸手轻轻扶着她胳膊肘,柔声道:“妹子,你认错人了,快回家去吧。” 那姑娘听了这话,使劲儿睁大眼睛,视线在乐闲和贺寂脸上转来转去,突然破涕而笑,开心道:“对、对的,是认错了,不,不好意思。” 接着她对着贺寂清脆地喊了一声:“爸!” 又对乐闲道:“哥!” “嘿嘿嘿,这回没错了吧。” 贺寂:“……” 乐闲:“……” 这也没好到哪儿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犯愁。按理说这姑娘醉成这样,他们是该把她让进来歇一歇的,可是他们俩大男人跟个醉得说胡话的陌生小姑娘同处一室,瓜田李下的,好说不好听,万一她男朋友找上门来,也不好解释。可就这么把她晾门外边不管,他们又实在做不出来,这大夜里的,凶神恶煞乱窜,魑魅魍魉夜游,要是不管她,指不定出点儿什么事儿呢。 贺寂叹了口气,对乐闲道:“你先把她扶进来,给她倒杯水,大门不要关,就这么敞着,我先进去把衣服穿上。” 乐闲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这姑娘扶了进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虽说他和这姑娘勉强算是情敌,并且头一回见面还有点儿剑拔弩张的味道,但一码归一码,贺寂的事情上,他肯定是寸步不让的,可这也不妨碍他如今对这姑娘施以援手,悉心照顾。 他见小姑娘时不时地拿手揉着肚子,知道可能是光喝酒没垫食儿,这会儿胃里凉,于是柔声道:“要吃点儿面包吗?” 那姑娘仰头靠在沙发上,看了乐闲一眼,嗯了一声。 乐闲给她拿了个面包,又用微波炉温了一碗牛奶,送到她跟前。贺寂穿好衣服出来,看了看面包和牛奶,拿手揉了揉乐闲的头,表达赞许。姑娘接过食物,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酒醒没有。 这姑娘边吃东西,贺寂边问她话,可她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问了白问。她肩上倒是挎了个小包包,里头估计能有学生证手机之类的,但他们俩也不好直接上手翻,问这姑娘能不能看看,她也给不了个准回应。 两人一筹莫展,半晌,贺寂拍了板,让这姑娘躺沙发上过一宿,他在旁边沙发上边玩游戏边守着,乐闲回屋睡觉。 乐闲不愿意让贺寂一个人熬夜,也拿着手机蹭了过去,跟他亲亲热热地挤在一条沙发上。 本以为问题就此解决,谁知姑娘眯了不一会儿,突然精神起来,拎着小包包就往外跑。贺寂想拦,那姑娘就玩儿命地挣扎,贺寂不好和她拉扯,只能任她离去。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万籁俱寂,楼下只有三两蛙鸣和几盏昏黄的路灯。他们这片儿白天治安还成,但夜里不是很太平,时不时有抢劫□□等恶性事件发生。这大半夜的,就让这么个醉酒的小姑娘在外头胡晃悠,他们确实也不放心,于是两人对视一眼,拿好手机钥匙,关门追了下去。 幸好那姑娘跑得不算快,没多会儿他们就赶上了。这姑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胡话,一会儿荒腔走板地唱几句歌。贺寂和乐闲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远远跟着。 这姑娘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瞎转悠,胆儿还特肥,哪儿偏僻荒凉往那儿钻。乐闲心说就这么跟一夜那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对贺寂道:“贺寂哥,要不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帮忙联系她家人,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能把我们俩摘出来。” 贺寂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个办法,只是这地儿太偏,先把她带大路上去吧。”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叫喊,“你放开我!” 两人赶紧转头看去,原来就他们说话走神的这一小会儿,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一人捂着那姑娘的嘴,一人搂着她的腰,一人在旁边护法,带着这姑娘就往路旁的小面包里塞。 贺寂赶紧上前,一脚踹翻殿后那人。那人被踹得向后飞了两步,咚的一声摔倒在地,后脑勺恰磕在石头上,晕了过去。捂那姑娘嘴的男子见状,从后腰处摸出一把锃亮亮的钢刀,凶神恶煞道:“赶紧滚!别管闲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贺寂并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能够当做武器的物件,对乐闲道,“快报警。”说完赤手空拳上去和他缠斗起来。 那男人似乎也是练家子,手头上有些把式,又是亡命之徒,下手毒辣,挥着钢刀往贺寂身上狂砍,然而贺寂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应对从容。虽然贺寂看起来一点也不落下风,但乐闲还是觉得心惊肉跳。他报完警后,有心上前帮忙,但又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夫底子,说不定帮忙不成反添乱,于是只能站在贺寂身后几步,急得五内如焚。 贺寂和那人斗了几十招,突然逮住对方的破绽,一拳揍到他鼻梁上,打了他个满脸花,又一把夺下了他的凶器。这时候,那姑娘大半身子已经被塞进了面包车里。贺寂解决了钢刀男,赶紧上前营救,正这当口,一男人突然从他身后的车窗内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一根大铁棍,抄手就向贺寂劈去。 乐闲见状,也没工夫想贺寂能不能躲得开了,他条件反射地冲上前去,伸胳膊想抓住那铁棒。车里那人见乐闲碍事,于是直接调转方向,一棒砸到了乐闲胳膊上头。 乐闲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第11章 第11章 贺寂正对那姑娘施救,突然听见乐闲痛呼,转头一看,只见乐闲跌倒在地,痛得蜷成一团。贺寂见状,顿时大怒,他一记手刀劈晕了捂住姑娘嘴的那男人,旋即转身,抡圆了胳膊,一拳砸到后窗那人太阳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又劈手夺过他手里的铁棍,照着他悬垂在外的胳膊就是一棍,打得那人臂断骨折,哭爹叫娘。随即,贺寂又焦急地向后奔去,扶起痛得面如金纸的乐闲。 乐闲这天也是走了背字了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5 ,右臂上挨了一棍子,冲力逼得他往后退了几步。这荒郊野外的,地面不平整,又是石头块儿又是土坷垃的,他往后退去,恰好一脚踩在一圆滚滚的石块儿上,一脚陷进一土坑里,失去平衡,脚下一崴,立时往后摔去。他条件反射伸手撑地,虽然手掌确实缓和了一下跌势,但却扭伤了手腕。这下可好,四肢里头残了三肢,跟个虾米似地窝在地上,哪儿哪儿都疼,其情其状,可谓凄惨至极。 正此时,两辆警车鸣笛而至,几位警、察从车中急奔而下,一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后,四个匪徒尽皆伏法,乐闲也被送到医院救治。 等卫厢赶到医院时,乐闲已经打好了石膏,半靠在病床上,开开心心地吃着贺寂喂到他嘴里的小馄饨。 卫厢笑道:“哟,这就享受上了?” 乐闲对卫厢笑了笑,咽下馄饨,转头看向贺寂,贺寂赶紧又舀起一只小馄饨,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到乐闲嘴里。 卫厢啧了两声,把探病的水果放在床头柜子上,笑道:“你这伤得可真值,小跟班儿摇身一变成佛爷了,赶明儿我也去摔个胳膊腿儿啥的,也来享受下这种高规格的待遇。” 贺寂笑了笑,没回话,只是捏着乐闲下巴,拿纸巾擦拭他嘴边的残汤。乐闲微仰着头,任由贺寂动作,对卫厢笑道:“你这钢筋铁骨的,再怎么摔也没事儿,顶多给地上砸出个大坑。” “行行行,姐姐明白你意思了,反正他是你专用的,没我份儿就对了,”卫厢笑道,说着又拿指头戳了戳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怕是得将养大几个月了。诶,我说那小姑娘撒什么疯,大半夜地跑你们家擂门?” 贺寂扶着乐闲躺平了,把被子给他掖到脖子下,对卫厢道:“她喝醉了,而且好像精神有问题。” 卫厢斜靠在床尾,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抛上抛下,问道:“我也一直觉得她那状态不大正常,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清醒的时候根本不认得我们,糊涂的时候又满世界追着人叫男朋友叫爹,没想到还真给我猜对了。唉,挺好一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 贺寂:“听她男朋友说,是小时候受了刺激。她和她爸她哥一起去郊游,结果遇到一伙儿抢劫的匪徒,他爸他哥为了保护她,都被刺死了,只有她逃了出来,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卫厢叹了口气:“真挺可怜的,怪不得她一直跟着你,还说你像她爹,估计她被抢包那回,你帮她追了回来,让她想起她父亲了。” 贺寂:“可能吧,当着她男朋友,这事儿我也不大好细问。” 卫厢:“她男朋友就是那天火锅店那个?” 贺寂:“嗯,我做笔录的时候,他刚好来接那妹子,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吧,我看他对那姑娘挺上心的。文质彬彬的一个人,一直向我道歉,说给我添麻烦了。” 卫厢点点头,笑道:“在火锅店那天我就觉出来了,那姑娘看她男友的眼神和看你的根本不一样,人家两人才叫真爱,你啊,顶天了算个野爹。” 贺寂:“……” 野爹是什么鬼? 乐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寂拿手拧了拧他的脸蛋,乐闲赶紧收敛笑容,摆出一副听话乖宝宝的表情。 卫厢叹了口气:“不过我看那姑娘病情挺严重的,该进行一些专业的心理治疗才对。” 贺寂点点头:“他男友说她以前治疗过一段时间,已经好转了,最近有点儿复发的苗头,打算再陪她去找专家看看。” 卫厢笑道:“那挺好的,祝他们幸福吧。” 虽然动了筋骨,但乐闲这其实也不算个大伤,打完石膏就可以回家养病了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让他留院观察了一天,确定没有大碍后,贺寂就把他接回了家。 更准确地说,是抱回了家。 乐闲四只蹄子里头,有三只都不能动,唯一完好的一只也不堪大用,除了练练金鸡独立,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于是,在这种非常时期,他的饮食起居,吃喝拉撒,只能全权交给贺寂负责,吃饭要贺寂喂,喝水要贺寂送到嘴边,衣服要贺寂帮忙穿,去哪儿都得贺寂抱着。 对于这种仰人鼻息的、不能自理的、接近于半残的生活状态,乐闲表示,实在是太棒了。 刚回家的那天夜里,贺寂喂乐闲吃完晚饭,把他抱到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则去收拾一桌子残局。 刚洗完碗碟,就听见乐闲叫道,“贺寂哥,贺寂哥,麻烦过来一下。” 贺寂赶紧来到客厅,见乐闲脸色绯红,疑惑道:“怎么了?” 乐闲红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小小声道:“我想撒尿。” 贺寂恍然大悟,见乐闲一脸扭捏,心说小孩子到底脸皮薄,于是虽然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有露在面上,只是绕到沙发边,一手搂住腋下,一手搂住腿弯,抱起乐闲,把他带到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贺寂把乐闲放下,自己微微屈膝,让乐闲单腿站立,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贺寂则一手扶着乐闲,一手去扯他裤子。 乐闲穿的是一条宽松的家居短裤,刚回来时贺寂替他换上的,腰间是松紧的,轻轻一拉就落下去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裤子。贺寂把他的短裤扯到大腿根处,又把小裤子拉了下来,释放出羞答答的小乐闲。 贺寂一脸正直严肃道:“尿吧。” 乐闲脸红得几乎冒烟,也不敢看贺寂,低着头释放了出来,心慌意乱间,准头没把握好,滋得到处都是 。贺寂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小乐闲,帮忙找准大方向,帮助小乐闲顺利完成了吐纳大业。 乐闲释放完毕,贺寂又用纸巾帮小乐闲擦干净嘴,洗了手,帮乐闲把小裤子和短裤拉回原位,又开着莲蓬头冲了冲地面,才抱着他回到客厅。 贺寂见乐闲垂着头还在害羞,莫名地也有点尴尬,于是对乐闲说了一句“我进去看会儿书,有事叫我”后,便回了卧室。 乐闲扭过头去,见贺寂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里,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臂弯里,有些开心又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 夜里十一点,贺寂从卧室出来,对乐闲道:“想睡了么?” 乐闲乖乖地点点头,贺寂把他抱进卫生间,放在马桶盖上坐着。拿过乐闲的牙刷和漱口杯,给他挤上牙膏,让他先喝口水漱一下,再吐到旁边的下水口处,对他道:“嘴巴张开。” 乐闲眼睛亮晶晶地,乖乖地张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软红的舌头。贺寂把牙刷伸进他嘴里,轻轻地替他刷着牙,见乐闲乖巧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个宠爱的微笑。 刷完牙,贺寂又给他漱了几次口,把牙膏沫子都清理干净。然后贺寂又拿温水把面巾浸透,握住乐闲的下巴给他擦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6 脸。乐闲皮肤很白,擦过之后显得越发水灵,衬着淡红色的嘴唇,好看得让人恨不能亲上一口。 不过贺寂倒是没这么做,他只是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乐闲的脸蛋。 洗完脸后,贺寂又接了一盆子温水,放到乐闲脚下,替他清洗起来。乐闲的脚踝扭伤了,还未完全消肿,贺寂怕弄疼他,是以动作极其温柔。乐闲的双脚也很白净,干干净净的,没有异味,也并不脏污,显然是娇养惯了的,没吃过苦头,脚上皮肉细嫩,一丝茧子也无。贺寂握着乐闲的脚掌,一个脚趾一个脚趾地替他搓揉过去,然后又打了一盆水替他冲洗干净,这才洗干净自己的手,抱着他回到卧室。 乐闲坐在床边,磨磨蹭蹭地不愿躺下。 贺寂问道:“没有睡意吗?” 乐闲握住贺寂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我晚上容易起夜,有时候还会喝水,万一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完全没办法处理。” 贺寂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问道:“要不这段时间,你到我那边去睡?” 乐闲假惺惺地道:“不好吧,万一打扰到你休息怎么办?” 贺寂一把把乐闲抱起来,笑骂道:“小鬼头!” 贺寂把乐闲抱进自己的卧室,轻轻地放在大床上。乐闲开心地在床单上蹭来蹭去,贪婪地呼吸着枕头上独属于贺寂的味道。贺寂又从乐闲房里拿来他的薄被给他盖上,然后关灯睡觉。 虽然两人一人一条被子,算不上是一个被窝,不过乐闲对此已经很满意了,他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贺寂英俊的睡颜,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第12章 第12章 乐闲白天在医院睡了挺久,这会儿没有困意,贺寂则不然,他这两天先是半夜被小姑娘掘起来到处晃悠,又跟匪徒恶斗一场,接着又送乐闲进医院,之后又要去警局做笔录,回来还得给乐闲陪床,跟个陀螺似地转来转去,没个歇脚的时候。这两天他统共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也亏得他年轻力壮,身体扛得住,才没太过露出疲态。不过能扛不代表不困,所以这会儿贺寂沾枕头没多久,就彻底睡熟过去。 贺寂睡觉没有怪声,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乐闲大睁着眼睛,歪着脖子,一点一点地用视线描摹贺寂的眉目。白日里,贺寂不笑时显得过分端肃冷淡,因此笑起来时,便有一种破冰之感,显得异常俊美迷人。然而夜里熟睡时的贺寂,却不同于前两种状态,他的侧脸压在枕头上,脸边的皮肉被向上挤压,导致嘴唇微微嘟起,显得很是孩子气,甚至有些可爱,仿佛他不再是那个冷静从容、进退有度的成熟男人,而是可以被乐闲捧在手心里肆意搓揉的小兔子。 想到自己竟然把贺寂比作小兔子,乐闲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想,要是贺寂哥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着迷地看着贺寂,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甚至刻意憋了几秒钟的气,让两人呼吸的频率一致,这让他有一种和贺寂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不是两个同床不同梦的普通朋友,而是一对命运交融的爱侣。 乐闲保持着和贺寂相同的呼吸频率,视线继续在他脸上流连。从他黑如墨染、规整如刀裁的长眉,到他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乐闲的视线停驻在他形状优美的嘴唇上,并且再也无法挪开。 此时此刻,贺寂的嘴唇对他来说,有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混合了蜜糖的鹤顶红,或者是伊甸园里的禁果,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但内心却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起来。 乐闲死死地盯着贺寂的嘴唇,盯到眼神都有些发直,他不由得回忆起上次的意外,当时的触感仿佛依然留在他的嘴唇上,柔软,温润。他喉头滚动了两下,又再挣扎了片刻,最终决定趁着月黑风高,做个偷香窃玉的采花小贼。 虽然他四肢里头有三肢已然折戟,但他身虽残,志却坚,为了偷亲贺寂,他用手肘撑住床面,配合着腰部和臀部的运动,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虽然两人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但为了不吵醒贺寂,他必须要精准地控制挪动的幅度和力道,这让他显得有点狼狈,但他甘之如饴。 经过约莫一分多钟的艰难跋涉,他终于移动到了与贺寂仅隔毫厘之距的位置,他呼出一口励志的长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贺寂,微微撅起嘴唇,偷偷地亲了一下。亲完之后,他开心得几乎炸裂,嘴角含笑,心里甜得发颤。 原本只打算偷亲一下,可是亲了一下之后,又情不由己地想要第二下、第三下,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到了最后,他甚至伸出舌尖在贺寂的嘴唇上舔来舔去,直到贺寂似有所觉,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开去。 亲吻完毕后,他又用胳膊肘配合着嘴巴掀起了贺寂的薄被,并且厚颜无耻地钻了进去,虚虚地靠在贺寂怀里。 他耳边是贺寂平稳的呼吸声、鼻间是贺寂身上浅淡好闻的味道,眼前是贺寂健硕的胸膛,他微笑着闭上了眼,想着,没有比这更好的夜晚了。 贺寂夜里做了个梦,梦到他去小姨家吃年夜饭,小姨家的那只小白狗一直黏他身上,摇着尾巴伸着舌头,逮着他嘴唇一通狂舔。除了这个短促迅速的怪梦之外,他可以说是一夜酣睡,第二天醒来时,筋骨松顺,神清气爽。 唯一令他感到费解的,就是一条腿搭在他腰上,脸蛋埋在他胸前,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的乐闲小朋友了。 贺寂看了看那条被乐闲遗弃在两尺之外的被子,又看了看乐闲头顶的发旋,再微微动了动自己楼在乐闲腰间的手臂,他轻柔地把乐闲缠在他腰上的长腿挪了下去,往后退了退,伸手抬起乐闲的脸蛋,看了两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乐闲的睡相很是娇憨,水润的小嘴微微开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和嫩红的舌尖。他脸蛋睡得红红的,衬着白皙的肌肤,显得很是无辜可爱。贺寂看得心痒,忍不住拿手捏住乐闲的鼻子,乐闲无法呼吸,嘴唇不由得张得更开,眉尖也微微蹙了起来。贺寂玩儿得兴起,放开他鼻尖,又伸出两指捏住他的脸颊,轻轻地往上拉扯着。乐闲不堪其扰,终于在贺寂魔爪的肆虐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贺寂笑道:“怎么偷偷钻到我被窝里来了?” 乐闲愣了一愣,想起昨晚临睡前准备的说辞,于是迅速调整状况,无辜道:“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自己钻进来的?不是你把我抱过来的?” 贺寂挑了挑眉,“嗯?” 乐闲继续睁眼说瞎话:“贺寂哥你是怕我冷,所以把我抱过来的?其实还好,冷气温度还行,被子也不算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7 ,我觉得不冷的。” 贺寂气乐了,捏着乐闲的脸咬牙道:“跟谁学的恶人先告状呢?自己睡相不好往人怀里钻,还要赖我身上?” 在贺寂印象里,这孩子打小就黏人,平日里时时要人背着抱着,有时候睡午觉时,还非得要大人陪着,大人要是不应,他就会把脸埋在枕头里假哭,大人要是应了,他就会挨挨蹭蹭地往人怀里挪,黏黏糊糊地挂人身上。不过让贺寂没想到的是,乐闲都长这么大了,竟然还保留着这个孩子气的习性。 乐闲嘿嘿一笑,用额头在贺寂肩上蹭了一下,撒了个娇,把这事儿含混了过去。 贺寂起床,抱着乐闲去卫生间洗漱。他把乐闲放在马桶盖上,正挤牙膏时,就听乐闲说道:“贺寂哥,我两天没洗澡,身上都有异味了。” 贺寂放下牙刷,握住乐闲扭伤手腕看了看,“要不再忍两天?等你这只手腕好全了,你就能自己搓澡了。你现在这样子,总不能我帮你洗吧?” 乐闲不说话,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贺寂。 第13章 第13章 贺寂被他那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心尖直颤,他硬着头皮和乐闲打着商量:“我记得你前天晚上睡前冲过澡的对吧?这也没过多久,没必要非得赶这一天两天的,而且我真不觉得你身上有味道,要真有,我就不让你上我屋睡了。” 乐闲委屈道:“我那天晚上跌地上了,身上头上都沾了泥,还出了不少汗,觉得腻得慌。” 贺寂握住他下巴转来转去,煞有介事道:“没泥啊,挺干净的,可以去给舒肤佳拍广告了。” 其实贺寂倒也不是有什么忌讳,说白了,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胳膊折了,我给你搭把手,也真不算个事儿。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替光溜溜的乐闲洗澡,他就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就觉得好像这是个很危险的、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 乐闲不说话了,摆出一副“我很委屈但我识大体我不为难你”的表情,对贺寂强颜欢笑了一下,而后就失望地低下了头。 贺寂:“……”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贺寂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转身继续挤牙膏,可是从背后那个小家伙那里蔓延过来的怨念简直有若实质,强烈到令他无法忽视。他看着镜子里乐闲耷拉着肩膀和低垂的脑袋,眼前仿佛就出现了他读中学那会儿拒绝陪小乐闲玩儿跳跳棋时,小乐闲那张要哭不哭的包子脸。想到这里,他心头一软,鬼使神差地就说了一句,“你要真想洗澡,那我帮你吧。” 乐闲刷地一下抬起头来,仿佛之前的沮丧低沉并不存在,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还有点诡计得逞的小雀跃,“谢谢贺寂哥!”。 贺寂自暴自弃地想着,又被这小鬼摆了一道! 然而不知为何,他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相当愉悦。 贺寂走到浴缸边,先冲洗了一遍浴缸,而后才开始放水,放了大半缸水之后,他转头看向满脸期待的乐闲。 乐闲开心道:“可以了吗?” 贺寂点点头,“我现在给你脱上衣,你别乱动,免得碰到伤处。” 乐闲乖乖地点头,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贺寂笑着拧了拧他的鼻头,先替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绷带,再两手捏住他t恤下摆,小心翼翼地往上掀起。随着他的动作,乐闲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暴露了出来,紧致柔韧的腰身,平坦的小腹,胸前粉嫩的两个小点。 乐闲虽然瘦,但并不嶙峋,反而有骨有肉,匀匀停停,皮肤很白,雪堆成的一样,衬得那两个樱红的小点愈发诱人。 看着眼前美好的身体,贺寂喉头不由得有些发紧。见贺寂脸色不自在,原本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小小喜悦中的乐闲也不由得害羞起来,他红着脸,一会儿看看贺寂,一会儿又看看地面。 贺寂这会儿已经后悔答应这孩子的任性请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是不由自主地对乐闲心软。或许是因为两人多年前的情谊,或许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把乐闲当成了自己的弟弟,然而无论因为何种缘由,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后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贺寂抱起乐闲,坐到马桶盖上,让乐闲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一手抬起乐闲腿根,一手扒拉下他的短裤和小裤子。这下可好,乐闲身上光溜溜的,像个白乎乎的糯米糕,脸上红艳艳的,像是煮熟了的小虾仁儿,把他整个人往碟子上一摆,那就是一盘儿香喷喷热腾腾的美味佳肴。 贺寂定住心神,轻手轻脚地把乐闲放进浴缸,动作极其温柔,仿佛乐闲是个一碰即碎的名贵瓷器。他轻轻地捧起清水浇到乐闲身上,并且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打着石膏的那只手臂。浇完水后,贺寂又在浴球上抹上沐浴乳,搓揉了几下打起泡沫,一点一点地替乐闲擦拭。脖子,肩颈,锁骨,当浴球滑过乐闲胸前时,乐闲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脸色又更红了一层。 贺寂自己也不是很好过,他喉头发紧,口干舌燥,却又不停地想咽唾沫,当浴球抚过乐闲臀部时,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贺寂简直有种错觉,好像这浴球并不存在,而是他的手在直接抚摸乐闲一样。 好容易把乐闲的身体都涂满了泡沫,他又用水沾湿乐闲的头发,替他抹上洗发露,搓揉了几下之后,放干了浴缸里满是泡沫的水,又用莲蓬头小心翼翼地替乐闲冲洗干净。最后,饱受折磨的他已经没耐心一点一点地替乐闲擦干身体了,他用一块大浴巾包住乐闲,直接将他抱回了卧室。 替乐闲穿好衣服后,贺寂插上吹风,温柔地替他吹着头发。 乐闲乖巧地坐在床边,微仰着头,看着贺寂略有些僵硬的面容,心里一边偷偷高兴,一边想着,为了和贺寂在一起,自己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了。 替乐闲吹干头发后,贺寂又去洗漱了一番,之后,他煮了一袋速冻水饺,先喂乐闲吃饱了,自己才把剩下的残羹解决掉。 吃完早饭,贺寂要到旅店里去一趟,他揉了揉乐闲的头,像是嘱咐自家调皮孩子的操心家长一样说道:“我去店里逛一趟,你在家乖乖看电视,我中午回来。” 乐闲越过贺寂的肩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因为两人起得很早,所以虽然折腾半晌,这会儿却才八点半,他想着,中午回来,那就是十二点,八点半到十二点,那就是三个半小时,三个半小时,四舍五入,那就是一天了。 一想到整整一天见不到贺寂,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仰头看着贺寂,可怜巴巴地道:“你一定要出去吗?” 贺寂点点头,“卫厢说店里有事。” 乐闲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8 继续装可怜:“可是我手脚都有伤,万一待会儿想喝水或是去卫生间怎么办?” 贺寂咬着牙捏了捏他的脸蛋:“就几个小时,你就不能忍忍?小混蛋,不准再装可怜了,哥哥我现在不吃这套。” 乐闲乖乖地点头,“好的,那我就尽量忍住。虽然我刚喝了挺多水,最近又有点儿尿频,但我一定会努力忍住的,一直忍到你回来为止,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工作去吧。” 贺寂失笑道:“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乐闲低着头,用没受伤的那只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关系,这几天受伤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不用管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然而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失望,和他看似通情达理的话语大相径庭。 贺寂心说这孩子一肚子坏水儿,不能再惯下去了,于是狠了狠心,揉了下他的头,说道:“行,自己看电视,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不再多言,抓起手机钥匙转身就走。 然而临出门前,他到底是忍不住回了个头,然后就看见乐闲一脸失望地坐在沙发上,一副脆弱又孤单的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哀怨的气息。 贺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返身走向乐闲,恶狠狠地拧住他的脸蛋,直到拧出一枚红红的印记才善罢甘休,而后一把抱起乐闲,转身就走。 乐闲假意挣扎:“贺寂哥,不用带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贺寂臭着脸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乐闲心知不能太过,立刻停止了挣扎,甜甜地道:“贺寂哥哥最好了!” 贺寂哼了一声,目视前方,抱着乐闲,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乐闲偷偷吐了吐舌头,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哀怨失望可言,满满的都是大获全胜的喜悦。 第14章 第14章 乐闲身高一百八十公多公分,体重也有百十来斤,可贺寂抱他跟抱个棉花大枕头似的,脸不红气不喘,步履如飞,一点儿不费劲。 走到楼下,恰好遇见隔壁的老阿姨。老阿姨儿女都在国外,老伴儿也去世了,她一人独居,贺寂时不常地帮她扛点儿米面油粮啥的,有时候也替她换换灯泡修修水管电路,故而这位老阿姨对贺寂喜爱非常。 老阿姨腿脚还算利索,口齿也清晰,她提着一袋子草莓对贺寂慈祥地笑道:“小贺哪里去啊?” 贺寂礼貌地停下了脚步,和声道:“去店里看看。” 老阿姨好奇地看了眼乐闲,笑眯眯道:“这孩子长得真水灵,是你弟弟?” 贺寂点头道:“对,我弟。” 老阿姨指了指乐闲胳膊:“怎么弄成这样的?” 贺寂温言道:“走太快,不小心摔了。” 老阿姨笑眯眯地对乐闲道:“小朋友走路别太着急,要当心脚下,老话说,欲速则不达的。” 老阿姨以前是语文老师,讲话难免拽拽文。 乐闲对老阿姨露出个乖巧的微笑,点头道:“好的,谢谢阿婆。” 老阿姨看看乐闲,又看看贺寂,觉得这哥俩儿一个赛一个地好看,心里喜欢得紧,笑道:“两兄弟长得真像,都挺俊,这就叫爹妈基因好。” 乐闲偷眼看了看贺寂,心里想着,这就叫夫妻相。 两人辞别了老阿姨,继续往旅店走。一个大男人打横抱着另一个大男人,这姿势确实是有点暧昧的,路上不停地有路人对他们侧目,然而两人都毫不在乎。贺寂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路,乐闲目不斜视地看着贺寂。 到旅店时,卫厢正拿着根青草逗弄小马,“乖,叫两声,叫就给你。” 小马:“喵~~” 卫厢:“不识数不是?说了叫两声,你那是几声?” 小马:“喵喵~~” 贺寂:“……” 乐闲赞叹道:“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多么美好的一幅画卷。” 卫厢闻声转头,看见他们,立刻捂住小马的眼睛,“小朋友不能看,会被他们基到的。” 贺寂轻柔地把乐闲放在沙发上,问道:“楼上哪个房间出问题?” 卫厢:“二楼最里边一间,有个傻缺退房前忘关水龙头,等清洁阿姨发现的时候,地板都被泡透了。” 贺寂给乐闲倒了杯水,把杯子凑到他嘴边,一点一点地喂他喝,又对卫厢道:“你把房卡给我,我上去看看。” 卫厢递给他一张房卡,贺寂对卫厢道:“你照看下他。” 卫厢嘶了一声,抖着鸡皮疙瘩道:“大爷你就上个楼,又不是出国,用得着这样么?” 贺寂没接话,径直往楼上走去。 卫厢凑到乐闲身前,贱兮兮地笑道:“小乐闲,你最近揩油不少吧?” 乐闲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揩油是什么意思?” 卫厢拿胳膊肘捅了捅乐闲腰间,“说正经的,啊,你们孤男寡男日夜相对,你又是个半残,吃喝拉撒,洗洗漱漱的,他不得搭把手啊,嘿嘿嘿,那画面肯定非常香艳,快讲出来让姐姐品评品评。” 乐闲:“卫厢姐你为何如此饥渴?” 卫厢苍蝇搓手状:“不为什么,总之就是饥渴难耐,快讲快讲。” 乐闲:“那我必须要给你推荐一种神奇的物品了。” 卫厢:“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什么物品?” 乐闲:“一种独属于人类的、雅俗共赏的精神食粮,毛片。” 卫厢嘿然道:“小朋友你听说过‘人与动物’么?” 乐闲:“什么?” 卫厢:“精神食粮的一种细分。” 乐闲反应过来,也跟着猥琐地笑道:“是我用词不当,这种神奇的物品并不独属于人类。” 卫厢更加猥琐地笑道:“是的,它属于一切生灵。” 侧耳偷听的小马:“……” 卫厢又拿手捅了捅乐闲,笑道:“别扯其他的了,快说快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来替你参谋参谋。” 乐闲看了看楼梯间,确认贺寂还没下来,才老老实实地小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他在日常生活上挺照顾我的,我觉得他对我挺好。” 卫厢只是想要调笑下乐闲,本以为乐闲会继续插科打诨下去,没想到他竟然正正经经地回答起问题来了。 卫厢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和语意都挺认真,于是回身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指尖挽起一缕发丝晃来晃去,沉吟半晌,一针见血道:“怕不是觉得他对你挺好,是觉得他对你真有意思,觉得你们有戏吧?” 乐闲看着她不说话,算是默认。 卫厢点拨道:“我也觉得你们有戏,但不是现在,他这人吧,得小火慢炖。你们俩还得再磨一阵呢,小朋友别心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19 急,也别杆儿都没见着就往上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知道不?” 乐闲见她说话云山雾罩的,疑惑道:“卫厢姐你什么意思?” 卫厢拿手指头戳了戳乐闲脑门儿,“花痴太久人都傻了,话都听不懂了?意思就是他还没真喜欢上你,得慢慢来呢,别见他给你点儿好脸色就脑补一堆有的没的。” 乐闲不服气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卫厢斜着眼睛看他,嗤笑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乐闲:“说话就说话,绕什么绕?” 卫厢:“绕也得听着,姐姐我这是金玉良言,小家伙别不知好赖。” 乐闲心里还是不服气,他能够感觉到贺寂在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也能够感觉到贺寂对他的关心爱护,要说这些不能折算成喜欢,他是不信的。 卫厢见这孩子一脸不以为然,叹了口气,“姐姐我经过人事,眼睛很毒的,又和他共事这么多年,你要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早晚要吃亏的。” 乐闲从小被娇宠到大,家里人人哄着。他上学早,读书的时候从来都是班里最小的,又因为长得乖学习好,虽然有些小心机小脾气但大面儿上过得去,老师同学都喜欢他。他事事顺心顺意,就觉得人人都该喜欢自己,要是有不喜欢的,那肯定是对方眼瞎,所以他虽然有时候也会忐忑,但心底里其实对拿下贺寂这件事很有信心。在他看来,贺寂已经被他撩拨起了情、欲,已经喜欢上他了,不然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温柔?所以这会儿卫厢来泼他一盆冷水,告诉他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他就觉得不是很能接受。 不过虽然他心里对此不以为然,但面儿上还是很乖巧的,他微笑着对卫厢道:“说得很有道理,我会慢慢来的,谢谢卫厢姐。” 卫厢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处理完旅店的事,贺寂抱着乐闲回到家里。乐闲因为受伤的关系,请了两个月的病假,一个人待着无事可做,撒娇耍赖要和贺寂一起玩。贺寂练拳,他拖着病体在旁边看他。贺寂看书,他就窝在贺寂怀里跟他一起看。 夜里睡觉,两人刚躺下没一会儿,他就吭哧吭哧地挪到了贺寂怀里。贺寂还没完全睡熟,但也没把他赶出自己的被窝,只是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腰,示意他不要折腾,之后便用手虚虚拢着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乐闲就醒了,他难得比贺寂醒得早,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地舒展筋骨。正活动时,忽然大腿碰到一处硬挺挺的物事,他愣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而后脸色瞬间绯红。 他想着,晨勃啊,同床好几天,总算被他给碰着了。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卫厢的那句“他还没真喜欢上你”,心里就有点不服气起来。其实昨晚回来后他稍稍咀嚼了一下两人的对话,觉得卫厢说得也不无道理,毫无疑问贺寂是喜欢他的,但贺寂的喜欢更多的是对晚生后辈的喜欢,对一个可人的小男孩的喜欢。即使由于自己的刻意引诱,他对自己产生了两分情、欲,但这确实也算不上是自己想要的“真的喜欢”。所以乐闲不服气归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卫厢说得没错。 可一想到卫厢没有说错这点,他又更不服气了。这事儿他自己知道可以,但被人明刀明枪地点出了,即使对方是出于好意,他这少年人的心性,难免有些逆反。 这会儿他一边想着贺寂硬挺挺的下、身,一边回忆着卫厢那句“不是真的喜欢”,鬼使神差地,他就伸出被扭了下手腕的那只手,轻轻地握住了贺寂的小兄弟。 他这只手虽然扭伤了,但伤得并不严重,能不能动完全取决于他想不想,比如洗澡的时候他不想,所以就不能动。这会儿他又想了,所以就又能动了。 他握住贺寂轻轻地撸了两下,明显感觉到贺寂的小兄弟变得更加精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是赌个气而已,和贺寂赌气,和卫厢赌气,也和自己赌气,仿佛贺寂的那里每精神一分,贺寂对他的喜欢就更真实更深刻一些。 正胡思乱想间,他的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握住,而后,被温柔但坚定地拽离了贺寂的身体。 乐闲一抬头,正好看见贺寂面无表情的脸。 第15章 第15章 乐闲心头一紧,生怕此举惹恼了贺寂,刚想小意告饶,转念一想不妥,又强作洒脱,笑嘻嘻道:“哈哈,被我抓到了。” 表现得就好像他不是个趁人不备揩油的弯弯曲曲小痴汉,而只是个毫无邪念、和贺寂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爷们儿间玩笑的纯种直男。 贺寂眯了眯眼,看了乐闲半晌,眸子中神色喜怒难辨。乐闲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后背绷得紧紧的,偏偏脸上一点异样不露,仍是一副单纯乖巧的样子,坦坦荡荡地和贺寂对视着,仿佛世间再没比他更清白更实诚的人了。 半晌,贺寂松开乐闲手腕,面色恢复柔和,仿佛被乐闲的演技所迷惑,采信了他的供词,把这当成了一个不必细思的玩笑。 他将此事揭过不提,只淡淡地问道:“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乐闲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寂的神色,一边笑微微道:“都行。” 贺寂一颔首,不再多言,掀开薄被起身。 乐闲故作不经意地往他身下一看,见那处仍然顶天立地,又见贺寂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想着这人必定是要躲进卫生间撸一发的,不然那灼灼硬物消不下去。毫无疑问,贺寂确实因为他的抚触而欲、念更炽了,并且,两人对此也都心知肚明,甚至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乐闲并不认为自己拙稚的演技真能瞒天过海,他表现得坦荡无邪,更多地是想缓和一下方才那尴尬的气氛。幸而结果还算遂意,他假装这是个玩笑,贺寂假装相信了他的说辞。 躲进卫生间纾解,看似是在避嫌,是在拉开距离,实际上却会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暧昧旖旎,而乐闲对这种朦朦胧胧、似远似近的状况表示相当满意。 毕竟他才刚来没两个月,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知足了。 可谁知贺寂虽然进了卫生间,却并没有关上大门。从乐闲的角度,能看见里面的莲蓬头。贺寂往常有裸、睡的习惯,最近为了照看乐闲,夜夜都穿戴齐整,包得反而比白日里更加严实。贺寂衣裳也不脱,直接打开淋浴把手,任由冰凉凉的冷水从头顶奔流而下,淋透他的全身。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隔着水帘,不躲不闪地和乐闲对视着。 乐闲眼睁睁地看着水流冲刷过贺寂高大健壮的身形,眼睁睁地看着贺寂身体的反应一点一点平息下去,心也慢慢凉了下来。 他隔着水帘和贺寂对视着,虽然贺寂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0 微微眯着眼,以至于他看不太清贺寂的神色,但他却能感受到,贺寂的眼神并没有一丝闪烁。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坦坦荡荡。 乐闲看着冷铁般笔直站立的贺寂,心越来越沉,直跌入深渊之中。 关上门扇,看起来是阻隔,是分离,其实是欲盖弥彰,是无限的可能。因为那屋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随便乐闲想象,他能想象贺寂微微皱着的眉和喉间的低喘,也敢奢望贺寂释放的时刻脑子里出现的是自己的面孔。 可如今这门扇大喇喇地开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有形的屏障消失了,无形的高墙却竖立在了两人之间,简直像是无法跨越一般。 乐闲想,贺寂哥应该、或者、大约、也许,是真想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有些懊悔。该听卫厢姐的话的,他在心里喃喃道。 冲完凉水澡,贺寂毫不避嫌地当着乐闲的面换上干爽的衣物,乐闲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健美的长腿,心里却起不了一丝绮念。是没心情,也是不敢再度造次。 换好衣物,贺寂就又是原来的那个贺寂了。是关爱乐闲的知交故旧,是面冷心暖的邻家大哥,是无微不至的同房室友。他仍然小心翼翼地将乐闲抱来抱去,给他挤牙膏,把早餐递到他手边,简直堪称二十四孝。 可贺寂又似乎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贺寂,他不再不由自主地看着乐闲微笑,不再亲昵疼宠地捏他的脸蛋,揉他的头发。 到晚饭时分,乐闲坐在沙发上,看着贺寂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嘟囔道,贺寂哥今天没有揉自己的头。 一次也没有。 夜间睡前,贺寂抱着乐闲进了浴室,辅助着他洗漱完毕,又替他冲了冲脚,就又抱着他往外走去,然而走道的方向却不是贺寂的房间。 到了乐闲卧室,贺寂把他放在床沿,见乐闲眼巴巴地看自己,一副潸然欲泣状,贺寂终于伸手揉了揉乐闲的头,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好好睡觉,有事叫我。” 说完也不等乐闲回答,硬着心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乐闲看着贺寂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有心说点什么挽回败局,喉间又梗着口丧气,仿佛只要一开嗓子,出口的就得是一声呜咽。他摸不准贺寂的想法,生怕哭哭啼啼地反而招他反感,于是便只咬紧牙关,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外。 第16章 第16章 第二天清早,贺寂神色如常地唤乐闲起床,仍然手把手给他穿衣,喂他吃饭,对前事一字不提。贺寂不谈那事儿,乐闲个小机灵鬼就更不可能专捡不开的那壶来提了。他用尽毕生功力在脸上凝结出“乖巧”二字,眼里的纯情可怜几乎能够荡漾出来,为了装乖卖萌,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贺寂虽然摆出一副前事不究的态度,但对乐闲的撒痴撒娇或是蓄意撩拨,却也不再纵容或是回应。乐闲提出过火的要求,他也不置可否,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乐闲,深藏在那眼神里头的冷静自持和了然于心,常常令乐闲不战而败。 连着一二十天都是这么个状况,乐闲心如油煎,却又无处下手,正猫被窝里自怨自艾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天纵奇才般的绝妙主意。 离家出走。 卫厢来探望处于半失恋状态的乐闲,听闻此言,刚喝下去的半杯水立马破口而出,淋了替她剥橘子的小马一头一脸。 她不可置信道:“你闭关修炼二十几天,就想出来这么个主意?” 乐闲点点头。 卫厢嫌弃道:“怪不得贺寂不要你,就你这智商,以后生出来的小孩儿得多没脑子?为了保证下一代的智力水平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乐闲认真想了下,反唇相讥道:“怎么不行?我家贺寂智商爆表,我替他中和一下才叫天道,免得孩子锋芒太露,慧而不寿。再说就算智商不高又怎样?遗传了我和贺寂哥的颜值,这孩子还需要智商?靠脸就能够碾压全世界了好伐?!” 卫厢戳了戳戳了戳小马胳膊,女王般命令道:“快,撒泡尿给他照照,让他认清现实。” 小马抗旨不尊,推拒道:“他自己不能撒么?” 卫厢捶了小马一下,“嘿,学会顶嘴了?!他一伤残人士,你好意思让他亲自动手?!万一摔了折了,以后生不出小孩儿,谁来负责。怪不得姓马,没有人性!牲口!” 乐闲凑热闹也跟了一句,“对,牲口!” 小马欲哭无泪:“……” 这俩阎王玩儿上瘾了不是? 卫厢:“你当真这么想?离家出走?拿这事儿威胁他,让他醍醐灌顶,陡然发现爱你成痴?你用你那一立方毫米大小的脑仁儿想想,这事儿有哪怕那么一丁点成真的可能么?概率最大的结果难道不是你被他提溜着脖领子扔回你学校那冬凉夏暖的破寝室?年轻人对世界不要期待太多,不然小心肝很容易破碎的。” 乐闲:“人艰不拆啊朋友,还不许我yy一下了?” 卫厢:“我觉得还是让小马撒泡尿给你照照好了。” 俩人又礼节性地互相侮辱了几个回合,最终互有胜负,双方力竭,暂时休战。 乐闲扭伤的胳膊腿儿基本上好全乎了,就打石膏那肘子还挂着,他探身从茶几上摸了个青绿色的冬枣来吃,边吃边问:“贺寂哥这几天怎么那么忙,我往常没见他这么早出晚归过呀?” 卫厢揉着小马的头顶的毛发,嘿然道:“躲你呗,外边儿包养小情人去了,这会儿正春波荡漾呢。” 乐闲一瞪眼:“怎么着,又要开战不是?” 卫厢跟他比着赛地瞪眼:“是又怎么样?!” 乐闲切了一声,“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卫厢翘着二郎腿,撩了撩颈边秀发,施施然道:“哎呀,我这人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掐架这事儿啊,光喜欢赢不喜欢输。一旦赢了,我就神清气爽心里痛快,人问我什么我都乐意说,竹筒倒豆子,全给。要是一时不慎输了,我就郁郁寡欢,饭倒是能吃,就是不爱说话,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概不说。 乐闲秒怂,腻到卫厢身边,身残志坚地用那只独臂给她捏肩,笑得奴颜婢膝,真可谓没骨气界的扛把子。 他溜须拍马道:“久闻卫厢姐英明神武百战百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厢斜眼睨了他一下,“那我美吗?” 乐闲回答得铿铿锵锵,“天人之姿,自开天辟地以来,所有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全堆一块儿也美不过你一根儿小脚趾头。” 小马目瞪口呆:“……” 厚颜无耻之巅峰,除此人外,何者可堪问鼎?! 卫厢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开口道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1 :“孺子可教,有什么问题,全都不要犹豫地向我请教吧!” 乐闲忙道:“贺寂哥最近干什么去了?” 卫厢无辜地摊摊手,“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乐闲:“……” 小马:“……” 乐闲先是一愣,而后霍然起身,独臂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伸向了卫厢的脖子。 乐闲:“小马你别拦着……我让你别拦……不,我不是要使用暴力,我只是打算和她发生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 卫厢见把人逗急了,赶紧见好就收,隔空啵了乐闲一下,安抚道:“别别别,姐跟你闹着玩儿呢。来,乖,坐下坐下,我肯定把你家贺寂最近的动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绝不藏私,连他内裤穿什么颜色我都告诉你。” 乐闲炸了,咆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内裤的颜色?!你对他干了什么你这个邪恶的女人!” 卫厢:“……” 小马:“……” 在这样一个虽然平凡可又好像不那么平凡的午后,小马产生了一种文艺的、深沉的、哲理性的忧思,他想: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三人又吵吵闹闹地玩耍了一番,而后各自归位。 乐闲锲而不舍道:“姐,快告诉我吧。” 卫厢:“你非要知道,那也不是不能说,不过先说好,听了之后可不许哭鼻子。” 乐闲心头一紧,抖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不会真是有情况了吧,他要是敢劈腿我就……我就……” 卫厢乐了,“什么劈腿不劈腿的,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真有情况,那人家也是正常恋爱。” 乐闲急了,呸道:“正常个屁,我说劈腿就是劈腿。” 卫厢笑道:“行啊,就算是劈腿吧,你能拿他怎么着吧?” 似乎是想到了贺寂和别人浓情蜜意的画面,乐闲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沉吟半晌,认真道:“他要是劈腿,我就阉了他。” 卫厢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寒噤,笑道:“咦,好凶残,不过我喜欢,真有那一天,我赞助你们一瓶福尔马林。” 乐闲:“哈?” 卫厢郑重其事道:“用于保存你从贺寂身体上分离出来的那部分,以备日后观瞻缅怀。” 乐闲:“……” 乐闲:“你个死变态!” 卫厢:“……” 卫厢站起身来:“看来你也不是太想知道你贺寂哥最近的动向嘛,行了,我先走了,回见。” 乐闲痛哭流涕:“卫厢姐我错了,卫厢姐原谅我!” 卫厢重新坐下,笑道:“据我所知,他最近不在家的时候,除了逛一下自家店铺外,就是跟人下围棋去了。” 乐闲傻眼了,“啊?下围棋?在哪儿?和谁?” 卫厢:“跟一老大爷,在老年活动中心,那老大爷原来是大学教授,退下来享清闲了,棋瘾挺大,特爱跟贺寂对战。一盘能下大半天,特能打发时间。” 乐闲:“老大爷单身吗?” 卫厢:“……已婚,儿女双全,儿女又各自跟人交|配,生下了一堆小崽子。从理论上来说,对你构不成威胁。” 乐闲:“老大爷长得好看吗?” 卫厢:“大肚皮,地中海,不过慈眉善目,总体来说,还算可以。” 乐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宁愿跟个老头下棋,都不肯回家见我,卫厢姐你说得没错,他果然对我没有感觉。” 卫厢揽住乐闲的肩,“小乖乖,来,姐姐疼你。” 乐闲:“滚,别吃我豆腐。” 卫厢:“切,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申一遍,自己走自己的路,别老往别人的道上趟,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望好自为之。 第17章 第17章 由于长期请假,辅导员给乐闲发来了最后通牒,要求尽早返校上课,否则后果自负。这些日子乐闲除了打石膏的那只胳膊,别的地儿都活动自如,吃喝拉撒也能自理,是以贺寂不再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乐闲借病撒娇了挺多回,这会儿也不好意思继续闹猫,再加上贺寂近期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很多,他也能感觉到他不动声色的疏远,也就再没办法像早先那样耍一些一戳即破的小心机。 早先他能频频得逞,是基于贺寂的有意纵容,但这样的纵容是因为起初贺寂对乐闲此类行为的判断是“小孩子不知分寸的邀宠和亲密”,所以当他意识到乐闲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时,就选择了委婉的拒绝和不动声色的后退。 他暂时并没有进入一段亲密关系的打算。即使有,母亲挚友的儿子,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诚然,在仔细地思量后,他发现自己对乐闲确实有一些情不自禁的身体上的反应,但他从来不是会被欲、望操控的类型。 在乐闲生活能够自理之后,贺寂呆在家里的时间大大缩短。虽然如此,但他对乐闲的关爱和照顾却并未彻底消失,每当乐闲看见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够立即食用的、精心烹制的食物,看见自己换下的脏衣裤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并且重新出现在衣柜中时,他那颗忧伤抑郁的小心脏就又会不由自主地鼓噪起来。 可是贺寂不在家,他一个人呆着也没劲儿,正巧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于是也就从善如流地回到了大学课堂。 大一的课程较为基础,他从小也是属于学霸的类型,没多会儿功夫就跟上了进度。他读的是英语系,班里女生居多,男生算是稀有,再加上他长得好看,性格又乖巧灵活,很快就和班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隐隐有晋升为班宠之势。不过这事儿他也习惯了,他从小到大都受人喜欢,不论在男生堆里还是女生堆里都能过得滋滋润润,算命的说他天生自带好人缘,命里贵人无数。 他在班里混得越是如鱼得水,回家后的落差感就越大,毕竟学校里人人都爱和他聊天找他玩耍,可在家里,越往后走,他能见到贺寂的时间就越少。乐闲一开始还老向卫厢打听贺寂的动向,后来自己也觉得没趣,因为不用打听也知道,不管贺寂在外边儿做什么,其背后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肯定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乐闲有时候也会灰心丧气,心头不忿,会赌气想着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了。可赌气了没一会儿,那想法就又变成,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仍然要继续喜欢你。 毕竟是好多好多年的暗恋,哪里有那么容易烟消云散? 反正只要贺寂不直截了当地要求他离开,那他就厚着脸皮当做看不懂他的疏远,继续和他耗下去,耗到海枯石烂,耗到地老天荒,耗到木已成舟。贺寂虽然冷静自持,但到底也是凡人,人吃五谷杂粮,人有七情六欲,再是百密,也有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2 一疏,他随时准备趁虚而入,将贺寂收归囊中。 反正他活到现在,想要的基本都能得到,有时是顺顺利利地得到,有时是曲曲折折地得到,在他看来,贺寂不该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然而这次,事情的发展过程,却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坎坷一些。 取下夹板的那天,他心情颇好,和几个同学在校外撸了个串儿,几人吃饱喝足,又去ktv鬼哭狼嚎了一番,将近半夜一点多才散场回家。他这天早上起得急,手机落家里了,一整天都没和贺寂联系,虽然以往联系得也不算特别频繁,但只要乐闲超过晚上九点没回家,贺寂的电话必定是会如期而至的。 乐闲这天没带手机,回来得也晚,他原本是想着借同学的电话知会贺寂一声的,可是想到贺寂最近对自己的冷落,又生出了点儿报复的小心思,想着我就不联系你,就要让你着急,谁叫让你每天摆出一副不在乎我的样子。 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屋里灯火通明,显然贺寂是在熬着夜等他。想到此处,他心里有点得意,有点解气,可随即又觉得心疼。按照贺寂的作息时间,这会儿早该好梦正酣了,等到现在肯定是昏昏欲睡呵欠连天的,在乐闲的观念里,喜欢一个人就该全力以赴地对他好,时时刻刻让他开心,而不是作天作地闹妖折腾他,更不是用一些愚蠢之极的事情来刁难他考验他,并且试图以此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意和在乎。虽然最近由于心态失衡,乐闲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但这毕竟不是他的本性,所以一时的畅快和解气很快就转变成了对贺寂的心疼和歉疚。 他急急忙忙回到家里,进屋时见贺寂略有些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听见动静,贺寂睁眼,神色算不上愉快。心知贺寂因为他不打招呼就晚归的事情感到不悦,乐闲赶忙露出一个带着些讨好和歉意的笑容,乖乖挪到贺寂身前,打算装个乖讨个饶。 谁知贺寂并没有让他开口,见他回来,伸出手掌对他压了压,示意先别说话。而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简洁道:“坐下。” 乐闲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 贺寂沉默片刻,看着乐闲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按理说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 乐闲刚想说“没关系没关系,欢迎指手画脚,我一点也不介意的”,就见贺寂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先听他说完。 贺寂接着道:“虽然你常常叫我贺寂哥,但我和你妈妈一般是姐弟相称的,所以真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按这层关系来讲,我算你半个长辈,所以该说的我还是得说。” “年轻人爱玩儿很正常,我读书那会儿也爱玩儿,但无论做什么事,自己心里要有分寸。黄赌毒不能沾,这些相信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有谱的。烟酒可以沾一点,但要适量,吸烟最好不要上瘾,喝酒也尽量不要喝醉,如果避无可避,那身边一定要有信得过的人陪着,这点对女孩儿来说很重要,对男孩儿来说也一样。” “保持良好的作息,少熬夜,也不要在外面玩得太晚,像今天这种又喝了酒又晚归的情况,应该尽量避免。虽然现在的社会治安还算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我们前段时间不刚遇上匪徒么,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每天三餐定时,不要挑食,什么都要吃一点。你学校食堂我去过,菜品质量和口味还算过得去,不要嫌麻烦就不吃饭或者吃零吃填肚子,自己的身体自己要上心。” 乐闲一开始以为贺寂要数落自己一顿,他打定了主意绝不顶嘴,贺寂说什么是什么,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贺寂说的这话,跟他离家时他妈妈给他交待的差不多,絮絮叨叨一大堆,事无巨细全都覆盖到了。 可他妈如此絮叨,是因为他要离家千里,去外省上大学。贺寂哥如此,又是为什么? 思及此处,他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本能地觉得,不能让这个谈话继续下去,于是笑嘻嘻地开口,打算插科打诨一番,把今晚的危局敷衍过去。 刚要说话,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响。他循声望去,就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大喇喇地躺在茶几上,就在贺寂手边,只是他方才心思一直在贺寂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贺寂看了看屏幕,把手机递给乐闲,“你同学?” 乐闲也看了看,见是今晚一起去唱k的某个同学,想来是打电话确认乐闲是否安全到家的。乐闲接起电话,果然所料不差,和同学报了平安,又闲扯了几句,就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乐闲见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立刻傻了。 手机上显示了五六个来自“老公”的来电,而能被他备注成老公的,除了贺寂不作他想。可是方才这手机就在贺寂手边,所以显然,他私藏许久的花痴小秘密,现在已经暴露无遗了。 他想着,大意了,今天光顾着和同学玩耍,光顾着和贺寂赌气,竟然把这茬儿忘了。他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贺寂的脸色,见贺寂也正看着他,立刻讨好地笑了起来。 贺寂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乐闲的头顶,沉吟半晌,柔声道:“小闲,我考虑了下,觉得或许住校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我今天已经和你辅导员通过电话了,她说可以帮你安排寝室。找个时间,我开车替你把东西都搬过去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乐闲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喉头一哽,鼻头一酸,心里委屈得天翻地覆,差点儿没当场哭出来。 第18章 第18章 虽然乐闲百般挣扎,但无奈贺寂态度太过坚决,三天之后,乐闲还是不甘不愿地打包起衣物,准备走人。 贺寂见他磨磨蹭蹭,怕赶不上下午的课,就说要给他搭把手。乐闲赌气不让他碰自己的东西,委委屈屈地说:“不用,我自己来。反正以后也只能靠我自己,别人都是指望不上的。” 贺寂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干等着。乐闲跟这儿住的时间不算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一些书本衣物,勉勉强强装满了一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需要打包的了。 乐闲见没东西可收拾了,心里有点发堵,想着从今以后再不能和贺寂住一个屋了,鼻子就又开始发酸。他强忍着眼泪,手里拿着件t恤慢慢吞吞地叠着,一会儿叠成个人字形,一会儿叠成个一字型。 贺寂见他跟件t恤耗了能有小十分钟,叠好又拆开,拆开又叠好,来回来去地折腾,无奈道:“要不要我帮忙?” 乐闲原本低垂着脑袋,听见贺寂说话,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不甘不愿地把t恤叠成个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3 小方块儿,一步一挪地蹭到行李箱边,生离死别似地放了进去。 贺寂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再由着这孩子磨蹭下去,估计能耗到天黑,于是他三两步上前,半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替乐闲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乐闲大喝一声,“等等!” 贺寂无奈地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疑问。 又怎么了? 乐闲拿脚尖磨蹭着地面,带着哭腔埋怨道:“我还没收拾完呢,你急什么急?!就这么想要我赶紧走吗?!” 这孩子实在太会撒娇了,贺寂心尖软得发酸,甚至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竟然想着要不就和他在一起吧。可瞬间的动摇之后,理智又占了上风。他没有做好给出承诺的准备,他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两人父辈间深厚的情谊都让他无法轻易地接纳这孩子的爱意。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两个人的生活,虽然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非常和谐,但毕竟时日不长,很多可能的摩擦和矛盾还没露出端倪。并且以室友的身份同住和以情侣的身份同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大概也该是两种不同的相处模式。 如果乐闲不是贺寂母亲挚友的孩子,在对他颇有好感的基础上,或许贺寂会考虑试一试。说到底只是谈个恋爱,并不代表就一定要一生一世,实在不能适应二人生活,还可以选择分手。可是乐闲偏偏又和他有着那层亲友关系,要是两人最终没能一起走下去,以后逢年过节再见面时,难免颇多尴尬。可要是两人相处之后发现非常契合,那要面临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向双方父母交代,毕竟这并不是普通的出柜。 如果只是告诉家人“我爱上了一个同性,希望你们祝福我”,这对贺寂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可是要告诉母亲“我和乐闲在一起了,对,是张萧姐的儿子,对,他是男的,对,就是小时候被我举着骑大马的那个,对,他今年刚满十八岁”,这就实在有点难以出口了。 他没法想象母亲听到这事的反应,更没法想象张萧姐得知自己睡了他儿子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贺寂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乐闲柔声道:“下午还有课,我们要快一点。” 乐闲眼里包着两泡泪,鼻头红红的,嘴角委屈地瘪着,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而后又说,“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 贺寂耐心道:“什么?” 其实该打点的都打点得差不多了,乐闲环视四周,发现实在没什么遗漏,正犯愁时,突然看见床单,灵机一动,赶紧伸手揭起一角,“这个,我去学校总得铺床吧。” 说着就掀起床单,慢慢吞吞地叠了起来。 贺寂失笑片刻,终究还是握住了乐闲的手腕,“学校宿舍的是单人床,这个床单太大了,带去也用不上。我给你买了新的床品,放车上了,去学校直接铺上就行了。” 乐闲仍旧死死攥着床单一角,也不看贺寂,带着哭腔道:“不要新的,我就喜欢这个。” “小闲,”贺寂叹了口气,加重声音道,“不要这样。”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乐闲死死攥着床单不撒手,贺寂轻轻握住乐闲的手腕,也没有放开,两人无声地僵持着。良久,终究是乐闲先绷不住了,他缓缓松开手指,任由床单滑落下去,而后,脸上刷地落下两行清泪。 见乐闲流泪,贺寂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着,他伸手将乐闲揽入怀中,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柔声道:“又不是这次走了以后就不能再来,学校离得那么近,周末和节假日,你都可以回来住。反正无论如何,这屋子我给你留着,你要是想的话,钥匙也可以放你那儿。” 乐闲紧紧搂着贺寂的腰,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前,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他衣服上。他委委屈屈地哭了一会儿,闷闷道:“我真的随时可以回来住?” 贺寂点点头,“真的,你是我弟,当然能住。” 乐闲低头沉默片刻,说道:“贺寂哥,我还有四年毕业。” 贺寂拿了张纸巾给乐闲擦鼻涕,“嗯,怎么了?” 乐闲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贺寂:“那在我毕业之前,你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好不好?” 贺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虽然他本身也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但要是答应了乐闲,会不会又给他一些无谓的期望? 见贺寂沉默,乐闲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执着道:“好不好?” 贺寂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柔声道:“嗯。” 听闻此言,乐闲脸上缓缓露出个笑容,他将手指插|入贺寂的指缝间,和他五指交缠,摆成了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贺寂看着乐闲头顶可爱的发旋,握着他柔软的手掌,心里想着,我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收拾停当,贺寂驱车载着乐闲赶往学校。乐闲是开学之后才重新申请的住校,同年级宿舍已满,刚好大三有个寝室空了个床位,辅导员就把他安排了过去。 到学校时,正是午饭时分,寝室里空无一人。 贺寂边给乐闲铺床边说:“你室友们应该是吃饭去了。” 乐闲嗯了一声,背着手在寝室里溜溜达达,看来看去。a大住宿条件是全国闻名的差,可乐闲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其实还好。这是个普通的六人寝,铁架床,高低铺,虽然简陋,但设施勉强算是齐全,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恐怖。此外,这屋里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没有一般男生宿舍的脏乱。 铺好床,把乐闲的衣物放进小柜子里,又把他的日用品摆在书桌柜上,贺寂撑着腰看了看,说:“看来你同学还比较爱干净。” 乐闲见贺寂额头有汗,连忙用自己的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贺寂接过,咕嘟咕嘟喝掉大半,而后就把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乐闲又递了张湿纸巾给贺寂,然后自然而然地拿起贺寂刚喝过的杯子,对着他刚刚的位置,小小地抿了一口。 贺寂:“……” 看着乐闲殷红的唇覆盖在他刚刚碰过的杯沿上,贺寂喉头莫名地紧了紧,他咳嗽一声,心说还是走为上策,不然不知道这孩子还要闹什么妖。 他尽量自然地道:“弄得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本以为这孩子还会耍赖要他多陪会儿,没想到这次乐闲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痛快地点头。 贺寂轻轻拍了拍乐闲的肩,“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正要转身,贺寂却又被乐闲一把抱住。乐闲把脸埋在他胸前,双手死死搂住他腰背,用力之猛,竟然让他感到有些呼吸不畅。 片刻之后,乐闲放开他,低声道:“你走吧。”然后就埋头坐在床边,再不看贺寂一眼。 贺寂深深地看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4 看乐闲,转身欲走,就被身后陡然冒出的四个大活人吓了一跳。 那四人也不知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几人齐刷刷看了看贺寂,又齐刷刷看了看乐闲,见乐闲低着头不理人,就又齐刷刷转头看向贺寂。 贺寂欲盖弥彰道:“我是他哥。” 四人:“……” 贺寂又心虚地加了句,“亲哥。” 四人:“……” 正尴尬间,就见乐闲抬起头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笑容满面道:“你们好,我是乐闲,大一的,我们年级宿舍不够,初次见面……。” 张和:“……” 乐闲盯着张和看了又看,试探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贺寂:“……” 刚来多会儿?就搭上讪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张和看了看乐闲,想起了上次的偶遇,也有些尴尬,他干笑道:“哈哈,太巧了。” 乐闲:“哈哈。” 场面又再度归于沉默。 张和旁边的胖子有心活跃气氛,笑嘻嘻道:“你就是辅导员说的新室友?” 乐闲作乖巧状:“是啊,师兄你好。” 胖子拿肘子杵了杵旁边的瘦高个,笑眯眯道:“老二,你看着孩子多可爱,肯定很好睡。” 乐闲:“……” 贺寂:“!!!!!!” 胖子:“哈哈哈哈我开个玩笑,大家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哈……” 众人:“……” 最终还是王剑站出来,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残局。 他言简意赅地对胖子道:“闭嘴!” 又对正准备开口的老二道:“你也一样。” 对乐闲道:“欢迎。” 对贺寂礼貌地点点头道:“我们会照顾他的,您放心。” 贺寂看王剑相貌端正,为人礼貌稳妥,说话办事得体,松了口气,心说这寝室还是有正常人的。 正此时,就听见王剑温柔地问张和道:“小和,腰还疼吗?” 张和有些尴尬,小声道:“还好。” 王剑伸手替他揉了揉腰,柔声道:“我昨天太激动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和:“……” 乐闲:“……” 贺寂:“……” 要不乐闲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第19章 第19章 下午两点有课,贺寂怕影响他们午休,不好久待,又嘱咐了乐闲几句,而后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乐闲和几人互通了姓名,张和把上回后山那人是乐闲的事向王剑提了提,而后众人就开始磕起牙来。 毕竟不熟,一开始都还有些拘着。然而都是年轻人,也没谁是特内向的,聊着聊着就热络了起来,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乐闲对这几人很有好感,觉得挺投脾气,讲话也不知不觉就随意了起来。 张和坐在凳子上,王剑倚在桌边,一手搭着张和肩膀,笑着对乐闲道:“上次那人就是你啊,嘿,坏我好事,可算是找着元凶了。” 这两人对于感情的态度很是坦然,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打算。虽然王剑讲话过火时,张和也会尴尬,但这种尴尬更多的是源于害羞,而不是扭捏或是否认。 乐闲开玩笑道:“哈哈,对你来说是坏事,没准儿对张和来说,就是救他于水火呢。” 张和也笑了,对乐闲一抱拳,“多谢兄台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王剑抬手拍了下张和后脑勺,咬牙笑道:“反了不是,还敢勾结外贼,诋毁你老公了?!” 张和握住王剑的手,讨好地放在脸边蹭了蹭,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儿下午头两节是什么课?” 王剑轻轻捏着他脸蛋,笑道:“这我哪儿知道去,我的日程不是全权交给你打理了么?” 张和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想了想,摸出手机,“记不太清了,我看看课表先。” 乐闲也摸出手机,“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也得找同学传一份课表给我,原来那份被我不小心删掉了。” 张和抬头看了看他:“你大一的吧,你们那课表我们学生会微信群里就有,要不我传你?” 乐闲笑道:“好啊,求之不得,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一个。” 张和点开二维码名片,起身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直接扫码吧。” 王剑玩儿上瘾了,俩爪子都搁张和脸上,跟揉面团儿似的,把张和脸蛋揉得红彤彤的,边揉边对乐闲笑道:“小子有两下子,不动声色间就把我老婆微信号套到手了,说,是不是图谋不轨?!” 乐闲笑道:“不好,被你发现了,看来只能杀你灭口了。” 张和嘴巴被揉得嘟了起来,说话都有点儿口齿不清,“算我一个,你负责把他结果掉,我负责毁尸灭迹,完了咱俩双宿双|飞。” 乐闲:“你想去哪儿?” 张和认真想道:“要不去新西兰吧,环境不错。到时候我们买栋小别墅,再养两条狗,小日子可不就热热乎乎地过起来了么。” 乐闲:“唉,我应该去不了,还得留这儿陪我哥呢。” 张和笑道:“那没事儿,我找别人去。先养几个备胎,等王剑一嗝屁我就改嫁,刚好无缝衔接。” 王剑一手横臂揽住张和的腰,一手捏住他脖子,狞笑道:“想得倒美,张和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守着,到日子我就拉你下去,到了阴曹地府老子照样睡你。你要敢跟别人双宿双|飞,你跟一个我剁一个,剁完蒸成包子喂你吃下去。” 乐闲:“……” 也不用这么残暴吧。 张和看了看王剑的脸色,赶紧侧头蹭他,又隔空啵了他几下,好容易才把他安抚下来。王剑被张和的么么哒捋顺了毛,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腰。 张和看乐闲脸色古怪,想是“剁成包子”那句话惊到了他,于是解释道:“他最后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他性情很温顺的。” 乐闲:“……” 你确定? 王剑看乐闲满脸狐疑,于是也自证清白道:“真的,我其实是被他带偏的,你别看他表面上好相处,其实最手狠的就是他。以前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那会儿,我跟个低年级学妹去吃了个饭,回来他直接把我新买的电脑扔楼下去了,摔得那个碎哟,简直惨绝人寰。你知道他那次说什么吗?” 乐闲好奇道:“什么?” 王剑作往事不堪回首状,心有余悸道:“他就握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特别认真地跟我说,要是我敢出轨,他就把我小弟弟剁下来,再切吧切吧淋上香油喂我吃下去。可关键是我们那会儿还没在一起呢,哪儿算就出轨了?” 张和一听来气了,一脚踢王剑小腿肚子上,冷笑道:“还喊上冤了?除了没正式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5 在一起,哪样差了?还特么想说你单身?!” 王剑诶哟一声捂住小腿肚子,赶紧讨饶道:“我那回真是冤枉的,本来说好是六个人一起小组讨论的,谁知道去了才发现就她一个,这能怨得了我么?” 乐闲心说,得,一个是剁成包子,一个是淋上香油,不同的表现形式,相同的精神内核,异曲同工,简直就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 王剑自己没事儿瞎撩,捅了马蜂窝,这会儿被张和翻出旧账一通数落。乐闲观战片刻,见插不上嘴,就低头看起了张和发给他的课程表。 看完课程表,那两人还在掰扯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乐闲百无聊赖,干脆翻起了张和的朋友圈儿。 打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 “释义:你不惹事儿,破事儿接二连三直往你面门前逼,此类倒霉蛋统称为,事儿逼。 造句:我特么的就是个事儿逼。” 配图是一张竖中指的照片,背景是淋漓的鲜血,应该是p的,不过也够瘆人。 乐闲:“……” 果然张和也不是个善茬儿。 乐闲和张和聊天的时候,胖子一直埋头一旁吸溜泡面,老二则是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乐闲跟胖子搭话:“诶,你叫什么呀?刚大家都报了名姓,就差你了。” 胖子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拿手背一抹油嘴,“胖子。” 乐闲:“……不是,我问你真名。总不能就这么直接叫你胖子吧。” 胖子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大家都叫我胖子。” 乐闲愣了一瞬,而后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呀?” 胖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乐闲:“因为我胖呗。” 乐闲:“……” 聊不下去了。 张和痛斥完王剑的狼心狗肺,转头一看,见乐闲和胖子的谈话陷入了僵局,于是开口道:“胖子本名叫周那啥,哎呀我记不太清了,总之不常用,就叫他胖子得了。” 乐闲:“……好吧。” 胖子跟乐闲套近乎:“师弟你还没吃过我家的鸡|吧?可好吃了,下次有机会让你尝尝。” 乐闲:“……”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张和笑着解释道:“胖子他爹是开活鸡养殖场的,生意做得挺大,上回给我们寝室送了几只处理好的过来,我们拿来炖汤喝了。” 乐闲抖机灵道:“一个日理万鸡的父亲,真棒。” 张和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王剑坏笑道:“日理万鸡这个词可以说是含义非常丰富了。”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道:“你们笑什么?怎么就我没听明白?” 王剑又开始上爪子揉张和的脸,边揉边使坏道:“我问你,一个日理万鸡的养殖场老板,一个日理万鸡的皮条客,和一个日理万鸡的那啥啥工作者之间,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在联系?” 乐闲反应敏捷,迅速跟着使坏:“虽然这三者看似相互独立,但细想之下,却又是和谐而统一的。一个养殖场老板,同时也可以是一个皮条客,如果考虑到现实生活的复杂性,那他还可以是一个那啥啥工作者。而这三者的内在联系,通过日理万鸡这个词充分地反映了出来,这体现了一种后现代生活的迷思,即‘我真的是我吗’,如果不是,那么我究竟是谁?如果是,那么我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维度?” 胖子脑子被搅晕乎了,看看王剑,又看看乐闲,迷惑道:“啥意思?我爹是皮条客?” 乐闲纠正道:“不一定,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皮条客是你爹。” 胖子:“……” 王剑跟张和搂在一起,笑成一团。 胖子慢了很多拍才反应过来,对乐闲笑道:“可以啊,你一个大一的新生,竟然欺负起大三的师兄了,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就是道德沦丧,礼乐崩坏。” 乐闲赶紧找补道:“我一听养殖场这三个字就觉得亲切,我大姨妈的二舅舅的三外甥的邻居的前女友的小学同学是晋江养猪场一名忠诚的员工。” 张和笑道:“哟,都是养殖业呀,四舍五入一下,你们俩就算是远亲啦。” 乐闲嘴甜道:“那可不是,我主要就是想攀个亲戚,而且师兄一看就是个大人大量的,肯定不会和我计较的。” 胖子心地特别宽宏,很容易就被顺了毛,大度地摆摆手道:“没关系,师兄不计较这些。下次有机会师兄找你打个友谊炮,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感情,到时候别拂师兄的面子就是了。” 乐闲惊了:“友谊……那个啥?” 胖子字正腔圆道:“炮!” 乐闲:“……” 这个寝室的含基量是不是有点超标了?! 张和笑道:“他不是同志,不过说话特别基就是了,你习惯就好。” 胖子也笑道:“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吧,师兄我开个玩笑,好笑不好笑?超好笑的对吧?有时候我自己想起来都能乐出声。” 乐闲:“……” 王剑看了看手机,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准备去上课了,免得待会儿迟到。” 张和站起身来,边拿书边说:“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聚个餐呗,也给小乐闲弄个欢迎会。” 王剑:“人不一定能齐,老二好像要回家,胖子你呢?” 胖子想了想,回道:“我可能也不在,得去我姑那儿逛一圈儿。” 张和:“寝室就我们仨?那多没意思,打个麻将都缺一位。” 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说:“你们可以3p,人数刚好。” 乐闲:“……” 张和对乐闲道:“没事儿,习惯就好。” 乐闲:“……” 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恶灵退散! 第20章 第20章 乐闲上完下午的课,去食堂祭了五脏庙,刚回寝室就接到了卫厢的视频请求。 卫厢幸灾乐祸道:“听说某人今天被扫地出门了,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呀?” 乐闲死鸭子嘴硬道:“什么扫地不扫地的,会不会说话呢?我就是来学校体验下生活,早晚是要回我贺寂哥那儿的。” 卫厢笑道:“你就自欺欺人吧,说不定哪天你回去一看,他那屋里不但添了个女主人,还多了个大胖小子呢。” 乐闲切了一声,“那不可能,就他那苦行僧样的日常生活,身边最像个样子的雌性生物就是你了,然而,很遗憾,据我长久以来的观察,你对我不具有任何威胁。” 卫厢啃着苹果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就和你贺寂哥擦出爱的火花了呢?” 乐闲嘲笑道:“倒也是,说不定他哪天突然内心空虚异常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6 ,缺乏母爱了。” 卫厢拿手指点了点屏幕,严正抗议道:“乐小闲,我要严肃地警告你,对我这样的妙龄少女进行人身攻击是要付出代价的!” 乐闲不以为意,笑嘻嘻道:“怎么办,好可怕,差点儿忘了你是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女人呢,大佬求放过,您看起来可年轻了,最多也就六十上下。” 卫厢笑道:“小兔崽子,别以为躲学校里我就收拾不了你。告诉你,我这边有个姐们儿,盘儿靓条顺性格爽利,上回见过贺寂一面,一直央求我给他俩牵线搭桥呢,姐姐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婉拒了。鉴于你今天的恶劣表现,我决定和那姐们儿重新沟通一下。” 乐闲立马怂了,可怜兮兮道:“卫厢姐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对你这样的未成年少女进行无根据的造谣污蔑。我之所以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主要是出于对您美貌的嫉妒,您也知道的,嫉妒令人丑陋,卫厢姐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卫厢听得咯咯直笑,“就知道只有你贺寂哥能治你。怎么样,姐姐我上次让你不要操之过急,你还不信,这会儿傻眼了吧?” 乐闲丧气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振作起来了,乐观道:“虽然贺寂哥把我送回了学校,但他答应我把那房间给我留着,我节假日随时可以回去,而且他家里的钥匙还在我手里。他还答应我在我毕业前不会跟其他人谈恋爱,我觉得我还有戏,反正我就这么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卫厢一阵见血道:“你觉得这叫有戏?这难道不是在拒绝你之后心怀愧疚,所以意思意思地给你点安慰么?我觉得你也挺能扛的,换我要是在用行动表白之后被人扫地出门,自尊心肯定受不了,即使再喜欢那人也得就此打住。你信不信,你要是从此不再联系他,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彻底把你忘了,继续他那规律又自我的生活单身生活。” 乐闲不在意道:“信又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反正我不觉得自尊心比他更重要,再说我从中学时期就开始暗恋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再耗个三年五载的,也没太大问题。要是我不跟他联系他就会把我忘了,那我就天天给他发微信打电话,再隔三差五地去他家小住一会儿,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卫厢:“这事儿说起来轻巧,可真面对他的不经心和不在意,难免也会灰心失望吧。就像你们之间隔着一百步,你向他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还是该由他来跨吧,不然一段完全由你单方面付出、单方面主动的感情,即使修成正果,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乐闲撑着下巴想了想,回道:“我都跨了九十九步了,剩下那一步直接跨过去不就得偿所愿了么?为什么非得硬撑着要他跨那最后一步?可能有人比较在意这一点吧,但那不是我。总之我来走那一百步,他一步走不用走,站在原地等我就好。反正我喜欢他,我想要他,我就选择全盘付出,即使最后砸手里了,我也接受,不会怨天怨地,也不怨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自己。” 卫厢愣了一愣,而后有些感慨地笑道:“这些年我见过不少他的追求者,有年轻漂亮的,也有成熟体贴的,但要么只是单纯看中他的皮相气质,三分钟热度,要么就是太在乎自尊,太在乎回报,贺寂多冷淡拒绝几次,要么就负气离开,要么就知难而退了。像你这么执着这么一往无前的,还真是头一个。我一直觉得他注定是要孤老终生的,现在看来,说不定你还真能降得住他。” 乐闲笑道:“单身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个人选择罢了,过得开心就行。不过谁叫他倒霉被我看上了呢,我就要剥夺他选择独身的权利,反正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跟我在一起。再说像我这么聪明伶俐英俊痴情的人,打着灯笼难找,他爱上我那是迟早的事儿。” 卫厢看乐闲抖起来了,笑道:“嘿,夸你两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那我问你,万一他不在原地等你,而是一直后退呢?” 乐闲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卫厢严肃道:“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假如你不停地走向他,而他不停地在后退呢?你看,假设你们俩做的都是匀速运动,你以3m/s的速度向他移动,他也以3m/s的速度向后退去,你们中间还隔着一百步,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追不到他了。” 乐闲:“……” 卫厢:“你那是什么眼神,认真点,这是一场严肃的学术探讨!” 乐闲无语半晌,还是配合道:“那我就以4m/s的速度向他移动。” 卫厢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不行,万一这时候他获得了一个5m/s2加速度,开始做加速运动,那你岂不是又追不到他了。” 乐闲无语道:“谁特么给他的加速度,你吗?” 卫厢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也不一定是我,说不定是上帝。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帝和我其实是同一个概念,但还是区分着来看比较好。” 乐闲:“那我就想办法也获得一个5m/s2的加速度,这总行了吧。” 卫厢摇摇头,“非也非也,那万一他开始做变速运动了呢,一会儿以3m/s的速度匀速运动,一会儿又获得了一个5m/s2的加速度,过了一会儿他的加速度又变成7m/s2,你要如何应对呢?你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事情会变得比较复杂。” 乐闲:“……” 卫厢:“你知道这种时候你需要什么吗?” 乐闲:“……什么?” 卫厢作高深莫测状:“你需要一本在江湖上流传甚广的秘籍。” 乐闲:“都特么流传甚广了,还叫秘籍?” 卫厢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要学会抓大放小,重点是,这本秘籍能够帮助你追到贺寂,想知道这本秘籍的名字吗?” 乐闲:“……可能想吧。” 卫厢摇摇头,“不行,不够坚定,你如果不对这本秘籍表示出足够的尊敬,我就不能告诉你它的名字,来,铿锵一点,大声地告诉我,想不想知道?!” 乐闲:“……想。” 卫厢贱笑道:“那你求我呀。” 乐闲伸手准备关电脑,“再见!” 卫厢赶紧笑道:“诶诶诶,年轻人真的是,气性别这么大,气大伤肝好吧,来,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乐闲:“……我没有恳求你。” 卫厢:“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来,集中你的注意力,准备聆听,这本能够帮助你计算出你和贺寂实时运动速度的秘籍就是——” “就是——” “就是——”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乐闲果决利落地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7 合上了电脑屏幕,绝情道:“再见!” 张和从旁边探出头来,笑道:“那你姐啊?挺逗啊。” 乐闲:“间歇性智力障碍,忽略她。” 胖子凑过来道:“你姐有伴儿没?” 乐闲:“好像没有,怎么,你想追她?” 胖子羞涩道:“也不是,就是觉得她谈吐不俗,讲话很有深度,觉得说不定我们能聊到一块儿去,就想,要是有可能的话,说不定,也可以认识认识。” 乐闲沉思片刻,委婉道:“我想从精神层面上来说,你们是能获得共鸣的。但她这人其实也有很肤浅的一面,比较在意皮相之类的,所以她对你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我觉得很难讲。” 胖子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会嫌我胖吗?” 乐闲安慰道:“人最重要的是灵魂,而且胖瘦确实也不是衡量美丑的绝对标准,但据我所知,她比较肤浅,所以说不定会用这种浅薄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的外貌。” 王剑从隔壁上铺砸过来一个枕头:“你,一个基佬界的岳不群。” 乐闲一伸手接过,笑道:“开玩笑的,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胖子感激地拍了拍乐闲的肩,笑道:“够意思,待会儿我也把我最喜欢的影片分享给你。” 乐闲:“什么影片?” 胖子笑道:“我珍藏多年的绝版gv!” 乐闲:“……” 胖子大笑着拍着乐闲的肩,“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又被我吓着了吧。” 张和同情地看了乐闲一眼,“没事儿,多适应几回就习惯了。” 乐闲:“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直男在向一种诡异的方向进化?” 张和看了看胖子,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安安心心地搞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恶灵退散! 第21章 第21章 胖子和老二下午吃撑着了,俩倍儿直的直男手拉着手出外遛弯儿消食。乐闲看着他们离去时笔直笔直的背影,跟张和就当代直男物种多样性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入而热烈的交谈。 乐闲跟张和开开心心地又聊了好一会儿,王剑不乐意被冷落,从上铺翻身下来,挤到张和榻上,一会儿捏捏他耳朵,一会儿呼噜呼噜他头发,想方设法地给他们俩打岔。张和也不恼,笑盈盈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脸越凑越近,最终双双将乐闲抛于九霄云外,亲亲热热地头挨着头,凑在一块儿叽叽咕咕地说着私房话。 乐闲孤家寡人一个,干巴巴地坐在床上,顽强地抵抗着对面甜到腻人的虐狗冲击波。抵抗半晌,终究气力不济,凄凄惨惨地躺到床上撕手皮玩儿。乐闲有个挺不好的习惯,心绪烦乱的时候爱撕手皮,撕完也不扔,直接丢嘴里嚼吧嚼吧吃下去,自产自销,自成一个循环体系。有时候撕着撕着刷拉一下撕过了劲儿,把好皮好肉给扯下一块儿,弄得手指上鲜血淋漓,他也不觉得疼,直接把指头上的鲜血舔来吃掉。 以前在家那会儿,他妈为这事儿老叨叨他。乐闲妈在不知哪个小报上看了个猎奇的市井野闻,说是某地一青年男子,从小爱吃手皮,后来吃上瘾了,咔嚓咔嚓地把自己整只右手啃食殆尽。原本乐闲妈只是觉得撕手皮啃指甲这事儿不太雅观,读了那新闻之后,看乐闲的眼神就不太对了,整天忧心忡忡,就担心乐闲步青年男子后尘。乐闲妈叨叨了乐闲几回,见口说无用,就去文具店买了把小尺子,一见到乐闲抠手皮就拎着小尺子打他手板心,其神态之凶猛狠厉,堪比针扎紫薇的容嬷嬷。 乐闲被打了几次,学了个乖,从地上转战地下,时常夜深人静时打着手电筒躲被窝里抠手指头,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这么着,还是在好几回抠得不亦乐乎时,被他妈从被窝里挖出来施以酷刑。如此反复多次,他这毛病才慢慢改了过来,然而心浮气躁的时,还是容易压不住,把手指头抠得乱七八糟。 目下他心绪烦乱,下手就有点儿没轻没重的,没抠多会儿就刷拉一下,撕破了一块皮,弄得一指头都是鲜血。他刚想舔吧舔吧,突然灵机一动,摸出手机咔嚓来了一张,发上朋友圈,配文道:“身负重伤!” 发了没一会儿,来了几条评论提醒,乐闲点开一看,是几条来自中学同学和小学同学的评论。 同学a:“快立遗嘱!” 同学b:“你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同学c:“我可以继承贵夫人吗?” 乐闲给这些评论挨个点赞,而后就兴味阑珊地继续躺着发呆。待了没一会儿,又多了几条评论,但都不是贺寂。乐闲沉不住气了,点开贺寂的朋友圈,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丧心病狂地进行了地毯式点赞,点完气呼呼地想着,看你现在怎么装死? 过了一会儿,乐闲听见提示音,点开一看,立马精神大振。 贺寂在他那条动态下留言道:“节哀顺变。” 当当当当!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四个大字! 其实乐闲跟贺寂早就互相加了微信,只是以往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儿都当面交流,也不太用得上。乐闲倒是挺爱发朋友圈儿的,但是贺寂发得很少,也从没回复过乐闲的。 正开心时,又收到了一条卫厢的评论,“要不要我帮你加快一下去世的进程啊?保证轻松无痛,不知不觉就能够进入异度空间。” 乐闲回复贺寂道:“嘤嘤嘤~~~~” 又回复卫厢道:“么么哒!” 卫厢给他发了条微信过来,“这么轻易就伏诛了?不正常啊。”后边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乐闲没回,而是直接发了条朋友圈动态,“每当我想要说sb的时候,脱口而出的都是么么哒。我真是个好人!” 过了一会儿,卫厢单聊给他发了一张四十米长刀的动图,气势汹汹道:“不想活了就明说,姐姐我助你一臂之力。” 乐闲:“么么哒!” 卫厢:“乐闲!” 乐闲:“么么哒!” 这时候,乐闲的新发的朋友圈儿动态下又多出了几条评论。 同学a:“我初步统计了一下,整个初中时期你总共给我说过三百六十多个么么哒,乐闲,我现在严肃地要求你给我个解释!” 乐闲回评道:“么么哒!” 同学b跟评道:“前世五百次回眸,换今生一句么么哒,小a你和乐闲缘分匪浅啊哈哈哈哈哈!” 乐闲看了直乐,乐完了也给同学b回了一句,“么么哒!” 同学b:“没这么玩儿的,无差别攻击啊!” 同学a回复同学b:“哈哈哈哈哈sb!” 乐闲躺了一会儿,见贺寂没再回复,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个微信过去。 “贺寂哥,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8 好无聊啊。” 贺寂回得倒是挺快,“那就去学习。” 乐闲装可怜:“没心情,住不习惯,学校床太小,睡着不舒服,寝室不隔音,楼道里的过路声很吵。食堂的东西也吃不惯,都没你做的好。” 乐闲现在算是想清楚了,反正贺寂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意,他也就不用再太过藏着掖着。以贺寂和他家的关系,把他送回学校应该就是贺寂能做出的最不近人情的事了,更绝情的事儿,以贺寂的性格和他们两家人的情谊,贺寂应该是做不出的。既然贺寂暂时不希望更进一步,那乐闲也不逼他,就和他保持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说他是死皮赖脸也好,说他是没脸没皮也罢,反正他就这么跟贺寂耗上了,一年半载不行,那就三年五载,三年五载不行,那就十年八年,反正世间万事,总有个到头的时候。而他相信,尘埃落定之时,站在贺寂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这回贺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他,“年轻人不要太娇气,要学会适应环境。” 乐闲发了个大哭的表情过去,紧接着又发了一句,“再怎么适应也得有个缓冲吧,我这不是正经历转型期的阵痛么,我需要抚慰。” 贺寂给他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过来,过了一会儿又回复,“那你想怎么样?” 乐闲回道:“贺寂哥,我这个周末回来住,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贺寂这次考虑的时间格外久,最终还是软了心肠,回道:“好吧,你想吃什么?” 乐闲胡乱点了一通菜,靠谱的不靠谱的通通码上,贺寂也不恼他,回了个“好”字。 乐闲抱着手机开心地笑了一会儿,而后得寸进尺道:“贺寂哥,我想见你。” 贺寂:“那就在脑海中想象。” 乐闲:“不行,要高清无|码的你。” 贺寂:“……” 过了会儿又回道:“这才多会儿时间,你都跟寝室那拨人学了些什么?” 乐闲:“所以我才说我不适合住校啊,你看才半天就这样了,要是住上四年,后果不堪设想。” 贺寂发了条语音过来,他笑着道:“别贫,我做事去了,你晚上早点休息,别大夜里还躺被窝玩儿手机。” 乐闲也回语音,乖巧道:“好的,贺寂哥也早点休息,晚安。” 摁熄屏幕,乐闲嘴角噙着笑意,开心地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正这时,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乐闲点开一看,贺寂给他发了一张自拍照过来,又发文字道,“高清无|码,别回,早点休息。” 乐闲开心得一下坐起了身,差点儿撞到上铺的床板。贺寂显然是不常自拍的人,照片很暗,角度也不好,显得有点斜眼儿,但扛不住颜值高,随便怎么照都好看。乐闲乐得合不拢嘴,捧着手机,盯着屏幕笑开了花,幸福得随时能飞升。 宿舍摆的是铁架床,一动就咯吱直响,乐闲动作这么大,连带着床榻也晃了起来,把正在卿卿我我的张和王剑都给吓了一跳。 张和笑道:“哟,这是要出嫁了?这春情荡漾的。” 乐闲宝贝似地把照片保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好手机,笑得一嘴小白牙,开心道:“早晚的事儿,到日子请你们来喝喜酒。” 正说话间,老二和胖子手拉着手回来了,过道上的灯光从他们身后铺洒而来,显得他们的身影愈发笔直。 俩人正说着话,只听胖子问道:“老二啊老二,你为什么要叫老二呢?为什么不叫老大,也不叫老三,偏偏就叫老二?” 老二无辜道:“我哪儿知道,不是你们一直这么叫的么。” 胖子:“好像是啊,诶,你们谁起的头?” 张和笑着指向罪魁祸首,“报告组织,我主动揭发,他起的头。” 王剑伸手虚虚地掐住张和的脖子,咬牙笑道:“可以啊,还没威逼利诱呢就把我卖了。” 张和怕痒,缩着脖子笑道:“我这叫大义灭亲!” 乐闲笑着问王剑,“他这外号后头还有什么秘辛不成,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年龄在寝室里排行第二呢。” 王剑坏笑道:“还是太年轻,小伙子,你听说过象形吗?” 乐闲愣了一下,“什么?” 半晌回过味儿来,看了看老二,也坏笑道:“那多可怜,他要是上电视,可不得被马赛克掉。” 张和跟着调笑:“也不一定,不过未满十八岁肯定是不得观看的。” 王剑补刀道:“也不能在网上发照片,发了肯定会被和谐掉。” 胖子跟着补刀道:“老二以后你上街还是带个口罩吧,免得毒害到街上的小朋友。” 老二还击道:“可耻,可耻,诸君之言行,有损我当代大学生之精神风貌!” 王剑笑道:“道德谴责不顶用,孩子你还是乖乖戴口罩吧。” 老二坚持反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同流合污法》第一百二十四条,聚众开黄腔者可判处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两万元!” 众人哈哈大笑,逗了一会儿,又聊起了别的话题,天南海北扯了一通,嗨到将近十二点,才先后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胖子和老二真的是俩直男! 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天清早,乐闲醒来,揉了揉眼睛,起身环顾。 胖子正拿着一卷书,抵着额头,在阳台大门前速度极快地走来走去,紧皱眉头作思索状。老二在不大的寝室中间开辟出了一小片空地,正煞有介事地打着太极。 而昨晚临睡前明明还一个上铺一个下铺的张和王剑,此刻正挤在张和那狭窄的小床榻上,相拥而眠。 乐闲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绕过没打马赛克的老二,又停下来观察胖子辗转腾挪的身形,试图从他的移动轨迹中探寻出一条通往卫生间的路径。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通关,就被陡然停在身前的胖子握住了肩膀。 乐闲:“……怎么了?” 胖子严肃道:“什么样的人会让你觉得敬重?” 乐闲懵了,“哈?” 胖子摇着他的肩膀,铿锵道:“回答我!” 乐闲:“……英俊的人。” 胖子愣了片刻,不死心地追问道:“那英俊和有才华这两种特质,你更欣赏哪一种?” 乐闲顶着胖子电闪雷鸣的目光,顽强地坚持己心,“英俊。” 胖子痛心疾首道:“肤浅!庸俗!众生愚痴至此,怪不得恩师说文学已死!” 乐闲好奇道:“谁是你恩师?” 胖子伸手一指,指向了作白鹤展翅状的老二。 乐闲:“……” 拥有一个日理万鸡的父亲和一个不惧世俗目光、坚持不戴口罩的师父,胖子的一生,一定会是传奇的一生。 乐闲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29 拍了拍胖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死就死了吧,好歹你还能替它扶棺。” 胖子问道:“我可以痛哭吗?” 乐闲愣了下,而后回道:“可以。” 胖子想了想:“可我哭不出来。” 乐闲:“那就算了。” 胖子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你是个好人,可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能够当着我这么才华横溢的人的面,说出‘英俊更值得敬重’这样的话,这才是时代的悲哀。” 乐闲担心自己没听清,礼貌地重复道:“你这么才华横溢的一个人?才华横溢?你?” 胖子郑重道:“你难道没感受到我那无法遏制的、喷薄而出的才华吗?” 乐闲:“从哪里喷薄?” 胖子痛心疾首道:“灵魂!” 乐闲:“……好吧,感受到了,借个路,我要去卫生间。” 胖子不依不饶:“你不信?” 乐闲无奈道:“你要知道,才华这种东西,口说无凭,你得让它具象化才行。我和你的灵魂又不熟,跟哪儿去感受它的才华横溢去?” 胖子赶忙从书里抽出一张稿纸来,在乐闲面前抖了抖,“我有证据!” 乐闲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首小诗。 第一首是: 《无题》 我们, 相隔, 千山万水, 万水千山, 山千水万, 水万山千, 多远啊! 第二首是: 《再次无题》 啊! 我的生|命|之|光, 我的欲望之火, 我的原罪, 我的灵魂, 麻辣小龙虾!【注1】 胖子满眼期盼地看着乐闲,“怎么样?” 乐闲斟酌半晌,最终坦诚道:“文学如果还活着,你说不定可以去给它提鞋。” 胖子如遭雷击:“提鞋?!” 乐闲再接再厉:“对,竞争上岗,不一定能成。” 胖子面如枯槁,嘤嘤嘤地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乐闲笑道:“这可不就哭出来了么。” 张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在乐闲旁边伸着懒腰笑道:“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对年轻人,还是要赞扬鼓励为主,打击教育为辅的。” 乐闲深吸一口气,回道:“换个别的时候我也就赞扬鼓励了,可我刚刚掐了下表,为了他这破问题,我整整多憋了三分零四十二秒尿,你说,此等大仇,如何不报?” 张和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 乐闲不再多言,抬脚往卫生间走,准备释放出他那三分零四十二秒的陈酿。 张和叫住了他,面露不忍道:“王剑刚进去了,就你跟胖子白话那会儿。” 乐闲:“……” 等到王剑出来的时候,三分零四十二秒的陈酿已经被时光沉淀成了七分零五十四秒的陈酿。 乐闲深吸口气,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越陈越香,越陈越香。 最终,胖子痛哭完毕,老二打完了太极,乐闲释放完涌动的热流,众人洗漱一番,收拾停当,打算出门觅食。 刚一出门,乐闲就收到了卫厢的微信。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贺寂重病在床,即将不久于人世!” 乐闲:“……” 卫厢继续发信息道:“赶紧的,小乐闲,收拾包袱准备改嫁。” 乐闲回道:“不,我打算为他殉情。” 卫厢回道:“耽溺于小情小爱,觉悟太低,难道你不想为我们养殖场的配种大业贡献一份力量吗?!” 乐闲回道:“免了,我一玻璃,就不掺和配种那事儿了。” 卫厢回道:“看不起你,不配做猪,从今天起,我宣布,将你从这个高贵的种族中除名。” 乐闲回道:“那我可谢谢你了啊。” 卫厢回道:“不过你家贺寂生病这事儿倒是真的,昨儿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他一家店里出了问题,他赶去处理,完了回来又遇上暴雨,没雨伞没雨衣的,就这么硬扛着,结果今儿就病了,说是发烧,头晕得慌,有点儿起不来床,打电话让我替他买点儿药过去。” 乐闲脑子里“叮”的一声响,心说,天助我也。 他非常狗腿地回复信息道:“卫厢姐您这样天纵奇才的大人物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买药这种小事上?还有好多好多伟大的事业等着您去开创呢,跑腿买药这种杂事儿还是交给我去办好了。” 卫厢回道:“小兔崽子,这会儿知道嘴甜了。” 乐闲继续狗腿,“卫厢姐您最甜。” 卫厢回道:“得了得了,快去照顾你家贺寂哥吧,要是去晚了,他自愈了,你可就没机会献殷勤了。” 乐闲回道:“那我就一路上祈祷他病重的状态保持到我上门为止好了。” 卫厢回道:“那你贺寂哥遇到你可是走了大运了啊。” 乐闲回了个笑脸,摁熄屏幕,拍了拍张和的肩。 张和:“怎么?” 乐闲:“今天一早上都是我们两个年级的合并课对吧?” 张和点了点头。 乐闲:“我今儿有点儿急事儿,估计不能去了,得拜托你帮我掩护一下。” 张和笑道:“行,没问题,其实合并课主要是让低年级和高年级交流的,应该不会点名。” 乐闲擂了下他的肩膀,“谢了哥们儿。” 张和补充道:“点名也不怕,真问起来,我就告诉老师你犯痔疮了,起不来床,躺寝室休养呢。 ” 乐闲:“……” 哥们儿你可够仗义的啊! 乐闲和众人告别,回寝室放好书本,拿好手机钥匙钱包,想了想,又给贺寂发了条微信,“贺寂哥,听说你生病了?” 等乐闲到药店买完药,又去饭馆打包了一盒白米粥,才收到贺寂的回信,“还好,不用担心。” 乐闲回道:“那需不需要我来照顾你一下?” 贺寂回道:“不用了,你好好上课吧。” 乐闲想了想,而后回复道:“好的。” 自贺寂从当初供职的公司离职,过上坐地收租的闲散生活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错。他本身作息极其规律,也时常运动,近些年几乎可以说是身强体健了。谁知这么多大风大浪全过来了,最后栽在一小阴沟里,被个小感冒弄得起不来床。 他给卫厢打电话的时候,脑子整个都是糊的,卫厢幸灾乐祸地损了他一顿,他也没心思回嘴。后来半睡半醒间听见手机响了响,他强撑着点开一看,发现是乐闲发来的信息。 老实说,看到信息的当下,他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他虽然也挺疼这孩子,但有些事儿确实也做得比较绝情,可这孩子就跟条不知疼不知痛的小奶狗一样,无论贺寂如何冷酷地把他推开,他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0 都能不计前嫌地晃着尾巴又凑上来,伸着湿漉漉的舌头试图为他舔舐伤口。 简直太可人疼了。 贺寂虽然回了不用,但是他心里隐隐知道,这孩子肯定是不会就此退缩的,肯定要缠着自己同意他来照顾自己才会罢休的。所以看到乐闲回复的干脆利落的那一句“好的”时,贺寂先是一愣,而后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失落感。 他也知道自己的失落好没道理,明明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乐闲的示好的,也是自己硬着心肠把乐闲送回学校的,刚刚也明明是自己非要嘴硬让乐闲不用来的,可这会儿乐闲真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他心里又不由得委屈上了。 可世间哪儿有那么多两全的法子?要是接受了乐闲,双方父母那里要如何交代?可若是不接受,自己又要如何面对这孩子伤心失落的脸?自己又真能毫无芥蒂地过回之前那清心寡欲的生活? 正胡思乱想间,他忽然听见大门轻轻关上的响动,而后是从客厅里传来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接着,卧室把手转动,大门被缓缓推开。 乐闲穿着印着个大头骷髅的白t恤,纤长笔直的腿包裹在淡蓝色的牛仔裤里,趿拉着拖鞋,脸上三分担忧两份忐忑五分深情。 明亮,动人。 贺寂的心忽然就软成了一汪春水。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原罪,我的灵魂——《洛丽塔》 第23章 第23章 乐闲把药和粥都放床头柜上,凑到贺寂窗前,躬身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关切道:“很不舒服吗?我买了点药,你吃了睡会儿,看能不能好点,要是没有好转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贺寂不说话,直直地看着乐闲,过了一小会儿,转开视线,嗯了一声。 乐闲对贺寂笑了笑,去客厅倒了杯温开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边看服用说明边嘀咕,“这个是一天……三次,一次一片,这个是一天两次,一次三片。” 乐闲把药片堆在手心里,递到贺寂嘴边,轻声道:“这是早上的份儿。” 贺寂这会儿已经起了身,半靠在床头上,他嗯了一声,伸手要接,就见乐闲故作随意道:“要不就这么吃吧,倒来倒去的挺麻烦的。” 贺寂眸光闪了闪,一瞬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 贺寂就着乐闲的手吃下那一小撮药片,唇瓣接触道乐闲手心时,两人都微不可见地僵了僵。两人一触即分,而后,贺寂就着乐闲手里的杯子喝水时,他垂眸看着乐闲修长白皙的手,想着,这孩子长得真白呀。 喂贺寂喝完水后,乐闲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捏了捏左手的手心,心里酥酥的,痒痒的。他端过床边的粥,对贺寂道:“我想着你不舒服,可能不太想吃油腻的,就给你带了点儿白粥。” 贺寂点点头,忽然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 乐闲闻言一愣,以为贺寂到底是有些不高兴自己的不请自来,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的,我就是,就是挺担心你的,当时怕你坚持不让我来,就想着……就想着……” 贺寂突然展眉一笑,“想着先敷衍我一下,再来一手先斩后奏?” 乐闲不开心道:“你这么一说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我就是……就是担心你而已。” 原本因为吃药时贺寂的配合,乐闲心情微微地雀跃了一下。可此时贺寂的一番话,却又让他的心情低落了下来。虽然他确实有意无意地耍点小花招套路一下贺寂,可更多的却是一片真心,此时那些调剂一样的小手段被贺寂当面点破,他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羞恼和沮丧。 正低着头郁闷时,突然感觉头上覆上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耳边也传来一阵低沉性感的笑声。 乐闲仍然低垂着头,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用余光瞟了贺寂一眼,这一眼望过去,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贺寂笑得一脸温柔,满眼宠爱地看着乐闲。乐闲能从他瞳孔的反光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满满的,都是自己。 乐闲心狂跳起来,耳朵也发起了热,满心满眼都是贺寂英俊的脸庞和温柔的笑容。贺寂笑着揉了揉乐闲的头,又不由自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而后柔声道:“我很高兴你能来,谢谢你。” 乐闲心跳如擂鼓,他怀疑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随时能从胸腔里蹦出来,而后他会因此而乐极生悲,当场毙命。 为了避免此种惨剧的发生,也为了掩饰自己的狂喜和害羞,乐闲赶紧伸手端起床边的白粥,直不楞登地往贺寂身前一送,“贺……贺寂哥,喝粥。” 许是激动太过,用力稍猛,粥碗直接撞在贺寂刚收回的手臂上,乐闲一个没拿稳,洒了贺寂一身。 贺寂:“……” 乐闲:“……” 贺寂:“……” 乐闲哭丧着脸道:“贺寂哥对不起。” 乐闲连着给贺寂道了几声歉,手忙脚乱地拿毛巾和纸巾给贺寂擦拭身上的脏污,又协助着贺寂清理了地面,换了新的床单枕套,总之是一通忙乱。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贺寂半靠在床头上,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乐闲,失笑片刻,安慰道:“你买那药还挺有效的,我这会儿觉得头没那么晕了。” 乐闲听闻此言,抬头看着贺寂,“真的?” 贺寂点头,“真的,你摸我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 想到自己终究是为贺寂创造了点价值的,乐闲心情也没那么丧了,他起身道:“洒了就洒了吧,那粥本来也有点凉了,我去给你重新煮一锅。” 贺寂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看了看乐闲白生生的手,而后狐疑道:“你会做饭?” 乐闲幼小的心灵被贺寂怀疑的眼神伤害到了,那点儿娇生惯的小脾气不受控制地抬了头,他不服气道:“我都十八岁的人了,煮个粥还能把厨房炸了?” 贺寂又重新看了看乐闲白嫩的手,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下,而后顽强地点了点头。 乐闲:“……” 乐闲不甘受辱,霍然起身,气势汹汹地往厨房走去,誓要证明自己的煮粥神技。 贺寂在身后大叫:“小闲,小心!” 乐闲中气十足道:“煮个粥而已,有什么好小心的?没这么埋汰人的!” 话音刚落,突然踩到一盆状物体,之后就是哗啦一声,脚下一片冰凉。 贺寂看着从乐闲脚下蔓延到整个房间的水流,头痛地扶额,终究叹出了一口心酸的长气。 养这么个孩子,往后可有得忙了。 乐闲傻傻地看着被自己踩翻的水盆,方才冲天的气焰都消失了,像颗蔫了吧唧的小白菜。 这水是方才擦地时打的,擦地的原因是他打翻了粥碗。擦完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1 后,贺寂让他把水端去倒掉,然而他光顾着欣赏贺寂的美貌,把这茬儿听忘了。 乐闲转身看了看一地的水,又看了看贺寂,弱弱地说,“我,我马上把地拖了,然后再去煮粥。” 贺寂惊了,这小兔崽子还打算煮粥?! 为了避免乐闲将煮粥大计付诸实践,贺寂赶紧起身,把乐闲按在床边,往他手里塞了一堆薯片话梅牛肉干等小零食,而后郑重地、严肃地要求道;“坐这儿别动。” 乐闲吃着片薯片,眨巴了下眼睛,最终听话地点了头。 贺寂松了口气,拖着病体,拿拖把清理了卧室地面的狼藉,而后又去厨房煮了一锅速冻水饺,把吭哧吭哧吃着零食围观他劳动的乐闲拎到客厅,往他手里塞了双筷子,嘱咐他好好进食,别弄洒了。 就差一口一口直接喂了。 吃完水饺,乐闲想要将功补过,自告奋勇要去洗碗。贺寂一听这话立马血压飙升,赶紧往乐闲手里塞了瓶酸奶,又打开电视把他摁在了沙发上,紧张且坚定地嘱咐道:“我来洗碗,你什么也别干。” 乐闲:“……好的。” 贺寂洗碗时,乐闲收到了张和的信息,说是今天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学生会要统一对新生进行查课,让乐闲到点回校。 乐闲看了看时间,盘算了下,这会儿出门,路上赶紧点,刚好能赶上最后两节课。可他又觉得自己今天表现得有点太糟糕了,不想就这么和贺寂分开,想着要是多待一会儿,说不定能弥补一下之前的失误。 但是不去的话,留下旷课记录也不太好,毕竟他从小到大可都是好学生呀。 乐闲皱着眉头,一时左右为难。 贺寂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见乐闲苦着脸,皱着眉头,一脸纠结,于是问道:“怎么了?” 乐闲正冥思苦想,没提防贺寂的发问,脱口说出了大实话:“下午要查课,但是我不想去。” 贺寂:“……” 没见过把逃课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乐闲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看了看贺寂脸色,赶忙找补道:“就这一次,这不是你病了么,我想多陪陪你。” 贺寂摆出长辈的威严面孔,把乐闲从沙发上拎起来,半搂半推着他往玄关走,边走边说,“陪一上午就够可以的了,快回去上课,今儿上午你也是逃课来的吧?虽说大学生逃个一两次课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但一整天都不去就太过分了。” 乐闲不想走,故意把腿拖在地上增加摩擦阻力。但贺寂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根本不把乐闲的挣扎当一回事儿,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挪到了门边。 乐闲不开心地拉着脸,手指抠着门框就是不走,嘴里叽叽咕咕地控诉他冷血无情,过河拆桥。 乐闲嘀咕的样子太可爱,贺寂绷不住那张严肃脸,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看着乐闲喋喋不休的红润嘴唇和纤长浓密的睫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柔和,也越来越宠爱,但他却始终没有松口让乐闲留下。 乐闲嘀咕了一会儿,见事情没有反转的余地,只好不甘不愿地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而后垂头丧气地离去。 他走了几步,突然被人从身后虚虚抱住。身后的怀抱坚实且宽厚,乐闲一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就是一阵狂喜。 然而这个拥抱太过短暂,他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就感到身后那人迅速退去。乐闲赶紧转头,这时贺寂已经退到了大门里面,一手扶着门边,显然是要关门的意思。 乐闲赶紧说:“贺寂哥……” 贺寂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而是匆匆丢下一句,“周末回来吃饭”,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乐闲站在门外,回味着刚才那短暂的拥抱,也回味着贺寂关门前的表情。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方才贺寂脸上似乎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在对贺寂那一刻的脸色和表情进行了深入且缜密的分析之后,乐闲得出了一个结论。 贺寂哥害羞了,因为主动拥抱自己这件事,害羞了。 第24章 第24章 乐闲在门口站了许久,直等到不得不走时,才一脑袋粉红泡泡地离开。他离去时脚步十分轻快,仿佛身后长了一双洁白的小翅膀,简直可以说是身轻如燕。 赶到学校,上完下午的课,回到寝室时,胖子正在气愤难当地对着老二咆哮。 “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为什么?!” 乐闲八卦道:“怎么了?” 张和边吃饼干边指了指胖子,笑道:“遇到诈骗犯了。” 乐闲:“诈骗犯?活的?那你运气不错哦,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过一个真实的诈骗犯,感觉人生不是很完整。来,和我分享一下你受骗的经历,让我也间接感受一下被诈骗的乐趣。” 胖子:“……” 过了片刻,胖子悲愤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还是人吗?!” 乐闲坐床边换鞋,“当然是,你如果不能通过我的外貌判断出我所属的物种,那么你被诈骗这件事就不值得同情。” 张和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再说他能直接哭出来你信不信?” 乐闲看了看胖子,笑道:“要我闭嘴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分享一下你被骗的经历。” 胖子悲愤道:“你,禽兽!” 乐闲好心地替他加深了一下控诉的严厉程度,“不如。” 胖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抱着老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张和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简而言之,撩妹不成反被骗。” 老二接口道:“他中午在食堂排队的时候,看前面的姑娘长得好看,就装成尿急要去厕所,但又不想重新排队的样子,把饭卡给了那姑娘,麻烦她帮忙打个饭,顺便请她吃中饭当成是答谢。那姑娘很热情地答应了,结果胖子回来连人带卡都不见了,中午财务室又没开,下午去挂失的时候,发现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卡里的两千多块钱被刷光了。” 乐闲咋舌道:“卷卡逃跑?饭卡也就能在食堂和小超市用吧,那妹子是把超市搬空了么?” 胖子抱着老二继续嘤嘤嘤。 张和受不了胖子制造的噪音,很是敷衍地安慰道:“别哭了胖子,破财免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去超市查一下监控呗。” 胖子悲愤道:“不是钱的问题,你们这些俗人就只知道谈钱,我失去的是我的爱情!” 乐闲:“……” 张和:“……” 老二:“……” 胖子继续悲愤:“但是现在,我的爱情已经死去了!要是再见到她,我一定要喷她一脸屎,让她感受我的雷霆之怒!” 乐闲啪啪鼓掌:“很可以了,高手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2 在民间!” 老二对着胖子竖大拇指,“想不到你还身怀绝技,我们寝室简直就是藏龙卧虎啊。” 张和笑得打跌:“哈哈哈哈喷屎绝技,世间罕有啊,可以去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胖子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了,忙辩解道:“泼屎,不是喷,是泼。” 乐闲哈哈哈道:“你的爱情需要一场盛大的葬礼,建议你在葬礼上连续喷屎三十分钟,以展示你的雷霆之怒。” 胖子悲愤道:“口误!口误!一群禽兽!” 正说笑时,王剑推开寝室大门走了进来。 张和一看到王剑,立马起身去拉他手,“你今儿下课怎么自己就走了?我找你好半天。” 王剑避开张和的手,拉着一张俊脸,瞪了张和一眼,一语不发,脱掉鞋子,爬到上铺闭眼假寐起来。 胖子一见有热闹可看,立马不悲愤了,十分猥琐地冲着张和挤眉弄眼,“怎么了小和,吵架了吗?为什么吵架呀?快详细地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排忧解难哟。” 张和从旁边摸了本书,直接糊胖子脸上,“喷你的屎去吧大哥!” 乐闲见张和心情不好,想是和王剑真闹别扭了,不是胖子那种假模假式的不走心的悲愤,于是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张和的肩,然后就窝自己床上玩儿手机了。 胖子感觉自己受到了多重伤害,嘤嘤嘤地搂着老二,要求出门散心。老二非常配合地抚摸着他的狗头和他一起出了门,两人背影笔直,完全没有任何可供遐想的余地。 乐闲骚扰了一会儿贺寂,看了部电影,又眯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胖子和老二还没回来,王剑张和也不见了踪影。 乐闲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打算去卫生间放水,刚走到小阳台门口,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了张和的声音。 张和低声道:“王剑,你别生我气了。” 乐闲揉了揉眼睛往外看去,看见张和王剑相对而立站在阳台上。张和两手握着王剑的胳膊,显然是在求和来着。 张和晃了晃王剑的胳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 王剑:“行,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乐闲觉得这么听人墙角不太好,转身往屋里走去,然而张和的声音还是从身后传入了他的耳朵。 张和忏悔道:“我不该抠完脚不洗手,也不该没洗手还骗你我洗过了,更不该用没洗的手给你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乐闲脚下一滑,身形不稳,“砰”的一声撞在了床柱子上。 第25章 第25章 张和探头出来,“哟,听墙角呀,这可就不地道了哥们。” 乐闲揉着额头解释道:“意外意外,我刚睡醒,打算去放个水,哪儿知正撞见你俩聊天。” 张和笑道:“开个玩笑,快去快去,可别把小乐闲憋坏了。” 乐闲:“……” 张和转身继续拉住王剑的手,“走,吃宵夜去,别耽搁人新陈代谢了。” 王剑显然还在憋气,面无表情地瞪了张和一眼,扒拉开他的手,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乐闲同情地看了看张和,委婉道:“你男人气性挺大呀。” 张和无奈叹气:“没办法,他这人就这狗脾气,一阵好一阵坏的,谈恋爱这事儿吧,就是麻烦。” 然而不知怎的,即使是在抱怨,张和嘴角也隐约挂着点笑意。 乐闲听了心里有点酸,想着自己和贺寂老成不了,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这么麻烦麻烦。” 张和安慰道:“我俩也是认识了两年多快三年的样子才在一起的,磨蹭归磨蹭,能在一块儿就成。” 乐闲点了点头,问道:“那个,你家王剑刚是摔门走了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张和点头,“当然要,可得慢慢哄呢,要不管他,他今儿憋一夜的气,等明儿一准儿得炸。” 乐闲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道:“你真抠了脚没洗手给他那什么呀?” 张和噗嗤一乐,“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他气的倒不是这个,我就是想插科打诨逗他笑笑,看能不能把那事儿平过去。” 乐闲好奇道:“什么事儿?你把他给绿了?” “去你的!”张和笑着擂了乐闲一拳,摸出手机边给王剑打电话边说,“我得找他去了,他这会儿就一移动的人形杀伤性武器,我得去救万民于水火。” 乐闲对他予以了精神上的支持,“加油加油。” 张和边听着手机里的铃音边往楼下走,走没几步,电话突然被挂断了,里头传来节奏快速的忙音。 张和无奈,给王剑发微信,装可怜道:“王剑,你在哪儿呢,我在楼下找你大半天了,外套也没穿,给我冻得够呛。” 这大夏天的,夜里也快赶上三十摄氏度了,哪儿能就冷了,张和这就是随便找个由头跟王剑撒个娇,顺便给狗脾气的王大爷搭个梯子,看他愿不愿意下来。 过了小一会儿,张和看见微信对话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两三分钟,又恢复成了王剑的名字,张和什么也没收到。 张和:“……” 他这哪儿是找了个男朋友哟,简直就是娶了个小公主! 正嘀咕呢,对话框上又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过多会儿,王剑终于将他那条斟酌许久的回复发送了过来: “要不我给你送条棉被过来?” 张和噗嗤笑了,抹了抹夏夜里热出的汗,骂了句“德行”,而后回复道:“可不敢劳动你,还是我上你那儿自取吧,你究竟在哪儿啊大哥?” 王剑言简意赅地回复道:“体育馆。” 张和回道:“行,等着吧,哥哥来临幸你。” 王剑回道:“你哪位?跟谁装熟呢?” 张和:“……” 妈的!狗脾气! 张和摁熄了屏幕,拿湿纸巾擦了擦汗,到宿舍外头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冰柠茶,然后就赶往体育馆。 其实王剑这回闹别扭吧,张和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气成这个德行,虽然他愿意理解也愿意哄,但到底还是有些犯嘀咕,觉得王剑小题大做了。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年级有个大四的师兄,以前对张和有点意思,纠缠过他一段时间,还颇为大胆地在他宿舍楼下摆了一圈儿心形蜡烛向张和表白,可惜后来让宿管一桶水给浇灭了。 张和其实已经或委婉或直接地拒绝了他很多次,但那师兄十分执着,晃动着他那染得五彩斑斓的长发,非常霸道总裁地放话道:“你可以拒绝,但我不会放弃”,搞得张和差点儿误以为自己在演乡非爱情小电影,还得是被“xx洁厕灵”独家赞助的那种。 那会儿张和王剑还暧昧着,王剑老他妈若即若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3 离的,搞得张和天天患得患失,夜里做梦都梦到自己掐着王剑脖子大吼,你他妈的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 师兄刚出现那会儿,王剑是有些敌意的,后来亲眼看到张和无情拒绝那人的场面,他就非常草率地放下了心,认为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毕竟从常理上来讲,谁会把个乡非爱情小电影里染着一头绚烂彩发,并且时刻想着替张和承包鱼塘的大兄弟当成是情敌呢? 况且当时王剑自己也有点招蜂引蝶的德行。 他倒是没正经跟别人谈过,跟张和彼此都是初恋。可他特招小姑娘喜欢,他是北方人,大个子,长相英俊,身材又好,还是校篮球队的,经常光着个膀子在篮球场上耍帅,所过之处荷尔蒙遍地,迷得小学妹们满眼都是小心心。 除了张和,王剑倒是也没主动撩谁,但小姑娘们主动给他送点巧克力或是香喷喷的情书的时候,他也不拒绝,随手就收了,转头就假装不经意从包里、裤兜里、从任何匪夷所思的地方一不小心掉出来,然后看着张和吃醋吃到内伤的表情偷乐。 那会儿王剑跟个渣渣似地吊着一票人,谁也不接受,大夜里听见张和睡梦中咆哮“你究竟喜不喜欢我”,王剑乐得一夜没睡着,完了第二天照样跟张和哥们儿长哥们儿短的,一副“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也是我的好朋友”的丑恶嘴脸。 张和那时候搞不懂王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似有情似无意的,心里天天闹猫,闹久了就生出了些别扭和不忿。 有天晚上王剑打夜球,让张和帮忙买饮料过去,张和紧赶慢赶忙完了学生会的工作,一头大汗地赶到球场,结果看到王剑就着个长发飘飘的小姑娘手里的水瓶直接喝上了。张和气得发抖,简直想把怀里的饮料砸王剑脸上。然而王剑看见张和来了,也没避嫌的意思,又就着那姑娘手里的瓶子喝了一口,还笑眯眯地对着张和喊了一声“小和你怎么来这么迟?” 张和沉着脸转身就走,本以为王剑会追上来的,谁知道王剑假惺惺地追了两步,喊了句“小和你去哪儿”,然后就开开心心地继续打球去了。 张和躲在球场旁的小树林里看了一会儿王剑,越看越委屈,越看越悲愤,刚巧这会儿那五颜六色的师兄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出来一块儿撸串儿,张和神经一错乱,就给答应了。 师兄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嘴,没期望张和能同意,毕竟之前他发的信息张和要么直接拒绝,要么根本就不回。可今儿他正巧踩点子上了,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张和的召见。师兄乐得一蹦三丈高,临出门前还特意把自己斑斓的长发扎成了个小揪揪,穿上了帅气的西装,吭哧吭哧地赶往小吃街的野串儿摊。 然而师兄到了小吃街,才发现事情和他想的有些差别。 只见王剑张和紧紧巴巴地挤在一只藤条椅上,视旁边的诸多大小高低各有不同的凳子椅子如同无物。王剑占了张和大半边椅子不说,还贱嗖嗖地去搂他的腰,时不时低头附耳和他说几句悄悄话。 张和虽然拉着张脸,但却并没有自己起身离开或是把王剑赶走的意思。王剑要搂他的腰,他啪的一声拍开贼手,转头冷冷瞪王剑一眼。王剑也不气馁,锲而不舍,再接再厉,如此再三,终于美人在怀。 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的身影,师兄觉得心都碎了。 他大步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悲愤道:“张和,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有意思吗?!” 张和整个人都被搂在王剑怀里,这会儿本就心慌意乱,突被这么一吓,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师兄电闪雷鸣的脸,想起自己刚刚胡乱应了的约会,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心虚地看看王剑,又心虚地看看师兄,实在扛不住两人带着痛心和质问的眼神,只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串儿摊上的其他顾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边看边窃窃私语起来。 三角恋,男的,三个男的,玩弄感情,张和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大家谈话的内容有多么的香艳猎奇了。 张和给自己打气,别低头,王冠会掉。 他缓缓抬起了头,使劲儿睁大眼睛,拼尽全力制造出一种目光如炬的效果,看了看一脸悲愤的师兄,又看了看眯着眼睛面沉似水的王剑,开口解释道:“你……你听我解释。” 两人都觉得这个“你”字指代的是自己,于是异口同声道:“行,你说” 说完彼此瞪了一眼,眼神在空气中激烈厮杀。 张和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开始思考怎么编才能把这事儿圆过去。 第26章 第26章 张和恶狠狠地回完师兄的信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王剑,而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往小吃街,打算狠狠绿他一把。 你王剑不是让小姑娘喂你喝水么,我就让小哥哥陪我撸串儿,撸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看谁绿得过谁! 谁知人王剑其实一直留心着他的动向,没追上去也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心里冒了点儿坏水儿,想逗他玩儿玩儿。 王剑这人很有些恶趣味,喜欢谁就特别爱捉弄谁,手贱得出神入化。 他小时候养过只比熊,白白小小的一只,超级可爱,他喜欢得不得了。然而他和小比熊玩耍的方式就是拿着一小块熟鸡肉在比熊面前晃来晃去,引着它满屋子乱跑,等一儿童一狗都跑得气喘吁吁后,再十分丧心病狂地当着小比熊的面把那块它为之奔跑的鸡肉一口吃下去,常常气得小比熊眼泪汪汪的。 更有甚者,他还当着小比熊的面拆开他妈给买的狗粮,跟吃爆米花似地一粒一粒往嘴里扔,并且一颗也不分给它,就为看小比熊急得上蹿下跳的样子。他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除了是为捉弄小比熊,也是为安抚自己躁动的心。那会他处于零食匮乏期,饥不择食的他在一次逗弄比熊的过程中,发现狗粮和虾条的味道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妈有段时间发现狗粮消耗得特别快,然而小比熊一点儿也没长肉,反倒自家儿子胖了一圈儿,觉得奇怪,暗中观察许久,终于在某天抓了自家小崽子个现行。王剑妈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吃了多少狗粮,怕他吃出个好歹来,紧赶慢赶地带着他去医院检查。 最后检查出来结果是,营养过剩,要注意饮食均衡。 王剑那会儿是个小胖子,他妈严格控制他的零食摄入,薯片饼干之类的垃圾食品绝对不给吃,每天上学只给两块钱买水喝,通过经济制裁来防止他偷摸吃零食。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妈千防万防,就是没想到王剑能在严厉制裁下,独辟蹊径找到一条狗粮替代膨化食品的道路,可谓是超凡脱俗了。 王剑妈用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4 小尺子对王剑进行了严刑拷打,逼迫他将吃狗粮的动机、时间、地点、总量等诸多细节一一交代清楚。别的都还好,听到动机时,他妈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喜欢小比熊,所以就吃光它的狗粮并且一颗都不给它,以此展现自己对它的宠爱。王剑妈以为这孩子不懂如何表达喜爱和好感,还专门带他去儿童心理咨询工作室上了段时间的课,课上老师给孩子们讲各种有爱的知识,告诉小朋友们喜欢谁就要对对谁好,要拥抱,要轻柔地抚摸,要把自己的糖果分给对方。可惜这些暖烘烘的课程并没有对王剑造成什么正面影响,他妈带他去乡下玩儿,他看见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想要去摸,又怕被琢,妈妈给他加油打气,他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摸了摸大公鸡的背,发现并没有被琢之后,又轻轻摸了一下,又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地一下拔下一根尾巴毛。 王剑妈:“……” 这毛病治不好了是吧?! 此后王剑妈又想了很多方法来纠正儿子的恶趣味,软的硬的,科学的不科学的,就差让他去喝香灰水了,然而都没什么卵用。直到某天,她看见王剑他爸拿着一块狗饼干逗了小比熊一圈儿,而后一脸贱笑地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她才恍然大悟。 手贱这事儿就他妈是家族遗传,绝症! 从那之后她就放弃了纠正王剑这坏习惯的想法,爱谁谁吧,老娘不伺候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彻底的不一样了。 比如,当初的她绝想不到自己有把狗粮锁保险柜里,并且没收自家老公保险柜钥匙的一天。 偶尔午夜梦回,王剑妈总会忧郁地想着,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总之,就在母亲的消极放弃和父亲的积极鼓励之中,手贱的小男孩长成了手贱的大男孩,并且遇上了倒霉催的张和。 张和成功取代了小时候的比熊、大公鸡,长大后的篮球、二食堂的炸猪排、小超市的水果冰,成为了王剑最喜欢最喜欢的存在。 于是不幸也喜欢上了王剑的张和,就过上了一种跌宕起伏的、时常泪流满面的生活。 总之王剑喜欢张和的表现方式就是,张和不高兴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张和越想挑明两人关系,他就越要若即若离,张和越是因为别人送他的情书巧克力而吃醋,他就越要来者不拒地接收各种情书,并且还常常当着张和的面展开来细细品读。幸好王剑只是接收小礼物,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不然张和就不是吃醋那么简单,而是和他喋血街头了。 张和躲小树林里咬手绢儿那会儿,王剑其实边打球边留意着他那边的情况。他满以为张和最终肯定会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假装没事儿发生似地溜达回来。毕竟同样的情形发生过不止一次了,连当他面品读情书都能忍,王剑对张和对自己的在意程度还是比较自信的。 谁知张和在小树林里闷了一会儿,然后就一溜烟跑走了。王剑怕真把人惹恼了,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追上张和了他也不去哄,就悄咪咪地跟着,张和一回头,他就十分猥琐地用灌木或是灯牌阴影来掩饰自己的身形,活脱脱一个变态跟踪狂。 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了小吃街,见张和在串儿摊上坐下了,王剑才又悄咪咪凑过去,突然地从身后搂住张和,差点儿把张和吓了个跟头。 张和气得给了王剑一肘子,王剑死皮赖脸往他身上靠,放着旁边的凳子不坐,非要和他挤一条椅子。完了王剑又对着张和搂搂抱抱的,张和心里那点儿怒意就非常没志气地消退下去了。 他酸了吧唧地对王剑说:“不是有人喂你水么,让我给你送什么饮料?” 王剑装傻充愣:“什么?” 张和不言语,直接又给了他一肘子。 王剑揉了揉肚子,涎皮赖脸道:“别,待会儿孩子掉了。” 张和:“……” 王剑伸爪子去搂张和腰,作恍然大悟状道:“哦——你是说给我喂水那哥们儿,那不是你老不来么,我又渴了,看他开了瓶水,就让给我喝一口呗。” 张和瞪了他一眼,“没长手吗,要别人喂。” 王剑喊冤道:“那不他直接递我嘴边,我也没多想,顺嘴就喝了呗,再说俩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矫情的。” 张和:“我跟你也你俩大老爷们儿,别跟我腻着。” 王剑搂住张和腰,凑到他耳朵边说话,热气一阵阵喷到他耳根上,“我们俩不一样。” 张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闷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哪儿……哪儿……不……不一样?” 王剑贱笑一声,而后正气凛然道:“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跟他能一样?!” 张和气得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差点儿就这么撅了过去,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心绪,而后狠狠一脚踹王剑小腿上。 踹完张和突然想到一个疑点,于是怒道:“放你大爷的屁,喂你水的明明是个长头发的小姑娘!” 王剑一脸莫名其妙:“小姑娘?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头发就小姑娘了?那哥们儿一向自认为充满阳刚之气的,要听你这么说估计能气吐血。” 张和回忆了一下,怎么都觉得那是个小姑娘,长发乌黑,背影修长瘦削。但他懒得继续和王剑掰扯,于是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理他了。 王剑急了,“你这表情是在质疑我不是?我告你,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你当场给他验验正身,看看是不是小姑娘。” 张和随他闹腾,就是不理他,盯着墨一般的夜空发呆。 王剑继续叨叨:“不信我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真的打了啊……真的打了……” 说完还真给那暂且性别不明的黑长直打了个电话,说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哥们儿你喂了我半瓶水,我今儿就请你撸个串儿。 打完电话,王剑又贱嗖嗖地伸手搂张和腰,张和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把他手给拍开了。 两人就这么拍了搂楼了拍的,不知过了多久,绽放着炫彩光芒的师兄突然汹汹而来,一掌拍在小木桌上,几乎震碎灵霄。 王剑和师兄都在等张和的解释,然而张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无论是向师兄解释自己因为生王剑的气所以才答应了他的约会,还是向王剑解释自己因为生他的气所以就答应了师兄的约会,都无异于找死。 正当张和苦苦思索之际,一道声音插进了这一触即发的气氛当中。 “哟,还挺热闹的。” 张和抬头,看见一位有着一头长发的男性人类向他们缓缓走来。 张和看见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就知道是喂王剑水那一位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笑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5 着拍了拍王剑的肩,讨好道:“这就是喂你水的那哥们儿?我错怪你了哈哈哈哈哈。” 王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作声。 长发哥们儿:“这什么情况,怎么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张和重重地揉了揉眉心,正思考应对策略时,听见后面传来吃瓜群众的声音。 群众a:“赫,又来一个,可以凑桌麻将了。” 群众b:“麻将麻将,就晓得麻将,4p懂不啦,1、2、3、4——4p好伐!” 张和:“……” 作者有话要说:  恶灵退散! 第27章 第27章 此时此刻,整个小吃街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和身上,王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师兄眼中闪烁着悲愤的光芒,而其他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这些目光层层叠叠地压在张和身上,让他产生了一种身负巨石、无法呼吸的错觉。在这危急的时刻,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豪气万丈地拿起桌上的小瓶二锅头,两下拧开瓶盖,仰头一饮而尽。这热辣的液体给了他无尽的勇气,他一拍桌子豁然起身,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言时,飞速转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溜烟跑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王剑:“……” 师兄:“……” 吃瓜群众:“……” 没人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更没人想到他会真的溜之大吉,大家被他如此果断的行为所震慑,都没能升起追上去把他拖回来就地正|法的念头。 半晌,一道声音从吃瓜群众中传来,“渣男!” 如同水星进了油锅,瞬间炸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响动,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而王剑和师兄的目光也再度厮杀在了一起。 张和顺利脱身后,害怕王剑追上来兴师问罪,也没回寝室,而是一个人到操场上跑步去了。跑了能有半小时吧,又在跑道上捡到了二十块钱,他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暗示着他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于是又晃晃悠悠地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门外,看见胖子和老二裹着毯子在走廊上瑟瑟发抖,相拥而坐,张和疑惑道,“大半夜的不睡觉窝这儿干什么?行为艺术?” 胖子缓缓抬头,正要说什么,突然面露惊惧之色,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了指张和身后。 张和顿时头皮发麻,僵着身子扭头一看,王剑双手抱胸,周身一团黑气,阴测测地看着他。 之后的事情就非常香艳了,王剑拎着张和的脖领子把他提溜回了寝室,慢条斯理地剥下了他的t恤、短裤、内裤,然后非常没有礼貌地进入了他。 王剑显然蓄谋已久,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储备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并且私藏了很多辅助工具,所以张和除了一开始有点疼外,之后都觉得非常爽。 张和被王剑按着摩擦了大半夜,胖子和老二也被迫在走廊上遭受了大半夜的灵魂冲击,更加惨无人道的是,他们还得在路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寝室时,故作自然地替王剑打掩护道:“看电影儿呢,都年轻人,包涵包涵。” 此时腼腆一点的路人会微微一笑,径自离去。而豪放一点的路人则会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之后猥琐兮兮地问道:“哪个女|优?声音粗是粗了点,但叫得可真骚。” 胖子:“……” 老二:“……” 同学;“诶,你们俩怎么不一块儿看?你舍友吃独食儿?” 胖子艰难地回应道:“我俩不好那口。” 同学视线在胖子脸上扫了扫,又看了看老二,再看了看两人相拥的手臂,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没事儿,别紧张,我这人不搞歧视的,喜欢同性异性我都支持,祝你们幸福!” 胖子:“……” 老二:“……” 第二天一早,被翻来覆去地啪了大半夜的张和累得呼呼大睡,遭受了一夜荼毒的胖子和老二也一脸黑气,唯有王剑神清气爽喜气洋洋,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啪完之后,两人又别扭了几天,中间还经历了一段王剑被同学摆了一道,意外跟追求他的小姑娘吃了顿饭,被张和把电脑扔楼下的小插曲,之后两人就正式在一起了。 并且从串儿摊之役之后,彩发师兄再也没有来纠缠张和。 张和一直想知道,那天夜里,他离开之后,王剑和师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每次他追问王剑时,王剑总是三缄其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很久以后,张和才从黑长直那里获知了当天的全部真相。 原来那天张和离去之后,王剑和师兄之间剑拔弩张,一副马上就要兵戎相见的样子。然而黑长直是个和平主义者,最见不得别人打架,经过他一番苦口婆心的斡旋之后,两人终于决定放弃武力,而是选择用另一种更切合当时氛围的方式来定胜负。 那就是——比赛吃烤串儿! 黑长直给王剑和师兄各点了300根烤肉串儿,串儿摊师父觉得这几个年轻人颇富趣味性,还额外赠送了每人30根,于是王剑和师兄各有330根烤串儿。 黑长直做裁判,吃瓜群众做见证,一声令下,两人开始了烤串儿之战。 师兄气势如虹,奈何身娇体弱,硬件条件不够优秀,吃到第二百三十根时,由于吃串儿的速度太快,频率太高,而产生了头晕恶心等症状,之后就力竭战败。 而王剑为了羞辱对方,在施施然吃完第二百三十根串儿之后,又慢条斯理地吃了第二百三十一根,最后以一根之差击败情敌,获得胜利。 战败后的师兄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串儿摊条约》,条约中规定,师兄要放弃追求张和的权利,不得以任何方式继续纠缠张和。 于是一场大战终于落下帷幕,张小和同学的最终归属权,也就在串儿摊老板、麻辣烫摊儿边的小黄狗、物理系的小方、化学系的小王等一系列吃瓜群众的见证下,得到了确立。 得知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后 ,张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王剑问道:“吃烤串儿比赛?你当时究竟怎么想的,还真答应了?” 王剑意味深长道:“是男人,就必须得战斗。” 张和:“……” 那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师兄再也没来纠缠过张和,即使是在学生会办公室偶然相遇,师兄也会默默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离开。 直到乐闲搬进张和他们寝室后不久,师兄结束了大四毕业实习,回到学校拜访老师,顺便请学生会的干事们吃饭。 张和刚好就是学生会干事。师兄原话是说他以后要离开a市了,趁着最最后的机会,和大家一起聚一聚。既没有单独点名要张和一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6 定去,也没有说张和你要是尴尬就别来了。这就闹得他有点为难,不去吧显得有些拿腔作调的,毕竟这只是个群体聚餐,又不是说单独找他约会。去吧,又怕王剑那边闹什么幺蛾子,再说因为当初的旧事,他和师兄之间的气氛确实也有点奇怪。 张和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最后出了个昏招,竟然去询问王剑的意见。王剑的意见那是十分的简洁明了,不许去! 张和自己本来也不是很想要去,再加上王剑强硬的表态,于是也就找了个借口跟大家伙儿告假,为弥补自己的失礼之处,还专门让人给师兄带了个小礼物聊表歉意。 哪儿知聚餐那天晚上,师兄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让张和露面,话还说得非常凄惨,说“这一去山长水远,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师兄我有什么做得不合你意的地方,你可以指着鼻子骂我,但怎么至于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其情意之真挚,语意之潸然,弄哭了好几个小姑娘。当时的气氛非常伤感,大家伙儿又都喝了点儿酒,行事就有些不知分寸,于是就有学生会的老干事,仗着辈分高,给张和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给个面子,好歹来一趟。 电话接二连三打进来那会儿,王剑正在上铺玩儿游戏,张和刚洗完澡,正准备休息。张和见是学生会同仁的号码,怕王剑知道发飙,刚巧王剑跟人组团刷怪正刷到关键时刻,又戴着副耳机,没听见张和这边的动静,于是张和就偷摸躲到阳台上接了电话。 头两个电话里的邀约他都婉言拒绝了,但实在架不住同仁们的三催四请,于是借口出门买宵夜,偷偷跑去参加聚会去了。王剑玩儿游戏玩儿得正嗨,隐隐约约听见张和说去买宵夜,也没太当回事,随他去了。 到了聚会现场一看,众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划醉拳的划醉拳,抱头痛哭的抱头痛哭,还有俩各自都有男朋友的女同学抱着接吻,唯有师兄一人遗世独立,孤独地坐在窗框上凝望长江。 张和一看差点儿吓掉了魂儿,这他妈的可是十八楼啊,一不小心掉下去,能摔成个无骨凤爪。他赶紧冲过去去把师兄拖下来,师兄见他一脸惊恐,还挺莫名其妙的。 张和惊魂未定道:“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师兄,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上还有一大票美男子等着你去宠幸,活着才有希望啊!” 师兄一脸懵逼:“哈?” 张和继续规劝道:“不要轻生啊,生命好宝贵的。” 正说话间,张和瞥见了窗外的场景,一肚子苦口婆心的规劝立马烟消云散。 妈个鸡,窗户外面是个小阳台! 张和囧得不行 ,干笑了几下,见师兄那一头飘逸的彩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小平头,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换发型啦?” 师兄点点头,笑道:“要正式进入社会,不能再继续没溜儿了。” 张和笑道:“好事儿,新气象,师兄您鹏程万里!” 两人又哈拉了几句,之后就被醒过神来的学生会同仁们拉过去灌酒,大家吃吃喝喝闹了一阵,快散场时,师兄突然站起了身,两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张和说道:“我明天就离开a市了,以后你们也会相继毕业,大家天南海北的,再见面也不知道得哪天了,搞得不好,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大家也知道,我一直比较关照张和,当然,我也知道,他不是很领情,但他领不领情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关照他,是另一回事。不过他现在也有主儿了,我也答应了不再打扰了,但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天例个外,也来诉诉衷肠。” “我要是絮絮叨叨讲一大堆,估计大家也烦,我就干三杯酒,更多的、更深的话,都在酒里,各位自行体会。小和,你要不要陪我喝三杯?” 张和摆摆手,“不了,寝室里还有人等,喝太多回去有麻烦。” 师兄沉默了片刻,把手上的杯子放下,换成了容量半升多的大茶缸子,直接叫服务员开了两瓶白酒。他拿着白酒瓶子往茶缸子里倒,倒满一缸喝一缸,三缸子喝完,人有些打飘,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师兄一手扶着桌子,一手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张和手里塞,大着舌头说道:“小和,给你。” 众人定睛一看,见是一截彩色的花环,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哪儿是什么花环呀,就是师兄曾经那缤纷的彩发。 师兄把他那珍贵的彩发编成了个花环,献给他心目中的张和,这既是在向他的学生时代告别,也是在向张和告别。 张和能领会师兄的意图,但他还是有点犹豫要不要接,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现在接了,之后怎么办?他要是随手扔了,显得很不是人,但要是自己留着,保不齐哪天就被王剑发现了。辨识度这么高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到时候张和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张和正犹豫呢,师兄直接把彩色发环扣在了他的头上。随后,周围想起一片“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围观群众在给两人照相。 学生会里的小姑娘们都被师兄的深情给感动坏了,再加上喝得有点儿上头,就把张和有主的事儿给忘到爪洼国了,一个个的把图片往群里发的往群里发,发朋友圈儿的发朋友圈儿,不但发图片,还配上写十分感人的小句子,不知道还以为师兄成功在离校之际抱得美人归了呢。 王剑跟队友们刷完副本,见张和一直没回来,就给他打电话。然而当时情况比较混乱,张和根本就没听见。见张和不接电话,王剑有点着急,怕他深夜被人劫色,毕竟在他眼里张和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于是准备出门找人。 他边下楼边看群消息时,就看到某个社团群里有人发了张图片,上头是带着彩色发环的张和和一脸深情的师兄,于是王剑就这么炸了。 回忆完往事,张和刚巧走到体育馆门口,他抹了把辛酸的汗水,心说,没人追惨,有人追比这还惨。 作者有话要说:  恶灵退散! 第28章 第28章 张和到球场时,王剑刚灌了个篮。 王剑心里带着气,出手非常之刚猛,篮板被他撞得直晃,看起来一副快要散架的样子。 夜已墨了,球场边的路灯晕着一圈儿昏黄,成群的夏虫绕着它旋转跳跃。 张和抹了把额角的汗,小跑着凑到王剑跟前,谄媚地把水递过去,讨好道:“剑哥,我给你买水来了。” 王剑冷着脸不看张和,只是接过饮料喝了起来。他光着膀子,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淌过他刚毅的下颌角,沿着脖子滑到了饱满的胸肌上,最后挂在那处褐色的圆点上。 张和瞳孔紧了紧,抬眼觑了觑王剑,见他还是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7 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于是嘴角泛起一丝促狭的笑意。他伸出纤白的食指,用指尖轻轻接住王剑胸上的汗珠,而后在王剑惊诧的目光中,伸出淡红的舌头舔了舔咸湿的指尖。 张和笑道:“剑哥,你露点了。” 王剑握住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张和的脸,又看了看他纤长的手指,而后直接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一弯腰扛起张和,径直往小树林走去。 张和只是玩性突发,想着随便撩一撩,并没有要去小树林野战的打算。见球场上的众人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张和赶紧捶了捶王剑的背,低声道:“大庭广众的,你发什么疯?” 王剑伸手拍了拍张和的屁股,言简意赅道:“闭嘴。” 据《a大野史》记载,后山、野湖、以及球场旁的小树林,是本校三大野战圣地,无数前辈们都曾在这里辛勤耕耘,挥汗如雨。 王剑带着张和去过后山,去过野湖,但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在小树林里挥洒一番,一直引为憾事。今天张和自寻死路,王剑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和他一起到圣地玩耍玩耍。 然而圣地之所以为圣地,就是因为信徒众多。 更直白点儿来说,就是得提前占位。 而篮球场边的小树林因为地处平原地带,又拥有绝佳的风景和视野,受到广大野战爱好者的热烈追捧,信徒的数量远远多于后山和野湖。 王剑扛着张和走进树林深处,正打算酷炫狂霸拽地办了他时,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男声,“哥们儿,办事儿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好吧,这地儿我今天七点就来占的位,别插队行么?” 王剑:“……不好意思,我去别地儿看看。” 那人又说道:“甭看了,风景好地段佳还隐蔽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早就被人占满了,上周末我六点来占位都没占着,你就算把这林子逛遍了也没用。兄弟你要忍得住,那就到外边儿等等,我这儿再有一小时就能完事儿了。” 王建不敢置信道:“你要我等你一小时?” 那人说:“怎么可能才一小时,你前头还排着俩呢,至少也得仨小时,轮到你们估计得到半夜了,你这会儿去买只小蜡烛,还来得及挑灯夜战。” 王剑:“……” 张和:“……” 王剑拉着张和,气哼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等不等,我们自己去找。” 刚走两步,身后那人又叫道:“等等等等,哥们儿等等。” 王剑回头:“有事?”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这事儿说起来听难为情的,我……那个……那个兄弟你有没有带多余的套,我今儿落寝室里了,那个……这会儿去买也来不及了。” 王剑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行,我也只带了两个,我自己都不够用,你说你出来玩连辅助工具都不带,像话吗?” 那人羞愧道:“我,嗨,我这不是赶着来占位么,就,一不小心就忘了,哥们儿理解理解,反正野餐玩儿的就是情趣,一个套的时间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了,再说这大夜里的,待太久了容易感冒,就算你扛得住,你对象也不一定扛得住。” 王剑和张和啪啪啪,从来没有一个小雨衣的时间就结束的,这里也没有淋浴设备什么的,不用小雨衣就这么直接进去,结束了不容易清理。王剑心里清楚,野战张和还能勉强接受,要是让他含着自己的那什么走回寝室,那以后就再别想再带他出来玩耍了。 王剑继续拒绝:“我真不够,你找排我前边儿那俩借吧。” 那人说道:“人也只带了一个,没法借我,要不这样,我拿我的电子驱蚊器跟你交换?” 王剑:“……” 架不住那哥们儿的软磨硬泡,最终王剑还是分了一个小雨衣给他。 野战不成蚀个套,王剑觉得不是很开心。 他回头叮嘱了一下张和,“驱蚊灯拿好,别摔了。” 张和委屈道:“哦。” 两人提着一盏淡紫色的小灯在树林子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惊起鸳鸯无数,晃了半个小时,突然发现一处绝妙的所在。 此处风景好地段佳,位置还隐蔽,正是之前换走了王剑小雨衣的那位仁兄所说的绝不可能找到的好位置。 王剑拍了拍张和的肩膀,得意道:“其实我是上古皇族的后代,真龙之气指引我找到了这个风水宝地。还不快叫爸爸,要不是我坚持不懈地寻找,你今天就只能在寝室被|干了。” 张和:“爸爸。” 王剑:“……我就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走心的。” 张和:“哦。” 王剑拍了拍张和的肩膀,“没事儿,爸爸原谅你。” 张和:“爸爸我可以操|你大爷吗?” 王剑:“不可以哦。” 张和:“哦。” 王剑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硕果仅存的一个小雨衣,郑重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套了,我们要珍惜它。” 他郑重地脱下裤子,郑重地撕下小雨衣的包装袋,郑重地把它戴在了小王剑身上,而后淫|笑道:“小乖乖,快把衣服脱了,爸爸疼你。” 张和啪一巴掌拍死一只附在他手臂上的蚊子,拒绝道:“不要,爹您不觉得这边的蚊子密度比别的地方高很多么?” 说完他又一巴掌拍死了另一只蚊子。 王剑刚刚沉浸在找到风水宝地的喜悦之中,没注意什么蚊子不蚊子的。张和这么一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上的瘙痒,他低头看向驱蚊灯,只见驱蚊灯的灯罩上密密麻麻地附着一层小虫子。 张和又拍死一只蚊子,凉凉道:“爹,估计我们得换个地儿了。” 王剑不死心道:“宝贝儿,要不忍忍?咱们就在这儿办了吧,你爹我可就剩这一个套了。” 张和凉凉道:“不要,我拒绝,你说你出来玩连辅助工具都不带够,像话吗?” 王剑怒道:“要造反是吧?你那彩辫儿师兄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想起师兄那茬儿,张和立刻怂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我真不想在这儿,蚊子忒多了。” 王剑也说道:“怪不得这地方没人占呢,我还以为捡了个漏,结果是个水货。” 张和恳求道:“那就挪地儿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改天再来呗。” 王剑考虑了一下,残忍拒绝道:“不行,择日不如撞日,必须得是今天,我们再去找找。” 正说话间,他突然感到蛋蛋上一阵瘙痒,打开手机电筒一看,三只蚊子正趴在他金贵的蛋蛋上大快朵颐。 王剑悲愤道:“妈个鸡,世风日下,蚊心不古,最近的蚊子简直太他妈不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张和忍无可忍道:“别叨叨了,快打蚊子吧大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8 哥!” 王剑被叮得没了脾气,小王剑也被叮得垂头丧气,偃旗息鼓。 王剑提上裤子往外走,边走边悲伤道:“连最后一只套也用掉了,连最后一只套也用掉了,连最后一只套也用掉了……”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怨念,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张和被他念得眼冒金星,最后忍无可忍道:“你要能找到合适的地儿,我就让你无套走行了吧?” 王剑确认道:“你说真的?” 张和:“真的真的,骗你我是你爸爸。” 王剑:“……” 这辈分忒乱了! 含泪离开那处宝地,王剑提着驱蚊灯走在前头,张和牵着他的衣角跟在后头,两人又在小树林里晃了一圈儿,再度惊起鸳鸯无数。 然而,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王剑悲伤道:“天要亡我!” 张和:“闭嘴,回寝室。”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了小树林,王剑最后回头看了看这个被诅咒的地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地哼了一声,“什么破地儿啊,谁他妈稀罕,求我我也不来。” 张和:“不会有人求你的,放心吧。” 王剑拉着张和打算去校外找个旅馆来一发,路过篮球场边的卫生间时,突发奇想,把张和掳了进去。 张和挣扎道:“我不想在卫生间做,脏不脏啊。” 王剑搂着他的腰哄道:“宝贝儿乖啊,野战本来就要脏脏的才好玩儿。” 张和气道:“你大爷才好玩儿呢。” 王剑继续顺毛捋:“都好玩儿都好玩儿。” 王剑连哄带骗地把张和拉进了一个隔间,搂着张和亲了好一会儿,两人情绪都上来了,正要擦枪走火时,张和突然看见门板上写着几行字。 他一边任由王剑抚摸着他的身体,一边定睛细看,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剑莫名其妙道:“怎么回事儿?我挠到你痒痒肉了?” 张和笑着指了指门板,“不是,你看这儿。” 第29章 第29章 王剑凑过去一看,只见门板上写着几行小字。 “喜伤心,怒伤肝,交男朋友伤屁|眼儿!” ——“悲怆!” ——“振聋发聩!” 第一行字是红色的,后面两行字是蓝色和黑色的,显然是三个不同的人的笔迹,看起来像是三条有趣的灵魂在这一小块木板上,获得了某种思想上的激荡和融合。 王剑:“……” 张和搂住王剑脖子,吃吃笑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在这儿办事儿,这地儿感觉不是很吉利。” 王剑拍了下他的屁股,“没事儿,办完事儿哥哥给你找个大师做场法事,有邪驱邪有妖除妖,往后照样大吉大利。” 张和用指尖点了点“伤屁|眼儿”三个字,“真不吉利,这就是前车之鉴,血泪的教训。” 王剑流氓兮兮地捏住张和的下巴,“不用怕,哥哥我有真龙之气护体,肯定保你全尸。” 张和:“……我可谢谢您了啊。” 王剑嘿了一声,“不信是吧?” 说着拉住张和的手按在英姿勃发的小王剑上,耍流氓道:“感受到我的真龙之气没有?” 张和故作惊诧地叫了一声,“哎呀王剑,你兄弟不见了!你快摸摸,你兄弟真不见了,我就说这地儿不吉利吧,你非不信!” 王剑还真伸手摸了摸自己兄弟,确认它须尾俱全,精神抖擞。 张和又伸手摸了摸,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在这儿呀,就说我刚才怎么没摸到,不是我说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丁丁这么小点,王霸之气都没有地方发射好吧,幸好我仔细,我告你,第一次见你兄弟的时候,我找半天没找到,差点儿没拿放大镜来看。” 王剑看了看张和一只手根本就握不全的小王剑,又看了看睁眼说瞎话的张和,额角崩起了一根愤怒的青筋。 张和继续埋汰他兄弟,“我兄弟要跟你家这似的,那我肯定藏拙,不会让它轻易示人,家丑不可外扬懂吧,你这人就是太不讲究了,这种行径不体面知道吧?我以前一直也想告诉你这事儿,但又怕你承受不了,毕竟真话总是残酷的,但是现在我看你对自己有一些错误的判断,就觉得必须得提点提点你了,哥们儿,可长点儿心吧。” 对一个小攻来说,丁丁的尊严有时候要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他怒道:“最近对你太好,皮又痒了是吧?” 张和继续埋汰自家男人,“诶诶诶,还不许人说真话了不是?果然啊,这年头说真话就是容易被伤害。我这可是真实的试用体验啊,真的,你每次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我都不清楚,就见你一人在那儿激动了,你问我爽不爽的时候,我就很和你确认一下你丁丁放进来了吗?真的放进来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王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兄弟,发现小王剑也非常生气,气得整个丁都胀大了一圈儿,看起来一副很想打架的样子。 于是王剑一把搂住张和,剥掉他衣服后,携小王剑一起好好地和他交流了一番,直到张和认清自己的错误言行,对小王剑诚挚道歉,并且由衷地赞美了很多遍小王剑英明神武后,这事儿才算翻篇儿。 交流结束后,王剑简单地给张和清理了一下,然后搂住腰酸腿软的张和,心满意足地跨出了篮球场边的公共卫生间,临出门前他回头逡巡片刻,像是一个帝王巡视自己的宫殿,而后点评道:“这地儿不错,我很喜欢,为了纪念我俩第一次在球场边野战,不如就从我们俩的名字里面各取一个字来给它命名吧,叫它‘和剑卫生间’怎么样?” 张和冒死直谏道:“我是没什么,但我觉得应该考虑一下卫生间的意见,它可能不是很想被这么命名。” 王剑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下张和的屁股,“真的?” 张和刚被深入教育了一番,此时并不敢忤逆这位蠢货,于是赶忙转换口风鼓掌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能被您命名它应该是感到非常荣幸的!” 王剑满意地笑了笑,而后挥斥方遒道:“过段时间我就拨款来修缮一下这里,以后这儿就是我俩的行宫了,爱妃有没有意见?” 张和赶紧拍马道:“没有意见,圣上英明,英明!”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了,篮球场上已没有了人迹,十多米外的足球场上,还有零零散散夜跑的学生。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39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绿化带里的草坪刚被修剪过,流淌出一种青青绿绿的清香气味。两人手牵着手走过足球场,间或彼此亲吻一下,王剑抬头仰望了一下星空,又看看身旁的张和,只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时刻了。 他紧了紧握着张和的手,微笑着想到,这人是我的。 刚酣战了一场,两人都有些饿,他们买了两碗花甲米线,坐在小超市摇摇欲坠的塑料椅上吸溜起来。吃完米线,两人都一嘴红油,张和边擦嘴边给王剑纸巾,王剑却不接纸,而是握住张和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怀里,伸着油汪汪的嘴巴往他脸上亲,连亲带蹭数十下,换来张和忍无可忍的一肘子。 王剑痛苦地捂住肚子,“不行,孩子掉了,你个渣男。” 张和边擦脸上的红油边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自己怎么就他妈的瞎了眼看上这么个蠢货! 吃完方便面,两人又溜达到奶茶店,要了两杯乌龙奶盖茶。王剑从店员手里接过奶盖茶,一手拿着一杯,先舔了舔左边那杯的吸管,又舔了舔右边那杯的吸管,而后贱嗖嗖地问道:“小和,你要哪杯?” 张和:“……” 张和哪杯也不要,转身就走,都懒得和这个蠢货多费口舌。王剑端着奶茶颠儿颠儿地跟上去,边往张和手里塞边说,“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了,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张和气得差点儿没当场暴毙,他猛地停下脚步,掐住王剑的脖子凑到他面门前,咬牙切齿道:“我看起来像是在害羞?” 王剑赶紧亲了亲张和,“老婆你真好看,老婆我爱你。” 张和噎了一噎,心还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他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到底是对王剑发不出真火,于是愤愤地擂了王剑一拳,骂道:“滚蛋!” 说完放开王剑,径直向前走去,由于走得有点仓皇,左脚和右脚绊了一下,差点儿没摔个马趴。 王剑看着张和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得越来越开。在临追上去前,他又再度舔了舔两杯奶茶的吸管,而后边叫着“小和,喝奶茶!”边追了上去。 道旁的梧桐木郁郁葱葱,繁盛得几乎盖住了整片天空。稠密的枝叶间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仿佛夏天在拨动它的琴弦。小店里亮着暖黄色的光,年轻的店员伏在柜台上,撑着下颌谈笑。夜色是浓厚的,星月却破开了它的浓厚,普照着世间众生。校园外林立的楼栋中,灯火未歇,更远处有群山,也有千家万户,极目望去,这世界大得出奇,仿佛没有尽头。 而在这阔大的、熙攘的世界上,在某个校园的某条小路上,一个男生追上了另一个男生,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最终王剑成功亲到了张和,并且成功地让他就着那根带着爱意的吸管喝起了奶茶。对此王剑感到得意非常,连走路的姿势都飒爽了几分,眼神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吓得道旁的小黄狗瑟瑟发抖。 王剑傲然了没几分钟,就被张和一巴掌抽脑门儿上。 张和骂道:“你瞪小黄干什么?它招你惹你了?” 王剑委屈兮兮地摸了摸头,“我看它丑得太可怜了,用眼神给他一点鼓励么。” 张和:“……” 小黄:“……” 张和认真道:“幸亏我们生不出孩子,不然后代智商肯定会被你严重拉低。” 王剑怒道:“什么生不出孩子?我肚子里的宝宝你不认了么?你还是不是人了?!” 张和:“滚!” 说完转身就走。 王剑赶紧追上去,贱嗖嗖地去拉张和的手。张和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手甩开。王剑又拉,张和又甩,如此反复几次,王剑就开始发出哀怨的怪叫,他拉长了声音,用惊悚片里女鬼的嗓音幽幽喊道,“张~~~和~~~~我死得好惨啊~~~~张~~~~和~~~~你看看我啊~~~~张~~~~和~~~~你还我孩子~~~~” 张和忍无可忍,一巴掌抽他脑门上,“闭嘴!” 王剑不畏强权,再接再厉地怪叫道:“张~~~和~~~~张~~~~和~~~~~你看看我啊~~~~我好惨啊~~~~~~“ 张和骤然停步,一边运气一边瞪着王剑,王剑一脸“爱我你怕了么”的贱笑,还嘟起嘴巴啵了张和一下。 张和叉着腰运了半天气,最后也没想出什么收拾这大爷的好办法,只好又不甘心地瞪了王剑一眼,拉住他的手,嘀咕道:“闭嘴!” 王剑揉了揉张和纤长的手指,心里想着,我要和这人过一辈子。 第30章 第30章 两人手拉着手溜达到了校园中心的小广场,见广场上打着黄色的照明大灯,下头一簇一簇地围着几圈儿人,后边的两排大树上还拉着一条细细的横幅。 张和疑惑道:“这大夜里的,一堆人猫这儿干什么呢?” 王剑手搭凉棚试图看清横幅上的字,奈何他是个大近视,抻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看不清,别是新生又在搞联谊吧。” 张和笑道:“哦哟,聚众淫、乱,我们赶紧去围观围观。” “要论淫、乱,谁比得过我们。”王建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张和:“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剑愣了一下,赶紧接道:“醉卧沙场君莫笑!” 张和:“笑渐不闻声渐消!” 王剑被这句卡住了,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无边落木萧萧下。” 张和立马道:“不行,你那句的首字得是消。” 王剑嘀咕道:“消……消……就在嘴边了,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张和不给他更多挣扎的机会,赶紧抓紧时间羞辱他道:“这都不会?文盲!” 王剑正要反驳,就听张和恍然大悟道:“我说一堆人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呢,结果是社团在招小生瓜。” 王剑也终于看清了那条小横幅上的字,顺嘴接道:“八成熟的瓜他们招不招?” 张和:“我估计悬,人是社团招新,又不是回收站收破烂儿。” 王剑:“……” 两人走到一个小桌案前,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牌子。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40 张和惊道:“不穿内裤社,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不穿内裤社”的招新处办事员是位戴着眼镜儿的小平头,人长得很是敦实,乍一看去显得非常正直憨厚,实在不像是不穿内裤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很可能真的没有穿内裤的小平头不满地看了看张和,警告道:“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language。我是本社的社长,有什么疑惑可以询问我,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彼此保持礼貌。” 张和被社长的王霸之气稍稍震慑了一下,他思考片刻,觉得和不穿内裤社的社长别苗头应该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于是他客气道:“不知道贵社取这个名字是何用意啊?” 社长严肃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两块玻璃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顾名思义,不穿内裤社就是一个所有社员都不穿内裤,并且都致力于推广不穿内裤这一习惯的社团。在我们看来,内裤是对小丁丁的压迫,我们这个社团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世人意识到这种压迫的存在,并且去和所有的内裤以及所有的内裤生产商作斗争。” 张和:“……” 王剑:“……” 张和:“但是你们有考虑过小丁丁的感受吗?在你们看来是束缚,但是对小丁丁来说,这很可能是一种保护。说不定他们非常享受和内裤呆在一起的状态,而你们却残忍地将他们分开。” 社长斩钉截铁道:“没有这种可能!” 张和:“你又不是小丁丁,你怎么会知道小丁丁的感受?” 社长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胜券在握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丁丁?” 张和:“……” 这他妈也行?! 王剑听得直乐,对着社长鼓掌道:“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兄弟你已经显示出了过人的心理素质和惊人的脸皮厚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社长对王剑也露出神秘的微笑,而后回道:“这位少侠,我看你骨骼清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和我们社团非常相近的气息,非常适合我们不穿内裤社,少侠,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王剑:“……” 看王剑吃瘪,张和哈哈大笑起来。 王剑捏了捏张和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我配不上贵社。” 社长脸上又露出那种神秘的微笑,他缓缓道:“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那很值得去做。如果哪天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张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剑:“……” 王剑拉着张和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又被张和拉着倒退到了不穿内裤社的档口前面,张和严肃道:“这位同学,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学生会干部,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社长挑了挑眉:“请讲。” 张和:“学生会的哪个龟孙子批准你们建的这个社团?” 社长推了推眼镜,“我不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们都称他为‘小丁丁之神’,他是小丁丁们的福音,这世上所有已经被解救和即将被解救的小丁丁,都会对他致以最诚挚的敬意,所以,我诚恳地建议你不要用龟孙子这三个字来称呼他。” 张和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哪个龟孙子批准的这个社团,于是他以退为进道:“好的,我对我之前的冒犯表示歉意,那你能向我描述一下‘小丁丁之神’的体貌特征吗?” 社长:“他有一头彩色的长发。” 张和:“……” 王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社长:“既然你们同属于学生会这一组织,那我可以请你代我向他转达我的敬意吗?我们社团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他了。” 张和:“他已经去世了。” 社长震惊道:“什么时候?!” 张和:“刚刚。” 也不等不穿内裤社社长反应过来,张和拉着王剑迅疾如飞地往广场对面跑去。 王剑边哈哈哈哈哈边说:“跑什么跑,我还想多听点小丁丁之神的英勇事迹好吧!” 张和放开他,一个人闷头边往前走边说:“赶紧去赶紧去。” 王剑追上去拉住张和,“闷头冲什么冲,看路!” 张和被王剑拉得一个急刹,正想捶王剑两下,就看见距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竖着一块牌子,上书五个大字——不洗袜子社。 张和一惊,心道,这他妈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了啊! 王剑走近前来,“幸好我拉着你,不然你已经把人家桌子撞翻了,咦,不洗袜子社?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坐在桌前的小姑娘柔柔道:“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社团吗?” 张和:“谢谢不用了。” 王剑:“好啊。” 小姑娘自动无视了张和的拒绝,柔弱地解释道:“虽然我们叫不洗袜子社,但是我们不是真的不洗袜子,而是不用常规的方式来洗袜子。我们社团致力于找出水洗以外的清洁袜子的方式,目前已试验并且发现没有太大实用价值的方式包括,晾晒、烟熏、炙烤、冰冻,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共同找出更具有现实意义的清洁袜子的方式。” 经受过不穿内裤社社长的洗礼,这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已经不能让他们内心产生太大的波动了,王剑礼貌地对小姑娘微笑了一下,然后问道:“批准你们社团成立的那个学生会干事是不是有一头彩色的头发?” 小姑娘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略微拔高了点声调:“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不是秘密吗?” 张和:“……” 王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和拉着王剑往操场外走,边走边说:“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剑我告诉你,学生会已经不是以前的学生会了!” 王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和闷头往前冲,打定主意不管遇到再怎么惊世骇俗的社团,都绝不停下他高贵的脚步。 然而在即将离开操场的最后几米上,他终究折戟了。 因为他在一张社团招新的桌子旁边,看见了正在填表的乐闲。 张和凑过去看了看那那张桌子上的牌子,牌子上面八个大字,“坚持不打羽毛球社”。 他拍了拍乐闲的肩膀,无语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乐闲拿着入社申请表向他晃了晃,“参加社团活动啊,你们要不要一起?” 张和拍了拍乐闲的脑袋:“小乐闲,几个小时不见,你智障了不少啊,这种闹着玩儿的社团有什么好参加的?” 张和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不要随便评价你不了解的事情。”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41 张和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瘦高个儿的小卷毛正一脸不忿地瞪着自己。 张和刚想说我没有了解的兴趣,小乐闲你赶紧跟我回寝室不要跟着这群蠢货瞎搞,就听见王剑吊儿郎当道:“那你就说出来让我们了解了解呗。” 张和:“……” 一个两个都是智障! 小卷毛气贯长虹道:“我们坚持不打羽毛球社,是一群致力于坚持不打羽毛球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成立的,在这个社团里的,都是不打羽毛球爱好者。我们不但有每日打卡制度,还有定期的坚持不打羽毛球经验交流分享会,在交流会上,前辈们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这些年来坚持不打羽毛球的经验和教训传递给新入社的社员们,以帮助他们迅速成长。在我们社团,最资深的社员已经拥有了连续二十六年不打羽毛球的傲人成绩,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不是你一句浅薄傲慢的‘闹着玩儿的社团’所能够概括的。我希望你懂得尊重他人的付出和梦想。” 张和:“……我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但我仍然觉得你们是在闹着玩儿,你说你们坚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小卷毛痛心疾首道:“现代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干什么都想着要有用,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失去了不带功利性地做事情并且获得乐趣的能力。人生在世,无论如何都该有些坚持,坚持本身就是用处,就是目的,就是意义。” 乐闲啪啪啪鼓掌道:“好棒好棒,贺寂你超厉害的!” 获得了乐闲的赞美,卷毛贺寂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我们社团的理念已经影响过无数的年轻人,他这样的反应我看得多了,然而你这样的,”小卷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和,接着道,“你这样愚痴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佛不度无缘之人,何况是我,你可以走了。这位,叫乐闲是吧,留下来我们继续交流吧。” 张和没理小卷毛,他拍了拍乐闲脑门儿:“你叫谁贺寂呢?” 乐闲指了指小卷毛,“他叫贺寂,巧吧?” 张和同情地看了小卷毛一眼,委婉道:“在下以为他的反应和你的理念没有关系。” 小卷毛轻蔑道:“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张和:“我以为的不一定是我以为的,但你以为的也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 小卷毛:“哦?比如?” 张和:“比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社团的建社之秘,但我其实是知道的。” 小卷毛不见棺材不落泪:“呵呵。” 张和:“批准你们社团成立的那人,有一头彩色的头发,如果不是他,你们这个社团根本不可能存在。” 小卷毛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王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闲:“啥玩意儿?” 张和拉住乐闲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别他妈废话了,回寝室睡觉。” 乐闲:“贺社长,那表我搁那儿了啊,明儿我来找你们报道。” 王剑:“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三人回到寝室时,胖子和老二正在闲聊。 胖子:“这世上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老二:“那我叫你爷爷你敢答应吗?” 胖子:“敢啊。” 老二:“我不信。” 胖子:“不信你就试试。” 老二:“爷爷!” 胖子:“诶!” 老二:“爷爷!” 胖子:“诶!” 老二:“爷爷!” 胖子:“诶!” 老二感叹道:“胖子你好勇敢啊。” 胖子得意道:“那当然。” 张和走上前去,一拳擂倒一个,咬牙道:“都他妈给我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卧沙场君莫笑、笑渐不闻声渐消、无边落木萧萧下皆为引用的古诗。 注2:“人生在世一定要有坚持,坚持本身就是意义”好像是一句格言还是什么的,特此注明一下。 第31章 第31章 在周六来临之前,a大校园内发生了一次恶性械斗,乐闲小同学踊跃参与了此次械斗,并且光荣负伤。 这次械斗发生在“坚持不打羽毛球社”和“每天都要打羽毛球社”之间,这两个社团由于核心理念的不同,已经发生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摩擦,并且最终升级到了暴力斗殴,他们互殴所使用的工具包括(但不限于)羽毛球拍、羽毛球、护膝、护腕、水瓶、拖把、簸箕等。 低级的人为金钱利益而苟且争斗,高级的人为理想和信念而战,而这两个社团之所以发生摩擦,完全是由于对各自理想和信念的坚持,所以我们可以说,这是一场高贵和高贵的碰撞。 虽然双方的初衷都是高贵的,但是“坚持不打羽毛球社”的社员由于缺乏运动,体能方面略逊于每天都要打羽毛球的“每天都要打羽毛球社”的社员,最终遗憾败北。 而乐闲为了拯救被敌方羽毛球拍逼到墙角的卷毛社长贺寂,在冲向社长的过程中,踩到了一块土坷垃,一不小心崴到了脚,成了此次械斗中唯二负伤的人员。另一名伤员就是社长本人,受伤原因是在败北撤退时跑错了方向,撞到了操场边的石墙。 贺寂听闻乐闲负伤,立马赶往学校对他进行关怀、慰问以及抽打。 贺寂拧着乐闲的脸蛋咬牙切齿道:“翅膀真硬了是吧,都他妈敢打架了?下一步就该是去混社会了不是?” 乐闲赶紧求饶:“疼,贺寂哥,真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贺寂见乐闲眼里疼出了泪花,知道自己心急之下下手太重,赶紧放手,揉了揉乐闲脸蛋,而后仍然觉得心里有气,又嘲道:“为什么原因打的架,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么,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不得了了是吧。” 乐闲没来得及开口,坐王剑腿上的张和立马搅混水道:“他看上那什么‘坚持不打羽毛球社’的社长了,不但为那社长入不打羽毛球社,还为救社长受了伤。” 乐闲把手里的苹果朝张和扔了过去,“闭嘴吧大姐!” 王剑从张和背后伸出手来,准确地接住了苹果,并且精准无误地把苹果递到了张和嘴边。 张和就着王剑的手,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又补了一刀,“真的,你得管管你家弟弟了,我看他就是思春了,得赶紧找个正紧对象,不然见着什么人都可着劲儿地往上凑,说不定哪天就被骗财骗色,人菊两失了。” 乐闲气得直磨牙,撑着病体到处找杀伤性武器。张和见好就收,赶紧拉着王剑往外走,临走前还给乐闲做了个“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口型。 乐闲:“……” 贺寂听了张和的话,心里还真的起了猜疑,他再度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贺寂和乐闲 作者:封刀 分卷阅读42 揪住乐闲的脸,拷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乐闲把这问题在心里掂了两掂,觉得不是太好回答,他确实是为了那小卷毛入的社负的伤,但究其本质而言,又根本不是为那小卷毛入的社负的伤。 就在乐闲斟酌的时候,贺寂从他的眼里读出了迟疑。他心里腾起一股烈火,那火焰上头还烧着一锅陈醋,搞得他满胸满腹都是醋意,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酸味儿,“还真看上那谁了不是?” 乐闲知道自己的迟疑让贺寂产生了误解,赶紧否认,“不是,别信那些,张和他胡说的。” 然而乐闲一开始的迟疑,已经让贺寂认定张和的话属实或者部分属实,所以这会儿乐闲的否认在他看来也是没有太大的力度的。 他双手抱胸,在乐闲床边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他的脸色十分莫测,乐闲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只好随着他身形的移动把头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 贺寂强迫自己去思考乐闲的思想教育问题,包括如何避免他跟人学坏,如何避免他误入歧途,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喋喋不休地叫唤: “明明没多久前才说喜欢自己要一直等自己,现在又看上了别人还为了那人受伤,年轻人的喜欢就这么廉价是吧?果然自己当初没接受他是正确的,早就知道这孩子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新鲜劲儿过了什么都留不下……” 那个声音吧啦吧啦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跟复读机似的一直重复一句话,“明明说过喜欢我的,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贺寂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气闷,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于是看也不看乐闲,撂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而后就走到门前,准备离开。 乐闲眼见不好,赶紧一跃而起,用金鸡独立的姿势一蹦一蹦地蹦了过去,死死抱住贺寂,“贺寂哥你别走,你别听张和跟哪儿瞎白话,我对那社长真没意思,就觉得他跟你挺像的,就多说了几句话。” 贺寂闷闷道:“哪里像?” 乐闲不好意思道:“就,名字挺像的,他也叫贺寂,你知道吧,贺寿的贺,寂寥的寂。” 说完这话,乐闲把脸贴在贺寂背上,喃喃道:“贺寂哥,我真的喜欢你啊,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一瞬间贺寂想到了很多事情,他想,不可以的,乐闲是张萧姐的小心肝儿,是张萧姐丈夫的独子,是自己妈妈的干儿子,按照张萧姐的期望,未来乐闲应该某个姑娘的丈夫,某个孩子的父亲…… 然而片刻之后,他转身抱住了乐闲,并且低头亲了他一下。 贺寂想,去他妈的,这孩子是我的。 【正文完】 分卷阅读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