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兮遇兮》 分卷阅读1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1 《《离兮遇兮》》作者:a.c 内容简介 无关系/年上/江湖草原/主攻 →基底起自“芈月传”电视剧。 *此系列讲究随便写随心写想到就写开写后十天内就得干掉故无润稿无修饰无逻辑无内容还常虎头蛇尾神转折或神展开或,神跳痛。此外,每篇都有超雷的梗和超萌的梗,故而四不像←w← 【《拾陆·贰拾》系列,分类之四。】. 01 () 越离大步流星走进专用来安置伤者的营帐时,男子正睁着双如水澈眸,安静望着以灰暗布料支起的天顶,呼息轻浅,神色淡然。 竟却不是如他预想中的,这人本该於清醒後竭力转动着脖颈想打探四周,无法理解缘何觉醒来自身便如若置换了天地,身处不知隶属何方的大帐内,而全身上下错落凌乱的诸伤口竟已悉数被照料得极好,极有痊癒之势。 ……哦? 是个清冷镇定的美人儿? 越离玩味笑了下,遣去了於旁侧静候的侍女,让她前去招他重雩的葵巫前来,随後便行至里头偌大的木榻旁,居高而下地俯视床上男子,颇有些睥睨意味。 男子清醒已有数个时辰,竟如今终有来人近他榻旁,便有意起身坐起,可无奈伤势仍重,半分也不得稍移。而越离於旁处看着,却并无援手之意,仅兀自见那美人挣扎着却未果,似还因扯裂了创口而修眉微蹙,时恍惚间岔了心神,觉着这美人儿虽为男子,却实比他重雩中任女子都来得出色动人,风姿俊秀。 越离想起三日前於庸国边界遇上这人时的模样,那时男子许是因孓然独身,遂成了流贼们眼中的待宰肥羊。到底若非他与其手下恰巧路过,自诩为侠义肝胆之辈而出手相救,只怕这人非但会被那群强寇恶贼劫去钱财、以手脚并以乱仗欺凌,真连身上衣物也给撕扯下来,甚而被轮番玷污。 他还记得他们将那群流贼收拾完毕後,才发觉男子早不知何时已然被打了晕厥,越离随手将他抱起,而这近距离细瞧,瞬刻间便知晓了男子遭人盯上的缘由──庸国国君昏聩,边界治防不佳,这人面容俊逸,衣着华贵不斐,长身修立却亦当不擅於武,独身之人踽踽而行,莫怪成了他人盘中之食。 思及至此,越离遂问道:「名姓?」 「在下伏遇,嬴国人。」床上之人闻言,即刻应道。嗓音许是因数日未起略显沙哑,可仍掩不去那清如玉响的质地。 他并不惧怕眼前这浑身发散凌厉侵略之气的男子,也不因自身只得躺於榻上而面露羞愧尴尬之色,只又镇定道:「伏遇谢重雩王数日前施以相助,救我於水火困顿之中,如重雩王愿意,待伏遇安然返国後,来日定前来铭谢今日之恩。」 「哦?你怎知此处是重雩?本王便是重雩王?」听罢伏遇席话,越离微眯枭眸,笑意骤起,道:「若本王并无记错,那日本王顺手搭救公子之际,公子早已昏厥,可有错?」 「无错。」伏遇接下越离那细探打量的目光,任他视线烈猛得将自己迫压,而笑意满含玩味警惕,却不以此为忤,「重雩王不必担忧,你我相识真是场巧合,并无算计。」 「庸国边界与重雩势力接壤,是;重雩王服饰鲜明可别,与书中记载相去不远,是二;至若缘何认出重雩王身份……重雩王明目朗星,英气勃发,王者之气这般凌厉,实在难能错辨。」 伏遇语落,勾唇淡笑,顿时让越离心底知意,晓得自己这无心之举许是福祸相伴,捡了个过份聪颖通透的烫手山芋归来,却也同时,此人便是珍贵於此。 「伏遇……是麽?你伤未好全,便暂且在我重雩住下。」 越离遂道,此刻他笑意彰彰灿然,再无先前戏弄轻视之意──重雩王本不是那般之人,可大争之世,未知敌我之前孰都不得不防,不得不伪作昏庸轻慢,纵不掩身厉气,尚且要装着拜高踩低,不知比之文韬武略外,禾麻菽麦亦是根本。 可仅仅与伏遇交谈二句,越离的阅历与直觉无不告诉他,数日前他与这美人儿相遇确是萍水相逢,而此人也确是才思聪颖,察微窥细。 再者便是……越离於心底失笑,美人儿眸神过於清透乾净了,让他想防,也提不起去防的心思。 「答礼便不必了,本王的草原,来者是客,无所谓那些虚应故事!」是以越离遂也不再想,只招手让已於营帐口处久候时的葵巫过来,复朝伏遇道:「葵巫是我重雩女巫,晓祭祀之仪,精医药之道,能占卜、亦通鬼神,受我重雩全族敬崇。现下先让葵巫替你瞧看番,其余事情晚些再谈也还不迟。」 语落,似是想及男子那谈吐学识及仪礼,越离遂又玩笑似地补了句,「不知这般可好,伏公子?」 「……甚好。」闻言,伏遇不由再是笑,温润如玉,轻浅似风,「那伏遇便叨扰了。」 02 (二) 转眼时过半月,已入孟夏,草原广袤辽阔,虽尚有春和景明的盎然煦意,四月时节却而常骄阳似火,大热煊赫,燋金烁石,唯有薰风南来,偶能解暑气。 於这半月间,伏遇总算将身上大小伤口悉数调养完全,而许是重雩此些年已少有如他这般的意外之客──到底半百载来乱世光阴,诸国与诸民族之交无不皆是带有目的为之,我无尔诈,尔无我虞──是以当越离派人私下再前去打听探查,确切了伏遇背景如他所言後,遂放下心来与他来往交流。 起先唯是对这嬴国聪颖貌美之人备感兴趣,直迄蓦然回首,才发觉单是地北天南也足够他们谈上几日几夜。越离明白伏遇黠颖才,却不曾料及他能出色至此,锦心绣口,辩才无双。 且最为要紧的是,他足够细腻温柔,但凡说及与重雩用语亦或民情有所差落之事时,并不避重趋轻,而总换言为例,惟求晓悟。 他会道:「不明白也无妨,重雩王胸中所怀、心中所存与那些文句溯其根本皆是同源。伏遇不似重雩王,能领兵征伐,经历长智,以前事为後事之师,而仅能自书中习得学识,说来也是可惜……」 他也道:「可没关系,现下有了重雩王愿与我分享诸事趣闻,伏遇便也不再觉所憾。」 这般好之人,教越离昼时处理完族中大事後,近乎是日访伏遇所在的营帐,同他畅欢,甚不时提及诸治理重雩之难,欲意让他出策二三;於岁月流逝间,私心里冀望能让伏遇了解他重雩是如何的支民族,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2 如何与天共存,如何纵马驰骋於这无垠草原之上,恣意而生,只问俯仰,无愧於心。 他希望伏遇喜欢他重雩。 然後他能把他留下。 越离诸心腹之的白芮敏锐察,早在伏遇於重雩住下十日後率先觉察重雩王与畴昔表现略有不同。他本想是他重雩近些日子来与庸国关系交恶,重雩王镇日为其烦忧而不得所解,却在日见重雩王自那安置嬴国人的营帐出来後,其周身凌厉之气竟褪了些许,登时白芮个念头倏忽即逝,便觉自己犹若掌握了关窍。 尔後他深思再三,终为探究竟而亲入营帐与那嬴国人问候交流,末了於出帐时,白芮遂也通晓了切──嬴国伏遇,如此俊杰,莫说他重雩内当真无人得以比之,便是将其人置放於偌大庸、燕二国内,也绝对是出类拔萃,卓绝群伦。 如是此般,倒也不怪他王恣意洒脱近三十载,连草原数十民族间最是貌美动人的呼兰公主都不愿迎娶,却独独於这须臾片刻间,便锺情於此人身上,再难转移。 而重雩虽为富有百年历史的草原民族,却素来以军功论之,并不过份介怀所谓传子道。是以白芮暗忖,草原之王如失了、亡了,兴许还会让其他民族饿虎扑羊得瓜分个彻底,可如若单是未有孕育後代,许也并非大事。 心下既定,白芮遂曾寻深夜,於月魄清光之下、同重雩王把酒言欢之际隐晦地提及此事,让他王切记惜取眼前人,莫要再蹉跎。却不料,那自十三岁夺得这重雩领头地位至今已有二十二载,从来只问己心行事,作风实而有些傲然惟霸之人,那夜对着身前炘烜篝火,却仅是目色未明地道:此事不可。 「强取豪夺这套若用於其余男女子身上,大抵时日长,还能得个日久生情……」彼时重雩王唇角微勾,却不着笑意,「可伏遇不是。若那样待他,於他而言仅是莽夫之举、仗势欺人,是欺侮、是凌迫,即便本王将整个草原都赠予他,他怕也只会以命敬我。」 「本王从未这般欣赏过人、心悦於人……说来可笑,战场杀敌、内忧外患,纵是生死线本王皆从未怯惧过,如今竟却首次晓得何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执起酒壶,越离大口轮番饮下那清酿薄醨,末了蓦地朗声大笑,似已酒酣。 可两人到底数十年交情扶持,待白芮望去,果真只见那伟岸男子双墨色枭目紧锁於他,眼底毫无醉意,神智清明得宛若未曾啜饮过半分金波欢伯,「白芮,你心思通透,能觉察本王的心意,今夜还特意前来说上这些话,不愧是本王的过命兄弟!这心意,本王记着!」 「可伏遇之事──你切莫插手。」语落,越离昂首向天,月轮银阙,映着周遭人声热腾,欢声笑语绵延不绝,却同他们这处如隔泾渭,地壤天别。 南风轻拂,离离郁草顺势而偃,半晌过後,白芮这才若有似无地听他王淡声道:「情之字,总归是难。」 「……本王不愿勉强他。」 闻言,白芮不由叹息,失笑他重雩之人素来直爽率然,他王越离是当中翘楚,此刻却会为另男子敛了那飒然快意,百炼钢化绕指柔,说的莫不便是如此? 03上 朝雾漫然,天光熹微未明之际,伏遇便已然起身,将本就不的衣物打包成行囊,预备好了待重雩王如过往般晨起来访之时,便要同他告辞以别。 此今距他先前被重雩王顺手搭救那日已然过去足足四旬又五,他全身上下无数错落伤口早已好全,疤痂皆无,惟是重雩王热情好客,颇有投辖留宾之势,伏遇这才留了十数日。 可他想,到底是异人叨扰,哪怕重雩王为人风趣,两人甚是投缘,亦不当久留。再者,他此趟得以出行,是央求父亲许久才得的应允,可眼下五年之期将至,他却仍苦寻不着失散年的兄长……这当如何是好?莫不真如父亲所言那般,茫茫人海间,欲找素未谋面的血缘至亲,无异於海中捞月,当真是雕冰画脂,注定徒劳? 越离入得营帐时,所见便是这幅景象。 年岁不过弱冠又二的男子袭云纹青裳,容貌艳丽,螓首膏发,却因着本身温润质气而缓了那张扬秀容,此刻他落坐於榻上,身侧置妥轻便缎包,指触腰间白石玉佩,神色恬淡却如有所思,俨然是那将走未走之貌。 猛然间越离知晓了那人打算离开的心思,他步伐暂顿,倏地便是旋身,欲要即刻离去。踏出帐口前心底尚不由笑叹,他越离半生不羁,此刻竟做了这般藉以避而不见,以期止留倾慕之人几些时日的愚蠢行径来! 「请等等!」可不待越离做到无声去来,伏遇如有所感,登时抬首将那高大男子唤住,尔後携着浅淡笑意行来他跟前,如既往地哪怕需得些微仰首,也从来直目与他对话之人。 「重雩王义薄云天,当日愿对伏遇施以援手之恩,伏遇铭感五内。」他双手叠覆,语落便是礼,「可伏遇此趟出行,实有要事未了……是以今日不得不来与重雩王告辞。」 话至此处,伏遇见对处英俊男子面色越渐凝肃,却反倒笑意甚柔和,「自我从嬴国启程以来,国往大国行、族向强族往,已向南经蓟国、齐国、呼兰等地,复往东至燕国与庸国,即便此次没有突逢意外,我本来亦打算亲自走访趟重雩所在的乌尔善特草原……现下,实也是遂心偿愿了。」 「可你几乎足不出此帐。」越离近乎质问口吻地下意识出言。 「是,可重雩王又如何不知?」然而伏遇似并不觉冒犯,淡笑应道:「十日之前,我身伤未全,本是不便,只得卧榻在床;然这十日来,虽未能纵马亲览这绿波平川,可乌尔善特草原牛马成群、沃野千里,如此生机蓬勃之地,几次出外便已能深有所感。」 「缱绻留恋,时至别离,亦怅惆。实也不必了。」 闻得此言,早已缓慢熟知伏遇思绪的越离恍然间如有所悟,男子遂将薄唇抿成线,登时那刀凿斧刻似的俊颜赫然露显利锐之气,「……本王知晓你并非他国奸细。」 「……呵,伏遇晓得。」 03下 「那你这般束手缚脚,可是重雩之中何人待你有迫?」 「不,重雩之人皆待伏遇极好。」 「仅是防患未然罢。」 语毕,伏遇羽睫微敛,修长指尖轻抚腰间环形玉饰,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3 时面露追缅,「总归时至今日,距我与父亲之约唯剩年半载,却连北地最偏东隅的魏国皆未曾踏足,遑论遥之处的楚容与歇仪。返回嬴国尚需经北方大漠,期间路途旷时费力,只怕是再不可耽搁了。」 见眼前之人去意已决,越离时竟再难寻话拦阻。 於理於公,为王为友,他都深知伏遇所言无有差。早於这四十日相处之间,晓得他心尖上的美人儿纵拥有那般如碧如洗的眸神,却也非是未谙世事,逐流随波之人;而却从来以慧明事,时保本心,有己所执、有己所欲,亦有己所度。 「那你……」可还会回我重雩? 思绪巡,越离欲言未言。自两人交识,这草原之王除却知晓眼前之人来自那距他乌尔善特草原甚远的嬴国外,也不过仅知晓伏遇孓身游历诸国是为寻他那自幼离异、同母异父的胞兄,可於此之外,甚、却也没有了。 哪怕他们日日畅谈尽欢,到底於伏遇此人,除却名姓与户籍外,越离尚都不得其解。 生怕冒犯,遂也过份慎微。 於是纵使越离听他道:「此次别,来日不知何时方能再见面,重雩王还请保重。」 他听得那些字句,见那人风华盛茂,欲上前将对方揽入怀间的冲动如浪而来,最终他却也未尝问出口,问伏遇是否愿意留下,与他齐留在这草原,与天共存。 到底他没有──他不能。 重雩王是以惟能爽朗长啸,似寒枪烈酒,邃目枭眸间不着丝毫伤感,而是贯傲然凌厉。 「……越离,难道你真想听我如此与你道别麽?」然便也是此刻,那云衣青年蓦地开口,而後勾唇笑,眉眼间尽是温色柔意,「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的。」 「就这麽忍着、憋着,重雩王也是好定力。」营帐之口,风撩布起,炙阳明媚下,伏遇不过修身伫立於那处,未有藻饰,却自成风仪,让越离与之目光相对,片息间失了言语,只见佳人朝他展颜,朝他而往。 「原先我以为,你会希望我留下……可我也晓得,重雩之君、草原之王,非是那般不管不顾之人;我知道你定然知晓我心意,所以哪怕此刻我说了要走,你也不曾打算强留,对麽?」 凤目澄然,待越离回神之际,那青色身影早已距他极近,近距离下那人神情静美安好,携着几分明快笑意,「那日白芮来访,我瞧出了他想套话的来意,可直到最後他离去,我都未曾与他明说……」 「说甚麽?」 听越离语气急促,伏遇轻笑声,修长指尖遂探上他颊畔,吐息如兰,「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说我非是那般固顽之人,说我与你之间,不止有恩,还有情。」 「是麽,阿离?」 薰风拂晓吹,骨笛声远扬,霎时间越离望着眸前璞玉清濯,亦不由思及,他眸前这人,他的伏遇只怕不仅是那清冷镇定、才智无双的美人儿,同时亦对情爱之事,赤诚满心,毫不讳瞒地让人心惊。 「伏遇,如你未欺本王……」 思及至此,草原之王缓了那削薄唇角贯厉色凌然,厚实手掌拢住後者伫停於他面上纤长微凉的指尖,轻道:「待你归来,我便领你策马走遍这广袤平川,览尽千里之内十色风光──」 「你若不弃,我亦不离。」 04上 岁时荏苒,兔走乌飞。两载夏去冬来後,庸国之君白稷崩,追諡号为庸怀公,太子献即位,为庸惠王。庸惠王扫先王在位积弱不振、纲纪弛废之态,於半载之内便雷厉风行地针对法制汰旧革新,铲除异己,任贤用能,以壮国力。 庸国纵百废待兴,到底年跻身强国之列,庸惠王欲定国安邦,遂以开国疆、收失土为主向,於邻国燕、魏采以联姻交好之策,诸邻近小国与游牧民族非灭即并,之於重雩这般草原霸主,则亦采兵戎相见之举。 可重雩生性与天共存,自有套规矩方圆,百载来对哪怕是对诸列强国亦素来称王不称臣,可待庸、燕国二国联手,齐兵攻打之,重雩到底寡不敌众,二稔以来连连取败。 越离寻上葵巫之际,後者正於其帐内制熬草药,用以照料而今无数重伤及身、轻伤未治的将士勇兵们,数日前与庸燕二国那场干戈交接,对方人马无不披坚批锐,致使重雩损失极重。而身为带领偌大重雩的王,越离终不得不再次前来询问葵巫,问她昔年曾卜算而出的结果究竟准确与否,可会因着世事变,卦亦改了相? 营帐内未有燃起火盆,惟点上几许烛光,入目满是昏暧之色,偌大地处亦因四周无不置放各式祭祀器具与诸草药而少有步履能行之道。 越离见此却早习以为常,迳自疾走如飞地行至葵巫身畔,对着那目光紧锁锅内之物、尚不住呢喃未名之语的年长女巫,语气似是如常,却隐约能觉察其中的敬仰与肃然,「葵巫,自我十七岁从伯期长老那接下重雩王的位置来,您为重雩卜出的卦皆未曾有失,是以重雩方能安稳太平,未曾熬不过严冬、耐不过歉收。」 「……可四载前您曾道,至少廿年内重雩仍无须向任何国称臣纳贡,可继续做我草原之子。而今,庸、燕二国屡次攻我重雩,数日前那战若非弟兄们振起迎敌,他们险些便踏上乌尔善特的土地,逼我重雩归於其下!」 「越离不过便是想问句,当年那卦象,可否生变?」语至此处,葵巫搅动药草的手亦蓦然停下,只见她赫然抬首,遂与越离那枭眸清光视线相交,「……大王何有此问?」 那嗓音暗哑低沉,却亦缓慢清晰,「大王莫不是不信老身当年那卜卦,现下已有归顺於庸国的打算?」 闻言,越离勾唇而笑,却如讽如嘲,「我重雩族,百年来享这千山万碧、翠色欲流,顺时而兴、逆时而偃,从不受人箝制、与人要挟……可如若那些人真迫得重雩无路可退,为保我族人人性命无忧,本王……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葵巫听此,半晌缄默,良久後方道:「卜卦之象,乃为天意,老身只据卦言事,不问当中曲折啊。」 顿了顿,葵巫长叹声,终是再道:「老身不得泄漏过天意,只望大王莫要轻易言弃……麒麟才子,切莫急求,当年那嬴国之人,将助重雩。」 04下 晚秋时节,金风飒飒,广袤旷野夜色冷茫,近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4 处嫩草零星树,远处苍云犹远岫,别是番景致。 白芮辗转时,终归觅得他王时,那伟岸男子正独自坐於缓坡之巅,把酒向月,似不感冷雨绵密,雾起天涯。 而他才行至对方跟前,尚不及开口将消息禀报,便先让那人打断道:「白芮,你倒晓得要来这寻本王。」 「睹景追忆,大王念旧之人,自然於此。」 白芮道,右手振衣,得了重雩王目光应允後,便於旁处亦席地而坐,提壶饮酿,「可到底时过境迁,往事已矣……大王缘何今日又来此处了?」 闻言,越离讽然笑,枭眸利指极遥之处影绰山脉,冷声道:「今日本王去找了葵巫,欲请她再为重雩卜新卦,看这天啊,是否真要变色。」 「可她却同本王道,能救我重雩於水火之中那人,是他。」话至此处,越离倏地语气顿,旋即如刃如刀,暗藏怒意,「笑话!」 「西地大嬴,泱泱之国,却根本无伏遇此人!又何来助我重雩之说!」青盏猛然被向下放,霎时酒水四溅,可见其力道之大。白芮见状,登时没了原先因捷报所携来的惬意,只闻他王语气似寒枪慑人,无有温度。 畴昔相识之初,越离便曾派人打听伏遇来历,而恰如他所言,庸、燕二大国中皆有他行住佐证,能印其身份无虞。可自当年孟夏别後,数月过去了,载不可追,直迄二转时光皆如逝水未返,那人仍是杳无音信。 越离本同伏遇相定,待他与父亲五年之约到期归返嬴国,登即向他予以书信。可别说是稔三旬的诺了,彼时越离久等未果,忧伏遇出事,遂遣手下心腹之人日伏夜行,半时不可歇息地抄取捷径赶往那嬴国走访打听,只为求对方无事,求心安。 重雩王半生不羁,从不曾这般为他人忧思悬心,可朝思暮盼到了最後,等来的却是嬴国之中,未有伏姓之人的消息。 而伏遇此人……是闻所未闻! 「大王,急气伤身啊!」见越离面色肃漠,白芮亦知此事年来乃他王心头之痛,可这心病如梗於喉,何能易解? 赫然间,他又思及自己本先来意,忙即刻道:「大王,眼下仍是重雩之事要紧,方才冉威自驻防边界那飞鸽传信来,说是那庸、燕二国,退兵了!」 「当真?」听及此言,越离俄而间剑眉紧锁,再不复先前慵懒醉意,与後来薄怒微蕴之貌,只疾问道:「可知所由为何?」 「这……似是那嬴国忽然就应了庸国先前提出的联姻之策,可条件之,是庸国二十年内再不犯我重雩。」 「嗯?」 「属下听打探消息之人说,此事是嬴国国相爷之子出的主意。据闻那人年纪轻轻,却已有周游列国之经验,容貌俊秀、允文通武,是国相爷最为疼爱之子,也是嬴国太子云的陪读。」 顿了顿,晚宵风沁,白芮见越离神色未明,踟蹰半晌,末了深吸口气,仍道:「那人弱冠有七,同伏公子般名字,向姓,名子遇,嬴国人皆称其为凌玉公子。」 闻言,出乎白芮意料之外地,越离面色如常,竟丝毫不为所动,「名字相同之人天下何其之,且如若他真是国相爷之子、太子陪读,这般身份尊贵之人,又如何可能沦落至当时那般境地?还须待得本王伸以援手?」 「这般莫须有的臆测,太过余。」 05上 见共同议事之众人与越离皆不信自己所言,向子遇再度弯身行礼,却不显屈卑,自成风姿,「嬴国确实河清海宴、国富民安,亦不乏骁兵勇将来护卫国土。可重雩之人自幼於草原生长,猿臂善射,骑技卓然出彩,如能为我大嬴支精锐骑兵,将无异於如虎添翼。」 「而至若为何愿助重雩,却如让你们坐拥国中之国,自治其族……子遇仅能道,来日大嬴将河山万里,天下再无分彼国他国,为见得那日,乌尔善特草原这般绝佳地利位置,嬴安王高瞻远瞩,雄心大业,当欲取之。」 「呵,好个高瞻远瞩!」听罢,越离眸底尽是赏睐之意,五年之前他便知晓向子遇该是如何锦心绣口之人,却直至今日,才算真正目睹其辩才无双。可纵然嬴安王欲以重雩作为统天下之梁道,却如何至於这般轻易地便取信於他重雩? 思及至此,越离旋即又道:「不知其二又是?」 似是终听得对方提及自己等候时之事,电光火石间向子遇目朝越离蓦然而笑,却再非是先前礼数所为,而是如玉通透,如阳明媚,「五载之前子遇有幸於重雩待上半月之久,知重雩之人生性自然,於草原上行猎、纵马、放牧,观日月星辰、享快意之欢,而重雩王有情有义,侠骨柔肠……此些无不令子遇景仰。」 「子遇乃国相之子、太子陪读,而今列国皆知我大嬴助重雩脱於水火之中,知我以使者身份来访重雩,是以若重雩不愿归顺嬴国,子遇将以质子身份留於此处,则重雩对嬴国,必当有所忌惮。」 为质?真当他草原民族与那些个列国行同样套规矩不成? 而今在场之人皆是越离心腹,皆知向子遇便是令他们大王日思夜怀之人,知昔年便是他别而离,却五年来未曾有过半分音讯鱼雁。 可转眼间,庸、燕二国联手进犯重雩,山高路远的嬴国突然伸以援手,再晚些时候,那凌玉公子重回乌尔善特草原,口口声声地道若重雩不愿归顺嬴国,便自愿留下为质? 几些重雩之人未能看透其中弯绕曲折,然白芮几乎是未费少气力便摸索出了现下景况。他落坐於左侧,赶忙抬首欲见那主坐之人,果真见得那伟岸男子肃穆面上神色未明,俨然亦读懂了向子遇的来意。 这无论其其二之选,於重雩,都仅好不坏。於嬴国,前者可使嬴国收重雩为囊,以重雩为道;而後者,则可让重雩束手绑足,难以应付──到底嬴国於重雩是大恩,纵要求奇诡,亦难拒绝。 且若选择归顺,届时定仍将有人会奉命前来观他族日起月落;然倘若不选择前者,後者亦会留下向子遇为所谓「质子」,状似以此要胁重雩──可实也要是见来者,能为何人。 见状,本欲发言之众人也都按捺住各异心思,等待越离亲下决断。 百转千回,越离薄唇轻抿,枭目间既有进退两难的微愠,亦有莫可言说的喜悦。他晓得了那人的心思,也清楚了眼下这教他备感棘手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5 的景况,怕已是在对方身份如此尊贵之下,殚精竭虑、周旋许久後所能做出的最佳打算。 他重雩族於大嬴,本可能损失偌大,可而今在向子遇的聪颖捷思下,化危为安。让越离不禁思及彼时初见,他便同自己道过,眼前这皓月身影、他的美人儿,或能是块烫手山芋,能是瑰玉至宝。 可哪怕已然知悉这其中关窍,越离仍神情浅淡,朝那云衣青年问道:「如此听来,无论择任何方,对我重雩皆只好不坏。那你究竟……为何而来?」 男子嗓音低沉淡凉,可向子遇便是能听出当中几分急切。听出了,越离仅问他所为何来,却非询问他背後所代表的嬴国,究竟缘何愿意待重雩如此。 「重雩王对子遇有恩,子遇对重雩王有诺……」 目光相迎之际,向子遇笑了笑,遂浅声续道:「诺千金,子遇愿做那言而有信之人。」 盼年过後,今次重逢,我未曾离,你仍愿不弃。 ──愿携我策马走遍这广袤平川,伴我览尽千里之内,十色风光。 05下(正文完) 番外01 (番外01)各种该交代的那些事儿 最终重雩王同嬴国使者的会晤,在越离未做出任何定夺的情况下迎来了终点──到底哪怕此事的结果当是清楚明了,名面上向子遇仍答应了重雩提出的五日商讨时限。 而待得众人散去,越离亦让周围服侍之人退下後,偌大帐内遂只剩他与那云衣青年相对而望。 越离等着对方开口,可向子遇早在说完自己所欲与嬴国所责後,再来无论是重雩族人轮番献策,抑或越离纳谏如流之际,他皆如作壁上观,贯缄默不语。 「怎麽不说话?」 见帐内再无他人,越离便自主位上起身,绕过窄长檀木桌案,几步向前即刻来到了向子遇五步之遥处,「嬴国太子陪读、国相之子,不当该是辩才无双麽?」 越离身象徵重雩之王地位的繁复服饰,青衣墨袍之上左配狼首、右挂熊面,衬他剑眉枭目显凌厉肆傲,如草原霸主立於山峦之巅,俯瞰沃野千里,山河万顷。 然向子遇见状,非但如初识那般仍不惧於对方迫人之势,是缓了眸底柔色,淡笑道:「别装了,阿离,我知你没那样气我。」 这样心软之人,哪怕原先有再的怨怼不平、伤恸误解,在早些时候他以使者身份面见他之时,只怕这草原之主便已将其中曲折弯绕皆推演了遍吧。 ──然越离不气了,此事便真得以笔勾销麽? 向子遇淡笑暗忖,怎麽可能呢……即便他们皆深知彼此的难处,此事亦终究会让对方铭记於心,惟能且走且看,让这五年间的别离逐渐淡化,尔後携手道,望岁月静好。 这般思及,云衣青年遂上前数步,执起对方垂於身侧的双手,轻道:「可阿离,即便你这般好,能易位而处替我所想,总归是我负了你我间的约定,尚迟了五年……抱歉。」 那本乾净优美的嗓音此刻满含愧疚与遗憾,向子遇垂首没去看越离面上神色,即便五年来他朝思暮想的全是如何回来这乌尔善特草原、所图所谋的皆是如何让嬴安王与他父亲同意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五载春去秋来,是半秩的岁月光阴,让这人等个无所冀盼的音信,守个不知是否仍存的诺言…… 着实太过难为。 「说什麽呢?」可下刻,越离温热厚实的手便自那皓月身影的掌心抽出,转而抚上後者俊美如玉的面容,他眉眼微挑,音色沉然如惑,「别这麽个表情,我的美人儿……」 「快笑笑。」 指腹轻探上向子遇眼睑之处,越离目色遂然,「虽说这其中曲折究竟难克服,我无法说出个准来,可还是能揣想二三的……你我间隔了家国民族,隔了生活习性,你愿放下嬴国切,舍荣华富贵来我山高路远的重雩,愿让我守着我的草原,而非让重雩向嬴国称臣纳贡……不过五载光阴罢了,如何比得及来日我俩的岁岁年年,不是麽?」 「何况这些年来我会无你半分音讯,可又不是因着嬴安王与你父亲的阻挠?」 闻言,向子遇勾唇轻笑,对越离这般知他苦心、谅他难为无不感谢於心,确信自己这年来的执着并非错付,是以轻笑答道:「重雩与大嬴奉万物天性、尊先人礼法,本便有极大不同,无论哪方迁就哪方,终归不妥。」 「但我不似你,非生来便离不开这朱瓦宫墙……」向子遇弯了眉眼,语气里尽是柔软爱怜之意,「可离了这草原,你又如何能活?」 鱼之所欲也,熊掌之所欲也,二者必然无以兼得,既我不愿你离了草原的日月星辰,不若便由我别去家乡的亭台楼阁,也并无不好,不是麽? 语落,向子遇牵起越离的手,领着这草原霸主重新绕回至自己的主位落座,尔後从容安然地自取旁处隅地,边替他将案上容器斟满佳酿,边道:「伏姓是我娘亲出嫁前的姓氏,早些年我在诸国游历时,为防他人察觉身份,便都是以伏遇二字作以乔装……」 「看来,是我将这线藏得太深了。」 蓦地,向子遇轻笑出声,修长指尖端起酒盏递予越离,道:「阿离,你曾同我说过,先任重雩王本为他国之人,出身书香世家,而你与白芮虽非亲生手足,却自幼齐长大,悉数受令尊口头教诲至深,是以对诸国所行的礼仪之法皆有所涉猎……你可还记得?」 越离听罢,只教事实确是如此,遂颔首道:「是有此事。」 「我想你识字、习诗文、懂礼法,临行前便向你道过,如有闲暇时候,实可翻阅翻阅帐内的几些手札书册……」 「里头便有记载诸国行礼之别的内容,而其中嬴国所属之部,有无数我特意注下的内容。」举盏与越离对视,青年笑意轻浅,如玉如兰,「你定然是未曾得见的,不若依阿离这般俊颖聪慧之人,又如何猜不出我的来历?」 越离听,有些不可置信,未曾思及於他触手可及之处,原便有自己心奢盼的解,心底不由失笑,可却在正欲开口之际让向子遇截断了话头,越离抬首,便见後者澈然双目登时没了先前的安然随适,惟有目光如炬,炯炯盛然。 「其实不管曾经是如何……你我能如现在这般,便已极好了,是麽?」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离兮遇兮 作者:A.C 分卷阅读6 归顺嬴国也好,留下为质也好……阿离,我都只是给你由头将我留下。 随後,天清云阔,碧野平川,你我便能来日方长。 番外02 (番外02)那点曲折离奇的暴走(? 穆青觉得神烦。 想哭倒万里长城悲伤逆流成河的那种神烦。 曾经可爱乖巧任他逗弄的小萌弟自从十六岁时知道自己还有个自幼离异同母异父的胞兄後,两年来成天对着自家爹爹死缠烂打坚决要去游历诸国找哥哥。 国相爷表示:这个不可以有啊子遇你还太小捏为父不放心quq 十六岁子遇:我!够!大!了!(哪里不对 总归听说那是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关於向子遇娘亲在风光嫁给现在的国相爷爹前曾有个青梅竹马跟她爱到卡惨死,然而後来因战乱丈夫死儿子失踪正觉得人生无望准备要去黄泉下找家人时,遇上了如今的国相爷爹。 国相爷爹表示美人如花似玉啊啊啊啊啊哥的春天终於来惹! 於是国相爷爹就这样在辛勤追妻之路上万马奔腾不回头,随後终於在传说中的七年(?)陪伴下顺利让子遇娘亲芳心相许,要嘿皮结局惹。 把特,人生总是有那个把特,其实帅到没边的国相爷爹与美人娘亲幸福快乐的日子过得并不长久,萌子遇被生下来美人娘亲就过世惹,於是从小到大萌子遇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有个大自己不过七岁的异父兄长← 直到日差点把白石玉佩弄不见,国相爷爹这才语重心长地交代惹事情头尾,还说那玉佩不仅是萌子遇美人娘亲的遗物,是世上仅有对另个在没见过面兄长那里的珍贵东西。 呃好离题惹。反正穆青觉得神烦。 想哭倒万里长城悲伤逆流成河的那种神烦。 国相爹不造哪根神经接错答应让十八岁萌子遇出外历练找哥哥就算了,他最喜欢的小萌孩没有之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也就算了,谁可以告诉他为何小萌孩能成功放倒群侍从吧啦啦的在饭馆里然後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出国啊!点都不科学! 那些也都没关系,然而五年後小萌孩长成小美人回来後,为毛!为毛会问他说可不可以世袭爵位不传嫡长子啊他喜欢上惹个神马鬼草原民族的大王! 说好的找哥哥呢!!!(喔对当然没有找到 穆青觉得自己神哀伤。原本以为养好了小萌孩可以等长大自己吃掉(不对),结果出门趟萌孩变美人,还是回眸笑百媚生其他人都好丑啊的小美人,然而他却、吃不到ㄌtut ↓於是事情变成了这样: 二十三岁子遇:我想去找阿离。可我舍不得他离开他的草原……让我放弃爵位好不? 三十三岁穆青:不!可!以! 二十四岁子遇:快!答!应!我!/大王我们来讲讲草原vs国家的各种利弊嘛! 三十四岁穆青:才表(。 二十五岁子遇:爹爹娶新老婆惹。/我只爱阿离。/青哥哥,帮帮子遇好不?(色诱无耻# 三十五岁穆青:可真的都想好了?你真要放弃我大嬴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真要为了他放弃而今的切,就只为了让他不为难?(明知白问还是问 三十六岁穆青:再等等,你总得有个藉口不是?莫要使人诟病。/子遇啊,生活习惯差很呦。 二十六岁子遇:……青哥你(指 三十七岁穆青:後悔了、委屈了都回来,还有青哥和你爹爹疼你。此趟去山高路远……子遇,要小心,不时寄信回来给我和你爹,知道吗?(大手挥帅裂苍穹 二十七岁子遇:(递手帕)擦擦眼泪啦青哥。 事情便是这样,切都让穆青觉得神烦。 想哭倒万里长城悲伤逆流成河的那种神烦。 他捧在手里怕疼了摔了喜欢到不行溺爱到不行的萌子遇便这样头也不回地去找那啥远在重雩的野男人了!根本不是初恋的问题啊毕竟都有太子惹啊他的王后也美如画啊但重点是萌子遇去那摸远的地方没睡好怎办没吃饱怎办各种不方便怎办! 所以说到底为何要时心软动动手指头就帮了那啥草原民族度过劫呢真是orz ……後!悔!莫!及! 於是哀伤的嬴安王=穆青在向子遇走後第二日,便召了国相爷=另个哭得泪流成河泣不成声然而儿子太乖巧太可爱说什麽他都舍不得拒绝的爹进宫,打算来共同商量该如何赶紧去找萌弟弟/儿子玩呢? 最後嬴安王大手再次挥决定不管那啥越离选择方案或方案二,他嬴国都要统天下啦! 不然怎摸名正言顺坨(?)人去找子遇啦! ……总之不管别人怎麽想,穆青觉得这主意神棒。 耶! 分卷阅读6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