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判官》 正文 第 1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 章 ＃〓§〓〓〓〓〓§〓〓〓〓〓〓§〓〓〓〓〓§〓＃ ↓　　　　　↓　　　　　　↓　　　　　↓ ☆★☆　　　☆★☆　　　　☆★☆　　　☆★☆ ☆　阅　☆　☆　读　☆　　☆　愉　☆　☆　快　☆ ☆★☆　　　☆★☆　　　　☆★☆　　　☆★☆ ↓　　　　　↓　　　　　　↓　　　　　↓ ※　　　　　※　　　　　　※　　　　　※ 恋耽美. []【沫若未怏】整理 ====================================================================== 《天使判官》桃子妖怪 <FONT sze=3 p;gt; 只要不是自己被害，他们就异常的兴奋，甚至有人公开表示同意凶手的做法，因为没有资格做医生的人做了医生，不知会耽误多少人的生命，趁他还没成为医生的时候杀掉他，实际上是救了将来病人的命。他们私底下把凶手称为“天使判官”，因为医生被世人认为是“白衣天使”，有了“天使判官”的存在，就可以督促那些在学校混日子的医学院学生们，好好学习，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否则，“天使判官”会给你判死刑。</FONT> <style>#fvrte_1{clr:#9900ff;ftweght:bl;brerstyle:uble;}</style> ======================================================================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侦探 作品风格：暗黑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123618字 第1章 第 1 章 沈佳宁推开寝室门，里面漆黑一边，她在黑暗中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啪”一声按下去，四周仍然漆黑一边，灯没亮，停电了？不对呀，刚才上楼来的时候还看到各个寝室都亮着灯，可能是灯坏了，她暗自猜测。沈佳宁是S医大四年级的学生，学的是临床医学，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生日，但没有收到任何生日礼物，爸爸沈松和妈妈朱红是S医大附属医院的知名医生，爷爷沈平海是S医大的校长兼附属医院院长，他们都是大忙人，从来不曾记起过她的生日，这一点沈佳宁已经习惯了，可男友郑小波知道她今天过生日却没有任何表示，她就有点生气了，所以，她一个人去教学楼上晚自习到现在才回寝室。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不知道哪去了，灯还坏了，只能一个人呆在黑暗中，这真是一个倒霉的生日，沈佳宁突然觉得有些想哭，这时，寝室角落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咝咝”像是手指划过木板的声音，沈佳宁扭头看了看声音传过来的地方，那里并排放着四个衣柜，分别属于寝室四个人，和别的大学不同，S医大的衣柜是立体式的，空间比较大，每个衣柜有一人多高，室友吴丽丽开玩笑时说过，“就算为了这大容量的衣柜，也要选S医大”，女孩子喜欢买新衣服，所以S医大这一人多高的立体式衣柜颇受大家欢迎，可现在，沈佳宁面对着这些衣柜，却感到十分害怕，这四个衣柜和人的高度差不多，让沈佳宁觉得它们就是四个人，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看着她。 “咝咝”这声音又响起来，沈佳宁感觉声音是衣柜发出的，她紧张的掏出包里的手机，向衣柜走去，手机发出的白光使黑暗变得淡了一点，“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她对着衣柜问道，声音有些发颤，她被自己的问话吓了一跳，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怎么把衣柜当人了？“咝咝”声又来了，这次她可以确定，声音是从衣柜里发出的，她鼓起勇气向发出声响的衣柜一步步靠近，声音停止了，衣柜静静的注视着她，她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衣柜，这静谧让她感到压抑和不安，必须看看衣柜里是什么东西发出响声，沈佳宁伸出颤抖的手慢慢的打开了衣柜门，“吱呀”的开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神秘而恐怖，沈佳宁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看到衣柜里站立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盖在脸上，头上满是红红的血。“啊……”沈佳宁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她跑到寝室门前，想要逃走，慌乱中寝室门反而打不开了，急得她满身冷汗，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沈佳宁身体哆嗦了一下，晕倒在地。 沈佳宁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寝室的地板上，四个衣柜围着她转来转去，那些衣柜都长着腿和手，还有长长的头发，它们在窃窃私语。 “把她的头装到我肚子里。” “我要她的腿” “不能只要腿，腿和手要打包出售” “我不要手，她的手有消毒水味道，我不喜欢” “那我要手和腿，你就要她的左半边身子吧” 沈佳宁终于听懂了，它们是在分配怎么把她分成四份装进衣柜里，她却不觉得害怕，对它们说道：“要是我，就要脸，我的脸可是很漂亮的。”四个衣柜听到她的话，停止了转动，都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像是很害怕她，其中一个衣柜喊道：“快跑啊，水来了。”她转头一看，一股大浪正向她涌来，原来那四个衣柜不是在害怕她，而是怕她身后的浪潮，四个衣柜转眼不见了，那汹涌而来的浪潮瞬间漫过了她的身体，但她没有被浪潮卷走，只是感到脸上有丝丝凉意，很舒服，这时，她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院长知道非骂死我们不可” “谁出的馊主意，谁负责” “平时她胆子就小了，你们还这样” “刚才你怎么不反对，现在又来马后炮” 沈佳宁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寝室里的灯亮着，刚才的黑暗恐怖气氛已经不存在了，她看清围着她的一群人，是她的三个室友，程亦凡，文墨和吴丽丽，还有她的男友吴小波和隔壁寝室的一些人，她的额头上放着一块湿毛巾，脸上的凉意就从此而来，程亦凡发现她醒了，嚷道：“醒了醒了，我说我的办法有用吧，你们要谢谢我，这下不用告诉沈院长了。” 吴丽丽掐了程亦凡一把，道：“还谢你？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把她吓成这样。” 沈佳宁努力的支撑起有些发软的身子，向衣柜处看去，那些衣柜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她想起了晕迷之前的事，又紧张起来，指着衣柜惊呼道：“衣柜，有个死人在衣柜里。”郑小波走过来，把她扶起斜靠在他怀里，安慰道：“别怕别怕，衣柜里没有死人。” 文墨扬了扬手里的红丝巾，对她说道：“衣柜里的是程亦凡，她在头上蒙着这红丝巾，想吓你。” 吴丽丽笑着说道：“寝室的灯也没坏，是我们故意拉了寝室里的电闸，让你看不清楚。” 沈佳宁一下子挣脱郑小波的怀抱，从床上蹦了起来，喊道：“你们干嘛串通好了来吓我？” 吴丽丽指了指程亦凡，说道：“都是她出的主意，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说要给你个惊喜。” 沈佳宁这才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生日蛋糕，三个室友和郑小波都愧疚的看着自己，他们只是想让她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没想到她吓得晕迷过去，虽然他们的方法有些太过了，但至少他们没有忘记她的生日，这场恶作剧也是出于好意，沈佳宁想到这里，便平静下来，对他们说道：“谢谢你们为我过生日，是我胆子太小了。” 文墨见她没有生气，便对隔壁寝室来看热闹的人说道：“各位散吧，我们要为寿星过生日了，留下来吃蛋糕也可以，只是得带着生日礼物来。”那些人顿时一哄而散。 程亦凡这时已经点燃了生日蜡烛，招呼吴小波把灯关上，四周暗下来，蜡烛的光线照射在四个聚拢的年青脸庞上，程亦凡把切蛋糕用的塑料小刀递给沈佳宁，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代表大家向你赔罪，现在你许个愿吹蜡烛吧。”沈佳宁对大家笑了笑，说道：“愿我们的友谊永远像现在这么好。”说完，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郑小波笑着对沈佳宁说道：“你把我也划到友谊里去了吗？”沈佳宁捶了男友的胸口两下，说道：“谁让你和她们一起吓我，把你开除出我的愿望了。” 文墨打开一瓶红酒，为每人倒了一杯，大家举杯一起喊道：“祝佳宁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生日晚会一直开到熄灯，郑小波才不得不离开了女生宿舍，寝室的四个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大家都没有洗漱便爬回自己的床睡了。 半夜，沈佳宁醒了过来，因为喝多了酒，头有些发痛，嘴里苦苦的，脸上也很不舒服，她才想起来，还没有洗脸刷牙就去睡觉，难怪会不舒服，她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半，三个室友都睡得正香，她轻轻的爬下床来，她睡的是上铺，下铺是程亦凡，这时候正是夏天，蚊子很多，所以大家都挂了蚊帐，她透过蚊帐看到程亦凡翻了一个身，“把你吵醒了？”沈佳宁问道。程亦凡没有回答，原来她并没有醒来，沈佳宁借着月光拿起洗漱用品走出了寝室。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 章 洗漱的地方在走廊的尽头，每一层楼都有这么一个洗漱间，里面是厕所，外面是一排洗衣台，上面有一排水笼头，大学生们在这里洗脸刷牙和洗衣服，洗漱间的灯光很昏暗，平时这里很热闹，有些人喜欢边洗衣服边唱歌，有些人喜欢上厕所的时候大声讨论哪个商场打折，倒不觉得昏暗的灯光有什么不好，但这时候是半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再配上这昏暗的灯光，就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了，沈佳宁想起之前寝室发生的事，更觉得有些害怕，她加快速度洗漱完毕，就朝寝室跑去。沈家世代从医，都不是胆小的人，但沈佳宁和家里人不一样，她胆子向来不大，选择上医大是家里的主意，她像中国大多数孩子一样，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计划，只是被动的按照长辈的按排，一步步走下去。实际上，胆小的沈佳宁并不适合当医生，但这是长辈们的一致决定，她也就没有异意了。 回到寝室的沈佳宁，仍然有些害怕，她掀开下铺程亦凡的蚊帐，想找她说说话，当她的手触到程亦凡的身体时，吓了一大跳，原来床上睡着的并不是程亦凡，而是一个塑料假人，程亦凡去哪了？呆了片刻，她突然明白过来，调皮的程亦凡又想用这个假人来吓她，她有些生气了，之前那场闹剧吓得她昏迷过去，现在又来吓她，干嘛要这样没完没了，她不就是胆子小一点吗？想到这里，她一把抱起那个塑料假人从窗口扔了出去，没过多久，楼下传来“噗”的一声闷响，假人落地了。她爬回上铺准备继续睡觉，突然想起一件事，程亦凡床上是假人，那程亦凡跑哪去了？ 至于程亦凡去了哪里，沈佳宁很快便知道了，第二天，校园里警迪声大作，一辆辆警车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正对着804寝室窗口的楼下，躺着一具尸体，脸朝下被两根铁护栏穿脑而过，脑浆撒了一地，死者身穿红色睡衣睡裤，脖子上系着一块红色的丝巾，也不知这衣裤和丝巾本来就是红色，还是被血染成了红色，警方很快用塑料布围起了现场，法医也来到了现场，正小心翼翼的把尸体从铁护栏上取下来，胆子大一点的女生从楼上探出了头，看着这一幕。 “好像是亦凡。”吴丽丽拿着望远镜趴在窗口上说道。 文墨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吴丽丽吓得腿直打哆嗦，她坐到床上，说道：“那块丝巾，就是她昨晚蒙在脸上装死人的那一块。”文墨曾休学过五年，比室友们都大很多，所以一向稳重老成，现在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沈佳宁睡醒了，看着两个吓得呆住的室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文墨看了看程亦凡空空的床位，道：“你看到亦凡了吗？我们早上起来就找不到她了。” 沈佳宁揉了揉睡眼，道：“昨晚我起来洗漱还看到她在床上，回来她还在床上摆了个塑料假人想吓我，我把它扔楼下去了。” “你把亦凡扔楼下去了？”文墨和吴丽丽同时惊呼道。 “不是把亦凡扔楼下，是把塑料假人扔楼下去了。”沈佳宁对大惊小怪的室友们感到不解。 “那亦凡呢？你后来看到她了吗？”文墨问道。 “没有，到底怎么了？”沈佳宁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吴丽丽把沈佳宁拉到窗前，然后把望远镜递到她手上，说道：“你看吧。” 沈佳宁拿起望远镜向楼下看去，顿时她惊叫一声，丢下了望远镜瘫倒在地上，看着两个同样脸色刷白的室友，问道：“那是……程亦凡？”文墨和吴丽丽点了点头。 “我把她推下去的？”沈佳宁吓得直发抖，昨晚她扔下去的分明是个塑料假人，现在怎么变成了程亦凡，难道她出现了幻觉，误把程亦凡当做了假人？不对呀，那假人很轻，她才能把它扔下去，如果是个大活人，被扔出窗口，岂能不挣扎呼救？沈佳宁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怎么办？”文墨问道。 “我们别说出去，她摔成那样了，应该认不出是亦凡了。”吴丽丽道。 文墨摇了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人死在我们宿舍楼下，到时候一查谁不见了，就能查出那是亦凡来。” “你爸爸是刑警队队长，找他说说情，佳宁不是故意的。”吴丽丽说完看向沈佳宁，后者还在发呆，听到室友的话，哭了起来。 文墨拍了拍沈佳宁的肩膀，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亦凡推下楼去？” 沈佳宁茫然的看着文墨，道：“我没有把亦凡推下楼。” 第2章 第 2 章 S市刑警队队长叫文刚，是文墨的爸爸，他是个正直的人，做刑侦工作已经十多年了，经他手的刑事案件不计其数，至今还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文墨从小受爸爸影响，也想做个警察，但妈妈的死让她改变了志向，文墨的妈妈叫莫兰，爸爸和妈妈一直很相爱，文墨的名就是取妈妈姓氏的谐音，她是爸爸与妈妈爱情的结晶，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妈妈的死而改变了，文墨的妈妈死于胃癌，妈妈死后，爸爸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天到晚工作，他想用工作来让自己忘记丧妻之痛，对文墨不闻不问，除了必要的交谈，他几乎不说话，不仅对女儿如此，对单位同事也是这样，大家都知道，失去妻子的文刚，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对于文墨来说，失去的不仅仅是妈妈，还有那个幸福快乐的家庭也随着妈妈的去世而消失了，所以她决心做一个医生，拯救那些在病痛中挣扎的人们。 文刚来到女儿所住的804寝室，他不是来看望女儿的，他甚至从没来过女儿的学校，这次坠楼案件由他负责，所以，他来了解情况。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程亦凡，是什么时候？”他对面前的三个女孩问道。三个女孩都显得有些战战噤噤，其中一个，是他的女儿文墨，他见她们都低头不语，便对文墨说道：“墨墨，你来说。” 文墨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失措，“什么？” “你最后一次见到程亦凡，是什么时候？”文刚再一次问道。 “昨天晚上，是佳宁的生日，我们一起在寝室里为她过生日，一直到11点熄灯，我们各自回床睡觉，就没见过她。” “听隔壁寝室的人说，你们804在9点左右的时候传来尖叫声。” 文墨道：“我们和佳宁开玩笑，亦凡躲在衣柜里装死人，把佳宁吓得叫起来。” “你们两个谁是佳宁？”文刚对那两个仍有些惊慌的女孩问道。 沈佳宁听到叫她的名字，抬起头来，“我是沈佳宁。” “昨晚是你过生日？” 沈佳宁点了点头，不敢正视文刚的眼睛，文刚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半夜四点半起来洗漱，还看到她在床上。”沈佳宁哭起来 “为什么要半夜起来洗漱？”文刚感觉这女孩眼神闪烁不定，像是有什么瞒着不肯说。 文墨拍了拍室友的肩膀，对爸爸说道：“我们都喝醉了，没有洗漱就上床睡觉。” 文刚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喝酒？” 文墨扬起头，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 文刚知道女儿在责怪他，他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女儿叫住了他，“爸爸，要不是因为查案需要，你不会和我说那么多话吧？” 文刚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女儿的寝室。 死者的身份很快得到了证实，程亦凡的妈妈扑在女儿的尸体旁痛哭，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让人揪心的，程亦凡的妈妈杨芳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她已经两次面对亲人的死亡了，第一次是她的丈夫，死于心肌梗塞，下午一家人还欢欢喜喜的去公园玩，丈夫突然摔倒，送到医院不到半小时就死了，第二次是女儿，这次比上一次更让人伤心，不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重要的是，女儿尸体已经支离破碎，惨不忍睹，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给她留下。 “我女儿到底是为什么摔成这样？”杨芳哭着问。 女警小宜扶起瘫软在地的杨芳，“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原因，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小刘为杨芳倒了一杯热水，问道：“你女儿最近情绪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亦凡自杀？”杨芳抓住小刘的手不放。 “我们只是了解情况，还没有下结论。”小刘有些尴尬。 杨芳放开了小刘，“我女儿不会自杀，她学习一直很认真，她想做一位好医生，这样一个有理想的人，不可能自杀。” “她平时喜欢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男朋友？”小宜问道。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 章 “她和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关系很好，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 小宜笑了笑，看来这个问题去问死者的三个室友比较好，女孩子交男朋友通常都不会告诉家里人。 死者的面部被两根铁护栏穿刺出两个大洞，无法辨认，但法医提取程亦凡床上的毛发和尸体的DNA对比，两者相符，所以确认，死者，程亦凡，二十三岁，S医大四年级学生，死亡时间六月十五日凌晨四点四十，之所以死亡时间这么精确，是因为尸体所在位置有监控，通过监控录相，发现六月十五日凌晨四点四十，一个物体从高处坠落下来，落点处是一排铁护栏，程亦凡的头部正好撞击到铁护栏的尖端处，铁护栏穿过她的头部，让她的头部严重受损，脑浆四溅，面目全非，法医抽取了死者的血液化验，发现除了大量酒精以外，还有乙醚。这不是一起自杀事件，初步可以判定，凶手趁程亦凡喝醉，用乙醚弄晕了她，再把她推下楼摔死。 文刚再次来到了804寝室，程亦凡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四十，而沈佳宁曾说在四点半的时候看到程亦凡还在床上，直觉告诉他，沈佳宁有所隐瞒。 “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文刚对沈佳宁说道。 沈佳宁看了看旁边的文墨，文墨向她鼓励的点了点头。 “我凌晨四点半的时候醒来，想去洗漱，看到亦凡睡在床上，等我洗漱完回到寝室，发现她不见了，她床上躺着一个塑料假人，我以为她又在故意吓我，就把假人扔出了窗外，第二天才知道，亦凡死了。”沈佳宁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你四点半去洗漱之前，看到的会不会只是一个塑料假人，不是真的程亦凡？” 沈佳宁肯定的说道：“不是，我看到她翻了个身，假人是不会翻身的。” “那就是说，四点半程亦凡还在床上，你洗漱用了多长时间？” 沈佳宁想了想，答道：“大约十分钟。” “也就是说，你四点半离开寝室，程亦凡还在床上，四点四十回来，程亦凡不见了，然后你把所谓的塑料假人扔出窗外。” 沈佳宁点头道：“是的。” 文刚站起身来，对助手小刘说道：“把她带回刑警队。” 沈佳宁顿时慌乱起来，喊道：“你们要抓我吗？亦凡不是我杀的。”文墨拦住爸爸，问道：“你凭什么把她带走？” 文刚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从程亦凡的死亡时间来看，她的嫌疑很大，现在只是把她带回去问话，你也跟我去刑警队吧，我还有话问你。” 佳宁被带到刑警队审讯室，由小宜和小刘审问，文刚把女儿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她半夜起来洗漱，并且把一个假人扔出窗外？” “没有，我们都醉了，我和丽丽一觉睡到天亮，被你们的警迪声吵醒，才知道摔死的是亦凡。” “你们怎么知道摔死的是程亦凡？” “我们用望远镜看过了，那睡衣，那红丝巾都是亦凡的，昨天晚上，亦凡就是用那条红丝巾蒙在脸上，把佳宁吓晕过去的。” 文刚问道：“程亦凡把沈佳宁吓晕了？” “是的，佳宁胆子小。” 文刚背着手，来回踱步，文墨问道：“爸爸，你怀疑亦凡是佳宁推下去的？” 文刚点头，“现场我们仔细勘察过了，没有她所说的塑料假人，而且女生宿舍楼下有监控，我们在四点四十分的时候看到一个物体落下来，虽然监控不是很清楚，而且只能看到地面的情况，看不到8楼那么高，但那肯定不是一个塑料假人，物体落地后被摔成血肉模糊的碎块，这情节我们是通过监控看到了的，沈佳宁说四点四十分扔出的是一个塑料假人，怎么可能？监控里一直没有出现人来捡走她所说的塑料假人，现场也找不到，所以，她肯定说谎了。”文墨吓了一大跳，“你们看到亦凡摔下来的情景了？” 文刚道：“不要告诉其它人，我也不该告诉你这些，那情景太惨不忍睹了。”说完他暗自观察女儿的脸色。 文墨似乎并不害怕，却道：“我们喝了一瓶红酒，都醉了，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她几点起过床，几点回寝室，她干嘛要告诉你这么多不利于自己的细节，你用她告诉你的事证明她是凶手，这岂不荒谬。” 文刚不得不承认女儿的分析是对的，如果凶手真是沈佳宁，她不会自己挖个坑让自己跳，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塑料假人又在哪里呢？程亦凡的死亡时间，正是沈佳宁扔下假人的时间，难道塑料假人在空中变成了大活人？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我回学校了。”文墨推开办公室门，发现程亦凡的妈妈杨芳站在门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也许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现在正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们，她的腿不停的颤抖，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文墨忙扶她进来坐下，安慰道：“杨姨，我们刚才只是猜测，当时我们四个人都醉了，亦凡到底是谁杀的，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帮您找出杀死亦凡的凶手。” 杨芳定了定神，看看文墨又看看文刚，然后说道：“不要找凶手了，就当她是自杀，结案吧，求求你们。” 第3章 第 3 章 文刚和文墨听了杨芳的话，都愣住了，本来就很复杂的案情因为她的话，变得更加复杂了，“前两天你还说程亦凡不可能自杀，怎么现在又改口了？”文刚问道。杨芳不停的摇头，就是不说话，像是受到极大的震荡，文墨扯了扯爸爸的衣角，示意他先别问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在大声咒骂，文刚把女儿留在办公室照顾杨芳，自己走了出去，小刘见到队长来了，忙走过来说道：“是沈佳宁的父母，要让我们放人。” 来人正是沈佳宁的父母，他们正在医院上班，听到女儿被带到了刑警队的消息，便带上律师，来这里要求放人，沈松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文刚吼道：“我女儿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她？” 文刚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抓她，只是找她了解情况。” 听到这话，沈松更是怒气冲天，“有这么了解情况的吗？你们穿着警服，把我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她同学会怎么看她？” “爸，我没事，你别吵了。”沈佳宁在律师陪同下从审讯室走了出来。朱红迎了上去，围着女儿检查了一圈，问道：“宁儿，他们有没有打你，告诉妈妈，只要他们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让律师告他们。” 小宜无奈的摊摊手，文刚对他们说道：“我们找嫌疑人了解情况，是按合法程序……”话还没说完，沈松冲了过来，“什么嫌疑人？我要告你诽谤。”沈佳宁跺了下脚，把爸爸拖了出去，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小刘道：“这家人太霸道了，真是气死人。”小宜叹气：“人家是有钱人，命自然比我们值钱。” “情况怎么样？”文刚问。 小宜耸耸肩，“没有新的线索，她和之前的说法一样。” 小刘把审询记录递给文刚，“这哪是没有新线索，压根就没有线索。” 小宜对文刚说道，“头儿，这会不会就是一起自杀案？” 文刚一边翻看审询记录一边说道：“你看这像是自杀吗？” 小宜沉思道：“根据法医的报告，死者血液里有乙醚，不像是自杀，但从现场来看，又像是自杀。” 文刚严肃的看着小宜，“你进刑警队也已经有五年了吧，这样模梭两可的话像是一个老刑警该说的吗？” 小宜的脸“唰”一下红了，文刚对待下属从来是对事不对人，他不会因为女孩子脸皮薄而有所顾忌。 小刘和小宜面对一脸严肃的队长都不敢出声，文刚继续说道：“这种命案，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他杀嫌疑，就不能鉴定为自杀，什么叫没有线索？那是你们没有找到线索，只要是他杀，一定会有线索。” 小刘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文刚放下手里的审询记录，“你带你的人去案发现场继续搜查，看有没有塑料假人或者其它一些什么可疑的东西。” 小刘得命就走，又被文刚叫了回来，“把搜查范围加大，找不到线索就再加大，直到找到为止。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4 章 “是。”小刘敢怒不敢言，无限的扩大搜查范围，这工作量可就大了，看来，周未答应去见女朋友父母的事又泡汤了。 文刚转向小宜，“你去学校查一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重点查她们寝室，如果没猜错的话，凶手就在她们寝室。” “凶手藏在804寝室？” 文刚看了一眼小宜，冷冷的说道：“不，凶手就是她们三个中的一个。” 小宜震惊，文刚所说的“三个”显然包括文墨，她没想到队长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列入了嫌疑。 文刚又道：“何子东在哪里？叫他来，我有任务给他。” 小宜：“头儿，你忘了？何副队长在休年假。” “休什么年假？我几年没休过假了，他倒自在。” 小宜为难的，“可是，何副队现在正在青岛旅游......” 文刚提高了声线，“我们做刑警的，哪有自己的假期？有案子就得连轴转，现在人手不够，不管他在哪里，都给我叫回来。” 小宜吐了吐舌头，不敢说什么了。 S医大804寝室，小宜正在询问死者程亦凡的情况，三个女生似乎还没有从室友的死亡中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震惊多过悲伤。 “前几天她还在担心期末考试过不了关，现在不用担心了，人死了什么烦恼也没了。”这是吴丽丽对程亦凡死亡的评价。 小宜问道：“她很担心考试？考试过不了关会怎样？” 吴丽丽道：“也不会怎样，就补考咯，通常补考都会放水的，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小宜：“那她为何要担心？” 吴丽丽：“亦凡这个人，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 小宜：“就是说，她容易自己给自己压力？” 文墨表情严肃的：“我们医大的学生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不一样，几乎所有大学生都怕期末考试，但和我们的怕不同，我们怕的不是考试不及格，而是怕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他们上大学可以得过且过，我们不行，我们毕业后是要做医生的，医生被世人称为白衣天使，但一个不合格的医生对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就不是天使，而是魔鬼了。” 小宜突然感觉文墨很像她的父亲文刚，两个人严肃起来都让人觉得冷酷。 “那么，除了担心考试，她还有什么烦恼？”小宜仍不肯放弃程亦凡自杀的猜想。 吴丽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沈佳宁说话了，“你认为她是自杀？” “目前还没有定论。”小宜不愿意透露案情。 “我认为她不可能自杀，案发前一晚，她还在搞恶作剧吓我，想要自杀的人哪有这份闲心。” 小宜装着很随意的问道：“听说你胆子很小，对她这样的恶作剧，你生气吗？” 没想到敏感的沈佳宁突然暴发了，她涨红了脸，道：“你们每个人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她对着吴丽丽和文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我怎么会为了她把我吓晕这一点点小事就杀死她。” 这时，吴丽丽支支吾吾的说道：“或许因为郑小波，你恨她。” 沈佳宁听了这话一下子弹跳起来，“我和郑小波是在她们分手后才开始的，亦凡自己也说他们分手和我没有关系，就算真是我抢了郑小波，也不应该是我恨她，而是她恨我才对。” 小宜听出了他们三人的关系，问道：“郑小波以前是程亦凡的男朋友？” 沈佳宁嘟着嘴，赌气走出了寝室，吴丽丽见室友离开，这才向小宜介绍道：“刚来S医大第一天，郑小波就看上了亦凡，他们谈了一年恋爱，到了大二突然分手了，然后郑小波开始追求佳宁，后来他俩一直恋爱到现在，三年了，他们一个有才，一个有貌，在大家眼里，是天生一对，大家自然忘了亦凡和郑小波那场短暂的恋爱。” “既然他们郎才女貌，为何郑小波一开始看上的是程亦凡而不是沈佳宁呢？”小宜边问边做笔录，她感觉他们暧昧的关系和案情有关。 文墨插嘴道：“也许他之前不知道沈佳宁的身份，后来知道她是沈院长的孙女，他当然弃暗投明了，沈佳宁长得漂亮，是我们系的系花，家庭背景又好，爷爷是院长，爸妈是知名医生，和她相比，程亦凡算什么？长得没沈佳宁好，爸爸早逝，妈妈也只是个普通工人，他不选沈佳宁才怪呢。” 吴丽丽马上反驳道：“郑小波不是这样的人。” 小宜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吴丽丽，她立刻明白了一件事，吴丽丽喜欢郑小波。小宜没想到她们的关系这么复杂，这804寝室四个人的关系，表面看上去很融洽，实际上暗流涌动，并不平静。 第4章 第 4 章 刑警队副队长何子东是个随和的人，他和队长文刚的严肃刚好相反，文刚一天到晚脸上都不见笑容，何子东的笑容却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他从不对下属发火，对上级更是笑脸相迎，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脾气好，谦逊随和，不拘泥，好说话。 在青岛旅游中途被叫回来的何子东，此时正在队里发放他带回来的旅游记念品。 “何队，给我们讲讲呗，青岛美女多吗？”同事们纷纷凑了过来。 何子东装作生气的样子，“小伍，你这叫法可不对，什么何队，是何副队，知道的无所谓，不知道的以为我想篡权，不好。” 小伍嘻嘻笑，“等叫你真正的何队那天，我们也就轻松了，现在，啧啧。”说完小伍做了一个崩溃状。 何子东敲了敲小伍的头道：“这玩笑可不能乱开，你们以为队长那么好当，文队不严点能管得下你们这帮猴崽子吗？” 小刘挤了过来，“小伍别打岔，让何队给我们讲讲青岛美女。” 何子东喝了一口茶，“要说青岛美女倒是不少，但北方女人和我们南方女人的美不一样，缺那么一点点媚，哈哈，你们懂的。” 大家一阵哄笑，何子东又对着小刘说道：“你这小子，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老打听美女做什么？” 小刘苦着脸道：“还结婚呢，女朋友就要跑了。” “喔？怎么回事？” “还不是S医大那桩案子闹的，头儿叫我无限扩大范围搜查，我们忙得饭都顾不上，哪有时间陪她花前月下，这不，人家嫌我没诚意，准备开撤了。” 何子东摇摇头道：“撤了也罢，这种女人不适合做我们刑警的老婆，我们刑警的女人那得有案子的时候像寡妇，没案子的时候像荡妇。” 小伍问道：“有案子的时候像寡妇好理解，没案子的时候像荡妇什么意思？” 何子东眨眨眼道：“寡妇做久了，见到男人回来还不得成荡妇啊！”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5 章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开茶话会？是不是工作太少了闲得慌？”队长文刚到了，之前还热闹非凡的刑警队顿时鸦雀无声。 何子东尴尬的笑笑，把从青岛带回来的记念品拿了一份给文刚，“文队，这是崂山绿茶，墨墨爱喝这个。” 文刚斜了一眼何子东，接过了小礼包，也不表示感谢，顺手把小礼包扔在桌上，然后对何子东说道：“抱歉，耽误你休年假了。”话虽如此，但一点抱歉的语气也没有。 何子东仍然笑呵呵的说道：“哪里？我们刑警，什么假不假的，对了，文队，案子怎么样了？” 文刚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小刘，小刘垂手而立，见队长看他，马上说道：“我们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文刚皱皱眉头，“这就是你们这几天工作的成果？” 小刘没吭声，这几天来他带着队员们起早摸黑的工作，女朋友为此都要和他闹分手了，结果却得到队长这样的怪罪，他知道领导从来是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但他有什么办法，现场的确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他不可能故意去制造线索吧。 何子东解围道：“文队，这案子我也了解过了，也许他们没有发现线索就是成果。” 小刘感激的看看何子东，又看看文刚，文刚对着何子东，“你什么意思？” 小刘忙给何子东递眼色，可是已经晚了，何子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的意思是，自杀。” 文刚暴怒，“你真了解过案情？你干刑警也快十年了吧，怎么能得出这么不负责任的结论？” 何子东觉得很没面子，当着大家的面有点下不来台，这时，小宜回来了，总算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有什么线索吗？”文刚问道。 小宜：“我去804寝室了解到情况，她们似乎都跟郑小波有点关系，郑小波是沈佳宁的现任男朋友，也曾是死者程亦凡的男朋友，并且吴丽丽和郑小波的关系也有点暧昧。” “情杀？”小刘猜测道。 小伍：“这个郑小波厉害啊，一下勾搭到仨。” 文刚：“子东你回来了就马上投入到案子里来吧。” 何子东也不坚持自杀的主张了：“好，文队你分配任务吧。” 文刚：“你去查案发当晚，那栋女生宿舍有什么外人上去过，那晚，有谁没回寝室。” “爸，你叫我回来什么事？”文墨问道。 文刚指了指茶几上的小礼包，“这是子东从青岛带回来给你的。” 文墨翻看礼包，高兴的欢呼：“是崂山绿茶，看来子东哥上心了，知道我爱喝这个。” 文刚不屑的，“这东西超市就能买到，用得着他大老远的带来。” 文墨不满的对爸爸嘟嘴道：“超市买的能一样吗？专门从青岛带回来才能体现子东哥的心意。” 文刚皱眉，“别子东哥子东哥的叫，我跟他搭手工作，我们是同辈，你该叫他叔。” 文墨忍不住笑了，“爸你别逗了，他只比我大五岁，我叫他叔把他叫老了。” “先不说这事，我叫你回来是想问你，郑小波你熟吗？” “熟啊，我们寝室沈佳宁的男朋友，爸，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你以前可是从不关心我的事。” 文刚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说道：“你和他……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文墨猛然抬起头看着爸爸，“你什么意思？” “听手下的小宜说，郑小波和你们寝室的人都关系暧昧。”文刚担心女儿会牵扯进去，自从妻子去世以后，就想用拼命工作来忘记那份悲伤，对女儿的关注实在是太少。 文墨冷冷一笑， “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原来还是为了工作。”文刚无话可说，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会不关心她，只是面对已经长大的女儿，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这时候他特别希望妻子还活着。 文墨又道：“你放心，我不会爱上学医的。”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文刚审视女儿的脸，女儿脸上严肃而冷酷的表情像极了自己，“墨墨，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我不会忘记杀死妈妈的凶手。” 文刚担忧的看着女儿，妻子死于胃癌，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诊断说是胃溃疡，只需要吃药就可以，拖了一段时间以后，妻子的胃越来越痛，上次见的医生帮她拍了片，还是说是胃溃疡，说胃痛是这样的，痛起来厉害，实际上没大碍，他们信了医生的话，最后，诊断出是胃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过不了多久，妻子就去世了。这件事对女儿的影响很大，女儿变得沉默寡言，眼里透露出仇恨，在她眼里妈妈是那位误诊的医生害死的，失去妻子的文刚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自顾不暇，文墨的班主任看到文墨的变化很担心，向文刚提议，请心理医生帮助文墨解开心结，在心理医生的辅导下，又休学了整整五年，文墨才有了好转，但她改变了想做警察的志向，决心做一个医生，医治那些处于病痛中的人们，对于文墨的理想，大家都认为是好事，她能把恨转化为爱，这是最好的结果。可现在看来，文墨并没有忘记对医生的恨，虽然她自己也即将成为医生。 第5章 第 5 章 刑警队里，何子东在向文刚汇报工作。 “据我了解的情况，六月十五日没有回寝室的人有三十九位，其中十五位回到了本市的家中，有家长和邻居作证，十六位和男朋友在外租房住，这情况是她们同寝室的人提供的，具体有没有不在场证据还有待考证，剩下的刚思考良久，道：“我还是感觉凶手是804寝室中的一个，当然，该排查的人也要继续排查，这个郑小波虽然有不在场证据，但行迹可疑，他离开女生宿舍以后为什么没有立刻回自己宿舍？为什么不走大门要翻墙？这些都要搞清楚。”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6 章 正说着，小刘走了进来，“头儿，李局长找你过去。” 文刚站起身，走了出去。 李局长面色凝重的看着文刚，“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目前还没有线索。” 李局长皱起了眉头，“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线索，你知道这案子牵涉到大学生的安全问题，受到多少人关注，你们这样磨磨蹭蹭，我们会很被动的。” 文刚默然不语，他最烦领导对案情不了解，又要横加干涉，这种时候他通常选择不说话，把领导晾在那里，李局长本来对他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不会为此而生气，但今天，李局长不知道是受到了上一级领导的问责，还是迫于外界的压力，对文刚的沉默显得十分恼火，他提高声音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什么时候能破案？” 文刚也有些沉不住气，“什么时候能破案我不敢保证，我只能保证我们会尽力。” “尽力？这都一周了，我不要求你现在就把案破了，但你得拿出点线索来呀，我也好向上面交待啊，你这样老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警察？” “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不了解案情的人只会干扰我们破案，我顾不了他们的感受。”文刚赌气似的说道。 李局长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意思是我也是这种人呗，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组的组员我都找来问过了，有好几个都支持自杀的说法，死者的妈妈也说女儿是自杀，这情况你为什么不上报？” 文刚又不说话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李局长拿出烟点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慢慢的稳定了情绪，他瞟了一眼文刚，扔了一支烟过去，文刚没有接，那支烟在桌子滚了几滚，最后掉到了地上，李局长也不在意，呼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就按自杀结案吧，我们拖不起。” 文刚猛然一抬头，两只眼睛像冰冷的箭一样盯着李局长，“这肯定不是自杀，我们不能因为外界的压力就胡乱结案。” “什么胡乱结案？如果是他杀，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再说，死者妈妈都承认是自杀了，我们何必非要较真呢？文刚，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作为一个警察，你业务水平高，正直，负责任，这些都值得表扬，可有一点，你太迂腐了，我是你的老领导，不会介意你的那些不礼貌的态度，可其它人就不同了，你也快五十了，你想干到退休还是一个小小的队长？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女儿考虑，听说这次你连墨墨都列入嫌疑了，墨墨要是知道，得多伤心啊，为了一个案子，何必搞得众叛亲离，就按我说的办，用自杀结案，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是好事。” 文刚“霍”的一下站起来，“如果真是墨墨做的，我一样给她戴上手铐，我做警察不是想升官发财，也不想做什么正义的英雄，我只是要对得起肩膀上的警徽。” 李局长皱起了眉头，他认为自己已经很给这个固执的下属面子了，试问哪个领导愿意面对下属的咆哮，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小秦，把何副队长叫来。” 文刚推开椅子想要离开，李局长叫住了他，“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何子东一路小跑的来到局长办公室，进门就露出了他一贯的笑容，“李局长，您找我？” 李局长见到何子东也露出了微笑，“小何啊，快进来。” 何子东把手里的一盒绿茶放到李局长桌上，说道：“这是我从青岛带回来的崂山绿茶，局长尝尝。” “小何你太客气了，前两天你不是已经送过纪念品了吗？那些干贝。”李局长拿过绿茶研究起来。 何子东满脸堆笑的说道：“局长工作那么辛苦，免不了抽烟提神，可烟抽多了伤肺，这绿茶可以减少尼古丁的伤害，抽烟的人应该多喝绿茶，对身体好，局长身体好了是我们的福啊。” 文刚听得直恶心，李局长却很受用，直夸何子东懂事。 “局长找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李局长看了一眼文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医大那个案子，我的意思是，找不到线索就不要勉强了，劳命伤财的，外面的人还说我们警察废物，这么久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既然死者家属都说是自杀，我们就顺水推舟，用自杀结案，岂不皆大欢喜，可你们文队长，非要做包青天。” 何子东快速的思索了一下，道：“我理解局长的难处，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自杀结案是最好的办法，局长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一线的工作者，不受舆论的指责。” 李局长的脸色立刻好转，满意的看着何子东。 何子东话锋一转：“可是，局长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不是一起自杀案，而是谋杀，凶手再次作案，我们之前的自杀结论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舆论的压力会比现在更大，我们挨骂也就挨了，连累了局长可就不好了。” “会再次作案？”李局长警觉的问道。 何子东笑了笑，“这个不好说，要不要再次作案，全看凶手的喜好，局长不想把自己的前途交给一个杀人凶手吧？” 李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拉着何子东的手说，“小何啊，还是你想得远，我差点……” 何子东道：“局长也是为我们好，怕我们太辛苦，说实话，我也想这案子快点结束，局长为我们着想，我们做下属的也应该报答领导的体恤，绝不会为了自己轻松，陷领导于不仁不义之地，您放心，文队长是神探，他一定能带领我们尽快破案的。” 李局长感动的热泪盈眶，把文刚和何子东送出门去。 文刚看了一眼何子东，“谢了。” 何子东哈哈一笑，道：“对领导硬碰硬不行，还得用软刀子杀。” 第6章 第 6 章 刑警队里，文刚领着组员们在开会。 “案发当晚没回寝室的人的去处，我已经查到了。”何子东拿出记录，“八位不知去向的是私自跑去见网友了，在本市见，在外地见，现在都回来了，我查过了，没有问题，那十六位同居的，有十五位也没问题，只是有一对，至今还没有回学校，男的叫傅昆，女的叫宋真，都是学临床医学的，今年大四。” 文刚：“傅昆？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何子东：“他就是郑小波的室友，当时郑小波的不在场证据少一人，就是他不在，和女朋友在外租房。” 文刚：“一直没回学校，为什么他们寝室的人没向我们反应情况？” 何子东：“傅昆和宋真基本上不回寝室的，他们一直住在外面，还经常逃课，所以几天没见到他们，也没人感到奇怪。” 文刚：“出租屋呢？有没去找过？“ 何子东：“找过了，没在那里，看屋内的情况，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文刚：“小刘，你马上组织警力，全市搜索傅昆和宋真，务必找到他们。” 小刘领命离去，小宜向文刚问道：“头儿，你怀疑他俩是凶手？” 文刚面色凝重，“不怕他们是凶手，就怕他们是新的受害人。” 大家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出现新的受害人，他们的压力会更大，S市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连环杀人案了，现在如果出现，而且受害人还是在校大学生，那影响将会空前巨大。这时候，大家都希望那只是一对贪玩的情侣。 但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就会出现什么，傅昆和宋真的尸体很快被找到了，确切的说，是找到了傅昆的尸体，那是郊外的一处海滩，平时很少人去，只在退潮的时候，海滩上出现被海水冲上来的海葵，附近的村民会去捡，海葵是S市特有的海产品，加点姜丝和黄酒在水里一煮，那味道十分的鲜美。 傅昆尸体就是捡海葵的村民发现的，确切的说，那已经不算是尸体了，这几天是台风天气，风大雨大，尸体在海浪的冲刷和鱼虾的啃食下，成了一堆烂肉，只有半个身子保留了下来，尸体在海水中被泡得又白又肿，之所以没被冲走，是因为被一根很粗的绳子拴在了岸边的岩石上。而宋真的尸体没有找到，只在沙滩上发现了一些衣服，经鉴定属于宋真所有。 “这是挑衅，对我们警方的挑衅，凶手故意不让尸体冲走，他根本不怕我们找到尸体。”小刘气愤的说道。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7 章 小宜覆在一块岩石上呕吐，凶手太残忍了，让尸体变成了这么恐怖的样子。 何子东沉思道：“这是同一个人干的吗？手法似乎不一样。” 文刚道：“死的都是S医大临床医学系的学生，我看是同一个人干的。” 小宜：“两死一失踪，这下有得忙了。” 何子东：“宋真恐怕已经死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撩起那截栓尸体的绳子，“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有两根绳子，一根栓的是傅昆的尸体，而另一根上什么都没有，我推测这根绳子本来是用来栓宋真的尸体。” 小宜：“那宋真的尸体哪去了？” 何子东看向那片浩瀚的大海，“如果我们再晚来几天，连傅昆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小刘摊摊手，“看来我跟我女朋友彻底没戏了，这连环杀手一出，恐怕没几个月时间拿不下来。” 文刚大手一挥，“回队里，今天加班。” 刑警队里烟雾缭绕，长时间集中精力的工作，让他们只能用抽烟来提神，女警小宜被呛得直咳嗽。 “小宜，你先回去休息吧。”文刚看了一眼捂着嘴咳嗽的下属，他一向不赞成女人做刑警，在他眼里，女人就应该像他妻子一样，温柔贤惠，在家相夫教子，刑警这么辛苦危险的工作只适合男人做。 小宜倔强的摇了摇头，“头儿，我跟你们一起，家里又没人在等我。” 小刘打趣道：“小宜，我看我们搭伴过算了，没有人受得了我们的工作，刑警的最佳伴侣是刑警，谁也不用嫌谁工作忙。” 小宜对他一撇手，“滚，两人都忙，将来孩子谁带？” 小刘顿悟，“恩，还是小宜考虑得远，都考虑到孩子身上去了。” 这时，文刚咳嗽了一下，小刘马上老实了，乖乖的翻看手中的资料。 何子东突然问道：“文队，你之前怀疑凶手是804寝室的，有什么依据吗？” 大家都抬头看着文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文刚道：“其它人没有作案时间，程亦凡四点半还活着，四点四十就死了，凶手如果不是她们寝室的人，就是事先躲在她们寝室的，能藏下人的只有那些衣柜，可之前程亦凡还利用衣柜搞过恶作剧，衣柜应该都检查过的，没有人，熄灯以后门是锁上的，应该也不会有外人进来。” 何子东：“沈佳宁半夜去洗漱那十分钟，寝室门是开着的，凶手会不会是那时候进入804的？” 文刚：“时间太短了，如果要在那时间进入804，凶手一定在附近躲藏起来，但沈佳宁半夜起来洗漱是个突发事件，凶手不可能专门在外面等她出来，然后进去。” 何子东：“但是，凶手不可能是个女人啊，第一个死者程亦凡，从小就练跆拳道，身体也很健康，女人基本上不太可能制服得了她。” 小刘道：“她血液里有乙醚，凶手也许知道制服不了她，所以在酒里加了乙醚。” 文刚摆摆手，“乙醚不是加在酒里的，那瓶酒大家都喝了，有乙醚的话，郑小波还能回得了寝室？” 何子东又道：“就算程亦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药，那傅昆和宋真呢？他们可没被下药，而且还是两个人，试问，一个女人怎么能制服两个人？所以，我怀疑凶手是男人，而且是个强壮的男人。” 文刚没有说话，何子东的判断不容反驳，但他心里还是隐约有种感觉，凶手就在804。 小刘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凶手会把傅昆的尸体栓到绳子上再放到海里？” 何子东，“我推测，凶手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们的尸体被鱼虾所食，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得隐藏自己的犯罪行为。” 小刘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扔海里，而是用绳子栓住？” 文刚：“凶手十分小心，他设计的第一个死者程亦凡的死就很奇妙，从一个塑料假人变成了个大活人，让人有一种鬼怪作乱的感觉，这一次他用绳子栓住尸体也有他的目的，如果把尸体扔进海里，说不准哪天就会被冲到其它地段的岸上，从而暴露，他用绳子把尸体栓住，是出于一种掌控的心理，他需要了解什么时候尸体会被鱼虾吃完，等尸体彻底消失的时候，他便会再次作案，但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发现了尸体，这打乱了凶手的节奏。” 听了文刚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宋真的尸体去了哪里？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这让喜欢吃鱼虾的小宜再一次感到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第7章 第 7 章 S医大谋杀案果然不出所料，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外面渐渐把矛头指向了大学，大学校园的很多问题都暴露出来，管理不严格，默许学生非法同居，有人甚至指出，学生宿舍楼层太高，为学生自杀提供了便利条件。 S医大校长沈平海此时的压力不比警方小，甚至还更大，学生家长三天两头来学校质问，让他十分恼火，但作为校长兼附属医院院长的沈平海，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坚韧果断，面对再大的事都不惊慌，他认为这世上没有摆不平的事，只是看由谁来做，弱者遇事不冷静，只知道躲，他作为强者，向来不怕困难，他把所有不好的事都当作对自己性格的磨练，他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爸，是不是把宁儿叫回来住？”朱红试探着问道。 沈平海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儿媳妇，“你也觉得学校不安全？” 朱红看着公公的脸色，不敢说话，在这个男权主义的家里，她向来没有地位。沈平海拿起了筷子，从容不迫的夹起一只虾，“这时候我把宁儿叫回来，外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的孙女不敢放在学校住，谁又敢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样的学校？” “可是，宁儿胆子小……”朱红怯怯的说道。 沈平海慢吞吞的摘掉虾的头和尾，“还不是你们给惯的，我可听说她连解剖课都不敢去上，这样怎么行？到拿手术刀的时候，她也这么畏首畏尾，岂不是要出医疗事故。”他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儿媳妇，“我不想再收拾一次烂摊子。”朱红一哆嗦，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沈平海又对着儿子，“听说你去大闹警局了？” 沈松仍有些激动，“他们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就把宁儿带到了警局。” “那又怎样？人家是按合法程序，你凭什么阻挠警察破案，了解你的人知道你是刁蛮脾气，不了解的还以为你心里有鬼，不敢让警察问话。” 沈松泄气，“爸教训的是。” 沈平海终于把那只虾剥好了，他捻住白白嫩嫩的裸虾在醋碟里蘸了蘸，然后放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咪起了眼睛，很陶醉的样子。 李局长带着一个高挑的女子走进了刑警队，“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刑警学院教犯罪心理学的冷雪飞，冷教授。她将帮助我们调查S医大的谋杀案。” 刑警队N男一女十多双眼睛都贪婪的注视着冷雪菲，这位冷教授名字挺冷，人却一点都不冷，她二十多岁，身材苗条而修长，五官精致，笑靥如花，刑警队里除了小宜，都是男人，而且一大半是没有结婚的男人，平时把相貌平平的小宜当宝似的宠着，因为小宜是唯一的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对男人都具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现在出现的冷雪飞，不但是个女人，还是个绝顶漂亮的女人，他们立刻兴奋的围了上去，就连少数已经结婚的都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何子东理了理头发，抢先一步冲上前去握住了冷雪飞的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子东，是这儿的副队长，今年三十二岁，未婚。”他特意强调的未婚让大家哄堂大笑。 小刘也凑上前去，“我叫刘明，大家都叫我小刘，今年二十八，有房有车，未婚。” 立刻有人揭底，“自行车能算车吗？” 小刘笑着反驳，“自行车也是车，你丫连自行车还没有呢。”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8 章 这时，小伍也挤了过来，“我叫伍修明，你可以叫我小伍，或者修明也可以，我今年三十，未婚。”刚说完便有七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把冷雪飞嘴里的铅笔夺过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别咬这个，小心铅中毒。” 冷雪飞舔了舔嘴唇，对文刚露出天使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爸也老这么教训我。” 文刚不接她的话茬，转头对大家说道：“那就说说吧，对凶手的动机怎么看。” 没有人说话，文刚看了一眼大家，在场的人都微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冷雪飞看，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冷雪飞似乎早已习惯了做焦点，在众多男人侵略性目光的注视下浑然不觉。 文刚把手中的卷宗用力的往桌上一摔，发出“啪”的一声响，大家这才惊醒过来，何子东拢了拢快要掉下来的下巴，说道：“傅昆和宋真是同班同学，两人同居已久，程亦凡和他们不同班，只除了上大课的时候会有接触，基本上没说过话，他们之间算不上认识，如果非要找共同点，他们都是临床医学系大四的学生。” 冷雪飞补充道：“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和郑小波很熟。” 小刘道：“郑小波也是一条重大线索。” 冷雪飞对小刘眨了眨眼，“小刘说得对，现在就有三条线索了。” 小刘受到了美女的夸奖，一个劲的傻笑，嘴都快笑裂了。其它人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说出点让美女称赞的东西。 文刚开始分配工作，“小刘，你和小伍去查郑小波这条线，子东你和小宜去查程家和沈家的关系，小冷，你和…….”他发现手下们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都想和冷雪飞做搭档，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分配，这阵势，分配给谁都得打起来，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继续说道：“小冷，你和我一组，查杨芳这条线。”说完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手下的年青人，一丝隐笑挂在了嘴角，随即被自己的心态吓了一大跳，这种如老鼠偷到油般的窃喜是一个心如止水的老男人应该有的吗？ 第8章 第 8 章 何子东和小宜在审询室询问沈佳宁，沈佳宁仍是那副怯怯的，无限委屈的样子。 “你们能不能别再问我那件事，我真的不想再回忆了。” 小宜坐到沈佳宁身边，“小沈，这件事对我们破案有很大帮助，委屈你了。” 沈佳宁拼命的摇头，像是想要摆脱那份恐惧。 何子东观察了一下沈佳宁的脸色，缓缓道：“你是想一直让恐惧折磨你呢？还是彻底从恐惧中走出来？” 沈佳宁抬头看着何子东，露出期待帮助的表情。何子东继续说道：“只有把这件诡异的事真正搞清楚，才能帮你摆脱恐惧，我相信，这世上没有鬼怪，所有不合常理的事都是人为，你扔下的塑料假人不会在空中变成真人。” 沈佳宁像是找到一线希望，“我也不相信是我把亦凡推下去的，可是，亦凡的死亡时间为什么就是我扔下塑料假人的时间？” 这个女孩已经开始愿意回忆那晚的事了，何子东满意的笑笑，“我们现在一起去804寝室，我会带上一个塑料假人，你来重演一下那晚的事。” 沈佳宁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不，我做不到。” 何子东拍了拍沈佳宁的肩膀，“别害怕，当你再次把塑料假人扔下去的时刻，你的恐惧也会随之被扔下，相信我。” 文刚看着何子东带着沈佳宁离开刑警队，对身边的冷雪飞说道：“希望你的方法有效。” 冷雪飞自信的一笑，“你要相信心理学，如果她愿意再扔一次塑料假人，说明她是真的想要摆脱心中的恐惧，如果她不愿意，那就说明她做贼心虚，对案发当晚的口供是在撒谎。” “也许她怕我们怀疑她做贼心虚，所以愿意扔呢？” “她这样性格的人城府没那么深。” 文刚仍表示怀疑，“或许她就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她胆小怕事的性格也是装出来迷惑我们的。” 冷雪飞对文刚嘟起了小嘴，“你不相信我！” 那撅起的小嘴有着性感的弧线，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文刚禁不住心中一颤。 沈佳宁拿起了那个真人般大小的塑料假人，那晚的恐怖经历又浮现上心头，她承认自己胆小，解剖课上，她不敢触碰尸体，更不敢拿起手术刀切开尸体的胸腔，第一次看到被福尔马林水泡得发白的尸体，她就忍不住呕吐了，在爸爸的责备，妈妈的鼓励下，她又尝试了几次，每一次都呕吐不停，所以她再不敢去上解剖课，即使面对爷爷那失望的眼神，她也不愿意去。她知道全家人都对她失望，世代从医的沈家，竟然出了她这么个不敢面对尸体的人，沈家医学方面的天赋似乎一丁点都没遗传给她。 大家都认为是她杀死了程亦凡，说得太多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了，毕竟那个塑料假人是她亲手扔下楼去的，当再次拿着这个塑料假人的时候，她甚至认为这就是程亦凡，塑料假人的大眼睛像极了程亦凡无助的眼神，她似乎在质问她，“不敢面对尸体的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一具破碎的尸体？” “不，我真的做不到。”沈佳宁收回双臂，把塑料假人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它会掉下去。 何子东站在沈佳宁身后，用自己的双臂环绕着她，手把手的鼓励她把塑料假人举起来，“不要害怕，要相信自己，这不是一个塑料假人，而是你的恐惧，你愿意把恐惧扔下去吗？” 沈佳宁举起的手不停的颤抖，何子东紧紧的抱着她，想让她镇定。 “放开她。”一声怒喝，文墨推门进了804寝室。 “墨墨。”何子东喊了她一声。 文墨目光尖锐的审视着何子东和沈佳宁，“你们在做什么？”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9 章 何子东这才发现她为何生气，原来她误会他们在拥抱，他尴尬的放开沈佳宁，对文墨道：“我在鼓励小沈重演那晚扔塑料假人的情景。” “扔就扔吧，你干嘛抱着她？” 何子东听出了文墨话里的醋意，文墨是他上司的女儿，他认识她的时候还不是副队长，只是个打杂的实习生，文刚加班的时候，总是指使他去给文墨送饭，文刚经常连续几夜不回来，他就像她的家长一样陪伴着她，那时候文墨还是个初中生，虽然她因为休学几年，比其它初中生要大许多，但她接受心理治疗那五年时间似乎在她心里并不存在，所以她的心理年龄还是和班上的同学是一样的，何子东也没有在意文墨其实已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他一直把她当做没有长大的小妹妹，他允许她在他怀里撒骄，允许她在打雷的夜里抱着他的胳膊入睡，她有时会一遍遍的叫着“子东哥”，她叫一遍，他就应一遍，尽管他知道文墨根本没有事要说，只是喜欢她叫他答的感觉。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女子对他的依恋已经超出了兄妹的范畴。如今看着文墨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她不是作为一个小妹妹在依赖他，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在爱他。 沈佳宁瞧了瞧文墨和何子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向文墨解释道：“都怪我太胆小了，不敢把这个塑料假人扔下去。” 文墨冷言道：“有什么不敢的，把它当做你最恨的人，往下一扔就行了。” 沈佳宁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想来想去，我没有最恨的人。” 文墨自嘲的一笑，“你真是幸运，连个恨的人都没有。” “你有恨的人？是谁啊？”沈佳宁问道。 文墨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冷得像要凝固了。 何子东迅速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塑料假人道：“小沈，再试一试，我相信你有勇气把它扔下去。” 沈佳宁又紧张了起来，她把握住塑料假人的双手慢慢的探出窗外，风掠过她的手背，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能被这个塑料假人打败吗？这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和解剖室的尸体一样，根本没有感觉，切它割它，它不会痛，摔它打它，它也不会叫，有什么好害怕的，沈佳宁深呼吸一口气，手慢慢松开了，塑料假人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而去，片刻后，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当看着塑料假人落地那一刻，沈佳宁和何子东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喜，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知道了。” 第9章 第 9 章 沈平海戳了戳饭桌上的一道红烧甲鱼，皱着眉头道：“太油腻了。” 朱红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筷子上夹着的正是一块红烧甲鱼，听到沈平海的话，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把那块甲鱼扔到了桌边的垃圾桶里，对佣人喊道：“张姨，把这道红烧甲鱼拿走，以后不要做这么油腻的菜了。” 张姨赶忙过来端走了那道菜，又换了一盘清蒸小黄鱼。 沈松看了一眼父亲，道：“爸，刑警队又找宁儿谈话了。” 沈平海喝了一口鱼卵汤，问道：“都问些什么？” 沈松：“让她把一个塑料假人扔下楼去，可能是对她有所怀疑。” 沈平海咪着眼睛享受鲜美的汤，没有说话。 沈松继续说道：“他们老把注意力放在宁儿身上，我怕出事。” 沈平海猛然睁开眼睛，严厉的盯着沈松，朱红对厨房里的张姨道：“张姨，你先回去吧，没做完的我来弄。” 等张姨离去，沈平海道：“管住你那张嘴。” 沈松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辩解道：“我是太担心了。” 沈平海看了一眼儿子，“没出息，有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还有大个的顶着，真出了事，也轮不到你头上。” 朱红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世上是有报应的吧？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错了事，老天是不会饶恕的。她现在也不奢求老天的原谅了，只希望女儿不要受到伤害。 “她真的把塑料假人扔下去了？”冷雪飞问道。 何子东兴奋的对冷雪飞说道：“真的扔了，她没有撒谎，小冷，你真是我们刑警队的福音，你一来，案子就有了起色，你猜怎么着？除了知道小沈没说谎，我还有新的重大发现。” 同事们纷纷凑了上来，等着听他的重大发现。何子东却装腔作势的说道：“我现在噪子冒烟，没有茶讲不出来。” 小伍顺手拿起不知是谁的茶杯，递给何子东，“何神探，别装了，快讲吧。” 何子东咳嗽一声，拿眼睛瞟冷雪飞，“小冷，来给少爷我乐一个，我就说。” 冷雪飞不理他，他又道：“要不然少爷我给你乐一个吧。” 冷雪飞咪着眼笑起来，一双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形，“故弄玄虚，我都知道你发现什么了。” “喔？那我发现了什么？” “沈佳宁没有说谎，你肯定是知道为什么监控录相里没有出现塑料假人了。” 何子东站起来，对冷雪飞一躬身，“小冷，你太聪明了，本少爷佩服。” 小伍拍了拍桌子，笑道：“何少爷，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何子东清了清嗓子，道“儿郎们，看好了。”他顺手从桌上的记事本上撕下一页纸，站到椅子上，左手拿着记事本，右手拿着那页纸，同时放手，记事本落在了椅子正下方，而那页纸却飘到了另一张办公桌下。 大家都弄不懂他在搞什么鬼，冷雪飞却抿嘴笑了，“你是说塑料假人的重量和人的重量不一样，人从8楼落下，会落到正下方，而塑料假人会偏离方向。” 何子东打了个响指，“正确。” “塑料假人越轻，偏离的方向越远，如果用那种ABS材料做的塑料假人，里面不放填充材料，重量是很轻的，从8楼落下，完全可能落到监控以外的地方去，然后凶手把它捡走，我们就找不到了。” “而且，小沈也发现了问题，那晚塑料假人落地的声音和这次的声音不一样，上次是‘噗’的一声，很沉闷，这次是‘啪’的一声，很轻脆，声音也没有上次响。” 小伍敲敲脑袋，“那说明上次扔的是人，这次是塑料假人，但还是很奇怪啊，上次的塑料假人怎么变成人的？” 何子东道：“我仔细勘察了现场的地形，那栋女生宿舍一共8楼，楼顶是一块平坦的空地，程亦凡在楼顶的位置，和塑料假人一起落了下来。” 小宜道：“这么说来，是自杀？” 何子东：“怎么还惦记着自杀，她们几个都喝了酒，凶手要让她服下乙醚很容易，然后他把昏迷的程亦凡抬到楼顶，等小沈把塑料假人扔出来的时候，他把程亦凡推下去，造成塑料假人变大活人的假象。” 文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案情。 冷雪飞：“沈佳宁在四点半的时候确认程亦凡在床上，程亦凡还翻了身，那乙醚就是沈佳宁离开寝室去洗漱的时候服下的，人也是这时候抬到楼顶的，短短十分钟干了这些事，那说明凶手就是804寝室的人，不是文墨就是吴丽丽。” 冷雪飞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感到莫明其妙，小宜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角，覆在她耳边道：“文墨是文队长的女儿。” 冷雪飞恍然大悟，抬头和文刚冷漠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赶紧把目光移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刘捡起刚才被何子东用来做实验的那页纸，大叫，“谁啊，谁把我的情书撕下来扔在这里？”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0 章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尴尬的气氛瞬间消失，冷雪飞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像初升的朝霞，妩媚而朝气蓬勃，文刚的目光在她脸上有些移不开了。 冷雪飞和文刚走在去杨芳家的路上，前面有个买冰淇淋的店，冷雪飞雀跃的跑过去，“文队，你要哪种口味？”她扭头问道。 “我不要。”文刚生硬的回答。 冷雪飞拿着一个紫色的冰淇淋跑了回来，边吃边向他介绍，“这是香芋味的，我朋友都爱吃混合味的，比如巧克力加芒果，薄荷加哈密瓜，我觉得都没有一种味道的好，我这人很专一的。” 文刚不想和她讨论专一的问题，冷雪飞见文刚不说话，又道：“文队，你为什么不吃冰淇淋？” 文刚不屑的，“那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冷雪飞马上反对，“谁说只能小孩子吃，我爸就爱吃冰淇淋，我们家以前冰箱里总是放着冰淇淋，都是香芋味的，我和我爸都爱吃这个味道。” 说完，她把满满一勺子冰淇淋递到文刚面前，想让他尝尝，文刚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那小小的勺子，不敢伸手去接，他怕碰到勺把上白瓷般细滑的手，又不忍拂这个天仙般美丽女人的意，只好就着她的手，舔尽了那勺冰淇淋，甜丝丝的味道慢慢从口腔渗入到他的心。他的脸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前这个女人，只有他女儿那么大，她为什么能让他产生男人对女人那种情意，他像那些年青人一样想要和她亲近，她激发了他作为雄性动物最原始的冲动，让他感觉到自己那颗尘封多年的心也有破茧成蝶那一天，可是，这样的感情是对的吗？她只有他的女儿那么大啊！ 想着想着，文刚赌气似的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冷雪飞却又靠了过来，甚至把她的手放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一副挑战的神情看着他，“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文刚看着冷雪飞上唇沾着一小块紫色的冰淇淋，他不好意思去提醒她。 “你说，杨芳这里会找到突破口吗？”冷雪飞问道。 文刚没有把冷雪飞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他的注意力还在那小块冰淇淋上。冷雪飞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不追究，继续说道：“她也够可怜的，先死了老公，又死了女儿，你说，是她老公和女儿的命不好，还是她的命不好？” 文刚被那沾着冰淇淋的嘴唇搞得心猿意马，那嘴唇经过冰淇淋一冻，显得愈发的红艳，那冰淇淋像一根鱼刺卡在他喉咙里，让他想拔之而后快。 冷雪飞自顾自的说道：“我看是她的命不好，人死了就没有感觉了，伤心难过的还是活着的人。” “你等等。”文刚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停止了前进。 冷雪飞诧异的回头看他，文刚慢慢的靠近冷雪飞，伸出手为她擦净了那块冰淇淋，他粗糙的手指碰到她软软的唇时，有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他感到嗓子很干，呼吸沉重，喘不过气来。 一朵小小的火花在冷雪飞眼眸中闪了一闪，有那么一刻，她愣住了，只失神了一小片刻，她迅速恢复了过来，马上“扑哧”一笑，开玩笑似的对文刚说道：“文队，让人看到你现在的神情，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文刚尴尬的缩回手，想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多年不曾笑过的他发出的笑声，竟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 “怎么可能爱上你呢？”文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冷雪飞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忽闪忽闪，“怎么不可能爱上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不，”文刚忙不迭的摇手，“不是你不好，是我太老了。” 冷雪飞带着笑看向文刚，“你才不老呢，男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到了四十多岁，就像一杯佳酿一样，最有味道了，而那些年青男人，像还没成熟的果子一样又酸又涩。”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文刚脸红了。 “你需要安慰吗？”冷雪飞反问道。 远处，文墨表情复杂的看着爸爸和一个女人调笑，记忆中爸爸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脸红过，即使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爸爸的脸上也不曾出现过这样像少男般害羞的表情。 第10章 第章 杨芳住在一处平房里，他们知道程亦凡家不富裕，但没想到这么穷，两间屋子都只有最简单的摆设，桌子，板凳，衣柜，屋里没有任何无用的东西，甚至连有用的东西都不全，比如电视，冰箱，从衣柜上那个方形的印子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是有一个电视的，杨芳看到他们在看那个印子，解释道：“我不爱看电视，嫌吵，所以拿去卖了。” 冷雪飞知道她并不是嫌吵卖了电视，而是生活所迫，“怎么过得这么清苦？你不是有收入的吗？” 杨芳有点失神，“亦凡她爸在的时候好一些，虽然穷点，但一家人和和睦睦，很幸福，她爸去了后，我们过日子的心气就没了，我那点工资不够用，亦凡又上的是医科，念的时间比较长，亦凡说，妈妈你别难过，等我出头了，一定赚钱让你过好日子，我等啊等啊，可没想到等来这样的结果。”杨芳撩起上衣擦眼泪。 “这么孝顺的女儿不会忘记她的承诺，所以她不会自杀，对吧？” 杨芳一怔，态度马上转变了，“她就是自杀，她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冷雪飞坚持，“不对，她今年已经大四，明年去医院实习一年，就可以毕业赚钱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苦日子就快到头了，她怎么会在这时候自杀，而且，据她同学反映，程亦凡不是一个悲观而容易放弃的人，她从小坚持练跆拳道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杨芳有些生气的，“你们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我说她是自杀就是自杀。” 文刚道：“我们警察办案有自己的原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知道吗？杀死你女儿的凶手又杀了两个人。” 杨芳惊慌失措，痛哭起来。 冷雪飞温言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吗？如果你不告诉我们实情，他也许还会杀更多的人，到时候，你能心安吗？” 杨芳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他们。 文刚一把拉开杨芳的手，道：“上次你听到我推测，是沈佳宁杀死你女儿，你为什么马上就改口说你女儿是自杀？你和沈佳宁有什么关系？” 杨芳像疯了似的，直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逼我。” 冷雪飞拉住了还想再问的文刚，“我们先告辞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就请来告诉我们吧，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再看到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夜已经深了，刑警队的资料室里，还亮着灯，同事们都回去了，文刚独自一个人在资料室里忙碌。月亮清冷的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长时间的不动让他感到身体有些僵直，他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伸展了下胳膊，指关节发生“啪啪”的脆响，随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窗台上，那里摆放着一盆仙人掌，他喜欢这种植物，不用特别照顾，想起来了就浇一点水，想不起来浇水，它也不会死去，更没有自己的花季，常年绿油油的肥厚躯干上，布满了褐色的硬刺，这种植物和他是那么相似，不需要别人照顾，满身的刺反而会蜇伤想要靠近他的人，可是，这样命贱的植物仍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 “文队。”南方女孩的声音绵长柔软，像快要融化的焦糖。 文刚知道冷雪飞到了，他看着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这里？” 冷雪飞嘻嘻一笑，“我刚巧路过这里，看到有灯光，就上来看看。” 文刚知道冷雪飞家在刑警学院，不可能路过这里，她是特意来看他的。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出来不安全。”文刚责备道。 冷雪飞吐了吐舌头，“我爸送我来的，你不用担心。”说着她从手里的小篮子里拿出一个饭盒，盒内又有很多小盒，她慢慢的把那些小盒在文刚面前排开，再一个个的依次打开它们，文刚看到，那是绿豆糕，凉拌海蜇，卤鸭舌，五香豆腐干，蟹黄酥……每样只五六片，足有十多种，文刚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冷雪飞用一把小叉子叉起一个热腾腾的饺子，递到文刚嘴边，“先吃点热的，暖暖胃。” 文刚已经习惯了她的不拘小节，就着她的手把饺子含到了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生香，那是他最爱吃的荠菜蘑菇猪肉馅，这饺子下肚立刻勾起了他的馋虫，他的眼睛盯着剩下的饺子，想要再吃一个，可握着叉子的冷雪飞并没有再给他吃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趣的歪头看着他。文刚只得憨憨的笑了笑，问道：“味道真不错，你做的？” 冷雪飞妩媚的一笑，“我爸做的。”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1 章 这已经是她很多次提起她爸了，文刚想，那一定是个值得崇拜的父亲，能让女儿如此的眷念。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文墨，他爱她，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慢慢的，他就习惯了不表达，只是默默的为女儿做一些事，他认为女儿会懂他的爱，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可女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他知道女儿在怪他，这让他更无从表达。之前冷雪飞的判断他是听到了的，凶手不是文墨就是吴丽丽，他的心在颤抖，如果女儿真的是凶手，他该怎么办？他不想被砍断最后一条腿，真的到了那时候，他将彻底跌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来。 冷雪飞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变得冷漠，她又叉起一粒鹌鹑蛋递给文刚，文刚胸中突然升起无名之火，他粗暴的一把打落那粒鹌鹑蛋，对冷雪飞吼道：“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你不要来招惹我了。” 冷雪飞的手僵在那里，白净的鹌鹑蛋在地上滚来滚去，沾染了泥土，变得污浊不堪，她飞起一脚，把鹌鹑蛋踢出门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文刚以为她已经走了，可过了一会儿，冷雪飞又拎着一个小水壶走了进来，她不理文刚，背对着他，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文刚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从她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给那盆仙人掌浇水。 文刚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人家一个小姑娘，巴巴的跑来给他送夜宵，他凭什么把气撒在她身上，但不善表达的文刚不习惯道歉，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冷雪飞浇完水，对文刚一笑，道：“文队，我走了，你早点休息。”那笑带着一丝调皮，像做了恶作剧没被抓到的小孩子。 文刚有些好奇的向她刚才停留的地方望去，那盆他最爱的仙人掌，已经被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文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怜爱的骂道：“这鬼丫头！” “沈家的背景，了解得怎么样了？”冷雪飞一边吃着手里的蛋挞一边问小宜。 小宜无奈的摇摇头，“只知道他们世代从医，很富有，对我们向他们了解情况，很抵触。” 小刘一蹬腿，连人带椅滑了过来，“有钱人最矫情了，其实他们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 何子东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此时听小刘抨击有钱人，立马反驳道：“有钱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他们为国家GDP产值做了贡献。”随即又道，“要不要听笑话，关于GDP的。” 大家工作了一整天，有点头晕脑胀，听到有笑话听，都围了过来，何子东看了看正在吃蛋挞的冷雪飞，清了清嗓子，讲道：“话说有一天，两个经济学天才饭后去散步，突然发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堆狗屎。甲对乙说，如果你愿意把它吃下去，我出五千万。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甲掏出笔，进行了精确的数学计算，很快得出了经济学上的最优解：吃，于是，甲损失了五千万，当然，乙的这顿饭后餐吃得并不轻松。两个人继续散步，突然又看到一堆狗屎，这时候乙开始剧烈的反胃，而甲也有点心疼刚才花掉的五千万，于是，乙说，你把它吃下去，我也给你五千万，于是，不同的计算方法，相同的结果：吃！甲心满意足的收回了五千万，而乙似乎也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可突然，天才们同时嚎啕大哭：闹了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却白白吃了两堆狗屎。最后他们的导师给出结论：你们仅吃了两堆狗屎，就为国家的GDP产值贡献了1个亿，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们。” 大家边笑边做恶心状，冷雪飞却面不改色的吃着她的蛋挞，边吃边说，“这不算恶心，我给你们讲个更恶心的。一对恋人去山林里玩，被野人抓住说，你们吃掉对方的大便就放了你们。恋人做到了，野人放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女人大哭，男人问其原因，女人伤心的说，你不爱我，不然你不会拉那么多。”冷雪飞讲完笑话同时把最后一口蛋挞吃了下去。 何子东暗暗佩服冷雪飞，这女孩能边讲恶心的事边吃东西，似乎一点都不怕恶心，回想起来，她好像根本没有怕的东西。正思索间，冷雪飞又道：“我给你们讲个黄色笑话吧。” 大家面面相觑，在众多饥渴的色狼面前，她竟然能坦然的提议给大家讲黄色笑话，见大伙有些发愣，冷雪飞又问道：“你们要不要听？” “要，要，要！”大伙立刻做出反应。 “一女子因胸小而嫁不出去，一日相亲对男人说，我胸小，你嫌弃吗？男人说，有馒头大吗？女子说有！洞房之夜，男人冲出洞房，跪地仰天长呼，天啊，旺仔小馒头！”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冷雪飞的胸前，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色上衣，领口开得比较低，丰腴的酥胸露出了上边的轮廓，此时她在一群热血青年的注视中，娇笑连连，胸部随着她的笑颤动不已。 正当大家陶醉在这片春色里的时候，文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怒发冲冠，青筋暴起，对冷雪飞大吼一声：“小冷，回去把衣服换了，穿成这样像什么话。”文刚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大家都低头不敢出声，又暗自为冷雪飞捏一把汗，好歹她也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哪里经得起这么重的话？ 冷雪飞却并不害怕，只见她柳眉一挑，对文刚说道：“我是刑警学院的教授，论级别不比你这个队长低，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管我穿什么衣服。” 在这里，从来没有人顶撞过文刚，大家都忍不住偷瞟文刚，文刚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何子东无声的对冷雪飞竖起了大拇指。 冷雪飞发现了制约文刚的办法，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着坚硬的外壳，想要制服他，你得比他更强硬，更霸道，你一味的顺从他，想用柔情打动他，等他来主动亲近你，恐怕一辈子也等不到，冷雪飞早就对这个享有“仙人掌神探”称号的文队长有所耳闻，这次协助刑警队破案是她强烈要求的，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知道，文刚已经被她的美貌与智慧征服，但这棵“仙人掌”就是不肯从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中走出来，其实她知道，仙人掌的身躯太软弱，那满身的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一定要亲手拔光他的刺！”冷雪飞暗自决定。 正当冷雪飞打着自己小算盘的时候，文刚从办公室内冲了出来，带着那么一点激动，“小刘，去帮我订一张到D省C县的机票，要最快的。” 小刘摊摊手，“老大，C县哪有机场？” “那就飞到C县附近，再转车过去。” 小刘查了查电脑，“附近也没有机场，最近的机场在成都，从成都到C县没有直达车，得倒好几趟车。” 何子东好奇的，“这什么破地方？交通这么不方便。” 文刚道：“我得到消息，沈佳宁的爷爷沈平海曾在C县工作过，而程亦凡的老家就在C县，他们是最近几年才从C县迁到S市的。” 听了文刚的话，大家都兴奋起来，小刘赶紧“咚咚咚”敲着键盘查到C县最便利的路线。 “头儿，S市到D省C县最靠谱的路线，是坐这趟杭州到成都的火车，途经C县。” “好，就它了，马上订一张硬座。” 小刘吐吐舌头，“硬座不行，要两天两夜呢。” “这么远？” “接近两千公里，而且要路过C县的，只有这趟慢车，一天一班，明天下午上车，大后天下午到。” 文刚挥挥手，“好吧，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一张硬卧。” 冷雪飞道：“你想自己一个人去？” “我是去打探消息，人多了不好。” 冷雪飞把长发绕在手指上绞了几圈，“打探消息不带心理学专家怎么行？” 文刚抬头看着冷雪飞，思量良久，道：“好吧，两张硬卧。” 小刘道：“不好意思，头儿，硬卧没了，软卧还很多。” 最终决定，文刚和冷雪飞明天上午从S市坐高铁到杭州，再从杭州坐软卧到C县。文刚没有发现大伙羡慕的眼神，他沉浸在案件将有进展的喜悦中，冷雪飞露出狡黠的一笑，她决定利用这次出差的机会好好拔拔“仙人掌”身上的刺。 第11章 第章 S医大附近的刚对女儿说道：“墨墨，爸爸要出差几天，我已经跟子东交待过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文墨不领情，“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说这个？反正你不出差，我也难得见到你几次，有什么区别？” 文刚无法反驳，文墨又问道：“去几天？” 文刚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不知道，看情况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你出差这几天，我可以不住学校吗？” 文刚诧异：“为什么？” “学校不安全，我想让子东哥陪我住家里。”文墨一节一节的把薯条慢慢往嘴里送，有些做贼心虚的看着爸爸。 文刚皱起了眉头，“你自己住家里可以，就别麻烦子东了吧。” 文墨一下子把薯条从嘴里抽出来，瞪大眼睛，“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把女儿一个人放家里，你放心？”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2 章 在队里叱咤风云的文刚到了女儿面前永远这么手足无措，他不想和女儿把关系搞僵，斟酌片刻才道：“墨墨，你也这么大了，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可是，何子东这人，家里有钱，人长得也帅，所以总免不了招蜂引蝶，而且他又是个油腔滑调的人，我认为他配不上你。” 文墨胀红了脸，她从来没有和爸爸讨论过这么隐私的问题，“子东哥怎么不好了？你看现在的富二代，全是不务正业乱搞男女关系的货色，子东哥比他们好太多了，虽然家里有钱，还肯努力的工作，他的左右逢源在这个社会最吃香了，智者当识事务，这方面，你还得跟他学学。” 文刚赌气的，“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随你吧。”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吃着面前的食物，良久，文墨突然抬头看着爸爸，“你是一个人去出差？” “不，两个，我和一个心理学专家。”文刚随口答道。 文墨顿时发怒，“我就知道是和她。”她站了起来冲出门去，到了门口，又回头审视了一下文刚，狠狠的说道：“爸爸，别忘了妈妈，还有，我早就不喜欢吃肯德基了。”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文刚突然感觉嘴里的汉堡又干又硬，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文刚来到刑警学院，他来接冷雪飞去火车站，他没有上过大学，所以对这里不熟悉，问了好几个学生，才找到刑警学院的家属楼。 这时候是上班时间，家属楼里冷冷清清，看不到人，只偶尔看到几个出来买菜的家庭妇女，他拉住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问道：“请问，冷雪飞住哪间？” 那中年女人长得很胖，脸上凹凸不平，嘴角还有一颗硕大的痣，她打量了一下身着便服的文刚，像掌握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对文刚悄悄说道：“我劝你不要找冷雪飞。” 文刚稍感吃惊，问道：“为什么？” 中年女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她是个狐狸精变的，专找你这种有点年纪的男人，”接着她预言，“她会用你的精血滋补她的身子，她倒越来越年青漂亮了，你呢，就精尽人亡咯。”随即她暧昧的笑起来，迎面来了一个同样挽着菜篮子的妇女，对和文刚说话的女人喊道：“丁姐，你还不快去买菜，都要收市了，还在这里刚根本不会相信，长得漂亮的女人总是遭同性的嫉妒，但那女的说冷雪飞没爸，文刚有点糊涂了，从冷雪飞平时的谈话中，分明可以看出她是有一个爸爸的，而且是很爱她的爸爸。 “五点的火车，离现在还有六个小时，我们去西湖玩吧。”冷雪飞终于结束了冷战，文刚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她要提出多无理的要求，他都会顺着她。 “先吃了饭再去，好吗？”文刚提议。 冷雪飞拍了拍文刚身上的行李，“你以为这么多行李是白带的啊，里面什么都有。” 西湖在杭州市中心，是国家5A级旅游景区，宽大的湖面如一块碧玉，四周杨柳依依，在这喧闹的城市里，它像一个悄然避世的处子，姿态安详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这里每一处景色都让人心旷神怡，甚至一朵野花都有它遗世独立的风姿，这里是最接近人们心中的天堂的地方，来这里的人，无论多么浮躁，经过这微带清甜的风一吹，都会变得心境澄明，有一种想要羽化登仙的渴望。 冷雪飞拉着文刚在湖边的长木椅上坐了下来，她打开一个透明饭盒，里面装着韩式紫菜包饭，被切成一个个精致的小圆片，冷雪飞捻起一片在蛋黄酱里沾了一沾，放到嘴里咀嚼，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是你爸做的？”文刚试探着问。 冷雪飞观察了一下文刚的脸色，然后答道：“是的。” 说完她又捻起一片，文刚以为她会喂给他，但她往他面前晃了一晃仍然放到了自己嘴里，文刚咽了咽口水，道：“你不打算给我吃吗？” “自己拿呀，我又没不准你吃。” “我手脏，怎么拿？” 冷雪飞看了看自己的手，惊呼，“啊呀，我忘了洗手。”然后做了一个走不动路的姿势，“你去那边洗手，然后回来喂我。” 文刚无奈，只好照办，他洗净了手，捻起一片紫菜包饭，冷雪飞用黑亮的眸子盯着他的手，他僵了片刻，鼓起勇气把紫菜包饭送到冷雪飞嘴边，冷雪飞仰起脸把食物和他的手指一起含在了嘴里，文刚一惊，想要抽回手指，但冷雪飞就是不肯松口，并且用柔软的舌头去舔他手指上的蛋黄酱，文刚身子一哆嗦，一股通电般酥麻的感觉从手指尖迅速传过全身，身体的某个部位情不自禁的膨胀开来，冷雪飞心里暗自得意，继续舔着文刚的手指，并且脸上出现了令人销魂的妩媚表情，电光火石之间，文刚猛的把手往回一缩，拿起背包盖在自己的腰上，那里，支起了一个让他羞愧难当的帐篷。文刚手里的饭盒在慌乱中，被他打翻在地，饭盒里的紫菜包饭一个个滚进了湖里，立刻引来一群鱼儿争相抢食。（作者话外音：大叔被小冷调戏，意乱情迷，污染了景区，毒害了小鱼，该打。） 文刚满脸通红，冷雪飞仍不肯放过他，对他说道：“我给你叫个笑话吧。” 文刚不敢看她，冷雪飞径直讲了起来：“一排妓女在街边等客，一位刚听到一声微弱又充满惊慌的声音，“爸爸。” “墨墨。”他情不自禁的回应，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等他睁开眼才发现，是旁边的冷雪飞在叫，冷雪飞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满身冷汗，眼睛紧闭着，没有醒来，只是被恶梦魇住了，“爸爸。”她又叫了一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叫得颤抖。 文刚轻轻的摇了摇她的胳膊，冷雪飞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握住文刚的手不放，文刚怜惜的抱着她，忍不住回应道：“别怕别怕，爸爸在这里。”冷雪飞醒了过来，眼睛布满了血丝，神情呆滞，文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恶梦把这个女孩折磨得如此憔悴。此刻，他只想保护她，不去管自己的年龄，也不去管自己的责任，如果她想要一个父亲，他就做他的父亲，如果她想要一个爱人，他就做她的爱人。他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把她抱在怀里，也就找到了停靠的岸，他生命中的所有磨难都是为了现在的充实，甚至于那个烦人的连环杀人案都只是为了让他能够认识她。可是，他为什么不晚生二十年，或者她早生二十年呢，如果是那样，他不用受这么多年的孤独之苦，她也不用独自承受那不知名的痛苦折磨了。 “爸爸，别离开我。”冷雪飞似乎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仍紧紧的抓住文刚的胳膊不肯放。 文刚感到一阵心酸，他把这个如受惊小鹿般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用长满短硬胡须的下巴抵住冷雪飞的头顶，“爸爸永远陪着你。”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 半晌，冷雪飞似乎清醒了过来，她仰起脸看着文刚，文刚关切的眼神让她心中一阵窃喜，这个男人除却了伪装是那样的柔情似水，他像一个被敲开外壳的坚果，露出了白净的果肉。 文刚看着怀里的冷雪飞，她那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精光闪闪，微微上翘的唇让文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极力的控制住心里的欲望，这个女孩子叫他爸爸，他只能像爸爸一样去爱护她。可是，冷雪飞似乎并不这样想，她扬起下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分明是等待亲吻的姿势，文刚的心再一次乱了，他想把她揉碎了吞到肚里，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永远无法分开，但刚才冷雪飞那一声“爸爸”叫得他羞愧难当，把他心中所有的渴望都化成了罪恶感，一时之间，妻子温柔的笑脸，女儿冷冷的眼神围绕着他转来转去，他的心迅速筑起了一道堤坝，所有的柔情都被堵塞在里面，无法释放。他推开了怀里的冷雪飞。 冷雪飞睁开眼，看着这个突然变得冷漠的男人，“吻我。”她命令道。 文刚把头扭转过去，不敢看她，“别这样，你和我女儿一样大。”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3 章 冷雪飞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是因为我刚才叫你爸爸？”她用手强迫文刚转过头来看她，“我没有把你当做爸爸，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文刚好奇的，“梦见什么了？” 冷雪飞眼睛看向窗外的虚无，“我梦见被人期负，想叫爸爸来帮我，可是，只能看到爸爸的背影，他一直不肯回头。” “怎么会？你爸爸那么爱你。” 有眼泪在冷雪飞眼眶里打转，“她们没告诉你吗？我根本没有爸爸。” 文刚愣住了，冷雪飞以前总提起她的爸爸，语气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现在她却说她根本没有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雪飞继续说道：“我口中的爸爸是我臆想出来的，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爸爸，我跟我妈妈姓，妈妈认识爸爸的时候才刚上大二，只是个单纯的大学生，勤工俭学的时候，老板就是我爸爸，爸爸被妈妈的美貌吸引，对妈妈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一个尚未入世的女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攻势，爸爸为妈妈挥金如土，妈妈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爸爸送了她一艘游艇，游艇用妈妈的名字命名，叫冷艳号，就在这艘游艇上，妈妈怀了我，后来妈妈发现怀孕后告诉了爸爸，她以为爸爸会和她一样高兴，可爸爸叫她去堕胎，她才知道，原来爸爸一直在说谎，他早就已经结婚生子，他看上的，只是妈妈的青春与美貌，根本没想过要和她结婚，再后来，爸爸的妻子到学校来找妈妈，给了妈妈一笔钱，让她打掉孩子离开这里，爸爸再也没有出现过，倔强的妈妈不肯堕胎，她退了学，把我生了下来，我从来没见过爸爸，妈妈带着我独自生活，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们，他们背地里称妈妈为小三，叫我私自子，即使是这样，妈妈也从没抱怨过爸爸，不管生活多么拮据，妈妈都不肯卖掉那艘“冷艳号”，对她来说，那艘船象征着爱情，只要船还在，她的爱情就还在。” 文刚不禁感叹，“你妈妈真伟大，在这种困境里仍然可以坚持对爱情的幻想。” 冷雪飞苦笑道：“伟大是有代价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白色吗？” “你说过，白色象征医院。” “妈妈的名声很不好，她没有朋友，甚至家人也不愿意理她，她心中的苦与痛无人倾诉，只有对着我说，她一遍一遍的给我讲她和爸爸的故事，我开始还认真的听，后来，我慢慢发现，妈妈讲的故事一字不变，之前她一天给我讲一遍，渐渐的变成一天讲好几遍，到了最后，她不停的重复那个故事，整个人都像着了魔，一直讲一直讲，我希望她停下来，可她就是停不下来，我终于知道，妈妈疯了，为爱情疯了。我把妈妈送到了精神病院，外公外婆不肯支付妈妈的医疗费，也不肯承认我是他们外孙女，我只好卖掉了那艘“冷艳号”来维持生活，每天我就奔波在学校医院家三点一线间，我讨厌医院，医院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背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我不恨爸爸，也许是妈妈从小给我灌输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我心中，爸爸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希望，我做梦都想见到他，只要见到他，我和妈妈所有的苦难就都会消失了，他就像是个救世主，挥一挥手就能把我们从灾难中拯救出来，可是，这灾难正是他带给我们的呀，在寂寞的成长里，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对爸爸的希望，这希望支撑着我前进，我给自己臆想了一个爸爸，他没有离开过我们，一直陪伴着我成长，我每天都和并不存在的爸爸说话，但我控制着自己不敢多说，我怕自己会像妈妈那样，一直说下去，停不下来。” 文刚忍不住把冷雪飞抱在了怀里，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冷雪飞把头埋在文刚怀里，不肯离开，她贪婪的闻着文刚成熟的男性气息，这气息让她感到安全而温暖。 在此同时，S市，何子东开着一辆红色的两人座跑车，在文墨家楼下边按喇叭边喊：“墨墨，快下来。” 那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居民楼纷纷亮起了灯，有人对着楼下骂道：“精神病，这么晚了吵什么吵？”，“深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文墨在一阵咒骂声中跑下楼来，她穿着睡衣，想是出来得急，没有换衣服，她跑过来掐了一把何子东道：“子东哥，你想害邻居骂死我啊？” 何子东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才叫了两声，他们七嘴墨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你这么懂女人，你妈真幸福，有你和你爸宠着。” 何子东摆摆手，“幸福往往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幸福与否，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不说他们了，我带你去兜风，我今晚刚拿到车，你可是我的爱车第一位乘客。” 话音刚落，车已经“嗖”的一声飙了出去。 深夜的一级公路上，很少看到车辆，何子东驾着车狂奔，文墨打开顶蓬，让风灌了进来，她站起身，张开双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有一种自由飞翔的畅快感，文墨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所有的烦恼都随风而逝了，她忘情的大喊道：“子东哥。” 何子东也大声的答道：“在。” 文墨继续喊叫：“子东哥。” “在。” 他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叫。 何子东和文墨把车开到了海边，文墨拖掉了鞋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这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但四周仍然寂静无声，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海水在黑夜里显得那么深沉而神秘，这片海滩离S医大很近，从医大后门出来只需要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达这里，当初发现傅昆和宋真尸体的地方就在附近，文墨以前常和室友们来这里玩，但从没这种时候来过，空旷的海滩只有她和何子东两个人，她感到非常快乐，从小到大爸爸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都太少了，失去妈妈的她虽然已经把自己训练得足够坚强，可某些时候她还是需要有人陪伴，她记起了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被自己流了那么多血吓坏了，没有妈妈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时候的她那样无助与绝望，爸爸在单位加班没有回来，她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她甚至拿出纸和笔开始写遗书，现在她还能记起遗书的内容：“爸爸，我就要死去了，也许死了以后就能和妈妈在一起了，我好想妈妈，妈妈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多么快乐，如果能重新拾回那份快乐，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可现在，我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害怕呢？爸爸，我不想死，我死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该多么孤单啊，你工作很忙，没时间陪我，我曾经怨你恨你，可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我才发现，爸爸，我舍不得离开你，我爱你。”正当文墨泪流满面的等死的时候，何子东出现了，他是来给她送饭的，白炽灯照在他头上，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光圈，他像一个满身光华的天使，他的出现让文墨精神一震，比文墨大五岁的何子东知道眼前的女孩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她写的遗书，偷偷的笑了笑，对她说道：“看来，我要来做你的救命恩人了。”他为她买来了卫生棉，教她经期该如何护理自己，还给她煮了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喂她喝下去，文墨嚷肚子痛的时候，他会用他宽大的手掌盖在文墨的小腹上，他说这叫“传递阳气”，女孩子来月经的时候肚子痛是因为阴气太重，有了他的阳气，肚子就不会痛了，对于何子东说的话，文墨都无条件的接受，何子东对她来说，代表安全与温暖，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了，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交给子东哥就行了，他会帮她搞定的。之后每次文墨来月经都打电话给何子东，有时候肚子不痛她也会嚷痛，她喜欢何子东用手帮她揉肚子，那样轻柔缓慢的动作，让她感到被呵护，她渐渐爱上这种感觉，再也不想离开何子东了。 文墨把头靠在何子东肩上，回忆着他们的往事，她突然仰起脸快速的在何子东脸上亲了一下，何子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弹了开去，对文墨说道：“墨墨，你这样被你男朋友看到，还不得打死我啊。” 文墨道：“我没有男朋友。” 何子东呵呵一笑，“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交男朋友？”何子东其实知道文墨的心思，但他不能接受文墨，他们认识时间太长了，文墨在何子东心里，是一个妹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在念初中，只是一个流着鼻涕写遗书的傻女孩，他愿意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那不是爱情，爱情应该有电与火碰撞的炽热火花，他们之间太平淡，像涓涓细流，何子东心里的爱情没有这样平和，最起码要有像他第一次见到冷雪飞那种惊艳，而文墨的形象已经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定格成了妹妹，妹妹长得再美也不会引起何子东那方面的遐想。 “子东哥，你做我男朋友，好吗？”文墨又贴了过来。 何子东没有推开文墨，“墨墨，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这么多年了，我交过的女朋友不计其数，可最终我都离开了她们，所以做我的女朋友没有什么好处，你就不同了，你是我妹妹，我会一直保护你，你看，是不是做我妹妹更好一点呢？”何子东坏坏的一笑又道：“再说，你不是真的爱上了我，你只是太早认识我，先入为主，让你看不见身边的男孩子了，唉，谁叫我长得这么帅呢，起点太高了，真难为你。” 文墨“扑哧”一笑，她没有去反驳何子东，她有自己的主意，妹妹做得再久也只是妹妹，如果是做女朋友，哪怕只有一天，她也愿意。 “看，日出。”何子东指着远处喊道。海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了一轮太阳，太阳的光线投射在海面上，海面如一块金色的大地，两人被这旖旎的景象深深吸引了。 他们吃完早饭，何子东把文墨送回了家，今天是周日，文墨不用上学，何子东要回刑警队，文墨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子东哥，陪我过周末吧。” “别闹，我还有工作要做。” 文墨仍不死心，“那你工作完了回来，好吗？爸爸出差了，我一个人住害怕。” 文刚走之前交待过何子东照顾文墨，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何子东认为有些不妥，“害怕就住学校去吧，我不方便住这里。” 文墨撅起了嘴，“你不住这里，怎么照顾我？你可是答应了爸爸要照顾我的。” 何子东无奈，“你这么大了，又没生病，不需要我住在这里照顾你吧。” 文墨没有再说什么，何子东离开了。 文墨转身进了浴室，她脱光了衣服，打开蓬莲头，让凉水从头顶浇下来，她闭上眼睛，任那凉意吞噬着自己，她要让自己生病，只要生病，何子东就会陪伴着她了。 第12章 第章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4 章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文刚和冷雪飞终于到了C县，C县是西南地区的一个贫困县，车站很小，像个公共厕所，月台边的角落里，布满了灰白色的尿碱，风一吹，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冷雪飞皱了皱眉头，车站外街道很狭窄，房子也很陈旧，连一座像样的建筑都没有，他们刚一走出车站，一群手里拿着根粗大棍子的人就朝他们迎面冲了过来，冷雪飞吓得往文刚身后躲，文刚警觉的护住她，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这群人来到他们面前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喧闹开了，他们讲的全是方言，语速又很快，费了半天劲，文刚才听懂，他们是在抢生意，要帮他们挑行李，原来这是一群“棒棒儿”，专门买苦力挣钱的人，这样的“棒棒儿”在西南地区很多，冷雪飞众多的行李吸引了他们，文刚把行李交给一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年青人，对他说道：“你带我们去找一个住的地方。” 那年青人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一身黝黑的肌肉很结实，一看就是经常做苦力的人，他听到文刚的吩咐，马上喜笑颜开的答应，“老板，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们满意。” 文刚和冷雪飞跟着他离开了车站，走在路上，人们都纷纷扭头打量他们，这是个闭塞的小县城，不常有外地人来，所以文刚和冷雪飞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再加上冷雪飞长得太漂亮，更是惹得路上的人对她指手划脚的议论，有些人甚至故意和冷雪飞擦肩而过，借机碰一碰冷雪飞的胳膊，他们初来乍到，不敢生事，只好快步跟着“棒棒儿”走，那“棒棒儿”虽然挑着满棍子的行李，却步态轻盈，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行李沉重，走了大约十分钟，“棒棒儿”把他们带到了一座房子前面，这房子和其它房子一样破旧，一楼有个木制的柜台，柜台后摆了一桌麻将，四个中年人正“哗拉拉”搓着麻将，“棒棒儿”把他们的行李放到柜台上，冲其中一个人喊道：“孙姐，给你带生意来了。”被叫做孙姐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有些发福，可她偏偏穿一件紧身的连衣裙，腰上被勒出一圈圈轮廓，像一只多节蠕虫，孙姐恋恋不舍的丢开麻将，在包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棒棒儿”，那“棒棒儿”看了看手中的钱，抗议道：“我带来的是两个人，应该给我十块。” 孙姐用肥胖的手指头戳了戳“棒棒儿”的脑袋，“这两个人是一起的，他们只会住一间房，你这猴崽子想占我便宜，没门儿。” “棒棒儿”一阵傻笑，原来帮忙拉客是有好处费的，难怪刚才他那么高兴，文刚对那“棒棒儿”问道：“多少钱？” “棒棒儿”笑咪咪的说道：“看你们长得那么巴是，算你们便宜一点，十块钱好了。”文刚不明白他们长得“巴是”和“便宜一点”有什么联系，但他不想讨价还价，把十块钱递给了“棒棒儿”，那“棒棒儿”拿到钱欢天喜地的走了，文刚突然有些羡慕这位“棒棒儿”，他的快乐是那么简单。 文刚又对孙姐说道：“开两间房，要通风好一点的。” 孙姐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这两人看上去很登对，像是一对情侣，她以为他们会住一起，没想到文刚会开两间房。 文刚催促道：“有两间房吗？” “有，有，有。”孙姐高兴起来，两间房当然比一间房好，她巴不得他们把整座楼都包下来才好呢，“两间一百六，先交一百块押金。”（作者话外音：不好意思，没有出现只有一间房的狗血剧情） 文刚看了冷雪飞一眼，示意她拿钱，他们的钱都放在冷雪飞身上，冷雪飞在随身带的包里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钱包，她有些着急的看着文刚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只有几十块了。”文刚拿过冷雪飞的挎包，发现包的侧面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两人面面相觑，冷雪飞道：“会不会是刚才那个棒棒儿干的？” 孙姐见他们丢了钱包，道：“车站附近的偷儿很多，是不是有人故意往你身上蹭了？你们这些外地人就是警惕性不高，小陈是不会偷你们钱的，他们棒棒儿都是靠力气吃饭，不会做这种事。” 正当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叫小陈的“棒棒儿”回来了，手里拿着冷雪飞丢的钱包问道：“这是你们的吧？” 冷雪飞大喜，跑过去接过失而复得的钱包，不住的感谢小陈，小陈仍然呵呵的傻笑，道：“刚才我看到吴胖子挤过来就知道你们会被偷，吴胖子是个孤儿，从小就靠小偷小摸养活自己，他见钱包里有这么多钱，自己反倒慌了。” 冷雪飞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小陈，“多亏了你，这钱算是我们给你的感谢费，别嫌少，收下吧。” 小陈推开钱，道：“我不是冲你的感谢费来的，我靠力气吃饭，赚良心钱，你们既然照顾我生意，我就要对你们负责。” 冷雪飞没想到这个年青人这么有骨气，对他顿时有了道：“你不要我也不勉强，这样吧，我们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一个向导，我们就雇你做向导，一天一百块钱，好不好？” 小陈边傻笑边摸着自己的脑袋道：“好啊，有这种好事瓜娃子才不干。” “明天刚和冷雪飞，有些戒备，小陈的爷爷有六十多岁了，头发一根未白，身体很硬朗，他闷头喝着茶，也不说话，只礼节性的给文刚和冷雪飞倒了两杯茶，那茶呈琥珀色，冷雪飞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清香，带着一丝苦，苦过以后又有一点甜，“这是什么茶？好清爽。” 小陈道：“这是苦丁茶，用山上的泉水泡的。” 陈老见客人喜欢他泡的茶，脸上总算有一了点笑容。 文刚似乎心思不在品茶上，他急着打听程亦凡的情况，“陈老，听说你在医院当护工很长时间，我们想向你打听点事。这件事很重要，我们专门坐了两天两夜火车来的，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陈老听了文刚的话，立马紧张起来，他身子微微向前倾，问道：“你们要打听什么事？” “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位叫沈平海的医生曾借调到这里来支援过工作，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陈老陷入回忆中，半晌，他才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位沈医生，他是位妇产科专家，我们当时还议论过这件事，一个男人怎么搞起了接生，不像话。” 文刚惊喜，“那他是不是程亦凡的接生医生？”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5 章 陈老看了看文刚和冷雪飞的脸色，良久才道：“应该不是，我们这里人很守旧的，哪能让一个男人接生，他就负责指导指导工作，处理一些疑难杂症，没有接过生。” 文刚顿时失望，这时候小陈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盘子炒道：“可以开饭了，小陈招呼客人上桌。” 小陈站起来刚要说话，陈老打断了他，“我们家穷，没有像样的菜，恐怕客人吃不惯，还是不要留客人吃饭了。” 大家都呆住，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文刚皱皱眉，说了一声“打扰了”就拉着冷雪飞离开了陈家，小陈有些难为情的送他们出去，连连道歉道：“冷姐，文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爷爷平常不这样，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 冷雪飞拍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是我们太冒昧了。” 小陈放低声音对他们说道：“我呆会再套套爷爷的话，套出消息就去孙姐那儿找你们。” 冷雪飞对他眨了眨眼睛，“那就拜托你了。” “小陈，你回来。”屋内传来陈老的喊声，小陈忙转身进屋去。 离开时，他们还能听到陈老在屋里责怪小陈的声音，“谁让你乱请客人来的，我们家庙小，装不下这么大的菩萨。” 文墨病了，重感冒，她和何子东半夜出去兜风，本来就受了凉，再加上她故意用冷水浇了自己大半个小时，再健康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何子东来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高烧四十二度了，吓得何子东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打了一天一夜的点滴，现在终于把体温降了下来，这下子何子东没有理由不住过来了，文墨要是出了事，文刚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何子东把文墨安顿好以后，就去S医大为她请假，在临床医学系的大楼下，何子东被一张贴在告示栏里的通知吸引了，通知是这样写的：S106号考试未及格的同学（傅昆，程亦凡，李小明，宋真）请于七月一日到305教室补考。 这张通知单给何子东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呆呆的看着它很久，突然，他终于明白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这未及格名单上的人除了李小明，都已经死了，他们千辛万苦找死者之间的联系，原来真相就在这里，这些被害者都是考试不及格的人，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这些考试不及格的人？他转动脑筋飞快的思索起来，一激灵间，他想明白一件事，这些人都是大四的学生，也就是说，明年他们就将被分配到各医院实习，一年以后他们都会成为医生，而这些不及格的学生，凶手显然认为他们没有资格做医生，他是在对他们进行审判，生命的审判，他是这些不合格医生的生死判官。 何子东被自己的发现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想起该把这一重大发现通知远在C县的文刚。 文刚此时正和冷雪飞在C县旅馆里听小陈打探来的消息，据小陈介绍，C县下面有一个苗族自治村，叫程家村，村里人大多姓程，是苗族人，他的女朋友程小小就是程家村的人，程家村比较闭塞，很落后，村民们过着男耕女织的传统生活，村里连一个西医都没有，他们有病了就找一位老中医，那位老中医就是程小小的太爷爷，而沈平海当年到C县人民医院工作的时候，被程家村的人请去过，据说是程家村有一位妇女难产，情况十分危险，老中医已经束手无策，打听到C县来了位妇产科专家，所以把他请了去救命，病人当时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不宜挪动，沈平海便带了两个助手，又叫了两个护工背了一些必要的仪器去了程家村，其中一个护工就是小陈的爷爷，而那位难产的妇女正是程亦凡的母亲杨芳。 “也就是说，沈平海是程家的救命恩人？”文刚自言自语道。 冷雪飞托腮想了一会儿，“杨芳改口说自己的女儿是自杀，是因为听到凶手可能是恩人的孙女？” 文刚反对道：“就算是恩人的孙女，那也是杀死女儿的凶手，这亲疏远近她还是分得清楚吧，她老公没了，程亦凡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在这样的仇恨面前，她还会替凶手遮掩？” 冷雪飞道：“程亦凡已经死了，她再怎么不放过凶手，也换不回女儿的生命，何况这个凶手还是救命恩人的孙女，可以这样说，当年如果没有沈平海，根本不会有程亦凡，就连她自己也可能已经死了。” 文刚：“你认为沈佳宁是凶手？” 冷雪飞：“不是我认为，是杨芳认为，当然也不排除沈佳宁真的是凶手，如果她是凶手，那她也太高明了，一直把自己伪装成胆小怕事的小女子，又编出半夜扔塑料假人的故事来迷惑我们，你可别小看她这一出，表面看起来是欲盖弥彰，多此一举，我们都认为她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挖坑下套，实际上她正是利用了我们这一点，反其道而行之，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得不佩服她，心理学研究得比我还透彻，这哪是未来的医生，简直就是未来的阴谋家。” 文刚：“她为什么要杀程亦凡？就算郑小波曾是程亦凡的前男友，那也犯不着杀人啊，再说郑小波已经抛弃程亦凡选了她，她才是胜利者啊。” 冷雪飞：“也许郑小波人在曹营心在汉。” 文刚：“为了爱情？然后就杀人？有这么夸张吗？” 冷雪飞：“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不会做的事，不见得别人就不会去做，为了爱情杀人怎么了？我妈不就为了爱情疯掉了？” 文刚：“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再调查一下郑小波，看他到底有没有人在曹营心在汉。” 冷雪飞：“谁说明天就回去，我们还得去一趟程家村，亲自去问问那位老中医，说不定这里边另有隐情。” 一直插不上话的小陈听到要去程家村，马上兴奋的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小小了。” 这时，何子东的电话来了，语气十分激动，“文队，我有重大发现，我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了。” 文刚忙按下免提，三个人开起了电话会议。 冷雪飞：“快说，怎么发现的？” 何子东：“我在墨墨她们系楼下看到一张补考通知，让不及格的四个人七月一号去补考，通知上的三个人已经遇害了，程亦凡，傅昆和宋真，他们都是上一次考试不及格的人，凶手，是在对他们进行审判。” 文刚若有所思的说道：“凶手是认为他们不配做医生。” 何子东激动的，“正是这样。” 文刚不说话了，想着自己的心事，冷雪飞问道：“你说不及格的一共四个人，剩下那位呢？” 何子东：“还有一位叫李小明，他没事，我确认过了。” 文刚猛然抬头道：“马上按排警力，保护李小明，照凶手的思路，是不会让他活着参加补考的，今天是六月三十号，补考就在明天。” 冷雪飞补充道：“不要向李小明透露实情，让他们全寝室的人都呆在寝室里，今天尤其是今晚，不准外出，过了今晚就好了，明天你亲自护送李小明去补考。” 第13章 第章 程家村离C县十公里远，地势较高，是在一座山上，所以交通不便，公共汽车只通到山脚下，要进程家村必须自己走山路，C县已经够落后了，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恐怕比C县更落后，文刚和冷雪飞已经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可是当他们往山上跋涉的时候，却心情大好，这里的空气太清新了，高大的灌木伸展着繁密的枝条，枝条上满是翠绿的树叶，这时候已经是盛夏，但山里十分凉爽，漫山遍野的新绿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春季，随风飘来一股浓郁的果香，三人同时驻步，四下寻找，终于在一片小灌木丛里找到了香气的来源，那是一些扁圆球形的果子，黄色，有的带着红晕，身上满是小刺，小陈高兴的摘下一颗递给冷雪飞，“原来是刺梨，很久没来，刺梨都成熟了，你尝尝，很好吃的。” 冷雪飞接过那颗叫刺梨的野果，这满身的刺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下口，小陈又摘了一颗，示范给冷雪飞看，只见他抺掉果子身上的刺，再把里面的小籽抠出来，最后把果肉放进嘴里，脸上随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冷雪飞照着小陈的做法吃了一颗刺梨，果实酸甜可口，令她兴奋不已，她马上摘了足有十多颗用手帕包起来，边摘边对文刚笑道：“我看这刺梨很像你，除去了外面的刺，里面十分香甜。”说完她打理好一颗刺梨递给文刚，文刚接过吃了起来，他见冷雪飞还在摘果子，忍不住好笑，“你别像鬼子进村好不好，摘那么多你吃得下吗？” 冷雪飞回头一笑，“给墨墨带些回去。” 提到文墨，文刚面色变得凝重，他那么积极的破这起案子，就是想尽快消除心中的疑虑，每当找到一点凶手不是女儿的线索，他就高兴，可照目前的形势看，他越来越怀疑凶手就是文墨，自从妻子去世，文墨一直仇恨不合格的医生，她完全有可能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判官的位置去审判那些不合格的医生，这怀疑让文刚害怕，如果凶手真的是文墨，他将会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冷雪飞似乎猜到了文刚的心事，她握了握文刚的手道：“在事情还不明朗前，别妄下结论，何必用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折磨自己。” 文刚叹气，“我对墨墨关心太少了，她从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决定要做的事，根本不会和谁商量，商量了也没用，没人拦得住，我原先想，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她这样的男子气性格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并不希望她成为那种常青藤一样的女人，纠纠缠缠，失去依附就瘫软在地，但现在想来，这样的性格是很危险的，一旦往坏的方向发展，将不可收拾。” 冷雪飞微微一笑，道：“我并不认为墨墨会变坏，你看我，从小没有爸爸，只有个妈妈还疯了，人的性格与他所处的环境，所接触的人有关，在坏人的包围下长大，当然也不排除会出好人，但那是少数，大多数会同流合污，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墨墨有你做榜样，怎会变成坏人？” “看来不该给她取名文墨，应该叫文朱。” 冷雪飞见文刚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他已经想通了。正当他们聊得兴起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咕咚咕咚”的流水声，冷雪飞来了兴趣，寻声而去，片刻，传来她兴奋的声音，“你们快来看啊，这里有一条小溪。” 文刚和小陈快步跟了上去，一条不到两米宽的小溪出现在面前，溪水从山上流下来，形成一道瀑布，瀑布水花四溅，流入小溪中，溪水清澈见底，水里的鹅卵石形态各异，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溪水里游来游去，冷雪飞脱掉了鞋，把两只嫩藕一样的脚放进水里，小鱼儿们立刻围了上来，用嘴去啄她的脚，惹得她咯咯直笑，文刚也感染到了冷雪飞的快乐，笑着说道：“看来你找到天然的鱼疗馆了。” 小陈好奇的问道：“鱼疗馆是什么地方？”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6 章 文刚解释道：“是最近才兴起的，有一种叫亲亲鱼的小鱼种，能在40度左右的热水里生存，把亲亲鱼放进温泉里，它会啄食人体老化的皮层，细菌和毛孔排泄物，从而达到毛孔通畅，有美容健体的作用，这种温泉就是鱼疗馆。” 小陈傻笑道：“陈家村的温泉里也有这种鱼，纯天然的，不用花钱。” 冷雪飞惊喜道：“陈家村有温泉？” “有，就在山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那里洗澡，他们称那里为圣潭，在圣潭里洗澡还能治病，听说有位村民得了癌症，就在圣潭里治好了，村里的老人们说，圣潭是上天赐给程家村的礼物，圣潭的水是天神们的眼泪，所以能治百病，其实没这么玄乎，程爷爷说，圣潭是个含有大量对人体有益矿物质的温泉，不过不管怎么说，圣潭在陈家村人的眼里，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宝贝。” 冷雪飞和文刚都被小陈所描述的圣潭吸引了，冷雪飞问道：“这么神奇的温泉就没有人来开发成旅游项目？” “怎么没有，前几年就有外地来的富商想买下温泉，把陈家村建成一个旅游景点。” 冷雪飞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叹道：“开发成旅游景点的话，陈家村恐怕就会富起来了，但是也会破坏这里不沾凡尘的美。” 小陈点头道：“陈家村的人不看中钱的，你们去村里生活几天就知道了，他们是穷，穷得村里几乎没有任何电器，但他们日子过得比有钱人舒坦多了，哪家有困难了，大家都会帮衬，哪家有好吃的了，全村人都去做客，他们从不锁门，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路不什么，夜不什么？” 冷雪飞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对，就是这句，陈家村就是这种情况。” 冷雪飞和文刚渐渐对程家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就快要爬到了山上，突然山顶上传来女子的歌声：“红艳艳的玫瑰，绿油油的叶，妹想哥啊，哥在哪里？”歌声响亮而具有穿透力，看不到唱歌的人，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个爽朗明丽的女子。 这时，身边的小陈也唱起了歌，像是在回应那个女子，“乌哩哩的篷船，碧悠悠的水，哥想妹啊，妹在哥心里。” 小陈唱完，对文刚和冷雪飞笑道：“他们苗族人喜欢对歌，过几天就有个对歌会，他们叫做花儿会，男男女女都会聚集在圣潭边唱花儿，他们用这种方式求偶，对上花儿的男女就算定了情，之后他们会去圣潭洗澡，然后结婚。” 冷雪飞捂着嘴笑，“那你还敢乱接茬？要是被刚才那女的看上，程小小岂会放过你。” 小陈摸摸脑袋有些害羞的说道：“刚才唱歌的就是小小，我认得她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程小小像一头欢快的小鹿，蹦到了三人面前，她脖子上戴着项圈，手上脚上戴着镯子，跑起来叮当作响，项圈和镯子都是银制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好看，她故作生气的对小陈说道：“好几个月见不到你，还以为你被别的婆姨勾走了。” 小陈黝黑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抺红，“我的心和魂都交给你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拿来让别人勾。” 想不到一向傻乎乎的小陈说起情话来这么甜腻腻的，冷雪飞忍不住偷笑，程小小立刻被一脸微笑的冷雪飞吸引，歪头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姐姐长得好漂亮，程心雨都比不上你。” “程心雨？”冷雪飞不解。 程小小道：“她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女子，十刚和冷雪飞走来，文刚怕她打碎碗，赶忙上前接住，小女孩对文刚甜甜一笑，道：“叔叔阿姨爬山累了，请喝泉水。” 文刚被这么好客的小孩子感动，一口气喝干了那碗水，果然是泉水，清凉而略点甜，十分爽口。程小小笑着对两个孩子道：“有两个客人，为什么只给一碗水呢？” 两个孩子同时吐了吐舌头，碗也顾不上要回，一转身就跑了，只听那银镯子叮叮当当，越跑越远，想是又去盛水了。文刚禁不住露出了笑容，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程家村，他轻易就放下了身上无形但沉重的包袱，似乎去想那些俗事是对这里的亵渎，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解甲归田的冲动。 他们住到了程小小家里，程小小家一共五口人，爸爸，妈妈，爷爷，太爷爷和她，程家村没有医院，程小小家世代学中医，他们家就是村里的医院，有人病了就会来他们家，他们很乐意为村民们看病，从来不收钱，在程家村，根本没有商业，不只是看病不要钱，做什么都不要钱，这里没有工厂，没有商店，没有学校，生活必须品都是用手工制作的，谁家缺了什么，会做的人就主动做了给送去，他们不求回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缺了自己不会做的东西，别人也会给他们送来，这么神奇的交往方式令文刚和冷雪飞啧啧称奇，更让他们感叹的是村里的教育，这儿没有学校，小孩子们怎么学文化知识呢？他们都聚集在村里的祠堂里，由村长教授三字经，上午八九点的时候，总能看到孩子们摇头晃脑的在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对这一点，冷雪飞不太赞成，她认为孩子们还是应该多学一点文化知识，程爷爷也同意冷雪飞的观点，但据他所说，不是村长不愿意教更多，是村长自己也只会这些，而且外面的老师都不愿意来程家村教书，因为不赚钱，你别指望会有学生缴学费，村里什么东西都不用钱换，更别说上学要钱了。 “他们一辈子就生活在程家村吗？不想出去看看？”冷雪飞问道。 程爷爷道：“也有想出去的，比如你们打听的程亦凡家，他们就早早的离开了程家村，凡是出了程家村的，便不再是程家村的人，也不会受到天神的庇护了。你们看，没了天神的庇护，这不就出事了。” 没想到程爷爷把程亦凡的死解释成天意所为，文刚见话题聊到了程亦凡，便道：“沈平海家在S市，程亦凡他们后来去了S市有可能是为了离恩人近一点。”文刚受过冷雪飞的点拨，知道打探情况需要装做聊家常了。 程爷爷摇摇头道：“是恩人还是仇人，可不好说。” 文刚一惊，打乱了聊天节奏，他急切的问道：“杨芳难产，沈平海帮她做剖腹手术才保住她们母女，怎么会是仇人呢？” 程爷爷淡然的笑了笑道：“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私下议论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吧。” 文刚还想说什么，被冷雪飞使了个眼色制止住了，冷雪飞伸伸懒腰道：“好几天没洗澡了，我们去洗澡吧。” 程小小道：“我带你们去圣潭。” 冷雪飞诧异，“圣潭？听小陈说洗完圣潭就该结婚了。” 程家五口人都笑起来，程小小戳了戳小陈的额头，道：“他自以为懂我们村的规矩，花儿会上定情的男女会到圣潭洗澡然后结婚，但平时，我们全村人都是在那里洗澡的。” 程小小看冷雪飞拿了香皂和洗发液，又道：“不用这些，圣潭的水是天神的眼泪，什么也不需要就能把我们洗干净，用了这些反而会污染水源。” 冷雪飞便只拿了两条毛巾，递了一条给文刚。小陈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圣潭的传说他听过很多，但还没有真正去洗过，于是，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圣潭前面。 圣潭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水呈翠绿色，和半山腰那条清澈的小溪不同，圣潭的水很浑微微冒着热气，云山雾罩的看不到水里的情况，圣潭被周围一圈灌木丛包围，像一块来自仙境的碧玉坠落在林间。 程小小指着对面的灌木丛对文刚和小陈说道：“你们到那里脱衣服。” 冷雪飞看了看眼前的圣潭，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有一个潭？不分男女？” 程小小笑道：“我们都在这里洗澡，从来没分过男女。” 冷雪飞和文刚面面相觑，小陈却已经脱光了衣服，迫不及待的跳进了潭里，他的身体隐到水里，只露出头来，刚下水不久，他便叫道：“鱼在咬我鸡鸡，好痒。” 大家都笑了，冷雪飞也顾不得男女共浴的尴尬，跃跃欲试的想要享受这天然的鱼疗馆，文刚见他们三人都下了水，也不好意思再扭扭捏捏，躲进灌木丛脱光了衣服也进了圣潭。 勤劳的小鱼儿们纷纷游了过来，在他们身上轻啄，周围的灌木林里，不知名的鸟儿唱着欢快的歌，看来这里不但姑娘小伙子们爱唱歌，鸟儿也有一幅好歌喉，天空因为没有污染显得格外的湛蓝，程家村像一个世外桃源，这里不仅能洗涤人的肌体，更能净化人的心灵，从来不笑的文刚自从到了程家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冷雪飞更是如鱼得水，程家村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感兴趣，摘一根草放嘴里她也能嚼出甜来，他们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在这里手机没有信号，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过，程家村秀美的风景和村民们超然避世的闲情让他们变得宁静，他们没有想到，当他们在这里悠然自得的享受生活的时候，S医大已经大乱。 第14章 第章 三天前，S市。 何子东和文刚通完电话，马上回刑警队布置保护工作，李小明作为补考名单上还活着的最后一人，意义相当重大，可以说李小明便是破获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关键，守住李小明，就能引出凶手，辛苦了这么久，案子终于有了起色，刑警队的每一个人都摩拳擦掌，第一次没有为需要加班而抱怨。 大家都想要知道凶手是谁？似乎这谜底在今晚就能被揭开，所以大家都很亢奋，要抓到凶手其实很简单，凶手在今晚很可能对李小明下手，只要在李小明周围按排好警力，凶手一露面，就能被拿下，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不能公开保护李小明，因为这起案件没有被定论为连环杀人案，为了不让社会舆论影响破案，公安厅领导决定，把傅昆和宋真的死对外宣称为殉情，这是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不然S医大一下被谋杀三个人，那得多轰动，没有哪位领导愿意在自己的管辖内出现这种轰动，否则被敏感的记者一炒，不但沈平海这个院长要下台，公安方面的领导也逃不脱问责。 其次，不能明确让李小明合作，如果让李小明知道今晚他是诱饵，他肯定会慌乱，搞不好他会通知家里人，他家人知道了来学校一闹，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何子东只能带领大家装做例行的巡逻，在李小明寝室附近转悠，以李小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虽然没有把李小明装进密室，但在这种保护下，凶手也很难有机会下手，除非李小明自己想找死，故意突破这个保护圈。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7 章 此时，李小明寝室里的人正议论纷纷，寝室一共四个人，李小明是本地学生，小罗和小朱都来自南京，所以比较要好，还有一个姓吴的，因为长得胖，大家都叫他胖吴来自深圳，他和李小明是死党。 胖吴指着楼下道：“你们看，今晚我们楼下怎么这么多警察在巡逻？” 小罗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他兴奋的说道：“这是要出事啊！” 小朱在床上叹了口气，“我跟女朋友约好了今晚去K歌，被他们挡了回来。” 小罗抱怨道：“去K歌怎么不叫上我，活该你去不了。” 小朱抗议，“我和女朋友约会你去当灯泡啊？我们俩能不能别走这么近，别人都在传我们是同性恋了。” 李小明打趣道：“我证明，你绝对是双性恋，和女朋友那么粘乎，恨不得被女朋友栓在裤腰带上。” 大家哄笑起来。 小朱道：“你们不懂女人的滋味，等你们有了女朋友，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李小明不屑的说道：“我才不稀罕，有那时间，我打魔兽去。” 小罗道：“对了，今天你怎么没去网吧玩魔兽。” 李小明耷拉着脑袋，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像吸毒的人被断了海洛因，小朱用嘴对着楼下的警察努了努道：“他要是出得去，早不见人影了。” 小罗鄙视的看了李小明一眼，笑道：“小明，你这副样子该找杨教授电击去，电击完，保证你腰不酸，腿不痛，牙好，胃口还好。” 胖吴为朋友抱不平，“整得好像你电击过似的，小明今晚想出去不假，可不是为了玩游戏。” 小罗来了精神，问道：“那是去干嘛？” 李小明横了胖吴一眼，后者马上噤了声。 小罗不依不饶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还保密啊，我们可是在一个房间里住了四年的室友，你一天拉多少回屎，多少泡尿，我们都知道。” 李小明萎靡不振的说道：“秘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随即又道：“如果你们帮我想办法混出去，我回来以后就告诉你们我去干什么了。” 小罗看了看楼下警察的巡逻路线，自信满满的说道：“没问题，这点小事情难不倒我。” 李小明在室友的帮助下混出了学校，但他没有遵守诺言，因为他再也开不了口告诉室友他去做什么了。 临近海边有一大片绿化带，种植了万年青和松树，绿化带中心位置有一块土和旁边的土颜色不一样，像是被新近翻动过。何子东带领属下在这里挖出了李小明的尸体，李小明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手脚都被绳子捆绑，躺在坑里一动不动，据法医检测，李小明死于窒息，肺里有泥土，他是被活埋的，但他身上除了绳子的勒痕，没有任何外伤，也就是说，李小明是自愿被蒙上眼睛捆上手脚然后跳进这个坑，被活埋的。 何子东之所以会来这里挖尸体，是因为，凶手在男生宿舍楼下贴了一张告示，告示是这样写的：李小明，沉迷于网络游戏，考试不及格，不适合做医生，特判死刑，活埋于海边第十三棵松树下。 此告示一贴，S医大顿时轰动，连环杀人案再也捂不住了，记者像闻到腥味的苍蝇，纷纷来到S医大，学生家长也闻讯赶来，要院长给一个说法，如果不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他们就要带着孩子回家了，学生们也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有的惊恐，有的惋惜，但更多的是亢奋，谋杀案给他们一平如静的生活带来了波澜，他们没有去想，下一个被谋杀的也许就是自己。只要不是自己被害，他们就异常的兴奋，甚至有人公开表示同意凶手的做法，因为没有资格做医生的人做了医生，不知会耽误多少人的生命，趁他还没成为医生的时候杀掉他，实际上是救了将来病人的命。他们私底下把凶手称为“天使判官”，因为医生被世人认为是“白衣天使”，有了“天使判官”的存在，就可以督促那些在学校混日子的医学院学生们，好好学习，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否则，“天使判官”会给你判死刑。 在一连四个人遇害以后，专案组成立了，以第一次程亦凡遇害的时间为名，命名为“六一五连环杀人案专案组”，因为文刚在外调查与家里失去联系，所以何子东被认命为专案组组长。 何子东很忙，除了忙案件，还要忙着照顾文墨，文墨刚退了烧，身体还有点虚弱，一直在家里养病，对于学校的事，何子东没有告诉她，他不管多忙每天都会回来给文墨做饭，为了方便照顾文墨，他已经暂时住进了文墨家，在何子东精心的照理下，文墨渐渐好起来。 “墨墨，你现在身体也好了，是不是该回学校上课了。”何子东系着围裙在煲汤。 文墨站在何子东身后，问道：“那你还住这里吗？” 何子东拿起汤勺盛了一口汤尝了尝，道：“我就不住这里了吧，孤男寡女的，对你影响不好。” 文墨不由纷说的从后面抱住何子东的腰，把脸贴在何子东宽阔的后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怕影响不好，你别离开我。” 何子东拿着汤勺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文墨柔软的胸部在他后背上摩擦所带来的感觉让他有点害怕，他不是柳下惠，相反，他的生活其实很放荡不羁，因为家里有钱，人又长得帅，所以从初中他就开始谈恋爱，到了高中就已经尝过了禁果，性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面对文墨，他始终不敢有非分之想，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得已经有了亲情，在亲情的打压下，爱情是不可能萌芽的，他一直把文墨当成自己的妹妹，可文墨毕竟不真的是他的妹妹，和她朝夕相处下来，何子东不得不承认，文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为了自己的月事而哭泣的傻女孩，现在的文墨，身材适中，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和何子东站在一起，刚好到他的耳朵边，和他说话的时候，文墨总是幸福的半咪着眼睛，像一只晒太阳的猫，何子东知道，文墨长成了一个女人，一个让大多数男人见了都会称赞的女人，这个女人如今这样暧昧的贴住自己，让他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悸动，难道一直以来，他都误会了自己的感情？想想他对其它女人的态度，他从来没有宠爱女人超过一个月，有研究表明爱情的保质期是三年，可他的爱情保质期连一个月都没有，而对文墨，他一直是呵护有加，她伤心，他会想办法哄她高兴，她高兴，他会和她一起高兴，像现在这样系着围裙为她做吃的，他可从来没对其它女人做过，难道对其它女人的感情不是爱情，对文墨的才是？何子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无法适应这种转变。 “汤好了，你趁热喝，我回队里。”何子东放下汤勺，想要逃避。 “还回来吗？” 何子东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去客房收拾行李，文墨跟了过来，倚在门边看何子东把衣物都装进了旅行箱里，“子东哥。”她叫了一声。 何子东条件反射的答道：“在。” “再住一晚吧，过了今晚，我放你回去，保证不再纠缠你。” 何子东停止了动作，抬头看文墨，文墨咬着下嘴唇，眼里满是期盼。何子东叹了一口气，不忍心拒绝她，“好吧，再住最后一晚。” 文墨马上变得高兴起来，她笑靥如花，对何子东说道：“你在家别动，我出去买点食材，今晚让我为你做一顿好吃的。” 文墨兴致勃勃的采购回来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何子东要进来帮忙，被她拒绝了，她不让何子东靠近厨房，何子东只好去客厅看电视，他的手机也被文墨没收并关机了，文墨宣称，今晚何子东只属于她一个人。文墨说了，过了这一晚，她就不再纠缠他，所以何子东只好任他摆布，也算是给她最后的疯狂机会吧。 文墨忙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做好的菜一一端上了饭桌，有清蒸鲑鱼，啤酒鸭，红烧狮子头，醋溜白菜，青椒炒虾仁，爆炒秋葵，茭白蛋花汤，都是何子东平时爱吃的菜，何子东看了看满桌的美食，胃口大开，称赞道：“没见过你做饭，原来你也有一手。” “尝尝看。”文墨看着何子东。 何子东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嘴边咬了一口，立刻赞道：“太好吃了。” 文墨但笑不语，看着何子东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做的菜。 何子东抬起头来对文墨说，“你怎么不吃？你也吃啊。” 文墨调皮的笑笑，道：“我下了药，不敢吃。” 何子东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被你毒死，我也甘愿，谁让你做的菜这么好吃。” 说了这句话以后不到半小时，何子东就后悔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文墨并没有和他开玩笑，她真的下了药，不过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刚开始何子东感到口干舌燥，他还以为是吃太多肉食造成的，当他喝了几大杯水还是觉得渴的时候有点警觉了，因为他不仅觉得口渴，身体的某个部位也特别渴，文墨粉嫩而略逞红润的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好想抱住她，狠狠的亲一口，但尚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这么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抑制不住自己萌动的欲望，他的眼里脑里全是文墨白花花的身体，他的身体随着自己欲望的膨胀也开始膨胀，他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文墨，“墨墨，你给我吃了什么？” 文墨像妖精一样笑了，并且慢慢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衣，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何子东快要崩溃了，他不敢看赤裸的文墨，转身向大门走去，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文墨扑了上来，当他的肌肤与文墨接触的时候，他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转身抱住了眼前这个赤裸的女人，一下子从被动变为了主动，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如狂风暴雨般吞噬着属于他的猎物，文墨雪白的肌肤在他粗暴的啃咬下，出现了道道红印，他把文墨翻转身，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粗鲁的压下文墨的腰，用自己膨胀得快要爆炸的所在对准那湿润的所在，一挺身，攻了进去，文墨发出“啊！”的一声惊呼，有喜悦，有疼痛，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现在终于发生了，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她还是感到满足，用一句话可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痛并快乐着。 文墨对何子东的爱让她有些歇斯底里了，她不在乎用这种方式交出自己的初夜，她知道，何子东不会接受她的爱，虽然事后，何子东有可能会生她的气，但她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决定要做的事就会去做，不计后果。 何子东在发泄完情欲后就沉沉的睡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一睁眼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对着自己笑，那是早就醒来的文墨，此时的文墨已经穿上了睡衣，何子东看了看赤裸的自己，一惊，随后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你……”他指着文墨，想要说话，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8 章 文墨笑了笑，“我怎么？” 何子东掖紧被子，虽然有些多此一举，该看的早就被看光光了，“你真对我下药了！” 文墨点头，并且把头靠到何子东肩膀上，拉过他的胳膊搂着自己，何子东有些麻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文墨，想要推开她，又觉得有些假，昨晚他对她做的事，历历在目，虽然是药物的作用，但他毕竟做了。 “墨墨。” “恩” “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你是个好女孩，不该这样胡乱的把自己塞给我，我不配。” 文墨捂住了何子东的嘴，“我爱你。” 何子东无奈的摇摇头，“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需要双方自愿……” 文墨打断了何子东的话，“我不要求你爱我，你也不能要求我不爱你，爱你是我的权利，我不会要你对昨晚的事负责，你也不吃亏，反正你又不是处男，多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爸爸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得打死我。” “我不让他知道。” 文刚现在正在程家村一户人家做客，他要是知道S市发生的事，恐怕没心情吃眼前的美味了，程家村的人很好客，自从他们来到这里，每天都有村民请他们到家里吃饭，这天，又有人来请他们了，程小小称来的人为二叔，程家村的人似乎个个是亲戚，他们跟着程小小一会去三伯家吃饭，一会去五爷爷家吃饭，对这些称呼，程小小叫得一丝不乱，他们却有点搞不清楚了，今天这位二叔说要请他们去家吃野兔，可上了桌，文刚和冷雪飞没看到野兔在哪里，桌上的菜倒是很多，有他们认识的，凉拌刺梨，甜苦笋汤，猪肉炒蒜苗，还有他们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各种菜，当中一只大青花瓷盘装着的是几截莲藕，从位置上来看，这是今天的主菜，但莲藕这种东西很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那就是平常吃的藕，不管是炒还是炖，都会切成小片，但这摆在主菜位置的莲藕却是一截整藕，从关节处断开，根本没有切过，文刚好奇的看着那几截藕，没有说话，冷雪飞眼睛在桌上扫来扫去，扫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二叔啊。”程家村的人说话总喜欢在称呼后面加这种“啊”，“呀”，“喂”的语气助词，叫什么人都是拖着长长的音调，“二娃子喂，二娃子哟，回来吃饭了。”冷雪飞也不知不觉的沾染了这里的语言习惯，程二叔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冷雪飞。冷雪飞继续说道：“二叔呀，你请我们来吃野兔，可是我没看到野兔在哪里啊。” 在座的人，除了文刚，都笑着露出了他们焦黄的牙齿，程二婶伸出筷子夹了一段莲藕放到冷雪飞碗里，说道：“姑娘喂，你尝尝。” 冷雪飞咬了一口莲藕，大家都一起看着她，她咀嚼了几下，露出惊喜的表情，原来野兔被剔了骨，切成肉丁放进了莲藕的孔洞里，野兔的鲜味融进莲藕里，莲藕的清香又融进野兔肉里，那口感简直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吃下去，冷雪飞嘴里包着莲藕，唔唔几声，咽了下去，才腾出嘴来说道：“简直是人间美味，黄蓉把豆芽的管子挖空，把野味放豆芽管子里煮汤，你们这个没她那个麻烦，但一定比她做的好吃，嘿嘿嘿。” 村民们不知道黄蓉是谁，但对在豆芽细长的身体里放入野味的做法很感兴趣，文刚笑道：“别听她胡说，黄蓉是金庸笔下杜撰的人物，她那些菜的做法都是瞎编的，做不得数。”说完也夹了一截莲藕来吃，边吃边称赞，“果然是人间美味，从来没吃过这么新鲜的做法。” 于是，村民们又露出了焦黄的牙齿。 饭后，冷雪飞和文刚去松林里散步，这顿饭吃得太饱了，需要消消食，他们现在不用程小小领路了，对程家村，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程家村真是一片净土。”冷雪飞靠在一棵松树上感叹道。 “可惜就是太落后了，孩子们连加减法都不会。” “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果有人愿意来这里教书就好了。” 文刚道：“我们这是替他们瞎操心，他们根本不觉得不会加减法有什么不妥。” 冷雪飞不同意，“昨天我教二娃子数豆子，他很开心，可见他们还是渴望学习的。” 文刚思索片刻，改变了话题：“这里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家里，不知道李小明的保护工作做得怎样了。” 冷雪飞拍拍额头道：“我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看来我是乐不思蜀了。” 文刚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冷雪飞看了看蓝蓝的天空，有此不舍，“真希望永远不要回去，我好喜欢这里。” “那怎么行，我有墨墨，你也要回去照顾你妈妈。” 冷雪飞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需要回到人间了。”在冷雪飞眼里，程家村就是仙境。她捡起地上的松果把玩，又道：“后天是程家村一年一度的花儿会，我们看完花儿会再走，好不好？” 文刚看着冷雪飞依依不舍的眼神，不忍拒绝，最终点头同意了。 这时，一只大尾巴松鼠出现在前面的松树下，它正用自己的爪子在洗脸，样子十分可爱，这里的村民不会伤害松鼠，所以它并不怕人，冷雪飞把手里的松果抛向它，“来，给你吃果子。” 松鼠听不懂人话，也没去接松果，松果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它的额头，冷雪飞没有用劲，所以伤不到它，只是它额头蓬松的毛发被松果击中留下了一个塌陷印子，松鼠看了看他们，伸出它小小的手把那个印子给摸平了，冷雪飞顿时指着松鼠哈哈大笑，松鼠遭到嘲笑，给了她一个白眼，轻盈的蹿到树上消失了。 “看见没，看见没，它真傻得可爱。”冷雪飞还是笑个不停。 文刚感染了冷雪飞的快乐，也笑了。 何子东搬出了文墨家，文墨果然没有再纠缠他，何子东回到刑警队就开始投入到工作中，无暇去想他和文墨的事情。李小明一死，学校和公安局方面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李小明的父母抬着儿子的尸体摆在S医大校门口，不肯下葬，要学校给一个说法，学校已经赔了一大笔钱给他们，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宋真和傅昆的家人也从外地来到了学校，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是自杀，对于警方和学校撒谎骗他们的事很愤怒，特别是宋真的家人，他们连女儿的尸体也找不到了，所以更是不依不饶，除了赔钱以外，他们还要求必须罢免沈平海的校长职务，为此，沈平海在记者招待会上，做了谦恭的发言，“我是S医大的校长沈平海，从二十岁开始就投身于医疗和教育事业，为了支援全国各地的医疗工作，我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千里迢迢的为边远地区做过贡献，救治过的病人数也数不清，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钱，更不是为了出名，我只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远离病痛的骚扰，健健康康的过完属于他们的人生，这一目标光凭我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的，所以我同意了出任S医大校长的职务，我想培养更多致力于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对于在我校发生的命案，是我极不情愿看到的，我知道私底下有人把这个凶手称为天使判官，我不明白，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的白衣天使，我不敢说自己在治学方面有什么杰出成就，但我绝不会允许不合格的学生从我们学校毕业成为医生，我们学校比其它学校多了很多考试，其它学校只有期末考试，我们S医大每个月都有一次月考，这样做就是为了随时了解学生们的学习情况，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从我S医大毕业出去的学生，绝对不会成为白衣杀手，我今年59岁了，到了明年我就退休了，有人说我应该为这起谋杀案负责，要让我引咎辞职，说实话，早一年退休晚一年退休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我走了，凶手就会罢手吗？新来的校长不了解学校的情况，只怕会更有利于凶手做案，在这种非常时期，哪个校长敢来S医大就任，接这烫手的山芋？所以，我希望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尽最大的努力配合警方把这个凶手找出来，还学生们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沈平海神情激动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如果再有一起谋杀案在学校发生，我沈平海马上辞职，不但从学校辞职，还要从医院辞职。” 沈平海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了下来，李小明的父母抬着尸体从学校走了，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抬着尸体去了公安局，他们要求警方尽快破案，一天不破案他们就让尸体在公安局门外放一天，直到案破了为止。 分管刑侦的李局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何子东叫到办公室。 何子东仍然一脸笑容，李局长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还笑得出来，尸体都放到咱们家门口了，这是对我们警察极大的羞辱，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有嫌疑人了吗？” 何子东摊了摊手，“还没有。” 李局长“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怎么搞的？心理专家都给你们配备了，款也给你们拨了，搞了半天还找不到一个嫌疑人，你是想让整个公安局都闻到门口那具尸体的臭味吗？” 何子东：“要想让他们把尸体抬走，其实很简单。” 李局长：“我可不想做沈平海那样的保证，再死一个人就辞职。” 何子东：“沈平海那老狐狸，把压力都给了我们，也亏他敢做这样的保证，我看他是非辞职不可了。” 李局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凶手还会再杀人？” 何子东：“看这阵势，还得死人，等着吧，这个月的月考就要来了，到时候不及格的学生肯定成为凶手的目标。” 李局长急道：“那还考什么？要考出人命的，不如我去跟沈平海商量，取消这次月考。” 何子东看了看四周，凑近李局长，放低声音耳语道：“您是想尽快破案呢，还是想保护学生？” 李局长倒吸一口冷气，捻着下巴的胡子思考片刻，随后对着何子东笑了，“小何，你可真够坏的。” 何子东也笑了，“局长，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您好了，我们刑警队自然就好了，为了保住你的声誉，我做什么都愿意。” 李局长拍了拍何子东的肩膀，“你放心，谁为我着想，我心理有数，我保证亏待不了自己人。”随后他又担忧的指了指窗外，道：“门口那具尸体……” 何子东一笑，“简单，我说需要再检查检查尸体，确定死亡时间，把尸体征用了，他们就没东西可摆了，放心，他们肯定会配合的，比起我们，他们更希望找出凶手。”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19 章 李局长笑着对何子东伸出了大拇指。 吃的了，全村人都去做客，他们从不锁门，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路不什么，夜不什么？” 冷雪飞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对，就是这句，陈家村就是这种情况。” 冷雪飞和文刚渐渐对程家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就快要爬到了山上，突然山顶上传来女子的歌声：“红艳艳的玫瑰，绿油油的叶，妹想哥啊，哥在哪里？”歌声响亮而具有穿透力，看不到唱歌的人，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个爽朗明丽的女子。 这时，身边的小陈也唱起了歌，像是在回应那个女子，“乌哩哩的篷船，碧悠悠的水，哥想妹啊，妹在哥心里。” 小陈唱完，对文刚和冷雪飞笑道：“他们苗族人喜欢对歌，过几天就有个对歌会，他们叫做花儿会，男男女女都会聚集在圣潭边唱花儿，他们用这种方式求偶，对上花儿的男女就算定了情，之后他们会去圣潭洗澡，然后结婚。” 冷雪飞捂着嘴笑，“那你还敢乱接茬？要是被刚才那女的看上，程小小岂会放过你。” 小陈摸摸脑袋有些害羞的说道：“刚才唱歌的就是小小，我认得她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程小小像一头欢快的小鹿，蹦到了三人面前，她脖子上戴着项圈，手上脚上戴着镯子，跑起来叮当作响，项圈和镯子都是银制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煞是好看，她故作生气的对小陈说道：“好几个月见不到你，还以为你被别的婆姨勾走了。” 小陈黝黑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抺红，“我的心和魂都交给你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拿来让别人勾。” 想不到一向傻乎乎的小陈说起情话来这么甜腻腻的，冷雪飞忍不住偷笑，程小小立刻被一脸微笑的冷雪飞吸引，歪头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姐姐长得好漂亮，程心雨都比不上你。” “程心雨？”冷雪飞不解。 程小小道：“她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女子，十刚和冷雪飞走来，文刚怕她打碎碗，赶忙上前接住，小女孩对文刚甜甜一笑，道：“叔叔阿姨爬山累了，请喝泉水。” 文刚被这么好客的小孩子感动，一口气喝干了那碗水，果然是泉水，清凉而略点甜，十分爽口。程小小笑着对两个孩子道：“有两个客人，为什么只给一碗水呢？” 两个孩子同时吐了吐舌头，碗也顾不上要回，一转身就跑了，只听那银镯子叮叮当当，越跑越远，想是又去盛水了。文刚禁不住露出了笑容，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程家村，他轻易就放下了身上无形但沉重的包袱，似乎去想那些俗事是对这里的亵渎，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解甲归田的冲动。 他们住到了程小小家里，程小小家一共五口人，爸爸，妈妈，爷爷，太爷爷和她，程家村没有医院，程小小家世代学中医，他们家就是村里的医院，有人病了就会来他们家，他们很乐意为村民们看病，从来不收钱，在程家村，根本没有商业，不只是看病不要钱，做什么都不要钱，这里没有工厂，没有商店，没有学校，生活必须品都是用手工制作的，谁家缺了什么，会做的人就主动做了给送去，他们不求回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缺了自己不会做的东西，别人也会给他们送来，这么神奇的交往方式令文刚和冷雪飞啧啧称奇，更让他们感叹的是村里的教育，这儿没有学校，小孩子们怎么学文化知识呢？他们都聚集在村里的祠堂里，由村长教授三字经，上午墨的名字，何子东心中一颤，自从那晚被文墨“诱奸”，他一直没去看过她，不是不想见到她，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多年来的兄妹关系转变为这样一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让何子东觉得很不适应。他深吸一口香烟，让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文墨，吴丽丽，沈佳宁，这三人都有嫌疑，暗中派人跟踪，发现什么异常，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向我汇报。” 小刘：“我认为沈佳宁的供词有疑点，她说她半夜起来洗漱加上扔塑料假人都没有开灯，所以不知道吴丽丽和文墨当时是否在床上，我认为，那几天都是晴天，晚上月亮特别亮，就算不开灯也应该可以看到室友床上有没有人，就算是她看不见，可她为什么又看到了程亦凡在床上翻身？”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0 章 小宜：“你不了解女生寝室的习惯，那个年龄的女生都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但集体宿舍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她们通常会买各种色彩的布料，把自己的铺位用布料围起来，形成一个私密的个人空间，这样既可以挡光，又可以把自己和别人隔开，就像一个小房间，只要不把布帘打开，就算开着灯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何况她当时没开灯。” 小刘：“那她怎么看到程亦凡的？” 小宜：“这个我调查过了，当时程亦凡床上的布帘是拉开的，没有关上，所以借着月光，沈佳宁能看清楚。” 小刘：“为什么别人都拉上了布帘，偏偏程亦凡的布帘是打开的？” 何子东：“有人故意拉开了程亦凡的布帘，让沈佳宁看到程亦凡之前在床上，后来又变成了塑料假人，她希望沈佳宁把假人扔下去。” 小伍：“这么说，凶手是想陷害沈佳宁？” 何子东：“小刘的疑问给了我一点提醒，我来为凶手做一个心理画像。” 大家纷纷拿出笔准备记录何子东的发言。 何子东：“凶手了解沈佳宁的性格，知道她面对多次作弄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凶手是一个和沈佳宁十分熟悉，并且恨沈佳宁的人，当然这种恨也许并没有表现出来，说不定表面上和沈佳宁的关系还很好。” 小刘：“这画像太模糊了，文墨，吴丽丽都和沈佳宁很熟悉，并且看上去关系不错，但心里是不是恨她就很难说了。” 小宜：“我有想法，何队做的心理画像我看比较符合吴丽丽，她和沈佳宁表面上看上去关系很好，但从我多次和她们的谈话可以感觉出来，吴丽丽不喜欢沈佳宁，她对沈佳宁的男朋友郑小波暗恋很久，完全可能仇恨沈佳宁。” 小伍：“等等，我们现在是排除了沈佳宁的嫌疑了吗？如果程亦凡的布帘就是沈佳宁自己打开的呢？她告诉我们的一切都是她事先编排好的呢？她在和我们玩反其道而行之的心理战术也是有可能的呀。” 小刘一摔记录本：“得，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804的三个人谁也逃脱不了嫌疑。” 何子东：“我认为文墨的嫌疑可以排除。” “为什么？”大家一起问道。 何子东：“李小明出事的时候，文墨正在生病，她应该没有体力去做挖坑埋尸的事。” 小刘：“你怎么知道她在生病？” 何子东有些尴尬的笑笑，“那几天我都在照顾她。”说完又欲盖弥彰的加了一句，“文队走前交待过让我照顾她的。” 小刘：“她是真病还是假病不一定，就算是真病了，做这事也费不了什么体力，李小明眼睛上的布条和身上的绳子都没有发现其它人的指纹，是他自己蒙上眼睛，把自己捆绑起来的，他身上也没有外伤，他是自己跳进坑里的，搞不好那个坑也是他自己挖的。” 小伍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事太诡异了，一个人挖一个坑，把自己绑起来，蒙上眼睛，然后跳进坑里，让别人把他埋了，这不太像个精神正常的人做出的事，李小明虽说成绩不好，但也还算是个正常人，他为什么允许凶手这样活埋了他？” 何子东对小刘说道：“李小明寝室的人问得怎么样了？李小明那天晚上为什么执意要离开学校？” 小刘摊摊手，“那三个兔崽子嘴严的很，根本问不出来。” 何子东：“会不会他们真的不知道。” 小刘：“其它两个倒是像真的不知道，那个胖得像猪似的胖吴很可能知情，听说胖吴和李小明是死党，李小明有什么事从来不瞒胖吴。但我问了半天，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 何子东：“小宜去试试吧，这种小男生在漂亮姐姐面前乖得很。” 小宜给了何子东一个白眼，“我才不是漂亮姐姐，如果小冷在，就好办了。” 小伍一副花痴样，“我的小冷去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我好想她。” 大家都顺手拿起桌上的东西向小伍砸来。 千里之外的冷雪飞摸了摸红红的耳朵，道：“有人在念叨我。” 文刚：“你怎么知道？” 冷雪飞呵呵一笑，“耳朵红了就表示有人念叨。” 文刚怜爱的摸摸她的头顶，“还像小孩子一样，信这个。” 他们正在准备参加程家村一年一度的花儿会，花儿会是程家村的盛事，每年这个时候，年青的男女们都会聚集在圣潭边上，用对歌的方式选情郎，平时这些苗族村民们的穿着和汉族大同小异，但在花儿会上，他们会精心的打扮自己，身穿色彩斑斓的苗族服装，头上戴着重重的银饰，有的银饰比头还大，垂着叮当作响的珠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冷雪飞高兴的摸摸饰物，摸摸衣服，程小小见冷雪飞喜欢她们的打扮，也拿出一套苗族服装让冷雪飞穿上，那衣服上绣着一对喜鹊，绣工十分精致，苗族少女们的衣服上的图案都是自己绣的，绣工好不好，看她们身上的衣服就可以看得出来，在花儿会上，她们更是要穿上自己绣得最满意的服装，以显示自己的手艺，这里男婚女嫁，比的不是谁的钱多，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他们比的是谁的手更巧，心灵手巧的姑娘通常更能获得小伙子们的青睐。 冷雪飞摸着程小小给她的衣服，道：“太美了，简直舍不得穿。” 程小小微笑，“我的手艺不算好，程心雨绣的那才是真的漂亮。” 冷雪飞啧啧称赞，“我绣张手帕都不会，你们太能干了。” 在程小小的帮助下，冷雪飞穿好了苗族服装，还戴上了银头饰，程小小笑着上下打量冷雪飞，“你这么一穿，真像我们苗家人，苗家小伙子看到你，要抢得头破血流了，你真漂亮。” 文刚看到苗族打扮的冷雪飞也呆住了，她显得那么光彩四溢，妩媚动人，文刚不禁想起一句话，“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句话用来形容冷雪飞的美貌一点都不夸张。 冷雪飞对着发呆的文刚一笑，“发什么呆？跟我去花儿会。” 文刚这才从魂不守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跟着冷雪飞和程小小向圣潭走去。 花儿会已经开始了，远远的就听到姑娘和小伙子的歌声，在这里，不仅姑娘们会唱歌，小伙子们也豪不逊色，不会写字，不会数数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但不能不会唱歌，要是不会唱歌，连老婆都娶不上，所以他们从小就开始学唱歌。 “心儿，花儿，我的爱啊，满心花儿等着你来爱喔哟！”身边的程小小一边唱歌一边向小陈走去，她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小陈，这表示她在等待小陈的回应。 小陈一点也不羞涩，放开嗓子答道：“歌儿，马儿，我的情啊，骑着马唱着歌来娶你啰哟！” 两人一边唱一边靠拢，两只手牵到了一起，他们彼此深情注视，仿佛看不见周围的一切。 有几个苗族小伙子唱着歌看向冷雪飞，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冷雪飞咯咯直笑，没有回应他们，这时，人群喧闹起来，大家的歌声更响亮了，像是极力的在展示自己的歌喉，想要拼个高下，原来是又有新的女子加入了，那女子身穿一件绣着金色凤凰的服装，那凤凰绣得栩栩如生，像是就要展翅从衣服上飞下来似的，她的到来掀起了花儿会的高潮，她就是程家村最美丽又最手巧的女子，程心雨。 程心雨只有十八岁，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尽，脖子上还有细细的绒毛，她的皮肤白晰嫩滑，脸上带着娇羞，一笑便出现两个酒窝，她的美是那种纯净的美，像是天使，未染凡尘，让人不敢亵渎。程心雨来到圣潭边，微笑着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小伙子，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文刚身上，他打量文刚良久，终于向文刚走来，一边走一边唱道：“远方的云彩啊，你从哪里来，多情的风儿啊，你可明白我的心，我的郎啊，请你留在我身边。”她的声音像百灵鸟般灵动清脆，大家都对着文刚投来羡慕的眼神。 文刚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他明白眼前的女子在向他求爱，他看了看身边的冷雪飞，冷雪飞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要看他怎么回应，他难为情的对程心雨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我不会唱歌。” 程心雨并不生气，对文刚微微一笑，又握了握他的手，便走了，冷雪飞戳了戳文刚的手臂，“看吧，不会唱歌多吃亏，那么漂亮一个老婆跑掉了。” “别胡说。” 花儿会仍在继续，晚上，圣潭边燃起了篝火，年青的男女们围着篝火开始跳舞，刚才配对成功的男女依偎在一起，手牵着手跳舞，火光映衬在他们脸上，他们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1 章 冷雪飞刚想和文刚说话，发现不见了文刚，扭头四处找了一圈才看到，文刚跟在程心雨身后，向林子里走去，她的心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竟然私下去约会了，还去了那么隐蔽的地方，冷雪飞突然觉得好冷，身边的男男女女都成双成对，只有她孤独一人，她有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挫败感，周围越是热闹，她越觉得孤单，她站起身来，想要离去，程小小拉住了她，“冷姐姐，你要去哪里？文警官呢？” 冷雪飞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小陈也走了过来，“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冷雪飞摆摆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们去玩吧。” 程小小和小陈没有坚持，让她一个人走了。 冷雪飞走在山路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文刚一直对她若即若离，她以为他是因为被枷锁禁锢得太久，不习惯和女人相处，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不喜欢她，他们相识相交这几个月还比不上程心雨几个小时的相处吗？冷雪飞想着心事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昨天刚下完雨的山路很滑，她尝试了两下都没有成功，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像是与她作对似的不顺，于是更加伤心的哭起来，边哭边用手抺眼泪，弄得脸上全是泥。也不知哭了有多久，冷雪飞哭的累了，渐渐睡了过去。她又梦见了被人欺负，而父亲仍然是一个背影，她拼命的呼救，可父亲就是不肯帮她。 恍恍惚惚中，冷雪飞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醒了过来，看到文刚正抱着她，所有的委屈像山洪一样暴发了出来，冷雪飞“哇”的一声大哭，用两只手握成拳不停的捶打着文刚的胸口，嘴里含糊不清的嚷道：“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你说我小，不肯接受我，都是借口，她才十刚远远的对他们喊道：“四叔，我找到小冷了，她没事，你们回吧。” 远处传来四叔的声音：“你们也快回吧，晚上山里有狼。” “知道了，我们洗了澡就回去。” 红光渐渐远去。冷雪飞横了一眼文刚，“大晚上的，洗什么澡。” 文刚笑道：“你现在脏得像只掉进泥潭里的猫。” 冷雪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嗔怪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衣服，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你自己爱做乞丐，倒下就睡。” “你还没告诉我，程心雨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边说边向圣潭走去，文刚道：“她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认为对案情可能有帮助。” “别卖关子了，快说。”冷雪飞催促道。 “她听她家里人无意中提起过程亦凡家的事，知道我们在打听程亦凡，一直想来告诉我们，可程家村向来的风俗是不在背后谈论别人家的事，她家人也不赞成她跟我们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往事，所以，她只好借这次花儿会悄悄的跟我说。” 冷雪飞好奇的盯着文刚，黑亮的眸子闪闪发光，文刚继续说道：“当年沈平海应邀来到程家村为程亦凡的妈妈杨芳接生，他的到来挽救了杨芳的生命，也挽救了程亦凡的生命，按理说，沈平海算是他们家的恩人了，可事情并不是这样，杨芳在进行剖腹产手术的时候注射了麻药，等药效过去以后，沈平海让她看了孩子，也就是程亦凡，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对沈平海的感谢，而是问，另一个呢？当时全村大部份村民都在，他们都为杨芳母女死里逃生赶来祝贺，听到这句话，沈平海明显愣住了，只愣了片刻，他又恢复了平静，问杨芳什么另一个，原来杨芳认为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当时条件不好，没有产检这种想法，所以，认为是双胞胎只是杨芳的猜测，大家都安慰杨芳，说沈医生肯定不会骗她，硬把两个说成一个，沈平海也找来了当时做手术的助手，也就是小陈的爷爷，陈老当年还只是个小伙子，他证实了沈平海的话，只有一个孩子，这件事按理说只是一个小插曲，村民们为感谢沈平海准备开篝火晚会，可沈平海拒绝了，他说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不用感谢，当天就离开了程家村，村民们只好自己庆祝，当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杨芳却耿耿于怀，母亲的感觉是很奇妙的，虽然没有做过产检，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怀着的是两个孩子，怀孕以来，她都是摸着肚子和两个孩子在交流，可生出来只有一个孩子，她有一种被偷走了孩子的感觉，谁偷走了她的孩子呢？只有沈平海和小陈的爷爷有这个条件，可这两人都说只有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沈平海，她们母女都活不成，他实实在在是他们家的恩人，所以杨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在程亦凡爸爸耳边念叨少了一个孩子，程亦凡的爸爸信了杨芳的话，跑下山去找沈平海，沈平海在C县的工作本来会持续到年底结束，可不知为什么，他提前结束了工作，要回S市了，在车站，程亦凡的爸爸见到了沈平海，他质问沈平海，他妻子怀的到底是不是双胞胎，沈平海怒了，说他们恩将仇报，不感谢他救了杨芳母女，反而怀疑他偷走了孩子。 就这样，沈平海离开了C县，再也没有回来过，程亦凡的爸爸妈妈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丢了一个孩子，最后，他们离开家乡，也去了S市，他们认为丢失的孩子被沈平海带到了S市，他们并不是想要回孩子，事隔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想要回也不可能了，他们只是想和孩子离得近一些，心里也安稳一些。” 冷雪飞听完文刚的叙述，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你认为杨芳怀的是双胞胎吗？” 文刚摇摇头，“没有证据，只凭感觉，怎么能确定是不是双胞胎，当时沈平海可是有证人证明不是双胞胎。”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杨芳怀的就是双胞胎，那另一个孩子去了哪里？” 文刚惊醒，“沈佳宁？” 冷雪飞点头，“正是沈佳宁。” “可是，沈佳宁是沈平海的孙女，没有证据证明她其实和程亦凡是同胞姐妹。” 冷雪飞思索道：“沈佳宁长得并不像沈家的人，连性格习惯都不像，他们家世代从医，而沈佳宁目前看来并不适合做医生。” 文刚：“可沈佳宁也不像程亦凡啊，双胞胎长得不是应该很相像的吗？” 冷雪飞：“双胞胎分为同卵和异卵，同卵双胞胎十分相像，异卵双胞胎不怎么相像，沈佳宁和程亦凡也许是异卵双胞胎，而且，我现在想来，她们的眼睛还是有点相像的。” 文刚：“你那是心理作用，我看她们一点都不像，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我们不能像杨芳一样着了魔，她肚子里怀了几个孩子她能感觉出来，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谈。” 冷雪飞：“你说，这是巧合吗？沈佳宁和程亦凡有可能是双胞胎，她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住在同一间寝室，程亦凡被杀，凶手有可能是沈佳宁。” 文刚：“有点乱。” 冷雪飞：“我们来捋一捋，假设，我是说假设，沈佳宁和程亦凡真的是双胞胎，沈佳宁发现了这一事实，她现在的家庭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她不希望回到贫穷的程家，不希望有程亦凡这个姐姐，所以设计杀死了她。” 文刚：“凶手的杀人动机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他是想杀不适合做医生的人。” 冷雪飞：“大的目标没变，他是想杀死不适合做医生的人，可程亦凡是第一个受害者，通常连环杀人案，第一个被害的都有特殊的意义。” 文刚摇头：“你的想法有问题，沈佳宁根本不符合凶手的心理画像，她自己就是个不适合做医生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天使判官？” 冷雪飞拍拍脑袋，“越来越乱了，你了解这情况没有让案情变得明了，反而让案情更复杂了。” 文刚：“明天我们就离开程家村，再去一趟小陈家，一定要让陈老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沈平海肯定是不会说的，陈老是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 “先洗澡吧。” 他们已经来到了圣潭边，两人各自去树后脱掉了衣服，进入圣潭中，夜晚的圣潭更加云蒸雾罩，碧绿的潭水宁静而神秘，两人都赤裸着身子享受着鱼儿的轻吻，这些天来的相处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不同了，但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此时在圣潭里也是隔了一段距离，两人都像初次谈恋爱的少年少女，显得很羞涩，不敢靠近。 “啊唔——”附近传来一声狼嚎，冷雪飞像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的扑进了文刚的怀里，“狼，有狼。”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2 章 “嘘。”文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这么大声，怕招不来狼吗？” 冷雪飞紧张的闭了嘴，半晌，狼的嚎叫声渐渐远去，她才意识到赤身裸体的自己正紧紧的抱着同样赤身裸体的文刚，冷雪飞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想要挣脱文刚的怀抱，可挣了两下都没有反应，文刚的两只胳膊像铁钳般搂住她，并且越收越紧，两人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文刚感受到了胸前的柔软，那久违的感觉深深吞噬了他，他感到热血上涌，十多年了，他没有碰过女人，他的心和他的身体都已经干涸了，冷雪飞的出现让他的心重新像恋爱中的年少男子一样跳动起来，他的身体也随之蠢蠢欲动了，“飞儿……”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冷雪飞的眼睛半睁半闭，她陶醉在文刚的激情中，文刚把冷雪飞抱了起来，走出圣潭，把她平放在草地上，火热的吻像雨点般落在了冷雪飞身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在山林中尽情的狂欢，像是亚当和夏娃。 十多年不曾碰过女人的文刚有着惊人的欲望，他们在林间，在草地上，在水中，文刚要了冷雪飞一遍又一遍，到最后，两人都有点虚脱了，文刚把冷雪飞抱到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粗壮的树干像一张天然的床，两人在树干上睡着了，冷雪飞睡得很香，她梦到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她的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身上的裙子也是用花和树枝织成的，文刚就在身边，也穿着树叶做成的围裙，他们在花海中欢笑，追逐，文刚捉住了她，用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她一边嚷着“痒”一边“咯咯”的笑。在笑声中，冷雪飞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初升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文刚真的在舔她，不过不是舔她的脸，而是舔她的胸部，冷雪飞笑起来，推了推贪婪的吮吸着自己的文刚，“不会吧，你还要？” 文刚抬起头，眼里充满着欲望，他笑着点了点头，“你太美，我忍不住又想要你了。”两人在树上再一次合为一体。 “昨晚那只狼，是你变的吧？”冷雪飞打趣文刚。 “你是我的小母狼。”文刚敞开衬衫给冷雪飞看，他的脖子上肩膀上，全是冷雪飞的咬痕，“你瞧你给我咬的。” “你坏。”冷雪飞捶打着文刚的肩膀，露出羞涩的笑容。 第16章 第章 “陈老，我们已经知道程家村发生的事了，杨芳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却只生下一个孩子。”冷雪飞决定先发制人。 陈老果然很惊慌，问道：“谁告诉你们的？” “程家村的人都知道。” “他们不可能知道的，你骗我。” 冷雪飞笑了，“他们不可能知道，只有你和沈平海知道，对吧？” 陈老更加惊慌，“我不知道，我当时并不在场。” 冷雪飞一惊，“你不在场？那你怎么证明只有一个孩子。” 陈老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变得有些苍老了，“当时沈医生叫我做助手我就觉得很奇怪，我只是个护工，没有做手术助手的经验，可沈医生指名要我做助手，我也没有反对，手术开始的时候，沈医生给病人打了麻药，等药效发作以后开始了手术，我在边上递手术钳，手术剪，我看到沈医生把一个孩子拿了出来递给我，我把孩子简单的洗了洗放进了暖箱，然后沈医生跟我说，叫我去外面烧点热水，我就出去了，不知道后来的事，等我烧好热水回来的时候，沈医生已经为病人缝好了伤口，那个孩子在暖箱里睡着了，我没有看到另外的孩子。” 冷雪飞：“所以，你没有说谎，你只看到一个孩子，可你没有告诉他们，你中途离开过。” 陈老：“当时我想，沈医生是从外地来的专家，肯定不会说谎，再说，他要一个孩子做什么？但后来，下山的时候，我有了怀疑。” 冷雪飞：“喔？怎么回事？” 陈老：“沈医生随身背着一个大医药箱，里面装着常用的一些药品和手术工具，那天下山的时候，他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我背着，他自己仍背着那个空的医药箱。” 冷雪飞：“他把孩子装到医药箱里面，带下山了。” 陈老：“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毕竟没有证据，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本来不想再谈起这件事，但我这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对不起程家人。” 冷雪飞：“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 旅馆里，文刚道：“沈平海的行为很可疑，他很有可能把杨芳的孩子带回去了，沈佳宁和程亦凡是同胞姐妹。” 冷雪飞：“他为什么要把沈佳宁带回去做孙女？” 文刚：“也许是他儿子没有生育能力，你没见过沈平海，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对于儿子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他肯定不愿意承认。” 冷雪飞：“从目前来看，凶手的矛头指向的是不合格的医生，怎么又牵出这么一段往事来了，我们回去可以查一查沈佳宁的出生记录。” 文刚摆手：“没用，沈平海是附属医院的院长，要做一份假的出生记录，轻而易举的事。” 冷雪飞不死心，“对比沈佳宁和程亦凡的DNA，看她俩是不是姐妹。” 文刚仍然摆手，“程亦凡的DNA我们那里倒是有，可怎么提取沈佳宁的DNA呢？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事，沈家不会让我们这么做的。” 冷雪飞：“他们不让更说明心里有鬼。” 文刚：“我们知道他们心里有鬼又能怎样，没有证据嘛。” 冷雪飞：“让墨墨去做这件事，她们同寝室，找一些沈佳宁的头发应该不难做到。” 文刚皱起了眉头：“我不想让墨墨了解到案情。” 冷雪飞：“你还是怀疑她。” 文刚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突然道：“快给子东打电话，让他派人保护一下杨芳。” 冷雪飞疑惑不解，“杨芳？谁会加害杨芳？” 文刚：“我突然有一点想法，如果凶手想要掩盖身世，那知情人程亦凡一家已经死了两个，还剩杨芳了，也许杨芳会有危险。” 冷雪飞快速的思索起来，“你是说，程亦凡的爸爸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而是谋杀。” 文刚大胆的猜测，“程亦凡的爸爸去医院，正好给他治病的医生是沈家人，他们怕他旧事重提，所以利用职务之便杀了他，随后又杀死了程亦凡。” 冷雪飞：“凶手是沈平海或者沈松，要嘛就是沈佳宁的妈妈朱红？” 文刚摇摇头，“不，他们没有作案时间，也许他们指使沈佳宁作的案，故意让沈佳宁成为嫌疑人，让我们认为凶手是恨沈佳宁的人，把我们引入歧途。” 冷雪飞：“那么之后的受害者呢？凶手分明是在审判他们，认为他们不适合做医生。” 文刚：“沈家世代从家，把自己认为是医学界的泰斗，他们有可能给自己安上一个判官的身份，去审判不合格的医生。” 冷雪飞：“如果真是沈家人做的，那杨芳的确是有危险。” 杨芳早在文刚和冷雪飞分析她有危险的前一晚就死了，如果何子东不是接到文刚的电话，去杨芳家查看，恐怕尸体发臭了才会被人发现，这个孤独的母亲，在失去丈夫和女儿后一直濒临崩溃的边缘，现在终于选择了自杀。 之所以判断为自杀，是因为屋内门窗紧闭，没有外人入室痕迹，杨芳把自己吊死在客厅的吊扇上，吊死她的是女儿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一条玫瑰红的围巾。 文刚和冷雪飞已经回到了S市，冷雪飞看着杨芳的尸体感到格外心酸，“我说过，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亲人更加不幸，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这世上她最爱的人都离她而去，她活着是受苦，现在她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文刚仔细检查了尸体和现场的情况，没有发现他杀嫌疑。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3 章 “她的确是自杀，我们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何子东对文刚说道。 文刚咕噜道：“这也太巧了，我们刚想到她有危险，她就自杀了。”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杀。” 文刚思索片刻道：“看来真要让墨墨帮忙了。” 文刚又在校外请女儿吃饭，这次没有去肯德基，而是去了一家火锅店，这么久没有见到女儿，文刚感觉女儿胖了，口味也变了，以前文墨从来不爱吃辣，现在竟然要求吃四川火锅，看着锅里满满的辣椒，文刚问道：“你什么时候爱吃辣了？” 文墨不停的夹锅里的东西吃，吃得满嘴是油，好像胃口很好，她咽下一片牛肉，才腾出嘴来说话：“从来不知道，辣牛肉放到醋里蘸一蘸这么好吃。”说完又夹起一片往嘴里送。 “慢点吃。”文刚想帮她擦一擦嘴角的油，又觉得不好意思。 文墨抬起头来，“爸，说吧，这次找我又要我帮你做什么？” 文刚语塞，在女儿心中，没有要她帮忙的事就不会找她，但这次文刚的确是有事找她帮忙。 “快说啊，别扭扭捏捏了，我知道你忙，无事不登三宝殿。”文墨催促道。 文刚咳嗽一声，才道：“我想让你帮忙弄一些沈佳宁的头发。” 文墨停止了咀嚼，“你们想做什么？怀疑沈佳宁是凶手？” 文刚：“关于案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文墨冷哼一声，“又想让我帮忙，又要防着我，不告诉我案情，我就不帮这个忙。” 文刚苦笑，“案情是保密的，你想让爸爸犯错误吗？” “你要我协助你们破案，告诉我一点案情，不算犯错误，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当年我可是立志要做警察的。” 文刚无奈，只好向她透露了一点案情，文墨凝神听了良久，终于答应了帮忙找沈佳宁的头发。 冷雪飞请文刚去她家吃饭，现在她已经不怕那些大妈恶意中伤了，自从去了程家村，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了，她拿出程家村的村民们送的土特产，烧了一桌颇具程家村风格的菜。 文刚道：“我看你已经成程家村的人了。” 冷雪飞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成程家村的人也没什么不好，我跟墨墨谈起程家村，她也很感兴趣。” 文刚一惊，“你什么时候见过墨墨？” 冷雪飞笑了笑，“瞧你紧张的，刚回来的时候我把从程家村带来的刺梨给她，约她见了一次。” “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她没你想像的那么刁蛮，以前有误会是因为彼此不了解，我们现在已经成好朋友了。” 文刚大惑不解，“我跟她生活这么多年，她见我像见仇人似的，不挖苦两句心里就不舒服，她能和你成为朋友？” 冷雪飞得意的笑了，“别忘了我是学心理学的，我知道怎么赢得一个人的心。” 这时，门铃响了，按门铃的人似乎很没有礼貌，不停的按，最后变成狠狠的砸门，隐隐约约传来中年妇女的叫骂声，文刚起身想去开门，冷雪飞抓住了他的手，“别去，她们老这样，男人不见了就以为是藏我这了。” 冷雪飞的手很冷，没有温度，文刚无法想像这个女孩子是怎样一步步长大到今天的，那一定是一段心酸的历史，文刚握了握冷雪飞冰凉的手，去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并不是之前说冷雪飞是狐狸精那一位，但她脸上有着和那一位同样的愤怒和鄙夷，她推开门张嘴就骂，“姓冷的妖精，你勾引我家老王，快把他交出来，我知道你把他藏哪里了。”她一抬头看到开门的不是冷雪飞，而是一个面色冷峻的男人，便吐了吐舌头，转身想走，文刚怒喝道：“站住。” 那妇女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害怕的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大哥，是误会，我以为我家老王在这个妖……在小冷这里。” 楼道上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都是一些中年妇女，那天说冷雪飞是狐狸精的那位也在里面，文刚一叉腰，有意无意的把腰间别着的手枪把露了出来，对着众人道：“我是冷雪飞的男朋友，你们以后不见了阿猫阿狗再到我家飞儿这里来找，别怪我不客气。” 那妇女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对文刚道：“不会了不会了。”又冲着屋内喊道：“小冷啊，想着到姐姐家来，姐姐还想找你唠唠嗑呢。”随后对人群挥了挥手，“散了散了，都是误会。” 文刚关上门，冷雪飞说了一声：“虚伪。” 文刚拍拍她的肩膀，“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都是没文化的妇女，我警告过她们了，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冷雪飞扑进文刚怀里，“谢谢你，真想你永远这样保护我。” 文刚安慰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的，绝不让你再受欺负。” 冷雪飞：“我理解妈妈的苦衷，她一直生活在这种纷扰中，难怪她会疯。” “想妈妈了？我陪你去看看她吧。”文刚一下下的梳理着冷雪飞的长发。 冷雪飞点头。 S市精神病院在S市郊区，那是一座陈旧的医院，墙体斑驳，气味陈腐，那是多年失修的结果，精神病院和普通医院一样，建筑多以白色为主，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白色已经变成了黄色，有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冷雪飞的妈妈的病情不是很重，没有攻击性，所以被按排在普通病房，平时也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她长得比冷雪飞更美，冷雪飞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这个叫冷艳的女人却要用美丽来形容，漂亮和美是不同的，漂亮的人不一定美，美是一种更高的境界，有那么一种古典的气质，也许是她一直活在回忆里不肯出来，所以一点都不显老，倒不像是冷雪飞的妈妈，更像是她的姐姐，她坐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织毛线，看起来很正常，那么美丽而端庄，她专注的织着手里的毛线，竟像是一尊美丽的女神塑形。文刚被她的美所震憾，他不明白怎样的男人忍心抛弃这个美丽的女子。 冷艳看到了冷雪飞，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她的笑像明月一样清澈亮丽，这是个生活在幻想中的女人，人间的繁杂琐事都被她遗忘了，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堕入爱河的女子，而冷雪飞就是她爱情最好的见证，她不像其它精神病患者一样，不记得和自己有关的人，她记得她的女儿，也记得她的爱人，只是忘记了爱人对她的抛弃，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飞飞，你来了，你爸怎么没来？”她站起身来迎接女儿。 冷雪飞搂住妈妈，“爸爸工作忙，下次再来。” 冷艳竟然像少女一样撅起了嘴，“他总是忙，也不注意身体，我给他织的围巾他戴了吗？瞧，我又给他织了一条。蓝色，他喜欢蓝色。”她说着举起手里织了一半的围巾。 冷雪飞泪盈于睫，“爸爸说喜欢你织的围巾。” “喜欢就好，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才十八岁，我去他公司应聘，我敲门，他说进来，我就进去了，没想到我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应聘的地方，而是总经理室，他见到我，愣住了，手里的咖啡杯跌落在地上，咖啡溅湿了他的西服裤子，我记得他穿的是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好帅气，我忙掏出手绢为他擦干，对他说，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马上离开，你猜他说什么？” 冷雪飞想都不用想，接口道：“他抓着您的手，不肯放开，说，不管你是谁，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冷艳咕咕的笑起来，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原来你知道，一定是他把我们相识的事讲给你听的。” 冷雪飞对文刚翻了翻白眼，这些故事妈妈已经在她耳边说了成千上万次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冷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嚷道：“唉呀，我的冷艳号你有没有帮我打扫，冷艳号是你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天和今天一样是晴天，建国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4 章 冷雪飞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冷艳似乎没有听到女儿的话，自顾自的开始叙述起二十岁生日的情景。 冷雪飞忍无可忍的跑开了，文刚追了上去，“我们难得来看妈妈一次，就听一听她说也没什么。” 冷雪飞怒吼道：“如果你每天都听这个故事一百遍，每一遍都没有一个字不同，你还会想听吗？我现在一听到她讲这些，我整个人都想要疯掉。” 他们找到了冷艳的主治洪医生，那个男人谈起这个病人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爱恋，文刚一眼就看出，这个医生爱上了冷艳，虽然她只是个精神病患者，但她那份令人震撼的美丽还是征服了这位年青的医生。 “为什么我妈看起来没有一点起色，她还是在跟我讲那个故事。”冷雪飞抱怨道。 洪医生道：“我建议你减少来看她的次数，你没来的时候，她基本还算正常，偶尔会提起那些事，但次数并不算多，你一来，她就又开始重复。” 冷雪飞愤怒，“我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来看她，我怎么放心？” 洪医生推推眼镜，“就像父母不放心孩子独自出去闯世界一样，但孩子迟早还是要离开大人，独自生活的。” “可她是我妈妈呀，我才是她的孩子。” “她的心理年龄不比你大，她活在幻想里，就像一个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永远也长不大。” 冷雪飞不语，洪医生又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做为她的医生我会尽全力治疗好她，如果她真的一辈子也不愿意从幻想中走出来，我也陪她一辈子。” 冷雪飞吃惊的抬头看着洪医生，“你……” 洪医生点了点头，“我没有结过婚，从毕业就来这所精神病院，我想以后我也不会结婚了，我会照顾好你妈妈，请你放心。” 冷雪飞和文刚被洪医生的感情深深震撼了，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爱上了自己的病人，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冷雪飞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妈妈，谁说她是不幸的呢？只是她的幸福太过残忍，为此付出的是她的一生和这个男人的一生。 第17章 第章 “沈院长，听说你要取消这次月考？”何子东来到S医大院长办公室。 坐在院长皮椅上的沈平海神态安祥，显得很平静，“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我必须对我的学生们负责。” 何子东：“你不想抓到凶手吗？” 沈平海：“想，我比你们更想。” 何子东：“那你为何要取消月考，你知道月考成绩出来，不及格的人会成为凶手的目标，明确了目标，就能抓到凶手。” 沈平海：“是吗？那这些学生的安全谁来负责？” 何子东：“我们会派人保护他们，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平海冷笑一声，“你别忘了李小明是怎么死的？那不也是在你们层层保护下被害的吗？” 何子东苦笑，“这次不一样，我们会公开保护目标，被保护的目标也不会主动脱离我们的保护。” 沈平海不置可否，“小伙子，不要把话说得太满，我就是把话说得太满，所以我没有退路，我不会允许我的学生再被杀害，至于要怎样抓到凶手，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以配合你们，让你们的警力出现在校园，但我不会拿学生们的性命去冒险。” 沈平海说得义正言辞，让何子东无从反驳，良久，何子东道：“你以为没有这次月考，凶手就会罢手吗？有了明确的保护对象，我们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可如果没有明确的对象，我们要保护的就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个学校，如此多的数量，必然会有漏洞，这更有利于凶手作案。” 沈平海仍不为所动，“没有保护好学生是你们的错，如果我不取消月考，出了事，就是我的责任了，你以为我傻吗？” 何子东愤怒，“你根本不是为学生着想，你是怕担责任。” 沈平海不怒反笑，“咱们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为学生着想，你只是想抓到凶手立功。” “你会后悔的。”遇到沈平海，何子东只有自认倒霉，他也顾不上平时接人待物的谦和风格了，丢下这句话便推门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沈平海取消了月考，专案组的方向也只好做了调整，何子东派了众多的警力进驻学校，他们和学生一起吃食堂，住宿舍，S医大人心惶惶，穿着警服的警察在周围巡逻并没有让学生们感到安全，反而更加紧张起来，特别是那些平时成绩不好的学生，虽然月考被取消了，但他们仍然很害怕，暑假将近了，由于医大的人都有作案嫌疑，所以学校没有允许学生回家，但警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时间长了，学生和家长们必定会反抗，警方的时间很紧迫，上面要求他们务必在放暑假之前破案，最多再延长一个星期，这是最后期限。 如今离这最后的期限只有一个月时间了，专案组日夜不停的工作，加班对他们来说已经习已为常，发生这种大案，谁都知道轻松不了。 冷雪飞在S医大的林荫小道上，对受害者李小明的好友胖吴进行询问。这个胖子始终不肯说出李小明为什么要跑出学校去。 “我知道不只一个人问过这个问题了，可我还是要问，李小明为什么要出校？” 胖吴战战噤噤的摇着他肥大的脑袋，“我不知道。” 冷雪飞拉住他，让他与她的眼睛对视，“你说谎，你的室友小罗说，你知道李小明为什么要出校，你当时也说你知道，但李小明阻止了你说下去。” 胖吴仍然摇头，冷雪飞语重心长的说道：“胖吴啊，我知道你讲义气，可这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的朋友李小明死得很惨，是被活埋的，你不想帮他报仇吗？你不肯配合我们，让我们怎么找出凶手呢？李小明要是活着，他也不会怪你说出他的秘密，你说对吗？” 胖吴的手颤抖起来，冷雪飞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突然明白了，这个男孩并不是讲义气为朋友保守秘密，而是害怕，他怕凶手会报复他。 “你害怕，对吗？你怕说出李小明出校的原因会招来凶手的报复。”冷雪飞扶着胖吴在花坛边坐下。 胖吴听到冷雪飞的话，一下子就崩溃了，他开始痛哭起来，“他杀了四个人了，我不敢惹他，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孝顺她呢，我不能死，我对不起李小明。” 冷雪飞拍着胖吴的后背，“别怕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只要你肯配合，让我们尽快抓到凶手，他就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了。” “你们会抓到凶手的，对吗？”胖吴抓住冷雪飞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你也想我们抓到凶手，所以你要和我们配合啊，告诉我们，李小明为什么出校？” 胖吴哭哭涕涕的说出了真相，原来李小明急着出校，是因为第二天要补考，而他沉迷于网络游戏，根本提不起兴趣学习，那天也就是补考的前一天，他在玩魔兽世界的时候，一个一级的小法师和他有这么一段对话。 无法无天：李小明，明天想考过关吗，我这有答案，想要吗？ 偷心贼(李小明的魔兽人物名字)：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你认识我？ 无法无天：我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你要不要吧？ 偷心贼：要，多少钱？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5 章 无法无天：只要你考完以后带我升级我就把答案免费给你。 偷心贼：有这种好事？好啊，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无法无天：今天晚上十点，你在海边绿化带第十三棵松树下等我，我不想被人知道身份，所以你不能告诉别人，到了那里以后你把自己的眼睛蒙上，手和脚都捆起来。 偷心贼：眼睛蒙上就认不出你了，干嘛要把手和脚捆起来。 无法无天：我是女生，这么晚和你在海边约会不安全，你把自己捆起来，我才敢来见你，一定要捆得紧一点，我来检查到不够紧就不会把答案给你了。 这个沉迷于游戏的男生，以为这个人真的是同样喜欢游戏的女生，给他答案只是为了让他带她升级，李小明怀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去赴了约，没想到这是生死之约，他把自己紧紧的捆绑了起来被活埋在坑里。 “这个叫无法无天的法师，后来又上线过吗？”冷雪飞问道。 胖吴摇摇头，“我加了她为好友的，她的名字一直是灰的，没上线过，现在我也不敢玩魔兽了，我怕这个无法无天。” “走，我们去网吧，你登陆游戏看看她在不在线上。” 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网吧，胖吴有些害羞的登上了他的游戏账号，那竟然是一个身材苗条而修长的暗夜精灵牧师，身穿漂亮的绿色法袍，白色的长发披肩，他还取了一个特别女性化的名字：猫咪爱吃糖。 胖吴打开好友名单，指着其中一个说道，“你看，灰色的，她不在线上。”果然，无法无天的名字是灰色的，同样灰色的还有李小明的名字：偷心贼。冷雪飞知道，这个名字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你的帐号被征用了。”冷雪飞霸道的宣布。 胖吴道：“你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敢再玩游戏了，我怕他，我要好好学习。” 冷雪飞苦笑不已。难道这真的是凶手的目的吗？督促医大的学生们好好学习，可这方式也太残忍了。 李小明的秘密解开了，可仍然找不到凶手的破绽，“无法无天”不上线，是查不到他的IP的，他注册帐号的身份证也是假的，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冷雪飞没事就把胖吴的牧师号挂在线上，等待“无法无天”上线，虽然她知道这希望是渺茫的。 沈佳宁和程亦凡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相似度很低，也就是说，她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结果出乎人意料。 “难道我们的猜想是错的？杨芳怀的根本就不是双胞胎，沈平海也根本没有偷走孩子？”冷雪飞道。 “怎么会这样？”文刚也很迷惑。 “检测在哪里做的？” “就在我们自己的机构里，沈平海做不了手脚。” “难道墨墨拿来的头发不是沈佳宁的？” “不会，墨墨做事一向很认真，她不会搞错。” 冷雪飞无奈的摊摊手，“那就是我们搞错了，冤枉了沈平海。” 沈家，同样在讨论这件事情。 “爸，他们还是在怀疑宁儿，竟然偷偷拿宁儿的DNA和程亦凡的做对比。”沈松道。 沈平海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结果如何？” “没有血缘关系。” 沈平海和沈松对望了一眼，朱红有些不解的问道：“哪里出了问题？” 沈平海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天呼唤了一声，“天意如此。” 朱红看着沈平海的背影，眼神很复杂，有一丝敬畏，又有一丝恨意。 沈松拍了拍朱红的肩膀，“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朱红忍住眼中的泪，“我只希望宁儿能开开心心的长大，结婚嫁人。” “会的，沈家有上天保护。” 朱红咬了咬牙，狠狠的吐出一句话，“上天真是瞎了眼，才会保护沈家。” 沈松扬起手，给了妻子一个耳光，红红的指印留在了朱红的脸上，“我们做的事，你也有份，你是逃不掉的。” 朱红“呜呜”的哭起来。 小宜走在S医大的校园里，她毕业已经很多年了，但校园仍然能给她美好的回忆，那是青春最美好的岁月，每个少女在大学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个在足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的矫健身影或许如今已大腹便便，但那份心中的悸动却永远值得回味，少女爱上的也许不是那一个人，而是爱情本身。 正当小宜陷入美好的回忆中时，突然发现前方的桂花树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训练有素的小宜马上警觉起来，她快速的掏出对讲机，“文队，我是小宜，南校门两百米处的桂花林，发现可疑身影，我现在准备跟上去，请求支援。”说完，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鼓起勇气跟上了那个黑影，那黑影走得不快不慢，像是故意在等她，越走越偏僻，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小宜感到有些害怕，但身为女警的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她义务反顾的跟着黑影，黑影却在转角处消失了，小宜四处看了看，不见那个黑影，高大的灌木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树枝在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摇晃几下，她正在纳闷的时候，“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体从树上迎面飞撞下来，黑色的翅膀扫过小宜的脸庞，让她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那物体一个俯冲之后又急速往上向远处飞去，小宜才看清，那是一只乌鸦，小宜的心紧张的跳动起来，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只乌鸦撞到脸上，是多么不吉利的事，正当她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人从暗处扑了过来，强大的冲激力把小宜撞到在地，那正是之前跟踪的黑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整个人都被雨衣包裹了起来，他把小宜撞到在地以后并没有攻击小宜，而是跨过小宜的身体跑了，小宜想爬起来追上他，可脚踝一阵刺痛，看来是脱了臼。 很快文刚就赶了过来，他扶起小宜，帮她接上了关节，小宜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文刚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宜：“我看到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很可疑，就跟了上去，跟到这里，他把我撞倒，跑了。” 文刚：“是男是女？有胖是瘦？” 小宜：“看不清，雨衣把他整个人都包住了，个子不算太高，一米七左右，胖瘦感觉不出来，应该是个男的，力气很大，一下就把我撞倒了。” 文刚：“他没和你说话？只是把你撞倒？” 小宜：“我也觉得奇怪，他好像故意把我引到这里，但只是撞倒了我就跑了。” 文刚：“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十秒钟后，小宜的脸变得唰白，“文队，我的枪丢了。” 文刚顿时惊呼：“什么？真丢了枪？还是你今晚根本没带枪来？” 小宜把空空的枪套递给文刚，“我带了枪的，之前我还确认过。” 文刚和小宜都沉默下来，一个警察丢了枪，不出事还好，如果这把枪出了事，丢枪的警察也会受到牵连，在这个非常时期，小宜丢了枪，那个穿着雨衣的黑影很可能和凶手有关，凶手如果拿到枪，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凶手用这把枪杀了人，小宜一生的前途就没了，不仅如此，她很可能会坐牢。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6 章 何子东也来了，他看着发呆的文刚和小宜，问道：“怎么了？” 小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何子东更是吃惊，“到底怎么了？你们别吓我。” 文刚道：“小宜刚才跟踪的人，有可能是凶手，小宜被他撞倒，并且丢了枪。” “丢了枪？”何子东的反应和文刚一样大。 小宜哭道：“我该怎么办？” 文刚稳了稳神，把自己的枪扔给小宜，说：“我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不怕出事，你还年青，不能被这件事毁了。” 小宜明白文刚是要替她背黑锅，拼命的摇头，“不行，文队，我不能欠你这么大的情。” 何子东捡起文刚的枪还给他，又把自己的枪给了小宜，“文队，还是我来抗，这些年我在警局把关系输通得很到位，李局长承诺过如果我出了事，他会保我的，加上我爸的关系，我不会有事。” 文刚点点头，按了按何子东的手，“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有意见，认为你阿谀奉承不踏实，但关键时候还得靠你的圆滑世故，时代变了，是我跟不上节奏了。” 何子东：“人与人是不同的，你一身正气，我很佩服你文队，我愿意接受潜规则也不是没有原则，我们只是各有各的活法，没有真正的对错之别，对吧。” 文刚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同意了何子东的观点，随后，他又对小宜说道：“丢枪这事先不要说出去，等这次任务完成了才会交枪，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小宜热泪盈眶，她从来不知道，只会骂人的文队也是个有血有肉，讲感情的人。 第18章 第章 沈佳宁走在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她上晚自习忘记了时间，等她想到要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教学楼离她住的寝室要路过一个足球场，这时候校园里的学生们都回了寝室，巡逻的警察大多数也收了工，只留下少数几个值班的警察，诺大的校园不可能处处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 夜，静得让人害怕，沈佳宁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踏踏踏”一声声回荡在足球场上，沈佳宁在心里数着自己的脚步声，想以此来减缓紧张的情绪，突然脚步声变得杂乱起来，像是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那脚步声与她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听声音，那人越走越近，沈佳宁打了一个冷颤，她想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说，如果在夜里听到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千万别回头，如果他叫你的名字，更不能答应，否则就会被他勾去魂魄。 “沈佳宁。”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呼喊声。 沈佳宁一惊，同时，感到十分疑惑，这声音为什么很熟悉？ “那么勤奋的学习，有用吗？”那声音继续说道。 沈佳宁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装了一个自制的消声器，此时正对着她，沈佳宁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人又继续说道：“你从来不上解剖课，从来不敢碰尸体，这样的人理论学得再好，也不配做医生。 沈佳宁刚想分辩，枪响了，近距离的射击把她的身体冲向后了一段，沈佳宁的额头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血顺着脸庞哗哗往下流，一阵风吹过，沈佳宁看到了雨衣人的脸，她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她发现，这个人，她认识。 文刚刚好今夜值班，冷雪飞也来陪他，两人正在讨论程家村的事时，文刚听到一声不太大的闷响，“你听，有什么声音？是枪声吗？” 冷雪飞笑笑，“你太紧张了，枪声哪有这么小。” 文刚舒了口气，他太担心小宜的枪出事了，可他只轻松了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对讲机里小伍惊慌的叫声：“文队，快来足球场，出事了。” 文刚和冷雪飞快速的赶到了现场，沈佳宁倒在血泊中，凶手早已不见了。 沈佳宁的手艰难的动了动，她还有一口气在，文刚忙扶住她，其它值班的警察也都赶过来了，其中一个喊道：“快打120。” 小伍道：“120太慢了，用警车送她去医院吧，我们的车就在校门口。”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文刚。 文刚对手下摆了摆手，“没用，她活不了了。”他看了看沈佳宁头上的枪眼，心里一种刺痛，千般思绪涌上心头，凶手会使用枪，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女儿，女儿从小喜欢玩枪，他还曾让她用自己的枪射击过，看到沈佳宁头上的枪伤，文刚感觉自己跌入了万丈冰窟中，他扶起沈佳宁的头，在她耳边问道：“小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佳宁的头已经无法摇动了，但她却吃力的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地上，手指上的血沾染到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红点。文刚疑惑的看了看冷雪飞，冷雪飞道：“她还有意识，能听到你说话，快问她凶手的情况。” 文刚赶忙又问：“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凶手是谁？” 沈佳宁的手动了动，又在地上留下一个红点。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文刚不解。 冷雪飞推开文刚，“她没有力气写下凶手的名字，你要问得简单一点。”她凑近沈佳宁的耳朵，道：“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如果我说对了，你的手就动一下，我说错了，你就不动，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的话你动一下。” 大家都看向沈佳宁的手，那只带血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冷雪飞问道：“凶手你认识，对吗？” 沈佳宁的手动了，冷雪飞继续问道：“是男的，对吗？” 沈佳宁没有动。 “凶手是你们寝室的吗？” 沈佳宁的手动了。 “凶手的名字是三个字吗？” 沈佳宁没有动。 “凶手的名字是两个字吗？”文刚急切的问道，如果凶手是804的人，名字不是三个字，那就只有她的女儿文墨了。 沈佳宁还是没有动。 冷雪飞探了探她的鼻息，摊摊手。 文刚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发疯般摇晃着沈佳宁的身体，想将她摇醒，“你回答我，凶手的名字是两个字吗？” “她已经死了。”冷雪飞抱住失控的文刚，可文刚的力气太大了，他一把甩开了冷雪飞，继续摇晃着沈佳宁的尸体，“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是文墨吗？你回答我啊。” “住手！”一声暴喝，沈平海到了。他推开文刚，检查了一下孙女的脉搏，发现孙女已经死去，这个快六十岁的老人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他把孙女的尸体抱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文刚看着地上的一排血红的小点，心里一阵酸楚。 沈平海取消了月考，想以此阻止凶手继续杀人，可结果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孙女，“报应啊，这是报应。”媳妇朱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仍在耳边回荡，这真的是报应吗？“你以为没有这次月考，凶手就会罢手吗？”，“你会后悔的。”他想起了何子东对他说的话，他后悔吗？如果没有取消这次月考，或许也会有人死，但那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孙女，看来何子东是对的，凶手正用行动告诉他，取消月考根本无法阻止他，他仍然会杀死他认为不适合做医生的人，耻辱啊，世代从医的沈家的后代，竟然成为了“天使判官”的杀害对象，难道自己奋斗一生却注定要断子绝孙吗？沈平海仰头看着天空，两眼因愤怒变得通红。 文刚看着在电脑面前十指并用的冷雪飞，后者正在玩魔兽世界，“你不会也沉迷于网络游戏了吧？” 冷雪飞没有抬头，继续操作她的虚似人物，那是一个暗夜精灵牧师，叫猫咪爱吃糖，正是胖吴给她的游戏账号，“你还别说，这游戏真的很好玩。” 文刚叹了一口气，冷雪飞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文刚的愁容，她停止了敲击键盘，“我在等无法无天出现。”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7 章 文刚：“我不认为他还会出现。” 冷雪飞：“听说你又把沈佳宁和程亦凡的DNA送去对比了。” 文刚：“我怀疑上次墨墨做了手脚，这次我亲手弄到的DNA，应该没有问题，我想再试一下。” 冷雪飞：“即使她们真的是同胞姐妹，又能说明什么？沈佳宁已经死了，她不是凶手。” 文刚：“我只是觉得这里边有事，如果两次检测的结果不一样，说明墨墨真的做了手脚。” 冷雪飞：“你还是怀疑墨墨。” 文刚：“沈佳宁指认了凶手是女性，并且是804寝室的，除了吴丽丽，便是文墨，我认为文墨的嫌疑更大一些。”文刚的手握成拳，由于握得太紧，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冷雪飞拉过他的手，帮他把手掌舒展开来，“凶手当时用雨衣把自己包裹起来，就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沈佳宁在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认错人，也许凶手并不是女性，也不是804寝室的人，是凶手故意把自己扮成804寝室的人，要给她错觉。即使真的是804寝室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墨墨啊，依我看来，吴丽丽嫌疑更大。” 文刚：“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会使用枪的，很多人从来没碰过真枪，连枪保险都打不开，墨墨从小对枪感兴趣，是我亲手教她了解枪的，还有那个消声器，普通人能做得出来吗？” 冷雪飞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消声器不难做，开枪也不难，聪明点的人拿到枪摸索几下就会，而且法医报告上说，凶手是近距离射击，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多高的技巧，对着目标开一枪就完事了，普通人也做得到，再说了，我们根本不了解吴丽丽，说不定，她也会使用枪。” 文刚：“她为什么要杀沈佳宁？” 冷雪飞：“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吴丽丽爱沈佳宁的男朋友郑小波，你看第一个死者程亦凡，她是郑小波的前女友，还有其它几个死者，一个是郑小波同寝室的，李小明虽然和郑小波不是同学，但他们寝室隔得也不太远，这两个人和郑小波有过节也说不定，这些死者都和郑小波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我推测，凶手是深爱着郑小波的人，按照这个思路，吴丽丽的嫌疑很大。” 文刚：“凶手的动机不是要杀死不适合做医生的人吗？” 冷雪飞：“那或许是一个障眼法，又或许两者兼有之，这些人恰好不适合做医生，凶手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正当他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电脑突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游戏里有人对“猫咪爱吃糖”用悄悄话说道：“老婆，在吗？” 冷雪飞和文刚看到说话人的名字，都惊呆了，那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亮起的名字——“偷心贼”。 第19章 第章 “偷心贼”是李小明的游戏角色名，李小明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在游戏上呢？冷雪飞和文刚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都充满了疑惑。 “他为什么叫你老婆？”文刚问道。 “不是叫我，是叫胖吴，他们在游戏上扮演的是一对夫妻，我之前登陆胖吴的帐号，就有人问我老公怎么没一起来，游戏里的朋友都知道他们是夫妻，平时，李小明和胖吴在游戏里也互相称老公老婆。” 文刚不禁咂舌，“快跟他说话，拖住他，我让技术部门去查他的IP。” 冷雪飞敲击着键盘，开始和“偷心贼”对话。 猫咪爱吃糖：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偷心贼：我没有死。 猫咪爱吃糖：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了你的尸体。 偷心贼：我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花点金币就能复活。 猫咪爱吃糖：你在哪里？ 偷心贼：别管我在哪里，我没金币了，给我点金币。 猫咪爱吃糖：好，你在哪里，我来找你，给你金币。 偷心贼：我这段时间不在，你怎么变傻了，我就在你面前，你点我头像交易就行了。 冷雪飞看到电脑屏幕上，偷心贼就在猫咪爱吃糖的面前，还给了她一个飞吻，冷雪飞用眼睛询问正在和技术部门通话的文刚，文刚放下电话，对冷雪飞说道：“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就在S医大附近的一家网吧里，你在这里继续拖住他，我现在赶过去。” “你小心点。”冷雪飞对急匆匆离去的文刚喊道。 海天网吧内，文刚领着几个带枪警察闯了进去，偷心贼的IP显示，他就在这家网吧的82号机上，文刚扫了一眼网吧里的年青男女们，他们被手拿着枪撞进来的警察吓得形态各异，“出什么事了？”，“看黄页不会被枪毙吧？”，“我没看草榴社区啊！”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少年悄悄的议论起来。 文刚的目光落在了82号机上，那里坐着一个穿深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不大不小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脸上的表情颇为平静，那正是吴丽丽。 把吴丽丽带回警局审问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吴丽丽拒绝被带到警局，她声称自己没有犯法，死活不和警察合作，文刚只好向上级请示，拿到了的拘捕令，才把她顺利带回了刑警队。 小宜和文刚共同对吴丽丽进行了审问，由文刚主审，小宜记录。 文刚：“你怎么知道李小明的游戏帐号？” 吴丽丽：“我们在游戏中是朋友，他自己把帐号告诉我的。” 文刚：“为什么要假装是李小明？” 吴丽丽：“我本来只想拿走他帐号上的金币，但看到他老婆在线上，就想装成李小明，骗点金币。” 文刚：“六月三十号晚上十点到十点半，七月十一号，晚上十一点，你都在哪里？” 吴丽丽：“我在寝室。” 文刚：“有人能证明吗？” 吴丽丽：“沈佳宁能证明，可惜她已经死了，墨墨住在家里，没回寝室。” 文刚：“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 吴丽丽愤怒的站起身来，有些失控的冲文刚和小宜喊道：“你们破不了案，就想找替罪羊，我就知道跟你们回警局没什么好事，没有人为我做不在场证明，随便你们怎么办吧，我只想说一句，我是不喜欢沈佳宁，甚至有些恨她，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们喜欢屈打成招，那就来吧，我既然进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文刚叹了一口气，对小宜说道：“你看看，我们警察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一副形象。” 小宜无奈的摊摊手。 郑小波随后来到了刑警队，这个刚刚失去女朋友的男孩子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他握住文刚的手说：“文叔叔，我和文墨是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文刚不知道这个男孩找他有什么事。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8 章 郑小波揉了揉眼睛，那眼睛似乎刚哭过，有些红丝，“我对不起佳宁，是我害死了她。” 文刚一惊，问道：“什么意思？” 郑小波道：“吴丽丽一直纠缠我，我心太软，对她一直即若即离，我只是不想太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可没想到，反而害死了我的佳宁。” “你的意思是，吴丽丽杀死了沈佳宁？” 郑小波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不会再心软了，吴丽丽她太狠了，是她杀死了佳宁。” “你有什么证据吗？” 郑小波掏出一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听声音可以听出来，男的是郑小波，女的是吴丽丽。 郑小波：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和你不会有结果的。 吴丽丽：我哪一点比不上程亦凡和沈佳宁，虽然她们都比我漂亮，但我对你的爱，是她们无法比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那时你和程亦凡好，从来不肯正眼瞧我，程亦凡不过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你为什么就能对她一见钟情，她一点也配不上你，我默默的等啊等，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可没想到，你又看上了沈佳宁，我承认她比我漂亮，家境也好，大家都说你是因为看上了沈家的家世，才和沈佳宁谈恋爱，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只是被沈佳宁勾引了，那个狐狸精，就知道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惹男人同情，上个解剖课都要尖叫，晕倒，不就想做给你看吗？她真要这么胆小，就别进医大呀，将来做了医生，还不得害死人，你那么优秀，真娶了她做老婆，她会拖你后腿的…… 郑小波：别说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吴丽丽：你不想离开她也可以，我做你的情人吧，我不要名分，也不会给你惹麻烦，就让我一辈子默默的在你身后爱你吧。 郑小波：你疯了！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好男人多的是，你是个好女孩，何必为我这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我心里只有她，装不下多一个人了。 吴丽丽：如果她死了呢？她死了你就可以装下我了，对吗？” 录音结束了，不得不说，吴丽丽最后一句话让她很有杀人嫌疑，但仅凭一段录音是无法给她定罪的。文刚收起了录音笔，对郑小波说道：“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的证据，你别太难过了，我们会找到凶手告慰死者的，要相信我们。” 郑小波拖着悲伤的身体离开了，专案组开始开会讨论案情。 小伍：“吴丽丽的嫌疑很大，根据沈佳宁临死前的指证，凶手为女性，是804寝室的人，吴丽丽基本符合条件，并且她没有不在场证据。”小伍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小黑板。那上面记载着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特征。其中有好项都被打上了问号，表示不确定。 冷雪飞：“沈佳宁在弥留状态的话不能做为必然证据，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产生非常理的反应，甚至会产生幻觉，她在那个时候所看到的凶手也许只是她心里认为的凶手，所以，她的话只能做参考，不能成为我们判断凶手的必然条件。” 何子东：“我同意小冷的观点。” 小伍拿起粉笔，在小黑板上的“女性”，“804”旁边分别画上了问号。大家都朝小黑板望去，除了“天使判官”没有画上问号，其它特征描述都被画上了问号。 小刘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团浆糊，除了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其它什么都不能确定，还有十多天就要放暑假了，我们怎么向上面交待？” 何子东一拍桌子，“我还得去找沈平海，让他马上组织期末考试，上次不肯听我的，结果害死了亲人，这次应该会合作。” 还没等何子东去找沈平海，沈平海就来刑警队了，他没有找何子东，而是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进去大半个小时才离开，随后李局长又把文刚叫进了办公室，大家正在推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李局长带着文刚来到了专案组。 李局长对专案组其它人说道：“现在宣布一件事，刑警队队长文刚，因办案期间对受害人处理不当，导致受害人死亡，现决定开除专案组成员职务，并停职察看。”他没有理会大家的目瞪口呆，又对着文刚说道：“从现在开始到重新起用期间，你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出现，也不可以查看此案卷宗，现在交出你的配枪，回家休息，耐心的等待组织调查。” 文刚面色凝重，他慢慢摘去肩膀上的警徽，交给李局长的秘书，然后对李局长说道：“我的枪丢了。” 李局长大惊，他没想到文刚会这样说，以为他是故意表示不满，“你什么意思？不要对组织上的决定有情绪，我们调查清楚，会让你复职的。” 文刚严肃的说道：“我的枪真的丢了。” 小宜拼命的拉着文刚的衣袖，示意他别这样，但文刚没有理会。 “李局，不是这样的……”小宜急了，想要说出实情。 文刚对小宜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他一脸严肃，表情不容人反驳。小宜从来没见过文队长有过这样吓人的表情，她只好闭上嘴没有再说下去。 李局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刚，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他指着文刚，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道：“你我都是快退休的人了，非要在这时候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你真是我的克星，遇到你，我倒了刚的头发，“你知道你为何会心力交瘁吗？你经手的案子有上百件了，唯独这件让你特别累，因为你怀疑是墨墨做的，你一边极力的去寻找证据证明不是她做的，一边又控制不住要问自己，真的是墨墨做的，你会怎样，我敢说，你已经把最坏的打算都想过很多次了，你让这些东西一直折磨自己，当然会心力交瘁。” 文刚苦笑，“和学心理的人相处，我就成了透明人，什么也瞒不过你，你说，到底是不是墨墨做的？” 冷雪飞道：“你是想让我说是呢，还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 “我说不是墨墨做的，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吗？这话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你还是控制不住去怀疑墨墨，墨墨要是知道，她会伤心的。” 文刚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线：“她伤心，我还伤心呢，她妈妈死的早，是我一手把她带大的，可是你看她，把我当成爸爸了吗，我跟她说话，像孙子似的，怕惹她不高兴，我看是我太纵容她了，才让她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人都敢杀，没想到我文刚英明一世，竟然养出一个杀人犯女儿。” 冷雪飞一把推开文刚，怒道：“你哪根神经不对了？墨墨不是这样的人，连你这个做爸爸的都不相信她，难怪她不爱亲近你。” 门“嘣”的一声被推开了，文墨出现在门口，显然她听到了文刚的话，她的眼神和文刚一样可怕，“爸爸，我知道谁是凶手，但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干的，就把我抓起来吧，喔，对了，你不能抓我，你被开除了，已经不是警察了。” 文刚“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女儿骂道：“我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这么没有礼貌，看来我该管教管教你了，不然你不知道谁是你爸爸。”说完他就要去找家伙。 冷雪飞抱住文刚的腿，对文墨喊道：“墨墨，你有我家钥匙吧，你先到我家去，你爸爸疯了，让我来收拾他。” 文墨冷冷的看了一眼文刚，“爸爸，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想上学了，我怀孕了，是子东哥的，我决定生下来。”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29 章 文刚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女儿，文墨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家。 第20章 第章 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刑警学院的家属院内，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丝质绸衣的贵妇，那贵妇大约五十多岁，一身珠光宝气，穿的戴的都是名牌，但还是掩盖不住已然老去的年华，再美丽的装饰也不能使她找回逝去的青春。 贵妇在司机的搀扶下走出宝马车，她略带嫌弃的看了看前面的家属楼，那是一座已经有些年头的旧楼了，贵妇整了整衣襟，对司机说道：“小马，你留在下面，我一个人上去。” 司机小马应道：“是，何夫人。” 被叫做何夫人的贵妇正是何子东的妈妈，胡珊。 冷雪飞打开门，看到了胡珊，后者打量着开门的冷雪飞，目光停在了冷雪飞的小腹上，冷雪飞皱皱眉头，没好气道：“你找谁？” 胡珊的目光回到了冷雪飞脸上，她突然发现这个年青的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我打听到文墨住在这里，你是文墨？”说完她不顾主人脸上的不欢迎神色，径直走进了屋内。 “你找文墨有什么事？”冷雪飞对这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产生了敌意。 贵妇的目光像X光线一样在冷雪飞身上扫来扫去，让冷雪飞很不舒服，“你说我找你什么事？瞧你做得好事，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怀了孕，你妈怎么教你的？” 冰冷的责骂像刀子一样割在冷雪飞身上，如果不看在她已年老的份上，冷雪飞真想给她一耳光。 “你认错人了，我才是文墨。”文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胡珊看了看文墨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看了看文墨的脸，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呼，“我儿子的眼光越来越差了，交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差劲。” 文墨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面对心上人的妈妈的鄙视，她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发作，“阿姨……” “别叫我阿姨。”胡珊打断了文墨的话，她从LV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这些钱拿去，把孩子做掉，我们就算两清了，不要再纠缠我家子东。” 文墨的脸胀得通红，腿有些发抖了，冷雪飞扶住文墨，对胡珊说道：“请你拿上你的钱出去，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这种人。” 胡珊冷哼了一声，“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我不像你们一样，勾引男人，不要脸。”她把冷雪飞一起骂了进去。 冷雪飞一时火起，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也曾面对过这种责骂，当年那女人把钱扔在妈妈身上，让她去堕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她握紧了文墨冰冷的手，怒视着胡珊。 这时，何子东闯进门来，他羞愧的看了文墨一眼，对胡珊说道：“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跟我回去。“ 胡珊见到儿子就开始骂，“你这臭小子干的好事，学什么不好，跟你爸学养小三。” 冷雪飞听到“小三”两个字，终于忍无可忍，她冲过来就把胡珊和何子东一起往门外推，“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胡珊一改贵妇人的矜持，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我不能活了，你和你爸一样，尽做丢人的事让我来为你们收拾烂摊子，让警察来把我抓走吧，反正建国也不在乎我的死活，没良心的何建国，当年他光着身子在街上做乞丐，是我爸看他老实有力气，收留了他，让他到公司做工，最后还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没想到他借我爸的东风发了财就变了，在外面养小三，要我为他善后，现在他儿子也和他一个样，要气死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何子东尴尬的拖着胡珊站起来，“妈，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我求您了。” “慢着，你刚才说他爸叫什么名字？”冷雪飞问道。 胡珊挑衅的说道：“我老公叫何建国，怎么，你也怀了他的孩子？” 冷雪飞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何建国，这名字她太熟悉了，她的妈妈一天在她耳边念叨千百次的就是这个名字，何建国，是她爸爸的名字。 胡珊似乎想起来她是谁了，“你……是那女人的女儿？” 冷雪飞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对着眼前的母子二人咆哮道：“给我滚出去！”她两眼通红，脸色发白，胡珊不禁被她的气场吓到，后退了两步，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文墨吃惊的看着暴怒的冷雪飞，问道：“子东哥的爸爸就是抛弃你们母女的人？” 冷雪飞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抱着文墨哭道：“墨墨，这世界怎么这么小，让我们都和这家人发生了联系。” 文墨默然，冷雪飞摸了摸文墨的肚子，“你真打算生下来？” 文墨坚定的点了点头，冷雪飞有些担心的看着文墨，她的经历和自己的妈妈多么相似，妈妈当年也是这样义务反顾的生了她，可结局呢？妈妈最终在舆论的压迫下疯了，文墨如果选择了做单身母亲，要承受多少风言风语啊。 文墨领会了冷雪飞的担忧，她反过来安慰冷雪飞，“飞姐，你放心，我不会走阿姨的路，早在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想好了后果，我爱子东哥，但不一定要得到他，有了和他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何子东就这么值得你爱吗？”冷雪飞愤愤的问道。 文墨反问道：“如果我爸爸不接受你的爱，你对他的爱会减少吗？” 冷雪飞哑口无言，这世间最悲哀的事便是，你深爱着一个人，而他不爱你，自己和文墨比起来，是那么幸运，如果文刚不爱她，她会就此放弃吗？恐怕不但不会，甚至还比现在更加渴望他的爱。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程家村的人一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如果你妈妈是在程家村生活，也许就不会疯掉了。”文墨幽幽的说道。 冷雪飞点了点头。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的吗？加上一个如果，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可谁有能预测未来呢？妈妈的命运是偶然中的必然，那么文墨的命运又会是怎样的呢？恐怕只有天知道。 DAN的对比报告出来了，和上一次的完全一样，冷雪飞把报告给文刚看的时候，文刚没有接。“你这可是犯错误，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无权知道这些。” 冷雪飞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还关心这个案子。” “你把墨墨藏你家里做什么？ “我那里清静，适合她养胎。”冷雪飞说完暗自观察文刚的脸色。 文刚皱了皱眉头，“你不好好劝她，还纵容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忘了你妈妈和你自己的身世了吗？” “你知道文墨的，她可不是肯听劝的人，再说，她的人生之路要由她自己来走，我们再怎么替她担心，也帮不了她。” 文刚的目光回到了那张DAN对比报告上，冷雪飞道：“这下你放心了，文墨并没有做手脚。” 文刚陷入沉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们真的不是姐妹？” 冷雪飞拿起报告，看了良久，有一些疯狂的想法在她脑子里窜来窜去，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出来，那想法太不可思议了，她想再等等看。 何子东再一次来到了沈平海的办公室，从沈平海在记者招待会上申称再死一人就辞职以来，已经出现了新的受害者，可他的承诺并没有兑现，外界也没有追究此事，因为这次死的，是沈平海自己的孙女。失去唯一孙女的沈平海显得有些苍老，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沈平海对何子东说道。 “喔？”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0 章 “期末考试。”沈平海说出四个字。 “这次你不会拒绝我了吧。” “上次没有听你的建议，是我的错，这次我愿意和你们合作，早日抓到凶手。”沈平海自责道。 何子东没有想到这个固执的老人会主动承认错误，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能承认错误的人。既然他态度这么谦逊，何子东也不好意思再挖苦他，“沈院长，你放心，我们这次一定做好保护工作。” “不仅要做好保护工作，还一定要把凶手抓到。”沈平海握紧了拳头。 何子东：“有些细节问题，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沈平海：“请说。” 何子东：“我们希望这次期末考试的题出得简单一点，判卷的老师你最好也事先打下招呼，争取减少不及格的人数，最好只让一个人不及格，这样我们可以把全部警力放在这个人身上，而且这个人最好是我们选定的人。” 沈平海表情凝重，“谁来做这个不及格的人？” 何子东道：“这个人必须是男生，身体强壮，有基本的自我保护能力，最好不要是本市的人，因为怕家长来学校干扰我们的工作，当然，如果有人自愿担当这个诱饵是最好的。” 沈平海皱起了眉头，“符合条件的人倒是不少，但谁会愿意？这可不是玩游戏，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何子东：“那就正二刚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文刚打开门的时候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到家里来找他，那是沈佳宁的妈妈，朱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红没有回答，而是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文刚对她说道：“家里只有我一人，有什么事吗？” 朱红终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显得有些忧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请说。”文刚为她泡了一杯茶。 朱红没有去拿杯子，“听说你很关心我们家宁儿的身世，我来告诉你，宁儿和程亦凡，的确是同胞姐妹。” 文刚吃了一惊，沈佳宁和程亦凡的DNA对比，他前后已经做了两次了，结果都显示她俩没有亲属关系，为什么朱红会这样说？ 朱红看出了文刚的不信任，又道：“这里边有个见不得人的事，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来告诉你。” 文刚不解的问，“我现在已经被停职了，你为什么不向专案组反映情况，而是来找我呢？” 朱红又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才对文刚说道：“我担心那里有沈平海的人，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跟一个可靠的人说，我知道你是最正直不过的人，没有受到腐蚀，所以，我来找你。” 文刚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事，你说吧。” 朱红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从医大毕业就分在了现在的医院，刚工作不久，就被沈松看中了，他开始追求我，大家都羡慕我，说我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我不喜欢他，我不是那种为了名利不惜牺牲幸福的人，我不爱沈松，所以我拒绝了他，可他还是对我穷追不舍，直到有一天，医院来了一个病人，由于沈松天天缠着我，搞得我有些心烦意乱，做手术的时候，我出了医疗事故，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刹那间，我感到天旋地转，我知道我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不能再做医生了，而且还会因此倾家荡产。正当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沈平海找到了我，他对我说，只要我肯嫁给他儿子，他就帮我摆平这件事，于是，我迫于无奈，嫁给了沈松，和沈松结婚几年后，我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可做了检查才知道，我根本没有问题，是沈松没有生育能力，那时的我，多么痛苦，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可沈平海跟我说，沈家绝不能断子绝孙，他说他会按排好一切，他去了外地，那些年他经常都会去边远地区支援工作，我也没觉得奇怪，可这次，他带回来一个女婴，那是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他把她交给了我，对我说，带着这个孩子回老家呆一年，一年后再回来，就说在老家生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孩子，但那孩子在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被她征服了，她那么可爱，像一团粉红色的肉团，我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放开，就这样，我和沈松有了女儿，沈平海有了孙女，那就是我的宁儿，她的到来让我的生活有了意义，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没想到沈平海怕我有二心，为了让我留在沈家，他让我参与了可怕的事，有一次去边远地区支援工作的时候，他带上了我，那里有一位产妇难产，需要做剖腹产手术，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好，那里又是农村，所以沈平海只带了我进手术室，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那位产妇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沈平海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我，让我装进医疗箱里，我惊呆了，我突然明白，我的宁儿是怎么来的，可我不明白的是，我们已经有了宁儿，他还要一个孩子做什么？过了没多久，我就知道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他一直在做出售新生婴儿的事，他去那些边远地区，人们都不懂做产检，他发现孕妇怀的是双胞胎，便千万百计的使孕妇难产，然后，他便有机会偷走别人的孩子，宁儿没被卖掉，是因为那时我刚好需要一个孩子，并且，沈平海说，宁儿和他有缘，因为宁儿的妈妈刚好难产，又刚好请他去做手术，所以，他把她带了回来给我，他说，沈家不能断子绝孙，等宁儿长大了，为她招一个上门女婿，将来生了孩子就姓沈。” 朱红说到这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文刚被朱红所说的事惊得目瞪口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的剖腹产手术，也是一位外地来的医生做的，他没有见到医生，不知道是不是沈平海，此时想起来不禁让他心惊肉跳，妻子怀的是双胞胎吗？是真的难产，还是被人做了手脚？ 朱红继续说道：“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我一直很后悔，但沈平海威胁我说，如果我把沈家的秘密说出去，不但我自己会坐牢，还会失去宁儿，我不怕坐牢，但我知道事情一旦暴露，宁儿势必会被收回，那时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宁儿了，所以，我一直忍着，上了沈家这艘贼船就再也别想下去，我一直跟着沈平海在做这种事，直到现在……” 文刚一惊，“现在？如今医疗条件好了，基本上孕妇都会做产检，他有什么办法偷走孩子？” 朱红道：“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只是家里人参与这件事，现在沈平海已经组织了一队人马，全套的服务，从产检到生产，都做了手脚，通常孕妇准备生产都会办一张卡，每次产检的情况都记录在案，以后生产的时候也在这家医院，因为这样有利于医院了解该产妇的情况，也好在生产的时候按排好床位，这本来是一项很好的制度，可沈平海利用了个制度，从孕妇第一次来医院办卡做产检的时候，怀有双胞胎的孕妇就被告之，只有一个孩子，随之时间的推移，沈平海会告诉她们，孩子的胎位有些不正，将来可能需要做剖腹产，到时候把孩子交给父母，根本不会引起怀疑，有的反而会对沈平海千恩万谢。” “你有什么证据吗？”文刚感到朱红说的事有些严重了。 朱红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文刚，“我偷偷的录了这个，本来准备等宁儿结婚生子，有能力自己生活的时候再拿出来，但现在……为什么上天那么不长眼睛，死的不是沈平海，而是宁儿，我的宁儿有什么错？”朱红边说边哭起来。 文刚接过U盘，把它插入了电脑，上面记录了沈平海做剖腹产手术时偷走婴儿的全过程，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关于这条盗售婴儿线上其它医疗人员作案的证据。 文刚看完录相，手心直冒冷汗，这件案子牵涉到的医疗人员足有十来个，公安方面不知道有没有被沈平海收买，难怪朱红会不信任其它人，这件事真的太大了，文刚不敢轻举妄动，他对朱红问道：“沈平海知道这U盘的存在吗？” “应该不知道，他不会想到我会告密，因为我自己也参与了，告密对我没有好处。” 文刚握紧了U盘，“你现在赶快回去，不要让沈平海怀疑。” 朱红握住了文刚的手，“我可以信任你的，对吗？” 文刚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要让这件事曝光。”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1 章 冷雪飞看完了U盘上的内容，倒吸了一口冷气，朱红走了以后，文刚就把冷雪飞和何子东找到了家里来。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文刚问道。 冷雪飞愤怒的一拍桌子，“这种败类，早点把他们抓起来。” 何子东却道：“不行，这件事要从长计议，牵涉到的人太多了，我去探探李局长的口风，看他有没有牵扯进来再说。” 文刚听这话就怒了，“他要是牵扯进来了，你待怎的，难道为了保他，你还要把这事压下来？” 何子东对于文刚的误解并不生气，“我怎会保他，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有关领导。” 冷雪飞托腮思考良久，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按照朱红的说法，沈松不能生育，沈佳宁就是沈平海从程家村偷来的孩子，也就是说，她和程亦凡是同胞姐妹，那为什么她们的DNA相似度这么低？” 冷雪飞的疑惑也正是文刚的疑惑，他已经考虑这个问题很久了，何子东想了想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沈平海那次出差，不只去了程家村，还去了别的地方，程亦凡的妹妹已经被卖掉了，沈平海带回家的是另一个孩子。” 冷雪飞突然问道：“杨芳的尸体还在吗？” 何子东：“还在，上次文队怀疑她不是自杀，我就没有让把尸体送去火化。” 冷雪飞一拍掌，“太好了，我们把杨芳的DNA分别和沈佳宁，程亦凡的做一个亲子鉴定。”她严肃的对着何子东说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做，不要让其它人知道。” 何子东虽然不知道冷雪飞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她，自从知道了冷雪飞是他的妹妹，何子东心里有了一点小小的失落，之前他以为对冷雪飞的好感是来源于爱情，可现在才知道，那纯粹是亲情的神奇力量，对于何子东这样一个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情场高手来说，爱情，是再熟悉不过的事，但如今看来，他真的了解什么是爱情吗？他再一次的在心里审问自己，他真的分清楚了爱情和亲情吗？或许，他一直以为对文墨的亲情其实是爱情呢？ “墨墨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文刚的问话把何子东从爱情与亲情的思考中拉了回来。 何子东愧疚的看了看文刚，“对不起，文队。” 文刚一下子暴跳如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让你照顾墨墨，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现在墨墨要退学，说是要把孩子生下来，你看怎么办吧？” 冷雪飞这时候插不上嘴，文刚的暴怒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与关怀，那是她从小渴望却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 何子东试探着问道：“文队，你的意思是让墨墨堕胎？” “不然呢？你愿意娶她？”文刚气不打一处来。 何子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混迹于情场多年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爱情白痴。 文刚对沉默的何子东冷哼了一声，道：“墨墨还年青，不能让一个连父亲都不肯要的孩子拖累了她，这件事我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来做。” 冷雪飞一惊，问道：“你要做什么？” 文刚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给她喝堕胎药。” “墨墨不会答应的。” “这事由不得她。”文刚对着冷雪飞，“你去把墨墨叫回来，一直住你那儿算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没有家。” 冷雪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突然觉得文刚是那么的陌生。 第22章 第章 何建国从冷雪飞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她比其它孩子更渴望拥有爸爸的爱，她千百次的在梦中梦到爸爸，但那都只是一个背影，她无法想象爸爸是什么样的。如今，她的爸爸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却没有相像中那么激动，原来爸爸只是一个普通人，妈妈所说的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如今已经头发花白，皮肤松弛，岁月是最无情的东西，冷雪飞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是个老人的男人，她突然明白，她爱的，是相像中的爸爸，而不是这个陌生人。 “你应该姓何，叫何雪飞。”这是何建国见到女儿后说的第一句话，那是他对女儿的承认。 冷雪飞却并不领情，“不，我姓冷，我一直叫冷雪飞，不想改变。” 何建国没有坚持，他对冷雪飞说道：“带我去看看你妈妈吧。” 冷雪飞鼻子一酸，哭了出来，“你还记得我妈妈？这么多年，我们母女受尽了磨难，你在哪里？现在你老了，想要弥补你那点临终前的遗憾，就想来见我妈妈了？” 面对女儿的指责，何建国无法反驳，他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妈妈，我这一生爱过的女人，只有你妈妈一个。” “可你还是离开了她。” 何建国叹气，“你妈妈当年是那么的美，美得不像凡间之物，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迷上了她，和她比起来，我是那么的平凡，我凭什么拥有她？除了有钱，我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我是乞丐出身，没有上过学，甚至比不上她的那些同学，她凭什么爱我？如果我抛弃家庭，和她在一起，那么我唯一一点比别人强的东西都没有了，她还会爱我吗？所以，我离开了她。” 冷雪飞愤怒，“你看错了她，她根本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子，她爱上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这个人，她跟我说起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多么有钱。” “可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爱上我，如果那时候爱上了我，才是真正的爱我这个人，后来我疯狂的追求她，给她买从来没有过的漂亮衣服，带她去从来没去过的高档场所，她才慢慢爱上了我，也许她根本就不爱我，她爱的只是我给他提供的新奇刺激与众不同的感觉。我和那些穷学生相比，多的只是钱。” 冷雪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这个富有的，一呼百应的男人，骨子里是那么的自悲，冷雪飞突然同情起何建国来。 “带我去看看她吧。”何建国可怜巴巴的说道。 冷雪飞有一点犹豫不定，妈妈那么爱这个男人，为了他甚至疯掉了，如果把他带到她面前，说不定妈妈一高兴，病就好了呢，“好，我带你去。”冷雪飞终于做出了决定，不是为了何建国，而是为了妈妈。 冷雪飞和何建国来到了精神病院，一路上，何建国都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一副迫不急待的样子。 “你……”冷雪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爸爸，她成天把相像中的爸爸挂在嘴边，现在爸爸真的出现了，她却无法开口称他为爸爸了。 何建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冷雪飞，冷雪飞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呆会儿，我们先去见洪医生，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你们见面，我们再去。” “好。”此时的何建国一改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形象，乖得很个小学生。 冷雪飞拉住一个护士问道：“请问洪医生在哪？” 护士指了指后院，道：“洪医生在后院和他的病人在一起。” 冷雪飞和何建国来到了后院，远远的就看到妈妈坐在那株芭蕉树下，膝盖上放着她为何建国织的蓝色围巾，她的身边蹲着的正是洪医生，此时洪医生手里拿着一个饭碗，正一口口的喂冷艳吃饭。冷艳像一个调皮的小孩，不愿意乖乖吃饭，而洪医生就在旁边不停的劝说，“来，就吃一口，乖。”洪医生的声音充满了宠爱。 冷艳却撅说嘴说道：“不要吃。” “最后一口，吃了就不吃了，好吗？”洪医生小心翼翼的把汤匙凑近她嘴边。 冷艳终于吃下了那口饭，满脸微笑的看着洪医生，像一个等待奖励的孩子。冷雪飞不得不承认，在洪医生的照顾下，妈妈显得越发的年青了，乌黑的长发一根未白，白晳的肌肤带着一点红晕，显得很健康，一点也不像精神病人。 何建国看到冷艳，情不自禁的向她走去，他走到她面前，呆呆的看着她，这个在他心中停驻多年的女子，像一个长生不老的妖精，岁月也不忍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他已经垂垂老去，她却还是青春靓丽，一点也不像是个快五十岁的妇女。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2 章 冷雪飞以为妈妈见到何建国会激动的晕过去，可是没有，冷艳对看着自己发呆的何建国微微一笑，随后又转头对着洪医生问道：“他是谁，他怎么哭了？” 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为了爱情而发疯的冷艳，一天念叨何建国千百遍的冷艳，不停的为何建国织围巾的冷艳，当何建国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认识他。 何建国像是受了刺激，他一把捏住冷艳的肩膀，哭喊道：“艳，我是建国啊，我是你的建国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冷艳受到了惊吓，求助的看着洪医生，洪医生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何建国，冷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头扎进了洪医生的怀抱，她怯生生的对洪医生说道：“让他走，让他走，我害怕。” 洪医生护住冷艳，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对何建国问道：“你是谁？谁让你来这儿的？” 冷雪飞这才走了过去，为他介绍道：“他叫何建国，就是我妈妈成天念叨的那个何建国。” 冷艳听到女儿的声音，一下高兴起来，离开了洪医生的怀抱，拖着女儿的手问道：“你爸怎么没来？”她不等女儿回答，又举起那条围巾，“你瞧，这条围巾我织好了，是他喜欢的蓝色。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才十墨的呵护，不是爱，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那件事发生以后心里的不安，也不是爱，只是愧疚。 郑小波继续说道：“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被她眼中的坚毅吸引，那么温柔甜美的女子，眼中竟然像藏着千军万马，我告诉自己，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快乐的女子，内心一定很孤独，我想要保护她，她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不管对错，只要能让她高兴。” 他说的是沈佳宁吗？为什么和何子东知道的沈佳宁那么不一样，也许爱人眼里的对方就是与众不同的吧。他的确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就连死，他也不怕了，何子东不由的对这个男孩子产生了敬畏之情。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悠长深远，犹如鬼魅，这间寝室的四个人，一个是傅昆，已经死了，一个是郑小波，在别人眼里也死了，另外两个吓得搬到了别的寝室。所以，显得特别的空旷，这样一个夜晚，传来这样一声叹息，让人禁不住有些害怕。 何子东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房间里除了他和郑小波，没有别的人，“你听到了吗？刚才是什么声音。” 郑小波表情痴迷的把何子东推出了寝室，“别吵，让我和她单独呆在这里。” 何子东更加觉得背脊发冷，看来这个痴情的男孩是在和鬼魂约会。他不忍打扰他，离开了寝室，他对着守在寝室门口的两个干警吩咐道：“精神着点，不要开小差。” 第23章 第章 文墨失踪了，拿走了家里的存款并留下了一封信给文刚，信是这样写的：爸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因为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不管我多么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太像你了，飞姐说，你让我回家，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当你指责我的一意孤行的时候，你难道没想过那正是来自于你的遗传吗？我们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会不顾别人反对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你没法改变我的想法，我也没法改变你的想法，所以，我不打算让你接受我的孩子，我选择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选择了回避彼此，那个把我放在肩头去看戏的爸爸哪里去了？喜欢在你怀里撒骄的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习惯了独自承受痛苦？我知道，妈妈的去世让你很伤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不仅是你失去了妻子，我也失去了妈妈，妈妈刚去的那段时间，你整天不说话，不吃不喝的闷在房间里，而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小学生，我比你更需要安慰，如果没有班主任何老师的帮助，我甚至会被饿死，对于我来说，我失去的不只是妈妈，还有爸爸，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愿意把委屈说出来，遇到事情，我总是自己想好了就去做，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还像以前一样，把已经破获的案件让我去推理，当我找出凶手的时候，你会把我举过头顶，夸奖我是小神探，你还会不顾妈妈的反对，教我玩枪，妈妈说，女孩子不该玩这些东西，我还清楚的记得你当时说的话：我的女儿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是呀，在所有父亲的心中，自己的孩子都是与众不同的吧，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正如我爱你那样，但我们都习惯了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面对你的冷漠，我很愤怒，我忍不住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来刺痛你，让你意识到我的存在。爸爸，我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我很爱你。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离开你，我们像两只孤独的刺猬，想要靠近对方却被对方身上的刺所伤，我只好选择离开，对不起，爸爸，我拿走了家里的积蓄，我需要钱照顾宝宝。你也不要责怪子东哥，这一切都是我决定要做的事，子东哥只是个受害者，有些话，尽管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识事务者为俊杰，子东哥的圆滑是在如今社会生存的必须品，你不要太过坚持原则了，那对你没有好处，我不在你身边，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以前，我反对你和飞姐的事，是我错了，飞姐是值得你珍惜的好女人，有她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PS：我不是凶手，并且，我知道谁是凶手，但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赞同凶手的做法，我和凶手一样恨那些不合格的医生，是他们的不负责任，才使一个个家庭破碎，趁他们还没有成为凶手的时候杀死他们，是一件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凶手就是我，是另一个我。 文墨的信结束了，冷雪飞按了按文刚颤抖的手，道：“我相信她会好好生活的。” 文刚抬起头，“她说凶手是另一个她，这是什么意思？” 冷雪飞思考了一会，答道：“她是说，凶手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文刚自言自语道：“她不是凶手？”似乎并不想要答案，文刚继续说道：“还记得她小时候是个体弱多病又爱哭的孩子，带她去医院打针的时候，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就那样胆怯的躲在我怀里一个劲的哭，我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怎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但我真怀念她在我怀里哭泣的样子，那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是她最后一次哭，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她哭过，我想，我的墨墨长大了，变坚强了，不再需要爸爸的怀抱了，我错了，墨墨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文刚说完径直走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这是个不愿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给人看的男人，他习惯了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冷雪飞无奈的叹了口气。 何子东开车去了精神病院，他知道，只能在那里才找得到何建国，他必须找爸爸谈一谈，妈妈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难道就因为见了这个女人一面就荡然无存了？最让何子东想不通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甚至怀疑爸爸也疯了。 何子东刚进入精神病院就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破败的医院有一股陈腐发臭的怪味，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愿意整天呆在这里，他拉住一个护士问道：“请问，何建国在哪里？” 护士没好气的反问道：“谁是何建国？是患者？” 何子东有些尴尬，“不是。” 护士瘪了瘪嘴，“是病人家属？” 何子东一时不知道爸爸算是什么人，他只好应道：“算是吧。” 护士听到这回答似乎很不满意，她对何子东翻了翻白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3 章 正当何子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为他解了围，“小玲，你去忙吧，他和我认识。” 叫小玲的护士做出一个“怎么不早说”的表情离开了。 “我是洪医生，你是何建国的儿子吧。”洪医生对何子东伸出了手。 何子东和洪医生握了握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何建国的儿子？” 洪医生含蓄的笑了笑，“你们长得很像。” 何子东见过爸爸年青时候的照片，他们的确长得很像。 “你是来看望冷艳的吗？”洪医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冷艳？”何子东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冷艳，随即又想起来，那是那个疯女人的名字，爸爸正是为了这个疯女人抛弃了家庭，“不，我是来找我爸爸的，他应该回家了。” 洪医生似乎不想介入他们家庭的纷争，微微一笑，向后院指了指道：“他在那边，你去吧。” 何子东径直走到了后院，何建国正坐在一棵芭蕉树下，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何子东第一次发现，爸爸已经老了，花白的头发像枯草一样覆盖在头顶上，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巴，应该很久没烫过了，这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爸爸吗？在何子东的印象中，爸爸完全是个成功男人的形象，西装革履，皮鞋亮得能照出人影来，如今却被爱情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这是何苦呢？”何子东禁不住有些同情起爸爸来。 “你不明白。”何建国没有为自己现在的形象而难为情。 “妈妈还念着旧情，你现在跟我回家吧，妈妈会原谅你的。”何子东劝说道。 何建国“嗤”的一声笑，“我不会回去的，我和你妈妈早就没有感情了。” 何子东突然有些生气，“三十多年了，你说一句没感情了就完了？那疯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为她抛妻弃子。” 何建国拍了拍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是呀，晚了这么多年，难怪她不认识我了，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该离开她。” 何子东顿时无语，看来爸爸已经陷得很深，他没想到六十多岁的爸爸竟然还会因为爱情不顾一切。 突然，何建国的眼睛发亮，看向何子东身后，何子东随着爸爸的目光望去，一个女人在洪医生的陪同下向他们走来，何子东的目光停留在那女人身上，那是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身上属于病人的淡蓝色条纹服装洗得有些发白，没有化妆也没有戴任何装饰品，但她给人的感觉竟然是光彩夺目，她和冷雪飞长得有些像，何子东当时见到冷雪飞第一眼的感觉是惊艳，而这个女人，她的美令人震憾，何子东从小到大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却从没有哪个女人的美能让他有这种震憾的感觉，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那超凡脱俗的美，偏偏她自己心境纯良，对自己的美不自知，在这个飘荡着污浊气息的破败精神病院里，她如一朵洁白纯净的小花，有着遗世独立的风姿，这就是那个为了爱情疯掉的女人，何子东突然理解了爸爸的选择，他这样抛妻弃子的来守护这个女子，即便是这个女子已经不认识他了，只要能每天看到她，一切付出都还是值得的。 何子东的目光无法从冷艳身上移开，他的心“嘎登”一声响，他想起了郑小波的话，“爱了，你就会知道。”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寻觅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所爱之人，没有犹豫，没有疑惑，见到她第一面他就能肯定，他爱上了她，可她，却是爸爸的前女友，是他同父异母妹妹的妈妈，这是多么可笑而残忍的事。几分钟前，他还在声色俱厉的指责爸爸不该为了一个疯子抛弃家庭，几分钟后，他自己就已经陷入情网，无法自拔，何子东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他竟然爱上了爸爸的女人，这让他怎么去面对爸爸？ 冷艳看到了何建国父子，她挣脱了洪医生的搀扶，急匆匆的向他们跑来，何建国高兴的伸开了双臂准备迎接心爱的女子，可冷艳却扑向了他身边何子东的怀抱，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冷艳会热情的拥抱第一次见面的何子东，她白皙的脸庞升起一抺红霞，让她看起来更加娇艳，她在何子东怀里幸福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着鼻子，像是要把何子东的气息全部留下，她紧紧的搂着何子东的腰，没有放开的意思，何子东的手情不自禁的回搂住了她，随后，他听到冷艳的话，“建国，你终于回来了。” 何子东顿时如坠冰窟，她把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因为他长得太像年青时候的何建国。冷艳终于放开了何子东，从兜里掏出一块蓝色的围巾为他戴上，并且爱怜的说道：“我为你织的围巾，一直没机会给你，是你最喜欢的蓝色。” 七月的天酷热如流火，戴上围巾的何子东却感到很冷，难道这就是他的爱情吗？被别人当成另一个人来爱，她记得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喜好，爱的，也是另一个男人的容颜，可何子东还是无法拒绝这份爱，如果这样才能得到她的爱，他愿意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替身。 身边的何建国却并不这样想，他一把推开了儿子，把冷艳拉到自己身边，“艳，我才是你的建国。”他拉起冷艳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摸摸看，我才是建国啊。” 冷艳像是受到了惊吓，身体不停的颤抖，洪医生和何子东同时对着何建国怒吼道：“放开她。”何建国的手一哆嗦，放开了她，冷艳重新投入了何子东的怀抱，何子东爱怜的搂住她，再也不愿意放开。洪医生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找到了感情借托，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依赖他了，如果何子东是一个替身，那他，连做替身的资格也没有，他只是她的医生。 何建国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他怒视着儿子，“她爱的是我何建国，不是你何子东，你最好脑袋清醒一点，你应该把她当妈妈一样对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何子东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可面对爱情，却还是失去了理智，他知道爸爸的话是对的，她爱的，并不是他，可他还是无法放开她，他没有去想，回去以后要怎么向妈妈交待，他是来劝爸爸离开这个女人的，可最后，却成了他无法离开这个女人，他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些了，只要能和冷艳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放弃。 冷艳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何子东在她身边，她再也不会去重复那个故事了，除了把何子东当成何建国，她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她甚至记起了何建国曾经抛弃了她们母女，对此，何子东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他在为爸爸当年的行为道歉，更是为如今他自己的欺骗行为道歉，他心里有了可怕的想法，他不希望冷艳的病治好，一旦治好了病，她就不会再爱他了，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为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何子东深深的自责，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卑鄙无耻。 这是一段不为世人接受的不伦之恋，就连不拘小节的冷雪飞也不能接受，她用讽刺的语气问过何子东，“我是该叫你哥哥呢，还是爸爸？”对此，何子东感到十分尴尬，但这尴尬很快就被紧张的工作冲淡，对郑小波的保护工作已经进入了最后时期，明天，便是补考的日子。从成绩宣布到现在，凶手一直没有出现，不知是没有机会，还是故意要把谋杀日期定在补考前一天。 案情分析会上，冷雪飞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凶手是故意的，从第一起案件到现在，凶手一直表现出极度的自信，凶手是一个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人，他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做这个判官，他甚至公开把自己的谋杀意图写成布告贴在学校里，这是对警方的挑畔，案子发生了这么久了，除了他自己告诉我们的谋杀目的，我们竟然没有掌握到他的一点信息，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具有刑侦的专业素养，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想让我们知道的才让我们知道，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一概不知，整个过程，我们都被凶手牵着鼻子在走，非常被动，这样一个自信满满的凶手，十分可怕，我认为他会进一步挑畔警方，所以，今晚是他认定的谋杀时间，并且，他已经有了计划，我敢说，他此时正藏在暗处无声的嘲笑我们。” 大家顿时感到脊背发凉，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身后，小伍拍了拍桌子，情绪激动的说道：“太过份了，凶手肯定是算准了我们想抓住他必然会留下缺口，他便要利用这一点来完成谋杀，要我说，我们干脆把郑小波带回警局，关进密室里，看他怎么办。” 小宜：“那样我们怎么抓凶手？” 小伍赌气似的说道：“他不是无所不能吗？我就要挫挫他的锐气，让他失败一次，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抓他。” 何子东摆摆手，“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马上就要放暑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按原计划行事，今晚让郑小波呆在寝室，寝室里装上监控，专案组的人分成三组，轮流在这里监控郑小波的寝室。寝室周围按排好警力，越多越好，都给我穿上便衣，不要引起凶手的注意。”说着何子东在纸上画了很多圆圈，大圈套着小圈，层层叠叠，像树的年轮，他指着圈中间的小红点说，“以郑小波为中心，我们给他来个环环相抱，就算凶手神通广大，杀了郑小波，他也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圈。我们要保证，最坏的结果就是，郑小波被害，但凶手被抓获。” 冷雪飞故意和何子东作对似的说道：“最坏的结果是，郑小波被害，凶手还跑了。” 小刘开玩笑道：“这还不算最坏，我认为最坏的结果是，我们在追捕凶手的过程中，开枪误杀了郑小波，还让凶手跑了。” 小宜脸色唰白，她想到了自己丢的那把枪，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小伍没有发现小宜的紧张，继续开玩笑道：“我想到一个最搞笑的结果，凶手没有出现，但是郑小波喝水的时候被水呛死了，哈哈哈。”没有了严肃的文刚，小伍才敢开这样的玩笑，大家也跟着哄笑起来，除了小宜。 小宜在大家的笑声中站起身来，愤怒的吼道：“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文队还在停职调查中，有那么好笑吗？为什么你们想的结果都是郑小波被害，你们这样诅咒他，真的希望他死吗？” 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沉默了，为什么所有的结局里郑小波都逃不脱死亡呢？这难道是一种预言，就像在S医大学生们眼里那样，郑小波已经是个死人了？ 何子东清了清嗓子，问道：“学校的警力按排好了吗？可靠吗？” 小伍答道：“没有问题，李局连特警都要来了，按排在最里层，不管是从门，还是从窗户，凶手都无法进入郑小波的寝室，寝室左右两间的学生也被遣散了，都住进了我们的人，除非凶手是鬼魂，否则他没有机会。” 何子东满意的点点头，“好，郑小波寝室的监控谁负责装的，情况怎么样？” 小刘道：“是我负责的，之前郑小波一直不同意装监控，说是侵犯他的隐私，今天他却主动要求装了，看来，他也很怕死。” 何子东：“清晰度怎么样？让我看看。” 小刘打开了监控，画面上出现了一间学生寝室，郑小波坐在自己床上，神情十分紧张，他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摄像头，像是在确定警方有没有在保护他。可那圆圆的镜头，像一个人的眼睛，在看着他，这让他更加紧张。 何子东皱皱眉头，“他没有心脏病史吧？这么紧张，要是真被小伍的乌鸦嘴言中，出现个搞笑的结局就有好戏看了。” 小伍摸摸后脑勺，笑了，“放心，他很健康。” 冷雪飞突然说道：“还有个工作必须去做，按排人看住吴丽丽。” 何子东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吴丽丽和文墨做为嫌疑人，文墨已经失踪了，只剩下吴丽丽，如果凶手真的是吴丽丽，看住了她无疑可以从源头处制止犯罪，可吴丽丽真的是凶手吗？文墨的失踪又是否另有隐情呢？ 第24章 第章 七月十六日夜晚，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S医大校园内，随处可见便衣警察，他们围绕在郑小波所在的男生宿舍楼附近，警惕的东张西望，时不时的用衣领上别着的对讲机通话，学校给专案组临时分配了一间值班室，供专案组办公，他们分成了三组，一刻不停的关注着电脑屏幕，那里可以看到郑小波寝室的情况，冷雪飞和何子东刚好在一组。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4 章 “希望今晚可以了结这个案子。”何子东想要找话题打破两人的僵局。 冷雪飞横了他一眼，“了结这个案子不难，要了结你心中的案子才难。” 何子东不敢接她的话茬，冷雪飞继续说道：“墨墨在你心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提起文墨，何子东就心痛，这个他视为妹妹的女子，他真心的想要保护她，可她要的却是他不能给予的，他曾经对自己的感情疑惑过，可自从见到了冷艳，他就笃定，他对文墨的感情纯粹是兄妹之情，仅管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文墨，“有墨墨的消息了吗？” “你想她回来看到你和我妈妈谈恋爱吗？”冷雪飞没好气道。 想到冷艳，何子东的脸上便露出幸福的微笑，那个像小懒猫一样覆在他膝头晒太阳的女子让他体会到了爱的美丽心情，冷艳的身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枝繁叶茂的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而浇灌这颗种子的正是他的爱情，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何子东突然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找到了初恋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惊喜若狂，可是，这段爱情会有结果吗？毕竟它是偷来的，冷艳爱的，是那个年青时的何建国，当她一声声的叫着他“建国”的时候，何子东的心在滴血。 “我心里有一些不安，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工作没做。”冷雪飞已经转变了话题。 何子东快速的从爱的情绪中调整过来，他是个敬业的人，今晚的工作不允许任何人开小差，“各个位置都按排了警力，吴丽丽找人看住了，郑小波的寝室情况也看得清清楚楚，还会有什么纰漏？我们现在已经张开了网，只等凶手来。” 冷雪飞一改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变得非常严肃，“以我对凶手的了解，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那么有把握的把谋杀时间定在今晚，必定有周详的计划，我们肯定有没想到的地方，我隐约感到有什么没按排到位，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冷雪飞边说边按自己的太阳穴。 “别想了，也许我们高估了凶手，他看找不到机会，也许就放弃了，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何子东关切的说道。 冷雪飞摆摆手，“我有不好的预感，凶手今晚会完成谋杀，并且我们抓不到他，不行，我不能去休息，我得再想一想，到底漏掉了什么。” 这时，何子东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小伍故意放低的声音：何队，游泳池这边有情况，发现可疑身影，我现在正跟上去，请求支援。 何子东忙拿起电话向离游泳池最近的队伍下命令，“三队请注意，游泳池附近发现可疑身影，伍修明已经跟上去了，你们马上过去支援他，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马上去游泳池附近支援伍修明。” 冷雪飞一个激灵，她突然对何子东叫道：“你干什么？快把三队叫回来，不能打乱节奏。” 何子东一惊，马上拿起对讲机：三队别动，刚才的命令撤销，三队按原计划行事，不要离开辖区。”他转头对冷雪飞感激的一笑，“差点中了调虎离山计。” 冷雪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二十分，难道凶手已经开始出动了？她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郑小波正躺在床上睡觉，可他翻来覆去，似乎并不能入睡，在警方的层层包围下，郑小波的寝室已和密室无异，凶手要完成谋杀几乎不可能，可冷雪飞的心里却七上刚不一样，小伍知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文刚会奋不顾身的与凶手拼命，可他不行，他不是个有着英雄气概的人，更何况，对方手里很有可能拿着枪。小伍这一犹豫，已经从气势上输给了对方，步子也乱了，“咔嚓”一声，小伍踩到了一片落叶。 前方的黑影被响声惊动，回头一看，小伍来不及找掩体，暴露在对方面前，他心里“咯噔”一声响，心想，完了，如果对方有枪，一定会向他开枪的，电光火石间划过的想法让小伍腿有些发软，可那黑影并没有掏枪，而是扭头向前方跑去，此时，小伍内心挣扎得厉害，要不要追呢？只犹豫了两秒钟，警察的责任感还是迫使小伍追了上去，前方的黑影跑得很快，小伍追得有些吃力了，他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对黑影喊道：“再不停下来，我开枪了。”，他没想到前方的黑影果然停了下来，并且身体蹲在地上不停的“瑟瑟”颤抖，像是很害怕，小伍拿着枪慢慢的接近了他，那人用发颤的声音嚷道：“不要开枪，我不是坏人。”声音稚嫩而充满畏惧，应该不是凶手。 “转过身来。”小伍命令道，仍用枪指着他。 那人畏畏缩缩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年青的学生，脸上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我是大一的学生，叫伏强，我没做坏事。” 小伍粗声粗气的问道：“没做坏事你跑什么？” 伏强一脸无辜，“大哥，你追我啊，我能不跑吗？” 小伍没好气道：“我追你就跑啊？没做坏事你怕什么？” 伏强害怕的瞟了一眼小伍，“我以为你就是天使判官，我逃命呢。” 小伍生气的踢了伏强一脚，“三更半夜的，你不老实呆寝室里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伏强看到小伍衬衫上的警徽，不再害怕了，他凑近小伍，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是来瞻仰天使判官的真貌的，我老崇拜他了。”他指着路边的树木，装腔作势的说道：“你你你，不适合做医生，杀掉，多酷啊！” 小伍面对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十分无语，他一边想来看天使判官的真貌，一边又吓得屁滚尿流，简直是“叶公好龙”。 果然不出所料，凶手再一次完成了谋杀，当七月十七日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辛苦了一夜的警察们松了一口气，何子东看着电脑屏幕内活泼乱跳的郑小波暗自高兴，一直以来他们都被动的被凶手牵着鼻子走，这一次终于击败了凶手，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至少打乱了凶手的计划，也算是一次成功，可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七点十分，何子东接到了报案电话，另一栋男生宿舍内，康铭死在了厕所里，杀死他的，还是那把丢失的枪。 冷雪飞终于知道漏掉了什么？那就是对康铭的保护，他们自以为聪明的为凶手找了一个诱饵，并且投入了全部警力去保护郑小波，可凶手杀死的却是真正不及格的康铭，凶手为什么能识破警方的计策？康铭的成绩单上明明写着“合格”，他的不及格考卷被封存在沈平海的办公室中，知道康铭考试不及格的只有阅卷的老师，沈平海，和专案组的人。 “哪里出了问题？”赋闲在家的文刚很是关心这个案件。 何子东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了文刚。面对文刚的质问，何子东无从回答，当他们认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何子东视之为耻辱。 文刚继续问道：“阅卷的老师调查过了吗？” 何子东垂头丧气的答道：“调查过了，是可靠的人，没有作案动机。” 文刚：“难道是沈平海？” 何子东：“他没有理由这样做，谋杀案关系到他的前途，他应该是最不希望出事的，况且，他的孙女也是受害者之一。” 文刚自言自语道：“那是谁泄的密？阅卷的老师和沈平海都没问题，我们自己人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何子东羞愧的低下了头，他曾经告诉过郑小波，康铭才是真正不及格的人，他以为让郑小波知道这些没什么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了事，何子东胆怯的看了一眼文刚，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向郑小波提起过这件事。” 文刚果然暴怒，他指着何子东骂道：“你脑子有毛病吗？做了这么多年刑警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何子东从毕业就跟着文刚干，文刚对他来说，是师傅也是父亲，两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彼此看不惯，但他们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面对文刚的责骂，何子东从来不敢反对，何况，这一次真的是他错了。 文刚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何子东，“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郑小波？” 何子东道：“我认为郑小波没有问题，他主动要求成为诱饵，而且，我们昨天全程监控了他的寝室，他昨天连课都没去上，一直呆在寝室，他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范围，不可能是凶手。” 郑小波的确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没有作案时间，文刚思考了一会，又问道：“吴丽丽呢？有没有监控起来？” 何子东叹气：“小冷事先考虑到了，我找人守在她寝室门口，没发现她昨晚出过寝室。” 文刚皱皱眉：“她不从门出去，也可以从窗出去嘛。” 何子东反驳道：“她的寝室在8楼，从窗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文刚又发火了，“可能性不大并不代表没有可能，这么重要的事，你做起来怎么这样马马虎虎？你就不知道在她寝室装个监控吗？” 何子东无奈的摊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她有嫌疑，所以无法强制监控她，她反对我们在她寝室装监控。” 文刚冷哼一声，“你平时不是很灵活一个人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不知变通，她反对你可以悄悄装呀，不合规矩的事你又没少做。” 何子东低头不语，这次行动的失败完完全全是他的耻辱。 “那把枪，还有几颗子弹？”文刚突然问道。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5 章 何子东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茫然的问道：“什么枪？” “我丢的那把枪。” “据小宜说，一共三颗子弹，现在用掉两颗，还剩一颗。”何子东想了想，道：“你真的要帮小宜抗下来？死了两个人了，情况可有点严重。” 文刚呼出一口气，“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就让我来抗吧，小宜还年青，做为一个女刑警，她不容易。” 这时，门被撞开了，闯进来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领头的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对照了一下文刚的长相，说道：“我是省里派来调查失枪一案的陈专员，你被捕了，现在跟我回警局。” 何子东“腾”的一声站起来，文刚按住何子东，示意他不要冲动，随后对着陈专员说道：“我进去拿点换洗衣服。” 陈专员点了点头，文刚转身进了里屋，片刻之后，他提着一个塑料口袋出来，里面装着两套衣服，路过何子东的时候，文刚握了握他的手，并对他意味深长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跟着陈专员走了。 何子东的手里多一个黑色的小物件，那是一个U盘，他明白文刚的意思，文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那个U盘里，记录着沈平海犯罪的过程。 文刚被关了起来，警察失枪的事，可大可小，但这枪如果闹出了人命，那失枪的警察将难逃责任，如今这把枪已经杀死了两个人，文刚很可能会为此坐牢。 冷雪飞看着手里的DNA对比报告，报告显示，沈佳宁和杨芳是亲子关系，而程亦凡和杨芳却没有血缘关系，这结果比沈佳宁和程亦凡不是同胞姐妹更出人意料。 “这里面到底有一个怎样的故事？”冷雪飞冥思苦想。 “抱错了孩子？”何子东猜测道。 冷雪飞摇头，“杨芳是在程家村生产的，那时并没有另外的小孩出生，怎么可能抱错。” 何子东又猜测道：“沈平海上山的时候医药箱里就装着一个孩子，他把这个孩子给了杨芳，而把杨芳的孩子带了回来。” 冷雪飞：“如果说，程亦凡有什么残疾，或者是智障，沈平海倒是有可能交换他们，可程亦凡和沈佳宁都很健康啊，虽然说沈佳宁确实比程亦凡漂亮一点，但刚出生的小孩子，根本看不出优劣来，沈平海有什么必要冒险将她俩交换了。” 何子东：“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到底是交换了她们，程亦凡根本不是杨芳的女儿，沈佳宁才是。” 冷雪飞若有所思的说道：“沈佳宁会不会因此恨程亦凡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爸爸妈妈。” 何子东忍不住笑了，“程亦凡的爸妈，一个早逝，一个是普通工人，沈佳宁怎么可能想成为他们的女儿，还因此而杀人，这完全说不通，而且，沈佳宁已经用死亡证明了她不是凶手。” 冷雪飞听到何子东的话，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嚷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何子东不知道冷雪飞为何反应这么大，“我说，沈佳宁不可能想成为他们的女儿。” “不是这句，最后那句。” “沈佳宁已经用死亡证明了她不是凶手。” 冷雪飞咪起了眼睛，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兴奋的说道：“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何子东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意思？” 冷雪飞故作神秘的说道：“我现在不告诉你，等我找到证据，相信我，离结案不远了。” 之前的泄密事件让冷雪飞警惕起来，她现在除了自己，谁也不愿意相信。 第25章 第章 何子东带着U盘来到了李局长办公室，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文刚被判刑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子东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文刚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工作了十多年了，他陪伴他的时间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文刚一直在生活上默默的关照他，在工作上严厉的指导他，他早就把文刚看成了自己的父亲，对文墨的兄妹之情也完全是出于对这个父亲的敬爱，如今父亲受难，他岂能袖手旁观，而能救文刚的，也只有这张U盘了。 何子东把U盘放在了李局长的桌上，没有说话。 李局长看着何子东，这个一向笑呵呵的下属此时表情严肃，让他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拿起那个U盘，观察了一下又放下，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何子东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局长的脸，“一个U盘，里面记录着沈平海和医院的其它工作人员勾结一起进行的肮脏交易，这条犯罪线是怎么运作的，谁负责什么，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李局长的嘴角猛的牵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谁给你的？” 何子东冷静的答道：“一个相关人员，她也是这条犯罪线上的一员，因为自责，所以交上这个U盘自首。” 李局长拿起U盘看了看，手有些颤抖，这时，秘书端着茶走了进来，李局长顿时暴跳如雷，他对着秘书咆哮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秘书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她不知道李局长哪根神经不对了，平时她进局长办公室从不敲门，她们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何子东关紧了办公室门，继续说道：“这上面只记录了医院方面犯罪的事实，但没有涉及到警方，不过我知道，这么大一个事，没有警方的帮助，是绝对完不成的，所以，我给您送了过来，问问您的意见。” 听到这话，李局长明显松了口气，他对着何子东露出了微笑，“小何，你很会做事，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这U盘是原件吗？” 何子东按了按李局长的手，“李局您放心，这是一个加密过的防拷贝U盘，只能看，不能复制。” 李局长笑了，“把它放在我这里吧，这事太大了，我得请示上级。” 何子东离开了局长办公室，他对着外面郁郁寡欢的秘书笑了笑。 文刚此时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如果不是铁窗相隔，他会冲出来狠狠的揍何子东一顿，他睁着发红的眼睛，对何子东咆哮道：“何子东，我看错了你，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信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升官发财，你连良心都不要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孩子。” 何子东涨红了脸，他等待文刚骂完，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文队，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我是有些不守规矩，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相信我，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就由我来处置，不要怀疑我，是对是错，我们看结果再说。”说完他站起身来离开了。 冷雪飞按住文刚发抖的手，安慰道：“你别气坏了自己，何子东从来都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但大的原则错误，他不会犯，你要相信他。” 文刚无法平静，“叫我怎么相信他，他把U盘都拱手送给人家了，那是唯一的证据，没有了U盘，我们拿什么来证明沈平海所做的事。” 冷雪飞拍拍他的手，“你就是太急躁，子东也许是想帮你，快五十岁的人了，你还有多少时间拿来坐牢。” 文刚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他想帮我，可我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倒头来，害死了自己。这里边涉及的人都是有身份的，绝不会允许他这个知情人存在，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全，他们会斩草除根的。我现在困在这里，也没法帮他，真不该把U盘交给他。” S市一间咖啡馆里，两个中年男人悠闲的喝着咖啡，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平淡如水，内心却并不平静。 “李哥，我们同姓，也在同一条船上，你可不能做丢卒保车的事。”此时说话的是李局长。 被叫做李哥的人派头十足，一看就是官场上的人，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道：“这件事，只有那个警察知道？” 李局长肯定的点点头，“U盘是他拿来给我的。”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6 章 李哥：“你确定他没有复制。” 李局长一笑，“何子东这个人，我了解，圆滑事故，没好处的事，他不会做，他不敢骗我。” 李哥沉吟道：“他为什么要把U盘交给你？” 李局长：“他虽然没说出来，但我猜到了，他对我们有所求，他是想用U盘换文刚。” 李哥：“那个丢枪的刑警队队长？” 李局长点头，李哥伸出手摸着下巴的胡须，思考片刻后，说道：“有所求就好，最怕的是他什么也不要，文刚的事，好办，我一句话的事。”随即又问道：“他知道你涉及到这件事里面了吗？” 李局长：“不知道，他只是把U盘给了我，说是想听我的意见。” 李哥：“这是个聪明的人，有点意思，按排个时间，我见见他。” 何子东被李局长叫到了办公室，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坐在局长办公桌前的是另一个男人，而李局长站在旁边。 “这是省里来的领导，你给我的U盘，我已经交给他看过了。”李局长介绍道。 “叫我李哥吧。”李哥对何子东伸出了手。 何子东握住那只手，“李哥，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所以就把它交给你们这些大领导了，希望领导能秉公处理。” 李哥马上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他拍拍胸脯道：“小何，你放心，盗售婴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绝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所涉及的作案人员，我调查清楚后都会交给司法部门处置。” 何子东笑了笑，这两个人已经自己进入了他设的局，李局长在旁边提醒道：“小何，工作上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李哥可是省里边能拍板的领导。” 事情正按着何子东的设想在一步步发展，他道：“别的要求没有，只是，我的队长文刚，是个正直的人，在刑警队干了几十年了，也立了不少功，这次的失枪事件，他也很自责，希望领导能从轻发落。” 李哥拍了拍何子东的肩膀，“放心，组织上不会辜负一个好警察的。” 文刚被释放了，陈专员一板一眼的念着文件，“据调查，S市刑警大队队长文刚所丢失的枪已经找回，子弹完好，一颗未少，六一五连环杀人案中凶手所使用的枪为走私枪械，与文刚无关。” 文刚没有理会来接他的何子东，而是上了冷雪飞的车，何子东拦住了他们，“文队，我有话要说。” 文刚恶狠狠的斜了何子东一眼，“不要叫我文队，我现在已经提前退休了，你现在才是货真价实的刑警队队长。” 何子东不顾文刚的反对，强行上了冷雪飞的车，他吩咐道：“把车开到郊外，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冷雪飞没有动，而是望向文刚，何子东一脸真挚的看着冷雪飞，“小妹，这是做哥哥的第一次叫你小妹，算我求你，按我说的做。” 冷雪飞无奈的叹了口气，启动了车，白色的飞度车载着他们三人向郊外驶去。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文刚不耐烦道。 何子东看了看四周，确认没被跟踪才说道：“我并没有做对不起孩子们的事。” 文刚哼了一声，没说话，何子东继续说道：“我把U盘交给李局，一是想确定李局有没有涉案，二是为了钓出更大的鱼。” 文刚抱怨道：“鱼你倒是钓到了，可又能怎样，证据已经在人家手里了，你还能指望他还给你？再说了，他们话说得滴水不露，根本就没有承认牵涉进去了。” 何子东笑了，“他们实际上已经承认了。” 文刚：“就凭他们放了我？他们可以说放我的事并没有徇私，凶手用的枪的确不是我丢的那一把。就算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可没有证据。” 何子东：“不是因为这个，我给他们的U盘记录的是墨墨二十岁生日的生日会，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提沈平海犯的案是什么内容，可他们主动说出了盗售婴儿这几个字。” 文刚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没看过U盘？” 何子东：“我算准了他们不敢看，怕在电脑里留下记录，他们只想把U盘控制在自己手里。我准备救出您后，再演一出戏，揭露他们的真面目，扳倒沈平海不难，但如果不从根上除掉他们，还会出现张平海，李平海，所以，我设了这个局。” 文刚的脸色终于转变过来，他轻轻的打了何子东一拳头，“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害我着急。” 何子东瘪瘪嘴，“你当时在看守所，我哪有机会说。”他又郑重其事的对着文刚说道：“我怕摊牌以后，您的事会有变故，所以，向组织提议让您提前退了休，希望您别怪我，现在，您最好离开S市，找个地方躲起来过一过悠闲的生活吧，您辛苦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冷雪飞突然开心起来，她对文刚说道：“去程家村吧，我一直认为那里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墨墨也在那里。” 文刚和何子东同时问道：“墨墨在程家村？” 冷雪飞做了个鬼脸，“墨墨不让我说，她和我联系过，她在程家村建了一座小小的学校，每天教村里的孩子们念书，过得很好。” 何子东对冷雪飞说道：“你现在就送文队去车站，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文队的行踪。” 冷雪飞和文刚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即将分别的不舍情绪占据了他们的心，冷雪飞对文刚说道：“你先去，我在这边把这个案子了结了就过来，我们一起教孩子们念书。” 文刚点了点头，何子东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就不做电灯泡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走吧。” “哥，”冷雪飞叫住了他，这是第一次她叫他哥，这一声“哥”代表了冷雪飞已经原谅和接受了他，“你自己小心一点。” 何子东对冷雪飞笑笑，让她放心。 第26章 第章 大结局 李局长办公室内，何子东见到了李局长和李哥，李哥握住何子东的手说道：“失枪案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也要回省里了。” 何子东微笑如常，“您这就要回去了？沈平海的案子您不打算调查了？” 李局长怒道：“小何你怎么回事，领导自有领导的按排，不用你过问。” 李哥脸上愠怒的表情一闪而过，他干笑了两声，道：“我说过，不会纵容这种盗售婴儿的事，当然，也不能冤枉好人，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何子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看过U盘了吗？” 李局长抢先道：“当然看过了，沈平海做的事的确有争议，但也不能说明，他真的在盗售婴儿。” 何子东冷笑几声，“看来，你们没有认真看U盘，有电脑吗？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李局长尴尬的看向李哥，李哥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对着门外吩咐道：“小米，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进来。”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7 章 女秘书穿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对着李局长妩媚的一笑，李局长看也没看她一眼，只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出去。李局长已经好几天没有理过她了，女秘书郁闷不已，她对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面孔骂了一句，“喜新厌旧的臭男人，不得好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欢快的旋律回荡在办公室内，一个头戴硬纸板做的皇冠的女孩在歌声中幸福的微笑，她鼓起腮帮子开始吹蜡烛，蜡烛被她一下子全吹灭了，围在她周围的男男女女们都鼓起了掌，一派详和的气氛，此时，电脑屏幕前的两个人却瞪圆了眼睛对望着，何子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这情景僵持了十秒钟，李局长最先有了反应，他指着何子东，气得话不成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子东大声的说道：“我一直没有提到过沈平海所做的事，而你们两个都知道他是在盗售婴儿，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也参与了进去。” 李局长头上的青筋暴起，“好啊，何子东，我算是小看你了，你竟然设好了局让我们钻。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们吗？别做梦了，你知道李哥是什么来头吗？我们想要你的命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李哥抺了抺额头的汗水，发话了，“小何，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别想靠这个就能平步青云，官场的事你不懂，没你相像中那么简单，如果你真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我建议你和我们合作，只要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保证你前途无量。” 何子东故作惊恐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哥道：“把真的U盘拿出来，销毁掉，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何子东：“那些孩子呢？你愿意看到更多的孩子与亲生父母分离？” 李哥咳嗽一声，没有说话，李局长此时改变了刚才愤怒的态度，变得和蔼可亲，他语重心长的对何子东说道：“我们只是为那些孩子重新选择了父母，他们到了新的父母家里，一样会得到疼爱，他们的亲生父母也不会知道这件事，谁也没有损失，我们还能从中盈利，你说，这么好的事，不做多可惜。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绝不会亏待你，我知道你家不缺钱，但商场上的人，如果没有点后台，做起生意来会很不方便的。”最后这句话带着威胁的性质，何子东笑了笑，“U盘现在并不在我手上。” 李哥急切的问道：“在哪里？” 何子东：“我早就把它交给了警察厅。”他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盆发财树盆栽，里面隐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现在，厅里的领导们正看着这场戏呢。你们说的话，已经被听得清清楚楚。” 李哥顿时瘫软在椅子上，李局长发疯似的扑向何子东，门开了，一队警察冲了进来，他们快速的为李哥和李局长戴上了手铐，女秘书惊愕的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自己能够一语成谶，李局长真的不得好死了。 盗售婴儿案破获了，这起案子影响之巨大，涉案人员之多，受到上级领导的极度重视，为了不造成社会混乱，也为了那些已经有了新的父母的孩子们能生活如常，经研究决定，不对外公开这起案子，涉案人员不论官职大小，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而提供证据的朱红，念其对此案有功，只判处了有期徒刑十年。 何子东在这件案子中功劳最大，被升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他成为了公安局内最年青的副局长，远在程家村的文刚也被追授了个人二等功，在何子东的极力要求下，沈平海暂时没被逮捕，并且放出话去，说沈平海的后台很硬，保得他平安无事，继续出任S医大校长兼附属医院院长。 这一要求实际上是冷雪飞提出的，何子东对此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暂时留下沈平海？”他对冷雪飞问道。 冷雪飞神秘的一笑，道：“留着钓鱼。” 何子东错愕，“涉案人员不是都被逮捕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冷雪飞放低声音：“不是那个案子，是六一五连环杀人案。” 何子东更惊，他突然明白了冷雪飞的用意，“你认为凶手会来杀沈平海？” 冷雪飞对何子东招招手，何子东把头凑了过去，冷雪飞在他耳边低声的耳语起来，何子东越听越喜，不住的点头。 七月二十一日，S医大在延迟放暑假数十天以后终于顶不住压力，放了暑假，大学生们纷纷回了家，校园里巡逻的警察也撤出了S医大，警方宣称，六一五连环杀人案的侦破工作因学生放暑假受阻，暂停一段时间，为此，本市的受害者家属在警局门口上演了一出闹剧，刚上任的副局长何子东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当同学们都开开心心的回到家中的时候，郑小波却没有回去，他的家在贵州，离S市两千多公里路程，从大一到大四，他回家的次数都少得屈指可数，可这一次，他没有回家并不是因为路程太远，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晚的S医大因为已经放了假，显得特别的安静，校园内除了路边昏黄的路灯，就只有少数学生寝室和老师办公室还亮着灯，郑小波的寝室漆黑一片，此时的他不想开灯，他静坐在寝室里，一动不动的竖起耳朵，仿佛在听着什么，一直到凌晨一点，他才站起身来，寝室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他对着那叹息声轻轻的说道：“宝宝，出来吧，没事了。”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衣柜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黑衣女子，由于炎热，女子全身被汗水浸湿，薄薄的黑衣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那黑衣犹如她的第二层皮肤，把她那美好的线条勾勒得令人心颤。 黑衣女子慢慢的从衣柜里爬了出来，长时间蜷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她关节很不舒服，出来的时候，她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郑小波一个箭步，身手敏捷的扶住了她，她稳稳的跌落在郑小波怀里，郑小波抱着她，呼吸变得急促，“宝宝，小心一点。”声音温柔得像要把人融化了一样。 黑衣女子却不为所动，她挣脱了郑小波的怀抱，开始活动关节，她轻盈的跳动两下，向无人的空间挥动了几下拳头，动作十分迅速。 郑小波在旁边看着她，眼里满是关切，“宝宝，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吗？” 黑衣女子“嗯”了一声。 郑小波又道：“做完这一次，你就嫁给我，是吗？” 黑衣女子不耐烦的横了他一眼，“你烦不烦，到底要问多少遍，我说了会嫁给你就一定会嫁给你。” 黑衣女子的不屑态度一点也没让郑小波生气，反而让他高兴起来，他激动的上前一步，握住了黑衣女子的手，那手，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白，“宝宝，我爱你。” 黑衣女子皱皱眉，甩开了郑小波的手，“我知道了，别成天把爱挂在嘴上，真爱我，就要听我的话，一切按我说的办。” 郑小波立刻答道：“我听你的。” 黑衣女子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道：“你的消息可靠吗？他今晚会一直呆在办公室里？” “你放心，我收集了一大本疑难病症让他为我解答，没有一晚上，他搞不定。” 黑衣女子“嗤”的一声冷笑，“他倒是很在意你这个孙女婿。” 郑小波羞涩的表白：“我的眼里只有你。” 黑衣女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郑小波立刻拿出一件宽大的黑色雨衣披在身上，黑衣女子熟练的钻进雨衣内，郑小波拢了拢雨衣，把她完全罩了进去，两人迅速合二为一，乍一看，就像是一个肥胖的人穿着雨衣。 郑小波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里面漆黑一片，雨衣内传来女子埋怨的声音，“你不是说他会在办公室吗？” 郑小波透过玻璃窗朝里面看了看，随后对女子说道：“我看到他了，他在里面，可能是累了，正趴在桌上休息呢。” 女子不再说话，郑小波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沈校长，是我，郑小波。”没人回应，但他很快发现，门并没有锁，他轻轻的推门进去。沈平海坐在办公桌前，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脸朝下睡着了。 郑小波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打开了雨衣，把黑衣女子放了出来，黑衣女子掏出一把装有消声器的手枪，对准了沈平海的头，“噗”的一声闷响，枪响了，近距离射击的冲击力把眼前的沈平海掀翻在地，滚落了好几圈，黑衣女子马上感到不对劲，人怎么会那么轻？她凑近一看，地上的哪里是沈平海，分明是一个戴着假发的塑料假人。她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中计了，转身想要走，可是已经晚了，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一队全副武装的持枪警察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何子东，黑衣女子看情况不对，迅速的抓过身边的郑小波，并用手中的枪抵住郑小波的后背，惊恐的对想要靠近的警察喊道：“不要过来，否则我开枪杀了他。” 警察们停止了前进，有些犹豫，冷雪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黑衣女子说道：“枪里只有三颗子弹，一颗在沈佳宁身上，一颗在康铭身上，最后一颗你用来射击了这个塑料假人，你哪里还有多余的子弹。” 警察们迅速上前控制住了黑衣女子和郑小波。黑衣女子力气很大，被两个警察扳住了胳膊还在不停的挣扎，她边挣扎边喊道：“我没有错，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冷雪飞道：“谁该杀，谁不该杀，自有法律来审判。” 黑衣女人听到这话更加疯狂，“法律有什么用，袒护的坏人还少吗？沈平海罪大恶极，不是一样平安无事？” 冷雪飞抿嘴微笑，“你错了，沈平海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我们放出他没事的消息，只是为了引你上钩，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来审判沈平海，我说的对吗？程亦凡。” 黑衣女子停止了挣扎，她正是六一五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者，程亦凡，“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冷雪飞：“从你的DNA显示不是沈佳宁的同胞姐妹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把你们的DNA和杨芳的做了对比，我就更加怀疑了，你和沈佳宁分明都是杨芳的女儿，为什么你们的DNA会不匹配，因为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你的，你没有死，你和郑小波一起制服了傅昆和宋真，把傅昆绑在了他的出租屋里，然后用乙醚把宋真弄晕，绑在顶楼上，半夜等沈佳宁出去洗漱的时候，你偷跑到楼顶，你知道沈佳宁的生活习惯，了解她的性格，你算准了她会把塑料假人扔下楼去，于是，你在看到她扔出假人的时候推下了晕迷的宋真，宋真的脸型和体型都和你相似，所以你故意毁掉了宋真的脸，让我们以为那是你的尸体，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宋真被你推下楼时，脸部被楼下的铁护栏戳穿，刚好掩盖了你破坏她脸部的痕迹，随后，你跑到监控以外的地方，捡起了塑料假人，然后和郑小波一起去了男生宿舍，多亏了S医大的大容量衣柜，让你能够一直住在衣柜里，你把宋真的头发散落在自己的枕头上，所以警方发现尸体的DNA和你床上提取到的DNA相符的时候，认为死的就是你，而在海中栓上两根绳子，我们会认为宋真的尸体已经被鱼虾吃掉了，实际上，根本就少了一具尸体。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天使判官 作者:桃子妖怪 第 38 章 你本来并不想杀死沈佳宁，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并不恨她，你只是想让她受点苦，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她，可你发现警方在查沈佳宁的DNA，你怕事败露，再加上沈佳宁不适合做医生，符合你的谋杀意图，所以干脆杀了她……” 刚说到这里，程亦凡开始反对，“不，我恨她，我想让她死，从小到大，妈妈都在念叨她，为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妹妹，爸妈带着我离乡背井，只为了能离她近一点，可是她，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过着自己众星捧月的生活，为了掩盖她的身份，爸爸被沈家人害死了，妈妈成天絮絮叨叨的念着爸爸和她，可她在乎吗？她是堂堂医学世家沈家的唯一传人，她才不想回到我们这个家，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我们的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同学们嘲笑我的西部口音，说我是农村人，爸妈眼里也只有她这个失去的女儿，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你们能体会吗？凭什么该我来承受这种痛苦，就因为沈平海当年偷走的是她，而不是我？” 冷雪飞有些愤怒，“谁说你的妈妈不爱你？她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在杀人，文墨说你们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你，因为你的酒量她清楚，程家村长大的人，都有很好的酒量，一瓶红酒根本不会让你喝醉，所以，她当即改口，说你是自杀，她想包庇你，也想让你停手。” 程亦凡拼命摇头，“我做什么她都不赞同，我恨医生，她不赞同，我恨沈佳宁，她也不赞同，我上医科成为沈佳宁的同学，她更是天天指责我，她知道我心中的恨，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只是怕我害死那个她真正在乎的女儿。” 冷雪飞努力的抑制住上前抽她一个耳光的冲动，“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的妈妈，你知道吗？她知道你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多么伤心绝望，是，她的确是不赞同你的做法，可当我们去向她询问内情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告诉我们，即使知道你是错的，她还是不愿意供出你，她在对你的爱与对死者的愧疚中挣扎了很久，最终选择了自杀，是你害死了爱你的妈妈，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她不在乎你。” 程亦凡颓然，整个人像是小了一圈，她喃喃自语道：“都是沈平海的错，这个披着天使外皮的狼，还有那些不合格的医生，他们也该死，我只是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罪孽，如果让他们活下去，成为医生，他们会是另一个沈平海，握在他们手里的手术刀，是更为可怕的凶器，用它杀了人，还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要做天使判官，杀了他们，他们就没有机会害人了。” 冷雪飞摇头：“你不该有这么偏激的想法，一个人做错了事，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自己的错，而不是去指责别人，被不称职的医生害得家庭破碎的人，不只你一个，他们却没有像你这么偏激，以恶制恶，比如文墨，她和你一样恨不合格的医生，她也希望他们去死，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我们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能约束自己的行为，不是什么事想做就能够去做的，你这样无视法律去杀人，你和你所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提起文墨，程亦凡陷入回忆中：“文墨是个好人，她知道我对刑侦感兴趣，就耐心的跟我讲一些刑侦知识，还教我使用枪，她看我没有医学方面的天赋，就劝我改学刑侦，成为一个刑警，是我辜负了她。” 冷雪飞指了指旁边的郑小波，“你辜负的不仅仅是文墨，还有他。他有什么错，只是因为爱你，你就把他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郑小波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程亦凡，何子东的感觉没有错，郑小波口口声声念着的那个她，并不是沈佳宁，而是程亦凡，这一段感情是怎样开始的呢？让我们的镜头回到那个大一新生入学的日子。 这是郑小波第一次远离家乡，来到遥远的S市，这个来自贵州的西部小伙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S医大，在自己家乡的中学里众星捧月的他，初来到这个大都市，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可S市地处中国东部，当地人讲的是一种晦涩难懂的方言，他们彼此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于是，他只好操起了带着浓重西部口味的普通话，这遭到了大家的嘲笑，S医大的学生大多来自本地，其余的也毕业于大城市的中学，他们的普通话标准动听，而郑小波以前就读的中学，是一个贫困县的二流学校，对普通话根本不作要求，就连老师上课也从不使用普通话，所以，郑小波的普通话水平相当的差。 正当他一开口就遭到大家嘲笑，变得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我问哈，临床医学系的新生接待处在哪个儿得？”这带着浓重西部口音的普通话犹如天籁传到了郑小波耳朵里，他惊喜的寻找声音的主人，他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圆而发亮的眼睛，精光闪闪，分明是一个弱女子，可眼里的神情却透着无穷的力量，他瞬间被她吸引，她就是程亦凡，于是，两个同样来自农村的人开始谈起了恋爱，在程亦凡的面前，郑小波才能够侃侃而谈，程亦凡给了他无尽的自信，让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找到了组织，那是一种属于家的归宿感。 可郑小波的幸福日子并不长久，一年以后，程亦凡提出了分手，郑小波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哪里知道，这个有着倔强眼神的女孩早已被恨填得满满的，郑小波的爱并没有感化她，而是成为了她复仇的工具，她让郑小波去接近沈佳宁，让郑小波协助她犯罪，痴情的郑小波为了一个“事成之后就嫁给你”的承诺，一步步跟着程亦凡走上了不归路，所有人都认为郑小波离开程亦凡而选择沈佳宁是正常不过的行为，可当他们把程亦凡和沈佳宁的条件放在天平上比较的时候，忘了最重要一个筹码，那就是爱情，爱情从来不守规矩，它在哪一边，天平就会偏向哪一边，没有什么条件，比他爱她，更能增加她在他心目中的重量，三年的感情却比不上一年的感情，郑小波心里的天平从来都是偏向程亦凡的。为了程亦凡，他失去了理智，只要能够得到她，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爱上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女人，对爱着自己而她不爱的男人，是最残忍的。 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法律的天平都不偏不倚，郑小波和程亦凡同时被判处死刑，当他们躺在执行车上的时候，两只手总算握在了一起，安乐死药水注入两人体内的时候，郑小波问：“宝宝，你爱我吗？”程亦凡说，“爱”。 程亦凡问：“你后悔吗？”郑小波没有回答，药力已经起了作用，他没有时间回答了，但不用他回答，我们都知道答案，郑小波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的爱。可是这爱，是何等的沉重，以致于，生命也承受不起它的重量。 尾声 冬已临近。 S市精神病院，何建国，何子东，洪医生围绕在冷艳身边，痴痴的看着她，冷艳穿着何子东为她买的白色兔毛连身裙，脖子上的红丝巾在微风的吹拂下迎风招展，像一只蝴蝶，而她如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站在那株仍旧翠绿的芭蕉树下，轻轻的哼着歌，犹如天籁的歌声让守在她身边的三个男人都陶醉了，那是一首陈奕迅和王菲合唱的歌曲《因为爱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 （完） 降温了，穿着厚厚的衣服写完这些，手已冰凉，但我知道那个爱着我的男人会把我冰凉的手放进怀里为我取暖，所以，心依然温暖如春，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牙齿发炎了，晚上疼得觉都没睡好，呜呜呜~不过为了亲们，我还是咬牙切齿（真的是咬牙切齿）的完成了最后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 ＃〓§〓〓〓〓〓§〓〓〓〓〓〓§〓〓〓〓〓§〓＃ ↓　　　　　↓　　　　　　↓　　　　　↓ ☆★☆　　　☆★☆　　　　☆★☆　　　☆★☆ ☆　阅　☆　☆　读　☆　　☆　愉　☆　☆　快　☆ ☆★☆　　　☆★☆　　　　☆★☆　　　☆★☆ ↓　　　　　↓　　　　　　↓　　　　　↓ ※　　　　　※　　　　　　※　　　　　※ 恋耽美. []【沫若未怏】整理 第 38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