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有贼》 分卷阅读1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 书名: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文案 沧州来了个小贼,此贼无父无母,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梁上本事,偷鸡摸狗样样都干,打家劫舍无所不能。 沧州有个捕快,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惩奸除恶样样都来。 沧州大街上天天上演你追我赶的画面,忽然有一天画风变了。 小贼:“我不脱衣裳,死都不脱。” 捕快:“不行,今天你必须脱衣裳。” 沧州百姓:“哦……我们都懂。” 清江奇闻录 特殊档案处理部门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糖不甩,楚南风 ┃ 配角:肖安逸,徐子居 ┃ 其它:小贼来访 ================== ☆、糖不甩 早春,天气微凉,霜寒露重。 天亮前下了一场小雨,这会儿到处都湿乎乎的,脚底下的泥土有点松软,枝头上的水滴时不时的落下点儿,掉入脖颈里冰凉刺骨。 新抽的绿芽儿青翠欲滴,枝叶间的蜘蛛网依稀可见,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沧州城外有个茶寮,不远处的树下一匹套着马车的马儿和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大骏马正在啃食野草,偶尔打着响鼻甩甩尾巴配合着树上的鸟雀弄出点响声。三两只麻雀看着兴许是好玩,飞下来在马儿身下拨弄着杂草。 马车不远处坐着几个人,看着衣着打扮像是谁家的家仆。 茶寮里坐着三拨人还有一只土狗,茶寮南边桌子上坐着位穿着蓝色布衣的年轻男子,衣饰简单随意,走近了看去颜色有点褪去,应该是主人家经常换洗晾晒发了颜色。发丝规规矩矩的束在脑后,俊俏的脸庞在蓝色衣料的承托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窝底下有点发乌,应该是长期熬夜形成的。手边桌上放着用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看外形应该是棍棒刀剑之类的。旁边放着个包裹,上面一些补丁看着分外扎眼。 坐在中间桌子上的是一对男女,女孩儿称呼男子为哥哥,可是行为却不是兄妹应该有的。两人穿的都是上等丝绸料子,一眼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子女。女子身上环佩叮咚珠钗绚丽,瞧着道没觉得贵气,反倒给人一种艳俗的感觉。男子面黄肌瘦,腰间的玉佩硕大,有眼力劲的人一看便知这玉佩价值不菲,将那姑娘与她全身首饰都卖出去,都抵不上这半块玉佩值钱。 坐在北边桌上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样貌清秀衣着简朴,即便未施粉黛无甚首饰,一眼看过去也依旧让人眼前一亮。小姑娘脚下趴着一通体雪白大狗,那狗狗毛蓬松油亮柔软,主人家一定是对它分外宠溺,高傲的趴在小姑娘脚边对着眼前的馒头不看一眼。 这小姑娘是谁? 正是来沧州暂住一段时间的糖不甩,糖不甩是个孤儿,没有名字,因为想过上像“糖不甩”一样甜腻的生活而给自己起名为糖不甩,自小在人群里摸爬滚打,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了一身梁上本事。在糖不甩的认知里她是用自己的这一身本事让不少苦难的人过上了短暂的甜腻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劫富济贫,是个贼。 这一次糖不甩的目标就是沧州城。 糖不甩用茶碗做掩饰紧盯着男子腰间的玉佩流着口水,心意估算着那个玉佩的价值,可惜只能眼馋而不能上手,自己只是一个小贼,偷点小钱财就够了,像这种贵重的东西偷了也不好销赃,自己藏着又不能吃,还累赘。 白色大狗抬头看着糖不甩一脸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怕是又看上了人家的东西了。汪汪叫了两声提醒这姑娘,女人应该对着男人流口水才是,别整天想着那些身外之物。 狗叫声不但唤回了糖不甩的目光,同时也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富家女上下打量了狗一番,转而挽住旁边的人:“哥哥,人家想要那只狗。” 被称作哥哥的人显然也看到了那只狗,在心里赞叹着——自己家也是有狗的,但是第一次见到毛色这么好的狗。 那人拍了拍妹妹的手站了起来:“你等着,看哥哥给你拿下它。”说完走到糖不甩身边,不客气的往凳子上一坐:“你的狗卖吗?” 糖不甩抬头看了看,在心里打量着,这人长得一点也没有玉佩好看,说话语气还没有玉佩讨喜,打量完低下头没再搭理他,看多了容易糊眼。 “嘿,你这人真不识抬举。”男子起身,腿一抬脚往凳子上一架,指着自己说:“你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糖不甩听了觉得好笑,自个儿就是吓大的风里来雨里去还会怕他不成:“那你说说看,我也好认识认识。” “听好喽。”男子伸出手撑在桌子向前倾着,看着糖不甩:“小爷名叫赵无风,那是我表妹唐温婉,赵、唐两家可是沧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就连县太爷都要敬我俩家三分。” 话一说完,糖不甩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后面那位蓝衣的男子来了兴趣,男子抬头看了看赵无风,嘴里嘟囔着:“赵家公子回来了?这回有好戏看了。” 要说别人不知道,可这男子可是清楚的很,赵家有一独子,名叫赵无风,吃喝嫖赌样样都会,进衙门的日子比他在家的日子都多,隔三差五的就上衙门讨一顿板子,这会儿倒是说县太爷都要敬他家三分,估计是身上又不疼了,忘了自己是怎么挨打的。 赵无风看着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以为她是怕了,叉着腰指着那条狗:“你说个数,小爷有的是钱。” 糖不甩仔细思量了一番,自己这狗也是捡的,某次偷一户地主人家时看到这狗被半吊在树上,看着可怜就救了下来,养到今天也已经有三个年头了,三年里这狗天天给自己惹麻烦还挑食,但是它却是自己的唯一的朋友,自己再爱财也做不来出卖朋友的事。 “这狗不卖。”说着糖不甩将茶钱放在桌上,牵着狗绳准备离去。 “喂,臭丫头,看上你的狗是你的福气,快点将狗给我,否则……”唐温婉气呼呼的站起来,指着糖不甩的鼻子:“否则让你好看。” 糖不甩看着他们两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哪有富家子女的修养,完全就是市井街头的地痞流氓。 “唉,人家都说不卖了,这里已经是沧州城的管辖范围,你们可不能强买强卖啊。”蓝衣男子掩着面提醒着。 唐温婉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着话还掩着面,一定是个见不得的长相。 这话在听在旁人耳里味道却是变了,这两人都说县令都会敬让三分,再这么说不就是提醒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吗。 糖不甩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又害怕这两个富家子女用强伤了狗,只得一改先前的硬气对着赵无风点头哈腰:“这是县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 令的狗,大人我是帮大人遛狗的,您若想要就去找大人吧,您去要大人一定会卖您几分薄面直接送给您的。” 蓝衣男子一愣,这女子说谎都不眨眼睛的,沧州城里的老鼠自己都能数出有几只,但就是不知道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顿时有点好奇起来。 “县令的狗?”赵无风说:“我怎么不知道。” “想必是少爷不知道,县令的狗一般都是下人管着,不怎么在人前晃悠,我这不就牵到外面来跑了嘛,所以您若是瞧上了,尽管去县衙提便是。”糖不甩继续扯着谎:“县令让我晌午前就要回去,这不……我要回去交差了,若是狗没带回去,县令怕是要罚我了。” “表哥。”唐温婉这一声表哥叫的连绵悠长,腻的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就要这狗,你若不给我定是不依的。” 蓝衣男子连忙喝口茶水,这段时日自己可没吃什么好吃的,可别将肚子里唯一的一点油水给吐没了。 糖不甩这会儿只想逃,跑的越远越好,这般腻歪着,不知自己还能忍到几时:“既然小姐喜欢,要不然我现在就会衙门和大人说一下,将狗洗干净了给您送去,您看这狗身上都是泥,可别弄脏了小姐的衣服。”糖不甩说着用脚踢踢狗腿,还多亏了之前的那场小雨,狗狗趴在地上时独自的毛都沾上了泥,背上到看不出来。 唐温婉一看那模样就有点嫌弃,捏着鼻子指着狗:“你可得给我洗干净了,到时候给我送到唐府来,可不能伤了它。” 糖不甩一听连忙卑躬屈漆叩谢着,牵起狗拿着包袱就上了沧州城的官道上,走到远处回头看了一眼:“糖豆豆,看来咱们要去唐赵两家转转了。”说罢继续向前走去。 蓝衣人看着热闹就这么散了,付了钱。牵起黑色骏马也走上了管道,心里想着这回回去可就有话题聊了。 要说这蓝衣人是谁? 正是沧州府衙里的护卫楚南风。要说前些日子衙门里放了他一个月的假期,让其回去相亲。这楚南风已经二十好几,无父无母孤生一人,文韬武略一样不差,上门说媒的就差踏破了门槛,可他总是推脱。说要找个自己如意的,可这连个标准都没有,旁人像他这般年龄的都已经孩子满地跑了,可他自己却无所谓。 沧州县令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宠着,这不放了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去找自己如意的人,一月将近,楚南风兜兜转转依旧孤身一人回到这沧州城。 楚南风牵着马快步赶上了前面的人,自己对这满口谎话的姑娘兴趣十分浓厚。 ☆、楚南风 楚南风牵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糖不甩身后,从背后看去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带着的狗都快到有腰高,狗狗不紧不慢的在她身旁走着,狗绳围在狗身上也不牵着,就这身板若是狗跑了那一定是追不上的。 “你跟着我作什么。”楚南风一跟上来糖不甩就发现了他,长得倒是英俊潇洒,可惜他牵着的这匹马比他更好看,上次在某家员外那儿偷了匹马,卖了好几十两银子,再看眼前这马怎么着也得值个千八百两才是。 楚南风仔细看着侧过身子质问自己的人儿,唇红齿白的煞是好看,可惜再回想她之前说谎的样子,好感顿时失去不少:“这条路是去沧州城的必经之路,我要去沧州城自然要走这条路,怎么能说我是跟踪你呢。” 糖不甩想想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没碍着自己。想罢,转身不再搭理。 糖不甩独自走着可不见得某人也想独自走。楚南风牵着马快步走到糖不甩身边搭话:“在下楚南风,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你个登徒子还说不是跟踪本姑娘。”糖不甩怒视对方一拍狗头,作势要放狗咬他。 楚南风吓得连忙摆手以证清白,即便这狗咬不到自己,就单单被狗追着跑这事若是传出去,自己丢脸是小,衙门的门面是大啊:“姑娘误会了,在下刚才在茶寮听到姑娘说是衙门的人,所以特来结识。” “真的?”糖不甩内心觉得他不是坏人,可是也不是好人,就凭他在茶寮里火上浇油一事就可看出来。 楚南风点点头,小丫头警觉性还挺高:“我若想如何,便去找那对富家子女去了,找你又得不到好处。” 糖不甩才不吃他这一套,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拉起狗绳让狗走在两人中间。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喂’吧?”楚南风继续跟上,看着小姑娘脚步轻盈,应该是个会功夫的。 “糖不甩。”糖不甩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啧了声——真好看。 “糖不甩?你饿啦。”楚南风说着伸手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烧饼:“我没有糖不甩,咯,就剩这个了,你将就着先垫垫肚子。” 糖不甩翻个白眼:“老子名叫糖不甩,我的狗叫糖豆豆。”说罢一把抢过烧饼塞在兜里,不拿白不拿。 楚南风一时没绷住乐开了,糖不甩?糖豆豆?狗倒是能够理解,哪有个人名会叫糖不甩的:“这该不会是你的假名吧。” 糖不甩眉头一拧,脸颊微红:“爱信不信。”说罢快步向前不再搭理他。 楚南风意识到姑娘家面皮薄,拍拍手上的糖渣,拉着马追上,一个劲的道歉。 一路上打打闹闹,糖不甩向楚南风说明自己并非衙门人来此只是游玩,一进城门两人便相互拜别。沧州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声鼎沸,一人一狗到处看着,摊贩上的东西玲琅满目,哪个姑娘不爱美,挑挑拣拣又舍不得花钱,摊主看的是眉头皱起,又不敢斥责,一路走来东西倒没买多少,舍给乞儿的钱却是不少,同时天涯沦落人。 已是晌午,各家炊烟四起,糖不甩在一家酒楼前站定,酒楼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白仙居”看了半天才将那几个字认个明白。 糖不甩双手一拍:“就是这家。”带着糖豆豆抬脚往里走。 “客官里面请。”小二看到来人赶忙迎了上来,到了面前,看清了糖不甩身后的狗脸色骤变:“诶……客观这狗……” “你才这狗。”糖不甩一时没反应过来,凶巴巴的回了一句。 小二被他下了一跳,心里嘀咕着这姑娘真凶:“对不住啊客官,我说的是您的狗,您看……咱们店是不能进狗的,这个……” 糖不甩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我家的狗干净着呢。” “再干净也不行啊。”小二有点急了:“这都是人吃饭的地方,哪能让畜生进来,这么多人万一吃到狗毛得多脏。” “你才是畜生。”糖不甩一时气不过,顿时与小儿争吵起来:“这么大地方又没风,而且我家狗不掉毛,怎么就不行了,再说……”糖不甩看看四周:“你这儿又没有写狗不得入内的字样,我看你分明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 是想敲诈,当心我到官府告你去。” “你……”小二被这一番抢白堵的哑口无言,没想到今天来了个地痞无赖,还是个女的。 拉扯间一个烧饼掉落,咕噜噜滚到门口,撞到门栏晃了两下才停住。 “怎么了?”一声儒雅的声音传来,糖不甩识字不多,不知如何描述,只觉得这声音像是咳嗽时的冰糖雪梨汤,沐浴后的蜂蜜牛奶茶,一口下去清肺润嗓,再来一口通体舒畅。慢慢转过身去,眼前之人一副读书人的气质,一袭儒衫穿在身上竟然穿出丝丝仙气,眉眼清秀好像在哪儿见过,糖不甩想了想,这不是庙里的菩萨模样嘛。 来人弯腰拾起烧饼拍拍,还好不是很脏。 “哎呦,徐先生啊。”小二一看到来人,像是见到救星般忙上去拉住他:“徐先生,您来的真巧,快来评评理。” “怎么了这是?”徐先生看着店小二,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徐先生您看这姑娘,非要将她的狗带进去吃饭,我们这儿都是人吃饭的地方怎能让狗进去,让她走,她也不走。”小二添油加醋的告状。 “我那单间还在?”徐先生莞尔一笑:“让这姑娘去我那单间如何?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了吧。” 小二犹豫着点了点头。 糖不甩还在独自陶醉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就应是这幅模样,心肠好,长得好,还识字,以后还会教孩子读书。 徐先生看着对面的姑娘脸色渐渐变红,眼神迷离,心里想着该不会生病了吧,慢慢将手贴近那人额头。 糖不甩真在想象着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是,冷不丁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袭击,一下惊醒,一看竟然是一只手,连忙发问:“你干什么。” “哦,我看姑娘面色潮红,想看看姑娘是否染疾,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赎罪。”徐子居低头道了声过错。 糖不甩的心脏已经普通的跳个不停,甚至还希望多多冒犯才好。 “我在楼上有个单间,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去单间用饭。”徐师爷邀请着,伸手递过烧饼。 “不介意不介意。”糖不甩羞涩的接过烧饼,拉起糖豆豆的绳子连忙跟上。 糖豆豆对着店小二大叫几声,像是示威:“看,小爷就这么进来了。”叫完跟上徐师爷的脚步,糖不甩看着糖豆豆的得瑟劲,勾勾嘴角,看来豆豆也喜欢这人呢。 白仙居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单间,膈音不是很好,糖不甩进门前还听到隔壁的说话声。 “在下徐子居,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双方落座,徐子居问。 “小女子名叫糖不甩。”每次说出自己的名字即便别人笑话,糖不甩也会觉得无所谓,可是此时此刻却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取个鸳鸯锦绣之类的好听名字。 “糖不甩。”徐子居听着诧异,这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位心大的主,怎会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儿:“这名字不错,甜而不腻,挺别致的。” “这是我自个儿起的名字,胡乱起的,见笑了。”糖不甩小脸一红,低声说道。 “你家人呢?”徐子居不解,怎么就这一个小姑娘出来吃饭。 “我是孤儿,只有一狗为伴。”糖不甩伸手一指:“它叫糖豆豆。” 徐子居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冒犯姑娘了。” 小二正好这时端着托盘进来了打破了徐子居的窘迫。 几样小炒,清淡不腻,一壶梅子酒酸甜可口,一碗白米饭软糯香甜。这一顿饭吃的甚是满足,糖豆豆啃着鸡腿尾巴直摇。 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点急促但是轻盈,糖不甩一听就知道是个会功夫的。脚步声渐进,房门被打开。糖不甩一看,竟然认识。 “先生。”楚南风一进屋便问了声好。 “哟,南风回来啦,快过来坐。”徐子居说着便要叫小二加菜,楚南连忙拦着他:“衙门里还有事,大人让我来叫你。” 楚南风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不甩姑娘与先生认识?” 楚南风这一说话,糖不甩就听出来了,感情这人就是衙门的人,一路上还骗自己。 “我与姑娘偶然相识。”徐子居一听这称呼眼前一亮,这般亲密:“倒是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不认识他。”糖不甩来忙否认。 “怎会不识,你我二人一路到此,且是患难之交啊。”楚南风表情甚是夸张。 糖不甩满脸纠结,那哪儿是患难之交,顶多就是个清水相逢外加某人的死缠难打罢了。 徐子居可不管那些,这次楚南风放假,大伙儿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好不容易见他与一个姑娘关系这么好,哪能放弃,急忙邀请糖不甩到衙门住下,什么酒楼太贵客房已满路边摊不好吃之类的话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看的糖不甩目瞪口呆,面前这位还是一开始的翩翩公子吗? ☆、金饰案一 衙门口围着好多人,三人到来又是引起一片轰动,小姑娘们红着脸看着这边,男人们红着眼瞪着这边。糖不甩看这场景心里一阵哆嗦。从开始走江湖起,什么大小场面没见过,但唯独这两种眼神自己受不了,明知不是看向自己,还是想要躲避。 糖不甩慢腾腾的跟在徐子居身后,躲躲闪闪。 “不甩姑娘这是怎么了?南风乃是侠肝义胆,大姑娘小伙子们崇拜大侠,自然万分崇拜羡慕崇拜与他。”徐子居以为糖不甩是在意别人看向楚南风的目光,赶忙解释还顺便大大夸赞一番。 楚南风嘴角一阵抽搐,解释就解释,干嘛还多说这么多,欲盖拟彰。但是即便不满,楚南风也没有反驳,好像默许了似的。 糖不甩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看着楚南风,可是眼生却是不那么回事,惹得他扶额连连摇头。 “先生回来啦。”衙役一看到徐子居连忙挤出人群:“先生快来,大人要开堂问审。” “开堂问审?发生了什么事吗?”徐子居问。 “先生咱们先进去再说。”楚南风提醒着,外面到处都是百姓,还是不要引起更大的骚动才好。 走进后堂,传说中的大人肖安逸正在书房中踱步。 糖不甩瞧着这位知府大人应该只有四五十岁,精神抖擞。乍一靠近,一股正义之气扑面而来,糖不甩的腿有点打颤,自己可是个贼,这会儿若是被查出来,铁定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大人。”徐子居上前。 “先生回来啦。”肖安逸转过身向徐子居点点头,错开身子正好看到躲在徐子居身后的小姑娘:“这位是?” 楚南风刚要张嘴,徐子居立马抢白过来:“这是与南风一同回来的姑娘,名叫糖不甩。” 肖安逸一惊眼神示意:“不是说南风是独自回来的吗?” 徐子居挤挤眼:“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4 他诓你的,看他今天桃花满面的样子。” 肖安逸点点头,原来如此。 楚南风看着俩个人眉来眼去的,内心一阵动荡,这两人含情脉脉的是个什么意思。 “大人是要审理什么案子?”言归正传,门外还有很多百姓在围观。 “先生不急,此事升堂时再说。”肖安逸没有多做思考大手一挥:“升堂”。 …… 公堂之外百姓议论纷纷,堂威声起两旁衙役廷杖击打,全场肃静,中间跪着两位妇人。 刻着‘明镜高堂’四个字的巨大牌匾下坐着身穿官服的肖安逸。肖安逸左手边站着楚南风,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时让糖不甩不适应。 徐子居坐在肖安逸的右手边,为了让糖不甩看到楚南风一本正经的模样,硬是拉着让她在自己旁边,近距离观看堂审。 肖安逸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年龄大一点妇人的回道:“民妇赵氏,这是我儿媳小赵氏。” 小赵氏还未等赵氏说完连忙抢言:“大人啊,您一对要为民妇伸冤。民妇命苦,民妇自从嫁到赵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婆婆又偷民妇的首饰……” “你才是贼,怎可如此厚颜无耻。”赵氏怒斥。 糖不甩看着两人吵得挺欢,有点乐呵。忽然耳边惊堂木响,吓得浑身一抖,楚南风恰巧斜眼瞄到这一场景,抿了抿嘴眉眼都弯了。 徐子居眯着眼睛看了看,暗自点头,等退堂后要和大人商量商量点事了。 “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你们想挨板子吗?”肖安逸怒斥。 “民妇不敢。” “民妇不敢。” 堂下两人皆被惊到,颤抖地连忙磕头谢罪。 “赵氏,由你先说,事情究竟如何?”肖安逸说。 “回大人,在下赵氏,这小赵氏是上个月嫁入我们家的新媳妇,我家只有我儿一位男丁,本来新婚燕尔的大家都挺欢喜,可谁曾想……”话说着,赵氏眼泪溢出,止不住的往外流:“新婚第二天上山砍柴落下了山崖,就这么去了。” 糖不甩没有家人,唯一算起来就只有那个教自己偷东西的老乞丐了否,老乞丐一直教导她不能有心,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这会儿听到赵氏这般伤心,内心倒是没有多大感慨。 “我一生守着活寡,不愿看到这么小的新媳妇也是如此,便劝她回去重新嫁个好人家,过好日子。”话一转锋:“可谁知这个贱人竟然不识好人心,说我坑害她,让她背上不洁的名头,还透我首饰。大人啦,那是我与相公成亲时打造的,还望大人给民妇伸冤啊。” “她胡说。”小赵氏指着赵氏说:“大人千万别听这妇人胡说,那首饰分明是我与相公成亲时打造的,大人,街坊前些日子也有看到我带过这首饰。”小赵氏说着从怀里掏出张收据。 “来人。”肖安逸一听这话连忙下令:“带那位街坊上堂。” 街坊是两位年过三十的妇人,没事时会这家那家串门唠嗑。小赵氏是外乡来的,偶尔拉呱熟络起来。 “堂下何人。”肖安逸问。 “民妇陈氏。” “民妇王氏。” “叩见大人。” “你二人可曾见过这个首饰?” 肖安逸让衙役将首饰端到二人面前方便认清。 二人看了一眼,指着小赵氏说:“是她的。” 赵氏一听哭腔着大喊“大人,她们是串通好的,这首饰真的是我的。” 肖安逸皱褶眉头一拍惊堂木,他从当上知府开始查了不少的案子,可是最怕的便是升堂,不论什么事,人人上堂皆是喊冤,有事即便证据确凿也要喊上两嗓子:“陈氏你来说说你二人是何日何时何地看到过这首饰的,事无巨细。” 陈氏边回想边说:“看到这首饰是在三天前。小赵氏与往常一样和我们聊天。当时戴的就是这些首饰,她说这是她与相成亲时打的首,一直舍不得戴,那天是赵氏想让她走,她思恋亡夫所以才带着的。” “对对对,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形。”王氏附和。 “啧。”糖不甩听到这儿啧了一声。 徐子居就在她身旁坐着写记录,听到她出声连忙问道:“怎么了?” 糖不甩想要说话,想想看又咽了回去,据听说在衙门里头胡言乱语会挨板子:“嗯……没什么。” “你不用害怕,有什么话只说便是,衙门里是很宽容的。”徐子居笑眯眯的拿着笔继续写,其实心里却在打鼓,这姑娘一进衙门自己就看出来了,她有点怕衙门,可别这样就将南风带回来的姑娘给吓跑了才是。 “那我就多嘴说了啊。”糖不甩一脚跨出去站到大堂中央。 徐子居看的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让她站在这儿说给自己听,怎地跑那边去了,这丫头不知扰乱公堂是个什么罪吗。 楚南风看着忽然冒出来的糖不甩,一阵胆颤儿,这一会儿精明一会儿傻不愣登的,这又是晚的哪一出:“不甩,回去。” “啊?什么?先生让我说的。”糖不甩一指徐子居,表情甚是无辜,楚南风眼皮直跳,不知她的无辜是真是假。 肖安逸拿着惊堂木的手顿住了,脑袋一片空白,本就疼的脑仁儿这会儿更难受了,看看徐子居一脸懊悔的表情就知道他说了,置于怎么说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糖不甩对着肖安逸行礼:“大人糖不甩知道谁是贼。” “哦?说来听听。”肖安逸来了兴趣。 “容我问在场的几个问题。”糖不甩先问了赵氏:“你何时成的亲。” “十九岁那年夏天。” “今年多大。” “四十有余。” “你说那首饰是你的?” “正是。” “这期间拢共带戴了多久。” “刚成亲那会儿都带着,后来孩儿十岁那年丈夫过世,未免睹物思人伤心过度,便摘了。” “什么事时候丢的?” “丢了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未找到,有担心家里有首饰的事被外人知道起了贪心,便一直未说。” 糖不甩点点头,转生来到小赵氏面前上下看了一圈:“小娘子像是成亲没多久的样子。” “回……额……姑娘,成亲已一月有余。” “首饰可常戴?” “不常戴。” “可有收据?” “没有收据,相公给我时就是用白布包着的。” “你可有在婆婆面前带过首饰?” “没有,因为相公说,婆婆不喜他乱花钱。” 糖不甩点点头,转身来到成氏与王氏面前,询问:“不知两位婶婶可有在其他时候见过小赵氏戴首饰?” “没有,只那一次。” 糖不甩转身面向肖安逸:“不知大人对金饰有和见解?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5 ” 肖安逸一笑:“女儿家的东西还是留着女儿家自己说吧。” “是。”糖不甩接过首饰,拿起其中一对金镯子:“纯金有一些特点,有点软,用手指一划能留下一些痕迹。” ☆、金饰案二 糖不甩在金镯子上用指甲盖划了一道,果然见上面留下了个痕迹。 “这纯金的首饰还有一个特点,但是因为有人偏信旁言,所以都不当真。”糖不甩拿起镯子晃了晃:“就是褪色。镯子长期带着,汗液或者干活时经常粘到刺激性之类的东西就会褪色,颜色会发暗,没有光泽,和掺假的金子不一样,即便褪色,也会很容易认出来。” 糖不甩将托盘拿着,每个人面前走了一圈,众人皆议论纷纷,显然事情已经明了。 首饰颜色已经暗淡,没有多少光泽,在衔接口的接缝里还卡着点泥。 小赵氏一看脸色立马变了连连磕头大呼冤枉:“大人啊,民妇冤枉啊,民妇自从嫁到这儿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大人若不信即可到民妇家中查探,以证清白。” “小娘子不必惊慌,我也没说是你偷的啊。”糖不甩将首饰用布包好给了赵氏:“你不是说了吗,这首饰是你相公给你的,兴许他只是想让你觉得自己不会亏待你,才从母亲那里借了来,但又怕你与母亲争执,才让你收好的,你可真幸福,肉这么个人儿疼着呢。” 小赵氏看着赵氏拿着首饰,一个劲的落泪,嫁入赵家,且不说过得如何,单就婆媳和睦就是没话说的,可如今除了这么一档子事,谁都说不出个对错来。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肖安逸拿起惊堂木一敲:“退堂。” 衙门晚上在白仙居用的饭,糖不甩也被邀请到,这饭就当做给楚南风和她接风洗尘的。本身糖不甩在衙门里就不自在,再在堂上一闹腾,已经没人不知道沧州县衙里来了个俊俏姑娘的事儿了。 吃饭的人不多,但却异常热闹热闹,糖不甩自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和刚认识的人不是因为钱财而相处这么久。 “不甩姑娘好像对金银器皿比较熟悉啊。”肖安逸表示好奇,姑娘家喜欢首饰不奇怪,但都是只买不看,还是第一次有人家会那么熟悉这些东西。 糖不甩一听这话冷汗直流,仔细回想了一圈自己有没有暴露了:“穷人家怕被骗,自然要多知道点东西才是。” “不怕不怕,以后你就是我们衙门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敢骗你了。”徐子居安慰时心里也在打算怎样将人留下,就算不是因为楚南风,自己也有私心,衙门里现在正确人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能力。 “不甩姑娘怎知偷儿是赵氏家儿子的?”楚南风问着话,手上夹菜的动作也没停。 “我不知道啊。”糖不甩瞪大眼睛一脸无辜。 “你不知道?那堂上说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偷儿是赵氏儿子,但我知道首饰是赵氏的,理由我已经说过了。”糖不甩不以为意。 肖安逸眉头一皱:“姑娘可知这般结案可能会让犯人逃之夭夭,甚至还会造成更大的隐患。” “既然如此大人可知道谁是贼?” “暂且不知。” “就算因为暂且不知,然后又知道东西其实是赵氏的,那么这样就得出了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小赵氏是贼,抓了她,关几天,以示警戒,都说得过去。那如果的第二种,也就是我说的那一种呢。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宁愿放了她,而不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人背锅。” “我也没想让她背锅,证据会有的。” “证据不会有的,因为唯一的证据已经没了。”作为贼,糖不甩比谁都明白偷儿看到值钱玩意儿时的眼神。 肖安逸沉默,那个证据就是赵氏的儿子,小赵氏的相公,可如今人已经没了,找不到证据,如果不来一个好的说辞,就有一半的可能性让无辜的人受罪。 “对了,今天有看到赵家或者唐家的人来吗?”楚南风一看气氛不对立马扯开话题,暗暗责怪自己多嘴干嘛。 “怎么了?” “我在路上碰到了,那位赵公子带着唐家小姐,硬是要抢夺不甩姑娘的狗,被不甩姑娘打发了。”楚南风偷工减料描述去掉了糖不甩骗人的那一段。 糖不甩听到这儿内心狂跳,连忙看了看楚南风,很是害怕他将自己骗人的那一段讲出来让徐子居误会,然而显然是自己多想了,楚南风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他们应不敢来衙门,要知道你走之前才刚挨过板子,抄了一遍律法才。” “他们这么坏吗?”糖不甩问。 楚南风夹了一块打算放到糖不甩碗里,抬眼一看周围一双双放光的眼睛,连忙半路转个弯塞进自己嘴里,险些呛到:“坏倒不是很坏,就是太过娇惯,不知人间疾苦,常常惹是生非,因此成为了衙门里的常客。” “这沧州城可真热闹,形形□□的人也很多。”糖不甩这么一听就觉得有趣,还是第一次听到衙门人给娇惯蛮横的人做辩驳。 徐子居一听连忙赶着话说上:“不甩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糖不甩仔细想了想,打算就是在沧州城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填补以下腰包,当然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是想在沧州游历一段日子再去下一个地方。”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不妨就在衙门里住下,也好让南风带你到处转转。”徐子居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这样会不会妨碍办公,毕竟衙门重地,今个儿还出了那么大个丑,辛亏大人不拘小节,没治我的罪。”说着向肖安逸的想象点了点头,再次道歉。 “不碍事,不碍事。”徐子居摆摆手:“这沧州城一般没什么大事,都是像今天这样的张家长李家短的小事,用不着南风忙活。” “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糖不甩嘴角抽搐,自个儿巴不得衙门里忙的热火朝天才是,这个样就没人多看自己几眼了,无奈的看了看房梁,看样子要小心行事了。 回到衙门时天色已晚,徐子居早就让人将楚南风院子里的客房给收拾好了,看着提前收拾妥当的样子,糖不甩很是怀疑这位翩翩美男是早有预谋,还好当时答应了,否则还不知道他想用什么法子将自己留下呢。 想到这儿,糖不甩心头有事一阵跳动,莫不是他也喜欢着自己,这便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啊。糖不甩在内心断定徐子居是喜欢之计才将自己留下的,之所以没有将自己留在他的院子里住下,应该是房间已满,一定是这样的。想着想着,糖不甩就感觉自己有点飘起来了,连忙捂着脸冲进房间,给自己降降温。 楚南风跟在糖不甩身后回房,将她那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6 从疑惑到娇羞的模样看的清楚,嘴角抽搐这再看她捂脸回房,或许这就是少女怀春吧。 徐子居的想法楚南风明白,之所以不去点破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来是不远处的某个城镇出现了到窃贼,目击者的描述与她相似,二来自己也不想再被催促的成家,不如利用一下,反正到时候她也会离开,自己能得一时清闲便的一时清闲。 糖豆豆晚上吃了只烤鸡,这衙门里看着挺清贫的,但是这厨房大娘的手艺是真的好,糖豆豆吃的嘴上都泛起了油光。用脑袋顶开这件散发着主人身上气味的房间,屋里没点灯,但丝毫不影响自己看清屋里的情形,主人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儿,鞋子非得老远。无奈的摇摇头,没见过世面的人就是这副模样,要学会理解。打着哈气在床脚躺下,心里还在念叨着:“今天晚上要出去踩点,主人应该不会忘记吧。” 糖不甩滚完了,内心慢慢平复下来,开始在心里计算着,晚上怎么前去打探。大户人家的家丁护卫都比较多,一般情况下晚上都是有人守门的,有些人家门比较多,那么守门的人就多了点。糖不甩打听到,赵唐两家是沧州县最大的两户人家,宅院自然不小。 众人睡去,糖不甩偷偷翻墙离开,无人的夜晚一片寂静,漆黑的周围,最适合做点什么。 脚步声停下,糖不甩脚下一使力,窜上院旁的高大树杈上,整个身子遮得严严实实。 从高处看唐府,以糖不甩有限的词汇是无法优美的形容出来的,只见每间房子之间都是灯笼链接,夜晚灯火通明,猫儿走动,眼睛在灯火下冒着绿光,影子晃荡,如果有人路过想不被发现真难。以糖不甩多次的经历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唐府除了非富即贵之外还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正所谓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怕外人来嘛。 糖不甩自出看着,想找一个路子进去,既然来了,又怎能不不探听点消息回去。 四下张望着,选定还是在影子底下窜梭比较好,脚下一使力略过灯笼上方在背光出站定,融入黑暗,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显然是老手。 ☆、盗窃案一 糖不甩离开不久,打更的王二狗子一路晃晃悠悠敲敲打打,来到唐府在墙角坐了下来歇歇脚,不久还要再打一次更,不想回家绕路,这儿灯火通明,有什么事儿一目了然。坐着坐着人就犯懒,背靠在墙上的人儿慢慢滑落,一下栽倒在地上脑袋磕到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王二狗子一个激灵,摸摸磕疼的脑袋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迷糊的四周看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打一次更就能回家了,想罢直起身拿起铜锣就要往前走。忽然一阵风吹过灯火闪动,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模糊扭曲,周围除了风吹动枝叶的声音外就剩粗重的呼吸声了。 “咦。”王二狗子揉了揉眼睛,刚才好像有个人在空中飘。在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大晚上的疑神疑鬼。”拍拍心口,边敲铜锣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给自己壮胆。 走到拐角,灯光黯淡。王二狗子又敲了一下铜锣,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忽然落下一个人:“啊……” …… 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脑袋里有嗡嗡的声音听不真切,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眼皮掀开。 糖不甩看着床上的帷幔有点迷糊,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沧州衙门里。屋内的糖豆豆已经不在,应该是出去觅食了,起床穿衣洗漱打理好自己,大门一开,外头天气晴好。 “怎么这么多小孩儿。”糖不甩一出门就看见几个小孩儿正在院子里撅着屁股扎马步,楚南风嘴里叼着馒头,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小孩儿的姿势。 糖豆豆一副狗腿模样在楚南风脚边乱窜,显然已经被某人收服,眼里已经装不下自家主人了。 楚南风抬头看了看:“这都是衙门里收养的孤儿或者附近人家的小孩儿,到这儿学点东西。” “衙门还兼职书院?”糖不甩往石凳上一坐,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还挺甜的。 “衙门后面专门设的义学先生有空会去教学,孩子们就在那儿学习,无家可归的起来穷困的都能来,孩子们有书读了,家里大人就能安心赚钱养家了。”楚南风用力将一个小孩儿的身子往下压着。 “那你就是武师傅咯。”糖不甩问。 “闲来无事就教教拳脚。”楚南风走到糖不甩旁边坐下状似无意的问道:“昨晚睡得如何?我看你半夜不在。” “你去找我了?”糖不甩一惊,自己特意挑的半夜出去,就是担心被发现,怎么这人半夜还不睡觉。 “我是听见你房里有动静,才去看看的。”楚南风说完觉得不对劲又加上了一句:“没进屋。” 糖不甩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自己不在衙门,啧啧两声,唤来糖豆豆掩饰自己刚才的心虚:“昨晚肚子不太舒服。” “这位姐姐是楚大哥的新媳妇吗?”小孩儿盯着糖不甩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可比唐老虎好看多了。” 糖不甩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小孩子家家的,不可胡说。” “那你喜欢我们楚大哥吗?”小孩儿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的无辜,反倒是糖不甩燥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了眼旁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正在努力咽馒头的人。 “小虎子可别乱说,糖姐姐是你楚大哥的客人。”徐子居踏进院子笑呵呵的阻拦小虎子继续说下去。 “先生早。”糖不甩一见徐子居眼睛都亮了起来。 “汪汪”糖豆豆看到来人,高兴的冲过去,跳着将前脚往徐子居身上扒拉,惹得一袭白衫上多出好多泥点。 “不早了,义学的孩子们都下课了。”徐子居逗笑着,也不在意身上的泥点。 糖不甩低着头,扣着手指头,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昨晚夜探的太晚,又怎会起的这么晚。 徐子居倒是没多大在意,逗弄着,惹得糖豆豆跟在后头转悠。 “先生,听说前头唐老爷来了。”楚南风让开身子让徐子居坐下。 徐子居坐下挑了个最白的递给小虎子,小虎子摇摇头:“我们都吃饱了,这是楚大哥特意留给最后起床的懒猪吃的。”说完,小虎子挑衅的看了眼糖不甩,眼里满满的鄙视。 糖不甩捂着心口,自己这是被小孩在给鄙视了,难道自己就那么懒吗? “哈哈。”徐子居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小虎,这是你糖姐姐,你们要好好相处。” “这个糖姐姐和唐老虎是一个字吗?”小虎歪着头,自己认识好几个tang字呢。 “我刚才就想问了,唐老虎是谁?”沧州城姓唐的糖不甩就认识一个,就是那个唐温婉。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7 你认识的。”楚南风随手向后头一指:“就是那个唐温婉。” 糖不甩仔细回想着,母老虎这个称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唐府好像粘上了什么事情。”徐子居挥挥手,让孩子们到别处玩去:“死了人。” “死人?”楚南风回想着唐温婉和赵无风这才刚刚回来就粘上了这么个事情,忽然觉得他们好生晦气,以后可要远离那两人才好:“死的是谁?” 徐子居说:“打更的王二狗子,尸体已经送到了停尸房,待会儿等大人送走了唐老爷就可以去验尸了。” 这是迟那时快,徐子居话音刚落肖安逸就来了。 肖安逸一进远门,就看见里面三人一狗,歪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像是等了很久:“你们这是怎么了?” 徐子居率先说话:“大人,唐老爷走了?” “嗯,说了点事情就走了。”肖安逸转头问糖不甩:“不甩姑娘休息的如何?早上衙门孩子们读书声大,可别吵到才是。” “没有没有。”糖不甩连忙摆手:“我睡眠好,再大的声音都睡得着。” 楚南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样子真像小虎子说的那样像个猪似的。 糖不甩小脸一红,瞪了眼楚南风,自己好歹也是女孩儿,怎么可以如此直白的笑话。 肖安逸看着这厢眉来眼去的,对着徐子居挑挑眉,想染不作声,显然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咳咳。刚才唐老爷来了,与我说了件案子。” “是王二狗子死的事儿?”楚南风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肖安逸坐下来慢慢说道:“唐老爷家里昨晚招了贼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在场的只有糖不甩在最惊讶的,昨晚自己才夜探过唐府,当时自己可以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怎地居丢失了东西,莫不是在自己之前或者之后就有人顺手牵羊了。 做下三流的事儿的人最怕的就是撞活,因为不论是那户人家有贼人光顾了之后必定严加戒备,特别是像这种富贵人家,那之后的戒备就更加森严了。像糖不甩这种踩了点还没东西到手的人就更加憋屈了,就好比什么都准备好了忽然别人说不用了一样,白忙活一场。 “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楚南风不知道其中的纠葛,只当糖不甩是疾恶如仇,看不惯有人偷东西。 肖安逸说:“唐老爷子今儿早上带着下人抬了具尸体来衙门报案,说是门人开门时发现的,死者是王二狗子,这南风是认识的。” 楚南风点点头,自己是衙门人偶尔要办一些案子需晚上出门,所以与做夜间活计的王二狗子相识。虽然关系不是很深,但好歹也是沧州人,这忽然听到死了心里还有些难过。 “这王二狗子的死唐老爷倒是没有多说,待会儿南风带着不甩姑娘出去转悠的时候顺便去查看查看。”肖安逸变着法子让这两人独处,其实这也是徐子居想出来的,不知是不是徐子居一个人待不住了,变着法子想将家里的孩子们配成对,可是他也不相信自己到子安在都还没有成家。 “是大人。”楚南风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只当自家大人是怕冷落了客人,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糖不甩可不管印象好不好,她一直惦记的就是那个贼人偷走了什么,竟然在自己之前下手:“唐府家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肖安逸摸着下巴:“是七宝琉璃玉。” “七宝琉璃玉?”糖不甩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有这么个值钱的东西,看样子自己的宝物手册上应该要更新一下了。 “这宝贝据说价值连城,之所以取名为七宝顾名思义,就是这个玉中有七个宝贝。”肖安逸边说还边卖着关子,听得糖不甩抓心挠肺的又不能明着表达出来,好生难受。 “这七宝琉璃玉我倒是听说过。”徐子居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边举头向着天空仔细思索着:“若真有那个东西这唐家可就不得了了。” 听着徐子居的话,楚南风也有点坐不住了,自家大人先生什么都好就是爱卖关子,以逗人为了,也就是太闲了,给养出了这么个坏习惯:“先生快说,又和不得了之处。” 徐子居摸摸更本不存在的胡须:“听好了,这七宝分别是:冬暖、夏凉、祛病、辟邪。” 糖不甩一边听着一边掰着手指头,忽然听不到下文有些莫民奇妙:“还有呢?不是七宝吗?怎么只有四个。” 徐子居一耸肩:“不知道。” ☆、盗窃案二 早上,唐老爷在急促的呼喊声醒来,外头不知在吵吵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唐老爷年纪大了,睡眠一直不好,最受不了别人打扰他休息,正准备呵斥外面的热,时,听到一句话,顿时吓得从床上坐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拖沓的鞋子就出了房门。 “你们说什么?”唐老爷问:“谁死了?” 管家唐福一看自家老爷起来了,连忙上前将事情一说:“老爷,前头院门口死了个人,看着是打更的王二狗子。” “什么?”唐老爷十分震惊,这就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快,去衙门报案。” “老爷,已经派人去了,只是……”唐福犹豫了一下:“只是灵堂好像被谁给翻动了。” “什么?”唐老爷一听,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上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快,快去看看。” 众人一到灵堂,只见灵堂里已经是另一副模样,台子上摆放的灵位七零八落,四周的柜子凌乱不堪,脚下的毯子破破烂烂,头顶的房梁上也有踩踏过得痕迹,房顶上的瓦片被掀开几片。 唐老爷看到这么一副场景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拉过身旁的唐福:“快,快去看看灵位里的东西还在否。” 唐福应声向前,摸索了一番:“老爷,没有了。” “不可能,你再找找,一定能够找到。”唐老爷不信,推开唐福自己上前翻腾好半天,纵欲相信,东西不在了。 唐福看着唐老爷失魂落魄的坐在乱堆里于心不忍:“老爷,是不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咱们去衙门报案吧。” 唐福看着两眼无神的唐老爷,自作主张将他搀扶了起来,让下人帮忙,一起将唐老爷扶到卧房,洗漱换衣,去衙门报案去了。 …… “这么说来这七宝琉璃玉是很值钱的东西咯。”糖不甩听着徐子居的介绍,不管他不知道的几宝有何用处,单单就知道的那几个就足以说明价格了,这玩意儿要是搞到手那可不就发了。 别人不知道,可楚南风却了解,徐子居更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或则不能说,因此也没有追问。转头粗略的向肖安逸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8 打算带着糖不甩去唐府了解情况。 比起去唐府糖不甩更想要呆在徐子居身边,看着心目中的那个人,验尸办案找证据,这可是何等的赏心悦目。可是终究抵不过肖安逸一句话,人家可是沧州城最大的人物,自己这个小贼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免得身份揭穿后再加上一个忤逆的罪名。 糖不甩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楚南风出门,怕糖豆豆乱跑吓倒人,只好将它留在徐子居身边,陪着他去验尸,也好壮胆,糖不甩自以为徐子居和自己一样害怕死人,将糖豆豆留下时内心还一度冒着泡,自己可是在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呢。 街上的人们一如既往的热情,看到楚南风过来,纷纷打着招呼,与以往的招呼不一样的就是这次不少人在打听王二狗子的事。 “看样子王二狗子死了的事已经传播开了。”糖不甩有点担心,不是说衙门办案子最担心消息泄露嘛。 “你还真笨,尸体从唐府运过来,这一路已经足够消息散播出去了,想瞒都瞒不住的。”楚南风瞥了糖不甩一眼,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干嘛隐瞒。 糖不甩也不理她,惹急了哪天晚上偷了他的钱财,听说捕快的俸禄并不是很多,娶个媳妇还得扣扣吧吧的。 两人一路来到唐府,比起晚上,白天的唐府就看的真切了。青砖红瓦由于花费巨大,沧州城少有。糖不甩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心里一阵感慨:“若我是贼,呸,我本来就是,不偷这家偷谁家啊,这不明摆着告诉旁人我家有钱,请来光顾。” “你的口水要留下来了。”楚南风忽然凑近小声的提醒着。 糖不甩连忙擦擦嘴角,什么都没有:“你这人真是……” “若我是小偷,也会光顾这家。”楚南风盯着糖不甩的眼睛,面无表情,好像看穿了什么似的,吓得糖不甩手心直冒冷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就是停不下来。“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楚南风看着糖不甩冒出那种表情,觉得的有点好笑,拿手戳戳糖不甩的额头,便转身走到拐角处查看案发地点了。 糖不甩并未放松,总觉得楚南风像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仔细想想,糖不甩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自己住在他的院子里,一开始是以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可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不就是变相的监视。 想到这儿,糖不甩脸色微变,脑袋里已经混沌了,只想快点逃走。 “不甩姑娘,你看这儿有东西。”楚南风喊着。 糖不甩肩膀一耷拉,看样子是逃不掉了。 “像是面粉。”糖不甩好奇怎么这个地方会有面粉,这高度不上不下的 ,怎么看都不想挑的担子蹭上的。 楚南风比了比高度,只有自己心口高,看到在后面张望着的糖不甩,心中一动,拉过她站定,果然。 糖不甩瞪大眼睛:“该不会是画着白面的女鬼站在这儿不小心蹭上去的吧。” 楚南风嘴角抽搐着,这人怎么尽瞎说:“看这高度,的确像是,但也不能排除是个少年或则其他人不小心蹭上去的。” “早上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大人有说么?”糖不甩现在只想离身边的人远远的,不论他是否知道些什么都无所谓,只想越远越好。 楚南风仔细想了想:“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去问唐老爷吧,他应该从衙门那儿回来了。” 话说回来,徐子居与肖安逸一起去了停尸房看尸体。 沧州城一向安定,鲜少有使用到停尸房的时候,徐子居刚进入是还有点不适应,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徐子居边扇风边说:“这停尸房该打扫打扫了。” “我倒觉得不用,若是停尸房没有霉味不久说明经常使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肖安逸踏过门栏,来到停尸房唯一的尸体旁。 “尸体没有外伤,面部扭曲,死前因该看到过什么可怕的东西。”肖安逸说。 徐子居接着道:“据唐府的人说打更人很喜欢在打更间隙在唐府院落休息,这王二狗子估计就是在那休息时发现了什么。” “尸体面色乌青泛黑,瞳孔放大。”肖安逸摸着下巴:“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竟然吓成这样。” “要解剖验尸吗?”徐子居问:“我觉得解剖之后或许能够知道更多东西。” “嗯,王二狗子没有家人,总得给死者一个公道。”肖安逸点点头:“要我帮忙吗?” “不用,大人去忙些别的吧,待会儿子居去书房找您。”解剖尸体这么凶残的事情怎可让旁人看到。 楚南风敲开远门,开门的是个男的,此人名叫三子,是个看看门的,个子不高,看着有些岁数了,迷迷瞪瞪的小眼睛看着像是没睁开似的。楚南风叫他三叔,看着是个熟人了。 “敢问额……唐老爷可在府上?”糖不甩上前,本来想学个斯文人,可怎奈不知文人如何说话,学的怪腔怪调,惹楚南风在一旁抿嘴偷笑。 “我家老爷去衙门了,楚捕快没看到外加老爷吗?”三子显然是认识楚南风的,直接错过糖不甩和楚南风搭话。 楚南风说:“唐老爷去了衙门,只是他先行一步,我以为他已经回府上了。” “哟,那估计是老爷走不动了在哪儿歇歇脚给错过了。”三子边说着边将人迎进了院子里:“楚捕快来这儿是为案子来的吧。” 糖不甩听得一脸黑线,这借口好生蹩脚,可是看着楚南风好像信了,这衙门里的人都这么好骗吗:“不知三叔可知那死掉的王二狗子的尸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我呀。”三子说:“我是看门的,开门的自然也是我,这一打开门,在拐角就看到了他。” “三叔,你能给我们说是当时的情况吗?”楚南风仔细观察着门房的位置。这里是离尸体被发现最近的地方,晚上有什么动静也是第一时间能够知晓的。 三子仔细回想:“唐府每天都是固定时间开门,因为早上会有菜农送菜,我得去开角门。今天在上也是如此,我开了门就出来张望了一下,正巧看到墙角躺着个人,我看到铜锣和灯笼,认出是打更用的,走进一看果然是打更的王二狗子。表情是那个恐怖啊,我伸手一摸,哟,冰凉冰凉的。已经死透了。我也吓坏了,连忙叫来家丁看着,就去叫了老爷看看怎么处理。” “你开门还出来张望做什么,每天都如此?”糖不甩觉得不妥,谁家开门还会特意出门张望。 ☆、盗窃案三 “当然不是。”三子一拍大腿:“你们是不知道啊,昨晚闹鬼了。” 楚南风一听怎么还有闹鬼这一说,赶忙问道:“什么闹鬼,三叔快说道说道。” 三子连忙解释起来,可不能让别人误会:“昨晚我起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9 夜,路过茅房是依稀见到一个黑影从头顶路过。别看唐府晚上灯火通明的,但是人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是看什么都模糊的,我就当那是鸟雀没多大在意。” 糖不甩知道,三子说的是自己,昨晚穿着一身黑衣夜探,房顶树荫些乱串,谁曾想唐府太大,不知不觉就跑错了地,到了茅房。本打算歇歇脚就回去。刚在屋顶停下就见远处来了个人。这灯火通明的,自己站在屋顶上,只要抬头看一眼,准能看到自己,不得已,便犯险直接从屋顶上逃走,原来昨晚那人就是三子。 三子接着说:“上完茅房,我就回去了,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一声叫喊将我吓醒了。” “是王二狗子的声音?”楚南风急切的问。 三子回忆着摇摇头:“不知道啊,当时迷迷糊糊的被吓醒,以为外头有人在叫门,便仔细听了两耳朵,结果什么声音都没有,便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这人老了是什么梦都会做,便没多想倒头就睡。”说完三子一阵捶胸顿足:“要是我当时出门瞧一眼,说不定王二狗子就不会死了,哎。” 糖不甩听着叹息声也有点不忍,若是自己晚些再走说不定就能看到凶手,救下一条性命。虽然自己透过不少东西,但是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自己偷的,也都是一些仗着有钱欺人太甚的人家。 楚南风看着三子自责懊恼,便劝解着:“既然后面他没出声音就说明当时已经死了。若你当时出去很可能也会有杀身之祸。也幸亏你没有出去,否则王二狗子连伸冤的口供都没有了。” “我的话能为他伸冤。”三子瞪大双眼,看着楚南风,就怕他的话只是安慰。 楚南风笃定:“能伸冤,那黑影若是人说不定就和王二狗子的死有关。” 糖不甩的背后冷汗涔涔,有种被谁盯上了的感觉。在场的人呢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黑衣人与王二狗子的死的关系,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或者说说出来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说这话,院外进来一人。约莫四十多岁,衣着贵气,腰上系着雕刻成貔貅样式的和田玉和绣着貔貅样式的香囊。右手上带着一枚翠绿色的扳指,不知是什么料子。糖不甩打量来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位面露苦色的男子又浑身散发着金银之气的人就是唐老爷无疑了。 “唐老爷。”楚南风上前抱拳:“在下是替大人来案发现场查看的。” 唐老爷点点头:我知道,肖大人和老夫说过。来,随我来。” 灵堂在后院,楚南风等人到来时那儿已经有好些人在张望着。 “怪不得刚才前院没人,原来都在这儿。”糖不甩嘟囔着。 楚南风勾勾嘴角没说话。 “爹。”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糖不甩只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待人从人群中出来时,糖不甩立马认出是谁来。 “温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去找你赵表哥玩去。”唐老爷皱着眉头,一副不愿意唐温婉多呆的样子,引起了楚南风的注意。 唐温婉可不管这些,眼睛心思此刻都落在别处:“楚大哥,你回来啦。” 楚南风说:“呵呵,刚回来,刚回来。” 糖不甩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胳膊一拐,碰碰楚南风,挑着眉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楚南风向她翻了个白眼,让她不要闹。 这一幕全部都落入唐温婉的眼中,就如同针扎一般,若不是楚南风站在旁边,估计从上去撕扯这样的事,唐温婉也是做的出来的。 唐温婉看着对面的女子越看越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遛狗的姑娘嘛:“哟,这位姑娘今天是送狗来的吗?快牵出来让我瞧瞧洗干净了没。” “温婉,不得无礼。”唐老爷不知其中内情,只当爱女无故刁难,毕竟是自家的孩子,什么性子,自己最清楚。 糖不甩听到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她和赵、唐二人还有一笔账未算。暗自摸了摸额头,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胡扯来着。 眼看着事情的发展要偏离目的,楚南风及时上前打着花腔,让唐老爷说清事情也好办理案件。 “温婉,去书房将爹书架上的锦盒拿来。”唐老爷说。 “爹……你让别人去嘛。”好不容易那个人来自己家,怎么能让自己与之相处的时间减少。 唐老爷眉头一皱,“啧,我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话。” 唐温婉撅着嘴,让楚南风一定要等自己,这才走开。 “不知唐老爷支开唐姑娘是……”这种事捡的多了,楚南风一眼就看出唐老爷是有意支开唐温婉。 “哎。”唐老爷叹着气让下人们都散去,自己带着楚南风和糖不甩进入灵堂:“这灵堂里供着的都是我唐家的人,其中就有温婉他娘。” 原先唐老爷并非那么有钱,有幸得唐夫人垂爱,带着大量嫁妆嫁入唐家,从此唐家就开始蒸蒸日上,日子过得越发红火。那日唐夫人生产时遇上胎位不正,生下唐温婉之后就去世了。唐老爷思恋亡妻,至今未娶,闲来无事就会来灵堂呆着,说说话,就好像故人健在时一样。 唐老爷说:“那嫁妆胜多,夫人将其全都拿出来给我做生意,这七宝琉璃玉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七宝琉璃玉是有哪七宝啊。”糖不甩歪着头做无辜状。谁想唐老爷只是摇摇头不答话,这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在下觉得贼人应该是非常清楚唐府的人。”楚南风说:“我听大人说七宝琉璃玉就是放在令妇人的灵位里,对方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想必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唐府里面的人。” “不知唐老爷有没有这方面的人选?”糖不甩接着说。 唐老爷想了想:“没有,没人知道东西在灵位里,就连管家也只是知道丢了的是灵位而已。” 这下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楚南风摸着下巴,上下看看,到处走动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看着房里的场景,很显然贼人是从屋顶进入房内盗窃,贼人应该是个会功夫的。房间被翻动的很是凌乱,不排除是找东西时弄乱的:“这么一说贼人也有可能是翻动东西时恰巧看到玉放在了灵位里的。” “不可能。”唐老爷很明确的否决了:“若是看到了玉在灵位里,那干什么拿走灵位,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小偷翻东西,一般都是将东西随便乱扔,并且会扔的离存放地点较远,你看这儿”糖不甩一指四周:“东西虽然凌乱,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东西原先是放在何处的。” 楚南风点点头,认同了糖不甩的话:“对了,不知那七宝琉璃玉长得很么模样。”到这儿查问了很多,可是依旧不知道丢的东西长什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0 模样。 “爹爹,东西拿来了。”正在这时唐温婉拿着东西进入灵堂。 唐老爷接过东西递给楚南风:“这里面是一幅画,画上有东西的模样。” “爹,这里的是什么画啊,还挺沉的。”唐温婉甩着手,在楚南风晃悠,止痒眼前人多看自己一眼。 糖不甩在旁边看着心急,不知这楚南风是真的榆木脑袋还是故意的,唐温婉都示意的那么明显,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拿着画就想离开。 楚南风说:“既然东西在这儿,我等就先回衙门与大人商量着此案,还望唐老爷保管好现场,这儿在案子完结前暂时不雅打扫的好。” “楚大哥这就要走啦。”唐温婉秀眉一皱像是要哭一般,若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案子,楚南风是从不愿意主动来此的,这会儿来了还没说几句话就又要走。 “你楚大哥有正事要办,切不可胡搅蛮缠。”唐老爷呵斥着,转头又对楚南风说:“小女娇惯坏了,做事总是没个分寸。” “唐姑娘涉世未深,待以后多经历点事情就知道那些道理了,这会儿正是贪玩着呢。” 楚南风笑笑:“唐老爷止步,我等先行离去。” 唐老爷一抬手:“楚捕快走好。”唐温婉在后头一个劲的蹦跶,楚南风像是没看见一般带着糖不甩离开了唐府。 在回衙门的路上,糖不甩一直盯着楚南风手上的锦盒,内心里很想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模样,奈何现在在路上,不好这般直接拿出来看。 楚南风见糖不甩一直盯着他看以为是有什么话要说:“你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糖不甩想了想:“那唐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楚南风摇摇头目视前方。 糖不甩在心里默默地为唐温婉合掌,这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盗窃案四 糖不甩和楚南风回衙门时路过街头,楚南风特意带她吃了炸糕。 楚南风塞了一个到嘴里,咬着时还有滋滋的响声:“你赶紧尝尝,这可是非常好吃的,别的地儿都吃不上。” 糖不甩夹了一块端详着:“这不就是炸糕嘛,我以前也吃过,不都一个味嘛。” “那不一样。”楚南风说着又塞了一个:“王婶家的炸糕右而不腻,色泽金黄口感酥脆,其中还有堵门配方,你尝尝,肯定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糖不甩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小口尝尝,在楚南风眼神的示意下又咬了一大口:“是挺不错的。” “我就说好吃嘛。你再多吃点,待会儿会衙门看先生验尸就吃不下了。”楚南风转头对着正在做炸糕的王婶说:“王婶,再要一碗,我两人分着吃。” 王婶乐呵呵的又装了一碗炸糕,还特意多放了一点,都冒了尖儿:“南风就俺吃我家的炸糕,每次路过都来尝尝。这还是头一次待个姑娘来吃炸糕呢。” 糖不甩笑了笑:“我暂住在衙门,楚大哥带我来随处逛逛。” “哦……是客人啊,没事儿,多吃点啊。”王婶点点头,转身又回到炉子旁忙活起来。 楚南风和糖不甩二人好不容易将炸糕吃完,领走时又打包了点带回去给衙门给各位当个零嘴。 衙门里众人都在忙活着,楚南风拉过衙役打听,得知肖安逸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徐子居还在停尸房没有出来。 楚南风一手拿着锦盒一手拿着炸糕去了书房,糖不甩想了想,也一同去书房,倒要看看那七宝琉璃玉纠结长得什么模样。 “大人。”楚南风来到书房前并没有直接进去,在门口叫了声屋内的人。 肖安逸放下手上的公文看向门口:“进来。” 这是糖不甩第二次进到知府的书房,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大园桌子,边上摆着一圈儿的凳子,应该是留着有人来时坐在这儿谈事情用的。再往里就是一张大书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外加一大摞文书,糖不甩瞧了半天也没认清上面写的什么。书桌后面便是书柜,一大摞一大摞的书挤得满满当当,糖不甩算着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读到那么多的书。 楚南风将手中的锦盒交给肖安逸,说明了去唐府打听到的事:“依我看那贼人或许和杀死王二狗子得的是同一个人。” 肖安逸点点头,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只见锦盒里是一卷画,画倒是不长,但是裱画的东西确实上品,刚打开时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画上是一位女子,长相清秀,明眸皓齿。女子手上戴着一枚玉板着,扳指不像男人带着的宽大厚实,反而是镂空的形态。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脖子上挂着半个拳头的玉,玉呈环状,色泽如血,不知是选用的墨色是红色,还是玉本身就是这种颜色,衬托画中人的面色更加红润。 “这便是唐温婉的娘啊,可真好看。”眉眼之间和唐温婉有些相似,只是比唐温婉成熟了许多,也俏丽了不少。 “唐姑娘的娘亲可是沧州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当时多少商贾富豪想要娶她过门,谁知她竟然相中了唐老爷,为此得罪了不少有权有势之人。唐老爷也是个有本事的,拿着唐夫人的嫁妆做了买卖从此发了家,真是造化弄人。”肖安逸看着画中人说道。 “所以说嫁给什么人不要紧,但那个人一定不要是个心比天高的,要脚踏实地。”糖不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忽然凑到肖安逸旁:“不知当年追求唐夫人的队伍里有没有大人的身影呢?” “胡说。” 肖安逸一听双颊绯红,连官威都摆了出来:“本官并非沧州城人,我来时唐夫人已经嫁人。” 楚南风无奈的看着捂着嘴偷笑的人摇摇头,不知道是谁借给她的胆子,连这样的话都敢说,也不怕挨板子。 “咳咳。”楚南风干咳两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指着画中人脖子上的红色玉说:“这应该就是七宝琉璃玉了。” “这就是七宝琉璃玉?”糖不甩一听赶紧凑上去猛瞧,光看这幅画,故算不出价钱。上面没有什么图案,很是简单的一块圆环状的玉。既然贼人偷了它,若是为钱,那这玉的色泽铁定是上品,若是为了玉的七宝,那可就说不准了。 “你怎么一副见了宝贝似的,就差流口水了。”楚南风抱着胳膊,他对首饰没什么研究,只是稍稍瞄了一眼:“看着像是很常见的玉器,只是名字好生霸气。” 糖不甩朝他翻着白眼:“不单单是名字霸气些,你没听徐先生说着玉还有七宝呢,应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才对。”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其中一宝就是藏宝图之类的。”楚南风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是对的:“说不定这玉并不值钱,最值钱的就是这玉的七宝。” 肖安逸听着,只觉得事情好像被带偏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1 不可乱说,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好解释了,到时候又是一阵动乱。” 楚南风缩缩脖子,对着糖不甩吐吐舌头。 糖不甩眼睛微眯,只觉得这人蛮可爱的,怪不得唐温婉会倾心于他。 “哟都在呢。”徐子居拿着一叠纸进入书房就看到逛街的人呢已经回来了,只是围绕在楚南风和糖不甩身边的气氛好像不一般。 肖安逸看到来人眼前一亮:“先生尸体验完了?” “大人。”徐子居上前将手中的纸递给肖安逸:“这是王二狗子的验尸单。” “这么多。”糖不甩一直以为验尸单就是写着性命死因之类的简单直白的东西,没想到会写上好几张纸。 “不甩姑娘有所不知。”徐子居说:“这验尸讲究的是要彻底的了解尸体,确定他的死亡时间、原因、方式。就好比说这个人死亡时我们要看他有没有外伤,如果有就要看是什么伤,吴国没有就要看看有没有内伤了,这就要解剖尸体。在实体内部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什么心肝脾胃都要好好的观察……” 不等徐子居说完,糖不甩瞪着大眼睛,一脸惊恐的问:“你把那个死人剖开啦。” “啊,对啊,剖开怎么更好的了解他的死因呢?”徐子居不以为意,好像这是家常便饭一样,完全没有这事对旁人的冲击力是有多大。 “即便是死人,那也是人,你怎可……”糖不甩脸色煞白的看着徐子居,这个男人有着与外表不附的内在,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将解剖尸体的是说的这般轻松,而他就好似无所谓一般,糖不甩的内心五味陈杂,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 “不甩姑娘,这是先生的工作,若是不验尸,有些事情就永远都不知道。”楚南风解释着。 糖不甩心里都知道只是依旧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看向徐子居,觉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刚听到有人死的时候自己已经不会再多关心什么,可是这一刻竟然觉得害怕,仔细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糖豆豆寻着主人的味道进了书房,感觉到主人情绪好像有一点不对劲,上前轻轻的嗅了嗅,用笔尖碰了碰糖不甩的手指。 糖不甩感觉到指尖一阵湿润,这才回过神来,因为自己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如此低沉。 “那个……”糖不甩说:“尸体验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徐子居也没有多大在意,只当是糖不甩心思单纯没经历过这些血腥:“尸体外部没有伤痕衣服上粘有面粉,身上有些擦伤,应该是摔倒时蹭到墙上刮的。面部泛青且扭曲严重,双眼凸起,因该是死前看到了什么。” 肖安逸翻看着手里的尸单:“身体里有没有什么问题?” 徐子居拖着下巴:“我在王二狗子的胃里发现混沌的残渣,还不少呢。可见这人饭量还真不少。” 肖安逸眉头一皱,装作恼怒:“啧,说重点。” 徐子居挠挠下巴,开始说到正题:“尸体的其他器官完好,只是苦胆破了,初步断定其为惊吓致死。” “苦胆破了。”楚南风有点难以接受:“唐府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就算有什么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将人吓成这样.。” 肖安逸不说话,思考着。楚南风去查看时也见到墙角上蹭到的面粉,或许就是王二狗子倒在地上是蹭到的。 糖不甩眉头皱起,倒不是在回忆昨晚自己去唐府有没有看到什么,而是在强忍着胃里的翻涌。一想到徐子居说的这些,糖不甩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些画面,被切开的零碎内脏排在眼前,感觉自己今天吃的饭食都在往外冒。 糖豆豆不知什么时候出去溜达了一圈,掉这个鸡腿回屋内啃着,是不是抬头看看主人,像是再问糖不甩要不要吃。糖不甩现在哪有心情吃这些,只得扭头不看它,否则不知还能不能忍住呕吐。 ☆、盗窃案五 从书房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昏暗,楚南风带的炸糕早就分食干净,这会儿肚子又咕咕叫喊。 厨房里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楚南风用力吸了吸鼻子:“今晚吃炖肉?” 肖安逸笑着:“南风这鼻子就是好,隔得这么远就能闻到。” 楚南风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走,吃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徐子居错开身子在两人中间穿过,期间还故意撞一下楚南风的肩膀。 楚南风还当徐子居和自己闹着玩,乐呵呵的上前搭着肖安逸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往外走。 徐子居暗自扶额,这傻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的的,无奈之下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眼神示意身后。 楚南风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糖不甩一人在后边,糖豆豆也不闹,走在最后踩着糖不甩走过的脚印。 糖不甩看前面人回头看自己,笑了笑:“你们去吃吧,我吃了不少炸糕,有点腻了。” 肖安逸点点头,也没有勉强:“若想吃什么就去让厨娘做点。” “嗯。” 糖不甩回到楚南风的院子里并没有进屋,径直走到石凳旁坐下,背靠着石桌。糖豆豆乖巧的趴在糖不甩脚边甩着尾巴。 “豆豆。” 糖豆豆耳朵动了两下,掀起眼皮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糖不甩。 “豆豆。”糖不甩又叫了一声:“你还记得老叫花子吗?” 糖不甩想了想,摇摇头:“你怎么可能记得啊,你跟着我的时候老叫花子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我和你讲讲他的事吧。” 老叫花子是糖不甩的师傅,在糖不甩很小的时候将她带在身边,一边乞讨一边教她功夫,一路兜兜转转,偶尔还会顺便劫富济贫再填填自己的五脏庙。 直到那一年老叫花子重病,糖不甩带他跑了好几家医馆可是没有一家愿意接纳。只因老叫花子得了不知什么病浑身开始腐烂,糖不甩没有办法只得天天跑医馆给他抓药,好的坏的贵的便宜的统统试过可依旧没有起色,最终还是去了。 他们当时在的地方有一个出了名的盗墓贼,手中有珍宝无数,其中就有夜明珠。据说夜明珠可以让尸体不腐不烂,糖不甩就想得到它让老叫花子入土后保存完整尸身。那盗墓贼不但要价昂贵还想要□□糖不甩。糖不甩气不过偷了他的夜明珠将他的家搅得乱七八糟。盗墓贼摸索到糖不甩的栖身之所将已经入了土的老叫花子拖出来分了尸。 “我知道验尸是为了办案,可是依旧过不了心了的那道坎。”糖不甩说。 糖豆豆呜咽了两声昂着头舔舐着糖不甩垂下身侧的手指像是在安慰。 “所以你在看到先生解剖尸体时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身后传来声音,糖不甩吓得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来人手里拎着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2 食盒站在院门口,不知站了多久。 “你都听到了。”不少疑问而是肯定,糖不甩在心里抽自己两嘴巴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人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楚南风没有回答径直走到石桌前将手上的食盒放,落座:“多少吃点吧,你从早上到现在中间就吃了点炸糕,那玩意儿不饱肚子的。” “你不抓我吗?”糖不甩说。 楚南风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两个素菜一份炖肉色泽诱人香味浓郁:“你不是已经被抓了吗?就在衙门里。” 糖不甩盯着楚南风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南风说。 第一次见面?糖不甩仔细回想着那时候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可是想了一遍有一遍还是没有。 “你尝尝这个,王大娘做的炖肉可是一绝”楚南风看出了糖不甩的疑惑,给她夹了块炖肉让她边吃边聊:“赵无风身上有一块玉你还记得吗?” 糖不甩点点头:“当然记得,价格不菲呢。” “一般人看人都会看脸,然后打量周身。可是你一看到他眼睛就定在那块玉上下不来了。” 糖不甩扣扣腮帮子,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楚南风接着道:“之后我有特意追上你和你说话,对了还送了你一块烧饼。” 说道烧饼糖不甩就来气,好好的一块烧饼搁在包袱里,被人拉扯几下就掉下来还真好滚到徐子居面前,害得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糖不甩完全忘记了那烧饼是他自己接过去放在包袱里的。 “你当时将烧饼放入包袱里时我看到里面有一个钱袋子,上面绣着赵字。”楚南风摸着下巴盯着糖不甩:“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就是赵无风的钱袋子吧。” 糖不甩垂眉,犹豫着将怀中的银票取出,钱袋已经被扔掉,银票还在。糖不甩本来打算将银票花销出去,奈何面值太大,必须要到钱庄兑换。只可以银票上有赵家的标志,若是外人去兑换就一定会被盘查,到时候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无奈之下只有呆在身上以后找个机会处理掉。 楚南风瞄了一眼最上面是十万两的银票,目测得有六七张。接过来也不仔细看看直接揣到怀里:“上缴了。” 糖不甩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人不少官家的人吗,怎么收起钱来的动作比自己还像个偷儿。 “你……” “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楚南风没让糖不甩把话说下去,敲敲她的饭碗催促着。 糖不甩犹豫着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我知道那是工作,有些案子里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楚南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吃完了带你去看一个人。” “嗯。” 吃了饭食天色已晚,楚南风提着灯笼领着糖不甩走在前头,后头是糖豆豆一蹦一跳的驱赶着不知从何处扒拉出来的□□。 “你带我去看谁?”糖不甩问。 楚南风没有回头:“到了你就知道了。” 漆黑的晚上视线只能看清灯光所照的范围内,路边花园里虫子的叫声杂乱无章,像是在交流什么。糖不甩一跺脚身影就没有了,不消片刻有继续叫喊。糖豆豆以为糖不甩在叫它,连忙冲上前去‘汪汪’两声,在糖不甩面前甩了下身子,毛上的水珠飞舞,这是在花园里窜梭时粘上的露珠。 “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楚南风冷不丁说了一句。 “嗯。”糖不甩随口应了声:“过段时间天气就热了。” “到了。”楚南风一指前面:“这是停尸房。” 糖不甩原以为那个人是在别的地方,但没想到就在衙门内:“你带我来停尸房做什么,莫不是要我见一见尸体不成。” 楚南风嘴角一挑:“正是如此。” 糖不甩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霉味,是长期不适用不通风造成的。屋内有几张木板,只有中间的上面躺着个盖着白布的人,白布上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糖不甩猜测那或许就是王二狗子的尸体。糖不甩别过头去不太愿意看,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分尸的画面。 “着是王二狗子。”楚南风说:“王二狗子死时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要想知道确切的死因就必须剖开他。” 糖不甩依旧扭头不看:“我知道。” 楚南风叹了口气,伸手将白布掀开:“先生为人和善,他一直希望这间停尸房永远用不上,没想到这次却还是用上了。” 糖不甩犹豫着,目光闪烁了几下终是禁不住好奇转头看涨了尸体:“怎么……”糖不甩近乎,疑惑的看看楚南风,又转头看向尸体。 只见躺在木板上的尸体依旧穿着一件粗布衫,并没有糖不甩脑海中的分尸场面,尸体周围干干净净,双眼紧闭,身上蹭破皮的地方也被处理过,若不是面色五黑全身僵硬,还真容易被误认为是在睡觉。 楚南风轻轻解开粗布衫,露出尸体的腹部,腹部上有一根细细长长的像是蜈蚣一样的缝合痕迹。糖不甩看着那只‘蜈蚣’只觉得做这件事的人是一位心思细密的人,否则任谁都不会有这份耐心给一位尸体处理伤口。 楚南风出声:“先生说过,活人有时候不敢说的话死人会敢,活人有些会说谎,但死人却不会。其实有时候不能将死人活人分的那么清楚,因为死人也是人,也有权力保持死后的尊严。” “对不起。”糖不甩低声的说。 楚南风将尸体还原成刚来时的模样,站起身子走到糖不甩身边摸摸她的脑后:“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相信我,衙门里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 糖不甩不在做声,她自己明白不该将徐子居与那盗墓贼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只是潜意识里还会将其一同靠拢。看着王二狗子的尸体,或许自己也该尝试着放下。 ☆、盗窃案六 糖不甩和楚南风在停尸房里说着话,衙门大堂上传出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多时一名衙役脱离人群慌慌张张的向停尸房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喊着:“楚老弟不好啦,出事了,出事了。” 楚南风听到有人呼唤连忙出门问“出什么事了?”。 衙役道:“那唐家人来报,说自家小姐丢了。” “什么?”糖不甩还有点不信:“是唐温婉吗?” “对对对,就是她,人就这么没了。”衙役喘着气指着大堂方向:“唐家人现在就在大堂,大人让叫你过去呢。” 楚南风与糖不甩对视:“走,看看去。” 大堂内闹哄哄的,唐老爷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唐福帮忙揉着。 肖安逸一见糖不甩连忙招手:“不甩姑娘,可否借糖豆豆一用。” 糖不甩急切的问着:“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听说唐温婉丢了?” 徐子居安慰道:“不急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3 ,我们先去找人,路上再慢慢说。” 徐子居拿着一件唐温婉的衣服给糖豆豆闻闻,便让所有人牵着狗出去寻找。 肖安逸看唐老爷在这儿等也不是办法,便让他回府等着。以免唐温婉家或者歹人送信要赎金。肖安逸在衙门坐镇等待消息。诸多衙役与唐府家丁皆被派出寻找,家里总不能没有人。 唐老爷应下,扶着唐福的手回了唐府。 徐子居与楚南风糖不甩三人带着糖豆豆出门寻找,衙门里是没有狗的,但是唐府却有很多狗,只因唐老爷喜欢。众人牵着狗寻着气味儿寻找,可是狗不知怎么了到处转悠,没个指定的方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唐温婉丢失后还到处走不成。”糖不甩一脸恼怒,随便转个弯都能碰到自己人。 楚南风皱着眉头:“怕是劫走唐姑娘的人知道我们会用狗找人,而故意布下的迷魂阵。” “不一定,也可能是唐温婉自己走的。”徐子居说。 楚南风不解:“怎么说?” 徐子居解释道:“唐老爷说,唐姑娘吃了饭在唐府散步消食,本来是有丫鬟小红陪同,但是唐姑娘说想一个人静静,便让她离开了。小红自己忙了一会儿不见小姐,担心她着凉就拿着披肩去找她,可谁知小红找遍了唐府都不见唐姑娘的身影,这时大伙儿才知道唐姑娘丢了。” “唐府可有找过?”糖不甩问。 徐子居点点头:“都找过了,就差掘地三尺了。” “我倒是觉得不可能是她自己走的。”楚南风摸着下巴道:“那唐姑娘是个姑娘家吃过饭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不足以让她走遍这些路,除非……” “嗯,还是被抓住了,只是我不明白抓她做什么?”徐子居眉头紧锁。 忽然糖豆豆冲在前头大叫两声,众人以为是有什么发现连忙上前。 “哟你们也转到找到这里来了啊。” “三叔?”楚南风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三子错开身子让众人看到身后,一只皮毛黑亮的大狗正在开闸放水,后退翘的老高,舌头伸出嘴外歪着头哼哧哼哧的穿着粗气。 “这狗估计是吃多了,这一路上都撒了三回了。”三子问:“找着了没?” 楚南风摇摇头。 糖豆豆在三子脚边来回转悠,那大黑狗就跟在糖豆豆身边,时不时的嗅嗅糖豆豆的屁股,两只狗就像是黑白无常一样围着三子。 众人对望,只觉得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沧州城已经被转了个遍,继续跟着狗转悠估计依旧会是这种情况。 楚南风提议:“要不然人分散开派些人去城外找找看,留一些继续转,挨家挨户转。” 徐子居赞同,这么盲目的找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只在城里找万一抓走唐姑娘的人早就将人带出城就糟了。 徐子居唤来衙役和唐府家丁:“衙役在城里挨家挨户搜,官府的人说话管用些,切记不可伤及无辜。唐府的人出城,不管人到底在没在城外都仔细找找。” 衙门里,肖安逸独自坐在书房里,一手架在桌子上扶着额头,一手搭在腿上像是睡着了。外头稍微有点动静就抬头看看,生怕错过了什么。 唐福来回跑了好几趟,皆是无果。 外面已经公鸡报晓,陆陆续续有衙役回来了,众人一脸疲惫,眼窝凹陷双眼无神。肖安逸听了众人汇报,无奈之下挥挥手让大家休息去。 肖安逸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外头已经大亮,唐温婉依旧没有消息,唐府也没收到歹徒的勒索,或许是动静太大歹徒不敢轻举妄动。 外头传来动静,楚南风等人回来了。 肖安逸急忙上前打听:“找着了没?” 徐子居摇摇头:“沧州城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 “进书房说话。”肖安逸一听徐子居犹豫就猜到是有什么话不能再院子里说的,毕竟院子里人多口杂。 众人落座,楚南风将杯子倒满,猛灌了口茶水提提神:“要说找,不如说就是一只跟着狗在城里转悠,不知怎么的,狗鼻子就好似不灵了一般,到处走。” 徐子居接着道:“我们猜测两点,这一就是歹徒有意为之,借由唐姑娘身上的物件到处走动混淆气味。这二便是唐姑娘自己的原因了。” 肖安逸想了想:“若是歹徒有意为之那么他一定就混在昨晚寻找唐姑娘的人群里,若是唐姑娘自己……我觉得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糖不甩正端着厨房送来的包子,一晚上不休息这会儿还在这儿商量事情,不赶紧吃点东西,就怕自己撑不住。 楚南风接过点心,是自己喜欢吃的猪肉馅的,一掰两半热气腾腾,递给糖不甩一半:“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的?” 一口咬下去,烫的糖不甩直哈气:“呼……你想啊,唐姑娘一个姑娘家出门,干嘛还偷偷摸摸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从吃过饭到我们去找她这段时间不足以让她走遍那些路。” 肖安逸听了眉头紧锁:“唐府的家丁没人看到唐姑娘离开,人就这么没了,那会不会人还在唐府?” “不可能吧。”徐子居说:“不是说唐府已经找过了就差掘地三尺……” 徐子居话音戛然而止,不少人家都会挖地窖存储粮食,对于穷人家来说,地窖还是冬天防风防寒的好去处。偌大的唐府人口众多,那么多粮食总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任其坏掉,那么地窖就一定存在,或者还不止一处。 楚南风和糖不甩对视,糖不甩想着这人看着我干嘛。忽然楚南风拉起糖不甩:“走,去唐府。” “诶诶诶,去什么唐府,我还饿着呢。”用力挣脱,回头拿了两包子,还未抓稳,就又被某人拉着跑出去,出了门还不忘将门口趴着补眠的狗也带着。 这一幕来得快去的也快,书房里就剩两人,徐子居看向肖安逸,嘴角微提:“我看咱们要不要存点钱,免得到时候太过寒酸。” 肖安逸摸摸自己的腰包:“是该帮孩子们存点了。” 昨夜一通闹腾,唐老爷的一头乌发一夜之间白了许多,唐福为他请了一次大夫,这次打击太大,众人生怕他有个好歹。 楚南风和糖不甩到唐府时,大夫开了调理的方子刚刚离去,院子里依稀飘散这药材的味道。 “唐老爷。”楚南风打声招呼。 “楚捕快。”唐老爷连忙坐起身子:“可有小女的消息?” 楚南风摇摇头:“尚且没有,但是我们商量着觉得唐姑娘或许还在唐府。” “还在唐府?”唐老爷叹口气:“楚捕快莫要戏弄老夫,这偌大的唐府都翻了个遍可依旧找不到,人怎么可能还在唐府哟。” 糖不甩问:“不知唐府地窖里可有找过?” “有有有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4 。”唐福上前:“有两个,一个冰窖用来储存食物,一个用来储存一些重要的货物。” 楚南风上前:“我们怀疑唐姑娘还在唐府,唐老爷可否让家丁再去查探,特别是地窖之类的隐蔽地方。” “快。”唐老爷一招手:“快让人去看看,里里外外全部给我找一遍。” 唐府地窖在后院,里厨房不远,宗人到时厨房里的药已经沸腾,丫鬟小红一边抹泪一边熬药,看见有人来了,连忙摸摸眼泪站起身来。 唐福挥挥手让小红继续煎药,他带着人进了地窖。 糖不甩在外头张望着,这厨房的格局做的可真好,不像衙门里什么都节约着来。 小红端着砂锅将里面的药倒出来,黑不溜秋的药汁流入碗里,隔着老远糖不甩都感觉嘴里泛出苦味。 “这是给唐老爷煎的药?”糖不甩问。 小红认识糖不甩,是与楚南风一道的:“嗯,老爷不大舒服,给大夫给开了凝神静气的药。” “哦。”糖不甩点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我叫小红,是小姐起的名字,好记。”小红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但愿小姐尽快找到,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糖不甩一挑眉头,难得唐温婉那种刁蛮性子还有人这般真心待她。 ☆、盗窃案七 唐福进了地窖找人,楚南风站在上面往下看,打量着地窖外口。糖不甩在他身后站定也往下看,想要看出点名堂来。 地窖口不大仅够一人出入,目测很深,往入口一站,寒气扑面而来,冻的糖不甩一哆嗦。 “冷吗?”楚南风问。 糖不甩伸手挠挠头不说话,这是她活了十八年里第一次有人关心她的冷暖,还有点不太习惯。 唐福进去后与旧没有出声。糖不甩勾着头向下看,想要看清地窖里面的全貌。不曾想脚下一打滑,身子一歪,便往下掉。 楚南风正在查看四周,余光瞟见身边人身形晃动,急忙伸出手抓住,往怀里一捞,伸手环住。动作很是老练,毫不拖泥带水不待半点犹豫。待看清眼前情形,整个人都僵住了。 糖不甩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好似有什么要脱离束缚,耳边也有同样的声音,两厢节奏混乱。渐渐地竟然听不出谁的心跳。 楚南风僵硬的站着,双手不知是该从对方的腰上拿下还是接着放着,只知道鼻尖满满香味,甜甜的,淡淡的,眼前都是发丝,一根一根,怎么也数不清楚。 地窖里传来吆喝声,听着声音像是在说“找着了”。两人好似有默契般忽然撤开。 糖不甩后退没注意脚下,一个踩空,来不及稳住身体脑内一片空白,反手想要抓住什么企图稳住身形,没曾想抓了个空,‘骨碌碌’从上头滚入地窖,一头栽在地上,摔个七荤八素,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楚南风呆呆的站在上头,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多想,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底下躺着。楚南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想要逃开,转头一看,小红已经跑到跟前,不好当做不知道了。 小红本打算将药端给唐老爷,走时特意绕道来瞧一瞧,刚到这儿恰好听到唐福的声音,手一抖,碗里的药汁满处溅了一手,烫红了手背,碗落在地上摔成几半。 “小姐,小姐找到啦。快让我看看。”小红顾不得脚下的碎碗,踉跄着跑到地窖口,趴在上面往下看,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坐在地上肉脑袋的糖不甩。 唐福在底下也被下了一跳,怎的自己就喊了一嗓子上面就下来个人来,还不是走下来的,而是滚下来的,那一声落地巨响,听着都觉得疼,这可摔得不轻啊。 糖不甩好不容易坐稳身子,总觉得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眼前竟然出现了几个人,有站着的有躺着的,可真神奇。甩甩头立马反应过来,那不是唐福和唐温婉吗? “怎么样?人没事儿吧。”糖不甩立马站起来,扶着还有点眩晕的脑袋走向前查看。 “没事儿,估计是冻着了,身子冰凉。”唐福将人背在身后,手指指出口:“先出去再说,这里太冷了,别冻出个好歹来。” 人找到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几个在附近帮着找人的下人听了唐福的叫喊奔走相告,地窖口已经围上了好些个人。 楚南风搭把手让唐福上来,手一碰到唐温婉眉头立马皱起来,太冰了,只怕凶多吉少。 “快,去请大夫,要快。”楚南风随手抓来一个家丁催促着。 糖不甩随后出来,抬眼就与楚南风撞上,连忙一开视线,感觉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唐温婉被送入闺房,小红在一旁烧起炭火,想让自家小姐暖和一点儿。糖不甩受不了那热度出来了。唐老爷被家丁扶着,人还未进门儿就哭喊了起来:“儿啊,爹对不住你,怎么不早些时候找到你啊。” 糖不甩在屋外张望了两下,没看到楚南风的身影,想着应该还在地窖处。 “你在看什么?”糖不甩问。 楚南风没料到会有人来,被吓了一跳:“是你啊,唐姑娘怎么样了?” “大夫说人冻着了,可能会有点小病,总的来说没什么大碍,正在写调理身子的方子。”糖不甩有问:“你在看什么?” “嗯……”楚南风有点犹豫,不知该怎么说:“我总觉的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糖不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来奇怪我也觉得哪儿不对劲。” 楚南风一听乐了:“哪儿不对劲,说来听听。” 糖不甩听出这人再调侃儿自己,翻个白眼不在理会。 糖不甩说的不对劲并不是跟在楚南风身后胡说,而是真的有哪出不对劲,但是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来。 “底下大吗?”楚南风说。 “什么?”这忽然冒出来一句,糖不甩没反应过来到底说的什么,回过神来才知道说的是地窖:“没仔细看,下去看看?” “走。”楚南风往下一跳,稳稳的站在底下往上看着慢腾腾挪下来的某人:“你好歹也是干梁上活计的,怎地这般笨拙。” “你当人人都像你似的上蹿下跳,这么这叫淑女,懂不懂。”糖不甩故意走到楚南风身边嘟囔一句:“见死不救。” 楚南风自知理亏,摸摸鼻子不与她争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个地窖不小但也不算太大。毕竟是在地下挖个坑,若是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塌掉。糖不甩目测得有一个书房那么大。 楚南风在里面走了一圈,四周堆放都是一些粮食。唐福人口众多,天气渐热蛇虫鼠蚁出没,很容易将粮食糟蹋干净,一些蔬菜零散的放着,中间几个柜子上放着几条硬邦邦的猪腿,一条棉被随便搁在地上上面粘上了一些肉末,依稀看出被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5 压过的痕迹。 “你说他在底下那么长时间是在干什么?”楚南风说。 糖不甩知道他说的是说:“我进来时,唐温婉就躺在那儿。”伸手指向地上的棉被:“唐福就站在旁边。” “按理来说都不用进来,直接在楼梯出就能看到里面躺着个人了,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究竟在做什么?”楚南风摸着下巴,一脸的不解。 糖不甩退后坐在自己跌落下来的地方,想着自己漏掉了什么,脸都皱到了一起。 忽然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 “什么?”楚南风捂着心口,这一惊一乍还好自己身子骨硬朗,要不然还不知怎么被吓出个好歹来。 糖不甩上前拉住楚南风的袖子:“我想起来了,我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唐福在收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看清楚了没有?”楚南风问。 糖不甩甩歪着头想了又想:“不清楚,像是绿色的,当时太快,自己又有点迷糊,不知是不是看错了。” 楚南风点点头,就算糖不甩看错了,那唐福也依旧有嫌疑,只是找不到确凿的震惧,用力拍拍脑门儿,都怪自己当时怎么不一起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楚大人,楚大人在吗?”上头传来叫喊声。 楚南风应答:“在呢。” 来人是唐府的家丁,唐老爷不见楚南风身影,特意让人来找,这可是找到自家小女的恩人,可要好好感谢一番。 楚南风和糖不甩随家丁来到大厅,唐温婉尚未醒来,大夫开了驱寒的药方走了。 “这次还好有惊无险,人没事。”楚南风说。 “这次多亏楚捕快提醒,才能这么快找到小女,否则……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说着,唐老爷站起身子抱拳行礼:“老朽再次谢过。” 楚南风连忙错开身子,伸手扶起唐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找到唐姑娘也是我等的职责。” “既然唐姑娘尚未醒来,我等再在次逗留也无济于事,昨夜提心吊胆了一夜,众人都身心疲惫,在下便现行告辞,待唐姑娘醒来再来拜会。” “好好好。”唐老爷连忙点头:“唐福,快送楚捕快回去休息,待小女醒过来,定会当门拜谢。” 楚南风抱拳告辞,带着糖不甩除了唐府,唐福将人送至门外。 楚南风想了想叫住唐福:“不知管家进入地窖时除了唐姑娘可有别的什么发现?” 唐府一愣,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楚南风:“地窖里除了自家小姐没别的发现,只是杂物众多,找起来有些麻烦。” 楚南风点点头拜别。 糖不甩跟在楚南风后面,寻思着这事的诸多疑点,始终不明白:“你怎么不抓他,这不明摆着那唐福有问题嘛。” 楚南风说:“没有证据,也容易打草惊蛇,我刚才走时给他提了个醒儿,估计这段时间是不会翻出什么浪来了。” “快点回去吧,困死了。”糖不甩打个哈气,双眼不由自主的泛出泪花,实在撑不住了。 ☆、盗窃案八 回到衙门,徐子居已经睡下,肖安逸还在书房里等着,楚南风摆摆手让糖不甩先去睡下,自己去书房和大人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糖不甩甩甩手,回了院子。 院子里小虎正在练习蹲马步,看到糖不甩回来了,欢欢喜喜的跑过去:“不甩姐姐,回来啦。” “嗯。”糖不甩看看:“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小孩儿呢?” “他们回家了,衙门里的大哥哥都一夜未睡,实在没力气教我们读书了。”小虎一歪头:“楚大哥呢?” “你楚大哥去书房找大人谈论公事了。”糖不甩捏捏小虎的鼻子:“你动静小一点儿啊,我要休息了。” 小虎躲开,伸手揉了揉鼻子:“大白天的睡觉啊,比我还能睡。” 糖不甩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小虎平齐:“姐姐昨晚找人也是一夜未睡,现在困死了都。” “是唐老虎吗?”小虎问。 糖不甩点点头:“唐姐姐昨晚被坏人抓了,刚刚找到,现在在家休息呢。” “还找她干嘛,她那么坏。”小虎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糖不甩很是疑惑:“你怎么那么讨厌她,我看她就是蛮不讲理了些,其它的都还好啊。” 小虎左右看看,勾勾手指让糖不甩离他近点:“唐老虎有个玉,老值钱啦。” 糖不甩笑了笑:“她家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个玉算什么。” 小虎小脸一板:“你不知道,那玩意儿价值连城,据说是一个藏宝图,又好多好多宝藏呢?” 糖不甩听到藏宝图三个字,两眼都冒出了精光,好多好多宝藏,若是我得到了它,那可就一辈子不愁吃喝,简直赚翻了。 “那一次小红姐姐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玉,那唐老虎就拿脚踹小红姐姐。”小虎鼻子一皱:“可疼啦。” 糖不甩一听:“你说的小红是哪个小红?” “就是唐老虎的贴身丫鬟小红啊。”小虎说。 糖不甩心里觉得不大对劲,一拍小虎的肩膀:“你在这儿玩,我去找大人有点事儿,回来再和你玩儿。” 小虎看着糖不甩风风火火的背影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说走就走了,刚才还说要睡觉呢。 糖不甩着急忙慌的冲到书房,跑到台阶出还差点摔倒,猛地推开门。门内楚南风与肖安逸刚刚说完唐府的事,歪着头表情一致的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姑娘。 糖不甩尴尬的站直身子拍拍裤腿上的灰尘:“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肖安逸问:“不甩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我们已经聊完了。” “是有事儿。”糖不甩来到桌子旁坐下:“我刚才遇到了小虎,他和我说了件事,我觉得有点问题就过来找您了。” 糖不甩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当时小红估计是装的,因为如果是我,我是怎么都不会对打我的主子这般关切的。” 肖安逸说:“此人的确可以,可以将其暂时定为嫌疑人。” 楚南风听了也觉得那小红的关切有点不同寻常:“照这么说来,唐府就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管家唐福,还有一个酒啊刚刚确定下来的小红。” 肖安逸用手指敲敲桌子:“来,咱们将事情理一遍,就从丢东西这边开始。” 楚南风点点头:“七宝琉璃玉是在我回衙门的晚上丢失的,其中还有王二狗子的死,第二天早上唐府来人报案时我们才知道这件事情。后我与不甩一起前去唐府查探,在院外王二狗子死掉的地方的墙角处看到白面。再来据三叔的口述当天晚上上茅房时遇到了黑影,我起初一直将他误认为是与王二狗子的死有关,但是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6 在可以排除了。” 糖不甩一听,连忙缩缩脖子,这人都知道那黑影是我了怎么还提这件事。在一转头,肖安逸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糖不甩一拍脑袋,楚南风是给知府做手下的,这件事再怎么都不会帮自己瞒下来,估计这衙门都该没人不知道这件事了。 肖安逸挑挑眉,好像知道糖不甩心里在想些什么:“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在座的也就只有先生一人,不会再外传了,但是你若不改,那可就要秉公办理严惩不贷,到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糖不甩身子一抖,眼前渐渐浮现出自己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场景,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以后我就为民除害,成为一个行为规范为民除害的好人。” 糖不甩说完这些话自己都不信,若是不偷了那还怎么过日子,等到这个安息破了,找准时机将那有藏宝图的玉偷了来,然后来个一走了之,管它什么金盆洗手,根本不存在。 楚南风用力一拍桌子,对着糖不甩一挑眉:“鉴于某人有前科,所以在彻底确定她改掉之前不允许离开沧州城一步,否则天涯海角也会将她抓捕归案,要知道我们可是见过你真面目的,画影图形之类的事完全是手到擒来。” 糖不甩整个人瞬间腌儿了,无语问苍天,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讨厌,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后路断掉,难道自己就要一直呆在这个城里了吗? 肖安逸手握拳头掩嘴偷笑,南风这是要将她留下来了啊。 “咳咳。”肖安逸说:“我们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吧。后来你们去查看了东西丢失的现场。” 楚南风接着说:“案发现场东西凌乱感觉好似不熟悉的人干的,但是看着东西倒塌的方向很可能是人为,窗户和门都是关上的,但是屋顶有个洞,瓦片被揭开房梁上有半截脚印,所以肯定人是从房顶上落下行窃,初步断定此人应该会点身手。” “可是小红和唐福都不会功夫啊。”糖不甩说:“他们两人走路时下脚很重,会功夫的人走路都轻盈盈的。” “他么也可能是伪装的。”楚南风反驳:“这一点如果是故意做的,那就很容易了。”说着还故意走了两步,下脚时重落,听着就像普通人走路一样。 糖不甩点头表示明白。 “后来我们回到了衙门,晚上唐府人又来,这次是唐温婉丢失。”楚南风说。 “这个我来。”糖不甩接着道:“唐温婉晚上吃饭后说是消消食,便让丫鬟小红离开,这个时候她是一个人的,后小红找去才知道人丢失了。整件事就小红独自一人的口供具体是不是真的无人知晓。” “那么小红就在这件事情上有足够的时间将唐温婉藏到地窖里,她的嫌疑最大了。”楚南风分析着。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糖不甩用手支着脑袋:“当时我们都去找人是为什么狗会在城里到处乱转,当时小红人在唐府,唐福也在。这里就说不通了。” “嗯这个一点我也一直想不通,这只能等唐姑娘醒来问明情况在判断了。”肖安逸站起身子:“你们一夜未睡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事等你们休息好唐姑娘醒来之后再议,不管怎样,你们两个得给我好好的。” “是,大人。”楚南风站起来应答。 “哦,那我们就去休息了。”糖不甩随后站起来,跟在楚南风身后回了院子。 院子里已经不见小虎的身影,应该是马步蹲完了回后院儿。 糖不甩的肚子咕咕直叫,就这么去休息估计也睡不着。 糖不甩叫住楚南风:“你饿吗?我肚子饿了。” 之前没感觉,被糖不甩这么一说再摸摸肚子,楚南风也觉得饿了:“走,不知灶上还有没有吃的。” 到了后厨,厨房大娘正在摘菜,绿油油的大青菜上水珠点点,看得人更饿了。 “大娘,灶上还有什么吃的吗?肚子饿了。”楚南风上前掀起锅盖里面空空如也。 “哟,这是饿着了,来来来,大娘给你们留了饼子,有点干。”大娘擦擦手上的水,走到灶头的竹篮子旁,掀开篮子,里面果然有几大块饼子,摸着还热乎着呢。 大娘将喜好的菜拿到灶台:“你们这些孩子,一忙活起来就不知道吃饭,身体垮掉连抱怨的地方都没有……” 糖不甩和楚南风对视,积极眼睛:“大娘还不知道要念叨到什么时候,我们走不走?” 楚南风上下看了看,顺手拿了瓶酒,一指门口,快跑。 正在念叨着的大娘只觉得身后有什么声音,一转头:“嘿,两小家伙是嫌弃我唠叨了,跑的真快。” 逃跑的两人,一路不停 直到院子里,才在石凳上坐下串口气:“我说,是不是天下的厨房大娘都这么能说。” 楚南风左手饼子右手酒,一路跑过来愣是一点没掉下:“别提了,我刚才跑时被好几个衙役看到了,这以后脸都没了。” 糖不甩‘噗呲’一声笑出来:“英俊潇洒的楚铺块端着饼子跑路,嗯,这若是传出去得有不少姑娘的心怕是要碎了。” 楚南风知道糖不甩在挤兑他,自己也来了性子随口说了句:“你心碎了没?”说完自己就愣了。 四周越来越热,楚南风忽然抱起饼子就冲进屋去。糖不甩呆呆的看着石桌,好半晌才发现饼子被别人都拿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酒也回了屋。 进屋时看了眼楚南风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盗窃案九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眼看着就估计得要下雨,屋里有些返潮,摸着桌子都有点粘乎乎的。糖不甩坐在石凳上发呆,面前放着个空酒壶,糖豆豆扑腾着低飞的蜻蜓,左一下右一下,乐此不疲。 一大早隔壁屋房门紧闭,敲了敲门,人不在也不知人去了何处,糖不甩在衙门内找了一圈,就连肖安逸和徐子居也不在。摸着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一想到自己睡前本来是有饼子吃的,顿时火大,都冤某人走就走呗还将吃食都带走了,只留下壶不顶饱的酒。无奈之下只好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垫垫肚子。 厨房冷冷清清,灶台上干干净净,按理说早上做饭灶台上就算没有东西,但好歹也会很热乎,糖不甩将手放上去冰冰凉凉的,感觉很久没有用过。 “不可能啊,难道衙门早上都不做饭吃的?”糖不甩嘟囔着。 伸手摘下挂在房梁上的篮子,还好里面还有点萝卜红薯,随手拿一个洗洗啃两口,脆生生的。不一会儿啃完一个也不顶饱,摸摸越吃越饿的肚子,还是到街上去买点吃食吧。 今儿不知怎么了,不但衙门没什么人,糖不甩去了三家早点铺子还都关门,就连平时生意火爆的酒楼今天也异常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7 冷清。 街头巷尾,只有馒头还有的卖,一圈下来竟然卖的都不甩新鲜出炉的热乎馒头,本着少说多做的原则买了个大个儿的白面馒头啃着,有点噎得慌,向路过的酒楼药店水喝竟然还是凉的,也太抠了。还是回衙门,想吃什么自己做吧。 “不甩姑娘这是去哪儿了?”衙役东子出门恰巧看到了归来的糖不甩。 “别提了,早上起来肚子饿,结果外面的铺子没一家开门的,倒是那些卖馒头的还在卖着,只是竟然都卖冷的。”糖不甩掂量着自己手上的馒头,还剩一半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哟,怕是姑娘不知道吧,这不过两天就是清明了,今儿开始禁火三日,各家各院不得有火星,否则不吉利。”东子一指后厨方向:“这禁火的几日,就连厨房大娘都回老家去了。” 掰掰手指头一算,还真是清明节将至。糖不甩在心里嘀咕:自己怎么将这茬忘了,只是早上也没看见厨房里备了干粮,衙门里这么多人难不成就等着寒食节过去吗?那干脆直接给自己过清明节得了。 糖不甩这边还在想着,身后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转头一看一对老夫妇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有两篮子东西用白布盖着。 东子一看来人,连忙上前帮忙:“王叔王婶,幸苦啦,今年又麻烦你们送糕点了。” 王叔王婶是沧州城有名的糕点师傅,但是制作芙蓉糕。据说王婶年轻时就是吃了王叔亲手做的糕点后,就对王叔倾心不已,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开了家芙蓉糕店,天天供不应求。沧州城百姓又喜欢将芙蓉糕称作喜糕,谁家过五喜都会来定糕点。 每年衙门在寒食不开灶时都会定些王叔王婶家的芙蓉糕,这芙蓉糕就是寒食这几天的口粮了,易存放价钱还公道最重要的还很好吃。 王叔拉过东子的手拍拍:“幸苦啥,看着你们吃我们做的糕点,吃的饱饱的,我俩两口就高兴。” 王婶将两个篮子卸下来,糖不甩快步上前搭把手,掀开白布一角,香气四溢,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芙蓉糕。余光瞥见自己手上的冷馒头,顿时有种想将它扔掉的冲动,这简直太寒酸了。 努力咽了咽口水:“那什么,你们聊着,我将这些送去厨房。”不待东子回话,便脚底生烟进了衙门。 “这姑娘就是楚大人带回来的丫头吧。”王婶拉拉东子的袖口,小声的说着。 东子弯下腰:“是啊,两人感情可好啦,昨儿还看见两人抱着饼子拿着酒壶满院子跑呢。” 王叔一听:“这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啊。” 王婶‘啧’一声,拍了王叔一下:“什么两口子,人家还没有成亲呢,这么说太早啦。” 王叔摸摸被拍的地方:“什么还早,我老头子老早就听说了,这姑娘就住在楚大人隔壁,问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东子一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王叔一拍手:“就是这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跑不了。” 王婶对着王叔又拍了一下:“你这张嘴,越说越没边了。” “什么没边啊。”楚南风巡完街回衙门,正巧看到王叔王婶和东子说话,连忙上前打招呼。 东子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王叔身后的楚南风,顿时有点心虚:“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闹着玩呢。” 王叔老脸一红开始打哈哈:“还能说啥,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嘛。” “就是就是。”王婶拍拍楚南风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到时候成亲的糕点王婶给你们做个顶大的。” 楚南风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没成亲啊。” 王叔拉起小车,笑着:“小伙子还皮儿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不逗你咯。” 王婆捂着嘴笑着拉拉王叔一起走了。 楚南风听得迷迷糊糊:“王叔这什么意思?” 东子笑笑摇摇头,转身就回衙门去了。 楚南风一人站在大街上,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谁卖了。 徐子居在停尸房检查尸体,猛地打个喷嚏。 肖安逸在一旁对比着验尸单,听着徐子居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先生莫不是着凉了不成。” 徐子居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痒。”说完继续翻看尸体。 “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和厨娘嘀咕什么呢?”肖安逸看着验尸单,随口说了句。 徐子居说:“厨娘家儿子成了亲,我向她打听陈庆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来着。” 肖安逸将验尸单一合:“你要成亲?” “胡说什么呢你。”徐子居翻了个白眼:“当然是院子里那两个了。” 肖安逸用验尸单刮刮脸颊:“这也太早了吧,那两人还没定下呢。” “不早了。”徐子居两眼一瞪:“没听衙役说嘛,昨儿两人在院子里抱着饼子拿着酒壶你追我赶的好不甜蜜,在江上两人就住在隔壁,还不擦枪走火啊。” “哟,那可不行。”肖安逸将验尸单一丢:“我得去准备一下,免得将来太过匆忙。” “那是,那是。” 肖安逸急匆匆想书房走去,想要看看账房里还有多少钱,想要算算成个亲要花掉多少开销。 楚南风四方打听得知自己大人和先生都在停尸房便找了来。 “大人这是怎么了,神色匆匆的。”楚南风不解,怎么今天衙门的人都有点怪怪的。 “南风啊。”肖安逸没想到会这么巧撞上,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这个……你找我有事儿?” “哦,唐姑娘醒了。”楚南风说。 肖安逸一皱眉:“走叫上先生咱们一起去唐府走一趟。”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你去叫不甩姑娘和先生,衙门不能没有人坐镇,还是你们去吧,回来与我商量。” 楚南风抱拳:“是。” 糖不甩此时正在吃着芙蓉糕,两只手,一手一个,吃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脚边蹲着糖豆豆,貌似对芙蓉糕不怎么感兴趣。 楚南风和徐子居招找了来,看到这一幕,都嘴角抽搐,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姑娘家吃东西吃的这么……这么豪迈。 “咳咳。”楚南风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想让糖不甩收敛点。 糖不甩一抬头几看到院门口两人正盯着自己看,表情很是精彩。糖豆豆一件来人,扑了上去,舌头都甩飞到鼻子上头了。 糖不甩尴尬的将加起来的一条腿放下:“你们来啦,吃糕点不?特别好吃的。” 徐子居摆摆手:“我们之前吃过了,想必不甩姑娘是饿了,这寒食节是不起灶的,只有这些糕点,委屈姑娘了。” 糖不甩摸摸肚子‘嘿嘿’一笑:“不委屈,不委屈。刚才是有点饿的,现在饱了。” “唐温婉醒了,你去看看吗?”楚南风上前,从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8 里掏出块帕子递给糖不甩,指指她的嘴角,示意粘了东西。 糖不甩接过来没用,直接揣怀里,用袖子擦擦嘴角完事儿:“去,当然去,走。” 糖不甩一马当先走出院门,楚南风随后,徐子居看着楚南风给糖不甩递帕子很是欣慰,再看楚南风直勾勾的盯着糖不甩的身后便更是开心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楚南风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却是:那帕子可值五两银子,这可是用真丝做的,老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撒泼打滚卖萌求饶特别管用,今天厚着脸皮试试,来吧,怎么卖萌,谁来支个招 ☆、盗窃案十 唐府这会儿是焦头烂额,恰逢遇上寒食节,家里不起灶,吃不上热食也就算了,就连唐温婉的药都煎不上,唐老爷急的满嘴火炮。 糖不甩等人来时就看见唐老爷背着手在客厅内来回走动,整个人都显得狂躁。 “唐老爷这是怎么了?”徐子居笑着问道。 “徐先生。”唐老爷一抬头,看见来人,连忙上前打招呼:“先生是为小女而来吧,来来来,后院请。” “不知唐姑娘身体如何?”徐子居问。 唐老爷叹了口气:“这身子到没什么,就是受了寒气,可能要好生养一段时间,只是……” “莫不是寒食节?”徐子居了然。 “哎,是啊。”唐老爷又叹一口气:“这病人是要吃好的补补,可这不能生火那病人吃什么喝什么,就连最起码的药都吃不着,可真急死人了。” “虽说寒食节不适宜起火,但是不能不顾病人,切不可耽误了病情。”楚南风皱着眉头跟在后头。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正打算让下人煎药去。”唐老爷说着。 这边聊着天,转眼就到了唐温婉的闺房前,在场的都是男子,不好随意出入姑娘的屋子,只好糖不甩跟着出来也一同进入了。 即便见多了唐府的气派,再一看唐温婉的屋子依旧被其阔绰所折服。 这脚刚踏进屋内,就看到金莹剔透的水晶珠帘,这会儿天气阴沉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在大晴天里就能看到,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光点点。上好的梨花木头做成的桌子摆在中间,桌上放着茶具,一瞧便价值不菲。 进了帘子,唐温婉正依靠在床头向外头张望,糖不甩估摸着因该在等着某人。 唐温婉一见来人竟然是糖不甩,顿时有些气恼,撅着嘴巴扭头面朝里。 “温婉,衙门来人了,想问你点事情。”唐老爷说着。 唐温婉不作声,好似没听见一般,依旧看着床里头。 唐老爷一皱眉:“温婉……” 糖不甩伸手拦住,勾勾嘴角,只觉得有趣就想逗逗:“唐姑娘可还记得我?” “哼!”唐温婉依旧不看她。 糖不甩也不恼,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下:“我是代替楚大哥来问些事情。” “楚大哥呢?”唐温婉一听连忙转头打听。 糖不甩笑笑:“能否说说那天晚上法身了什么吗?” “我不要告诉你,你让楚大哥来。”唐温婉使气小性子一点不让步。 糖不甩眉毛一挑:“你楚大哥说你太粘人不想见你。” “你胡说。”唐温婉眼圈泛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你胡说,楚大哥是喜欢我的,我听小红说了,他为了找我一夜未睡,急的到处找我呢。” 糖不甩只想豆豆唐温婉却没想到还听到这些,一夜未睡是不假,但也不是因为这个,楚南风为衙门办事,即便是个阿猫阿狗丢了,有谁家去报官,糖不甩相信楚南风也会尽心尽力去寻找。这小红为什么说话不再点上惹人误会呢。 “那小红与你关系好像挺好的。”糖不甩问。 唐温婉一抹眼睛:“是啊,那是我丫鬟嘛。” 糖不甩凑近上下看了看:“你哭了哦。” “你猜哭了呢。”唐温婉扭头再次面朝里面不看糖不甩,显然是要继续不理她。 糖不甩看了看四周有些尴尬,不知什么时候唐老爷依旧出去,屋内只剩糖不甩和唐温婉二人。 做个深呼吸,糖不甩将凳子有往前拉了拉:“我刚才就是想逗逗你,不甩要故意惹哭你的,你要是气不过,打我吧,我认罚。” 唐温婉眼珠子动了动,娇斥着:“谁要打你。” “你楚大哥在外头呢,男女有别不方便进来。”糖不甩指指屋外又道:“所以我进来问你点事 情。” “真的?”唐温婉有些不信。 糖不甩立马竖起三根手指向上:“骗你楚南风就是小狗。” “啊湫。”屋外楚南风一个大喷嚏打出,下了徐子居一跳:“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有没有。”楚南风摆摆手:“像是有人说我坏话。” 屋内,唐温婉被逗乐了:“你别拿楚大哥发誓。” “那你还哭不哭了?”糖不甩笑眯眯的问着。 唐温婉抬头认真的看着糖不甩:“你喜欢楚大哥吗?” 糖不甩一愣:“你问这些做什么?” “今天小红外出听到就上有人说你们要成亲了。” 糖不甩这才听出点味道出来,怪不得今天的唐温婉一开始那么仇视自己,这夜难怪,若换作自己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糖不甩张张嘴想要辩解,但一想到之前楚南风对自己说过的话时,有说不出什么。 “话说回来,那个小红到底是个什么人?”糖不甩有意岔开话题:“你和我仔细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事儿越拖就越容易出乱子。” 唐温婉歪着头想了想:“那天吃过晚饭,我心情不好,就在院子里散步,不想身边再跟个人就让小红走开了。” “后来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本想转头看看,不料那人忽然冲过来,捂住了我的嘴,我挣扎不过,晕了过去,新来就在闺房里了。” 糖不甩又问:“你当时身上带着的东西还记得吗,有发现少了什么吗?” “记得的。”唐温婉好似想起了什么:“我的扳指不见了。” “什么扳指?”糖不甩问。 唐温婉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那是我娘的遗物,据我爹说这是我娘的传家宝。” 糖不甩凑近:“那扳指可是藏有藏宝图?” 唐温婉嗤笑:“哪有什么藏宝图,只剩外界乱说的,我都仔细瞧过了,那扳指就是一普通的玉扳指,都不值几个钱。” 糖不甩暗自乍舌,果然是千金小姐,那玉扳指再不值钱,若是卖掉也会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一年了。 “除了这些好友什么,比如偷袭你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丢失什么。”糖不甩接着问。 唐温婉挠挠头:“那人应该该是个男人。”说着做了个从上向下环抱的动作:“个子比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19 我高,很有力气。他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我挣扎的时候有踢到过他的腿。” 糖不甩眼睛睁大:“再让你闻那个味道,你闻不闻得出来。” 唐温婉有点犹豫:“应该可以。” “好。”糖不甩让唐温婉靠近点,在她耳朵边低估了两句。唐温婉点头应允。 糖不甩走出闺房时楚南风与肖安逸正和唐老爷说着话。 一听身后有动静纷纷转头看去,只见出来的不单单是糖不甩,还有唐温婉。 “哎呦,女儿啊,你这身子骨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呢。”唐老爷一看,连忙上前扶唐温婉。 唐温婉撒娇着:“爹,女儿在屋里闷嘛,出来和你们晒晒太阳多好,这样有利于恢复嘛。” 众人望天,天色阴沉沉的,哪儿来的太阳。 糖不甩扶额,这姑娘撒谎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唐老爷看着唐温婉,心机只当她是因为楚南风,也不知师傅还是祸。 唐温婉在凳上坐下,左手边是楚南风,右手边是她爹,对面坐着糖不甩和肖安逸。 小红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了:“小姐,药好了,快趁热喝吧。” 糖不甩赶紧眼神示意唐温婉,唐温婉点点头:“你先放着吧,待会儿凉了我再喝。” “是。”小红走上前,将药碗放在桌上,唐温婉乘机凑近装作看看药碗的样子,嗅嗅鼻子。 待小红走后,唐温婉不着痕迹的摇摇头,示意不是她。 楚南风看着着两人的互动有些不明白,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真是莫名其妙。 糖不甩想了一会儿:“唐管家,麻烦将这药端到小姐闺房去吧,药太苦闻着不大舒服。” “是。” 唐福上前端碗,唐温婉故计重施,凑到跟前,脸色立马变了。盯着糖不甩,脸色煞白。 糖不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抓住唐温婉的人就是唐福,只可惜没有证据,单单是味道,还不足以让他认罪。 “温婉你怎么了,脸色煞白的。”唐老爷正说着话,一转头就瞧见唐温婉脸色不对。 “没事,没事。”糖不甩打着哈哈:“估摸着是吹了冷风,还是快点回屋歇着吧。” 唐温婉还有些害怕,怯生生的看着糖不甩,若不是之前糖不甩提醒,这会儿只怕就要叫出来了。 糖不甩绕过桌子,拉起唐温婉的手:“你先回屋歇着吧,这寒食里头生病本就折磨人,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说完拍拍唐温婉的手,示意放心。 唐温婉点点头,别国众人毁了屋。 徐子居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唐姑娘了,要不然我们去灵堂看看吧,我真好有些疑点想在看看。” “好,顺便将三子也叫来,这王二狗子家里没人,又在我家门口死去,说来说去,老夫总觉得此事与我唐家关系匪浅,既然如此,我唐家只得帮着费费心了。”唐老爷双手一背,让唐福去将人找来。 徐子居轻叹一口气:“唐老爷费心了。” ☆、盗窃案十一 唐府的灵堂还是之前查看过的样子,只因天气阴沉,唐老爷命人在屋顶加了层铁板,免得下雨毁了现场。 唐老爷领着众人道来,推开门进了屋子。 徐子居站在门口向里看,此前只听楚南风说过,现在亲眼一见,果然凌乱不堪。 徐子居道问楚南风:“你此前说过房梁上有脚印,在何处?” 楚南风向上一指:“在那儿,只剩只有半截,不全。” “没事。”徐子居命人拿来宣纸:“你去将它拓印下来,我看看。” 楚南风接过,轻轻一跃上了房梁,那对清晰的脚印依旧在那儿,只因为天气阴郁返潮而更加清晰了起来。 楚南风将其拓印下来交给徐子居。 徐子居拿在手上翻看:“这人脚很宽,看着是个男人的脚,脚印这般清晰,那人应该是位年龄较大的男人。” “对了。”徐子居忽然想到什么:“不知七宝琉璃玉所放的地方有谁知晓?” “只有我。”唐老爷说:“就连小女,老夫也是只字未提。” 徐子居点头表示了然“既然如此那么贼人是如何知道东西放在灵位里头的呢,或者如楚南风所言,此人就是唐府中人。” 徐子居皱着眉头在问诶走了一圈:“这人是有所准备的,装作是外人在屋内翻动东西,然后再将东西窃走,拿走灵位,我猜测的因为将灵位撬开动静太大,于是就直接拿走。” “听你说在院外拐角处,也就是发现王二狗子尸体的地方发现了白面。”徐子居转眼看向楚南风。 “是。”楚南风用手比了比糖不甩的身高:“初步猜测是个这么高的人蹭上去的,不像是个男人干的。” “若是这样呢。”徐子居弯下腰,做个驼背的样子,正好到楚南风比划的高度。 “所以现在得出了两个猜测,第一就是偷东西的和凶手是同一个人,是个男人还是驼背。”糖不甩总结着:“第二就是这两件事是两个人干的,一个男人一个这么高的不知性别的人。” 徐子居欣慰的点点头:“没错。” “啊。”糖不甩揪着头发:“那这案子也就难办了,除了这些,奇特的线索一概没有啊。” “线索还是有的。”徐子居转身。 “什么线索。”楚南风上前,他这会儿也有些糊里糊涂的,摸不清方向了。 徐子居笑笑:“可否请唐老爷将府内所有男家丁都叫过来。” “先生。”楚南风有点犹豫,在没有找到正确的证据之前这般兴师动众会不会打草惊蛇。 徐子居摆摆手:“我就是看看。” 不多时,唐府家丁皆到场,在屋外排排站着。三子之前有被提前叫来,这会儿站在第一个。糖不甩数了数,在场的家丁得有二十个人。 徐子居上前在每一个人面前站一会儿,挨个身旁转一圈。伸手指出三个人出来,让去他的人都解散。 徐子居问:“请问几位高姓大名。” 五人对视,其中一人站出来:“先生抬举,小的们不敢当啊。小的名叫三子是个看门的,大伙儿抬举,都叫我三叔。” 另外两人也开口:“我叫猴儿,在后厨帮忙,鲜少上前头来。” “俺叫王北,在院子里打扫的,前后院都走,是上个月来的。” “你看着年龄不大啊,怎么来这儿打杂来了。”糖不甩走到王北跟前打量,看这长相只有二十出头。 王北憨憨一笑:“俺是顶替俺爹来的,俺爹上个月扭了脚,干不了活。俺爹舍不得这活计,俺就顶替他来了。” 徐子居说:“你们来说说王二狗子死的那天晚上你们都在什么地方。三叔之前依旧说过了,若是有什么补充的不妨也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0 说说。” 三叔挠挠头:“我记得的都说了,这会儿想不起来什么,没什么再补充的。” 徐子居点头。 “俺那天晚上回家了,俺晚上要回家给俺爹做饭收拾家里头。”王北说。 “可有人证?” “有,俺爹,俺和俺爹一个屋睡的。” 糖不甩一听‘噗呲’一声笑出来,这王北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王北看见糖不甩笑话他,红着脸,挠挠头,也跟着憨笑起来。 楚南风上前站在王北和糖不甩中间问猴儿:“你呢?” 糖不甩没有在意,只当自己挡住了楚南风,往旁边让开几步。 楚南风不知怎么想的,也随着让开几步,正好又挡在糖不甩和王北中间。弄得糖不甩莫名其妙。 猴儿道:“我就住在后院,和所有家丁一起住,同吃同睡的不少人都能为我作证。” 徐子居点点头,让三个人先下去。 三子走时还有点犹豫,估计是觉得这般叫自己过来,原来就是过个场子。 三人走后,徐子居让所有下人都离开,只留唐老爷,楚南风和糖不甩随自己在场。 徐子居拿出楚南风拓印下来的脚印,道:“这三个人的脚宽度与拓印下来的脚印很是相似。” 徐子居蹲在一个脚印前,拿着纸对比:“只要对比一下就能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了。” 众人低头探望,一点点的比较,来回比了三遍。 楚南风皱着眉头,这比来比去都是这个人的脚印最符合。这人来唐府好几年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干的,为什么呢? 唐老爷看着脚印,喘着粗气:“老夫待他不薄啊,当年他流落街头,老夫将其带回,给了他一份最轻松的伙计,他怎可如此忘恩负义,老夫……老夫……。” 徐子居拦住怒火中烧的唐老爷:“唐老爷息怒,这会儿咱们无凭无据,若是抓了他,那就打草惊蛇了啊。” “这还无凭无据。”唐老爷颤抖着手指着家丁离去的方向:“这脚印不就是证据,这不明摆着的嘛。” 徐子居摇摇头:“不行,一定要能够让他百口莫辩的证据,最好是找到被盗窃的东西最好。” “这好办啊,咱们直接绑了他,在他的住处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唐老爷抬脚就要往外头走。 楚南风立马上前拉住:“唐老爷您先别着急,这若是找不出来东西,他完全可以倒泼我们一盆脏水。” “是啊,唐老爷,您先忍忍,待我们回去同大人商量商量,从长计议。”糖不甩也劝解着。 “那我就这么忍了?”唐老爷此刻依旧六神无主,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只想将那混蛋撕碎。 徐子居对着唐老爷一行礼:“此事还望唐老爷给我们一短时间,在下代表衙门一定会给唐老爷一个公道,还望唐老爷为大局着想。” “唉。”唐老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的那股劲儿慢慢松懈下来,往台阶上一坐,摆摆手:“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唐某人听候差遣。” “多谢唐老爷体谅。”徐子居蹲下来与唐老爷平视:“这段时间还望唐老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待我们将东西找到时就会揭发他,还望唐老爷配合。” “好,好,好。”唐老爷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 徐子居看着唐老爷依旧听进去话,便拜别,回去与肖安逸好生商量着。 回去的路上,楚南风几次三番的看向糖不甩。 徐子居在旁边只摇头,这光天化日之下,已经开始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这人不说话只盯着你看,怎么想都有点毛骨悚然:。 “你看着我做什么。”糖不甩搓搓胳膊,这天气已经开始变暖,怎么还觉得有点冷呢。 “我问你,你和唐温婉在屋里都说些什么?”楚南风凑过去用肩膀撞了一下糖不甩:“你俩出来后频繁互动的。” 糖不甩一听,拿起自己耷拉在肩头的小辫甩甩:“不告诉你。” “啧,说说呗,总感觉你俩好像知道点什么。”楚南风又想撞一下,结果糖不甩错身让开,撞了个空。 “是啊,不甩姑娘。”徐子居也氦气的跟上来:“我看那唐姑娘后来脸都白了,只怕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吧。” 糖不甩伸手打了个响指:“先生猜的没错,我知道劫持唐姑娘并将她关进地窖里的人是谁了。” “是唐福。”徐子居很肯定的说。 糖不甩眼睛立刻张大:“先生你太神,这都能猜到。” “哼,这有何难,我猜也是他啊。”楚南风环抱着双臂,走在糖不甩左边。 “哟……”糖不甩拖长着尾音:“那您倒是说说怎么个知道法啊。” 楚南风身子一抖,显然不太能接受这种说话方式。 这是糖不甩上次和楚南风路过窑子时听那老鸨说话学来的,这会儿没有帕子,若有帕子…… 糖不甩忽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掏了一阵,掏出个白色的手帕,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角,甩了两下,嗲着嗓子:“楚少爷说来听听啊。” ☆、盗窃案十二 徐子居连忙退到后面,抿着嘴偷笑。 楚南风一把扯过手帕塞进糖不甩的袖子里:“不许那样说话。” 糖不甩理理袖口,怎的如此粗鲁。 楚南风将手往身后一背:“那唐姑娘从闺房出来时与你频频眼神交流,那是我就注意到不对劲了,你两人可是有着过节的,就算是因为仇视而眼神交流也不会是那种询问的眼神。” “后来我就见到小红端药来时,唐姑娘凑上前像是看药汁,退回来后朝你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我就知道了,你一点是让她靠近可疑人,看看那人是不是抓走唐姑娘的人,摇头则代表不是他。” “小红过来时唐温婉摇头则说明不是她,你故意让唐福来端碗,就算想让唐温婉看看他,而唐温婉的反应则很好的说明了唐福就是抓走唐温婉的人。” “啪啪啪。”糖不甩拍了下巴掌:“你看的可真仔细,一点儿也没有漏下,该不会全程眼睛就没移开过吧。” 楚南风脸颊一红,翻了个白眼,将脸扭过去,背对着糖不甩。 糖不甩与徐子居对视,又是一阵无声的偷笑。 徐子居摇摇头,这两人真是…… 衙门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肖安逸处理完公务,此刻正在院子里逗狗。 糖不甩等人走到院子里时,肖安逸正拿着根鸡骨头逗弄糖豆豆,让糖豆豆站起来。 “狗站立对盆骨不好。”徐子居看见凉凉的来了一句。 肖安逸一惊,连忙放下手,扭头看向众人:“回来啦。” “嗯。”徐子居落座,一人倒了杯水:“发现了点事情。”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1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肖安逸也不在逗狗了,将骨头给糖豆豆让它自己玩去。 糖不甩和徐子居纷纷将之前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叙述了一遍。 肖安逸一张脸渐渐变冷:“这事说小了是盗窃,说大了可就不简单了,还有那藏宝图,无风不起浪,究竟是谁造的谣。” 徐子居说:“不知不甩姑娘打算怎么做,既然已经知道唐福了,这下就剩证据了。” “证据好办啊,我们夜探唐府,等他拿出东西来,抓它个人赃并获。”糖不甩眉飞色舞的说着,就好像人已经抓到似的。 楚南风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在证据没有找到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夜探,这是最保险的方法了。” 肖安逸想了想道:“这两人皆住在唐福,你二人同去,我也放心,待想好其他计策之前,就先这么办。” 天一直阴沉着,瞧着这几天是不会有什么好天气了,果然应了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话了。 晚上的天空果然看不见星星,不需要光亮,依旧能感觉到厚重的云层。 几人商量完事情,已是掌灯的时候,院外东子一直在徘徊。厨房大娘不在,这些吃喝拉撒的担子就暂时落在了东子头上。看着院内的人正在商量着事情,实在不宜上前打扰,只得在院外等候。 “东子,有事吗?”徐子居抬眼就看到东子在外头探头探脑。 东子拿着食盒,提着灯笼进了院子:“先生,这么晚了,该吃饭了,你们都商量了好久。” 肖安逸抬头看看天:“这天黑的真是快啊,感觉还未说些什么话一天就这么快要过去了。” “哎呀,什么快呀慢的,我就知道我老早就饿了。”糖不甩伸手接过东子手上的食盒,一打开果然里面是王叔王婶做的芙蓉糕。 “有酒吗?光吃糕点味道太单一啦。”楚南风拿起一块糕点问东子。 东子一指食盒:“有有有,在适合底下,就知道楚大哥不喜太甜的,特意给备了壶酒。” 芙蓉糕惹得时候香气四溢,冷的时候唇齿留香。在搭配东子带来的竹叶青,糖不甩活了这么久,虽谈不上吃遍五湖四海,但平常百姓家吃的好的差的,都尝了个遍。单单就今儿晚上的一顿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众人吃完便散去。院内又剩下楚南风和糖不甩二人。 “你吃饱了吗?寒食节里什么好吃的都吃不到。”楚南风晃晃酒壶,里面不多了。 “谁说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糖不甩一把抢过楚南风拿在手上晃悠的酒壶:“等我走时一定要带点。”扬起头,喝口酒。 楚南风愣在原地:“我不是说过只有衙门确认过你改过自新时才能走吗?” “对啊,等确认过我不给予可以走了嘛。”糖不甩不以为意:“到时候我要多带一点好吃的才可以。” “什么炸年糕,芙蓉糕……诶……你走什么……” 糖不甩看着楚南风离去的身影挠挠头:“也不说一声就走,真是……”无奈放下手,跟上去,今晚还要去看守,可别让他跑了。 漆黑的街道上有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由于王二狗子无故丧民,在找出凶手之前,暂时还无人顶替他的职位。街坊也有点担心,早早的收了摊位回家。 糖不甩跟在后头不敢上前,一直在想自己之前说错了什么,在后头抓耳挠腮。 “你属猴的啊,哪儿都挠一下。”楚南风忽然停下,实在憋不住率先说话。 “我这不是在想哪儿得罪你了嘛。”糖不甩上前,一脸的讨好。 楚南风叹口气:“你没有得罪我,是我自己想不开。” “能说说吗?”糖不甩问。 楚南风摇摇头,继续走。 “你你想我离开?”糖不甩笑笑的试探着。 楚南风斜眼瞥了她一下不说话。 糖不甩了然,这是猜对了。 “我从小就居无定所,跟着老乞丐走南闯北,从不在什么地方耽搁太久。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很容易暴露自己。”糖不甩说。 楚南风拧着眉:“你已经暴露了。” “呵呵,我说的是之前。”糖不甩抿嘴一笑:“忽然让我在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我会不适应的。” “你走吧。”楚南风忽然说。 “什么?”糖不甩有点不可置信。 “我说你走吧,等这件事情结束就走。”楚南风说完,快走几步,忽然一是使劲,施展轻功遁入黑色空巷内。 糖不甩一人站在街头,望着楚南风离开的方向,一晃神,人已经不知所踪。 糖不甩心里有点难受,说不出为什么,自己本是因为徐子居才住在衙门内,但曾几何时自己就开始跟着楚南风到处跑了。仔细想想好像一直都是跟着相互南方在转悠,徐子居总有一大堆理由让自己与楚南风在一起。 糖不甩完全可以在徐子居提出那些建议时拒绝,自己并非衙门人,来此本就是路过,之前快嘴在公堂上说话,只因误会,却不曾想就这般被衙门误会。这里面虽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大伙儿好像都以为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只可惜自己到现在还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若是大伙儿知道了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上房梁,因该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好了吧。回想起楚南风之前说的那句:“你心碎了吗?” 仔细想想的确碎了。 但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一处院墙外,糖不甩瞧了院墙,是唐府家的。这么贵的青砖,也只有他一家了。左右看了看,这好像是后院,应该是之前迷迷糊糊走的时候走错了方向。 转身顺着墙角先找到大门再说。没走两步,脚下忽然一打滑,糖不甩心知不好,猛地用力跳开,每次昂到那滑不溜秋的东西竟然连在脚上,糖不甩落地身子站不稳提不上劲,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急忙护住脑袋,重重的摔在一对篮子里头。 糖不甩好不容意从篮子里头爬出来,那是一堆装后厨垃圾的篮子,里面菜叶子都发出酸涩的味道,糖不甩坐在地上,脑袋上耷拉着几根叶子,身上还有饭粒,衣服上一片片黑色的东西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两只手上鲜红闻着味道应该是西红柿。 糖不甩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站起身子又是一阵打滑,整个人再次一屁股坐了下去。这会儿只觉得屁股底下有点凉,好像什么东西给坐烂了。 这边儿动静太大,惊动了在唐府到处巡查的人。来人从院墙上跳下来,还未看清是谁,急忙远远地躲开,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来人捂着鼻子哑声着问:“阁下还好吗?” 糖不甩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2 眯着眼睛看向还在慢慢往后退的人,顿时火气上涌:“楚南风,你给我过来。” ☆、盗窃案十三 楚南风此刻的内心是混沌的,眼前坐在垃圾堆里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听这声音那般耳熟,看这身形好似之前就见过。 “不甩?”楚南风试探着问。 那人动了两下,忽然怒吼:“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 楚南风一惊,这人的确就是糖不甩。声音中气十足,浑然有力,配合着无与伦比的气味,逼退的楚南风又向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在做什么?”楚南风问。 “我摔倒了,快来扶我一把,站不起来了。”糖不甩伸出双手。 楚南风捂着鼻子来到跟前,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那暗红的色泽像极了沾着血的脑浆。 楚南风指着糖不甩的手:“你做了什么,你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糖不甩甩甩手:“是西红柿,不知哪个缺德的将东西都扔在这儿,” 楚南风伸出手,捏着糖不甩还算干净的一边衣角将她拎起来。糖不甩站稳身子,脚在地上擦擦,原来粘在脚底上是茄子,由于有点腐烂,被糖不甩一脚踩上站在了脚底下。 糖不甩拿下头顶上的菜叶子,一阵恶寒,还好不甩白天,否则这辈子真是没脸见人了。 楚南风顺势将手指上粘到的不知名液体在身后墙上擦了擦:“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服德行。” “还不都是因为你。”糖不甩埋怨道。 楚南风莫名其妙,自己离开时没对她做些什么啊:“我干了什么?” 糖不甩上下看了看,不知说什么,自己也是胡搅蛮缠。伸手将凑过来的楚南风往旁边推推,推完两人就愣了。 只见楚南风灰色的布衣面前正明晃晃的印上一对巴掌印,每一个手指都清晰可见。 楚南风颤抖着指着自己的胸前:“你……你……” 糖不甩一见大事不妙,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楚南风指着自己的手:“别急别急,我帮你洗。” 楚南风只觉得手上一阵滑腻,连忙抽手,向后退,就怕糖不甩再次伸手。谁知身后是因为糖不甩摔倒撞翻的篮子。当楚南风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时已经来不及了。 兵荒马乱过后,两个身上散发着共同气味的人站在箩筐中相对无言。 楚南风爬起来,脚尖够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衣服。 “谁将衣服扔在这儿。”糖不甩看着像是个女人的,但是又很长。 楚南风捡起来展开一看是件白色的袍子。仔细看会发现这就是一块白色的破布缝制的。 “这谁将衣服扔在这儿啊。”糖不甩说。 楚南风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王二狗子尸体发现的地方上的白面吗?” “记得啊,怎……”糖不甩瞪大眼睛:“哦……我明白了。” 楚南风点点头:“那个人一定是穿着这件袍子做伪装,王二狗子不幸看到,以为是鬼,尽然活活吓破了胆。” “若是墙脚上的白面是抹在脸上用作改变妆容做演示的话,那么衣服上一定也有。”糖不甩伸手,和楚南风一起展开袍子。 “果然有。” 只见袍子领口部分真有一个面团,应该是领口上的面粉站到烂菜叶上湿漉漉的汁液而形成了面团,站在衣领上掉不下来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糖不甩小心地问着。 楚南风此刻心里难受的很,为了一己私欲,就这么葬送了一条人命:“监视,证据越多越好。” “还去监视?”糖不甩不觉的声音放大,身上的味道实在难以忍受,这会儿只想回去好好的洗个澡。 楚南风伸手将糖不甩身上没弄干净菜叶拿开:“你先回去将东西给大人,洗洗休息,这里让我来处理。公事不可耽误。” “可是……” “没有可是,就给我你回去吧。”楚南风说完将袍子递给糖不甩,跳上墙头离开了。 糖不甩犹豫了一会儿,忍着味道,叠起袍子收好,抬脚去追楚南风。 经过这番耽搁,唐府众人不少都已洗洗睡了。只有少数的几间屋子还亮着灯。白天时打听了各人住的屋子,这会儿找起来轻车熟路。 楚南风正坐在一棵树上盯着一见屋子,屋子里的人点着烛台,正坐在窗前画画。 楚南风看着那画画的图形像鸡像鸭又像鹅,看的自己都饿了。鼻尖萦绕这酸臭味,再饿想和会儿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晚上蚊虫出动,这会儿眼前正围绕这几只,嗡嗡的声音吵得人心烦。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楚南风没扭头看都知道来人是谁,那与自己散发着同样气味的人,估计找不到旁人了。 “不少让你回去吗,怎么也来了?”楚南风盯着前方说。 “说好一起的,总不能我走了丢下你一人吧,那多不仗义。”糖不甩调整了几下身子,坐下。 “诶,诶。”糖不甩用胳膊肘碰碰楚南风:“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楚南风摇摇头:“没有,一直在画画,没见有什么特别的。” “我刚才去了趟唐福的住处。”糖不甩说:“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该不会睡下了吧。”楚南风打趣道。 糖不甩惊讶道:“你该不会去看了吧,的确睡下了。我就起了怪了,这些人怎么就不担心自己会被抓住呢。” “可能他们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你看。”楚南风向下一指:“这边这个,这花的都已经是第三张纸了,也不知道画的什么。” 糖不甩往前凑了凑,楚南风连忙拉住她:“你当心别摔下去。” 糖不甩挠挠头:“我想看看他画的什么。” “我看过了,画的好像是什么图,看着像家禽。”楚南风让开身子,让糖不甩看的真切。 “咦?” “怎么了?”楚南风问。 糖不甩有点疑惑:“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画地图啊。” 楚南风转过阵子看她:“地图,我没见过哪儿的地图长得像家禽的。” “啧。”糖不甩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在这儿不远处的清江县,那儿的地图长得就像只老鼠。” 楚南风来了一句:“肥硕之地。” “正是。”糖不甩点头:“你现在再看看,这想不想哪儿的地图,只是画的比较粗糙。”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但是是哪儿的地图呢?”楚南风问。 四周安静下来,糖不甩仔细想了想,想不出到底哪儿的地图会是这样子。 楚南风看着糖不甩不动了,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拍提醒她。 糖不甩正在回想,冷不丁被这么拍,连忙向后让开。楚南风伸手一把拉住,可千万不能在这儿掉下去。 糖不甩盯着眼前的脸,鼻间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3 萦绕的不再是酸臭的味道,有着淡淡的清香,是芙蓉糕的味道。想起来,今天晚上大伙儿吃的就是芙蓉糕吧,还有酒的味道,自己也喝了一点儿,有点甜滋滋的。 “你……还好吗?”楚南风双眼呈斗鸡状,盯着自己的鼻尖,大气不敢出。 糖不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别开脸:“啊……没事儿,今儿晚上有点热。” 楚南风望望天,是有点。 “啊。”糖不甩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楚南风吓得连忙捂住糖不甩的手可是为时已晚。 坐在窗口画画的人听到了一声响,抬头准确无误的看向窗前的树。盯了好一会儿,那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拿起烛台向门口走去。 楚南风只觉得被发现了,一手搂着糖不甩,一脚踩在树枝上,在那人从窗口离开走到视线死角的时候,脚下用力,一闪身落在院子外。 糖不甩拍拍心口:“还好还好,差点就被发现了。” 楚南风松开糖不甩,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糖不甩,这会儿什么荡起涟漪的感觉都没有了。 “呵呵。”糖不甩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竟然将两人暴露了:“那什么……经过这一晚,那人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吧。” 楚南风拍拍糖不甩的肩膀让她在这儿等一会,自己慢慢爬上围墙看着里面那人是否已经回去。 只见那人拿着烛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片刻,在树下站定向上看去。楚南风这会儿只觉得庆幸,若是当时没走,这会儿一定会被发现。 那人看了一会儿,耸耸鼻子:“什么味儿这么臭。”转头会房间,关上窗子,洗洗熄灯睡下。 “回去吗?”看楚南风从墙上下来,小小心翼翼的问着,都怪自己太过马虎了。 楚南风拎起衣角闻闻,这会儿鼻子已经闻不出什么臭味了:“回去吧,今天晚上那人是不会再做什么。”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糖不甩笑着一指天空。 ☆、盗窃案十四 窗外飘起细雨,屋里湿漉漉的。 糖不甩,躺在床上,只觉得被子上粘粘的。抬头一看,原来是窗子没有关上。这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太大,就算洗了澡也依旧能够闻到酸臭的味道,没有办法,只好开了窗子透风。 天还未亮,人却已醒。院子里有人在打水,伸头看去,竟然是楚南风。 “哟,你醒了。”楚南风打着招呼。 “你怎么醒的那么早?”糖不甩问。 楚南风甩甩手上的水:“早上下雨了,我给院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免得到时候雨水大了,大伙儿忙不过来。” “对了,你那脏衣服要洗一下吗?我正好顺便给你打点水。” 糖不甩关上窗子,拿起脏衣服,端着盆子出了门:“正好我也来给它洗一洗。” 外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个孩子,转头看去,果不其然。 小虎穿着木屐打着小破伞,进了院子。 糖不甩看到来人,眯起眼睛。“小虎,你今儿这么早就来了啊,下雨了还来蹲马步。” “嘿,这还早啊!后院儿里已经开始读书啦。不过也是,你每天都起那么晚,自然不知道时辰啦。”小虎昂着头,像个小大人似的插着腰。 糖不甩脸颊爆红,自己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用力揉搓几下衣服,将怒气发泄。明天,明天一定要早起,让这个孩子刮目相看。 楚南风嘿嘿一笑,摇摇头,两个大小孩。 “我去将昨天晚上的袍子拿给大人,你们俩在这玩,我待会儿就回来。”楚南风拿着衣服,打着伞准备走。 糖不甩一听连忙站起来,我和你一块儿去。 楚南枫摇摇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还是快些将这些衣服洗了,搁在这臭死了。” “哈哈哈!你一个大姑娘浑身上下臭死了,怎么也不打理干净,我这个小孩,还干干净净的呢。”小虎在屋檐下指着糖不甩哈哈大笑。 糖不甩朝楚南枫挥挥手,让他忙去!一把拉过小虎,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虎是个滑头,哧溜一下从糖不甩胳肢窝底下溜走,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盆里的衣服就这么被忘却了。 楚南枫拿着袍子去找肖安逸。 肖安逸这会儿也起来了,正在自己房间的屋檐下打太极。一招一式虽然不像习武之人那般苍劲有力。但也是手到眼到劲到一招一式循规蹈矩。 肖安逸一转头就看到在院门口,看着自己的楚南枫:“等我一下,还有两式就打完了。” 楚南枫点点头,落了伞进屋坐在凳子上候着。 半晌过后,肖安逸松了一口气,拿过手帕,擦了擦汗。 “是为昨晚的事而来?”肖安逸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大人。”楚南枫将手上的袍子递出:“这是糖不甩在后厨的垃圾里捡到的,属下猜测这应该是害死王二狗子的人留下的。” “什么东西也让我来瞧瞧。”徐子居刚好进了屋子,正好看到楚南枫将袍子拿出来。徐子居没有打伞,调控中的毛毛细雨躲在发梢上,这会儿已经有点湿了。 肖安逸看见,连忙将自己的帕子,拿给徐子居。 徐子居接过,道了声谢! 徐子居擦完汗,放下帕子来到桌边,看着那白色的袍子“嗯,套在身上,再画一个白色的妆容,还真就成了一个女鬼了。” 楚南枫伸手一指:“看,这就是白面,只不过已经形成团了。” “唐府的东西都是有专门派送的,哪怕是洗漱用品都有标志,人手一个账房都有记录,若这真是唐府的人的东西,那么只要一查,就能查到这也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徐子居说。 肖安逸点头“除此之外,可以还有没有查到其他的东西。” “有”楚南枫将一幅画拿出来,这是昨天晚上回到衙门时自己凭着记忆连夜赶制出来的画。 展开一看,正是昨天,在窗边画画的那个人所画的画。楚南枫觉得他和糖不甩,一直想不清楚是什么地方的地图,但是徐子居博学多才,熟知天下地理。给他一看,一定能够知道。 徐子居,看着这画,也觉得眼熟。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来回走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让众人在此等待,便匆匆离去。 不稍片刻,徐子居就打着伞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拿着几本册子,册子看起来有些老旧,边边角角都蜷缩了起来,可见有些年头了。 徐子居拍拍水珠:“这是古代的地图,南风你画的那个,我只觉得在哪见过,但不知来究竟在何处见过,只得来一一对比,找到出处。” “来。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4 ”楚南风一撸袖子:“我也来找。” 说干就干,三人围成一个圈,仔仔细细一页一页的对比。 糖不甩和小虎玩的累了。小虎的衣服已经湿透,糖不甩担心他着凉,去厨房给她打了点热水洗洗身子。这会儿小虎正裹着被子,待在屋子里,裹着被子吃着糕点。 糖不甩将院子里的盆子全都挪到屋檐下,准备洗衣服。这会儿洗了没有太阳怕是不会那么快干了。 小虎裹着被子来到门口:“不甩姐姐,你们女孩会把衣服随便乱扔吗?” 糖不甩微微一笑:“怎么可能,这衣服要收到放衣服的地方,若是随便乱扔了,那下一回穿衣服时,岂不是得到处找?” “你问这个做什么?姐姐的屋里干净的很呢。” “我可不是说。”小虎裹紧被子,来到门口蹲下:“之前唐老虎丢失后,第二天早上,我在我家院子里捡到了一件衣服,是个女人的。” “女人的衣服?” “嗯嗯,是个女人的,我瞧着有些眼熟。” 糖不甩觉得有些好笑:“这该不会是你娘,放在院子里晒的,然后掉在地上了吧。” 小虎一撅嘴:“才不呢,我问了我娘,她说不知道。我也问了邻居家的姐姐,她们也说不是。” 糖不甩有些好奇:“上次怎么没有听你说这件事?” 小虎挠挠头:“那会儿我给忘了,今儿看到你洗衣服,我才想起来这件事。” 糖不甩低头不动,仔细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儿,忽然抬头对小虎说:“来,我随便找一件衣服给你穿上,咱去你家看看那衣服长什么样。” “好。” 衙门里有很多孤儿。这些孩子有些是直接住在衙门里的,有些是被附近的人领养或是暂住。小虎就是被一户人家给领养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个铺子还有一个女儿,那家妇人生孩子时伤了身子后便一直无法生养,小虎聪明伶俐,那户人家便领养了小虎做继子。 糖不甩,给小虎找了一件,糖不甩自己的衣服,穿着有点小了但一直舍不得扔,这会儿穿在小虎身上,只要将袖子卷卷裙摆撩起,就可以穿上。整个人看上去滑稽无比。 小虎一个劲的扯着,不愿意穿,可是糖不甩这会儿正着急着想见那一件衣服。两人在路上拉拉扯扯的,路人们瞧见了,纷纷笑话:“要这小虎今儿穿的衣服怎么这般别致啊。” 小虎羞红了脸,躲在糖不甩身后,不愿意出来。 来到小胡家的小院门外。正好瞧见小虎娘出来。糖不甩一见觉得眼熟,这不就是之前楚南风特别喜欢的那一家卖炸糕的王婶嘛。 “哟,瞧瞧,小虎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又调皮了吧。”王婶一见乐的不停,糖不甩瘦瘦小小的哪能遮住小虎,一眼就让人敲到了他身上花花绿绿的。 糖不甩将身后的小虎拉出来:“他衣服湿了,我给他换上,带他回来换件衣裳。可别着凉了。” 王婶上前接过小虎:“谢谢不甩姑娘,还劳烦你跑一趟。快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 “哎。”糖不甩应下。 院子不算大,但里面应有尽有,王婶带着小虎进屋换衣服,糖不甩坐在屋里喝茶,院子里的葡萄架上枝繁叶茂,不知走的时候能不能吃上葡萄。 这会儿雨有些大了,不知打哪儿飞来的燕子,正站在角落里梳理羽毛,糖不甩抬头看向屋檐,好几个燕窝待在上面,想必这只燕子是要回家吧。 燕窝里伸出一只小脑袋,看着糖不甩,逗的糖不甩直乐。 “这燕窝在上面好些年头了,冬去春来,走了又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当年的那些燕子。”王婶牵着小虎走过来。 “我觉得是,毕竟这是它们的家。”糖不甩说。 “不甩姑娘想家了吗?”王婶拉过小虎子坐下,和糖不甩说话。 糖不甩低下头笑着摇摇头,不回答反而另起话题:“我听小虎说你家捡到一件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更新时字数不够,这会儿补上,今天晚上更新在九点。 ☆、盗窃案十五 王婶想了想:“哟。还真有这件事,等会我去给你。” 王婶将衣服拿来,糖不甩老远就认出来,这是唐温婉的衣服。当时在茶寮里是第一次见到唐温婉,那时候她穿的便是这件衣服,当时自己还在心里暗暗吐槽衣服如此花哨。 糖不甩接过衣服。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想必王婶也是个仔细人:“这衣服的主人我认识,要不这衣服就给我吧,我来带给他。” “行。”王婶欢欢喜喜同意了。 糖不甩又聊了几句,借口衙门还拖着事这便告辞了,拿着伞离开了小虎家。 出了门顺着墙角走,只觉得小虎家的院子有些眼熟,好像是先前也在这儿站过。到了拐角处,这才想起来之前,先前寻找唐文婉的时候,也路过这条巷子,还在这和楚南枫说过话。这会儿想起来,只怕当时那人在这儿不单单是那么简单。 衙门里。 楚南风等人一直在寻找地图,终于找到了一处,原来这是一个废弃的村落,就在沧州城不远处。 据徐子居回忆,这个村落有些历史了。 这个村落原先也是有很多人在居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有人开始生病,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死了,活着的不少户人家都相继搬走,于是就荒废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是草杂草丛生了。 楚南枫忽然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小虎当年不就是在那捡到的吗?” 几年前小虎还是个婴孩,樵夫上山砍柴夜里迷了路,摸索着到了这个废弃的村落,夜间听到婴孩儿的哭声,樵夫还当是见了鬼,好不容易樵夫壮大胆子,原来真是个婴孩儿。樵夫心善,带上这个孩子在破屋里住了一晚,白天便送到了衙门。 徐子居有点在意地图上画的地方,当时那儿生怪病时自己并未来到沧州城,待来时那儿已经荒废好些年头了,这些也都是听老人家说起过。只是那人为什么要画这个地方的地图?更重要的是那儿的地图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的图,想要找到在市面上也是可以找到的,怎么偏要自己去画?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雨一直未停,楚南枫有些担心今晚怕是不好监视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楚南枫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糖不甩进了院子,里面三个脑袋都扭头看他,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楚南风站起身子,接过糖不甩手上的伞:“你这是去哪儿了,衣服下摆都湿了。” 糖不甩毫不在意踢踢脚,甩开自己鞋子上的水。跑到桌边将手上的衣服放下,招招手:“楚南风,你看这衣服是谁的?” 楚南枫拿起衣服上下看了看:“这不是唐温婉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5 衣服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糖不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肖安逸揉揉眉心:“这下子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的狗会满城转悠。” 若是有人将衣服随身带着,接着到处找人的理由走动,狗的鼻子很灵,定然会循着味道跟上,这招用的可真是高明。 “只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不怕发现。”徐子居不解,这招高明,可也是个险招。 楚南风道:“先生忘了,那袍子就是在唐府篮子里发现的,地窖在后厨,隔个院墙就是那袍子的所在地,很容易就会让人发现,凶手怕是担心被发现这才兵行险招。” 糖不甩余光一瞥,正好看见桌上的画:“咦,这画怎么到这儿来了?” 楚南风笑道:“这是我画的,你瞧着和昨晚那话是不是一样的?” 糖不甩嘿嘿一笑:“你还别说画的还真像,你的画功可真厉害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幅。” 楚南风伸出手做了个要钱的手势,调侃儿道:“行啊,五十两一幅。” 糖不甩一翻白眼:“熟人也坑。” “哈哈哈。”肖安逸笑着摇摇头,在心中暗道:衙门里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自从糖不甩来后,大家的笑声也多了起来。 众人在屋里聊天,外头又来两人,东子带着唐福前来。 糖不甩皱着眉头,他怎么来了,难不成唐温婉没有对唐老爷说那件事。 楚南风见状,拍了拍唐不甩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可是唐府出了什么事,管家竟然冒雨前来前来。”肖安逸问道。 “没有没有。”唐福对肖安逸行礼:“我家老爷让我来传个话,说是原先看门的三子,今儿个早上要辞工回去养老,说是自家高堂生了重病,这次不回去怕是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了,这不已经急着要走了,我家老爷特意让我来问一下:案子没破,可否让人离去。” 糖不甩和楚南风对视一眼,心中皆是‘疙瘩’一下。 肖安逸也暗暗心惊:“此事,本官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和唐老爷说一声三子可以走,但要有人陪同才是。” 唐福走后,众人在院落里已经是坐立不安。虽然会想过有人会离开唐府,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糖不甩有点赌气,那唐温婉到底有没有让唐老爷提防着人,怎么这会儿还让唐福前来。 楚南风一笑:“先前每一次都是唐福被遣来跑腿,这回若是他不来,岂不是要另找他人,这样唐福就一定会知道自己暴露了,到时候跑了我们抓谁去?唐老爷也是一个明白人,心里自有打算。” 糖不甩抿嘴嘴不说话,心里也明白是自己小家子气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晚上还要不要去查探?” 楚南风沉默。 徐子居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一下、两下、三下,敲的糖不甩心都烦了,怎么没人说话呀? “我觉得不用去暗里监视了,直接派人盯着,从衙门里挑个人陪三子回去,唐府也派衙门的人住下,来个明着监视。”徐子居道。 肖安逸却摇摇头:“不用那么费神,既然已经找到画中地方是哪儿,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去,咱们在那先埋伏着,来个守株待兔。” 徐子居点头,唤来东子,在耳边低语几声。 东子点点头,下去办事儿了。 徐子居对众人道:“这事就先这样,咱们先等着,你们先去歇歇,只怕到时候还得有些忙活。” 楚南风点头,带着唐宛,离开了肖安逸的住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猫,正和糖豆豆窝在屋里,猫趴在糖豆豆的身上,懒洋洋的。 都说猫狗不和,这会儿倒是挺融洽的。 “啧啧。”楚南风唤了两声,猫抬起头看了看,又将头放下去,不搭理。 糖不甩有些泄气:“我们就这般等着?” 楚南风用手弹了一下糖不甩的额头:“你觉得呢?换身衣裳,带你出去玩儿去。” “这会儿还出去玩,你真是有那份闲情逸致。”糖不甩往凳子上重重一坐。 楚南风眨巴眨巴眼睛:“咱们去没人的地方玩。” 糖不甩脸颊微红,看着楚南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错了,暗自掐一下自己大腿。 楚南风是要带着糖不甩先去那个村落看一看,用糖不甩的话说,这叫踩点。 糖不甩一把拉起楚南风:“走,咱们现在就去。” 下雨时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偶尔路过三三两两的,都是奔跑着,路边的,摊位已经卸下了,只有一些零星的铺子还开着。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可真一点都不假。 那个荒废的村落在沧州城东边,要越过一座小山头。 雨天的路不大好走,糖不甩滑了几下。楚南风先前还是搀扶着的,看她脚下打滑得这么厉害,索性就背起来。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这会儿两人心里都各有各的心思。 “你伞往左边点那没打到。”楚南风没话找话。 糖不甩歪了歪伞:“咱们这会儿去会不会有些早了?” 楚南风道:“早什么?我们去那也不一定是看人,只是看地理,我倒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画这幅画,或者……” “或者什么?”糖不甩问。 “或者他偷的七宝琉璃玉,会有什么玄机?你可还记得先前小虎子说过的,在唐温婉身上的那个玉扳指,还说里面有藏宝图的秘密。” 糖不甩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小虎当时还是跟我说的呢。” 楚南风皱了皱眉头:“我只知道空穴不来风,既然是有藏宝图的秘密,那么一定也是有些原因的,唐老爷拿来的幅画上画的是唐温婉的娘亲,她娘亲身上有两件首饰,一件是七宝琉璃玉,还有一件便是手上的玉扳指,你可还记得?” ☆、盗窃案十六 糖不甩自然记得,当时还在心里估量着大概值多少钱呢。 “这两样东西,若是想要偷出去倒卖,除非是在黑市。这会儿偷了东西,还是两个一前一后偷的,我先前只当是这两人是贪财了些,这会儿想起来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我总觉得唐老爷没有说实话。楚南风分析着。 糖不甩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东西中其中有一件是真的有藏宝图的,小虎没有撒谎?” “只是猜测,当不得真,我得先找到证据抓到人之后才能知道。” 糖不甩眼珠咕噜直转:“若是找到之后东西再丢了,那可怎么办?” 楚南枫一听楞了一下,用力将糖不甩往上抬抬,不说话接着走。 糖不甩在后头,咧嘴一笑,两人心知肚明。 下午的天空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6 再下雨,只是云层依旧很浓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糖不甩和楚南风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来到荒废的村庄。一路走来,不少房子已经坍塌,有些屋顶上都长出了很高的杂草。 “这看着像是荒废很多年了。”糖不甩说。 “的确很多年了听城里的老人说,这是前朝的村子,后来不少人生了怪病,渐渐地村子就荒废了。 “前朝就荒废了,那真是有些年头了,怪不得这些房子坍塌成这副模样。” “诶,快看这儿。”糖不甩忽然停下脚步,在一个房子前站定。 “怎么了?”楚南风回过头。 糖不甩伸手一指:“你看这房子,他就没有坍塌的那么厉害,你看那屋顶,还有修缮过得痕迹。 楚南枫上前一看:“的确如此,这房子怎么会有修过的痕迹?” “走我们进去看看,屋里是个什么情形。” 糖不甩大着胆子上前推门。‘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门上落的灰,随着门的晃动,掉落下来,落了糖不甩一脑袋,糖不甩连忙用手掸灰:“呸,呸,怎么那么多灰,该不会这屋子是荒废前修的吧。” 楚南枫像是在思考什么,也不说话,上前在糖不甩掸下的灰旁蹲下。 “怎么了?”糖不甩问。 楚南枫摇摇头,错开糖不甩进屋,又看着掉落在地上灰尘:“果然如此。” “果然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啊。”糖不甩也跟着蹲下,看着地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南枫伸手一指:“你看这灰尘,像不像是新泥。” 糖不甩用手拨动两下:“你还别说还真是哎。只是外面下雨了,泥土都湿了看着不好对比,若是晴天的时候一看,就定能看出来这不是沉寂很久的灰尘,怎么会这样?” 楚南风捏着下巴,做思考装:“只怕是有人故意将地上的泥土放在门上,只要有人前来打开门,泥土因为门的晃动而掉落下来,若是不经意,人进来后会将其当做是灰尘,而不去理它,这样这样住在这儿的人下次再来时打开门,如果没有落下灰尘,就说明没有人来过了。” 糖不甩一拍手:“你真聪明,这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事?” 楚南枫伸手刮了刮糖不甩的鼻子:“你自然想不到,你又不是像我们这样经常和犯人打交道,但是那梁上的事儿,你估计是比我们知道的清楚多了。” 糖不甩翻了个白眼洋装生气,推了一下楚南风,没成想楚南风只是蹲着,这会儿双脚使不上劲,一下子竟被推倒在地,坐在地上。 糖不甩一见开始幸灾乐祸:“哈哈哈,让你说我。” 楚南枫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糖不甩不再闹腾,站起身子进屋四下看看。屋内有一张桌子,几条破旧的板凳,床铺上叠着整整齐齐的被子辈子,屋内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无一个地方幸免。 “看这情形,那人应该有段时间没有来了。”糖不甩道。 楚南风往凳子上一坐:“我倒是好奇,这人到这儿来是做什么,这已经是荒废了很久的,难不成还想在这儿安家不成。” 糖不甩想了想:“会不会是周围的乞丐,无家可归前来安生立命。” “只怕不是这些人,这是村子之所以荒废了,是因为一种怪病,一般人而言并不一定会知道这儿,但是乞丐不一样,他们大多消息灵通,年龄大一点的都会知道这个村子,人都是怕死的,乞丐也不例外,况且当时这种话也没有证实,只是以讹传讹,那可比正话传的更吓人了,你觉得谁还会有那胆子在这儿安家。就算有,怕是这中间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楚南风说的头头是道,在一看糖不甩的表情,便知这丫头是不信的,毕竟她是哪儿都去过见识过的。 糖不甩伸个懒腰:“我感觉这次沧州城之行我收货颇多。” “哦?说来听听。”楚南风盯着糖不甩。 糖不甩用手指扣扣下巴望天,不做声。 楚南枫知道她是不打算说了,一拍腿:“走,我们到处看看去,先看看周围情况,然后埋伏着。” 楚南枫让糖不甩先出去,从屋子角落随处捧了点灰放在门上,装作无人来过的样子,将门关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村子里人家还是挺多的。”糖不甩数着房子,足有四五十户。 楚南风点点头:“我们再到处转转。”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糖不甩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一直躲到楚南风的身后:“什么声音?” 楚南风高声问道:“谁在那儿。” 一阵响动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再传出来,楚南枫松了一口气:“只怕是老鼠的。” “老鼠,这儿又没有吃的哪儿来的老鼠。”糖不甩只觉得这儿越来越渗人,不自觉的搓搓胳膊。 楚南风嘿嘿一笑:“”自然有老鼠,你别看这儿荒废了,什么动物的尸体啊,腐烂的虫子啊,都可以让老鼠饱餐一顿。啊,对了,还有先前在这儿死去的人,总归会被埋葬,那到时候……” 糖不甩听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像楚南风想象中的那样尖叫然后……反而在思考:“你在想什么?” 糖不甩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二人接着走,好些个屋子里都会有一些小木片,瞧着应该是灵位。糖不甩拿起一个端详着:“怎么当时的人离开的时候不将灵位一道拿走,我瞧着好像每户人家都有一些。” 糖不甩唤来楚南风伸手一指:“你看,这户人家就死了四个。” 楚南风叹息:“估计是当时,走的匆忙吧,毕竟这是和生死扯上关系的事儿。” 糖不甩叹口气,只觉得惋惜,拿起一块灵位擦了擦。 “咦,奇怪。” 楚南风听到糖不甩说话声:“怎么了?” “你看。”糖不甩那厮手上的灵位给楚南风瞧:“这灵位上好像没有刻字,上面好像是什么东西,像带颜色的水泼在上面的样子。” “怎么可能。”楚南风接过一看,上面果然没有字,泼在上面的东西颜色发暗发黑,这种颜色他在清除不过,办案时也经常接触。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若是真像自己兴中所想,那么这个村子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因为疾病而荒废掉了。 糖不甩并不知道楚南风心中在想些什么,还在自我猜测着:“你看这颜色,像不像是血?不过看着又不像,时间太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无法断定究竟是什么。” 楚南风仔细回想着来到村子的重重,忽然发现少了什么,若是当时是因为怪病死了很多人,那么就一定有被埋葬的,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一个坟头都没有看到,实在太匪夷所思。 “只怕当时这个村子的人,不一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7 定是因为怪病而荒废的。”楚南风伸手拉起坐在地上还在思考灵位上的是什么的糖不甩:“走,我们去看一看,既然有人死掉,就一定会被埋掉,我们去找一找附近看一看有没有坟头,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 “诶,诶。找什么坟头,这天就要黑了,你想做什么。”楚南风在前头拉着,听着糖不甩的抱怨不为所动。 平时天色已经渐晚,树上传来咕咕的声音。这是只只有晚上才会出动的动物的叫声,‘咕咕,咕咕’就好像在传递消息。 “糖不甩,在这儿。”忽然,楚南风叫唤。 糖不甩上前一看只见树林内有几个土堆,看着像是坟包,只是奇怪的是坟头上草很少,像是有人时常清理。 糖不甩有些害怕,拉拉楚南风的衣袖:“那什么,天黑了,我们能不能回去了,我实在是有些……有些害怕。” 楚南风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记住这儿,待会儿等衙门的人来,咱们一起挖。” 糖不甩此时只觉得三魂就快要丢了七魄,什么收获颇多,现在只想一点都不要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会儿天黑了,正好写到坟,外面下着大雨,雷声轰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盗窃案十七 楚南风牵着糖不甩的手往回走,糖不甩显然被吓到了,手指冰凉,手心里粘乎乎的都是冷汗。 村落里有悉悉嗦嗦人走动的声音,糖不甩颤抖着靠近楚南风,楚南风拍拍胳膊上的手:“别怕,是自己人,这会儿衙门的人已经来埋伏了。” 糖不甩点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 楚南风走到那栋被修缮过的房子,正对面的屋里,果不其然,里面东子已经带领几个衙役正在埋伏着。 “楚大哥。”东子看到来人连忙打声招呼。 楚南风笑着点点头:“都埋伏好了?” 东子点点头:“都埋伏好了,除了这件屋子,其他每个屋里都有一两个人把手。” 楚南风点点头,指着对门:“这间屋要重要监视,到时候人来时先冲动,看清楚他手里有没有东西,最好能抓他个人赃并获。”, “是。” 众人在屋里等着,外头的天已经大黑,屋里没有点灯。若不是晚上乌云散去,月光照进屋里,呢可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楚南风和东子在角落里小声说话,糖不甩听了两耳朵,像是在说今天他们的遭遇。 东子回答:“好,等这事儿完了,我留有几个兄弟,在这儿挖开那个土堆。 楚南风摇摇头:“不行。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不能让任何一个兄弟涉险。待到天亮时,咱们顺便将工具带来,一起挖开它。” 东子有些犹豫:“万一………” 楚南风勾勾嘴角:“哪有那么多万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东子觉得说的也挺有道理,便点头应允。 糖不甩打了个哈切,眼角溢出了泪花,抬眼望天空,这会儿应该是丑时了,这会儿一般人家都睡了,外头虫鸣鸟叫已经分不清哪个声音是谁的了。 在糖不甩第四个哈切打出时,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人养提着灯笼,从树林中走出来。 灯笼的光亮像鬼火一样,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一直到眼前。 糖不甩看清了来人,正是大伙儿一直在等待的人! 男子打着灯笼走到门前,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推门后并未直接进去,反而往后退了一步,看到门上落下的灰尘,这才点点头进去。 糖不甩拍拍心口,心中暗自佩服楚南风的机智,料想的竟然一点儿都没有错! 男子进了屋子,将灯笼放在地上,不放心的私下看看后,用袖子随便拍了拍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尘,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不知写的什么的纸展开。 糖不甩眯着眼睛看了两眼,不太清楚,慢慢的身子都往外伸。楚南方来到身后,将她按往下按按,朝她打手势:“不要暴露了。” 糖不甩点点头,往下蹲了点。 男人将纸打开,手指在纸上点一点,嘴里嘟囔着。随后拿出一块玉。 糖不甩看到那玉,瞳孔都放大了一圈,这于她再熟悉不过了,先前唐老爷拿过来的那幅唐温婉娘亲的画像上,就有着一模一样玉,便是七宝琉璃玉了。 糖不甩喜上眉梢,扭头看楚南枫。楚南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安静。 糖不甩不解,这会儿不去抓他吗? 男人看了一会儿纸,又将它折起来,揣到怀里。走到屋角,拿起铁锹,出了门。 这边东子一看情形,急忙用手楚南风,让其下命令。 楚南风摇摇头。 东子这会儿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再不下令,只怕这人就要跑了,到时候在抓就怕难了。 楚南风小说解释:“再等等,我想看看他干什么去。” 男子拿着铁锹再次进入林子, 楚南枫一挥手, 众人小心翼翼的跟上。 糖不甩看清方向,那边是之前找到挖过的土堆的方向。 男子将土堆重新挖开,随着泥土的翻滚,众人看过去已经惊呆了。只见随着泥土翻上来的不单单只有树叶草根,还有一些尸骨。 这么多骨头,会不会就是当年这个村庄的人的尸体。糖不甩想着,看向旁边用眼神询问。 楚南风摇摇头,糖不甩看他的口型像是在说要等先生来,进行验尸才能知道。 东子蹲在两人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两眼都弯成了新月状,心里感叹着:“这两人正是性有灵犀啊,这样都能交流。” 男子向下挖了会儿就停下,放下铁锹做了一个推拉的动作,提着灯笼便进去了。 糖不甩估计,这一点是个又门的洞穴。 楚南风打个手势,让众人就在此停下。他和唐不甩跳到洞口斜上方的树上,往下看。 糖不甩在树上站定,只见那个坑洞有一个台阶,绵延往下深不见底,而此刻已经见不到男人的影子了。 楚南风在糖不甩耳边说:“你在上面接应,我下去看看。”说完不待糖不甩回话闪身进了洞穴。 糖不甩在上面犹豫,跳到东子身旁,将楚南风的话做了一番改动又说了一遍:“你在上面接应我和他下去。” 东子在上头挠挠头,这两人真是一刻都分不开。 楚南风听到头顶上有动静,转头一看,糖不甩已经落到跟前,连忙压低声音:“你下来做什么?” 糖不甩抠抠下巴望着洞顶:“那什么脚滑就滑掉下来了。” 楚南风扶了扶额头,知道这会儿就算劝她上去也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只好招手让糖不甩声音小点跟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8 在后面一同下去。 二人下到底部,这里只有一个通道,丝毫不会担心迷路之类的事情发生。走到尽头出现一个拐弯口,里面有一个门正打开,传出微弱的光亮。 楚南风和糖不甩来到门口往里看,只见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 楚南风一惊,连忙冲进去。四下一看,并没有门,只有中间的棺材,好好的摆放着,里面传来阵阵奇怪的味道,想必里面应该是死了很久的尸体。 糖不甩不可置信妇人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刚才人还从那儿下来的,这里只有一个通道,人怎么忽然就没了?难不成他还会遁地不成。” 楚南风摇摇头:“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门,我们在这儿找找看。你去上面让东子下来。” “好。” 楚南四下看看用手在墙壁上拍拍,在地上敲敲。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但也不浓郁,能够感觉到这是开了口散了很久的味道。 楚南风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出口,记得头上都冒出汗珠,这回心里无比懊恼,若是先前将人抓住,就不用在废这功夫了。 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仔细一听,这是敲打的声音,顺着声音寻找,楚南风眼睛一瞥,看到墙角处,有摩擦的痕迹。走近一看,只见是一个扇形弧度,应该是什么东西打开时留下的刮痕。 楚南风打量着那个弧度,心里计算着怎样打开才会留下这个印记。伸出手在一块石砖上抠两下,果不其然,这块石砖真的被抠松动了。用力将其打开那咚咚的敲击声大了起来。楚南风一阵欣喜。 糖不甩带着东子和几个衙役匆忙赶到:“找到了?” 楚南风转头问东子:“上面可有留人继续把守?” 东子点头:“留了,留了几号人在上面寻找。” 楚南风进入洞口:“我先下去,你们随后跟来,这一次不用等了,直接看到人将其抓起来就好。” 东子表面应付着,心里却是在排腹,早该如此了。 糖不甩了两下楚南风的袖子小声的说:“你听到了吗?那人想干什么?”, 楚南风不答话。 糖不甩又问:“这什么建筑,怎么在地底下有屋子。” 楚南风伸手摸了摸墙壁:“这应该是古时候的建筑,你看,这种石砖是古代战国时用作守护城墙居多,质地坚硬,即便地动山摇,也顶多坍塌不会坏损。因此很多人将其用作地窖当成临时的避难所,而有些富贵人家也会将其作为陵墓,里面会放很多金银财宝。” 这会儿黑暗,若是有光就能看到糖不甩一脸纠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给自己挖坟,人死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罢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又不能用。” 楚南风嘿嘿一笑:“若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就没有没盗墓贼什么事了。” 二人走到深处敲击声只与几人一墙之隔。 男人此刻并未发现自己已成为瓮中之鳖,正在屋里敲敲打打。楚南风伸过头看去,只见他正将七宝琉璃,在墙上的洞口试探,企图将其镶嵌上去。只是试了多下,没有一个合适。 糖不甩想看个清楚,脚下一打滑跌了个跟头。 男人一转头,将糖不甩的脑袋看个清楚。拿起七宝琉璃玉就要跑。楚南风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门其腰带,搬起越过头顶,轮了一圈,地上往地上重重一摔,男子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这一番变动,糖不甩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长得温润如玉的楚南风,抓抓起人来竟是这般生猛模样。 ☆、盗窃案十八 衙门此刻灯火通明,肖安逸连夜审案。 大堂之上,威武声响起。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堂下跪着的人,不说话,像是要沉默到底。 楚南风深深叹了口气:“三叔,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就算你此刻闭口不言,也是人证物证俱在,躲不掉的。 堂下跪着的人正是唐府的看门人:三子。此刻,他偷走的七宝琉璃正放在肖安逸的桌上。 楚南风的一声‘三叔’像是出动了三子,三子叹了口气:“大人你有什么话要问吧?我全都招。” 肖安逸开口:“你为何要盗这七宝琉璃玉。” 三子想了想:“我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七宝琉璃玉。只是偶尔听说唐府有一个玉器上面附有藏宝图。据说里面宝藏富可敌国,这才动了贪恋。” “那究竟是谁告诉你玉中有藏宝图的。” “这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唐家以前也是普通百姓人家,后来因为娶了唐夫人这才发家致富,众人皆知唐夫人嫁给唐老爷时带了大量嫁妆,但是却鲜少有人知道唐夫人家族是盗墓发家,这七宝琉璃玉原名就叫七宝玉,这七宝中就有一宝讲的是‘地图藏,金银线’,顾名思义,藏宝图的金银的线索。唐夫人为了脱离盗墓家族这才选择了唐老爷,只可以终究还是香消玉殒了。” “你胡说。”唐温婉站在唐老爷身旁,怒指三子:“我娘是大家闺秀,沧州城谁人不知,岂能容你三言两语就诋毁的了的。” 三子嗤笑这摇摇头:“小娃儿无知,你且问问你爹,你娘究竟什么来头。沧州城老一辈的谁人不知,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是知道这事儿的。你爹每日行善积德,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因为用了私人的东西而赎罪罢了。” 唐温婉红着眼眶,摇了摇唐老爷的衣袖:“爹爹?” 唐老爷叹口气,并未解答唐温婉的疑问:“既然如此你怎知七宝琉璃玉就藏在我家夫人的灵位里的。” 三子轻轻一笑:“唐老爷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终究耐不住旁人窥窃。走故意弄伤了你家原先的门童,装作落魄来到你家门前,果不其然,你将我捡了回去,从此我就代替了原来的门童职位。这份差事你觉得很轻松,给我这种年岁大的正好还能照顾一下。但殊不知,这夜给了我更多的时间观察唐府所有人的动向。” “时间一久,我就发现你经常去灵堂,起先我以为你只是去缅怀一下你家夫人,可是最令我怀疑的就是你每次去都枝江尊夫人的灵位拿下来擦拭。” “那日我潜入灵堂一看,便觉得不对劲,尊夫人的灵位比其他人的要厚上许多,所以我就猜测这里面一定有东西。” “我将灵堂弄乱,也是在给你一个提示,就是有人来灵堂是为了找东西,这样就算我找错了,你也会第一时间前去查看那七宝琉璃玉的所在,到时候只要跟踪你就可以了。” 唐老爷起的喘着出气:“你,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我当初待你不薄啊。” “唐老爷你的确待我很好,只可以金银的诱惑力比这大多了,你也是后来才发家致富的,自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29 然比旁人更明白苦日子的感受,我不想在做看门狗,我也想要宫廷美誉,美女如云。想坐在金山银山里老去。” 唐老爷见这人已经无可救药,只觉得在生气也是白费功夫。 肖安逸见这话题扯开了,连忙拉回来:“你去那花费的村庄做什么。” “大人不是知道了吗?那里便是藏宝图所指的方向,那个地宫就是藏宝的地方,只可惜我去是里面已经被谁挖开通过风了。我估计上面的宝藏已经被人挖走了。” “既然宝藏已经被人挖走了那你为什么还下去。”楚南风问:“当时看见你将七宝琉璃玉放入洞中,那洞是怎么回事。” 三子摇摇头:“楚捕快啊,你怕是不知道陵墓这个建筑,一般富贵人家或是特意建造用来藏宝带的墓穴都会有洞中洞,先前竟来的人虽然找到了洞中洞,但是可惜的是他没打开里面的门,就算你们抓住我的地方,那七宝琉璃玉不单单是有藏宝图这么简单,其实它还是钥匙,只要将玉镶嵌在洞口门就会自动打开。” “可是我们去的时候你的门并未被打开啊。”糖不甩上前插话,看到众人转头看她,说完话,连忙退到楚南风身后,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在大堂之上说话。 楚南风笑着安慰。 三子叹着两人不知在想什么,,忽然笑着说:“正是登对啊。” 糖不甩脸颊一红。 肖安逸皱着眉头再次拍起惊堂木:“大堂之上别说那些无用的,你且直说,为何那们未被打开。” 三子继续道:“因为钥匙有两个,而我只得了一个,们自然打不开,我当时在想用石头雕刻出另一个,却不成想尚未雕刻成功,就被抓了。” “那打更的王二狗子的死与你属否有关?” 三子叹气:“我本无意伤人奈何人却因我而死。他也是倒霉,我在那儿本打算将身上的布袍拖下,那王二狗子正好到来,看到我画的苍白的脸,只怕是将我当成了鬼,就这么吓死了。” 事情总算明了,肖安逸将人收押,东西归还了唐老爷,糖不甩眼珠子一直盯着那玉,楚南风伸手拖了拖糖不甩的下巴,小声道:“当心口水,这会儿掉下来,衙门的脸面就丢大了。” 糖不甩感觉擦擦嘴,瞪了楚南风一眼,心里却在默念“好多钱,好多钱,好多钱。” 肖安逸将唐老爷单独带到书房,众人散去,糖不甩觉得好奇:“这案子不是了解了吗,怎么还要商谈。” 楚南风拉着糖不甩会院子:“要谈的东西多呢,走我们去吃点东西,我听说厨房有壶好酒,是唐老爷差人送来的。” “真哒。” 两人摸索着来到后厨,灯光一亮,就看到桌子上摆着好几摊酒,打开一坛,香味浓郁,糖不甩这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呢,催促着楚南风快给自己倒一壶。 两人在后厨一手萝卜一口酒,萝卜吃完了连坛子里的咸菜都不放过,东子到后厨来找人,就看到糖不甩扒拉着咸菜坛子,要和里面的卤水。 “乖乖,这是咋地了,怎么不甩姑娘口味这么重啊。” 楚南风正在拦着糖不甩,奈何醉了的人的力道是无法预料的:“东子,快将坛子拿开,这人喝醉了,耍酒疯呢。” 东子一听,连忙夺过咸菜坛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恍然大悟:“楚大哥没想到啊,你还有这念头,但是我告诉你啊,咱们是衙门的人不可做这种事,咱家大人可是对家里人更严格的。” 楚南风背起糖不甩,走到东子身旁,抬脚踹过去:“瞎说什么呢你,我想是那样的人吗?先前我看她抢我酒坛子,我以为她很能喝,没想到竟然是个二两倒。” “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东子一拍脑门:“瞧我都忘了,大人说,唐府今晚还有动静。” 楚南风一点头:“你先去,我先将人送回房,随后就到。” “行。” 糖不甩喝多了除了喊饿之外还算乖巧,趴在楚南风背上要吃的。楚南风背着她走过回廊,冷风一吹不经打了个寒颤,连忙加快脚步,可不能让背上的人着了凉。 女儿家的房间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来名字,只觉得好闻。糖豆豆已经睡了,听到脚步声立马昂起头,门被打开,是自家主人回来了,‘汪汪’的叫了两声,楚南风立马做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糖不甩,糖豆豆歪头看看,不再叫唤。 楚南风将人放在床上,余光一瞥,正好看到枕头下露出角。 楚南风觉得眼熟,拿出一看,正是自己之前被糖不甩拿走的手帕,这会儿正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叠成方块状。 楚南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静静的坐在糖不甩的床边看着,从发丝到眉毛再到鼻尖,然后…… 糖豆豆一声叫唤,惊醒了正弯腰的某人,楚南风直愣愣的看着眼前,惊吓般的忽然跳起,心里念叨着:“我刚才在干什么?” 站在桌边连忙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杯水,喝杯水让自己冷静下来,水喝到一半才发现这间屋里就这一个被子,还未咽下去的水卡在咽喉一下呛到,楚南风猛咳嗽,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糖不甩睡在床上像是觉得吵,翻个身挥挥手,面朝里接着睡下。 楚南风憋着气,蹑手蹑脚的给她盖好被子,闪身出了门。 屋内糖不甩眼睛忽然睁开,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缓慢闭上。 一夜无言 ☆、盗窃案结束 屋外鸟雀鸣叫,屋内人睫毛晃动。 一只狗跳上床,伸出舌头舔食着床上人的脸。床上的人伸出手挥赶着,双眼终于睁开:“豆豆大早上呢,你出去玩会儿别在这闹我” “汪汪”糖豆豆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在,摆了摆身子,忽然脚下用力,跳上了床,一下子压在糖不甩的身上,糖不甩一阵咳嗽,心下只觉得糖豆豆又胖了。 外面传来小孩儿的笑声,转头看向窗户,天已经大亮,糖不甩扶额:“那小虎又要笑话我赖床了。” 起床洗漱,出门。 大门一开,阳光照射,糖不甩立马眯起眼睛,好半晌才适应光亮。 “起来啦。”楚南风正在练剑,孩子们拍手叫好。一见屋内人出来,连忙停下打招呼。 糖不甩打着哈切踏出房门,后头糖豆豆等的不耐烦,猛地用力从糖不甩和门框中间穿过去,糖不甩被撞的身子歪斜,一脑袋磕到门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你没事吧。”楚南风扔下剑,快步上前查看,糖不甩此刻晕乎乎的,感觉眼前都是重影:“你别动我,让我缓缓。这该死的糖豆豆,迟早要揍他一顿。” 楚南风扶着糖不甩站起来,笑呵呵的也不说话。 糖不甩揉着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昨晚怎么会来的?”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0 “我送你回来的。”楚南风想起了什么脸颊一红,微微叹气:“说起这个来我就想说说你,我还以为你很能喝酒,没想到只喝了一点点就醉倒了,还一个劲的抱着咸菜坛子要喝卤水,要不是东子赶到帮忙,只怕你就要活活齁死了,真是……不会喝酒也学人家猛喝。” 糖不甩嘿嘿一笑:“嘿嘿,这不是身边人可信嘛,我早就想学学人家三碗牛肉四坛酒的豪气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嘛。” 楚南风翻个白眼:“以后可不许如此。” 糖不甩摸摸脑袋:“对了,那唐福抓起来了吗?” 楚南风点点头:“昨晚大人使了个计策,那唐福就乖乖就范了。” 糖不甩连忙拉过楚南风坐到石凳上,一群小孩儿围过来:“什么计策,什么计策,楚大哥我们也要听。” 糖不甩也催促着:“快说,说仔细点。” 楚南风喝了口谁润润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肖安逸将唐老爷单独叫到书房。 “不知大人叫老夫何事?”唐老爷问。 肖安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唐老爷坐下慢慢说:“现在三子已经抓住,但是还有一人尚且逍遥法外。” “唐福。” “没错。”肖安逸点头::“我一直好奇那唐福为什么将唐小姐打晕又仅仅拿走那个扳指。小虎说是因为藏宝图,唐小姐又说里面没有藏宝图,可见唐小姐已经将扳指仔仔细细的查看过了。” “大人是猜到了啊。”唐老爷一点头:“没错,宝库的钥匙有两个,一个是七宝琉璃玉,另一个就是那个扳指,只是现在就算打开宝库也没什么用了,因为里面的金银皆已被人取走了。” 肖安逸想了想问道:“难道取走宝藏的不是唐老爷?” “哈哈哈,怎么可能,若我取走了那宝藏,这会儿我恐怕已经不在这沧州城早就远走他乡拿着这些钱财富甲一方了。” “那这么说来,众人只是知道藏宝图,但并不知道宝库是空的。我猜测那唐福应该也是为宝库而来不如将计就计,让唐福得到七宝琉璃玉,待他将两样东西都拿出来时,一举抓获。” “好。”唐老爷一拍手:“就这么办,不管任何人,老夫都不会允许他欺负我女儿。” 唐老爷与肖安逸从书房出来,唐福在屋外等候,肖安逸让东子将留在荒村的衙役都撤回来,众人都尚未休息好,回来休息一晚后,明天再去看守。 唐老爷拜别衙门。 回到唐府,唐老爷前去书房,故意将唐福支开,只身一人呆在书房,一个时辰后才会去休息。 楚南风被肖安逸安排,前去唐府书房外把守,待证据确凿时将人抓获。 肖安逸想要逼唐福今晚不动手,特意说明天再让人前去荒村,这样唐福就只剩从现在到明天众人前去荒村的这段时间了。机会只有一次,此人定是不会错过。 果不其然,在唐老爷离开书房后不久,一个黑衣蒙面人就鬼鬼祟祟的来到书房,楚南风看着身形就知道是唐福无疑,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靠在树上等着,唐福从书房出来,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匣子,匆匆离开唐府。 楚南风跟上,那唐福一路向东,直到荒村时才停下。 被三子挖开的洞口尚未封住,唐福顺利的进去,掏出七宝琉璃玉和扳指一起放进宝库大门的洞口,只见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散发出浓浓的霉味和尸臭,却不见有任何宝物。 楚南风缓缓走出:“唐福,衙门请吧。” 糖不甩听到这儿缓缓松了口气:“这下子事情就了解了吧。” 楚南风颔首:“东子已经带人将荒村打理了一番,这会儿被叨扰的亡魂再次入土。” 糖不甩凑过身子,小声的问:“那……不查?” 楚南风不解,也凑过去:“什么不查。” “就是……”糖不甩有点着急:“就是那个……” “哪个,哪个。” 小虎在后头看着两人打哑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下子扑在糖不甩背上:“不甩姐姐,你说的什么啊。” 糖不甩被扑的触不及防,身子都来不及稳住,一下次扑上前,正好与楚南风撞个满怀。 楚南风满脸爆红,嘴上湿乎乎的软软的,和昨晚做梦时梦到的触感一模一样,只是做梦时带着点酒味,这会儿只有淡淡的茶香,对了,先前两人都喝了茶的,喝茶…… 两人瞬间惊醒连忙分开,小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呆呆的看着两人。 两人双双望天,楚南风挠挠鼻子:“啊,你说的是荒村人死的原因啊,大人说不用查了,这是前朝的事情,况且上任知府已经查过上报了。” 糖不甩点点头:“啊,好,今儿太阳挺大的啊。” 旁边听他两说话的一个小孩忽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刚才那叫亲嘴对不对。” 旁边的小姑娘连忙点头:“嗯嗯,我娘说过,亲了嘴就会有小孩儿的。” 小虎伸出手:“不不不,我娘说要成亲的。” 糖不甩一跺脚:“小虎,不许胡说。” 小虎哪儿管那么多,做了个鬼脸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楚大哥和不甩姐姐要成亲咯,要成亲咯。” 糖不甩在后头追赶,两人一路撞翻了不知多少人兵兵乓乓的声响伴随着叫喊声。 徐子居和肖安逸正在书房整理昨晚的堂审记录,院子里头兵荒马乱的,惊得两人快步出门查看,唤来东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小虎在院子里嚷嚷。 徐子居一拍脑门:“瞧我,这段时间都忘了这事,两人已经定下了?这…我还没有去账房算算衙门还有多少银钱呢。” 肖安逸催促着,他初来到沧州城时若不是楚南风一路护着,这会儿只怕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好不容盼望着他就要成家,自己是比谁都欢喜的。 众人奔走相告,不多时整个沧州城里都知道了楚南风要成亲的消息。 唐府内,唐温婉还躺在床上休息,唐老爷站在外头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该怎么说啊,怎么说啊。” 唐温婉睁开眼睛,问守着自己的丫头:“小红,我爹在念叨什么呢,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小红目光闪烁:“那什么小姐,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唐温婉上下打量小红:“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小红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对小姐衷心耿耿,绝不会欺瞒小姐。” 唐温婉显然不信:“既然如此你就发誓,若是欺瞒与我,就立马离开唐府。” 小红一听身子一抖,跪在唐温婉床头,红着眼眶:“小姐,小红不是有意隐瞒,那楚南风就要与那个遛狗的糖不甩成亲了。” 唐温婉一听这个消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1 息,整个都僵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铺不作声。唐老爷听到声音连忙冲进屋来,见到女儿这样,心里着实难受:“闺女,咱不要他,咱以后找个好的,要比他强过千倍万倍去。” 唐温婉回过神来,见自家爹爹这般也于心不忍:“爹爹,那糖不甩与楚大哥同进同出时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你瞧先前可有哪个姑娘能和楚大哥一块儿办案子的。这事我早就看开了,只是……只是……” 说着说着,唐温婉的眼泪终是仍不住落了下来。 衙门内小虎被糖不甩逮到胖揍了一顿,众人这才知道是小虎闹着玩儿呢。可是那又如何,旁人见到楚南风还是会说一句“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盗窃案完结了,下一个案子可能有些重口,不过好在我从不在吃饭的时候更新,非常感谢小天使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碎尸案一 “卖包子嘞,卖包子嘞,热腾腾的大包子。” 大街小巷各家各院都在忙活。来往的街道上出现三人一狗,白色的大狗在前面跑着,蓝衣女子在后头追赶,狗每到一个摊位前都停下来求食,摊主们也乐意给它吃食,因为狗住在衙门,众人也都将狗看做了衙门的一份子,每天狗吃完东西,随后都会有人前来付账,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来接着。”卖包子的摊主扔出一个大肉包,白狗猛地跳起,张大嘴巴一口咬住。 “接得好。”摊主称赞。 一男一女气喘吁吁的跑来,女子停下往地上一滩:“我实在跑不动了,你这只臭狗吃个东西怎么还到处乱跑。” 白狗摇摇尾巴丝毫不理会女子的控诉,吃完肉包子甩甩尾巴,扭头接着走。 女子见状忽然扑上去,一把抱住狗头不松手。狗猛甩身子依旧无力挣脱。 楚南风服了包子钱,转头看去:“不甩,你松开手,糖豆豆的脖子要被你勒断了。” 糖不甩松开胳膊的瞬间立马伸出手拉住狗脖子上的绳子:“可不能再让它跑了,这一路上都是人,寒食节刚结束,众人都还是出门,街上人也开始多了前来,可千万不能撞到别人。” 糖不甩转头一拍糖豆豆脑袋:“乖一点,否则就不让你出门了。” 糖豆豆呜咽两声,低下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再乱动。 “哟,楚捕快,又带着不甩姑娘和糖豆豆出来玩啊。”西街的媒婆陈婆婆甩着绣帕画着浓妆扭着肥硕的腰肢在楚南风面前站定。 楚南风点点头:“陈婆婆这是要去做什么?” “哟。”陈婆婆再一甩绣帕:“我还能做什么,说媒被,刘员外家的公子已到弱冠,我呀去给他说媒去。这刘家公子相貌端庄人品极佳家室也好,我可要好好的给他相看,不知什么人会被刘公子相中呢。” 刘婆婆甩着绣帕走了。 糖不甩看着刘婆婆的的身影:“这人谁啊,那么厚的面粉,都看不出长什么样子了。” 卖包子的摊主擦擦手倾身上前:“不甩姑娘是外地人因此不知道,这人是沧州城有名的媒婆,她姓陈因此人们称她陈婆婆,又娶吉祥名字成婆婆。” “哦……是个媒婆啊。”糖不甩点点头,忽然站起趁着凑到卖包子的摊主跟前:“那媒婆可有给楚大哥说过媒?” 摊主愣住了,来回看了看楚南风和糖不甩后果断的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楚捕快天天忙于衙门事物,哪有那等闲工夫……” “哦……”糖不甩拖长着尾音:“原来说媒的还挺多的啊。” 摊主一听连忙摆手:“诶……不甩姑娘,我可没这么说啊。” 楚南风笑着摇摇头,又向摊主要了两个包子:“你别听她胡说,不睡姑娘再和你闹着玩呢。”转头递给糖不甩:“走吧我们回衙门去吧。” 路边的小孩儿到处跑着,是不是的上前摸摸糖豆豆,糖豆豆也乖,又小孩儿靠近时都停住不动任其揉捏,好不容易巡完了街道,回到衙门,糖豆豆身上的毛依旧惨不忍睹了。 徐子居看到这幅情形,眼睛都眯了起来:“哎呀呀,今天又是这么受欢迎啊。” 糖不甩看了眼脚边的糖豆豆,肩膀一跨:“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天,糖豆豆就该秃了,到时候成了一只没毛的狗……”说道这儿,糖不甩身子一抖,赶紧甩甩头将那幅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楚南风蹲下,用手指当梳子理了理糖豆豆的毛:“不会的,豆豆就算秃了,那也是我们沧州城最受欢迎的狗狗。” “对了。”徐子居想起了什么:“先前刘员外家的管家来访,像是说了什么事,大人让我来找你们去书房呢。” 楚南风和糖不甩对视,不就是刚才陈婆婆要帮忙说媒的刘员外吗? 大清早刘员外的管家拿着名帖来到衙门,原来是刘员外五十大寿,这不要办寿宴,特来邀请肖安逸前去参加。 楚南风听了事情的经过,双手搭在桌上撑着脑袋:“这事难办啊,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嫌,大人是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怎么这会儿刘员外还送来寿贴。” 糖不甩翻看着寿贴:“怎么看都只是平常的帖子,连个暗示都没有,会不会就是简单的寿宴。” 徐子居接过帖子:“要不然还像往年一样派个人前去好了。” 肖安逸点点头,余光一撇,糖不甩此刻正亮着双眼一脸祈求的看着自己,脸上写满了让我去让我去,肖安逸装作思考:“既然如此那就南风你去吧。” 糖不甩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说着:“那我能跟去吗?” 肖安逸笑而不语,楚南风摸摸糖豆豆的头:“去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不可以乱跑。” “好。”糖不甩大声的答应。听不听话的是另说,糖不甩此刻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刘员外家的寿宴,不说这家人如何,单说去参加寿宴的人怎么说都是家境殷实的,这一趟怎么着都要捞一点好处才能将这几天损失的给补回来。 楚南风看着糖不甩泛着精光的双眼知道这人必定又是想做什么了,叹口气,这一趟只怕有的闹腾了。 ………… 刘员外的寿宴那天艳阳高照,糖豆豆不知从何处听到了糖不甩要去参加寿宴的事情,大早上起来时就开跳脚,死活不让糖不甩离开。 糖不甩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才将糖豆豆安定下来乖乖坐在屋内等着。 一通闹腾糖不甩已是满头大汗,拉着楚南风急忙从院子里逃出就怕糖豆豆再变卦。 二人走在路上是不是的笑着,总感觉像是自家孩子不听话,大人们在威逼利诱让其安稳似的。 “以后若你有了孩子,一定是一位温柔贤淑的母亲。”楚南风脱口而出,已是来不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2 及阻止。 糖不甩一昂头:“那要看是和谁的孩子了。” 两人走到刘员外家的院子外,那儿排了好长的队伍,都是应邀前来贺寿的,门口刘员外家的家丁挨个查看喜帖请人进入。有些人家将女儿也一并带来,女孩儿们娇羞的拿着手帕半遮着脸,躲在父亲身后偶尔出声唤人。 见到楚南风出现,不少人家的女儿都转头相望,盼着楚南风扭头瞧自己一眼,只可惜楚南风只是低头和身旁人说话,丝毫不理会身边的目光。 “敢问阁下可是楚南风楚捕快?”一男子出现,在楚南风身旁站定。 楚南风扭头看他,心里却在嘀咕此人是谁:“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男子抱拳:“在下刘行知,是刘员外家的二公子。” “幸会幸会。”楚南风听他这么介绍,这才想起此人是谁。 刘行知谈谈一笑:“楚铺块怕是不认识我,我常年在外奔波家里的商业,甚少在家出现,这一次家父寿宴才抽空回来,待会儿楚捕快可要吃的尽兴才是。” 楚南风点点头,干巴巴的回应客套。 刘行知走后糖不甩这才问起:“这人谁啊,长得可真丑。” 楚南风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可不能被别人听到。楚南风低下头小声的对糖不甩解释:“这人呢是刘家二公子,刘家一共有三个儿子,这二公子别看年龄不大,但是处理事情的手段确实果断,刘家在外的生意皆是有他处理。刘家二公子还是个小孩,今年刚十岁,是刘员外的老来子,很是得宠。” 糖不甩歪着头想了想:“可是你刚才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楚南风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二公子我先前见过一次,长相不说俊美但也是五官端正,后来被茶壶烫了脸毁了容,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了。” 糖不甩转头在看看刘行知的背影,若是不看脸这刘行知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 “那大公子呢?” 楚南风伸手一指门口:“那便在招待来客的人就是了。” 糖不甩伸头看去,只见在门口与众人客套的人里有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随意的挽着头发,腰间没有挂饰反倒配了一把玉笛显得怪异。 糖不甩只觉得此人衣着打扮有些眼熟,再看看身边人,楚南风今儿没有穿蓝色衣袍,反而穿了一件黑色绣着繁琐花纹的衣服。糖不甩点点头总于知道想睡了,那刘大大公子的穿着不就像是前两条楚南风带着自己巡街时大打扮嘛。今儿因为参加寿宴,所以兵器丢没有带着,这会儿手上只有一张请帖,再无其他。 刘大公子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便转头朝这边看去,糖不甩看清了此人的长相,实在对不起陈婆婆口中的相貌端庄四个字。 糖不甩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有些人就算装的再像都不如原版的一根头发。 ☆、碎尸案二 刘员外家中有三子长子刘行郎,二子刘行知,次子刘行文。别看刘员外年纪有些大,三个孩子最大的长子刘行郎也才弱冠。 楚南风胳膊肘碰碰糖不甩:“到咱们了。” 糖不甩这才回过神来,前方已经空出很大一部分地方。楚南风上前,将请帖奉上。 刘行郎接过请帖:“楚捕快,久仰久仰,今儿我爹大寿,我本想着衙门送请帖会不会唐突了,现在见到楚捕快前来真是喜出望外啊。” “哪里哪里。”楚南风拱手:“大人有事无法前来,特命我前来为大人祝贺。” “多谢大人了,里面请。” 院子里摆满了桌子,院内三五成群在聊着天,看到楚南风进来都围了上来打招呼,毕竟是衙门的人,大家都抱着打好关系今后有什么事情合一行个方便的打算。 糖不甩好不容易让开人群,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糖不甩的性子真是不适合在这个地方久留。 糖不甩转了一圈四周的人都不认识,楚南风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空,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着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肩膀被谁拍了下,糖不甩转过头:“刘二公子?” 来人正是刘行知,此时的刘行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长衫,看上去人有些消瘦。 “吓到你了吧。”刘行知摸摸脸颊。 糖不甩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脸:“没有,只是人而已,那有什么吓不吓人的。” “哈哈哈哈。”刘行知哈哈大笑:“没一个人都这么说,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安慰我罢了,否则我爹怎么会不让我在众人面前出现呢,应该是怕丢了他刘员外的脸面罢了。” “呵呵。”糖不甩干巴巴的应和,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刘行知这般公然说出不和,也不怕外人笑话。 “啊。”刘行知像是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抱歉,行知刚才失礼了。” 糖不甩摆摆手:“没有没有,谁没个性情中时。” “不甩。” 身后传来声音,糖不甩连忙转头看去,楚南风终于脱离了人去找来:“刘二公子也在啊。” “行知恰巧路过看到姑娘独自一人,担心姑娘迷了路,就前来说说话。既然楚捕快前来,那我就放心了。”刘行知将人交给楚南风后就以家是繁忙为由离去。 楚南风看向糖不甩:“他和你说了什么?” 糖不甩摇摇头:“他忽然过来与我搭讪,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刘家人的关系不好吗?” 楚南风摇摇头:“刘家的关系乱着呢,刘家三子皆不是同一个娘所生,你想啊,但从这个看来,能好的了吗?” 糖不甩伸手比划了个三,想不到刘员外艳福不浅啊,她在衙门住了见到的最多的也就是粗糙汉子,女子也就是那厨房大娘了,没想到这员外比官爷还会享受。 楚南风像是看出糖不甩心里在想些什么,轻轻拍糖不甩脑袋:“当心大人打你板子。” 糖不甩身子一抖,斜眼瞄着楚南风,心里嘀咕:这家伙还真是将人吃的死死的。 楚南风笑着走在前头,糖不甩耸耸肩追了上去,这样也很不错。 大堂内不少人已经落座,寿宴即将开始,带着糖不甩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在座的都是沧州城的普通商人,糖不甩看过去还是没能够认出几个的,就好比正对面是粮行的王老爷和自家女儿,这家人糖不甩再熟悉不过由于今年收成不是很好,百姓自己都没多少粮食,可这王老爷竟然坐地起价,比平时高出不少来。 肖安逸为此可没少烦心,这些人都是沧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稍稍处理不好,给自己使绊子是小,若是就这么断了百姓们的生活来源,那可就事大了。 糖不甩感觉到衣服被谁扯了扯,转过身子:“咦,唐温婉,你怎么也来啦。” 唐温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3 婉叉着腰:“我唐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那家不希望与我唐家交好,此等寿宴又怎会少得了我唐家。” “是是是,你唐家最大。”糖不甩迎合,不知是不是错觉叫,糖不甩觉得自己自从住进衙门,连自己不屑的配合别人都做的这般行云流水。 肖安逸时常安慰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别觉得拘束。” 可是糖不甩觉得既然住在这儿就算这儿的人,一点也不希望别人因此说些什么。 “表妹。”一个男子靠近唐温婉:“这家伙不就是骗了我们的人吗?” 糖不甩摸摸鼻子,怎么还有人挤着这件事情。 楚南风站起来挡在糖不甩身前:“原来是赵无风,赵公子,幸会幸会。” 赵无风冷哼一声一点也给楚南风面子。唐温婉在后头扯着赵无风的袖口,赵无风无奈,只举了举收当做见过。寿宴开始,刘员外这才出现,站在中央说话。 个子不高,长得一般,圆润的肚子挺出去活像个怀胎六月的模样,旁边站着个长相讨喜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孩儿,糖不甩猜测这应该就是刘员外的三子刘行文和他娘了。 “我说。”糖不甩凑到楚南风身边:“那女子便是刘夫人吧,这两人的年岁是不是差了辈。” 楚南风压低声音:“这可不是刘夫人,听说刘夫人常年在后堂吃斋念佛,这女子是后来纳的妾,因为长相讨喜,深得刘员外喜欢,这才时常带在身边的。” 糖不甩嘴巴张得老大,先前只以为是续弦,原来还是位坐享天伦之乐的人,双眼打量着刘员外手臂,看着也不像是能够左拥右抱的长度。 一席话了,众人落座,觥筹交错。 宴席散去时已是傍晚,众人相互告别,楚南风被刘员外邀请留了下来,在书房单独畅聊。 糖不甩坐在书房外的石凳上磕着瓜子,楚南风离开时再三叮嘱糖不甩不要到处乱跑后才进入书房。 从窗口就能直接看到里面的人,糖不甩支着脑袋端详着屋内人的侧脸,面部轮廓不像东子那般棱角分明,柔和的线条使得楚南风看上去像是谁家的少爷,若是出去一走,估计不会有人将他联想到捕快。刘员外不知说了什么,楚南风眉头紧锁。糖不甩心想:该不会是勒索吧。 “啊。” 后院传来叫喊,惊动了所有人,楚南风翻身一跃,从窗口跳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声音像是从那边传来的。”糖不甩伸手指着后院的方向。 楚南风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糖不甩,就向后院奔去。 刘员外来到院中时两人一家不在,只好扶着肚子气喘吁吁的跟上。 听声音最先是一个男人发出的,随后就是女人的声音,一路跑去,只见赵无风正瘫坐在地上,身后几位丫鬟双脚打着颤含互相扶持着勉强站稳。前方屋门大开,里面传出阵阵血腥味。 楚南风拦住打算进屋看看的糖不甩,绕开赵无风向前,刚一进去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连忙退出来,深深地缓口气,才让人去衙门报案死了人。 “谁死了?”糖不甩问。 楚南风摇摇头:“先别进去,免得破坏案发现场,待大人来后再好生查看。” 衙门的动作很快,一来便包围了案发现场。刘员外家众人皆被楚南风下令聚集在此。 刘员外的三夫人牵着小孩儿搀扶着刘员外,刘员外的二子刘行知靠在墙上,显然对屋内似的是谁没什么兴趣。只有刘行郎比较激动,因为做院子是他娘用来诵经礼佛的,这会儿人死了,又不见自家娘亲,心里甚是恐慌。 刘员外颤颤巍巍的靠着刘三夫人站着,在肖安逸来前曾提议景区看看死的人是谁,但被楚南风一保护案发现场为由拒绝。 “南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肖安逸在衙门正和徐子居下棋,难得有机会两人可以安心的切磋棋艺。 正到快要分出胜负时,刘员外的家丁急匆匆的赶来,说是发生了命案。两人不说,让东子召集衙役直奔刘府而来。 楚南风在屋外来回查看,想在肖安逸来时找出点什么线索,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一见肖安逸道来,连忙上前:“大人,死了人。” 肖安逸走到屋子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向里张望。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转身:“刘员外可否与我进去查看尸体究竟是何人?” 刘员外点点头,松开刘三夫人扶着的手随肖安逸进屋,徐子居与楚南风随后也进去。糖不甩左右瞧瞧没人拦着自己,他们进去了自己也不能闲着,一扭身就出现在楚南风身后。 刘员外捂着胸口勉强忍住呕吐,上前查看,待尸体翻过身来,一下子瘫坐在在地上:“夫,夫人。” 这一声夫人,外头人也听见了,刘行郎连忙冲进来,推开人群,怔怔的站着看向血泊里的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下子跪在地上,爬行着来到尸体旁,大声哭喊,楚南风连忙拉开他,免得破坏尸体,不好验尸。 ☆、碎尸案三 遮住视线的人离开,糖不甩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人的模样,只瞧了一眼便不在看下去。只见那人面部通红扭曲现出不自然的褶皱,已经很难看出原本的容貌,衣服湿哒哒的,血迹浸染了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花色。衣服下摆扁扁的,像是肉泥一样东西从裙摆里一出来,粘乎乎的。糖不甩好奇伸手提起裙摆。 “别动。”楚南风好不容易拉开要往刘夫人身上扑去的刘行郎,转头一看糖不甩,连忙喊出声,可是已经吃了,糖不甩掀开裙角,脸色顿时刷白,时间裙角里面并没有腿,只有一滩肉泥,显而易见,那摊肉泥就是腿。 糖不甩僵住不动,楚南风飞身来到面前,两糖不甩抱在怀里,不让她在看那种惨状。怀里的人,身体颤抖,双手紧紧的拽住楚南风的衣服。楚南风慌了神,就怕她被吓出好歹来:“没事了,没事了。”楚南风用手轻轻拍打着糖不甩的后背,想哄孩子一样轻声给予安慰。 肖安逸脸色十分难看,自己处理事务莫说一千那也有一百了,可这等惨状还是头一遭见到,实在是想不通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如此作为。 糖不甩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拍拍楚南风的手臂让他放开。 “还好吗?” 糖不甩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缓过来就好了。” 即便她这么说,楚南风依旧有点担心:“你先出去,这里有我们就好。” 糖不甩站起身子,克制住自己想要转头再看一眼的冲动,转身出了屋子。 “还好吧。”徐子居上前询问。 楚南风摇摇头,虽然糖不甩极力的掩饰,但自己依旧看出她并不好,这场景像是让她想起了什么,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太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4 想刨根问底。 东子安抚着瘫软在地的刘行郎,刘员外已从呆滞的状态恢复过来,抹着眼泪哽咽。 楚南风看向二人,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房间并非密室,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尸体就在窗户旁,来人如果不进入屋子是不会那么清楚的看到尸体。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门摔耷拉在两边,显然们根本就没有关上。房间大少的干干净净,显然家丁时常来此打扫,外头天外十分晴朗,地上也很干燥,因此凶手来回并没有留下脚印,房间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着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徐子居蹲在尸体旁检验:“尸体的面部有烫伤,伤口很新,应该是用滚开的水直接从头部浇下去的。” “是谁,到低是谁竟然如此残忍,向我堂堂刘家,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竟然……” 徐子居并没有那个闲工夫听刘员外的诉苦,这明显是报复行为,如果只为报复一个人,那么这会儿只要找到凶手就好了,就怕对方还会有其他的行动:“尸体的下半身被钝器砸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钝器?”肖安逸问:“能看出来是什么样的东西吗?” 徐子居用手比划一个大概后有摇摇头,将范围扩大:“大概就是这么大的锤子这类的用来砸的东西。” 肖安逸一听连忙唤来衙役去每一个房间里搜查:“既然是如此野营法术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人听到呢。” 徐子居摇摇头:“这得会衙门再次检验,我怀疑尸体在死前被人下了药。” 肖安逸蹲在刘员外面前:“尸体将会送到衙门进项详细的验尸,有可能会解剖尸体,不知刘员外可否行个方便。” “好,好,只要能将凶手找到,其他的无所谓。” “不可以,我娘已经成了这幅摸样,你们怎么可有将她剖开,谁敢动我娘,我刘行郎一点不会放过他。” “行郎,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嫌烦找到凶手为你娘报仇了吗,我听说解剖尸体会得到其他的线索,这样是说不定就能更快的为你娘报仇了啊。”刘员外劝解,企图说服刘行郎。 刘行郎听完,嗤之以鼻:“还能有谁,会杀我娘的就着几个人。” 刘行郎撑着身子来到屋外,外面家丁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屋内的情况,刘行郎将手一指刘三夫人:“你,嫁到我刘家不过是为了钱财,我爹否则谁会嫁给这个糟老头,你嫉妒我娘手上又家里一般的财产,只要杀了我娘,那些钱就都是我爹的了,到时候我爹一死分财产的时候你就能多的一份。” 三夫人搂着孩子:“行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娘。” 刘行知上前劝解:“大哥,你怎么能这么三娘,再怎么说她毕竟是刘家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 “你闭嘴。”刘行郎又转变目标,指向刘行知:“还有你,你的嫌疑也大,我怀疑人就是你杀的,因为你的脸就是我娘不小心烫伤的,当时就是你贪玩碰翻了我娘的药罐烫伤了脸,可你怀恨在心将一切过错都责怪到我娘头上,就用这幅手段杀害我娘,让我娘也尝尝你当年的痛。” “还有你。”刘行郎回过头一把拽过刘员外的衣襟:“我娘对你是一心一意,可逆却在外头朝三暮四,将外头的女人弄到家里来不算,那如意楼里的小翠,百花楼里的燕儿哪个没有与你翻云覆雨过。我娘看不下去忤逆争吵,你变说下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话,你敢赌咒你没有说过吗?” 刘员外费力的将自己的衣襟从刘行郎手上夺回来:“行郎,我谅你痛失生母,你先前的所言我不计较,等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你做过什么。” 肖安逸可不管那些,刘行郎的华中有一句却让他石峰介意:“不知刘员外可是真的说过碎尸万段这样的话。” 留园我豁出去般往门槛上一坐:“说过,但那当时都是气话,做不得数,试问与人争吵时,可不就是怎么狠怎么来嘛。” 徐子居在后头擦擦手出了门:“你们刘家可真乱啊,尸体大约死了两个时辰,不如大伙儿说说两个时辰前你们都在做什么呢。” 刘行知率先站出来:“四个时辰前我曾与这位姑娘见过面。”刘行知指的是糖不甩。 糖不甩点点头:“虽然见过,但是也只说了不到几句话,就分开了。” “那我还有证人。”刘行知接着说:“当时前院忙碌,我有去帮忙,在前院的下人们都见过我的。” 咱在一旁的下人小李站出来:“是啊,二少爷帮忙的时候就与我们几个在一起,我们可以作证。” “那么你呢?”肖安逸看向刘三夫人:“你当时在何处。” 刘三夫人想了想:“我当时在后院,和我儿子在一起。” “可有其他人证?” 刘三夫人摇摇头,又将儿子抱的紧了些。 “那刘大公子呢?” “我在院子里招待客人,当时的客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那么你呢?”肖安逸蹲下来,看着到现在还坐在地上的赵无风,此人便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与温婉在一起。”赵无风忽然跳起来,一把抓过肖安逸的袖子:“我没啥人,我来时他就已经死了。” 肖安逸安抚着此刻已经混乱的赵无风:“那你为什么要到这儿来?这可是后院,女子住的地方。” “我来找糖不甩,他那只大白狗温婉妹妹甚是喜欢,我看到她和楚南风来了后院,我就找了来想让她将狗让给我,没曾想……没曾想……” 徐子居想了想:“这么说来你们之中除了刘三夫人之外都有人证咯。” 刘三夫人听了这话,连忙跪下:“大人,就算借名女十个胆子民女也不敢啊,若果真如大少爷所说,那名女何不干脆差了老爷,带着钱财远走他乡,反而还要呆在这里,继续看人脸色度日。” 肖安逸连忙上前扶起刘三夫人:“夫人请起,我等办案就算要怀疑一切问题,夫人莫要担心,若你真是无辜的,我等也不会愿望好人,放过坏人。” 天色已晚,周围人家都点上油灯,院子里衙役举着火把站着,东子授命将每个人在尸体死亡的时间段里做了什么有无人证等等事情皆记录下来。肖安逸翻看着记录,徐子居在屋子里继续查看。 尸体已经被运回衙门,糖不甩身体好转些随着楚南风,围着院子转悠,查找线索。 糖不甩这会儿才想起来,院子里好像少了一个:“你不是说过刘家三子皆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吗?那我怎么没看到刘行知的娘?” 楚南风解释道:“他娘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听说是掉进井里淹死了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其实我总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5 觉得除了刘三夫人还有一个热播很有嫌疑。” “刘行知。”楚南风很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他。”糖不甩望着楚南风,大眼睛眨巴眨巴,已经看不到先前恐惧的模样。 楚南风笑着摸摸糖不甩的脑袋:“在刘行知与你离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说去前院帮忙了,可没说在去很分开再到前院的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 糖不甩点点头:“对了,刘老爷和你先前在书房里说了什么,我看你当时面色凝重,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楚南风刚要开口,东子就从后面追上来:“楚大哥,大人让你俩回去呢,天也晚了,在呆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回衙门在从长计议。” 楚南风想想回去也好省得在外头人多口杂。 ☆、碎尸案四 众人散去,肖安逸留了几个衙役在案发现场留守,所有刘府的人在案子尚未查清的之前皆不可到处行走离开刘府,尸体暂时移动至衙门再次验尸。 回到衙门,楚南风叫住肖安逸,有事要与他商议。 四人在书房落座。 楚南风缓缓道出事情:“在发现尸体时,我与刘员外正在书房谈事情,刘员外说他这段时间总是收到勒索的信件。”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封已经拆了封的信件。 糖不甩在心里暗暗乍舌,先前只是随意猜测,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楚南风接着说:“刘员外说,这信他看过,也与刘家所有人对比过笔迹,但没一个人相似,他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这么写的。你们看这字歪曲的有点不正常,我怀疑那人是故意用左手写的就是担心会被人看出来。” 徐子居翻看信件,里面写的大致就是让刘员外家不要干预某某买卖,否则会让其有血光之灾:“刘员外家的产业还挺广阔的,你们看这布匹,粮食,水产,甚至于药材都有干涉。” 糖不甩想凑上去看,可是一想到自己并不识多少字,还是作罢。 肖安逸想了想问道:“如果刘家将这信上的买卖拱手相让,那会从中得利的是那户人家。” “别的地方不说,单就沧州城的,凡是涉及这些生意的人家都会得利。因为刘员外的手伸的太长了,堵住了不少人家的财路,他本来打算借寿宴宴请这些人,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楚南风说。 “你的意思是今天前来刘府的人都有嫌疑了?”肖安逸看向楚南风问。 楚南风点点头:“这只是猜测,宾客离去时已是傍晚,刘夫人死的时候众人都在,若要盘查,当时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这是在是不好判断。” “其实我有个疑问。”糖不甩将脑袋往前伸出。 楚南风抿嘴一笑,这不就是糖豆豆想引起人注意时常做的动作吗:“你说。” 糖不甩清清嗓子:“我觉得奇怪,那刘夫人不管是先被烫的还是先被砸烂腿的。” “先被烫的”徐子居插完话,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糖不甩接着道:“先被烫的,那么她问什么不叫喊呢?要想烫成那样估计水温应该很烫吧,怎么会不叫喊呢?还有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听到呢?” 楚南风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当时比较忙,问过家丁都说因为前头比较忙,而夫人不喜欢被打扰而且那又是佛堂,所以那个院子一般只有夫人和服侍的丫鬟进出。” “可是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徐子居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想停尸房奔去。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走看看去。”肖安逸率先出了门。 停尸房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徐子居正在死者头部站立,用一个扁扁的东西刮下死者鼻子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糖不甩问。 徐子居将其擦在白色丝帕上,仔细研究:“这是烟灰,是迷烟。死者只随意下人之所以没有听到声音不单单是都去前院帮忙,还有就是死者在死前就已经被迷烟迷晕了。” 肖安逸凑上去嗅了嗅:“当时在凶案现场并没有闻到迷烟的味道,莫不是说那个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 “可是除了这儿还有什么地方会是第一现场呢?尸体来回的运转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而且,我们当时见到的尸体被砸烂的地方比却是第一现场,因为凶手不可能将那些肉沫都带着的。”徐子居看着死者,一脸的凝重。 “要不然我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之前被忽略的东西,我总觉得凶手就是刘家的那几个人。”楚南风提议。 肖安逸点点头:“注意安全。” 楚南风和糖不甩来到刘府,刘家的人已经睡去,衙役正在守候案发现场,东子夹着兵器头一点一点,糖不甩看着总觉得他像是要倒下去。 悄悄地绕道东子身后,猛地往他肩膀上一拍“呔”。 东子吓得身子一抖,眼前尚未看清兵器已经出鞘,楚南风伸手一把抓住东子的手腕,刀破风声在糖不甩头顶戛然而止。 另一个陪同的人被动静惊醒,连忙站起身子,看向这边。 楚南风拉过糖不甩:“你小心点,刀口锋利当心伤着。” 东子看清来人,吓得甩手将刀子扔出去:“楚,楚大哥,不甩姑娘伤着没,都怪我睡迷糊了。” 糖不甩摆摆手:“没说,是我自己先去招惹你的,对了,这儿可有人来过?” 东子回答:“先前刘三夫人来过,给我们送了点吃食。” “除此之外可有什么异常?”楚南风问。 东子想了想:“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奇怪。” “有何奇怪?” “三夫人好像是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儿子似的,那么晚了还带着儿子送吃食。”东子说:“而且那孩子像是不会说话,我俩人逗他他就不说话,一直缩在他娘身后。” 楚南风点点头记下东子的话,让人打开房门进屋查看。 糖不甩点燃油灯,屋里顿时亮堂不少。 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选线尸体摆放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只稻草人躺在那儿。 楚南风蹲在地上看着血迹衍生的方向:“这儿的确是尸体砸烂的地方。” “那就是第一现场咯。”糖不甩问。 楚南风摇摇头:“不是,你想啊,要烫伤脸部那就一定需要热水,即便血液和水混合,但是凝固的样子依旧是分离的,在看这儿只有血,但看不到水的痕迹,这不合常理,因此推断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烫伤转移到这儿来的。” “可是会不会有可能是很烫的药罐之类的东西呢,用那些东西烫不久没有水了吗?”糖不甩不解。 楚南风道:“你还记得死者的衣服?湿漉漉的,那上面除了血迹之外还有很多的水,这就是证明了。” 两人在屋内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6 一番寻找,除了飞溅的血液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桌上的观音像注视着前方,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烧殆尽,铺在供桌上的布沾上了血迹,糖不甩弯腰想将它擦掉。 “啊!” 楚南风听见声音连忙过来询问:“怎么了。” 糖不甩指着供桌下面:“里面有血,好多血。” 楚南风一听,连忙将布掀起,只见里面面有一把锤子,约有人头大小,锤子上面血肉模糊。糖不甩看到了应该就是锤子上滴落下来的血了。 楚南风拍拍糖不甩的肩膀安抚她“没事了,这只是凶器。” 东子听到声音,进门一看也愣在当场,原来大伙儿四下翻找的凶器竟然就藏在这儿。 楚南风拿过凶器在手上掂量:“这玩意儿像是用来干嘛的?也没见过有谁家经常用这个啊。” 糖不甩上下看看:“像是用来打桩用的,木匠们为了让房子更牢固,会用它将木头往地下打的更深一点。对了……”糖不甩像是想起了什么:“隔壁不是有人家在修房子吗?会不会是他家的。” “对啊。”东子一拍手:“我去隔壁问问,说不定能得打什么结果。” 楚南风仔细查看了凶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正巧这时衙役前来换班,楚南风让人将东西带回去,给徐子居过目。自己留在这儿继续查看。 糖不甩建议到处转转,这间屋子找到现在也不见更多的线索。楚南风点点头率先出了门。 由于这个院子出了事,所有人都暂时转移到道西院住。大部分人已经追下,但有一见屋子还有动静。 两人到时,屋内传出小儿啼哭的声音,糖不甩猜测应该是刘行文,刘员外的三子。 “这么晚了还在啼哭,该不会是白天吓着了吧。”糖不甩说。 楚南风看了两眼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拉着糖不甩往后厨走去。 后厨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白天吃剩的菜肴也清理干净,这会儿冷冷清清。 糖不甩随手拖出个凳子往下一坐:“你想找什么?” 楚南风挨个罐子扒拉:“我想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装水的管子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 “你是说装水的用具?”糖不甩翘起二郎腿:“那还能让你找到,你看着灶台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些用具也一定被清洗干净,除非凶手将东西扔掉,否则哪会再找到痕迹。” 楚南风听了这话,将手上的竹篮子一扔,有些泄气。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两人耳朵灵敏,隔得老远就听到了,来人嘴里絮絮叨叨,收你什么东西敲的叮当响。 楚南风一闪身来到桌前,将油灯熄灭,拉着糖不甩躲到角落守着。 ☆、碎尸案五 来人个子不高,看身形像是驼背,借着月光能看到手里拿着的好像是布包,油灯也不点亮,来人直接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就要离开。 楚南风与糖不甩在黑暗中对视,同时闪身上前,一个关门一个抓人。 来人只觉得白光一闪,眨眼睛自己脖颈上就被架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糖不甩将油灯点亮,只见来人是一家丁,白天时有见过,背驼的厉害,因此让人影响深刻,穿着粗布麻衫脚上穿着布鞋,一脸的惊恐,显然没有注意到屋内还有人。 楚南风的剑已出鞘,他知道对方不会功夫,这会儿只是吓唬吓唬他。 来人双腿颤抖,一动不动的歪着眼睛盯着剑:“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就是摔坏了个罐子,我赔,我赔还不成嘛。” 糖不甩见了不忍,上前推开楚南风的剑,怎好如此吓唬人家:“你是谁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人见剑锋远离自己,一下子瘫软在地,一个劲的磕头:“大人饶命啊,小的没有杀人放火,还望大人明鉴。” 楚南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只是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小:“快快请起,我只是想问你点事情,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就,就问点事情。”来人还是有点不确定,直到楚南风点头,糖不甩再三保证,这才相信:“不知大人要问什么,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糖不甩将人搀扶坐在凳子上:“你叫什么名字,你放在桌上的这是什么?” “我叫程远,是个伙夫。”程远道:“这个就是个装水的罐子,我见它黑成这样估计也没什么人要它,就……就偷偷拿回屋装水用,可谁曾想这玩意儿不结实,我就装了点水搁在屋里他就裂了,我担心被人发现就将碎片趁着天后偷偷送来,没想到还是……” 楚南风打开布包,里面的确是罐子的碎片,底部已经焦黑,可见当时烧的不轻:“这罐子你从何处得来的。” 程远一指柴堆:“就在那里拿的,我见三夫人将罐子往里一扔,以为是她不要的,就捡了回去,但是就算是主人家不要的,没说给你时都不能拿的,会当做……” 楚南风打断他:“你说三夫人,是刘三员外的夫人?” “对,正是她。”程远点头。 糖不甩看看程远又看看楚南风:“会是她吗?” “走,去看看。”楚南风收拾起布包带上,让程远先回去,自己和糖不甩去三夫人的住处问个清楚。路上恰巧遇上归来的东子。 “楚大哥,你们在这儿啊,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吗?”楚南风问。 东子摇摇头:“那户人家说东西前两天就了,怎么着都没找到,因为不错特别贵重的东西就没有报官。” 楚南风想了想:“走跟我去找刘三夫人去。” “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大半夜的去敲女子的门。”东子有些不愿意,再怎么着急的事情就这么去总归不太好。 楚南风不管这多,若是刘三夫人正是凶手,那这会儿她一定会想法子逃跑,一定要在她走之前拦住她。 糖不甩跟在楚南风身后为东子解释。 来到刘三夫人的屋前,里面的孩童啼哭声已经停止,屋内一片漆黑,糖不甩扒在窗户上想要看到里面。 楚南风叹口气:“这窗户是看不到里面的,你这样会让人家误会的。” 楚南风直接上前敲门,‘咚咚’几声,里面无人应答。 “奇怪。”糖不甩将耳朵杵在窗户上:“我怎么只听到一个呼吸声啊。” 楚南风一听,倒吸了口凉气,伸手用力将门推开,幸好门只是随意带上并未关紧一推就开了:“三夫人。” 楚南风闯进去呆愣在那儿,糖不甩从他背后探出头,顿时惊恐失色。东子见两人挡住视线一动不动,跳起身子向里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正好与里面的人对上眼睛。 “啊……” 只见屋内刘三夫人正半靠在桌腿上,正对着门口,由于角度的问题,东子跳起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7 时正好与她对上眼。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鲜血从伤口流出。 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隔壁的其他人,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刘员外身上随意披着件外衣就过来了:“造孽啊,我刘家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如此残忍。” 楚南风转头对东子说:“你去衙门通知大人,说明这里的情况。” “好。”东子点头,转头就跑了出去。 “我们得到了一点情况就过来打算询问三夫人。”楚南风说:“只可惜还是晚了。” “哼,这个女人死了才好,若不是她,我们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人群内传冷冷的嘲讽声,糖不甩看去,这是刘行郎的声音。 “行郎,你三娘才刚死模拟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刘员外生气的直咳嗽,扶着胸口看一会儿才缓过来。 刘行郎凉凉的看了刘员外一眼冷哼一声就转头回房了。 糖不甩摇摇头,这家人怎么相处成这幅摸样。 “对了。”糖不甩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头看床上:“我之前有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说着走向床边,伸手探去,顿时松了口气。 床上躺着个小孩儿,正是刘行文,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就像平时一样安静。 肖安逸听了东子的报告匆匆忙忙的前来,徐子居这会儿头发随意的扎着,显然先前已经睡下了。 “怎么回事,怎么有有人丧命。”徐子居黑着脸,气呼呼来到尸体旁,检验尸体。 糖不甩在旁边看着,好担心他手上的力道也会带着怒气而破坏尸体,不过还好徐子居很有分寸。 “怎么样?”肖安逸问道。 徐子居伸手边验尸边说:“血液没有凝固透彻,应该事故发生没多久。周围没有挣扎的哼唧,我猜测凶手应该是熟悉的人,或者说凶手出手太快,死者来不及反抗。” “死者大约是死了一炷香的时辰,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有路过这儿,还听到三少爷的啼哭声。”楚南风补充。 徐子居外头看向床铺,屋内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孩子怎么还不醒过来。徐子居上前翻看孩子的眼皮,伸手把脉:“这个白字吸入了迷烟,所以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找找看周围有没有凶手拉下的东西。”肖安逸唤来东子:“既然用迷烟,那么一定会有用来装迷烟的用具才是。” 东子得令,带领衙役在屋里屋外排查,鉴于先前又在桌子底下找到凶器的先例,这会儿连个老鼠洞到排查了一遍。 “在这里。” 衙役将挂在墙上的画卷摘下,发现了藏在墙缝里的迷烟。 徐子居拿过来闻了闻:“这个并不是迷倒三少爷的迷烟,这种是放在烛火中燃烧挥发的迷烟,是和刘夫人的是同一种。” 众人震惊,没想到杀死刘夫人的竟然是三夫人,善恶到头终有报。 肖安逸看着从墙缝里拿出来的迷烟:“这么说刘夫人的死是已经解决了,那么一炷香的这段时间内你们都在做什么。” 刘老爷说:“我在书房睡觉呢,因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受,就在书房想事情,又怕叨扰到别人所以就在那儿睡着了。” “可有人证?”肖安逸问。 “那哪有人证啊。”刘老爷摊手:“这大晚上的谁没事睡觉找人看着啊。” 肖安逸点点头:“那二少爷呢?” 刘行知一行礼:“我也在睡觉,因着白天太累一倒头就睡下了,也是没有证人。” 四下询问一番,众人大抵如此,因为晚上有衙门的人在,为不能随意走动,所以今儿晚上就连值夜的家丁都没有。 肖安逸摸摸头,这会儿连个线索都没有,是彻底断了消息了。 “对了。”徐子居出声“刘行郎呢?怎么不见他。” 楚南风上前解释道:“他先前来过,后来赌气就走了,这会儿我猜测他或许在自己屋内。” “你去看看,看看他晚上在干什么。”肖安逸道。 刘行郎的院子里漆黑一片,院子里养了两只小猫,这会儿双眼翻着绿光正对着你看,看的人心里发毛。 “刘少爷,刘少爷。”糖不甩叫了两声,屋里无人应答,房门紧闭,连点儿动静都没有:“会不会不在屋里啊。” 楚南风摇摇头:“不在屋里那会在那里?” “要不然踹门?我也没听见屋内有人的气息。”糖不甩提议。 楚南风走到门前,抬起脚,一用力,门框直接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几章就要完结了,特来向小天使报备 ☆、碎尸案六 楚南风将门踹开,糖不甩将手上的灯笼伸出,真好看到桌上趴着个人,正是已经离去的刘行郎。 刘行郎趴在桌上,睁大双眼,面部乌黑,身上发凉已经停止了呼吸。 糖不甩将肖安逸带来,刘老爷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哭倒再地,整个人昏死过去。 肖安逸让人将刘员外扶回房休息,这一下子刘家死了那么多人的消息,还是正在寿宴当天,今后只怕都会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已经没有呼吸了。”徐子居用手掩面将刘行郎的双眼闭上:“他应该是喝了水的缘故。” 说着将茶杯端起嗅了嗅:“果然如此,茶杯里被人下了药,是□□。” “这人是在见过刘三夫人的尸体后,回来时坐在这儿自己倒了杯水喝,只是水里被下了药,刘行郎喝下去后因此中毒身亡了。”肖安逸总结。 楚南风听后眉头皱起,糖不甩看到,小声的问了句:“怎么了?” 楚南风坦言看了看肖安逸和徐子居两人,低声对糖不甩说:“你出来一下。” 肖安逸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和徐子居继续讨论案情。 “怎么了,出来做什么?”糖不甩问。 楚南风拉着糖不甩找到东子:“来一下。”,三人跃到最高的院墙往下看:“东子你讲没一个人住的地方都只给我看看。” “哦。”东子伸手:“在南边的是书房,然后就是三夫人的屋子了,虽然三夫人的屋子在书房后面,但是中间隔得很远,所以如果不少大喊大叫是没法子听到的。” “三夫人隔壁的院子是刘行郎住的地方,北边的院子是刘行知住的,东边的院子不必说了,那是刘夫人住的,这会儿衙役在那儿守着呢。” 楚南风点点头,凑过去在东子的耳旁说了句什么,东子的脸色大变,点点头跳下院墙出了刘府。 “让他做什么去了,这么匆忙。”糖不甩问。 楚南风调下院墙:“我已经猜到杀死刘行郎的人是谁了。” “你知道是谁了?”糖不甩问:“是谁?是不是刘员外?” “你为什么怀疑是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8 刘员外?”楚南风歪头看着糖不甩。 糖不甩双手握拳,做了一个愤恨的姿态:“当然啊,你看刘夫人和刘三夫人死的时候,刘员外只是说说自己从未伤天害理之外也没说什么,可是刘行郎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你瞧他都晕过去了,可不就差别对待嘛。” 楚南风勾起嘴角:“你觉得对于想刘员外这种多情的人会因为自己枕边人的死而伤心太多吗?那刘行郎是他的子嗣,虎毒不食子啊。” 糖不甩一拍手:“那凶手就是刘行知了啊。” “为什么是他?” “你说的啊,虎毒不食子嘛。” 为了方便验尸,徐子居让人将刘行郎的尸体搬运到了三夫人的房里,方便验尸。 楚南风进屋,肖安逸上前:“发现了什么吗?” 楚南风点点头:“这会儿还不确定,要等东子回来才知道。” 楚南风走到徐子居身边蹲下:“线索可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 “你看这儿。”徐子居指向三夫人的伤口:“伤口呈由上往下的样子,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位比她高大的人。附近没人听到她的叫喊声,也就是说这人是他认识的人。还有这儿。”徐子居拿起三夫人的右手,只见三夫人的拇指死命掐着自己的食指:“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说的凶手,凶手的手指这个地方有什么呢。”肖安逸猜测。 屋外某人听了这回连忙右手背在身后,像是要影藏什么,这一幕落在落在肖安逸的眼中,肖安逸看向楚南风,楚南风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不多时东子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堆东西。 楚南风站起身子,让下人将刘员外叫醒,因为找到了凶手了。 “凶手是谁?是谁这般心横手辣要置我离家与死地。”刘老爷坐在凳子上,糖不甩只觉得这才不到一天,刘员外的肚子都小了一圈。 “刘员外咱们先不急,慢慢说。”楚南风安抚着:“先说第一件事,刘夫人的死。” “我家正室不是被三夫人杀的吗?”刘员外不解。 楚南风点点头又摇摇头,弄得人很不解:“六度人的确是被三夫人所烫伤没错,但不是被她杀的。” “大伙儿还记得凶器吗?有脑袋那么大的锤子,三夫人一个深闺女子。根本抡不起她,而且还将刘夫人的腿砸烂。” “三夫人应该是事先将刘夫人迷晕,然后将热水倒在刘夫人的脸上将其毁容。而这么做的原因大少爷已经说过了,为了钱财吧。毕竟她一个人带着个这么小的儿子有没有娘家背景,在这深闺之中要想有个出头日,没有比这么做更好的捷径了。” “而将夫人的腿砸烂的人只怕就是你吧,刘员外。” “什么?”刘员外一脸震惊:“你说什么啊楚捕快,知府大人在此,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毁人清白啊。” “是不是信口开河等看完这个就知道了。”楚南风从东子手上拿过一张纸:“这是我让东子从刘夫人的住处找到的信,大家看看这封信和我手上的另一封信有什么差别。”楚南风将怀中的信拿出来,这就是刘员外交给楚南风的勒索信。 “天啊,是一样的笔迹。” “没错,这封信就是刘夫人写给你的勒索信,你得知刘夫人有你手上的证据,并且她也以此威胁你将家产转移到她名下,而这些信就是她对转移家产所辖的命令。你忍受不了自己毕生的心血付之一炬,因此计划了这一次的杀人事件。” “哼,这些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信口开河,我想知府大人一定不会包庇的吧。”刘员外叉腰看着楚南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糖不甩拉拉楚南风的袖子:“你应该还有证据的吧。” 楚南风勾勾嘴角,拍拍糖不甩的手:“不要担心。” “你将人杀害的之后就一直在前院忙碌,之后发现尸体整个,刘府就被包围了,所以那件沾满鲜血的血衣就不会再多远吧。” 楚南风转头看向旁边:“东西,你带人去书房仔细找找,,特别是角落里。” 楚南风的话没说出一句,刘员外的身子就颤抖一分,最后实在撑不住瘫倒在地:“都说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太贪心,我完全可以养她一辈子,可惜她竟然妄图霸占我全部家产,我若不杀她,她就一定会杀我。” 肖安逸低下眉眼,一挥手,东子上前架起刘员外。 刘员外忽然大喊:“等等,究竟是杀死我儿刘行郎的,究竟是谁。” 楚南风叹口气刘二少爷,不知你上个月买□□做什么? 刘行知一愣:“当然是药老鼠啊,家丁都知道的。” “那么,这个呢。”楚南风从东子手上接过一张纸:“这个是许记药房用来包药的纸,你记得吗?你买的老鼠药不就是从那儿买的,你认识吗?” “自然认识。”刘行知应答。 楚南风接着说:“那么你身上的那张纸是用做什么的呢,它上面应该会沾上什么东西吧。” 刘行知僵硬在原地,楚南风上前从他怀中掏出一张纸,与受伤的一对比,竟然完全一样:“其实那天你的确是药老鼠的,只不过并没有将□□全部用完,而是留下了一点,今天只是你临时起意,因为这间屋子发现了三夫人的尸体,众人往这边赶时,只有你有时间将药放在刘行知的茶壶里。” “刘行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儿对你做了什么要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他,我刘家怎么会除了你这么个逆子。”刘员外指着刘行知斥责。 “够了。”刘行知怒吼:“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吗,我的脸就是刘行郎和他的贱人娘一起毁掉的,可是你明明知道却不为所动,还将我打发出去,我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却从未有人将我当人看,我恨不得杀光你们所有人,方能解我心头之很。” “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将你打发在外,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被那母子俩欺负,可是没曾想你……”刘员外悔不当初,若是早些将事情说明,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骗我,到这个时候你才想到要用好听的话骗我,当时为什么不这样说,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你那宝贝儿子现在只怕已经在阎王爷那儿喝茶了吧。”刘行知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这会儿的确说什么都晚了。 案子破后,衙门里都变得阴沉沉的,兴许是这一次的案件对衙门里的触动比较大,楚南风时不时的就被肖安逸叫去谈谈。 就连糖不甩也不能幸免,这一天徐子居有碰巧路过楚南风的院子,进来喝口茶,顺便逗逗糖豆豆。 ☆、成亲 “先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糖不甩问:“有什么话你只说,但能不能别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沧州有贼 作者:两三声 分卷阅读39 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徐子居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知不甩姑娘可否永远住在衙门里,成为衙门的一员呢。” 糖不甩愣住了:“为何这么说?” “不甩姑娘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可有想过和什么样的人成婚呢”徐子居试探着问。 糖不甩脸颊一红,笑眯眯的不说话。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详细,徐子居又喝了杯茶站起身子告辞离开。 院子里就剩糖不甩一人,糖豆豆看到徐子居走了连忙跟上,跟着徐子居有肉吃。 楚南风一进院子就看到糖不甩撑着脑袋发呆,连人走到桌边她都没有发现。 ‘扣扣扣’楚南风握拳敲敲桌面:“你在想什么?” 糖不甩回过神来,视线转移到楚南风脸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猛瞧。 楚南风有些受不住,摸摸自己的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粘上。 “我若一直呆在衙门里头可好?”糖不甩忽然开口。 楚南风嘴角不自觉的上挑,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可做的太过明显,努力压下嘴角:“好啊,衙门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 “可这就这么住下,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吃白饭容易落人口舌。”糖不甩食指勾起鬓发绕啊绕 啊,看晕了坐在对面的人:“嫁给我不就可以了。” 话说完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楚南风一把捂住嘴巴,糖不甩依旧红了脸,轻轻的点了头。楚南风双眼睁大,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样,忽然站起身子局促的来回走,双手在衣摆上猛搓:“我去找大人,我去……我去……”话未说完,留头就跑,不顾身后的叫喊声,一路跌跌撞撞,弄得旁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糖不甩也被他弄得惴惴不安,脸上的红晕怎么也消除不下去,只得打盆水拼命的给自己降温。 “哟,听说了吗、楚大人要成亲啦。” “真的吗” “这还有假,你看那衙门里头张灯结彩的,可不就是在为婚事准备的嘛。” 外头人议论纷纷,作为新人糖不甩此刻是焦头烂额,由于糖不甩四处漂泊,唐老爷建议从自家出嫁,也算是先前的事的答谢。 糖不甩坐在房间里盖着红布盖头,手上握着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 在对面的桌旁坐着一个人,穿着粉色的罗裙,架着腿吃瓜果。 “你要在这儿做什么?”糖不甩问。 唐温婉又剥了一个橘子:“我就是想在这儿看着你到底怎么嫁出去。” 糖不甩一掀头盖:“总有一天我要像今天这样也看着你,在你面前吃东西,让你馋。” “没办法,新娘不能吃东西哟。”唐温婉一摊手:“不可将盖头掀开,要等你夫君来掀开。” 糖不甩撇撇嘴,将盖头放下,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就喜欢戏弄旁人,还是原先的刁蛮任性比较好玩。但是转念一想,唐温婉先前有对楚南风恋恋不忘,这会儿应该是有些伤心的,这么做只是在发泄吧。 糖不甩暗自勾勾嘴角,随她去吧。 外头锣鼓声起,吉时已到,媒婆上前前来搀扶。 八人大轿在街道上走过,楚南风穿着大红媳妇在前头领路。站在路边看戏的孩童哈哈大笑。 楚南风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成家,直到遇上了那个人,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转头看向身后,轿子里的人这会儿一定和自己一样忐忑。 婚房里红彤彤一片,床上人儿像是要和这些颜色融为一体,双手紧张的不知该放何处,媒婆特意提醒了新婚燕尔该做什么,幸好有盖头遮住,一脸的窘迫才不会被外人看出。 屋外一阵喧嚣,惊醒了屋内胡思乱想的人,房门被打开,大伙儿推搡着,一双男人的长靴透过透过盖头的缝隙映入眼前。 媒婆拿起秤:“请新郎拿起秤挑开新娘盖头,寓意今后生活逞心如意。” 一阵悉索声后,眼前豁然明亮起来,糖不甩缓缓抬头,看向跳起盖头的人,此刻那人面色潮红,应该是在外头被灌下不少的酒。 媒婆再次高呼:“请新郎新娘和交杯酒,寓意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喜酒甘甜,入口带着丝丝凉气,但是喝完身子却暖洋洋的。对面的人眼神也如同酒一样像是要将人融化。 大伙儿不知什么时候退出了屋子,屋里只剩两个人,兴许是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糖不甩这会儿只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人还未到窗前就被拉住,一个用力,跌倒在对方怀里。 “人人都说女子最美的时候就是成亲的那一天,果然不假。”楚南风开口打破一室局促。 “一生只有一次,自然要打扮的漂亮一点。”糖不甩答道。 楚南风将人带到床铺坐下,轻轻为其摘下一头的首饰,发丝散落,淡淡的发香萦绕鼻息,楚南风执起一撮头发,果真如梦中的一样丝滑。 衣裳尽退,香肩露出,脸上的潮红像是有了思想,弥漫至整个身体。 楚南风伸手探去,自己像是入了魔,只想溺死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床头帷幔晃动,注定了一夜沉沦。 ——全文完 分卷阅读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