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了吗今儿个?》 分卷阅读1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 《您吃了吗今儿个?》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张立这名字是三十年前爷爷给起的,铁铮铮男儿立得住是个人。 然而他年三十了,家没成业未立,想到这他扶着自己脖子站起来,踢踢腿,伸伸腰,感受关节卡啦卡啦的响,啊,多么标准的资深程序猿身躯。 后桌的小红转过来问他:下班去喝一杯不?边问边揉自己的双手,十个手指扭的很魔性,同时也咔咔作响。 他问了句:“我不去你是不是要开打了?”小红没反应过来:“啥?”张立说:“啊,没啥,开玩笑呢,有些人翻袖口揉拳代表要揍人了。”小红给了他一个白眼,又问:“到底去不去,你这半年几乎没来过聚会,今天的可是个大趴,销售部也去,花姑娘大把大把滴。” 他听的有些心动,但同时也觉得后背隐隐作疼,最后只能说:“算了,下次吧。”毕竟那个翻袖口要揍人的还在家呢,那人休年假,已经休了两个星期,揍了他五次,太疼了。他不想主动给那人揍人的由头。 下班时间一到,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要一起离开,为了避免在去不去聚会的话题上再费口舌,他没跟大部队一起离开公司。等大家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的离开。这一拖沓,到家楼下的时候天是完全的黑了。家家户户都开了灯,哦,他家窗口是黑的。他上了楼,深呼吸几口开门。 那人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电脑,冷眼盯着他换鞋放包。他瞟了那人几眼,最后还是极力掩饰恐惧,招呼了句:”我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极普通日常地关门脱鞋,然后往卧室走,”你咋不开灯呢,这样多伤眼啊。“他这样说却也没把灯给打开,他就想赶紧进屋,好像远离这人就安全了似的。 ”张立,过来。”那人叫他。他往卧室走的步子自然而然的拐了个弯又走了回来,立在了沙发后面。 看着那人的后脑勺,他想着干脆弄死这人算了,嘴里却问的和声和气的:”咋啦?“。那人问他:”今天迟了半个小回家,干什么去了?”他就实话实说解释了一遍。那人听了,叹了口气,说:”也是难为你了,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可能不能善了了,却也只能利利落落的绕过去坐在了那人旁边。 ”张浩,我错了,我不会再迟回家了。”他提前道歉,希望把一切粉饰过去。 那人,张浩伸过来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后颈,说:”叫哥哥。“然后又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揭他衬衫的扣子。 他没动,也没叫哥哥。扣子被全部解开了,旁边传来的呼吸声粗了,他兀的又觉得不甘心,打算垂死挣扎一番,一开口来了句:”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呢,我去做饭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挤出了笑脸,说完就想站起来,像张浩脱的不是他的衣服似的。 他没能站起来,张浩那只在他颈后的手像把铁钳子,他被面朝沙发的按了下去。身后那人是彻底兴奋起来了。 现在他上半身在沙发上,腿跪在地上,屁股撅着,张浩在后面喘着粗气看着他,他却只能用斗鸡眼看着沙发,啊,多么熟悉的场面。 脖子被放开,衣服被扒拉下去,双手被按在头顶,有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背上。然后张浩就像以前那样开始咬他,贪婪的,恶狠狠的咬在他背上,要把他活吃了。他绷紧了全身,然后双手被按的更紧。太疼了,那人把肉咬开后就松口,然后吸血鬼似的吮‘吸伤口,并一直用舌头尖怼那一个个血窟窿,等这个伤口止血了张浩又会去咬一个新的。他没反抗,经验告诉他只能忍耐,于是他就把力气全放在忍耐上。 过了好一会儿张浩咬够了,把他翻过来开始脱他的裤子,脱完他的又脱自己的,然后把他一只腿扛在了肩上,开始挽袖子。后面抵了根烧火棍,然后烧火棍一寸寸的捅了进来,他怕疼,张浩享受疼痛。 那根棍子无头无尾似的往里面钻,前天还有润滑,今天就全靠蛮力了。等张浩全部进来,他虽然疼,但也终于战胜了生理反应放松了自己。然后那根肉`棍子就稍稍拔出去又狠狠钻进来,他忍了一会儿,又忍了一会儿,腹部的肌肉因疼痛在不自觉的抖。张浩喘着粗气盯着他俩结合的地方,脸上表情迷醉,然后停下了抽`插,开口说:”张立,你说我能插多深。”这根本不是个问句,他说完就把自己那根往张立里面送去,只进不出,囊袋都贴在了穴`口却还在用力研磨。张立更疼了,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去他妈的忍,实在受不了了,他双臂用力,手指扣着沙发把自己往后挣。然后张浩就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这一拳拉开了反抗与压制的剧幕,张立往后挣扎,然而张浩扛着他一条腿给他来了个劈叉,穴`口毫无遮拦的漏了出来,张浩压着他那条腿,身下猛动。张立怎么都挣扎不开,稍稍后退一点了,张浩就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然后更紧实的压着他。后来没力气了,他就奄奄一息的躺在那,看操`他的张浩。张浩看样子很爽,眼睛都红了。过了好久张浩又开始拼命往他里面钻,他疼啊,但是已经力竭,只能活活受着。 有液体喷在了身体里面,张浩射了。他面朝天躺在那。 张浩趴在他身上歇了会儿,站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跟他说:”我去做饭,乖,你去洗个澡,吃完饭我给你上药。“ 张浩进了厨房。他在沙发上又缓了几分钟,然后爬起来进了浴室。镜子中的人还算的上好看,眉眼却已经有些暗淡了。 三年前他认识了张浩。当时张浩喜欢齐耀祖,齐耀祖是张立最好的朋友。齐耀祖不喜欢张浩,每次张浩请他吃饭见面什么的他都把张立拖上。两个姓张的一来二去熟了,就开始称兄道弟。张浩比张立大一年,张浩就成了兄,张立成了弟。 三个人在一起气氛也融洽,打牌喝酒诳天诳地。张浩慢慢的像是忘了自己喜欢齐耀祖似的,每次邀请也必然会单独再给张立发一条。齐耀祖慢慢的却像是喜欢上张浩了,张浩长的不错,工作是部门主管,那时的张浩还很幽默健谈,或者说当时他俩认识的张浩很幽默,很温柔。张立的性向是含糊的,那时候觉得张浩是个好兄弟,虽然刚认识不久尽管莫名其妙的有些怕,但久了就觉得张浩确确实实是个好人。 齐耀祖跟张立说:我好像动心了,要不我跟他处处?张立打着哈欠,说:”处吧处吧,又不会少块肉。“他们前一天刚通宵喝了一晚上,他觉得困的紧,然而等张浩洗完澡出来他去冲冲后还得去上班。 后来他才知道,跟张浩处,真的是要掉肉的。 齐耀祖跟张浩表白,张浩却拒绝了,说时机过了就过了,大家还是当兄弟的好。齐耀祖伤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 心了,但这个花花公子也就伤心了一两天就自然而然的把这伤心事儿抛在脑后,只是他不再赴张浩的约了。齐耀祖不去,张立想了想,好兄弟是好兄弟,但齐耀祖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发小,跟亲人似的,也不去赴约。 某个周五张立被张浩堵在了公司门口,张浩忧郁又温柔的问他,是不是再也做不了兄弟了。他一时语塞。张浩要送他回家,他蹭车蹭习惯了,利利索索的上车。车刚开没几分钟张浩说家里煮着汤呢,要先回去看看,他家离张立公司近,之前去过好多次,张立毫无异议,就双手赞同先一起去看汤,还想着能不能再蹭一碗汤。 他果然蹭到了汤,边喝边斟酌着劝张浩:你别想多,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嘛,等过一段时间耀祖忘了这茬就好啦。张浩回了他一个字:好。他觉得张浩还是没明白,张浩忧郁的盯着他,汤都没喝一口。他叹了口气,继续喝汤,想着待会儿得问问能不能打包带点走。 从那天开始他再也不用想能不能从张浩那打包点吃的带走了,除了张浩出差,他几乎天天能喝上张浩煲的汤。 喝完那碗汤他跟张浩大眼瞪小眼的对着沉默了一阵,他想回家了,但还没站起来就全身无力瘫软了下去。 之后发生的事是第一个噩梦。他无力的被架到了卧室,他试图用软绵绵的力道拒绝张浩脱他的衣服。张浩盯着他,不再忧郁,满脸的亢奋,把他的手甩开,开始打他,咬他。太疼了,他想求饶,想认错,尽管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但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只能痛哼呻吟。然后更疼了,他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有几次还撞到了齐耀祖和情人在一起的场景。但是他不知道会这么疼。身上的人眼睛里爆满了血丝,看起来完全不是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后来他就晕了,晕的彻彻底底,再也不觉得疼,就是觉得身子沉甸甸一直在的往下坠,下面是个黑漆漆的深渊。 第二天醒了,往旁边一看,张浩单手搭着他的腰睡的正香。 全身都疼,往下一看身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天蓝的床单上有深紫色的斑点和白色的干涸物。背疼,腹部疼,头也疼的很厉害。 他应该是发烧了。试着坐了起来。旁边的男人也睁了眼,目光如水,温柔且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你发烧了,先吃早餐,吃完吃退烧药。”然后张浩起床穿好衣服去了厨房。 张立靠在床头用现状浆糊般的脑袋思考,这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想不清楚,他想回家。但张浩家厨房门是对着客厅的,要出门势必要经过客厅,他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自己在发烧,全身都疼的慌,再者,张浩会让他离开吗?如果他坚持要离开,又会被打吗?想到这个可能,他打了个啰嗦,默默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没几分钟,张浩端了杯橙汁进来,然后又出去端了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两煎鸡蛋和几片面包。他在张浩柔情似水的注视下食不下咽。都不太想开口说话,更别提质问张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了。 就他所经受的看来,张浩不只是个强`奸犯,还是个变态虐待狂强`奸犯。 再食不下咽,饥饿和张浩的注视驱使他他把食物咽了下去。 接过空盘子,张浩又递过来两片白色的药片,跟他说:“布洛芬,400mg的,看你疼的紧,吃两片吧。”他想伸手去拿,又想起了昨晚那个陌生又残酷的张浩,半晌憋出句:“服药要用水。”声音像鬼屋里的巫婆,嘶哑不堪。 张浩把药放床头又出去端水。 趁张浩出去的空晌他把两药片捻起来用橙汁送服了下去。躺下闭眼,把被子拉过脖子,然后得到了些安全感。 他听到张浩回来的脚步声,然后床边一沉,有人坐在了床沿上。 张浩在看他,但他不想睁眼看张浩。时间一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张浩叫醒,这次醒来头还是疼,但没有之前那么昏沉。 自己应该是被清洗了一番,还被上了药,床单也换了。张浩给他套了一套格子睡衣,应该是张浩自己的。 “做了清蒸排骨,还有山药乌鸡汤,出来吃饭。”帮他穿好衣服后张浩留下这一句就出了卧室。 咬牙忍着痛,他慢吞吞的走出了卧室。 落地窗外面天已经黑了。客厅和走廊没什么光,就饭厅的灯明晃晃的。 饭桌上摆着盛好的饭菜和汤。 他实在也是饿,拿起筷子开吃。张浩坐他对面带着耳机,边吃边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等吃的差不多了,张浩把耳机一拔,对他说:“我们处处吧,嗯?反正也不会掉块肉。至少不会真掉下来的。”他低头看桌子,消极抵抗。他不回去齐耀祖肯定会找他,等齐耀祖找到他就好了。 张浩点开了一个视频,里面传来呻吟声,喘气声,撞击声和唇舌想接的水声。听到这个大杂烩,张立鸡皮疙瘩起了满手臂。“你想看看吗?”张浩问他。 他不想抬头:“你这是违法。”然后去蹲监狱,这么喜欢强`奸,最好像电视剧里那样在监狱天天被人轮。后面半句没敢说出来。 张浩听了他的话不以为意,问:“那你要去告我么?我可以提供证据,警察可以将视频取证,警察会仔仔细细的看,审查人员会仔仔细细的看,陪审人员会仔仔细细的看,证据确凿,大家都会知道你被我上了。你喜欢这样吗?” 沉默半晌,张立说:“不。” “不什么?” “不喜欢。” “别回去跟齐耀祖鬼混了,把钥匙给我,你明天搬过来。” 然后他就住在了张浩这里,一住住了半年多,直住到现在。身体力行的领会着变态的含义。 洗的差不多了。 说是洗澡其实也只是把身体里面的液体导出来然后随便用凉水冲冲而已,背上全是伤口,碰水太疼。 给下半身围条浴巾,他出了浴室。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张浩还在厨房。 他想了想进了卧室,打算先把头发吹干。 对着床侧的衣柜顶着天花板,衣柜门开着,门后镶着镜面。他边吹头发边左右来回转,试图来个全身测评,想看看自己这次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 他自我感觉这次很狠,疼的那么厉害,至少能歇三天。 后面斑驳,旧伤疤暗红,齿印夹着淤青,那些还在渗血的新伤口新鲜粉`嫩,跟旧颜色交杂在一起。 腹部淤青版图比上次扩张了很多,没有几分好的地方。肛`门也疼,带着细痒的疼,不知道裂成了什么程度。里面也疼,棍子捅过的地方存着明晃晃的被侵略感与痛感。 头发吹干他就赤`裸裸地坐在了床边,等张浩。 没等几分钟脚步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3 声响起,张浩出现,手里拿着个小医药盒,对他说:“先给背上药。” 他站起来面朝下伏在床上。 棉签沾了双氧水,沾在伤口丁疼。 “我明天要回南京家里一趟,要去一个多星期。你在家要按时吃饭,补药也要记得吃。” 一听这话张立也顾不得疼了,心里暗喜又恍然大悟,喜的是自己能自由一个多星期,恍然大悟的是知道为什么变态今天这么狠的折腾他:原来是要离开一段日子。 他脸贴着床单偷偷抿了下嘴,心里想最好张浩就别回来了。 沾了药膏黏黏腻腻的手指钻了进来,内里本就充血严重,手指进来搅和着,动作再轻松也疼。 他想着干脆现在尥蹶子试试,看能不能把后面的变态踢倒。如果能踢倒他就扑上去,一顿狂揍,揍到张浩求饶,然后让他把那些变态视频删掉…… 想的正美,体内的手指抽了出来,张浩拍了拍他的屁股,说:“站起来。” 乖乖地站起来。然后屁股又被拍了拍,后面传来了叹气,“转过来对着我。” 他就转过去。张浩微微弓着腰,右手揽着他屁股蛋子左手用力给他肚子揉红花油,味道非常熟悉且刺激。 “你别绷这么紧,好了,晚上睡的时候再给你揉揉,把衣服穿好出来吃饭。” 闹钟还没想,张立就被客厅的声响吵醒,一看手机才凌晨五点。他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半梦半醒间有人吻他的额头。 “别鬼混,要乖。” 然后是脚步声,最后是关门声。关门声一响,张立彻底清醒。心情大好,像每次张浩出差时那样,给齐耀祖打电话。 自动挂断三次那边才接电话,看来齐耀祖睡的很熟。 电话终于通了,一接通他就说:“张浩去南京了,要去一个星期!”语调活泼轻快。那边沉默半晌,问他:“他走前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身上还痛,他说:“大家心之肚明嘛,说出来干嘛。” “你也是能忍。再睡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给你带早餐,烧卖加豆浆。” 他说好,又随便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他现在很清醒,乐得。背疼腹部疼,只能侧躺着,左侧躺累了换右侧,翻来覆去还是很清醒,看来是再难入睡了。 以前他的忍耐度其实很低,如果有同事说话三观和他不符了,两三次交谈后他再不会主动和这人交谈。 张浩大变态的真实面目露出来后他因为视频威胁忍了一周多。可太疼了。动不动就一拳打到他肚子上,每次恨不得把他捅穿,他还总被压的死死的,逃不开半点。伤的严重了就让他歇两天。伤好的差不多了就继续折腾他。 一天公司临时赶单,要求任务必须当天完成,大家必须加班。 他们公司对程序员算的上非常好,入职保密协议与责任书一签,大家能准时下班,事情实在多,但如果不是什么着急的,公司还允许大家拎着电脑回家在家赶。有啥事大家都会在群里交流。 隔一两个月才会遇上大规模强制加班在大家看来不算了啥,加了就加了。 当时他也是这样想的,加班就加呗。这是正事又不是某人说的出去‘鬼混’。 但是出于对某人的恐惧,他还是给张浩发了条信息:我要加班,你先吃饭吧,别等我了。然后就欢欢喜喜捧着盒饭加入了加班大军。 晚上搭上十二点的末班车赶回去时,人已经精疲力尽。 卧室门关着 ,屋里没声响。张浩应该已经睡了。 他洗了澡进了卧室躺上床。尽量动作轻,不弄醒大变态。 然后他一躺下旁边人就压过来了,对他说:“你回来晚了。” 他的头被张浩手臂箍在床沿,大变态用力压在他身上。腿被分开压着,体内疼的受不了了,他想弓起腰背,没有做到,又想弯起双腿,也没能做到。大变态插到底了还在用力忘里钻,不停的左右揉动,企图再往里些。 当时的他还太年轻了,冲动了一把,破口大骂,骂张浩死人渣死变态,迟早被人强`奸弄死弄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啥的。 然后他的背开始了被糟蹋的命运。他当时吓哭了,以为张浩这次真要弄死他了,哭哭啼啼的从骂人转到求饶。 他并没有被弄死,还得了两天清闲。下班回来喝汤吃菜,把自己收拾好了,赶赶程序,看看电影,然后张浩给他热杯牛奶,刷个牙就上床睡觉。 这样过了两天,身上几乎不疼了,背上都结了疤,但青青紫紫非常清晰。第三天他踏着上班的时间点出了门,然后转头去了齐耀祖那里。进了屋看看没别人刷刷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三百六十度给齐耀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悲惨,说:“我被张浩强`奸了。” 齐耀祖震惊,听他说完愣在沙发上。 他站在那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报警。”齐耀祖睁大眼睛并不赞同:“你疯啦,视频怎么办?他进去了你也没法做人了。” 这想法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他是个变态,这样下去我不是被折腾疯就是折腾残,或者又疯又残。也只会有一部分人看到视频,时间长了事情也就会过去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人言可畏,还有,如果他把视频发到网上怎么办?”齐耀祖揪自己那头刚睡醒的稻草。 他想了又想,穿好衣服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最后憋出句:“中国网警不会允许淫秽视频传播的。” 然后他就看到齐耀祖看傻子那样看他,但还是照顾他受害人的身份,说他:太天真了,云端,翻墙,资源传阅共享,都能让人们认识他。 齐耀祖摸摸他的头,手指都在抖。他知道他发小很气愤,但他自己就是来寻求安慰的,也不好安慰别人什么。难道对齐耀祖说:‘别气了,没什么大不了’吗? 最后齐耀祖让他忍。不要和张浩起正面冲突,按他个人经验,三四个月,最多半年,张浩就会对他不感兴趣了。 然后他就忍,百忍成鲸,他已能气吞山河。现在张浩舔他下面,他都能自然而然撅着屁股,反正不疼。张浩也不是每天都玩的很大。平时也就操`他的时候会揍他两拳,因为:‘他躺在那没什么反应。’,但他也很绝望。按张浩那种死死往里面怼的操法他不完全把自己催眠成棉花人得疼死,大多数时候润滑够是够,但还是疼啊,都是内伤。 然后半年过去了,他没被折腾疯也没被折腾残,张浩深懂可持续发展这个道理,煲汤煮药操`他,一件没落下。也没像齐耀祖说的那样。他还是被大变态翻来覆去的烙饼,且被越管越严。 齐耀祖说他能忍。当初出主意让他忍的人可是他齐耀祖本人。狗头军师,忍耐根本不能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4 解决问题。 昏昏沉沉将睡未睡间听到门铃响。齐耀祖到了。 张立爬起来快速套上睡衣去开门。门外的人顶着头红毛拎着早餐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栗子。”他让人进来,边关门边问:“你啥时候把头发染成这样了。”齐耀祖拎着早餐进了厨房,没几下装好盘又端了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茶几上两盘子,一个里包子开了花,另一个里烧麦开了花。齐耀祖走过来坐下,递给他一个装着豆浆的杯子。他感叹:“你太会装逼了。包子烧卖都要摆盘,你咋不把豆浆装高脚杯里。” 齐耀祖回了他一句:“又不用你洗碗,关你什么事。” 两人吃完早餐,张立坐在原地,看红毛端着餐具去清洗。 等齐耀祖洗完碗又回来坐下,他继续盯着那头红毛。齐耀祖头发以前是黑稻草,现在是红稻草。 “别看了别看了,染了都快一个月了,上次见面后一天我就去染了。红色好看。”齐耀祖边说边伸手过来要胡噜他的头。他笑着别过身子避开,幅度大了点,下边扯到了,不由呲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齐耀祖收回手,神情变的有些不自然,问他:“上药了吗?” 他说:“上了,别害羞,换药用不着你。”说着站起来脱衣服。转了几圈问狗头军师:“你觉得怎么样?” 齐耀祖看两眼后把视线瞟到了别处,说:“挺好看的。” 他翻白眼,说:“我让你看忍耐的成果!我背上都满了!满了!” 狗头军师讪笑:“几乎没留疤,都是新的,新的。” “齐大头,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他裸着落回沙发,用一边屁股蛋儿对着齐耀祖侧坐,有些恨铁不成钢:小时候头大又机灵,鬼点子一抓一大把,人大了头不显大了,也不机灵了。 齐耀祖不看他,怼他:“你有别的法子?” 他等着被问呢,说出了最近想出的一个办法:“我打算雇人把他绑了,问出视频然后让他滚蛋。”齐耀祖被他的狗胆吓了一跳:“这是违法!”然后顿了顿,又说“如果张浩不肯说他把视频存在哪儿咋办,又或者他存了好几份没全告诉你咋办?” 他眯眼:“揍他!找几个人跟他拍几个小电影。如果他让我没法见人,我就让他成为gv界新星。” “然后你俩都成名了,双双进去,说不定还能被分在同一间号子。” 这他倒是没想过,思索一下,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会真豁出去两败俱伤的吧?说不定他也会害怕,他有视频我有视频,大家挥别,从此江湖不再见。” 齐耀祖叹气,问他:“你看看自己身上,张浩是什么人?” “变态虐待狂。”话说到这已经够了,此法不通,他根本揣摩不了变态的想法。 “算了,都快八点了,你送我上班吧。” 下了车,关门要走。 “我五点过来等你下班,你去我那住两天啊。” 他笑眯眯地对齐耀祖点点头。 办公里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大家各种姿势坐在自己的隔间里,一个萝卜一个坑。 张立在自己桌子前面坐下,转头跟后面的萝卜打招呼:“早上好啊。”杜宏鸿看着他,嘴里怪声怪气:“哟!久违的阳光青年啊。大姨妈走啦?我女朋友一个月有几天绷着脸,您是一个月除了几天天天苦着脸。” 作为一个有一个星期自由的囚徒他心情不错,表示不跟小红同志计较。两人扯了会儿皮也就各自转回去工作了。” 午饭时间。食堂熙熙攘攘。他放下餐盘坐下来。然后把巴掌大的袋装的补药泡进打了开水的碗里。张浩离开前熬了一锅,装了六袋,加上冰箱里的存货足够他一天一袋喝个半月。也不知道是啥成分,他没问,也懒得问,他俩在一起基本都是张浩说话,他呻吟。 杜宏鸿坐在他对面,说:“是药三分毒,你都喝好几个月了,你是病入膏肓还是打算练什么奇功?” 他目带幽怨瞟了过去,口气哀怨:“唉,小红,你不懂。人家身子弱。”把杜宏鸿狠狠恶心了一把。 吃完饭,微信打开手机举高,把袋子撕开个小口,准备动作完成。开始喝药。几口喝完然后手一松,视频做为喝药证据刷的发到了张浩微信上。一套动作十分流畅。 “你妈管你管的也太过了。” 他放下手机,说:“都说了无数次了,不是我妈。” 两人站起来放好托盘离开食堂。 “不是你妈那是谁?” “一畜生。” “你上次还说是条狗。” “狗不是畜生啊,谁给你的权利把狗开除畜生籍的?” “畜生会用手机?会玩微信?” “你怎么这么笨,这是头超级畜生。” 下班了他一走出公司他就看到了齐耀祖。 上了车他说:“得先回家拿些东西。”齐耀祖正在系安全带,听他说这话漫不经心的说:“药箱和冰箱的泥巴汤早上我就拿上拎我家了。” 他摸摸鼻子:“我咋没看见呢。” “你那双招子很多时候就是双摆设,”齐耀祖转过身子表情严肃,“张立,那不是你家。那是张浩的家,你回家不是回那里。” 他愣了。 他没想把那儿当家。 但半年多,他习惯了,说回家,就是回那里。 成年后他搬离母亲家和齐耀祖住了十来年。当年齐耀祖读大学的时候家里一给买房,就给了他一份钥匙,对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茫茫然是个丧家犬的他说:这就是你家了。 父母离异,父亲早就离去,他由母亲抚养。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再婚,与新老公生了对双胞胎。他一成年母亲就迫不及待的请他离开她家,那时的他无处可去,然后峰回路转,齐耀祖给了他一个家。 但张浩把这给毁了。那时候他躺在张浩家里,看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搬过来,齐耀祖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问他怎么了。他一个解释都没给。 齐耀祖跟他说过喜欢张浩,但张浩总私底下带他出去吃饭。他之前以为这是好哥们儿,好兄弟情谊之间的表现。齐耀祖知道了就跟他谈过,让他不要跟张浩走太近。 “你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跟他这种喜欢男人的混一起没好处。”说得语重心长,完全不记得自己也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这话他根本不在乎,就像当年的他知道了齐耀祖性向的时候那样不在乎。 但齐耀祖开了口他还是要照办的。 然而张浩知道的好餐馆太多了,做菜太好吃了。被引诱几次他没能经受住诱惑。但怕齐耀祖再说他,每次出去吃饭他都偷偷摸摸的,只说自己是跟同事聚会。 齐耀祖表白失败后他都下定决心了,告诉自己:啃泡面吃外卖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5 也能活,不能再跟张浩出去了。 然后没几天为了碗汤他把自己送到了张浩床上。 齐耀祖知道了前因后果会怎么样。 只要想到齐耀祖会生气会埋怨他,他就想缩进龟壳里。 齐耀祖从小到大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但他从小到大,以前也没瞒过齐耀祖什么事,更别提对齐耀祖阳奉阴违了。 他很熟悉了解齐耀祖,越熟悉越了解也就越在乎,越在乎他也就越想缩进龟壳里。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明明受了伤,但因为做错事了而不敢跟家长说,怕被责骂。 然后一个星期后他又实在受不了冲到齐耀祖家里引爆了炸弹。齐耀祖相信他,相信到他说他被张浩强`奸了,就慌张地开始想解决方法。他也就只说张浩把他带回去然后强`奸了他。看着他满身的伤,齐耀祖根本想不起来问:你为什么还要去他家喝汤? “那我该回哪里?”他哑着嗓子问。他知道齐耀祖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觉得自己这样任性又懦弱,很多时候他龟缩着消极对待,但面对齐耀祖他到底是想坦荡荡赤`裸裸的展示自己的。 “大头,我该回哪里?” 齐耀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说:“栗子,我们回家。” 晚上两人躺坐在一张床上看电视。 一个综艺节目,嘉宾正紧张兮兮的做任务。张立就喜欢这种咋咋唬唬的,看的目不转睛,旁边躺着的齐耀祖看了他好几眼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齐耀祖把电视关了。 正是任务紧要关头,正是津津有味。电视屏幕却黑了。他急着看后续,去抢齐耀祖手里的遥控器。齐耀祖就是不给他。 “干嘛呀。给我。” “我有话跟你说。” 他伸长手去够被举高的遥控器,嘴里说:“有话待会儿再说。” “现在就得说!” 张立没够着遥控器,下床站了起来,满脑子的综艺情节,急匆匆的要出卧室,去客厅看后续。 “你给我回来!”后面人急了,大声喝止。 这一声把综艺对他的无穷吸引力切断了。 ‘大头生气了。’抱着这个念头他乖乖转回去,侧坐在床上,看着背靠床头的齐耀祖。 “都三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不准打断!听我说,”齐耀祖双臂交叉架胸前,气势汹汹,配着那头红毛,确实比以前有威慑力,“你搬回来。” “我屋子都已经是你杂物间了。”他哼哼。 “明天就把它清出来,这两天你和我睡。后天我和你去搬行李,等张浩回来我去还钥匙,”齐耀祖想想又说,“我房间还有电视。” “视频怎么办。”他紧盯着齐耀祖,也不是真要寻求个解决方案。齐耀祖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全盘接收且照做。 “我们不接受威胁。如果他真要广而告之,”话顿了顿,“如果他真要广而告之,你就去整容。我出钱。”说到这,齐耀祖又添了句,“你名字普通,天下叫张立的千千万。你会比现在更帅。你以前不是总想去新疆吗,我们离开这,去新疆生活几年。”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看着张立,絮絮叨叨把这通话颠三倒四地重复,既想说服张立,又要说服自己。 张立看他在那絮叨,明明不是他自己的事,却眼带哀求。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想问:你工作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办? 开了口却是:“整容的钱我还是有的。” 齐耀祖眼泪夺眶而出。他都没哭过,齐耀祖却哭了,且越哭越不受控制,最后嚎啕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小时候你妈连泡泡糖都不给你买,长大还遇到个变态!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坐在床尾,思索片刻,叹息:“我也觉得我命苦,我长的这么帅,整了容再帅也肯定没我本来帅了。唉,天妒蓝颜啊。”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带着哭腔嚎出最后一句,齐耀祖哭不下去了。 他凑过去把头放在齐耀祖腿上,说:“我妈不给我买泡泡糖,你不给我买了么。你还给我买了超人模型,给我买了我的第一辆自行车……” 齐耀祖把手插进他头发里,一下下捋着他的短发。 “好了,遥控器给我。”他还是想知道究竟是哪队赢了。 齐耀祖把他推开,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床头柜上的遥控器递给了他。 “大头!东西放哪?” 一下班回来他就开始收拾屋子。 齐耀祖在厨房手忙脚乱,朝外面吼:“自己在客厅找地方放!” 这房子就两卧室,东西不放卧室也只能摆客厅了。把篮球,拳击手套,桶装方便面,箱装啤酒等等一一搬进客厅后他开始打扫屋子了。 “大头!我床底有条内裤!”他看着扫把带出来的这条尘噗噗的内裤,对厨房里的人喊。 “内裤就内裤,有啥稀奇的,你不穿内裤啊!” 他默默用扫把把这内裤装进了垃圾袋。 饭菜摆上桌,长时间没吃到齐耀祖的饭菜,他还甚是想念。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番茄炒蛋咸甜发齁,芹菜炒肉炒过了头,肉嚼起来木头末似的。 “还是该叫外卖的。”他扒拉米饭。 “你做饭更糟!有得吃就不错了,挑什么挑。”齐耀祖显得很恼火。 他不以为然继续扒拉米饭。 “我看你在张浩那吃好的吃惯了吧,以前咱俩连吃一个星期泡面你都没说啥。”齐耀祖看他不说话,一股邪火冲上心头,然后刺向了他。 张立停下了筷子。齐耀祖知道自己不该提这茬,但一时没忍住,半晌干巴巴的又道歉:“对不起。” 张浩确实很会做饭,鸭血粉丝汤,粉藕蒸排骨……南京菜给张立做了个遍,其他地方的菜也会做好几个,也几乎天天煲汤,汤煲的极好,咸淡适宜,火候足够。吃惯了泡面外卖和齐耀祖做饭菜,张浩做的简直是人间没有的美味。不然张立那天不会屁颠颠的跟着张浩回去“看汤”。 是他自找的。默默拿起筷子,又继续扒饭。 “栗子,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 他扯出个笑脸,“没事。” 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心情又恢复了,猥猥锁锁的问:“那啥,那是条蕾丝的啊。” “什么是蕾丝的?” “我从床底扫出来的那条内裤,亮紫色,蕾丝的。” 齐耀祖想了一会儿,说:“哦,我前男友的。” “但它是蕾丝的啊。” “再蕾丝它也就是条内裤。内裤谁都能穿。” “人民教师穿紫色蕾丝内裤,想象不出来啊。你俩最近怎么样?” 齐耀祖皱眉:“你这八卦习惯看来得持续一辈子。早分了,我都单身半年了。” 这个花花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6 公子,明明跟那人在一起没多久。 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手机叮的响了一下。 拿过来一看,是张浩发过来的微信: 我后天回来。 看来是急了,也肯定生气了。今天早上刚起床齐耀祖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药包扔进了垃圾桶。中午他也就无视频可发。午休时间刚过几分钟张浩就发过来一句:药吃了吗?他看了看,没回。 然后现在张浩要提前回来了。 他想想,反正明天搬行李的时候张浩不在,怕啥。把手机放回床头,继续酝酿睡意。 旁边人翻了个身,问他:“谁啊。” 他没睁眼:“没谁。睡吧” 下班的时间没到齐耀祖已经在楼下等了。 张立坐到后座。 “你要不要坐到前面来。” 他愣了愣,一直都坐后座,坐副驾驶的不是齐耀祖的情人,就是还在追求阶段情人未满的人。他觉得后座很好,很宽敞,从没想过要坐到前面去。 “不了,后面宽敞。” 到了楼下,齐耀祖从后备箱拖出个黑色大旅行箱,对他说:“你先上去开门,收拾一下。” 他就先上了楼。 东西也不多,主要都是衣服。其他的,不是他买的,自然也没带走的道理。 齐耀祖上来了,看着他收拾。 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齐耀祖看着沙发上不超过十件的衣裤,不可置信:“这么点儿?!” 他坐在沙发上,“啊,就这些。” “不是,之前他搬走的可不止这么点啊。你的那些宝贝盗版碟不搬走?”齐耀祖指着客厅电视柜里放的齐齐整整的影视碟和游戏碟。 “陆陆续续都扔了,那些不是我买的。” 齐耀祖明白了,咬牙:“我送你的那套西装还在吗?” “被他剪了。” 一屁股也坐到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碰的一脚,齐耀祖把地上的行李箱踢开:“牙刷毛巾,穿过的衣服,不是你买的也去拿出来。待会儿下去找地儿扔了,他妈的一件都不能给他留下。” 今天是周六,日上三杆两人还躺在床上。尽管房间都收拾好了,张立昨晚还是睡在了齐耀祖屋里。因为,他房间没电视机,而他真的很喜欢躺在床上看电视。 昨晚没拉窗帘,阳光射进来,太晃眼了。 “张立,去拉窗帘。”齐耀祖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去。”他不愿意睁眼,翻了个身子背对窗户也背对齐耀祖。 “快点。”齐耀祖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把他彻底疼清醒了。 下了床他去拉窗帘。 不过三层楼高,楼下小区景色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他看到了张浩。 不过张浩没抬头,也就没看到他。 转身看看床上还在睡的齐耀祖,他觉得还是自己去还钥匙。 拉上窗帘,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又去自己房里拿钥匙。然后下了楼。 还没开楼下大门,透过杆间的缝隙就看到张浩靠在车上盯着他。 得跟小区保安谈谈了。 张浩衬衣已经没了版型,头发也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唇也带着紫色。 “你跟齐耀祖睡了?”张浩眼神凶狠。 “什么?”,他吓了一跳。 张浩走过来,低下头又问:“我问你是不是跟齐耀祖睡了?” “没有!”他不想现在就激怒张浩。 “那你裸着在他房间干什么。”张浩捏紧了拳头。 还是被看到了,看到张浩的时候他就该迅速拉上窗帘的。 “我昨天睡他房间了,虽然我们睡在同一个房间,”解释的词不达意,“但我没跟他睡。” 往后退了一步,试图离张浩远一些。看看张浩捏紧的拳头,强调 ,“我没跟他睡。” 张浩深吸一口气,边来拉他的手,边说:“我们回去再说。” 他避开了。走过去把钥匙放在了车顶。 “我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 张浩竟然问他为什么,强`暴,虐待,令人窒息的管制,两个人平日里连话都说不了几句,现在还问他为什么。 “我行李已经搬走了。” “我问你为什么!”张浩低声咆哮。 “你冷静点,你后面有人来了。” 张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我们进车里谈。” “就在这儿谈,你声音小点,等那人走了再说。”他才不上当,半年的经验告诉他,他绝对打不过张浩,张浩就是个衣冠禽兽,温文尔雅的衣服一脱全是肌肉,上了车他不一定还能下来。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 “我从南京带了好多吃的。板鸭酱鸭,还有我妈做的腌菜。今天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好不好?”张浩看他不上车,语气放柔了,眼里带了些,哀求?他不敢确定。 “你走吧。”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这人脸色又变了,语气带着威胁,“你别忘了,我这儿还有你的视频呢。”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浩没话可说了,看来是没招了。 “我要上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张立盯着地上,一字一句的说:“一看到你,我全身都疼。” 张浩没说话。 “你打我,强`暴我,不喝那个鬼药就收拾我,我不能跟朋友出去,下了班半小时内要回家,玩游戏不能超过半小时,看电视不能超过两小时,我他妈洗澡都不能超过半小时!”越说越来火,管他旁人会不会听到,瞪着眼前人,红着眼眶,他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 “你天天对着个电脑,回来还要看电视玩游戏,不补补行吗?你那帮朋友出去玩不是去酒吧就是去ktv,抽烟喝酒摇骰子,样样精通,你跟这群人玩什么。再说洗澡久了对身体很不好。”张浩缓着语气哄他,伸过手来要摸他的背。 他一个激灵,打开了张浩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能出去玩,就该在家给你操是不是?!你他妈就是变态虐待狂。” 张浩也来气了:“你从不主动跟我说话!我跟你说话你两三个字应付。你跟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跟我在一起就是张死人脸。我碰你一下你恨不得立刻躲老远。我一看你这样就来气,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你他妈控制不了的时候怎么不抽你自己啊,凭什么虐待我啊!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天生就是个变态,每次折磨我的时候你看起来就跟磕了药似的!死变态!”张立把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喊了出来。 张浩气的全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开始解扣子挽袖子。 张立这下冷静下来了。怕张浩不顾环境就要开始打他。 “我很疼。每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7 次都疼的快死了。”他妈的,作为受害者,他还得平息这个加害者的怒火。是真的疼够了,只能装装可怜。虽然以前装可怜从来没有用,该挨揍还是得挨揍。 “上车。”张浩把副驾驶边的车门打开。 “不。这半年多来我受够了。”他警惕的看着张浩,准备如果张浩相对他做什么,他就大叫救命。 他这意图张浩也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呢,”张浩不抖了,把袖子又放了下来,“你那时候见到我就笑,带你吃个火锅你能乐两天。还天天问我什么时候休息,盼着我过来。” 张浩说的是半年前的事了,在齐耀祖告白被拒之前。有次聚会三人本来都打算叫外卖了,张浩说了句自己会做饭,他和齐耀祖不相信。然后去完超市回来张浩用两小时做了一桌子菜,午饭快成晚饭了,一吃,那味道把人惊艳坏了。从此张立就盼着张浩过来,那时张浩在他眼里就是个五星级大厨。再后来张浩时不时的带他去吃一些深受好评的餐馆,让他更是恨不得天天见到张浩。 “你什么都听齐耀祖的。他没带钥匙你饭没吃完站起来就走,他让你给他男朋友送电脑你又是转头就走。他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你就也避开我,明明见到我了却躲开,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从来不回。” 张浩悲伤的看着他。 这就是个专业变脸的。 他无动于衷:“这都不能成为你强`暴我的理由。” 拖延症犯了,我真的是经常说话不算数的人呀 “我来之前,设置了一封定时邮件。”张浩看他怎么都肯跟自己回去,脸上表情一收,“那封邮件里有什么我想你也知道,发件时间是下午一点整。收件人是个我们公司的客户,同时也是个密封圈公司的老板,姓齐。” 张浩看着开始慌张的他,说: “你说,他要是看到这封邮件。还会不会让自己儿子跟你在一起混?” 说到这,张浩扯出笑容,撩起袖子看看手表: “你还有一个小时,不,回去要半个小时左右。你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思考一下。不回去也行,说不定齐耀祖父母经这事儿还能再仔细了解了解自己儿子。” 齐耀祖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 齐爸开着钢管密封圈公司,公司不大,行业竞争也很激烈。前几年钢管行业景气,密封圈行业也跟着大赚。这几年钢管行业不景气,订单也变的难抢。齐爸年纪大了,总是念叨着希望儿子继承公司娶妻生子。 齐爸齐妈是很好的人。以前张家和齐家是对门,那时候张立父母还没离婚但已形同路人,他爸整月整月不回家,他妈跟男朋友也就是后来的老公打的火热。张立爹不疼娘不爱,冷了硬扛饿了硬撑。齐妈看他身无二两肉可怜兮兮的总会让他到齐家去吃饭。齐妈对齐耀祖说: “你比张立大两个月,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 齐耀祖养成了照顾他的习惯。他家散了,他作为拖油瓶住进了继父家。齐耀祖隔三差五问他继父对他好不好。两人一起上完小学,上完中学,进了大学。他们两是同一天搬进的这房子。那天齐妈来了,对他俩说: “要好好学习,但谈朋友的事儿也不能忽略。你们这个年纪谈女朋友也合适了,但不许胡乱来,耽误人家女孩子。” 想想又添了句加重威胁力: “齐耀祖,你从小见到漂亮姑娘就不要脸。老实点,我要知道你干什么坏事了,让你老爸打断你的腿。” 她不知道成年后的齐耀祖性取向明明确确为男。齐爸齐妈都等着齐耀祖能找到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生子。然后齐爸让位给儿子,回家和老婆带孙子,享天伦之乐。 齐爸要是知道齐耀祖喜欢男人,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他觉得齐耀祖喜欢男的完全不是个问题。他自己本身没有喜欢过人,并不觉得爱情有多大的魔力。而且,在他看来,再喜欢再爱,也不该打扰这么好一个家的安宁。不管齐耀祖玩的多疯,到时间了肯定得结婚生子的。 他们想过如果张浩把视频放了出去怎么办。别人看到视频怎么办。 齐耀祖说陪他去整容,陪他去改名,陪他去新疆。 他想着在外呆几年都行,只要齐耀祖会陪着他。 他甚至都想过,他是受害者,齐爸齐妈知道这事儿了不会怪罪与他。 但他俩谁也没想过齐耀祖本身: 如果齐家知道齐耀祖喜欢男人,齐耀祖该怎么办。 __________ 啊,好惭愧的我。还有两更。我改了些细节,同志们记得回头看一眼。 张立一直是这么一个想法: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打扰这么好一个家的安宁。 他自己,也不能。 面对张浩的这个威胁,他只能妥协。 “我东西还在上面。”他垂头丧气。 张浩看他妥协,顶着乱发笑的温柔,说:“今天先回去。行李我明天来搬。” 他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张浩要求他必须坐副驾驶,说副驾驶在气囊范围内,如果遇到意外,比后座安全。 张浩也上了车,脸带微笑。 到了楼下,车停了。这时候他的沮丧情绪达到了巅峰: 齐耀祖说不必忍了,要陪他去新疆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苦海。但折腾来折腾去,一切还是在原地。 他不想解安全带,不想下车,不想下楼,不想再被虐待。 “我们谈谈。”张浩看他不肯下车,说。 不想谈,还有什么可谈的。明天搬完行李张浩肯定会发现自己给他买的东西都不见了,又是好一场折磨。 “我脾气不好。但也不会随便动手。” 张立看着前面,心想:‘这话就亏心了吧,你就没有过’不随便。‘的时候。’ “你的表情收一收。每次你露出这个表情我就想动手。”张浩手指紧捏方向盘。 他把头转过另一边,看车窗外。 “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打你。” ‘滚蛋去吧,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要法律干嘛,再说,你可不是只打了我。折磨我也不止一两回了。’ “我就是忍不住,你不愿意跟我说话不愿意我碰你,还总是在心底骂我。我一看你这样就忍不住生气。” ‘哟,您老生气的时侯那么兴奋,不仅打人还要操人,怕是只得了狂犬病的贵宾吧。’ “你还是把脸转过来吧,你的表情映车窗上了。”张浩咬牙,努力克制自己。 他把脸又转回来,看前面。 车又重新启动。出了小区门,开了一会儿停到了一家电器商城前。 “你在车上等我。”张浩留下这句快步进了商城。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8 十来分钟后手里握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 车又开回了楼底。张浩把左手边的盒子递给他。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你就用它。” 他本不打算伸手去接。结果一看盒子封面:防狼电击棒。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拿了盒子。 看他拿了盒子,张浩捏紧拳头,咬紧牙,太阳穴处青筋爆起——这生气的程度前所未有。 “我每天晚上会把它充好电。”声音低沉。 他捧着盒子,觉得世上突然又有了光明。 “现在能下车回家了么?” 把盒子拆开,右手握着这根细长的黑棍子,拇指不由自主的按了两下棍子上的按钮。他抑制住现在就给旁边人来一下的冲动,说:“嗯。” 上楼进屋。 张立之前下楼是为了一刀两断,也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能够成功。想着还钥匙说清楚,然后还能回去再躺床上睡个回笼觉。所以他穿着拖鞋就下了楼,手机还在齐耀祖屋里的床头柜上。 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张浩一封定时邮件唬了回来。手机不在身上的他一路靠瞟张浩腕上是不是露出衣袖的手表看时间。 张浩开门的时候他又瞟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四十八分了,离张浩说的邮件发送定时还有十二分钟。 跟在张浩后面进了门。一进门他把手里的电棒握的更紧,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看他这样沙发上的人又开始解袖子扣。 蹭的一下他把电棒举起来对着张浩。 张浩以前想动手的时候绝不会迟疑,毕竟他完完全全能压制住张立。而且,张立没说错。他确实是变态,看着身下躺着的人,他会兴奋的控制不了自己,然后就忍不住动手。因为在他床上总是见血,最后前男友离开了他。当时他不以为然,没有挽留,觉得再找一个愿意配合他的易如反掌。 然后他在酒吧认识了齐耀祖。 齐耀祖喜欢男人,为人热情,长的也符合他的胃口。看起来是个好对象。 他开始追求齐耀祖,然后认识了张立。 刚开始他并不喜欢张立,他要追齐耀祖,张立这个大灯泡却总在现场。但慢慢地他发现张立是个十分听话的孩子,对,孩子,二十多将近一米八的孩子,几乎是齐耀祖让干什么干什么。听话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 因为兴趣原因他以前参加过烹饪班,会做几个菜,但平日里工作繁忙总是在外吃或者叫外卖,在家并不经常自己动手。 乖孩子张立喜欢好吃的。稀里哗啦吸方便面的时候不会抱怨,但如果点着了好吃的外卖,吃的时候满足的表情让他很想伸过手去摸摸。 他和张立的关系越来越好,张立叫他浩哥。后来聚会聚餐,他想见的对象从齐耀祖变成了张立。 没事在家他开始钻研厨艺,向母亲问了很多小诀窍。他一直不论干什么都挺有天分,在学习工作上如此,在烹饪上也不例外,然后找了个机会在三人聚会时做了自己拿手的菜。 张立吃的很满足。 此后他试探着问张立,要不要到他家来吃饭。头几次张立拒绝了,他也没强求。然而等他在聚会时又做了几次饭后再问,张立答应了。 他找公司同事收集好吃的餐馆地址,然后带张立去吃。头几次邀请又失败了,。张立拒绝了两三次,说自己在存钱,工资每月定数存进银行,剩余的也就只够生活开支而已。言外之意是不想在外花销太大。他说:我工资高,就想请我弟吃饭。张立听了笑得开怀,还是婉拒。但等他随口描述了一下那些餐馆的招牌菜,张立又口水滴答地跟着去了。万事开头难,头一开后面满满也就习以为常。每次赴约,张立都跑的飞快,尽管有时候吃着吃着,人会因为齐耀祖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就离开,但对张浩来说,总比不来的好。 直到有一天,张立告诉他,不能跟他出去了,因为齐耀祖说不可以。 因为听话这个特点他喜欢上张立,但那一刻他却因为张立太听话了而愤怒,愤怒到头一次不在床上也感受到了想动手的冲动。挂上电话他把客厅的玻璃面茶几砸了个稀巴烂。 隔了一段时间他预定到了一间十分火爆的火锅店餐位,张立以前提过几次,但他总觉得火锅辛辣油腻,于健康无益之前也就没和张立去过。他给张立打电话,说去吃火锅吧。 张立在那头犹犹豫豫。最后他给犹豫的张立出了个主意:你出来吃,别告诉齐耀祖不就行了。 没有抵挡住火锅的诱惑,张立还是赴了他的约。 他带张立出去吃饭,在家做饭的时候就让张立打下手择菜。他带张立去看电影,或者去前面不远的电器商城挑选影碟回去在家播放……闲暇时除了三人聚会,就是和张立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齐耀祖聚会时提到过张立是直的这事儿。不主动招惹直男,这是圈里明摆着的规定。他自己以前也从来没有招惹过直男。 但看着张立的笑脸他做不到收手。开始时见面是在周末节假期间,后来慢慢演变到平日里——每天工作都压缩到白日里,做完手头的工作也就下午五六点了,他就开车去张立公司楼下等人。 也不是每次都带人出去或者回家。尽管他很想那么做,但是怕张立警觉,一周三四天里他只是纯粹的送张立回去。他说:太远了,你搭地铁转公交回去太累了。齐耀祖忙,你也不好让他来接你吧。 齐耀祖在家里开的公司里工作,基本不管事能忙什么。但他这么一说,张立就表示赞同,但不认为搭地铁转公交累,说还是自己搭地铁回去,也习惯自己搭地铁回去。 他说兄弟之间不必客气。说到这张立也不好拒绝上了车。 后来他知道张立并没有谈过恋爱,尽管齐耀祖说张立是直的,但他总想:张立可能并不是直的,可能会喜欢上男的,可能,会喜欢上他自己。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想如果张立喜欢上他,该怎么办。自己在床上一直很暴力,往往回过神来身下人已经身上全是伤。但看着张立的笑脸,他又觉得自己能克制住自己,他也必须克制住自己,毕竟,他那么喜欢这个人。 然而他的想法是错的,张立不会喜欢他,他也克制不住自己,实际上,情况更糟了。他在浴室里听到张立让齐耀祖接受他,在墙面上狠捶几下,疼痛让他清醒,出了浴室门他也就打个招呼直接离开了。 那一天他都处于愤怒之中。以前他只知道兴奋会让自己变得暴力,没想到原来愤怒也会。以前每一段关系都是你情我愿,而现在他却想把那人打倒,按紧,操到求饶,想得下’身肿胀,直喘粗气。所有的原则规矩,在面对张立的时候完全不起作用。 齐耀祖跟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9 他表白了,他当然拒绝,说还是做朋友兄弟的好。 然后没了三人聚会,张立也不再答应他的邀请。几次张立下班明明看到他,都装作看不见一样,直接进了地铁口。 这么听话,这么听话!他怒火中烧,最后只剩一个办法。 狠狠操着身下的人,要什么克制,管他这样做对不对,自己爽就对了。 他知道张立会去找齐耀祖,而根据齐耀祖那种婆婆妈妈又总前瞻后顾的性格,十有八九会让张立忍下去。 他赌对了,这个人是他的了。 然而他得到的是个再也不对他笑的张立。明明出公司的时候还满脸笑容,但一上车就面无表情,即使有表情,也是张鄙视的面容。 他上班时间比张立早,不能送人上班他就坚持接人下班。但张立的这个态度加上自己的暴力使得他把人一接回家就忍不住动手,反正人一到家里跑不走也反抗不了他。张立眼里的仇视越来越深,他不再接张立下班。下班了就直接回去做饭,在家等人。 不和他说话,脸上摆着鄙夷的表情嘴里却向他示弱,骂他变态畜生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被他操,还不是只能忍下去。既然避他如蛇蝎,面对他的时候横眉冷对,那他也就没必要勉强自己克制,反正自己也克制不住,想动手的时候就直接动。 然而没想到只不过回了趟南京,情况就变了,张立有齐耀祖撑腰直接跟他叫板。他很生气,心里却有喜意:张立好久没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虽然人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跟他回来。 这样不行。 灵光一闪:自己克制不住自己,面对打不过他的张立很多时候也并不想克制,既然这样,就让自己不得不克制。 他给张立买了防身电击棒。成效喜人,尽管自己很生气但一看张立手里的电击棒身体自己就冷静下来,知道危险不敢轻易动手。比如现在。 张立握紧手里的家伙,武器,救世主,半年多来头一次自己主动过去坐在有张浩的沙发,当然,还是尽量远些坐。 “你去取消邮件。” 张浩又是火烧心头,齐耀祖对他就这么重要!但碍于那根棍子不敢动手。 “我一回来发现你东西不见了就去找你,没有什么邮件。” 又说:“但如果我想发,随时都可以。” 为了不让变态真去‘随时发都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提这茬。手里的棍子给了他勇气,又说:“那你把 酱鸭它们拿出来。” 张浩把解开的袖子挽起来,要脱手表。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棍指张浩,他声厉色荏:“你再脱一个试试!把袖子放下来,扣子扣上!” 张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蹭蹭往后退两步,他加大了音量,试图震慑住这人:“你别逼我!我要打你了!” “那些还是等吃完饭后吧。”张浩把脱下的手表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见人没扑上来,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尴尬,为自己现在的姿态。 听着厨房的声响,他缓缓把抬着的手放下来,又慢慢坐回沙发,这次就不再恨不得坐到扶手上了,而是大面积舒展地摊坐着,把棍子举起在眼前方挥来挥去。 这样玩了一会儿,又跑到玄关,抱过来那个黑盒子,打算仔细研读研读电击棒的使用说明书。 “饭好了,去后面坐着。”张浩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这时他早已读完使用手册,并熟悉了好一会儿挥棒手势了,深感自己武力值翻倍增加,没一点耽搁拿着电棍站起来就走去饭厅。平日里饭菜再美味,他也总是拖拖沓沓地去饭厅,美味的饭菜对他吸引力依旧,然而面对变态就真是食不下咽,再者每天吃饭的时候相对无言气氛沉重,更让饭菜吃起来味同嚼蜡。 张浩来回把碗筷砂锅端上桌,坐在了饭桌对面。 砂锅盖一掀开,是粥,而且几乎是白粥,除了米就只有零星几颗红枣。 使用手册里的‘电压三万伏’让他胆子膨胀,问对面正舀粥的人:“糖醋鱼呢?”抓紧电击棒,只要对面的人暴起,他就一棍子打过去。 然而张浩并没有暴起。实际上对面人身上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脸色缓和,舀粥的神情动作专注,看起来像以前那个好兄弟张浩而不是这大半年的变态暴力狂。 “没来得急买菜。先将就吃吧。”张浩把盛好粥的碗推到他这边。 张立把棍子放在大腿上,空出右手去勾碗。然而刚往前倾了一点,棍子从腿上滑下去,落在木地板上,嗒的一声。 对面人脸色变了,握勺子的手捏紧,青筋暴起。 连人带椅往后一退,又赶紧往下一俯身把棍子捡起来举高,示意对面人:看!我手里是什么! 张浩看到电击棒,忍了,不再看他,开始给自己盛粥,然而脸色青黑,更难看了。 张浩都开吃了,他还没把举着电击棒的手放下来。确实是饿,他犹豫着问对面的人:“那个,你冷静下来了吗?” 对面没回他。 又举了一会儿,张浩一碗粥都快吃完了。 他觉得对面人应该是冷静下来了,把棍子放在桌子上,又去够碗。 对面人跟本不看他。 看看桌对面三步之遥的变态,又看看手边的电击棒,十分心安,于是拿起勺子他开始吃起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张立拎着棍子站在一旁看张浩收拾桌子。平日里吃完饭他会尽可能快的离开饭厅,去书房,去卧室,去客厅,去哪儿呆着都好,只要能避免和张浩呆在同一个空间。以此推迟自己受难的时辰。 现在有电击棒壮胆,他站在一旁主动想说两句,但张浩一声不吭看都不看他,而面对这么个不理会兼无视他的人,他开不了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张浩来来回回把桌子清空擦干净了,他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眼看张浩收拾完饭厅要进厨房,话还是说出来了:“那个……” 张浩拿着抹布转身看他。 “我手机在大头那儿。” 对面眼神示意:所以呢? “我想现在回去拿。” 听了他的话,张浩想都没想,并不允许:“你急的话一会儿我去拿,其他东西我也一并带回来。” “我也要去!”他提出,跟着去的话还能跟齐耀祖串一下话,说有些东西搬动的路上不小心丢了。 “别逼我给某人父亲发邮件。”张浩黑着脸说完进了厨房。 张浩在厨房收拾,他坐在沙发上思索:张浩发现东西被扔了如果太生气控制不住自己我该如何用电击棒使他冷静下来? 收拾好厨房,又去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套整洁的衣服,张浩衣裳齐整,风度翩翩,眼带黑眼圈,对沙发上的张立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0 我去齐耀祖那儿拿东西。南京带回来的东西在卧室里,你自己去翻,吃的话要热了吃。” 张浩出了门,张立在客厅坐立难安,根本没心思去卧室翻吃的。 那些衣服,影碟游戏碟,情侣杯情侣牙刷等东西是张浩一件件带回来的,看得出件件经过精心挑选。还有些像是漫威系列的影碟和英雄角色塑料小玩偶,是一年半前他们一起买的。张浩放映前一定会检查清洁驱动器,说是不能让灰尘损伤影碟,也总是定时熨烫衣物,防止衣物发霉发皱,件件物品都深受张浩重视。 曾经有一天早上,他看着浴室那对蓝色的漱口杯,觉得很烦躁,于是手往前轻轻一推,两个陶瓷杯子接连掉下架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那天下班回来他被张浩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求饶都没用。没过多久张浩又买了一对儿白色的回来。 张立的那只,在昨天和其他张浩买给他的东西一起,已经被扔了。昨天下午,南城的旧物放置箱处很热闹,有好几个人拿了东西走前还跟他俩说了谢谢。 张浩一定会暴怒。 看看手里的电击棒,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安全。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始不自信,觉得电击棒不足以应付待会儿的暴怒张浩,依仗电击棒生出的自信纯粹是荒谬无理的。就像曾经的他,对自己的体格很自信,认为自己也是个男子汉,能和张浩一较高下,然后被无情碾压,还是翻来覆去地反复碾压。 但是,电压有三万伏呢…… 一会儿因为有电击棒很有安全感,一会儿又沉浸在变态余威里瑟瑟发抖,思绪乱糟糟的,张浩没走前他就开始胡思乱想,现在张浩离开快一个小时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被动的法子:静观其变,等张浩回来。 武器要准备好。想到这他从沙发上的盒子里翻出充电器,往前快走几步,在电视柜后墙上找到插座,给电击棒冲起了电。 张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到太阳快下山张浩都没回来,屋里连个钟都没有,也不知道几点了。 咔嚓。 有人开门! 他飞快地坐起来,三步并两跨前去把电击棒取下握在手里。。 门开了,张浩提着东西进来。 客厅灯被打开。 有了亮光仔细一看,张浩大包小包提着好几个袋子,纸的塑料的,透明的不透明的,都有。 关上门,换完鞋,张浩把袋子又拎起提到茶几旁放在地上,转过来盯着他。 从张浩进门到现在,一切举动他本就盯着,现在张浩在沙发前盯着他,他依旧面不改色,眼对眼盯了回去,只不过将手里的救世主握得更紧了。 张浩衣裳依旧整洁,发型也没乱,应该是没和齐耀祖起肢体冲突。但从面色来看张立之前的猜测没错,张浩很生气,气得面色青黑,咬牙切齿,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不知道这幅尊容在外面有没有吓到别人。 两人无声对恃着,谁也没动。 他不动是不敢动,尽管手里握着电压三万伏的武器。张浩没动的原因,可能是正在思考如何避开电击棒弄死他。 不知道张浩把他的手机和东西有没有全带齐。他往地上瞟,有两个塑料袋是超市购物袋,有两个大纸袋,但并不鼓囊,他的东西虽没几件,但也不会少到连这么两个纸袋都装不满。那东西只能在那个半人高的黑色布袋里了。 “那个……” 话没说完,眼神还没离开那个黑布袋,余光里一个人影向他冲过来,凶神恶煞,他吓得闭紧双眼,右手下意识举起,像之前多次的练习一样,把电击棒按钮按实用力往前一挥。 打中了。 咚。 睁开眼,张浩倒在地上,头抵着沙发脚,大睁着眼睛正全身抽搐。 一切发生的太快。 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抽搐了好一会儿,然后眼一闭,晕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检讨:自己之前怎么能怀疑科学的力量,张浩再暴力再变态,在电击棒面前也是人类一个,不堪一击。 看人晕了,他把科学力量放到茶几上,蹲下来翻袋子。 然而,苹果桃子香蕉梨,莴苣芹菜淮山芋,杯子睡衣两拖鞋,杂七杂八全是新。没有他的那几套旧衣物,也没有他的手机。 看着被保鲜袋裹着的鱼肉段,身旁地上满满摆着的蔬果肉类,新衣物新日常用品,张立想,可能张浩连门都没能进去。 但又一想,进不去门张浩不会发现东西不见,没发现东西不见也就不会这么生气。虽然变态生气是常态,但太阳穴暴青筋这种程度还是不常见的。 张浩不会报复他,把他的东西都扔了吧。 衣服可以扔,但不会连手机也给扔了吧! 所有袋子都被张立翻了个底朝天,东西围着自己摆得地上到处都是。然而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还有一个可能。 看看旁边躺着的人,上身衬衣,没有兜,下’身休闲裤,裤兜很瘪,空的,至少前面两个裤兜是空的。后面还有两,可惜人面朝上躺着,看不到。 轻轻拍了拍旁边人的手。 没反应。 又拍了拍。 还是没反应。 很好。张立跪坐起来,用力推昏迷着的张浩,让人翻了个身,面朝下屁股朝天。 果然,他看到了右边屁股兜里插着两手机。 手机薄,不靠屁股蛋子那台已经碎屏了。 按亮完好无损的那台的屏幕。 谢天谢地,碎屏的不是他的手机。 手机拿到手,第一件事是得跟齐耀祖联系。 拨通电话。 那边人接了,但没说话。 “大头。” 齐耀祖声音晦涩:“栗子。” “我觉得我还是舍不得我这张帅脸。就不去整容了。” “……对不起。” “嘿!你倒个什么歉,莫名其妙的。”张立笑了。 “如果当初我没把你带到他面前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我不是个同性恋,如果我真能说话算话带你去新疆,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栗子。” 齐耀祖自顾自地忏悔,自顾自地道歉。尽管话说得没头没脑,含糊不清的。但张立还是懂了。 张浩用同一招威胁了齐耀祖。 在自己和张立之间,齐耀祖选择了保全自己。 没必要道歉的,他的选择也是如此。 什么理由借口都不能去破坏那么好一个家。 那么好的一个家。 他的选择没有错,齐耀祖的选择也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 道理是道理,他理得很清楚但心里还是很难受。或许他是被齐耀祖宠坏了,从小到大没有被拒绝抛下过,现在突然被抛下,那种背叛感才会如此强烈。 “别说了,不是你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1 的错。” “对不起栗子,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我让你别说了!”张立呵止对面人的絮叨。 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些如果,不要说你要抛下我。 两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半晌。 “对不起。”那头齐耀祖留下最后一句,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几声之后连忙音都没有了。 握着手机跪坐在那里,张立茫茫然地环视四周,现在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不甘心,他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他想好了,没关系,齐耀祖本来就对他没义务和责任,二十多年来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只要齐耀祖还愿意跟他做兄弟,只要他还有一个家,一切都没关系。他想跟齐耀祖说,今天没有挨打,张浩买了根电击棒给他,很好用,想问:我早上出门没有带上钥匙,你有空了能把家里钥匙带给我么…… 无人接听。 一遍遍地打,一遍遍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your.......” 他不死心。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your bsp;number.......” 孤家寡人,连家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提前说爱你们 跪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旁边人一直没醒,一看时间,晕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了。 腿麻得都没了知觉,他试着站了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洗完脸回来张浩还是没醒。 他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菜拎进厨房,新的衣物抱到阳台洗衣机边上,杯子牙刷放到洗漱台。想着张浩一醒,就能直接做饭。 等他一一收拾好,地上的人依旧没反应。 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电击棒,他饥肠辘辘。 不会是死了吧? 胸腔还在起伏,有呼吸,还活着。 说好了要做糖醋鱼的,这么久还不醒。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地上人有了反应。 先是一两声闷哼,然后睁开了眼睛,再慢慢坐了起来,坐起来后又用右手去摸左肩头,紧皱着眉头,很疼的样子。 看来之前是打在肩膀上了,张立想,看着地上人疼痛的反应,突然也没那么悲伤了,开始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张浩转过头看沙发上的他,语气十分冷静,问:“几点了?” 他拿过身旁的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八点十分,正要回答,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自己的手机,拿起茶几上张浩的手机递了过去,说:“喏,自己看。” 花开似的裂痕在屏幕亮起的时候更加明显,但看个时间还是可以的,张浩语气依旧很冷静: “叫外卖吧,今天怕是做不了饭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张立在心底冷哼,把手机里很久很久没用过的外卖电话翻出来,问:“吃什么?” “随便吧,别太油腻。” 于是他选了家煲仔饭小饭店,叫了两个滑鸡煲仔饭。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张立从桌上拿起张浩的钱包去开门。 付了钱拿了饭回来,张浩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他绕过客厅,准备把饭盒摆到饭厅桌上。 “拿过来在客厅吃吧。”张浩叫他。 这真是,一棍子下去变了个人啊。之前有次他想在客厅吃饭,好边吃饭边看电视,然后狠狠被收拾了一顿。现在这个规矩大王竟然主动说要在客厅吃。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道现在自己过去打两巴掌揍几拳会得到什么反应。 张立过去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先拿出个饭盒递过去,张浩拿右手接了放在大腿上,又用右手打开饭盒,左臂一直垂放在沙发上。 想了想,把筷子掰开,又去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并给了张浩。 拿着自己那份,看看茶几上的电击棒,再看看吃几口放下勺子推推饭盒的张浩,想了想大大方方坐在了张浩旁边。 两人很久没这么平和地几乎肩并肩坐在一起了。 “我想看电视。”吃了几口张立说。 “看吧。”张浩专心吃着饭。 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他找了个综艺看了起来。 吃完饭,张浩把一次性餐盒往茶几上一放,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垃圾装进厨余袋子里,垃圾袋记得要扎紧。”说完站起来进了浴室。 张立在沙发上傻了眼,捧着还没吃完的饭盒看着人离开。 以前张浩从来没让他收拾过什么,这半年多来他连菜也没择过。 会不会伤的很严重? 活该,自找的,全是他自己的错。 要不要让他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之前他把你折腾得半死不活有带你去医院吗! 那我要不要给他去上药? 你是不是贱!他折腾你这么久你还上赶着去服侍关心仇人…… 脑中天人交战,综艺也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几口把饭刨完饭收拾好剩余垃圾。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个没打开的小拉箱,是张浩的行李箱。 把箱子拖过来打开,坐在床边俯身:箱子里除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衣和几条裤子,其他的都是食品袋子。真空包装的板鸭酱鸭盐水鸭,还有小包装的鸭肝鸭脖等等。最下边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子,里面挤挤囊囊的是色彩各异大小不一的石头。 “那是雨花石,给你带的,拿去玩吧。”张浩出现在门口,额前头发有些湿,看来是刚洗漱完。 这话说的,他三十岁的人了,玩石头干嘛。张立坐在那,开始了今天第二次带尴尬。 走进来单手脱掉衣服,连睡衣也不穿,张浩绕到另一边上了床盖上被子。 看着地上散乱的衣裤,张立目瞪口呆:张浩把衣服随便扔到了地上!还裸睡了! 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洗衣机旁边,又去洗了个澡。 关了灯躺在床上,不知道张浩睡着没有,没忍住开了口:“喂,你现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 看来没睡着。 “还是去看一下吧,别真废了。”废了也好。 “不用。” 这样的张浩他还真没见过,拔了牙的老虎似的。 他感叹:“你说你何必呢。” 旁边人躺着没理他。 他凑过去,轻轻戳了一下前边人裸露的肩膀,继续说:“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说你何必呢。” 何必招惹他,何必胁迫他,何必,送他电击棒。 “你说说你,你今天是想偷袭的吧。我不打你倒霉的是我自己,所以啊,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感叹还没抒发尽情,旁边人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2 头侧过来了,黑暗中看不清五官表情,但声音里有怒气:“对付你我一只手就够了,别太得意忘形。” 赶紧把手收回来,往旁边挪了挪。现在的张浩给了他一种随便欺负也不会怎么着的感觉,但想想以前,还真是一只手就能让自己不能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又忍不住:“你说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要不算了吧。你把视频还我,我也不去告你,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闭嘴,睡觉。别逼我写邮件。” 头天睡的早,今天醒得也早。 张立坐了起来。 他一动身旁边人也醒了,问他:“几点了?” 拿过床头手机一看,说:“七点。” “下去买早餐吧,给我带碗瘦肉粥。” 这是什么情况? 不起来做饭却点单让他去买? 太过分了! “凭什么我去买!你就伤了左肩,又不是不能走路!”而且楼下那家没你做的好吃。 “不去就一起饿着吧。” 这是什么态度! “你之前把我弄的全身是伤我该上班上班,该干啥干啥,你现在伤了一次就这么娇贵!” “不然你去煮,不买不煮就一起饿着吧。” 他要能学会做饭当初能上当? “老子不伺候!”他气冲冲下床换衣服要离开。 “你离开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张浩并不阻拦,在床上慢悠悠地问他。 “滚,不帮。”他拒绝。 尽管他拒绝,张浩还是把请求说了出来:“你去书房帮我把公文包拿来一下好么?” “你腿是残废了吗?!”从昨晚醒过来这人就很不对劲。 “我想写邮件,可是电脑在公文包里,公文包又在书房里。” 贱`人! 挤出个笑容:“鱼片粥要大碗是吧。” “你走之前,把公文包拿来给我。” “我去买早餐!” “公文包给我。” “我说了我!去!买!早!餐!” “我说了一个我要写邮件,我有几封订单邮件要写。”张浩扯着嘴角,露出了个人经典衣冠禽兽笑容。 电击棒呢?张立一个激灵,满心的不忿立刻消失殆尽。 跑出卧室,在茶几上找到电击棒握在手里,终于心安。又去书房提上公文包。一手棍子一手包进了卧室。 “给你。” 他把公文包放在床上。 张浩看一眼他手里的电击棒,拎过包准备取出电脑,看他还在床边呆着,叫他:“买早餐去。鱼片粥不要加葱。” 拿着手机钥匙钱包,把棍子往裤腰里一塞,用体恤下摆一遮,张立出了门。 等粥的时候他给齐耀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拎着粥回来。 齐耀祖还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 “出来吃饭。” 床上人抬头看他一眼,说:“放到我这边床头柜上。” 这真是张浩? “你的原则呢?都被狗吃了?”从不在床上吃喝的人要在床上吃饭了。 “还没有。放过来。你呆会儿去把外面的衣服洗了。衬衫要手洗,快入秋了,昨天给你买了件羊毛毛衣,那件不能水洗,拿出来。其他的用洗衣机深色浅色分批洗。” 吩咐的口气十分自然。 张立听了当作没听到,转身就走。 在饭厅把早餐吃完,不知道干个什么好。突然想到确实得把衣服洗了:身上这套还是张浩的,不洗明天上班还得穿张浩的。于是又往阳台走。 把毛衣拎出来,想了想又把张浩昨天换下的衬衫和裤子拎出来。 凭什么给你洗,我只洗我自己的。 把剩下的有标牌的咬掉标牌,然后全部塞进滚筒里,倒洗衣液消毒液。 设置好洗衣程序,离开阳台回到客厅。 无事可做。以前的周末,只要张浩在,他不是在被折腾的过程中就是在被折腾完了休养生息中。现在张浩在卧室,他在客厅饭厅来回走,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又给齐耀祖打电话,还是一次次地被挂断。 最后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人往上一躺,从茶几上捞过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这一看看到了晌午,肚子又饿了,该吃午饭了。 蹭到卧室门口,独臂人士正用右手单手敲击键盘。 “中午吃什么?”他问张浩。 “昨天那家味道不错。”张浩没抬头。 张立暗示:“鱼放冰箱久了就不好吃了。” 床上人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反问:“你觉得我一只手能做什么?” 这嘲讽的表情! 手心有些发痒,忍住。 “那我自己出去吃。” “邮件……”张浩拖长声音。 “吃完给你带回来。” “邮件……” “叫外卖叫外卖,还是吃滑鸡煲仔?” “邮件都处理完了,给我倒杯水过来。”张浩把话说完。 忍气吞声离开门口去厨房饮水机接了杯水,端进卧室。张浩躺在床右边,靠窗。那边的床头柜上还摆着空了的一次性粥碗。 “你现在是牙不刷脸不洗猪一样就呆床上了是吧!”绕过去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裤裆里的电击棒怂恿他开口讽刺。 “没刷牙没洗脸的是某人自己。我早上可是洗漱过的。”抬起的脸上还是那副嘲讽的表情。 张立一愣,开始回忆,然后发现自己早上还真没洗脸刷牙。脸一热,要马上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后面传过来一句, “煲仔饭我要要茄子鳝鱼的。” 顿了顿, “我劝你裤裆里的东西抽出来,如果有个意外,你那儿肯定没我的胳膊结实。” 加快步伐离开卧室,以前的变态他招架不住,现在这个更难招架了。 结果一天吃的都是外卖。 除了上厕所和晚上洗漱,张浩一天都没下床。 第二天下班回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赶紧从随身挎包里拿出电击棒,问正要开吃的人:“你肩好了?” “能动了。” 把挎包放到书房,拎着棍子又回到饭厅,准备吃饭。 拉开椅子坐下,武器大大方方放在桌子上。 今晚有胡椒白肺汤,有糖醋鱼,有清炒芥蓝。看起来都很美味。 张立饥肠辘辘却没有开始进食,不是他不想,是桌上根本没有他的碗筷。之前只顾盯着双手灵活的某人,竟然没有发现这点。 右手摸上棍子,问桌对面吃地正香的人:“什么意思?” 张浩放下筷子:“你自己叫外卖。” 两人互盯着,张立握紧电击棒,恶从胆边生:“如果我不叫呢?”这饭我还非吃不可了。 “饿着。”但又话锋一转,“要吃不是不可以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3 ,吃完饭你把衬衣洗了。” 只有张浩平日里几乎天天穿衬衣,张立自己是几乎从来不穿衬衣的。 他拒绝:“凭什么我要给你洗衣服。” 对面人扯出冷笑:“那你凭什么要吃我做的饭菜。” 把电击棒在饭桌沿上磕两下:“是你威胁我留在这里的。你现在倒是阴阳怪气像个受害者似的。你要是改主意了,我现在就走。” 张浩脸色一黑就要站起来。 自从见识了电压三万伏的力量张立可不怕他。以前自己总是被欺负的那个,现在有依仗了,又加上工作劳累了一天,对着自己讨厌的人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着电击棒颇有种新仇旧恨今日一起算清的气魄。 “你过来啊,你猜你这次要在地上躺多久。” 显然张浩并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更何况左肩连膀子还在酸疼,尽管瞪着他的双眼通红,血丝都爆了,但还是坐了回去。 看着人坐回去,张立松了口气,虽说有依仗,不害怕,但实际心里还是有阴影,看到张浩真要冲过来,会下意识地恐惧。 这时候的张浩不再像昨天和前天晚上的病猫了,死死盯着他,眼神残酷。那个熟悉的变态回来了。 可惜再生气也不敢冲过来的,有丝得意,张立把手里的电击棒又在桌沿轻磕两下,说:“我不会给你洗衣服。但是我要吃饭,给我盛汤。” “你不想我给齐耀祖父亲发些什么吧。”话音低沉,是从张浩紧闭的唇间挤出来的。 说起齐耀祖张立心里开始集攒怒气。 今天他给齐耀祖又打了很多电话,每一次都被挂断,最后竟然被拉黑了。午休的时候他专门打了车去找齐耀祖,然而人不在家。又给齐妈打了个电话,齐妈还是很温柔,对他嘘寒问暖,闲扯了一通,一句:耀祖今天在哪?我不知道啊,你俩住一起,他的事儿你知道的比我当妈的还要多。说着慌了,问他:“阿立啊,耀祖不是出事了吧?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齐妈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给打过来,说是齐耀祖手机之前没信号,人在公司,没出什事。 这是彻底不想跟他有瓜葛了。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会一朝就变了。 张立把所有归在了张浩身上。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眼睛冒火盯着对面的人,把手里的家伙死死抵在桌沿上,他一字一句往外说:“给!我!盛!汤!” 干脆一起玩完算了。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 张浩站起来,去厨房拿回一副碗筷,然后给他盛汤。 他示意张浩把汤放在桌子中央:“别过来了,就放那。”看人还立在那,又说:“你坐回去。” 看张浩坐了回去,他把电击棒放回桌上,站起来往前俯身去端汤。 刚拿到碗,刺拉一下,整个桌子被往旁边掀翻过去。桌子倒地的声响,杯碗破碎的声音,恐惧倾盆而至。 张立被往右掀去的桌子狠狠推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汤碗也摔了出去。 ‘我的电击棒呢,我的电击棒。’跪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惶惶然他拼命搜寻自己的救命武器。 身上扑上来一个人,他被压平在地上,头发被狠狠拽住,脸被紧紧实实地压在了地面,地上满是汤水饭菜,眼皮子底下还有根芥蓝。 ‘在哪,究竟在哪!’尾椎被身后人用膝盖往下压,疼。 眼角看到一抹黑色,找到了!就在视线下方。用力伸长右手,勾了半天,可惜差了点距离,没勾着。 身上的体恤被硬扯了上去,腹部胸膛直接贴在了滑腻的地上,好几处不知硌到了什么。手臂被衣服拽了上去,然后他的双手交叉被身后人的右手压在了头顶。 头发被放开了,体恤没有被完全脱下还在手臂上,视线被布料挡住,除了朦胧的光,什么都看不清。 “我说过让你不要得意忘形的吧。” 背上抵上了个额头,身后人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了他背上。 毛骨悚然。 ‘快道歉!快道歉!’他催促自己开口。 “对不起,我错了。” “迟了。” 背部剧痛。 咬紧牙关,眼泪不由自主渗出了眼眶。以前折磨的再狠自己都能一声不吭,从来没有哭过。现在折磨才开始,他却受不住了。如果是这样,不如让他一直乖乖当好受害者,不要给他自以为的依仗。 …… …… …… 一切结束了。张立趴在地上,手被放开,身上人站了起来。 “起来。”张浩居高临下,叫他。 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中途手滑了几次,差点脸朝下又砸了回去。 看他这样,张浩又俯下’身子扶他。 已经破烂不堪的体恤和狼藉的裤子被扔在客厅,他光着被搀进了浴室。 他坐在浴缸里,张浩蹲在浴缸外,边给他清洗边温柔地向他道歉:“对不起。但我已经说过我生气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这两天我已经很克制了。但你总是变本加厉。” 最后凑过来在他额头一吻,含情脉脉,脸上满是满足:“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嗯?” 他沉默地点头。 上完药他躺在床上,背接触到床面很疼,但他连翻身侧躺的冲动都没有。又疼又饿。 一会儿张浩进来,手里拿着接好充电器的电击棒,把充电器插进了他这边的插座。 把电击棒放到床头柜上,张浩对他说:“我去收拾,你先休息,待会儿我叫你吃饭。” 灯被关上,人离开了。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泪一颗颗滑入鬓角。 第二天张立去找齐耀祖,齐耀祖倒是在家,但没有让他进屋,满脸难色说有事,让他明天再来。张立绝望了,回去途中买了把菜刀藏包里,选择用冷兵器搞死张浩。 在楼下徘徊数小时,拒接张浩电话数十个。终于他举着菜刀上了楼。 门一开张浩就被砍了,数刀之后张浩没了力气开夺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张立用张浩手机给齐耀祖发了条信息,说:我把张浩杀了,你放心。 不知道视频究竟在哪,拿上张浩的手机和电脑,u盘等,张立踏上了逃亡的路子。 警察在到处找他,齐耀祖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又给他发信息,说之前那样做是为了他,他看了开头,没再继续看下去,把自己的手机和张浩的手机电脑什么的一起丢进了江里。 余生皆在逃亡…… 全剧终…… 张立醒的时候张浩已经上班去了。 想了想,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他准备到齐爸公司去堵齐耀祖。 齐爸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前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张立,齐经理在办公室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4 。” 这个齐经理自然是指齐耀祖。 他朝前台的姑娘点点头,上了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只有齐耀祖一个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资料,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胡子拉碴,面容憔悴。 “齐耀祖。” “……栗子。”齐耀祖站了起来。 进了办公室,回头把木门锁上。转过头来盯着齐耀祖。 “你怎么来了,这……”被盯着的人手足无措。 “别装傻。” 齐耀祖垂下头:“对不起。” 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说对不起,这根本不是你的错。”然后把想了半晚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不怕丢人,张浩爱发视频就发吧。你喜欢男人这事又不算大事,你向叔叔阿姨保证你会娶个媳妇就行了,他们不会怪你的……”说到这有些不确定,但想想昨晚的悲惨,他加强语气肯定,“对!他们不会怪你的。”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决定要报警了。” 齐耀祖猛地抬头,阻止他:“不行!” “我今天一定要报警。”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手里有我的视频。”齐耀祖颓然坐回椅子上。 “视频?什么视频?”张立一惊,不敢相信。 “你不能去报警,他说会把我的视频放上网。” 背上更疼了,他问齐耀祖:“你上药了么?” 齐耀祖不解:“上什么药?” “你不上药伤口会发炎的,好的会很慢。”作为前车之鉴他劝齐耀祖。 这下明白了,齐耀祖翻了个白眼:“你想到哪儿去了。” “张浩把你也强`暴了?”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坐下再说吧。”齐耀祖被他的奇葩思维弄得无奈,满心的愧疚和不安被压下去了点,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不坐,疼。”他还是愿意站着。 “你知道的,我以前玩的比较开。”齐耀祖踌躇着开了口。 他不耐烦,想直接知道视频的事:“重点。” “我前男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拍了我俩床上的视频,现在这视频在张浩手里。”齐耀祖一口气说完看向他。 “不可能!”他不愿意相信,“我没有看过,不可能。” 齐耀祖脸色尴尬:“你没必要看那个,他给我看过了。” “什么时候?”他其实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总想找出点蛛丝马迹否决‘张浩有齐耀祖视频’这事。 “就上周六,他威胁我不能再跟你联系。”齐耀祖愧疚地看着张立,“你不能去报警。报了警我就毁了,”一顿,“我俩都得毁了。” 张立放大了声音:“那我怎么办!” “你小声点,”齐耀祖叫他,又说:“张浩说他给你买了跟电击棒。他以后要是动你你就打回去。但我觉得碍于电击棒他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他不仅没有小声,反而喊出来:“你看看我脸上的淤青,你是瞎吗?!”说着开始拔自己的衣服裤子, “你是瞎吗?!啊?这叫不会动手?!啊?” 看着他斑斓的背,齐耀祖沉默了。 “我怎么办?”他又问。 齐耀祖还是沉默。 “你不是说可以整容吗?整完容我们一起去新疆。过上几年大家忘了这事儿了我们再回来。”他提议,几乎是在哀求。 “栗子,你知道我不行的。我能陪你去任何地方,但我不能……”齐耀祖没有说下去。 他明白,齐耀祖能陪身败名裂的张立去面对任何事情,但不能接受身败名裂的那个是他齐耀祖自己。 “我要走了。”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张立转身开门离开。齐耀祖没有挽留。 请了一天假,无班可上又不想回去,他就坐车到市里闲逛。 逛到快中午,他就找了个东北饭馆进去吃饺子。 等上菜的途中,他听到后面那桌一对中年夫妇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我不同意!”一个高昂的男声。 “他必须住院,现在还能自己选择去疗养院,你非得等到他犯病伤人了被强制送进……”女人把声音压低,“送进疯人院么!” “我的儿子不是疯子!”男人低声怒吼。 女人开始抽噎:“他也是我儿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哭了,我再想想,再想想。”男人安慰女人。 有病得治,暴力狂肯定是病,都‘控制不住自己’了,病的肯定十分不轻。张浩愿意给自己买电击棒,也会愿意去看一下病的吧。 忽略昨天的遭遇,他像是沙漠的旅人见到了波光,不管那是不是海市蜃楼,即使自己已经力竭,再走一两步即将毙命,也将奋不顾身往波光处走。尽管那处波光,可能将是他的葬身之处。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得去尝试一下。 吃完饭他给张浩打电话。刚通就有人接了。 “有事么?” 那头问他。 他鼓足勇气:“你下午有空么?” “怎么了?”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学会控制住你自己。” “等一下,”张浩说完这句该是远离了话筒,因为接下来传过来的声音远了:“散会,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你不是说这都是借口吗。”等了一两分钟张浩又回到了和他的话题上。 现在他情愿相信那是真的了,真的有病还能治,如果只是借口……在夏末温暖的天气里,张立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我们,”他加重‘我们’这两个字,“一起去咨询一下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跌宕起伏,没了任何的支持和诉苦的对象,又逃不开,他最终还是认命了,决定顺着张浩的意思‘主动说话’,而且不止是“主动说话”,还要是“主动说好话”。 张浩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咨询什么?” “我们……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他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嗯?”那头沉着声音哼了声。 “你看,我也有错,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但是俩个人在一起总不能天天打架吧。”他连忙补了句。 这句话明显取悦了张浩。 “你知道错了就好。但我有自知之明,有问题的是我自己。但你说要我去看,那我就去看看吧。” 张浩说要去查一查相关的医师,挂了电话。 张立透过玻璃店墙望着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可奈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以前他被折腾的再厉害也不愿意顺着张浩的意思,他不愿意委曲求全,觉得自己还有依仗,比如齐耀祖,比如现在家里的那根电击棒。 又觉得只要自己顺从了,性质就变了,强`奸就成了合奸。 他知道张浩要什么,也知道张浩喜欢他。 但是他不喜欢张浩,对他来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5 ,张浩始终是个强`奸犯。 虽然今天起强`奸犯可能会变成合奸犯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过来一看,是条来自张浩的信息。说找了位姓李的心理咨询师,预约在八月二十七,后天。 拿起手机离开饭店。路过那对夫妇的时候,那位男士还给了他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痛眼神。 来来回回把市区几条商业街逛了好几遍,实在逛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五点半,猜测这个点张浩应该到家了,张立装作自己刚下班的样子搭车回去。 “我回来了。”一开门,他就主动朝厨房的方向打招呼。 炒菜声暂停了一下,几秒后张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回来了?回来了。饭一会儿就好,就差一个菜了。” “好。”故作轻松,他应了一声。 关上门换上拖鞋,张立走进卧室,把电脑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来,打算修改一下前几天完工的程序代码。 但打开电脑,却发现自己一个符号都看不进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精神病,疯子,暴力狂,精神分裂等今天早些时候用手机搜查到的字眼。 捧着电脑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最后他决定放弃,今天不改了。 把电脑放回包里,出了卧室,往左边一走,看到饭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菜,白灼西兰花,白灼虾,还有一道美人肝。 张浩端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招呼站着的他:“开饭了,坐下吧。”说完放下盘子又进了厨房。 他倒是想坐下,但身体不听使唤,眼神下意识地往右边地上瞟,厨房饭厅不像客厅和房间,铺的是瓷砖而不是木地板。 饭厅地面很光洁,浅米色的瓷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地面很凉,凉的渗人,然后在自己的体温下捂热……张立打了个寒颤,逼着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去,不再往下看。 刚端过来的是盘切好了的半只鸭子,看颜色是盐水鸭。 “我能先吃一块鸭肉吗?”努力学着半年前的自己,他问还在厨房的张浩。 张浩又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个全新的砂锅,以前的那个昨天碎了。 “先喝一碗汤再吃,今天肉多,做的番茄鸡蛋汤。” “好。” 张立一晚上都在扮演以前的自己,张浩一晚上都对他和颜悦色。 晚上躺上床,张浩压上来亲他。 他侧过头去拒绝。 “还疼。” “我就亲一下,不会做什么的。” 果然张浩亲完从他身上离开,躺了回去。 灯关了。今天没挨打也没挨操。但张立难受到快喘不上气,胸腔被悲凉满满地堵住。 “……狂燥症多发于十八十九左右青春期,按理说你哥都三十一了……作为家人……不要让他受刺激……配合药物治疗……每周复诊……” 医生对张立说了一通,张浩在诊室外面小厅等他。 这一通话对张立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张浩既不会被留院观察,也不会被强制送到疯人院。医生说完了他站起来,说谢谢医生,下周再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切顺着张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从来不出去“鬼混”,每周四还要请半天假陪张浩复诊。心越沉越低,悲哀越来越厚重,脸上却必须带着笑,扮演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觉得自己快疯了,有几次受不了了又去找齐耀祖,齐耀祖跟他一起悲痛,然后劝他忍一忍,等张浩腻了就好了。 他的演技应该是很过关的,张浩刚开始还将信将疑,后来慢慢相信他“想通了”。他再也没挨过打。 “你这半年来都没有再犯过病,药要再吃三个月,不能断,但是没必要再来面谈了。”医生对张浩说。 他俩要离开了,医生跟他俩告别:“再见,不对,最好别再见了,”笑着看一眼靠得极近的两人,又说,“你俩兄弟感情真好。” 张浩笑了,牵手他的手对着医生摇了摇。两个月前,大概是在诊疗的第四个月初,张立发现张浩笑的时候不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了,而是慢慢的笑地如同曾经的张大哥,温柔阳光。 但他不认为张浩“好了”,因为有些时候在床上,张浩仍然控制不了自己。虽然没再咬过他,也没再打过他,但有些时候还是会见血,自己怎么求饶都没用。这些没法跟医生说,至少不是他跟医生说。 显然张浩是没跟医生说这事儿的。 “我好了,你高兴吗?”张浩喘着气在他身上耕耘。 他把手环上去,抱住身上人的脖子,说:“嗯。” 本性算不上病。张立等着张浩腻烦的那天,或者自己疯掉的那天。 一晃两年过去。 昨天张立过了自己第三十三个生日,也是第三个和张浩一起过的生日。生日宴在家举行,满桌子的菜,宾客只有他和张浩。齐耀祖在昨天早上发了条信息过来,祝他生日快乐,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回了两个字:谢谢。齐妈也发了条信息过来,除了祝他生日快乐,还问他:今年三十年宴你来么。没有任何犹豫,他写了一大通回过去,说自己到时候如何如何很忙,去不了。其实过年他并不忙,齐耀祖二十九出发去南京,初一晚上再回来,这三天张立一个人在家。他近两年,以工作忙要赶任务为由辞掉了所有来自齐家的邀请。没别的原因,只是不想去而已。 当初他觉得自己会疯,但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他不仅没有疯,还在张浩的管制下学会了喘气。 当初那个认为失去了原则就失去了自我的傻张立,早就消失了。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越来越强,张浩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学会了在床上柔声求饶,疼的紧了还会主动提出换个姿势。当初那个倔强不愿意妥协的自己,真是傻的过分。 太傻了,太傻了。张立晃晃脑袋。 不去死,就只得活着,活着那么折腾自己干什么。 太傻了。傻张立。 生活很平静,到点上班,到钟回家,周末节假日期间跟着张浩出去走走,去市区,去郊区,假期长的话也会去别的城市玩玩,上个月趁着十一国庆放假他俩还去了趟新疆。 张立从小对新疆就有种向往,这种向往来自小时候父亲送他的一本阿凡提漫画书,父亲刚离开的时候,他只要想爸爸了,就会翻一翻这本漫画书,毕竟他也没其他东西可翻,到他八岁为止,他爸只送过他这么一件东西。 后来张立把漫画书扔了,慢慢的故事细节也记不清了,但想去新疆的念头,从来未曾消退。 以前的他认为,第一次到新疆,旁边如果有人的话,这个人一定是齐耀祖。 实际上他旁边寸步不离的,是张浩。 西瓜很甜,葡萄很甜,哈密瓜很甜,这儿的什么都很甜。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6 东西全按公斤卖,张浩问他:“都要尝尝么?”他微笑着点头。 回酒店的时候两人手里提了好几公斤的水果。 在新疆的五天,张立每天晚上喉咙都甜得发齁,身上也粘粘腻腻的。 羊肉串很香,新出炉的馕很软,烤馕的小伙子是维吾尔族的,高鼻深眼,皮肤在长期的日照下呈蜜色,人很热情,对前去买馕的张浩很好奇。他俩站在炉边聊得热火朝天,张立安静地坐在旁边椅子上。然后小伙子试图跟张立也聊两句,张浩的笑容一下收回去,拿上馕拉上他,走了。 这一年来张浩把他看的越来越紧,如果发现他手机里多了个联系人,会紧张地盘问,问是哪儿认识的,一定要跟这个人有来往吗? 张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当着张浩的面把这个公司新来小姑娘的电话给删了。 不让他跟旁人说话他就不说吧。 没有朋友就没有朋友吧。 “你现在真是,”小红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说,“变得太沉默了。” 变了就变了罢,又如何。 他习惯了这种被拘束的生活,习惯了没有朋友,习惯了除了上班就只能跟张浩在一起的日子,习惯了张立不在他就一个人呆在家的宁静。他不再主动跟别人搭话,有时候猛然间他会觉得记忆中那个嬉笑怒的自己很陌生,根本不是他张立,然后慌张地在那儿想:我是谁?过个半晌,又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是张立啊,那个除了张浩谁也不要的张立。 因为今天是周六,昨天夜里张浩没让他睡,说是,“生日啊,一年只有一次,好好庆祝一下。” 天都蒙蒙亮了,两人才鸣金收兵。 刚睡没几个小时,床头柜上电话响了。张立摸过来,睁开眼一看,齐耀祖的。 “谁?”身后人被吵醒了。 “齐耀祖。” 张浩彻底醒了,问:“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不知道。”还没接他怎么知道。 坐了起来,按下接听键。 “你好。” “栗子。早上好。” “早上好。” “你……你吃早饭了吗?” 张立不答,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想说什么。 过了片刻,齐耀祖鼓足勇气,说:“我要结婚了。” “恭喜。” “举行婚礼的时候,你能过来么?就……”齐耀祖咬咬牙,还是把话说清楚,“就你一个人。” 他问旁边竖着耳朵的张浩:“你想去吗?” 张浩摇摇头。 他又问话筒那边的齐耀祖:“婚礼在什么时候?” 那边又沉默了。 张立耐心等着。 “今天下午,三点。” 旁边的张浩笑了,轻轻拍了拍张立的肚子。 “你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话?”婚礼距现在不到六小时,如果真想他参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栗子,我想让你当伴郎。” 听到这句张浩不乐意了,放在张立腹部的手用力一掐。 “疼,别闹。”张立把张浩的手拿开。 “把地址发给我吧。” 客气地互相道完别,挂上电话。 张浩面色不善:“他怎么还给你打电话?” 凑过去亲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张立问:“他怎么就不能给我打电话?” 张浩从来没跟他说过手里有齐耀祖的视频,他也就在张浩面前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事。 旁边的人脸色黑了:“平时你们不通话也不碰面,我以为你们之间可能出了点事,闹翻了……” 你不知道而已。但次数寥寥,可以忽略。 又亲了一下张浩的额头。 “别想太多,但我们没联系确实是因为出了些事儿,”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张浩啊,张立眼含柔情,安抚张浩,“这次婚礼后大概是不会再联系了。” “你一定要去?”享受到张立亲昵的人脸色放缓。 张立点头。 “那我跟着去。” “你去干什么,你明明听到人家让我一个人去。” “我不去你也别去。” 张立妥协了,又拿起手机。 “你干什么?” “告诉他你也要去。” “告诉他作什么,我是跟着你,又不是想参加他的婚礼。” 犹豫几秒,张立放下了手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婚礼在市区的一家酒店举行。 因为他是伴郎,他和张浩提前两个小时去了酒店。 门口有鲜花围绕的立牌,在立牌上张立知道了新娘的名字:张安安。巧了,也姓张。 新娘很漂亮,笑的很灿烂。 别上写着伴郎的花夹,他跟着新人在酒店大厅门口接待宾客。 回头看看正坐在大厅里的张浩,齐耀压低声音问他,“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 他要跟着我有什么办法。张立没回答,脸带笑容整理宾客名单。 按齐爸的意思,这场婚宴邀请了公司所有人。人多,名单也满。 看他不搭话,齐耀祖也没再问。 司仪很幽默,婚礼现场很热闹。 递戒指的时候张立被现场的气氛感染,抑制不住笑容,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看着深情对视的小两口,还是他的那句话:家,才是最重要的。 婚礼进行到下半场。 “现在,让我们的伴郎说两句。” 张立刚上去站稳,下面冲上来一个人,这人手里举着个手机。 “你看看!齐耀祖你看看!”来人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手里的手机正播放着视频,手机屏几乎怼到张立脸上。 因为握着手机的手抖动地实在厉害,手机屏幕有些暗,且离得又太近,张立什么都没看清,视频还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声音还是这人没开声音。 ‘不好,这是大头的……’晴天霹雳般地,一个想法闪现在他脑中。 拿着手机的人嘴里不住地嚷嚷:“你看看!你们都看看!” ‘他要转身。’看着司仪台下围着的人群,张立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又很快醒过神来,伸手去夺手机。 司仪台下又扑上个人,把举着手机的人一拳打倒在地,手机飞了出去。 手机!手机!不能让别人看到!张立扑向往身后飞去的手机。 拿到手机了!把屏幕朝下贴紧手心,长按关机键,再把手机直接塞进自己西服内袋里。 怀里揣着手机,站在那儿他终于心安,打了个寒颤,全身开始发抖,且越抖越厉害。 身后全是惊呼:“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人就死了!” 他转过身去,看向地上的两个人,上面打人的是今天的新郎,正面目狰狞地一拳拳往下砸,下面那个,满脸的血迹,看了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7 几秒他才认出来,是王一诚,那个穿紫色蕾丝内裤的齐耀祖教师前男友。根据齐耀祖当初说的,偷拍视频的就是这位老师。 张立认识王一诚,但也谈不上有多认识,齐耀祖把人带回家就是干那事,第二天张立还没起,齐耀祖就已经把人打发走了。他们三倒是经常在外面一起吃饭,俩人亲亲我我,张立在一旁吃东西。 “比你一个人在家吃外卖强。” 当他抗议说不想当电灯泡的时候,齐耀祖是这样说的。 不管是在家还是在饭桌上,他都跟王一诚搭不上几句话。 王一诚对蹭饭的张立从来没有过不满,或者说,从来没表现出过不满,总是笑容满面地招呼张立,让他多吃点。 ‘他是个好人。’当初的张立这么想。 就是这么一个好人,拍了那样的视频,还把视频给了张浩……看着这人现在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该是失去意识了,一坨死肉般没有声响,齐耀祖还在不顾旁人的阻拦一拳一拳往下挥。 多惨啊!张立忍不住笑,从微笑变成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 多妙啊! 有人走过来把他抱住。 来人抱着他,又把手往他眼睛上遮。他笑得全身颤栗,叫抱着自己的人:“张浩,你看看,你快看看,多妙啊,多好看啊……”说着把眼睛上的手扯下来,要继续观赏。 可惜剧场已经谢幕,有个大个子扶着齐耀祖,齐耀祖全身塌着,应该是被人打晕了。齐爸在一旁打电话。 “你好,请问是市医院么,我们这里有……” 司仪台下的宾客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多了。看来那些坐在餐桌旁的客人也凑过来了,可能还有别的厅的客人。大家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我们回去吧。”身后人叫他。 他盯着地上面目全非的王一诚又看了好一会儿,语气中是止不住的笑意:“走吧,回去。” 一路上张立都在回味王一诚的惨状,时不时地笑出声。 “你先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张浩对他说,“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跟姓王的有关吗?张立心情大好,笑咪咪地应了:“好。” 下了车,想想又绕到驾驶座那边,敲敲车窗。 “怎么了?”张浩把车窗摇下来。 “早点回来。” 张浩勉强扯出个笑,点了点头。 进了小区门,要转弯了,回头一看:车还在那里。他对着车挥了挥手,毫不留恋地左转。 上楼前,左摸右摸都没找到钥匙,突然想起自己的钥匙手机都随衣服,都还在酒店里。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回不去酒店也没法给张浩打电话,等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把内袋的手机取出来开机。 手机屏幕一划就开,没有密码,太好了。 打开拨号盘,正打算给张浩打个电话,鬼使神差地,他退了出来,点进了相册。 总还是想看看罪魁祸首长什么样。 相册里只有三段视频。 左右看了看,晚上九点的小区很安静,四下无人。 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到亭廊石凳上,他点击开了第一个。 两条白花花的肉虫在床上运动,视频的角度是从床尾出发的,主要拍到的是腿和上面那人的背部,完全见不着脸。张立靠背认出上面那个是齐耀祖。 退出来,又打开第二个。 第二个的内容跟第一个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模糊一片。 第三个一片漆黑,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但进度条却在走。 张浩犹豫着想打开声音。他并不想听齐耀祖和男友的做’爱呻吟,但就这么三个连脸都没露的视频让他成了现在这样,他不甘心。 ‘算了,别开声音了。’ ‘我想看完整的。’ ‘你不尴尬吗?’ ‘我还听过现场版的。’ ‘你不能给大头留份尊重吗?’ ‘有人给过我尊重吗?齐耀祖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我还不能看一眼他让我做事的理由?’ ‘你已经看过……’ 他把音量打开了。果然,视频是有声音的。 音量开的很小,他把耳机凑到耳旁听。 “夹紧点……要出来了……说你爱我……”喘气声,肉`体的拍打声,还有随着肉`体相撞粘腻的水声,“栗子,说你爱我……” 另一个人没有出声。 …… 坐在那里张立听完了全程。 把手机从耳旁放下。 真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站起来急步走到亭廊边,对着灌木丛他忍不住呕吐。 到后来,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喉咙烧烫。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拿脚拨些土把东西盖住,干呕着坐了回去。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个熟悉的名字。 张立没接,任凭电话自动挂断。 然后铃声又响起。 反复两次,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他没有出声。 “你好,我是王一诚的朋友,现在在医院大厅,请问他醒了么?” 那头以为张立是医院的人。 “你好?” 张立应他:“你好。”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然后传过来一句不可置信:“怎么是你!”又问:“你现在在哪?急诊?病房?……” “我在楼下。”张立打断他。 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两分钟,声音也急促传过来:“你在哪?你和王一诚在一块儿?” “我在家楼下。”张立解释道,“手机在我这。之前我捡到了。” 听到他只是捡到手机,并没有和王一诚在一块儿,张浩明显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还没到家?” 之前事情发生的太快,听到人群惊呼才从餐桌起身往司仪台上挤的张浩错过了张立捡手机的那段儿,也错过了王一诚冲上去拿着手机嚷嚷的那一段。想着现在不过是巧合,可能是打斗中王一诚手机掉了,又恰巧给张立捡起来了而已。 “我手机钥匙跟衣服都落酒店了,”张立回。 “那我现在去酒店……” 张立再次打断张浩的话:“我看了手机里的视频。” “什么视频?”张浩很疑惑。 “你两年半前给齐耀祖看过的那个视频。” 这下张浩不能再装傻。 “等我回来再说。” “好。” 挂了电话坐在那儿,大约等了半小时,张浩手里提着个袋子跑了过来。 张立在他气喘吁吁地要说话前开了口:“回去再说。” 两人上了楼进了屋。 “坐下说吧。”张立坐到了沙发上。 张浩也坐了下来,却没说话。 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张立决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8 定自己主动问。 “你怎么认识王一诚的?” 张浩犹豫再三,还是直说了:“在酒吧碰到过几次,当时和齐耀祖在一起的就是他。” “所以你当初是想当第三者?”看张浩张口要反驳,张立又打断他,“这不重要。视频怎么来的?” “我出了四万,跟王一诚买的。” 张立不解:“你怎么知道他有视频。” 始终是糊弄不过去,张浩只能说了实话:“我给钱让他拍的。” “什么时候?” “两年前。” “具体什么时候?” “两年前的八月,那次回南京前。” “不可能。”当时齐耀祖都和王一诚分手快半年了。 “我给了钱,没两天王一诚就把内存卡给了我,”看一眼张立,“视频日期显示是八月十三。” 齐耀祖骗了他。 “你想过后果么?” “我们当初说好他不能留视频。” 张立站起来,把衣兜里的手机掏出来递给张浩:“看来这只是你单方面说好的。”说完往浴室走,想洗个澡,看看能不能把身上的恶心感洗掉。 “我拿到视频也很吃惊,”张浩跟了过来,“我从来没有想过给你看这个视频。我不知道他对你有那种想法。” 所以呢?给钱让拍视频的人不是你吗?你自己当初没拍视频吗?为了威胁我,你真是什么办法都使的出来。都恶心透了,你俩都恶心透顶了。看着张浩着急的样子,张立勉强笑了笑:“没事,你等我先洗个澡。” 还没进浴室门,门铃响了。 俩人退回客厅,张浩去开了门。 “你好,请问张立先生在吗?” 今天还有一更。 为了只看楼主的亲们能看的舒服,我把我的一些回复都删了。(主要删的是我的黑历史,什么斗地主没更新啊水群停日更啊什么的)以后我尽量只用点评,爱你们 张浩堵着门口:“请问有什么事?” 张立走过去。 门外站着两位蓝色制服的警察。 “我是张立。” 左边的中年警察对他说:“您好,请问王一诚先生的手机是在您这儿吗?” 张立沉默了,他不能将手机交出去。 站在他前面的张浩连连道歉:“真对不起,回来路上那手机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们找半天也没找着,这是我们的疏忽,一定会赔给王先生相应的数额,或者如果他愿意,我们会赔一部同型号的新机。” 右边那个青年警察问张浩:“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手机拿走?” 中年警察等青年警察说完了,假意制止:“小黄,怎么说话的。”又盯着张立说,“这部手机对你朋友,那个新郎,很重要,根据当时现场的群众反映,王一诚冲上台的时候手里握着手机。”顿了顿, “他威胁你了吗?” 张立没有回答。 “手机里有什么?”中年警察继续问,看他一直沉默,换了个方式,“王一诚躺在医院还没醒,医生说他左眼眼角膜破裂,肋骨断裂加胸腔出血,还极有可能重度脑震荡。如果你不能提供证据证明王一诚当时对你们做出了了威胁行为,你的朋友齐耀祖将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捕,三年起步。” 深吸一口气,把张浩拉了回来,张立走前去站到了警察面前。 “手机确实丢了。当时王一诚冲上来要打我,齐耀祖为了保护我才打的王一诚。” 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看实在问不出什么了,中年警察向他们告别:“就这样吧。打扰了。”又递过来张名片,“如果你们愿意找到手机了一定要及时跟我联系。” 看人要走了,张立忍不住问:“齐耀祖他现在……”问到一半又不知道怎么说。 “人在派出所,暂时拘留。要等王一诚醒了再说。”中年警察回头说了这句,看他没话再说,跟叫小黄的青年警察一起下了楼梯。 关上门,俩人坐回沙发上,还没来得急透口气。张浩拿回来放在玄关的袋子里传出了手机铃声。 张浩过去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是齐耀祖的母亲。” 接过电话。 “阿姨。”张立唤那头的人。 “阿立啊,耀祖他……”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哽咽。 他安慰齐妈:“没事的,会没事的。” “阿立你告诉阿姨,那个手机是不是在你手里,里面究竟有什么,”齐妈一句紧跟一句地追问,问话带着哭腔。 他能怎么说,告诉她手机里有她儿子跟男人做’爱的视频么?说她儿子跟男人做’爱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么? “大头……”这个以前亲昵的名称唤起来又是一股恶心感,“大头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准我找你,这是发生什么了啊!” “您现在在哪里?”张立问她。 “我刚和你齐叔从派出所回来,律师帮我们办了保释,耀祖还在派出所,律师说是,”齐妈又开始哽咽,“说是医院那个是重伤,耀祖可能会被判三年,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三年啊!三年!这三年他要在里面怎么过啊……” 等齐妈稍微冷静了些,张立告诉她:“不会的,他不会被关进去的。王一诚当时威胁我了,我有证据,大头不会进去的,您放心。” 再三跟齐妈保证,齐妈终于不再哽咽。 挂上电话,张立转过去看着张浩,艰难地开了口:“把视频给我。” 一咬牙,张浩把王一诚的手机从茶几上拿过来递给了他。 他没接。 “我说的是我的那个。” 张浩这下明白了。站起来对他吼:“你疯了吗?” “我能怎么办?”又想吐了,“我能怎么办?” “先不说王一诚醒了会怎么说,你当警察是傻子吗?他们会查不出视频是什么时候存进手机的?”张浩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 “我能怎么办?”低下头,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 “等。” “等?” “等王一诚醒了再说。” 张立狐疑地看向张浩。 “等他醒了我去跟他谈。视频我是不会给你的。” 张立将信将疑,但没别的法子,只能听张浩的,等。 第二天天刚亮,齐家那边打来电话说王一诚醒了,不肯说手机里是什么,但坚持要告齐耀祖。张浩收拾了一下赶去了医院,快到中午了才回来。 “没解决,钱不起作用,要用个别的法子。” 张立没问他,别的法子是个什么法子。 接下来两天张浩在公司请了假,早出晚归,忙活着什么。 下班回到家,看家里没人,张立给张浩打了个电话。 “今天大概还是得十二点左右回来。你自己吃点东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19 西,早点睡别等我。” 给自己下了撮白面,浇了点蚝油,正要开吃,门铃响了。 门一打开,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一人门里一人门外,都不开腔。 “不让我进去?”齐耀祖看着他。 让开位置,让人进了屋。 关上门,两人站在玄关,再次无话可说。 张立率先往屋里走去,他的面快坨了。 齐耀祖坐到他对面,巡视一圈屋内,问他:“张浩呢?” 他埋头吃面没有回答。 “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齐耀祖了解他,即使他一句话不说也能知道他的意思。 “王一诚把视频给你看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他当时什么都没看到,太慌乱了,而且那时手机连音量都没开。但从现在看来,显然齐耀祖以为当时他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 但当时看到没看到并不重要,因为之后他看地清清楚楚,也听地明明白白。 吃不下了,越吃越恶心。放下筷子看向齐耀祖,他问:“我能怎么想?或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 齐耀祖站了起来,向他道歉:“对不起。”边说边向他走来。 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眼前人是齐耀祖,不是张浩。他把这丝不对劲归根到记忆中的阴影上。 人走近了,他发现齐耀祖裤兜处的颜色比别处深,明明之前在门口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对不起。”齐耀祖又说了一次,手摸进了裤兜。 张立往后一挪,想离齐耀祖远一些。他的行动太晚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捂了上来。 是湿的口罩,一股刺鼻的味道。 张立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人朝下躺在沙发上,手被绑着,全身光裸,下’身疼,背上也疼。齐耀祖也是全身赤`裸,正跪在地上,头伏在他背上,左手在他背部游离,右手手指在他下’身抽`插。 “为什么?”他问齐耀祖。 “我没想过要这样对你的,”齐耀祖在他背上一口一口啄着,专挑出血的地方亲,“你该找个女朋友,娶妻生子,按你那个家的想法组建家庭。” 张立止不住全身颤抖,又疼又恶心。 齐耀祖还在继续说:“但是你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之前我看到的时候就总想着,”语气几乎是呓语了,“我想着,给你弄上这些漂亮花纹的怎么不是我呢?” 越说越激动,齐耀祖站了起来,然后伏在他身上,问他:“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一刹那,他回到了以前的噩梦中,施暴人变了,疼痛却还是实实在在地存在。 齐耀祖不管不顾地往里捅,还拿手指挑弄他背上的伤口。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一切结束了,齐耀祖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地开始穿衣服,把自己收拾好了,又把张立扶起来要给他穿衣服。 “我给你解开,你别太激动。” 看他没反应,齐耀祖去厨房找了把水果刀过来把打了死结的绳子割开。 齐耀祖跪在地上抱着他上半身给他穿衣服,刀就放在茶几上。 他着魔似地盯着刀,下巴搁在身前人肩膀上,伸长手去勾刀,刀没勾着,裤子先被穿好了,整个人被往沙发靠背上一放。 疼。 齐耀祖上了沙发,双膝各往他腿两侧一跪,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低喃:“我爱你,栗子。” “为什么?”为什么爱他,为什么这样对他。 “我原想着,你怎么也不能毁在我手里,”齐耀祖用唇蹭他的额头,“但是你看,都走到这一步了,都到这一步了。” 从他身上下去,齐耀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再见,栗子,再见。” 开门前又回头:“别让我爸妈看到视频。还有,我是真的爱你。” 张立看的出他在等着什么。 “我真的要走了。”齐耀祖眼中带着祈求。 坐在那儿张立无动于衷。 门开了,齐耀祖走了。 门一关,张立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他等着,不出声流着泪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机响了,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饭厅,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 “喂?” “阿立,阿立你快来医院,耀祖出车祸了,他要见你……天啊!耀祖!耀祖!我的儿啊……” 那头只剩下哭嚎声。 把手机放回桌上,他坐下来,就着那边传来的哀嚎和自己的泪水,吃完了剩下半碗已经凉了的面。 吃完饭洗了个澡,又把好久没用过的药箱找出来给自己上了药,他关上灯,躺到了床上。 半夜张浩回来了,收拾好自己,轻手轻脚往床边走。 “回来了?” 张浩吓了一跳:“你还没睡啊。” “没睡着。” 看他没睡,张浩忍不住有话要告诉他:“事情办妥了。王一诚不会起诉齐耀祖,不仅不起诉,如果司法机关打算公诉的话他还会作为齐耀祖的证人出庭。” 不知道张浩用了什么法子,但不外乎是威逼利诱罢了,他惯会用这些手段。但是, “用不着了。”张立告诉他。 张浩摸上床,听到这话奇了怪:“什么?” 他闭上眼,希望眼泪能止住。 “没什么,睡吧。” 齐耀祖撞树上了。 轿车加速撞上的路边大树,车头凹了进去,人当场昏迷,到医院一看,肺部插了五条肋骨。 从现场录像来看他并没有在躲避什么,完完全全是自发撞到树上。警方又猜是酒驾,但是血液检测显示驾驶者并没有喝酒。最后只能认为是当事人当时想不开要自杀。伤势太严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但人并没有死,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 “你不去看看他吗?”张浩问他。 张立摇摇头,示意张浩:“好好吃饭,你不本来就不乐意我去找他吗。” “那倒也是,你真去了我会难过的。” 张浩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每次张立都会推脱,说身体不舒服再等几天,现在的张浩脾气跟以前相比是真的好太多了,依了他。 “那你之后要补偿我。” “好。” 等背后的伤好彻底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过二十天是除夕,之后就是春节。张浩问他:“今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南京。” “我去干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张立并不赞同。 “你去见见我父母,他们想见你很久了。” 但是我并不想看见他们,我怕我会忍不住问他们,是怎么生养出你这么个好儿子的。张立微笑着摇头拒绝。 “好吧,我不勉强你。”张浩有些失望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0 。 “但你别忘了给我带桂花糕啊,你上次带的桂花糕早吃完了。” 张浩是完全失望了,转过身去不看他:“你就知道吃。” 又到了农历二十九,张浩提着收拾好的行囊回南京了。三十这天张立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李,拿上多年的积蓄,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 在机场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久才接。 “喂?”那头背景音很热闹,有电视的声音,抽油烟机的声音,还有笑闹声。 “妈,是我。” “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吗?”声音压低,然后有关门声,笑闹声和电视的声音一下变小了,“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 “妈,我好几年没给您拜年了……” 那头没让他把话说完:“你别上门来,今天你叔家所有亲戚都在。” 努力挤出个笑, “妈,我就在电话上给您拜个年。新年快乐。” 那边也对他说:“新年快乐。”等了两秒,问他, “还有事儿么?我这边正炖东西呢,没事儿就挂了吧。” 趁那头还没挂,他赶着把话说完:“妈,我要离开a市了,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您保重。 “你要去……”话音暂停了一下,“好,你自己也保重。” 通话被那头匆匆掐断。 拿出身份证,他去了托运处。托运了行李,拿上登机牌,他过了安检。 飞机起飞了,看着下方的建筑越来越小,连再见都说不出口,这里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人值得再见。他在心底跟这个城市打了最后一次招呼:不再见。 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k市落地。 k市地处盆地边缘,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城市化水平很高。 一月的k市比a市要冷,地上都是积雪,张立白天到街头晃荡,晚上回宾馆,这两天街头出现的都是拖家带口成群的,欢声笑语不断,在这一片喜庆中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还是很快醒过神来,继续寻找合适的店面。 终于,找了两天,这天中午他找到了个地理位置很好的店面,在一处居民小区大门口,铁闸门上直接贴了张条:旺铺招租,东家在本市,请随时拨打电话xxxxxxxxxxx。 电话接通,那头是个爽朗的女声:“你在原地等我五分钟。” 没一会儿人就来了,是个体形稍显富态的中年女士。 “你好。”张立跟她打招呼。 “我这店转让俩月没转让出去,哎,今儿个有人自己送上门了,走走走,我家就在这小区,去我家谈。” 她强拉着张立进了小区,架势像土匪一样。 “大姐,我真不上去。”进了小区张立死活不肯再迈一步。 “哎,你这小伙子,咋地,姐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张立不说话。 大姐也不恼,打了个电话:“哎,我你妈,把店铺合同拿下来,”看张立一眼,“顺便把屋子合同也拿下来。拿到楼下游乐场那儿。” 挂了电话对张立说:“走吧,去前面坐着。”钳在他手臂的手从头至尾没有松过。 “我叫王莉,你叫我王姐就行。” “王姐,”张立叫了一声,又自我介绍道,“我是张立,站立的立。” “咋来k市了?你一看就不是这儿的人。才来吧?” “前两天才到。”他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 王莉也并不在意,继续说自己的:“哎,你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这时候跑过来个十来岁的小胖墩,头上还扎着两小辫,一步一晃的。 “妈!给你。” “哎,乖,回去玩吧。” 小胖墩又跑走了。 “我女儿,长的随她爸,结实。”王莉满脸自豪,“她爸这两年生意做的好,年前我们商量好,决定去a市,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王莉问他。 张立摇头。 “正巧,我家也得租出去,当然如果你要买的话也是可以的,连铺子一起卖你。” 他赶紧拒绝:“不了不了。”买房子这事儿有些重大,得仔细斟酌斟酌。 “随你,你看看合同再说。” 商量了一下午,张立把铺子和房子都租了下来,铺租八百,房租一千二。 “你跟我上去看房。” 房子是两房一厅,有浴室有厨房,装修很漂亮。 小胖墩正跟她爸坐一起玩游戏机。她爸文质彬彬鼻梁架着副眼镜,头发花白但面容不显年纪,跟张立打招呼:“你好。” 看来王莉那句话是断开来说的,小胖墩五官确实像她爸,但结实这个优点,该是随她妈了,张立回: “你好。” 王莉一家人初六就走了,张立住进了租房,开始为自己的电脑维修铺忙碌。 铺子顺利开张,生意挺好,但收入却不高,拜托他维修的电脑基本都是些小问题,没几分钟就修好了,遇到这样的电脑他也不好意思多收,每次象征着收个五块十块,头一个月下来只挣了六百。没办法,他开始在网上接些程序编写的活儿,都是些小程序或者程序片段,活不多,但一次能挣个一两百,为了多挣些钱,店里除了电脑维修又开始提供打印服务,初级编程一对一辅导。 每天为生计忙碌,心里却越来越轻松。 五个月过去,他很少再想起a市的人和事,每天忙忙碌碌的,回家随便吃点东西倒头就睡,也没时间去东想西想。 “张叔!我电脑又坏了。”一个蓬头垢面穿着拖鞋的女生还没进门就喊,“烦死了,东西肯定又没了。” 她来了,看来李俊杰马上也得出现。 “不是让你每半小时保存一次吗?”张立放下手下的活去接她的电脑。 “忘了。” 检查一番,他抬头再次劝告:“你真的别再摔它了,里面又松了。” 坐在一旁何美人完全不在意:“我又不是故意摔它的,叔你帮我修好就行。” 现在的年轻人啊,三十四岁的张立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完全不懂现在二十出头的是怎么个心思。 “张哥。” 还是来了。张立叹口气,埋头接器件。 来人是个小年轻,因为妈妈是回族人,长的是个混血的样子,皮肤白,脸颊红裙,高鼻梁圆脸蛋,长的颇为俊秀。就是身上香水味太浓,浓的呛人,走近了更可怕,鼻子闻着都疼。 “何美人啊,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门连头发也不梳。” 又来了。 张立和何美人都没看来人,任李俊杰在那儿喋喋不休。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照过镜子吗?哟,还有眼屎。”说着李俊杰就伸手过来要给她擦擦。 何美人避开不让他擦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1 。 李俊杰执意要给她擦了。 几个来回,何美人蹭地站了起来,问桌后的张立:“叔,好了吗?” 早好了,张立憋着笑把修好了的电脑递给她。 “多少钱?” “算了吧。”待会儿有人会给的。 她也不客气,拿了电脑要走。 看人要走,李俊杰急了:“哎哎,我说,张哥说算了你就真算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停下,不准走,我说不准走!” 人走了,影儿都看不着了,他恋恋不舍地从门口回来,从兜里掏出张红票子递给张立。 接过钱张立作势要找钱给他。 “算了算了,留着吧,你生意也不好做。”李俊杰满脸神伤坐到了之前何美人坐过的凳子上。 不跟有钱人客气,把钱放好,抽屉一送,张立逗他:“你说你未来要是娶不上她,你这些钱不就白花了嘛。” “我乐意!”李俊杰垂头丧气,但语气坚定,“她肯定会是我老婆。” 这香水味,太刺鼻了,张立赶人:“回你自己店里去,说不定有客人找你。” 李俊杰有个有钱的爸,他为了开店向他爸借了六十万,然后没两年就把钱还上了,他是个有生意头脑的,酒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现在在市里有两家酒铺,其中一家就在张立的电脑铺旁。 李俊杰不肯走:“我不走,店里有人看着。再说,我身上喷了香水,回去影响客人尝酒。” 对此张立无话可说,继续干之前的编程活儿,让香水臭蛋在那儿自怨自艾。 “唉,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说话呢?” “唉,她喜欢我吗?” “唉,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啊……” “唉……” “唉……” 张立充耳不闻。 过了好一会儿李俊杰还在,倒不继续悲伤了,就坐在桌前凳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也到中午了,该吃午饭了,张立问他:“今天吃外卖吗?” “吃什么?” “就吃烤肉饭吧,好几天没吃他家了,”说完指使李俊杰,“你去买,我要羊肉的,让老板少放茴香多放孜然。” 小年轻没动,抬起头来告诉他:“倒闭了,一晚上就换了招牌,今天叫什么张氏饭馆,还没开张。” 张立心里咯噔一下,他平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是点外卖就是让李俊杰去买,所以并不知道烤肉饭店不在了,店铺倒闭或者换老板并不稀奇,但“张氏”这俩字,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问李俊杰:“你知不知道新老板长什么样子?”可能是他想多了。 小年轻告诉他:“我在店门口喷香水的时候看到他了,是个板着脸的男的,长的倒挺好,就是不像个做饭馆的,”撇撇嘴继续继续说,“做饭馆的哪有穿西装的,我看这家味道肯定不怎么样,没几天就得倒闭……” 张立心狂跳,从桌后出来急步走到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跨出门口,向左边望去。 小区大门出来往左十几米处的一家店铺门口立着花架,花架上还绑着粉色的气球,飘得老高,遮挡住了张立的视线。 “哎,这么一会儿没瞧见就要开张啦?” 张立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李俊杰跟了出来,意识到这点,鼻子也开始工作了。 “别靠这么近,你离远点儿,味道忒刺鼻。” 李俊杰不在意他的嫌弃,表情认真:“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张立否认:“我哪有害怕。” 小年轻不说话,从裤兜掏出个巴掌大的小镜子握在手机照向他。 镜中的人大睁着双眼,唇角绷地很紧,面色苍白。 埋头,用双手搓了搓脸,放松自己的表情,他抬起头,好了,表情自然了。 “把镜子收起来吧。”说完他又转过去继续望那边,企图看出个什么,但又害怕真看到个什么。然而除了时进时出的客人和门口的花与气球,他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这家味道还不错,今天我们就吃这家吧。”身后人说。 他转过头来微笑:“我觉得我们还是吃烩饭那家吧,还不用自己去买,打个电话就行了。”烩饭那家在三条街外,当然得打外卖电话。 李俊杰看着他不说话,又把镜子掏了出来。 他看到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自己。 收起镜子,李俊杰说他:“笑这么吓人干嘛,不想笑就别笑。” 业务生疏了。他收回笑容,往店里走。 “那我叫烩饭那家啦!” 他头也没回,应了一声:“好。” 那家张氏饭馆生意很好。 “她觉得那家好吃,”托合提头顶着皮帽慷慨激昂,“但是她怎么知道那些食物干不干劲!” “干净。”张立提醒他。 “干劲,”托合提跟着说了一遍,继续抱怨,“他连个标志都没有!如果锅具是混用的!那食物肯定不干净!就算袋子上标着标志也没yon!” “用。”张立再次提示。 “没yon!”托合提愤愤不平又说了一次。 托合提的老婆巴哈尔古丽是个喜欢喜欢新奇玩意儿的,哪有热闹哪有她,哪有稀奇哪有她。那家饭馆新开张,她也去了,托合提却担心汉人开的饭店不能做到严格的清真水平。 张氏饭馆开张一个星期了,张立从来没有见过饭馆老板,实际上因为心底的不安,他也不想看见,每天出了小区门右拐进店,关门了去右边菜市场买点菜直接回家,从不试图走到前面去。 “好了,五十,用了个小零件。”他把组装好了的机箱展示给托合提。 客人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在店里,没什么事做,他开始发呆。 “你好。”门口来了个人。 张立一抬头,来人穿着西装裤和衬衣,手里端着个饭盒,坐在桌后他没有动,也无话可说。 “你吃饭了吗?”来人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径直走进来,把饭盒放在了桌上空处,“以前你见到新开的餐馆总会好奇,一定会去吃一下,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来我那儿试试?”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张立不作声。 看他还是不说话,来人不勉强:“我要回去了,店里等着我做饭,你先把饭吃了,下午我再过来收饭盒。”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出门走了。 桌上的是个蓝盖玻璃方盒,这个饭盒张立很熟悉,当初张浩总把需要冷藏的小零食什么的放在这饭盒里面。 从抽屉拿出钥匙站起来,把烫手的饭盒放到店门口地上,卷闸门往下一拉一锁,抱着笔记本电脑,张立回家了。 这是他开店以来第一次在下午七点前回家,到家了也无事可做。他在客厅来来回回的走,想着对策。 ‘走吧。’ ‘走哪儿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2 去?你有地方可去吗?再说,你可是跟王姐签了一年合同的。’ ‘他来了。’ ‘所以呢?你要抛下这边的朋友,生活,再一次成为丧家之犬?’ ‘那我怎么办?’ ‘不知道……’ 没有个结果,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乱转,最后累了,往沙发上一躺睡着了。 有人在按门铃。 张立惊醒,看过手机一看,都下午五点了。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瞧,果然是张浩。 他一直不开门,张浩就一直按门铃。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隔壁何美人出来了 。 “你找谁?” “我找张立。” “你谁?” “我是他哥哥。” 何美人话语间充满怀疑:“你长的跟张叔不像啊。” 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到地上,张浩从西装裤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张卡片递给何美人看。 “你看,我真是他哥。” “张,浩,哎,还真是,”何美人看了一眼说。 “他跟家里闹了别扭,说走就走完全不顾及家里,他这么大还是个小孩儿脾气,我是他哥,不能不管他吧,只能也来新疆了。”张浩叹气,“唉,但是他总避着我。”又把袋子提起来打开让何美人看,“我是上来给他送饭的。但他怎么都不肯开门。”话是对何美人说,眼睛却瞟向猫眼。 一瞬间张立以为他看到自己了,猛地往后一退,不敢出声,也不敢再凑上去往外看,但又不放心,最后蹲下来蹭到门边,靠听的。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这个时间他不是在店里就是去进货了。” “他离开a市后就把电话号码换了,要不是以前他总跟我说他要来新疆我都找不到他。” “你怎么找到他的?” “别提了,我们找了很久,最后是托人在工商局查到了他的登记记录,我是根据登记记录找过来的。” “哦,你应该很疼你弟弟。” “我们兄弟感情一直很好,你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可惜你籍贯是南京呢,张叔的籍贯可是a市。一个同姓的名字就能冒充兄弟?!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外面没声了,过了一阵,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 又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张立蹲在地上偷偷远离门口,向客厅移动。 “开门,是我。我中午听到你回来了。” 是何美人的声音。 张立站起来开了门。 何美人还是老样子,长发披散着,眼下带着青色。 “就知道你在家。”她边说边往客厅走。 关上门张立跟了上去。 两人坐了下来,何美人两只带着血丝的大眼瞪着张立,说:“你不想见他?” 他点头。 “点头是想见?” 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不想。” “他是你哥吗?” 张立吃惊,他以为刚才何美人已经知道了张浩不是他哥。 看到张立吃惊的表情,何美人解释道:“身份证上面只有地址,肯定是户籍,但不一定是籍贯,再说了,一对父母换城市定居了,那前后两个孩子也是不同籍贯的。” 那你为什么……张立疑惑不解。 看着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疑惑,她继续解释:“很简单啊,你不想见他。不管他是不是你哥我都会想办法让他离开。他演的挺好,但直觉告诉我他在演戏,”说到这她露齿一笑,“女人的直觉。” 张立想问她:你为什么帮我。但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像何美人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想见张浩。 “哎,不用谢不用谢,你帮我修了那么多次电脑都没收钱,谢什么。”她晃了晃脑袋,头发更乱了,她不在意,用手指随便扒拉了两下。 张浩家在一梯一户的楼里,每层只有一户人家,楼上楼下的基本只能在电梯里遇见,碰见了会友好地跟张立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的原因,张浩折腾他的时候从来没邻居过来,过来制止张浩,过来救出他。住进去没多久,他情愿天天爬八层高的楼梯也不再去搭电梯。他不想面对楼上楼下的邻居,他总忍不住想:他们是真的没听到么?还是张张笑脸后都是了然于胸。不想面对,也无法面对。 “别想了。”何美人出声把他从回忆拉回现实,“不管是什么,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他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跟以前不一样,都过去了。几下深呼吸,他努力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 “那我走啦。张叔你知道的,我天天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家,有事随时找我。”何美人站起来要离开。 张立有些羞愧,自己三十多的男人,还要由二十二岁的小姑娘来安慰帮助他,但他不想拒绝她的好意。 “谢谢。” 突然想起件事,还是说出来的好:“其实这两个月俊杰付了钱的,在你走后,还不少。” “这事他跟我说过,但是,”何美人转过身来,神情极为严肃,“这本来就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帮我装灯泡修门铃,等等等等,这都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他李俊杰不能代表我,我之前跟他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我和他不可能,他愿意给钱就让他给,他就算给一辈子,给的钱也不是帮我给的。”又问张立,“如果没有他给钱,你会跟我收钱吗?” 她说的极快,张立被这一通话绕得头晕,还没明白过来一个问题就向他抛来了,他下意识回答:“当然不会,他不在的时候我给你修东西什么时候收过钱。”但还是不明白,“他挺好的……” “不是他的问题,他人确实很好,但是,我跟他不可能,”何美人坚定地摇头,“问题不在于他,在于我,我不会为他披上头巾,为他去信仰古兰经,我说不准未来的我会不会去信仰宗教,但是我敢肯定,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不会因为他去信仰宗教。你明白吗?”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主旨还是明白了的:何美人和李俊杰不可能。看来之前收那几百还是要退回给李俊杰。 “我懂了。”他打肿脸充胖子。 “懂了就好,我走了。” 还没等她开门,门铃响了。 瞄一眼猫眼外的情景,她转过来挥挥手,示意跟过来送她的张立退回去。 两人又坐回了沙发上。 张浩想问她,门外是谁,又觉得没必要问,除了张浩也没别人。 “张哥!你哥来了!” 李俊杰的声音。 “而且,他太蠢了,如果真和他在一起,我怕我会被气死。”何美人翻了个白眼,补充了个理由。 他俩坐客厅里等了会儿,门铃终于不响了。 “你确定看到张哥回家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3 “我觉得他可能还是在怪我们。” “张哥不是那种人,你别难过,我问一下美人。” 然后隔壁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蠢到家了。”何美人压低声音。 外面一阵嘟囔,他俩听不清,只能又走到门口。 “奇怪,美人也不在家。我打张哥电话试试。” “不用,我待会儿自己打吧。” “也行,我店里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外面传来下楼声。 “……家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好好沟通一下……” “多谢你……我会跟他……” “你等他回来了……” 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走了,需要帮忙跟我直说。” 说着何美人打开门,看他点头答应了,也就离开回自己家去了。 张立送走何美人后回到屋内,打算先把晚餐解决了,从中午饿到现在实在有些受不了。刚把水烧开,放客厅的手机响了。 关了火出了厨房,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果不其然,是张浩打来的。 张立鼓足勇气,接了电话。 “喂。” “齐耀祖醒了。” 脑袋嗡地一声,万锺齐鸣,震得他头晕目眩。 怎么会醒了呢?自己明明都已经当他死了,都已经原谅他了,他怎么可以醒过来。张立站不住了,跌坐到沙发上。 “但是右腿废了,你要回去看看他吗?”那头还在不停地说,“我辞职了,其实你走了没俩月我就知道你在哪儿,但我辞职信递了必须还要留三个月,走不开,我这么久才来,你肯定生气了,我在你楼下,带了桂花糕,你下来拿一下吧。” 怎么就醒了呢? “你不要生气,我确实来晚了,但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开一下门好不好?”那头传来哽咽声。 ‘他疯了。’张立听着那头的胡言乱语,然后听到了哽咽声,‘他哭了,’又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张浩哭了,哭声传到电话这头,张立束手无策。 “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你开门让我回家好不好?我这几天就睡饭馆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哭腔。 在六月的暖和里,他连接打了俩个寒颤,寒毛竖起,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 “你别发疯,我接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之前何美人的话给了他勇气,也给了他灵感,“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或许将来我会喜欢上男人,但是我明确告诉你,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那是谁?嗯?”张浩收了哭腔,声音里满是威胁意味,“是齐耀祖?那个残废?” 背上的寒气终于开始散去,张立的每个字都说的很用力:“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张浩。”也不会是齐耀祖。后面半句他没说出来,这话没必要告诉他张浩。 张浩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也看开了,只要你人在就行了。现在,把门打开。”那边在上楼。 张立赶紧走到门口,盯着猫眼。没一会儿张浩出现了。 “把门打开。”来人一手提袋子一手拿着手机。 “你走。”张立拒绝开门,“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又有人给你撑腰,你胆子又大了是吧?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张立知道张浩在说视频的事,但是事到如今,他并不是很在乎视频了,不管是自己的那个,还是齐耀祖的那个。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无所谓了,走头无路最多一个死字。”他当然不想死,他在赌,赌辞了工作从大城市跑到k市来纠缠他的张浩会不会让他死。 一个深呼吸,张浩不再说话,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把手里的袋子放下,转身下楼。 电话一直没挂断,张立听着那头的呼吸声,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 “袋子你拿回去,饭要按时吃,我舍不得你还舍不得齐耀祖吗?你也别逼我。” 电话挂断了。 “别让我爸妈看到视频。” “别让我爸妈看到视频。别让我爸妈……让我爸妈……” 齐耀祖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转悠,他几次想离开门口,身体却纹丝不动。 沙发前的矮木桌上摆着两个饭盒,之前装饭盒的袋子在一旁摆着。他还是把袋子提了进来。 思索片刻,他拨通了何美人的电话。 “你吃饭了吗?” “没,还在画图呢。” “我这儿有些东西,味道不错,但是我不想吃。你要吃吗?” “那个什么张浩带来的吧?”何美人一点就通,“你给他开门了?” “没有,他放在门口就走了。我不想浪费。” “所以我就成了垃圾桶?”何美人乐了。 “不是……” “我开玩笑的,不吃白不吃,我现在来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何美人还是什么都没问,没问为什么张浩给他带吃的,没问为什么他不想见张浩,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生活还要继续,生意也得照做。 早上七点,张立到了店里。没一会儿来了个人。 张浩把粥放到桌上,问他:“饭盒呢?” 还在何美人那儿。 “在家。” “明天带下来。”张浩说着坐到了凳子上。 “你出去。” “你吃饭,吃完了我就走。你什么时候吃完我什么时候走。” “出去!” “你打算怎么死?跳楼?喝药?还是像齐耀祖那样,出场车祸?”张浩解下’身上的围裙挂到手臂上,“你看,如果你像齐耀祖那样,不能死个干净,那我带你去国外生活好不好?到时候你不用担心遇到认识你的人,也不用天天这么辛苦,就是不知道齐耀祖爸妈看到是什么感受……” “别说了。”张立把粥碗挪到跟前。 张浩阴魂不散地每天三次出现在张立店里,张立吃东西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盯着,除此外什么都不做,有时候会说两句饭馆里的事,都是他说,张立听,他也乐此不疲,从不迟到。 齐耀祖真的醒了吗?这个问题总在张立脑海盘旋。 当初齐耀祖要离开时,张立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了他会去干什么。而后齐耀祖在门口最后一次向张立告别,眼里满满的祈求,张立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随便说一句什么,齐耀祖就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然而当时张立心里装着满满的仇恨,看着衣冠楚楚的齐耀祖,只希望他要死早点死。齐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以为齐耀祖是真死了。所有的屈辱背叛,都折损在死亡面前,等着跟尸体一起下葬。然而齐耀祖没死,成了植物人,现在张浩又说,他醒了。 张浩像只狡猾的虱子,在他生命中蹦来蹦去,吸取他的快乐和生命,恨不得把他吸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4 干再一口口嚼下去。 一边想着齐耀祖的事,一边面对张浩的纠缠,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 这天中午张浩前脚走何美人后脚就来了。 一身青色的不收腰连衣布裙,头发顺直,整个人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还穿了双黑色的小皮鞋。第一眼张立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谁。 “张叔,”她走进来,转头把里层的玻璃门合上,又上了锁,回头来问张立,“我能和你谈谈吗?” “出什么事了?”张立赶紧站起来。 “你不用站起来,我就是想跟你谈谈。”说着何美人走过来坐到了桌前的凳子上。 这架势,不谈不行啊。张立又坐下,准备做一个认真的聆听者,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然而何美人要和他谈的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她问他。 他明白她在问什么。 “我没其他办法,只能就这样了。” “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以前吗?”何美人挺直腰板,双手握拳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往前微倾,眼睛直视着张立。 “我……”老自己空想也不是回事儿,他打算简略地说出来,“我有一个朋友。我们一起长大,成年之后一直住在一起。”他看向何美人。 何美人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几年前我们认识了张浩。张浩,张浩……”说到这,他难以启齿。 “我们可以跳过这里,说说之后的事吧。” “后来我和张浩住在了一起。”他避开何美人的视线,垂下头,腰背弯下,手心摩擦着自己的膝盖。 “你是自愿的吗?” 张立摇头。 “你怕张浩。你朋友知道吗?” 他点点头。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我要走,他用我朋友威胁我。再后来,我朋友背叛了我,之后我朋友就出车祸了。”张立说的没头没脑。 但何美人像是明白了一切,问他:“你恨你朋友吗?” 张立点头,又摇头,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齐耀祖,齐耀祖离开前他心里满满都是愤恨,但门一关,自己却难受地不行,止不住地流泪。然而齐耀祖毕竟没死成,现在还醒了,恨还是不恨,张立自己也想不通。 “我……”张立艰涩地开了口,“我眼睁睁看着他出了车祸。我可以制止,但是我没有……” “当时你后悔吗?”何美人打断他。 “不,”他摇头,“当时我恨不得他早点死。” “那现在你为什么会后悔?” “我没有后悔。”张立否认。 “你在后悔。你后悔伤害了曾经伤害你的人。” 张立捏紧双拳,慌张地抬头,想跟何美人解释清楚。 “我没有后悔。”他却无法直视何美人的眼睛,“我没有。没有。”他强调了好几次,仿佛多说几次事情也就成真的了。 “你恨张浩吗?”何美人换了个方向,问他。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你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又是一次毫不犹豫地点头,“能。”又犹豫地补上了一句:“但是我打不过他。” “没让你杀人。”何美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其实很多时候,困住人本身的其实是人自己。你是当局者迷,又心软,有时候想通了,之后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坐直了,继续对张立说,“做决定前认真思考过了,当时也不曾后悔,那么,你要养成之后也永远不会后悔的习惯。还有,你看,你恨的那个还好好的,你曾经的朋友却已经死了。” “他没死。”张立下意识反驳。 “我发现你还有些欺熟怕硬呀。”何美人站了起来。 “我没有。只是,只是……”他否认,却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张叔,我今天生日,你给我买个小蛋糕吧。”何美人岔开了话题,说完往门口走。 思路被打断,他站起来,对何美人点头,说:“好,好。”停了两秒,终于想到自己该说什么:“你生日!生日快乐,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蛋糕,叫上俊杰……”他这脑子,明明何美人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现在他却又忘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去外地了,之前给我发了信息。”何美人替他解围,又说,“别现在,你走了店里就没人。晚上吧,你晚上回来顺便给我带一个吧,一个小的就行。” “不庆祝一下?”张立愕然。 “不了,还有事,我先走了。”开了门,何美人对着他一笑,转身走了。 还是第一次看她笑的这么灿烂,感觉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她太不像以往的她了吧。张立坐下来,思考着刚才的谈话。 自己真的是欺熟怕硬? ‘我为了齐耀祖才跟张浩呆一起,我是为了他……’ 那之前呢?张浩拿到齐耀祖视频之前呢? ‘他说让我忍,我是听了他的话……’ “所以,错都在齐耀祖身上?” 何美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张立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然而除了他,店里再没旁人。 是听错了吧,他坐了回去。 ‘我为什么不能摆脱张浩?’他问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那,他用纷纷思绪盖住它,左扯一个借口右扯一个理由,就是不愿意去看它。 天黑了,他提着个八寸的蛋糕到了何美人门口。 按门铃按了半天都没人接。他又给她打电话。 电话也没人接。 回家等了半小时,他又去按门铃。 何美人没有出现。 这太不寻常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张立这下等不住了,跑回自己屋里,拿上手电筒又跑到阳台,从自家阳台翻到了何美人家阳台上。 何美人家跟张立租的房子结构一样,他之前来过好几次。 阳台上挂着还没干透的衣物,他摸索到客厅里,打开灯。 何美人的客厅没有电视,没有沙发。只有一张笨重的高木桌,还有两把配套的木椅,她坐在椅子上面时脚是碰不到地面的,垂在空中晃来晃去。 她让张立修完顶灯也来试试。 “很好玩的。”她说。 张立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然而他的脚直接踩到了地面。 “你也不想想,我不到一米七,你都一米八了,”她笑,示意他看向桌上的水杯,“歇歇再走吧,别每次连口水都不喝就走。” 以往这张桌子上是堆满了书籍和图纸的,满到经常是一不小心,东西就摔地上了。今天这桌上却非常干净,书不见了,凌乱的图纸也不见了。桌上只有一只手机,手机下压着张纸,纸上写着些什么。 ‘张叔 人活着,高兴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5 是一辈子,不高兴也是一辈子。苦衷再多,最后做选择的还是你自己。默不作声被践踏是一生,竭尽全力去反抗也是一生。选择前的头破血流和之后的不甘不忿,你似乎总是选择后者。从今天起,试试前者吧。’ 寥寥两三句,连个落款都没有。 客厅卧室厨房,都没有何美人的影子。 “美人,你在里面吗?”他敲了敲浴室的门。 里面没人回答。门没上锁,他直接打开了浴室门。 里面一片漆黑,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张立慌忙打开灯。 浴缸里一片暗色。 他扑过去,哆哆嗦嗦地把她拖出来,水是冰凉的,她也是冰凉的。他把她抱到了卧室床上,看着她青黑色的脸庞拨打急救电话。 “没用的。我已经死了。” 不理会耳旁的声音,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医院交代了地址。 打完电话又急匆匆地去开门,这一开他才发现,之前何美人并没有上锁。 救护人员来了,警察也来了。 穿着白衣的人把何美人搬上了担架,盖上了白布。 跟着医生和警察,他下了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楼下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的人。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张浩。 张浩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张开了双臂。 “你为什么摆脱不了他?” “我太软弱了。”他回答,“我太软弱了。”他捏紧拳头扑了上去。 围观的人惊呼,张浩挨了两拳后一个用力把他按到了身下,他一口死死咬住了身上人的脖子。 警察马上把他俩拉开了。 “先生,冷静,冷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给张立打了一针,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何美人死了。 “肺癌晚期了,应该是受不了疼痛选择了自杀。” 张立怎么都想不通,她怎么会有癌症呢。 “……平时说话声音沙哑,体表有肿块,用手能……你是她的……” 他以前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些呢?何美人不抽烟不喝酒,但嗓音总是沙哑的,他怎么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呢? 张浩在一旁坐着,目光担忧地看着他,脖子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 “你还怕他吗?”他再次听到了何美人的声音。 “不怕了。”他说。 “什么?”床边站着的医生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四肢因为镇定剂还有些无力,但挣扎着他还是下了床。 何美人在k市没有家人,实际上她在别的地方也没有家人。 “……她是孤儿,是一年前搬到k市来的……” 录完口供,从警察局出来,他又联系了殡仪馆。 张立翻遍了何美人的家,连电脑都看了,终于在浴室叠起的浴巾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你还是找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把我随便找个地方撒了吧。我在床头柜里留了些钱,麻烦你了。’ 她怎么知道找来的一定会是他,她才二十三岁啊,人就这样没了。张立看着手里的纸,就这么两句话。 这不是他想找到的东西。 然而再怎么翻,他也没能找出点别的什么。 “够了。站起来,回你自己家去。”何美人不耐烦了。 于是他站起来,回家。 葬礼过后他把何美人的骨灰留在了k市的湖畔。那里风景很美,她应该会很喜欢。他要把店关了,租期还有小半年,但他决定回a市了。 “你在这儿辛苦一个月勉强糊口,这是你想要的人生吗?你以前的目标呢?” 他以前的目标?以前的目标很简单,工作攒钱,买房娶老婆,成家立业。 “你明明喜欢以前的工作,为什么要辞职?”没等他回答,“为什么你不是在逃避,就是在逃跑?” 张立沉思。 “回去吧。你不需要谁,也不欠谁的。该逃跑的不是你张立。” “好。”他答应了。 跟王莉沟通了一番,最后她答应让张立把房子和店铺转租出去。 处理好租房的事情,他开始打包行李。 他把店里的东西都卖出去了,桌子,零件,冰箱什么的,明码标价。 张浩门神似地站在他店门口,盯着他问:“你又要去哪里?” “看来他脖子快好了。” 张立忙着看账本,听到何美人说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回。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张浩要往店里走。 “桌上有把螺丝刀。”何美人提醒他。 张立拎起螺丝刀用力甩向张浩。 螺丝刀柄砸到了张浩脸上,张浩捂住了鼻子。 “你!” 张浩正要上前,店外有人走过,于是他又站住不动了。 抱起账本,张立从张浩旁边走过。 “你别忘了我手里有什么。”张浩站在门口威胁他。 把账本放在树坛上,张立回头来锁门。 张浩站在一旁,低沉着嗓音:“你要逼着那个残废去死吗?” 锁好玻璃门,他又把卷闸拉下,蹲下来准备锁地锁,听到张浩的话他有些踌躇。 “你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 他默默地上锁。 “说啊,你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耳旁的声音催促道,“活的最荒唐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别人。说啊,说啊!” “我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张立把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张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现在就把视频传给他爸。” “为什么受折磨的总是你?” “因为你软弱无能。” “因为我软弱无能。”他的回答跟何美人的回答同时响起。解开已经锁上的u型钢锁,张立握紧钢锁站了起来,直面张浩。 “把视频给他爸吧,传视频发邮件,都随你。或者你可以买俩广告位,你不挺有钱吗,一个放我的,一个放他的,二十四小时不休,怎么样?” 张浩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显得十分吃惊。 “你之后再发吧,现在我找你有些事儿。”说着他用力把钢锁向张浩脑袋砸去。钢锁砸到了张浩的额头,一下就见了血。 张浩伸手来夺锁,两三下就把锁夺了过去。 “你该好好练一下了。”何美人说。 路人围了过来,张浩拿着钢锁站在那儿,血从额头流到了下巴,又一滴滴地从下巴往地上滴,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张立。 “叫救护车。” “也得报警。”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得走了,后天的飞机,你可不能被拘留。”何美人提醒他。 “要报警吗?”他问张浩。 张浩捏紧了手里的钢锁,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知道我住哪儿,报警的话警察也找的上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6 ”说完他示意围观的人让开,他得离开了。 碍于现场人多,张浩眼角都快呲裂了也没动手,眼睁睁看他穿过人群,走了。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得练练了。” “练什么?。” “健身,跆拳道,泰拳,什么都好。” “好。”他答应道。 他回到了a市,当初说不再见,结果现在却又主动回来了。 “该羞愧的是曾经那个逃跑的张立,而不是现在的你。” 何美人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 再次向之前的公司投了简历,等待通知的期间他租好了房,整理好了行李,办了张健身卡还报了个泰拳初级班。 “明年你就可以考虑买车买房了。”何美人说。 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账单,他点了点头。 “如果呆在k市一直吃老本儿,你这辈子也就那样过去了。” 他又点了点头。 不到一个星期,公司给他发来了面试通知。 面试官是张立认识的人。 人事部杜经理看了他一眼,问:“又回来啦?怎么不继续呆在你的天堂啊?” 杜康是杜宏鸿他哥,两兄弟平日里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对于张立来说,这俩人都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当初不说a市呆不下去,要去追寻自由吗?” 当初张立的辞职理由是压力过大,想换个地方生活试试,哪有杜康说的这么,这么奔放。 “我错了。”他看着杜康,诚心实意地道歉。 被他的道歉一惊,过了一小会儿,杜康决定放过他。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但如果这次干着干着又要去追寻自由,那你这辈子就再别想回来了。” 办好入职手续,出了公司,a市的入伏天真是闷热。 “你在a市也还有朋友啊,当初你怎么会抛下所有就跑的?” 走进地铁站,感觉凉气扑面而来,他爽快地回答:“ 我错了。” 有人望过来,对他自言自语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而后又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出了点问题,但他不在乎,他以前从来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轻松,畅快,安全。 “我错了,但我再也不会犯错了。”他保证道。 重回公司的第五天。这天傍晚,张立从公司出来,在路边看到了张浩的车。 “他速度还挺快的。” 张立没作声,往地铁口走,他赶时间。 “……拳,脚,肘,膝,每一处都要灵活,手臂,腹部,双腿,每一处都得有力!每天只靠在拳馆的训练就想练好泰拳是不够的,课外,长跑!踢腿!卷腹!仰卧起坐!臂力练习!一样都不能少!能不能做到!不能做到的现在就去前台退钱!” “能!” “很好,现在……” 经过两个小时的训练他精疲力尽,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吃完带回来的外卖,洗了个澡,他躺到了床上,打算早点睡觉,明天早起去跑步。 “叮。”手机信息提示。 爬到床尾,拿过桌上的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你过的好吗。” 这个电话号码对张立来说十分熟悉。 “没必要纠缠。” “好。”他直接把齐耀祖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顺便把张浩的也找出来拉进去。 每天早起跑步,然后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上班,下班后去练拳,回家途中带一份外卖,回家后打开电脑完善下工作进度。周末他去泡健身房,一泡就是四小时。一切都井井有条,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 几乎每天,他一出公司门口就能看见张浩的车。但张浩本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也不在乎张浩会不会出现,他很忙,有自己的事要做。直到今天。 有个人拄着拐杖靠在张浩的车上,看张立出来了连忙挥手,笑容灿烂。 “他怎么还能笑出来?” 张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让他们自个儿玩吧。” 他没动。站在台阶下等齐耀祖靠近。 “走啊!”何美人急了,“赶紧走,跟这种人有什么好纠缠的。” “为什么受折磨的总是我?”他轻声问何美人,问完又自答,“我不能再错了。” 何美人没再作声。 齐耀祖一瘸一拐地走到张立跟前。 “你最近还好吗?”他问张立,说完又垂下眼睑避开了对视,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你残废了。”张立说。 “经过复健它会……”齐耀祖急忙解释。 “你残废了。”张立强调,说着想用脚把拐踢开。 “这是公司门口!”何美人制止了他,又劝他,“走吧。”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转身离开,齐耀祖沉默着垂头站在原地。 “你如果想高高兴兴过完下半辈子,就不能再跟这种人有什么牵连。远离他们,反抗是必须的,但是你不能去挑衅,你去挑衅就会和他们有所牵扯……” “我看到你了。”张立打断何美人的话,看着身旁穿着青色连衣裙正唠唠叨叨的小姑娘,他嘴角上扬,眼里堆满笑意,重复道,“我看到你了。” 张立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卧室。 “你睡这,我去客厅打地铺。”他对何美人说。 何美人叹气:“你明知道我不是真实的。” 对此他充耳不闻,拿了床被子就去了客厅。 “明天得买张床垫回来。”入秋了,一床被子肯定是不够的,他躺在被子上对蹲着看他的何美人说,“你去睡吧。” 她无可奈何,站起来进了卧室。 张立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何美人。这天他从健身房出来,看看她身上的布裙,开口说:“我们去给你买两件换洗的衣服吧。” “你知道我用不着的。” 但张立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 “请问您妹妹平日里喜欢穿裤装还是裙装?”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何美人,对导购说:“连衣裙吧,她经常穿连衣裙。” “这件您看怎么样?天凉了,搭配件风衣,时尚又保暖。” 他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商场,街上人来人往,掏出耳机,他把耳机塞进耳廓。 “我从来不知道女生的衣服这么贵!”他抱怨,“我得更努力地工作了,否则养不起你。” 何美人走在前面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怜悯。 刚到楼下。 “这不是我挑衅吧?”张立说完把袋子放到花坛边,朝坐在门旁阶梯上的齐耀祖扑了过去。 狠狠揍了几拳,下方的人试图用手臂挡,没挡住,又哀哀地求饶。张立没理会,继续出拳。 “够了!”何美人大声喝止他。 但他收不住手。 后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7 面来了个人把他架了起来。 站起来喘了口气,他一个手肘往后撞去。什么都没撞着,自己的双臂反而被缴起别在了背后。 “够了!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张浩使劲压制住他。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张浩不是该最清楚吗? 张立止不住大笑,上气不接下气,让张浩放手:“好了好了,我膀子疼,你放手。” 张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放了手。 拎起袋子,张立直接开门上了楼,没看后面一眼,也没人阻拦他。 回到家他边给自己肩膀上药,边对何美人说:“我还得练练。” 何美人坐在塑料矮凳上没开腔。 他又说:“哎,你说男人的滋味就那么好吗?”说完立马后悔了,又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种事的。” “你别干傻事。”何美人很认真,“明年我们就买房,找个合适的女生度过下半生,你……。” 张立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这种人能配得上哪个女生?我就是个祸害,娶了谁就是害了谁,”眉头一展又露出笑意,“再说了,什么叫傻事。” 不管何美人怎么劝说,张立执意要去。 “你别跟来。”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跟着我怎么去!” “那你就别去了,”何美人面露哀求,“你别去了,我们好好过不行吗,别去了。” “我不去。”张立说,但何美人还是满脸愁容,“我叫人过来。” 他给张浩打电话。 “你疯了。”何美人阻止不了他,“你要把你自己毁了。” 对此他并不赞同:“怎么会呢。” 那头接了电话。 “你能把俱乐部的电话发给我吗?”他问张浩。 “什么?”张浩没听懂。 “就是你们曾经玩的那些个同性恋俱乐部什么的,或者你有熟悉的出来卖的也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你想干什么?” “我想试试,看看究竟是什么味道会让你们这么恋恋不忘。” “你疯了。”张浩说。 “哦,所以呢?”张立不耐烦了,“你说不说。” 那边没声响。 “行,我还是知道有那么几个酒吧的。只能自己去了,”说完突然想起个事,他问张浩,“大家喜欢那两个视频吗?” 张浩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别去。” “我要挂了。”他对此嗤之以鼻。 “齐耀祖在医院!” “再见。” “你别去,我来。你想干什么,我来。” 上钩了。 “行,你一个小时后过来吧。”说完不等那边回答,他直接挂上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有什么意思?”何美人问他。 张立在唇上竖起手指:“嘘。你太聒噪了。” 在网上查到以前齐耀祖常去那个俱乐部的电话,他拨了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门铃响了,他站起来去开门。 “这不是你。” “那我该怎么样才是我?被抛弃,被践踏,被折磨的才是我?你太聒噪了。”说完他开了门。 门口是两个青年,一个染着金发,一个染着棕发。 “你要变成张浩那样的人吗?!”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他说,微笑着让两个青年进了门。 环视一番客厅的环境,金发青年率先开了口:“先生,心动不如行动嘛,您早点行动我们也能早点认识啊。”棕发青年点头。 张立锁上门,没回话,两步回到客厅。 金发青年指指地上的床垫,问:“在这里吗?” 张立点头。俩人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不是现在。”张立制止他俩,“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这俩人说明白了。 “先生,这是违法的。”金发青年说。棕发点头表示赞成同伴的话。 “我会把灯给关了,只要你们手脚麻利点,他不会看清你俩的长相。” 俩人面面相觑。 “先生,你还是找别人吧。”金发拒绝了,棕发点头。 “一千。” 俩人没说话。 “一人一千。除去本来要给你俩的钱。” 俩人答应了。 准备好布片和尼龙绳,三人在客厅等着。 门铃响了。 金发和棕发潜伏在客厅黑暗处,张立去开门。 张浩站在门外,背对着楼梯间昏黄的灯光,张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看见了他紧捏的拳头。 “进来啊。”张立亲切地招呼张浩,让开身子。 张浩进来了,一声不吭。 关上门,他转身对着跟他几乎面贴面的张浩,说:“灯坏了,来,我拉着你往里走,小心脚下。” 张浩的粗喘一下放缓,摸索着牵起他的手。 “站好啊,我要放手了。” 张浩却紧握他的手,并不打算放,说:“你还是爱我的,回去,只要你回去我什么都给你。” 挣脱开张浩的手,他往后退开。张浩要来抓他,但不知道屋内格局,被床垫绊了一下,踉跄倒地。 “上吧。” 随着张立话音一落,行动开始了。 计划很顺利。 拽紧张浩的脑袋,他问俩人:“绑紧了吗?” “先生,好了。”金发的声音。 于是他松手站起来去开灯。 张浩手脚被绑,口被布条勒住,眼睛也被蒙住。怎么看这俩青年都不是新手。他看了一眼站在床垫另一边的俩人。 金发跟他视线对上了,说:“先生,我们职业素养很高的。”棕发半隐在金发身后,听了金发的话,点头。 张立不知道绑人跟职业素养有什么关系,也不纠结于这点,走回去坐到凳子上,说:“开始吧。” 棕发开始脱衣服,金发转过去打掉他脱衣服的手,又转回来对张立说:“先生,恋人间有矛盾还是好好坐下来解决,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张立一愣,又很快明白了什么,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爱他?”把凳子拖到张浩跟前,把眼前的脑袋从床垫上拖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松了手,又笑,“哈哈哈,他以为我爱他?” 张浩还在扭来扭去地挣扎,看着跟前被五花大绑的肉虫子,张立直起腰,又说了一次:“开始吧。” 俩人没动。 “要加价?行,两千。”钱可以再赚,爽快可不能随时买到。 金发开始脱衣服,棕发跟着也脱。没两下俩人就赤`裸不着片褛。 “开始啊。”张立等了一会儿俩人还没行动,不由催促到。 “先生,我办不到。”金发低头看了一眼,又往棕发身下看了一眼,神色尴尬,“他也办不到。”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8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你恨一个人,然后却把自己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样子。活人要善良,”何美人蹲在一旁对他说,忽地挤出个扭曲的笑容,“你要懂事……” “你要懂事……你要懂事……懂事……懂……”记忆里有个声音钻出来。 “张立,你要懂事,饿了不能忍忍吗?妈妈很忙……” “弟弟们的东西你不可以乱动,那是他们爸爸给买的,你要懂事……” “你十八岁了,我也没义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滚!滚!”他捂住耳朵站了起来,朝地上蹲着的模糊身影大吼。 “滚——” “先生,您还好吗?先生!” 张立脑内蜂鸣一片,金发的声音恍惚飘进他的耳朵。 谁在摇晃他?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金发的脸出现在他视野中。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金发捏着他的肩膀来回摇晃着。 “别晃了。”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无力,起到一半差点又摔回地上,幸好金发扶了他一把。 站起来他才发现,金发和棕发都已经把衣服穿好了。金发在他旁边扶着他,棕发正押着挣扎的张浩。张浩趴在地上,头颅高高昂起,眼睛上的布条落到了脖子上,大瞪着盯着张立,被勒住的嘴里含糊说着什么,上半身拼命向前拱,可惜被棕毛押的严实,脸都涨红了也没能往前来半步。 “怎么这么狼狈。”被金毛扶到沙发上,他往后一靠,又说,“怎么会这么狼狈。”在说地上的张浩,也在说他自己。 他的视线在室内逡巡,但始终没找到何美人。 “你们要多少钱才肯干?”他问俩人。 金毛面露难色,说:“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这,这,这是违法的。”又向他辞行, “先生,我们该回去了,您冷静下来跟地上这位好好谈一下吧,别再冲动行事了。”说完朝棕发使了个眼神。 棕发从床垫上下来,站了起来,但没再动。 金发走到门口发现人没跟来,向棕发招了招手。 “得把绳子解开。”棕发进来后第一次说话。 “走!” “他精神不稳定,不能让人这样留在这。”棕发没有听从金发的话。 “陈柏然!立刻给我过来!”金发吼道,又立马向张立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他这人脑子有问题,他的话您别在意。” 张立坐起来把头埋进手心,对他的道歉没有反应。 半晌,棕发也朝门口走去,然后是门碰上的声音。 废物,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张立抬起头来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巴掌。 地上的张浩还在看他。 站起来,他一脚把张浩的头踩了下去。 “你在看什么?嗯?”他问张浩。 张浩脸压在了床垫上,呼吸困难,竭力把脑袋往上抬。 使劲把脚下的脑袋往下踩,不让张浩抬头或后退,他继续问:“问你呢,你在看什么?嗯?说话啊。” 脚下挣扎的力度小了,他没有放松自己的力道,还是用力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浩完全没了动弹。张立把脚松开,弯下腰把人翻过来,再把手指往张浩口鼻处一探。 没呼吸了。 人死了。 张立茫茫然蹲下来,把手指往自己衣服上蹭,身体一阵阵发抖。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在害怕什么?”何美人又出现在他旁边,“我说过,别做自己会后悔的选择。” “我没后悔!”他反驳,觉得全身发痒,情不自禁地用手在身上到处挠,“我没后悔!” 怎么挠都还是痒,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双手用力。 “我没后悔,我没后悔……” 右腿尤其痒,他把右腿内侧都挠出血了,但还是痒。 “我没后悔!我没后悔……”说着说着内容变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嘿嘿,嘿嘿嘿,”他朝旁边模糊的人影笑,“我杀人了,”他睁大眼睛,但怎么都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身上终于不痒了,但头又开始疼,疼的他跪在地上用力把自己脑袋往地上磕。 好疼,好疼。 地砖上出现了血迹,但他脑袋里太疼了,实在顾不得其他了。 好疼,好疼…… 好疼…… 谁来救救我…… 眼泪落到地上,混着血一起被他的额头砸起,四处飞溅。 有人把他抱住了。 身后人把他用力往后一拖,俩人一起坐到了地上。他垂头看着箍在他胸前的双手:皮被蹭掉了好几圈,血渗出来,左手不自然地垂下,明显是脱臼了,但右手死死抓住左手手腕,把他箍的死死的。 “我以为你死了。”他说,发出的全是气音,还带着胸腔的轰鸣。 “没死。” 他笑了笑,问:“你生气吗?” 身后人紧贴他,说:“不生气。” “你还是生气吧,打死我得了。”有些喘不过气,“打死我得了。活的太窝囊了。” “不窝囊。”张浩安慰他。 “我疯了吗?”他问蹲在他面前的模糊影子。 影子没回答他。 “你没事的,”身后人的呼吸喷在他头顶,又湿又暖,“你会没事的。我错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伴着身后人的喃喃自语,有水滴落在他头上,然后贴着他的头皮滑落到他额头,沾染上腥味又落到他睫毛上。眨一下眼,水滴就掉下去了,一滴又一滴,没完没了。 “你真的不生气么?” “我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你能控制你自己了啊。”他感叹。 “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身后人亲吻他的头顶,“对,我能控制自己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眼泪夺眶而出,张立叹息:“你好了,我却是个疯子了。” end 我好久没回复大家了。一是因为不想提前说剧情,二是因为我也觉得压抑,感觉没啥好说的。张立在我看来,太软弱了,之前有人说的很对:他太依赖旁人。这种人吧,唉…… 你猜张浩究竟有没有死。 1,张浩没死,因为张立能触摸到他,张立之前是触摸不到幻象——何美人的,所以张浩是真实存在的。 张浩死了,张立的病情更严重了,何美人在他看来打上了马赛克,张浩一死,他不再只是精神分裂,还得了人格分裂,看不清何美人了,于是他有了张浩,因为病情他才能触摸到张浩。 2,张浩死了,因为之前他确实没了呼吸。 张浩没死,没死才能挣脱绳子阻止张立的自残行为。 张浩死了,因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29 为张立完全没听到他挣脱绳子的动静,抱住张立的张浩是张立的自救人格。 张浩没死,他的眼泪才能滴在张立头上,眼泪是确确实实落到地上了。 张浩死了,眼泪其实是张立自己的。 3,张浩没死,因为我说会有张立张浩的番外 张立死了,因为在番外的两人不一定在一起,不一定在同一个世界,不一定在同一个时间段 所以,你猜张浩死了吗? (发现你们真的好敏锐啊……之前有几次被你们说破梗)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么个可能,张浩确实没死,也挣脱开了,但抱住张立的那个“张浩”确实不是真的张浩?哈哈哈我乱说的,我在考虑要不要去自荐一下,毕竟 第一篇完结嘛…… 光宗耀祖 阳光太刺眼了,他站在树荫下等人。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也不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上去看看。’他这样想着,拔腿就要往楼里走。 “你干嘛去?”那人出现在楼梯口,满面的笑容。 “去找你啊,这么久没下来我以为你反悔了。”他也笑。 “我傻啊我反悔,走走走,去看房,阿姨呢?”张立问他。 “说是还有些东西没置办全,早上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边回答边带着张立往停车的地方走。 “哇!叔叔真给你买啦?!”看着跟前崭新的轿车张立艳羡不已。 “那是,他一向说话算话,别摸了,上车,”他打开车锁。 张立在后座摸来摸去,停不住嘴:“这椅套是真皮的吗?哇,这抱枕真舒服!哎!这有美队的贴纸!” 他当然知道有美队的贴纸,这贴纸是他跑遍整个市场才淘出来的,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贴纸不那么山寨的。他没说话,从后视镜看着后座动来动去的人,忍不住笑意扬起了嘴角。 “到了。”他叫醒后座兴奋过头后昏昏欲睡的人。 张立半睁开眼,怔怔地重复他的话:“到了?” 心念一动,他把身子俯地更低,在张立耳边细声说:“到家了。” “到家了?”张立再次重复,语气飘忽。 “对,到家了。”他的呼气喷到张立的耳朵上,张立彻底清醒过来,笑着躲避:“哎呀,你别靠这么近,痒死了。” 他们下了车,他在前面,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发现张立站在原地没有动。 “过来啊,傻站着嘛?”他催促道。 张立背对着阳光低头站着,影子在身前拉出长长一道阴影,对他的催促没有反应。 “过来啊,快点。”他伸出手,再次催促。 “为什么?” “什么?”他没听懂。 “为什么那样对我?”张立缓缓抬起了头,面容模糊。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他只觉得莫名其妙,转身向张立走去。他迈出一步,张立的影子就扩大一片,很快,所有的光消失不见,世界一片黑暗,他再也看不见张立。 “你在哪儿?”他边喊边朝黑暗深处走去,“你在哪儿?!”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前面传来张立的声音。 他欣喜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快步走过去,却没摸到人,他慌了。 “你在哪儿?”他在黑暗中来回摸索,心慌,害怕弄丢了那个人,弄丢了自己的宝贝。 “你在哪儿?!”他嘶喊,在黑暗中跌跌撞撞。 “为什么那样对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那样对我?”…… 他怎么都找不到那人。终于没了力气,他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去,沙哑着嗓音呢喃:“你在哪儿……” 说着说着,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我爱你啊……” 猛地从床上坐起,齐耀祖从梦中惊醒。窗外的天才朦朦亮。 他又一次梦到了他的栗子。 坐在床上,他双手捂脸,深深地弯下腰,把头埋进被子,呼吸困难,他没有抬头,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该起床了。”是母亲的声音。 他没作声,门外脚步声渐远。 下床洗了个澡,整理好自己后他出了卧室门。 “这是换洗的衣服和床单,这个袋子里是他爱吃的一些小点心和生活用品。”母亲把两个大布袋放餐桌上,她认为院里的床单不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默默吃着早饭,没作声。 “叫他回来吧。那里条件那么差,他怎么受的了。”她坐在一旁,又一次说道。 他何尝不想张立出来,哀求过上百次了,没有任何效果。 张浩没死。有个金发青年报了警。他作证让张浩进了监狱,故意伤害和恐吓威胁,张浩要在里面呆两年。 张立疯了,说张浩就在旁边。法院鉴定张立行凶时精神不稳定,判了个无罪。精神分裂,抑郁症,还有人格分裂,张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年过去了,张立的病情稳定,院方说病人可以出院,但是, “要病人本人签字同意。” 张立却不肯出院,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 “那里哪是人活的地方哟。”母亲还在念叨,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她只知道张浩的恶行,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个禽兽。他不敢告诉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我会劝他的。”他只能这样告诉她,像之前每个周六周日那样。 有美一人,奈何为殇。 她姓何,名美人。 她想活下去。才二十三年,远远不够,她想要活得更久一些,再活个,两个,甚至三个二十三年,像歌词里那样。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她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不是说要看看这天地怎么变化,这世界未来如何发展,她只是想活下去,单单纯纯的,活着,求生的欲`望,活下去。 但是命运从未眷顾她,一年前伏案作业时突然昏倒,之后去了医院,大大小小的检查后,医生告诉她,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希望您能与您的家属商量一下......”医生的白大褂很是整洁。她的注意力没放在医生的话上,目光游离。 她没有家属,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福利院了。阿姨给她取名为美人,希望她出落的更漂亮些。 “水灵些别人就舍不得欺负你了。”阿姨的话很实在,也很无知。 拿着奖学金,上了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尽管她没如阿姨当年期盼的那样,出落的水灵灵的,但也过的不错,没有多少人欺负她。 她尽量低调,把自己活成影子。因为,她害怕命运百忙之中会想起她。然而拿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您吃了吗今儿个? 作者:金山上的太阳花 分卷阅读30 着诊断书,她现在才明白,她的不幸不在于一朝一夕,它更像是绵延长川,占不了大地多少地方,但连绵不断,最终成海,阻隔整块陆地。 “美人,这个月只有几天了,你辛苦点,再加一份稿吧。”主管又给她加了工作量,语气不痛不痒,换来她几天几夜的不休成果。 把诊断书放到一旁,她开始工作。 不是不想化疗,化疗虽然痛苦,但能活久一点,虽然将躺在医院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说不定能治好呢?’她抱着这个想法。 可是她没钱,积蓄远远付不起化疗治疗的费用。她只得努力工作,希望能挣够让自己活下去的钱,然而越奋力工作身体素质越差,她是一条饿狼,前奔着去咬生的希望,停下来是死,时间久了追不上,也是死。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眼中闪过同情,“即使做化疗......” 恍恍惚惚地她走出了医院。不幸,即将化海。她终于存够了钱,却没追上活命的希望。回到租的屋子内思索了几日,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她想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也想着,去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能多活一刻钟是一刻钟。 k市的内湖很美。 工作不再繁忙,实际上当知道自己得病后,公司就把她辞退了,现在她只得接一些散单,但她有些积蓄,日子过得并不紧张。 “你好,我叫陈俊杰,上次我们在…..”青年看向她的双眼在发光。 这是个聒噪有活力的家伙。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太迟了。不是没想过如果早几个月遇到他就好了。他不差钱,喜欢自己,应该愿意借出一些钱让她去化疗治病的。 但是,太迟了。她抑制住自己呼救的冲动。已经太迟,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呼救后有人回应,那么自己将把那人当坐救命的浮草,死扒着不放,但是,现在的自己太沉了,结局只能是拖着浮草一起溺毙。 她不能放任自己迈出那一步。 拒绝,回避,忽视,克制 。 越来越疼了,甚至不能放松地坐,必须板直身子才能让呼吸顺畅一些,整日的疼痛,夜里不能安稳入睡。孤独让疼痛越发清晰。 她买了蜡烛,晚上不开灯,燃着几支蜡烛,依靠着烛光的温暖承受疼痛。 这天起来,她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不怎么痛了,知道自己得病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哭泣。 终于,不幸化海了,自己即将溺毙。 接着回光返照的精气神,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工作事情处理掉,屋子整理好,衣服洗净晾好,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去找了张立,张叔。 他的眼里有露光,他的心里有浓雾,可惜她再也没有时间去尝试,尝试成为一盏明灯,或者说,一点烛光。 “张叔,我今天生日,你给我买个小蛋糕吧。”她请求到。 张立答应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不破不立,怎么着他都该努力一把,只要活着,那么什么都不是难题。 水,真暖啊……不知道湖里能不能晒到太阳...... 分卷阅读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