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分卷阅读1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作者:高大小姐 文案: 传说"月老"并不是一个老头子,它只是一种职位,老一代的“月老”老到老眼昏花时就会被新一代的“月老”接替。 可“月老”并不是天生的,是需要培养的,见习月老只有去人间亲身体验才能参透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爱”字。 矮冬瓜大鼻孔粗萌萌的见习月老张小练投胎人间十二世经历了十二场荡气回肠的爱情。 有漫画家与呆萌鬼怪邻居的羁绊,也有杀伐果断的民国军阀与小姐的情爱,还有仗剑天涯的女杀手与聪明绝顶的京兆尹的邂逅,故事的形式和年代虽各不相同,但却都给爱情添加了新的注脚。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见习月老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篇全是各个年代各种cp的爱情故事,坑品有保障,小天使们放心追。 传说“月老”并不是一个老头子,它只是一种职业,就像民国时有个杀手组织叫“白猿”,组织里的杀手通通叫白猿,张白猿,方白猿,柳白猿..... 神仙并不是不会老,他们只是老的很慢,不然天庭上哪来那么多老神仙?等老一代的“月老”老到老眼昏花时就会被新一代的“月老”接替。 可“月老”并不是天生的,是需要培养的,这一届“月老见习班”一共有三十名学生,天庭是一个极乐之地,凡事讲求公平,竞争一个职位时只看能力不看阅历更不看颜值,所以像张小练这样的矮冬瓜大鼻孔粗萌萌的少男神仙也成了一名“见习月老”。 “月老”是媒神,想坐上这个职位肯定要参透“爱”,谁先参透谁就是下一届“月老”,公平公正。 如何才能参透呢?那就只有亲身去经历。 张小练从云头上倒栽葱似的一个跟头扎进滚滚红尘,在睁眼时,前世忘尽,她托生成了一个名叫李瑾的落魄少女漫画家,开始了他第一次的爱情见习。 ☆、鬼怪邻居(1) 一 阴阳眼女孩 长条形的柜台上摆放着七八个棕灰色的粗陶罐,里面盛着当地土法子酿出的果酒,都用蓝印花布封了口。 这是一家客栈,酿酒是主人的业余爱好。 下午两点人和植物都蔫了,门口的青石板道反着白花花的阳光,店里没有客人,李瑾斜靠在柜台上,眼睛虽然盯着手机屏幕,注意力却放在此时跟她近在咫尺的三个鬼魂身上,一个当代的一个清朝的一个民国的。 三个人蹲在柜台上,目光聚焦在李瑾一人身上,鼻尖都快碰上了她的手机,呼出的冷气直直的喷到了她的脸上,跟空调似的。 “我打赌这丫头就是阴阳眼”说话的是清朝老鬼,花白胡子一尺来长,身形干瘦的像一段干柴,圆圆的眼睛陷在深色的眼窝里,本身长得就跟鬼样。 他是第一个发现李瑾的人,当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他坐在对面的屋檐上,手里拿着一长串黄纸钱,看见有人路过,就暗暗的舞动纸钱击打,被击中的游客立马打个寒噤,全身汗毛倒竖,后背冷飕飕的,老鬼就会乐不可支,他经常以此伎俩打发时间,有一天遇上了一个出生于九九年九月九号九点九分的至阳男生,老鬼没点眼力见又舞动纸钱,没想到男生头上忽然燃起青烟,不仅纸钱瞬时灰飞烟灭连胡子也烧掉了半尺,老鬼惊骇万分的从房檐上摔下来,滚在地上喷嚏不止。 李瑾被逗得哈哈大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老鬼已经发现了自己。 “你看到了我”清朝鬼倏忽飘到李瑾面前,悬停在空中,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李瑾装作没看见,专心的整理桌上的文件夹。 第二天老鬼带来了个当代青年,青年模样俊朗穿着入时就是举止有点gay里gay气,第三天他又带来了一个民国妇人,特点就三个词,浓妆艳抹,姿色艳丽,身姿窈窕。 至此他们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组合,每天跑来观察李瑾,今天已是第七天了。 被他们盯烦了时就想捉弄一下,李瑾故意装作手机要掉落的样子,大呼一声,用手猛然朝前一抓,几个鬼都吓得轻呼着往后仰,看到他们那失措的样子李瑾就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 等到李瑾又盯着手机不动了时,又都凑了上来。 “冒失鬼!”民国妇人朝着李瑾妩媚一笑,居然有点宠溺的味道。 “千真万确!那天她看我时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没有穿过去,她肯定是个阴阳眼”老鬼说,脸上的老年斑随着表情一动一动的。 “穷秀才,你每隔一两个月就说遇上一个阴阳眼,结果每次都惹得咱们空欢喜一场,你怎么这么蠢呐!”青年用娘娘的嗓音说。 “娘娘腔!我求着你来的吗?不愿看回去”老鬼愤愤不平的说。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青年用扇子哐当一下打在了老鬼的头上。 “长辈!长辈!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还有一点明代人的样子,妖里妖气!”老鬼说。 “这叫潮流,你哪懂,嘿嘿嘿嘿”青年吃吃的笑道。 原来这是一个打扮成现代模样的明朝青年,李瑾终于弄清了他们的辈分。 “好寂寞啊,好想跟人交流啊,几百年没遇过阴阳眼啦,听说是要至纯的灵魂才能相配,这个脏兮兮的年代哦,不会有阴阳眼啦”妇人幽怨的说。 二就要赖在你身边 几个鬼魂居然这么有上进心,整天无所不用其极的给李瑾制造麻烦来证明她就是个阴阳眼。 李瑾走动时他们就接二连三的伸腿想要绊倒她,抹桌子时他们就横七竖八的躺在桌上,贴在柜台上的便签会无缘无故的丢失,整理好的文件经常会被乱写乱画,有时还会不要脸的画上他们的自画像以及签名。 屋里的光线暗了一下,李瑾转脸一看,一个高个子青年走了进来,肩上背着看起来很重的摄影器材,衣着和气质都显示他不属于这方圆几十里的小城市,漂亮的像是韩剧里走出来的长腿欧巴,李瑾的心咚的跳了一下,大夏天的却仿佛觉得有柔软的春风拂过脸庞。 “大床房”青年简短的说。 李瑾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身份证,就在这时三个鬼魂争先恐后的挤到了柜台上把青年挡的严严实实。 李瑾心想只要手按照既定的方向和角度一直往前伸就好了,她伸伸伸伸伸,最后摸到了一块温软的东西,惊觉手感不对,赶忙缩回手来,与此同时,青年发出了有点尴尬又不失镇定的一声“啊哦”。 “她居然摸人家的胸!嘿嘿嘿嘿”娘娘腔捂着嘴吃笑。 “我说她是阴阳眼吧?”老鬼得意的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 。 “不一定,她也许只是单纯的想摸,我也时常有这种冲动”妇人说。 李瑾只觉自己掉入了要猝死的眩晕中,全靠硬撑着才帮青年办完入住手续。 “为什么?!为什么?!这群鬼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跟人类产生羁绊啊??”李瑾只想跪下来问天问大地,她二十三年来见到的鬼都像是鱼缸里的鱼,虽然互相能看见,却都活在平行世界里互不干扰,这么不安分的鬼魂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傍晚,等另一个兼职女生刘雯接了李瑾的班,她就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她是一个职业漫画家,不知是缺少技艺还是缺少际遇,总之目前还没卖出去几幅作品,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不好意思在伸手向父母要钱,就只身一人跑到杨栈岭脚下的这个古镇,一边兼职一边创作。 自己为自己的梦想买单才好意思说虽败犹荣。 屋里的门窗若是关着的,那么这间密室本身就形成了一种咒,鬼魂无法入侵,但他们可以蹲在窗外闲话他们那个时代的家常,此时那三个鬼魂就是这么做的,李瑾一边画分镜一边听,主要是不想听也得听。 那个老鬼说他是清朝某一年的状元,那个娘娘腔说他是他们朝最风流的名士整天的工作就是做做诗泡泡妞,那个妇人竟然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袁世凯最爱的女人。 李瑾满脸黑线,要是生前这么风光死后会赖着不愿转世吗?这几个鬼魂能不能有点真诚。 该吃晚饭了,李瑾刚出门,几个鬼魂就倏忽而至,李瑾毫不迟疑的径直穿过他们悬停在空中的身体,几个鬼魂像孔明灯似的,环绕在她左右忽前忽后絮絮叨叨。 横在镇口的是一条喧闹的马路,此时正是最繁忙的时候,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这几个鬼魂似乎很不适应,马上缩到指头大小落在李瑾的肩头排排站好,每人抱着一撮发丝,直到李瑾走进经常光顾的麻辣烫店里坐定,他们才跳下肩头恢复凡人大小。 独自一人的生活,吃饭是最难熬的时光,店里每张桌子上都是三两成群边吃边聊,李瑾望着对面坐成一排正盯着自己的鬼魂,心想要是真人该多好啊,不过这样也不错了,至少不像往常那样孤独了。 “这傻孩子,吃这个怎么行?我想给她做饭,我都一百多年没做饭了,手痒啊”妇人忽然一脸怜惜的说。 清朝老鬼吸了一口口水道“有肉有菜的,还要多好?” “做了鬼还是一副穷酸相”妇人骂道。 “做了鬼虽然不会在饿了,可有时还是会怀念那滋味啊!”老鬼说 “就是,要是能尝一下该多好,我差不多也有四百多年没吃饭了,嘿嘿嘿嘿”娘娘腔痴笑着说。 “臭丫头,害我们这么馋,你也甭想好”老鬼瞪了瞪眼睛往汤碗猛吹一口气。 李瑾的胸前顿时溅上了满天繁星,刚换的t恤,只觉对他们刚燃起的一丝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鬼怪邻居(2) 三樱桃树 古镇有许多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桃红对灰瓦,柳绿映白墙,风姿楚楚。 镇中心的月沼和镇南边的南湖每天都聚集着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生和摄影爱好者,前者是卧虎藏龙中玉娇龙蜻蜓点水的地方后者是李慕白牵马过桥的地方,是小镇景色的精华。 而李瑾却把达芬奇画鸡蛋的恒心放在了一棵樱桃树上,喧闹让人无法静心思考是她拒绝那些地方的理由。 何况素材不分大小,手笔才分。 李瑾的房间是四合院的西厢,那棵风华绝代的樱桃树就长在木窗外,并且是树先来房后到的节奏,此树吃了两三百年的土,好像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基因极限,腰围长到了一人合抱那么粗,树荫铺满了整个小院以及一大片青瓦屋顶,此时枝叶间正缀满了一串串明黄色的樱桃。 支好画架,铺开画纸,今天李瑾准备尝试着用水粉来画这棵樱桃树,她尝试过很多种表现手法,案头稿纸已厚厚一沓。 “画的没有灵魂,画再多也没用”凭空出现了一个声音,李瑾用余光扫了扫,发现声音来自坐在高高的树干上正晃荡着两根瘦腿的老鬼,青年和妇人坐在另外两根高低不同的横枝上,树枝细到只能晃晃荡荡的支撑一只麻雀,他们却坐的稳稳当当。 李瑾装作没听见继续画画。 为什么不愿意被鬼魂识破呢? 因为鬼魂总有数不清的未尽心愿来求她帮忙,本来帮人完成梦想是个善举,可他们中有太多恶鬼,总是打着完成心愿的幌子去打击报复生前或嫉妒或讨厌或仇恨的人,太多套路,太多阴谋,李瑾只是一个小人物,连世间的很多谎言都分辨不清何况是动辄年龄成百上千的鬼魂呢? 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尘世有尘世的法则,阴阳眼不管是命运的祝福还是诅咒,都不能滥用,生而为人一定要懂的节制。 虽然她装作听不懂老鬼的话,可他的评价却老老实实的记在了心里。 灵魂,这些天她一直在琢磨这个概念,她发现自己的画好像确实没有灵魂。 灵魂是什么呢?拿人的灵魂做譬喻,那就是一个人的本质,是一个人区别于他人的地方,那一棵树的灵魂呢?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多思无益不如学也,胸有成竹的故事你不懂吗?”老鬼用私塾先生般的严厉口吻说。 胸有成竹?李瑾犹如醍醐灌顶,从此以后每天抽时间盯着樱桃树猛看,一直看到这树已经不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穿着肥肥大大的棉麻连衣裙的纤瘦少女,胳膊腿笔直。 “少女?!”李瑾犹豫了,这树可是吃了一百多年的土了,自己看到的是对的吗?它真正的灵魂到底是什么呢? “真正的答案不重要,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答案,树的灵魂就是你对它的理解,你的格局就是画的格局”老鬼说。 这老鬼完全把格言当做日常用语在使用。 “你说的这么深奥,她听得懂么?”娘娘腔问。 “应该听得懂,我三百年前就是这样对我的学生说的”老鬼说。 “能一样吗?!那时候的学生十三岁就成家立业了,你看看她,二十三了还是单身狗,而且还是看起来挺笨的那种”娘娘腔说。 “笨是笨,但心性不错,不是投机取巧的人,雕琢雕琢说不定能成气候”老鬼说。 “哎,说的我倒有点羡慕她了”妇人叹了口气说“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有一技之长啊,不像我,把时间都花在这张脸上了,结果还活成了一个笑话”。 “那你就转世啊”老鬼说。 “莫名其妙,最近经常冒出这个想法”妇人有点茫然的说。 “又丑又笨还单身狗?!”虽然他们的本意是夸奖,可李瑾还是感受到了一万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 点的暴击。 五月中旬,满树的樱桃陆续的成熟了,老太太自然是不能爬树的,于是摘樱桃的任务就交给了李瑾。 李瑾挑了最好的一小盘要送给郑宇成,郑宇成就是被袭胸的青年,虽然那天她差点猝死,但还是在录身份证的时候记下了他的名字,其实也没有记,只是看一眼就没忘掉而已…… 为了给这份樱桃打掩护,她给全部住户都送了一份,假装是客栈的心意。 送完之后的几天,李瑾的心每天都充满着期待,可郑宇成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跟死了似的。 两人每天的交集仍然只是傍晚时李瑾坐在电脑前,虽然眼睛时不时的往外瞟,可当郑宇成背着摄影器材步幅很大的进来时,她又紧张的把脸扭回来盯着电脑屏幕装作没看见,直到他噌噌噌的跑上楼时内心才会慢慢平静。 四邻居 客栈的主人是个七十多岁的独身老太太,没有能力整修院子,只好任由它荒着,除了连接前后屋的石径,到处都长满了小腿肚高的野草,就像从山坡上割块地皮放到这似的,院子里只有一树一井一坛牡丹花,树就是那颗樱桃树,井是那口乾隆年间的井,牡丹花就是北房窗沿下那株六百岁的牡丹,这些话都是导游说的,李瑾每天都要听上十几遍。 井沿边挤满了密密实实的杂草,要不是那高出地面一尺左右的砖砌井台,很难被人发现,说不定走着走着噗通一声就掉进去了,看井台上青苔的长势就知道这井已经废弃多年了,留在这里唯一的意义就是供游客参观。 或者是觉得井水清凉解暑或者是想体验一下手动打水的感觉,总之此时的李瑾已经站在井沿上把一个小桶扔进去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传说,刚解放时外公的村子里要打一口大水井,井掏的极深还是不出水,就用竹篮子把一个同村的舅爹爹系下去看看情况,落到井底时他竟然听见了地底下有人对话,从谈话内容来看大概还不是同一个时代。 想到这,李瑾的手不由的慢了下来,黑黝黝的井口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桶底水滴跌落井底的声音。 忽然,一个遥远的闷闷的声音传来。 “张婶子,罗筛借我用一下” 真真切切!李瑾吓得腿一软手一滑,铁通叮叮咣咣跌到井底,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井沿上就多了三颗脑袋,他们看看黑黝黝的井口,又转过脸来盯着李瑾,眼睛瞪得圆圆的问“你听到什么了吧?!” 该死!这三个人真是阴魂不散!李瑾猛然回过神来,抖抖胳膊,自言自语“好重啊!” “你这个臭丫头,明明听见了,为什么不承认!”老鬼悬停在李瑾的面前,呼的一声全身燃起绿莹莹的火苗,用鹰爪子一般的手指指着李瑾。 呵!李瑾终于明白火冒三丈的意思了。 “不生气就够丑了!你不知道自己丑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做什么,吓死人啊!”娘娘腔用折扇啪的打在了老鬼的臀部,老鬼顿时落回地面,全身火苗尽熄,只剩几缕青烟。 “我昨晚倒是想出了一个点子”妇人说。 “你那脑子除了整理发型还有别的作用?”老鬼揶揄说。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也不能回回有用,有的时候不如试试本能,我是个女人,最知道女人的弱点了”妇人把手抱到胸前自信满满的样子。 “烧了她的衣服,把化妆品都丢到马桶里冲走?”老鬼问。 “幼稚!”妇人压低了声音对着他两嘀咕了一阵。 “哎呀,厉害死你了!”娘娘腔激动的直用两只小拳拳捶打妇人的胳膊。 高高的树干让人远离地面的烦恼,茂密的枝叶又能遮挡阳光,李瑾爬树成瘾,经常在树上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后来她觉得还可以更舒服一点,就找来一张吊床,悬在了高高的树杈间,于是地上基本就见不到她的影子了。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布满天际,李瑾悠哉的躺在吊床里构思漫画情节,一阵凉风吹过,枝叶飒飒作响。 树底下,三个鬼挤在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的还往上瞄一眼然后嘿嘿嘿的笑成一团。 “又想搞什么名堂?”李瑾侧耳倾听,可是一句也没听清。 “喂”树下忽然响起了人声。 “哦!”李瑾看到了郑宇成,虽然一米八的身高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只有一米一,可脸还是超好看的,白皙的皮肤,深棕色的短发,眼睛清澈的好像两汪泉水。 “今天在外面采风捉了一条大鱼,送给你,谢谢你的樱桃”他把一个搪瓷盆放在门口,清水里,一条青背大鱼正曳尾游在盆底俗气的牡丹花上。 李瑾赶忙起身,无奈吊床太软起来的又急,结果起身硬生生的被演绎成了挣扎,很尴尬。 “我上来”郑宇成看着落网之鱼般的李瑾赶忙说, 上来?李瑾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个字也不会说了。 虽然长着一对长胳膊长腿,可爬树并不在行,废了好大的劲才坐到了李瑾对面的横枝上。 “看过怦然心动吗?”郑宇成微笑着问。 李瑾看着他摇了摇头。 “里面的女主角跟你很像,喜欢爬树,喜欢画画,很可爱” 可爱?!女主角?!这么多光环忽然加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竟然还是出自男神之口!李瑾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可里面的男主角太讨厌了,我跟他不一样,我喜欢爬树的女孩”郑宇成微笑着说,笑容从上翘的嘴角一直漾到眼尾。 这是告白吗?我的天,李瑾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目眩,幸好是坐在吊床里,不然现在早就摔下去了。 但就在这时郑宇成的颜色却越变越浅最后像渐变色一般消失在了空气里,完美的告白居然只是一个幻像。 “天呐,怎么回事?!”李瑾愕然。 树底下忽然炸开了锅,三个鬼魂群魔乱舞的呼喊“阴阳眼!阴阳眼!” 李瑾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三个死鬼套路了,可奇怪的是除了有点失望有点羞辱外并没有很生气。 “你们整天缠着我到底有什么企图?!”李瑾问。 “企什么?什么图?”三个鬼魂一脸茫然,似乎完全弄不懂李瑾的问题。 “想让我帮什么忙?!” “没让你帮忙啊“几个人似乎真的很迷惑。 “不让我帮忙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们是邻居啊,邻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鬼魂动情的说。 “邻居?”李瑾有些不解。 “我住在樱桃树里” “我住在井里” “我住在牡丹花里” ☆、鬼怪邻居(3) 五 降龙十八掌 李瑾蹲在横在水渠上的水泥板上,身边放着那盆鱼,这条一米宽的水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4 渠引自镇附近的一条河,绕过家家户户的门前,最后流进南湖,逆流进村,顺流出村,游客只要知道这个道理就不会在这古镇迷路。 手握菜刀悬在鱼头上面,鱼游到左边刀就跟到左边,鱼游到右边刀就跟到右边,李瑾准备砍它。 “我来吧”一只涂着红指甲戴着翡翠戒指的手伸了过来。 李瑾也不谦让把刀递给了妇人。 杀鱼,处理内脏,然后回到公共厨房把鱼切成段放进油锅里小火慢煎,手法干净利落毫不忸怩而且还是在扭着腰肢哼着民国小曲的状态下完成的,看起来竟然有点帅。 “你人这么漂亮饭居然也做的这么好”李瑾老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这算什么呀”妇人说“以前为了我男人我能用十九道工序完成一道菜,只要他爱吃我天天做”。 “怪不得袁世凯那么爱你!”李瑾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妇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就是湘西凤凰的一个乡下姑娘,哪够的上那种大人物啊“ 憋了一百多年的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了。 “我从小就爱好,十四五岁就知道用五色丝线在围裙上绣鸳鸯戏荷,喜鹊噪梅,有一回跟农村的姑娘去外乡看傩戏被一个退伍军人的歌声引诱了,这军人在外面学会了不少风流子弟的做派,会打纸牌,会弹月琴,会唱流行小调,我年纪小不懂事贪恋风情,跟着他私逃去了桃源,没想到钱花完了又找不到门路做事,走投无路了就把我卖到后江,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个吃四方饭的娘们,没几年就得了病,那种行业哪有不得病的,病死了席子一裹就埋掉了。” 寥寥几句话说完了她的一生,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听者却流了眼泪。 “你怎么了?”妇人有点惊讶“这是别人家的事呀” 李瑾抹掉眼泪,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在真正的悲伤面前轻如鸿毛。 窗前有人走过,一秒后出现在了门口,把光线挡掉了一大半,李瑾抬头一看是郑宇成,穿着宽松的白t恤和牛仔裤。 还有完没完啊?这两个鬼又想搞什么名堂?电视不好看吗?李瑾丢下正剥着的大蒜,拍了拍手站起来,把双手往胸前一抱,戏谑的说“又想干嘛?” “我有个视频想让你客串一下女主角”对于李瑾这样的反应郑宇成似乎有点无措。 又是女主角啊,都不能换个梗?李瑾有点无语。 “你觉得我这个条件也可以做女主角?长得又不好看,身材又不好,你是不是对女主角有什么误解?” “视频是我做的,我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主角,认为漂亮的人才能做女主角,我想这也是一种误解吧”郑宇成微笑着解释,态度相当认真。 “说得好!那就看你能不能通过我的考验了”李瑾说。 “什么……”还没等郑宇成说完,李瑾就伸出了两只魔爪。 “降龙十八掌!接我大招!哈! 哈! 哈! 哈!”李瑾癫狂的吼道,但很快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 本该灰飞烟灭的郑宇成还在面前只不过被推的往后趔趄了几步,表情有点难以描述。 “这手感怎么?”李瑾百思不得其解,妇人忽然飘到了她身旁。 “这是真人啊!孩子,你看看影子!” 李瑾颤抖着低下头,郑宇成的脚下正踩着一条狭长的影子。 “你怎么对胸这么有执念啊,你看人家的脸都红了”妇人说。 李瑾抬起头,这一回已经不是猝死这么简单了,她扶着门框努力站直。 “这……通过还是没通过?”郑宇成问。 “恩”李瑾点点头。 等郑宇成走了,李瑾凝望着自己的双手,欲哭无泪,心想这手是万万不能在要了。 妇人把菜端进李瑾的房间时,两个男鬼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好像是夏季水上闯关的游戏,每当有人从高台上摔进水里,两个鬼就开心的不得了。 “这周末咱们要出去玩了”妇人说。 “真的吗?去哪儿?”两个鬼激动的问。 “谁说带你们去了?”李瑾端着饭进来了。 “我们早就准备出去玩了,但是你上班我们又不能留你一个人,对不对?现在你有时间了,还不愿带我们了?”鬼魂们有点愤愤不平。 这时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几个鬼像嗜血的蚂蚁看到腐肉似的扑到了桌子上。 “别动”李瑾说“家有家规,都坐回去“ 几个鬼都观察着别鬼的动态,深怕自己要是先坐回去就吃亏了。 “都不想去旅游了?”李瑾说。 几个鬼只好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六牛头马面 窗外夜色如墨只有暴雨倾盆而下的声音,水腥气混合着泥土味扑面而来,这种天气还在野外行走的大概都不是什么当世的东西吧,想到这李瑾就有点害怕。 起身关窗时夜色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等一等!等一等!” 李瑾的手顿了一下,几个鬼魂穿窗而入躲到了她的身后,好像正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救救我们,牛头马面来抓我们了”几个鬼魂被吓得面色惨白。 李瑾望向窗外,只见两点黄橙橙的光越过院墙缓缓的向这边移动,此情此景就像千与千寻里汤婆婆的那句话“有东西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李瑾赶忙关上窗户,比他们更慌张。 “你是人怕什么?!用阳气压住他们,气场越足越好”鬼魂说。 黄橙橙的光已到了门前,光线透过门缝渗透进来。 “要进来咯,嘻嘻嘻嘻”两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要进来了!”李瑾只觉自己要昏厥了。 “气场啊,气场,全靠你了!”鬼魂鼓舞说。 “谁让你们进来了,我同意了吗?!”李瑾粗着嗓子说。 “不错不错,很有男人味”鬼魂交头称赞。 “听见了!居然听见了!”外面人的音调里显然夹杂着一丝恐惧。 “快,一鼓作气”鬼魂催促说。 李瑾鼓起勇气上前把门打开,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两点黄光原来是一对纸糊的灯笼,在暴雨天里居然一点也没有打湿。 “你们是阴间使者,把自己扮成小牛小马做什么?做自己不好吗?”李瑾用颤抖的嗓音说。 “啊!看见我们啦”两人像炸开的肥皂泡一样凭空消失,只留下了一对灯笼,李瑾吓得用脚把灯笼踢的远远的。 “为什么要招惹他们?!”李瑾愤怒的说。 几个鬼都坐在床沿上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被抓走了我上哪找你们去?!” “还不是因为你”娘娘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什么?”李瑾没听清。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5 “没什么”娘娘腔说。 皮糙肉厚的几个鬼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想起他们恐惧的样子李瑾就有点心疼。 “算了,睡觉吧!” 几个鬼魂往身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我睡哪?”李瑾问。 “这是你家,我们怎么知道?”老鬼说。 “我睡床,这是我的床,起来”李瑾说。 鼾声四起,多半是装的……李瑾只好睡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冻醒的,她以为是离鬼魂太近的缘故,可实际上他们三个根本就不在屋里。 实在太冷了,裹了毛毯子还是冷,冷的牙齿直打颤,这可是盛夏啊,打开门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定是一个假的人间。 三个鬼站在院子中央摆出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阵,鹅毛大雪簌簌飘落,院子里, 屋顶上,镇子后面的杨栈岭,目力所及之内全是皑皑白雪。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老鬼把两只干瘦的手伸向天空。 晴天白日下,一条火龙出现在了在天空中,呼啸盘旋,翻滚腾跃,一会儿奋力向上,一会儿俯冲向下,不一会儿就把大雪蒸腾的消失殆尽。 “天地学暗黄,宇宙洪荒,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妇人抬起双臂,优美的扭动身体。 火龙红彤彤的鳞片瞬间化成了成千上万只火焰般的蝴蝶,漫天飞舞。 李瑾看呆了,没料到这几个鬼魂居然还有这般能耐,心想他们肯定是在做一件大事情,至少也得是施云布雨之类的。 “我冻死你!你这个老不死的,沙发是我先抢到的”娘娘腔吼道。 “娘娘腔,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倚老卖老!你丢了明朝人的脸!”老鬼吼道。 大白天的斗法,弄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是在争地盘,而且自己根本就没邀请他们啊!!!李瑾觉得很无语。 “这是我的家,我让你们来住了吗?还分地盘!神经病!” 李瑾把门一关,不理他们了,不过怒归怒,等到出门上班时还是悄悄的把窗子留下了一条缝。 ☆、鬼怪邻居(4) 七完美助攻 几个鬼都是头一次旅游,激动的不得了,正儿八经的准备了好几天,连推背油,防晒霜,毛毯都带上了,李瑾跟他们说不需要,是去黄山又不是东南亚,可他们不同意,说电视上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到了七点四十,李瑾仍不愿意出门,前两回太丢人现眼这一次她想好好的矜持一回,几个鬼可等不及了,背着大包小包提前跑门口等着去了。 八点,李瑾准时出门,一辆漂亮的敞篷汽车停在门口,郑宇成修长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对她发出一招侧颜杀,差点没招架住。 走到跟前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肤白貌美胳膊腿笔直的日系美少女,原来这视频里不止一个女角啊。 李瑾跟三个鬼魂坐在后座,本来她是很喜欢公路旅行的,远的地方跟高的地方一样可以让人远离生活中的烦恼,在高速路上奔驰,她总会忍不住把自己想象成速度与激情的女主角,刚跟自己的男人刚抢了一票大的,现在正在逃命,明天就要飞往拉斯维加斯挥霍,气氛都会自带欧美说唱背景音乐。 可今天她一点心情也没有,虽然车在高速路上奔驰,呼啸而过的风景很美丽,风也好云也好,可这些都属于副驾驶上的那个人。 郑宇成似乎是刚理的发,发际线干净利落,女孩子一头柔顺的长发,李瑾望着他们两那么相配的背影,哀伤的不得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发现这女人很丑吗?”妇人开口说。 “早发现了,鼻孔一大一小”老鬼说。 “眉毛一长一短,恶心,呸!”娘娘腔说。 家人的护短并不会改变客观事实,李瑾高兴不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娘娘腔默默念了句咒语。 “噗呲!”美女放了一个响屁。 李瑾通过背影都能感知到她的尴尬,这美女大概一辈子都没在人前放过屁吧。 “2秒”妇人用手指比了个二。 “噗~呲~”一个更响更长的屁。 美女的肩膀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用余光偷看郑宇成,还好他的教养很好,自顾自的开车装作没听见。 “这个数”老鬼伸出手掌说。 “噗~~~~呲~~~~”一个巨大的屁,时间长到屁都有了节奏。 美女的后背都汗湿了,天知道她在经受怎样的煎熬。 李瑾终于明白,原来是这几个鬼正在用屁斗法,秒是指屁的时长,就在娘娘腔发狠说十秒的时候李瑾及时的制止了他。 即便是情敌,李瑾也不想看着一个花季少女跳车啊! 视频说的是一个相互暗恋的校园故事,女主角暗恋校草学长,为了追求他花了很多心思,有一天偶然看到校草跟校花走在了一起,出于自卑心理就放弃了,多年后两人在职场偶遇,虽然内心风起云涌,可也只能简单的打个招呼。 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最后校草凝望着女主角离去的背影,身边的同事问他“那人是谁啊” “曾经暗恋过的人”校草说。 李瑾本来十分担心自己的演技不好,可拍的时候发现郑宇成比她好不了多少,似乎也是个新手,美女就不同了,是个专业的网剧演员,跟郑宇成站在一起时分分钟都是偶像剧的画面。 几个鬼就在拍摄场地的不远处,他们把草坪当成了沙滩,铺上毛毯,趴在上面晒太阳,真是只要有一颗度假的心,什么地方都能当成马尔代夫。 美女跟郑宇成面对面对戏,停止放屁的美女又开始打嗝。 “我喜,嗝,欢你,嗝,你可,嗝,以跟,嗝,我在,嗝,一起,嗝嗝”就是这种频率,嗝硬是把一句话断句断的听不懂了。 李瑾制止了他们,不然照这样下去太阳落山都拍不完。 不打嗝的美女又开始疯狂的挠屁股,不知道为什么屁股那么痒,一直挠一直挠。 “你的微信给我加一下,等视频做好了,我分享给你”郑宇成说。 “美拍账号也可以给我,我帮你点赞”李瑾说。 “美拍账号啊“郑宇成有点迟疑”过几天再给你吧”。 这点犹豫简直让李瑾失望死了,这有啥不能给的呢?更令她失望的是打开他的朋友圈却发现他只开放了三天可见的权限,这还怎么了解他的过去嘛。 回去的路上几个鬼仍是很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鬼吼鬼叫,最夸张的是娘娘腔,他说经过了这一整天的亲密相处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郑宇成,此时也不管大家的眼光,像水蛇一样缠在了他身上,害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6 得人老是打冷颤。 过了两三天,视频分享过来了,虽然剪辑很棒又加了很多后期,可还是难以遮盖李瑾的烂演技,她深怕自己会连累郑宇成掉粉,战战兢兢的点开评论,没想到清一色的全是赞美。李瑾松了口气,心想现在的观众口味很难捉摸嘛。 八为了你好,所以离开 李瑾留的那条窗缝成了几个鬼魂的钥匙,从那以后就赖着不走了,樱桃红过了,芭蕉也绿过了,时光不知不觉到了九月,眼看整个夏天都要过去了。 李瑾以他们奇怪的家庭生活为原型正在创作一部漫画,名字叫做《阴阳眼与他的三个鬼魂室友》,准备在有妖气上连载。 三个鬼魂几百年没接触过人类生活,思想单纯的不得了,如今一步跨进21世纪的 现代生活,简直连一点点抵抗力都没有,瞬间被糖衣炮弹征服了。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 有一天老鬼打开冰箱,拿出了一个甜甜圈,尝了一口简直眼含泪花。 “这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几个鬼疯狂的爱上了吃零食,嘴越吃越刁,还喜欢吃贵的,李瑾每天回来冰箱都是空的。 几个鬼不仅食量惊人而且特别爱享受,每天哪都不去,躺在家里开空调看电视,还学会了上网,为了向李瑾证明他们也可以很时尚,强行把网络用语当做日常用语来使用。 吃一顿早饭他们的画风都有可能是这样的。 “小笼包我算是出坑了,油条的话感觉我还能爱” “油条早就糊了好吗?” “你是什么意思?黑油条不是第一次了” “不黑不吹,我觉得杂粮饼才是王道”” “小笼包才是小吃界的一股清流” “油条稳坐小吃界top3” 更可气的是那个娘娘腔,爱郑宇成爱的要命,有空就跑到人家住处去偷窥,然后回来还跟李瑾炫耀。 “郑宇成的身材太棒了,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前有人鱼线后有黄鳝线,你们看不到他脱衣的样子真是太可惜啦” “原来身材这么棒都是练出来的哦,我今天趴在他背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 “昨晚他睡得好晚,今天我要去陪他午睡” 那么多人暗恋郑宇成,没想到最后便宜占尽的是这个娘娘腔。 电费,水费,日常花销,噌噌噌的往上涨,很快李瑾就入不敷出了。 “你们可是鬼魂啊,吃饭像话吗?如果吃不吃都可以那就不要吃了吧,我一个月的稿费才这么点,咱们只能保持不饿死,明白吗?”李瑾抱怨说。 “哎,这种灵魂怎么会有阴阳眼?!我也是不懂!所以说现在阴阳眼门槛都这么低了吗?”清朝老人说。 “她的意思不就是现在人常说的那个啥?哎!就在嘴边上”娘娘腔嘴张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 “平摊房租水电费嘛”妇人说。 “平摊就平摊,咱们都是有尊严的鬼,能吃一个小姑娘的软饭吗?”老鬼说。 当天晚上几个鬼魂捧来了好多东西给李瑾。 “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娘娘腔捂着嘴笑说。 “说,够你花几年的?不够咱们再去弄”老鬼说。 李瑾看着满床的钱包,手表,□□,戒指,还有部手机,简直懵逼了。 “从哪弄的?”李瑾问。 “你别管,你就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鬼魂开心的说。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李瑾接起来,喂了一声。 “李瑾?”对方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电话立马挂断了,几分钟后郑宇成就出现在了李瑾的门口,第一句话就是你看了我朋友圈吗?” “没有”李瑾拼命的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郑宇成望着散落满床的东西问“刚才有好多住户说丢了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李瑾望着满床的东西,百口莫辩,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尴尬,眼泪哗哗哗的流,忍都忍不住。 “明晚六点下班,芦苇荡见“郑宇成说。 李瑾不解的望着他。 “总得给我个解释吧”郑宇成说。 郑宇成走后,李瑾扑到床上哭的天崩地裂,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彻底成了个小丑,再也没有机会了。 “谁让你不关机的,一点常识都没有,还是个现代人呢“鬼魂的心情似乎也不好呢。 李瑾彻底崩溃,站起身,哭着吼道“滚开,都给我滚开,再也别来找我,你们只会给人添麻烦,你们把一切都搞砸了!滚开!” “我们也是为你好啊“几个鬼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为我好?去偷东西是为我好?你们想让我去坐牢是吗?”李瑾吼道。 “我们要走了,只是想在走之前送你一份礼物而已啊,你不是最喜欢钱的吗?”鬼魂有点委屈的说。 “走?”李瑾一惊,顿时把眼泪的阀门拧上“我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啊,我只是说咱们要节约一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投胎看看咯,你可不要耽误我们进步啊“鬼魂说,可他们深藏在心底的声音却是“这个月你都第三次感冒了,我们寒气太重了,人鬼注定不能长时间的待在一起,是离开的时候了,我们是为了你好啊!” “为什么不早点说呢?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音调很克制,眼泪却很汹涌,这份眼泪全是给鬼魂的。 “一开始就想说的,可怎么都说不出口,拖啊拖啊就拖到了最后一刻”鬼魂说。 曾经以为永远都不用分开,可这个永远居然只有一个夏天。 “好啊,上辈子你们都这么苦,下辈子一定会有补偿的”李瑾含着泪哽咽着说,心里想的却是“混蛋啊,我不能挽留啊,这是为了你们好啊!” ☆、鬼怪邻居(5) 九 好好告别 芦苇荡是镇子附近一个长了很多芦苇的小水泊,整个夏天的暴雨让水泊的面积增加了一倍,看起来像个湖泊,秋高气爽,一阵微风吹过,水纹欢快的向远处翻滚,芦苇哗哗的响起来惊得野鸭也跟着叫。 “我给你画张相吧”李瑾说。 郑宇成盘腿坐到了湖边,身穿墨绿色polo衫和浅蓝色牛仔裤。 李瑾用铅笔繁忙的素描,半个小时候把画拿给郑宇成,说“这就是我的解释” 画面里除了郑宇成还有其他三个人,干瘦的像段干柴的老鬼,容颜美丽,身姿窈窕的妇人,还有像水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娘娘腔。 “我是个阴阳眼,这就是我眼中的风景”李瑾说。 郑宇成着画,竟然咧开嘴笑了。 “所以说,这就是我常常觉得冷飕飕的缘故吗?” “恩”李瑾点点头。 “看起来都挺面善的,跟我说说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7 他们的故事吧” “故事很长哎” “时间也很多嘛” 于是李瑾就对着画就是芦苇荡的美景,跟郑宇成讲起了这几个鬼的过往。 “这个老鬼总爱向人吹嘘自己是个状元可实际上是个私塾先生,他的诗文和画都为人称道,却因为官场的黑暗永远也进不了仕途,这个娘娘腔总说自己是个风流才子,可实际上一个大官的断袖,后来大官移情别恋了,他就三尺白绫往房梁上一扔,吊死了……他们都是时代的小人物,善良,软弱,过完了悲惨的一生” 夕阳西下时,故事连一半都没说完,可是离别的时刻却到了…… “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吧”郑宇成说“不过这回得麻烦你来拍了” 李瑾让他们四个在芦苇荡前排排站好,按过拍摄键后赶紧跑到他们身旁,相机咔哒一声,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三个鬼又排成了等边三角形的阵势。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这句不伦不类的咒语响起时,李瑾泪流满面,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了。 鬼魂慢慢的往天上升,李瑾仰着头望着他们远去,往昔的情景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闪过,老鬼坐在房顶上用纸钱打人,妇人拿着菜刀麻利的剖鱼,娘娘腔水蛇一般缠在郑宇成身上。 鬼魂越飘越高,最后融进橙红色的晚霞,再也找寻不见。 晚上李瑾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床上放着一个手机,还粘着一张便利贴,李瑾差点猝死,这不是郑宇成的手机么?这几个家伙怎么又给偷来了呀! 李瑾撕下便利贴,上面写着“看他朋友圈,密码170413,很欣慰在最后一刻找到了送你的礼物,经过娘娘腔的认证,是个好男人“,文字的下面是他们三个的自画像和签名。 李瑾打开了郑宇成的朋友圈,翻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摘抄部分如下,因为有一个叫吴元昊昊昊跟他互动亲密,评论也一并奉上。 4月13.遇到一个奇葩女生,二话不说,真的,一句话没说,直接上来占我便宜,厉害! 吴元昊昊昊:冒泡了啊,还以为你死了呢。 4月23.客栈的前台居然是个漫画家,喜欢有一技之长的女生。 吴元昊昊昊:你什么时候喜欢漫画了? 5月23:樱桃!我有没有说过这是我最喜欢的水果,附照片一张。 吴元昊昊昊:还没回上海?你不打算回来了? 6月28:喜欢爬树的女生。 吴元昊昊昊:猴子也爱爬树。 7月5号:你以为降龙十八掌是最厉害的武功,那是因为你忽略了自己的眼神。 吴元昊昊昊:你恶不恶心啊。 7月13:拍个视频暗示一下? 吴元昊昊昊:暗示什么? 7月28:花了三小时剪辑,四小时删评论,充实。 吴元昊昊昊:删评论,这么low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了,说真的,女主角真不怎么好看,我也想喷来着。 8月10:喜欢这种类型的,不知道怎么追,附李瑾照片一张。 文质彬彬惜字如金的的郑宇成在朋友圈里居然这么活跃。 “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啊?!随便发人家的照片,讨厌死了!”李瑾捂着脸倒在床上,娇羞的自言自语。 她把便利贴又拿到面前,那三幅自画像笑眯眯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终于找到了替我们陪你的人啦” 正在这时,郑宇成的电话响了……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的陪你走完,庆幸,当初好好的告了别。 彩蛋 两个月以后,吴元昊昊昊来到了古镇,他站在那张合影前,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站在最左边,一个站在最右边,你们当时就算还没好也没必要离得那么远吧!” “中间还有三个人咧”李瑾说。 “什么意思?我只看见三团白光,跟曝光了似得“吴元昊昊昊问。 “谁说我丑来着?我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李瑾说。 吴元昊昊昊望着郑宇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连朋友圈都给她看了啊!” 新浪微博:乌斯国高员外 ☆、番外 李瑾和郑宇成幸福的过完了一世,在去世的那一刻张小练的灵魂被释放出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溺水很久似的,略略醒了醒神后便抓了朵云彩腾回天庭去找月老报告。 月老正和他养的猫坐在月桂树下下棋。 “你觉得爱情很容易?”听了他的报告后月老歪过头用小圆眼瞅着他。 张小练耸耸肩不置可否,他家祖上出过三代月老,想必在爱情方面有点天赋。 “那就给你加点难度”月老道。 “尽管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张小练粗着嗓音道, “那就去吧”月老拂尘一挥,张小练又倒栽葱似的扎进红尘,前世尽忘,这一次她托生到了唐朝,变成了敦煌城排名第一的杀手,她的对手将会是自小就有“神童”美誉的京兆尹。 ☆、明月天涯(1)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正在看《请回答1988》,被聪明又文质彬彬的男主圈粉,于是就写了一个同款男主:) 一 游侠某 无风无云,天气冷的干净利落,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排列严整,沉浸在溶溶月色里,十四的月亮虽没有十五的圆但也够圆了。 一个少女骑着一匹凉州骠骑就着月光疾疾的跑向长安城西的金光门,她身着一件墨色斗篷,兜帽把头遮的严严实实。 透过马蹄扬起的烟尘,护城河里星星点点的河灯迎面而来,她从西域的西夜城奔来,那是她上一次执行任务的地方,奔波十二天,千里走单骑,终于在指定的时刻赶到了长安城。 武器,马匹,长安城的坊图,三名内应……一切都准备妥帖,只等她来任务就正式启动。 今晚是上元节前夕,整座长安城夜禁解除,倒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穿过厚厚的城门,眼前豁然一亮,她下意识的叉开五指挡在眼前,在西域呆了两个月,触目皆为戈壁雪山,又在夜间奔跑了许久,双目一时有点不适,缓冲了几个弹指她慢慢挪开五指,成千上万的花灯远近高低的悬在空中,高达数丈的巨型灯轮随处可见,整座长安城灯火通明。 少女的骑术再好也只能跟着人潮缓缓移动,长安城东贵西富南贫贱北边是皇城,金光门这条横街恰好穿过了城中最繁华的东市,西市,平康坊和皇城,拥挤程度可想而知,观灯的百姓乡绅,文人官吏,公子小姐们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交通几近凝滞,好在路途并不遥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8 远,一路往东行三坊之地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延寿坊,那三名内应就安排在这坊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她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跟他们碰头。 街上随处可见衣饰华丽的少男少女和卖各种美食果浆的小贩。每座巨型灯轮下都有数十个表演杂耍百艺的艺人,空气里漂浮着烤骆驼蹄的油腻香味,这些都是年轻人热爱的玩意,可马背上的这个少女一点也不为所动,抓着缰绳径直的往前走,眼睛里脑子里都只有她的目标。 二京兆尹 延寿坊的南边是光德坊,光德坊的东北角是京兆府公廨,京兆府负责整个京城的治安,黑色的歇山屋顶飞檐斗拱,气氛森然,公廨的后院里竖起一座巨大的望楼,楼上的武侯用旗帜和灯笼同其他坊的望楼互通消息和传达命令,就像边疆的烽燧,把烽火告急的景象带进了京城。 脚力强健的通传一把接住望楼上的武侯抛下来的木简,这是今天的第四十八块,他粗壮的双腿已跑的隐隐作痛,木简一天比一天多,代表着局势一天比一天危急。 他瞟了一眼木简,表情略微舒展,心想这消息总算能让大殿里的那位放松一点了。 大殿里的那位指的是京兆府的长官京兆尹,姓韩名延字博文,他的人生优秀的犹如教科书一般,出生于高门府第,是开国元勋韩渊的四世孙,幼时便已粗通黄老列庄学说,得了“神童”的称谓,少年时受到皇帝和名相文玉良的赏识,做了待诏翰林供奉东宫,与皇太子兄弟的关系都很要好。 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秀,身穿一件窄袖紫官袍,腰上系着一个金鱼袋,此时正负手立在一座长安城的沙盘前。 沙盘体量巨大,气势恢宏,红色的城墙,黄色的坊墙,一百零八坊和坊内的曲巷,夹城,水渠,隐门,暗道全都栩栩如生,这大手笔是出自城内最顶尖的工匠。 沙盘是战争中最实用的工具,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把偌大的地域缩小在一个沙盘中,地势,形势,局势便一目了然了。 把长安城做成沙盘是因为此时阖城已经变成了战场。 事件的缘由可以追溯到三年前的八月,在草原水草最丰美的时候突厥叶护发生内乱,新任的突厥可汗请求投降,却又出尔反尔,朔方节度使方叔同在拔悉密与葛逻禄,回纥三个部落之间使用反间计,把突厥打的元气大伤,去年九月初,朔方留后院传来一份密奏,说突厥可汗派遣了一大匹杀手潜入长安,准备暗杀朝廷主战派重臣,以扭转前线战局。 突厥已是强弩之末,但猛虎虽老余威犹存,长安城的主战派官员接二连三的暴死,弄得官员们每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朝廷勒令京兆府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瓦解突厥人的阴谋。 通传跑进大殿的时候,韩延正隔着沙盘跟三个身穿明光铠的武将讨论局势,侍立一旁的新罗女婢根据他们的讨论不停的用月杖修改着沙盘里的人员布局。 “报~刺客已上朱雀大街”通传扯着嗓门喊道,这是望楼最新传过来的信息。 女婢用月杖把代表刺客的陶俑推上朱雀大街。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方节度使是主战派的主要将领,这些杀手迟早要对他下手”几个武将的激动心情明显的浮到了脸上。 方节度使指的就是征突厥主要将领朔方节度使方叔同,他的家人尤其是两位小姐总会在上元节期间来京城观灯,韩延以保护安全为名早已暗暗的在方府周围安排了几十个不良人。 对于几位武将的奉承,韩延只是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好的计划若是没有好的结果那就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好,此时高兴还为时尚早。 “报~刺客已过兴道坊” “报~刺客已过开化坊” “报~刺客已到安仁坊” 一条条简报就像一道道催命符,眼看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向老成的韩延也不禁拧起了长眉。 “报~刺客已到安仁坊第一个十字路口” “报~刺客已进入方府” “收”韩延把修长的手指虚空一抓,斩钉截铁的道。 命令通过望楼被迅速的传进了安仁坊,几十个不良人按照计划包围了方府。 巨大的铜漏滴答滴答无情的滴落,围绕在沙盘不远处的几十个官吏似乎也十分烦躁,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两个小差错,弄出一点小噪音。 韩延一把摘下璞头丢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眼睛平时温润如玉,此时却不乏狠辣锐利的劲道,直直的盯着安仁坊。 每个人都在紧张行动的结果。 “公子,擦擦脸”美艳的新罗女婢端着水盆过来,拧干了手巾递给韩延,不管多么繁忙的境地,她都不会忽略掉他的每一个小需求。 韩延接过毛巾,粗枝大叶的擦了几下,说不紧张是假的,主战派的官员大部分是东宫一系的,如果他们都遭到了迫害,东宫的境况可想而知,太子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他绝不能让他失望,同年的玩伴,青年的知己,他们的关系早已情同手足。 “报~官军取得绝对胜利,局势得到控制,方家小姐安全”这份通报让京兆府里的官吏们全都松了一口气,轻吁声此起彼伏。 “活口呢?有没有活口?”韩延用略带焦急的嗓音问道。 “刺客大部分战死,活捉的也尽数自尽,他们事先都在舌头下压了毒~药”通传道。 啪的一声,韩延狠狠的锤了一下沙盘的边缘,他很少会有这样的举动。 没有活口也就意味着无法获知他们的势力,计划,以及下一个目标,他又不能派兵把每一个官员都保护起来,又不能阖城大索,事情变得棘手至极。 ☆、明月天涯(2) 三你被俘虏了 延寿坊门口有一个七八丈高的大灯轮,灯轮下面十几个艺人正在表演杂耍百艺,四周围着三四倍的看客,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坊墙底下还有很多卖胡饼,菜粥,馎饦的小摊,没人注意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女正打马进坊,少女终于体会到上元夜发起行动的好处,拥挤和狂欢能麻痹很多人的神经。 少女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羊皮卷,就着花灯的光芒展开,按照上面的指示兜兜转转,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东边宽巷的尽头才停下,那是一家名叫“吴记”的车马行。 少年抬手敲门“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声音很明显带有某种韵律。 门打开一道宽缝,一个小眼八字眉的男人探出头来,敏锐的打量了她一番,道“天地玄幻,宇宙洪荒”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少女接了一句百家姓。 小眼八字眉微微一笑,把少年让进去了,这房子很大,过了很多道门槛才七拐八扭的走进一座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9 偏僻的院落,院子里的荒草有膝盖那么高,一个黑影立在不远处,看形状似乎是一个水井的辘轳,气氛阴森寂寥,只有西边一个透着黄光的窗户还略微有点烟火气。 “他们都在那里等你”小眼八字眉往灯光处斜斜一指。 少女把门推开,一股阳刚之气迎面而来,屋里有或坐或立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坐在地板上玩双陆棋,另外一个正在擦拭一把乌黑的障刀。 俗话说名字有取错的,外号绝不会错,少女不需人介绍也知道弥勒佛和老残对应的是谁,剩下的一个叫上官羽,是旧相识了。 几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动,把目光聚焦到少女身上,少女一把拉下兜帽,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小脸,不像杀手倒像个小家碧玉。 “妈的,派个女娃娃做头领,玩儿我们呐!”老残扯着嗓子吼道,这里他的资格最老,残指的是他少了一条左小臂。 上官羽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些许嘲讽意味,他伸出古铜色的大手抓起双陆棋的骰子漫天一撒,少女一掀斗篷伸出双臂,左手平端弩机,右手扣下悬刀,刷刷刷,箭矢破空,三支弩~箭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方向将三个骰子射了个对穿。 “你若能比我强,头领换你来当”少女道。 老残面不改色,继续擦拭自己的障刀,一丝若有若无的忌惮从浑浊的眼里闪过。 “没有异议的话,行动起来!”少女拍拍手喊道。 少女名叫徐素,擅长连射弩,杀手排行榜第一,失手次数,零。 四个杀手出了坊门后径直往西走到了永安渠,如鬼魅般从高高的渠堤上纵身跃入结了薄冰的水渠。 长安城西边有三条水渠,广通渠,清明渠,永安渠。这三条水渠在光德坊交汇然后转而向北流向皇城,当年京兆府在建造后院时为了营造景致,工匠们发挥巧思把主渠的水从花园东墙引入,在院子里面形成了一条婀娜逶迤的曲水然后通过西墙根下的水门排入主渠,曲水边布置了不少亭台楼阁和奇花异草,院落的景致因这水流而活泼起来。 四名杀手行动的第一步就是通过水渠游进京兆府的后院,避开它坚不可摧的正面守卫。 行动的结果让韩延倍感疲惫,他走进后院的左厢房,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张几一个蒲团,墙角一个铜壶滴漏,墙边的花架子上摆满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叶子上还残留未干的水迹,摆设精简表明这房子的主人是个不在意物质的人,一尘不染则是那位新罗女婢的功劳。 韩延盘腿坐在蒲团上,后背挺得笔直,他闭上眼睛用手捏捏鼻梁,淡淡的叹了口气,整个局面扑朔迷离,他准备把整个事件在重新捋一遍,说不定能抓到有用的线索。 新罗女婢走进来,把茶具摆在几上,用春葱般的纤手轻轻的帮他按压太阳穴,按完后又轻轻的出去把门带上。 刺客到底有多少? 藏在什么地方? 下一个目标是谁? 后面还有没有更大的目标?” 韩延一把扯开官袍的衣襟,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没弄明白,虽然他这次押对了宝,猜出了杀手要对付方叔同,可下次呢?总不能回回都猜对吧,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就在韩延苦苦思索之际,院子里东西两墙的水栅被打开了,四个刺客像水蛇一样悄无声息的游了进来。 一队卫兵在不远处巡视,杀手们摸上岸像影子一般黏了上去。 “不许杀人”徐素低喝道。 “知道你的规矩,但这次不同,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弥勒佛道。 “你是头我是头?”徐素冷冷的道。 “听头的”上官羽用刀柄轻捣了一下弥勒佛的肋骨。 咔咔咔,几个卫兵被手刀劈晕,杀手们又端着弩机迅速的向厢房靠近。 一丝异样的感觉攀上了韩延的神经,他下意识的望向窗外,突然神色一凝,瞳孔慢慢的压缩成了一根针,平时总能听到武侯们闲聊声和巡视卫兵的脚步声,此时却一丝声音也无。 “不好!”他刚站起来,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曲着双腿满脸警惕的出现在了门口,她双臂平举轻轻的搭在一起,左手端弩右手紧握一把短匕首,执行任务时,她向来做男装打扮。 “你被俘虏了,投降不杀”徐素冷静的道。 韩延望着她,淡淡的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料到,杀手们的目标竟转向了自己。 “直接杀掉,剥下脸皮回去交差”老残道。 “我接到的任务是活捉”徐素道。 “带着活人负担太重,不一定逃得掉,不如杀掉来的轻松,雇主问起就说事急从权,反正真相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老残坚持道,把利害条分缕析的说清楚。 “所以说杀手排行榜你只能排进前十”徐素有些轻蔑的道。 “你什么意思?”老残用略重的声调反问。 “没什么意思,任务就是任务,少一点都算没完成,杀手也不能不讲规矩”徐素回道。 “小丫头片子,这可是长安的京兆府,不是哪个老员外的后院”老残轻蔑的道。 “下地狱也是一样”徐素道。 “听头的”上官羽道,他的表态像秤砣一般迅速改变了形势。 “谁爱带谁带,我一个残疾人可背不动他”老残瞪了上官羽一眼便大步走出去了。 “带走”徐素望着上官羽。 “头,我带没问题,只不过我们几个都是为了这次行动临时学的浮水,水性都不怎么好”上官羽面露难色的道。 徐素轻啊了一声,显然是刚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也只犹豫了一个弹指左右,她敛了敛容,目光重新变得灼灼,用匕首顶住韩延的腰眼道“走吧!” ☆、明月天涯(3) 四有用的书生 五个人依次潜入曲水悄无声息的向水门趟去,韩延紧紧的搂着徐素的胳膊,以至于她甩了几次都没甩掉。 “至于吗?水这么浅”徐素悄声道。 水深刚与徐素的胸齐平,对于韩延来说也就刚没过胃而已,还用不着游泳。 “但是很冷”韩延哆嗦道。 徐素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古话说的没错,百无一用是书生。 出了水门一眨眼的功夫就趟到了主渠,主渠渠深水阔,可以行五百石的大船,去年又被拓宽过一次,秦岭的木材运到山下后可以直接通过它运进西市。 徐素左臂挟住韩延右臂划水平稳的游进主渠,她水性极好,虽然多了韩延这个累赘速度不免减慢,但游过六丈宽的水渠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韩延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又是高门子弟,一生连水塘都没下过,甫一进主渠,水骤然变深,脚下一空浮沉之间又喝了几口水,顿时乱了方寸,本来为了避嫌徐素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0 意让他背对着自己,可这时他已经凭着本能转过来了,两只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的搂住徐素的脖子,把水性极好的徐素扯得浮浮沉沉。 “你他妈的快把我扯到水底了”徐素恼怒的喊道。 上官羽急促的嘘了一声,提示她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 她迅速的敛了敛神恢复镇定,她知道韩延不是装的,恐吓威胁都不起作用,只能安抚,她用手稳稳的扶住他的后背,凑近他的耳边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水性很好,相信我”。 一遍遍的重复终于让他安静下来,但双臂仍是紧搂住徐素的脖子不放,徐素怕强行掰开会让他重新陷入紧张,为免节外生枝便只好挂着这枚人形挂件游向岸边。 一盏昏黄的光,无依无凭悬在空中,一行人都被渠水冻透了,喘着粗气缓缓的向灯光走去,走到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一辆等在岸上的马车,那昏黄的光是挂在车厢前的灯笼。 乌梢马鞭一扬,四匹马发足往前奔去,不久河岸上又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只有岸上还残留了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家都有些松懈,东倒西歪的半躺在车厢里,只有徐素还保持着警惕,她心里清楚,只要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就有反转的可能,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 “眉头舒展开吧,现在该忧愁的应该是我吧!” 说话的竟是韩延,徐素微微一怔把目光转向他,他盘腿坐着地板上,腰杆挺得笔直,清俊的脸上神色十分平静,仿佛当下是一片道场,他正在打坐,身旁的都是他的道友。 “你不害怕吗?”徐素好奇的问, 她绑架过很多人,其中不乏有身份有名望的,平时风度翩翩可到了关键时刻像他这样不求饶不抱怨的一个也没有。 “京兆尹的职责是替吾皇守护京城,接触的全是豺狼虎豹似的权贵,隔三差五就能碰上令人头疼的惊天大案,这点程度还吓不到我”韩延竟然微笑了起来。 笑容清朗的像山间的明月却让徐素不犹的心中一凛,她记起了师傅的忠告,一向对她放心的师傅第一次在她临行前给了忠告。 “提防韩延,这人脑力极好,年纪轻轻坐到京兆尹的位子并非全靠家族庇荫。” 脑力极好,庶务经验又多的可怕,想到这里徐素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也许是她入行以来遇见的最厉害的对手。 她掀开窗口的帷幕发现马车正随着人流往南驶,已经过了延康坊和崇贤坊之间的横街,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转而向西再走三坊之地就到了长安城西边的延平门,出了城门此事才算尘埃落定。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朝廷拿他们就再也没法子了。 忽然,咚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鼓声在光德坊响起,然后周边的一栋栋望楼依次用相同的节奏响应,鼓声低沉清晰,声音极有穿透力,整座城都笼罩在一种极其庄严肃穆的氛围里,给人一种即将有大事发生的感觉。 马车上的人当然听得清清楚楚,老残神色一凛,马上直起身子,他待在长安时日已久对鼓声很熟悉。 “这不是节鼓,不是街鼓也不是登闻鼓,奇怪了,从未听过这种鼓声”老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脸上一副放心不下的神色。 “不就是鼓么,吓到你了?!怎么跟个小男孩似的”弥勒佛道,嘴角带着一抹嘲讽。 老残白了他一眼闷声不语,他可不指望这几个外地乡巴佬能对鼓声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这群废物总算反应过来了”韩延不紧不慢的道。 “什么意思?”老残赶忙问道。 “这是蜥皮鼓,波斯进口的,刚才敲的这通名曰九关鼓,此鼓一响,光德坊周围八坊之地的街道都会被封锁,你们逃不掉的”韩延道。 “到底是读书人,谎话都编的有鼻子有眼,你该不会妄想用这点手段来唬住老夫吧?“老残道,简直忍不住要笑起来了,他从来没听说过鼓声能有这功能。 “最近没在长安吧?”韩延问道。 “那又怎样?”老残面色一凝警惕的盯着韩延,一股不祥的预感扩散开来,这三个月他都在新罗。 “这套系统两个月前投入使用,专为京兆尹传递信息和命令,设计者正是不才在下,如果你们立刻放了我,我保你们平安无事”韩延道。 他心里其实一直很忐忑,担心京兆府反应太慢等绑匪出了城才发现他失踪,那样的话在强大的望楼也派不上用场,方才鼓声响起他悬着的心才落回原位。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一时都吃不准他的话有几分虚实。忽然辕马发出一阵长嘶,马车骤然停下,车里的人都随惯性向前倒去,徐素不等车夫开口就撩开帷幔,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各坊武侯正纷纷搬来了据马和荆棘墙,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都要接受盘问,今天是上元节前夕,此处又是京城繁华之地,很快哨口前就人潮涌动,怨声载道之声此起彼伏。 情形印证了韩延的话,万全的撤退计划在第一步就被彻底打乱了,几个人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 “都下车”徐素当机立断的喝道。 几个人虽然对命令不明就里但立刻照做了,这时候他们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道路封锁,老巢已然回不去了,徐素用匕首顶住韩延的腰眼朝最近的崇贤坊走去,武侯们可以迅速的设路障,却无法在短时间内集结大部队一坊坊的挨个搜,她神色自然的往坊里走跟住在这里的坊民没什么两样,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马车太显眼,走到哪里都会留下线索,可人却不一样,只要走进了人群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再也找寻不见了。 ☆、明月天涯(4) 五 不合群的小孩 坊里的行人并不多,大概都上街观灯去了,道路两侧的房屋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口透着黄光,一行人七拐八扭往坊里的偏僻处走去。 在第三个十字街的东北角有家叫“吴记“的当铺,这种店平时就人烟稀少,这会儿就更不可能有生意了,店主早早的把门拴上坐在柜台里盘账,想到盘完帐后就能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去街上观灯就愉快的哼起了小调。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仔细观察才发现声音是从门上传来的,横在门后的木栓正慢慢的往右移动,还没来得及大叫门就被推开了,一群人端着□□握着障刀弓着身子往前逼近,低斥道“投降不杀”。 “不许杀人”徐素道。 “我们在逃命,小姑娘醒醒吧!收起你的菩萨心肠”老残道,语气满满的讽刺和不耐烦。 虽然从小到大听惯了这种讽刺,徐素还是觉得有点刺耳。 “我是头你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1 是头?不服滚出去”此时此刻大道理没用,只能用强权简单粗暴的压制。 “听头的”上官羽表明了立场,这枚秤砣又稳住了形势。 老残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但心里却把这笔账给记下了,一个老江湖岂能甘心处处受黄毛丫头压制。 几声闷响,宅子里的人全被手刀劈晕,上官羽把他们捆在柴房里,嘴里各塞了一个麻核。 控制了当铺几个人暂时安全了,可九坊之地都被封锁,根本没法逃出去,未来无法预测的厄运藏在暗中虎视眈眈,几个人都焦灼的要发疯。 “想办法带我们出去,不然就杀了你”弥勒佛一手抓住韩延的衣领一手用□□顶住他的太阳穴,显然有些慌不择路了。 “恕难从命”韩延直直的望着前方,丝毫不为所动。 弥勒佛霎时凶相毕露,他握手成拳狠狠的打向韩延的腹部,一拳接着一拳,韩延是一介书生哪受得了这种手段,痛苦的弯下腰脸上的表情扭到了一起。 “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算不上本事,一介书生都不曾哀求过,你真是丢了杀手的脸”徐素冷冷的道。 “要不咱两比划比划?”弥勒佛凶狠的盯着她道,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才不会把头领放在眼里。 这就是杀手的局限,虽然每个人都武艺高强,却永远学不会恪守纪律。 “我不想把箭浪费在自己人身上”徐素冷冷的说。 “少说大话”弥勒佛道。 “那也得先过了我这关”上官羽道,他粗大的手摸向刀柄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锐利的目光箭一般的射向了弥勒佛。 徐素朝上官羽微微一笑,这一路若不是他鼎力相助,光控制这个涣散的团队就要浪费她不少精力。 “小心残废啊”韩延忽然忍着痛喊道,可能用力有点猛,喊完后呕了一大口血。 徐素心下一凛,只觉头顶有微风拂过,她反应极快,顺势朝前一滚回肘一箭,一声哀嚎传来,独孤残被射了个对穿,在座的人都惊的哑口无言,他们终于明白徐素的箭可不只是射骰子用的。 终究还是把箭用在了自己人身上,徐素有点失落,好长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她都忽略了韩延刚才救了她一命。 “你好像很不喜欢杀人”韩延道。 “我又不是杀人狂”徐素道。 “可你是杀手啊”韩延道。 “我是杀手但从不杀人,我杀的都是畜生,但凡做人能对得起这一撇一捺的,我都不杀,无论贵贱”徐素道。 “那你一定很不合群,人类最喜欢排斥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韩延道。 徐素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韩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心里一片隐秘而又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童年时她受到了很多冷嘲热讽,因为她有天赋和武艺却不喜欢杀戮,他们鄙夷的告诉她一个没有獠牙的野兽永远追不到像样的猎物。 “也许我不是个称职的杀手”徐素失落的道。 “不,你只是把这行做的光辉灿烂了而已,灿烂到别人都不愿意认同的地步”韩延微笑道,牙齿上还有血迹,凄美的像鬼又像仙。 徐素觉得喉头有点哽咽,几乎热泪盈眶,韩延的话带着温度穿越了时光去安慰了小女孩充满自我怀疑和痛苦的童年。 也许她不是没长獠牙的野兽而是向往阳光的植物,人生苦短,不能堕落。 ☆、明月天涯(5) 六人质 “我可以去茅房吗?”韩延略带羞涩的问。 徐素有点为难,弥勒佛正在气头上,巴不得找个机会弄死韩延,上官羽神经太粗,如果韩延耍什么诡计他很难识破,靠谱的只剩自己,可自己是个女儿身啊。 奇怪啊,几个时辰前自己还挟着韩延游过了六丈宽的水渠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不过为难归为难,有些事毕竟不能等,几个弹指过后,两人就一前一后走上了去茅房的路。 皎皎明月挂在中天,银河横贯天际,周围里坊由近及远竖立着各式各样的巨型灯轮,成千上万的花灯远近高低的悬浮在空中,喧闹声一波一波的涌过来,夜景如梦似幻,徐素忽然很羡慕外面的人。 “夜市很美可惜人太多,我喜欢邀请几个朋友去乐游原,那是长安城东的一块高地,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的夜景,那景象除非你亲眼看到否则无法形容,只不过这两年我做了京兆尹,上元夜要去勤政务本楼陪圣上聚餐,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韩延道。 徐素一言不发,她在用心听。 “曲江池在长安城东南,是个天然湖泊,那里亭台林立,水道蜿蜒,每年科举的新科进士都会在那里举办探花宴,甚是风雅。灞桥风雪,其实不是真的雪,而是柳絮,初春时节柳絮漫天飞舞酷似皑皑白雪,还有南山脚下的樊川,大雁塔,慈恩寺,有机会我真想带你……“韩延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打住,心里有些内疚,他平时可不是这么疏忽的人啊。 话虽打住,可徐素已经会意,她落寞的扭过了头,机会虽稀松平常,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灯笼给我吧,里面太黑”韩延道。 这要求并不过分,徐素把灯笼递给了他。 韩延走进茅房,并没有如厕而是迅速的观察四周,他发现茅房右侧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的窗户,透过窗户不远处的望楼正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希望他们能注意到”韩延在心里默默祈祷。 他把宽大的外袍脱下来蒙在窗户上,再把灯笼举到窗前,然后按照一定的节奏把外袍扯下来又蒙上,从里面看也许不明就里,可从外面看,尤其是远距离,这窗户是在有节奏的闪光,这节奏表达着一句话“我在这”。 韩延一直不停的重复,直到对面的灯楼用同样的节奏回应了他。 不到一刻功夫,一百多个不良人涌进了崇仁坊,各个身披明光铠,手持弩机,腰挂横刀,脚步犹如鼓点一般,沉重而又富有节奏,一行人旋风一般掠向当铺。 观灯的坊民看到这么多不良人跑过,都不明所以,交头接耳的猜测着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砰砰砰”撞门的声音响起,屋里人吓得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纷纷从地上弹起来。 “是官兵!”弥勒佛喊道。 大家都向往院子里跑去,那里空间大好歹有闪展腾挪的余地,徐素感觉韩延拽了自己一把,速度便稍稍落后,她也没觉得异常,以为他只是害怕而已。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大批不良人涌入小院,各个都平举弩机对准目标,高喊着“伏低不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弥勒佛,他脚尖一点踏上了几步开外的石磨,稍稍借力再度弹起,一个起落就攀上了青瓦屋檐,他轻功特别好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2 ,在这种情况下就多了一线生机,他有点庆幸又有点得意,正想发足奔去却发现屋脊背后忽然冒出了十几个人头,手里的长弓都拉圆了。 “刷刷刷”箭矢破空声传来。 弥勒佛身子一僵,倒栽下来,被射成了刺猬。 与此同时,箭矢也如飞蝗一般射向了上官羽,他人高马大,沉沉的挥舞着大刀,把箭矢打的四处乱窜,一根也近不了他的身。 与别处水深火热的情形不同的是箭矢居然一根都没打向徐素,她惊诧而又疑惑的看看四周发现韩延紧紧的靠在身旁,原来不良人是投鼠忌器怕误伤长官。 “让开,让开”不良人朝韩延打着手势,韩延却原地不动,压根看不懂手势似的,不良人都有些诧异,一向智力过人的长官今天为何如此迟钝。 “拿我做人质”韩延悄声道。 “你疯了吗?凡有截质,皆并杀之,勿顾质,这可是朝廷的律令”徐素道。 “我可是三品大员,他们左右都得有点顾忌”韩延道。 徐素立刻伸出手臂扼住韩延的脖子。 “所有人都放下武器”韩延道,音调沉稳而又洪亮,对下命令显然轻车熟路。 一阵嘈杂的声响,障刀弩机都被扔到了地上。 “把我的马牵来”韩延又道。 “这些话应该我来说啊,笨蛋,人质哪能这么主动啊!”徐素道。 “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韩延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三品官的啊,政敌都是死人吗?”徐素叹道。 两匹汗血宝马被牵到了当铺前,骏马的额前都绑着一条玳瑁抹额,意味着这两匹神骏可以任意的驰骋于长安城的二十五条街道,包括朱雀街的御道。 马虽然是有特权的,可街上挤满了观灯的人,也只能随着人潮缓缓的往前移动。 “官兵是你叫来的吧?”徐素问。 “对,你怪我吗?”韩延问。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怎有脸怪别人?”徐素道。 “哦,那就好”韩延轻轻的吁了口气,好似卸下了重担。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徐素好奇的问。 “你不是也救过我么”韩延道。 “我那是为了自己的原则又不是为了你”徐素道。 “可我是为了你”韩延道。 徐素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脸刷一得下红到了耳根,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抒发起感情来竟然这么直接,简直比最鲁莽的人还直接,那些从小就开始学习的繁文缛节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几个西域戏班子正在斗艺,箜篌调高琵琶声亮,几个胡姬身着华丽的露脐装站在花车上面扭着腰肢,观众的喧闹声一波高过一波,一个卖茶花的小姑娘穿过人潮挤到了马下。 “买朵茶花给夫人吧” “我们不是…..”徐素赶忙解释。 “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解释的”韩延道,伸手从篮子里拈起一朵月白色茶花,小心翼翼的插到了徐素的发髻上。 “女孩子还是女装比较好看”韩延认真的道。 这种略带轻浮的举动,被韩延做来却十分的虔诚和温柔,一丝亵渎也无让人找不出生气的理由。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徐素问。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韩延道。 唰的一下,徐素的脸再一次红到了耳根,上官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才能甩掉他们?你总不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渎职吧”徐素道,一大批不良人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抛了光的铠甲在烛光的照耀下十分光亮,裹挟在人潮中仍旧显眼。 “去西市”韩延胸有成竹的道。 西市是万国货物云集的地方,这时节各坊的百姓乡绅,夫人小姐们的贴身丫鬟全都拥过来买最时兴的胡货,拥挤程度可想而知。 几个人进入西市后,按照韩延的指示千辛万苦的挤到了第二个十字路口,在东边宽巷里有一家名叫“胡记”的古董行,店主是一个大食的胡商。 店里零星几个客人,韩延默默的转过身去,徐素和上官羽用手刀把掌柜伙计连带客人通通劈晕然后捆在柜台后面的房间里。 房间的四周摆满了高高的黑漆木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大件的器物,有瓷的,有青铜的还有玉质的,地板上码着好几口乌木箱子,里面都是些小件古董。 韩延走到长间的尽头拽住木架使劲的往外拖,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木架还是纹丝不动。 “待会儿在瞪我行不行?快过来帮忙”韩延转脸看着上官羽道。 上官羽嗤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他生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身上的肌肉稍一运作,黑漆木架就嘎吱嘎吱的开始移动,移开后里面露出了一扇小木门,门后是一个密道。 韩延吁了口气道“诚不欺我,这些奸商果然都是狡兔三窟”。 “你怎么知道这有密道?”徐素问。 “这大胡商有案子在我手上,只不过这阵子太忙还没轮上他,过段时间我得好好的跟他算账”韩延道。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长长的绳梯,爬出去后就到了一个农家的后院。 “这是哪儿?”徐素问。 “崇化坊“韩延道。 “嚯”徐素发出一声惊叹,这密道居然跨坊了。 “这里已经出了九关鼓的范畴,不良人也甩掉了,不过长安城的城门已经全部戒严,你们得往西南走,还记得吗?我跟你说的曲江池,那里是唯一没有城墙的地方,只有几条水渠围绕,你水性很好游过去没问题的”韩延道。 “恩”徐素点点头转身就走,韩延看她跑的那么利索,实在有点失望。 “喂”韩延喊道。 “怎么了?”徐素刹住脚回望韩延。 “把我打晕啊!我那些手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韩延道。 “哦”徐素转身回来并起手指往韩延颈后斜斜一切,韩延应声倒地。 ☆、明月天涯(6) 七三年后 京兆府后院的西厢房还是那么精简和整洁,韩延跪坐在几前,案上摆满了卷宗,一个小厮把卷轴展开端放在他面前的插架上,他一边看一边用毛笔在案上记载,长眉间一直拧着疙瘩。 “给夫人写封信吧,好久没写了”韩延若无其事的道。 “上午才写过,而且是两封”小厮回道。 韩延看看小厮忽然想起他还是上午当值的那个赶紧敷衍的接了一句。 “哦?是吗?都忙忘了” “我只担心夫人会发火,倒不是因为别的,毕竟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小厮小心翼翼的道。 “也是,换卷轴吧”韩延道。 小厮把新的卷轴展开放到插架上。 “你去休息吧,让小姜来”韩延道。 小厮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小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3 姜进来了,替韩延磨了一汪墨然后站到插架旁更换卷轴。 “哦,对了,给夫人写封信吧,好久都没写了”韩延若无其事的道。 西域 ,敦煌城。 徐素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在官道上狂奔,马蹄翻起来的黄尘把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两个骑兵呛得半死,她绞尽脑汁的想把他两甩掉,好不容易会一次老友,谁想带两个跟屁虫啊。 一声马嘶徐素把马勒停在一家驿站前,她走进去把驿牒交给驿长,驿长看看驿牒又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番,马上谄媚的笑道“您是韩夫人吧?” 徐素长眉一拧,叹了口气,伸手道“没错,拿来吧” 驿长从抽屉里掏出三封信和一个包裹递给她,道“夫人料事如神啊!” 徐素心想每到一个驿站就要重演相同的戏码,还猜不出莫非是猪啊。 “夫人展信安,带去的药应该吃完了吧?我知道你若吃完一定不肯去药店拿,我拖驿使给你带去了,我已把药材都分成了小包,每天煎一包,千万不要一次性煎三天的量,我知道你干得出这样的事,特发此信警告” “夫人展信安,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每天都要听完驿使的报告才能入睡,西域的治安毕竟不比京城,虽然你武功高强可万一遇到比我还聪明的家伙恐怕会失手,我这么说绝不是催你回来,好不容易有机会与老友相聚,一定要玩的尽兴” “夫人展信安,知道你在外面忙碌,可在忙能忙过我这个京兆尹吗?九天了你就给我写了一份信,我高兴的赏了小厮一个银锭子,没想到你只写了四个字平安勿念,我十分生气!”。 徐素看完信笑的前仰后合,出来玩了九天,包袱里的信已累积了厚厚一叠,不愧是读书人,居然能想出这么多种委婉催她回家的说法。 第二天中午徐素打马向城中的飞天阁走去,城中老友得知她要来早早的就定好了宴席。 小阁充满西域风情,墙壁上描绘着各路佛祖,侍女们高鼻深目,地上铺着羊毛毡毯,毯子上面铺了一块桌布,桌布上的菜肴以骆驼和羊为主,空气里都漂浮着腥膻的味道。 桌布边围坐了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家伙,都是徐素在各次任务中的搭档,他们都曾互相守护过对方的后背,有过命的交情,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有些过分的随意。 “听说你嫁了个娘娘腔”一个胖大的中年妇人道,端起碗灌了口酒。 “武功不行,但绝对是个大勇之人!”徐素笑道,趁机狠狠的瞪了上官羽一眼。 “武功不行?“胖妇人看看左右咧嘴大笑起来,露出缺了颗牙齿的黑洞”那不就是个娘娘腔么!” 几个人顿时挤在一起东倒西歪的笑,碗里的酒都洒出来了。 “有个朋友你也认识,酒糟鼻,现在被关进了长安县狱,你夫君不是里头的老大么,捞个人应该没问题”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道。 “别给我提捞人的事,我夫君这儿梗得很”徐素指指自己的脑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想当年你也是咱们行里排名第一的杀手,怎么怕起那文弱夫君来了?换做是我,哼,三天就给他制服了”胖妇人道,手里的酒碗换成了羊小腿。 “就是,不愿意就给我打,打到他愿意为止”一个干瘦的老头道,唰的一声,把一只匕首楔进了骆驼蹄。 “谁怕了,我可不怕他”徐素赶忙解释道。 这时,一个胡姬忽然走进来通报道“京兆尹来了”。 众人一愣,徐素满不在乎的灌了口酒道“不可能,他忙得……”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身着淡绿直裾的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了,宽袍大袖,文质彬彬。 “惊不惊…..”韩延被迎面而来的滔天酒气熏得闭上了嘴。 眼前的景象还真是精彩,一屋子奇形怪状的人全都东倒西歪四仰八叉,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韩延深吸了口气坐到徐素身旁瞪了她一眼。 “不是跟你说不准喝酒吗?” 徐素咽了咽口水自知理亏不敢顶撞,心想这下怕夫君的名声算是坐实了,她瞄了瞄四周只见那些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人唰的一下全都站起来了,拱手道“参见京兆尹”。 “嚯“徐素一惊,心里暗骂”娘的,骨气呢?一个个刚才不都还狂放不羁,放浪形骸吗?” “大家不必拘谨,今天我是穿常服来的”韩延示意大家都坐下。 “嗨!就是嘛,娶了我们十四,就是我们姑爷,都是自己人” 听他这么说,杀手们全又东倒西歪的坐了回去,到底是土匪般的人物,一下子又放得太松了。 “给姑爷拿个酒碗”干瘦老头吩咐身旁的胡姬。 “用夫人的就行”韩延伸手拿过徐素面前的酒碗。 “今天终于见着活人了,咱姑爷果然一表人才,这小十四挺有眼力,怪不得当年我给他介绍高员外她都不答应呢,人家可是个大财主,在北边草原上有好几十头骆驼”胖妇人道。 “什么?”韩延长眉微皱。 徐素拼命的给胖妇人使眼色。 “啊,我记错了了,是另一个姑娘,哎呀我记混了,我重说一个,小十四可是我们这里最温柔贤淑最……” 推杯换盏间,大家聊了很多过往,有刀尖上的冰冷也有篝火前的温暖,酸甜苦辣,五味杂成。 “你们也改行吧,都是夫人珍惜的人,省的我到时两头为难”韩延道。 “改行我们吃啥?“秃顶男人打着酒嗝道。 “只要你们改邪归正,我给你们在衙门里安排个职位,浑身的本事还怕没饭吃?”韩延道。 “真的?没开玩笑吗?”干瘦老头道。 “那当然”韩延认真的道。 一伙人顿时沸腾起来,酒碗羊骨头乱飞,男男女女都站起来扭着腰肢跳西域舞,墙角的戏班子也奏起了欢快的筚篥和胡琴,奔放的气氛简直要掀翻屋顶冲天而起。 “我就说吧,咱姑爷是里面的老大,一手遮天胡作非为”胖妇人扯着嗓子道。 韩延抹了抹额头,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也便不为她纠正成语了。 吃完饭,徐素带韩延出去散步,土黄色的荒原一马平川一望无际,一轮红日悬在地平线上,将落未落。 “你跑来强盗窝不害怕吗”徐素道。 “你不是排行榜第一的杀手吗?谁敢对我不利,回肘给他一箭”韩延笑道。 徐素被他逗乐了,不自觉的把搂着他胳膊的双臂紧了紧。 “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小十四?是代号吗?”韩延问。 “恩”徐素点点头“我师父的第十四个弟子”徐素道。 “你公务不是很忙吗?来这干嘛?就这么想我啊?”徐素问。 “也不是”韩延道。 “恩?”徐素面露不悦。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4 “我是来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听听你的往事,见见你的朋友”韩延道。 “你怎么对这些过去的事感兴趣?”徐素问。 “不了解你的过去又怎么能了解你的现在?”韩延道。 徐素羞涩的笑了笑把头紧紧的靠在韩延的肩膀上。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公务很忙,你在这好好玩”韩延道。 “我也一起回去吧”徐素道。 “怎么不多玩几天”韩延虚情假意的道,眼角眉梢却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看到就不舍得在离开了”徐素道。 太阳还未完全落入地平线,月亮却已升到了半空,荒漠里温度降的很快,风冷飕飕的。 “好冷哦”徐素道, 韩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手掌十分炽热,热力一点点渗透,直达徐素心里。 一个亡命天涯的人找到了她的明月,从此不再向往星辰和大海。 新浪微博:乌斯国高员外 ☆、番外 两个背景如此不同的人居然幸福的过完了一生,看来人间所说的“门当户对”并不怎么靠谱,张小练对爱情似乎明白了更多。 月桂树下,他和月老坐在石磨上看夕阳西下云舒云卷。 “为什么每次都把我托生成个女的”张小练呆呆的望着前方粗着嗓音道。 月老咳了一下道“因为女生的感觉比较敏锐” “真的?我还以为是投胎名额不够了,你便乱来呢”张小练道。 “怎么可能?”月老眼睛瞪得圆圆的道“咱们两可是老铁!” “哦”张小练又呆呆的望着前方。 “虽然磨难多了一些,可他们的爱情仍然完美而又甜蜜” “其实吧!只要有了爱,甜蜜和痛苦都是有的”月老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张小练说。 “嗯嗯,放心去吧”月老调皮的点点头,拂尘一挥,张小练又倒栽葱似的摔下云端,前尘尽忘,这一次他又托生成了一个民国的小姐,与一位青年军阀邂逅了。 ☆、边城往事(1) 一 归来 满清时期政府为了镇压骁勇的苗人派遣了一支军队驻扎在这边疆僻地,后来慢慢发展成了一个景色秀丽的城池,城西北万山重叠深翠逼人,城东南有大河流过哺育了两岸万顷的桔柚园。 东城门外二三十骑青年官兵飞驰而至,看到前方长官的手势后迅速勒停战马,马蹄在青石地面上焦急的原地踏步,长官身穿芥末色呢子军装,斜挎刀带,身材挺拔眉目英武,他微微仰起头望着面前的城楼,歇山屋顶飞檐翘角坐落在红砂石条砌成的城墙上,庄严雄伟雉堞立立与十四年前无甚差别,只不过沾染了一层时光的灰尘,灰扑扑的显得旧了。 在湘黔鄂边境闯荡了十五年,心固然是肉长的也早已变得刀枪不入,可见到城楼的那一刻仍情不自禁的为之动容只不过眉眼之间没表现出来罢了。 他叫田少峰,十五年前他的爹爹在此任辰沅永靖兵备道的道尹,是清政府任命的旗人大官,辛亥革命成功后,城中的官兵投降了革命军,作为被驱逐的对象他们全家是在一种逃亡的情形中离开此门的,十五年后他以靖安联军第一军军长的身份又从此门回归。 眼明手快的当地乡绅刚得到大军开拔的消息就出资修缮了曾经的县衙给他做司令部,此时衙门的正厅里已经挤满了宾客,有团总,船总,商会会长还有桐油商人和橘子园主人,他们都是当地有名望的人物,大家心里清楚那个远在长沙的镇守使虽然名为一把手可已经老了,真正掌管这片土地和自己命运的将会是这个青年军官。 乡绅们在城中各处预定了酒席争着要为少峰接风洗尘,他一一婉言谢绝,最后却答应了城西一个叫陈望舒的清末老贡生的邀请,理由是他非常思念一个人。 众人散去后他走进更衣室把军装脱下来,换了件丝绸绛色长衫,对着镜子长眉皱了皱又套上一件呢子马褂,仍不满意又换了一套黑色中山装,换来换去等他出来时身上穿的却是一件藏青色长衫,袖子微卷露出白色的宽阔镶边,斜襟上别了一只光亮的金表,他略略为今日的吹毛求疵感到吃惊,他本不是个在乎外表的人。 “听说她近年来过的很不好,如今还住在家里,她那狗杂种丈夫经常打她,真想派人把他毙了” 说话的是一个名叫殷十三的瘦长青年,皮肤黑黝黝的,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他两是小学同学,当年少峰远走贵州后就加入了“哥老会”,殷十三辍学后去投奔他,如今在他手下做了旅长,两人共同经历过无数次枪林弹雨,各自守护过对方的后背,有过命的交情。 “我知道”田少峰简短的回道。 “你知道?”殷十三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这些年我一直关注她们家” 殷十三啧了啧舌,道“没想到你是个痴情种子,她小时候好看的像个观音不知现在什么样,喜欢她的小伙伴里估计只有你坚持到了现在”。 “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嘛”田少峰道,脸上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你还记得观音游街时的情形吗?”殷十三问道。 “当然” “那情形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殷十三咂咂嘴,当年的情景又清晰的犹如浮雕般触手可及了。 一年有很多节日,但最令孩子们兴奋的是端阳,每年到了五月天会降下龙船水,等大河里的水变成豆绿色时龙船赛就要开始了。 十五年前的那个五月不管孩子们如何日盼夜盼天居然一滴雨都没落,白花花的日头每天悬在空中,地里的庄稼干到了一点就燃的地步,城里人没法子可想便如往常那样,但凡遇上难事就打清醮酬神,看神仙能否开开恩。 城隍庙前设下神坛,男女信徒整日排着长队磕头,全城禁止屠宰,坛外摆上七天素斋宴席,最后选出一个城中最美丽的女孩装作观音,行香时坐在椅子上被人高高的抬着满城游走。 那一年被选做观音的是陈望舒的小女儿陈元姬,大女儿陈文姬扮作观音侍女,当地的孩子一般都会取幺幺,幺妹,贵生之类的名字,可陈望舒是当地最后一个贡生,是地道的文化人,他十分讲究的给两个女儿取了文绉绉的古典名字。 田少峰和殷十三抱着新得的斗鸡想去东门边找人比试,这斗鸡是昨天管家在十里外长宜哨赶场时买的,过路时正好赶上了游走的队伍,人太多抱着鸡左冲右突也挤不出去,两人只能懊恼的停下来,盼望着游街队伍赶快过去。 这两个顽皮的孩子还无法理解美人的好,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斗鸡游泳赶场斗殴这类事上。 队伍随着锣鼓声慢慢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5 的走过来了,殷十三嚷着那不是陈元姬么,少峰当然也看到了。 陈元姬坐在椅子上被悉心的打扮了一下,粉嘟嘟的脸蛋上一对眼眸明亮的好似水晶球,站在她身旁的姐姐,似乎很厌恶这类活动,脸上明明白白的挂着不满,与众人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陈元姬这么好看?”殷十三喃喃的道。 少峰没有回答他,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两人此时已经完全把斗鸡的好处忘掉了,不顾拥挤的追着队伍跑直到行香结束。 ☆、边城往事(2) 二人事已非 陈望舒虽是个贡生,官瘾却很大,是个善于投机钻营的人,十五年前就千方百计的巴结田少峰那做道尹的爹,满城乡绅他竟意外独得恩宠不消说肯定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他对拍马屁极有研究,知道这小城里最高档的菜肴也无法满足这位见过世面的军政长,唯有故乡的味道才能唤起共鸣,于是一道道当地菜肴被捧上了饭桌。 陈望舒见小女儿陈元姬正坐在天井里的鱼池边陪外甥女玩耍,照例说家里来了重要客人为了体面女眷要稍稍回避,可他不会这么做,他知道若不是她这小女儿田少峰也不大可能亲自登门拜访,再说女儿和那狗杂种女婿闹离婚的事让他伤透了脑筋,如果能趁此攀上少峰他绝对心满意足。 少峰迈过二道门槛时看到了元姬,她正蹦蹦跳跳的和一个小女孩跳舞,粉嘟嘟的脸蛋上一双美眸晶亮的好似水晶,今年虽已二十六,可模样和那敏捷的身姿却仍像个顽皮的少女。 记忆中的她很漂亮,漂泊十五年阅遍人间万紫千红,归来后仍然觉得她漂亮。 “田少峰?”元姬望着他道,尾音略略上扬,显然眼前这个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军官与她记忆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元姬的脸上立刻浮现了惊喜的表情音调也变得活泼只有举止仍然克制,毕竟都长大了。 “岁月当真蹉跎不了观音半分啊”殷十三油滑的道。 元姬害羞的笑了笑,一抹绯红悄悄爬上面颊。 “这孩子是谁的?”少峰望着元姬身旁的小女孩问,孩子的眼睛亮晶晶圆溜溜的,咕噜乱转好像一个机灵的小野兽,少峰从她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另一时另一人的神采。 “我姐的,今年六岁了,叫长生”元姬道, “叔叔抱抱”少峰微笑着俯下身向她伸出双臂,这孩子倒也不认生,攀着双臂就爬进了怀里,她盯着少峰衣襟旁的金表伸手去拽,此地小孩子很少见到这种稀奇洋货。 元姬赶忙喝止。 “你喜欢吗?“少峰看着长生,把金表解下来。 元姬百般推辞,可最后金表还是被他固执的塞进了孩子手里。 “我姐也在家,带你去看看,肯定能吓她一跳!”元姬道。 “吓唬她?”殷十三嗤了一声,酸酸的道“谁敢惹那巾帼英雄” “哎”元姬长叹了口气道“我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姐了,姐夫死后把她的魂灵也一起带走了”。 元姬带路从天井走进一个昏暗的楼梯间,老式的黑漆木梯又窄又陡踩到上面嘎吱嘎吱响,她走到楼梯拐弯处回头一看发现少峰一手抱着长生一手搭着扶手。 “哎!我都忘了“元姬懊恼的道”太重了,长生你自己下来走。” “这么陡还是我抱着吧。” “我来抱。” “叔叔抱的稳”长生嗓音软软的道。 元姬虽然很不好意思也只好作罢。 其实用不着元姬代带路,少峰也能找到任何一个地方,他对这房子太熟悉了,十五年前几乎天天来,曾经一度的愿望就是做这家人的女婿。 几人沿着二楼的回廊走进一间房,光线昏暗只在房屋里间点了一盏桐油灯,油灯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妇人,三十出头,身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烟灯,烟枪含在嘴里正在吞云吐雾,她整天忙着吸烟喝酒打牌,连孩子也没心思带,所以长生几乎是小姨带大的。 少峰轻声走到床前道“姐,我回来了”。 似乎是因为被人瞧见自己的堕落模样,一丝尴尬从妇人的眼里闪过,可转瞬又恢复了原样,波澜不惊的眼神似乎是心如止水的映照,她站起身打量着少峰,从他眉宇间找出了昔日的影子,曾经比他矮半头的少年如今已比她高了将近一头。 “啊,你长大了”妇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虽然只有三十一岁,可常年不健康的生活让她比同龄人显得憔悴一些,微笑时眼角会浮出细纹。 气氛有点尴尬,几个人忽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幸好此时下人来通知说开宴了,元姬把他们送到饭厅附近,离开时被少峰拽住衣袖。 “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也不想让你尴尬,如果你需要我找人收拾他,知会一声”少峰轻声道。 “恩”元姬点点头。 桌子上摆满了用腊肉,酸萝卜,苗家酸汤,血粑鸭,凉粉做成的各式菜肴,还有一筐湘西椪柑。 众人坐定,觥筹交错间聊了很多往事,大多都是从小就看出你是非池中物之类的溢美之词,人人都决口不提当年的革命,就好似从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后田少峰和殷十三走回衙门,几个时辰前落了雨,青石板路在路灯的照耀下反着湿漉漉的亮光,一个卖糕的山西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糕点开胃,好吃不贵”。 “居然说你从小就生着一张真命天子的相,真笑死我了,以前看到咱们不都是板起面孔教训说‘逃学的,赶紧回家讨打去’”殷十三道。 田少峰表情凝固一言不发,殷十三是个粗线条没有察觉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观音还是观音,一点也没变,美的惊心动魄,大姐变了很多,整个人都像朽掉了似的,当年她最喜欢说的两个词是什么来的?哎,想不起来了,就在嘴边上”殷十三用拳头轻轻的搥着脑门。 “幼稚,落后”少峰笑道。 “对对对,特爱教育人,动不动就说人幼稚落后,好像全城就她一个人先进似的,不过她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还记得吧,每次下大雨放学的路上就会积大片深水,女孩子们扭扭捏捏不敢下水,男孩子们就故意笑闹着在水里趟来趟去,只有她会毫不犹豫的脱下鞋子趟过去,步幅真大,活像个伢仔”殷十三道。 “对,我们逃学到大河里游泳,她把我们压在石头底下的衣服全拿走了,等我们去找她时她必定让我们拿钱来赎不过另一时她若在别处遇到我们又会不计得失的请吃汤圆或盐水牛肉,她有时候会拿走我们逃学时寄放在土地庙的书包但有一次我们的书包被胡四癞子抢走时也是她出头帮我们讨回的,她经常骗走我们花了一下午从泥地里抓来的蛐蛐在转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6 卖给别人但若看见有人拿着锄头单刀决斗我们都站在附近看热闹时她又会拽着我们颈后的衣领一边骂一边往远处拽,姐虽然经常欺负我们但她心好,所以当年我们虽然都怕她但不讨厌她……”少峰道。 “你记性真好”殷十三吃惊的砸了砸嘴道。 ☆、边城往事(3) 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少峰坐在桌前办公脸上带着宿醉,眼睛红红的显然昨晚没睡好。 桌上放着一架电话和一架地球仪,左边白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川湘黔地域图,小司书走进来把一摞电报放到少峰面前,每一份电报都按照不同的紧急程度做好了标签。 少峰瞅了一眼电报,厚度明显比昨天又多了一截,表明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清政府崩溃后军阀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川黔湘这一块少说也有几十个,光湘西这一片就有四五个,各个都虎视眈眈,其中最需要小心提防的就是驻兵常德的护国军军长蔡茂,他和少峰共据着一条大河,他在下游少峰在上游,两边目前实力相当,各自守着地盘观望,可明眼人都知道平衡一但打破,两家势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除却外患这个年轻军官还面临内忧,当年辛亥革命时城里有很多帮助革命军的内应,这些内应大多是有点地位的本地乡绅,虽然他放出去的“边棚”没有带来确凿的证据,可凭他的判断这些内应应该都聚集起来了,坐以待毙和先下手为强他们显然会选择后者。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这位年轻军官表现出了远超年龄的成熟,每天不骄不躁细心认真的处理好每一件分内的事。 “这次我亲自带兵下去清乡吧”少峰对殷十三道,清乡就是深入到各个寨堡抓土匪。 “你没必要亲自去,这些悍匪会打冷枪,有危险。” “这十五年来哪一天不危险?我们杀过太多人这辈子都回不了头,我只想离开一段时间弄明白一件事情。” “随便你”殷十三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反正你去我就去。” 少峰清乡回来是二十天之后,因为贵州有一大批鸦片过境需要军队护送,商人需要与长官交涉技术和报酬问题。 各项问题都谈妥后军方在城里最高档的金玉满堂定了包间,包间在二楼名为“忘忧”,占据整个酒楼最好的位置,包间是个大开间,四周饰以帷幕,正面对着戏台,帷幕放下可以聊天帷幕拉开便能看戏。 夜幕降临,少峰带着十来个警卫走进金玉满堂,一楼的厅堂里已经坐满了穿戴的五颜六色的客人,喧嚷声沸沸扬扬,前面有警卫开道他不必费心的闪避乱糟糟的行人。 殷十三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道“你看,姐在那边”。 少峰转脸一看,离他三五桌的地方李文姬正跟三男两女坐在一桌喝酒,顿了几秒钟后他转过脸继续往前走。 “不打招呼?”殷十三道。 “打了她也听不到”少峰道。 众人坐定,饭菜上齐,戏台上几声锣响三英战吕布开演,大家一边喝酒一边看戏,其中有几个资深的戏迷还能跟着唱,不时的还要批评两句“这句这么唱不地道”“这小生火候不够”。 少峰也在看戏,只不过心不在戏台上,他每隔一小会儿就用余光往楼下瞅一下,他是个男人所以很容易就看穿了那几个男人的心思。 戏唱到一半时,陈文姬那桌也喝得差不多了,几个妇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整理自己的旗袍披肩和手包,陈文姬喝得人事不省被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上半身往外走。 “我有事出去一下”少峰道,这句话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通知因为在没得到答复之前他就大步走出了包间。 殷十□□应过来后立刻起身追了出去,以他对少峰的了解他已百分之百猜出了他想要做什么,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到门口时少峰的拳头已经重重的打在了一个中年人的面颊上,另一只手搂着陈文姬,四周围着厚厚一圈群众。 “滚”少峰道。 中年人捂着脸踉踉跄跄的跑出了人群。 田少峰打横把文姬抱起来,殷十三拽着他赶快走出人群。 “哎!咱们是客军啊,卖乖还来不及,你平时怎么治理下属的?但凡闹事都要打板子,你到底想不想跟当地人处好关系?你实在忍不了也该让警卫出手的,顶多算是治军不严,现在好了,一军之长当众打人,众目睽睽之下你拿什么借口来挡?群众的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你,……”殷十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数落。 田少峰一言不发长眉间拧出了个“川”字。 殷十三看到他的表情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他知道他心里一清二楚。 “没想到你为了观音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殷十三叹道。 “我不是为了观音,我就是为了姐”少峰道。 “啊?”殷十三挑起眉毛张大嘴巴好像遭了雷劈。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姐啊。” “什什什么?!当年咱们不是天天守在陈家门前等观音,你你你怎么?”殷十三结结巴巴的道。 “看来你还是不怎么了解我嘛”少峰微笑道。 这时怀里的文姬开始咕咕哝哝的喊道“长宇,长宇”。 “她喊什么?”殷十三问道。 “长宇,他以前的丈夫。” 殷十三啧了一声没有接话。 忽然文姬把头向外一扭呕吐起来,少峰赶忙把她放下来掏出手帕帮她擦嘴。 “你真的喜欢她?”殷十三道,眉心里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边城往事(4) 四知识就是力量 打清醮过后,每天早晨陈家门前都有三五个小男孩,数量虽总体不变,但人每天都各有不同,只有少峰每日必到。 文姬穿上盘扣上衣和官青布裙子,把布书包斜挂到身上,她不像一般爱好的姑娘喜欢在鞋面,围裙,书包上绣各种花样,她的东西都是光秃秃的。 她走出门看到几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或蹲或立在门前,脸上立马浮上一层轻蔑之色,轻嗤道“幼稚”。 “姐,早上好”少峰招呼道。 “好”文姬随随便便的答了一句,捋了捋书包带走开了。 “干嘛讨好她?我们是来找观音的不需要看她脸色,呸!”殷十三道。 “喊人不折本,舌头打个滚呗。” 田少峰和殷十三逃学成性,不管是三伏还是三九总觉得外面比教室里有趣一点,城外大河的上游有个棺材潭,潭水数丈仍清澈见底,因为水深这里被私塾老师和家长们视为禁地,每一年都要淹坏好几个孩子,此时他们两跟同校的其他几个大孩子正泡在潭里。 泡够了就比赛泅水,从潭的这一边泅到另一边,两人虽然年纪小些可胆量一点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7 不小,在深潭里与大孩子们来回比试了好几轮,比累了就直挺挺的仰面浮在水面上呼哧呼哧喘气,泅完水又爬上岸边山崖的高处,俯身向下倒栽葱扎进深潭,每个人都不甘落后,一个比一个爬得高。 等他们玩尽兴时,学校第二节课也上完了一半,头发和衣服在路上已被太阳烤干,先生虽抓不住他们去泅水的铁证可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私塾老师惩罚小孩子的方法简直比县太爷审犯人的还要多,首先让他们趴在孔夫子牌位前用柳条打一顿,然后在布置很多作业给他们写,为了防止抄袭每人的题目都各不相同。 教室里只剩下少峰一人,可见他的成绩已经差的惊天地泣鬼神了,殷十三最近迷上观音写完作业就跑了顾不上帮他。 文姬路过窗口时认出他就是那个每天早晨都跟自己打招呼的小屁孩。 “这么用功??”文姬道。 “作业还没写完,先生不让走。” 文姬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明白这个小屁孩是被先生留堂的。 “天黑了,也不怕被狼叼走吗?。” 少峰低着头盯着作业本一声不吭。 文姬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把双手抱在胸前,看了不到二十秒就发火了,觉得他真是笨的不可思议。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啊,这么简单的对仗,来鸿对什么?来对去,来鸿对去雁,不然呢?对狗肉吗?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可能理解不了??” 少峰握着笔哆哆嗦嗦的把文姬告诉他的答案填进空格里。 “四则运算!四则运算!先乘除再加减。” 少峰赶紧在哆哆嗦嗦的在草稿纸上列出竖式。 “括号,括号,没看见吗?有括号的要算括号里面的。” “你刚才没说”少峰小声的道。 “我没说?”文姬吼道“我没说,老师难道也没说?大少爷,少逃点学吧,在逃就成白痴了,就你这样还能娶到观音?!” “我又没想娶她”少峰咕哝道。 “小屁孩子还知道害羞” 文姬瞟了他一眼,她看看窗外的天色,心里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凭这小鬼的能力写完还不得深更半夜,可既然过问了又不忍心一走了之,最后干脆心一横把作业本拿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帮他写完了。 “姐,你好帅哦!” “帅什么帅呀,你肯用心你也帅”文姬道,她身材高瘦,两条长腿走起路来步幅很大,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少峰需要不时的小跑才能追上。 “姐,太快了,等等我。” “追不上,远远的跟着不就行了?干嘛非得一块儿?”文姬不耐烦的道。 过了一会儿她在一处山坡上停下来,她不是等少峰她只是看风景,此处是地势较高的城北,可以俯瞰整座城池。 夕阳西下,天边只剩一抹深紫,城里亮起稠密的灯火,远处不时的传来一两声狼嚎,城四周山岭逶迤远去,山顶还残留着满清时期用大石块堆成的碉堡,依稀可以相见当年烽烟告急的景象。 “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哈?拳头大的孩子还知道梦想?”文姬转脸笑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爹爹在东洋留过学,他经常这么问我,好像梦想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我的梦想是上高中考大学。”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落后!“文姬鄙夷的道”知识就是力量知道吗?!一看你就没听过,一个外国哲学家说的。” “那岂不是要离开城子?” “早晚有一天大家都要离开的,河对岸祠堂里住着一个书院院长,他说青年人都应当到外面去学习先进技能。” “哦” 时光转换一切都在变化,长久的团聚只是人的愿望,这一年的暑假刚过完文姬就离开小城去常德念中学了。 本来就很叛逆的文姬去了常德之后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和小城渐行渐远,当年中秋回来时长辫子变成了齐耳短发,衣服也换成了学生装,上身盘扣下身黑色齐膝短裙。 寒暑假回来后也不欺负小孩子也不瞎跑乱逛,就钉在书桌前看书看报纸。 第二年端午,文姬带回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同学,这男生身材颀长,气质斯文,白净的面皮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 不知为什么这男生大老远的来一趟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两人站在陈家门口告别时文姬一直低着头抹泪,这一幕被少峰看见了,他攥紧拳头在城北门把他拦下了。 “你欺负了姐,不能这样走掉”少峰道,虽然对方年纪比他大个子也比他高,他仍赤手空拳,完全没有利用地主的便宜。 “你是少峰吧?”那男生温和的望着他道。 “你怎么知道?” “文姬经常提到你,她说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说这个没用。” 男生苦笑了一下道“欺负你姐的不是我是,她爹瞧不起我这个没有祖产的穷学生,不同意我们来往。” “来往?!姐有喜欢的人了?”意识到这件事时少峰觉得浑身松软无力,一阵空虚从心里蔓延出来,至于那个男生是什么时候走掉的以及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他一点也没印象。 文姬除了寒暑假只有逢年过节时才回来,可在第二年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时却忽然回来了,少峰是从元姬那得来的消息,说是因为生病要在家休养一阵子。 少峰捧着中草药炖鸡去看文姬,这鸡是他让家里的苗人佣人做的。 “不就是给你写次作业嘛,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小屁孩”文姬打开砂锅的盖子笑道。 “姐你生了什么病?” “我没病。” “那为什么……?” “小屁孩,不要多管闲事,大人的世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美”文姬打断他道。 “姐!“少峰道“你以后别再叫我小屁孩了!”。 “为什么?”文姬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我喜欢姐,不是弟弟喜欢姐姐的那种而是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 噗!一口鸡汤被喷了出来。 “男人女人?“文姬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不知道,只是姐不在城里的这些日子,不管是游泳斗鸡还是赌博赶场都不如以前好玩。” “就因为我给你写了次作业?” “不是,是打清醮那次,别人都追着看观音而我想看的是姐,那一次我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姐了,至于这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却不大清楚,或许是你骗走我蟋蟀的时候或许是你请我们吃狗肉的时候又或许是你帮我们讨回书包的时候,总归就是我确定喜欢你时,这喜欢已经很长时间了。” 文姬看着少峰,觉得这孩子的态度过于认真了,以至于无法把他当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8 成小孩子随便打发。 “我有男朋友了” “没关系,他喜欢他的我喜欢我的,我觉得那个人很普通根本配不上姐。” “随便你。” 少峰捧着砂锅在厅堂遇见了元姬,她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刚刚才哭过。 “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是” “怪不得你老是问我她的事!”元姬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掉了。 三天后少峰来找文姬,给他开门的是元姬,他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开口,元姬说她姐已经走了,少峰不相信跑进房间一看,床榻空空如也,只有被子整整齐齐的码在床头。 元姬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少峰,那年端午陈望舒以休学为由逼迫文姬和男朋友分手,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可回到常德后又开始暗暗交往,陈望舒得知后马上去常德把她带回来,想在本地给她找个有地位的乡绅,没想到人相中后文姬不吃不喝拼死抵抗,眼见一棵鲜花就要枯萎,最终在一个深夜心软的母亲偷偷的把她放走了。 文姬是城里第一个剪短发也是第一个公开反对包办婚姻的女孩子,从那以后少峰再也没有见过她。 ☆、边城往事(5) 五 爱,不识边界。 第二天醒来时文姬头疼欲裂,宿醉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她无精打采的坐起身一低头看见自己身穿一件宽松的绛色男式长衫,少峰正坐在不远处办公听到一点点响动就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吐到了衣服上,家里也没有女子的衣服,只能拿我的将就一下”少峰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轻描淡写的讲了点昨晚的情形,决口不提打架的事。 “恩”文姬小声的应了一声,因堕落的模样又被少峰看见颇有些难为情。 “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回家呢?” “因为有件事想尽快跟你说” 文姬抬起头看着少峰,不理解什么事这么要紧,并且她注意到他不在称呼自己“姐”了。 “我们结婚吧。” “结婚?!”文姬似乎觉得这话很好笑,咯咯的笑了好几声后才又敛了敛容望着他道“我已经没有人生了,我可以连累任何人但不希望是你,你认真的对我好过我不希望你不幸福。”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么知道于我而言什么是幸福?” “那就结吧” “我想知道原因。” “我即使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长生打算,她需要安稳的生活也需要一个父亲,我不能一直赖在家里。” “虽然听起来难过,可毕竟是真话。” 文姬略带轻蔑的笑道“你爱的以及想娶的不也是过去的我吗?” 少峰苦笑道“你以前相信知识就是力量现在大概连爱情也不相信了,你也许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却一直不间断的打听你的消息,我为什么非得把司令部设在这个充满敌人和痛苦回忆的小城?重逢时你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亲自清乡离开小城就是为了忘了你,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回来,看到你和不怀好意的男人喝酒时我就决定要和你结婚,这是唯一能把你留在身边的方法”。 “你想让我的人生重回正轨?“文姬笑了几声道”如果你有这种天真的想法,那就别结了,我一丁点也不会改变”。 “我只想保护你,照顾你,把一切险恶都摒除在你的生活以外,让你的余生即使没有快乐也不再有后顾之忧。” “你的付出不会有回报的。” “没关系“少峰道”指南针见过千山万水仍然固执的指向北方并不是因为北方对它心存善念” 这桩婚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充当了城中居民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十里八乡都知道城里有个寡妇嫁给了年轻有为的军官。 婚后一向低调的少峰在城中买了栋大宅给文姬又雇了很多佣人,除了正常做饭收租的还有看花养鸟以及专门照顾长生的。 文姬经常玩牌回来很晚他如果有空就亲自去接如果没空就派警卫去接,文姬喜欢在家里接待朋友,经常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玩到深夜,他不喜欢她那帮朋友也不喜欢吵闹可只要有空就会礼貌性的过去招呼一下,文姬喜欢抽大烟他从不劝她戒掉,文姬提的要求不管合不合理他照单全收,对待六岁的继女他也是极尽所能的溺爱,他符合一个女人对于好丈夫的所有设想。 婚后的文姬果如她的“承诺”,生活作风一丁点都没有改变,靖安联军在当地征收各种税收,会发放凭证给交过税的商家。文姬打牌输的越来越凶,把钱输完后就开始偷偷的输这类凭证。 清乡时,各乡团总地主都会亲自绑来很多土匪,为了讨好上级他们时常抓许多老实巴交的农民来充数,很多交不起高昂赎金的穷苦人家就会通过各种关系曲曲折折的找到文姬,大家都知道她在军政长面前很能说得上话并且心眼也不坏,一般只要象征性的给点贿赂有时甚至一分都不给就会替他们做主。 少峰把关于文姬的各种小报告都压在案上装作不知道,下属们也只能忍受这位夫人的“作威作福”。 ☆、边城往事(6) 这桩婚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充当了城中居民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十里八乡都知道城里有个寡妇嫁给了年轻有为的军官。 婚后一向低调的少峰在城中买了栋大宅给文姬又雇了很多佣人,除了正常做饭收租的还有看花养鸟以及专门照顾长生的。 文姬经常玩牌回来很晚他如果有空就亲自去接如果没空就派警卫去接,文姬喜欢在家里接待朋友,经常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玩到深夜,他不喜欢她那帮朋友也不喜欢吵闹可只要有空就会礼貌性的过去招呼一下,文姬喜欢抽大烟他从不劝她戒掉,文姬提的要求不管合不合理他照单全收,对待六岁的继女他也是极尽所能的溺爱,他符合一个女人对于好丈夫的所有设想。 婚后的文姬果如她的“承诺”,生活作风一丁点都没有改变,靖安联军在当地征收各种税收,会发放凭证给交过税的商家。文姬打牌输的越来越凶,把钱输完后就开始偷偷的输这类凭证。 清乡时,各乡团总地主都会亲自绑来很多土匪,为了讨好上级他们时常抓许多老实巴交的农民来充数,很多交不起高昂赎金的穷苦人家就会通过各种关系曲曲折折的找到文姬,大家都知道她在军政长面前很能说得上话并且心眼也不坏,一般只要象征性的给点贿赂有时甚至一分都不给就会替他们做主。 少峰把关于文姬的各种小报告都压在案上装作不知道,下属们也只能忍受这位夫人的“作威作福”。 岁月像小河一样幽幽的从小城流过,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有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19 天少峰找东西时无意中发现文姬化妆台底下的柜子里放着徐长宇的牌位,他觉得浑身松软无力,一阵空虚从心里蔓延出来就和十五年前在城北门意识到文姬喜欢长宇时一模一样。 他瞅着呆立在一旁的文姬,一脸落寞的道“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打败一个故去的人,有时我真希望他还活着”。 他拿起大衣走出门去,彻夜未归,第二天早晨出现时头发蓬乱宿醉未消,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对佣人警卫们发火,弄得众人面面相觑。 吃早饭时两人都不说话,吃完后文姬又出去打了一天牌,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文姬就梦到了长宇,梦中的他举着一面白旗跟同学们一起喊着口号游街,走到城楼附近时,守在上面的士兵立刻扣动扳机往下面扫射,一排排学生倒在血泊里其中就包括长宇,梦境和现实一模一样,文姬哭叫着惊醒了,发现少峰正紧紧的搂着她像搂着一个孩子,他温柔的目光和结实的胸膛让她感到安慰。 “我是不是永远也忘不了他了?”文姬哭道。 “等你哪天爱我比爱他多时就能忘掉了。” 半年后文姬怀孕了,这事带给少峰的是惊喜带给她的却是愤怒和绝望,连长宇的遗腹子长生她都疏于管教何况别人的孩子。 有一天她跟几个乡绅夫人打牌,因为严重的孕吐牌局屡次被打断又加上输了不少钱她赌气似的道“真是烦透了,不如打掉的好!” 一位乡绅夫人马上接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说北边山里的苗女人有个土方子,把草药,土狗,斑蝥,茯苓,朱砂,不管死的活的一骨碌吞下去,那血块子就能打下来。” “咦,恶心死了,谁能这么干啊?”文姬嫌恶的道。 “黄花闺女被人诱出了丑,不都得用这法子?不然等着被沉潭吗?”另一个妇女接道。 几个女人就着这类话题一边打牌一边东拉西扯,其中一人忽然道“听说城子里当年革命军的内应找了杀手想暗杀军政长”。 文姬捏着牌的手瞬间静止了,问道“是谁?” “那谁知道?或许只是坊间传闻吧,他处在那个位置,觊觎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他能应付的”乡绅太太无所谓的道。 “你去打听打听”文姬道。 大家知道为她办事利大,都踊跃的应承要帮她打听。 驻军常德的蔡茂得到支援使靖安联军受到了威胁,少峰准备把防区往四川转移,因为两地被不同的军阀所割据,有很多技术问题需要双方长官交涉,他不得不必须亲自去四川一趟。 就在少峰过四川半个多月时文姬竟无缘无故的流产了,医生说有可能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也有可能是她常年不健康的生活把身体折腾的太虚弱了。 少峰回来十分自责,盛怒之下把照看文姬的佣人和医生全都驱赶出城,并且在他执政期间都不得回来,弄得城里人颇多怨言。 文姬静养时,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她曾与乡绅太太们聊过堕胎法子的事曲曲折折的传给了少峰,他马上从衙门赶回家,神情不是愤怒而是强烈的恐惧。 “这方子会要了你的命!你就这么讨厌这孩子?” “一开始我是感到愤怒和绝望可我从没想过要打掉他,那天我被孕吐弄昏了头,我只是随便问问,后来我也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不管你信不信,孩子没有了我的心痛并不比你少。”文姬拼命的解释。 “算了,这事到此为止,我只想告诉你孩子要不要无所谓,有长生就够了,要是送了命我会承受不了!”少峰道,说完就拎起大衣走出门去,从那天开始他就住进衙门很少回来,即便回来也只是拿点东西并不做长时间停留,一两个月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文姬很想跟他示好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后来她听家里的仆人说那个教她堕胎法子的和传话的女人都被少峰驱逐出城了。 少峰离开家后,文姬忽然感到百无聊赖,不管是打牌还是抽大烟都不像以前好玩。 ☆、边城往事(7) 六爱了就能活过来 五月端阳,少峰忽然回家邀文姬一起去河街看龙舟赛,河街主要做码头生意有二里多长一面倚着城墙一面对着大河,房子都是风情万种的木质吊脚楼,在那里有位船总早已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位置。 文姬以为少峰终于原谅了自己,兴高采烈的打扮了一番,没想到一路上少峰自顾自的骑马走在前面压根不搭理她。 “连话都不想说邀我来干嘛?” “要是不请你来,城里人就会以为你失宠了,我是为了你的名声。” “丈夫成天不回家妻子的名声能好的了吗?” 少峰一言不发,一行人气氛冰冷的往前走,刚出城门没几步,城楼上忽然响起了枪声,两个人举着匣子炮躲在雉堞后打了十几发子弹,仆人们没见过这种阵势都吓得惊慌失措,少峰马上举枪回身往城楼上打,对射几个回合打死一个,剩下的一个有些慌张,子弹的准头差了很多,几乎是往人群里乱打了,其中一颗子弹歪歪斜斜的飞向文姬,她不是军人没有迅速反应和躲开的能力。 就在这时,少峰忽然朝她扑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她前面,噗的一声子弹入肉的声音,少峰的左肩被打穿,血立刻在长衫上晕染开来,随从们赶忙冲过来帮他查看伤势。 在这种情形下文姬竟瞬间冷静下来,她见少峰没有生命危险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勃朗宁,自打她听说有人要刺杀少峰就一直随身携带这把枪,她翻身下马发足追了出去,她本来枪法就不准在奔跑中射击就更没准头了。 “快回来”少峰忍痛喊道“他有枪!” “快去把夫人追回来!”少峰用脚揣着身边的随从。 随从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出去追文姬,可文姬跑的出乎意料的快,竟没有一个人能追的上。 文姬不停的射击,终于有一枪歪打正着中了刺客的右腿,他哀嚎一声腿一软歪倒在地上,他见自己已无法逃跑便回身举起枪打向文姬,啪啪两枪,文姬居然神奇的全部堪堪躲过。 第三枪的扳机还没有扣下,文姬已经扑倒了他,她一把夺过他的枪骑到他身上,用枪托疯狂的抽打他的脸。 随从赶来后好不容易才拉住文姬,他们把刺客捆起来带回衙门,当晚就审出了幕后指使。 少峰包扎好伤口躺在床上休息,文姬心烦意乱的坐在不远处吸大烟,少峰轻咳两声她便把大烟灭了推到一边。 “你怎么能跑那么快?”少峰笑道。 “追不到他的话就永远也无法知道谁想暗杀你,太可怕了,我只能拼了命的跑”文姬道。 “你打他的样子很帅”少峰笑道“仿佛当年的那个姐又回来了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0 ” “是嘛?!”文姬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害羞的像个小姑娘。 在少峰的伤还没完全好透时河下游的局势已变得非常紧张,他不得不亲自去前线指挥,战争打了三个多月,少峰只能偶尔抽空回来一趟,局势越来越紧张,文姬把家人和孩子都送到了乡下把宅子里的佣人全都遣散了。 无比焦躁的又过了一个月,战争的结果登上了申报,靖安联军失败了,得到这个消息后小城家家挂白旗投降了护国军。 胜败乃兵家常事文姬并没有太介意战争结果,她相信以少峰的能力现在一定已经退回四川,只要稍作修整便又是一条好汉。 文姬整日深居简出,随身携带□□,她要为少峰守住这个家,只要有人敢踏进来她就让他倒在枪下。 一天晚上,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一下,文姬赶忙吹灭了灯。 “谁?” “我”一声短促的回应。 文姬赶忙打开门,少峰和殷十三闪身进来,她冲上去紧紧的搂住少峰,捶着他的背道“你怎么能回来?!全城都是护国军的人了!” “我来带你走”少峰道。 “你派警卫来不就行了?!”文姬道。 “警卫不会尽全力救你”少峰道。 几个人刚出大门就看见巷子那头一群人举着火把脚步沉重的跑过来了,看来这宅子早被盯上了,三个人掏出□□躲躲闪闪的与他们交火,无奈火力相差太多,不管用什么法子那些明晃晃的火把就紧紧的黏在不远处,怎么都甩不掉。 几个人筋疲力尽的逃到了城门边,城外都是崎岖的山路,夜路不好走。 “你们快跑吧,我就不去了”殷十三道。 “凭你一人之力也想拖住敌人?没人要你做大英雄”少峰道。 “不是”殷十三微微苦笑了一声,挪开胸口上的手,赫然漏出一个弹孔,血迹已经湿透了前襟。 “我背你”少峰迈步向前,忽然神色一凝,瞳孔缩成了两根针。 “不要” 话音未落,殷十三举枪顶住太阳穴,啪的一声,身体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少峰和文姬借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的爬进附近崖壁上的山洞,这是当地小孩子逃学时常来的地方。 夜色如洗繁星满天,茫茫苍山都隐入夜色看不见了,山崖下有大河流过,不断的传来波浪拍击崖壁的声音,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像烟火炸开的火星子遍布山谷,这种情形下两人肯定睡不着,互相轻搂着躺在山洞里聊天。 “你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不论多生我的气,当我需要你时你都不会丢下我,孩子没有后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可遇到刺杀时你又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我面前”文姬道。 “爱就是很奇怪,当时明明很介意,可最后却什么都原谅了” “你说过当你确定喜欢我时那喜欢其实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要说我也是这样你信吗?”文姬道。 “我信” “还记得重逢那天吗?吸大烟的模样被你瞧见时我竟然觉得尴尬,我已经很多年无知无觉了,若没有爱我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怪只怪当年你也太小了些,比我小了整整五岁,我只当你是个小屁孩。”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我月份足你岁虚,实际只大四岁零七个月而已“ 文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离开小城后的日子呢?这一段我得补上” “离开小城后不久我就加入了‘哥老会’,一开始只是会中的小老幺,有一次冒着大雪徒步去沅陵刺杀一个旅长,因为在规定的日期内完成了任务,就被提拔成了一个小头领……” 天慢慢的亮了,山洞对面现出了起伏连绵的万重青山,悬崖下一条豆绿色的大河清澈见底,一个船队二三十艘船疏疏朗朗的荡在水面,生猛嘹亮的橹歌在崖壁间撞出一阵阵的回声。 悬崖下面忽然有嘈杂的人声传来,少峰趴到崖边一看,几十个护国军士兵正在往上爬。 “逃不掉了” “如果不是回来找我,你就不会死在这些小喽啰手里了!”文姬叹了口气,语调充满自责。 少峰用大手扶着文姬的双肩,望着她道“如果不嫁给我,你还能长命百岁呢,咱两的帐早就算不清了”。 文姬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黯淡的神色瞬间被点亮了。 “我们一起死吧,这样也算度过一生一世。” “好,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两人都举起□□对准对方,“啪啪”两枪,文姬打中了少峰胸口,少峰的枪却打向了天空。 “不”文姬撕心裂肺的吼道。 “这一枪够你活命了,也许活的不开心,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啊啊”文姬仰起脸哀嚎。 少峰被钉在城门楼上示众三天,文姬因那一枪被无罪释放。 少峰的尸骨被埋在了城北的山上,那是一个可以俯瞰小城的地方,这城里有他幸福的回忆也有痛苦的回忆,最后他留在这里化成了小城的一部分。 “放心,我不会再颓废,我要精精神神的带着你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文姬把一株粉红色的海棠花插在坟上,离开了这座城,一生没有在回来。 新浪微博:乌斯国高员外 ☆、番外 张小练迎着微风涕泗横流,矮胖的身躯在云彩上投下了一个圆圆的影子,月老蹑手蹑脚的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伸出一张笑嘻嘻的圆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张小练用粗粗的嗓音问。 “咱们可是老铁啊!你每次伤心了都会来这儿,四万八千年了都不知道挪地方”月老打着哈欠道。 “真狠心呐,孤雁尚不得活,你竟生生拆散他们”张小练道。 “爱情虽高终高不过命运,他两之间的红线是我牵的,可人命的事却不归我管,要怪就怪阎王那龟孙子”月老道。 “哎”张小练长叹一声,用衣袖抹了一把泪“不快乐的人长命百岁也没用,还好他两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虽然短暂也算一生一世”。 “爱情并不一定带来快乐,有时还会充满阴谋和算计,这也是爱情的样子,就像那片云彩”月老往前一指“有向阳的一面也有背阴的一面,但它们都叫云彩,货真价实,若只识得一面便算不得了解”。 “难道这次的任务更残酷?”张小练道。 “保密”月老道。 “可我心里有点不好受,想休息两天”张小练道。 “你怕了?” “才不” “那就去吧,别人都在努力,你怎能休息,我可不想你落在人后”月老道。 “好吧”张小练吸了一下鼻涕,翻了翻三白眼 ,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倒栽葱翻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1 下云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降临人世。 前尘尽忘,这一次他托生到了一个军阀割据兵荒马乱的时代,体验了一把充满阴谋的爱情。 ☆、烟云十三州(1) 尽管心有万般不甘,朱颜还是倒下了,战场上尸横遍地,她不过是其中之一。 当烈日变成晚霞时战场上的热血也变成了冷风,冷飕飕的。 由远及近,数十道烟柱袅袅的斜斜的飘向天空,胜者为王败者寇,连倒在一旁的大旗都显得窝囊。 二三十骑青年官兵从天边飞奔而来,马蹄翻起滔天的黄尘,朱颜无力睁大眼睛只能看见林立的马腿和马胸前一束束强健的肌肉,都是上等的凉州骠骑。 为首的人身穿玄甲腰悬长刀,翻身下马时盔甲哗啦啦的响,他走到朱颜跟前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婴儿,战场上虽尸横遍野,但他终究还是找着她了。 朱颜虚弱至极,连攥紧拳头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通过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射出去。 “我若是死了,也绝不喝那孟婆汤,下辈子还要找你报仇!” 气血上涌,朱颜被自己呕出的血呛的咳个不停,最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兜鍪上的红缨随风摇摆,他望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在问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如果能一刀杀了该多省事啊。 上好的精碳在炉子里熊熊燃烧,虽是寒冬腊月,屋子里仍是融融暖意,一个身穿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小丫鬟正跪在几案前往盘虬香炉里添香,朱颜躺在床上,一只素手搁在锦被上,指尖轻微一动却似乎触动了床边丫鬟的机关,她啊呀一声跳起来,惊得那添香丫鬟手一抖,香料洒到了炉外。 “姑娘动了!” 添香丫头闻言赶紧丢了香炉也跑到床边来。 朱颜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巴几下,两张欣喜若狂的脸映入眼帘,她伤的太重了,名医们与死神奋斗了十五天才让她又重新见到了人间光景。 “姑娘醒了!” “去通知将军!” “将军正在育德殿开军事会议。” “将军说只要姑娘醒了不管什么情况立刻通知他!”添香丫鬟一字一顿的强调。 将军名叫范越,名为将军实为军阀,控制着黄河以北的司州,兖州,青州,冀州,治所在洛阳,此时他正在育德殿里接见西南益州来的特使。 侍者用铜勺把茶水舀进茶盏,透过氤氲的热气范越警惕的打量着来使,像个不怀好意的食肉动物,他料到益州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这么快。 “汉中两郡之地,我们主公愿用两郡之地交换陆夫人。”他口中的主公便是益州牧李长源。 范越神情一抖,端起瓷杯掩饰般的呷了一口。 “陆夫人是无价之宝,两郡之地未免太便宜了!” “我们主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特别交代在下,如果范公您不同意,他愿意带着人马出函谷关与您会会,虽然我们西关军不及青州兵兵强马壮,但拼一拼总是可以的。”侍者一脸谦和的道。 为了一个女人要发动战争,这事听起来无比荒谬,可一想到主角是李长源,大家就吃不准了,这个洛阳来的疯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何况他对朱颜的心思早已闹得天下皆知。 “言重了,为了一个女人何至于此”范越笑道,态度缓和了不少,他的实力虽在诸军阀之上,可这实力攫取的过程中有诸多晦暗难明的地方,李长源虽只有益州凉州,可都是凭真本领打下来的铁板江山,真拼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那在下便回去复命了”特使拱拱手恭敬的施了一礼。 特使走后范越屏退所有侍者一个人自斟自饮,王者都是孤独的,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苦闷,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泪却情不自禁流下来,流进酒盏,和着酒一起吞入百转愁肠。 照他的私心,他是想留下千叶的呀,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无人幸免。 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一下。 “滚!” 门外的小丫鬟身体一颤,道“陆陆陆…..夫人醒了!”。 范越走进卧室,身上的轻甲带进一阵冷风,虽然面容冷峻可心和脚步却是虚浮的,他有信心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却没信心抵挡朱颜的竭嘶底里,从来都没有。 如果这是个一对一的战场,他怕是次次都要输的吧。 看着他走到床边,朱颜的双眸中居然没有恨而是深的化不开的迷惑,懵懵懂懂像个头一回看见花花世界的婴儿。 头略略一动就炸裂般的疼,眼神里的迷惑又加深了一些。 “我这是怎么了?”朱颜抚摸着缠在额头上的白绷带,语气里一点攻击性也无。 范越一怔,目中显出了明白的神色,太医一再跟他提起的担忧成真了,朱颜捞回了一条命却丢失了记忆,恨也好爱也好,前尘尽数忘却,是好还是坏?一时间心乱如麻五味杂成。 “你怎么不说话?!”朱颜望着他,苍白纤瘦的脸蛋仍是艳丽。 “你的后脑勺受到了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很快便会好的”范越拿起她的手放进锦被,手掌骨节突兀刺痛了他的心,怎么瘦成了这样! 朱颜见他的举动亲密又自然便微笑着问“你又是谁呢?” 眼前这人强壮又温柔,生的也好看,周身散发着稳定人心的力量,她希望答案是夫君之类的。 “我是你的长兄” “长兄?!” 一个身穿黑色直裾腰悬长刀的少年背着一个小女孩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身边人群川流不息,喧声如沸,远处成千上万的花灯远近高低的悬在空中。 这幅画面仿若前世记忆似的从脑海中飘过,她想往深处思索头却隐隐作痛,罢了罢了,大概是病痛使然,等伤好了一切自然就记起了。 浮浮沉沉的花香从房屋四角的香炉里飘了过来,朱颜贪婪的嗅了几口。 “什么香,真好闻!” “你以前最喜欢的茉莉花香” “是吗?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烟云十三州(2) 范越对待朱颜绝对当得起“长兄”这两个字,不拘早中晚只要有空就会来照顾她,他的照顾细致入微甚至比一个专业的丫鬟还体贴,可慢慢的朱颜却感觉到有些地方似乎不大合情理,他的眼神常有越界的嫌疑,有时害羞,有时充满爱意,总之这不是一个长兄该有的眼神。 朱颜想挖掘更多便忍不住问道:“阿兄,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吧,为什么我姓朱你却姓范呢?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范越微微一怔,拿起手帕自然而然的帮她擦掉嘴边的汤渍,道“等你好了,自然全都知道了。” 在范越的悉心照料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2 下,朱颜迅速的康复起来,但记忆却没有恢复,太医说这得看时机,也许明天恢复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在命运面前,人类除了领受似乎也无其他办法了。 落小雪的那天,范越把去益州的事告诉了朱颜,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时机,只不过三天后就是启程的日子他退无可退了。 此事在朱颜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她在这里度过一段快乐安稳的日子,哪也不想去!可长兄是她衣食所在唯一的依靠,他让她走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跪坐在茵毯上,眼泪一滴一滴悄无声息的浸入毯子里。 “阿兄怎么忍心让我下地狱?” 她知道兵荒马乱的时代人质大多没有好下场的。 “若是地狱,阿兄拼上这条命也不会送你去,李长源会对你很好,跟阿兄一样好。” “你怎么知道?” “难道阿兄会骗你?” 朱颜抹干眼泪,面容立刻缓和,她对长兄的信任就像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般自然笃定。 范越为她准备了十五个仆人一千名护卫二十多辆车,把她喜欢的用惯的一切都带去了,隆重的好像诸侯嫁女儿一般。 一个多月后车队抵达益州城,这里不像洛阳那样冷,朱颜把大氅脱下来铺到腿上,听到车门外的丫鬟报告说益州牧来了时她轻轻撩起车帘,城门楼高大巍峨,青灰色歇山屋顶勾心斗角的骑在四平八稳的城墙上,离城门不远处矗立着一排大帐,想必是李长源为迎候车队专门设下的,此地盛产蜀锦和盐铁,富庶程度可见一斑。 一群人自大帐走上前来,为首的身材颀长,步幅很大,宽衣博带,面容清俊,就外形来说已属上流,朱颜舒了口气,在路上时她一直把李长源幻想成一个猥琐的老头子,这也不能怪她,能成为一方诸侯的大多年纪很大,这么年轻的倒是凤毛麟角。 双方礼节性的寒暄一番后朱颜以为他会自行离去,没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攀住车栏矫健的登上了她的车。 车厢本来就不算宽阔又加上他颀长的身材坐下来后就显得拥挤,他盯着朱颜,眼神十分暧昧摄人,就像一个山贼盯着落网的少女。 这眼神好熟悉,一个遥远的画面一闪而过,草长莺飞的春日,一个挺拔的少年双手抱在胸前倚在朱红色的廊柱上,嘴角微翘带着一抹嘲讽。 李长源的一声令下,车子又嘎吱嘎吱的开动了。 “怎么样?身子痊愈了吗?” 朱颜回过神来,发现李长源仍直直的盯着她,四目相对时也毫不躲闪,极有侵略性,她简单的嗯了一声,歪着头瞅着窗外,用无礼来回敬他的无礼。 “智力没受影响吧?其他的我不在乎这点我可在意的很”李长源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朱颜盯着窗外没有回应,李长源伸手刷的一下把窗上的帘幕拉上了,车厢瞬时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两人离得很近,膝盖几乎相触,朱颜措手不及,瞬时脸如火烧一般,耳朵里心跳轰鸣,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火热黏腻。 “你想做什么?”朱颜警惕的问。 “想做什么也得回到宫里”李长源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只是来做人质的,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意。” 朱颜的弦外之音是你若敢打别的主意,我的长兄可不会放过你。 “我要人质做什么?天下大大小小的诸侯我谁也不怕,我要你就是做老婆的。” 朱颜气血上涌,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对于这种轻薄之人,想必只有一把火烧死才能解气。 “大不了一死。” “你以前可不是这般有骨气的。” “以前……”朱颜望着他道“我们以前难道认识?” “不仅认识还很亲密呢!” “亲密?” 朱颜迷惘的看着他,因为不知曾经有过什么羁绊,因此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让我算算,我们第一次见面大概是十年前了吧!”李长源盯着她道。 十年前天下还是皇帝一个人的,国都在长安城,朱颜是公子哥们竞相追逐的车骑将军之女,李长源是洛阳街头的纨绔子弟,范越还是车骑将军府的骑都尉,总之所有人都不是如今的模样,时代的大浪卷着他们往前走,有手段的成了弄潮儿,没手段的便沉入了河底,往事啊往事,犹如前世一般。 朱颜坐在铜镜前,三个丫鬟围绕在身旁帮她打扮,两只素白的小手工整的放在腿上,看上去优雅文静,但本性却从不安分的眼睛中流露出来,任性而又生机勃勃。 她继承了母亲清丽的容貌和父亲精力充沛的个性,再加上显赫的出生,她成了公子哥们眼中最有魅力的人和小姐们最嫉恨的人。 隔壁厅堂里的罗汉床上慵懒的歪坐着两个人,曾修能的外形秉持中庸原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不美……赵远身材颀长,体型精壮,他经常在城南的校场骑马,才不过人间四月便晒成了古铜色,在肤色的衬托下眼神愈发精光四射。 两人的父亲都是位列九卿的高官,如其他入流的阔少爷一样,喜欢蹴鞠喜欢围猎,家里养着宝马猎犬,在穿衣打扮上品味不俗,对待小姐们礼数周全温柔体贴。 朱颜环佩叮当的从里屋走出来,赵远和曾修对她的过度盛装有些讶然,今天只不过是新科进士江城的探花宴又不是一年一度的上元夜,不过他两怕惹她不高兴都没表现出来。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宋云旗居然派人来向我爹提亲了!”一群人簇拥着往大门前走去,朱颜一边整理着肩上的披帛一边笑道。 “你没答应吧?!”赵远问。 “我怎么可能答应?!” “那可不一定,他家是四世三公,京城的公子哥除了皇子们可没人比他家世显赫了”赵远道。 “他只不过是个家世显赫的傻小子,说不上两句话我就烦得要死。” “哎呦,真狠心,去年皇后寿诞上他围在你身边忙活了一晚上!难道只因为他是个南阳人?”曾修能打趣的道“朱颜只喜欢京城的,京城以外的对她来说都是乡巴佬!” “朱颜,你确定你拒绝了吗?我的嫉妒心可是超强的,除了我以外我只能容忍修能,你若嫁了别人,我便把你杀了然后在自杀”赵远半开玩笑的道。 “你两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那个傻小子根本就是个孩子,永远只会说‘对对对’,我宁愿嫁给一截木头也不愿嫁给他,只有他那没人要的表妹拿他当宝贝”。 朱颜学着宋云旗的口吻说对对对,一群人都被逗笑了。 ☆、烟云十三州(3) 不知不觉几个人就走到了将军府最外面的乌头门,三辆形式各异的马车等在门口,车夫本来都横坐在车辕上闲聊看见主人过来时赶紧跳下马来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3 迎接。 朱颜的马车旁立着一匹膘肥体键的蒙古草原马,马背上是一个身披轻甲腰悬长剑的长身青年,马车后面肃立着五个抱着戟的轻甲士兵,他的部下不管是五个还是五千个都是一式一样的严整。 “范越哥哥,你回来啦!”朱颜小跑几步,音调甚是惊喜,范越奉命去并州募兵,离开长安已经四个多月了。 “募完了,昨晚回来的。”范越翻身下马扶朱颜上车,看见她披帛拖到地上就伸手拈了起来。 “我今天好看么?” “丑” “切”朱颜用小拳头锤了一下范越的胳膊。 范越用大拳头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侧脸。 “妆花啦妆花啦”朱颜夸张的叫道。 范越忍不住笑了起来,颇为宠溺。 马车粼粼开动,朱颜不顾马路上的灰尘把窗帘高高挑起跟骑马走在车旁的范越聊天,两人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聊的都是分别之后两地发生的新鲜事。 范越曾是北方边境的战争流民,朱颜的爹爹还在并州做刺史时,他就进了朱府,他陪着朱颜长大,可以说幼时的朱颜是骑在他的脖子上第一次看遍长安的。十三岁时朱颜与母亲去庙里烧香被附近的亡命之徒当肉票掳了去,那时朱颜的爹爹正在东北与高丽人打仗,是他带着十几个家丁生生的杀上山把她们救了回来,他因此获得破格提拔,成为骑都尉。 朱颜到的时候,杏园里已挤满了宾客,有长安的也有周边各州各郡的,男的衣冠博带女的环佩叮当,三五成群十个一堆,女人尖细的嗓音和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她在人群中焦急的搜索,一个光芒四射的青年正在人堆里跟客人们寒暄,他身穿青绿色直裾,乌黑的头发整齐的绾进玉冠,整个人就像一块温润的玉,朱颜虽听不到他的声音可她能想象的到,在过去的岁月里这温厚而有磁性的嗓音不知给了她多少安慰。 他就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新科进士江城,虽然明知他很忙,朱颜还是径直穿过人群走过去,连好几个人跟她打招呼都没注意到,毕竟她花了一个早晨的功夫把自己打扮成一朵桃花,就是为了给他看。 “江城大人!” “朱颜,你来了。” 江城谨守礼教的给她行了一个礼,恭敬到有些疏远,朱颜刚想开口说话他又转身去招呼刚进来的几个有身份的大臣了。 她不喜欢他如此谨慎克制,不喜欢他待她如别人一样,不过他看到她时眼神一顿随后迅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是一个男人在肯定一个女人的美貌时才会有的眼神,这也够让她开心了。 少男少女们被朱颜吸引过来,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漩涡,她不过刚来了一刻钟便成了厅堂里一个小小的中心。 她左右逢源,八面来风,让每一个少爷都觉得自己是她最青睐的那个,然后他们就会更卖力的讨好奉承她,她渴望成为人群的中心,渴望众星拱月的感觉,她任性且单纯,虚荣且生机勃勃。 这时节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有人建议玩“探花”,大家纷纷赞同,锦衣华服五颜六色的公子小姐们纷纷散入园子里去找指定的鲜花,朱颜坐在原地周围还剩一小圈人,她雪白的皮肤是精心呵护出来的,才不会为了玩个游戏就跑到太阳底下。 她拿出一支洒金折扇,转眼就被另一个公子殷勤的接过去了,随即一阵和风便微微的送过来了,她对那人报以淡淡的微笑,她知道笑不能过分,过分了男人就不在乎了。 她把脸偏了偏,想看看江城在做什么,冷不丁却发现一个长身少年正远远的盯着她,他双手抱在胸前斜倚廊柱,身上穿的朱红色直裾未免太艳丽招摇了些。 平日里朱颜被别人盯着看时心里多少都有些得意,可今天却有些恼怒,别人的目光犹如食草动物般温柔这人的眼光却像食肉动物般富有侵略性,不胆怯不害羞四目相对时也毫不躲闪,他不怀好意的咧嘴一笑,嘴角带着嘲讽,仿佛在说我看透了你所有的小伎俩。 “那人是谁?” “他呀“曾修能转脸看看“你可不能注意那种人!” “哪种人?”朱颜越发好奇了。 “他叫李长源,洛阳城的纨绔子弟,因是家中的小儿子,人称“小老幺”,结交的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像李敢,姬十三,皓都,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亡命之徒。他爹是当今太尉,名义上位列三公其实也没什么实权,大概是靠着他爷爷的余荫,听说他在洛阳城惹出了乱子,好像跟某位名门小姐有关,来长安就是为了避风头”赵远道。 一听小姐这两个字朱颜的八卦之心便熊熊燃烧,硬逼着赵远往下讲。 “是你让我讲的哦,若说了什么不入流的话你可不准生气”赵远道。 “不会的,快讲!” “他呀,是个花花公子,今年不过十九岁,据说至少已亲近过五十个少女。“ 朱颜嫌恶的咦了一声,赵远接着道, “他跟洛阳城的一位小姐指腹为婚,现在想反悔,他说他不愿娶一个蠢女人做老婆,能跟太尉结亲的肯定都是当地的大族,人家能放过他吗?只能逃到长安来了,他爹气的要跟他断绝关系”赵远道。 朱颜听了他的话觉得李长源甚是荒唐可不愿娶蠢女人这点倒是有点脑子。 金缶声有节奏的响了起来,探花宴开始了,散入花园的公子小姐们不管有没有摘到花都回到了花厅里,众人落座完毕,衣袂飘飘的侍女开始把碗碟布到桌上,有南山的野味,草原来的乳酪,西域产的葡萄美酒和岭南的荔枝煎。 番邦音乐响起二十几个高鼻深目的美女头绾高髻身穿彩衣,踩着节拍走到花厅阶前的空地上,小小的腰身都露在外面,袅娜的扭起了西域舞,脚踝上的银铃随着节拍响动。 朱颜把一颗荔枝煎放进口里,情不自禁的用余光瞥了瞥李长源,原因恐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李长源跟李陵坐在一起令她有些讶然,李陵素有“少年天才”之名,在京城贵公子里算是个怪胎,他不喜欢斗鸡走狗却喜欢安邦定国之术,是个有鸿鹄之志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看得上李长源呢?更令朱颜吃惊的是李陵本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日却喜笑颜开的歪着头跟李长源聊个不停,李长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听一边还时不时的往舞女堆里瞟上一眼,朱颜心想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烟云十三州(4) 一群人拥着江城进来了,他举着杯子招呼大家。 他的眼神,他的鼻梁,他的肩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朱颜来说都魅力非凡,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移动,忽然,她在他宽宽的腰带上看到了一样刺眼的东西,那是个鲤鱼形的羊脂白玉,吊住它的是一个用红线编成的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4 永结同心结。 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但朱颜却好似受了十八道天雷,因为这个玉佩是她表姐徐婉编的。 她的表姐徐婉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有才华懂规矩,就连城里最尖酸刻薄的妇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朱颜却很讨厌她,因为城里人总喜欢把她俩放在一块儿比较,她越守规矩就越显得朱颜荒唐。 徐婉喜欢组织一些闺中聚会,经常派人来请朱颜,朱颜厌烦这种虚伪的聚会十有八九不会参加,只有当两家大人也出席时她才会应付一下,这个玉佩就是在某一次聚会中徐婉编的,当时小姐们都问她准备送给谁,她脸一红收进了妆奁,说谁也不送。 朱颜一动不动的跪坐在茵毯上,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简直让她承受不了,她一只手撑在几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胸口,脸上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怎么回事?!江城喜欢的明明是自己啊!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呢?论交情他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啊!一定是她主动送给他的,她的心神为这个借口稍稍缓和了一些,可理智告诉她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乐观,若江城无意又怎会接受?还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朱颜,你怎么了?”曾修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哦”朱颜回过神来,缓了一下道“我有点累了。” “累了?”赵远不可思议的道“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个精力充沛的姑娘。” 朱颜顾不上理他起身离席,慌乱中还被裙摆绊了一下,花厅的二楼有很多供人休息的雅室,她快步跨过木质楼梯,走进其中一间把门掩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靠在门上眼泪夺眶而出,他爱的人应该是自己啊!他陪她看了三年的上元节灯会,西厢里的腊梅花还是他两一起植下的,如今已一人多高,每年冬天都开出一片耀人眼目的明黄。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八岁那年。 江城是她母亲族中子弟,在她八岁那年入了太学,他爹惜才便邀请他住进了自家的西厢。 顽劣的她经常偷偷跑进西厢,去尽一个八岁熊孩子应尽的义务,把书中做好的标记打乱,在画卷上画龙点睛,把卷帙中漂亮的图画剪下来…..江城对待这些恶作剧只是微微一笑,安静的整理好书房,并不像那些仆人似的大惊小怪。 “这么多书,都记得住吗?真厉害!”朱颜望着四壁书架上堆得满满的卷帙叹道,她走到几案旁,看见上面有本旧旧的《百妖异闻录》,书上附着一张纸条写道“里面难懂的字都做了注解,有很多整人的办法哦!” 江城的注解既贴切又生动,并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随意糊弄,朱颜把书拿回去读得哈哈大笑,一直读到奶妈再三催她上床。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成了朋友,之后的日子自不必说,朝夕相处让羁绊越来越深,最起码朱颜那一手漂亮的小篆就是江城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江城才智过人在京城渐渐积累了声名,被时人评为京城“八俊”之一,三年后受大将军唐渊提拔,进入幕府成为一名高级幕僚。 江城从来没对朱颜有过逾越礼制的表示,可她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爱,更何况这并非全然出自一个少女的自恋,她是有证据的,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的秘密,是她最甜蜜的回忆。 十一岁时,也就是江城要离开西厢的那年,有一天她去书房,发现几案上的字帖上写着欧阳修的一首诗。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朱颜一怔如遭雷劈,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即将离开的不舍情绪全在这句诗里了,江城的心意在明白不过。 从那天起朱颜就一直盼着江城的媒人,身边的男孩都成了伙伴。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朱颜回过神来,她伸头透过墙上的窗棂往隔壁房间瞧,只见她的闺房丫鬟莺时跟一个男人调笑着进了屋,这丫头身材窈窕性格放荡,是个十足的尤物,面对那些来府上拜访的达官贵人时脸上必是一副引诱的神色,音调娇嗲无比,朱颜见她这副模样就想给她一巴掌。 那男人霍的一下把她按到了门上,迫不及待的去啃她的脖子。 “怎么像头狼似的,也不看看隔壁有没有人”莺时娇笑着。 “哪会有人?客人们都在下面饮宴呢”男人边说边扯莺时的衣服。 这该死的贱蹄子!我非得打断她的腿,朱颜怒不可遏,恨她污染了自己的耳目,刚想蹑手蹑脚的出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小姐们说话的声音。 “有人来了”男人慌忙松开莺时,两人搬动桌椅装作整理房间,等小姐们进了屋便自然而然的告退了,虽然莺时的前襟还松松垮垮的耷拉着,但这群傲慢的小姐是不会发现的,她们才不关心别人的事何况还是两个下人。 朱颜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大将军唐渊的妹妹唐千叶,宋云旗的表妹林素洁,还有她的表姐徐婉,她今年十六,跟她们勾心斗角至少也十年了,她还从没像今天这么感谢过她们的存在。 “刚才说的话没被那两个下人听见吧?这种贱蹄子对主人的隐私就像狗一样灵敏,等不到吃晚饭就会把消息弄得满城皆知”林素洁道。 “不会的,你声音那么小,况且还隔着一道门呢”唐千叶道。 “听去了也没什么,我又没说假话,今天她的行为真是放荡到底了,是个男人她都不放过,大家有目共睹。”林素洁道。 她们好像在说某位小姐的坏话,是谁呢?朱颜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她本来就是个放荡的女人,跟每个公子都有交情,明明不喜欢人家却仍抓着不放,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唐千叶道。 “公子们也就跟她调调情,没几个认真的,等到嫁娶时就会去找安分守己的女人”林素洁道,说这话时她的腰杆也不禁挺了挺,仿佛自己就是自己口中所说的安分守己的女人。 “你们这么说真的太过分了,她自小就像男孩子一样,她只是把他们当哥们”徐婉道,音调很重,脸憋得红红的,朱颜有点讶然,这个从不说“不”的女孩今天居然公开反对朋友。 “你被蒙骗了徐婉,京城的小姐们都讨厌她难道是偶然吗?她向来惹是生非,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她抢了千叶的曾修能,抢了袁淑仪的赵远,她甚至还想勾引宋云旗,她难道不知道我跟云旗是指腹为婚吗?可怜的女人”林素洁道。 “伤伤她的心也好,让她有点自知之明,徐婉,我劝你也多个心眼,江城在她家一住三年,这女人难道没打过他的注意?”唐千叶道。 听了她们的话朱颜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屈辱像蛆似的爬满全身,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5 们口中的那个不堪的女人竟然是自己!这个林素洁,一直笃定自己和宋云旗的婚事因而没在找夫君的事上多费心,没想到去年皇后寿诞上宋云旗对朱颜一见倾心害她受了冷落,嫉恨之心不言而喻,总之在败坏朱颜名声方面她功不可没。 如果说的都是事实她也认了,可她们居然编造了那么多恶心的内容!她怒不可遏,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把每个人的脸都抓花。 “你们胆敢再说她一句不是我便走了”徐婉面色凝重,肩膀和下巴颏微微颤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谁要你假慈悲?”朱颜气急败坏,她觉得这个做作的女人最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的温柔贤淑。 两位小姐面面相觑的闭上了嘴,不知为何这些嚣张跋扈的小姐们都对毫无性格的徐婉服服帖帖。 朱颜气的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她想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提起裙子蹑手蹑脚的走下楼,脸上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仿佛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平生头一回遇上了挫折。 ☆、烟云十三州(5) 花厅人去楼空只剩杯盘狼藉,江城!朱颜忽然清醒过来,愤怒差点让她忘了最重要的事,无论如何她也得找江城当面问个清楚,她慌忙跑去门外,步摇和环佩震得叮当乱响,放眼寻去,江城正在大道的尽头跟一群客人告别。 她躲到大道旁的一棵老槐树后面,竭力思索要对江城说的话,却心乱如麻什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办呢? 最后一个客人也送走了,江城大步往回走,宽大的衣袖因兜了风而微微鼓胀,有一种意气风发的魅力。 不管了,随机应变吧!朱颜心一横叫住了江城,把他神神秘秘的拉到了花园深处的假山后面,婆娑的树影把两人遮的严严实实。 “怎么了,朱颜?”江城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浮现迷惑不解的神色。 朱颜难堪不已,两只手紧张的不知往哪里放,几次欲言又止,与平日活泼开朗的她判若两人,江城从没见过她这幅模样,十分讶异。 “到底怎么了,朱颜?” “你喜欢徐婉吗?” 江城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单刀直入,眼中显出了惊慌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轻轻的点了点头。 朱颜心下一凉,只觉大势已去了一半。,几乎站不住, “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吗?” 江城望着她,眼神颇有些犹豫,顿了一下道, “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不可能!那眼神充满爱意,那诗分明就是情话!江城为什么不敢坦白对她的爱?一定是因为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但不管如何,她今天都要逼他坦白。 “恁时见面早留心,何况到如今?这诗难道是写给妹妹的?” 这一次,江城的手足无措明显的就像老妇人脸上的褶皱,擦多少粉也遮掩不住。 朱颜趁热打铁,一遍遍情绪激动的问“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江城垂着头道,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现出了灰心丧气的疲惫模样。 “什么都过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朱颜紧紧的抓住他宽大的衣袖,激动的浑身颤抖。 “婚姻与爱情是两码事,婚姻只有志趣相投才能幸福,我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痛苦,你生机勃勃的像团野火会焚烧途径的一切包括我。” “什么意思?”朱颜迷惘的望着他,她一向对他文绉绉的论调不甚明白。 “我们性格不合,在一起不会幸福。” “混蛋,都是借口!你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只想找个听话的女人,蠢得像猪,胆小的像老鼠,一切唯夫君马首是瞻,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学会了算计!” “朱颜,你不能这么说徐婉,你知道她有多维护你吗?” 江城的话在朱颜看来就是偏袒,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不许我说她?你这个混蛋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 “我只希望这事不要伤害到你。” “虚伪!”朱颜吼道,眼泪如决堤洪水喷涌而出“我恨你,恨你,到死都恨你!” 江城伸手想帮她擦泪,她却啪的一声狠狠的把他的手打开了。 江城见气氛已无法缓和便沉默不语的离开了。 朱颜靠在假山上浑身无力,她实在太难受了,她不仅失去了江城还遭受了被拒绝的屈辱,平日里她一向瞧不起那些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男人的小姐们,此刻却觉得自己比她们还要低贱,这事若传出去那些嫉妒她的小姐们会怎样作践她啊!想到这一阵恐惧立刻从心底漫延开来,她下意识的向四周张望,警惕的像只猎犬。 哗啦哗啦,草丛里窸窣作响,朱颜惊得差点尖叫起来,一个身材颀长的人拨开齐胸高的茅草走出来,朱红色的直裾艳丽招摇,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捂着嘴笑的窈窕美人,从衣服和发髻上可以看出是刚才献舞的舞女之一,李长源示意她先走。 “你们怎么能在这……” 朱颜以为他们在野合,羞得满脸通红,心想今天不知走了什么大运,接二连三的撞上大戏,这些人来这里难道都是为了偷情吗? “朱颜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你怎能想到男女之事呢?” 李长源反将一军,弄得好似他是正人君子朱颜才是那个思想不健康的人。 朱颜羞红了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勉强结结巴巴的道“……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并不是……哎” “我们只是在游湖而已”李长源幸灾乐祸的道。 朱颜这才想起那片一人高的茅草外就是翡翠湖,附庸风雅的公子们都爱带着女眷泛舟,这些女眷大部分都是从青楼带出来的头牌娘子,今天下午她的脑袋被轮番凌虐,竟把这点给忘了。 “阿依夏回去了,只能请朱颜小姐陪我游湖了。” 居然拿自己跟舞女相提并论,朱颜觉得受到了侮辱,她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严词拒绝。 “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姐提这种要求,未免太轻浮了吧!” 李长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装模作样,轻笑了两声道”姑娘刚才说的话任谁听也不算淑女吧!当然了,我不可能拿这种事要挟你的。” 那些她死也不愿被人知道的话却偏偏被这无赖听去了!朱颜怒火中烧为把柄落入这种人手里感到无比懊恼,他不是个君子,行事自然不顾及名声,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烟云十三州(6) 湖堤底下泊着一艘精美的轻舟,朱颜庆幸它是带篷的,不然若是被熟人瞧见她跟男人泛舟连个丫鬟都不带她为数不多的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6 声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踏进舟时,舟身有点晃,李长源一手扶住她一手还殷勤的帮她拎着裙子,体贴到有些老练。 坐进仓里朱颜就有些后悔了,船舱很小,两人隔着小小的几案对坐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气氛有些暧昧。 艄公握紧竹篙一点一推,船安详的滑入湖心,船篷与莲叶的摩擦声在周边响起。 李长源望着朱颜,眼神放肆而火热,整个人有一种伺机而动的机警。 朱颜想起了那五十个少女的传言,心里颇有些紧张,这人对女人一向不怀好意,如今他两又身在藕花深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该不会是想?他可不是个君子啊!朱颜越想越怕下意识的把前襟往上拉拉,他总觉得他锋利的眼神不仅能看穿她的衣服甚至能看到她的内脏。 “我爹是车骑将军朱安,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意!” 李长源似乎觉得很好笑,轻笑两声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听人说你已亲近过五十个小姐了”说完后朱颜的脸倒先红了。 “这些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自己都没数,竟然还是个整数,这种不入流的传言你该不会信了吧?” 朱颜轻蔑的哼了一声,道“我可是亲眼所见,在席上你一直往舞女堆里瞟,刚才不还带着一个?” “朱颜小姐”李长源笑了起来“但凡有点音乐修养你也该听出来那乐师错了好几次呀,我在家时只要一听到错处就会看乐师一眼算作提醒,惯性而已,那个阿依夏误以为我在看她,吃完饭后主动来找我,作为一个男人我如何能拒绝一个姑娘的好意?” 朱颜听出他不仅讽刺自己无知还暗讽江城,心里很不高兴,李长源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不仅没转换话题反而又把话锋往里刺了三寸。 “你为什么会喜欢江城呢?” “这不关你的事吧?”朱颜反击道,敏感的好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只是好奇,你既漂亮又有胆识而他只不过是个夸夸奇谈的腐儒,根本就配不上你嘛” 听他这么评价江城朱颜着实生气,可他话里话外又连带着盛赞了自己,她也只好暂且先憋着。 “还有那些玩探花的男人”李长源摇摇头,轻蔑的道“不,他们还算不上男人只不过是群男孩子。” 李长源不仅侮辱江城还顺带把京城的公子哥全侮辱个遍,他的话如利刃般句句扎入朱颜七寸,疼的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只是嫉妒,根本不了解他们,你一旦了解了就会闭上臭嘴乖乖的滚回洛阳了!” “嫉妒?”李长源咧嘴一笑,神情里全是轻蔑“十三个州中已有八个发生了农民起义,粮食卖到了五十万钱一斛,京城的公子们难道以为踢两场蹴鞠玩两场探花就能换来国泰民安吗?” “起义?”朱颜迷茫的望着李长源,以前从来没人跟她提过长安以外的世界,乍听这词感觉十分陌生,她一直以为国家处处歌舞升平呢。 “对,起义”李长源无奈的望着朱颜,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 “朝廷有办法的,很快就会天下太平。”朱颜道,不知道是在反驳李长源还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慌张。 “西川军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聚集了数百万人,这代表着朝廷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国家迟早要崩溃,贵族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朱颜气急败坏,她是贵族的一员,她觉得李长源这么说无异于在诅咒自己“我要回去了!就算你今晚揭发我,我也不愿跟你多呆一刻钟。” 说完这些话她霍然起身,头脑因愤怒而有些发昏,忘了自己身在舟中,一头撞上了船篷。 “朱颜,你没事吧?”李长源赶忙扶住她。 她不知道他是出自真心还是幸灾乐祸,心头火起,一把推开他,她坐下来双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头,沮丧至极,别的男人都哄着她让着她只有这男人处处挟制她,让她头一回感到棋逢对手,若不是怕李长源看笑话她简直要痛哭起来,今天她真是受够了。 ☆、烟云十三州(7) 马车驶了很久方才抵达皇城的朱雀门,这益州城虽是一方军阀所有却也不输昔年的长安城。 两人换了一辆便于在宫城内行走的轻便奚车,奚车没有蓬盖,好似两匹马拉着一尊罗汉床。 从朱雀门延伸出去的是朱雀大道,这条大道位于皇城的子午线上,宽约五十丈,两侧种满槐树,每隔十米就有一尊十二生肖石雕。 青条石路面十分平坦,奚车驶的又快又稳,朱颜坐在上面好奇的四处张望。 大道两侧的宫女和黄门都慌忙跪下,虽不敢直视却也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车上的女人,都好奇搞定他们主公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那里是太极殿,上朝的地方,它后面是永宁宫,也就是孤的寝宫。” 朱颜顺着李长源手指的方向纵目望去,遥远的正前方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三层歇山屋顶坐落在高高的白玉石台基上,周围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分布其间。 “那边是妃嫔住的地方”李长源把修长的食指往大道两侧点了点,青灰色的宫墙里朱楼碧瓦鳞次栉比的掩映在树丛中,可以看出是一座座偏殿。 “那里种着荷花,可惜现在是冬天看不了。” “荷花?” 朱颜心里莫名一动,她望向大道的中间,那里是一米宽的水池,清澈的水里只有曳尾游荡的锦鲤,大概残荷都被仆人捞走了。 奚车绕过太极殿抵达永宁宫。 “你们都下去吧。”刚一进殿李长源就摒退了所有仆人。 朱颜不解李长源为何把她带到自己的寝宫,内心有点忐忑,不过当她走进宫殿时所有的杂念便都无暇顾及了,这里虽是他的寝宫,陈设却不如其他宫殿华贵,朱颜讶然的望着那几案,那珠帘,那屏风和那檀木拱门上的镂空花纹,所有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曾在这场景里跑到跑去。 “难道我以前在这里生活过?难道我真的跟李长源有亲密的关系?”朱颜迷惑不已,她想思索的更深一些,可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李长源缓缓的从后面把她紧紧搂住,下巴颏搭在她头上。 “这些年,孤真的好想你。” 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朱颜猛然回过神来,羞得脸如火烧,她手忙脚乱的拨开他搂在腰上的手,往前快走两步。 “我们以前也许很亲密,可现在你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 李长源撇了撇嘴,道“看在你失忆的份上孤原谅你。” 他信步走到里面的房间,道“以后你就住这儿!” 朱颜撩开珠帘走进去,这寝室陈设颇为精致,一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7 张紫檀木案几上放着一盏铜制的鹤嘴油灯,书架上摆放着密密实实的卷帙,墙上挂着一副卷轴写着国泰民安四个大字赫然便是王羲之的手笔,一扇绘有千里江山的屏风矗立当中,屏风后面是一张挂着重帷的大床。 所有的摆设都恰到好处,分明就是为她精心准备的闺房,朱颜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多月的奔波让朱颜筋疲力尽,吃完晚饭便上床休息,被窝里很温暖因为丫鬟们细心的在里面摆了方温石,浑身的困乏都在慢慢散去,朱颜幸福的伸开手脚扑腾了两下。 忽然一阵响动传来,朱颜警觉的坐起身,透过珠帘她看见几个小黄门正努力的把一方软塌安置在厅堂里。 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立马掀了被子跳下床,跑进厅堂时正好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李长源,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卷帙和笔墨纸砚的小黄门。 “这是什么意思?”朱颜指着软塌问道。 “从今往后孤就睡在这里”李长源边说边指点小黄门把他的办公用品规整好。 “你不能在这睡”朱颜本想说孤男寡女不能同处一室,可她又不好意思说。 “孤的寝室都让给你了,孤不睡这睡哪儿啊?” “啥?你的寝室?”朱颜有点不可思议“这摆设分明是个闺房! “我就喜欢这风格不行吗?” “三宫六院那么多地方,你睡哪儿不行?” “说得对“李长源道“可孤就要睡这里,孤只要不睡你床上,睡哪你管的着嘛?” “谁知你半夜会不会图谋不轨?”朱颜低着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算了吧”李长源幸灾乐祸的盯着她道“你光杆一人,孤若想乘人之危还要等到半夜吗?” 看到他的眼神朱颜才恍然发现自己只穿了睡衣,领口在慌乱中还微微有些张开,她赶忙捂住领口退回到寝室里。 “你安心睡吧,我不会动你的,除非哪天你心甘情愿,那时孤便奉陪到底”李长源道。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颜听他这么说立刻激动起来,希望能得个保证。 “你指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李长源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们是陌生人啊!”朱颜颇有些无奈,这人只要一开口便要占她便宜。 “答应你,前半句也好后半句也罢你就是提一万个要求,孤也统统答应你。” “放我走。” “想也别想!” 李长源坐到几案前,把宽大的袖子往后捋了捋,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开始批奏章。 即便得了李长源的保证朱颜也不敢睡,她靠在床头想等他睡着后再睡,可他的奏章似乎怎么也批不完,最后困倦至极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次日醒来确定李长源信守了约定才舒了口气,拿眼偷偷的往软塌瞅瞅,发现榻上只剩码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人已经不在了,她依稀记得昨晚睡去时他还在批奏章,心想这家伙还挺敬业的。 “娘娘,醒了就起来吃点早饭吧”一个眼睛水灵灵的小丫鬟撩起了帘幕,名字叫元宝,只有十五岁。 “不吃,还没睡够,晚饭之前都别再喊我,天塌了也别喊。”朱颜咕咕哝哝的道。 “主公吩咐说一定要让您吃早饭,不然脑子会不好使,如果您不吃的话奴婢会受罚的。” 脑子会不好使!朱颜翻了个白眼,她都能想象到李长源说这话时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你就把饭倒掉,主公问起时就说我吃了,反正也只有你知我知嘛!” “对啊,娘娘真聪明”小丫头恍然大悟,把帘子遮好屁颠屁颠的走了。 ☆、烟云十三州(8) 李长源上完朝回寝宫时朱颜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她慵懒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初来乍到百无聊赖实在没有起床的动力。 “娘娘起了吗?” 朱颜听见李长源的声音赶忙装睡。 “还没有,娘娘吩咐说天塌了也不准喊她。” 朱颜有些汗颜,这小孩还真是老实。 “不会不舒服吧?” 朱颜只听有脚步声踱到床边,哗的一声帘幕被拉开了,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别装了,我看到你睫毛动了。” 朱颜只好睁开眼,李长源站在床边望着她,朝服还没来得及脱,头戴冕冠,身穿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都绘有纹章。 “有什么事吗?”朱颜压着火气道。 “起来一起吃午饭。” 朱颜心想幼不幼稚啊,身为一国之君这点小事还来烦她。 “你自己吃吧,我还不想起。”朱颜侧过身子把眼睛闭上,忽然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李长源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能不能跟我保持点距离啊?!”朱颜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惜反抗无效,最后只能乖乖的更衣洗漱。 等黄门搬来几案布置完饭菜时朱颜还跪坐在茵毯上瞪着李长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好了,吃饭吧”李长源把夹好菜的碗放到朱颜面前。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两不管以前多亲密现在也只是陌生人啊,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失忆人的感受?能不能不要一直贴过来呢?” “孤下次尽量克制,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朱颜白了他一眼,端起碗连饭带菜的扒拉一口,咀嚼几下忽然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表情痛苦的扭到了一起。 “怎么了?”李长源神色有些紧张。 “辣,辣,辣”朱颜张开嘴用手不停的扇。 “水,水,快喝水”李长源赶紧把水递给她。 朱颜一口气灌了半杯水,像狗一样哈巴哈巴的喘气。 “你想辣死我是不是?” “你以前最爱吃辣啊,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益州本地菜的”李长源委屈的道。 “哼”朱颜白了他一眼,心想又拿失忆来糊弄我。 ☆、烟云十三州(9) “下午我们一起去给奶奶请安。” “奶奶?”朱颜惊得差点没把水喷出来“我是个人质,没义务拜会你的长辈吧。” “你还知道自己是人质啊?“李长源笑望着她”不去的话关禁闭一个月,让你体验一下人质的生活,你自己选吧。” 朱颜撇着嘴道“就会拿权利欺负我。” “打扮的庄重一点,好看一点,奶奶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后来变成诸侯夫人,现在又是太后,讲究着呢”李长源道。 “是不是特别嚣张跋扈啊”朱颜可怜巴巴的望着李长源道“我还是别去惹她老人家生气了,好不好?”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你说谁丑呢?” 李长源见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8 她在意的是丑这个词而非媳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笑容从嘴角一直漾到了眼角。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朱颜不明就里。 “哎呀,你只管去,凡事有孤呢。” 元宝给朱颜梳了一个精致的双髻,每一边都别了三朵小黄花,她身穿嫩绿上衣,嫩绿底白芙蓉花百褶下裙,外面还罩着件米白色大氅,领口衣襟都滚上了白色的兔毛。 朱颜走到李长源面前,他正伏在几案上批奏章。 “这样可以吗?” 李长源望着她神色一顿,眼前的朱颜眉目如画,神情天真的犹如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恍然间他觉得她仍是十年前的朱颜,那个从未经历国破家亡世事沧桑的十六岁的朱颜,一时间千头万绪五味杂成。 “不行吗?”朱颜望着若有所思的李长源。 “不,不,这样很好。” 朱颜哦了一声,她见李长源在这种小事上慌张心里不免有些纳罕。 太后的永安宫就外表来看并不奢华,但里面的陈设却极其精致贵重,任何一个小东西似乎都大有来历,花草树木大多是异国进贡来的,有很多朱颜都不认识,房顶上的五脊六兽,窗户房梁上的浮雕都极其精巧,皆出自名匠之手,一句话以蔽之,低调而奢华,十分符合这位贵族老太太的气质。 两人站在永安宫门前,朱颜因李长源的话有些紧张,一路上都在脑海里想象老太后的飞扬跋扈。 “叫人通报,叫人通报。” 朱颜本意是能拖一时是一时,没想到李长源却不理会她的疯话,抓起她的手径直走了进去,换做平时朱颜肯定立马甩开,可今天这手能壮胆,所以她便紧紧搂住,两人这般模样确实很像新婚回家省亲的小夫妻。 “奶奶,我们来了!” 一个老太太被丫鬟们簇拥着从里间走了出来,目光矍铄妆容严整,身上的衣服配饰华丽且一丝不苟,有鹤发童颜的神采,一望便知出生名门。朱颜本想往后退,不想却被李长源捉住往前一推推到老太太跟前。 “这是朱颜吗?”老太太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她。 “回太后,是的。” “太后?” 李长源在她后腰上轻轻一拧,小声道“叫奶奶。” 朱颜心想凭什么喊奶奶啊,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保命要紧。 “奶奶”朱颜轻声的喊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声奶奶竟会让老太太这么激动,她搂着朱颜眉开眼笑,一个劲的说好好好,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并不是装的。 摒退了下人,几个人在雅室里闲聊,老太后因年纪大了容易累便斜靠在榻上,李长源就更谈不上坐像了,一手支着脑袋慵懒的躺在茵毯上,只有朱颜因为初来乍到笔直又恭敬的跪坐着。 “孤要吃橘子”李长源道,用手戳了戳朱颜。 胆子肥啊,敢在奶奶面前指使我,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朱颜拿起橘子一边拨皮一边把他想象成李长源,剥的眉开眼笑。 “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真是欣慰啊”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两。 朱颜把橘子递给李长源,他顺手掰下一半塞进她嘴里,嘴巴顿时鼓得快要爆开,她一边嚼一边恨恨的想,回去你定是活不成了。 “这肚子有情况了吗?”太后笑看着朱颜。 朱颜差点把没咽下的橘子吐出来。 “早呢”李长源道。 “怎么了?你可别仗着年轻,你是一国之君不同凡人,太子乃社稷之根本“说完后,太后像个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扁扁嘴“再说了奶奶我也想抱孙子啊。” “我没问题,主要看朱颜的意思……”李长源不怀好意的道。 朱颜用手肘抵了他一下,笑望着太后道“呵呵,奶奶您别急,我们会努力的。” “嗯嗯”太后笑着道“我也不是那不开明的老人,只要你们把这事放心上我就满足啦。”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呆了一下午,临走时老太后吩咐丫鬟把荠菜包端归来,说是李长源最爱吃的。 “不用了奶奶,朱颜最讨厌荠菜,一堆菜里掺进一根她都吃的出来”李长源道。 “是嘛?”老太后有些失望。 “谁说的啊”朱颜伸手把包子接过来“奶奶包的肯定比较好吃” “就是嘛,这得看人做,若是喜欢这口味奶奶下次还给你做。”老太后有些大喜过望。 李长源望着朱颜有点汗颜,心想这家伙真会拍马屁。 ☆、烟云十三州(10) 李长源在全国搜罗名医,隔三差五就会有名医被请入永宁宫给朱颜看病,大家对她的记忆都无能为力,都说养好身体时机到了自然就记起来了。 “明天开始,孤陪你去校场跑步,这样能增强体质”李长源建议道。 “别别别”朱颜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听他这么说赶紧拒绝“吃补药就行了。” “不去的话禁足一个月。” “禁足也不去”朱颜这次寸步不让,她最讨厌运动了,何况还是跟李长源一起。 不过第二天早朝完毕,两人就出现在了校场上,李长源有的是办法。 “为了防止你偷懒,我跟着你”李长源道,跟着的意思是他骑马朱颜跑。 “快点跑起来”李长源用马鞭的柄戳戳朱颜,她白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跑起来,她每跑一步都假象着踩在他身上。 “太累了,我要休息。”跑了几圈后朱颜气喘吁吁的喊道。 “不许停,快点跑。”李长源道。 “不行了,我一步也跑不动了”又过了几圈,朱颜干脆耍赖坐到了地上。 李长源无奈的摇摇头,翻身下马,只好她拉起来陪她一起跑。 “恩”朱颜暗戳戳的高兴,我受罪也得拉你陪着。 晚上,朱颜躺在床上浑酸痛,翻个身都龇牙咧嘴,她望着珠帘外的李长源,他正在批奏折。 “你干嘛这么想帮我恢复记忆啊?我们以前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吗?” 李长源抬起头望着她若有所思,半晌道“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那你还这么费劲的想让我记起来?” “因为记忆是人最重要的东西,是活过的证据,我不希望你没有。” 晚上朱颜做了一个噩梦,一个老人坐在大帐中,一个长身青年闯进去一刀削掉了他的脑袋,她不知道那是谁却十分悲伤,她哭叫着醒来,发现李长源已经来到床边,他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个婴儿,他强壮的胸怀给了她强大的安慰,慢慢的止住了哭。 “我害怕,你陪陪我。” “我就在你旁边,哪也不去,放心。” 朱颜又慢慢的睡去了,俗话说晚上睡得不好早上就起得早,天还没亮她就被一点点响动给惊醒了,睁开眼睛朦胧中听到身旁有呼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29 吸声,转脸一看李长源正和衣睡在身旁,面目安详,呼吸均匀。 “你怎么睡在这里”朱颜推醒李长源喊道。 “一直坐着不累吗?就随便躺会啊”李长源无所谓的道。 朱颜想起昨晚的事,内心稍稍安定。 “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了吧,反正都躺一张床上了。” “你能不能说话正经一点啊,赶快下去,快下去”朱颜使劲的把李长源赶下床。 有一天下朝回来李长源兴奋的跟朱颜说有个最重要的大臣就要从前线回来了,这一回他替他打下了三个郡还谈成了与江东的合作,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江东的一个大将军。 “见到他们估计会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我也认识?” “对,都是你曾经的好友。” 朱颜哦了一声,心想我以前是什么人哦,还认识这么高级的人。 过了几天李长源在吃午饭的时候果然带回来一个人,按礼制臣子是一般不能与国君的家眷见面,看来这人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人中等身材,面容清俊白皙,只不过身板十分纤瘦,说话时喉结会明显的跳动,一看就是个文质彬彬的军师。 “他就是李陵,你有印象吗?” “李陵”朱颜心下一动,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朱颜”李陵望着她怔忡了一会儿,似乎不敢相信,他快步走到朱颜面前,微微一笑伸开双臂。 这人笑容十分纯净,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这样的人居然能攻城拔寨,朱颜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前尘尽忘,这家伙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个陌生人,她望着他的拥抱有点犹豫。 “抱吧抱吧,也只有他不会让我吃醋”李长源道。 得到李长源的鼓励,朱颜才上前搂住了他。 几天后,李长源带朱颜去宫外的行馆看望那个江东来的大将军,这人身材颀长,古铜色的皮肤,鼻梁比直的犹如刀凿斧砍,他看见朱颜,瞳孔瞬间聚成了一跟针。 一个画面犹如前世记忆般从朱颜脑海中闪过,一个少年在冰天雪地里站在她家门前。 “赵远?”她神色激动,音调微微发颤。 十年前,车骑将军府。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让仆人套好马车差点就去找你们了”朱安道,音调有点不怒而威的意味。 “属下错了”范越翻身下马单膝跪下请罪。 朱颜听到他爹跟范越的对话,心里稍稍安慰,虽然是她游湖的错,可范越绝不会把她供出来。 “爹爹”朱颜跳下车锐声喊着朝府门口的红灯笼处跑去。 “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玩这么晚害爹担心”朱安似乎有些生气。 这位车骑将军虽然已年过五十却仍身材硬朗,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的多,三十年前出身寒微的他就是靠着孔武有力的身板和敢想敢干的劲头从并州一个小小的县吏坐到了刺史的高位,然后受大将军唐渊提拔来到京城担任禁军南军的头领执金吾。 “不是有范越的嘛,有他在您担心什么”朱颜紧紧的搂着爹爹的胳膊。 听到她这撒娇的音调威严的朱安就没有脾气了,他笑呵呵的道“我就你这一个女儿能不担心么。” 两人穿过荷塘里的九曲石桥,此时阳春四月,荷叶已经长得密密匝匝,只不过还很小。石桥上建了几座六角亭,是纳凉观景的好地方,朱颜的娘亲来自江东,这个荷塘就是她爹仿造江东西湖著名景致曲院风荷造的,这个不苟言笑的爹浪漫起来还真不得了,居然在这北方的庭院里为她娘造了一座小江南。 “爹爹,宋云旗提亲的事您还没回绝他吧。” “还没有,怎么了?” “我决定答应他了!” “你确定吗?”朱安转脸问她“你可别看上那四世三公的地位啊,这是你一生的幸福。” “当然不是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朱颜道, 她的确不是冲着四世三公的名头,她的动机可以说还要荒谬一百倍,她失去了江城就觉得失去了一切,嫁给谁也无所谓了,反正以后的人生也没有快乐可言,选宋云旗还能报复林素洁,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婚讯就传遍了京城,朱颜觉得心没来由的慌张,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 傍晚,残阳如血,绚丽的景色在朱颜看来却有几分绝望。 元宝跑进来禀报说赵远来了,朱颜心下一惊,预料到他是为了婚讯来的。 “你要嫁给宋云旗?”赵远在屋里焦急的踱来踱去,看见朱颜进来就快步迎上来,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 朱颜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答应宋云旗的求亲完全是为了报复,一半是为了报复那些伤害她的小姐们,另一半就是为了向江城证明她并不是非他不可,她被这两种强烈的情绪裹挟着做出了草率的决定,她几乎没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此时受到质问她才恍然记起赵远一直深深的爱慕着自己。 “是的,我决定了”朱颜实话实说。 虽然她一直觉得要嫁给谁是她自己的事可此时她看见赵远的眼神竟莫名的觉得心虚。 赵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掮住朱颜的双肩愤怒的把她推到了墙上。 “朱颜,我说过的,我的嫉妒心超强,除了修能,你若嫁给别人我便杀了你然后在自杀,你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吗?”赵远浑身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完全失去了控制,朱颜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吓得哭叫起来。 家丁冲进来拉开了赵远,奶妈和丫鬟们赶紧把朱颜送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涕泗横流,浑身发抖。 “小姐,赵远少爷还站在府门口。” “不见”朱颜哆哆嗦嗦的道,显然没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他说你若不见,他便在门外站一晚上。” “随便”朱颜赌气的道。 一夜噩梦不断,梦里赵远总要掐死她,见她醒了元宝就递给她一张黄纸,展开一看是赵远的笔记,写道“倾尽全力,了无遗憾,从今往后,形同陌路。” “他昨晚在门口站了一夜?”朱颜猛然坐起,她多希望元宝的回答是否定的可是她点了点头。 “那么冷的天!”朱颜喃喃地道,难受内疚心疼这些磨人的情绪一起啃噬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对赵远感情很深只不过这情并非男女之情,忆起往昔种种她就懊悔的不得了,她发誓等在见到赵远时一定放下身段好好的向他道歉。 ☆、烟云十三州(11) 十六岁的她根本不了解婚姻的意义,更没想过生活会因此改变,自答应宋云旗的亲事以来,聚会,围猎,蹴鞠,郊游便通通与她无关了,奶妈一步不落的看住她,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0 任她怎么发火撒娇都不退让半步,更让她灰心丧气的是江城和徐婉的婚期提前了。 “前几天才纳的彩,聘礼下了吗?体面的人家得等上一年,至少也得半年,她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吗?“ “我的小姐,这会子你又知道什么叫体面了?!”奶妈插嘴道,她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肥胖妇人,是朱颜母亲小时候的奶妈,早已被视作家庭的一份子,所以言行也时常超越一个仆人的界限。 换做往常,朱颜一定会狠狠的回击,可今天她没这个心情,她急切的望着她爹渴望能快点得到答案。 “他们都是守规矩的人,但目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了,江城大人将被调去荆州做州牧,婚事只好提前了,大家会理解的”朱安道。 “为什么要去荆州?”朱颜不禁喊出声来,这简直比他娶了别的女人还让她伤心。 “我的孩子,你的嗓门就不能小点儿吗?原来的州牧被州内的一个太守杀掉了,职位出现了空缺,大将军便把他调过去了”朱安道。 “一个小小的太守竟敢杀州牧,江城难道不会有危险吗?”朱颜道。 “食国家俸禄岂能为了个人祸福不顾社稷安危?太守杀州牧虽是以下犯上但也事出有因,这个太守本是个游侠,凭着一柄快剑走入仕途,为人有些任侠,看不惯州牧为祸乡里一时气盛便把他杀了。“朱安道。 “那朝廷没有惩治他吗?” “哎”朱安长叹了口气“朝廷没那个能力了。” 太守杀州牧,朝廷居然无力惩办,这国家已经朽到什么地步了啊!她想起了那日李长源跟她说的话,现在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她又想到了她爹,他有多少部下啊,国家的秩序乱了,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想到这她就害怕的脊背发冷。 江城成亲那天,秋风已吹过了渭水,黄叶遍地,满城萧瑟。 徐婉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高髻上插满了金钗珠玉,不知是因为精致的妆容还是幸福满溢的神情,相貌平平的小脸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就连朱颜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衣饰华贵的宾客在她周围熙来攘往见证着徐婉从徐家小姐变成江家夫人。 从此她便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什么也没有,想到这朱颜黯然神伤。 “朱颜”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朱颜望向声音来处,看见盛装的曾修能正微笑着拨开人群向她走来。 这张喜笑颜开的圆脸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因而特别高兴,甚至有点惊喜,以前他三天两头就往朱府跑,她压根不拿他当回事儿,可这次他们自探花宴后就没在见过面,她想问他关于赵远的事,可他就是不来,仿佛消失了一般,她一度以为他去外地了。 “这些日子你跑哪里去了?“ 曾修能用手搔搔后脑勺似乎很不好意思又好像很为难,他没有直接回答朱颜的话只是一叠声的说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定会常去看她。 “赵远呢?“朱颜往曾修能的附近张望,这两人昔日总是一起出现。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哎!“曾修能叹了口气,道“赵远下江南了,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探花宴后一周走的” 朱颜仿佛遭了雷劈,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本以为今天可以见到赵远,然后向他道歉,然后他们就能重归于好回到从前的样子,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我吗?“朱颜道,她明明知道答案却还心存一丝侥幸,她希望曾修能给她否定的答案。 “别自责了朱颜,都过去了“曾修能道。 “他走的时候很伤心吗?”朱颜道。 “那段日子他挺不容易的,整天醉生梦死,把自己折磨的脱了形,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个环境,于是便去江南投奔他做刺史的叔叔了,因为他的缘故我也不好去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听了他的话,朱颜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放心吧朱颜,他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曾修能赶忙安慰。 “真的吗?”朱颜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当然啦,他一个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行伍之苦!” 曾修能的话无法让她得到安慰,她担心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担心那句对不起永远没机会说。 ☆、烟云十三州(12) 李长源跪坐在几案前批奏章,朱颜盘腿坐在不远处的绒毯上烤火,她盯着火炉心思却不在火炉上。 “只记得很内疚,其它的事却记不清了。” 声音不很大,李长源却听见了,他眼睛盯着奏章,握毛笔的手也没停,嘴里却接道“甚好!” “什么意思?”朱颜坐直了身子望着他道“我跟他难道有什么过去?” “当然没有,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关系”李长源把毛笔往砚台上一丢望着她道“你这个女人在夫君面前谈其他男人,像话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朱颜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我说你为啥就记得他不记得我了呢?” 啊,原来是纠结这事呢,难怪一晚上阴阳怪气的不停找茬,嫌奴婢端来的水凉,嫌黄门走路的声音大,既然摸到了他的脉,朱颜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是啊,我也一直很怀疑跟你的关系,若果如你所说那般亲密为啥我都没印象了呢?大概是觉得不重要吧,以前的你肯定是自作多情了。” “去睡觉,赶快去睡觉,别在我眼前晃,没看见我有这么多奏折要批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明明是你每天逼我坐在这的。” 朱颜白了他一眼,走回自己的寝室,虽然不敢打他骂他,可心里都已结结实实的做了一遍。 寒冬腊月仆人把火炉烧的很旺,朱颜半夜被渴醒,沙哑着嗓子喊着要喝水,服侍的黄门赶忙起身却被李长源制止了,他把毛笔一丢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朱颜喝水的时候发现是李长源,竟一点也不惊慌,大口大口的喝水,喝完了说一声去吧便又倒头去睡,连句谢谢也没有,相当的理所当然。 李长源拿着空杯子坐在床头,盯着她的睡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踱回几旁批奏章。 朱颜整天呆在宫里实在百无聊赖,她想出宫把益州景色美丽的地方都逛一遍可李长源不答应,朱颜气鼓鼓的整晚不理他,他只好做出妥协说过阵子闲下来亲自陪她去,可朱颜并不买账非要现在去。 “去也行,就在京城周边逛逛,不能超过七天。” “没问题”朱颜一口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反正出去了你就管不着了,爱去哪去哪,爱玩几天就几天。 上路时朱颜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李长源给她安排了十几个虎豹骑的精锐,寸步不离,不管耍什么小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1 伎俩都会被识破,根本甩不掉,时间到了便被带回了皇宫。 朱颜简直气炸了,觉得自己一点自由也没有,李长源送她一只小蓝猫解闷,她把它扔的远远的,李长源只好每天照顾它。 冷战了好几天,消息就传到了永安宫,老太后派人把他两都叫过去了,有意做和事佬,一家三口一起包饺子。 老太后让他两一起和面,结果他两便一声不响的和面,毫无交流。 李长源跑去剁陷,朱颜擀面皮,老太后不声不响的朝李长源眨眨眼,他眼中立刻闪现了领悟的意思,把手握在一起嗷了一声。 “哎呀,坏了,切到手了。” 朱颜赶紧放下擀面杖冲了过去,拨开双手发现一点伤也没有。 “别生气了”李长源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讨厌死了”朱颜道,推了他一把,算是冰释前嫌了。 两人临走时,老太后让人拿来了一个包裹,朱颜解开一看里面全是药材。 “没人生病啊?”朱颜不明就里,李长源却捂着嘴笑。 “傻丫头,这是补药,把身子不好,我也好早点抱孙子呀” 朱颜一听,脸顿时红到了脖颈。 “真的要跟奶奶解释清楚了,她误会了,以后会失望的。”回到永安宫后,朱颜道。 “怕她失望你就努力啊。” “努力个屁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个人质,人质啊”朱颜说着就伸出拳头去捶李长源,没想到他朝后一让仰面躺到在地,朱颜没刹住便扑在了他身上。 “你故意的”说完朱颜想抽身回来,却发现腰被李长源紧紧的搂住了。 “要不就将计就计吧。” “咱两的感情可还没到那一步呢,还得培养。” “培养,在我这早就满了,只差最后一步了。” “那是你的事。”朱颜用力挣脱开来。 晚上躺在床上,脸还是热热的,刚才的那幕实在太似曾相识了,往昔的记忆仿佛触手可及。 春光明媚,天高云淡,微风拂过脸面既轻柔又舒服,几十个身手矫健的少年纵马在树林荒原上奔弛包抄,驱赶黄羊和兔子。朱颜身穿胡服,骑着枣红色小马在田野里飞速奔弛,她不愿意像其他姑娘那样待在营地里,即使这样会招来很多闲言碎语和白眼,宋云旗骑着一匹蒙古马不离她左右,庄穆羽一手拽着马缰绳一手架着凶猛的训鹰,李陵骑着马从她身边呼啸而过,马背上还趴着一只巨大的猞猁,曾修能的骑术比其他少年都好,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跟着他的猎狗。仆人们也骑着马紧跟着主人,敲锣打鼓驱赶着野物,间杂其间的还有猎豹和高鼻深目的西域豹奴,空中几声清戾,三五只鹞飞过头顶,争着去捕捉躲在树梢的小鸟,这便是一年一度春猎的气氛了。 黄羊野兔獐子狐狸都被赶进了一个长满青草的山谷里,少年们都围在谷边往里放箭,箭矢如雨,野物们应声倒地,忽然一头鹿发疯似的冒着疯狂的箭雨冲向朱颜,野生动物的求生本能锐不可当,凶悍的鹿角直直刺来,宋云旗吓呆了,惊慌失措的呼喊救命,可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射猎物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形,朱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带着风声飞过来直直的射穿了鹿的脑袋,鹿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朱颜惊骇的转过脸才看见不远处握着黑漆描金角弓的李长源,探花宴之后他便做上了长安北部尉,留在了京城。 “谢谢。” “救命之恩可不是一声谢谢就能报答的哦。” “那你想怎样?” “来日方长,慢慢报吧。”李长源幸灾乐祸的打马离去。 婚期本应该是男方定的,但宋云旗怕惹朱颜不高兴就先让朱安来征求她的意见,自冷静下来后朱颜就无比悔恨自己的轻率决定,心里巴不得把婚期定在一万年之后呢! “过阵子再说”她含含糊糊的回了她爹。 半个月后他爹又提起这事,朱颜知道肯定是宋云旗又向她打听了,便又推脱说再过阵子,结果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来年春天,朱安严厉的斥责了朱颜一番,让她必须三天之内做决定。 朱颜被爹爹斥责后就一个人跑到了荷花塘的凉亭里生闷气,此时已是春末,碧绿的荷叶参差不齐的延展到天际,迎面吹来的微风中裹挟着荷花的香气以及泥土的湿气,美丽的景色在朱颜看来很空洞,因为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婚期”上,她觉得自己就像即将被推上刑场的犯人,无可奈何却又毫无退路,怪谁呢?还不是自己造的孽。 李长源沿着石桥走过来,他经常出入朱府,朱颜曾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动情了,可他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殷勤的在她面前表现,他不会刻意找她说话,几次或长或短的交流都发生在自然而然的场合下,有时也会赠她一些罕见的小玩意,但也都没有超过礼貌的界限,甚至还会经常说一些直率的话惹得她火冒三丈,朱安却十分喜欢这位小友,对他赞不绝口,他也经常留在府中吃饭,有时候还会帮着朱安整治花园,府里的小丫鬟们都对他着迷的不得了,经常为了看他故意绕远路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身穿一件灰蓝色直裾,袖子卷的很高露出两截白手臂,腰里扎了条藏青色的腰带,背后的箭筒里插着十几只箭,朝廷如今三天两头不用上朝,李长源上午在衙门里练了半天兵下午来朱府与朱安和范越练习骑射,虽然在校场呆了很长时间,外形依然严整,有世家子弟的风范,他走路的声音不算很轻但朱颜却没注意到。 “这是我出府的必经之路,朱颜小姐是在等我吧”李长源用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嗓音笑着说道。 朱颜一惊转过身来,李长源已经懒洋洋的坐到了她的对面,她身着一条粉色的齐胸襦裙,虽然暮色昏暗胸前的衣襟也并不低,可她看见他便会下意识的往上拉拉。 朱颜看到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心生恼怒,她一声不吭的把头又转回去望向黑黝黝的荷塘,心里但愿他能赶快滚回衙门去。 “有些人喜欢海却不敢爱海,因为海很危险,有些人爱海却不了解海,因为海很善变。” “什么意思?” “江城喜欢你却不敢爱你,宋云旗爱你却不了解你,等他了解了也就不会再爱你了。” “我心里难受,不想听你说风凉话。”今天朱颜无心与他斗嘴。 “是啊,不得不跟不喜欢的人成亲,朱颜小姐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人。 ” 听了他的话朱颜竟捂着脸哭了起来,自从上次游湖之后她便不介意在李长源面前哭泣了,反正他已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 “你就没想过悔婚吗?” “悔婚?”朱颜挪开双手满脸泪痕的望着李长源,荒唐如她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离经叛道的念头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2 。 “对啊,不想结婚便不结,还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重要吗?” 朱颜忽然想起李长源来长安就是为了逃避他的娃娃亲,她垂下眼帘一声不吭,李长源虽是个混蛋,可他却常常能把话说进她的心上,也许在层层伪装之下他两拥有相同的灵魂,都是那么的离经叛道忠于自我。 “我不是你,后果我承受不来。”因为他两的身份他们的婚姻包含了许多政治意味,对于一个不懂政治的小姐来说后果实在太难以估计。 “想让马儿跑又不想马吃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成年人做了选择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说完他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下衣服的下摆就漫步走开了。 ☆、烟云十三州(13) 灞桥边柳絮纷飞如下雪一般,一队官兵正押着军粮过桥,仲春的阳光对于走长路的他们来说已是一种折磨,他们拖着步子缓步前行,军靴发出很大的噪音,从他们零碎的交谈中可以听出他们要把粮食运到青州,那里官兵正在与西川军作战。 在漫天灰尘和车马嘈杂声中,朱颜站在灞桥桥头,今天是江城去荆州的日子,这些天来她一直被不舍和担忧折磨,经常梦到江城被乱军杀死,她多想冲过去抱住江城跟他单独的说几句话,可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回去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借口跟众人分道扬镳,去了城中的金玉满堂喝酒,再烈的酒也冲不淡心里的痛苦,她一杯杯不停地喝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说道“闷酒有什么好喝? 她转脸一看李长源正站在一旁,她拿起酒壶替他倒了一杯,道“陪我喝。” 李长源看着她喝酒的样子脸上一片萧索,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跟朱颜一杯杯的喝,两人都喝得微醺,朱颜忽然搂住李长源哭了起来,身体的温度和发丝的香味一齐向李长源攻来,他从来没觉得如此疲惫,意志力薄弱到一击就碎的地步,他什么理智也没有,他一心只想要朱颜,或者说一心只想做点什么让朱颜永远记住他。 李长源把朱颜抱上床,整个人伏了上去,朱颜还剩一丝清明,可迷迷糊糊中竟一点也不想反抗,她感觉到李长源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进入她的身体,一阵温柔的疼痛传来。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她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她仿佛三九天坠入冰湖,寒冷顷刻间深入骨髓,昨夜的种种慢慢浮上心头,李长源已不知去向,她多希望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身体隐隐作痛确是无法抹掉的证据。 她恨李长源,可她更恨她自己,她清楚的记得昨夜她非但没有反抗反而想去迎合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这种女人。 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件事她谁也没说,她把对李长源的恨和对自己的恨都深深埋在心底,来日方长,她一定要报复。 之后李长源就没在出现过,吃饭的时候她曾听爹爹说他在任上得罪了权贵,权贵碍于他家的势力不好发作,便只好求皇上一纸诏令明升暗降把他调到外地去做县令了。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皇城北边全是皇亲国戚,他也上纲上线的干,不过他也因此出了大名,不过谁知道他这到底是不是策略,这年头收买人心最值钱,这小子是个乱世英雄的材料” 朱颜一言不发的吃饭,朱安奇怪的看看她,道“对着小子的事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跟他不熟”朱颜冷冷的道。 就在这些小儿女为感情闹得天翻地覆时,国家这艘巨轮也快要倾覆,唐太后不满她哥哥大将军唐渊把持朝政便联络朝中势力□□,大将军不满足权利被削弱把凉州的州牧曳落河招到京城,这州牧来到京城就没打算走,他反过来杀掉大将军和太后控制了皇上把大权据为己有,凡是意见相左者他都想尽办法铲除,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 连一向远离政治的朱颜也感觉到了风雨飘摇,首先是街上出现了很多西凉骑兵,这些士兵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有好几次朱颜也险些被调戏,之后她便很少去街上了,然后就是家族势力显赫的宋云旗也离开了京城,因为曳落河看中他家背景想收拢过来为己所用,可是宋家四世三公又岂能甘心助纣为虐?不投靠便会被铲除,宋云旗只能连夜逃回南阳。 朱颜的爹爹变得沉默寡言神秘兮兮,经常聚集一帮朝臣在家里谈事情,经常谈到深夜,有一天夜里,朱安全身披挂和范越一起出门。 “爹爹你去哪儿?”没想到朱颜追了出来。 “爹去去就回,你安心睡觉”朱安道,说完便大步走开了。 “照顾好爹爹”朱颜拉住范越的胳膊,她的心里莫名的很慌。 “我会的”范越点点头。 得到范越的保证,朱颜略略宽心。 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发现把她弄醒的是外面亮如白昼的光,屋里的摆设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瞬间清醒了,赶紧披了件大氅跑到院子里来,她环顾四周发现光亮最强的地方在城西方向,亮光照亮了半个长安城,天上的星星都隐了起来。 入夜后兵士们都沉沉的睡下了,巡夜的柝声伴随着营地里的鼾声传到了中军帐里,那里还亮着昏黄的光,朱安刚与将领们讨论完战略,此时正伏在条几边研究战略,忽然帳外一片光亮,士兵们嘈杂声四起,朱安刚起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却看见范越撩起帘子进来了。 “外面怎么了?” “走水,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那就好”朱安紧张的心情又舒缓下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眼前白光一闪,他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冰冷锋利的剑刃已经刺进了胸膛,他抬起头瞪大了眼镜,惊恐的望着范越,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杀死自己的竟会是这个他一向视为儿子的人。 “放过朱颜”朱安道。 “你放心”范越道,抽出了剑。 朱安重重的趴到了几案上,这个老好人就这样死在了他亲手挑来的千里马手中。 朱颜心神不宁提着灯笼走到府门外,她希望能遇上一两个归来的士兵好问问他们爹爹的情况。 天气燥热,不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汗,她把袖子高高的撸起,可蚊子全都过来袭击她,她又赶紧把袖子撸下来,她跺着脚在空地上踱步,忽然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聚精会神的往巷口望去,一人一骑的黑影慢慢的靠近,走到近处她发现那人竟是李长源。 “你来做什么?”朱颜冷冷的质问。 “你爹已经死了,来不及解释了,待会儿就会有兵士来搜余党,我现在带你出城” 朱颜如遭雷劈愣在原地,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来,或许在她内心深处已经预料到了爹爹的死亡,李长源不由分说把她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3 拎上了马。 “我不走,我要给爹收敛尸骨”朱颜使劲挣扎。 “你爹就你一个女儿,留着命还能替他报仇,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给了朱颜生的欲望。 “谁杀了他?” “你的好哥哥范越。” “你骗人!” “哼,骗人?他现在大概正忙着收编你爹的军队呢” 朱颜泪如雨下,想到前不久听到的太守杀州牧的故事,她曾不安的想她爹有多少部下在蠢蠢欲动啊,却没想到这个人竟是范越,她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插进肉里,她简直气愤的要呕出血来。 ☆、烟云十三州(14) 李长源带着朱颜在长安城内奔驰,他似乎对路线很熟悉,不断的利用地形甩掉追兵,好几次都在追兵合围前的一瞬间一跃而出,他利用单骑的优势专走羊肠小道令追兵发挥不了数量上的优势。 可是一旦出城到了空旷地区,单骑的优势就没有了,一大堆追兵还在不远处紧紧的粘着,李长源的体力在慢慢流逝,呼吸慢慢变得粗重。 穿过一大片苞米地,李长源勒停坐骑,他翻身下马试图把朱颜抱下来,可他体力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两人一起摔倒在田埂旁边。 “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宋云旗的勤王部队驻扎在二十里外,你可以走到的。” “我可以走到?难道你不打算送我去?” “你已脱离危险,我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朱颜环顾四周,夜色如墨,青蛙和不知名的虫子疯狂的鸣叫,黝黑的树丛像是潜伏着的怪物,再加上坑洼不平的乡村小道,对一个深闺中的小姐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恐惧。 “你让我一个小姐深更半夜抹黑赶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王业崩塌,诸侯并起,群雄逐鹿,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也得抓紧时机建立一份功业。” “志在四方?所以你便要抛弃我?” “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想跟你说我心里有你。” 她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紧紧的搂住了,怀抱温暖而又安全,她竟没有反抗,毕竟这两种感觉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他俯身亲吻她一开始十分温柔很快就变得很热烈,他坚持不懈的进攻让她松开了紧闭的牙齿,她竟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回吻,这时她恍然清醒一把推开李长源,怒不可遏的骂他是个混蛋。 “虽然结尾不怎么样,可总体来说也算是很美好的回忆了”李长源笑道,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朱颜能想象的到,摄人的目光,微微翘起的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 “你连马也不留给我?你这个混蛋,我巴不得你今晚就去死。”朱颜看到李长源翻身上马,怒不可遏的道。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可千万别内疚”说完他双腿一夹,马嘶鸣一声又发足向前奔去。 繁星满天的星空下,两人分道扬镳,一人往西一人往东,步行的那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骑马的那人身后却跟着一大群追兵,如朱安所说他有乱世英雄的气魄,留着有用之身完全可以建立一份功业,可如今他却把这身子当成了靶子替那个一无所知的女人吸引追兵,也许死的默默无闻,可对他来说却在值得不过了。 益州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得不小,雪花落地簌簌有声,朱颜托着脑袋躺在绒毯上伸出另一只手无所事事的拂着蓝猫的尾巴,可心思却不在它身上,她想起了她的长兄范越,那天也是下着雪,他告诉她去益州的事。 “看那眼神,应该也是会思念我的吧”朱颜自言自语道。 “今日我要带军北上,跟范越会会,钟离会留在益州,有事情你知会他便可,他会打点一切。” “什么?!”朱颜猛然坐起身,瞪着李长源道“你要打我阿兄?!” “阿兄?!等你恢复记忆一定会后悔这么称呼他的。” “你什么意思?” 他本想告诉朱颜真像,可转念一想她一个失忆的人跟她说这些只是徒劳,徒增她的慌乱,于是便道“算了,一切随缘该记得时自然记得。” “你若伤了我阿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这么在乎你阿兄?就没在乎过我的安危吗?我的实力可是不及你阿兄,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值得担忧吧。” 朱颜心里一动,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心里莫名的担忧,可她一看李长源那不怀好意的神情便来气,脱口道“那是你自找的。” 战争的事情让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微妙,一晚上没怎么交流,第二天一早醒来,朱颜就逮住第一个看见的黄门问道”你们主公出征,一般多长时间回来啊”她装作若无其事随便问问的样子。 “这可说不准啦”黄门道“这得看战争的情况,短的话个把月,长的话一年多的也有。” “平均呢?”朱颜不依不饶的问道。 黄门似乎有些为难,这战争的事谁说得准,哪有什么平均数,可主子坚持的问,他也不能敷衍,在心里艰难的算了一下,道“大概五六个月吧!” “五六个月!”朱颜惊道,心想李长源这么久不在,自己还不闷死。 “照你看,这场仗要打多久?”朱颜道。 “对手是范越,河北势力最强的军阀,照我看估计得一两年。” 朱颜啊了一声,双肩一松,精神顿时萎了一半,晌午等李长源回来时她赶忙迎上去接过他脱掉的外袍,李长源好奇的望了她一眼,不知她是不是最近补药吃多了。 “我点了你最喜欢的龙舌香,怎么样?喜欢吗?”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妻子侍候丈夫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来点茶吧。” 李长源跪坐几前略略点头,朱颜用铜勺把他手旁的杯子舀满,深怕烫到他还把他的手往旁边拿拿,这一个小举动弄得李长源竟然觉得有点羞涩。 “说吧,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带我去前线吧,我会女扮男装照顾你的起居。” “你有这么好心?你是想为你的阿兄争取利益吧。” “你这么聪明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有什么小动作?让我一个人待在益州也很无聊啊,你不想看着我死就带我去。” “你不怕受苦你就去。” “那就太好了!”朱颜伸出双手扶着李长源的脸侧往里挤。 “你干嘛”李长源羞涩的推开她,心想对于你我的意志力一向薄弱,在这样我可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朱颜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只是觉得李长源这么聪明为啥偏偏不了解自己的心思呢,心里有点小郁闷,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严实,口里道“真是个笨蛋。” 大军几万之众分作三路,他们的目的地是黄河南岸,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4 在队伍中有一辆华丽精美的大车,周围包围着好几层侍卫,车里坐的便是朱颜和李长源了,虽然车里铺着厚厚的绒毯,连日的赶路还是让她腰酸背痛,车厢里没有丫鬟大概都被李长源摒退了,朱颜躺在他身旁而他靠坐在车厢上正在看着手里的竹简,身边还堆放着一大堆竹简绢帛,他看一会儿就会用手替朱颜砸一会儿腰,朱颜有时候也暗暗吃惊,他们什么时候距离已经缩短成这样了?她对他几乎都快不设防了,这种信任到底是什么时候悄然建立的呢? 到达黄河南岸众军分部扎营,中军大帐扎在透气干燥的高坡上,视野相当好,大帐外包牛皮内衬棉布,帐底还铺着木板,把砂砾草地隔开,人可以赤着脚走在上面。 李长源不可能让朱颜上前线,所以她每天也就是带着兵士去附近跑马游猎,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如果这场战争能双方都能全身而退那么对她来说真是老天保佑了。 有一天朱颜和十几个侍卫出去游猎,因为追赶一只黄羊,跑得太远,已经脱离了本军的势力,虽然侍卫已经提醒她了,可她总目远去都是一片荒原,连个人影都没有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就由着性子去追赶,追着追着,忽然侍卫翻身下马趴在地上,神色一动,左边又马蹄声,凭他的经验听出人数并不多,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当他刚想提醒大家后退时忽然又听见前方有马蹄声接着是右边也有马蹄声,他站起身发现同伴都愣愣的坐在马上,不用他提醒了,三方骑兵都已经卷着漫天皇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了。 跑是来不及了,只能应战了,一个侍卫立刻发出呼哨,士兵们立刻三个三个背靠背形成最小的战斗团体,分散开来,使敌军一时之间无法把他们团团围住。 骑兵们冲到了一起,士兵们几乎无法护朱颜周全,一个敌军挥起宽刀朝朱颜劈来,忽然一个画面遥远的犹如前世记忆浮进脑海,这场景太熟悉了,朱颜想都没想抽出剑与敌人周旋,三两招就把敌人斩于马下,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招式从何而来,可她就是知道该如何应敌,这记忆不是来自大脑而是来自身体。 虽然无法把敌人完全杀退,可是已经活活的杀出了一条出口,朱颜带着五个侍卫往营地奔去,敌人见识了朱颜的战斗力知道追上去也讨不到什么大便宜万一进入敌方防区,他这区区几十人瞬间都能被碾死。 李长源看见走进帐中的朱颜满身失血大惊之色。 “没关系,都是敌人的血,我只受了点小伤”朱颜道。 “到底怎么回事?”李长源把她扶到塌边坐下,让下人赶快去招军医过来包扎。 “追赶猎物不小心出了防区,被敌军游哨碰到了。”她知道李长源不会怪她便实话实说。 “这些侍卫是死的吗?给我叫过来。” “是我自作主张,别怪他们。” “你的脾气变了很多,以前的你不牵连别人就不错了,现在居然还为下人开脱。” 朱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反正她也不记得了,晚上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黑黝黝的帐篷顶,不远处的李长源呼吸深沉显然已经睡着了,危机时机她无暇他顾,可现在安静下来很多记忆便悉数涌入,她记起她也曾无数次的出现在战场上,她跟一个刺客学会了越女剑,她似乎怀有深仇大恨,可她不知道这恨归于何处,她不安的望望李长源,希望不是他。 朱颜的心砰砰乱跳,月色明亮,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地上的情形,若是看不到还好些,深一脚浅一脚的便当闭着眼走了,能看到的话她便小心翼翼害怕草丛里会跑出来什么,每一步都走的颤颤巍巍,吓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 她心里深深的憎恨着李长源,她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词来骂他,毕竟她一个小姐在刻薄也不会再这件事上有什么功力。 她只知李长源丢下她却不知道在三五里外的此时此刻李长源正因为体力不支摔下马去,随后便被追兵重重包围,追兵们也筋疲力尽便就近赶到一个县衙,把李长源关键牢房,准备明日一早在赶回长安。 李长源靠着墙壁上坐在草堆上,神情并没有很萎靡在他看来不到砍头那一刻所有事情便犹未晚矣,何况他此行最主要的任务已经完成,朱颜那个家伙大概明早就能感到宋云旗的营中。 俗话说夜场梦多,就在追兵们都熟睡的时候有个身材瘦削面色白皙的青年走进来了,他出示了令牌,看守的人一看是朝廷来的人便把他放进去了,李陵早已看透局势,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在观察局势,所以李长源刚劫走朱颜他就得到了下人的报告,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觉得李长源是乱世英雄的材料,绝对是一个好策士可以仰仗的大树,于是他愿意抛弃一切配他赌上一把。 李长源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咧嘴一笑,“你就不怕我连累你吗?” “受连累的只怕是你了,从今往后我要跟着你”李陵道,一刀砍断了门上的锁链。 “朝廷的官也不要了?” “哼,早晚分崩离析的地方,待着没劲。” “秦失其鹿,诸侯并逐,是时候进猎场了,看看咱两能猎到什么。”李长源笑道。 既然脱离了牢狱,几个狱吏对于李长源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两个人走出衙署,翻身上马奔入了如墨夜色也奔入了中原的棋局,看看凭着一个脑袋和一柄剑能混出个什么模样。 ☆、烟云十三州(15) 天快亮时朱颜终于走到了一个小集镇上,她再也支持不住,摘了一枚步摇押给掌柜住进了一家小客店,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以前只要出趟远门至少要带上十几个仆从。 小客店只有一张简陋的榻,上面的棉被散发着霉味,被子黑乎乎的,朱颜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克制住恶心躺了上去。 小客店与隔壁只隔了一堵矮墙,梁上面是相通的,所以隔音效果为零,疲惫交加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知隔了多久被一阵说话声吵醒,朱颜本想骂两句可转念一想自己连一个随从也没有何况还是被缉捕的逃犯便深深的咽下了这口气。 忽然他听见隔壁吵闹的声音中有一个微弱的男声听起来很耳熟,她神情一顿,几乎激动的热泪盈眶。 “修能,是你吗?”她听见那个微弱的声音在要水喝。 “朱颜?” 朱颜一听赶忙出门走到隔壁屋前,屋门早已经打开了,四名轻甲士兵抱着武器站在门内,朱颜胆战心惊的走进去发现曾修能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 曾修能没有回答而是哭了起来,被他一哭朱颜也哭了起来。 “曾将军得了恶疾,时日无多,主公派我们把他送回长安。”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5 士兵道。 这主公便是宋云旗了,当日他逃出长安城时曾修能便和他一起出逃了,没想到他乡遇故人竟是这般光景。 回忆他们在长安城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朱颜只想哭个惊天动地。 “你们两陪着朱颜去大营,留下两个送我便可,反正我也时日无多”第二天临告别的时候曾修能嘱咐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我,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朱颜推辞道。 但是曾修能坚持,朱颜没办法只好答应。 “赵远在江东已有一席之地,实在不行,你便去投奔他,他虽说生气也不会不顾你的“ ”恩”朱颜点点头。 临别时两人都泣不成声,经此一别天各一方,将来因再无相见知日了吧。 朱颜进了宋营,宋云旗见到她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待她一如往常,朱颜在长安时提出过退婚所以感觉有些难为情,此时的她并没有对他产生好感,可是她得依靠他的力量才能报仇,她也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弱质女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朱颜便跟宋云旗完婚了,她全程带着微笑,她以前是个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的大小姐,可家里经此变故她已经看懂了很多世态,随着她爹的逝去她也失去了任性的资格,以后她的每一份幸福都要自己去努力争取了。 婚后不久,奶妈和元宝莺时都过来投奔她,看来抄家也并没有迁怒到下人。 朱颜并不是个贤妻良母,她每天舞刀弄棍,想学一些本事傍身好在关键时刻能亲手手刃范越,范越是河北第一高手,小时候曾经教过她一些剑术,她在学习剑术的时候便有目的朝着拆解他剑术的方向学去,可惜这些师傅们都是宋云旗的部下,武艺不高强不说,跟她对练时总是束手束脚害怕伤到她。 有一天朱颜跟奶妈和元宝去庙里烧香,刚出府门就看见有两三个护卫正在把一个孩子往远处推,嘴里还嚷着以后别再来了。 朱颜斜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但是神情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镇定,经历过战争和饥饿的磨炼孩子们都早早的成熟了,他怀里抱着一把大宝剑,不仅有剑还有剑鞘,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完全与他的身份不搭。 朱颜看到他便想到了自己,虽然身份悬殊,可他们都因战争改变了人生轨迹,她从一个花布包袱里掏出一张饼扔向他,这孩子一把便接住了,咬了一大口后便径直走过来,侍卫们一看马上横起戟呵斥他离开。 “拿下来吧,你们几个还拦不住我”少年目光一扫,几个侍卫竟然脊背发冷,这孩子的眼神充满杀气。 “我可不是乞丐,拿了你的饼便会替你做一件事,说吧。” “不需要,走吧”朱颜道,心想你一个小孩子能做啥事。 少年忽然举起剑打向卫兵的喉咙,咔咔两下,卫兵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双双摔倒在地。 “这就是我的本事,想起了便去城东土地庙找我。”说完少年便走了,留下朱颜一人目瞪口呆,只觉他的招式分外眼熟。 第二天她终于想起来这是范越的招式,马上派人去土地庙把少年找来,少年名叫六斤,乡下人取名字没什么讲究,吉利顺口变好,大概是出生时就是六斤便拾了个近身的名字。 “你知道范越吗?” “当然知道,河北第一高手,严格的说他还是我的师兄呢” “师兄?!” “我跟他都在越女剑门下,只不过我入门的时候他早已经走了,只是师傅把他当做自己的骄傲经常提起,说现在河北最厉害的军阀便是出于他的□□。” “你以后不必再奔波营生了,留下来教我剑法吧。” “真的吗?”六斤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了。” 六斤立刻跪倒在地,用剑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血口子,这是剑客们的习惯,要把血涂到对方的剑上表示要做她的死侍,六斤看看朱颜并没有剑便把血涂到了她的衣襟上。 六斤跟她说要想练出真功夫就没有捷径可走,只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对打。 “放开练吧”朱颜道,居然咬着牙吃下了这份苦,每天都摔打的鼻青脸肿。 六斤也觉得好奇,这个豪门的少奶奶居然决心这么大,满眼的杀气,出招狠辣,很多次他都不得不下重手才能阻止她,也因此每天都把她练得青一块紫一块。 宋云旗的父母本来就对朱颜不满,他们中意的对象是林素洁,婚后看到朱颜整日舞刀弄棍便会时不时的在宋云旗耳边吹风。 “姑娘家的舞枪弄棒,会伤到自己”宋云旗小心翼翼的道。 听他这么说朱颜便知道又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了。 “可是我喜欢嘛,不然就要闷死了!”朱颜总是用撒娇应对,有时候宋云旗的态度强硬一点的话,朱颜就会跟他吵架然后冷战,宋云旗便只能乖乖的投降。 这些事虽然有些出格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有件事确是无法回避的,朱颜婚后肚子一直不见动静,朱颜并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生,首先她对宋云旗并无感情,在者有了孩子便是莫大的牵绊,不仅无法练剑,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有所掣肘。 公公婆婆忍无可忍,没过多久,林素洁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宋府。 朱颜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宋云旗家四世三公,对政治手段颇为熟稔,他们才不会像一般婆婆似的跟你明争,暗地里布几个局便能把你困得死死的,表面上还是一片太平。 朱颜每天练剑的空档还要留意着林素洁跟宋云旗真是颇有些劳累,终于有一天她觉得时机成熟,便跟宋云旗说要上阵杀敌,宋云旗一口拒绝,她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朱颜撂下狠话说不让她上战场便把她休了吧。 最后无奈,只能答应她,朱颜上了战场经过死亡和血的磨砺成长飞速,同时与宋云旗的差距越来越大,几乎没有共同语言,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 胜了几场小仗,朱颜的名气越来越大,暗地里便滋生了许多充满恶意的议论,说什么宋云旗不如老婆,吃软饭,这些议论终于慢慢的传到了宋云旗的耳朵里,一向宠爱老婆的他也深深受到了刺激,自尊心大受打击。 有天晚上他很粗暴的跟朱颜说以后都不许她上战场了。 “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是不许你去,妇人就要有妇人的样子”宋云旗粗暴的吼道。 朱颜跟他大哭大闹,他丝毫不让步,最后当着朱颜的面把桌子掀翻了,为此朱颜哭了很久,可是哭闹和威胁都无法摇撼宋云旗,她觉得十分绝望。 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有天吃饭,公婆和莺时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6 忽然来了,告诉她莺时怀孕了,孩子是宋云旗的,朱颜如遭雷劈,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她一直提防的不是林素洁吗?为什么会是莺时,不过她想一想她的脾性也就不怀疑了,她就像一个食肉动物随时浮在暗处观察猎物,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当时她跟奶妈一起来找她时她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都落魄了她还愿意追随自己,当时还有点小感动,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她的进身之阶。 公婆一直想要孩子,得知莺时怀孕后自然全力护着她,朱颜再怎么闹,她还是被扶成了二太太,林素洁得知后也气的不行,她也是一个大小姐的脾气,不依不饶的跟姨母闹,看到姨母那么偏袒莺时,便有些灰心丧气,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原来那么脆弱。 离开的那一天专门来向朱颜告别。 “我们其实都是可怜人,临别之时和解吧,别斗了”林素洁道。 朱颜伸开双臂搂着她,用手轻抚她的背部两下,算是回应了。 两三年以后有个战争疯子的名字响彻中原,那便是李长源,他和李陵联手吃掉了很多小军阀,势力迅速的膨胀,他们不断的打击宋云旗,宋云旗治军无方节节败退。 最后宋云旗兵败自杀,莺时等家眷跟随公婆投奔到昔日部下,朱颜不愿与她们同流合污,收罗宋云旗部下自成一家,她不想争夺天下,她只想报仇。 朱颜攻下了寿春,李长源下令部下不要在追击了。 “这个城子手到擒来,不拿就太可惜了。”众将劝道。 只有李陵心知肚明,微笑着搔搔后脑勺一言不发,心想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李长源虽然在战场上是个一马当先的英雄可一碰上心上人就手软。 朱颜初来乍到自然成为众人觊觎的肥肉,江东的吴元昊就派遣了一支部队来攻打她。 “这人本是个游侠,后来凭这一把剑走入仕途,曾经以下犯上杀掉了自己的上峰,如今也成了一方豪强。”属下的人在给朱颜分析利害。 朱颜觉得这人实在太熟悉了,便问道“是荆州的吗?” “对,主公如何得知?”属下点点头。 “听爹爹说过”朱颜道,物是人非,颇有些感慨,想来爹爹如何也不知道她如今成了女将军啊,都是时代逼得,李长源曾经的戏言竟一语成谶。 “这次他派了自己的弟弟跟手下的一位得力干将,似乎是势在必得啊”属下道。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运气好的话留条命好报父仇,运气不好的话到此为止,也无怨言。”朱颜道。 ☆、烟云十四州(16) 江东兵把城子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人便是赵远,朱颜初来乍到根基不稳,民心也不稳,城子被为了一段时间,每日靡费粮秣,逃出城去的百姓日日都有,朱颜也不知向谁求救,只能死守。 傍晚朱颜缒出城外进入赵营,她相信赵远不会把她怎么样,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中军帐被几只大蜡烛照的明晃晃的,赵远用铜勺把茶水舀满杯子跟朱颜闲话家常却一句也不聊战事,几年不见他好像换了个人,跟记忆里的那个人怎么也重合不了,他身材依然颀长,鼻梁笔直如刀削斧砍,嘴唇上续了些胡须,显得成熟稳重多了,一丝任性的气质也无,大概是战场上不允许意气吧,不然他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你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朱颜道。 “战场无父子,朱颜,我没办法。”赵远低着头拿起茶水啜了一口。 朱颜觉得有些心痛,因为他脸上没有憎恨,如果他还恨她说明他心里仍旧有她,可如今他脸上只有淡漠,似乎在说以前的事情只是年少无知,现在他成熟了已不把儿女情长当回事了。 “那我告辞了。”朱颜道。 朱颜走后,赵远坐到几案前忽然留下了眼泪,他报复了她可是却丝毫没有快感,她临走时的背影居然又刺痛了他,哎,当年错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不管怎样最后疼的还是自己呢?果然爱得深的人便受的伤也多些。 忽有一日有群大军从远方而来在城外跟江东军交了火,把他们打的丢盔弃甲,朱颜站在墙头一看,旗号是李字,皓字,往那大旗下一看坐骑上的便是李长源的得力干将皓都,李敢,听说李长源正在附近的战场。 “这李长源竟然有闲心替我们解围?”部下不解的道。 “大概是借机敲打一下江东军而已,他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功业”朱颜冷冷的道,她才不相信一个曾经伤害过她又丢下她的人会好心好意的来替她解围。 兵荒马乱的时代就是不缺战争,几个月后朱颜便遇到了报父仇的机会,范越南下打江东,朱颜得到了情报,希望能借江东军在主战场上牵制住范越,然后自己趁机偷袭。 朱颜带着骑兵冲入范越的军队,分散的军队却快速的合围,像一朵吃人花似的把闯入花蕊的蜜蜂包裹进去。 朱颜不得不跳下马,失去马匹骑兵便失去了战斗力,她的部下伤亡惨重,她抽出宝剑与敌军互砍,包围圈慢慢变大,因为都不敢近她的身,但是包围圈却始终不会消失,更多的人马围了上来,朱颜终于筋疲力尽,手上的速度也慢下来,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原来后面的侍卫们全都倒下了,她天旋地转的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一点点模糊。 “终究还是报不了仇了吗?”朱颜闭上眼睛,身旁黄河水流汤汤,士兵们兵器的铿锵声仍是不绝于耳。 这几天李营士气高涨,士兵们全都眉开眼笑,原来是在前线的两个小战场上赢了两场,不过范营也只是伤及皮毛,两军主力并没有对抗。 有天朱颜在城里闲逛,忽然一只□□飞过来穿透了衣袖,侍卫们赶紧分头去追,但已不见人影,朱颜一看羽箭上还裹着一截绢帛,她偷偷的取下来回到家长才发现是她“长兄”范越写来的信,说是夜里会有奸细来带她出城,朱颜有些两头为难。 夜里朱颜找了借口出来,在指定地点果然看到了两个假扮成李军士兵的人。 “你们回去告诉长兄,有空我会光明正大的回去,但现在不行”刚说完就觉得脖颈一阵闷痛,她万万没想到她的长兄会对她下首。 这个城子本来说范军的,后来被李军打了下来,这两个人便一直潜伏在城里,对城里的一切自然了如指掌,比李军知道的要多的多,他们两带着朱颜走到一个坊内的农户家里,来到拆房,把柴搬开里面现出一个洞,这个洞的另一端在城外,于是他们便通过这个洞离开了李营。 “阿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朱颜有些愤慨。 “怎么?”范越望着她“你都不想回来?” “也不是,哎”朱颜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随着战争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7 的深入,范越越来越焦虑,前线的不断失利大將的不断折损都让他痛苦不堪,李长源本身便是一等一的人才再加上李陵那个策士果真是天下无敌了。 终于范越的大本营被李长源攻陷了,范越在亲兵的护持下出城逃走,希望能通过淮河顺流而下,李长源追到黄河边,与几位骁勇大將在卫兵的护持下如一把利剑直插敌阵,眼看就要接近范越的车身。 忽然车帘撩起,范越把朱颜抓在身边,一手握着匕首横在她脖子前。 李长源猛然勒停战马,拦下了身边的大將,气氛一时凝注,没人知道如何破解这个僵局。 “李长源,你没有想象中的强,因为你有软肋”范越看了一眼朱颜道。 李长源狠厉的盯着范越,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放了朱颜,我可以饶你一命,你若敢动她,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哼”范越轻蔑的笑了一声,命令手下开始准备渡河。 正在这时,朱颜的手悄悄的摸向后腰抽出一把短匕首狠狠的插向范越的腰眼,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范越弯下身子痛得表情全都扭曲了。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一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我忽然就想起了一切。” “一个月前?”范越忽然笑了起来,牙齿上都是血气,有一种妖异的感觉“我竟一点也没察觉,你隐忍的真不错,朱颜你长大了。” 说完范越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全都记起来了?”李长源愣在当地,做过无数次心里准备可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朱颜拿着匕首一步步走向李长源,眼神深刻的不可描述。 李长源无法动弹,朱颜不管什么样的反应他都决定照单全收。 忽然,朱颜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 “还不拉我上去啊。” 李长源反应过来,一股暖流直冲喉咙,热泪盈眶,他伸出手一把把朱颜拽上马来。 今晚所有的士兵都狂欢了,他们打了一年终于打败了范越,如今中原便是他们的天下了。 李长源只是在各处象征性的招呼了一下便匆匆回到了大帐,众人都有些好奇,他们的主帅酒量可不差的呀,今日大胜居然还这么克制,难道还有什么军务要处置? 李长源走回大帐,朱颜已经睡下了,他撩开幛幔盯着朱颜的脸看。 “别装了,睫毛动了。”李长源躺到她身边用手紧紧的搂住了她。 朱颜回身搂住他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必须的,怎能让佳人久候,你想让孤怎么奉陪?“李长源道。 “就像第一次那样”朱颜小声的道,说完已是羞得满脸通红。 ☆、番外 月桂树下,两只月兔一人扛着一个锤子正在砸馅,马上就是人间的中秋,这里是月宫,嫦娥的地盘。 张小练和月老坐在磨盘上望着远处的光芒万丈的太阳。 “真不敢相信充满阴谋的两个人最后也能走到一起。”张小练用粗萌萌的声音道。 “是啊,长见识了吧,人这种小东西呀最是可爱,为了那一点七情六欲连命都可以不要。” “虽然有些不择手段,可他两都是真诚的,可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小练道。 “既然明白了,那就赶快下凡去吧。”月老道。 “我这次元气大伤,好歹也让我过完中秋再走,嫦娥姐姐的月饼左右我是要吃到嘴的。”张小练有些耍赖。 “你赶快去,还有几天足够你在历练一番,月饼我会给你留,表现的好,我还会向王母娘娘给你讨点瑶池玉酿。” “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啦”月老眨眨眼“咱们可是老铁啊” 张小练撇撇嘴表示不敢苟同,他走到云端倒栽葱栽下凡尘,再次前世尽忘。 宝宝们,这个系列一共有十二个故事,代表十二个月,愿你们一年到头有人爱。 第一季四个故事到此为止了,喜欢哪个呢? 下面我将选取《烟云十三州》为蓝本扩写成长篇,会把情节详细展开,还会加入新的人物新的情节,让我们的男主多多撩女主,哈哈哈哈,喜欢的宝宝预收一下哦,文名《月落长安》,作者高大小姐,准备完毕就会开更,我会努力的让它成为大制作哈。 谢谢大家的捧场,谢谢大家的支持,下面我先贴上一段《唐朝男友》哈,这是《快穿之月老见习录》第二季的第一个故事,大家先睹为快吧~~ 一 千年前的失踪案 公元812年,二月,长安城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失踪案,主角是刚刚册封三年的惠昭太子李宁。 寻人的告示贴到了天涯海角,半个月后,金城的某个酒肆掌柜声称见到了太子一行。 “个头有这么高”掌柜伸出手在自己头上一尺的地方比划着“身穿浅绿色直裾,生的挺俊俏,身边跟着一男一女……”。 描述的情形和太子失踪时一模一样,可翻遍了金城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接着,河地的一个驿站官员又报告说太子从他手里换走了三匹马,接着是普安的一个典当铺老板,他呈上了一块玉佩,说一个少年用这个宝贝换走了他五十两银子。 太子的生母纪美人确认这玉佩确实是他儿子贴身佩戴之物。 太子的行踪一路往西南而去,没人理解他的动机,最后消失在成都,然后再也杳无音信。 同年十月,比李宁小两岁的隋王李恒被封为皇太子,册封典礼一如三年前那场一样豪华。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人物新陈代谢,风俗日有不同,除了他的母亲在没人记起这宫里还曾有个失踪的年轻太子…… 二人鬼契约 2017年,七月,庐山。 电脑里正播放电视剧请回答1988,旁白小姐动情的念道: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在了妈妈,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仍然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也触动心弦。 这一集是说母爱的,江夏从开头啜泣到结束,到旁白这段时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就哭吧,反正也没人打扰,这栋三层楼的别墅里只住着她一个人,房子是她班主任的,班主任的老公在广东做生意,到了暑假就去团聚了,又怕房子被小偷搬空,就找了一个最信任的学生帮她看门,这个学生就是江夏。 夜深人静,正常人都睡下了,江夏把竹椅搬到院子里躺着看星星。 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仍是妈妈的守护神,这是什么话啊,我压根就没享受过哪怕一天的母爱,真不公平呢,江夏瞅着漫天繁星,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一颗流星划过,江夏双手交握成拳,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许愿。 “如果我可以见到我的妈妈,哪怕只有一天,我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8 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谁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十八年来,明明已经许了成千上万次。 从早上开始,天就阴沉沉的,江夏以为便利店离家很近就没带伞,结果回来的路途就下起了雨,夏天的雨好像是上帝专门用来装气派似的,但凡下了就是豪雨,江夏抱着购物袋就往家狂奔,转上自己住的那条路时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影晃动。 三个明朝的小孩正把一个清朝的小孩按在路边打。 没错,江夏是个拥有阴阳眼的女孩,可以看到并非当世的东西,她心里有点厌烦,这大雨天的谁想站在这淋雨,可看见了又不能不管,这个不靠谱的特异功能总是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喂”江夏喊了一声。 声音被瞬间被轰轰的雨声吞没,几个孩子照打不误,江夏赶紧走上前去把一个孩子往边上扯,这时这几个孩子才注意到江夏,都吓得一怔。 “这暴雨天的做什么呢?家里不舒服吗?信不信我回家诅咒死你们?滚开!”江夏吼道。 三个明朝鬼吓得当时就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留着长辫子的清朝小孩。 “以后再被欺负就来找我,我就住在这街上13号,回家吧”江夏摸摸他的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得微微张了张嘴巴,说“千万别告诉别人”。 清朝小孩点点头,说“可是那三个人会说” “哎呀!”江夏有些追悔莫及。 雨下到了夜里,声势一丝也没有减少,一道闪电横贯天际,照亮了窗外白茫茫的雨帘,江夏关上窗户心想在这么下去,晚上鲤鱼精该跃龙门了。 后半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减小了,江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头脑有些迷迷糊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窗子外面有些吵闹,似乎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 “还在睡嘛?快起来吧!有事情求你”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来。 “让我们进去,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啊”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别睡了,漆黑黑的夜晚可是大好时光,又阴森又凉快”一个少年的声音。 哎,江夏长叹了口气,倒不是害怕,她从小到大早就见惯这些事了,她只是没想到在阴间消息会传的这么快,听这声势估计方圆十里的鬼魂都来了,本来答应班主任过来看门就是为了图个清静,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天亮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所有鬼魂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一天傍晚,吃过晚饭,江夏就把竹椅搬到院子里乘凉,不知是因为微风吹拂的太舒服还是昨晚没睡好,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在醒来时她身边已经围满了鬼魂,天一黑,这世界就是鬼魂的了。 想进去已经来不及了,江夏用双手搓搓脸,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说“有什么愿望,一个个说吧”。 “我的坟地太低了,下雨天老是进水,难受死了,帮我迁迁坟吧”一个满脸皱巴巴的汉朝老头说。 江夏点点头,说“下一个” “让我的家人帮我多烧点纸钱,我真是一个子都没有了,这些小龟孙子,难道死了一千年的祖先就不需要用钱了吗?”一个唐朝的妇女说。 “下一个”。 “跟我的孙子说,他们住的房子底下十米有一箱宝藏,是北宋人衣冠南都时埋下的” “exobsp;me ,i am so loo go babsp;my try”江夏一听居然还有外国人,往人群里望望,外国人还不少。 当时□□和宋美龄来到庐山,这个偏僻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政治中心,有党政要人和很多外国华侨都经常在这里出没,古林镇当时就是外国人聚集的地方,有医院,有教堂,有学校。 鬼魂们在江夏的面前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请求五花八门,哎,阴阳眼,我要这种不适用的超能力干啥,妈妈怀着我的时候对着皑皑白雪许下的愿望明明是漂亮又聪明啊,江夏在心里自言自语,她并不讨厌鬼魂,只是这队伍实在太长了,弄到明天早晨也弄不完。 “下一个”江夏说。 忽然没有声音了,长长的队伍一瞬间凭空消失,就像海洋里的鱼群碰到大鲨鱼似的,江夏抬起头望着空旷的院落,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这里呢”院子的东边传来一个男声,低沉有磁性还带一点点鼻音,酷似日本声优子安武人。 江夏把目光转过去,院子东边的围墙上出现了一个少年,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下面穿着宽松的短裤,头发是烫的微卷的中分短发,一副现代人的装扮,但江夏明白他肯定不是现代人,一般的道行是不会把这些鬼吓成这样的。 少年身手利落的从矮墙上跳下来,朝江夏走来,身材高挑瘦削,眉眼峻拔挺秀,是个少年气息很浓的少年。 “你的愿望我能帮你实现”少年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的愿望?”江夏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狐疑的盯着少年,所有鬼魂过来都是求她实现愿望的,怎么这个少年开口就要要帮自己实现愿望呢? “你不是相见妈妈吗?我可以帮你,我知道时空穿越的窍门”少年说,粲然一笑,漏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江夏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牙龈都笑出来了居然还这么好看。 “时空穿越?”江夏望着他,因为这双眼睛,她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这么夸张的还是头一回。 “证明给我看” 少年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江夏的手腕,江夏的心为这直率的举动悸动了一下。 少年拉着江夏忽的一下冲进了另一个时空,江夏只觉迎面而来的是耀眼的白光,等周围一切都恢复正常时,她已经坐在了考场里,一个星期前他们刚经历的期末考试。 真会穿,竟然穿回了考场,江夏有点汗颜,少年又拉起她的手腕,忽的一下又穿回了到了院子里,竹躺椅还没有停止摇晃,用手摸摸上面还有余温,也就是说当他们在另一时空旅行时,现世的时间使不动的。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白帮,你得先替我完成愿望”少年直白的说。 “你的愿望是什么?”江夏望着少年。 “故事很长”少年叹了口气。 “我可以熬夜”江夏说。 三落难太子 我是唐朝的惠昭太子李宁,于公元812年的二月十四号上元节失踪,这是官方的消息,其实我在二月十三号就死了,那一晚我住在平康坊的十里烟花,晚上遭到了袭击,之后我的尸身被悄悄运回了宫,投进了一个冷宫里的枯井里,可惜我的母亲不知道,她拼尽全力在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快穿之月老见习录 作者:高大小姐 分卷阅读39 找我,很多人声称见到了我,行踪显示一路行往西南,最后消失在成都,可这些都是凶手所做的误导……当时我的屋外有十几个旅贲军人,我不明白袭击是怎么做到的,过了一千多年我仍然不知道杀我的是谁。 不知不觉江夏的双眼盛满了泪水,微微一眨就滚落了几大滴。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调查出谁是凶手吗?”江夏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眼睛。 “不,我的愿望不是找到凶手,我的愿望是不死“李宁一字一顿的说,神色很凝重”我希望你能穿越到我的时代,不管用什么方法,在二月十三号那天阻止我出宫,设法让一千年前的我相信宫里有人要谋害我” “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呢?你会时空穿越”江夏不解的问。 “我在唐朝时还是个大活人呢,哪里来的鬼魂?”李宁微笑着说。 “哦!”江夏恍然大悟。 “我会尽力的,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行,为了提高任务完成的几率,我得教会你在唐朝生存的技能”李宁说。 从这以后江夏每天的日程都被排的满满的,交替学习唐朝宪宗年间的中古汉语,钱币,住宿,长安城的地里民俗,抽空还要按照事情缓急来帮鬼魂们完成愿望。 忙虽忙,可是心有有了盼头,想到自己就要见到妈妈了就干劲满满。 李宁出现以后,所有鬼魂都不敢在现身了,生活又变得清静了。 有天晚上三更半夜,江夏忽然又醒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门,一直轻轻的敲,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了,江夏只好起身开门。 溶溶的月色下站着一个清朝的老头,花白的胡子一尺来长,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看到江夏后就把手缓缓的举起,掌心握着一碟黄纸钱。 江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纸钱是阴间的货币,跟尘世间的钱一样珍贵。 “您有事求我?不用给钱的,大家都不给的”江夏摆着手说,这么礼貌的鬼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我的孙子小小说你救过他,这是谢你的”老头说。 江夏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头是那个清朝小孩的爷爷,连忙推辞。 “之前你留着用吧,我用不了这个,给了我也没用” 江夏拼命的推辞,老人只好作罢,江夏又拉他进屋来歇一歇,他直摆手,江夏知道他害怕李宁,也就不在勉强,随他去了。 又过了几天,江夏早晨开门就发现门前放着一个猪头,嘴里还嫌两颗大葱,好像是从某家灵堂前的供桌上偷得,要是不知道因由的还以为是恶作剧呢,江夏把猪头捧进来,心里感动的很厉害,这些天她帮十几个人移了坟,二十几个人传了口信,可是来报答她的只有这个她只是废了举手之劳帮助过的清朝老头。 “枪真看袜光,拟这地涨香,嘎兜蟒仙袜,得兜思过夯,哎,太巴荒……”晚上江夏对着稿子念李宁给她标注的中古汉语,这是李白著名的诗作“静夜思”。 “背挺直”李宁的声音传过来。 江夏偷偷的往他看一眼,发现他站在桌子边用剪子在剪什么东西,脸上还多了衣服金属矿眼镜,本来就文艺的气质显得更加文艺。 “鬼魂也会近视?”江夏问。 “我是在唐朝的时候就近视,只不过到了现代才知道有眼镜这种东西”李宁说,手并没有停下。 “你在做什么啊?”江夏感觉很好奇,就走到跟前去看,发现他正在裁一块花布。 “给你做几件汉服”李宁理所当然的说。 “这也行?!”江夏惊的长大了嘴巴。 “我都活了一千多年了,闲来无事总得学点什么,男人的事都学完了就顺便把女人的事也学学”李宁说。 “鬼生技能满级了,要是转世的时候不喝孟婆汤,你岂不是一出生就是个天才了?”江夏问。 “是啊,达芬奇,爱因斯坦,大概都是瞒过了孟婆的千年老鬼吧”李宁说。 一个月后,技能都学的差不多了,虽然不能像一般唐朝人那样如鱼得水,但是生存下来总没问题,最起码比日本新罗的留学生强,大不了就当做去一个英语国家旅游吧。 “可以走了吗?”江夏问“不过最好别落在晚上,夜禁什么的挺麻烦的”。 “当然,我会尽量减少你的麻烦”李宁说“不过我们得先去一趟湘西” “为什么呀?”李瑾知道他不能直接穿到唐朝,可转去湘西又是什么道理呢? “由川入湘的官道旁有个古城叫茶洞,城里一户姓王的团总家里有口古井,通过这个井可以穿越到我的时代,但是这口井在解放战争期间被毁掉了,所以我们必须先传到战争前的湘西” “哦,这个穿越太有技术含量了”江夏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四我是来救你的 江夏发现自己在一口枯井里,井很窄,四壁除了斑驳的青苔外还有参差不齐的浅坑,估计是挖井的时候留下的,井足有二十米深,江夏叹了口气,双脚踩进浅坑迎着阳光网上攀,没爬几步就累得吭哧吭哧。 “加油”江夏给自己鼓劲,她啊的吼了一声然后往上攀一步,就像边打号子边拉纤的纤夫。 爬到一大半的时候,往下一看,顿时腿发软,赶紧停下来稳住心神,等腿又硬了才接着往上爬。 终于爬到井口,江夏以为会是长安的大街,没想到是一个精致的小院落,载满了奇花异草,旁边是几块太湖石堆成的假山,假山旁边还有一条小河,弯弯曲曲通过院墙根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花花世界,别来无恙”江夏闭着眼猛吸一口带着花草香味的空气心满意足。 “不许动”江夏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李宁”江夏欣喜的喊道,睁开眼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果然是李宁,身形颀长,面容清秀,身穿淡绿色直裾,宽袍大袖,文质彬彬。 只不过除了李宁以外还有四五个全身披挂的侍卫,每人都端平□□对着江夏,阳光下,箭尖闪着清冷的光。 “啊”江夏吓得浑身一颤,手一软,整个人又跌进枯井。 “弄上来”李宁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袍袖一挥,消失在了花丛中。 几个侍卫围着井口,江夏躺在井里的烂泥里一动不动,似乎摔晕了。 “这种心理素质也来当刺客”一个侍卫道。 “就是啊,麻烦死了”另一个侍卫道。 分卷阅读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