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分卷阅读1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steinbock/银色徽章 这是篇从小肉文发展到悬疑文最终有可能走上系列文之路的神奇故事 耽美、悬疑、西风 ———————————— 斯科特走进教堂的时候本能地缩了下脖子。虽然在这栋高大建筑物外徘徊了数小时之久,他却已经有很年没真正踏入过任何座神圣殿堂了。 斯科特身高五英尺九英寸,对于成熟男人来说稍稍偏矮的高度,再加上相对瘦弱的体型,让他看起来毫无压迫感。这也是在流浪汉的人群中,他同样受到排挤的原因之。件破旧的连帽长外套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条同样已经破旧到看不出颜色的围巾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从高大拱门的阴影中走入灯火通明的建筑,就像是个活的鬼魂从地底升起。 神父正在收拾剩下的葡萄酒和面包。斯科特知道他刚刚主持了场弥撒,信徒们饮下耶稣的“圣血”,分食耶稣的“圣体”,然后带着满足的身心离开这座给予他们指引的神圣殿堂。 饥寒交迫的男人靠近几步,从烛台上发出的明晃晃的灯光让他感到阵晕眩。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人垂着头,用怜悯的眼神俯视他迷茫的羔羊。神父抬起头,斯科特突然发现这位神父年轻得有些过分。 在这样座古老的教堂中,难道不是应该由位资历加深的长者来主持仪式的吗? 斯科特顿住脚步,有点想要转身离开。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步入教堂,寻找年少时那种心灵真正有所寄托的美妙感觉。他需要上帝给他指引,但是年轻的神父让他觉得恐惧。如果必须要和人打交道的话,他喜欢年老些的人。时光磨平了他们过去的雄心壮志,岁月让他们的身体日渐腐朽,最邪恶的诱惑也无法使他们重燃青春之火。即使他们中的些依然会迸发出贪婪的目光,那对斯科特来说却是可以忍受的。 这个神父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就意味着危险,斯科特年以来的经历很好地证实了这点。但是对方显然已经看到他了。神父正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向他走来。斯科特想要逃跑,心灵深处却对那身黑袍充满向往。 年轻的神父在恰当的距离停下。 “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我亲爱的兄弟?” 他的面容比斯科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英俊。神圣的光辉笼罩着他的脸庞,让他焕发出不可思议的迷人魅力。较深的蓝色眼睛和头短短的金发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位降临在人间的天使。他胸前的十字架提醒着斯科特,这是位上帝的宠儿,天生就应当为传播主的荣光四处奔走的圣徒。他看起来温和而又镇定,仿佛上帝永远与他同在。整齐的仪表之后是颗充满了慈爱的心。唯有眼睛里还有丝和他的年龄相符的好奇心。 斯科特惊呆了。过了很久才对自己说,也许可以试试。这个神父虽然年轻,却像是长期沐浴在神性的光辉之下,以至于任何丑陋的欲`望都完全无法和这神圣的身躯联系在起。 “我想要忏悔。”斯科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只要你真心忏悔,我亲爱的兄弟,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仁慈万能的主所原谅的。”年轻的神父对斯科特点了点头,“让我们到告解室里去吧!” 教堂的侧有两间木结构的告解室。因为年代久远,颜色看起来已经接近深棕红。斯科特抬头望了眼告解室上的圣像,年轻的圣人正走行走在无垠的沙漠中,他即将面对来自撒旦的试探。 也许让我遭遇这切的也是那法力无边的古老恶魔。斯科特绝望地想。 “我亲爱的兄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深紫色的布帘被拉起,透过镂空的木质隔板,可以看到年轻的神父已经在告解室的对面坐下。他的姿势庄重而又随意,既不会让人觉得不受重视,又不会引起忏悔者的紧张。 “斯科特。”斯科特吞了口口水,有些着迷地看着神父露出长袍领口的小截脖颈。 “那么,斯科特兄弟,这是你第次来教堂忏悔吗?”神父的深蓝色眼珠抬起了下。 感觉到心中的丑陋被对方看了个正着,斯科特本能地瑟缩了下。“是、是的。”他用力吸了口气,“这是我第次向人忏悔我的罪。神父,我犯了很罪,直……直不停地在犯罪,可是却没有勇气迈入教堂。我原本以为,主是不会允许我踏入这神圣之地的……” 忏悔者低垂着头,抑制不住地想要落泪。今天将是他最后的救赎。如果连万能的主也无法给予他指点的话,那他就注定只能活在罪恶的深渊之中了。 “主不会拒绝任何个真心忏悔的人。告诉我吧!斯科特兄弟,是什么让你感到犹豫不决?是什么阻止你向慈爱的主传达你的悔意?” 深蓝色的眼珠再次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之下,移开的视线让忏悔者感觉轻松了许。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罪。”斯科特艰难地开口。 “是在无意中犯下的过失吗?” “不。这像是……像是你不小心从阳台上碰落了个花盆,然后俯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不幸的人倒在楼下的人行道上。虽然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过失才伤害到了他,但是你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不是吗?心里总会有点侥幸。也许这个人早就躺在那里,也许那时次心脏病突发或是别的什么。我的情况跟这个十分相似。没有人能证明那是我的罪,或者说,能够证明这点的人都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可是……可是我很害怕。罪恶在不断重复,我无法阻止它们发生,也无法把曾经发生过的事告诉任何人。我太害怕了……老实说,我跪在这里,甚至害怕同样的罪行会发生在您的身上。噢上帝啊!我犯了太罪,我不该逃避,我真应该下地狱!可是……可是每次想要让这切结束的时候,心里总有个声音对我说,那不是你的错,不是!神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罪恶已经发生了很次,而且还会继续发生下去……我难道真的应该终结我自己吗?” “斯科特兄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结束生命都是重大罪行,其中也包括结束自己的生命。”年轻的神父用严肃的口吻说。然后,锐利而又清澈的视线再次落在斯科特身上。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 “可是我已经做了。而且做了……许次。” “你做了什么?斯科特兄弟,把你做过的事告诉我,然后彻底放弃伤害自己的念头。” “噢,不!我说的不是对我自己。我杀了人,我杀了许人,这就是我要对你忏悔的罪行!上帝不会原谅我了……”忏悔者崩溃地哭泣起来。他消瘦的身体在连帽外套里颤抖,就像是只垂死的羔羊在抽搐。 杀人? 年轻的神父微微惊。事实上他只是这区的代理神父。在神父们生病或是不得不离开教区出席某些场合的时候,代理神父就会暂时接替他们的工作。这方面也是由于并没有合适的空缺。但是就这位年轻的神职人员本身来说,他的确加喜欢这种奔波于各个教区传播福音的方式。也许是因为太年轻,他总觉得还没有找到适合他为之奉献终生的位置。 这并不是他第次为罪人做告解,但是像杀人这样的严重罪行的确是第次碰见。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这不过是斯科特运用的某种修辞。毕竟,没有什么情况是可以让人在而再地犯下杀人罪行的时候,却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所为。 “仁慈的主会宽恕切罪行。斯科特兄弟,请把切都讲出来吧,不要有所隐瞒。” 神父的声音低沉动听,让忏悔者渐渐止住了哭泣。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嗯。”神父发出鼓励的声响。 “在我说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之前,我想先请您看眼我的面容。”斯科特告诉自己,告解室外面就是大厅,如果有意外发生,想要逃跑是很简单的事。他迅速解下围巾,在手心里攥成团,然后向后脱下连在长大衣上的帽子。 年轻的神父疑惑地抬起头。借着从布帘外传递进来的光线,他看到对面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忏悔者看起来很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他有着张出乎意料的精致面孔,皮肤惨白到像是发着微光。他的鼻子高挺,饱满的额头被缕缕沾着汗水的头发所遮盖。头发大概是深棕色的,神父判断。可能是很久没有修剪,笔直的头发直延伸到大衣的领子里。忏悔者的嘴唇干裂着,形状却无法形容的美好。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这种原本应该传达出恐惧的细小动作,却让神父心中升起股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呼吸了,目光直被牢牢黏在对面的那张脸上,甚至就连只手,都已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扣在了隔板上的镂空花纹里。他连忙放下手掌,将身体向后靠,恢复到原本的坐姿,然后缓慢而又深沉地吸入空气。冰冷的空气下子冲淡里肺部的焦躁,年轻的神父皱了皱眉,感觉到自己的吸气声似乎让对方加害怕了。 “好了,我看到你的样子了。”神父用温和的语调说。 “不,您还没有看到!”斯科特紧紧抿住嘴唇。然后,他眼睛边上的纹路慢慢松开了,颤抖的睫毛就像是某种开关,将沉重的眼皮抬起,揭示出忏悔者最大的秘密。 那是双灰色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外有圈淡淡的黄色,然后那黄色开始向外辐射,很快布满了除瞳仁外的整个眼球,黑黄两色的诡异组合让对面的神父差点要发出惊呼。他的背脊撞在告解室的墙壁上,好在没有发出声音。 “有着恶魔般的眼睛,像这样的我还能回归上帝的怀抱吗?”忏悔者把头向着隔板的方向靠了靠,露出个僵硬的悲伤笑容。 瞬间,神父的脑海中闪过许念头。 “你的样子在我看来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最终选择了较为平静的安慰方式。这也许只是种病变。忏悔者脸上的痛苦让他觉得,将那双诡异的眼珠归于某种邪恶的入侵是极为不公正的说法。 “好吧……”斯科特退回原位,“那就让我来告诉您,我从未对人吐露过的事实。” ———————————— “我出生在个单亲家庭,或者说我本来有个父亲,但是他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反正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哪怕是张照片也没有。这为我提供了很大的想象空间。过去,我曾不止次地期盼着,有天会有个和我长相类似的男人来带走我。” 忏悔者沉浸在回忆之中。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的母亲是个矮胖的妇人,有着头卷曲的红发。她的脸盘大而圆,下巴上的赘肉足有三层厚,走路的时候还会随着她的动作在皮下来回晃动。她的手指粗壮而又笨重,我不止次地听见,她为打翻或是弄破什么东西大声咒骂。她的双膝微微外翻。我想那大概是某种疾病,我从未见过她的腿有直的时候。就连她的舌头也比般人厚上足足倍。在她骂人的时候,常常能将唾沫星子喷洒得很远。尽管并没有护理执照,她却靠照顾周围的老人为生。那些人也和我们样贫穷,同时还缺乏自我照顾的能力。他们的子女通常每周让我的母亲上门到两次,给老人做些必要的清理。您大概可以想象,在我的母亲还没去之前,那些干瘪的身体有很时候是浸泡在他们自己的便溺之中的。母亲力气很大,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个成年男人搬上搬下。我之所以要对您说起她,是因为我们之间实在太不相似了。我们的头发不同,眼睛的颜色不同,在身材或是长相上也没有丝毫共同之处。她大概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她只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名字,‘斯科特’、‘斯科特小甜心’或是‘我亲爱的斯科特’。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只叫我‘小杂种’。这让我不止次地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个家庭的不幸常常会延伸成每个家庭成员的不幸。 年轻的神父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对面的忏悔者。那张精致得犹如天使像的面孔上并没有少情绪。他就像是在陈述发生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过往,唯有间或抖动的下巴表达出他尚未完全褪去的恐惧情绪。 “从小我就被关在地下室里。那里仅有扇比地面略底的小窗。光线很难照射进来,电灯的开关在外面的走廊里,通常只有母亲来给我送晚饭的时候才会被打开。也许您很难想象,我就这样活在黑暗之中,并且对此十分习惯。相对个孩童而言,我睡觉的时间不太,而且大是在白天。母亲天给我送两次饭,清晨和傍晚。我白天睡觉,偶尔会翻看她给我带来的绘图读物,晚上则在片漆黑中玩我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 最喜爱的游戏。我想象自己的身躯和黑暗融为体,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我的影子。我的部分正在墙壁上爬行,突然被外面路过的车灯灼伤,然后缩回黑暗的角落中疗伤。” “直到现在,我都有种感觉。光线是我的敌人,我应该避免被它照射。当然,这仅仅是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使是夏天最毒辣的太阳,也不能让我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相反,强烈的光让我的影子变得加清晰。他犹如实体,我可以从那团纯黑的阴影中分辨出他的笑容。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唯的朋友。” 年轻的神父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他想起小时候参加过的许次宗教仪式,想起那首让他感觉灵魂被荡涤新的圣诗,想起教堂中的高大彩玻璃给他带来的梦幻享受。 我有注意到过自己的影子吗? 不。 次都没有。 “意外发生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小窗上的玻璃碎了。我的床就在窗户底下,所以被子上全是碎片。我爬出来,在地上看到了罪魁祸首。那是个橄榄球。我曾在绘图读物上看到过各种球类的描述,但是我还是愣了足足几秒钟才把它认出来。” “窗外有人在说话。除了母亲,我从未跟别人交谈过。我能听懂他们说的每个词,但却无法连贯地理解其中的意思。我走到地下室另边的墙壁那里,抬起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窗外蹲着的三个男孩,他们毫无疑问都比我大。” “他们叽叽喳喳说了很久,我才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想叫我把橄榄球丢还给他们。我尝试丢了几次。这个橄榄核形状的东西在我的小窝里四处乱弹,却始终无法顺利抵达窗户的位置。‘爬上来,小不点!’三个男孩中的个说。他看起来比他的同伴稍微年长些,也聪明些,微微塌陷的鼻子两边满是雀斑。” “我试图上床。片碎玻璃划伤了我的脚底。我把它拔出来,随手丢到地上。然后把被子连同上面的碎玻璃起推到边。‘他受伤了!上帝,他流血了!’上面的某个男孩惊叫起来。我看到他将头探入窗户,脸上露出既焦急又害怕的表情。我赤着脚走到床的最里面,用双手托起橄榄球。不过很显然,高度仍然不够。” “‘你应当快点清洗伤口,再包扎下。’上面的男孩小心翼翼地避开残余的碎玻璃,试着捞了几下,也没有成功。‘让开!让我看看他!这可怜的小不点!他是怎么受伤的?’另个脑袋挤掉了前个。是那个长着雀斑的男孩。他显然看到了我在床单上留下的血脚印。男孩们快速说了些什么。我试图跳跃起来向上丢橄榄球,不过这次还是没有成功,我根本无法控制这玩意儿的方向。” “我焦急起来。母亲下班回家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每个星期三她总是在这个点回家。我本能地意识到,如果被母亲看到这幕,将对外面的男孩们十分不利。我又丢了好几次,还差点在床上摔倒。终于,橄榄球被上面的双手接住了。‘快……走……’我对那个还在朝我看的长着雀斑的男孩说。” “‘不!你脚上的伤口必须要清洗干净。你家里还有人吗?是那个胖老太婆把你关在这里的吗?’我不知道他口中的胖老太婆是谁,但是我很担心。母亲就要回来了,她总是在阵尖锐的摩擦声后打开房门。于是我捋起袖子,向上面的男孩展示我伤痕累累的手臂,那是母亲在惩罚我的时候用刀片划伤的。‘快……走……这……很……危……险……’我试图向他表达,我的母亲是个么可怕的人。如果被她抓住,他很有可能受到跟这样的惩罚。” “男孩的脸色变了,他迅速抽回手臂。‘听我说,小不点!’几秒钟后他再次将头探进窗户,‘我会找人来救你的。要加小心,我定会找人来救你的!’” “这时,我听到了从屋子另面传来的尖锐摩擦声,某个隆隆作响的东西靠近,然后又突然变得悄无声息。我抬起头,男孩的脑袋消失了。他们应该已经听从了我的劝告,远离了这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会给我今后的生活带来么重大的影响。” 忏悔者突然顿住了。他的眼珠依然是骇人听闻的黑黄双色,然而年轻的神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对这双眼睛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是的,不是怜悯,也不是想要代表上帝伸出援助之手。 仅仅是想要知道这个人身上发生的切。 这样的兴趣而已。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听到自己说。 “大约半个小时后,母亲推门进来。她显然是被屋里的情形吓了跳。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直接破口大骂,或是示意我躺下接受惩罚。她将晚餐放在桌子上,抽出把椅子坐下,用种紧张的语调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被什么人看见。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虽然她只是个笨重而又丑陋的妇人,但是那时她在我眼里,却是犹如上帝般全知全能的存在。” “我将发生的切五十地告诉了她。不过并没有提那个长雀斑的男孩坚持要来‘救我’的事。我本能地认为,这个消息大概会让母亲本就绷紧的神经立即走向崩溃。” “不过她的状态的确很不对头。她握紧双拳,用种十分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我是这切的罪魁祸首。然后她吐出连串无意义的字节,过了好会儿,我才从中捕捉到类似‘该死’、‘必须逃走’、‘绝不能让他们发现’等等字眼。” “她走出地下室,反常态地没有锁门。房门笔直地打开着,但我并没有趁此机会出去看眼这栋我住了整整十年的屋子的其他部分。我很害怕。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我点点把被子上的玻璃碎片挑出来扔到地上,然后用这层单薄的阻隔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很快,外面传来了暴躁的整理东西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偶尔还能听到有什么被打碎在地,以及母亲随之而来的咒骂。我始终躲藏在被子下面。这次就连黑暗都都无法让我放松精神。我不知道过了久,大约是在许人家的房子里都开始响起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的时候——我当时并不知道有电视机这种东西存在,尽管母亲每天都看电视,但我直认为那是夜晚才会来访的客人。” “母亲再次走进地下室。‘小杂种,因为你的愚蠢,我们必须离开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4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她对我咆哮,扯着我的条胳膊向外走。我几乎跟不上她的步子。我第次看到地下室以外的世界,却又根本来不及分辨周围的每样新鲜事物。我们坐上了辆轿车。我在绘图读物上看到过这种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同页上还画有火车、小货车、警车以及消防车。” “母亲踩下油门,我的脑袋猛地撞在椅背上。道路两边的东西开始倒退,我甚至来不及分辨它们和我从小窗户中看到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意识到猛踩油门的声音可能引来邻居的注意,母亲放慢了速度。我们平稳地驶上条较宽的马路。然后,我在右边的车窗里看到了幢漂亮的房子。她灯火通明,大约有三四层楼高,有着白色的外墙和扇扇拱形的窗户,像极了绘图读物上的奶油蛋糕。” “在车子驶过的时候,借着门廊上的灯光,我看到那幢房子的门口着几个人。个高大的男人正牵着个男孩的手。是那个长雀斑的男孩!我兴奋地趴到车窗上。他们的对面着个长发的女人,她正对他们挥手,像是就要离开。她转身的时候,我瞥到她胸前别着块闪亮的牌子。然后长雀斑的男孩突然和我视线相接。他抬起手,指向我们的车,张开嘴发出尖叫。而他身旁的男人脸上也很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母亲再次猛踩油门。男人对长发的女人飞快地说了些什么。我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到那女人气急败坏地朝我们的方向追了几步,却根本无法赶上车子的行驶速度。这时候,我们拐了个弯,那三个人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这些该死的青少年保护协会的蠢货!’母亲对着方向盘喷出口唾沫星子。她将车开得飞快,我的头好几次撞在车玻璃上。那天夜里,我们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回到过那个地方。”忏悔者叹了口气。 “现在你还跟你的母亲住在起吗?”年轻的神父突然开口问道。 “现在?”斯科特摇了摇头,“不,现在我再也无法回到她的身边了。” 他的语调中透出股不祥的气息。 “这是个好选择。”年轻的神父鼓励道。 “是吗?”斯科特叹了口气,“不过离开她已经是很年之后的事了。现在我要对您说起的这段经历,可能是让这切发生在我身上的根本原因。当然,也有可能,那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命中注定。是的,也许我命中注定就要背负这份杀害同类的罪!” “我们都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母胎中就有了罪。”神父用平静的语调念道,“原罪是阻隔我们与主的最大距离,但是至宥的主必将宽恕我们,正如同他宽恕偷吃了禁果的亚当样。在出生之后所犯的诸罪恶中,以杀人最为严重。但只要我们诚心忏悔,事后想方设法弥补,在最终的审判降临时,慈爱的主依然会选择宽恕我们,没有个虔诚的信徒会被真正阻挡在天堂的大门之外。” 神父充满宽恕和怜悯的话让忏悔者的表情出现了丝动摇。“天堂……”他喃喃道,“不,我已经不指望能上天堂了。只要这切不再发生……上帝啊,如果您能让这切不再发生,那我的灵魂就已经得到了救赎。无论如何,让我来告诉您离开地下室之后的几年里发生的事吧!相信在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睿智如您定可以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希望这没有打扰到您接下来要做的事。” “不,你没有打扰到我。继续说下去吧,斯科特兄弟。” 年轻的神父突然想起了他每天夜间的功课。不过和拯救眼前的罪人相比,那几乎算不了什么。他听到有个脚步声慢慢靠近,那应该是教堂中的助祭。如果他发现告解室的布帘被拉上了,应该就会很快离开,不来打扰罪人的忏悔时间。果然,脚步声在还没靠近告解室之前就又慢慢消失了。 “好的。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嗯……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至今我都不知道那具体是在哪里。我对地理毫无概念,即使是现在,也很难说出这个城市和那个城市之间位置上的区别。母亲开着车,期间好像加过几次油。我们的三餐都在公路边的停车场里解决。我很惊讶母亲在中午的时候还需要吃次饭。夜晚,我们住进最便宜的汽车旅馆,将就夜。” “我们顺着笔直的公路前进。清晨,阳光从正前方照来,我虚弱的影子随着我的动作投射在后座上,在几个破旧的箱子上颤抖着起舞。正午的时候,他瑟缩在我的身后,就像是块密实的人形盾牌,深深嵌入椅背。几天之后,我们在个大城市中停下。母亲重新开始工作,她似乎不再干护理的活了,而是替人做各式各样的临时工。她上班的时候,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把我关进浴室,用沙发顶住门。说实话,我喜欢她上夜班,因为白天的光线太过强烈,透过磨砂玻璃之后,在白色的瓷砖上不停反射,几乎让我的影子无处遁形。” “后来她接到个电话。我听到她用恶狠狠的语调说:‘我没有儿子!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你就不会去查查那该死的出生记录吗?’然后,听筒被砸在电话机上。当天晚上,我们又开始了汽车旅行。我本能地感觉到母亲在逃避什么人,而那个人或许可以帮我摆脱现状,但是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我们又地旅行,经常接到那个不知名者打来的电话。母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有时候会边揍我边破口大骂,说都是因为我她才不能用身份证去找份正式工作。” “直到有天,她突然带我出去吃了顿晚饭,并让我回去之后立即收拾好我的那些绘图读物。我问她是不是又要离开了,她说是的,但是和之前几次不样,这次她找到了份好差事,长期而又稳定的好差事。” “‘我能再有间地下室的房间吗?’我问她。‘我亲爱的斯科特小甜心,你的要求太低了,你能拥有整栋房子。那里大到你无法想象!’她这样回答。‘那里也有很大的地下室吗?’我的追问明显让她感到烦躁,她用粗壮的手指叩了叩桌子。‘吃掉你那份煎饼!小杂种,如果你再问东问西,我就把你的那些小人书统统烧掉!’她警告道。我不敢再说话,努力朝胃里塞那些从未吃到过的美食,尽管这样做的后果是让我吐了整整夜。第二天,我们再次踏上旅途。”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走吗?”年轻的神父突然问。 “逃走?”斯科特摇了摇头,“不。您也许还不明白,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从个囚笼转移到另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5 个囚笼的生活。我并不知道正常的十二岁男孩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认为被关起来就是我的命运,种无法反抗的命运。何况,凭我的力量无法带走所有的绘图读物。我必须留下来,留下来守护它们。就像我的影子从未嫌弃过我的软弱无力,直兢兢业业地守护在我的身边样。” 影子? 神父注意到斯科特每次提到这个词的时候往往伴随着种感激的语调。 不,你应当走出去,和你的同类作伴,而不是将这小小片黑暗馈赠视作友人! 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意识到,如果是他出生在这样个家庭,也未必能比斯科特做得好。人都需要陪伴,在上帝的光辉照耀不到的地方,或许只有那小团阴影才能给忏悔者点安慰。 “那你的母亲有没有因为找到稳定的工作对你稍稍好点?”神父用干涩的声音发问,“你们后来又去了哪里?” “天堂!我去到了真正的天堂!”忏悔者脸上的激动表情让他美丽的五官变得扭曲。 “我们大概走了两天夜,到达那里的时候刚好是黄昏。母亲让我躲在后座底下,她要先进去交接工作。我猜想这次的雇主大概并不希望她带着个小孩。我在那儿趴了大约有个小时,母亲回来了。她打开车门,从后车座上搬下两个箱子,示意我爬出去,把其中个交到我手里。‘拿好这个!’她对我说。然后又从后车座上搬下另个箱子,左右地拖着朝前走去。” “大约五分钟后,我看到了她!在惨白的叶子早已掉光了的枝条后面,她向我展露出她那楚楚动人的风姿。她就像是个正在小憩的贵妇,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高贵,充满着古典气息。夕阳将树影投射在她的身上,就如同为她穿上身梦幻的纱裙。她高大健康,两翼微微向前,宛如两条张开的手臂。她的每扇门、每扇窗、每个阳台,甚至每条外墙上的修饰线,都呈现出种无以伦比的优美姿态。这就是我的新家!我在她面前,犹如乞儿在尊贵的皇后面前。我不知所措,畏首畏尾,不敢让自身的污浊沾染她哪怕丝毫。” “母亲走了过去,费力地举起箱子走上门廊。我第次看她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开门。她从大串钥匙中找出把,低下头,仔细对准了锁眼,转动了两圈。她的大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敞开了。尽管年代久远,这栋美丽的建筑物却完美地保持着最初落成时的状态。每个锁眼里都被滴入了润滑油,每个铰链都活动自如,甚至就连她内部那些黄铜的装饰品,都像它们刚刚被铸造出来的那日样闪闪发光。时代的痕迹沉淀在她的灵魂之中,让她拥有了任何栋现代化建筑物都没有的奇特魅力。” “‘看来要干的活还不少。’母亲嘀咕着走了进去。她不得不提起箱子,以防箱子底下的泥土沾到地毯上。‘在垫子上好好把你的爪子擦干净再进来!’她回头对我吼。我如梦初醒,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向我敞开了怀抱。而我,她可怜的奴仆,即将因为她的时仁慈,在这片古老的屋檐下度过许许美妙的夜晚。” “我小心地蹭了几下鞋底,又抬起脚打量了下,以保证上面没有沾着小石子或是泥巴。我犹豫着迈进大门,厚厚的地毯给我种正行走在云端上的错觉。走廊的天花板很高,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像,锃亮的黄铜烛台上安装着现代化的灯具。我看到个矮几,上面铺着白色蕾丝桌布,正中央的地方摆着个白瓷花瓶,捧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束插在里面。手指不由自主地被那些娇艳欲滴的色彩所吸引,然而触摸到的却并不是柔软芬芳的花瓣,那是片冰冷的温度。小片卷曲的花瓣掉了下来,我连忙将它握进掌心中。毫无疑问,它也是件瓷器,这整个花瓶连同里面惟妙惟肖的花朵起,全都是经由人类的双手创造出来的绝美艺术品!” ———————————— “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这栋房子就像是座充满魔力的高塔,无数秘密等待着我去发掘。我快走几步,赶在母亲的背影消失之前追上她的脚步。她把我带进了个狭小的房间。不过里面的摆设却要加现代化,也加有人情味些。‘哈!他们给管理人的房间装了壁炉!我真应该试试,冬天烧壁炉的感觉。唔……等我先把这些破烂都搬进来。啧啧,早知道就不带那条破被子了,这个看上去像是纯羊毛的。’母亲挥动着她那两条圆滚滚的手臂,在房间里东摸西看。而我则立即被这里的美妙光线吸引住了。这个房间只有扇天窗,窗户外面还装着黑色的铁栅栏。夕阳的最后抹余晖,正透过双层玻璃,把铁栅栏的弯曲形状投射在茶几、沙发以及地毯上。” “这份美丽并没有持续久。母亲找到了电灯开关。装在黄铜灯枝上的六个灯泡同时放出光亮,让我忍不住眯起眼睛。母亲也发现光线太亮了。她旋转了下开关,把光源减少到三个。‘好了,小混蛋,这儿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母亲注视着我,‘我可以允许你在这栋房子里自由活动,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干活。你得把切都擦得干干净净。从三楼最东面擦到三楼最西面,再从两楼最西面擦到两楼最东面,最后再擦干净底楼,这就是你要干的活。有人付钱给我,让我把这里的切都维持原样。所以在打扫的时候,你不能动任何东西。哪怕是支笔,你也必须把它放回原位。明白了吗?’ 我面忙不迭地点头,面用力握住拳头,生怕被母亲发现掌心中的瓷花瓣。” “我以为她大概会后悔给我自由。但是事实上,从第二天起,我就带着全套清洁工具开始了我的探索之旅。” 斯科特顿了顿,露出微笑,用怀念的语气说道,“那是我生中最美妙的时光。” 他的笑容可真美,年轻的神父心想,心中突然升起种想要用胶片将这瞬永远固定下来的冲动。 “我的母亲受雇于个有钱人。据说他的祖先是来自于欧洲的某位贵族。那栋房子是他的祖宅,历史大概就跟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样长。”斯科特继续诉说着他的过往。这次他的语调要比刚刚欢快得。 原来他来自大洋的另边! 早该想到的,他的法语虽然流利,却带着种无法掩饰的口音。年轻的神父为这样的因缘际会感到欣喜。个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膜—— 么伟大的奇迹!你是这个世界中唯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6 知道对面那双眼睛里所隐藏着秘密的人。你是唯可以拯救他的人。在此之前,他曾经迷茫地经过了许地方,在痛苦中徘徊了年,只是为了今天的相遇。仅仅是为了和你相遇! “你在那栋房子里发现了什么?我是说,相比你以前的处境,在那里生活无疑要好得。” 神父努力不表现出心中的兴奋之情。 这可怜的迷途羔羊。他已经担惊受怕得够久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把他吓跑。所以,每次靠近都必须非常小心,非常非常小心。 “发现?噢!我每天都有新的发现!”忏悔者的脸上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那些隐藏在壁纸后面的暗门,抽屉最深处的小手枪,壁炉里烧到半的信笺……种种发现不胜枚举!当然,事后我总会将所有的东西物归原位。” “起初我的探索十分小心。我带着我的抹布和拖把,小心翼翼地打开扇又扇的房门。然后,当我发现,即使夜晚和衣睡在走廊的地板上也根本不会有人来管我的时候,我的胆子就放开了。那栋房子周围几乎没有人家。望不到边际的树林阻隔着外界所有的视线。每隔个月,杂货店的老板会为我们送来补给。冻肉、蔬菜、面粉、木炭、还有各式各样必须的生活用品。只要在那个时候躲起来,就没有人会发现我的存在。那个神秘的雇主似乎对母亲很放心,除了每年派人来进行例行检查外,他从不关心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事。而检查的那天,我总是躲在壁橱中,从杂物和门板的缝隙中看着母亲毕恭毕敬地将那个穿着黑色燕尾的男人带上楼。他们大约只会在上面停留十分钟,脚步声总是朝着同个方向走去,然后又径直下来。” “在除此以外的日子里,底楼永远响着电视机的声音。母亲喜欢几乎所有的肥皂剧,有时候她的笑声甚至可以盖过电视里的罐装笑声。那个曾经让我惊讶得浑身颤抖的小黑盒子,如今已经不再能引起我的好奇。日复日,我在那栋房子里继续我的冒险,为此甚至冷落了我唯的朋友。我的影子躲在地毯的花纹中,和那些古旧家具投下的阴影融汇在起。他们冷眼旁观,看我像是猴子样在房间里爬上爬下。等我翻遍了房子里的每个角落,我决定坐下来开始阅读。” “当时我已经十三岁了,却只认得出些简单的单词,阅读对我来说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鬼使神差地,我却迈出了学习阅读的第步。事情的起因是本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书。” 忏悔者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同时语调中又带着那么点点的不确定。 “在书房的个角落,有个特别低矮的书柜。当然它的低矮仅仅是相对于那屋子几乎抵到天花板的书柜而言的。如果我要够到它的最高处,也需要借助扶梯。但是由于高度较低,我很早就发现了,那个特殊书柜的最上方,有整格被块完整的彩色玻璃阻隔着,我只能看见玻璃后面好像横着本很厚书。那块玻璃纹丝合缝地立在那里,我根本无法找到哪怕丝毫的缝隙,它好像从开始就被嵌在了书架上。如果仅仅如此,我未必会兴起想要打开它的念头。但是有次,在打扫的时候,我恰恰在这格书架的正下方,本被固定住的书的书脊上,发现了个隐藏着的锁眼!” “么惊人的发现!有锁眼就定有相应的钥匙。我开始注意房子里的每把钥匙。在我平时所用的钥匙串上,我找不到任何把合适的。但是在这栋房子里,抽屉的角落、橱柜的顶端、画像的背面……四处都隐藏着各式各样的钥匙。在我开始搜索钥匙的时候,又发现了隐藏着的锁眼。有单独的,还有几个锁眼紧紧挨在起的。这就像是在跟这栋屋子玩场旷日持久的捉迷藏。我开启了不少地方,发现了的钥匙和锁眼,还有些前人留下的琐碎物件。花费了足足五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合适那本书的钥匙。” “有时候连我都对自己的执着感到吃惊。当时,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那把钥匙根本不在这栋房子里会怎么样。但是我已经被这个游戏迷住了。探索与发现,打开段段被锁住的过往,这个过程让我着迷极了。无论如何,最终,我找到了我原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当我将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入锁眼并轻轻转动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上方的玻璃会应声而落。那层半透明的保护膜如释重负地完成了她的使命,在地上碎成许没有棱角的小方块。很显然,母亲并没有听见楼上的动静,她大概依旧沉浸在她的肥皂剧中。我吁出口气,爬上扶梯,将那本书取了出来。” “书的封面是金属做的,上面还镶嵌着许黑色的宝石。我沮丧地发现,这本书竟然也是锁住的!个小小的金属搭扣,成为了我和这隐秘中的隐秘之间唯的阻隔。我甚至都已经能看到里面发黄的纸页!不过好在,我很快就用从地下室中个破损的瓷娃娃的体内里找到了相应的钥匙,并打开了这最后道关卡。” “终于,我翻开它厚重的封面!扉页上有几行手写体的字,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第二页开始,几乎每页上都有精美的插画。瞧!我竟然在这种地方找到了本绘图读物!我兴奋极了,抱着沉重的书在地毯上打滚。” “为了读懂这本来之不易的书,我决心开始我的学习阅读之旅。我遍遍揣摩书上的意思,并偶尔会趁母亲心情好的时候询问她些单词。有次,她被我问得不耐烦了,开始用尖酸的语气嘲讽我:‘难道你竟然会对《圣经》感兴趣吗?’她在架子上找到本口袋装的书,丢给我。在我接住的时候,她用古怪的表情吹了下口哨。‘我还以为这个会融化掉你的手指呢!’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专注于她的电视节目。” “我花了点时间才搞明白,她丢给我的是本《圣经》的简装。那里面除了圣经的原文之外,在每个小故事下面都有段相应的解释。我发现《圣经》和我的那本书在用词上十分接近,但是内容却又完全不同。那时我的词汇量已经有了定的提高,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看懂了母亲丢给我的那本《圣经》,并通过下面的解释,读懂了许那本书里我原本不能理解的内容。” “我激动起来,仿佛看见了片隐藏在层层迷雾后的美好未来——我在高高的山峰上,高举着我的那本书,黑暗犹如实质般,从我的指间流泄下来,将我脚下的整个世界缓缓淹没。” “我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7 的日子变得加充实。白天我阅读书里的内容,夜晚则对着我的影子复述个个美妙而又离奇的故事。我把那本书藏在我认为最隐蔽也最安全的地方。那是个介于底楼的地板和地面之间的夹层,借由这条隐秘的通道,可以从地下室直接爬到房子外面去。我敢肯定,母亲臃肿的身体无法进入这里。事实上,任何个成年男人都很难进入这片狭小的空间。” “我在根柱子边上挖了个洞,把那本书层层包裹起来,然后放在里面。我往上面盖了块木板,再朝木板上铺了层土。没有人能想象得出,这个地方竟然会藏着我的宝贝。每当我有空的时候,就把书挖出来继续我的阅读。也许您很难理解,是什么驱使我如此锲而不舍地试图读懂那本书。那栋房子里有数不清的书籍,要从中挑出些可以轻松阅读的读物,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但我偏偏选择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那本书上。我也很难解释我的选择。这就像是冥冥中有人在召唤我,或者是这本书本身在试图与我沟通,每次打开它,都能让我感觉到种由衷的满足。它让我渐渐知道了上帝的伟大,体会到了那些无法企及也无法抗拒的力量。” “大约又过了两年不到的时间,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这两年我长得很快,身高甚至已经超过了母亲。我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膀后面。母亲懒得再为我修剪头发,而我只在它们影响我干活的时候,用剪刀把刘海的部分剪短。” “那本书我只看了半不到。它实在太厚了。而且插图的比例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愈发艰涩难懂的词语。那是个夏天的午后,我干完了所有的活,正坐在房子后面颗高大的松树下看书。这里是个天然的视觉死角,从房子里面的任何扇窗户都看不到这个角落。而且如果想要从房子外面绕到这里,就必须经过花园中条迂回曲折的小径。我随时都抬起只眼睛观察前面的动静。万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到母亲走过来,我还可以直接钻进我的秘密通道,藏好书,爬回地下室,佯装自己正在整理打扫用的工具。” “当然,我的注意力仅止于前方,我从未想过有人会从背后偷袭我。我的身后是大片树林。事实上,这栋屋子的前后左右都是森林,那是真正的上了年头的密林。只有条小路通向外界。母亲偶尔会开车出去,第二天下午再回来。我至今都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择将栋如此美丽的房子建造在这样个僻静的地方。” “总而言之,我当时认为,除了我的母亲,这周围并没有别人,我只需要防备她心血来潮的突击检查就够了。所以,当有人从背后轻轻拍我肩膀的时候,我真的是吓了跳。我的第反应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合上书。僵硬了几秒后,我转动脖子朝后看去……” 斯科特的脸上露出复杂难辨的表情。 “我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获父爱。”他低声叹息,“就像他也从未想过会因为遇见我而命丧黄泉样。” “你遇见了你的父亲?”神父不禁大吃惊。 “父亲?哦,不不,爱德华并不是我的父亲,我指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忏悔者摇了摇头,然后用种空洞的语气说道,“不过在我心里,的确是把他当成父亲看待的。在夏日的午后,个恰恰失去了儿子的男人,同个从未体验过父爱的男孩相遇了。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仁慈的上帝让伤痛者走到了起,让他们籍由双相似的或是理想中的眼睛获取力量,彼此温暖并抚平往日的伤痕。这难道不是个仁慈的奇迹吗?” 忏悔者微笑着闭上眼睛,就像是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次对他来说意义非常的相遇。年轻的神父静静地坐在隔板对面。他发现自己有些难以融入到这份欣喜心情中去。他方面为斯科特能够获得份正常的爱感到高兴,另方面在心灵深处却又酝酿着种极为焦躁不安的情绪。 是的,他提及了死亡! 神父突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忏悔者暗示这次相遇最终导致了方的死亡。神父的脑海中立即跳出“人心难测”这个词,然后又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愧疚。他暗自祈求上帝的原谅。或许那个勇敢的男人是为了在危难中拯救忏悔者,才最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高贵的灵魂不应该遭受这种下意识的诋毁。 不过无论如何,那个男人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年轻的神父脸上浮起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古怪笑容。“你是说你遇见的人叫爱德华,他刚刚失去了他的儿子?” 神父开始循循善诱。他丝毫不在意时间的流失,只想从忏悔者口中发掘出过往的辛秘。 “是的。他告诉我他叫爱德华,是这整片树林的守林人。他的管辖范围甚至还包括需要翻过座山才能看到的个小小的湖泊。‘这么说来你和我母亲受雇于同个人喽?’我故意用老成的口气问他。爱德华爽快地承认。他说他住在山的另面,虽然知道这里有栋房子也属于他的雇主,却很少会过来看。‘这么说来,去年冬天我在这带看到的小白兔就是你喽?你跑得可真快,眨眼工夫就不见了。’ 他低下头开始打量我。我看到他的嘴角翘了翘,像是很愉快的样子。他的头上戴着顶皮革做的牛仔遮阳帽,肩膀上还扛着把猎枪。” “‘我还以为是见鬼了呢!’他笑起来,口牙齿整齐漂亮,‘你知道他们都说这栋房子里闹鬼吗?’他大概是想要吓唬我,但我却点都不感到害怕。鬼怪也好,恶魔也好,那些属于黑暗的东西,我天生就不惧怕他们。何况如果那栋房子里真的有什么,我也应该早就发现了。‘上帝会保护我不受侵害。’我认真地说。‘你是教徒?’他问道。‘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还没接受过洗礼。’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缓深沉,就像是个真正的成年人在说话。母亲毫无疑问从来不去教堂,从她浑浊的眼珠里,我感觉不到丝毫虔诚之人应有的仁慈。她之所以会拥有那本圣经,极大的可能是来自于上门推销,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差不的例子。” “于是我沮丧起来,觉得那个伟大的圣人未必会给予我保护。‘可你的确对上帝感兴趣,对吧?’爱德华仿佛察觉到了我的低落心情,他微笑起来,高大的影子投射在我身上。他向我伸出手臂:‘如果你有兴趣入教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山那边的教堂。’我握上那只手,借力了起来。‘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我对他说。” “爱德华是个相当温柔的男人。不是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8 那种甜腻腻毫无帮助的关心,而是守林人特有的粗中有细的体贴。他从未问过我为什么会整天穿着破烂的围裙,赤着脚跑来跑去。‘你有藏东西的地方吗?’在跟我认识之后的第三天,他提着个袋子来找我。‘有的。’我想起了我的秘密夹层。‘这些都归你了。’他把袋子丢给我。里面是几套折叠得很整齐的衣服,还有双半新的皮靴。我立即脱掉身上原本的围裙,按照爱德华说的顺序把这些件件往身上套。‘行了,那件是给你冬天穿的。好像有点大了?’他侧着头打量我,‘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你会自己保管好这些的是吗,不被你母亲发现?’我点点头。” “在夏天的末尾,我开始偷偷跟着爱德华巡视树林。他总是清晨就在林子边上等我,我们可以起走上好几个小时,然后赶在午饭之前回去。之所以必须这样做是因为母亲已经厌倦了为我提供食物。从上个冬天开始,做饭也成了我日常工作中的部分。” “我阅读的时间变少了,而且总是难以集中精神。爱德华温暖的手掌,老猎枪上深色的木头纹路,还有那些森林里打猎用的陷阱,全都让我兴奋不已。我尽量把所有的活都集中在下午和晚上,以保证上午有足够的时间和爱德华在起。每天夜里,我总要穿上爱德华给我的衣服,蜷缩在地下夹层中累极而睡。”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件事?’某天下午,爱德华面检查地上可疑的拖曳痕迹,面问我。‘什么事?’我蹲下来,装模作样地跟着他查看。‘洗礼的事。你不想和上帝缔结永远的契约吗?你上次说已经读完了圣经?’可是另本书还没有读完,我心想。不过我并没有向爱德华提及那本神秘而又古老的书。这就像是成长期的儿子总是习惯于对父亲隐藏起些小秘密样,我尊敬他,却不想将自己的切与他共享。我努力让他喜欢,甚至为此摒除了些过往的陋习,但是那本书却是支持我的另股力量,股黑暗却有深沉的力量,是我不想让他知晓的事。” “‘斯科特?’爱德华转过头看向我。‘嗯,我想要去教堂,我想要接受洗礼。’我在思索片刻后说,‘下个礼拜三怎样?妈妈那天要去邮局,大概会很晚回来。’‘好的。早上的时候在老地方见吧!唔……’爱德华的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怎么了?’我疑惑地问。‘你的头发……’他抓起我的小撮头发,‘去之前我先帮你修剪下吧!’后来我们在林子边上分开,爱德华再叮嘱我,如果母亲没有按原计划离开的话,我们的小约会也可以改期。” “我惴惴不安地等了半个礼拜。星期三的时候,切竟然顺利得不可思议。母亲早早地离开了,我和爱德华在老地方见了面,我们快步穿过树林,走了将近有两个钟头才到爱德华的木屋。这是我第次到距离母亲那么远的地方。木屋很大,里面到处都挂满了毛皮,墙上还有鹿头和狼头的标本。爱德华告诉我,他偶尔也会把这里出租给些远足爱好者。” “然后,我看到了爱德华儿子的照片。它就被挂在墙上,正对门口的位置。那是个深褐色头发的男孩,头发的颜色跟我很接近,但是加卷曲也短些,眼睛是跟爱德华样的蓝色。他比我壮些,脸也圆,穿了件毛皮外套,骑在爱德华的脖子上,正在大笑着捶打爱德华的胸口。‘吉米是个好孩子。他去世的时候跟你现在的年龄差不。’爱德华叹了口气,把老猎枪搁在门边的架子上,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来吧!我来帮你修剪下。我的手艺还不赖,从前吉米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爱德华的手艺的确不错。至少我在镜子里看到的男孩比我从前看到的精神了。他边清扫地上的头发,边让我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有点东西要给你,你会喜欢的。’他在我身后说。” “我从未洗过那么舒服的热水澡。不用担心母亲咆哮的声音会突然响起,木屋里的浴室虽然设备简单,却充满了种令人心醉的温暖感觉。也许是因为爱德华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关系吧,这里处处都洋溢着爱德华身上独有的粗犷温柔的气息。我找了条毛巾擦干头发,穿好衣服走出去。爱德华在楼梯上面对我扬了扬下巴:‘上楼来,斯科特!’楼上有四个房间,爱德华把我带进了第三个房间里。这里大概是他的卧室。我吸了吸鼻子,闻到股好闻的味道。床上平铺着套西装。‘我已经约好了神父。我想还是穿得正式点比较好。’爱德华笑着拿起衬衫在我后背上比了下,‘嗯,这件差不大。来试试看吧!’” “我高兴极了。飞快地换上新衣服。西装的袖子稍稍有点短,其余的部分都很合身,我猜想这大概是爱德华的儿子在年龄小点的时候买的。最后,我拿起床单上的那条红色的带子,求助般地看向爱德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退到了门边,脸上还带着来不及隐藏的惊骇。” “‘爱德华,这个东西要怎么用?’我翻来覆去看手中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这要怎么穿戴。‘喔,这是领带。我可以帮你系上。’我听到了爱德华咽口水的声音。他靠近几步,把红色的条纹领带挂在我的脖子上。粗糙的手指探进我的领子,把领子翻得直立起来。爱德华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这让我少有些担心。‘你怎么了?你的脸很红。’我问他。‘哦,没什么。我也不太会打领带。’他把领带在我胸前缠了好几圈,试图将头穿进圈里,抽了两下,又沮丧地松开。我看见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重新睁开眼睛,摆弄起我脖子上的红色领带。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就在我觉得我的皮肤就快要因为他火热的呼吸变得滚烫起来的时候,领带终于系好了。” “‘好了。穿上你的外套,我先去外面发动汽车。’爱德华快步离开了房间。我又照了下镜子。镜子里的男孩和楼下那张醒目的大照片上的男孩毫无相似之处。但是爱德华大概觉得我们很像吧?否则也不会对我这么好。我对着镜子按了下左眼的下眼睑,做出个鬼脸。如果我的眼睛不是灰色的就好了。要是我有双像是爱德华那样的蓝眼睛……‘吉米,你愿意把爸爸暂时借给我吗?’我对着镜子里的男孩说,然后不等他回答就匆匆跑下了楼梯。” 他喜欢蓝眼睛吗? 神父注视着忏悔者的脸。那张脸上甜蜜而又憧憬的表情让他感到心情沉重。无论如何,能够遇到这样位好心肠的守林人对他来说是件极为幸运的事。神父试图说服自己,努力把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9 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猜测从头脑中排挤出去。 他们亲密无间,仅仅是因为都被剜去了心灵中至关重要的部分。 仅此而已。 “山区小教堂的样子和我想象中截然不同。”斯科特又开始讲述,“它既不高大,从外表看也跟普通的房子差不,要不是顶上装饰着个十字架,我想我大概不会想到这是座教堂。不过建筑物里面的格局倒是很像我在书里看到的教堂插图。位年老的神父接待了我们。他看起来老迈极了,还有些耳背。我没有找到管风琴,不过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绘画倒是让我精神振。终于,我看到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人,他的周身围绕着七幅圣像。要不是爱德华眼疾手快地托住了我的胳膊,我差点就要立刻跪下。我感觉到呼吸困难,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几个正在祈祷的教徒关心地围拢过来。爱德华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张长椅上。‘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有人问。‘这个孩子第次来教堂,可能还有些不适应。’这是爱德华的声音。‘天啊!那是什么?他的双眼在流血!’惊呼声响起。‘圣伤害!’‘那是圣伤痕!’‘神迹啊!’四处都是嘈杂的呼喊声,我头痛得厉害,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寻找爱德华的位置,眼前却只有片血红。”(注:圣伤痕,基督教徒手掌、头部或是双眼突然毫无理由流血的超自然现象,被认为是基督受难时情景的重现。) “他们有为你做记录吗?”神父突然问。 “不,我当时还没有接受洗礼。虽然在看到耶稣像的同时,我的双眼毫无理由地开始流血,但这并不能被算作是真正的神迹。爱德华找来块热毛巾帮我擦干净了血迹。听说我是来接受洗礼的,所有的人都很高兴能为我作见证。神父让我走到圣台前跪下,其余的人开始为我祈祷。年迈的神父用严肃的声音问我:‘斯科特兄弟,你愿意接受耶稣基督作为你个人的救世主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愿意。‘现在,我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为你受洗。’他把手指在圣水中蘸了蘸,然后开始在我的额头上画十字。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又来了,我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不久之后,爱德华走过来,用毛巾为我擦脸。我被要求做分钟的见证演讲。我的脑海中片空白,针刺样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然后,小段从那本书里读到的话突然脱口而出。我看到了见证人们迷茫的表情,而神父的眼中却流露出警惕。‘可以领取圣餐了。’神父示意我拿桌子上的葡萄酒和面包。‘这是耶稣的血和耶稣的身躯,永远不要忘记他为了救赎我们而主动承担的痛苦。’神父的话下下敲打在我的心上,我吞咽着白面包,极力忍受渐渐遍布身体各处的剧痛。最后的仪式也完成了,我靠在爱德华的胳膊上,被他抱着回到车里。‘你感觉怎么样?’他问道。‘很好,我想我最好先睡觉。’我闭上眼睛。那刻,我错误地以为,自己已经同上帝达成了契约,今后再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了。” ———————————— “身上的疼痛直到三天之后才渐渐消失。那次之后,爱德华依然时常来找我。考虑到他的木屋距离我的住处至少有个半小时的路程,我对他能大早就出现在树林边上感到十分惊奇。秋天的时候,我们起狩猎。我无比崇拜他举枪射击时的样子。每到星期天,我们就会起祷告。爱德华有个木制的十字架。只要把那个摆在树下,我们就可以并排跪下赞美主。爱德华为我讲解圣经,他总是可以把老故事讲得妙趣横生。在他的教导下,我甚至学会了在每次用餐前在心中默念祷词。母亲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事实上她喜欢把盘子端到茶几上,相比跟我同桌吃饭,她喜欢边看肥皂剧边把食物的碎屑喷得到处都是。” “爱德华似乎越来越喜欢跟我有身体接触。在我第次逮到猎物的时候,他甚至亲吻了下我的嘴唇。这个吻和之前那些落在额头或是脸颊上的吻并无不同,在我坦然接受的时候,爱德华却突然摇了摇头,退开几步,开始处理我们的猎物。” “我很快将这个小插曲忘记了。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开始计划我的十五岁生日。我不确定这个日期是不是对的,因为那是我在母亲极度不耐烦的时候询问到的答案。不过想到可以和爱德华起度过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我就不禁感到兴奋。他答应我可以去他的木屋玩下午。他问我会不会因为不能及时赶回去做晚饭而惹上麻烦。我回答说完全没有问题。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被痛揍顿的准备。和跟爱德华起过生日相比,母亲的怒火几乎不算什么。而且,最近因为身高上的优势,我渐渐不再像以往那么惧怕她。” “我几乎是掰着手指焦灼地等待着。终于到了十五岁生日那天。吃完午饭,我就迫不及待地通过秘密夹层来到房子背面。‘我会有礼物吗?我会有礼物吗?’我扑向早就等在那里的爱德华,下子挂在他的脖子上,响亮地亲吻他的脸颊。‘你为我准备了礼物对吧?’我不停地问他。守林人把我从他身上拉下来,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发。‘当然,我的小斯科特,你会得到份完美的生日礼物!’他向我保证。然后牵起我的手。我们开始在树木间穿梭。我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时不时在他的老猎枪和旧皮带上颠簸。白色的雾气从我的口鼻中呼出,和周围树林中的烟雾融为体。刚刚升起的太阳躲在云层之后,虚弱无力的光线让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没有影子的人。” “爱德华的木屋到了。我的脚冻得厉害,鞋子里面渗进了雪水。爱德华显然也发觉了这点。他把我抱到沙发上,单膝跪在我面前,脱掉了我的鞋子和袜子。然后他拿来个木桶,让我把脚放进去,又往里面倒了大半桶热水。脚趾上传来麻痒刺痛的感觉,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别怕,泡泡就好。在你回去的时候就不会再冻到脚了,我保证。’爱德华拿来双小皮靴。靴筒很高,还有小截外翻的皮毛。‘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我现在就想试试!’我刚想把脚从热水里伸出来,就被爱德华牢牢按住了大腿。‘别着急!再泡会儿,我还要给你的脚上点油,否则明天可就不好过了。’‘那我可以先看看我的礼物吗?’我问道。爱德华把靴子递给我:‘这是真正的驯鹿皮,保暖,舒适,你会爱上它的。’我抚摸着靴子里面厚厚的皮毛,感觉幸福极了。” “等我泡得额头都冒了汗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0 ,爱德华才拿来毛巾,帮我把脚擦干。他从抽屉里找出罐油,开始涂抹我的脚底和脚面。粗糙的手掌摩擦在皮肤上,让我觉得有些痒。我试图轻轻踢开他,却被把扣住了脚踝。爱德华的动作停了下来。‘亲爱的,别乱动,别乱动……’他喃喃地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吐气,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东西。我突然觉得没那么痒了,乖乖让他把我的双脚都涂抹得油腻腻的。大而有力的手掌开始揉搓脚上的皮肤,我能感觉到油脂点点渗透进了皮下。然后,手掌开始向上移动。‘你可真美!上帝啊,你可真美!’爱德华捉住我的小腿,粗喘着在上面落下个吻。我对他的举动感到疑惑。‘你怎么了?今天……会有蛋糕吗?’我迟疑着问。‘当然会有!不过让我们先来玩会儿跳棋吧!你会喜欢这种游戏的。’爱德华突然松开我的腿,匆匆走向沙发后的橱柜,从里面拿出包东西。” ———————————— “玩了好会儿跳棋之后,我终于盼到了吃蛋糕的时刻。‘你喜欢我吗?’在切蛋糕的时候,爱德华突然问。‘不。’我的答案明显让他感觉到了失望。我笑了笑:‘我爱你,爱德华。上帝为我作证,我是么的爱你啊!’爱德华的脸上露出狂喜,这让我觉得对接下来的事有把握了。” “‘爱德华……’我真诚地看向他,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成为我的父亲吗?你看,我和吉米生前的年龄差不,而且我的头发也是褐色的。’爱德华用极度惊骇的眼神看着我,我那时以为自己大概是吓坏他了,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愿意用另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来代替自己的孩子的。‘是开玩笑的。’我极力挽回气氛,用两只手抓住他的手掌,‘我从没想过要取代吉米在你心中的地位。我是说,你能稍稍扮演下我的父亲吗?就只在今天。’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流汗,不是因为暖气,而是因为我似乎把切都搞砸了。‘吉米……吉米……’爱德华喃喃地重复那男孩的名字,目光落在我握住他手掌的两只手上。” “‘不,我没有把你当成吉米看待。’他终于平静下来。虽然大致料到了这个答案,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如果什么都不说就好了。如果什么都不说,我现在大概正在愉快地和爱德华坐在起吃蛋糕吧?之前我还以为,我的出现大概已经淡化了吉米对他的影响。不过很显然,爱德华对吉米的感情,和我对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的憧憬完全不同。那是种厚重到犹如实质的父爱,段永远无法被割舍,也无法被转移的感情。我低下头,感觉到自己的面孔湿湿的。‘别哭了,我的小斯科特。之所以没有把你当成吉米,是因为你在我心目中是另种独无二重要的存在。’爱德华摸了摸我的脸颊,他的手掌被我的泪水沾湿了。‘我们上楼去好吗?我要给你看些东西。’他笑了笑,‘些证明你在我心中到底有重要的东西。’” “他带你去了他的卧室?”神父的声音里透着寒意。 “是的。”斯科特突然抬起双手,捂住鼻子和嘴。他闭上眼睛,大力吸进空气。 那些隐约的猜测再次从四面八方挤入心口,神父体会到了种从未有过的焦灼情绪。事实上,作为名神职人员,他所见过的黑暗并不比那些在街上巡逻的警察少少。而且其中绝大部分的罪孽,都是永远都不可能重见天日的。 “我认为他的行为并不像是个虔诚的教徒。”年轻的神父从齿缝中艰难地吐出这句评价。 斯科特放下手掌,缓缓呼出口气:“或许吧!可我不确定其中是否也有我个人的因素。请让我把发生的切讲完,您定可以比我加容易做出判断。” “好的,继续吧!”神父用温和的语气说,“我们有很时间……很时间……”他听到了教堂大门关闭的声音。但这并不重要。是的,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拯救眼前的迷途羔羊加重要。 “正如您所猜测的,爱德华把我带到了他的卧室。这是我第二次进入那个房间。上次是在我洗礼之前,那时候还是白天。这回,我走进房间,看到橙黄色的灯光照在木制的家具上,透出股守林人特有的贴近自然的气息。这个房间里的绝大数东西都是原木制成的,就连天花板也是由块块长长的木条拼接起来的,我在那上面看到了圆形灯罩的影子。” “‘躺到床上去,我亲爱的小斯科特。’爱德华面说面把暖气开关又旋高了些。‘是个惊喜吗?’我全然没有想到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抱住膝盖坐在床上,心口怦怦直跳。爱德华的眼睛里闪动着些我不能理解的东西,这让我感到有些紧张。这间卧室很宽敞,可我却有种他占据了全部的空间错觉。是因为他的影子刚巧投射在我身上的缘故吗?我往床中央缩了缩,抬头看向双手撑在床沿上的高大男人。” “‘爱德华,你定要在床上给我惊喜吗?我们也可以楼下去拆礼物的。’我用种迟疑的语气问。‘不,闭上眼睛,很快你就会得到个惊喜,个真正的惊喜。’他跪上床沿,用只手掌抚摸我的眼皮。‘好吧!’我闭上眼睛。床轻轻地震动着。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覆上了我,但是事实上这东西并没有任何重量,我将这种变化归结为爱德华再度用他的影子掩盖了我。” “‘要等很久吗?’我问他。我觉得有些热,这个房间中的温度好像太高了点。‘不,马上就好。别睁开眼睛,等我下。’爱德华抓住我的只手腕,把它和另只放在起,压到枕头上面。‘上帝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象这刻有久了!’我听到他发出声叹息。然后有什么东西压到了我的嘴唇上。是爱德华的嘴唇。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吻。难道说这个吻就是他要给我的惊喜吗?还是说之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地想。爱德华突然用舌头探入我的口腔,在牙齿上反复刷来刷去。” “‘这不好玩!’我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句完整的话,他的舌头就伸进了我的口腔内部。我极力想用舌头把入侵者重新推出去,他却反而吸吮住了我的舌头。瞬间,股恶寒从头顶直窜到脚趾。我惊惶地想要挣开眼睛,爱德华却立即用手掌覆盖住了它们。‘不,别睁开眼。感受我!求你,亲爱的,求你感受我!’他松开我的嘴唇,粗喘着说了句话,然后又再度将他的舌头挤进我的口腔。这种感觉真是恐怖极了,我开始感觉到了害怕。这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1 是种我从未在爱德华身上体会到的感受。” ———————————— “爱德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我甚至能隔着衬衫感觉到他身上的汗水,胃里的食物全都翻腾着想要冲出喉管。我们的嘴唇分开了点,好像是因为爱德华必须借助口腔呼吸,鼻子已经无法给他提供足够的氧气。某种东西股股地流入我的口腔。我意识到那是爱德华的唾液。我抗拒地将它们全都吐了出来。可能已经在刚才的接吻过程中将爱德华的唾液吞咽下去,这种想法让我感到遍体生寒。”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爱德华开始用舌头舔我的下巴,这种湿哒哒的感觉让我的胃再次饱受煎熬。‘你疯了吗,爱德华?快放开我!你到底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面挣扎面对他吼。爱德华松开了对我的钳制。‘疯了?是的,是你让我变得疯狂!这都是你引起的!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令我寒毛直竖的可怕光芒。‘爱德华!’我尖叫起来,并用力推搡他的胸口。‘咦?你的眼睛怎么了?’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好像因为我的抗拒再度变得疯狂。‘说你爱我啊!为什么不说?你明明是爱我的!’他猛地撕开我的衬衫,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劲搓弄我的乳尖。” “‘放开我,爱德华!’我的拼死挣扎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从下身他紧贴我的地方传来种奇怪的感觉,恐惧感就像是琴弦样突然崩断,我听到刺耳的叫声从我口中发出。爱德华跪直身体,像脱套头衫样脱掉了衬衫,然后把扯开皮带,把牛仔裤连同内裤起丢下了床。我尖叫着踢打,但是他很快就捉住了我的条腿,并摸到了我的皮带扣。在长裤被拉掉的时候,我的内裤也被连带着褪到了膝盖附近。爱德华像是头发现猎物的猛兽样扑上来。他下子就含住了我,无论我如何捶打他的头部,都无法让他离开我的身体哪怕丝毫。”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个相框。那东西的底座是金属做的,看起来像是有些分量。由于刚才的挣扎,我的头顶几乎就快要靠到床架,现在相框的位置离我已经不远了。我死命忍受着从下身传来的黏糊糊的感觉,伸出手去抓住了相框的底座。那东西果然很沉。我来不及考虑为什么里面并没有照片,就将它狠狠朝爱德华的头砸去!” “爱德华发出声闷哼。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迷茫的表情。我又用尽全力砸了他下。这次是在额头上。血下子就涌了出来,可是他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用迟缓的动作再次向我伸出手臂。我赶忙用相框撞开他的手臂,拼命想把双腿从他身下抽出来。他摇摇晃晃地向我扑来。我翻了个身,身体和条腿成功落了地,另条腿则还挂在床沿上。我看到他好像要爬起来,连忙把手中的相框丢了出去。我没有击中他,相框直接越过了他的身体。但是我却因为他的失神成功抽出了另条腿。我冲下楼梯,根本来不及再为自己找条裤子,披上外套就冲出了木屋。” “这个生日对我来说太刺激了些,直到我回到我的秘密夹层,都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我的脚底满是伤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久,但是能赤着脚穿过片漆黑的树林回到家,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奇迹。我懒得去处理脚上的那些伤口,直接蜷缩在地下夹层的角落里,用爱德华送给我的大衣裹住自己,带着痛苦和忧伤进入了梦乡。那天晚上,我甚至没有被母亲的叫喊声吵醒。” ———————————— “爱德华死了吗?”神父用平静的语调问。这个玷污了伟大信仰的人也许根本就不应当活下去!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暗暗心惊。 “不,感谢上帝,他并没有死。”斯科特摇了摇头。 “那你恨他吗?”神父继续问道,他的视线刻都没有离开过忏悔者的脸。 “恨爱德华?”斯科特继续摇头,“当然不!我将他视作父亲,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是这么想的。是他给了我从未体验过的父爱,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恨他?何况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只是本能地对那种亲密的方式感到恐惧。如果爱德华可以好好对我说的话,也许后来的事就不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了。” “你是同性恋吗?”神父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感觉到了心灵深处的紧张。他有种错觉,自己就像是只被吊在悬崖边上的猴子,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这是不正确的。 我应该代表主宽恕忏悔者的罪,而不是去问他的性取向。 仁慈的主啊!请原谅你的仆人,他将警惕像是这样的错误思想,并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 年轻的神父在心中呼唤天父的名字,祈求对方的原谅。 “不,当然不。这是不正确的。”斯科特迅速摇头,“同性恋行为是种本质上的错乱,应当予以消灭。上帝不正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吗?” “不,你说的并不完全对。由于性倾向被证明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是左撇子样是天生的,主教导我们,对于那些天生的同性恋者,应当给予平等对待。” 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 这是不正确的。 仁慈的主啊!我已经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请宽恕我,指点我,带我走出这片迷沼。 神父的眼中露出焦躁和迷惘。他极力克制不断从脑海中冒出来的离奇思想。我必须给予忏悔者帮助,而不是纠正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他对自己说。 “唔……可我不是。”斯科特迟疑地说,他的脸上闪过丝疑惑,“我确定我对于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至少对于我见过的人是这样的。” “可你也没有过女朋友。”神父用平板的语调说。 不,这不正确! 快点终止这个话题! 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仁慈的主啊!快将这些邪念从我的头脑中驱逐出去! 神父用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法袍。 “女朋友?”斯科特尴尬地笑了下,“的确,我还没有机会去交个女朋友。如您所见,我过得并不好。对于街头的流浪汉来说,想要找个可爱的女伴几乎是不可能的。”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2 “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先停下,去楼上吃点东西,然后再继续忏悔。你定还没用过晚餐吧?”神父突然提议。 “不。”斯科特坚决地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让我们继续吧!我必须把我所有的经历都说出来。那些记忆已经在我心中埋藏得太久了。有许谜题,至今我都没能找到答案。”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神父挺直腰杆,将后背靠在忏悔室的墙壁上。他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对忏悔者本人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我只是想要关心下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也许只要几片面包和碗汤,就可以让他好过许。他心想。 ———————————— 斯科特整理了下思路,继续说道:“我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好几天。母亲再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你定是遇见了什么人,把这里发生的事全都捅出去了,你这个该死的野猫崽子!’她冲我咆哮。我坚持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在森林里迷了路,转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像以前样天天干活。期间母亲开车出去了几次。显然,她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当我以为这切已经过去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爱德华。” “那天,我正在擦三楼的窗户。我突然看到有个人影就在房子外面。那是爱德华!我立即认出了他。他正在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了久。他还戴着他的牛仔帽,发现我已经看到他的时候,还冲我大幅度挥了挥手臂。我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旁的窗帘被我扯掉了半幅,金属架子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声巨响。我迅速躲到窗边,心脏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样。” “很快传来了母亲的询问声。‘没什么。’我用虚弱的声音回答。但是母亲并没有听到,她还在楼下叫我的名字。我迅速逃离窗口,跑到楼梯那儿,冲着下面喊:‘没什么。只是个窗帘架子掉下来了而已,我很快就能修好它!’‘你最好今天就弄完它!检查的人快要来了,我可不想被他找到机会克扣工资。’母亲警告我。‘是的,妈妈,今天定修好。’尽管这样向母亲保证,但事实上在我拿来工具之后并没有立即开始修理。爱德华还在房子外面。我蹲在窗边,看到他在外面走来走去,就像是要寻找个合适的观察角度。” “我能怎样呢?或许爱德华会在入夜之后离开。我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不再理会头掉在地上的窗帘架子,开始打扫房间的中央。我甚至不敢下去两楼,因为那里加容易被爱德华看到。天知道我根本没少活可以干,那天我的计划是擦天的玻璃窗!我心烦意乱地从桌子上拿起样东西,再放下。在很长的段时间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最后,我弯下腰,悄悄走到窗台前,稍稍抬起头,借着夕阳的余晖向外看。爱德华还在外面等我。他看起来就跟从前样。不,他的脸色比以前稍稍苍白些。或许是因为外面太冷了?我想起那天夜里从爱德华额头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不由自主地感到阵心虚。” “在光线完全暗下来之后,爱德华终于离开了。我观察再三,肯定他没有躲在房子附近,这才决定打开房间里的灯,爬上去修理窗帘架。我不打算把这件事拖到明天。不仅仅是因为检查人员即将到来,还因为我热爱这栋房子,由衷地希望可以永远让她维持最美丽的姿态。由于白天我在慌乱中扯到了窗帘,根螺栓掉了下来,墙壁上出现了个小洞,发黄的墙纸被扯开了角。我注意到,墙纸下面露出了些奇怪的黑色符号。这既不像是文字,也不完全是图案,应该是某种类似符咒的东西,我在那本书上看见过差不的东西。有什么人把符咒画在墙上了吗?我稍稍扯开点墙纸,发现黑色的符号直向各个方向延伸出去。我想了想,用胶水把墙纸重新粘好,然后用了点石灰粉填补墙上的洞。等石灰粉干得差不的时候,再重新把固定窗帘架的螺栓拧了进去。天衣无缝!我本能地朝窗外看了眼。遍地的积雪反射出片白光,在黑压压的树木之间,有个人正拿着火把抬头看我。是爱德华!我急匆匆地爬下梯子,靠在墙上,过了好会儿才匆匆收拾起工具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里,爱德华总是出现在窗外。他似乎没有敲门进来的意思,只是在房子的后面,偶尔会消失会儿,夜间还会点着火把逗留到很晚。有时候,他会凑近楼的窗台。因为房子的地基很高,所以就算是他,也只能勉强踮起脚看到点点屋内的情形。通常,我会在开始干活之前先确定他的位置,然后尽量避开可能被他看到的角度。但是我不可能永远不去底楼或是房子背面的房间,所以每天我都会跟他打上到两个照面。”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虽然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但是同时我也怀念和他起在树林中游荡的时光。‘跟他和好实在是太危险了!想想他那天晚上想要对你做的事情!’我这样警告自己。可是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这种危险的感觉渐渐变得淡薄起来。终于有天,我忍不住穿过地下夹层去了房子后面。我在距离爱德华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下,示意他不许靠近。” “‘你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举起双手,就像是要向我证明他的清白。我沉吟着要如何表达我的想法才能让他加明白点。事实上,就连我自己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只是知半解。‘你还爱我吗?’爱德华的话让我直接倒退了几步。‘我是说,像爱父亲样爱我。’他面急匆匆地解释面向前走,在看到我脸上的紧张表情后,又立即止住了脚步。我想了想对他说:‘可能吧。’虽然我极力表现出对他并不在乎的样子,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喜色。‘那天晚上,我很抱歉。’他诚恳地说,‘我把你的生日给搞砸了。你得相信,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也许吧。’我故意别过脸,其实心中却在为爱德华的话而雀跃着。” “‘你必须相信我!’他着急起来,‘你在这儿等我下!我很快就回来!很快!’他三步回头地走进树林,在棵树下摆弄了会儿,然后提着个袋子走了回来。‘你看,你甚至忘记带走你的生日礼物。’他从袋子里取出那双驯鹿皮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至少,让我把靴子放在这里好吗?我保证以后不再来打扰你。’他把袋子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皮靴放上去,然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3 后又看了我几眼,转过身缓缓向树林的方向走去。瞬间,我几乎觉得他高大的身影变得佝偻起来。” “‘等下!’我叫住他。‘你能保证我们还和从前样吗?’虽然我说得很小声,爱德华还是听到了。‘当然,我保证!’‘那你也能保证不会再对我做上次那样的事吗?你让我很害怕。’‘是的,我保证不再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打我?’‘当然不会,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我亲爱的小斯科特,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啊!’‘那……’‘嗯?’‘头上的伤口还疼吗?’其实我对于痛觉的忍受能力很强,但是我不确定爱德华是否同我样。” “‘已经完全好了。’他摘下帽子,给我看他额头上的伤口,那里还贴着小块纱布,不过看起来的确已经好得差不了。‘今天不行。’我对他说。‘什么?’‘今天我要擦三楼的窗户,检查的人过几天就要来了。明天早上你在老地方等我?’‘好的。啊!要不今天晚上?我找到了棕熊的窝。它们正在冬眠。如果你今晚能溜出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爱德华的建议让我怦然心动。要知道几个月来我还没真正看到过棕熊呢!最接近的次,也只是找到了它们的脚印。‘唔……好的。晚饭之后吧!大概七点左右的样子?’我提议。爱德华立即同意了。他告诉我他会带着火把在稍稍远点的地方等我。他让我穿好新靴子,这样就不会因为在雪地上走路冻伤脚趾了。” “那刻,我真的以为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分别的时候,爱德华伸出手,就像是要来摸我的头顶,但最后还是讪讪地收了回去。我心里既高兴又伤心,甚至有点想走过去抱住他。不过我还是决定再给自己点适应的时间。等我们参观完棕熊的窝,定可以重新建立起对彼此的信任!” 斯科特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教堂的大门被关闭之后,告解室外面的灯光也被调暗了,这让他的脸显得加苍白。神父突然发现,斯科特眼球上的黄色会随着光线变幻。似乎周围的环境越是暗,黄色的部分就越是亮。在布帘外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它甚至像是黄金样熠熠生辉。 “后来发生了什么。”神父开口问道。 ———————————— “在我溜出去之前发生了点小小的意外。浴室的水管坏了,我必须先修好它,否则母亲就会盯着我整晚。等我好不容易来到树林里的时候,已经超过九点了。爱德华还等在那里。他手上的火把让我非常容易就找到了他。我走过去,极力做出以往的轻松姿态。他微笑着摸我的头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样。但是我们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让我们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化解的隔阂。” “我问他棕熊冬眠的山洞在哪里。他向前走去,示意我跟上他。晃动的火把将我们的影子拉扯成骇人的形状,投射在雪地上。我们走了大约有刻钟。爱德华提议我们先原地休息下。他说他带来了热巧克力,他知道我非常喜欢巧克力的味道。我没有异议。他让我等在颗松树边上,他去取事先就藏在岩石缝隙中的补给。”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爱德华走回来,手上拿着个保温杯和捆绳子。我问他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他笑了笑。‘它十分结实,足可以捆住头熊。’他向我展示手里的绳子。我突然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正当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突然向我扑来,迅速将我正对着背后的树推去。那颗松树大概有人合抱这么粗,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我捆在了树干上。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那天晚上的想法!” “‘爱德华!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你保证过的!’我大声喊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明白他的举动让我觉得非常害怕,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很可能永远都不能获得我的原谅。我的面孔紧紧贴在树干上,从肩膀到腰,都被绳子牢牢捆住,唯可以活动的小腿也无法对爱德华造成任何威胁。我听到他嘴里发出兴奋的吼叫。他又扯下了我的裤子,冰冷的空气让我的大腿直打颤。我发出尖叫,爱德华朝我嘴里胡乱塞了样东西。我吐掉它,又开始大喊大叫。但那根本没有用,在这片树林里,除了我们就只有已经冬眠了的棕熊!” “后来的记忆有些破碎。我只记得有什么东西撕裂了我的身体。爱德华大概是把火把插在了雪地上,他的影子就笼罩在我的头顶,就像是魔鬼正在吞噬我的身体。我绝望极了,没有人能保护我,没有上帝,没有救世主,我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那颗松树边上,小腿上还挂着我的长裤,整个下半身都浸透了雪水。我把小截缠在胳膊上的绳子弄下来。四处都是浓烟。我过了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树林着火了!” “树木发出嘶嘶惨叫,截截地掉落在雪地上,融化出个个深坑。也许是爱德华带来的火把引燃了树林,但是我找不到爱德华,周围只有噼啪作响的火星。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喉咙在本能地用咳嗽抗拒浓烟的入侵。在颗树边上,我看到了把猎枪的残骸。枪管已经炸开了,木制的枪托还保持着完整。它就像是个被拧断了脖子的老人,以扭曲的姿势孤零零地倒在雪地上。” “爱德华的猎枪在这里,可他人呢?行走在树林中的时候,爱德华从不离开他的枪。他告诉我,哪怕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必须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把枪放在能立即够到的地方。我突然意识到,爱德华可能已经不在了。” ———————————— “我朝着房子的方向飞奔。周围全都是着了火的树木。它们烧得十分平静,甚至很少有火焰露出枝头,唯有那些低矮的植物在熊熊燃烧。眼球被刺激得几乎看不见东西。我几次被绊倒,从雪地上滚过。最后,就连我的外套也着起火来,我不得不把它丢弃。” “终于,我看到了我的家!曾经的美丽家园正在火焰中发出声声悲鸣。不断冒起的浓烟和升腾在半空中的碎屑就像是她被点着了的头发。上帝!我的母亲还在里面!因为冰雪融化了,我几乎是滑进了地下夹层。那里的情况还好,火焰似乎还没有波及那么低的地方。虽然就房子的燃烧情况看来,这也是迟早的事。” “我钻进地下室,然后又跑到底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管理员的房间。烟雾已经弥漫在房间中的每个角落。母亲还躺在床上,我费了番功夫才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4 把她弄醒。等我们跑出房间的时候,大门已经燃烧起来了。我带着母亲跑进地下室,告诉她可以从地下夹层逃生。可是我忘记了,以她的体型根本就爬不出去!” “她被卡在地下夹层的入口,疯狂地捶打两边的木板,试图让躯体通过。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后扯。在我们身后,是渐渐漫延过来的黑烟。终于,木板被弄破了道口子,我掰碎了其余的部分,好让母亲顺利地爬进夹层。我带着她冲出房子。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了好会儿,然后发现再不离开就会被火焰包围。” “‘见鬼!见鬼!怎么会烧起来的?真他妈的见鬼!’她叫骂着打开车门,幸好因为附近没有人家,她总是懒得锁我们那辆老爷车。我问她我们该怎么办。她边踩油门边吼:‘还能怎么办?只能离开这里了。总有人会发现这场大火的,这可不是我的责任!但是没有人会再付给我薪水了。这些该死的有钱人!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见鬼!怎么会着火的!’” “就这样,我们身无分文地离开了。我不知道那天夜里,在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切离奇事情的开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切会不断重复下去,直直地重复下去……” 忏悔者突然捂住面孔。他的身体小幅度地颤动着。即使时隔年,那段可怕的回忆依然摧毁了他的意志,让他的神经渐渐走向崩溃的边缘。 “你还好吧?”神父突然打开了他们之间的隔板,将只胳膊搭上忏悔者的肩膀。 ———————————— “别害怕!”看到忏悔者惊恐的眼神,神父不由加重了手指的力度。隔着硬邦邦的外套,他摸到了忏悔者的肩胛骨,对方比外表看来的还要瘦。“这只是个预防万的小措施。”他解释道,“我们在这里安装了扇活动窗,如果对面的人让我觉得有必要打开它,我就会那么做。” 斯科特继续呜咽着。他极力向后蜷缩身体,脑袋沉得比刚才还要低。 “你看,我不可能走到你那边去,这只是扇小窗而已。”年轻的神父在对面用最温和的语调说,他的手掌并未离开忏悔者的肩膀,“如果肢体接触让你感觉不适应,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这里还有些简单的药物。”他开始翻隐藏在隔板下方的药箱。“心脏病……糖尿病……急性阑尾炎,好吧这个你可能不太需要。” 忏悔者破涕为笑。空气从他的鼻腔中冲出来,细微的声响让神父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拂过了心脏。“请……请放开我。”斯科特小声说道。 神父失望地收回手掌。“不要难过,把切都告诉我。都过去了,所有的事都过去了。你还想寻求上帝的帮助,对吗?”他重新关起隔板上的活动窗,尽管这么做让他觉得有些不情愿。 “不……您还不明白,这切永远都不会结束。”斯科特重新呜咽起来。离开肩膀的体温让他的紧张感大大减少。“不会……结束的……”他用手掌抹了下脸,然后将头别到边,“也许我根本不应该来这里。”他透过布帘的缝隙看着告解室对面的圣母像,“它也影响到了您。我真蠢,它定也影响到了您!”他抓起椅座上的围巾,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现在离开。 “斯科特兄弟,你可以离开,可是你犯下的罪要怎么办呢?虽然从你的话里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你的罪恶滔天,但你不是想要获得上帝的指引的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我对你的判断。今天,如果你将切都说出来,那罪恶就会止步于今日。在你离开教堂的时候,可以挺起胸膛,像所有人样满怀着对主的感激。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没有人可以阻隔上帝的救援,除了你自己。斯科特兄弟,好好想想吧!你不该怀疑上帝的仆人被邪恶入侵,加不该怀疑主的全能伟大。我保证不再打开隔板了,你可以随时继续你的忏悔。等切都过去之后,我将十分乐意邀请你跟我共进晚餐。虽然只有冷面包和点点汤,但那都是上帝赐予的食物,它可以帮助你洗涤心灵。” 忏悔者明显地被神父的话打动了。自十五岁以来,他还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贴近正常人的生活。是的,坐在对面的人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天主的化身,是带来福音的天使!自己不应该对他产生任何怀疑。没有种邪恶可以入侵他的身心,他身上带着神性的光辉! “谢谢您,我已经没事了。”斯科特在稍稍平静了下内心后说,他始终不敢再次抬起头来。 “我之前说过了,由于那场大火,我们逃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不过母亲很快就补办好了银行卡和身份证,她甚至为我也搞到了张身份证明。我们继续向东前进,大概开了几个昼夜的车,然后来到了座港口。在那里母亲重新找到了份工作。” ———————————— “那艘船的名字叫做皇家海军号。当然,她跟任何国家的皇室或是海军都没有任何关系。那是艘隶属于远洋航运公司的半客运半货运的邮轮,上面装载了大约十万吨的散货,以及百名乘客。这些乘客大都是老年人。他们并不富裕,将生平所有的积蓄换成了张船票,加入到这次穿越大西洋的冒险之旅。他们不在乎时间,只想要度过段最后的美好时光。皇家海军号会在大西洋上走条迂回的路线,停靠好几个港口,最后抵达法国的勒哈佛尔港。” “由于厨房中的个帮工刚好在出发之前病倒了,母亲接替了他的职位。我猜想母亲之所以被雇用是因为她声称自己是名职业看护。‘我了解那些无病呻吟的老家伙们。只要稍稍按摩两下他们的膝关节,他们就会乖乖回到房间中去。’在面试的时候,母亲这样对船长说。船长是个留着漂亮小胡子的老头。他看起来精神极了,腰杆挺得笔直,面孔黝黑,眼睛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他同意让母亲上船,连带着我也成了船上餐厅里的名招待。” “母亲告诉我,我们的真正目的是找个法子离开美国。她怀疑我们的前雇主正在四处找她。那个人的势力很大,即使那场火灾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很有可能因此受到牵连。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有些心虚。母亲说我们在欧洲大陆上有些亲戚,她让我最好在上岸之前学会‘饶舌的法国话’。大概是因为我渐渐长大了,她对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凶恶,只是再警告我不要对任何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5 人透露我们的过去。” “1月21号,我们的船正式起航。船上连同我们在内共有二十名工作人员。当然我是属于编制外的。船长不同意雇佣童工,我的待遇差不就跟航海学院的实习生样。船上的客人们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暮气沉沉。事实上,餐厅里永远洋溢着欢乐。老年人们热爱开玩笑和讲故事,他们喜欢在饭后玩上几局牌,而且出手都非常大方。他们全都很喜欢我,有时候甚至会给十块钱以上的小费。” “他们的生活十分有规律,不到五天我就已经能背出所有客人的用餐顺序。他们每个人都在固定的时间点出现在餐厅门口,就连身上的衣着打扮都没有大变化。引座是门学问。有些人执意不想看到彼此,而有些则已经在船上培养出了深厚的友谊。在我不忙的时候,他们喜欢拉着我问东问西。没过几天,‘没头脑的斯科特甚至记不得自己的老家在哪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船。对我炫耀攀比过去的经历也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之。在我看来,他们每个人都像是本活的百科全书。那些充满神奇色彩的个人经历,还有那些不可思议的故事情节,都让我深深为之惊叹。他们还喜欢玩种侦探游戏。将在场的所有人编织进场凶杀案,讲清楚所有细节,让大家来猜到底谁是凶手。我对这种游戏相当不在行,从来没有猜对过。”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愉快的招待生涯。每天穿梭在客人之间,尽量避免和船上其他的工作人员打交道。我从母亲手中接过食物,把得到的小费交还给她。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简单极了,要不是有天发生了场意外,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十五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 “有人想要伤害你吗?”坐在隔板对面的神父突然问。他将身体前倾,双目紧紧锁定忏悔者的面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伤害我是不是他们的初衷。”斯科特叹了口气,“但是毫无疑问,我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事。” ———————————— “在船上的时候,我天工作十二小时。尽管母亲再坚持我并不需要休息日,船长还是按照船上的规矩,每隔三天给我整天的假期。当然,除了继续待在餐厅听老人们闲聊之外,我并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母亲试图让我发展些副业,比如帮水手们洗衣服、擦皮鞋或是烫衬衫。不过大家似乎都对她‘奴役’我的行径十分不满,致地认为我应该好好享受我的假期。” “介于母亲不允许我去和那些“臭烘烘的水手”挤在起,于是我想到了另个好办法。水手们总会带些个人读物上船。水手们上船的时候总会带些个人读物,用他们的话来说,‘你永远无法想象大海会变得么无聊’。那通常是些色情杂志或是通俗小说。我开始向他们借书,躲在我和母亲的小船舱里津津有味地阅读。当然,的时候,我会被老人们叫到餐厅,作为某次奇怪赌约的公证人。” “那天,我像是以往样在餐厅里待到将近十点。由于老人们的起床时间通常都很早,所以这个时段餐厅里的人数已经大大减少了。那是个晴朗的夜晚,我信步走上后甲板,打算先看眼海上的星空,再回舱房继续那本只看了开头的法语魔幻小说。也许我应当先把法语的语法再学习遍?在知半解的情况下直接阅读无疑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声音其实很轻,夹杂在海浪声中显得尤其含糊不清,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它。我走近几步,发觉好像有人正在甲板下方用气声说话。正在我分辨那到底是哪种语言的时候,下清晰的喊叫声传了过来。当时我以为有人受伤了,赶忙冲到了甲板的尽头,顺着梯子进入后船舱。那里并不住人,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我面走面问。黑暗中有两个平躺着的人影交叠在起,其中个还冲我转过头。那是船上的大副。‘他怎么了?’我犹豫着问。他身下的人动不动。慢慢地我停下脚步,我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嗨!小子,你过来点。’大副向我招手。我又走进几步。我看到他们全都赤裸着身体。躺在大副身下的那个男人我并不认识。他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看起来倒不像是受了伤。‘我们必须抓住他。’我听到大副这样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他猛地按倒在了地上。” ———————————— ———————————— “‘你们要做什么?’我手足无措地挣扎起来。被个裸体的男人压住,这让我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快把绳子给我,再给我块抹布。我可不想这小子的叫喊声把全船的人都引来。’大副扭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杂物间的最深处推。另个男人拿来了捆绳子。我加害怕了,可我的力量根本就敌不过他们。我的双手被扭在背后,和根垂直的铁管绑在起。大副往我嘴里塞进团破布,然后将块黑胶带贴在上面。” “‘现在该怎么办?他看到我们了。我早说过这个地方不安全!’那个男人迅速穿好衣服,在我面前踱来踱去。‘那又怎么样?难道是我个人想要做爱的吗?刚才在轮机室,是谁用他的骚屁股勾引我?’大副突然伸出手抓住那个男人的下巴,‘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看得心烦!’他们又商量了会儿。那个男人主张给我笔封口费,如果我敢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就把我丢进大海。大副显然对这个主意并不满意。他精赤着身体,像是头荒野中的动物样在那里,我甚至可以看到昂扬在他草丛间的性器。” “‘哈!给他笔钱?亏你想得出来!这小子的妈会把我们都榨干!那个贪婪的胖女人!我们必须封住他的嘴!’大副咆哮着说。‘可我们总不能杀了他!’那个男人不甘示弱地回嘴。‘那就让他加入进来吧!’大副突然说。‘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显然没弄明白大副的想法。‘我说让他加入进来!’大副提高了声调,‘反正你想搞他的白屁股又不是天两天了。’‘可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不能这么做……’那个男人无力地说。‘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常常边偷看这小子洗澡边摸自己。’大副只用句话就让那个男人泄了气,他捂住脸蹲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想要用种极端可怕的方式来封住我的嘴,而这恰恰是我不久之前经历的翻。恐惧感没顶而来,我拼命摇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6 头,试图向他们表达,无论他们之前在做什么,只要他们放开我,我绝不会对任何人吐露哪怕个字。但是很显然,我的立场在这场讨论中是毫无作用的。大副向我走来,带着他的最终决定。” “‘小子。’他捏住我的下巴,‘你叫斯科特对吧?你看,这艘船上的船长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如果被他知道我在这里操男人的屁股,他绝对会把我辞退掉的。我在这艘船上干了十二年,远洋航运公司的待遇不错,我还打算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也许再过两年,我就能拥有艘自己的船。这就意味着我不能冒险让你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你明白吗?’我极力点头,想了想,又开始摇头。大副笑了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我的观点,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对吗?’这次我明确地开始点头。面前那个健壮的男人抬起另只手,像是在烦恼似的抓了抓头发。‘可是你看,我并不信任你呀!’我听到他这样说。” “‘我需要点保障。’大副的笑容愈发阴森,‘你知道被男人操屁股意味着什么吗?’我小幅度地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那就意味着,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就跟那边的那个男人样。’大副的话冷冷地戳进我的胸膛。‘要是被船长知道……’他继续说道,‘你同时被我们两个搞了屁股。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进海里,让鲨鱼把你咬成两截。海上会飘起朵血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不住地颤抖着。大副突然换了种轻松的语调:‘当然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等我们到达勒哈佛尔的时候,我会给你两百美元,你可以用这笔钱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好好吃上顿,也许还能买上几本书,你喜欢读书对吧?想想吧!我可不会为个□□的男妓付两百美元。’他回过头招呼他的同伴:‘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我可以让你先搞他的屁股,如果你愿意今后每次都帮我好好吸吸的话。’那个男人木然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犯罪!’他低声对大副说。‘得了吧!’大副耸了耸肩,‘被人看见才叫犯罪。也许这小子的屁股也像你样欠操呢!’” “他开始解我衬衫上的纽扣。很快,我的胸膛就暴露在了湿冷的空气中。‘他的皮肤可真漂亮,好像会发光样!’ 大副发出声叹息,又开始脱我的裤子。我的全身都在颤抖,像是只软弱无力的绵羊,正在等着被食肉动物撕成碎片。那个男人凑上来,用贪婪的眼神注视我的身体。‘你说得对,他简直天生就应当被男人干。’他喃喃自语地说。大副面拨弄我前方的性器面对那个男人说:‘帮他吸吸,然后再把后面舔软。放心吧!没人会到这儿来的。我们还有很时间。’” “我发出呜咽,试图让他们大发慈悲放过我。但是那个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我垂软的器官吸引住了。他蹲下身,用手握住它,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含进了嘴里。这个动作让我战栗起来,夹紧大腿又并拢,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抵御对方的侵犯。股从未有过的刺激在脑海中爆炸开来,让我浑然分不清身处何方。突然,我的下巴被人捏住了。大副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他手上有把锋利的弹簧刀。他邪笑着用刀刃在我脸上刮来刮去。‘这小子还没长胡子呢!’大副脸上的表情让我寒毛直竖。‘咦?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记得他眼睛的颜色吗?’他疑惑地问。” “‘不知道。’那个男人终于吐出了我半勃起的器官。‘帮我分开他的腿,这个姿势我舔不到他后面。’他对大副说。‘管他呢!也许是光线的关系。’大副收回他的弹簧刀,捞起我的条腿。这个动作让我的身体突然向下坠去,可是手腕却被横着的管道挂住了。‘妈的,这个姿势可真糟糕。你躺到地上去舔他!’大副边咒骂边把我的双腿弯曲到跪下的姿势。我的两只手腕仍然被挂在管道上,从后方传来的拉扯力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那个男人立即听从大副的话仰面躺下。他把头凑到我的两腿之间,用手掌分开我的屁股,开始伸出舌头舔我。” ————————————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能感觉到他面舔面往里面塞进手指。我无助极了,身体被人粗暴地入侵。‘妈的!这太慢了!把你的腿分开,让老子先操你会儿。’我听到大副粗声粗气地说。他在那个男人身后坐下,把扯掉那个男人的长裤,将那个男人的双腿往前推,分开成m形,然后将自己的性器狠狠捅了进去。那个男人发出声痛呼。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开始按照大副出入的频率舔我的后面。” “很快,他开始大声呻吟起来,只能改用手指继续侵犯我的身体。他用双腿勾住大副的背脊,不断将热气喷吐在我的腿间。我能看到他挺直的性器在腿间前后摇晃。‘你弄好了吗?’大副啵的下从男人体内拔出他的性器,‘弄好了就快点操他!我还打算在他身体里射精呢!’那个男人退出我的下方,颤抖着大腿起来。‘我想……已经可以了。’他说。‘那你还等什么?’大副示意他把我抱起来。我全身的重量都落在那个男人的双手上,两脚无力地垂向地面。大副弯下腰,拉起我的条腿,扶着那个男人的性器对准我后方的入口。‘行了,操他吧!’大副退开了步,然后我的身体突然往下坠落。我终于被彻底贯穿了!” “整个过程痛得不可思议。用这个姿势似乎不太方便那个男人进出。他胡乱地在我体内冲撞着,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滩烂泥。大副绕到了他的背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对准入口捅了进去。男人全身僵,然后开始面呻吟面随着大副的节奏进出。大副顶进去的力气很猛,每下都会停顿片刻,就像是要等那个男人呻吟完毕。渐渐地他开始加快节奏,没几下就让那个男人尖叫起来,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他的身体被大副拨开到边,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流。” “大副立即接替了他的位置。他的力气要比那个男人大得,几乎毫不费力就抱起了我,把我的两条腿挂在他的肩膀上。‘小子,我说过,我要在你的体内射精。’他说完就猛地挺腰,用那根可怕的凶器进入了我。上帝!那真是太疼了!我的头猛地向后仰,撞在铁管上发出声闷响。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了我个人。” 忏悔者的脸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让神父紧紧握住了双拳。“这些人应当受到上帝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7 的制裁。”他说道。 “不,上帝已经制裁不了他们了。”斯科特摇了摇头。他像是想要笑,但是唇角在勾起到半的时候却又突然僵住。“他们失踪了,永远地失踪了。”他用种空洞的语调说。 “难道他们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提前下了船?”神父猜测道。 “不,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当然,我在刚刚醒来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斯科特顿了顿,试图将思绪整理得加清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久。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裤子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我扯掉脸上的胶带,把大副强塞进我嘴里的破布挖出来。我的舌头几乎都麻痹了。我大口喘了几下,把衬衫和长裤重新穿好。大副不在这里。那个男人也不在。正当我要走出杂物间的时候,我在地上看到了样东西。” “那是大副曾经拿出来吓唬我的弹簧刀!我还记得它红色的刀柄。此刻,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刀口打开着,上面还有道浅浅的血槽。我当时以为是大副故意留下了这把刀,好让我对发生的切闭口不言。事实上这根本没有必要。想到如果船长知道这件事,就会立即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我怎么敢对其他人说呢!” “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我想我大概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用眼泪将积压着的恐惧统统发泄出来。但是当我想起大副说那个男人会偷看我洗澡,心里又不禁开始打退堂鼓了。万要是在浴室遇到那个男人怎么办?我沿着原路返回后甲板。天还黑着,这证明我并没有晕过去久。我回到自己的舱房。母亲已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翻出套衣服,打算去赌把我的运气。感谢船长!他给船上的每个工作人员都配了三身从里到外的行头,否则我就连替换的衣服都没有。” “当我走进浴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人。船上的锅炉直运作着,这为我们提供了24小时的热水。我迅速脱下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遍。下面有些流血,我颤抖着大腿把里面的东西通通挖出来。眼泪静静地和莲蓬头里的热水融汇在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如果再看到那两个人,我定会忍不住发出尖叫的。等我重新穿戴整齐,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你可真早!’ 他嘟囔了句从我身边走过。我认出他是厨房里的个帮工。上帝啊!我的心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幸好他连看都没看我眼。我匆匆跑回舱房,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海水的尽头泛起白色亮光了。我用最后点力气爬上床,把自己包裹进黑暗之中。” “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沉沉睡去。我开始做梦,看到自己行走在片黑漆漆的树林里,个浑身是火的人对我咧开嘴大笑。我看到他手里拿着把弹簧刀,锋利的刀刃上刻着几个漆黑的符咒……” “当我和个又个的噩梦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听到了母亲起床的声音。有生以来第次,我感激她拧着我的胳膊把我叫醒。‘要是你再敢跟那帮水手混到那么晚,那我就把你丢在船上!我说到做到!现在,快点起床,给我干活去!’母亲在我耳边咆哮。我当然不敢让她把我丢下,那样的话我极有可能被船长丢进大海!我利索地起床,迅速回到我的岗位。下午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大副失踪了,跟他起不见的还有名叫卡尔的水手。” “这就是我在皇家海军号上经历的切。直到2月5号,我们在勒哈佛尔靠岸的时候,船员们都没能找到大副和那名水手。他们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据说这样的例子在航海史上并不罕见。水手们对这件事讳之莫深,就像是谈论他们会带来灾祸样。船长亲自送我们下了船,对母亲说了些我不怎么理解的话。无论如何,我远离了大海,不再需要担心被鲨鱼的咬成两半。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母亲起踏上了欧洲大陆的土地。” “你们在欧洲真的有亲戚?”年轻的神父皱了皱眉。 虽然他也认为适当的亲情有利于改善忏悔者的生活环境,但是又打心眼里不信任那些所谓的在欧洲大陆上的亲戚。想想看,这些人在之前的十年中从未在对面那个青年的生活中出现过,但是如今却可以借由血缘关系轻易地获得他的信任。这是怎样的种单薄而又充满危险的联系啊! “哦,是的。”斯科特点点头,“虽然第眼无法将那个又高又瘦的妇人和母亲联系在起,但她们的确是对货真价实的亲姐妹。好像是父母离异后,方带着姐妹中的个去了大洋彼岸。我不太清楚她们分开的具体过程。但是很显然,对于我们的到来,我的姨妈并没有表现出大的热情。当然,她也没有赶我们离开。她让管家为我们整理出两间干净的房间,并再在餐桌上提及,我们来法国‘度假’的。” “如今她嫁给了个有钱人,育有四个子女,除了重要的节日,丈夫基本不出现在她的生活圈子中。不过她倒是跟两个小姑关系不错。她们和她们的丈夫起,住在哥哥的庄园中,各自又养育着三个子女。我之所以要对您说得如此详细,是因为在不久之后,我的这些表兄弟和表姐妹中,发生了件极其可怕的事。这件事致使我第次看清,我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罪恶之源。” 年轻的神父觉得心脏突然收缩了下。“你们的表亲们,他们对你不好吗?”他用种饱含怀疑的口吻问道。 “不,为什么他们会对我不好呢?”斯科特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个在正常的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脸上十分常见的坏笑表情,“事实上,他们个个都急着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呢!” “那个时候,我的样子已经跟现在很相似了。当然,要加年轻些。不过五官已经基本成了型。我的长相颇为不俗,至少可以让很人在第眼看到我时就对我产生好感。其实在船上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外表带来的优势。但是那时,和我相处的绝大数人都是正处暮年的老人,他们不会为了想要吸引个年轻人的注意力而费尽浑身解数。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大约可以被视作是种对晚辈的关心。但是,在我住进姨妈家的时候,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里有大堆的少男少女,他们几乎在被介绍给我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彼此之间对我注意力的竞争。” “尽管在第天的晚餐台上受到了姨妈的冷遇,其实我并没有听懂少含沙射影的话。不过母亲的脸色让我认为,姨妈大约是说了些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8 让她十分生气的话。但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在这个地方住久,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母亲总会从姨妈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就像往常她跟所有人讨价还价样。当然,这次她的对手是个跟她差不脾性的妇人,也许我们的收获会比她想象的要少些。但是那又如何?我对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规划,现在也是样。我总是选择周围的人为我选择好的道路。而那时候,跟在母亲身边,就是我的唯选择。” 从忏悔者口中透出的深深的悲观情绪让神父感到不安。 不是的!像是这样个漂亮的青年,他应当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去经历些加美好的感情!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如同艘没有桨的船,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但是他无法对忏悔者说出这样的建议,就像他无法再次打开隔板,用双手安抚忏悔者的情绪样。这头被恶徒剖开腹腔偷走肝脏的可怜羔羊,他已经失去了接受善意的勇气。 “我们每个人都应当传播主的福音。”神父试图用种平静的语调说,“而你,斯科特兄弟,或许你可以考虑用你的容貌达成这点。”他对忏悔者眨了眨眼睛,然后发现对方可能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我的意思是说,对于那些还未听到过教义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有时候很容易将美丽和善良联系在起。我们不妨利用这点,在他们还不具备分辨真正的善恶之前,将主的福音传播给他们。” “您想让我做个传教人员?”忏悔者看起来惊讶极了。 “我想让你重新拥有梦想。就像我小时候跪在天主面前祷告时,突然涌现在我脑海中的美妙情景样,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拥有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神父轻轻闭上眼睛,握住胸前的十字架。 “可我不确定我能否胜任这项伟大的工作。我的罪……” “不,过去的罪恶并不是阻挡我们履行天职的原因。况且你说了,你认为你缺乏规划未来的能力。那为什么不来分享我的呢?分享我对于未来的规划?我将很乐意给你指点。”神父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他无法抗拒这种对于未来的幻想。哪怕只是想象,想象下忏悔者会踏上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就让他感觉到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喜悦。 是的,那是条最为合适的道路! 他将和他起分享上帝赐予的荣光。他将为他驱除过去的阴影。他就像是个最好的老师,尽管自己也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却会把哪怕最细微的经验传授给他。天主的教义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起,就像是条枷锁。那枷锁穿过他的心脏,然后有刺入他的心房,让他们的灵魂彼此相融。 他们将共同开创条艰难而又伟大的道路! “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事实上,您的话让我很吃惊。从未有人愿意将理想分给我,何况是个如此崇高的理想。”斯科特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显得加年轻,“我真的会认真加以考虑的。它太让我心动了!不过,我必须告诉您,把我不堪的过去全都告诉您。相信以您的伟大,必定可以指引我走向光明,带我重回天主的怀抱!” “好吧!说出来吧!”神父的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 然后我将亲自赦免你的罪,他在心底说。 “我刚刚说了,晚餐让母亲十分生气,所以她抛下我,个人离开了餐厅。等我发现无法依靠模糊的记忆找到我们的房间时,我已经在走廊上徘徊了许久。个可爱的女孩,我记得她是姨妈那个较为年长的小姑的孩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没有头的雷蒙的孩子吗?’她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我。‘你太没有礼貌了,洁西卡!’另个声音插进来。那是姨妈家的次子,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是所有表兄弟和表姐妹中最高大的个,听说他甚至比他的哥哥还高出些。‘嗨,弗雷德里科。’我对他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弗雷德的。’他黝黑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我很高兴能够把长长的法文名字缩短成个音节。我们攀谈起来,完全将洁西卡抛在边,虽然她依旧锲而不舍地跟在我们身后。” “弗雷德告诉我,洁西卡之所以会问出那么失礼的问题是因为大人们有次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起我父亲的葬礼。和表面看起来不同,这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在说话的时候十分温和,口气里甚至带着点点讨好。就算是在解释同件事,他的用词非但不会让我感觉到不舒服,反而处处体现出他超越年龄的体贴和稳重。虽然洁西卡路上都在试图用些惊悚的描述插进来,我们还是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番交流。” “非常可悲的,我的父亲唯次有幸成为这些远在欧洲的亲戚口中的谈资,就是因为他的葬礼。据说他死于起交通意外,拼凑起来的尸体并没有头颅。据说就连最高明的殓尸人,也无法用什么东西替代尸体上已经完全被破坏掉的头部。反正瞻仰遗体的环节就这样被跳过了,但是从葬礼上回来的大人们仍然对于尸体的样子津津乐道。‘没有头的雷蒙’这个绰号不胫而走,甚至在很长段时间内,成了家长吓唬孩子的帮凶。‘也许他们压根就没看到什么,你还不太了解我母亲这个人,她非常喜欢用不切实际的想象替代事实,并对所有人大谈特谈。’弗雷德在最后总结说。” “‘你的房间就在这里了。晚安,祝你好梦!’他在我的房间门口停住脚步,满怀期待地看向我。‘你也晚安。’我不太懂法国人在这方面的礼节,只能用尽量真诚的语调对他说出同样的祝福。弗雷德似乎对此很满意,他轻轻拥抱了下我。‘明天早我会带你参观庄园。’他在我的耳边说。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挽起洁西卡的手臂离开了。” “躺上床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注定只是来‘度假’的,但是也许可以期待在这里获得点我从未体会过的由血缘带来的温情。当然,如果我能够提前想到,我曾经经历过的暴力并不会因为踏上欧洲大陆而离我远去,或许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忏悔者叹了口气。 “无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神父的眉毛紧紧皱起,他蓝色的眼睛中流露出愤怒的光芒。 “是吗?卡尔文可不是这么想的。”斯科特苦笑了下,“他认为,切都是我的错。” ————————————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19 “卡尔文是谁?”神父问道。 “那是弗雷德的哥哥。我说过,弗雷德是姨妈生下的第二个男孩,而他的哥哥就是卡尔文。卡尔文比弗雷德大两岁,当时已经开始念大学了。他就读于所私立学院,据说将来的目标是成为名律师。我们到姨妈家的时候,他还在学院里念书。直到我将整座庄园逛得差不了,他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据说是他贯的傲慢态度。” “当时我和弗雷德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总是试图向我推销些新奇的项目,不过由于囊中羞涩,我只好再地向他表明,我基本上只对阅读感兴趣。尽管如此,那天上午,他还是成功将我拉到了家小酒馆中。那天是弗雷德的生日,同去的还有大帮人。庄园中所有的年轻人都出动了。他们各自邀请附近的玩伴,加入到这场生日狂欢之中。由于晚上庄园的男主人,也就是我的姨夫,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次子的生日晚宴,所以年轻人们的聚会在午后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人敢挑战姨夫的权威,至少在庄园周围没有。” “那天我们理所当然地喝了酒,高唱着首法语流行歌曲,兴高采烈地回到庄园。今晚的寿星勾着我的脖子,我自然而然地把身体靠向他。经过几天的相处,弗雷德俨然已经成为了我最重要的伙伴和保护人。只有他可以将我从大群争相向我示好的表亲中解救出来。弗雷德是所有人中最具威严的个,他们甚至在背地里叫他‘小提尔墨’,那是我姨夫的名字。他自有套应对之法,就连认识他不久的我都已经开始崇拜他的处事手腕了。” “有辆车停在阶梯下面。通常没有人会在这个位置上停车。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象征。‘是卡尔文回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声,然后身后就响起了阵细碎的讨论声。大家用些正面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我还没见过的大表哥,但是所有这些单词全都显示出了距离感。我听出他们跟这个卡尔文并不亲密。‘那是我哥哥卡尔文,他大概是回来度寒假了。’弗雷德指着在阶梯的最高级,正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的青年说。我突然意识到,对方的眼神死死盯着弗雷德勾住我脖子的手臂。像是为了要验证我的想法,弗雷德又将我拉近了些。‘别在意,他对谁都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卡尔文的到来似乎加重了庄园里的严肃气氛。他就像是代表了男主人的严厉面,轻而易举地就将快乐从每个人的心间扫而空。弗雷德示意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在晚宴上见面。他送了我许衣服,并且再申明那都是他穿过的旧衣服。但是在我看来,这实在不怎么可信。我笑着和他道别,然后又被洁西卡缠了会儿,才终于回到房间。” “我知道我并不讨厌卡尔文。虽然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太舒服,但是这种简单而又直接的敌意恰恰是我习惯了的。我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喜欢我,不是吗?就是我的亲生母亲,都不曾对我表达出过哪怕丝毫的爱意。卡尔文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他,这正是我直以来在做的事。” “我换上套西装,和母亲起来到大厅。和她的手足无措不同,我倒是对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弗雷德已经事先教过我宴会上的行为守则,而那时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接近陌生人。事后弗雷德说,我当晚几乎抢走了他的风头。无论这种说法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我自认为在那天的表现的确不错。我见到了我的姨夫。那是个看起来极有修养的中年人。卡尔文和弗雷德的脸上都有他的影子,不过两兄弟间倒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很显然,庄园的男主人有些惊讶于我的得当举止。他肯定事先知道我和母亲会出席在晚宴上,这从他下子就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用种诘问的语气对我说:‘你看起来像是经过了良好的教育。’‘书本是我最好的老师。’我这样回答他。我的美国口音让他皱了皱眉,但是他很快就从容地招呼来了姨妈。‘应该为这个孩子找个家庭教师,这能帮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教育体系中去。’他对姨妈说。姨妈笑了笑,开始整理他的领带。他又喊了遍姨妈的名字。这次姨妈不得不做出点表示。‘好的,好的,都按你说的做。’她说道。” “晚宴上剩下的环节都乏善可陈。两个表姐又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吵闹起来,四处都找不到弗雷德,我只好跑到阳台上去透气。我发誓,我绝没有想要偷听任何人的谈话,上次在船上的误打误撞已经让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过他们就在那里,在和我相邻的阳台上。弗雷德和卡尔文,他们正在争吵。” “争吵的内容无外乎是些琐碎的矛盾,我两次听到我的名字。不过他们的法语说得飞快,这让我不太能跟得上节奏。过了没久,吵嘴升级成了打斗。卡尔文突然朝弗雷德扑去,他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咬弗雷德,动作的粗暴程度和他之前给我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然后,他被弗雷德拳打中腹部,捂着肚子坐倒在地。” “我说过,弗雷德非常强壮。他从不轻易使用武力,但是卡尔文这时显然是真的惹怒了他。我再次听到了我的名字。弗雷德用种接近低吼的声音警告卡尔文,要他离我远点。在他离开之后,我看到卡尔文对着弟弟的背影挥舞了几下拳头。他喃喃自语地说:‘你才要离他远点。’” “我不敢说,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引发了这场兄弟之间的矛盾。不过这的确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方面向往着姨夫口中的‘家庭教师’,方面又觉得我的存在可能会让弗雷德难做。我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夜,起来之后又立即被弗雷德的温和笑容所打动。这次,就连卡尔文也加入了日常活动,他的出现让年纪最小的那几个含恨离开了我们的小圈子。” “平时的游戏变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竞争。卡尔文的确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几个人之。哪怕是手里抓着把烂牌,他也总能让对手俯首称臣。当他毫不犹豫地把赌注加到最大的时候,没有人能分辨出他到底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在进行次大胆的欺诈。卡尔文就像是个天生的赌徒,他自信、大胆,才华横溢,还有种难以捉摸的阴沉气质。在这方面,弗雷德就要保守得。和他的兄弟不同,弗雷德沉稳而又精细。他并不在乎游戏的输赢,游戏对他来说就只是游戏而已。他总是未雨绸缪,反应永远比其他人要快上拍。在所有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就已经准确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0 地看出了未来的走向。当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玩下去的时候,往往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手还算不错的牌。在清点筹码时,我们惊讶地发现,尽管他出手的次数不,却已经牢牢占据了第二名的位置。” “所以您看,这对兄弟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同样的强势,会产生些观念上摩擦也就在所难免了。在卡尔文借着玩接龙游戏之名狠狠给了我个耳光的时候,这种暗地里的汹涌对抗突然就像火山样爆发出来,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弗雷德冲上去,在下巴的位置上给了卡尔文拳。他矫健得就像是头豹子。卡尔文被完完全全打懵了。他愣了足有好几秒钟才开始还手。他们很快就打成团,起摔倒在泥泞的草地上。直到我高呼‘分开他们’,几个较为年长的表兄弟才如梦初醒地跟我起把他们拉开。” “弗雷德的鼻子在流血,卡尔文的样子比他糟。‘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弗雷德突然挣脱了我们的钳制,他大声对我说,‘就在今天午夜12点!我要在花园的暖房里告诉你个秘密!’他用挑衅的目光扫了眼卡尔文,然后瘸拐地转身离去。卡尔文粗喘着死死盯住弗雷德的背影。直到弗雷德完全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他才低吼着挥舞拳头驱散了人群。我独自走回房间,弗雷德的话让我感到疑惑。他要告诉我个秘密。什么秘密?” “在差不到午夜的时候,我心里加焦躁不安了。我难以决定,到底要不要去暖房赴约。这显然是句脱口而出的气话,但弗雷德是我在这里最重要的伙伴,我无法承担让他对我失望的风险。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是弗雷德。他比约定的时间来早了半小时。‘你的脸还好吧?’我问他。他笑了笑,表示这只是点皮外伤。‘我们现在就去暖房吗?’我问他。老实说,我很担心。要是在那里遇到卡尔文该怎么办?弗雷德又笑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走进黑暗。我们大约走了五六分钟。我越来越疑惑了,这明显不是去花园的方向。弗雷德推开扇房门,走进去打开电灯。那是间游戏室,看起来和我们经常玩牌的地方差不。只不过家具加老旧些,特别是头顶上的蓝色半透明灯罩,让我有种走进老电影的感觉。” “‘别担心,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弗雷德打开瓶酒,倒出两杯,将其中杯递给我。‘想想吧!卡尔文那个家伙,定会先在房间里发疯似的来回踱步,在心里把我们两个都骂得狗血淋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暖房。在发现那里空无人后,他绝对会冲到我的房间和你的房间查看,然后说不定还会砸碎几样东西。哈!他就是这样的人,我敢跟你打赌!’弗雷德抿了口酒,自顾自地说。‘所以我们今晚的目的是气卡尔文吗?’我问道。‘不不不,只是小小地教训他下而已。’弗雷德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去,他举起酒杯和我相碰。” “‘兄弟就像是花园中的树木。有些注定会长成参天大树,有些则注定被其他的树遮挡荫蔽。在同座花园中,长出两颗同样高大的树,那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土壤中的养料并不足以同时支持起两颗大树。他们彼此竞争,总有天,个会战胜另个。这就是我和卡尔文的关系。’弗雷德摇晃着酒杯说,‘他比我大两岁,比我聪明,性格和脾气都比我像父亲。但是他人缘没我好,太过完美主义,还没有继承到父亲的能力就先继承到了他的傲慢。所以我认为,我比他适合成为父亲的继承人。当然,前提条件是我能在三十岁之前赶上他。我是么希望他的理想仅仅是成名律师啊!那样的话,在我拥有了足够的人脉之后,会很乐意为他介绍各式各样的客户。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从他开始读大学,就已经将父亲的财产视作囊中之物。他甚至开始管我的社交圈子!他以为他是谁?是谁给他的权利?’” “我花了点时间来消化弗雷德的话。在差不喝掉小半杯酒后,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打算用我来惹他生气?’老实说,弗雷德的报复手段在我看来有些幼稚。而且发现他故意讨好我的原因是出于逆反心理,这少让我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本来是这样的。我要让他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小弟弟了。不过现在,这个目标又有了个小小的改变。’弗雷德再次摇晃起酒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战胜卡尔文。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你知道的,我有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我故作轻松地说。事实上,酒精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体里发挥作用,我的思维变得有些混乱。” “‘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弗雷德微笑着说。‘你说什么?’我疑惑地看他。‘我说,你这个误入罗网的小可怜,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他抬起手,将手指插进我的头发,用手掌轻轻摩挲我的脸颊。‘母亲可没打算让我在这里呆辈子。再说,姨妈也不会同意。’要是在平时,我大概已经感觉到了弗雷德的不对劲,不过酒精让我的警惕性大大下降,我甚至觉得他手掌的温度十分舒服。” “‘忘记你那个事无成的母亲吧!我可以给你她永远也给不了你的东西。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得到了笔来自祖母的教育基金,这可是连卡尔文都没有的特殊待遇。如今,那里面的钱已经是个你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如果你愿意顺从我,我可以与你分享我的部分财富。’弗雷德的手掌缓缓下移,他用拇指撬开了我的嘴唇。我愣了下,恼怒地别过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大声对他说。‘朋友?或许吧!不过亲密程度肯定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界限,至少我对朋友从来不会想要做这种事。’弗雷德起来,向我走来,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高大。” “‘我不是同性恋。’我冷冷地说。‘亲爱的,你还不明白吗?你是同性恋或是异性恋,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旦属于我,你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去找别的男人或是女人了。’弗雷德弯下腰,将我困住他的双臂之间。‘那我宁可选择和我的母亲起离开。’我瞪视他,质问道,‘难道你打算强迫我吗?’他摇了摇头。‘不,那太没有情趣了。我加希望……’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由你来求我。’我突然意识到,身体的种种不对劲并不完全是酒精的作用。” “他对你下了药?”神父的眉宇间透出怒意。 “大概是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1 吧!”斯科特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是没有下药,我也完全没有力量反抗他。他比我强壮得,完全已经是成年人的体格。不过,大概是出于种天生的优越感,弗雷德认为他不需要强迫任何人,所有的人都应该奉他为王。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开口求了他。” 神父的双拳握得紧了。 “我猜弗雷德在那方面大概很有经验。对于他的调情手段,我毫无招架之力。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让人屈从于欲望。身体就像突然变成了支被点燃的蜡烛,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追逐由他带来的光亮。我开始恳求他,不顾切地哀求他。尊严和理智都被欲望的浪潮所吞没。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记得身上汗津津的感觉,听到他说我的眼睛产生了某种变化。” “他捧起我的脸,对我形容这变化。他详细地描述着,我的眼球是如何从正常的灰色变成无法形容的古怪样子。最终,除了我的瞳孔依旧是黑色的,眼球表面的其他部分全都变成了亮眼的黄色。我哭着想要他停下来,不再谈论这件事,因为这让我感觉到了某种非人的力量。不过弗雷德却十分高兴,我猜这大概又满足了他自以为是的心理。他开始亲吻我的眼皮,然后我们又有了加深入的肢体接触,我的身体再次向着个男人敞开。这次,我终于看清了发生的切……” ———————————— 神父不止次地想要开口说话。 他在脑海中演练了好几套说辞,有充满宗教气息的解读,有加偏向现代科学的理解,但是没有种可以万无失地确保,他的思想会被忏悔者所接受。最终,他只能用种加含混的方法给对方以启迪,让忏悔者自己发现,他所陈述的事实与真相的不符之处—— “你说你看到自己吃掉了他?” 斯科特点头。 “可是我们都知道,吃掉,和看着自己吃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是想表达,在看到这幕的时候,你的灵魂并不在身体内吗?” “不,我当然还在我的体内!我是说,我可以指挥我的双手双脚,我并没有灵魂脱体。事情发生的时候,弗雷德刚刚从我身上离开。他长长地吐出口气,走到房间的另头,从抽屉里拿出支雪茄准备给自己点上。然后,毫无预兆的,我看到……我看到我把他吃掉了!”忏悔者崩溃地呜咽起来。很显然,这段记忆比被人侵犯让他感到恐惧。 “你确定没有用任何象征性的比喻?” 神父严肃地问。 “不,就如同进食样,我……吃掉了弗雷德。上帝啊!我几乎立即就想起了失踪的大副和那个水手,还有爱德华,他们定也是被我吃掉的!这真是太可怕了!前秒,我还在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感到迷惘无助。后秒,个大活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被吞噬掉了。” “那么……你说的吃,是先将人体撕碎,然后再块块咀嚼吞咽下去,这种吃法吗?”年轻的神父决定顺着忏悔者的方向寻找他言语中的漏洞。 要知道,吃掉个大活人不可能点痕迹都不留下。如果忏悔者所说都是真的,那他早就被警察逮捕了。 在神学院中,神父曾经学到过,有类人,他们把幻境当做真实,无论那幻境有么荒诞,他们都毫无理由地坚信那就是真的。唯帮助他们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发现想法中自相矛盾的地方,那会让他们从此远离幻境。 “不。”斯科特摇了摇头,“是用的……加优雅的方式?”他的脸上带着丝不确定。 “然后,他就真的从你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吗?”神父决定换个方向旁敲侧击。 “当然,弗雷德被我吃掉了呀!就如同之前的那几个可怜人,他们也定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我吃掉的。发现这点之后,我呆呆地蜷缩在沙发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个佣人发现了我。他们正在整个庄园中搜索弗雷德。这件事毫无疑问是则丑闻。两个未成年人失踪了夜,其中个被人侵犯了,而另个则哪里都找不到踪影。私家侦探和警察轮番介入此事,在证明了侵犯我的人正是弗雷德之后,他们开始怀疑我和弗雷德的失踪有关。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他们没有在我身上找到任何血迹或是暴力留下的痕迹,在庄园中的其他地方也没有。况且从体格上看,我也不可能轻松地杀死弗雷德并藏起尸体。加上后来又发现我当时很有可能被弗雷德下了药,我谋杀他的可能被彻底排除了。最终,事情被定性为弗雷德单方面的离家出走,也不排除有外力介入的可能。他们在庄园周围和附近的几个城市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排查了所有和弗雷德有关的人。当然,他们无所获。”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出过真相。只有卡尔文口咬定,定是我和某个人共同绑架了弗雷德。他认为打从开始我就在故意诱惑弗雷德,而他那可怜的正处于叛逆期的弟弟却毫不知情地头栽了进去。他否认那天晚上弗雷德有强迫过我,事实上的确没有。他运用他的影响力,让所有的表亲们都相信,我是个心机深沉的恶棍。” “另方面,母亲开始勒索姨妈,她威胁说要把弗雷德是个强奸犯的事公布给媒体。但她完全低估了姨夫在那带的影响力。最终我们被赶出了庄园,带着身恶名。没有人相信母亲的话,她的‘爆炸性新闻’只在张小报上占据了个小角落,之后不久又被张道歉启事所掩盖。” “我们穷困潦倒。过去几个星期的生活就像是场梦。而现在,残酷的现实正在点点展现出它的威力。名誉和金钱,我们同时失去了两者,甚至没有人肯给我们个工作的机会。坏脾气在母亲身上卷土重来,每天夜里的噩梦则加倍了我的痛苦。就在我以为这切不会再有转机的时候,我们却突然撞了大运!” 忏悔者的脸上泛起抹不正常的潮红。神父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由极度兴奋和饥饿引起的恍惚状态。 ————————————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简直不能相信我们的好运!”忏悔者激动地说。 “施耐德教授是个乐理学家。他在所相当有名的音乐学院中任教,同时还是位赫赫有名的古曲修复家。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和我们不可能有交集。当他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我们住的小旅店门口的时候,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2 我以为那只是个路过的可怜老人。我甚至在想,他要如何推动轮椅绕过人行道上的积水,并同时保持他身上那套黑色西装的整洁度呢?我完全没有想到,那辆静静地停在路边的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加长型轿车就是他的座驾。司机和护士正在里面焦急地等待,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人敢将他从贫民窟肮脏的人行道上挪开哪怕英寸。” 忏悔者滔滔不绝地讲着,神父无法从他的语调中感觉到丝毫的快乐。他想,这段经历应该和之前的所有经历样,让这个可怜的年轻人饱受伤害,从对方因嘲讽而微微勾起的唇角上不难判断出这点。不过忏悔者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就好像在描绘段离奇的艳遇。兴奋让他的语速变得飞快,反复的打击已经让他的心变得麻木不仁,尽快将所有的罪孽交代完毕,这就是他现在唯想做的事情。 “‘我听说你的监护人想找份工作。’听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这样对我说,我吓了跳,突然意识到他是专程来找我的。考虑到母亲之前的确联系过很人,这并非完全不可能。她好像认为可以凭借弗雷德的事赚上大笔,虽然事与愿违,但我的确因此见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我面抱紧怀中的面包,面斟酌着语气对他说:‘是的。如果你有护理或是厨房方面的工作,不妨都介绍给她。此外,她还有些别的东西出售。’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那则丑闻来的,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可以从我的话里听出些什么。‘让她过来见我,就说我有份差事要给她。’陌生人对我的后半句话置若罔闻。他长了个很大的鹰钩鼻子,脸上皱纹很深,给人种十分严厉的感觉。”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职业介绍所里的那些中介,他们的确都个个穿着得体。不过很难想象,会有人雇佣这样个残疾的老人来干这种活。况且他看起来简直要比管理着个大庄园和许工厂的姨夫加让人畏惧。‘好的,请稍等先生。我的母亲就在楼上,我这就上去叫她。’我礼貌地对他说。他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生硬地点了点头,抿紧嘴唇,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点上。” “我跑上楼,把面包放在桌上,告诉母亲有个陌生人在楼下等她。她满脸狐疑地走下楼,在看清对方身上的装束时,突然精神振。‘你定是为了亚贝拉庄园的事来的吧?’她搓着肥厚的手掌,讨好地看向陌生人。她的形象明显地引起了来人的不悦。‘不。’坐轮椅上的陌生人用冷冰冰的语调说,‘我不知道什么亚贝拉庄园。你要是现在带着你的儿子跟我走的话,你将得到个月三千块的薪水。’” “就这样,我的母亲成了施耐德教授的护工。这位刚刚过完六十岁生日的乐理学教授是德国人,妻子早丧,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女儿。她们都效力于知名交响乐团,个定居在奥地利,另个则住在加拿大。几年前的场意外让施耐德教授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他每年会在去意大利的卡普里岛度三个月假,其余的时间都在从事他的古曲修复工作。” “我们住进了栋1902年建造的砖瓦结构的老房子。据说,德国人对于这种经过修复的老建筑情有独钟。母亲的工作是协助护士。这大概是她近年来干得最认真的个活。任何她以往养成的错误习惯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加以纠正。并且,在这个高雅的地方,是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口吐脏字的。我们甚至不能大声说话,因为施耐德教授需要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进行他的创作。虽然他不跟我们起用餐,但是每下超过限度的叉子刮盘底的声音都会在第二天收到严厉的警告。” “总之,那是种极端严谨且规矩森严的生活,但是你并不需要因为主人心情不佳承担任何连带责任。大体上,施耐德教授是十分讲理的。或者说,他对待规矩有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和服从态度。他可以接受场小小的针对现有规矩的辩论,只要你说得有理有据。但是永远别想用含糊其辞蒙混过去,他甚至可以用耳朵听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从未解释过他是从哪里得知我们的。同样难以理解的是他对于让我学习钢琴的古怪热衷。他从基础开始教我,并且不让我阅读任何他指定教材之外和音乐有关的东西。顺便说句,他也有非常丰富的图书收藏。在每天的固定时刻,我被允许从书架上借阅任何和音乐无关的读物。其余我天中可以做的事情还有——侍弄花园里的植物,施耐德教授喜欢让我摆弄他的宝贝们;绕着门口的街道跑步,我被规定每天必须跑个小时以上;自学数学和逻辑学的有关课程,施耐德教授坚持认为,音乐和这两者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 “我大概在那里住了两年,期间从未间断过钢琴练习。我不认为自己属于很有音乐天赋的那种人,况且我起步的实在有些晚。虽然每天严格地按照施耐德教授的教学进度表练习,我还是能够感觉到,我将来不可能依靠这个过活。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明白,施耐德教授最初愿意在我身上浪费那么时间的原因。” “或许他仅仅是想和你单独相处?”神父猜测道。 “不,您不明白他那个人。施耐德教授从不心二用。他认为专心是对待每件事必要的态度。他偏执地试图每次只完成个目标,而不是同时完成两个。他永远只去个地方度假,而不是两个。他只参加个俱乐部,而不是两个。他只去某家店买特定的东西,而不是在里面顺便买另样。对他来说,教我弹钢琴就只能是为了要教会我弹钢琴,绝不可能附带着其他任何目的。” 也许是因为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肮脏且难以启齿的! 神父抿了抿嘴唇,努力忍住想要说出这句话的冲动。 “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他教我钢琴的初衷了。”忏悔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当我在那里住了差不八个月的时候,施耐德教授突然给了我们所有人个可以被称为惊吓的惊喜。那天早晨,他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递给我母亲个信封。那里面是张法律文书,大致意思是说,如果母亲肯同意上面的条款的话,他将在个星期后跟母亲结婚。” “您能想象我们那时候有震惊吗?”斯科特看向隔板对面的男人。 “是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个施耐德教授竟然爱上了你的母亲!”神父脸上切切实实地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爱上?我不确定。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少独处的时间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3 ,在绝大数情况下,母亲工作的时候护士都在场。如果要我说,施耐德教授想和其中任何个护士小姐结婚,倒还勉强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但是我的母亲……我并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她真的不是那种很有吸引力的女人。何况她和施耐德教授之间毫无共同语言,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她本人肯定也有相同的感觉。在弄清楚了信封里装的东西之后,她突然起来,像是要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这算什么意思?愚人节的玩笑吗?难道您就不能体谅下为您辛勤服务了八个月的人的心情吗?’这是她第次对施耐德教授吼叫。‘我恐怕……’施耐德教授用他并不常用的慢条斯理的语调开口,‘最近的个公共节假日是圣诞节。我不会让你立即做出决定,你有个星期的时间来考虑。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在签字结婚的时候,我可以顺便修改我的遗嘱。你不会得到很,我的绝大数财产都将归我的女儿所有,不过剩下的也足可以够你花上阵子。’如果说母亲在施耐德教授说出这句话之前的表情是受到侮辱后的愤怒的话,那么此时,她简直就像是被个巨大的粉红肥皂泡击中了。‘喔!天啊!您真是太仁慈了!施耐德教授……不,亲爱的,我会好好考虑的。不不不,我现在就能在这上面签字,如果有谁能给我支圆珠笔的话。上帝啊!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最棒的圣诞礼物了!我可以吻你吗?我是说亲吻面颊?’母亲手足无措地望向施耐德教授。‘不行。现在我必须去古籍室了,签字结婚是在下周。’施耐德教授推着他的轮椅离开,脸上带着种罕见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个星期之后,他们结了婚。由于当时我还没成年,所以施耐德教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的监护人。好在他依旧让我称呼他为施耐德教授。在我心中,父亲这个神圣的称呼永远只能属于爱德华个人,那个可怜的被我吃掉了的男人。” 忏悔者面微笑面说,他身上的沉重感让神父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还不能确定这点,不是吗?”他问道。 “不确定?不不不,我对此十分肯定。”斯科特苦笑着说,“虽然对这切为何会在我身上发生无所知,但是在经历过后来的些事情之后,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是我把爱德华吃掉的!我的爱德华,我可怜的守林人,我心目中的父亲,他只想以他的方式来爱我,而我却用如此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还有船上的那两个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至于让他们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弗雷德甚至还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么的虚伪啊!在这之前竟然还对您说,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犯罪。上帝啊!我不该逃避的。这样的铁证如山!在这些死去的灵魂面前,我怎么可以逃避我不断犯下的滔天罪恶!只有死亡才是我的最终归宿,可懦弱的我竟然连结束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 “请冷静点。对你的罪行做出判决,那是我的职责。你需要做的只是把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也许点点葡萄酒能让你镇定下来?我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可不是为了要听你计划着去进行另桩犯罪的。难道你忘了,我说过,自杀也是杀人的种?现在,请不要继续沉溺在毫无用处的自怨自艾之中,把切都告诉我吧!你做得到吗,斯科特兄弟?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再相信全知全能的主?” 神父的语调强硬而又温和。他的那些半命令式的话,以及偷换过的概念,让忏悔者畏惧地摇了摇头。 “喔喔,好的。我很抱歉没能及时控制住我的情绪。请您定要原谅我!我当然是像信任主样信任您。我的生中还从未见过像您这样充满仁慈和神圣光辉的人。如果连您都无法给予我救赎,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说起来有些滑稽,在刚刚看到您样子的时候,我的确产生了些动摇。您实在是太年轻也太英俊了,这让我不自觉地对您产生了轻微的不信任感。可是现在我很庆幸,庆幸可以对您说出切!您的眼神让我知道,您是位既公正又睿智的法官。谢天谢地!今天我走进了这里!请继续听我说下去吧!剩下的事情已经不了,我保证。”忏悔者忙不迭地解释着。 “我并不赶时间。”年轻的神父微笑着注视忏悔者的脸,就像圣母用悲悯的目光俯看众生。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忏悔者抓了抓头发。他正处于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几个含糊不清的预兆让他相信,今晚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你说到你的母亲再婚了。” 神父用温和的语气提醒道。 “哦,是的。我原以为施耐德教授的两个女儿会提出反对,不过她们仅仅是从异国他乡赶回来,和她们的父亲在书房中交谈了二十分钟,然后又赶在圣诞节之前回去了。她们没有理睬想要上去跟她们打招呼的母亲,倒是在我面前停顿了片刻,用审视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评估了番,然后言不发地翩然离开。我至今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然后,在新年到来的时候,我正式成为了施耐德教授的助手。我是整栋房子里除了施耐德教授之外,唯可以进入古籍室的人。其实我每天的工作并不困难,主要就是整理曲谱,还有不停地为施耐德教授弹奏些曲子。他让我弹的曲子大是不完整的,有的地方甚至有长达十六小节的空白,我必须尝试着衔接起前后。好在施耐德教授对我的即兴发挥要求不高,唯的困难是,他偶尔会问我几分钟前到底是怎么弹的。如果这样的日子直继续下去,我想我大概会在那栋房子里度过平静的生。不过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和施耐德教授之间的关系。” “由于施耐德教授的严厉个性,通常在那栋房子里工作的人都干不长。在母亲和他结婚几个月后,我们几乎已经算是那里元老级的人物了。顺便说句,母亲在和他结婚之后就彻底过上了和电视为伴的生活。当然,她看电视的时候必须要戴上耳机,以免影响到施耐德教授工作。她无权使唤家里的其他人,因为施耐德教授才是那里唯的主人。不过她倒是得到了间宽敞的卧室和张有额度的信用卡,用来购买些她钟爱的华而不实的东西。总之,她虽然过上了舒适的生活,却要依旧遵守丈夫定下的诸规矩。并且为了保证在遗嘱里拥有席之地,她还没有像其他人样辞职的权利。” “那个时候,我们的司机终于在次争吵后把白手套丢到了施耐德教授的脸上。他辞职之后,新的司机是个三十岁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4 的男人。他身材干瘪枯瘦,看起来脸狡猾相。我很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要从我身上挖掘出什么不堪的隐秘似的。所以我极力避开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跟他独处。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尽切办法出现在我面前,甚至还穿了套滑稽可笑的绿色紧身运动服要跟我起晨跑。” “那可真是段惊悚的经历。我面进行我根本不喜欢的长跑运动,面还要躲闪他不断往我身上招呼的魔爪。平时在后视镜中看到他猥琐的眼神已经够让人恶心的了,何况是像这样不小心就会被他抓住胳膊或是碰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到后来我只好溜烟地跑进人群,迅速结束了我的晨练。要不是这个司机从不在施耐德教授面前表现出哪怕点点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轻浮,我真想找个机会让施耐德教授辞退掉他。” “可事实上,我不得不跟他共处于个屋檐下。除了在古籍室、钢琴房以及为施耐德教授工作的几个小时,我必须无时无刻忍耐他的突然出现。他甚至还在书房门口堵截我,用他那长满黄牙的嘴,对我喷洒些毫无根据的恶意猜测。有次,我实在是气愤极了,就用膝盖狠狠给了他下。” “他大概消失了有两三天,之后又很快故态复萌。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这个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甚至会故意摔碎些东西来发泄情绪,或者在花园干活时用力把铁锹踩进地面,就当是在铲下他的脑袋。但是施耐德教授好像对我的焦躁状态十分满意,他不止次地夸奖我在乐感上有所进步。要知道,在那之前,他年只夸奖了我次。”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星期,春天终于到了。之前我已经对您说过,施耐德教授非常珍爱花园中的部分植物,唯可以摆弄它们的就只有花匠和我,而我们的花匠又刚巧被解雇,我不得不负担起全部春天必须要干的活。那天,当太阳将我的影子缩短又拉长了遍之后,我终于翻完了最后片土。我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摇摇晃晃地提着东西朝工具间的方向走去。” “在推开木门的瞬间,突然有人把我拦腰抱住,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进去,狠狠按倒在地。是司机!我手脚并用地企图摆脱他的钳制,但是他的力气比我想象得要大得。他很快就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并解开了我的裤子。在庄园里的那幕又回来了。我知道如果让他得逞,他很可能会面临被我吃掉的危险。可是他枯瘦的手掌断绝了外界的空气通向我肺部的唯通道,不要说是发出警告,我就连呼吸都不能够。力气在点点地流失。‘别假装了!你也会为那个老头子张开双腿不是吗?还是说,你是用嘴帮他解决的?’ 那个猥琐的男人在我的耳边说。” ———————————— “终于,司机把握住了我的性器。他先是用力掐了下,然后又发出阵猥亵的笑声。我疼极了,眼泪不断往外涌。我想他定是弄伤我了,我记得他的手指上全都留着长长的指甲。就在屈辱感快要将我吞没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的脖子。我大口喘着气,空气通过气管时产生的压迫感几乎让我想吐。” “‘别急,宝贝!让我先来干你的嘴。乖乖讨好我,否则会儿有你好看!’他在我的耳边说,我能感觉到他的舌头正在滑过我的耳垂。猛然间个腥臭的东西被塞进了我的口腔,鼻端充斥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我从未想过会被这样对待,只好紧紧闭上双眼,试图借此把自己和这个可怕的世界隔离开来。‘不要用牙齿!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下面那玩意儿切下来,塞进你的后门。听懂了没有?’他恶狠狠地警告我。然后我的头发被用力向上抓起,整个头部被迫迎合着那个可怕的东西前后晃动,从咽喉到嘴唇,全都在被狠狠地贯穿着。” “我几次想吐,却因为姿势的关系根本吐不出什么来,只能不停地干呕。‘噢,上帝!你可真紧!那个老东西每次定都爽翻了天!噢!噢!我要来了!上帝啊!快点吸住我!用力吸吮我!噢噢噢!出来了,出来了!’他面喊面把性器里的东西股股地射进我的喉咙深处。我立即被呛得咳嗽起来,有些液体甚至顺着鼻腔倒流出来。” “‘太棒了!你可真棒!’他喘息着握住软掉了的性器,把它从我的嘴里拔出来,然后用那个沾着粘液的恶心东西反复涂抹我的嘴唇。我睁开眼睛,点也不想去看他。我已经察觉到了某种征兆。我知道我又要开始吃人了,而这个人已经在劫难逃。很快,他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我必须背负着杀死他的罪孽活下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我倒是有些乐意背负这份罪。我从来没有像讨厌他样讨厌过个人。” “果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他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从我身上逃开,甚至来不及提起他的裤子。他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工具间的木制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我能看到有道影子堵在了门口。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司机粗暴地将阻拦在他逃亡路线上的轮椅朝个方向推去。轮椅的个轮子好像卡到了什么东西,随着声巨响,施耐德教授整个人连同轮椅起横倒在了地上。教授的眼睛圆睁着,他松弛的脸部肌肉向着地板的方向垂下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司机继续迈开腿试图逃跑。但是他并没有成功。他当然不可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邪灵的仪式已经启动,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我吃掉他了。他的身体被飞快地倒拖回来,只手上血肉模糊,那是他试图用手指抓住地面指甲全都被硬生生折断的结果。在声令人头皮发麻惨呼之后,他终于就像是前几个牺牲者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起来,重新穿好裤子,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走向门口。卡住轮椅的是我之前拿在手上的几样工具。司机把我拉进工具间的时候,我松手它们就散落在了门外。我费了番工夫才把轮椅重新直过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施耐德教授搬上轮椅。” “在整个过程中他言不发,之后大概是受到了惊吓,直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我用嘶哑的声音问他。施耐德教授哆嗦了几下嘴唇,从轮椅底下的工具包里找出面镜子,递给我。那还是我第次真正看到我眼睛变化后的样子。虽然弗雷德曾经描述过它们,但他当然不会中途停下来去找面镜子给我。我惊恐极了,觉得这双眼睛不像是人类所有。施耐德教授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他让我先在工具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5 间里等着,他去把花园和整个底楼里的人赶走。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不被人发现地进入房子,洗个澡换身衣服。如果眼睛的异状还不消失的话,我大概还需要找个地方躲上阵。” “‘不,先不要去洗澡了’ 临出发前,施耐德教授突然改变了主意,‘去古籍室。等我把所有人都支开,你先去古籍室和我会合。’ 我疑惑起来,这会儿并不是施耐德教授工作的时间。不过我没有理由反驳他的话。他刚刚目睹我吃掉了个大活人。如果想要继续在他的房子里待下去,我就必须乖乖照他说的做。” “我大约又在工具间里等了十分钟。出去的时候,花园里果然空无人。我又照了下镜子,发现眼睛的颜色还没有变回去。夕阳的余晖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对他苦笑了下。” “等我走进古籍室的时候,施耐德教授正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他的动作焦躁得简直不像是平时的他。我锁好门,轻轻地叫了他声。他的眼睛里立即迸发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去钢琴那儿坐好。马上就好!我马上就能找到它!’他冲我挥了挥手,抽出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桌上。” “我听话地走到钢琴边,坐下调整了下姿势。尽管脸上还有股让我作呕的味道,我却加好奇施耐德教授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谜底很快就揭晓了。他推动着轮椅来到钢琴旁。轮椅的个轮子好像在刚才的碰撞中变了形,每转动下都会发出咯噔声。‘把这段弹出来,从这里到这里。’施耐德教授将份写满了笔记的复印本打开放在曲谱架上。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曲谱不同,这份看起来相当的不好认。不过好在每个音符都被人用深色的笔重新描绘了遍,我还是结结巴巴地弹了起来。平时养成的习惯开始发挥作用,每到我看不清或是根本就打着问号的地方,我就随心所欲地自由发挥。我的心情很乱,有好几次都用了格格不入的调子,施耐德教授却没有喊停。” “我弹奏了大约有二十分钟。施耐德教授突然大声叫起来。那大概是句德语,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暴跳如雷,将个摆满了曲谱的小矮几推倒在地上。过了好会儿,我才弄明白他是在懊恼自己没有开录音。” “‘要我再弹遍吗?’我问他。他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反而从地上捡起支笔,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起来。他面写面划,在写完的时候,我看到那张纸上几乎都是团团的涂抹痕迹。‘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颓然地丢掉笔,挥挥手示意我出去。我想了想,决定先去洗个澡。当然,还要刷个牙。我必须将那些可怕的味道从我的口腔中驱逐出去。在走出房门之后,我偷偷拿出镜子照了下。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状。” 忏悔者久久地沉默着。 “我当时根本没想到,施耐德教授后来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他说。 又是阵令人压抑的寂静。 “我饿了。”神父突然说。 “什么?” “我说我饿了。距离我的午餐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我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呢!” 神父用种轻松的语调陈述这事实。 “喔!抱歉,我……我大概很快就……” “我们边吃边说吧!” “可我感觉这样对上帝不够尊重。我很快就能讲完,我必须用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口气说完接下来发生的事。” 斯科特手足无措地说。他感觉眼前有道亮光晃了下。 “相信我,上帝只在乎真正的尊重,而不是形式上的。”年轻的神父犹如变戏法般出现在忏悔者的另边。他撩开厚厚的红色布帘,微笑着对忏悔者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吃完晚饭之后回这儿来。难道你就不饿吗?你得对我说实话。反正我是饿极了。”他的语调中甚至有种轻微的耍无赖的感觉。 “呃……我只在昨天晚上吃过大半个汉堡。”斯科特老实地说。 “那你还在等什么?你定没参观过教堂的内部吧?那些不对外开放的部分?来吧!我带你看看神职人员的房间。说不定以后你也会有这么间房间。还记得我对你说,要你分享我的梦想吗?” 神父退开步,示意忏悔者跟上。 “啊……谢谢,谢谢您!”斯科特的脸颊上浮起红晕。两块小小的粉色倒三角,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可口的苹果。他从告解室里走出来,跟上神父的脚步,双脚踩在那些早就被无数信徒踩得光滑如镜的大理石上面。 教堂里的灯光已经差不都熄灭了。唯有耶稣像上面的排小灯和许愿台上的蜡烛还亮着。神父走进幽深的走道,熟门熟路地拨开电灯开关。他们起走上塔楼。神父的房间就在塔楼最高处的某个地方。 “你看到这些石块了吗?它们比别处的石块要新上两百年。这座塔楼曾经被雷电击毁过,不过整座城市里的信徒很快又齐心协力把它修得跟原来模样。”神父指着旁的石块说。 斯科特下意识地摸了摸墙壁。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神父继续说道,“六百年的时光没能让这里出现丝毫的毁损,就连那场席卷全国的大革命也没能动摇人们心中的信仰。上帝永远与我们同在!” 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自豪和虔诚这两种表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斯科特突然感觉到自己移不开目光。 “就是这里了。”神父推开门,里面是间狭小房间。“这只是临时房间,毕竟我只在这个教区逗留三星期而已。”他解释道。 “您要走吗?”斯科特局促不安地停在门口。他本能地抗拒和别人有近距离的接触。 “我只是名代理神父。”神父微笑着说,“在有的神父必须离开教区的时候,我就会暂时接替他们的职位。如你所见,我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段路要走。不过老实说,我还挺喜欢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的。把门关上吧!从走道里过来的风实在是太冷了,而这里的暖气又不太强。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可以作为今晚的晚餐。” 斯科特转身关好门。长条形房间的边摆放着张单人床,另边靠中间的位置有张小餐桌和把椅子。餐桌边上是台老式的双门冰箱。紧靠着冰箱的地方立着个结实的大行李箱,金属的包角让它看起来颇为现代。在房间的尽头,窗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6 户前的位置则是张大写字桌,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些书籍,边上还挂着幅圣母像。这整个房间给人种精神上质朴凝练的感觉。仿佛尘世的喧嚣下子就被隔离在了教堂之外,让人忍不住想要追求灵魂上的升华。 “这是什么?”斯科特指着门背后固定在简易相框里的张海报问。 “这个呀!”神父从冰箱后面探出头来,“这是我在巴黎的时候参加过的项活动。有几个年轻人,他们打算用现代音乐传播主的福音。他们的演奏大胆而又热烈,为了防止他们在思想上出现误差,我被派去给他们作宗教指导。我们共处了六个星期,那是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六星期。我们在起为次地区性的表演做准备。很可惜,我不得不在正式演出的前天离开。他们把宣传用的海报送给我了,上面还有他们每个人的签名。后来我还看了表演的录影,那是场相当成功的演出,他们真是群了不起的人。” 神父不加掩饰的赞扬让斯科特觉得有些恍惚。海报上的几个青年男女看起来都个性鲜明,其中长相最突出的是个高瘦的光头,他侧对着镜头,脑袋后面好像还有个十字架形状的黑色纹身。还有个人,她有头半长的红发,眼睛被块白色的布蒙住了。那块布非常宽,以至于她的半张面孔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她穿了条雪白的纱裙,斯科特总觉得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和某个他认识的人重合了。他试图在签名中寻找这个女孩的名字,但那些字都非常潦草,他个都分辨不出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我这里有两块好吃的牛肉饼、几片面包、些汤……助祭还给了我份甜豆,它们看起来非常新鲜。来吧!让我们起来享用上帝赐予的食物。” 神父找出两个盘子,把所有的食物分成两份,又为他和斯科特各自倒了杯葡萄酒。 “我们可以起做祷告,然后我坐到床上去吃。”由于房间里只有把椅子,神父决定把它让给客人。他在餐桌前跪下,示意忏悔者跟他起祷告。 “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和饮料,使我们得以存活。荣耀归于圣父、圣子、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阿门。” 斯科特重新睁开眼睛,神父已经端着盘子在床沿上坐好了。他们开始吃东西,不再交谈。神父认真地咀嚼每口食物,他吃得不慢,但是很仔细,只有在要喝葡萄酒的时候才会走到桌边,啜饮上小口。 尽管食物都是冷的,但是斯科特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满足过了。这是种即使是珍馐百味也不能带给他的心灵上的满足。在这个房间中,天花板的横梁上沉睡着石头雕刻成的天使,圣母像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那些书籍,它们每本都散发出浓浓的神圣气息。斯科特体会到了种灵魂的解放。 他很快放下餐盘,边小口小口地喝剩下的葡萄酒,边感激地望向坐在他身后的那个代表了天主的悲悯和美德的男人。他小心地用背脊挡住空空如也的餐盘,不想让神父过早地发现他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不过神父还是在想要拿酒杯的时候看到了这点。 “不好意思,我吃得比较慢。你还饿吗?我这里还有两块巧克力。”他放下餐盘,从自己行李箱最前面的口袋里找出两块棕色包装的巧克力。他记得忏悔者刚刚说过他非常喜欢巧克力的味道。 “不……”斯科特本能地想要拒绝。 “吃吧!即使现在不吃,等你饿的时候也能吃。”神父将巧克力塞进斯科特的大衣口袋。隔着厚厚的布料,这种细微的身体接触让斯科特的呼吸滞。 “谢谢。”他小声说。 神父笑了笑,端着盘子重新坐回床边。大约又过了六七分钟,他终于放下盘子,走过来喝掉杯子里的最后口酒。“你还要葡萄酒吗?”他问道。斯科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已经吃完。“我必须先把这些拿去洗掉。可以在房间里等我会儿吗?我很快就回来。”神父迅速地将桌上的酒杯和餐盘收到个托盘上。 “需要……帮忙吗?”等斯科特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父已经走出了房门。厚重的钉了铁皮的木门被轻轻合拢,斯科特听到神父的脚步声向下方走去。 寂静。 却又不是完全的寂静。 这栋神圣建筑物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斯科特可以清晰地听见神父洗杯碟的声音。他从椅子上起来,来回踱了几步。 “要是连他都无法让我摆脱噩梦,那我该怎么办呢?”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说。那团来自于他的扭曲的阴影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斯科特用力握了下拳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神父重新走进房间,关好门。 他身上有股洗涤剂的味道。斯科特想。 “那么,斯科特兄弟,你要现在回告解室吗?”神父在距离忏悔者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来,他微笑了下,“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在这里继续。” “这里就很好!”斯科特急切地说,“我没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须将这切全都告诉您!” “那好吧!要不要坐到我的身边来?”神父走过斯科特面前。他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忏悔者和他促膝交谈。 “好的。”斯科特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 他真是英俊极了!两米不到的距离转瞬即逝,神父的五官变得富感染力了,斯科特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丝丝暖意。他在神父身旁坐下,低头攥住覆盖在大腿上的大衣下摆。 “如果你感觉太热的话,也可以把外套脱掉的。”神父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墙壁。那里有几个挂钩,其中个上挂着件棕色条纹大衣。那是神父的便装。 “喔,不,这样就很好。”斯科特缓缓吐出口气。从神父身上传来的友善气息让他觉得舒适,紧张感终于慢慢变得稀薄起来。“在我的秘密被施耐德教授发现之后,他决定要……给我喂食。”他说道。 “喂食?”神父皱了皱眉。这个用在动物身上的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是的。我开始并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司机失踪了,也许有人注意到了这点,也许没有。反正我没有听到什么与之有关的讨论。大家好像都觉得,在这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7 个家里,要是有谁被突然炒了鱿鱼,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当然,很快就有人弥补了这空缺。新任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这个倒霉的家伙在家长途运输公司干了二十年,然后因为次交通意外被人解雇,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应聘私人司机的职位。施耐德教授通常不喜欢雇佣这种老实木讷的人。不过这次,他让我也参加了招聘活动。他叫我坐在走廊上,装出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我们的新任司机是所有人里唯个关心我状况的人,所以他被录取了。” “除了日常工作之外,施耐德教授常常反常态地让新司机帮我点小忙,而这个老实男人也十分乐意这么做。在他看来,我在这个家中无疑是处于弱势地位的。出于种对弱者的同情,他偶尔还会给我带些小礼物。总之,我们相处得还不错,我不再像过去样视坐车为酷刑。直到施耐德教授让我将已经昏迷了的新司机捆绑在椅子上之前,我都以为这只是次常规的人事变化。” “昏迷?”神父疑惑地重复。 “大概是施耐德教授给他下药了吧?”斯科特耸了耸肩,“我猜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神父愈发疑惑了。他实在想象不出,个半身不遂的乐理学家有什么理由要给家中的司机下药。 “因为他需要做个实验,个相当危险的实验。他想要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会进入那种状态,所以才会刻意选了个人来重复那天在工具间里发生的事。那个可怜的男人,在他醒来之后直惊惶地想要避开我的嘴。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施耐德教授在不久之前,在我的脚踝和手腕上都装了铜环。只要他按动开关,股足可以让我感觉到痛苦,却不至于引起死亡的电流就会通过我的全身。” “‘为什么眼睛还没有变色?用力吸他!把他的东西吸出来!’施耐德教授的样子和他平时截然不同。他的双眼满是血丝,嘴唇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用拇指拨动了下手上的开关,然后又很快拨回原位。我摔倒在地,发出声惨叫,全身猛地抽搐起来,背脊几乎要向后折断。那时我真的有种想要将自己的右手和左脚锯下来的冲动。” “电击的效果过去之后,我不敢再有迟疑,立即爬起来继续刚才的‘工作’。‘上帝啊!出现了!它出现了!它真是太美了!’耳边响起施耐德教授的赞叹声,还有那个男人绝望的呜咽。他根本无法逃避自己的欲望,即使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和我做爱的想法,此刻却已经彻底臣服在了快感之下。因为被绑在椅子上,他只能小幅度地挺腰。他的双眼紧闭着,仿佛在害怕亲眼目睹这切。” “最终,他被迫攀上了欲望的巅峰。施耐德教授死死盯着眼前这幕,生怕错过任何个细节。我跪倒在旁的地板上,用力干呕起来。我根本不需要去查看。我能感觉到,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立即就能感觉到。因为它根本就是从我体内衍生出去的!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施耐德教授激动极了。他让我立即坐到钢琴前,弹奏他早就准备好的曲谱。我感觉自己完全就像是个扯线木偶,被种名为音乐的东西带入了空洞的领域。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弹了久,也不记得后来是如何被反锁在房间中的。反正这样的过程每隔两三星期就要重复次。” “为了怕被人看出破绽,施耐德教授并不只是对司机下手。花匠、厨师、到后来全是些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天知道他是从哪里绑架来了这些人。我需要做的仅仅是让我的眼睛变色,然后再吃掉他们。渐渐地,我发觉只要我努力去想些恐怖的事,根本不需要电击,我就能自然而然地进入状态。我对做这样的事加得心应手了,施耐德教授说我就是个天生的贱种。” “谁知的呢!不过我不但是个贱种,还是个会吃人的贱种。平时,我是著名教授的继子和助手。我衣冠楚楚,举止得体,丝毫看不出原本并不是诞生在这样高雅的环境中的。到必要的时候,我就可以化身为无可抗拒的淫欲之蛇,把无数无辜同类的血肉奉献给黑暗。” “我们的罪恶不断重复着。施耐德教授春风得意,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公布了两首由他修复的古曲。只有我知道,那些旋律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大脑。它们是经由我的手,经由我那双刚刚杀戮了同类的手问世的。施耐德教授告诉我,他还有四首曲子要修复,这所有的旋律都出自同个作曲家,个在传说中出卖了灵魂给恶魔的作曲家。古时候,人们甚至相信,藉由这些特殊的曲子,可以找到恶魔的藏宝之地。” “要不是因为那次意外,也许我们真的已经完成了全部的修复工作。可是,无论是恶魔还是他的乐曲,都是注定不应出现于世的,不是吗?”斯科特笑了笑。他掳起右边的袖管,露出手腕上个用红铜做成的金属环。 “这个东西是被固定在手腕上的。”斯科特指着红铜环上两个成对的小突起说,“这两点其实是焊接点。给我上铜环的时候,施耐德教授先用根铜钉刺穿了我的手腕,然后再往上面焊了个环来固定住它的两端。我的左脚上也有个相同的装置。感觉有点像是被钉上十字架的圣人,不是吗?” 年轻的神父感觉到背脊阵发凉。他想象不出,怎么会有人对个未成年人做出这样的行径!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受人敬仰的学者!邪恶已经入侵了世界,唯有主才能拯救我们,他在心中默念。 “别担心,手术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据施耐德教授说,如果不进行全身麻醉,大量的失血很有可能会导致我死亡。不过之后也非常不好受。它很疼。即使是现在,偶尔的碰撞还是会让我很疼。” 斯科特笑了笑,“施耐德教授通过这个把我的活动范围限定在那栋房子的底楼。他在我的手上和脚上都接了电线,我只能在电线的长度范围内活动。他对外声称我病了,必须通过些装在身上的医疗装置才能维持生命。他几乎昼夜不停地监视我,生怕我想要逃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锁住我的房门,第二天早再亲手打开。” “在最疯狂的时候,施耐德教授每星期都要给我喂食。真是很难想象个六十岁的老人还能有那样的精力,不停地绑架陌生人。我猜想他还有个帮凶,但是他从来不让我知道那是谁。” “起初,他很害怕我进食的样子。他总是躲得远远的,紧紧握住手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8 上的电击开关,好像这能让他变得强大。后来,他渐渐发现了我进食的规律,开始用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旁观。他从不同情那些受害人。‘那些为了十块钱就可以出卖肉体的劣等人种。’他这样形容那些可怜人。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大声赞美我,说我的动作是么的具有诱惑力。如果心情不佳,他就会对我说刻薄的话,说我才是这切的元凶,他不过是在顺应我的需求。然后,进食的过程结束后,他的全部热情立即转移到从我指间流淌出的旋律上。他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段曲子哭泣。总之,在那个特殊的时刻,施耐德教授的表现完全不像他平时那样隐忍克制。” “那次,我们进行得十分顺利。黑暗的征兆已经出现,被选中的祭品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对此已经感到麻木,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施耐德教授答应我,只要把所有的曲子都修完,就可以不用再做这样的事。可我真的能摆脱这切吗?我的变化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轻易,为了减少受害人的痛苦,我甚至会特意促使他们沉沦。我能感觉到我对周围人的影响,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工具间里的那幕也很有可能会重复。我甚至不敢再做祷告。因为这对个正在不断犯下杀人罪行的人来说是么讽刺的件事啊!” “然而,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却突然发生了桩意外。” 斯科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抹嘲讽的笑容:“我们的狩猎总是在夜间进行。施耐德教授大概是不满于我神游太空的表情,在我让受害人射精之后,他突然拨动了下手上的电击开关。我猛地抽,然后整个世界突然黑了下来。” “施耐德教授在黑暗中发出惨叫。我听到了轮椅和家具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下加响亮的撞击声。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在地上躺了会儿,然后摸索着了起来。施耐德教授没有发出的声音。不过倒是有几下杂音从房门外面传来。我从中捕捉到了‘停电’这个词。其他人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即使是在特殊状态下,他们还是恪守着不得大声喧哗的铁律。” “大约五分钟后,房间里重放光明。供电恢复了。我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毫无意外的,受害人已经不见了,我的进食过程不可能被断电打断。施耐德教授的轮椅倒在钢琴边上。他已经断了气。我猜想他大概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我拔下电击开关上的电线,又处理掉接在身上的电线,然后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过了会儿,我决定上楼去找我的母亲。她看到我的时候很讶异,自从我‘病了’之后,我就从来不上两楼,原因是身上的电线不够长。” “我告诉她施耐德教授死了。她露出吃惊的表情,匆匆跟我下了楼。在进入古籍室前,她还警告我说,如果这是次蹩脚的恶作剧,她就要拧断我的胳膊。然后,她看到了横在地上的尸体。” “‘上帝!我就知道他总有天会死在你手里!你这个鬼孩儿!看呀!他死了!这下你总满意了吧?我们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遗嘱上写只有现钞是归我的。只有现钞!想想吧!这个老家伙能有少现钞在外面?你这个鬼孩儿!你怎么可以杀死他,你怎么敢?!’母亲歇斯底里地对我吼叫。然后她意识到声音太高了,铁青着脸来回踱起步来。” “‘现在该怎么办?今晚的那个男人呢?他有看到什么吗?’ 她问我。我突然冷静下来,用嘲讽的语调反问她:‘你认为他看到什么了?’ 母亲突然愤怒地涨红了脸,她原本就向外突出的眼球几乎要跳出眼眶。‘当然是你们的丑事!你和这个老东西!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我早就看出他对你居心不良。可是他不能!他早就不能了!所以才会隔三差五地让我去外面找人回来。你们那些恶心的情趣游戏我即使不看也能猜到!真是见鬼!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太兴奋吗?’” “‘大概是心脏病吧?’我说道。‘我们必须把这里处理下。’母亲在思索了片刻后说,‘警察可不会喜欢你身上的这些sm工具。’ 她明显早就知道我身上连接着的电线的真相。‘我们得给这个老东西保持点死后的名誉。况且……我也不想被警察追问你和这个老东西的关系。’她看起来就像是在为我考虑,可我却看出,她心中从来就只有她自己。如果被警察知道了真相,作为我的监护人之,她的知情不报绝对会让她受到来自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制裁。‘鬼孩儿是什么意思?’我问她。” “‘快过来帮忙啊!我们必须把所有的电线都拆掉!该死的,你能保证那个男人什么都不说吗?’母亲开始着手处理房间里的电线。‘鬼孩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动不动地在原地,重复我的问题。我有种预感,等我知道答案之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她了。”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鬼孩儿是什么意思!让我把切的开端都告诉你!’母亲愤怒地对我吼道。她气咻咻地哼出口气,找了张凳子坐下。木凳子的三条细腿因为承受不住她的体重发出吱吱的呻吟声。” “母亲告诉我,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父母离异去了美国。我的外祖父是个轮胎商店的店员。他直没有再婚,酒精是他最好的朋友。因为家中的唯经济来源是个酒鬼,他们直过得十分窘困。‘我们穷得连台电视机都没有。’母亲这样形容他们的生活。二十岁那年,母亲嫁给了个保险推销员。虽然这个男人有点跛脚,但这并不影响他开车外出工作。母亲在结婚五年之后才终于怀孕。然后,由于预产期突然提前,她不得不个人叫了辆出租车去医院。她在医院里产下个死婴,躺着病床上悲痛欲绝。” “‘只要有人能将我的孩子还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她这样乞求着,并在朦胧中得到了某种启示。她拔下手背上的输液管,朝着个方向走去。那里很冷,放着好几张长方形的金属台。母亲在其中张上面发现了个婴儿。他哭得很响,皱起的皮肤贴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他看起来就跟我死去的孩子模样!可是他却是如此的生机勃勃,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母亲这样想着,向婴儿伸出手指。” “突然,她发现那个婴儿停止了哭泣。他费力地抬起头凝视她,眼球的颜色开始慢慢产生变化。‘我从另个世界回来,你可以带走我,但同时也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个尖细的声音对她说。” “母亲完全忘记了惊恐,她把抱起婴儿,从婴儿的大脚趾上扯下个标签扔在金属台上。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29 她匆匆回到家,然后才想起忘记告诉丈夫她已经出院。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母亲惊恐万状地接起电话,个男人告诉她,她的丈夫死了,死于场交通意外。在他违反交通规则逆向行驶的过程中撞上了辆装着钢条的卡车。整辆车的上半部分,连同他的脑袋起,都被冲出卡车的钢条削飞了。” “母亲放下电话的时候脑中片空白。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电话铃又在响。这次是医院来的电话。他们告诉她,她产下的死婴被人偷走了,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有消息就会立即通知她。” “母亲犹如行尸走肉般地回到沙发旁,她举起睡得正熟的婴儿往地板上掷去。她感觉到了无生趣,然后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那个婴儿正在拨弄她拖鞋上的绒毛小球!电话铃在天之内第三次响起,她过了很久才颤抖起身接起电话。这次换成了个女声,她告诉她,她的父亲死了,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估计是酒后失足落的水。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摆脱不了这个婴儿了。” “‘你看,你根本就是个鬼孩儿!而且你长得越来越不像我!在满月之前,从你身上还能依稀看到我和约翰的影子,可是后来根本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从前我是么想要成为个好母亲啊……’ 母亲在说完之后用手捂住面孔,这还是我第次看到她哭泣。” “‘现在,就连这个老家伙也被你弄死了。’她面啜泣面说,‘除了给我带来死亡之外,你还会什么?’这句虚弱无力的指责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脏。我从不知道自己曾给她带来过如此的痛苦。‘你想要我离开吗?’我用悲伤的语调问她。” “‘离开?怎么离开?’她反问我,‘你知道要如何离开吗?你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要活下来吗?这切不会终止,在你完成你的使命之前。’‘什么使命?’我疑惑地问。‘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母亲再度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她举起双手,就像是想要掐死我。” “那天夜里,我离开了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反正那栋房子连同里面的珍贵曲谱起,都将属于施耐德教授的两个女儿。我的母亲会得到笔数目可观的现金,她会照顾好自己。我对自己说,斯科特,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了。然后我身无分文地开始了我的流浪。” “在我成年以后,我对周围人的影响力变得大了。无论我么小心,受害人还是会接二连三地撞进我的手心。因为不敢和太的人接触,我根本找不到份合适的工作。我几次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可是想到也许母亲会为此付出代价,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不断背负谋杀同类的罪。就在我踏入教堂之前,昨天夜里,个人流浪汉试图把我从公园的长椅上赶走。他不幸地看到了我的脸。我根本来不及逃跑,在第缕曙光降临的时候,他已经被黑暗吞噬掉了。正是这件事促使我下定决心走入教堂。对我来说,哪怕是被圣人的力量烧成灰烬,也好过在外面继续杀害无辜的人。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您现在还认为我有机会获得救赎吗?” “斯科特兄弟。”神父微微侧过身,他的膝盖和忏悔者的膝盖碰在起,“在我对你的过去下结论之前,可以请你先来听听我对这件事的分析吗?” 斯科特抬起头,然后又迅速沉下。“好的。无论如何,我都感激您听完了我的过去。”他小声说。 “在我五岁的时候,有幸获得了上帝的启示。”神父微笑着说,“这让我坚信,我生来就应当传播主的福音。我很早就进入了神学院学习,在主修神学的同时,我还辅修了两门将来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的专业,其中之正是心理分析。我不能说我学得有好。毕竟那也只是听些讲座,然后进行几次实践活动而已。但我认为,我可以大胆地针对你认为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提出些大胆的假设。” “我认为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忏悔者疑惑地重复。 “是的。人的记忆是最容易被混淆的东西。我们大数人都相信‘眼见为实’,但事实上,由于些特殊的原因,比如说伤痛或是恐惧,我们会下意识地去修改记忆。”神父轻轻拍了拍忏悔者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忏悔者僵了下。 “个年幼的孩子,他孤独地生活在地下室中,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拥有个朋友,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有时候他甚至愿意人分饰两角,将单方面的诉说变成种亲密朋友之间的谈话。还有什么比我们的影子适合担任这样的角色呢?”神父侃侃而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把握让忏悔者放下不幸的过往。 “在他稍微长大点的时候,他遇到了个男人。他曾经将全部的信任都无条件地托付给那个男人。但是对方却对他怀着不可告人的野兽般的欲望!这让他遭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在那个男人羞愧逃跑的时候,他手中的火把不慎引燃了森林。他也许葬身火海,也许没有,但他肯定没有余力捡起他遗落在地上的那把猎枪。” “然后,那个孩子开始了段海上旅行。他被卷入了起不道德的性交易。两个人面兽心的成年人企图用伤害他的肉体来封住他的嘴。事后,两人之间很有可能产生了分歧。还保有良知的那个想要去向船长自首,而丧心病狂的那个则想要阻止他。他们极有可能扭打起来,双双落入海中。无论如何,他们的结局都和那个孩子无关。在这件事里,那个孩子只是扮演了个无辜受害人的角色。可他仍然记得那两个人威胁他的话,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段可怕的经历。” “在来到个全新的国度后,他本有机会展开段全新的生活,可是个利欲熏心的年轻人用极为卑劣的行径彻底扼杀了他对亲情的向往。对方甚至还让他承担离家出走的直接后果。我们可怜的男孩,他根本想不出要如何解释这件事。他的身心饱受创伤,记忆的安慰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作用,小段记忆被篡改了,他荒诞地认为是他‘吃掉’了他的表兄。当然,这个答案不可能被任何人接受,他也没有对任何人讲。他只是需要答案,而记忆慷慨地给了他个,仅此而已。” “如果说之前发生的事少都有巧合的成分在,那之后他所经历的炼狱就纯粹是出自人为了。而这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的亲生母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0 亲!他的母亲,在知情的情况下,将他卖给了个早已失去了性能力的衣冠禽兽。对方为了在他身上满足邪恶的欲望,或是为了窃取他的天赋,残忍地找来许人侵犯他。当然了,在此之前,还发生了次‘吃人事件’。那是因为男孩的美丽吸引了个善于伪装的恶棍。在那之后,男孩因为害怕被继父看到自己悲惨的样子,再次篡改了记忆。就这样恶徒被潜伏在男孩体内的邪恶力量‘吃掉’了,男孩突然在他的记忆中变成了强势的方。同时,他还为继父在囚禁他之后的所作所为找到了个解释。他迫使自己相信,他的继父想要给他‘喂食’。但实际上,这个词却有着明显的性暗示。他的继父正是通过其他人对他的侵犯,体验到了本来已经不再能体验的性快感。” “最后,这个虐待男孩的衣冠禽兽终于因为心脏不堪重负猝然死亡。男孩找到他的母亲,想要寻求点帮助。可是他却听说了件让他加痛苦万分的事!他的母亲根本就对这切全都知情!男孩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他的记忆也不堪重负。终于,他为他的母亲找到了个比吃人加荒诞不经的不爱他的理由。个‘鬼孩儿’,个会带来亲人死亡的恶魔之子,他将这切强加在自己头上,好为他的母亲寻找不断伤害他的恰当理由。”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力量继续面对他的母亲了。他选择了离开,混迹在饥饿的人群中。他将每次来自外界的伤害都篡改成次‘吃人’的经历。终于,次次篡改记忆带来的副作用让他被越来越的罪恶感折磨。他选择来到教堂,想要寻求主的帮助。斯科特兄弟,这就是我在你身上看到的真相。你认为,在发现了这切之后,我还会宣判你有罪吗?”神父用强有力的手臂缓缓转过斯科特的肩膀,“我宣布,你的身上没有背负任何罪孽,主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你应该忘记过去发生的切,重获新生!” 许久—— “这就是您在我身上看到的所有东西吗?” 忏悔者抬起头,露出张惨笑着的面孔。 ———————————— 瞬间,神父的内心产生了动摇。他发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忏悔者的脸上移开。 “那您怎么解释您现在正在做的事呢?” 他听到忏悔者这样问他。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嘴唇距离忏悔者的脸很近。他探出舌头。忏悔者的嘴唇很柔软,给了他种触电般的感觉。 下秒,年轻的神父突然捧起忏悔者的脸狠狠吻了上去。他们口舌交缠。股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让穿着法袍的男人本能地想要。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忏悔者愈来愈冰冷的眼神。蓝色的眼睛陶醉地闭了起来,和头发颜色样浅的睫毛轻轻刷过忏悔者的脸颊。 在神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时候,斯科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逃不掉了。他顺从地仰起头,任由对方细细地啃噬他的脖颈。横梁上的天使依旧睡得恬美无比,那微微弯起的唇角仿佛在嘲笑眼前的切。 “别着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先松开我点好吗?”忏悔者轻轻拍打神父的背脊,抚慰这个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含住这里。唔……它的味道好吗?稍稍动动你的舌头。啊!你喜欢吃它对吗?” 忏悔者将自己的乳尖送到神父口中。他们纠缠在起的体温仿佛让室温都上升了几度。 斯科特费力地从自己的大衣里挣脱出双手。他将神父身上的法袍往上拉了些,以便能摸索到神父裤子上的纽扣。神父讨好似的轮流吸吮他的两边乳尖,把已经充血立起的部分涂满亮晶晶的唾液。些金色的头发落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刺激着这具年轻敏感的身体。 “好了,你也可以解开我的。”斯科特指引神父的只手掌移到他的胯下,“我们都会很舒服的,我保证。” 他抬起头,看到神父眼中升起的浓浓情欲。 是的,我要把这作为送给你的最后礼物。他在心底发出声叹息。 “不,你不能就这么直接进去。”他抗拒了下,却没能抵挡住神父的入侵。“啊……好吧!请你慢点,我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唔……这……很疼。” “你也爱我对吗?”神父突然停下动作,用极为认真的表情俯看身下的人。 斯科特别过头。 神父用力撞了下他的内部。“告诉我!你是否也爱我!”穿着法袍的男人急切地问。 “是的,我是爱你的。”斯科特用种顺从的语气回答,“你的蓝眼睛、你的表情、还有你身上温和的气质,都让我倾心不已。从第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和所有人都不同。”尽管这个判断最终被证明是错误的,他在心中补充。但是他并不想否认,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定程度上确实吸引了他。 “我爱你。”神父说得犹如宣誓。 肉体的结合还在继续。斯科特觉得他的灵魂再度远离了身体。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么讽刺的结局啊! 他试图在神父这里寻求救赎,最终得到的却是他最不想要得到的东西。 身体在随着撞击而起伏。他抬起只手,轻轻抹去神父额头上的汗水。“别着急。忍耐下你会感觉好。”他用身体指导身上的男人进行有生以来的第次性爱。当生命的种子被喷射出来的时候,他惊叫起来。“不!等下!不要这样!上帝啊!!!” …… “你看,什么都没发生,你没有变成吃人的怪物。”在拥住身下的人大约有分钟后,神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理论。“看来我们必须要寻找另个共同理想了。”他从脖子上取下十字架,放在边。他的笑容让斯科特觉得悲伤欲绝。 “我说过,是用加优雅的方式进食。”忏悔者哭泣着说,“他已经来了。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他呜咽起来,就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神父皱了皱眉,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四肢。眼前的景象在飞速变化!背脊狠狠撞上了什么东西。上帝啊!是天花板!他仰起头,发现自己正和守护天使面对面。他被固定在了天花板上!忏悔者正在他的下方,坐在床上捂着脸哭泣。赤裸着的美丽身体上还留有情欲过后的痕迹。 神父想要挣开束缚他四肢的东西,却惊骇欲绝地发现,他的手掌已经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分卷阅读31 消失在了片阴影里。那就像是小团落在天花板上的影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动,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手腕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神父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因为他发现四肢末端上的阴影正在飞速向中心蔓延,他的身体在点点变成影子!整个身体都消失了,最后才是头部。 “抱歉……”这是他听到最后的声音。 斯科特静静地发了会儿呆。然后他坐起身,重新穿好衣服。他看到靠在冰箱边上的旅行箱,再也没有人会使用它了。神父给他的巧克力依然静静地躺在他的大衣口袋里。这让他觉得加难过了。 “是的,你说得对。这切永远都不可能有尽头。”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说。 在踏出房门之后,他突然又折回来,将那张挂在门背后的海报从简易相框中扯下来,折了几下踹入口袋。 既然没有尽头,为什么不让这切变得加有意思点呢? 他最后冲着圣母像的方向吐口口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堂。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