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瓜》 分卷阅读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 《绝处逢瓜》作者:绿窗的雾 文案: 严翊种在阳台的一颗瓜,机缘巧合之下魂穿到他未婚夫的身上,因着天赋异禀的演技,借着这个便宜肉身从十八线男星,爬到了影帝的位置。 贺四年:我可以说是最欧的瓜了。 严翊:呵呵。 贺四年:你看天上的那朵云,像不像麻二家的麻辣烫? 严翊:你可劲吃,吃一口胖五斤,看看还有没有粉丝要你。 。。。。 严翊:粉丝不要你,我要了。 贺四年:呵呵。 内容标签: 生子 灵魂转换 娱乐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四年,严翊 ┃ 配角:kevin,吴里河,谢成 ┃ 其它:我种的西瓜成精了 ☆、当西瓜精变成人[捉虫] 按照人类的说法,我应该是一颗西瓜,滚圆的那种。我家住在金山墅韵,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 今年四月我的主人严翊在他家天台,一时脑抽播种了西瓜,于是便有了我的存在。他对我们都挺好的,时常会来给我们浇水施肥。 可惜我的藤蔓不听使唤地穿过防护栏,以至于我现在以一个如此惊心动魄的姿势挂在墙面。 而粗心的主人似乎一直没有发现,害我不敢放开了吃喝,生怕某天长太重,藤蔓承载不了我的重量,我就有幸拥抱大地——摔个稀巴烂。 这天我正在沐浴傍晚的阳光,突然听见上头有人在吵架,我一抬头,发现有一个人正坐在栏杆上,样子看起来很激动:“严翊,你就说你上不上我不上我就从这跳下去!” “我说了,在我这里要死要活这套没……小心!” 贺四年没坐稳,一打滑就脱离了栏杆,等严翊追过去的时候连他的脚尖都没抓住。 贺四年本意也就是吓唬严翊一把,实在没料到运气居然这么差。他惊慌失措地落下去,两手四处乱抓,最后只捞到一条藤蔓。 “靠!”没等它反应过来,它就被迫牵扯着,同贺四年一同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我死了,它想。 第一次尝试不是被人类吃掉的死亡,感觉居然……挺新奇。 “贺四年!还活着吗?”严翊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问贺四年。 它抬了抬眼皮,正对上严翊的眼睛,后者舒了一口气,心说还能睁眼,还有救。他又问道:“能说话吗?” 它愣了半天,才发现严翊这话是在问自己?! “能。”它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于这个身体的五感六识都十分不适应。他将自己的手指放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阿???” “怎么了,很痛吗?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忍一忍。” 严翊努力摆出一个温柔的表情,上次贺四年自己平地摔,在脑门上磕了一块,网络上就谣传严氏集团总裁家暴。 这会他要是再铁青着一张脸,可能又会有人爆料——惊!严氏集团总裁弑夫! “不是,我问你,我现在是谁?”贺四年问道。 “……”完了,这傻逼玩意,还给摔智障了! 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贺四年被医生护士按着一通检查下来,结果是除了皮肤擦伤,其他啥事没有。 对于这点连它自己都感到很奇怪,首先它瓜体都烂了,再者说自己突然变成了贺四年,那贺四年不会是……变成瓜了吧? 最后一头雾水的严翊只好带着同样一头雾水的贺四年回了家。 它在路上飞速地过了一遍贺四年的记忆,至少把贺四年的身份给弄清了。 贺四年是一个十八线小男星,属于花瓶都当不来的那种。当然,并不是说贺四年脸蛋长的不够好看,而是他演个花瓶,都能给人看出尴尬癌来。 他家里不是很有钱,但好在他爸高中的时候结识了严翊他爸这位老铁——严董事长严振平。贺四年又处心积虑地讨得严翊他妈喜欢,于是他才得以抱上严翊的大腿。 不仅成了这位总裁的未婚夫,又因着他家投资的关系,在娱乐圈还有个能落脚的地方。 但是……严大总裁似乎不太喜欢他,先是被父母以“要不然你就去找女人”威胁,勉强和自己定下了婚约。 又因为严翊活到三十岁男女色都不近,被外界冠以了性冷淡的头衔,所以迫不得已才让贺四年和自己同居。 今天这事故发生的也实在尴尬,贺四年是喜欢严翊的,奈何多次勾引,这货就是不上钩。 于是昨个晚上贺四年洗白白就躺在严翊床上等他回来,结果被人一脸冷漠地赶了出去。 才造就了今天的闹剧。 折腾了半天,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贺四年把鞋胡乱脱在玄关,身上擦破皮的皮肤开始劫后余生地疼痛,凭着记忆他走向了贺四年的房间,然后在床上摊了个大字形。 留下一脸不爽的严翊皱眉盯着他没有摆整齐的鞋,平常殷勤要命的贺四年今天也是头一次没去做饭。 想到贺四年可能是摔懵了,严翊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把他和贺四年的鞋都擦干净摆好。 在贺四年还没搬来之前,他就是一个人住的,自食其力的严总裁自个做饭是不在话下的。 倒是近来贺四年的殷勤过了头,他是有点手生了。 此时此刻。 才变成贺四年的西瓜精十分惆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严翊解释,自己其实是他养的一只瓜精……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贺四年吓了一跳,继而凭着本能将手机摸到了手里,来电人是贺四年的经纪人王金凯,本人非常野鸡,又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太过油腻。 于是给自己取了个gay到不行的英文名——kevin。 贺四年才刚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哇啦哇啦”的声音,让他感觉kevin的口水都要劈头盖脸砸他脸上了。 “你跳楼啦?!死了没?” 贺四年:“死了谁接你电话?来自地狱的通话吗?” kevin继续自说自话地激动道:“你终于又上了热门了,你知道吗?你说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上过热搜?这回居然短时间内连续上了两次热搜,我感觉你肯定会因为这一次跳楼而大火……对了你没事吧,影不影响拍戏?” 既然穿到人家身上了,它打算在真的贺四年没回来之前,它就把人家这个身份活好了吧。 贺四年看了看自己身上面积不大的伤口,然后说道:“应该没什么影响,没伤到脸……” “那就太好了,咱们趁热打铁,明天一早《临风听暮蝉》要开机了,剧本我已经先发到你邮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 箱了,你仔细揣摩一下……唉算了,你再怎么揣摩都是那种程度。”kevin说,“那就这样啦,你好好休息,明天你早点来剧组。” 说完kevin就风风火火地挂掉了电话。 突然从无忧无虑的西瓜变成了人,贺四年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先点开了kevin发来的剧本,台词少的可怜,极有可能是因为导演不想毁了自己的剧,又碍于严家的势力,随便给他安的一个角色。 不过贺四年发现自己似乎对背剧本这块十分有天赋,虽然台词不多,但是三十多集电视剧,林林总总加起来他的台词也有近千字。 然而他只是扫了两眼,就一字不漏地记下来了! 贺四年并不觉得这不合常理,但记下来了应该就是完成任务了。随之他又点开了自己前不久演的一部无厘头搞笑电影,打算观摩一下原主的演技。 为了方便,贺四年直接选择了自己的cut,播放量和评论数居然超过了男女主的狗粮cut,看来这应该是kevin方才说的两次热搜的原因之一了。 贺四年在这部电视剧里饰演一个警方的卧底,就在取得贩毒集团的核心机密后,惨遭另一个卧底反水,他一路从贩毒集团逃了出来。 而反派大魔王派来手下的几个杀手,紧紧追击,他迫不得已被围追到公园,几秒变装,然后和大妈大爷一起跳起了广场舞。 舞姿十分妖娆动人,弹幕上满屏的哈哈哈,还有粉丝在评论区给他做了表情包,并配字:整个广场最耀眼的野鸡。 贺四年继续往下拉。 评论如是说:“这是贺四年的演技巅峰哈哈哈哈。” “卧槽他广场舞跳得比我妈还好!” …… 一波又一波的评论简直不忍直视,贺四年突然觉得有点前路渺茫。 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贺四年从一大早到现在就没吃过饭,现下是已经饿到不行了。 他打开房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两脚不听使唤地被香味牵着走了没多远,贺四年就十分自然地坐到了餐桌旁。 严翊正将最后一碗菜端出来,贺四年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严翊做的很普通,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炒虾仁、炒萝卜丝和番茄炒蛋,再加一碗紫菜汤。 看见贺四年自己出来了,他也没说什么,还省的自己去叫。 严翊刚刚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什么:贺四年不堪家暴疑自尽! 方才自己父母还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是否确有其事,他现下的心情简直异常恼火和郁闷。 贺四年对着眼前的食物流口水,正打算去拿筷子,却被严翊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干嘛?”贺四年委屈道,他都这么饿了,还不让人吃顿饭。 严翊挑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我自己画的qwq,我觉得十分清爽和可爱。 ☆、反常 “在订婚之前我已经和你明明白白地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也随时可以悔婚。我不会碰你,但你也不能次次触我底线。” 在这之前贺四年就充当他不结婚的护身符,而他也会给予贺四年在娱乐圈良好的资源。 严翊顿了顿,继续道:“又是默认舆论的我对你家暴,又是闹跳楼的,你要我怎样?我觉得你这样已经严重扰乱了我的生活,与一开始我们商量好的不符。” 贺四年没把他话听进去几句,眼神也就没从虾仁上边移开过。 严翊见他这样,气得一拍桌子:“贺四年!” “阿?”贺四年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发白的唇色终于又醒出几分血色:“你干嘛怎么凶?我又不是贺四年。” 严翊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贺四年之前虽然经常过界,但至少表面上是扮演得知书达礼的。 但现在这副装傻的样子,跟换了个人似的。 “演戏很好玩是吗?” “我真的不是贺四年!没和你开玩笑。” “……”冷静严翊,严翊在心里默念起了莫生气,可最后还是没能疏解,他面无表情地蹦出一句:“我也是真的想打死你,不和你开玩笑。” 贺四年的手指搭在桌上,努力辩解:“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其实是你种的一颗西瓜,一不小心长出栏杆,然后刚刚被贺四年拽下去了……” “够了。”严翊打断他,显然对他非常失望:“你把我当傻子吗?” 说起来那颗长出栏杆的西瓜,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难得见到这么清逸脱俗的瓜,不爱土地爱墙壁的,于是严翊没将它拖上来,它倒自个也长得挺好。 要不是今天贺四年这一出闹剧,他说不定还能吃上从半空中结出的瓜呢。 贺四年明白以人类的认知,自己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瞎掰。为了眼前这顿饭,贺四年打算忍气吞声,并站了起来,以一个低声下气的姿态同严翊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没有下一次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不敢了。”贺四年五指并拢,抵在太阳穴上:“我发誓!” 严翊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小学生的站姿,一时啼笑皆非:“这是敬礼,笨蛋。” 他不确定贺四年是不是刻意从原来温柔小媳妇人设装成如今这种二货,但是这样居然莫名还挺戳的。 贺四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虾仁,口不择言道:“那笨蛋可以吃饭了吗?” 严翊这才起身盛了两碗饭过来,一俯身放到他面前:“再有下次,我们脆弱的婚约就拉倒了。知道了吗?” 贺四年乖乖地点头:“知道。” 一顿饭贺四年吃的张牙舞爪的,基本处在吃嗨了的状态,和虾仁一起炒的胡萝卜和芹菜,贺四年吃了一口,便皱着眉头吐在碗边。番茄他也照样尝试了一口,被难吃得直吐舌头。 严翊之前也没要求吃饭要规规矩矩的,但是也要适当的安静和干净,吃了一口就吐出来的蔬菜,他忍了。 而贺四年控制不住的吧唧嘴,却几乎让他无时无刻想掀桌。 “贺四年。”他瞪着眼开口:“你给我闭嘴。” 贺四年吃的太嗨,以至于没能及时刹住车。 他嘴里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道:“啥?” “闭嘴了要怎么吃?” 严翊:“我是让你不要吧唧嘴,没礼貌。” 贺四年刻意控制了一下,可惜只是“吧唧”的声音减弱了。严翊见状无奈地提醒道:“闭嘴吃就不会了。” 他闭上嘴巴嚼,顿时感觉食物失去了一部分味道。但碍于严翊冷冷的目光,贺四年还是转而规规矩矩地吃完了一顿饭。 “谢谢你的款待,我吃饱了。”贺四年将空了的饭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 碗往前边一推,拍着肚皮又回到房间去了。 严翊:…… 从前那个抢着洗碗的贺四年哪去了?这一跳楼把魂都跳串了? 更让严翊奇怪的事还在后面——贺四年今天居然乖乖选择了在客用卫生间洗澡,而没有赖在他主卧的卫生间里不走。 更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贺四年也没有怼在他厕所门口,等着他换完衣服,再眼巴巴拿去洗。 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虽然让严翊觉得舒服多了,但心中的疑虑却在加重。 贺四年洗完澡后有点口渴,溜溜哒哒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边只剩几罐啤酒和半颗西瓜。 看见开膛破肚的同类,贺四年心里并不好受,生理上却咽了口口水。 不能吃,你怎么能吃西瓜呢?!贺四年倒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溜溜哒哒走回了房间。 在关门声响起之后,严翊皱着眉头也到厨房打开冰箱,没什么收获。 一般情况下来说,贺四年洗完澡后会倒一杯酒架上的红酒,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随时可能出现的严翊。 如果严翊恰巧路过,那么他一定会端着高脚杯向严翊抛媚眼。 反常,太反常了。 严翊突然想起一个词,叫“欲擒故纵”。他恍然大悟地走向贺四年的房间,心说这小王八蛋,原来在玩这种把戏。 可惜走到贺四年的房间门口他就止住了脚步,为表尊重他还是先敲了敲门。 里边没有反应,严翊于是加重力度又敲了敲——依旧是没有反应。 故意的吧,严翊心想,明明才进去不久。 他推门而入,发现这货已经躺平,并闭上了眼睛。 “喂贺四年,别装睡。”严翊说。 然贺四年依旧没有反应。 他蹲下来,在贺四年没什么肉的脸上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严翊不信这个邪,把耳朵凑到贺四年的鼻子附近,听见的确乎是均匀而平缓的呼吸。 真睡了? 严翊轻轻把门带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贺四年都是这种德行了也好,他也不用每天跟防变态一样防他。 第二天早晨,贺四年的手机铃声响了好几轮,他翻来覆去几遍,愣是没睁眼。 第四通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贺四年终于迷瞪着眼坐起来了,还迷迷糊糊地挠了一通头发,这才接了电话。 “喂,你起了没有?我都在剧组门口等半天了,男主角都到了,你耍什么大牌呢?”kevin怒气冲冲道。 “阿。”贺四年没睡醒,声音还有气无力的。 kevin:“阿什么阿,快点,五分钟内给我立刻马上到现场!” “嘟……”电话被挂断了。 贺四年突然惊醒,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零五分了,按照规定他们八点之前就得到。 他打开贺四年的衣柜,翻了一套像样的衣服出来,眼疾手快地糊乱套上后,又去抽屉里找袜子。 可惜贺四年的衣柜表里不一,外边看起来整洁无比,里边实则一团乱。 比如这回他想找一双相同的袜子,都难如登天。 贺四年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袜子都喜欢买带有奇奇怪怪图案的,颜色也是同样的五彩缤纷。 他翻了好一阵,才找到一双同色不同花样的袜子。 算了赶时间,贺四年随手套上袜子,推门直奔厕所。 已经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纸的严翊提醒道:“早餐多做了些,如果你想吃的话……” “砰”的一声,厕所门就被关上了。 严翊:…… 这是他第一次给贺四年“多”做早餐,这货居然不领情! 贺四年往嘴里塞了牙刷,才后知后觉地又将厕所门打开了:“抱歉,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严翊深切怀疑这货是故意耍他的,于是没好气地吐出四个字:“我说,早餐。” “谢谢!”门又被贺四年关上了。 严翊:…… 靠。 贺四年确实不是故意的,他现下第一次当人,又睡过头快要迟到了,难免横冲直撞,虎头虎脑。 洗漱完毕后,他象征性地梳理了一下头发,贺四年走的是少年风,因此留了个齐刘海。他的头发是软而黑的,早上起来一般不会出现炸毛现象,所以十分好打理。 贺四年继而上了个厕所,然后就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贺四年一路小跑到厨房,发现了桌上严翊用保鲜膜包起来的三明治和已经用保鲜膜盖起来的一杯牛奶。 卧槽,这什么毛病?他忍不住往客厅那看了一眼。 不过有的吃就已经很好了,贺四年把裹好的三明治踹兜里,然后撕下保鲜膜将牛奶一饮而尽。 为了报答严翊的早餐之恩,贺四年抽出一点时间将玻璃杯冲干净了。 然而在他冲玻璃杯的时候,严翊幽灵似地站在他的身后,贺四年猛一回头,差点没把杯子丢地上:“你干嘛?” 严翊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样洗不干净。” 他将稀释过的某种不知名液体倒进杯子里,摇晃了几下,又用水冲洗干净,最后放入消毒柜。 贺四年的记忆大概不是特别全,现在它只能记起跳楼那一小系列的记忆片段,以及贺四年并不怎么理想的生平。 严翊的性格喜好和规矩他是屁都想不起来。 不带这么坑的阿,贺四年在心里叫苦不迭。 然而严翊似乎没有对这件事生什么气,而是盯着他花色不一样的袜子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查了一下,西瓜六月开花quq,可以多加个发情期的设定了。嘿嘿。 ☆、少给自己加戏 “你的袜子……怎么回事?”严翊看见这不同花色的袜子就有点抓狂。 贺四年:“我找不到一样的了,所以……” “给我回去换了。”严翊打断他。 “不是,已经迟到了,我赶时间。” “我送你去。”严翊拉住他的手臂,他深知自己这种行为很神经质,可是眼睁睁看着贺四年穿不一样的袜子,真的很痛苦:“找不到就先穿我的。” “阿?” 严翊丢给他一双全新的白袜:“换上。” 然后他将贺四年换下来的袜子丢进了垃圾桶,接着他看了看手表:“你要去哪?” “剧组。”贺四年答。 严翊将玄关的钥匙往手里一挂,问道:“剧组在哪?” 贺四年认真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严翊:“……” “傻人有傻福,但你没有。” 贺四年眨了眨眼睛,表示很不解,丝毫没有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 注意到自己好像默认了自己傻:“为什么?” “你是傻逼。” “……” 最后贺四年还是给kevin打了一通电话过去,询问地址,然后在手机那边聒噪的囔囔声中,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贺四年坐在后边,见严翊停稳了,于是才不慌不忙地打开车门,kevin一路小跑过来数落他:“老哥,你可以来的再早一点,太阳下山了再来好不好阿?” 严翊放下车窗,冲着kevin一挑眉:“怎么?又不是主演,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吧?” kevin没料到严翊会亲自送贺四年来,这位严大总裁可是《临风听暮蝉》的金主爸爸,最大投资商的面子还是不能驳的。 他当即咧开嘴笑了:“没,就是主角都来了,迟到就太不给人家意思了。再说我和四年玩的好嘛,平常说话都这样。” “哦。”严翊开车走了。 至少在明面上严翊会装出维护贺四年的样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如今还多了一点成分在里边——严翊觉得他自杀未遂之后,更傻了一点。 出于某种扶弱心理,他有点看不得他受欺负。 “快点啦,进去给人导演道个歉。”kevin推着他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个不停:“严翊今天怎么送你来了?” 作为少部分知道内情的kevin,显然对严翊破天荒送他来这一事有点疑惑。 贺四年一问三不知:“不知道。” kevin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有点呆呆的,跳楼跳傻啦?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野鸡姐妹花吗?你现在走路都不扭屁股了!” “说,怎么回事?” 这……贺四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野鸡姐妹花”这一茬,小心翼翼地瞄了kevin几眼,怀疑他真的知道自己不是贺四年。 贺四年还是打算坦白,毕竟不习惯撒谎:“其实,我不是贺四年。” kevin:“?” “我是严翊家阳台养的一颗西瓜精。” “哈哈哈哈……”kevin抱着肚子笑了半天:“你神经病阿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九天上王母生的仙女呢。” 贺四年发现他不信,也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句,掩饰过去。 他刚走进去,脸上的笑就僵住了,只见演员以及导演和众多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回头,用并不怎么友好地眼神看着他。 “贺大明星可总算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要在这等多久呢。”不知道是谁嘲讽了这么一句,就立即有人附和上去。 那一瞬间关于贺四年不好的记忆全部涌现在他脑海里。其实贺四年在每个剧组里都不怎么受待见,人人都道他是抱了严翊的大腿,加上那糟糕的演技,也证明了这个事实。 而且贺四年很怂,即使被人欺负,他也不敢吱声。 “抱歉各位,有点事情耽搁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贺四年谦卑地朝众人一弯身子。 “什么嘛,有什么大事非得迟到,把我们大家的时间一起耽搁了。”人群里不知是谁在嘀嘀咕咕道。 导演一抬手:“行了,都别说了,开机仪式已经结束了。来来来,站一起再合个影,就完事了。” 开机仪式定的是良辰吉日,贺四年迟到了他们也不可能停下来等。但碍于还是要给投资方一个面子的,所以众人还是要等贺四年来了,一起合个影,再发个微博表面上装出大家都十分融洽的关系才行。 贺四年乖乖站到一排人旁边,然后露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常用表情包中的经典笑容——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一上午贺四年都百般聊赖地坐在一旁,他的戏码细数起来也不少,但现在也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 饰演女主的叫董芊芊,她的助理肖瑶一直单方面地将贺四年当做自己的仇人。 起因是这位助理是严翊的迷妹,说实话贺四年到现在也不明白,这种只能在杂志和新闻里看到的人,有什么好迷恋的? “贺先生,您现在没事干是吗?”肖瑶端着一个白瓷杯站在贺四年面前。 贺四年抬头,不带情绪地眯了眯眼:“嗯。” 肖瑶:“那能麻烦你帮我去冲杯咖啡吗?我现在走不开,董小姐在拍戏,我得时刻注意她的情况。” “那你现在是怎么走开的?”贺四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正因为对这个人类的身份不适应,他才将喜恶表现地如此明显。 “那么多工作人员,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我又不是你家佣人。”贺四年托着下巴,眼神很纯粹。 纯粹的厌恶。 这个肖瑶一看就不怀好意,他就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肖瑶显然没料到他会怼她,之前不都是一副不想惹麻烦的样子,然后乖乖去跑腿的吗? “你……” kevin在旁边用胳膊轻轻碰了他一下:“绅士一点啦,反正你也没事做。” 贺四年懂他的意思,得罪这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她后续要是使什么小手段,就很麻烦了。 不过贺四年作为一只西瓜精,脾气也不是很好。 本来突然变成人,就挺让他头大了。 “你绅士,你也闲,不如你去?” kevin看了眼并不打算给肖瑶台阶下的贺四年,又看看略有些气急败坏的肖瑶。 只好充满奉献精神地起身:“得了,我去。” 然后他拍了拍肖瑶的肩膀,又拿过她手中的白瓷杯:“快回去吧,你看董小姐正找你呢。” 肖瑶回头一望,发现董芊芊确实在找她,于是便顺着kevin这个台阶下了。 kevin端着杯子,俯下身子问贺四年:“你今天怎么回事?之前我说这种婊/子就得怼,你还一副‘我不想惹麻烦就委屈一点吧’的小媳妇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么傻逼的话了?” “行,有志气。”kevin捏了捏他的下巴:“你可给我硬气到底。” 说完将自己的杯子也捎带上,哼着小曲泡咖啡去了。 贺四年思忖了一下,想想自己做瓜那么多年,已经很惨了,做人还要委屈巴巴地过活,他才不要! 贺四年这么想着,那边导演喊了一句他的名字:“贺四年,到你出场了。” “来了。” kevin此时已经回来了,迅速地往贺四年手里塞了本剧本:“完了刚刚手机玩太嗨,忘了提醒你看剧本了,你再多补几眼,可别像上次那样老忘词。” 贺四年一摆手:“就屁点台词,我都背下来了。” “阿?你不要给我装这种险逼好吗?” 贺四年不想理他,径直走向了拍摄地。 这部剧虽然名字起的儒雅,但本质上还是一部狗血剧。感情上大概就是男主爱女主,女主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 爱男主,男配爱男主,这样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三角恋关系。 贺四年读了剧本之后总觉得憋屈,这个男配到底是得罪谁了?明明男女主都爱得死去活来了,他还要强行在其中插一脚。 最后还领了盒饭。 不过纠结这些也没用,贺四年回忆了一下第一幕的场景,然后瞬间就入戏了。 男配的名字叫易念,从小进宫给身为九王爷的谢泽昊做伴读。易念的性子十分安静,如果没人搭理他,他可以坐那一天屁都不放一个。 这一幕是少年谢泽昊同少年易念在一起打闹,易念被对方不轻易地触碰到,下/身居然起了反应。 易念不敢对上谢泽昊的视线,眼角已有了浅浅的粉色,他的眉目流转,最后轻轻咬着唇,话音还略带颤抖:“泽昊,对……对不起。” “卡!”张导忍不住鼓起了掌,旁边的工作人员有的是为了应和导演,有的是情不自禁的,都跟着鼓起了掌。 张导忍不住抓着贺四年的肩膀道:“一遍就过了,这你还是第一次。这里演的实在是太好了,四年。” kevin忙跑上老抓住了贺四年的手臂:“就是说嘛,我们四年以前是演技没有爆发,都是我最近帮他对剧本……” 贺四年掰开了他的手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别吹了。” 言外之意——你这只野鸡,少给自己加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啦啦啦啦”灌溉的六瓶营养液。 然后也谢谢这位小可爱给我旧文灌溉的的八瓶营养液,那本完结了,只好在这边感谢了! ☆、逆袭 接下来的每一幕贺四年都能不出意外地一遍过,若是身为男主角的影帝谢成出演得这么顺利,那大家顶多鼓掌称赞,因为见多不怪了。 但是贺四年,这个公认的“尴尬毒/药”,演技突然变这么完美,就让人吃惊地把下巴都掉地上了。 男主谢成从前也是和贺四年对过戏的,知道他的演技基本为负。 但是如今每一幕他与贺四年眼神对上的时候,那声“易念”都是脱口而出的。 “好了,大家都休息会,去吃午饭。”张导笑得合不拢嘴,他还以为贺四年进剧组就是给这剧拖后腿的,没想到自己倒捡了个宝贝。 工作人员给贺四年送饭的时候,还忍不住调侃道:“贺先生是不是影帝上身了?上几场真的演的很好呢,下一场也请加油哦。” “嗯。”贺四年接过盒饭,朝着这位妹子笑了一笑。 他的皮肤是久不经晒的白,脸部线条很柔和,杏眼和短而浓密的睫毛,鼻子和嘴都相对小巧。天生就和“可爱”一词为之相称。 妹子被贺四年的微笑击中,瞬间忘了自己之前还和别人痛斥过这位演员的演技。 然后她微红着脸道:“那我先走了。” “再见。”贺四年伸出手来,手指跳动了几下。 紧接着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了,他有这个女孩在背后说他坏话的记忆,但是贺四年脑子里的经验告诉他,虚与委蛇会更讨人喜欢。 贺四年无奈地往椅子上一靠,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别的特长,就会演戏。那么,把生活当演戏就好了。 “贺四年,来我们和合个影。”kevin举着手机挤到他旁边。 贺四年掐了掐他的大腿:“你的大屁股要把我挤窒息了。” “讨厌,屁股大怎么了?歧视我们大屁股吗?”kevin将自己的脑袋凑到贺四年的后边,接着飞快地按下了快门。 照片上kevin的脸照得就只剩巴掌大,而贺四年因为凑在镜头前,脸就显得有些婴儿肥。 “你别只顾着p自己阿,你要这样发出去,我们脆弱的友谊就破碎了。”贺四年一摊手。 “哎呀,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帮你p呢。”kevin道。 在一旁补妆的谢成微不可见地笑了笑,贺四年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但是没吱声。 贺四年这个身份真的很让他头疼了,从前贺四年就属于那种“小鹿见谁都撞”,恨不得把全世界好看的男人都撩一遍。 而……眼前这位谢成,也是这其中一员,不过人家看不上贺四年。 这导致他每次对上谢成眼神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地尴尬。 一天录制下来,贺四年由于每一场戏都是全神贯注的,所以到最后就恨不得赶快回家躺着。 可惜张导撕碎了他这个简单的愿望。 “今天大家表现得都非常好,今晚我请客,大家聚一起喝几杯,庆祝一下我们顺利开机!” 员工们都十分应景地欢呼起来。 贺四年上前小声道:“不好意思,张导。我可以先回去吗?” “怎么了?大家难得一聚嘛,就吃个饭而已,你还不给我面子吗?”张导说。 贺四年思忖片刻,他早上迟到已经是给导演添了麻烦,现下他请客,主演都没拒绝,自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那好吧。” 贺四年上桌也没多说什么话,和其他吃一口菜都担惊受怕的明星全然不同,他仿佛饿了好几天似得开始狼吞虎咽。 这个人类的身体非常容易饿,贺四年觉得可能因为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不搭,身体机能有点出错了。 不过现场大家喝嗨了,也就没太注意到他这边。 离贺四年比较远的位置上有一盘玉米烙,他伸长手努力夹了一下,没能碰到。 但如果站起来夹就很没礼貌了。 他心说算了,没想到坐在他隔壁的谢成就夹了一块放进他的碟子里。 贺四年愣了一秒钟,然后道:“谢谢。” “没事。”谢成朝他一勾嘴角。 kevin突然捏了捏贺四年的脖颈,凑在他耳边感叹道:“我的祖宗阿,你到底吃了多少?发福了怎么办,还演不演戏了?” “快,去厕所抠嗓子眼,都给我吐出来。” “不要。”贺四年果断拒绝。 他凭自己本事吃的东西,凭什么要吐出来,多浪费。 kevin:“你随意,胖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谢成又给他的碗里添了些菜:“能吃是福,别在意什么胖不胖的,你胖一些也可爱。” 贺四年差点噎住。 回去的路上,贺四年忍不问kevin:“那个谢成不会是gay吧?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阿?” “天真。”kevin依旧低头玩手机,“娱乐圈的人都居心叵测,他就想看着你吃胖了,他竞争对手就又少了一个。” 贺四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太恶毒了!” 然后他飞快地带上了口罩,顺便蹭了kevin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kevin的车上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6 四年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齁住了,再加上那几首高龄妇女耳闻能详的曲子,贺四年感觉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又疲惫了几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kevin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哼唱了起来。 贺四年:“你什么品味?” kevin:“时尚品味,我最时尚,不接受反驳,谢谢。” 贺四年:“……” 贺四年按了按门铃,没动静。 又按了一下,大门就被打开了。 不过来开门的人不是严翊,贺四年的记忆中有他,这人是严翊的秘书,名叫柯铭皓,他们统共也没见过几次。 柯铭皓的身形纤长,面容也称得上清秀。 贺四年一瞬间脑洞大开,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贺四年和严翊住了这么久,死活撩不动人家,说不定人家已经和柯秘书爱得死去活来了呢? 柯铭皓见贺四年的眼神有点怪异,于是解释道:“我是过来给严总裁送些公务文件的。” 贺四年脸上带着密之微笑:“我懂我懂,《霸道总裁的秘书小情人之办公还是办我》。” “……”柯铭皓忙解释道,“不是您想得那样,我……” 贺四年一摆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说着他将鞋一脱,打算回房间躺尸。 “贺先生。”柯铭皓将他拦住,“严先生让你回来的时候,去他房间一趟。” 贺四年累得要翻白眼:“他有什么事吗?我很累了耶。” “我不清楚,但请您务必要去一趟。” 贺四年于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严翊的书房,后者见他来了,将电脑给合上了。 接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你找我什么事?”贺四年将椅子移到他的木桌前,端坐在他正对面,顺便还吃了一块严翊桌上切好的苹果。 “今天怎么没回来吃晚饭?”严翊抱着手臂。 贺四年嚼吧嚼吧苹果,含糊地回答道:“导演请我们吃饭。” “而且我回不回来吃饭,还归你管的吗?” 严翊的目光冷下来了:“这是之前约好的,没能及时回来要电话通知对方。” “忘了……”贺四年实话实说。 “……”严翊有点无语,“你脑子长来是装饰用的吗?我前几天才和你说的。” 严翊有个不好的习惯,他家里的物品都是固定的,如果出现的新的东西,或少了一样东西,他都会感到难受。 比如习惯了对面有贺四年坐着吃饭,今天没有,那就有些食难下咽了。 贺四年确实委屈,他实在想不起这一茬:“你也不说我昨天掉下去的时候是脑袋着地,脑子里边说不定受了内伤,把这些都忘了。” “你干嘛老凶我。” “那个……打扰一下。”柯铭皓走了进来,“我可能要先回家了,刚刚我妻子打电话过来说,儿子发烧了,我得过去陪着。” 严翊:“去吧。” 柯铭皓又道:“我再多嘴一句,由于舆论给您冠上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导致了公司股价的浮动。” “明天就是七夕了,我想您可以和贺先生出去走走,最好让媒体能拍到。” 说完柯铭皓就走了,可以说是十分识大体了。 贺四年有点惊讶:“他结婚了?” “怎么?”严翊揶揄道,“对他也感兴趣?” “没有。”贺四年成功转移话题。 接着他又在严翊面前不知所云了一圈,从kevin有多野鸡,讲到谢成有多恶毒,最后成功让严翊烦躁。 严翊忍不住打断道:“闭嘴,回你房间去。” “好的。”贺四年乐得离开,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严翊打开电脑,视线不经意地接触到刚刚柯铭皓切的一大盆水果。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被贺四年全部清空了! ☆、七夕与麻辣烫 第二天早晨贺四年没再起晚,刚好赶上了早餐。 严翊今天煮了粥,餐桌上都是码地齐齐整整的配菜,贺四年没有那份神经质,在严翊纠结的目光下,打破了配菜们的队形。 严翊方才一直干喝粥,就是因为舍不得破坏这整齐的美感,现下被贺四年一筷子戳没了,倒好下口了。 贺四年吃完一碗,很自觉地继续去盛,最后严翊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小明星在一大清早吃了三碗粥,嗝都不带打一个的! 要知道从前的贺四年,早上都只敢小心翼翼地喝半碗粥。 “你……不用控制体重吗?”严翊问。 贺四年一拉t恤,露出鼓起的肚皮,以及肚皮上边明显的肋骨线条:“我都瘦成这样了,不多吃点瘦死了怎么办?” 严翊:“行吧,那今天……” “我吃饱了。”与此同时贺四年站了起来:“今天怎么了?” 严翊对上他的眼睛,脑子卡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没。” 贺四年比以前可爱了,严翊心想,不刻意勾引人的眼神很清澈。 “哦。”贺四年走回房间,今天上午都没他的戏份,他起早只是为了吃一顿早餐而已:“我回去睡觉了,拜。” 贺四年说到做到,说要睡觉,就真的回被窝睡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是活活被饿醒的。 严翊中午不回家,没人给他做饭,贺四年打开冰箱,看着一堆食材,实在无从下手。 他脑子里根本没有那一段,贺四年从前做菜的记忆。 不过……点外卖的记忆还是有的。 贺四年打开手机软件,找来找去,还是想吃麻辣烫。于是乎没多久他面前的餐桌上就摆了一堆的麻辣烫。 严翊不允许他在家里吃这些具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明知故犯的贺四年一脸不在意,严翊又不是狗,怎么可能晚上回来,把他中午吃了麻辣烫的味道给闻出来? 吃饱喝足后,贺四年一看手机,已经快要三点了,kevin通知他三点二十之前要到。 满桌的残骸来不及收拾,贺四年最后只来得及开窗通风,接着糊上口罩就跑了。 今天这场戏很普通,贺四年身着战袍,大夏天里全身上下被捂得严严实实。 他的眼神凌厉,一改从前的天真无邪,那双清澈的瞳孔,在摄影机对向他的那一瞬间,顷刻就被迷雾包裹住了。 是久经沙场的沉着,也有尝便人心的无奈。易念手起刀落,结果了企图谋反的士兵。 他单膝朝谢泽昊跪下,背后是一片朝霞似火,他抬头,谢泽昊再也看不透他隐藏在重重盔甲下的心。 易念口齿清晰:“臣,救驾来迟。” 谢泽昊在发现易念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后,渐渐与他疏离。转眼已过八年之久,易念驻守边关,甚至没能回来看着他登基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7 称帝。 他以为……这辈子都可以不见这个人了。 但当初他心软没处理掉的太子,他的哥哥,起兵谋反,谢泽昊差点要从这皇位之上摔下来了。 却是易念及时赶回来救了他。 谢泽昊闭了闭眼,哑声道:“平身。” 易念起身,以下犯上地整了整他因为慌忙逃跑而歪斜的冠冕,深沉的折不进光线的瞳孔里是柔情万种。 “卡,收工。”张导道,“今天也没出意外,谢成,四年,明天也要继续保持阿。” 贺四年点了点头,开始扒拉自己身上的铠甲,还抱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骚的kevin还没注意到这边。 贺四年解下战袍,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贺四年顺手就把衣服挂他手上了。 那人的另一手掌略过贺四年的额角,替他抹去即将滴下的汗珠。 徒然被触碰到,贺四年吓了一跳,一偏头就看见了谢成的脸。 “你……你干嘛?” 谢成笑了笑:“你汗快滴下来了,顺手就帮你擦了。别介意。” “哦。”贺四年将戏服全部扒了,里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他小跑过去,轻轻踢了kevin一脚:“垃圾助理,要下班了。” kevin一听要下班了,急忙掏出包里的小镜子,补了唇膏,然后问贺四年:“你看我这妆有没花?” “没。”贺四年看着他眼尾勾起来的眼线,违心道“今天你也是美若天仙,所以快送我回家。” “哎呀,今天恐怕不行,我要去接我男朋友,一会赶不上约会怎么办。”kevin提起包,“宝贝我先走了,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贺四年:mmp。 贺四年去休息室里找到手机,出来的时候又与谢成打了一个照面,他本能地打了个招呼。 谢成:“一起走?” 贺四年点了点头,天色开始暗下来了,两人缓缓路过拍摄场地,谢成突然叫了他一声:“易念。” “干嘛?”贺四年忍不住笑笑,“这么入戏阿?” “你演得真的很好,我现在都觉得喊你易念,比喊你名字要合适了。” 贺四年知道他这话里多多少少带了点夸大的成分,商业互吹嘛,他还是懂的。 “哪里,比起谢前辈还是相形见绌,我还需要多多向你指教才是。” 谢成不置可否。 在要走出剧组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谢成和严翊是高中同学,现在也仍有往来,不过关系也就是高中同学那种。严翊和贺四年的婚约是怎么来的,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料想严翊的脾气,对这种使手段贴上来的人肯定喜欢不起来。 那他约一下人家不喜欢的这位,也不过分。 “阿?”贺四年其实想拒绝,但还没组织好语言。 只见剧组门口停着的一辆雷克萨斯ls缓缓放下了车窗,严翊的脸赫然出现在他们视线内。 “贺四年。” 贺四年内心十分感激严翊来救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人家,他假装很失望道:“不好意思,我未婚夫来接我了,改天吧。” “嗯,再见。”谢成朝他一笑,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即使他被一秒打脸,说好严翊根本不在乎这位小演员的呢? 严翊的视线在谢成的身上停留了会,几秒后就收了回来,听到贺四年关车门的声音,直接就将车开走了。 完全没有想和这位朋友打招呼的意思。 贺四年透过车窗,试图往后望了望:“你不是和他认识吗?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 严翊沉默不语,在一个十字路口因红灯而停下,这才不紧不慢点了一根烟:“这货是个变态,你也最好离他远点。” “变态?”贺四年虽然并不想答应谢成的邀请,但是对于这个人还有有好感的。不同于严翊,谢成很爱笑,看上去是个阳光又温柔的人。 “为什么说他是变态?” 严翊将抽了一口的烟湮灭在烟灰缸里,又是一阵沉默。 贺四年识趣地闭了嘴,没再问。 “想吃什么?” 贺四年看向窗外,这一条街下去,全部都是各种餐厅饭点。他看了一会,然后指了指其中一家:“那个好了。” 严翊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望,“麻二”这个大大的招牌闯进他的视线,“二”字上头还很应景地挂了个小辣椒。 “麻辣烫?” 贺四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对,我想吃这个。” 严翊:“你知道,今天是七夕吗?” “知道,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嘛,和我能不能吃麻辣烫有什么关系。”贺四年说,“今天我请客,我就想吃这家!” “不是……”他今天就是有备而来,七夕出来溜一圈,假装自己和贺四年还是模范夫夫,什么家暴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被人拍到严氏集团大总裁七夕带未婚夫来吃麻辣烫。 说话好听点的,就道他接地气。说话不好听,那肯定又要在他“家暴的恶行”上,再加一条抠门了! 做人什么时候这么艰难了? 贺四年铁了心要吃这个:“你要是不想吃我就自己去吃。” 说着他打开了车门。 “好好好。”严翊为了自己已经可怜巴巴的名声,只好妥协。 尽管今天是七夕,这家麻辣烫的生意依旧很好。严翊路过座位,看见每人面前那碗飘着红油的麻辣烫,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事实上——他不怎么能吃辣。 准确来说,是根本吃不了辣。 贺四年拉着严翊选了一堆菜,严翊由于鲜少来这种地方,在拥挤的人群中挑选食物,这有点让他无所适从。 好在这家卫生做的还挺干净,要不然严翊绝对想开溜。 严翊端着贺四年挑的一篮子肉走过去:“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有不辣的麻辣烫吗?” 店员愣了愣,严翊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宛若看着一个智障。 不过店员还是礼貌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的麻辣烫都是带一点微辣的。” ☆、假恩爱[捉虫] “好吧。”严翊坐回位置,现场已经有几个人将贺四年认了出来,偶有拿起手机拍照的,更有过来索要签名的。 严翊从容不迫地替他拒绝:“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只是来吃顿饭,关于签名和合照,恐怕不太方便。” 尽管贺四年就是个十八线小演员,但只要签了第一个名,合了第一个影,这店里认识和不认识他的,粉他和不粉他的,都会想过来插一脚。 那到时候还吃什么饭,关合影都合影饱了。 那几个围过来的小女孩也识趣,虽说有些失望,但毕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8 竟也不是什么贺四年的铁粉,最后折回自己的位子给贺四年拍照了。 严翊凑过去同贺四年咬耳朵:“看到了吗?那边已经有人开始拿手机拍了。” 贺四年回道:“了解。” 他脸上的妆都没来得及卸,眼角眉梢仍然带着“易念”将军的邪气,不过被他清澈的笑容一打散,就成了独特的可爱。 隔壁桌的妹子已经开始上传照片,并哗啦配了一堆字:啊啊啊啊吃个麻辣烫碰见了贺四年,本人真的好可爱阿,就是严总裁不让他家四年和我们合影qaq。两人超级亲密,相互咬耳朵什么的不要太可爱!!!#贺四年##亿年# 因为带了话题的缘故,这位妹子的微博很快被人回复。 “我就说流言都是假的吧,之前说两人不合的脸不疼吗?[狗头]” “啊啊啊这是我第一对粉的三次元cp,要站他们到天荒地老!” “我家四年真的好好看阿,你吃的不是麻辣烫,是可爱吧[小爱心]?” “被男女小情侣撒狗粮就算了,现在还要吃男男的,心累[抱头哭]。” 不过也有几个嘲讽道:“作秀吧,严氏集团总裁带他家小明星出来吃麻辣烫?怕不是为了洗白之前的负/面新/闻吧?” 不过类似这样的评论无一例外被喷惨了,粉丝的智商可以随着偶像360度转弯,对于任何不利的言论都可持以——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酸你就是傻逼。 那边的贺四年和严翊已经开始相互夹菜了,为了洗白严翊也是够拼命了。 可惜一个不慎就往贺四年碗里夹了对方十分厌恶的西芹。 贺四年顿时笑脸就垮下来了,西芹的味道闻起来就让他奔溃,他小声抱怨道:“这个芹菜强/奸了我的麻辣烫,你赔!” 严翊挺着急:“诶,我祖宗,你小点声。” 贺四年自从自杀未遂后,口味都变了,挑食得不按常理出牌。严翊担心刚刚才塑造起来的形象功亏一篑,于是将自己那份与贺四年做了交换。 这家麻辣烫是一人桌前一个小奶锅的类型,严翊那份没乱放东西,还是干干净净的。 贺四年一脸“我就勉强接受吧。” 这回轮到严翊无从下口了,他是不怎么挑食,是食物都能吃。当然,辣的食物就例外。 况且严翊保持“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这个坏习惯已经很多年了,直到和贺四年同居,才勉强接受了和别人共用配菜的行为。 这很难得,毕竟严翊小时候和家人吃饭,都得一人拿一个小盘子先装好菜。 洁癖地很有强迫性。 面对着旁边时不时举起手机偷拍的路人,严翊最终还是妥协,没有演一半再前功尽弃的道理。 只是他第一口下去,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他原来那份就是正常的微辣,虽然吃着也会红脸。但是比起贺四年这碗简直就太小意思了。 严翊觉得他对面这货恐怕是没有味觉,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往小奶锅里加这么多辣。 严翊皱了皱眉,还是比较冷静地将口中的那块肉咽了下去,眼角却已经闪着泪花了。 为了表明自己并不嫌弃贺四年口水的态度,严翊硬着头皮又吃了好几口。 贺四年抬头,和眼泪花花的严翊四目相对,后者下意识地一抹眼泪。 贺四年:“卧槽,你怎么了?” “西芹太难吃了?还哭上了。” “没。”眼泪其实也就是眶在严翊眼睛里,还没到要哭出来的程度,只是他现在非常想当众吐舌头。 以哈士奇的那种形式。 严翊放下杯子,事关他总裁的尊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吐舌头的! 他踱步走到全程拍过来的妹子旁边,风度翩翩道:“请问,能删掉几张照片吗?” 妹子被他一望,条件反射地回答道:“可以。” 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万一他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拍的照片全删了呢?不过妹子还是战战兢兢地将手机相册打开了。 严翊修长的手指在上边滑过,方才他抹眼泪的那几张照片就被删掉了。 他朝着妹子微笑了一下:“谢谢。” 卧槽这个传闻中的南极冰山对我微笑了! 妈妈,这个基佬撩到我了怎么办? 妹子激动地打下字。 严翊坐回位置,这里除了他们隔壁桌的妹子,其余两个位置不好,都只能捕捉到严翊的后背。 所以他就不用挨个去问了。 吃完麻辣烫后,严翊问贺四年:“去看电影吗?” “不去。”贺四年果断拒绝。 严翊显然没料到贺四年会拒绝,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贺四年:“我不喜欢,还不如自个在家里看。阿对了,我想去超市里买点零食来着。” “你要一起吗?” 严翊茫然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此贺四年非彼贺四年了。 贺四年直奔零食区,严翊推着购物车跟在他后面。 贺四年不断往推车里塞东西,严翊骤然瞥见他的表情,这货脸上满满的幸福感都快要溢出来了。 活像一只被瓜子仁活埋的仓鼠。 严翊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想:好可爱。 转眼间一整辆购物车被堆满,严翊兢兢业业地将车推到算钱的地方,然后交代收银员:“别让人推走,这是要买的。” 毕竟严翊一身名牌,收银员看了他推的满满的购物车,轻轻一点头。 严翊又推了一辆空的购物车走,顺带着拍了拍贺四年的肩膀:“克制点,我们一会都拿不回去了。” 贺四年左耳进右耳出,还是打算把每种薯片都买一种口味。突然一阵笑声在他们的身边滑过,贺四年顺着声音望去,是一对小情侣。 年纪不大,看起来还在读高中。 那个小姑娘整个人坐在购物车里,而她男朋友在后边推着她前进。 贺四年有点羡慕,单纯羡慕人家坐在这个购物车里。 严翊注意到他的神色,于是鬼使神差地问道:“想试试吗?” 贺四年:“这样不好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人却已经窝进了购物车了。 “……”严翊有点懊恼,他为什么要给出这种愚蠢的建议? 不过贺四年的骨架很小,在拥挤的购物车里也不显得捉襟见肘。 严翊缓缓地推着车,路过摆薯片的货架,贺四年一包又一包地往车里的空隙塞,被零食拥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严翊看着他那兴奋劲,顿时有点啼笑皆非:“你是小孩吗?” 而后者还沉浸在零食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里,严翊推着他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心里某一处“咯噔”一声。 冒出了一个绿芽。 不过在收银员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9 诸多零食打包好后,这个绿芽就瞬间萎了。 价格什么的对严翊来说都不是问题,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问题是——这么多袋子,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提不回去。 于是两人就在严翊阴沉的目光下开始了艰难的搬运。 “你买这么多是为了过冬吗?”严翊吐槽道。 贺四年:“这就……一周的份阿。”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偏头。 你害羞个什么劲阿?严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贺四年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等到上车的时候他才有闲手打开手机。 消息是kevin发来的,贺四年点开一条语音,就听到了kevin震耳欲聋的声音。 kevin:“还有比我更惨的吗?七夕我男朋友居然提出了分手,我哪里配不上他了?他居然要娶那个婊/子,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阿我不活了!” 下边还有几条语音消息,贺四年看见旁边的严翊皱眉,就没敢再听下去。 于是敲下一行字安慰kevin:“冷静点,他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你这么野鸡,全宇宙的基佬都愿意为你打call的。” kevin:你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我他妈真的就喜欢这朵牛粪阿[大哭]。 “……”贺四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没想到那边的kevin突然一秒恢复,完美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基佬心海底针”。瞬间捧出自己的八卦魂。 kevin:对了,你和严翊今天怎么样?成功把他勾床上了没有阿? 贺四年:龌龊,我是那种人吗? kevin:那他有送你什么礼物吗?都没见你在朋友圈晒。 贺四年突然想到家里被自己遗忘的麻辣烫残骸,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他颤抖地给kevin发去消息。 贺四年:没有,但我觉得回家他会送我一场火葬场流水席qaq。 ☆、其实是猪精 贺四年试图反抗,但由于没有任何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不让严翊进这个家门,最终严翊本人还是站到了餐桌前。 和他没收拾干净的餐盒来了个四目相对。 “贺四年。”严翊疲惫地回头看他,脸黑得能当场榨墨。 贺四年:“我马上收拾好!” “我有没有说过,在家里不能吃这些……” 贺四年忙不迭打断他:“说过说过,这回是技术上的失误,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说着他开始动手收拾餐盒,严翊的脸色略有缓和,面无表情地回房间去了。 贺四年舒了一口气。 将垃圾收拾完之后,贺四年回房间,看着自己柜子里要推不下的零食傻笑。 严翊这人就是眼不见为净,他要是把零食摆外边,严翊铁定要分类摆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零食只好都归贺四年一个人保管了。 贺四年挑出一些,用编织筐一兜,就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贺四年觉得这是他成为人,唯一的好事。 严翊洗完澡有点口渴,于是出来找水喝。一出门就见那电视屏幕上一只粉红色的小猪,严翊没有近视,远远就看清楚了在播动画片的名字—— 小猪佩奇??? 严翊持观望态度,在沙发后面站了好一会儿,硬是陪着贺四年看完了一集。 他才终于发话:“你是智障吗?” 贺四年猛得一回头:“你干嘛消没声息站后边,吓人。” 严翊:“这动画片我五岁小侄子都不看了,你是幼稚鬼吗?” 贺四年盘着腿,不停歇地往嘴里塞着薯片:“我就是喜欢。” 严翊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好笑,顿时玩心大起,于是一把抢过贺四年手里的弹珠汽水,灌下去半瓶。 “不好喝。”严翊皱了皱眉头。 贺四年白了他一眼:“不好喝你喝半瓶,这是我最喜欢的桃子味!” “小气鬼。”严翊把汽水往他手里一塞,掠夺走贺四年一大包薯片。 看着后者气鼓鼓的样子,就莫名感觉心情很好。 严翊拎着一包薯片回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清醒。 他想,我什么时候不在意喝别人喝过的东西了,喝完怎么还春风得意的? 他站在镜子面前,把方才骂贺四年的话又骂了自己一遍:“你是傻逼吗?”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仍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贺四年由于演技突然爆发,张导一开心就让编剧多给他加了些剧情,台词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不过就算是没有台词的时候,贺四年依旧要充当剧里主角的背景板,所以一直还是挺忙的。 他和严翊七夕一起吃麻辣烫的事件被压下去了,反倒是在超市里,贺四年坐在购物车里,两人小情侣的行为,被刷起了小小的高潮。 虚情假意的七夕约会被粉丝们自动脑补成充满少女心的谈恋爱。 当然这背后少不了严翊花钱请团队,制造舆论倒向,开开心心地把自己洗白。 这天贺四年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把台词念错了,毕竟原主的水平只够得上一个大专,最后还连大专都没读成。 把“刽[gui]子手”念成“[kuai]子手”的贺四年本人,没觉得怎么尴尬。 演员没文化很正常,还有某大牌连乘法口诀都背不清楚呢。 肖瑶似乎等得就是这个机会,立马就嘲讽道:“胸无点墨。” 虽然她说的小声,但是就站在她附近的贺四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贺四年满不在乎地一笑:“胸无点墨?我又不是乌贼,要墨做什么。” 肖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谢成笑着打哈哈:“正常正常,这个字我一开始也念错了,反正最后都要配音的。好了别耽搁了,过完这一段就可以收工了。” 谢成都发话了,两人也没什么好再吵了的。 收工的时候,谢成又提起要请贺四年吃饭这一茬。上次已经没给人家面子,而且这些日子谢成确乎是很照顾自己的。 贺四年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坐上谢成的车之后,贺四年给严翊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起来,贺四年极少给他打电话。 于是电话那一头是好几秒的沉默。 贺四年先开口了:“严先生,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严翊:“为什么?” 贺四年想了想道:“今天和同事吃饭。” 再问下去的就显得很过界了,于是严翊适时停止:“嗯。” 电话被挂断。 贺四年有点敏感地想,严翊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谢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出去吃饭,还要和他打招呼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0 的吗?” “啊。”贺四年说,“他就这个德行。” 路灯一晃,谢成的车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西餐厅门口。 贺四年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西餐厅的氛围,灯光和装修都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倒不如路边摊让他放得开。 不过这客,是人家请的。自己也不好再提什么要求。 两人走进了一个包厢,菜上得有点慢,贺四年实在搞不懂前菜的意义是什么,两口就没了,肚子还饿得厉害。 谢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四年,演完这部剧之后,还有别的打算吗?” 贺四年:“暂时没有,我还是想在家先躺个半年再说。” “哦?你以前不是说活着的每一天,都要献给演艺事业吗?理想这么轻易就改了?” 贺四年喝了一口颜色很好看,但喝不太出是什么味道的饮料:“阿,理想吗?” 他现在的理想就是好吃懒做地窝严翊家混吃等死,不过实话说出来就不太好听了。 “我现在没什么理想。”贺四年说,“想演戏,但也不是非要被观众认可,我自己开心就好。” 他意识到这段话有点交浅言深的意味,于是适时停住了。 谢成笑笑,这个想法倒像是步入娱乐圈初期,一个单纯的想法。 演着是为了自己开心,如此天真。 人就是欲望满身的动物,付出后就渴求收获,收获后希望被认可,然后开始仰望高处。 理想渐渐会被金钱利益吞噬。 闲聊间菜品过了一轮,贺四年没有强装文雅的意思,干干净净都吃完了,还是觉得饿。 “服务员,再来两份……牛排。”谢成饶有趣味地盯着贺四年看,“够不够。” 贺四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个食量倒像是猪精附体:“够了够了,其实我挺饱了。” 贺四年虽然吃的多,但是实际一点没胖,反倒是在剧组的饭量不够,让他又消瘦了些。 谢成在贺四年拼命吃的中途,又让服务员去给他倒了一杯饮料:“你喜欢严翊吗?”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贺四年切牛排的手一顿,虽然还有点愣,不过脑子还是没短路的:“喜欢阿。” 谢成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可是你之前和我说婚约都是假的,严翊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 贺四年意识到自己要为原主擦屁股了,瞬间保持机灵:“我那都是气话,严翊对我很好的,我现在很喜欢他。” 撒谎撒得一气呵成。 “你还说过,其实更喜欢我。” “哈哈哈哈没过脑子的气话。”贺四年觉得很疲惫。 谢成顿了顿,又问:“假如,我说假如你和我在一起,我也会给你和严翊一样的资源,什么都少不了你的,你觉得如何?” “认真考虑一下。” 贺四年是真的在考虑的,严翊脾气时好时坏,最近还特别喜欢欺负他,偷偷把他放在冰箱的酸奶喝掉之类的事,层出不穷。 喝完就算了,还要嘲讽一波说真难喝,我喝了一打还是觉得难喝。 如果换个对象的话…… 还是不行吧,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原主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 贺四年肯定不喜欢对象换人的,他昧着良心想。 “不……”贺四年抬眼,“不是谁都可以的。” 和严翊的相处模式其实让他挺舒服的,严翊这个人嘴硬心软,对他也没有不好这一说。 但相比之下谢成就太冒进了,或许原来的贺四年更欣赏这种人,但他不一样。 在严翊面前可以做自己,可以蠢可以不聪明,换了别人就得端着。虽然贺四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行吧。”谢成没什么表情,但其实挺有挫败感的,他有自信自己不比严翊差。 这年头当谁的小情人不是小情人,他的大腿也不比严翊瘦。 贺四年的碟子已经空了,谢成表情没崩,依旧温柔地问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给我点面子,拒绝我两次,我就太丢人了。”谢成半开玩笑道。 贺四年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快开学了,不能继续修仙。然后以后的更新定在八点,不出意外应该还是日更。 嗯想要多多评论和收藏阿=^_^=给读书码字两不误的作者一点鼓励好不好哒? ☆、见父母 三天前严翊通知贺四年,这次的中秋节他父母提议,要带着贺四年一起回家。 此“提议”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制性,没有拒绝的选项。 于是这天下午贺四年和严翊穿上刚刚买来的情侣装,来到商场给严翊的父母挑选礼物。 同种款式的卫衣,贺四年是红色,严翊是蓝色,穿出了截然相反的感觉,但站在一起,还是养眼。 所以打扮什么的,还得看脸。 两人为了赶时间,还是分工行动的,贺四年负责帮严翊他妈宁雅买礼物,而严翊则负责他爸严锦丰的。 他俩逛商场都没有什么拖拖拉拉的习惯,从进去到出来,全程不到二十分钟。 第一次给人买礼物,贺四年显然还挺兴奋的,出去和严翊碰面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伸出了巴掌。 严翊明显地怔了怔,贺四年觉得尴尬,要收回去,严翊就拍上来了。 最终一个人放下,一个人拍过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击掌让这四周的空气都凝滞了。 贺四年为了缓解气氛,赶紧抓起严翊的手,和他强行击了个掌,以弥补方才失败的尴尬,接着笑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和我拍。” 说完还是憋着笑的。 严翊的太阳穴跳了跳,不太想说话。 眼看已经快到饭点了,严翊开着车,贺四年将昨天才从kevin那里坑来的口红一同塞进了刚刚买的那盒礼物里。 宁雅不服老,喜欢打扮,四十七岁了仍旧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 礼盒里装的玫红色丝巾,尽管并不符合贺四年的审美品味,但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严翊他妈肯定会喜欢。 然后这只口红…… 说来是她妈发了条朋友圈,抱怨没抢到这个新色号,并且表现地悲痛欲绝。那时候贺四年刚好在刷朋友圈,kevin又凑过来说了一句:“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个色号肯定大火,提前已经订了一只了,我真是慧眼识珠。” 贺四年正巧在为送什么礼物给宁雅烦恼呢,kevin这一显摆,对于他来说倒算是——刚想拉屎就有人递纸的运气。 “送我。”贺四年道。 kevin:“???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口红了。” 贺四年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你没看我婆婆想它想得肝肠寸断吗?我们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1 不是最好的朋友,说好一生一起走的……” “不!”kevin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这只口红我也会发疯的,它……它简直是上帝送我的安吉拉,安吉拉你懂吧,心肝宝贝!” 贺四年冷静地盯着他:“两倍价格。” kevin:“你觉得金钱可以衡量我的安吉拉吗?凡事不要想当然,夺人所好这种事……” 贺四年咬咬牙:“再加一个包,我带你去买,你随便挑一个。” “成交。”kevin差点要扑上来,就着贺四年的脸来一口了,却被贺四年嫌弃地推开:“说好了我随便挑,你别肉疼。” 贺四年其实肉也不是很疼:“反正是严翊的卡,为了他妈的礼物,他应该是不会怪我的。” kevin知道贺四年要送自己包了,当下就变了语气:“四年,年儿,原来你才是我的安吉拉,我的心肝,嗷~” “谁要当你的安吉拉,滚。” 贺四年回忆起这桩闹剧后,开始慈祥地盯着严翊看,后者被这目光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干什么?” “为了给阿姨买礼物,我花了挺多钱的,刷的还是你的卡。” 严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当即回了句:“没关系。” 说着将车停进车库,两人还没从车库出来,严翊爸妈就站门外等了。 “哎呦四年,怎么又瘦了。”宁雅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在看见贺四年手上提着的袋子后,很后妈地开始质问自己亲生儿子:“阿翊,你怎么能让四年提东西呢,一点男友力都没有。” 宁雅一直挺潮的,贺四年每次刷朋友圈都能看见这位近五十的阿姨,说出一些一点也不符合年龄的网络用词。 程度甚至甩了严翊好几条街。 贺四年笑道:“一点都不重的,这是送给阿姨的礼物,就想亲手交到你手上。” “行行行,还是我们四年体贴。”宁雅都要笑出朵花儿来了:“来,都快进来吧,今晚你叔叔亲手做的菜,我还在旁边打了辅助呢。” 严锦丰哼了一声:“哪天不是我煮饭,你打什么辅助,分明是捣乱。” 宁雅冷笑:“怎么你下个厨还抱怨这么多,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魅力了,想去外面给孩子找个后妈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严锦丰有点慌了。 “那你说我堂妹做菜好吃,还是我做菜好吃?”宁雅穷追不舍。 严锦丰牵过她的手,这问题实在险得很,不说宁雅好话,就完蛋了;说了宁雅好话,她肯定又会说自己撒谎,油嘴滑舌,敷衍她,明明堂妹做菜好吃。 怎么答都是送命题。 “小雅,难得今天孩子们都在,今天让我休息一道题吧。”严锦丰委屈道。 贺四年帮腔道:“好啦阿姨,会不会做饭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阿姨您漂亮阿,您就负责貌美如花就行。我要是叔叔,甭管其他什么,就你这张脸,我都能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不后悔!” 贺四年这马屁其实拍得夸张了。 不过他的眼神很认真,纯粹得好像没有一句假话,再说宁雅本来就看他顺眼,于是这通马屁也拍得宁雅通体舒畅。 “看看,我未来儿子多会说话。” 四人边说边笑地走到客厅,宁雅的笑容在看见客厅沙发上,坐在自己女儿旁边的男人之后,就消失了。 那男人推着笑脸,站起来喊了句:“阿姨好,伯父好。” 宁雅不作声,完全无视了这个人。 这个男人也不气馁,拎着自己手头的礼物,以一个谦卑的姿势递给了宁雅和严锦丰:“阿姨,伯父,这是我准备的礼物,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但也是我的小小心意。” 宁雅没接,严锦丰看这气氛挺尴尬的,于是接过纸袋,也算给了这男人一个台阶下。 “我看看我们四年给我买了什么东西。”宁雅拉着贺四年坐到沙发上,开始拆礼物,拆开盒子,先看到的是那条丝巾。 宁雅三两下围在了脖子上,看样子是很喜欢的,笑着问贺四年:“阿姨带着好看吧?” 贺四年不受刚刚尴尬的场面影响,点头道:“好看,我就想着这颜色适合您。” 宁雅又拆开了这盒新口红,还在手腕上试了色,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你怎么知道阿姨想要这个色号的,太贴心了,你其实才是我亲儿子吧?” 贺四年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到您那条朋友圈,我就想着给您买一只。” “阿姨真的很高兴,四年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一会饭菜都凉了。” “妈。”沙发上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情绪不是很好了:“陈俊也给你带了礼物。” 宁雅还是没作声,气氛一度要降到零点。严锦丰只好代替宁雅拆开陈俊送的礼物,是一条施华洛的项链,款式是宁雅喜欢的那一型,看起来应该是严翊妹妹严芷瑜帮忙选的。 “家里项链都多的堆不下了,买这有什么用?” 截然相反的态度让严芷瑜很恼火:“你就这么偏袒我哥吗?贺四年送的那款口红,你前天不是也托人买到了,态度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我偏袒你哥?”宁雅本来也不是沉得住的脾气,当下也和自家女儿掐起来了:“我不疼你吗?你呢,不听话,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给人睡怀孕了。” “我哪里是随随便便找个男人,我和陈俊是真心相爱的!” 一直没说话的严翊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平铺直述道:“芷瑜,妈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你就考虑眼下你追求你的爱了,那你想过以后吗?现在你和陈俊能勉强过活,那以后呢?孩子生下来了,跟着你们一起喝西北风吗?” 贺四年对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就知道严翊最近并不是很高兴,还经常往父母家跑。 严翊也不喜欢和人说自己的家事,贺四年更不喜欢东问西问的,于是他到现在才摸出个状况来。 无辜跟着一起尴尬的贺四年和严锦丰连忙圆场。 严锦丰:“好了好了,大中秋的,一家人就别吵架了,团团圆圆,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嘛。” 贺四年接上:“是啊,阿姨你不是说饭菜都凉了,咱们快上桌,有什么事吃完团圆饭再说。” 几人就这样被贺四年和严锦丰推推搡搡地,按在了餐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攻受要“一起洗澡”啦。[因为快开学,所以不要命地码存稿的作者,疲惫而欣慰地说。] ☆、山鸡男[捉虫] 经过贺四年和严父的不懈努力,气氛终于起来了些。 宁雅不停地给贺四年夹菜:“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我家阿翊没给你做好吃的啦?” 严翊一掀眼皮。 天地良心,贺四年这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2 些日子,每一餐的饭量至少是他两倍以上。顺带着零食不断,夜宵没停。 “没有。”贺四年嘴里还含着菜,含糊不清道,“严翊天天都给我做饭的。” “那铁定做的不好吃。”宁雅说,“看把你给饿的,跟跟着逃荒大队伍一起来的似的。” 严翊额角的青筋一跳。 天地良心,他做的菜,贺四年一餐都能吃三碗饭! “哈哈。”贺四年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 严翊终于开口:“妈,我是不是你哪个犄角旮旯里捡来的小可怜?” 他一开口,宁雅终于找到机会叨叨:“我巴不得你是捡来的,成天也不省心。你说你现在都多少岁了?明年你就三十了,你以为自己‘女大三,抱金砖’呢?” “……”严翊说,“妈,‘女大三,抱金砖’的意思是,女方大三岁,不是说人女孩子长到三十了。” 和长辈拌嘴,讲道理从来是没有用的。不管谁更有逻辑。 宁雅:“这我当然知道了,四年也不是小你四岁吗?个没出息的小破孩子,都订婚这么久了,还没考虑结婚阿?” “妈,我想过两天就和陈俊把结婚证给领了。”严芷瑜突然插嘴。 刚刚和缓的气氛又被这一句话打垮了,宁雅还是没好气道:“我不同意,也不会支持。妈妈不是不支持你们小年轻的所谓‘爱’,但是芷瑜,生活不是单单靠个‘爱’字就能运营下去的。”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严芷瑜根本听不进任何话,所有不利于她当下决定的话,到她耳朵里都成了放屁。 “说来说去你还不就是嫌陈俊没钱,凭什么我哥找个男的回来你们都笑脸相迎,我寻求真爱就不入你们眼了?” 说完她抓住陈俊的手臂,咬牙切齿道:“我们走,待在这里平白惹人嫌。” 剩下的四人沉默一片,宁雅甚至连:“你走了就别回来!”或是“走出这个门你就不是我女儿!”这一类戏剧性的狠话都没放出来。 可见她是真生气,气得都不想无意义地吼了。 一顿饭众人吃的味如嚼蜡,就贺四年都不敢吃太快了,于是心情也跟着一起低落下来了。 宁雅期间还开口道:“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不听话的女儿……” “行了。”严锦丰说,“人都给你气走了。” 贺四年恰到好处地笑笑。 饭后宁雅给贺四年切了一大盆水果,贺四年眼睁睁地看着严锦丰跳过了他喜欢的《小猪佩奇》,最后停在《动物世界》上,还是有点失落的。 “四年,阿姨知道你最喜欢吃西瓜了,今早上特意和你叔叔去买了一颗,虽然不是应季水果,不过我尝了一口,还挺甜的。”宁雅说着用牙签扎起一块西瓜,怼到贺四年的嘴边,亲切道:“阿~” 贺四年的脸色徒然变了:“那啥……阿姨我自己来,您不用……” “怎么了?还嫌弃阿姨阿?” 现在坦白他是西瓜精,会有人信吗? 没有,大家只会把他当智障。贺四年生无可恋地想,接着闭上了眼睛。 将自己可怜的同类塞入口中,清甜的果肉在他口中爆开,冰冰凉凉的汁液席卷过他的味蕾。 天呐,我原来这么好吃的吗?贺四年差点要起来尬舞了。 “甜吧?”宁雅问道。 “甜!”贺四年对同类尸体的抗拒感完全消失,沦为食物的同类在他眼中就是食物了,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如果有,那顶多是个好吃的食物。 切好的半颗西瓜没多久就没了,贺四年发现除了《小猪佩奇》,其实《动物世界》也不差。 比如说他现在就和戴着眼镜的严锦丰聊起了北极熊。 “快跑快跑,那只公熊要抓你小孩吃了!”贺四年一拍大腿,只能干着急。 严锦丰:“没用的,自然界就是这么残酷。母螳螂怀孕了还要吃公螳螂呢,自家老公都不留情面的。” 严翊:…… “四年。”动物世界一播完,宁雅就坐到了贺四年旁边,给他看朋友圈里一起跳广场舞的大妈们。 宁雅给他指了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大妈大概是去旅游登山的,双手扯着一块鲜艳的丝巾,丝巾被风吹动的那一瞬间被拍摄下来,大妈带着墨镜,对着镜头挺胸抬头,一脸自信。 完美诠释了大妈旅游照的巅峰。 “这块丝巾是我们逛街的时候看见的,当时我特别喜欢,她却说土气,结果没几天就折回去,自己买下来了。”宁雅道,“你说气不气!还故意不让我看,要不是我另一个闺密截图给我,我都不知道。” “心机婊。”宁雅补充道。 没过多久这位“心机婊”的微信语音就发了过来,宁雅马上又和这位新晋“心机婊”聊热络起来了。 贺四年徒然想到一句在网上看到的话,很是应景——塑料姐妹花,永远不分家。 聊天中途宁雅还不忘抓着贺四年的手道:“今晚就在这住吧,房间阿姨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还没见过阿翊从前住的房间吧,阿姨和你说他这小子……” “妈。”严翊从房间走出来,“你把我睡衣塞哪了,不是说了不要乱整理我东西的吗?” 宁雅:“咋了,你的东西妈妈还不能碰了?你睡衣阿……我想想,我放那衣柜顶上柜子里了。哦对了你帮四年也拿一套吧,我搁得有点高。” 说着拉着贺四年起身,给他看自己新买的诸多保养品。 “这个牌子的精华,阿姨和你说,真的超好用的,男生也能用。”宁雅说,“诶对了,还有样东西阿姨要给你看,你先站这,不许跑阿。” 贺四年乖乖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一偏头,发现严翊抱着衣服站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愣了愣,旋即踏步进来,将多找出来的睡衣塞到他手上:“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而宁雅就后来居上地站在厕所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给带上了,贺四年眼中只一闪而过宁雅笑得不怀好意的残影。 外面反常识的门栓被插上了。 这个门栓是宁雅昨晚让严锦丰特意装上的,能从外边锁门,只为助攻。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妈!”严翊反应过来,在按把手无果后,他还重重捶了几下门,“你干什么?” “你知道,经常被呼吁的,是节约用水,节约用电。我们作为地球的公民,自然也要积极响应这个口号。”宁雅道,“你俩就一起洗吧,小年轻嘛,恩恩爱爱没问题。” 要不是门口站的是他妈,严翊一定会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 “你这样就很过分了。”严翊道。 “我过分吗?老公。” 严锦丰附和:“不过分。” 宁雅满意地笑笑:“洗完再一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3 起出来哟。” 等到脚步声走远了,严翊终于是失去希望地转身,看着同样一脸无奈的贺四年。 贺四年抬手:“你别看我,我又不会占你便宜。” “我妈真是,一大把年纪了,就喜欢搞恶作剧。”严翊自顾自地解释道,当下还算沉着:“还洗不洗?” 贺四年一摆手:“我无所谓。你要洗的话你先吧,我转身就好了。” 说完他将马桶盖放了下来,背对着冲澡的地方正襟危坐。 严翊犹豫了几秒,贺四年安静坐着,没多久就听见后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就这样干巴巴坐着其实非常尴尬,而且还是在你后面有个男人在洗澡的情况下。 尴尬翻倍。 “严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现在这间厕所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贺四年委婉道,“我们可以聊聊天什么的吗?” 严翊打开花洒:“聊什么?” 贺四年:“关于你的妹妹,我听得一头雾水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选择其他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严翊的声音只比水声大了点。 说来话长,但其实也就是那么点破事。 陈俊,标准的山鸡男,说凤凰男还实在不够格。家里就乡下一套小房子,挤着祖孙三代,陈俊是家里老大,下边还有两个上了高中的妹妹,外加一个还在小学的弟弟。 家境贫寒是宁雅不接受他的一小部分原因,但这个还无伤大雅,反正他们家有钱。 关键是陈俊在外边有很多不三不四的关系,全家供着他读了个不入流的大学,出来后连工作都没找到。 不是找不到,而是此人好高骛远,按照严翊的原话来说就是——“当不了企业高管,就做梦要当老板。山鸡黏几根红羽毛在身上,还就把自己当凤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一起睡觉。 正经睡[划重点] ☆、相依为gay 除了他本身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以外,更不能让宁雅接受的,还是他的人品。现在他和严芷瑜租的房子,月租水电都是严芷瑜一力承担。 生活费也都是严芷瑜在花钱。 所以宁雅方才不给陈俊好脸色也是有理可循的,他送她的那条项链的钱还是她女儿出的,又怎么对严芷瑜,以及她肚子里孩子负责? 贺四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严翊一拍他后背:“我洗完了。” 两人迅速交换位置,换成严翊坐着,贺四年洗澡。 花洒里的热水源源不断,淡淡的雾气将镜子蒙上薄雾。 “那他对舍妹好吗?” “好,芷瑜说他对她好的不得了。”严翊严肃道,“可是在婚姻里‘对你好’是最不切实际的,也是最不值钱的。你知道感情都会变,万一他以后不爱了,也就不对我妹好了。那这段婚约除了厌烦,争吵,什么都不会剩下。” 贺四年没什么生活经历,见识过的事并不多,于是疑惑地问道:“可是你知道人到最后会死,现在也依旧乐观活着;知道未来可能遗憾,还是憧憬。” “归根到底。”严翊的语气沉了沉,“你觉得结婚只出一根屌,合适吗?” 贺四年闭嘴了。 严翊:“非要逼我用这么粗俗的比喻。” 没再交谈之后,贺四年的洗澡速度快了许多,在严翊还没开始有不耐烦的情况下,就已经套好了衣服。 不过贺四年的头发比严翊长得多,得用吹风机吹干。 他靠在洗手台旁,悠闲地一手摇吹风机,一手拨弄头发。地板被他踩出来的拖鞋打湿,导致他没能斜靠着多久就—— 毫无防备地失去重心,一下子滑倒在了地板上。 和他面对面的严翊本能地想去扶,可惜被竖在地板上的吹风机线一拌,整个人即将摔到贺四年身上。 不过严翊反应快,两手撑在贺四年脑袋两侧,硬生生成了个俯卧撑的姿势。 贺四年这一下摔懵了,缓过神来就迷迷糊糊地要爬起来,结果手掌朝着严翊胸脯一推,后者终于失去重心,压在了他身上,脑袋一偏,重重砸到了贺四年的颈窝中。 由于贺四年才刚刚洗过澡,那颈窝间满溢着沐浴露的香味,明明是严翊闻惯了的牌子,用在贺四年身上,他总觉得鼻子有点抽风。 抽风地闻出了些多余的味道。 严翊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热,虽然表面上还是看不出脸红的状况。他迅速从贺四年身上爬了起来。 一段行不了云也流不了水的事故结束,两人都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颇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 贺四年先撑不住尴尬:“抱歉,地太滑了。” “没事。”严翊别过脸,拍着厕所的门开始呼唤宁雅,宁雅身上具备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独特气质,直到严翊已经找好了踹门的角度,她才施施然开了门。 “妈,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不好玩。”严翊不怎么高兴道。 宁雅没理会他,径直来到贺四年身边,问:“不错吧?” “阿姨。”贺四年认真道,“真的不好玩。” 他现在尾椎那一线还在隐隐作痛,实在不大能理解宁雅的“好心好意”。 宁雅:“你们小年轻,都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很诚实’。去去去,回去睡觉吧,被子都帮你们铺好了。” “哦对了,阿姨给你们做了宵夜,就搁在阿翊房间的桌子上了。” 严翊回头:“在我房间里吃宵夜?” “是汤圆啦,吃了也不会有味道的,你就别这么死板了,一点也不可爱。”宁雅说完朝贺四年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严翊矜持地靠在床上,看着贺四年在才吃完饭不久,继而又一人解决了半颗西瓜的情况下,对着一碗汤圆还能狼吞虎咽。 “严先生……你不吃吗?”贺四年两腮各含一颗汤圆,半点没有文雅的味道。 严翊肚子挺饱,平常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于是道:“我不饿,你想吃吗?” 贺四年随即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一会空碗你拿出去。” “好的。”贺四年笑着一点头,“谢谢。” 严翊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顿觉有些无聊,他看向一口一个汤圆的贺四年,玩心大起:“贺四年,我们家一直有个规矩。” “嗯?” “八点之后非本宅人员不准走出房间。”严翊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家这套房子是二手的,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画家,画家你也知道,都比较神经质。据说他有天半夜惊醒,看到了一个东西,他称之为——撒旦。” 贺四年被他虚张声势又郁郁沉沉的声音吓到了,当即坐到床上,还不忘捧上还没吃完的汤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4 “然后呢?” “他照着‘撒旦’的样子做了一幅画,画面上是一片漆黑,也有人说他其实就是将画涂黑了,其余什么也没干。后来这位画家匆匆离世,最后一句话是——‘我将成为撒旦的仆人’。”严翊的语气忽轻忽重,“但有些人以为不是,那画上就是真正的‘撒旦’。” 贺四年把放在地上的脚缩回了床上,盘腿坐着,忍不住往严翊的方向挪。 严翊继续道:“后来我们搬了进来,我爸就说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挂在走廊的那幅画里,有一只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可等他定睛一看,那画还是一片黑暗。” 贺四年捧在手里的汤圆都不敢动了,还要继续逞强道:“你他妈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 “爱信不信,反正后来那幅画被烧毁了,可是怪事又接踵而来。” “什么怪事?”贺四年急切地问道。 严翊挑眉:“安徒生现在不想给你讲了。” “你讲你讲,故事怎么能说一半?”贺四年将没剩几颗的汤圆往床头柜一放,“拜托了,我回去就把我零食分给你。” 严翊没拆穿贺四年的零食还是刷的他的卡,继续故弄玄虚道:“有天我侄子来我家做客,半夜三更我们听到他的尖叫。然后我们出去,发现他摔在地上,手指着墙上的那副画,他说……” 贺四年把头蒙在了被子里:“他说什么?” “他说‘画里爬出来一个人’。”严翊好笑地盯着眼前这坨小山包,“结果他回到家之后,只要一关灯,他就说看见那个人影向他爬来。” 贺四年的逻辑告诉他严翊的话都是骗人的,拆开看他每一句话都没什么可信度。可是依旧怕得要命,就和某些人明明相信科学,却也畏惧鬼神。 不,准确来说,是对未知的恐惧。 “喂。”严翊一拍“小山包”的脑袋顶。 后者失声叫了起来,贺四年倒真的不是装模作样,他一介西瓜精,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是怕鬼怕的要命。 严翊的目的达到,轻轻松松将贺四年的被子一掀:“贺四年,记得把碗拿出去阿。” 贺四年佯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试图撒娇:“我害怕。” 严翊:“阿?可是做人要讲诚信的。” “我不是人,我是西瓜阿。”贺四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刚刚看见你吃了半颗西瓜。”严翊揶揄地看着他,“好吧,就算是西瓜精,也要说话算话的不是?我也害怕,我也不敢拿出去,怎么办阿?” 他放低了声调,像是在唬一个三岁小孩。 贺四年思量了一会儿,最终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那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见严翊没有反应,贺四年心机地又将这个“好不好?”念了一遍。 撒娇得很有幼稚园小朋友的感觉。 严翊鬼使神差地一点头。 于是两人一人端着一个碗,保持着一个一秒钟就可以背靠背生死相依的姿势,走得心惊胆战。 当然,只有贺四年心惊胆战而已。 严翊:“妈。” 贺四年腼腆一笑:“阿姨。” 宁雅:??? “你们干啥呢,端个碗出来还要相依为……gay?” 两人异口同声:“没。” 宁雅欣慰一笑,满眼尽是和蔼的笑意,一副将两人都洞穿了的明白:“我知道,小年轻嘛。” 两人发现和这位“热心过剩”的母亲无法沟通,只能纷纷疲惫一笑,然后回到了房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躺到床上,虽说是一个被子,但中间还是很明显地空了一块。 两人还十分绅士的背对背,就连对方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了。 可惜贺四年并不怎么睡得着,怎么看窗帘后边,都像是影影绰绰地站着个人影。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朝严翊那边挪了一点。 在发现严翊没反应之后,贺四年统共又向后移了六次,最后碰上严翊的后背,才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 同样没睡着的严翊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动静,只是并不拆穿,而后装模作样地一翻身,假装无意识地将贺四年揽进怀中。 贺四年吓了一跳,但没挣扎。 两个装睡的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踩羊屎 第二天严翊开车带贺四年去了乡下,礼尚往来,他去严翊家过了中秋,那严翊也要陪他回家探望贺四年的母亲。 贺四年的父亲是前几年走的,突发脑溢血,人往地上一躺,转眼就没了。贺四年的母亲杨晴带着丈夫的骨灰回了乡,无论贺四年怎么劝,都不肯再回城里来了。 而贺四年和他爸的感情其实一直不太好,他爸要他顶天立地,他却去抱人家严翊的大腿;他爸要他参军,他就非要在娱乐圈荒废时光。 当然,凭原主这个演技,在娱乐圈就是浪费生命,真的是半点意义没有。 “这里开不上去。”严翊将车停在一块空地上。 两人一起下了车,望着眼前的迢迢山路,有一丝的绝望。 严翊:“走吧。” 贺四年一点头。 路两道都是半人来高的植物,只有中间被开辟出一条不宽的小路,一路上也能零零星星看见一些人家。 空气很清新,苍穹是一片碧蓝,连阳光都很和煦。 不过贺四年却放松不下来,现下是回去见的贺四年的亲妈,万一发现自己儿子身体里头住了个冒牌货呢? 毕竟这具身体里的记忆都是残缺的,贺四年本能地有点慌。 其实这里的房舍还是挺多的,但是多半是废弃了的。村民们大都搬到了下边新建的单元楼里,再不济也是自家在平地上建了小别墅。 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极少还有住山上的。 贺四年正走神地胡思乱想,目光到处停停走走,最后落到眼前排成一路的“黑豆子”上,他有点诧异,随之忍不住去踩了一脚。 “黑豆子”被踩之后,一下子破开,贺四年觉得挺有趣。 没多久贺四年就玩得不亦乐乎,严翊原本还用着看傻逼的眼神默默观望,后来自己也忍不住踩了一脚。 于是两个新鲜出炉的“傻逼”开始抢踩起了“黑豆子”。 “哎呀,是四年吗?”上方走下来一个中年妇女,皮肤挺黑,扎着一颗干练的马尾。 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一秒钟恢复了严肃。 贺四年:“嗯,黄姨。你来这上边干嘛?” 被称呼为“黄姨”的妇女似乎在努力憋笑,她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道:“来给我家老人送点东西。” “回来看你妈阿?” 贺四年一点头,黄姨又道:“旁边是是你对象吧,也是明星吗?” “嗯,不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5 过他不是明星。” “欸不是明星阿?现在的城里人都个顶个的好看。”黄姨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四年,是不是在城里待太久,都完了羊屎长啥样了?” 贺四年:??? 黄姨笑得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我都看见了,你两刚刚争着踩羊屎呢噗哈哈哈哈哈哈。” 严翊:??? 脸黑都是一瞬间的事,这回他阴沉着脸,贺四年脸上则挂着尴尬的微笑,打了个哈哈就蒙混了过去,送走了这位笑到提停不下来的黄姨。 严翊现在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如果可以他甚至还想当场脱掉自己的鞋子。 他一边不停地想蹭掉自己鞋底的羊屎,一边道:“贺四年,你早他妈知道这是羊屎,那你还踩?” “……”贺四年很绝望,他也不知道,他也是受害者阿。 “我……不知道。”贺四年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是西瓜精的话,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我为什么不知道了。” 严翊不接受这货的鬼话连篇,但更懊恼的是自个。 智障是能同化还是怎么的?他还和人抢踩起羊屎来了。 丟人,严翊记事以来,还没在人前做过比这还丢脸的傻事。 贺四年的老家很快就到了,两人一进大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杨晴捧着菜从厨房出来,抬头一看两人,笑道:“回来的还挺准时,妈刚给你们俩做好菜。” “妈?”贺四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有残缺,杨晴似乎比他记忆里上一次的样子要老了许多。 头顶上冒出了一小绰白发,不施粉黛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有点深刻。 “怎么了?” 贺四年吞吞吐吐道:“你气色怎么有点不太好?” 杨晴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老毛病犯了,人一上年纪,身体当然就不如你们年轻人好了,小病小痛都是常事,不打紧的。” 贺四年:“我这次回来,还是想把你接到城里治疗……你知道,我爸走了,现在也就剩你一个母亲,你不能……” 贺四年纵然不是真正的贺四年,但身体里部分记忆的本能还是对这个母亲有感情的。 就像是西瓜,对土壤本能的爱。 血脉相连的很纯粹。 “去城里做什么?妈这病不严重,王大夫说了,用中药慢慢调养,也是会好的。”杨晴将碟子轻轻放下,朝面前简陋的木椅一指,“都快坐下吧,也走累了。”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就是阿姨家里破,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不要嫌弃。” 严翊微笑:“没事,您做的菜看起来很好吃。” 他的恭维实在有些僵硬,毕竟原本就不怎么擅长客套。 “那快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三人匆匆动筷,贺四年没吃几口就继续穷追不舍:“妈,你那是癌症,癌症你知道吗?不能拖着,不是随便调养就能好的,听我的话,去医院好不好?” “那城里的医院多贵阿,妈和你说那些医生都是骗钱的。” 杨晴实在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人,生在乡下,这辈子第一次进城还是跟着贺四年他爸。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实在极难改变。 比如不信西医,有些头痛脑热的顶多去看看中医。你让她上医院她就和你急。这样类似的事之前就发生过。 贺四年外婆大病一场,中医治不好,杨晴和她兄弟姐妹居然求神拜佛,请了个屁都没用的神婆来。 导致老人错过的最佳治疗期,驾鹤西去了。 贺四年很无奈:“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相信一下现代医学吧。” “我求你了。” 前段时间杨晴被贺四年生拉硬拽到镇里的医院做了个体检。 体检结果——肺癌中期。 可他妈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下一步治疗了,贺四年就差给杨晴跪下了,杨晴还是不为所动。 气的原主直接走人,两个多月没和他妈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心软,每天给杨晴打电话劝,杨晴依旧不接受,最后还来了一句:“电话费多贵阿,以后少往家里打,你在大城市里处处都要花钱。” 杨晴撂筷子不干了:“我说了,我不想浪费钱,又不是什么大病。” “癌症还不是大病那什么是大病?”贺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前的食物都没有吸引力了。 “阿姨。”严翊开口,“四年和我说过了,现在是肺癌中期,还是有可能治好的,而且不用花多少钱。您千万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杨晴沉默。 最后才没精打采地来了句:“你们不懂。” 贺四年变成人以来第一次炸了,心态都崩了。 他冷着脸不发一言,跑后门蹲在鸡圈外边了。 这份附加的亲情对他来说本来就很负担,他一个西瓜,怎么去爱人还要参照的原主的记忆慢慢去学。 可惜对方的心里围着高耸的城墙,她的耳朵过滤了所有你柔软的恳求,你的爱成了多此一举。 贺四年不明白。 他原本只是一颗多了五感六识的西瓜,现在却有了沉重的肉身。 严翊也紧跟着贺四年跑了出去,发现这人只是安静地在鸡圈前蹲着之后,思考在三,还是回到了里边。 他郑重其事的坐在杨晴的对面:“阿姨,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去城里治病,就会成为四年的负担?” 杨晴没抬眼,更没动作,看样子是默认了。 严翊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平铺直述道:“可是您站在四年的位置上想想,那其实您这样的行为是任性的,拒绝治疗才是四年最沉重的负担。” “如果转过来,是四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您肯定也是无论如何也要救他的。” 杨晴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说话。 “我说话不好听,但这是事实。”严翊继续道,“您不接受治疗,四年心里就始终挂念着你;您若是走了,四年会痛恨自己,责备自己。” 杨晴捏了捏手指,眼眶有些发红。 “他说,求您了。” “我现在,也求您了,不要做这种让你和他都痛苦的事,好不好?” 杨晴终于是撑不住了,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吐出的痰里甚至带了血丝。 严翊连忙起身,替她拍后背。咳了大概有好几分钟,才终于停了。 杨晴哑声道:“你去看看四年吧,把他叫回来。” 严翊知道她被自己说动了,于是放下杨晴,去后院找贺四年去了。 悄悄抹完眼泪的贺四年,又心血来潮拔草喂鸡,小孩子一样的,又开心起来了。 严翊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就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贺四年阿。 你还是从前的贺四年吗?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6 ☆、肺癌 “贺四年。”严翊停在离他仅仅几步远的地方。 贺四年在一群“咯咯”叫中回头。 他看见严翊的眼角仍挂着明显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即使这点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感转瞬即逝。 严翊说:“你妈叫你回去。” 贺四年愣了愣,才道:“哦。” 他和原主不一样,脾气上来也就一小段,没多久就能释然。 回去的时候,杨晴已经进屋收拾东西了。贺四年大喜过望,然而对杨晴突然服软有点讶异,他偏头问:“你和我妈说了什么吗?” 严翊摇了摇头:“没有。” “骗人。”贺四年对上他的眼睛,而后者没多久就败下阵来,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的视线。 这点小暧昧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杨晴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面色如常了。 忙碌了一整天,贺四年被单独叫到医生办公室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医生看起来也是一脸倦怠,看着手中的报告单,声音保持一贯的沉重:“病人杨晴是你的母亲吧?” 贺四年迟钝地点了点头:“如果做手术的话,恢复的几率大吗?” “太迟了。”医生说,“现在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扩散,手术无法根治,就算成功手术,也有可能活的不比接受化疗长,没什么意义。” 贺四年的脑子“轰”的一声,医生后来说的话他已经听不太清了。 等到医生讲完,贺四年才巴巴地问:“那,如果接受化疗的话……” “保守估计还有半年的时间,当然,这要看病人的身体素质,有的人可能一两个月就没了,有的人还能坚持个大一年。” 医生的话听在贺四年的耳朵里有点失真,但却又是实打实的,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严翊有急事已经赶回了公司。 突然,贺四年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看着上边严翊的名字发呆。 那边似乎也很有耐心,直到最后一声响铃,都没将电话挂断。 第二通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贺四年有点木然地接了起来。 “喂?” 贺四年讷讷:“嗯。” 严翊听他这声音就知道情况大概不是很理想,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 严翊极有耐心地一边将手机按在耳边,一边翻阅手头秘书递上来的材料。 “她。” “医生刚刚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贺四年泪腺发达,这回磕巴磕巴开始掉眼泪,不过声音上没有异常。 “可以手术吗?” “他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动手术已经没意义了。” 严翊沉默半秒,问道:“你是不是哭了?” 贺四年一抹眼泪,确认自己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狡辩道:“没有。” “是我……” 严翊打断他:“不是你,你没错。我觉得把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很智障。”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词不达意之后,严翊突然柔声道:“我一会去找你。” 贺四年忍不住吸了吸鼻涕:“你要是忙的话……” “别客套了,我一会就来。” 严翊放下手机。 也别哭了,傻瓜。 如果说了这句话,就很过界了吧。严翊的心情很复杂。 贺四年稍微恢复一点后,将自己捣腾清楚,确认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后,贺四年走进了杨晴的病房。 “妈。” 杨晴似乎有点困,看见贺四年就精神了些:“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了?” 贺四年翻了翻脑子里的剧本,演得有模有样:“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只要坚持化疗,就可以痊愈的。” 杨晴假作释然的笑了笑,她自己这病怎么样,怎么说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但她也没拆穿贺四年,如果谎言能让大家都好受些的话。 “妈,我之前送你的手机,你有带来吗?” 杨晴:“在包里,我不用那东西,你拿回去吧。” 贺四年将手机找出来,发现她妈大概从来没给手机充过电,他又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会电,下载了微博和微信。 悉心教了他妈好一阵,杨晴对于能这样听到对方的一段声音,感觉挺有意思。 贺四年又帮她加了好些人,杨晴小时候好歹读过几年书,常用字是懂得大半的。于是学起来也快,在和严翊他妈聊了几句后就更不愿意撒手了。 “妈,你看这个微博呢,他们会发一些我的照片和视频。”贺四年靠在她旁边,“这个微信,你可以和大家聊天,名字我都给你备注好了。” 大概是猜测到自己命不久矣,杨晴突然对这些十分感兴趣,她像一个从古时候走到现代的孩子,觉着手机里的软件神奇又有趣。 严翊已经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就走了进来。 杨晴放下手机:“严翊来了,四年快和他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的不是,早点回去休息。” “不要,我今天就在医院陪你。” “这么大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妈妈在医院没关系的,你刚刚不是说按床后边的铃,就会有护士来吗?”杨晴说完,“有事我还可以用这个什么微信,叫你。” 贺四年鼻子还有有点发酸:“我以后都在这里陪你。” 杨晴的脸色冷下来了:“这是什么话,工作都不要了,我家四年什么时候这么不负责任了?” 贺四年抬头看她,严翊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没说话。 “你要是因为我而放弃工作,那我也不能安心治病。那是你的梦想,看见你能在电视上,我也很欣慰。”杨晴不允许他再说出什么可是,“好了,不早了,快回去吧,这么大个人了,就别让我再操心了。” 贺四年只得乖乖回去了,继续每天拍戏,只是每天无论拍到什么时间点,总要抽出时间去医院看看杨晴。 眼睁睁地看着化疗的杨晴掉头发,痛苦不堪。 却束手无策,也无能为力。 这天中午休息时宁雅微信通知贺四年:今天是阿翊的生日,你有没有什么小准备阿? 贺四年盘着腿,有点烦恼,他为数不多的积蓄都用来给他妈治病了。 kevin在旁边和一个工作人员聊得正起劲:“小琪,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怎么看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对象阿?” 小琪翘着二郎腿:“男人都是骗子。”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你最近不也单着吗?” “我要求不高的,只要长的帅点,温柔体贴,心地善良,最重要的还要看那方面的能力,至少草到我质壁分离吧,哦呵呵。”kevin一撩刘海。 贺四年来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7 一句:“kevin老师今天的车速是70迈。” 小琪:“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一直待在旁边玩手机的谢成抬头:“把门焊死,今天谁特么也别想去幼儿园!”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小琪继续和kevin聊天:“哎,kevin你说,你在乎你老公在和你结婚后,还出去约/炮吗?我有个小姐妹因为这事和她老公闹了快一周了。” kevin满不在乎道:“我觉得很普通,约/炮的话别我看见就好了;但要是在买面找小三,肯定离婚。” “我觉得不行,我老公要是出去约,我肯定离婚,这是原则的问题。” kevin嗤笑一声:“你老公鸡儿可真干净。” 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也加入了这场带着不健康色彩的闲聊,几个人在旁边抱了团。 贺四年没什么心神听,只是感觉围绕耳边的都是什么:“神经病阿哈哈哈哈哈哈。” 收工之后,贺四年给严翊定了一个餐厅,然后给严翊打电话汇报了一下地址。 贺四年本来想用自己仅剩不多的钱去礼品店买个小礼物送给严翊,可惜看了半天,觉得眼前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太幼稚,严翊大概都不会喜欢。 严翊来的也很快,还没等贺四年选好礼物,严翊就站在了礼品店门口。 “干嘛呢?”严翊问。 贺四年走出来:“想给你买个礼物来着。” 严翊:“不用那些小玩具,心意到了就行了。” 贺四年一想也是,依照严翊的强迫症,他送这些玩意,严翊肯定要把它深深锁进柜子,不可能摆出来的。 于是就打算走人,结果看到了一家专门卖小孩玩具的店。 店门口就挂了小猪佩奇的玩偶。 贺四年的脚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视线落在一只快一米高的佩奇身上,想移都移不开。 他身上就剩这点钱了,虽然严翊给他的卡里是有钱的,可是贺四年还是想着,总要给严翊买点什么。可如果用人家的钱给人家买礼物,这有什么意义? 他咬了咬牙,还是打算回到刚才的礼品店。严翊锁起来也好,承蒙严翊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他也是不能做这个白眼狼的。 “等等。”严翊叫住即将走出去的他,指着眼前顶多算丑萌的佩奇公仔说,“我想要这个,你买它送我吧。” ☆、红心火龙果 “就这个了,包起来吧。”严翊将公仔提到收银台,指了指贺四年,“他付钱。” 贺四年怔了怔,待到自己将这一只猪抱进手里后,才醒顿过来。他不明所以地看向严翊,严翊也回了他一个甚是诡异的微笑。 这个饭店不大,但卫生看起来很干净,贺四年也是按照严翊的喜好订的。 一盘又一盘的餐肴被端了上来,最后偌大的一个桌子都快挤不下了。 严翊对着一桌子满汉全席有点发懵:“你还请了谁?” “没,就我们俩。”贺四年不好意思地笑笑:“严先生,我帮你物色了一桌菜,你吃不完我给你辅助,保证你这一顿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严翊挑眉:“所以你请客我付钱?” “我没钱了,等这部片酬拿到了就还你。”贺四年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严翊本来就不在乎这些,只是抓住重点调侃一波:“连本带利,月息五分。” 贺四年数学极差,这会听不明白,也就顺从地点了点脑袋。 严翊憋笑:“你脑髓是不是都给你家鸡啄干净了?” “怎么了?” 严翊低头饮了口酒,勾了勾嘴角:“没有。” 不知道什么是饱的贺四年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严翊紧紧盯着他的肚子,总觉得下一秒这个圆起来的肚子就会炸掉。 中途贺四年还嘱托服务员往严翊的啤酒里加了几颗枸杞。 严翊皱眉:??? “你干什么?” “养生,阿姨说男人一上三十岁,身体机能就开始慢慢不行了……”贺四年打开微信,点开宁雅转发过来的一篇微信文章,严翊扫了一眼,大抵就是说是如何养生的。 一堆瞎掰的歪理。 严翊将这条消息删掉:“别听她乱说。” 说着他将加了枸杞的啤酒丢在一旁,开了全新的一罐。 严翊不怎么喜欢外边做的食物,没吃几口就停筷子了,然后安静地坐在贺四年对面,眼睁睁看他将一大桌的菜吃了一大半。 他戏谑道:“贺四年,你还不如编个猪精的身份,那样我说不定就信了。” 两人走出饭店,贺四年吃饱喝足后就开始犯困,这让他也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说不定就是哪个猪圈里出来了。 可能性还比较大。 “这里没走几步就能到家,你刚刚吃了那么多……不如散步回去?”严翊盯着他滚圆的肚子看了一会儿,“我找个代驾把我车开回去。” 贺四年已经给杨晴打过电话,说今天不会去医院了。对于他来说,吃饱喝足后的人生大事就是——睡觉。 “不要。”贺四年一拍肚子。 严翊:“没得商量。” 最后这场并不激烈的争执还是以贺四年的失败告终了。 两人走的是小路,一排路灯过去总有几个是坏的,有些昏暗的环境让贺四年不得不黏在严翊身边,脑袋还时不时抬起来,四处张望。 突然贺四年在一个路口处看见了一位佝偻的老妇人,正推着自己的水果车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贺四年抓了抓严翊的手臂,委婉道:“零食都吃光了,一会回去我就没有宵夜吃了。” 严翊诧异:“你刚刚吃了那么多,一会还要吃宵夜吗?” “不吃宵夜睡不着。” 贺四年没有少买少吃的概念,于是两人回去的时候又是一手的水果,从某种意义上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减轻了老妇人的负担。 其实到家之后贺四年已经感觉不怎么饱了,不过按照严翊的恐吓,说是暴饮暴食,肚子可能会撑裂,并严格守护在客厅里,让贺四年完全没法有机可乘。 直到晚上九点,严翊才将一箱子水果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可以开始吃了。 “只能两个,不能再多了。” 贺四年愤然道:“两个?根本不够吃,我会饿死的。” 严翊觉着他最近的食量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了:“饿不死的,明天去看你妈的时候,你可以顺便体检一下,我觉得你有点暴食症的倾向,吃不胖的话……或许是甲亢?” 贺四年不太懂这些名称,不过这两个名词听起来就怪严重的。于是只好收敛些,他撅了撅嘴:“两个就两个。” “我说真的,你明天去检查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8 下吧。” 贺四年对“医院”以及“检查”这两个字就有莫名的畏惧,这时候就开始装起了聋子,将一颗红心火龙果一刀切了,虽然舍不得,但还是用勺子挖了一大口,优先递到严翊递到嘴边:“生日快乐,奖励你一口,祝你下一年红红火火。” 严翊一口咬过铁勺,玩味地往自己这边一扯,贺四年被他往他的方向轻轻一带:“这个生日过的很穷酸唉。” “这不怪我,严先生,我现在是个穷鬼。”贺四年盘着腿,“我可以把佩奇借你抱几天。” “不是送我的吗?” “是送你抱几天。”贺四年强调道。 严翊佯装发脾气:“我给你买零食给你做饭给你付饭钱……你连只丑猪公仔都不送我吗?” 贺四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严翊说的不无道理:“那,我就送你吧。” 然后自己明天再折回去,把另一只小猪乔治买回来送自己好了。 “我突然又不想要了。”严翊突然道。 贺四年又切开一颗火龙果,“那你想要什么?要便宜一点的,我……唔。” 严翊突然吻上他被果汁汁液稍稍打湿的唇,然而只是浅尝辄止,连舌头都没伸,纯粹只是情动之至。 许是红心火龙果汁液染色性强,贺四年的嘴唇要比平时的红得多,说不上娇艳,但也有欲滴可言。 贺四年脑子一晕,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改变,脸颊已经散开一片绯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浸染到了耳根。 “你……我靠。” 严翊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礼物我收走了,便宜吧,不用花一分钱,白得到一个帅哥的吻,你还赚了。” 表情很表演地很到位,仿佛他是真心实意在为贺四年省钱的。 严翊见后者还一脸懵,于是站起来道:“你要是觉得亏了的话,你下次生日可以要回来。” 贺四年将火龙果和刀子往桌上一丢,面对着一脸“不爽你亲回来”的严翊,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鼓作气,满脑子回响着——“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面对,那啥?”,接着云里雾里地就在严翊嘴上啄了一口。 尴尬的是由于身高问题,贺四年只能吻到严翊的下嘴唇,感觉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输了。 于是亲完之后贺四年就悻悻地跑了,还不忘转身带上火龙果,他自以为潇洒地甩上门,而后发现自己怂得手都在颤抖。 “啊。”严翊抓起茶几上的刀子,整理茶几的强迫感都散了,平生第一次发现沉着内敛是一件那么难的事。 他情难自禁地将白花花的刀子按在胸口,笑的像一个风格奇特的傻子。 如果他有舞蹈天份的话 可能当场已经把蹦迪、探戈以及广场舞转了一遍了。 第二天贺四年起床,恍恍惚惚地上了个厕所,要冲马桶的时候贺四年一低头,顿时被吓清醒了。 他今天……拉的屎是红色的! 贺四年的脑子里闪过几个绝症的名字,魂都差点给吓飞了。再就是用手机一百度,贺四年就彻底绝望了。 人对自己的身体有质疑的时候,看什么癌症都像是在说自己。 自觉命不久矣的贺四年打算躲在房间里开始写遗书,背影颇有些风烛残年的气质,落寞而孤寂。 “我走了。”贺四年心神恍惚地一关门。 “欸……”严翊将手头作掩饰的报纸拍在了茶几上,旋即就追了出去:“你要去剧组吗?我送你。” 贺四年失魂落魄地一回头,淡然道:“不用了。” 严翊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心里有了几个不大好的猜测。他迅速穿好鞋,向贺四年追去,贺四年发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就开始逃。 最后贺四年还是被严翊拎了回来,严翊抓住他的手腕:“你跑什么?” “那你追什么?” “……” “你要去哪?”严翊问。 贺四年的心情并不好,他冷声道:“你管不着。” 严翊没生气:“不说的话,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买零食了。” “反正我以后也吃不了了。”贺四年坦然道。 严翊:??? “怎么了?你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贺四年凑到严翊耳边,将自己早上醒来的过程以及百度到的答案总结了一遍:“我已经给大家写好遗书了,还有我的小猪佩奇,如果没法和我一起烧掉,就送你吧。” 严翊一时啼笑皆非:“你是真傻还是假笨?别是个智障吧?” “怎么?” “你他妈昨晚吃了红心火龙果阿。” ☆、喜欢严翊[捉虫] 贺四年一愣,继而用手机搜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是。这个尴尬的误会令贺四年不知该尴尬还是欣慰,不过贺四年的这个纠结的想法只存在了一会儿。 不多时他就已经开始为侥幸捡回一命而欢呼雀跃了。 “你给我写了什么遗书?”严翊将自己和贺四年的鞋子塞进鞋柜。 贺四年的文化程度不高,文笔保持小学生程度已经二十多年了。方才憋了半天,就总结了一份遗书,还纠结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结尾。 他原本还打算就这可怜巴巴的一张纸,去复印个十几张,分给别人。 可严翊说的是“给他的。” 给他一个人的,不是和别人一样的。 贺四年诚实道:“我没给你写。” 他将塞在口袋里的遗书递给他:“给你看,看完我就放起来,等到我真的要死了,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遗书上书——我以前是西瓜,现在是贺四年,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然后……我走了,阿我还喜欢佩奇,喜欢零食,喜欢北极熊,喜欢kevin,喜欢演戏,喜欢可乐和汽水,喜欢妈妈,喜欢…… 遗书就停在这里,严翊脱口而出:“那严翊呢,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严翊。 是喜欢吗?贺四年不清楚。 贺四年回答道:“喜欢吧。”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比喜欢小猪佩奇还要喜欢。” 严翊脸上的表情再绷不住了,笑容不再只标准地露出八颗白牙,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 贺四年不明白比一只公仔重要,为什么就能把严翊嘚瑟成这副德行,不过还是陪着笑成花的严翊一起乐了一会儿。 又过了个把月,《临风听暮蝉》的拍摄已经进入尾声,贺四年虽然对演戏天赋异禀,但最后易念领便当这一场戏也算是剧中的一个小高潮,这导致贺四年的闲暇时间都在练这场戏。 随着易念一天天在朝中坐大,谢泽昊……愈发觉得自己被砍断了左右手,易念会将有碍他统治的大臣、所有前路的阻碍,全部荡清。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19 几年后,也的确是予了谢泽昊一个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但是谢泽昊如何能允许自己九五之尊,却只能依附于易念,自己只是坐在冠冕堂皇的龙椅之上,却没有实权。 易念予他的一切成了一个“无忧劫”。 于是他花了几年的时间,逃过易念的耳目,埋了一队杀手,时机成熟后召他进宫,然后易念就被围堵在了谢泽昊面前。 易念勾起嘴角,戏谑里带了些苦涩:“皇上以为,这把人就能杀了我吗?” “你把盈若藏哪了?”谢泽昊一步一顿地走了下来,盈若是谢泽昊钟爱的女子,只是为了让谢泽昊摆脱易念,结果设计不成反被擒。 “杀了。”易念云淡风轻道。 谢泽昊拔出手中利剑,直指易念眉心,愠怒之色溢于言表:“把她还给我,我就不会杀你,我……” 易念字字铿锵:“那你杀了我吧。” “易念!”他手中的剑软了软:“你放过我吧。” 易念手中并无利器,把这些杀手放倒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步步朝谢泽昊逼近,谢泽昊则举着剑一步又一步地后退。 “你觉得我觊觎你的江山,觊觎你的女人,觊觎你的权你的势。” 谢泽昊已无路可退,那把磨尖了的利剑正抵在易念的心口。 易念顿住了:“这些我都不喜欢,也都不想要。” “我只觊觎你。”,谢泽昊的剑已经刺了过来,直直没入他的胸膛,只是偏了些,才让他没有立即死去。 即使那双手在易念看来永远是好看而干净的,现在这点所剩无几的信仰却满溅上了他的血液。 我原想……再陪你久一些的,给你的,都是我的全心全意,替你荡清所有阻碍。 易念倒下去,有些失落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那么惊恐地看着我呢?为什么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呢? 这么……讨厌我吗? 易念最终又睁开了眼睛,擅自篡改来了一点剧情,他没有按拟定好那般落泪,只是红着眼睛,盯着居高临下觑着他的谢泽昊。 许是回光返照,他明朗的眼神中依稀有星光抖落,易念虚弱地一开口。 他说:“是蝉在叫吗?” 这是独属于他们夏夜的回忆,聒噪的蝉鸣在绿树新植以后,已经鲜少听见了。 何况现在是冬天。 谢泽昊终于蹲下身子,热泪在一瞬间盈眶,直到易念的呼吸和血液一起凝固,谢泽昊才低声道:“你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你现在回去了吗?”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直到贺四年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导演一微笑:“抱歉,自作主张改了一点。” “不用抱歉,演得非常——非常棒。整个情绪和画面感也控制地非常好,很有张力。”张导满脸笑意。 情感丰富的编剧已经两眼泪花,《临风听画蝉》是她好几年前的小说作品,现在看人完美再现了一遍,她甚至体会到了当时的心情。 “就像谢成常说的,你演戏的时候,都忍不住让人叫你一声‘易念’。”编剧说,“你让我觉得——你就是易念。” 圆满地领完便当和片酬之后,贺四年打算以后就待在医院,陪杨晴走完他所剩无几的时光。 医生说杨晴能不能撑过这一年是个问题,大年三十晚上杨晴嚷着想回家,三十绝不能在医院过,贺四年实在拗不过她妈,最后只好向严翊求助。 严翊直接就把自己一家人,和家里的一桌子菜打包带来了,宁雅一来,病房里就热闹起来了,严芷瑜今年没回家,宁雅也没心软,说好不给她打一分钱,就愣是一分钱没打。 “晴姐,你说过了今年我家阿翊就三十一了,四年也二十七了,再不结婚肯定就太迟了,年纪大些生孩子有危险,四年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也想要个孩子吗?” 严翊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四年一眼,贺四年以一个懵逼的眼神示意:“我没有。” 严翊玩味的贴在他的耳边:“没关系,我很喜欢小孩。” 贺四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杨晴一听到关于结婚这事,眼神立马就清明起来了,明明方才还困倦地不行,现下还让贺四年把自己的病床抬高了些。 “不如就定在今年春天吧?”杨晴问道。 宁雅知道杨晴捱不了多久了,于是附和道:“春天好,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严翊将菜一碗一碗摆上搬来的桌子:“先吃饭。” 一桌子菜都是严锦丰亲手做的,由于宁雅最近偏好养生,连食谱都按照标准精心定制,即使她除了食谱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做。 话题从这一桌菜上一转,又重新回到了严翊和贺四年身上。从结婚场地到孩子的幼儿园,甚至连曾孙的名字都想好了。 而作为故事主人公的贺四年和严翊却完全插不上嘴,所以干脆闭嘴,把舞台交给这三个父母。 “就生两个吧,再多也养不过来,一个和阿翊姓,一个就和四年姓,这样也公平。”严锦丰说。 宁雅不接受:“孩子当然是越多越好啦,两年一个的话,小孩排在一起,一个个和台阶一样排下去,多可爱阿。我们家又不缺养娃的钱。” 杨晴欣慰地点了点头。 严翊同贺四年面面相觑,这是要他们生一整个足球吗??? 晚上的时候严翊将贺四年接回了家,从停车场出来后,严翊替贺四年将滑下去的围巾又圈上了,随即严翊捧住他的脸,贺四年迷朦地对上他的视线。 “干嘛?” 严翊别过脸,有些僵硬地咳了咳:“今天风大,挺冷的,别着凉了。” “哦。”贺四年对他齐齐露出八颗牙齿。 气氛还没来得及暧昧一时片刻,贺四年兜里的手机忽然就响了,一接起来又是kevin震耳欲聋的声音:“四年,你完了!” “咋了?” “你快看博文阿,你说你都不关注一下自己的微博吗,网上都快把你黑成高级非酋了,你还给我‘咋了’。” 贺四年挂断电话后,连忙打开了微博,只见自己平时没什么人气的微博现在人无数次转发,私信也瞬间爆炸,他置顶的一条自拍下边,热评赫然从夸奖变成了辱骂。 严翊凑近来看,一张脸很快就沉下来了:“别看这些了。” 他一把夺过贺四年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八点不能准时更新了,不过十二点之前会更的(*^_^*) ☆、我会解决的 #贺四年电话录音##贺四年脚踏两只船##贺四年假婚约##贺四年严翊##贺四年谢成# 各种话题层出不穷,但无一例外是骂声一片,偶有几个拼命为贺四年怔清白的粉丝冒出头角,但很快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0 就又被恶意给掩盖住了。 贺四年还没反应过来,严翊的心就已经揪起来了,他在想贺四年方才那几秒到底看见了多少不堪的用语。 他看向有点呆的贺四年,心疼地想——都难过得面无表情了,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 说实话贺四年的反应有点迟钝,认字有点慢,方才连一行字都还没看完,手机就被严翊抢走了。 严翊环顾四周,总疑心有人偷看。然后才疑神疑鬼地拉着他回到了家。接着点开那个“贺四年承认婚约为假”的音频。 一开口他就认出了贺四年的声音,不过音频里贺四年的声音就能说明他的精神状态有点恍惚,倒像是醉酒后的无逻辑的乱说。 贺四年:“谢成……” 谢成:“大半夜的,你家严翊都不管你的吗?” “什么我家你家的,我和他就是假的,我眼巴着人家,他根本对我不感兴趣。” 谢成:“假的?四年,你不是喝醉了吧?” 贺四年那边“吭哧”一笑:“他就是不行,这货要不是性冷淡,要么就是精神上有问题。同居了快半年,他对我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和我的婚约还不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给他父母一个交代,顺带洗白一下自己‘不举’的谣传。” 谢成:“那你和他在一起不是也只是为了资源,为了钱吗?都没那么高尚,那有什么好抱怨的。” 音频就堪堪到这里终止了,下一条微博紧跟着贺四年和谢成吃饭的照片,极少会有人觉得作为金主的严翊过分,而大部分的舆论都几乎倒向了贺四年。 关于被扒烂了的演技问题,也跟这所谓“人品问题”和“潜/规则”之类的一同出来带了一波热度。 剧组正愁《临风听暮蝉》的宣传没什么效果呢,现在看到贺四年出事,反而是开心的,正巧接着他被黑的热度推广一番。 贺四年趴在旁边看完了全程,现下是完全看清楚了,也听清楚了,其实悲伤和难过都有点后知后觉,那一瞬间贺四年心里只是堵得慌。 “我没说过这些话,是贺四年说的。”贺四年掐着手指解释道,他知道严翊或许不会信,但他本能地就希望严翊不要误会自己在背后说了他这些。 他以为严翊一定会恶狠狠地斥他一句:“放屁。”没料到严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贺四年睁了睁眼睛:“你知道什么阿,知道。” “我觉得你不像贺四年了,我和他从小认识到大的。”严翊说,“你们的导演我也认识,他说你的演技变化太大了,简直是——脱胎换骨。” “不过说是西瓜精还是太扯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你的另一人格。”严翊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你先去睡吧,放宽心。” 话是这么说的,贺四年的手机也被严翊强制□□了,不过他忘了贺四年房里还有电脑。 有时候你明知道看了会伤心的东西,却还要使之呈现于自己眼前,这不是抖m,也并非甘之如饴,只是停不下来而已。 贺四年就傻傻地将攻击他的微博翻了一整晚。他根本无法想象到,屏幕那端都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才能对他施以这般恶毒的诅咒。 凌晨五点半,寒冬的街道上鲜少有人影,偶有稀稀落落的车辆穿过这个还笼在灰蒙中的城市。 贺四年压低了帽子,给杨晴带了份早餐,他在家里根本坐不住,杨晴最近除了用微信和人说说话,就是用微博看看关于自家儿子的新消息,后来的关注点又转移到了娱乐新闻上。 贺四年昨天的事情闹得很大,她妈关注的人也就那几个,只要她打开手机,不看见是几乎不可能的。 贺四年现下只能祈祷杨晴睡的早,起的晚,没看到这条新闻。 “妈。”贺四年走进病房。 杨晴向来起的很早:“这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衣服,现在这个点街上多冷啊。” 贺四年见她神色如常,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将早餐放在杨晴的床头,接着将病床上附带的桌子给移了出来,摆好早餐后,贺四年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看了眼杨晴搁在枕头边的手机:“妈,你别天天玩手机了,手机对人体有辐射,以后不玩手机了,我们看电视吧。” “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辐射不辐射的,手机上也能看电视阿,还能连着追呢。”杨晴喝了一口豆浆道。 贺四年有点头大,他根本没有适当的理由阻止杨晴不去动手机。现在就十分痛恨原来非要教他妈用手机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明晃晃的大傻逼! 他正烦恼着,又若无其事的替杨晴将塑料袋以及餐盒收拾干净,就在他背过丢垃圾的时候。 杨晴突然道:“妈妈没读过几年书,但字还是认识几个的。” 贺四年僵硬地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回头,他不敢看到杨晴的表情,也不敢揣测杨晴此时的心理。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你啊?” 杨晴打开手机,正是微博的页面。 她的儿子明明这么好,这么懂事,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肆意攻击自己的儿子? 面对终归是要面对的,贺四年转身,走到杨晴面前,心想着自己这是为原主道歉:“妈,是我错了,他们骂得应该。” “那你和严翊……都是骗人的?” 贺四年还没来得及点头,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就打破了医院的宁静,很快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贺四年起身将门打开。 记者们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地围住了,不断的问题向他砸来,此起彼伏的“咔嚓”声织就了一张狭窄的网。 而贺四年顿时就被包如其中。 贺四年愣住了,他毫无防备地被逮到,镜头和话筒都让他忍不住想逃避,想跑掉,想藏起来。 “请问网上那段音频是真的吗?你和严翊是否一开始就在欺骗大众?” “贺先生,你承认你潜/规则吗?和谢成在一起吃饭是不是为了另寻金主?” …… 贺四年一直是愣着的,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其实他很害怕,害怕地手足无措。 直到有两个记者挤进病床,将话筒和镜头对向了杨晴的时候,贺四年才终于奔溃,他推开挤上来的记者,试图将那几个杨晴病床前的记者也推出去。 一个女记者扛着相机,被贺四年这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周围的记者就更加兴奋了,纷纷对着摔在地上的女记者拍起了照。 贺四年非常想骂人,他无法接受这些人为难他的母亲。他大吼了一声:“你们出去,都出去!” 没有人理会他,问题和镜头又一次在他身边围聚。 正当贺四年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报警时候,突然有一群人冲了进来,记者们被保安们拉开,严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1 翊挤进人群,将贺四年从无数快要塞进他嘴里的话筒中解救了出来。 眼眶有点泛红的贺四年被严翊圈进了怀里。 “对不起。”贺四年的脑袋动了动,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说话的那一刻泪水也已然决堤。 他是个泪腺发达的人,即使不想这么轻易流泪,但生理上的眼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记者们已经被保安全部赶了出去,严翊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道:“哭什么,小女孩子似的。” 紧接着他按开贺四年的脑袋,使后者的眼睛看向自己:“都说了我相信不是你了,我会一概解决的,你不要多想。” 贺四年就着他的衬衣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从严翊的怀里钻了出来,他那句“对不起”其实没什么大的意思 ,总归就是给严翊的工作上添了麻烦,一句虚情假意的“对不起”,意在洗白一下自己。 毕竟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十分无辜。 贺四年没说话,严翊就以为自己安慰地不到位,于是又开口道:“没什么好值得难过的,我知道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其实严翊也不敢完全确定,或许这就是原来的贺四年,演技爆发了,演出了另一个贺四年的样子,却也的确已经把他迷得团团转了。 但是严翊自从青春期过后,实在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遇到样貌性格中意的,也顶多是欣赏,喜欢还实在够不上 。 但自杀未遂后的贺四年不一样,他的样貌并非严翊最满意的类型,而且性格也和他想象中的风格迥异。严翊偏爱古典美人系,最好还要是个书卷气息浓郁的。 而这些气质和贺四年简直是半点不沾边,才过去了半年不到而已,严翊竟然就觉得非他不可了。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结婚吗? 严翊活了三十一年,就没get到安慰人这个技能,说完一句话后,气氛就莫名的安静下来。 最后在旁边观望了挺久的杨晴终于开口打破宁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上说他俩婚约为假,而现实中她看到的两人还确实是亲密的,杨晴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 严翊看了贺四年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要解释吗?” 贺四年心想既然都这样了,他刚刚也正要和杨晴解释,只是碍于开口有点艰难,现在严翊说要帮他解释,这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阿姨,我和四年的婚约是假的。”严翊一本正经道,“那时候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不满您说,甚至还有点讨厌,觉得他很烦。但是……” 贺四年有点紧张地地看着他,居然还有点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严翊不经意扫过他的脸:“我现在挺喜欢他的,是如果马上要结婚也没问题的那种喜欢。”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牵住了贺四年的手:“今年春天就结婚吧?” 听到“结婚”这个名词,贺四年又愣住了,愣得脸红心跳,进一步就面红耳赤。 严翊轻笑一声,又问了一句:“四年觉得呢?” “阿?”贺四年口不择言,他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杨晴:“妈,你觉得呢?” 杨晴没想到自己可以目睹儿子的求婚现场,她以过来人的眼光揣度出两人的反应不假。 她瞬间拾掇好心情,笑道:“是你结婚,又不是妈结婚,问我有什么用。” 严翊偏头看他,贺四年总觉得这个头现在就和氢气球一样轻,怎么也无法做出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 结婚,就是准备要和严翊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 会不会太草率? 他们连恋爱都还没谈起来呢。 心里这么想着,贺四年看见严翊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他鬼使神差道:“好。” 杨晴被送往私立医院,暂时没有又被人肉出来的危险了。 贺四年和严翊也不敢乱走,就在医院走廊里散散步,顺带尬聊一番。 贺四年被严翊卡卡顿顿的一嘴大道理叨得有点头疼,他撩了撩头发道:“我现在很难过。” 严翊:“我知道。” “人难过的时候就不想听大道理。” “那……” 贺四年看着他:“我只想啃大鸡腿。” “我饿了。” 白为他煲了一锅苦口婆心的鸡汤了,严翊叹了口气,继而又捏了捏他的脸:“走了,带你去吃饭。” 饭后贺四年果然又恢复了好心情,严翊觉得在贺四年的世界里,大概没有什么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 贺四年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手机已经被他关机了,洗完澡再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严翊家再冷都不开暖气,原因无他,就是严翊觉得开暖气有一种快要闷死的感觉,他本身也不是很怕冷。 当贺四年从客厅厕所里哼着歌出来的时候,严翊突然从沙发靠背前边露出半个脑袋,意味不明地朝贺四年笑了笑:“你过来。” 贺四年不上他的当,只是默默走到沙发后面,问道:“干啥?” 严翊仰头一瞅,接着双手反向抱住了贺四年的腰,一使劲就将贺四年整个翻到自己身上了,还差点让他的脑袋砸茶几上了。 不过严翊大概都是计算好了的,行云流水地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最后挪了挪,将贺四年揣进怀里。 严翊没能保持冷静,将头埋进了贺四年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好冷阿。” 贺四年一巴掌糊开他的脸,怏怏道:“我困了。” “亲一口。”严翊盯着他的嘴唇。 贺四年吃糖一样地整个将他的嘴唇包住,使得严翊的整张嘴上都是他的口水。 这回轮到严翊愣住了:在:“这是什么吻法?” 贺四年没精打采道:“吸星大法。冷死了,我回屋睡觉了。” 严翊按住他,昧着良心道:“不行,你吻得太好了,奖励你今晚和我一起睡。” 严翊的床偏硬,贺四年有幸坐过一次,觉得比起自己的小软床,简直是差远了。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你的床硬邦邦的。” 严翊思考了一下:“那不然就奖励一个严帅哥到你床上陪你一起睡吧。” “不要,我的床那么小。”贺四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严翊两手抱了起来,严翊不留余地道:“这么难伺候,你想想这是在谁家里。” 贺四年捏住了他的鼻子:“我家。” 严翊的声音有点变调:“也对,结婚后就是我们家了。” 他将贺四年平稳地放在床上,贺四年翻身将小猪佩奇搁在自己旁边。 严翊的眼睛顿时要冒火了,怎么他和贺四年一起睡个觉,还有小猪佩奇这个吹风机脸在中间?他按住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2 佩奇的鼻子,对着贺四年道:“床都这么小了,你把它这么塞中间,多挤阿?” “那你回去睡。”贺四年的拍开严翊的手,护犊子一样地抱住了小猪佩奇,严翊从他的眼神里吧咂出了一句话——佩奇不是多余的,但你是。 严翊真的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要和一只猪争宠,不过他还是很沉得住气的,完全不害羞地在贺四年的面前换上了睡衣,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贺四年伸手关灯:“晚安……” 严翊立马接上:“晚安。” 贺四年将没说完的话憋回心里,他的晚安后边,其实还要加个“小猪佩奇。” 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别打击这个现在正一脸“春风得意”的严翊了。 贺四年半梦半醒间觉察到有人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皱了皱眉头,所幸那人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贺四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起床的时候贺四年发现小猪佩奇似乎是被自己踢到了地上,而自己彻底沦为一个公仔,被严翊圈在怀里。 后边的严翊觉察到他的动静,于是温柔地问:“醒了?” 贺四年掰开他的手指,伸手将小猪佩奇捞了上来,一脸心疼地抱进怀里。 严翊的面色一沉,心道:我恨。 “我要走了。” 贺四年闭着眼点头,然后问道:“你去哪?” 严翊撑起身子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你觉得网上骂你的人坏不坏?” “他们都是妖怪。”贺四年迷迷糊糊道。 严翊掰开他的眼睛,使之视线与自己对上,他咬字清晰道:“那好,我要上战场去给为你去揍他们了。” 贺四年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笑了笑道:“好阿,谢谢你。” 接着这货蒙上被子,又睡了两个多小时。 还没到中午呢,贺四年的手机也关机了,他是被kevin的大喊大叫吵起来的。kevin这位野鸡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神经,按了严翊家门铃没人回应,于是站在楼下靠近贺四年房间窗口的方向开始大喊。 喊了一阵里边没反应,去外面买了瓶饮料回来,喝了几口后就继续。 功夫不负有心人,贺四年终于被叫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两秒之后又恢复过来了,显然今天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 他下楼把门给打开了,kevin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接着就开始一边脱鞋一边道:“你怎么电话也关机,按门铃也不来开门,被网民们骂一骂玻璃心就要碎掉了吗?我和你说,这演员被黑呢,是红的必经之路。” kevin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现在被黑没关系,《临风听暮蝉》一播出,结合你的演技,我想公司肯定还能给你洗白回来的。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在微博上发任何东西,随便他们怎么黑,熬过这段时间后,他们黑得有多过火,你的人气也会越高的。” 贺四年脑袋有点疼,于是几句“嗯嗯啊啊”应付了事,kevin打开茶几上的保鲜盒,里边是严翊出门前给贺四年切好的水果,他丢了一块桔子进嘴里,调侃道:“最近生活很精致嘛,哪家买的水果阿,还给你处理好了。” 贺四年抬眼看见冰箱上的便签条,于是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回头道:“严翊切好的,你不许吃!” 贺四年跑过去,kevin将保鲜盒往自己怀里一揣,质问道:“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吃你几块水果怎么了?欸……等等,你说这是谁给你切的?” “严翊阿,他写在冰箱上了。”贺四年抢过保鲜盒,一字一顿道,“他写了,这是给我的。” “小气。”kevin又从他盒子一抓出两颗葡萄,兴致勃勃地靠在沙发上,“你和严翊到底真的假的,这个臭男人还给你切水果,这么好阿。” 贺四年有点想笑,他塞了一颗葡萄进嘴里:“什么臭男人,你就是酸的。” kevin摇头:“我吃过的jy比你吃的饭还多,我和你说,男人都是大骗子,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就和他上…哎我靠,四年你快看!” 作者有话要说:  说着停更,还是忍不住来更新了。 后几天看情况更啦[疲惫的微笑。] ☆、真的是西瓜 “看什么?”贺四年迷瞪着眼凑近看kevin的手机。 kevin将屏幕放大,屏幕上赫然映着严翊,镜头不断地推近,再推近,严翊泰然自若地面对着镜头。下边的话筒一片,而严翊一直板着他那张脸。 “我首先在此声明,我和贺四年的婚约,的确是假的。” 台下一片哗然,各种问题接踵而至,而严翊置若罔闻。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镜头,贺四年接收到的,是无限是深情款款。 “是我迫使他,诱导他在先,我们是青梅竹马,所以他很相信我。我告诉他如果我和我演这场戏,他将在演艺圈寸步难行。” 贺四年的心跳一滞,严翊说的根本没有一句是实话,他只是用最极端的方式在——保护他。 “和谢成的聊天记录,也是真的,是他不想继续和我配合了,然后酒醉后的词不达意。” 台下的喧哗到了极点,无数话筒都恨不得塞进他嘴里。 严翊继续道:“我以为人肉出他母亲医院住址的人,已经触及了人性的底线 。” 他轻笑了一声,含义再明显不过了,令人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告得你倾家荡产。 “然后,对于那些上升到人身攻击的,人家的爱恨纠葛碍着你什么事了?对于有事没事就满嘴鸡/巴的人,我深切恳求您可以死个妈。” 这可能是严翊这辈子说出的最惊世骇俗的言论了,贺四年用脚趾都能想到明天关于严翊的新闻会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严翊冲着镜头一挑眉,露出颇有些欠打的表情,然后微微一鞠躬:“最后和四年的粉丝说句抱歉,谢谢你们一直拼命为四年说话,各位对四年的信任,他都看到了。” 引起了全场沸腾的严翊依旧板着来时的那张脸,默默地退场。 kevin在那边直拍大腿:“严翊真是好样的,这个回应骂得人通体舒畅!哎……不过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贺四年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回答道:“你觉得呢?以我贺四年的人品。” kevin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严翊先生荣获今年的‘最佳背锅奖’ ,他对你真的已经没话说了,你心里得有点13数,这些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他的公司会亏多少钱……” “我心里有数。”贺四年现下有点头重脚轻。 “行吧,看你最近变化挺大的。”kevin背起包,麻溜地准备跑了,“我就先走了,你严先生看到我在这里坐过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3 ,他还不得把我抓起来揍一顿。” 贺四年食之无味地往嘴里塞水果,补充道:“他还会准备换个新沙发的。” 最终kevin总结出一张怨妇脸:“虽然严翊现在对你好了,但四年你还是要听姐妹一句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现在这样不代表以后还这样,他要是想和你上/床,你自己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贺四年有些不耐烦了,“我亲姐,你说的都对,我明白,谢谢您了。” 言外之意,你可快滚吧。 送走了kevin这只“空巢野鸡”之后,贺四年才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想刚才的事,结果满心感动在这长长的思考当中变了味。 他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而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新晋的‘最佳背锅侠’将车停在了车库,望向自家大门的目光有点兴奋,一脑子都是什么—— 他看到了吗?会有什么反应?会感动吗?会…… 他满怀期待地推开门,对上贺四年复杂的眼神,而他从这眼神里吧咂出了一种复杂的愤怒。 “四年……”严翊看向他。 贺四年面无表情地替他将拖鞋摆好,等到严翊穿好鞋之后,贺四年才阴阳怪气地开口:“严先生真是了不起了,头顶上一个铁锅,可牛逼了,都你一力承担,就你顶天立地。” “我……” “会亏多少钱?你还说我没脑子,你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海水,还养着只扇贝呢?”说着贺四年咽了口口水 “我又没关系,赚得又不及你多,以后没戏演了,大不了你养我嘛。” “你养我”这个建议一出来,严翊就有些后悔了,但他的新闻发布会绝不是一时冲动,当然也并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他是有更好的方法给贺四年洗白,在这个钱权可以影响舆论的年代。 但是绝没有这个做法的效果显著,也没有什么做法,比在媒体曝光下,讥讽网络上攻击贺四年的人,并且保护贺四年,更有意义了。 严翊就是这种人,看起来沉着冷静,在职场上甚至雷厉风行,但本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是秉承着一种——但凡是他觉的对的事,就会像重返青春期一样地冲动而莽撞。 严翊揉住他的肩膀:“多大点事,放心,还有钱给你买零食的,你要真心疼我,就让小猪佩奇从我们的床上滚下去。” “什么时候是‘我们的床’了?” “你很过分诶,我亏了那么多钱,连‘我们’两个字都买不来。”严翊揉了揉他的脑袋,“被别人骂得这么惨,我到底是为了谁阿。” 他的手无意识地蹭过贺四年的额头,发现温度有点高。严翊想着可能是自己的手太冷,于是又用自个的额头与贺四年的额头一碰。 “这么烫?你难不难受?” 贺四年摇了摇头:“就有点想睡觉。” 严翊把他按到沙发上,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药盒,接着拿出一个水银体温计。 “抬手。”严翊扯开贺四年的毛衣领子,将体温计夹进他的胳肢窝。 贺四年的眼皮始终是耷拉着的,一看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乖乖地任凭严翊动来动去。 严翊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怼到他嘴边:“去医院吗?” “不去。”贺四年一掀眼皮,“多大事,去什么医院,我睡一觉就好了。” “喝水。”严翊往他嘴里灌了几口,由于把控不好杯子的角度,倒是平白无故让贺四年呛到了。 过了几分钟,严翊一看时间,接着将贺四年腋下的那只体温计取了出来,由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禽兽般的眼睛,所以只好任由其放肆地在贺四年的胸上流氓了好几眼。 三十多年没有性生活的严翊差点一个把持不住。 他狼狈地一摸鼻口,最终移开视线。 “三十八点五,是发烧了。”严翊蹲下来看着他,“先吃一颗退烧药吧,去医院说不定要打针的。” 贺四年听到打针一词,方才还想理直气壮拒绝吃药的心立马就怂了,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乖乖回房间等严翊烧开水去了。 只不过脑袋一碰到枕头,贺四年就觉得整颗头都无比地沉重,眼皮挣扎了几下后,贺四年昏昏沉沉地就失去了意识。 “四年。”几分钟后严翊推开门,却只看见贺四年的床上有一颗圆形的凸起物。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寻找贺四年的踪迹:“贺四年,你要是为了不吃药而躲起来,我就把你抓到医院里去打针。” 严翊翻开被子,只见被子里有一颗被贺四年的毛衣裹住的东西,只露出一根蜷曲的瓜蒂。而下边齐齐整整摆着的是贺四年的牛仔裤,里边连内裤都有。 装的这么像?严翊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于是刻意拿腔拿调道:“原来贺四年真的是西瓜精阿,这可是人类史上的巨大发现。” 他抱起圆西瓜:“把你上/交给国家,我说不定还能获奖呢。” 他玩味地看着衣柜,以为自己陪贺四年玩到这种程度,他就会忍不住笑着跑出来。 没想到衣柜了并无动静,倒是他手中的西瓜微微颤动了一下。 严翊差点吓地把瓜掉地上了,片刻后他又冷静下来,心里默念着:是幻觉,都是幻觉。 接着他打来衣柜,遍寻一番也找不到贺四年的影子。 他走进床边,阴阳怪气道:“我看到你了。” 旋即猛地一弯身子——床底下也没有! 那贺四年的这个小屋子,是真的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严翊细思极恐,他在烧水的过程中一直都待在客厅,保证贺四年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么……就只有窗户。 当严翊走到窗户边的时候,才是一脸震惊,这窗户是由内而外反锁的,贺四年还不至于神通广大为了骗他,搞个密室出来。 所以…… 严翊心情复杂地看向手里这颗大圆瓜,难以置信地喊出贺四年的名字:“喂,你别骗我,骗我的话我就把你榨成西瓜汁。” 手中的西瓜又十分应景地摇了摇瓜蒂,叫严翊不信也得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大概以后不能定时更新了,不过还能日更哒。 谢谢“*”灌溉营养液+4 谢谢“兜兜”灌溉营养液+5 感谢你们的支持[抱拳] ☆、千古罪人 严翊把怀里这颗西瓜安放在床上,又用被子将它埋住了,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让这颗西瓜得以露出一截脑袋。 “贺四年?”严翊戳了戳瓜皮,发现它并不像普通西瓜那般发凉,反而有愈来愈滚烫的趋势。 严翊不得不接受这个绝对“异想天开”的事实,打了一盆温水来,对着床上的西瓜,自我质疑了几秒。依旧对方才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4 的发现感到十分迷茫。 他不禁问自己,我真的没瞎没傻没疯吗? 尽管如此,严翊还是老妈子似的拧起了毛巾,一头雾水地将这颗西瓜的全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或许是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有点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 严翊对着眼前的瓜放了狠话:“你要是不是贺四年,我就把你从三楼丢下去。” “顺带惩罚贺四年一天不许吃饭!” 床上西瓜的瓜蒂又动了一动。 严翊:…… 果然还是觉得很难以置信。 严翊就这样躺在床上,偶尔起身给西瓜擦擦身子,其余时间都在手贱地玩这颗西瓜的瓜蒂,严翊玩着玩着就犯了困,最后迷迷糊糊地垂下手。 一不小心就将那株小瓜蒂扯了下来。 严翊腾地坐了起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试图将那根瓜蒂拼回去,可惜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他默不作声地将这截瓜蒂丢进了床头的抽屉,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不断放飞自我的脑洞让他无法再次安眠。 那瓜蒂不会是贺四年的那里吧……一觉醒来贺四年要是变太监了……严翊越想越觉得自己晋为了一位“千古罪人”。 他会原谅我吧?严翊在心里自问自答,原谅个鬼阿! 这么想着,严翊心疼地抱住了床上的西瓜,万分抱歉道:“对不起了。” 他怀里的西瓜大抵是睡熟了,没听见这句微乎其微的道歉。 一夜转眼就过去了,严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在好几秒的时间里,他的意识都还是迷糊的。 “……”严翊触觉恢复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怀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贺四年光洁的后背——贺四年正全身赤/裸地粘在他怀里。 严翊猛得翻开被子,发现贺四年的命根子还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贺四年大概是睡得很熟,严翊猛然翻开被子,他也只是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没醒,软乎乎地又滚进严翊的怀里了。 这一举动虽然将刚睡醒的严翊萌到心肝颤,但是同时诱发了这位年轻力壮还憋狠了的严总裁其他的不良反应。 他报复似地戳了戳贺四年的下巴,作为二十一世纪,在科学熏陶下长大的唯物主义,严翊在见识了“大变活瓜”之后,依旧存着——我可能都是在做梦的想法。 可是他就算做梦,也不会饥渴到把人贺四年的衣服都给扒光,而扒光了之后还什么都没做,这说明严翊的意识还是十分清楚的。 他摸向床头的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严翊秘书柯铭皓打来的,严翊看了熟睡的贺四年一眼,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挪开,悄没生息地下了床。 昨个事情刚刚闹大的时候宁雅和严锦丰已经给他打过了好几个电话了。 宁雅心里清楚这婚约里的水份,但第一眼就觉得世上最适合自家儿子的人就是贺四年,这种心情确乎是有的。她以为时间久了,两个孩子总归会日久生情。 更何况她觉得中秋节到现在,两孩子都处得挺好的。 “妈。”是严翊先开口说的话,“那事你都看到了吧?” 宁雅顿了顿道:“看到了,这事你也不要怪四年,你自己就这个德行。阿翊,你和妈说实话,你对四年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如果实在勉强的话,婚约就算了吧。” 宁雅继续咬牙切齿道:“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严翊隔着镜头都能想象到宁雅面目狰狞的表情,他有点好笑,接着道:“我和四年都商量好了,今年春天就结婚。都你说的,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 宁雅欣喜若狂:“真的?你怎么就开窍了,不是骗我的吧。” “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人。”严翊似乎忘了自己才就婚约一事骗过人,这会开始理直气壮,“妈,我觉得一个男的,无论如何也是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吧。” “你想干嘛?”宁雅说,“别冲动。” 没过几秒宁雅又叹了口气道:“也就你亲妈能猜出你个二货要做什么事,反正败的都是你自己赚的钱,随你玩去吧。 ” 气是叹不断的,但作为宁雅亲儿子的严翊,竟然觉得他妈叹气叹得还挺开心。 一开心宁雅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兴奋地在家中的客厅走来走去:“欸,你俩打算酒席在哪办啊,这得大办一场吧?婚后旅行你们是怎么想的?结婚礼服总得置办吧?请帖什么的现在就该去定制了,顺带喜糖什么的,你们是想自己选还是妈妈帮你们选啊?太赶了太赶了,我得和我的小姐妹们讨论一下。” “啊,对了,你们打算请谁阿?结婚照又要到哪里拍……” 严翊听她“哇啦哇啦”冒出了一堆问题,就知道他如果不及时打断,宁雅能给他水都不喝一口地讲一个上午。 严翊犹豫了几秒,还是回答:“妈,你别老操心我的,芷瑜最近怎么样了?她把我的微信和手机都拉黑了。” 宁雅瞬间就不叨叨了,忽然沉郁道:“拉黑了好,你也千万别给她打钱,她住的房子我都收回来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行,我先挂了。” “诶……” 严翊已经急不可耐地将手机挂断了。 到了客厅,严翊给柯铭皓回拨了过去,柯铭皓那边似乎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从容不迫地接起了电话,并一板一眼道:“严先生,因为您冲动之举,我从昨天通宵忙到现在,根据我连打了十二个电话,结合我的工作经验,我怀疑您可能在睡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诅咒您在您以后的家庭里承担女性的角色。” 言外之意,祝你被压。 严翊对着话筒毫不在意道:“你怨气很大嘛。” “不敢。”柯铭皓说,“热度已经被压下去了,舆论暂时被压制。贺先生公司的团体还算聪明,带话题团队运作相配合,网民现在对贺先生的恶意已经减弱了许多,贺先生的名声在一步步的转寰。” “行,你继续努力,你一个人就可以处理的问题都不要来烦我。”严翊想着自己也不能“敲人一棒子还不给糖”,于是又和蔼可亲道:“做好了回去我就给你涨工资。” “谢谢总裁,但比起工资我更需要假期,您已经让我在三个法定休假日里加班了。并且还觉得天经地义,这很不讲道理。” 严翊:“我们私企没有法定休假日,你们以前学校周六补课讲道理吗?” 柯铭皓反唇道:“我们上的是正经学校,从不补课,按时放假,极有人性。” “那你妈骂你讲理吗?” “……” 严翊十足敷衍:“和员工讲理的私企是没有前途的,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我这么一个好老板。” “好老板的条款里什么时候还加了一个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5 不要脸了?” “好员工的条款里什么时候教你怼老板了?” 柯铭皓无言以对,只好沉默,最后只能可怜地说道:“好的,再见,我的好老板。” 挂断电话后严翊也没闲着,在网上打算买点扇贝,顺带着又买了许多的海鲜。 然后亲自下厨,兴致勃勃地给贺四年熬起了海鲜粥。熬粥中途还时不时回房间看贺四年,接着情难自禁地拨拨他的眉毛,又描摹了一遍他的五官。 贺四年被他烦醒了,但仅仅是掀了掀眼皮,在看到严翊自个在那里玩得很开心后,又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严翊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起床了,粥快煮好了。” “什么粥?”贺四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海鲜,我还加了很多扇贝。”严翊邀功似地把脑袋往他面前一凑:“亲一口。” 贺四年捧住他的脸,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没找准位置就亲到了严翊的鼻尖。 “诶?”贺四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空荡荡的,虽然是被粽子似地包在了被子里。 他坐直了身子,有点懵地看向了严翊:“我衣服呢?” 严翊抬手:“和我没关系,你自己回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贺四年回忆了一下,没能想起来,于是转了转眼球,用着猜测的口气:“难道是我自己扒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灌溉营养液+1 ☆、送命题 “粥好了,我先出去一下。”严翊走出去关上了门,“快点把衣服穿好,洗漱完后赶紧来吃饭。” 贺四年小虫似的在床上挪了挪,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不但被叠的整整齐齐,还被用塑封袋一件一件地给装好了。 他三两下就将衣服穿好了,匆匆忙忙洗漱过后,迅速狂奔到餐桌前,摆好乖巧的姿态,睁着大眼睛开始等严翊拿好餐具。 严翊动作有点慢,贺四年等不及就打开了手机,观看最新几集的小猪佩奇。严翊将餐具摆好后凑过来看了一眼,揶揄道:“贺猪精。” “诶。”贺四年将视频暂停住了,“我昨晚到底为什么把衣服脱了阿?” 贺四年觉得眼前的严翊存在很大的作案动机,毕竟总不可能是他自己饥渴难耐,把衣服给扒了,他又没有这个习惯。 严翊给他推过去一碗粥,平铺直述道:“你昨晚变成一颗西瓜了,我照顾了你一晚上。” 贺四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一些内容:“你好像还说要把我从3楼丢下去,然后……” 严翊的心情被提了起来,只见贺四年拿起筷子,夹了一颗扇贝肉,往嘴里一塞,不紧不慢道:“然后,我忘了。” 说完他一拍桌子,凶道:“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我是你养的那颗瓜,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还对我那么凶,我也很无辜啊。” “我对你很凶吗?”严翊问。 贺四年想了想道:“有时候……啊大概吧。” 严翊心猿意马地吃了两口粥,然后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贺四年,没什么起伏地问:“好吃吗?” 贺四年鼓着腮帮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嗷吃。”说着他还比了个动作,就是支起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圆,表示非常-非常之好吃。 “好吃阿……”严翊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 贺四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说道:“没有啊。” “没有阿……”严翊敛眉,心想大概一个小小的瓜蒂对贺四年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了。” 严翊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和谢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吃饭的事应该在你……自杀之后,这锅就不归原贺四年背了。” 贺四年嘴上没停,一脸无辜:“他一直说要请我吃饭,我也不好一直推辞,但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他说了什么?” 贺四年坦白:“他说让我考虑一下,跟不跟他在一起,大概好像是这样。” 他的话音一转,投出一颗很甜的嘴炮:“然后我就说我喜欢严翊,只想和严翊在一起,严翊对我很好。” 纵然知道贺四年的话里也掺了一半假,可惜严翊依旧吃他这一套,贺四年在他眼里就是过了十吨滤镜美颜的小甜甜——放个屁都是香的。 这个马屁拍得严翊通体舒畅,当下也不纠结贺四年和谢成单独出去吃饭的事了。然后他一停筷子,语重心长地对贺四年说:“四年,我不觉得你是单纯到愚昧的人,谢成这个人……算了你意会一下。” 出事那天贺四年不是没想到,除却他或谢成的手机被监听,那段录音只能是谢成手上有。 黑自己又不好玩,从前的贺四年也傻不到这个地步,所以很可能是谢成默认公开的。 谢成最近的人气有点下滑,《临风听暮蝉》还没开播,但宣传力度已经够猛了,却迟迟草不到令他满意的热度,贺四年被扒也会给《临风听暮蝉》带来相应的热度,很多人可能会处于对贺四年的厌恶而去关注这部剧,甚至可能给剧吸引到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粉。 谢成对自己的演技相当有自信,对该剧也抱有了极大的期望。就此赌一把,这部剧火一把也是相当有胜算的。 还有……他们那天去的餐厅,分明是一个人也没有的,餐厅摄像头应该是拍不出如此高清的照片的,而且照片的角度找的非常好,简直就是事先蹲好了点的。 餐厅是谢成选的,而作为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近十年的谢成,对镜头不可能不敏感,过分神经质的甚至会将餐厅遍寻一番后才敢落坐。 所以照片的来源可能也和谢成有关系。 “我知道的。”贺四年又扒拉了两口粥,似乎没有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影响。 贺四年吃完饭后拍了拍肚皮,然后将手机打开,一边接着看小猪佩奇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正在收拾餐盘的严翊猛得一抬头—— 发现贺四年的后脑勺上的头发,徒然秃了一个瓶盖大小的圆。 严翊:…… 所以瓜蒂那一大部分是贺四年的脑袋,那为什么瓜蒂会是他的一小撮头发啊,这诡异的结构…… “那个……四年,你等等。”严翊心虚地叫住他。 贺四年回头:“干嘛?” “你今天要出去吗?” “不啊,我妈今天要化疗来着,我过去会打扰到她休息。” 严翊又问:“那你明天出去吗?” 贺四年将手机关掉:“你干嘛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没有……”严翊下意识地掩饰,然而‘纸都包不住火’,更别说这么一个明显的白头皮了。思来想去严翊还是坦白道:“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6 是这样的,我口头可能说不清楚,给你拍张照片,你自己感受一下。” 说着他拿起手机,对着贺四年的脑袋“咔嚓”一声,接着将手机寄给了贺四年。 贺四年看到照片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懵,第二反应——这什么鬼玩意?第□□应——卧槽卧槽卧槽! 他一脸忧伤地抬眼,哀怨地传达出一句话:“你可别说这是你干的。” 严翊一脸“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他妈真的是我干的”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个原因呢,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最后贺四年倒也没有发脾气,看在严翊帮他背锅,还在他发烧的时候照顾他的份上,贺四年觉着自己也不能这么小气。 但是这之后他就完全不敢出门了,连kevin这个抠门到不行的野鸡,十年难得一次地邀他出去庆祝,还大言不惭地说要请贺四年。 但贺四年想想自己后脑勺的那一小块空白,沉痛地拒绝了。 于是这之后贺四年看向严翊的眼神变得十分哀怨,每天郁郁寡欢地吃了严翊做的三碗饭,某天临睡前还阴阳怪气地问:“我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嗯。”严翊点头。 贺四年:“结了我们是不是就是夫夫了?” 严翊继续点头。 “那严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夫唱夫随’一词?” 严翊:“……” 他这是想干嘛? 半夜严翊起床想找水喝的时候,一开台灯就发现贺四年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严翊:“!” 要按照方才他睡觉的姿势来推测,贺四年绝对是在看他的后脑勺! 而该死的他床头柜上还搁着一把粉红色的小剪刀。 严翊看着正对他诡异微笑的贺四年,直觉自己的后脑勺也很危险,他叹了口气,轻轻拉住了贺四年的手:“快睡吧,明天带你去植发,把它填了就可以原谅我了?” 贺四年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还要赔我一顿饭,kevin前天说要请我去吃自助餐。” “好好好,我祖宗,赶紧睡觉,要不明天吃不香了。” 说完他将贺四年的手揣进怀里,忘了自己起来是要做什么的了,倒头就继续睡去。 因为关于头发的事还是kevin懂得多,于是贺四年以一顿饭为酬劳将kevin请教,kevin将他两个直接约到了他预约好的店里。 首先就是kevin和店里一堆叫“迈克、吉姆”的发廊小哥们的叙旧活动,聊天内容不堪入耳。当然,大部分是对找不到好男人的怨气冲天。 严翊一进门,就有几个看起来就gay里gay气的小哥围了上来,虽说是介绍自己店里的各种做头发服务,不过贺四年感觉这更像是某个风月场所,来迎客的都是比kevin更kevin的野鸡。 贺四年有点生气,在看到严翊无动于衷地站在诸多野鸡之中,还没有要将他们赶走的意思后,简直就要跳脚了。 他撑起一脸微笑,抬头挺胸地走过去挽住了严翊的手臂,即使整张脸被遮掩地只剩下了一双眼睛暴露在外,也盖不住他方才整理出来的一种“正室”的气场,几个小哥瞬间自讨没趣地失了热情。 严翊对贺四年主动挽他手臂一事非常吃惊,他温柔地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贺四年搭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这么自觉?” “你也应该自觉一点,我的未婚夫。”贺四年眯着眼,小声问:“严先生觉得刚才那几个男的长的如何阿?” “不怎么样,没你好看。”严翊脱口而出。 贺四年翻了一个白眼,不悦道:“哦,严先生不仅看了他们的脸,还很用心地和我的脸做了对比。” 严翊没想到这种闲常的聊天也能发展成一道“送命题”,他正色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专栏终于盖上小黄戳啦! 开心^_^ ☆、植发 “那你什么意思?”尽管贺四年已经意识到自己颇有无理取闹的嫌疑,暴露出了一点“醋坛子”的道德品质,但是覆水难收,也只能继续酸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严翊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中时候,领导突然从窗口露出光洁的脑袋,在你意识并不清醒的时候,一句:“抽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什么?”就把你吓清醒了。 严翊来说吞吞吐吐地回答这个没背过的问题:“就是……”他突然茅塞顿开:“我没看他们,但在我心里,世上没有人会比你好看。” 并不会说情话的严翊强行的抒情听上去并不怎么可口,还有点恶心,但到底是严翊先朝他递了橄榄枝,于是贺四年笑笑就过去了。 这时kevin一边和身旁的发型师聊得正欢,高谈阔论,一边朝贺四年与严翊两人走了过来,kevin将贺四年领到里边,考虑到贺四年的身份,严翊还阔气地清了场。 贺四年进去就看到了所有的员工,接着其中一位看似头头的造型师出列,好歹和其余清一色的黑色皮裤不一样,穿的是一身休闲的居士服,优雅地格格不入。 “把帽子拿下来看看。”他说。 kevin忍不住介绍道:“这位是逸都的老板,剪了近四十年的头发,对有关头发的各种事简直是信手拈来,顺带提一下他叫林昱,单身,有房有车脾气好,目前还孤苦‘0’仃,无‘1’无靠,有相亲意向的可拨打……” “闭嘴,我今年才30。”林昱不耐烦道,他看向贺四年,手往前面的椅子上一抬:“请坐,帽子摘了,我看看面积有多大。” 贺四年还在磨磨蹭蹭地按着帽檐,kevin上前将帽子往上一抓,整个后脑勺就露了出来,因为kevin是第一个见到他后脑勺的,于是笑得格外大声。 不知是贺四年脑袋上缺的那一块好笑,还是kevin的笑声太魔性,很快后边的笑声四起,贺四年尴尬地无地自容,严翊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挡住了贺四年的脑袋。 “行了。” 严翊说,“植发需要多少人就留下多少人,又不是参观动物园。” 他看向kevin,揶揄道:“王金凯,带着你的小野鸡们退下吧。” kevin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听到严翊发话,还是讪讪地朝着后边一排人招手:“出去玩手机了。” 一分多钟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林昱对着贺四年后脑勺那白块端详了半天,还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问道:“这是用什么剃的?这么干净。秃了几天了?” 贺四年一碰下巴,尔后开始掰着手指算,还没等他掰到第二只手指,严翊就在旁边无奈地回答道:“今天是第四天了。” “一点茬都没长出吗?”林昱问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7 道。 贺四年总觉得他这个永远哀伤的语气说明自己的头发没救了,恐怕是要秃个永久性的了。他对上林昱的目光,诚恳地问:“那我的头发还有救吗?” “你是贺四年吧?”林昱突然问。 贺四年瞪大眼睛看他,林昱朝着他僵硬一笑:“我看过你演的电影,你最近新拍的《临风听暮蝉》我也有关注。” 贺四年扯下口罩:“你看看我的眼睛就把我认出来了,还是声音?” kevin虽然平常野鸡了点,但嘴还是严实的,不太可能在贺四年才出事不久的空档,将他的身份大肆宣扬。 尽管这里有几个和kevin玩的特别好的,知道kevin的底细,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没有,看你……未婚夫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林昱顿了顿,又道:“我挺喜欢你的,弄好头发后方便给个签名吗?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我也有看到,我也不好多做评价,毕竟不知真伪。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圈子里没有谁绝对干净,有人靠实力,有人拼财权。” “什么都没有的,潜就潜了,人家愿意,又碍不着你。” 贺四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潜他倒是还没潜成,但大腿倒是一直有在抱。 他官方地回应道:“好,谢谢你的支持。” 林昱植发的时候就一声不吭了,没有传承到职业发型师的聒噪。房间里还播放着舒缓至极的轻音乐,没过多久贺四年的脑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突然kevin的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四年瞬间清醒,突然一抬头,还好林昱有经验,所幸没发生什么意外,他接起手机:“喂,有什么事吗?” “公司那边的通告,刚刚帮你签了一部电影,是男主角,你的人生第一次阿!一会我们就去签合同,然后你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贺四年皱眉:“什么玩意?我不是说过最近不接任何通告吗?” “男主角啊贺四年,你用你的耳朵好好听听,男主——不是男配!错过就没有了。而且这是一部文学作品改编的,要不是张导看重你,你让严翊把家当都砸进去,也未必能要到这个角色。”kevin激动道,“剧本我都给你看过了,听姐妹一句劝,你演了不红我把头砍下来给你。” 贺四年思忖片刻,机遇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的不合时宜,但很可能就是失不再来了,这个角色或许会是他职业道路上的一个飞跃点。 过了会他问道:“拍摄点离这里近吗?” kevin:“导演说为了增加真实感,景都取在乡下,放心,都是犄角旮旯,离我们这远得很。我觉得你要是说什么为了你妈而放弃这次机会,我真心地会看不起你。” “那我放弃随时有可能逝世的母亲,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当然,理想与工作的性质不同,可要你选的话,孰轻孰重?”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一方面他的确有这个私心,仅仅只是血脉相连的情感,牵不住换了个灵魂的贺四年。 但生而为瓜的他,这点私心给他带了的是负罪感,自然予他灵体,原本就是最纯粹的生命,希望善良渴望美满。 不过才触及这世间的冰山一角,他就动摇了。 他一边纠结地想:去吧,她又不是你亲妈。 但每当他心里浮起这个念头,固执己见的“不可以”还是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算了。”他故作轻松地吐出这两个字,“如果我不能陪她走完最后的路,恐怕会是比失去‘主角’还要大的遗憾。” 人生就是有舍有得,问心无愧了便好。 植发完成后,严翊载着三人去了个自助餐厅,定了个包厢,他将蠢蠢欲动想要出去拿吃的的贺四年按住了:“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不是黑粉,真爱粉也很难办。我去帮你拿,你想吃什么?” 就方才进来的那匆匆几眼,贺四年根本没能记住外边有什么东西,但是严翊说得在理,于是只好乖巧道:“随便,我要吃肉。” “哦,对了!我刚刚看见店门口的宣传报上有帝王蟹,有吗有吗有吗?我想吃。” “不行。”严翊一口拒绝,“吃海鲜不利于伤口恢复。” 贺四年一按桌子:“哪有这种歪理?你夺走了我的头发,还剥夺了我吃海鲜的权利,为什么?伙计,上帝是不会原谅你的!” 严翊陪他玩得很入戏,他用右手轻点三点,然后感叹一声:“阿门,吃海鲜是谓原罪,主也对你摇头。” “神经病吧你们俩。”kevin已经端着几盘菜回来了,“小龙虾刚端出来了,你俩再不出去就没啦。” 贺四年糊上口罩,赶在严翊拉住他之前就冲了出去,严翊无奈地跟上,勤勤恳恳地端着两个大盘子走在贺四年旁边:“少装点,要溢出来了。” 贺四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严翊手拿的那盘子边,叼走了露出一半的小花菜,旋即又去兜了一盆小龙虾。 严翊瞧着他夹小龙虾的样子,直觉这人从头至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可爱,说的再不可描述一点,是为诱人。 不过是换了个灵魂,这具皮囊在他眼中就能自动发起光来了。 不过这人看着像小星星,胃口却像个黑洞,kevin也是个胃口大的,但比起贺四年的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吃到最后kevin光目瞪口呆地盯着贺四年的肚皮了。 他戳了戳贺四年暂时还柔软的肚皮,不可置信地感叹道:“你的胃是假的吧,之前那个吃两口就饱的贺四年gg啦?你这样吃下去得胖几斤阿?还演什么男主角阿,其中有一个炮灰胖子就很适合你。” “我这么瘦。”贺四年反唇相讥,“你这种一吃就胖的猪精体质就不要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雾艮扔了地雷×1 感谢大鸡腿扔了地雷×2 谢谢你们的支持! ☆、奥利奥 等到贺四年将最后一口面吃完后,严翊贴心地问道:“不饱吧?我再去帮你装点。” 贺四年矜持地点了点头。 于是kevin继续以看吃播的姿态看完了贺四年把比刚刚还要多的份量消灭了,顺带还吃了一波近距离的狗粮,然后非常心酸地鄙夷了严翊以及盘子里严翊给贺四年剥的堆成“小山包”的小龙虾一百次。 “严总裁,我觉得您多带我们四年来几次,他能把这店吃破产了。” 严翊故意问贺四年:“这家店的东西好吃吗?” “好吃。” 严翊抽起两张纸,替贺四年擦了擦染上酱汁的嘴角:“那把店吃倒闭没关系,我可以收购,让你来做老板。” kevin幽怨地翻了个白眼。 我恨…… “我回家了,太过分了你们这对狗男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8 男。”kevin咬牙切齿道。 贺四年劝慰他:“别啊,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有我一顿饭就有你一餐饱。” kevin小小地感动了一秒,而后贺四年舔了舔嘴唇:“好姐妹,我还缺个剥虾的……” “……” “我们的塑料友谊分解了。” 最后贺四年挺着大肚皮出了餐厅。 酒足饭饱思…… 贺四年不思淫/欲,生命中最大的乐趣除了吃就是小猪佩奇。 最近觉得最大的乐趣还是和严翊吃得饱到不能再饱之后,去超市里拎一堆零食回家看小猪佩奇,然后严翊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会陪他一起看。 一边道零食的危害,一边抢他的零食吃。 这是贺四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当人比当瓜幸福,被喜欢和被宠着的感觉很不一样。 严翊宽大手掌的温度、覆上他脑袋后莫名的心颤,低沉沙哑的晚安,和—— 永远忠实的情感。 “we&# a tune……” 是夜,小猪佩奇主题曲的声音略略有些刺耳,贺四年挪开严翊的手臂,试图睁了几下眼睛,没能成功清醒。 “啊,这么晚啊,哪个傻逼啊?”贺四年抱怨道,将床头的手机揣进怀里,等到它第二次响起,贺四年才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上边并没有备注的一串号码让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诡异的不安让他本能地有点害怕。 “喂……” 电话那头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使他的手脚有点发冷,他不由自主地先后挪了几挪,让自己的后背得以靠在床头。 严翊在黑暗中按住了他的手,脑袋还砸在枕头里,他的声音并不清晰,勉强可以听得清,他问:“怎么了?” 贺四年没有回答。 严翊整个坐了起来,坐在他的旁侧,黑灯瞎火中发问:“是医院打来的吗?” 贺四年点了点头。 无风无星的天空中,月亮残次了一小半,银河就在几万光年的地方闪烁。 可城市里的人们看不见。 “凌晨三点三十二分,病人杨晴突然呼吸困难……”报备的内容冗长又刺耳,贺四年无法正确表述自己的心情,一种无处安放的复杂情绪,还茫然地冒出一点庆幸的意味。 杨晴走了,他以后就不会有束缚了,男主角的位置不会丢,各种通告也无需停。 你是畜牲吗?贺四年用拳头抵住头,杨晴还在里边抢救,他居然生出了一点盼她离世的念头!即使就这么丝缕,也让他惭愧至极。 痛苦、难过也是有的,无处安放的感觉在严翊揽住他肩膀后,就已经减轻了不少。 但等待死亡,无论对生者亦或是将死者,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凌晨五点整,门里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一个护士拿着报告单推门而出:“你们谁是患者杨晴的亲属?” 贺四年腾地站了起来:“我妈怎么样了?” 护士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连一点悲切都懒得假装了:“患者的病情突然恶化,我们已经尽全力了,还是没能抢救过来。要见最后一面就赶紧的,病人撑不了多久了。” 当他的大脑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突然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还偏头对严翊说了句:“走吧。” 贺四年将杨晴的手捏在手力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杨晴看上去特别想说话,但卯足了劲都没能蹦出一个音节,只能望眼欲穿地看着贺四年。 最后她闭上了眼睛,某处的跃动终于是停止了,连回光返照都干脆省略,哑巴似的告别失了嚎啕。 但却,最隆重。 没有像乡下那些繁杂的规矩,杨晴连葬礼都办得很仓促,乡下那些亲人走的走,有的老到已经走不动,有的年轻人在外地不愿回来,关键贺四年也认不住这些亲戚。 处理好这些事宜不到两天,贺四年一静下来心情就开始反复,于是干脆就把合同一口气签了,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机票,差点没被kevin的唾沫星子淹死。 这回轮到严翊坐立不安了,一颗悬起来的心就没放下,一个晚上把过去三十多年说的话都说叨叨完了。 恨不得把全家都让贺四年搬过去的心情越发茂盛:“别带太多零嘴,带点能饱腹的,剧组的饭菜肯定不够你吃,你不要不好意思,叫剧组再多拿四人份的来。” 他开始往行李箱里装羽绒服和秋衣:“现在刚过完年,乡下肯定齁冷的,别装逼,秋衣秋裤、羽绒服都穿上。那乡下我查过了,湿气比较重,你记着在户外千万别把关节露出来给风吹。” “危险的镜头还是用替身吧……别逞能。”严翊絮絮叨叨地忙里忙外,“kevin那只野鸡肯定就顾自己,不如再给你找个助理?” 贺四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溜达到严翊面前,给了他一个熊抱:“你什么时候这么老母亲了?” 严翊按了按他的脑袋:“新找的助理我也信不过,还是我陪你去吧。” “理智呢严先生?你不在家赚钱,我们改天只能睡桥洞了怎么办?”贺四年踮起脚,在他的嘴上轻轻碰了一下,“亲一口,你要乖乖在家赚钱。” 严翊把他拥在怀里,一步一挪将贺四年推回了卧室:“先去睡觉,明天那么早起会很累的。” “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贺四年抬头看他,“我们都一起睡了那么久了,你不给点反应吗?” 严翊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他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虽然单身三十一年,但也不至于是个□□白痴。前些天他就偷偷摸摸地做足了“如何践行”的准备工作,还没进一步动作,贺四年他妈就走了。 以至于这个念头一搁再搁,实际行动是一点没动。 贺四年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后压在他的胸膛之上:“你是不是假的喜欢我?” “是真的喜欢。”严翊辩白。 贺四年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好像在挠痒痒,他认真地对严翊说道:“我们成年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他停顿了一秒,又道:“也不是就亲一口的喜欢,你不明白吗?” “行,都给你明白。”严翊没动,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愿意吗?做好准备了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贺四年脑袋后边的睡衣帽子塌了下来,罩住了他一整个脑袋,他软声道:“可我就要走了,要拍近半年的时间,我们要好久好久不能见面了。” “真是……”严翊翻开他的帽子,“我也想,但现在不行,东西都没准备好。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帮你吧。” 贺四年义正言辞道:“先说明,我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还不是怕我走了你寂寞,出去找野男人。” 严翊问:“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29 那你要是让我开了荤,我出去找野男人的几率不就更大了?” “……”贺四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那不行,你要是出去‘奥利奥’,我就也在剧组找个男人,我们一别两……” “说什么话呢。”严翊按住他的嘴,“你不信我吗?我要是这么随便,早就和以前的贺四年假戏真做了。还有,奥利奥不是吃的吗?” 贺四年从他的身上翻开:“kevin老师亲情指导,‘奥利奥’有两层含义,一是‘扭一扭,舔一舔,炮一炮’,二是玩三p。” “你就尽和他学这些坏的。” 贺四年稍一动作,整个人已经跨坐到了严翊的身上:“别说废话了,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给我突然小姑娘模样的,慌啥阿都是成年人……” 严翊再冷静也经不起这么撩拨,贺四年已经磕磕巴巴地替他解起了裤子,然而这货笨手笨脚地半天没解好一个皮带。 严翊叹了口气:“你是笨蛋吗?” 几分钟后,小四年被严翊把玩在手里,在他即将一释放的时候严翊使坏将它捏住了。 贺四年气得跳脚:“我会死的!” 严翊玩够了打算放过他,只见贺四年一皱眉,一脸的哀怨:“没了,它逆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学业繁忙的我一有时间就码字,中午没午休继续码字,脑袋都差点砸床上了。一边学习一边日更真的很累哒qaq 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各位小可爱点个收藏,评个论吧tat ☆、出发 严翊意识到自己玩过头了,只见贺四年一头扎进被窝,忧郁地将自己卷成一个蛋卷。 严翊从“蛋卷筒”留出的一个洞口往里看,只看到贺四年乌黑的头发。 “贺帅哥……我错了。”严翊说,“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不玩了。” 贺四年有点脸红,并不打算原谅严翊:“你走开,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他动手将那个唯一的洞口边的被子也抓了进来,硬生生将“大蛋卷”给封闭了。 严翊看着这一坨“蛋卷”有点无奈,歉意尚存,于是开始好声好气地安慰贺四年:“祖宗唉,我现在真心实意地和你道歉。” “被子这么厚一会闷死了怎么办?” 过了一会,贺四年依旧蒙在被子里,动都没动一下,严翊看不到他的脑袋就觉得不太能心安。使劲戳了戳可能是他肚子的位置,但由于被子太厚,抵挡了至少七成的物理攻击。 贺四年还是十分顽强得一动不动。 “还不出来?我去打你的小猪佩奇了。”严翊威胁道,正打算下手将被子强行拽开,贺四年塞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挣扎地从自己卷的被子里钻出来,严翊还顺手帮了点忙。贺四年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那一串并不认识的座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那边的声音有点乱,贺四年一开始是听见一个似乎是妇女的声音,大概是在询问旁边的人:“这是接通了吗?怎么没声音阿?” “喂,你是谁阿?”贺四年摊在床上,严翊靠在一边,无聊地开始拍他的大腿。 “是四年吗?我是秀娟姨阿。”妇女的声音有点激动,“我问了好多人,终于找对你的电话了。” 秀娟姨?贺四年乍一听像是诈骗,随后又觉得这名字貌似有点熟悉,搜肠刮肚了一番,才终于在自己童年的记忆里翻出来这么个人。 黄秀娟,是她妈的表姐。因为小时候两家住的近,所以这位只比杨晴大了两岁的表姐,便成了杨晴玩的最好的人,直到黄秀娟先嫁出去了,关系才开始淡了。 但也可以说是几十年的友人了。 贺四年:“嗯,秀娟姨,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你妈还偶尔和我见个面什么的,上次听说她和你去了城里生活,好久没和她说话了,怪想念的。”黄秀娟说,“还有我家小儿子林辉要结婚了,你妈之前和我说一定要请她,不请她就不是好姐妹了。” 贺四年突然沉默,从他妈去世的时候一直到今天,他都处于自己不想提,也不能让别人提的状态。他已经努力坚强了,奈何情感总是肆意。 难过的事情一经提起,他就想哭。 当个小哭包实在太娘唧唧了,贺四年为了避免,所以干脆不去想。 严翊看了他一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好刮了刮贺四年的下巴。 贺四年捏住他的手指,也就抓住了一点力量,他努力心平气和道:“姨,我妈前几天走了,肺癌。” 电话那头同样是一阵沉默,而后引来一阵唏嘘:“怎么会呢,我之前见她还是好好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絮絮叨叨地开始语无伦次:“怎么会呢,她什么也没和我说,从小到大都这样,有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我们这么好了……” 黄秀娟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大段,贺四年已经鼻酸开始掉眼泪,有些事你不去想,可以埋起来。但被别人提起的时候,难过是抑制不住了的。 严翊紧张地抽了几张纸巾,替他擦眼泪。 电话那头黄秀娟问道:“小晴的后事都办好了没有?埋在哪里?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贺四年咬了咬嘴唇:“和我爸葬在一起了,那公墓离他们刚来城市打拼的出租屋近,也是他们的意愿。” 那边的黄秀娟吸了吸鼻子:“有时间我进城去看看他们,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唉,你妈这人多好阿,一辈子没做过坏事……” 贺四年后边就全程“嗯嗯啊啊”,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好陪衬。 大半夜的严翊在外边装了满满的两个行李箱之后,贺四年突然从房间里乱着头发走出来。 “怎么了,睡不着吗?” 贺四年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明天走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我妈。” “行。”严翊点头,“我开车送你去。” 于是第二天早上,严翊和贺四年,带着两个行李箱以及一个佩奇玩偶出发了,行李箱里一个是零食,一个是衣服,还是勉强塞进去的。 公墓的位置比较远,而且天才刚刚擦亮,两人找了一家24小时开门的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这并不是对逝者的不尊重。 而是因为杨晴生前就只爱玫瑰,这大概是她质朴的生命中唯一的张扬了。 贺四年看着面前石碑上的黑白照片,没敢再叫一声妈。说不定杨晴在下边,已经和她真正的儿子团聚了,这个妈妈再好,也终究不是他的。 他已经占了贺四年够多便宜了,贺四年蹲下来,将玫瑰在杨晴墓前摆好,像是一个忍不住要像长辈讨表扬的孩子:“这回的戏我是男主角,大家也慢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0 慢地不再攻击我了,还有严翊。” 他抬头看了严翊一眼:“虽然他是个大笨蛋,但对我特别-特别好。” 贺四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这个墓碑报备,自己明明是个假的,眼前的这对夫妻,和他半点没有关系都没有。 充其量只是和他这具皮囊血脉相连而已。 但人嘛,总想着要找一点什么寄托。贺四年站起来,将冻红的脸埋在严翊的怀里。 以后你就是我的寄托了。 他们都不是我的,甚至连这具肉身原本也不属于我。 “你要对我负责。”贺四年一字一顿道,“我可是你亲手养大的瓜,还一点也不细心地让我摔烂了,以后要惩罚你永远永远爱我了。” 这话颇有些理不直气也壮的嫌疑,还有点碰瓷的味道。 但严翊毅然决然地接受了这个瓷,顺带还欣慰的骄傲一把:“当然了,我养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一个多小时候后,严翊一手拉着绑着佩奇公仔的行李箱,一边抓着贺四年的卫衣角,谨防他走着走着就丢了。 把贺四年近半年的心都快操完了的严翊,还是坐不住,要亲自把贺四年送到目的地才心安。 贺四年因为一晚上没睡,一上飞机就困了,严翊和贴心地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贺四年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突然就开始流口水。 向来洁癖的严翊愣是忍住了没叫醒他,可到最后贺四年就一口咬住了严翊的衬衫大衣领子不松口了。 直到动作过猛,脑袋突然往下一沉,贺四年才惊醒过来,茫然地小声开口道:“我的大鸡腿子呢?” 严翊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衣领:“这呢。” “是有多饿阿,我穿的要是毛衣,你就得啃一嘴毛了。” 贺四年找出几张纸巾,递给严翊:“不客气,你自己擦擦。” 严翊拿过纸巾,先给贺四年擦了擦嘴:“口水流了半张脸,就你这样的,除了我谁要你。” “我多的是人要,排队的人可以从纳木错可以排到太平洋的。”贺四年义愤填膺道,“像你这么不可爱的,才是没人要。” “好好好我没人要。”严翊乐了,“愿意接受我这个没人要的不可爱,真是太感谢你了。” 贺四年给点台阶就能登山,趾高气扬道:“哼,知道就好。” 事实上他们从机场出来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坐车去乡下。从路上的颠簸程度,以及过往自然到颓败的景色,贺四年就能隐约猜测到自己这部电影会拍得有多辛苦了。 一路上他们的牵着手,到剧组的时候也松不开,严翊不方便进去,毕竟前段时间刚刚出过那档子事,现在再和贺四年亲密地出现,难保不会被剧组继续捆绑炒热度。 贺四年似乎并没撒手的意向,严翊动了动手指:“我不能陪你进去啦,刚刚路上和你说的话,你要放在心里。饭的事情我已经拜托kevin了,你不用担心像以前一样吃不饱。” 贺四年将他的手紧了紧:“我开始想你了。” 严翊忍不住想亲他一口,也没克制,就实打实地吻了一口,然后问道:“这么肉麻?” “你要是舍不得我,那我们回家,戏别拍了。或者我陪你,钱别赚了。” “你不想我吗?”贺四年说,“我现在就开始想了,想得都不想拍戏了。” ☆、下乡 严翊捋了捋他的留海:“你再这样我就不走了,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志气,更看不得你撒娇。” 他佯装出一副“我也就赖这了”的样子。 “那我下车了,你还是好好回去赚钱吧。”话是这么说的,贺四年的脚也确实有动作,只是还紧紧抓着严翊没舍得撒手。 “行了,我也会想你的,再来个告别吻。”严翊闭上眼睛,贺四年把他按在车座上,吻得他差点窒息。 严翊直觉自己总裁的颜面受到了攻击,于是又回击了回去,亲来亲去和比赛似的延续了十多分钟。 前座的老司机一边摇头一边遮眼睛,贺四年和严翊由于方才的“战争”,嘴唇很不幸已经牺牲了,贺四年的嘴唇更惨出一筹,活脱脱像是掉了一层皮,不过嘴唇红肿的样子看起来也挺可爱。 “我真的走了。”贺四年打开车门。 严翊点了点头:“多吃点东西多穿衣服,尽量早睡,知道了吗?” 贺四年也点了点头:“知道,我现在真的真的要走了。” 说着他下了车,终于是松了手。 “好啦。”严翊说,“我就在这看着你,你进去我再走。” 这时候kevin突然走出来,朝贺四年一拉嗓门:“贺四年,傻站那干啥呢?” 他扭着胯走了过来,在看到车里坐的是严翊后,立马就收敛了动作,装模作样地开始帮贺四年拖起了行李。 他捧着一张怨妇脸,朝贺四年说道:“里边就等你来吃开机饭呢,再不走他们就开席了。” 等到严翊回过神,就只看见贺四年疾奔中的背影了。刚刚不是还依依不舍,一副离开他就会立即死掉的样子吗? 严翊一捶前座靠背,心说这个小王八蛋! 然后严翊折返,贺四年刚落座,几个桌子旁围着的人已经蠢蠢欲动,想要过来轮番敬酒了,尽管他死咬牙说自己不能喝,还是被饮料灌饱了,贺四年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心疼得要命。 喝都喝饱了,那桌子上的大猪蹄子怎么办? 最后一桌人关照到了贺四年的胃可能喝炸掉,于是贴心地说:“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你就把这瓶白酒喝下一半,我们这桌人就免了,怎么样?” 旁边有点上头的人也开始起哄。 贺四年拍过的戏不多,但这么随性,每次都能野出一种新高度的剧组,恐怕也就张导的团队。 kevin拉了拉贺四年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答应:“诶各位,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四年,他真的不能喝,这半瓶白酒下去会出事的。” 这群人也不是不能通融,听到kevin说的,也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于是退让道:“那就五杯,不能再少了。” 贺四年看了眼那杯子,心说这五杯和半瓶有什么区别? kevin这时候还算义气,依旧在帮贺四年说话:“不好意思,他真的不能喝,别为难四年了。” “那不行啊,贺四年这回可是主演,怎么能这么扫兴啊?”领头的端着酒,兴致勃勃道:“这酒度数也不高的,你看你喝五杯,我们近二十人一个一杯,我们喝了你的四倍,还不是你赚了!” 这话乍一听还挺有理,贺四年差点就信了。这会贺四年开始反击:“那不一样阿,你们一人一杯,我一人五杯,也不公平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1 “公平公平,你是主角,今天也得多喝不是吗?!” 贺四年继续打太极:“我真不能喝,顶多只能一杯。” 众人锲而不舍:“那四杯吧,刚好你名字里也有个四。” “真的真的不能再多了,两杯,行吧?我已经尽力了。”贺四年摆手。 “好歹凑个三吧,二多难听啊,一会喝完真‘二’了怎么办?还是三吧,三也吉利。” 话都说到这了,贺四年也不能不答应了,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kevin,kevin以一个无奈的眼神回应——你这个傻逼。 对上张导的团队,面对他们厚脸皮的劝酒攻势,必要的是比他们还不要脸地矢口说“不”,贺四年还是太嫩,这么一会儿就给他们套路进去了。 “来来来,主角先三杯干了!” 贺四年也不再腼腆,他原来酒量也不差,而且从一开始就半点东西没吃,关拼命地喝了,三杯白酒下肚,也和胃里的饮料稀释了一下,除了脑袋有点突然上头的晕乎,意识大半还是清醒的。 喝饱了的贺四年偷偷离席,导演也没下午就开拍的意思,贺四年被kevin拉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个民房装修不怎么样,但已经是这里第二干净的屋子了。 最好的那间分给了董芊芊,这回参演人马和原来那批有点相似,贺四年不太能明白导演的愿意,上一部作为主角的谢成和董芊芊都成了这部电影的配角。 贺四年被这么多大牌围在中间,有点头大,这种情况下电影开拍,他很难不被网友攻击。 所以说张导其实是他的黑粉吧? kevin一回来倒头就睡,贺四年只能惨兮兮地一会起来上一次厕所。他们房间附近只有一个专门给那三个大佬以及贺四年的厕所,资源可谓十分疲乏。 然而从他回来开始,那门就锁着没打开过。 贺四年等急了只好敲门:“谁在里边?” 里边无人应答,贺四年以为里边没有人,就按了一下门把,是被锁住的,打不开。 贺四年正打算踹门,里边的人突然虚虚地说道:“兄弟,我拉肚子呢,给你吓得屎都差点缩回去了。” “你还要多久?”贺四年问。 里边那位仁兄肾虚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你要上厕所的话,我劝你去其他地方,半个小时内我无法从这个坑上挪开。” 贺四年差点要翻白眼,操着小碎步跑到了公用厕所。那厕所一半还是□□的山体,简单地涂了点水泥,粗制滥造地围了个厕所出来,甚至连门锁都是坏的,能关不能锁。 贺四年刚扒裤子的空档,就有个醉酒的男人误闯进来,一把推开他,抱着马桶就开始吐。贺四年绝望地穿好裤子,去外边搬了条很重的木椅。 再次进厕所后,先用木椅将门怼严实了,才敢再次脱裤子。不过是上了个厕所,他就能体尝到以后的工作生活之无奈了。 回去的时候正撞上从厕所出来的吴里河,这位不温不火已经很多年了,但名声实在很好,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像贺四年一样,在网上被人疯狂diss的情况。 而且在演艺圈的资历比谢成都要老,算是童星出身,也称得上是一位老戏骨了。 “嘿,你是贺四年吗?”吴里河先打了招呼。 这声音一听就是方才厕所里的那位仁兄无误了。 “啊,你好。”贺四年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礼貌性地摇了一摇,“您应该就是吴前辈了吧?第一次见面请……” “多指教”还没出来。 吴里河眉头突然一皱,又跑回厕所去了,临走时还小声道:“忘了洗手了……” 贺四年:…… 回到房间,另一架床上的kevin还睡得极香,全然忘了刚刚说过要帮贺四年换床单,整理衣服的事了。 换床单是严翊要求的,说是剧组准备好的被子肯定不及家里干净,而且换了还要拍张照发给他才行。 贺四年重重地打开行李箱,试图让每一个动作都能制造出巨大的声响,可那只蒙在被子里的野鸡,睡出了猪精的天赋异禀。 从没干过这些琐屑事的贺四年塞完一个枕头就已经精疲力尽,于是将严翊的话抛诸脑后,也开始睡大觉。 导演的通知是说今天他可以好好休息,今晚上都是主角还是小孩的镜头,无需他露面。 期间贺四年醒了一次,马马虎虎地读完了严翊发过来的许多条消息,然后总结了一下,回了个“嗯”。 手机那头的严翊气到跳脚。 随后贺四年打开台灯,将剧本翻了翻,十几分钟过去,剧本砸在他的脸上,贺四年再一次睡着了。 对于贺四年来说,只要是死的文字,都是催眠的好药。 严翊那边陆陆续续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贺四年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睡。最后严翊实在没法了,给kevin打了个电话。 kevin的手机铃声十分返璞归真,乃是我国国歌,气宇轩昂。 这不,两位“不愿做奴隶”的人民终于舍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kevin迷迷糊糊地一摸手机:“哪个王八蛋阿,不知道老娘正睡觉吗?” “是我。”严翊平铺直述道,“你的老板。” kevin吓了一个机灵,严翊最近将他们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公司买了下来,成为了最大的股东,所以现在他的工资都是严翊发的。 他谄媚一笑,狗腿道:“老板,不好意思,您看我这张臭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里河[捉虫] “贺四年在你旁边吗?”严翊压制住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 kevin立马将手机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贺四年,贺四年接过手机,还不敢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没有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真的太困了,累死了。”贺四年当机立断地开始撒娇。 听见严翊并没有什么反应后,贺四年就继续开始胡说八道:“我刚刚做梦还梦到你了,所以才不愿意醒来的。” kevin在一边做呕吐状。 严翊:“编,继续编。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骗?” 严翊有自知之明,十分清楚贺四年的德行,梦到大鸡腿的概率至少是梦到他的400倍。 贺四年继续狡辩:“我没有,我现在和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是一样想你的。” 门突然被敲响,kevin积怨已深,立刻操着大嗓门一吼:“进来吧。” 工作人员推开了一掌宽的门缝:“因为八点之后就要停水了,两位如果要洗澡的话最好尽快,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说完这位工作人员就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kevin在床上翻了个身:“你的kevi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2 n老师今天不想洗,你快去洗澡吧,顺便把手机还给我,不要耽误了我的工作。” “你有个屁工作。”贺四年吐槽道,继而对严翊说,“我要去洗澡了,听说这里晚上八点就要停水了。” 严翊:“好,你饭吃了吗?床单有没有记得换了再睡?” 贺四年点头如捣蒜:“吃了换了,我很乖的。” 为了不被严翊骂,贺四年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吧,快去洗澡。” 贺四年:“好的,再见。”说完贺四年松了一口气,抱好了浴袍和毛巾,再提上严翊煞费苦心给他准备的洗漱包,就跑去了厕所。 结果才刚将衣服搁好,贺四年就对着面前的燃气热水器烦了难,他家乡那个地方还是跟近时代的,至少在他记事之前,就已经更换了电人热水器,热得快在他的童年的记忆里出现了一时片刻,他也倒是会用。 但就是不敢动眼前这玩意。 贺四年才打开了那个似乎是开关的东西,热水器的内部就燃起了火,顺带着一把十分吓人的触发音,吓得贺四年一打开就又将热水器给关了。 贺四年继续尝试了一次,发现它就刚打开那会吓人,事不过三,贺四年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将热水器启动成功了。 他哼着歌开始洗头,洗到一半突然水就变凉了,在寒冬季节里,水突然变成常温是已经非常可怕的事情,贺四年猝不及防被冻得大叫了一声。 因为这里的隔音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贺四年这么一声就把住在厕所两边的人引了过来,开始大肆敲门,贺四年听见了谢成的声音:“里边没事吧?” 黑暗重新按了按热水器的开关,发现它就是死活燃不起火了,于是只好一边走去开门一边回答道:“没事,但热水器似乎是坏了。” 他一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谢成和吴里河,他朝着懒懒散散倚在一边的吴里河一招手:“吴前辈,这热水器好像坏了。” 贺四年其实不太想见到谢成,这一开始也没人告诉他谢成会来,不过据kevin解释,谢成是自己腆着脸挤进来的。 张导不是智障,没理由拒绝一个能给自己的电影带来很多票房的和热度的人。 “别,‘前辈’二字还担待不起,你看我像是什么会修热水器的人吗?”吴里河一掀眼皮,没什么起伏地说道。 吴里河的身量颀长,眼睛是细而长的,时常迷离而缱绻,浅灰色的眉毛略显稀薄,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下垂的眼角。 整个人好看是好看,但同时也写满了丧气,让贺四年想到了某网红猫的一张表情包,上面配着这样一行文字——“满脸写着高兴。” 谢成已经在那边捣鼓了半天的热水器,最后打开柜子,一抬里边的煤气瓶:“应该是没气了,我去换个新的来……” 他的话音未落,吴里河突然跳脚,一改方才那副欠抽的样子,转眼间已经躲到了贺四年的身后。 贺四年同谢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最终落在墙上的一只细腿蜘蛛身上。 吴里河猛地捏住了贺四年的肩膀,颐指气使道:“快,把它打死!” 贺四年无奈地将腿抬了起来,曲成九十度,然后面无表情地踩上了那只蜘蛛,蜘蛛的细腿抽动了一下,顺利与这个世界告别。 可怜蜘蛛还没出来溜达几圈,就莫名其妙地被杀害了。 这时候吴里河理直气壮地站了出来指责他:“真的就踩死了?你有没有人性?” “没有,我只有瓜性。”贺四年小声道,其余两人不明就里,他看着又恢复欠抽脸的吴里河,有点不爽。 抬脚将那只蜘蛛朝吴里河的方向一踢,命中吴里河的毛绒拖鞋。 吴里河十分冷静,沉着地将自己的拖鞋甩飞,接着腿一软,两手撑着洗手台,优雅地吐了。 吐的中途还爆了句粗口:“操/你妈。” 贺四年:…… 谢成:…… 所以这种人究竟为什么会成为演艺圈风品扛把子的?贺四年光看他那张臭脸,就觉得已经足够招黑了。 热水器被修好之后,贺四年终于是洗了个热水澡,一想到自己的衣服不会再有个严翊出来,任劳任怨地帮自己洗,贺四年就觉得很难过。 也幸好剧组配备了几台洗衣机,贺四年抱着衣服走到那一排洗衣机前,很幸运地发现还有台是空着的,贺四年差点嘚瑟地唱起了英文歌,为自己偷渡成功的一次庆幸一下。 结果…… 那台洗衣机刚被打开没两秒,贺四年脑袋顶上的灯突然灭了,眼前一字排开的洗衣机也全体罢工,跳闸跳得很不合时宜。 “我靠。”贺四年脸黑的速度和灯暗的速度几乎一致。 最后贺四年在洗衣机前蹲了十几分钟,终于重见光明。可惜这回贺四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工作人员方才在黑暗中还提醒道:“洗衣机不要全开,一开这整个村子都会停电。” 他可怜巴巴地站着等其中一台洗衣机停了,才敢动手按了启动键。这时候的贺四年才想起了严翊的好,有一个事事操心的老妈子疼着,生活得像个重度残疾一般的舒坦。 “四年四年四年!”kevin在他一推开门的时候就开始鸡叫,“你掉坑里了吗?现在才回来。” 贺四年将洗漱用品丢在一边,蹿上床在冰凉的被窝里滚了一圈,然后才问:“什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有男人肯要你了?” “切,我什么时候找男人没有,我是看不上他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kevin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抛过不到一米的距离,手机就稳当当地砸在贺四年的被子上。 “你自己看看。” 贺四年从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kevin手机页面是《临风听暮蝉》的官微,置顶的一条是剪辑过的预告篇。 他点开评论,手指有点颤抖,自从上次收到诸多恶意之后,他就没怎么敢上微博了。 他看了近十分钟,关于他的评论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但实在要和之前的比起来的话,那肯定是好了许多了。 稀稀落落的几条要么理智地评价,要么无理智地夸。 粉丝:“啊啊啊我年的颜值真的戳到我的心窝窝了!” “我们四年抬头的那个眼神!我的妈呀我暴毙!” 某路人:“客观来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剪辑师大佬的功劳,贺四年那几个片段真的演的特别还原,我觉得就是我心中的那个易念。” …… 诸如此类的评论让贺四年瞬间感觉世界还是美好的,“人之初,性本善”这个词尚且还有那么点意思。 “开心吧,欣慰吧,现在还差几分钟就八点了,你可以蹲着点看他们对《临风听暮蝉》第一集的反响。”kevin说,“放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3 心,反响一定比这个预告片还好。” 贺四年情不自禁地抱着手机在床上滚圈,滚了几圈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内心有点复杂:“你不是说严翊收购了你们公司吗?那我刚刚看到的不会都是水军吧?” 如果是严翊的话,为了让他开心,花钱找团队运作,煽动粉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贺四年不希望是这样,作为一个演员,他不喜欢自己本来就不多,但却忠心耿耿的粉丝被消费。 “你以为严翊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kevin继续翻白眼,“我们公司有在盯着,肯定也会有一些小动作,但你放心吧,这个反响是你自己带来的。自信点,你演技不好吗?” 贺四年点了点头,继续开心地在床上滚圈。 ☆、二弟 其它的职业会不会有这种想法贺四年不知道,但当你的理想与职业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努力被认可,才华被夸赞。 确实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就贺四年而言,这是一种能保持一整天好心情的快乐。 贺四年捧着手机,自《临风听暮蝉》开播之后,他就不断地刷新评论,大多粉丝都是在为谢成和董芊芊打call的。 他有点失望,于是自个也去刷第一集去了。他出场就那么点可怜巴巴的时间,不过后期剪辑得非常好,贺四年觉得自己当场的一些不够完美的地方,都被美化掉了。 再加上他原本就一张孩子脸,演起少年来也不突兀,就单这几个片段,贺四年就从弹幕里看到一堆对自己路转粉了的。 十分欣慰的贺四年还是将这一整集都看完了,评论一直在向好的方面靠拢。 但不得不说,就这第一集而言,男女主的演技也毫不逊色,贺四年在其中,顶天了就能和主演的演技平起平坐,还称不上是出彩。 就在贺四年还停不下手地刷评论的时候,严翊一条微信就发了过来,贺四年大晚上的床边突然没了严翊还有点不习惯,于是几乎是秒回了一个表情给严翊。 严翊:洗完澡了吗?我刚才看了你演的电视剧,很厉害[大拇指]。 贺四年:[大哭]我也觉得。 接着他又给严翊发了一大段语音,有点不知所云的味道,通篇严翊只听懂了什么“大猪蹄、老秃头给我灌酒、垃圾热水器、有毒的洗衣机。” 最终还给总结了一句:“这破乡下。” 严翊乐了,也发了一条语音过去:“你要坚持,‘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气筋骨。’未来的贺影帝,‘通往小金人的路上必定是铺满荆棘的。’你要好好加油!” “得。”贺四年说,“严学究,不要给我用这把校领导的语气,我一听就困。” 贺四年:要死要死,刚刚领导在微信群里说明早鸡一叫就要起来拍戏。 严翊:现在都快十点了,要早点起的话就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拿出十倍精神向你的小金人迈进呢。 贺四年:你是不是被我高中的政教处主任盗号了??? 严翊:哈哈行了,晚安。 贺四年:晚安。 没几秒后贺四年发现严翊将自己的id改了,换成了——瓜精老公本人。 贺四年抱着手机傻笑了好一会,kevin从始至终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隔壁谢成过来串门的时候,kevin还拉着人家的手,一脸被虐惨了的样子:“姐妹,我们换个宿舍好不好,贺四年这狗东西天天塞狗粮给我。” 偏偏对象还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叫他发作不得。 谢成:“滚,谁是你的姐妹?不过要换宿舍的话,我很乐意。”他揶揄一笑,玩味地看向贺四年。 kevin觉得自己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工作,于是立即改口护卫自己老板的爱情:“不换不换,你那个助理,不和我眼缘,整一个大直男,上次我口红涂红了点,他居然骂我变态!” 谢成笑了笑,饶有趣味地问贺四年:“怎么,你真的和严翊在一起了?那人那么多事,你是怎么忍受他的?” 贺四年也就平常嘴上骂骂严翊,别人只要稍说一句严翊的坏话,他马上要比自己被骂还要不开心。 这会立刻就对谢成变脸了,没好气道:“严翊不好吗?至少做人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谢成眯起眼:“你什么意思?严翊和你说什么了吗?” 贺四年没说话,当面吵起来的话就太尴尬了,不过那小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没点b数吗? 而谢成大概厚脸皮惯了,当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贺四年一个表情——没有,我膨胀。 kevin意识到他俩之间的火/药味有愈演愈烈之势,立马叫停:“姐妹们,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俩眉来眼去是要干啥呢?再这么柔情脉脉我要告诉我老板了啊。” 贺四年还是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还要当好一阵的同事,不好太撕破脸了。 他用被子将头蒙上了,留下一句“困了,我去睡觉。” 谢成没了要“打战”的对象,也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张导说到做到,第二天鸡一叫就把人都叫起来了。这个要求在昨天晚上还没显得那么不近人情,得知消息后还觉得尚且能接受。 可谁知道这里的鸡是凌晨三点半就开始叫的! 张导拿着个大喇叭对着睡眼惺忪,即刻就要揭竿而起的众人拼命一吼:“都清醒点了没?没清醒的都快去用冷水洗一把脸!”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说从前拍摄《临风听暮蝉》的张导仅仅是有点烦人,经常发起的“老年式聚餐”也并不是很讨人厌。 但是现在—— 就贺四年而言,这个老秃头就从他眼中和蔼可亲的张导,变成了一个头顶会发光的恶魔。 可纵然众人再不满,合同是签了的,他们也事先被告知这里的条件很艰苦了,解约也要支付一大笔的违约金。 这批演员大多都是吃过苦的,这会该抱怨的是要抱怨,可还是都乖乖地做准备工作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又被突然想起什么的张导集合了过来,一部分人妆才上到一半,还有几人上边剧服下身睡裤,贺四年的面包也才啃到一半。 张导拿着大喇叭开腔:“同志们,差点把我们最重要的剧歌给忘两人,我词作不佳,就改了一下《团结就是力量》的词,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台下很不给面子的一排又一排的嫌弃脸。 “来,伴奏放起来,各位跟着我唱,我一句你们一句。”张导选择性瞎了,对他们的表情无动于衷,接着气宇轩昂道,“预备起——团结就是力量!” 下边稀稀落落地响起几声回应,比完全没有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4 声音还丧,张导一脸的慈祥:“各位,打起精神来,唱好了明天就七点半起床,都这样有气无力的话,明天还是这么早。” 众人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勉强配合着张导开唱。 张导昂首挺胸——啊‘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最高票房开火,让一切想偷懒的念头死亡!’ …… 跟唱完这首歌的众人只有一个念头:神经病阿! 贺四年听说这里是张导的家乡,但他实在没听说过什么因为回到故里,而归真反璞,放飞自我的案例。 该剧组现在唯一正经的大概只有要拍的那部剧了。 《二弟》这部剧大概就是表面的喜剧,内敛的悲剧,但这些悲剧的性质被编剧改的不那么烧脑了,基本是只要带了脑袋看,就能体尝。 贺四年出演的是一个渔民家里的第二个儿子,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亲是和别人合着买了一轮无证的渔船。 好日子是过了好几年的,不过在陈二弟出生那年,政/府开始严打这些无证船,格外点背的陈二弟的船在全村三十多搜无证船里“脱颖而出”,“枪打出头鸟”地给拖走了,拖走了就不可能再要回来。 因为买船的时候他家就贷了款,后来赚了点钱,也就盖了新房,这边贷款还没还清,那边家里的顶梁柱又丢了工作,还背上了满身债务。 陈二弟十二岁那年,他的父亲在工地上遇到意外,死是没死成,只是从此落了个半身不遂的境地,陈二弟的大哥原本还在读高中,最后只能辍学去打工。 陈二弟原本就读不进什么书,但面试了好几家店都不敢收童工,最后有个中年女人找上了他,看上去倒是很靠谱的,说是去某工厂工作,一月2800,包吃包住。 女人还说这是最后一个名额了,陈二弟的父母也被唬住了,当即就把合同签了,女人就将陈二弟第一个月的工资支付给了他的父母。 陈二弟就被父母喜笑颜开的父母送出了门,去时他也充满期望地对父母告别:“我赚了钱会寄回来的。” 然后不出意外地在那工厂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工作情况也和那女人说的大相径庭。但合同上签了五年,违约金陈二弟根本支付不起。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懂法的告知那时的合约根本不具有法律效应,他和几个公友商量出逃,这回运气没拖后腿,他们纷纷跑路成功。 陈二弟还是有商业头脑的,回去后先打工,后集资创业,远离家乡当上了大老板。 不过因为离家太久,父母对自己也生疏了,他自己心里对随便把自己送去打工的父母也有怨念在。 这时候过上了好日子,陈二弟还改了名,给自己取了个雅俗共赏的名字——林隽毅,顺带也告别了自己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六两更~ ☆、戏精界翘楚 后来的事件编剧都努力缩短——再缩短,从陈二弟的公司到巅峰时期再过度到公司倒闭,从他的父母拖泥带水地来找他,并要求给他能力平平的大哥一个仅次于他的职位。 他被冠以“必要孝顺”的帽子,家人的要求从金钱上升到了亲情捆绑,他要在百忙之中抽空去亲力亲为地照顾年迈的母亲和瘫痪在床的父亲。 他们说:“你几年没着家,现在应该弥补,尽孝。” 可是没人问问他,你过去的几年里苦吗?他们只看到他现在辉煌的表面,却并不想知道和理解那段不堪忍受的过去。 在他的眼中亲情成了一把枷锁,明明如果没有他,这一家三口只能活成过街老鼠。可为什么父母总吝啬于对自己的夸奖,而钟爱他其实一无是处的大哥呢? 如此不公平。 如果他没有“不小心”听到父母说,其实当年他们不是没怀疑过那个女人,只是因为他们当时已经连米都吃不上了,才对他的合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草率。 那他还可能忍气吞声地给父母送终。 怒气一旦攻心,道德在日积月累的沉淀里变质发酵,人性也随之腐败。于是陈二弟制造了一场意外,使他的父母因煤气外泄死在家里。 而后职场上的失意、妻儿的背弃、和每日午夜梦回的自责,导致他最终自杀。 因着这部剧是倒叙,贺四年要解决的第一个剧情点是陈二弟自杀的那部分,他被化妆成了一个中年大叔,肚皮上还被绑了东西,伪装出了大腹便便的形象。 虽然把肤色涂黑了,但以贺四年的颜值,这大叔至少还是一位帅气的沧桑大叔。 又因为这部剧主打的是真实,所以导演的第一要求是贺四年要当真将塑料袋套头上,但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借位或者找替身。 贺四年从来是个对这份工作尽心尽力的,自然想要亲力亲为。但刚要上场却被kevin拦住了:“您可悠着点了,你家严翊才威胁过我,你要出了什么意外,就拿我开刀。我还很年轻,你要死别拉上我。” “他不知道的。”贺四年一拍他肩膀:“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没长千里眼。” kevin也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手往头顶上方一指,贺四年看见了这个摄像头,kevin无奈道:“严老板要求的,他那指不定正现场直播着呢。” “现在才几点阿。”贺四年思忖了几秒,然后道,“那我们找个死角拍不就完事了吗?” “除非你把这里大大小小不知道几个的摄像头全部拆了,要不然严翊还是能无死角地看到你。” 贺四年只能在心里怀着苦涩的甜蜜的情况下,让人将好几个摄像头蒙上了。 虽然嘴上骂着严翊赔钱货,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美滋滋。 不过摄像头被蒙住了的一个多小时,严翊那边也没什么动静,直到贺四年拍完自杀的那个镜头,将摄像头上的布掀开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六点半整,严翊给贺四年发了一条微信:你那的鸡叫了吗? 贺四年一边吃早餐,一边回了条吐词有点不清晰的语音:“都叫了好几轮了,三点半就开始了,这里的鸡肯定都是假鸡。” kevin在旁边打哈切打得眼泪花花:“我们组团一起杀鸡去怎么样?” 贺四年正仔细盯着屏幕等严翊发新消息来,kevin说的话被他本能的给当放屁了。 严翊:哈哈。在乡下的第一天还适应吗? 贺四年:我觉得ok,就是早饭没你做的好吃。 严翊开玩笑:老公买架直升机给你去送早饭去怎么样?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贺四年也开始胡说八道:你别忽悠我阿,我怎么看到都是开坦克来的?掐指一算,再过个把月就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5 我生日了,你要是不能像小说里那样,用直升机给我在天空中排个小猪佩奇,我就和你分手。 严翊:…… 贺四年在屏幕一段开始傻笑,隔壁坐的kevin一捏他的脸:“你听我说话了没有阿?” 贺四年看了他一眼,迷茫地看着他:“阿?”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臭男人,你不理你的好姐妹了吗?”kevin捂住心口,“忘恩负义,以前你还是单身狗的时候,是谁不离不弃地陪在你身边。” kevin作为戏精界的翘楚,此刻生动形象地解释了那句——世界欠他一个奥斯卡。 他一掩鼻子,开始抽泣:“‘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可算是看清你是什么人了,呵,朋友……” “我又咋着你了?”贺四年依旧一脸无辜,“你刚刚说啥了?” kevin操起某瑶风,双手交叉按在胸前:“你就是个大大大笨蛋!” “您说的对。”贺四年不想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和kevin交涉,于是干脆一句话解决,打了个电话过去继续和严翊聊天了。 贺四年一边将手机按在耳朵旁,一边往剧组外边走,乡间的清晨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空气,夹着冷风与青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冷过了就是舒畅。 贺四年刚挂电话,就望见不远处有一个鸡圈,于是兴致勃勃地狂奔了过去,然后站在鸡圈前端详着一群觅食的鸡。 “同志们好。”贺四年露出大白牙,“今天你们也是元气满满呢。” “三点半就开始叫!”他边说边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对着一只尾巴最骚气的公鸡,一扬手就砸过去了。可惜贺四年的瞄准能力几乎为负,石子一偏,正打中从地上站起来的一个人的背部。 这人穿着姜黄色的大衣,因为角度问题,贺四年一眼没看到蹲在地上的他。贺四年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缓缓转过来,依旧是一张雷打不动的丧脸。 贺四年看见是他,就不怎么紧张了,甚至还有点想笑:“吴前辈,怎么是你阿?” “你干什么?”吴里河手里提着一袋鸡蛋,有些还粘着屎,看起来挺热乎。 贺四年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惊讶道:“这些鸡是你养的?” 吴里河没理会他,继续开始洒稻壳,贺四年笑道:“喂鸡还是投毒呢?” 吴里河像看智障地扫了他一眼,贺四年觉得他可能是不太喜欢自己,于是也不再自讨没趣,打算改道回剧组去。 鸡棚旁边的房子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年轻妇女,手里端着一大盘春卷,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手里则是端着一大壶豆浆。 一看到来人,吴里河的神情姿态就变了,眼角一弯,立马就凑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亲热地叫道:“姐,都说别这么客气了。” 那年轻妇女将炸得金黄的一盘春卷塞进吴里河手里,笑得像朵花儿似得,然后积极地将庭院里的木桌子摊开:“是我招待不周了,之前就听说会有明星来这,可我没想到会有你,真的我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你,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你演的那位程君弋。” 妇女腼腆地一笑,继而擦了个手,贺四年看见吃的就移不开目光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吴里河突然温柔起来,朝他一扬手:“你也进来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妇女的小女儿看见贺四年就瞪大了眼睛,直说:“我昨天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你演的那个是什么将军,超级帅!” 贺四年谦虚地一笑,随即翻进鸡棚:“比起主演,也就帅得一般般啦。” 小女孩对他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表示苟同:“我也觉得,还是谢成哥哥更帅一点。诶对了你认识谢成吗?你们一起拍过戏的。” “不认识。”贺四年面上微笑,心里mmp。他就随便一谦虚,这孩子怎么还顺杆爬上了。但是为了她家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春卷,贺四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贺四年,吴里河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将春卷往桌上一摆,贺四年上去笑着搂住他的肩膀,为了春卷可谓是煞费苦心:“里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导演叫我出来找你呢,我急的早饭都没吃就出来了。” 吴里河不想拆穿他,妇人笑道:“两位都坐吧,我再去做些吃的来。这位也是演员吧,有点面熟,对了就那部电视剧,叫什么来着……” 贺四年生怕她想起什么他跳广场舞的奇怪片段,于是连忙叫停:“没,我没什么人气,还没演过多少电视剧呢。” “但我记得那个就是你,就是被追杀到广场上……” 贺四年当机立断往嘴里塞了一口春卷,刚嚼两口就含糊不清地竖起了大拇指:“好吃,姐你怎么做的,比我街上买的好吃多了。” 果不其然,话题被很好地转移,妇女笑着回道:“哪有这么厉害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了,也就比一些刚开张不久的小铺子好一些的。” “是真的很好吃。”贺四年说着一口将剩下一半塞嘴里了。 ☆、吵架 贺四年同妇女互吹了一会儿,贺四年不太懂什么说话的艺术,但是胡夸还是会的,毕竟没几个人会讨厌一个长的好看的人夸自己。 妇女被夸得心情舒畅后,扬言要再去为贺四年做一桌子菜,贺四年推脱了一番,硬是拦不住这位热情似火的大姐。 妇女和小孩走后,贺四年翘着二郎腿一边吃春卷一边看吴里河:“你怎么会在人家里阿?” “和你一样。”吴里河起身,嘲讽道:“来骗吃骗喝的。” 贺四年知道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但是作为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有什么事不能在背后偷偷说的?当面说出来就很尴尬了。 其实吴里河只是路过,是硬生生被眼尖的妇女给拽进去了。他童年的时候也生活在乡下,那时候他奶奶也会养这么一群鸡,他小时候还被鸡啄过,现在看到觉得略有些怀念,于是打算稍稍在这里驻留一会儿。 结果好好蹲地上喂鸡呢,被贺四年一个小石子就砸过来了。 贺四年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抓起摆在一边的一堆菜叶,问道:“这也是打算拿去喂鸡的吧?” 吴里河点了点头:“剁碎了喂鸡。” “我来剁吧。”贺四年兴奋地抓着菜叶,站到了支高了的木头桩子前面。 “不行。”吴里河果断拒绝,他这人也就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其实不然,内心还是比较幼稚的,特别是在木头桩子上切菜,肯定很好玩! 贺四年朝他眨眼睛:“我就切几片,就几片,就一点点。” “……”吴里河觉得他的眼神透漏出一种——我这么可爱你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6 不让着我吗?你不让着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的感觉,他放软了态度道:“行吧行吧,就给你玩两片。” 他话没说完贺四年就提起了刀,对着两片白菜叶一顿行云流水,然后行云流水地将木头桩子都掀下去了。 “太激动了。”贺四年解释道,“再给我两片,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给。”吴里河将一袋菜叶提过来,又从中取出了三片叠在一起,抄起另一把菜刀开始剁菜。 贺四年也不甘示弱,抢了一把菜叶也开始剁,两人势均力敌,不过贺四年才一走神,手一滑刀一飞,吴里河手上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靠,没事吧?”贺四年将菜刀塞回原位,紧张地凑到吴里河旁边,看出自己给他手指劈出了挺大的一个口子,贺四年心虚地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去问问大姐家里有没有创口贴。” 贺四年刚提腿要跑,吴里河另一只手就把他抓了回来:“紧张什么?”说着他扯出口袋里的纸,把手指上的血擦了一擦。 “含住。”吴里河把手指伸到贺四年嘴边。 “为什么阿?有什么科学依据吗?这样很□□耶,我还是给你去找创可贴吧。”贺四年皱了皱眉头道。 吴里河:“不知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我这么多年也是这样演的,这是你害的你要负责。” 他轻描淡写地一别脑袋:“含住我就原谅你。” 贺四年一咬牙:“你说的,就一下。”他比了一个“一”,然后小心翼翼地含住,一秒后就退开,而后灌了一口豆浆漱口。 “……”吴里河收回手指,心里某处咯噔了一下,贺四年是第一个傻乎乎地对他这傻乎乎的要求照做的人。 可他就是对眼前这个傻子生出了一种“想要和他交朋友”的欲望。 吴里河不是基佬,但也不直,这么多年对谁都没心特别动过,就连交朋友都吝啬的很,现在能交心的还没一个,其余都维护着表面上的塑料关系。 热情善良都是他在别人面前出演的人设,谢成是少数和他处的不错的,所以他在谢成面前就不累死累活地演了。 而贺四年,吴里河只是纯粹觉得他蠢,懒得装,这和女生那句——你都不值得我洗头,是一个概念。 他都快觉得自己要孤独终老了。 “可以做朋友”的想法一出来,吴里河看贺四年都顺眼了许多。 “原谅我了吗?”贺四年顺便又灌了几口豆浆,在他眼里不会有奇怪的人,吴里河的这个举动被他理解为只是单纯想撒娇。 从怕蜘蛛开始到现在,贺四年已经给他总结好标签了,怂包幼稚喜欢撒娇。 “嗯”吴里河点头。 “那我可以继续切了吗?”贺四年蠢蠢欲动地搓手,在吴里河第二次点头的前一秒,贺四年就已经开始继续捣鼓眼前的白菜叶。 吴里河用纸简单地将手指包了一圈,然后用另一只手在旁边切,两人玩得不亦热乎。 因为木头桩子就那么一个,才就一个脸盆大小,贺四年手腕不稳,第二次命中吴里河的手指。 吴里河的两边手都荣幸遭殃,终于发火:“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四年一脸忏悔:“哥,我错了,您要我跪下吗?” “跪!” “真的要跪阿?”贺四年看着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也给你还一刀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别到身后,一点诚意都没有。 “痛死了。”吴里河面无表情道。 贺四年心虚地去找妇女要创可贴,妇女找了一圈说家里没有,于是贺四年踏着泥土,跑到很远的一家小卖部买创可贴,回来的时候吴里河的血都已经干了。 吴里河眯着眼看他:“你说你吃那么多东西都用来长哪了,三岁以后你的大脑停止发育了?” 贺四年非常诚恳地道歉。 祸不单行,这天回去之后贺四年的一场戏也拍得不是很理想,原因是他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了,眉骨被擦破了好大一块皮。 不过脸上有伤对这个角色的影响不大,但中途贺四年又是走神又是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演好。 而后被导演通知,明天这场戏要再拍一次。 贺四年倍受打击地打开手机敲严翊:今天脸好黑阿,状态差得要命,做啥啥不顺。 严翊那边没有秒回。 贺四年想,他可能现在很忙。 过了十几分钟还没动静,贺四年想,怎么回事? 快一个小时的时候,贺四年已经把他出轨的对象的都列清楚了。他被自己的脑洞气到怒气冲冲地打过去,然后理直气壮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贺四年有点脊背发凉,严翊不说话,多半就是发飙之前的前兆。他瞬间就怂了,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挺忙的吧,我先去睡觉了,不打扰你了。” “贺四年。” 他俩在一起后,严翊就没叫过他全名,贺四年本能地降低了声调:“咋……咋了?” 严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快两个小时的莫生气了,现在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我微信发给你,你做个解释吧。” “欸,好。”贺四年饶了饶头发,十分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招严翊生气了。 挂掉电话后贺四年直奔微信,只见严翊发过来两张图。 贺四年一点开,心脏开始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图片拍得不是非常清晰,但已经足够辨认图片上那两个人,正是两张他含住吴里河手的图,抓拍的非常巧妙,明明是一触即放的几秒种,硬生生被卡出了暧昧的味道。 一瞬间愤怒涌上心头,第一个问题不是“谁拍的?”,而是严翊。 他激动地发过去一行字:你不相信我? 严翊:没,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贺四年正在气头上,就是想不清楚严翊要他什么解释,就这样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要他什么解释? 贺四年:照片谁发给你的? 严翊:先说说照片里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人实打实是你吧?[微笑] 他不发表情还好,一发贺四年就炸了:是我就是我,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随随便便就会去勾引男人吗? 严翊脑子一抽,回了句:以前的贺四年就是这样的。 贺四年气不打一处来,手机差点要砸出去,最后想想自己砸了的话,在这个破乡下可就买不到手机了,于是又气急败坏地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 臭严翊,傻逼,讨厌鬼! 后面两人都觉得自己没错,矛盾在不能见面,而私自凭空臆想和揣测之中恶化,双方的心情都变得非常糟糕。 贺四年更为夸张,时不时还气得捶床。 “臭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7 逼,我以后再也不理严翊这个臭王八了。”贺四年躺在床上委屈地辗转反侧,抱怨道:“我怎么了,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kevin看戏似的托腮看着他,有种喜闻乐见的味道。 贺四年打开微信,又把记录重新翻了一遍。 “哦?什么叫做以前的贺四年就是这样的。我在他眼里和以前的贺四年就是一样的吗?”贺四年猛得坐起来,一踢kevin的床:“你说他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水性杨花,和以前的贺四年一样喜欢到处勾引人?” kevin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贺同学语文阅读理解能力满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溜达了一圈,现在太困了,还是明天再补上那个缺的吧,明天早点起来码字。 ☆、严翊来了 贺四年打开手机,又气冲冲地关上,复又躺下,再坐起来。 kevin给他递了杯牛奶:“消消气,你俩为啥事吵架了,和姐妹说一下,姐妹给你指点迷津。” 贺四年于是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条理清晰地复述了一遍:“他就不回我了,你说过不过分?” “过分。” 贺四年:“是吧。” kevin一拍大腿,直说:“我觉得是你太过分了一点,你站在严翊的角度想想,突然有人给你发了一张他和公司秘书这样的照片,你会不会火?” 贺四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你想阿你正处于可能被带绿帽的怒火中,而你询问对方,对方却不和你解释,我觉得人在这时候理智都不是非常清晰的,对吧?” “那你要我道歉?”贺四年问,“我才不要和他道歉,你就是为着你老板讲话的是吧,我们的姐妹情呢?” kevin摸了摸自己的腿毛,开始找睡衣和浴巾:“那你可以选择一辈子都别和他讲话了,我们单身狗都喜闻乐见,我去洗澡了,拜。” kevin走后,贺四年又在床上滚了几圈,然后心想:道歉就道歉,又不会少块肉! 于是一个电话就过去了,严翊破天荒地没接。 “不接是吧?”贺四年将手机往棉被上一拍,又抓了两张纸擤鼻涕。 心想:好,行,牛逼了是吧?kevin说的对,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贺四年越想越伤心,内心戏很丰富地幻想完了自己从今往后和严翊毫无交集的一生,被自己戏精灵魂给生生虐出了眼泪。 “哎呦我的小姐妹阿,你咋还哭上了?”kevin洗完澡回来,给他塞过去新的一包纸,操起了某部电视剧女主角的语气。 “贺小年,就因为一个臭男人,你就开始掉眼泪了吗?你的眼泪只能奉献给你的演艺事业。我给你打气,贺小年,加油加油加油!” 贺四年破涕为笑:“你走开啦。” 气是要生的,觉也是要睡的,比如贺四年才生完气后不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半三更地时候他是被人掐醒的,掐的是脸。 “王金凯,你有病阿。”贺四年嘟囔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结果从眼皮翻起的一点缝隙中,就着小夜灯看见kevin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 那掐他脸的是谁? 他身体猛得向后一推,然后惊恐地坐了起来,发现严翊搬了条一椅子,正坐在他床边慈祥地端详着他:“我轮着两边脸掐了你三分钟,你才起来。” “你怎么来了?”贺四年揉了揉自己的脸,“恶毒,趁我睡着的时候欺负我。” 贺四年假装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念头迫使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严翊的脸。 “我觉得隔着网络说不清,所以来了,想听你当面和我说。”严翊的眼神其实很温柔,有一种——你说吧,我相信你的感觉。 但是贺四年知道,如果自己的解释不是他想听到的解释,这张温柔的脸可以一秒钟崩给他看。 “行,那我们交换情报。”贺四年说,“我说理由,你说照片是谁发的,怎么样?” “好。” 贺四年开始了自己的长篇阔论,大概只有严翊才能从他东扯西扯的小学生日记里拼凑出一个真相,即使贺四年的侧重点一直都在春卷有多好吃之上。 严翊也很爽快:“把照片发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匿名的,直接发到了我的邮箱。但应该是剧组里的人,你想想你和他们谁有恩怨?” 贺四年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谢成,后来觉得不对,他从剧助溜走的时候谢成还在拍一个比较重要的镜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那时候闲着还和他有私人恩怨的,除了肖瑶就没有其他人了,刚好她家那位董芊芊也拍摄完了一个镜头,在一边休息着了。 这组照片要是被发出去,贺四年水性杨花的帽子算是被扣实了。 前天严翊,昨天谢成,今天还勾搭上了吴里河。想给他洗白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贺四年盯着严翊,良久才道:“我觉得我又要完了。” kevin已经被他俩的谈话声吵醒,然而领导在旁,敢怒不敢言,于是开始刷微博,这时候还适时补上:“是的,你已经完了。” 肖瑶就着自己的工作号发了一条微博,就是贺四年和吴里河在鸡圈的那一组照片,还配了一行字:工作期间路过,觉得挺惊讶就拍下来了。 这条微博被不断转发评论点赞,网友们众说纷纭。 贺四年的公关们凌晨被迫起来加班加点,直觉拿这一份工资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肖瑶……是哪位?”严翊看了半天,对这个名字真的毫无印象。 贺四年从床上爬了下来,戏谑道:“你家的小迷妹呢,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嫁给你。” “什么玩意?” 三个人简单地披上外套,就前去董芊芊的房间找肖瑶了。这人一听见贺四年和kevin的声音,就将门给反锁上了,死活不肯出来。 最后还是严翊发话:“你,出来。我们不会随便打人,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认真骗起人来,就十分具有蛊惑性,让人不由自主地以为他就是个正人君子。 于是肖瑶就被骗了出来,四个人各搬了条椅子在休息室里平静地坐下了。 严翊还是那副温柔的嘴脸:“肖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肖瑶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了,她一直以为贺四年和严翊已经掰了,她就是不喜欢贺四年,就算是别的男人和严翊在一起,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生气。 结果贺四年来的那天,她不小心看见了车里的严翊。 在她的印象里,贺四年就是个不要脸的人,四处勾搭男人,甚至还惦记过上她家的演员,董芊芊。誓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8 死都要做一个小白脸。 迷恋过严翊很久的肖瑶就是觉得,她理应让严翊和外界知道,贺四年是个怎样的人。 她觉得自己是手持正义的火把。 肖瑶捏了捏手指,回答道:“我只是把真相说出来而已,严先生,你不会到现在还相信他吧?谢成那件事网友说的都是事实,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帮他背锅?” “从前是事实,但不是现在的他。”严翊说,“所以你想要做到什么程度?把微博删了,你发个声明,这事就是一个误会,是吧?我也不想怼一个小女孩。” “严翊!你真傻还是假傻?他和那么多人暧昧你看不出来吗?”肖瑶因为自己说的话完全不被当回事而愤怒,“他指不定都已经爬到别人床上了,谢成那件事我也在场,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出去吃饭?” 严翊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哦?你也在场?” kevin嗤笑一声:“摄影手法很牛逼嘛,每一次都能拍得跟真的似的。” “我就是随便一拍,他真的就是个白莲婊。从前是,现在也是。”肖瑶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后来那副样子都是装给你看的。” 严翊正人君子的脸色装够了,温柔的表情瞬间就放了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把脸伸过来我打你一巴掌看看,你再说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 贺四年有人撑腰,此刻非常牛逼哄哄地抬着头,就差用鼻孔对着肖瑶了。 但是肖瑶不太可能会删,他们来谈判之前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四年,吴里河刚刚发了澄清博。”kevin突然道,“我要怀疑你俩是不是真有奸/情了,他那种一毛不拔的人,居然帮你澄清?” 贺四年把脑袋凑过去看,吴里河其实也没发多少字,就转了一下肖瑶的微博,并回复道: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我和四年开完笑让他含会消炎而已,如果是我的玩笑开的过分了,我很抱歉,这位小姐姐有没有点淫者见淫的意思? 吴里河的一位粉丝随便一转:emmm,我怎么觉得这个拍摄手法和上次谢成餐厅那几张特别像呢,角度都莫名找得非常好。 本来看见偶像桃色新闻就不怎么高兴的粉丝们,一下子就把目标攻击人物转到了肖瑶的身上,骂贺四年骂的有多狠,那现在肖瑶被喷得就有多惨。 三人没管眼前这个女孩子快要被网络上攻击自己的言论气哭了,毕竟风水轮流转,她也是自作自受。 贺四年心里涌起一股报复完了的快感,还挺开心,一回去把行李箱里的零食就吃了半箱。 ☆、家家酒 “他为什么帮你说话?”严翊正时刻关注微博,其实吴里河澄清对他自己也没坏处,但严翊控制不住自己要往歪了想:“非要你含他手指,这很不正常吧?” kevin钻进他们中间劝慰道:“严老板,这个呢,我说一句实话,您家四年也是不天仙下凡对吧?哪有那么受欢迎阿是不是?” 严翊被劝慰不成,反而更生气,舍不得对贺四年发火,就转而向kevin:“你对你的职业一点都不认真阿,是不是嫌工资太多了?他是怎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人出去的,你心里该有点数。” “行。”kevin低头,“我的锅,我心里有数,您别教育我了。” 严翊看向贺四年,贺四年在他眼里就像是一颗恒星,是会主动发光发亮的。他心想:我家四年本来就是天仙下凡,当然受欢迎。 他坐下来,领导似地咳了咳,正色道:“我究根究底,是因为我在乎你,知道吗?你要是长成王金凯那样就好了,不用我时时刻刻担心你被别人给抢走。” 莫名其妙躺枪的kevin差点吐血,这又干他啥事了?可惜kevin作为一个员工还是很怂的。 他识相地先溜了,贺四年一副乖宝贝的样子,点点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严翊满意地点头,看起来至少要来个十几分钟的长篇大论。贺四年生怕他叨叨,急中生智道:“我可以亲你一口吗?我想你了。” 严翊怔了怔,贺四年的嘴唇就已经贴了上来,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贺四年看着他,认真道:“亲一口就不许说话了,你再叨叨就要变成老婆婆了。” 第二天严翊就待在这,没舍得走。贺四年拍戏休息的中途,严翊打算带着他去小溪边走走,这里的溪流就小小的一条,平常也就几个小孩,在这捉捉鱼,摸摸虾。 可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他们剧组里的一个女摄影师牵着他的儿子走来了,她原本是不想带小孩来的,可是家里老人生病,也照顾不好孩子,于是她在征得导演同意后,把自家才六岁的儿子带来了。 周萍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住他们俩,等严翊和贺四年转过来,她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儿子刚来这里,也没有适龄的儿童一起玩。刚刚听到你们说要去河边,我对这儿路不熟,所以想着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 话都这么说了,严翊和贺四年也不可能拒绝,最后只能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形电灯泡去溪边约会了。 周萍六岁的孩子第一次见到小溪,即使就这么小小的一条,所以表现的异常闹腾,严翊从前一直是不喜欢孩子的,自从养了贺四年这位大型宝贝,就突然对自己的孩子也有所期待了。 “妈妈,我想下去抓鱼。”小孩仰头看周萍。 周萍拒绝道:“不行,现在天还冷着,溪水冰凉的厉害,下去会感冒的。” 她想了想,又道:“和两位叔叔一起玩吧,妈妈去找个场景点,下一场戏能用上。” 说完周萍丢下孩子就跑没影了,留下六岁的儿子瞪着水汪汪的眯眯眼。 这个小孩贺四年听周萍叫他小六,长得简直是和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阳光一强,他的眼睛微眯,就连条缝都不剩了,还有塌得照完照片就发现鼻子都没了的塌鼻梁,又黑又小的身子,乍一看很容易被认为是哪来的难民。 “叔叔,我们一起玩家家酒吧?”小六说道。 贺四年真的是单纯的不喜欢小孩,在网络或现实中看到实在可爱的,虽然常常被萌到,可还是不太想和小孩亲密接触。 特别是别人家的小孩,不能打不能骂的,还就是“远香近臭”这个理,远远看过去天真无邪的孩子,接触一久就很烦。 “行吧。”严翊先他一步答应了。 于是两人只好担起了:“爸爸,妈妈”的角色,严翊搬来几块石头围在一起,贺四年归真反璞地摘了一把树叶。 在土地上,像模像样地炒起了菜。 严翊搬完最后一块石头回来,贺四年并不是很高兴地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39 说道:“爸爸回来了。” 小六站起来,力求真实地抱住了严翊的大腿:“爸爸,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严翊摸了摸大衣口袋,里边有一把奶糖,是贺四年最喜欢的奶盐味,严翊习惯性地会在兜里揣一把,贺四年要发小脾气,或者又不开心了,喂上几颗,这货马上就能满血复活。 “给。”严翊往小六手里塞了两颗奶糖,小六朗声一句:“谢谢爸爸!”然后就兴奋地蹦哒回原位。 贺四年抱着手臂,不自觉地撅嘴道:“那我呢?妈妈有没有礼物?” 严翊笑着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摸出几颗糖,放在他的手心里:“妈妈也有份。” 贺四年一拍大腿:“妈妈的礼物怎么和儿子的一样?这太敷衍了,我和你儿子谁重要,你说?妈妈和儿子不要区别待遇一下的吗?” “行行,我错了。”严翊打开一颗奶糖,放到贺四年嘴边:“喂你吃。” 贺四年将奶糖叼进嘴里,还不动声色地用牙齿轻轻刮过严翊的手指。后者的手指头颤栗了一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贴在贺四年耳边道:“安分点,这里荒山野岭的。” 贺四年小声补充道:“最适合□□。” 严翊看了他一眼,实在拿这个人没办法,他无奈道:“你也别打嘴炮,就会嘴上说说,你会啥啦?皮带都不会解,给你牛逼的。” 贺四年吃了糖,心情就莫名挺好,心情好了就开始想要欺负小孩,他伸出手,表情变化地飞快,当即就撑出一副严母样:“把另一颗糖交出来!” “为什么?”小六攥紧了手中的糖:“不给,妈妈也有阿。” 贺四年立刻又换了一张苦情脸,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番“翻脸比翻书还快”,严翊看过《二弟》这一整本小说,知道贺四年演的大概是其中二弟的大嫂,只觉得他敬业的很,闲暇时间也不忘练演技。 “小六啊,你知道……”贺四年的眼角真的闪出了几颗泪花:“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吧?你爸刚下岗,又好死不活地出去找女人,现在好了,给人家丈夫打断了腿,如今我们家已经买不起粮食了。” 他顿了顿,又道:“现在这几颗糖是我们家唯一能吃的东西了,妈妈的也交出来,我们三个人分一分,好歹还能撑个一时片刻……” 演得和真的似的,傻乎乎的小六开始动摇了,随后乖乖把手里另一颗没打开的糖放进了贺四年的手里。 “刚被打断了腿”的严翊微笑地看着贺四年,不出声。 贺四年把从小六那骗来的糖揣进兜里,然后一脸嘚瑟地叉着腰。 知道自己被骗了的小六环顾四周,找到了刚走回来的亲妈,丝毫不内敛地就嚎叫了一声:“妈妈,贺叔叔欺负我!” 吼完这小破孩子的眼睛就红了,周萍脚下生风地跑了过来。贺四年还没玩够,佯装怒气地质问小六:“谁是你妈?我才是你妈。小兔崽子,自己的妈都不认了。” 周萍一头雾水,严翊依旧沉稳地扣着指节,解释道:“小孩玩呢,没关系。” 贺四年走到周萍身后,一手假装朝着她的背打了下去,实际另一只手正接着,发出重重的声响,周萍也很配合地叫出声音。小六的位置是视觉盲区,所以以为自己的妈真的被打了。 贺四年不依不挠,一边又假打了一下,一边道:“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抱我的儿子,小六,来我这里,听到没有?” “啊!”小六的眼睛一红,嗤牙咧嘴地冲到贺四年旁边,没轻没重地朝贺四年捶了好几下,贺四年没想到这屁大个孩子力气这么大,吃痛地蹿到了严翊身后:“救命,他打我。” 小六围着严翊开始转圈,贺四年在他身后来回躲,暴怒的小六吼道:“你凭什么打我妈?你不准打我妈!” 严翊一开始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现在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于是拦住了发疯的小六:“贺叔叔是骗你的,他没有打你妈,冷静一点,不信你问你妈?” 周萍上前,拉开自家儿子,然后细心地和他解释道:“妈妈没被打,贺叔叔和妈妈刚刚都是和你开玩笑的。” 她非常后悔刚刚没和两人说自己的孩子有轻微的狂躁症。 可惜小六现在听不进任何话,挣开周萍搭在他肩膀上的两手,跑过去抓住放松警惕的贺四年的手,有一段时间没剪的长指甲被啃得参差不齐,掐住他的手掌就不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什么要二更的事都是放屁的,唉都放到国庆去更吧,国庆大概能写到怀孩子的那部分了。 ☆、生日 “痛痛痛!”贺四年甩开他的手,严翊将小六直接抱了起来,以免他再攻击贺四年,他转而问贺四年:“没事吧?” 贺四年委屈地把手伸出来给他看,因为刚刚那一甩,小六的指甲猝不及防地从他的手掌上一路滑下,现在他手上就是深浅不一的四道血痕。 “叫你作。”严翊没好气道,心疼得不敢自视贺四年的手。 被骂完的贺四年更为委屈,嘴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严翊也没对小孩温柔,不轻不重地一拍他屁股:“贺叔叔真的只是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把他的手抓成那样呢?快给叔叔道个歉,乖。” 贺四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对别人家的小孩语气就那么友好,对自己这么差,明明受伤的是他! “回去了。”他冷冷对严翊甩下一句话,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严翊心想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门子的气头上 ,干脆就先不追了,这时候的贺四年根本听不进适合道理,还会觉得讲道理的人非常讨厌。 贺四年跑回剧组门口才回头看,没见到严翊人影,孩子气地跺了跺脚。心想,我都刻意跑这么慢了他为什么不追过来?而后贺四年越来越坚定了不能要小孩这个想法。 要是生一个小孩,严翊的爱和温柔就要分给别人了,他只要想想就觉得嫉妒生气,哪怕那孩子是他自个生的。 严翊的公司其实挺忙,他在这边逗留了一天,电话和信息都要炸了,他用膝盖都能想到柯皓铭在背后能把他这个老板骂到如何的体无完肤。 严翊将周萍母子带回去之后,好说歹说,再加上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给小六思想教育了一番,例如:“贺叔叔也是个小孩啊,你比他懂事,要让着他。” 周萍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明白严翊的歪理都是从哪来的,二十八岁的小孩?比他六岁的儿子还不懂事? 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版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但不管怎么说,贺四年幼稚是幼稚了点,但动手的确实是小六,还把他挠得挺严重的。 最后小六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怀着我是大哥哥,我比他成熟的心情去找贺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0 四年了。 严翊没说话,去贺四年的行李箱里将先前给他准备的小药盒搬了出来,然后领着小六到贺四年跟前,按下小六的脑袋:“快,给贺叔叔道个歉。” 小六乖乖弯腰:“对不起,贺叔叔,我不该打你的,我给你道歉。” “行了,退下吧。”严翊朝小六一摆手,开始找酒精和棉棒,“小六在路上已经忏悔了无数次了,我知道你很大方的,原谅他吧。” 贺四年别过头,他本来就没生人小六的气,他冷声道:“被小六打是我活该,是我作啦,我有什么理由怪他?” 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严翊知道他在生闷气,于是道:“你俩都没错,都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要不要我的‘膝下黄金’?我现在跪给你。” “不要。” “那要不要我特意给你买的小猪佩奇大礼包?” 贺四年:“!” 突然不想闹脾气了怎么办? “原谅我吗?” 贺四年疯狂点头,并表示自己非常急切地想要看见这份礼物。 他拆礼物拆得开心,严翊按住他的另一只手从消毒到上药,疼了贺四年也就皱皱眉头,乖得不能再乖。 这一大箱子说是大礼包,但其实是严翊在网上东一家西一家凑的一堆小猪佩奇的周边,贺四年宝贝的要命,不过面子不能丢。 他在收下礼物后就立马反悔刚刚说要原谅严翊的事了。 贺四年托着下巴,一边捏着一个小包上佩奇的耳朵,一边阴阳怪气道:“我这个人啊,就是特别幼稚,特别能作,那我也没逼某人喜欢我……” “我说错话了,我傻逼了,我道歉。”严翊已经将药箱收好,诚恳道:“你别生我气了,但你要罚我,我绝无怨言。” 贺四年知道严翊没做错啥,夹在别人家的孩子与自己之间实在左右为难,他忽然小声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起来很讨厌?” “我可以改正。” 所以你爱我一个就够了,我们不要生小孩。 严翊看了他一眼,动作有点缓慢地坐在了他的身旁:“你不用改正,贺小朋友幼稚起来最可爱,不成熟也可爱,只要是你,我就不讨厌。” 贺四年顿时就不想作妖了,现在觉得严翊可爱非常,冲动让贺四年忍不住想要将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可惜抱不动举不动,于是只好将亲亲付诸实践。 一旦亲深入了,心里的想法就不再单纯了,严翊将情动掐止在开头,下半身已经是犯了流氓,上半身的意识还在苦撑着正直,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流氓。 因为这该死的房间不仅隔音差,门还从来锁不上。现在严翊只能期待着贺四年早点拍完戏,回家他们再正正经经地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严翊没待到第二天就走了,两个人都投入了繁忙的工作,贺四年闲暇时出去走动,还不小心把自个的手机掉进沟里了,后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刚开始几天他还抢着kevin的手机同严翊唠唠嗑,到后来贺四年每次拍戏一回来,倒头就睡,屁都不放一个,更别提想着和严翊什么甜蜜蜜了。 《临风听暮蝉》的收视率越来越高,易念的话题和男女主的话题热度相差无几,播出前期还有人在网络上发出了一张模凌两可的照片。 上边贺四年的五官还勉强辨认得清,而相比较他旁边那位就比较难认了,消停良久的cp粉终于有机会出来叫嚣。 “绝对是严翊,不是严翊我头砍下来给你们。” 下边无数的人跟帖: “1l坐等收割楼主狗头。” “楼主说的对,楼主的狗头由我来守护!” 当然其中也不乏攻击性的言论:“严翊前段时间不是才刚刚澄清吗?我家四年本来就不喜欢你们严总裁阿,cp粉不要在自我高/潮了好吗?” 下边的评论还在不断跑偏,贺四年只是匆匆借用kevin的手机看了几眼,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大概是有些倦怠了,即使看到《临风听暮蝉》下边有大片新粉,也只是略微欣慰。 已经回不到那种有一两个小粉丝为自己打call就开心的要命的状态了。 累,占据了他现在的一整个生活。 他想和严翊说,我累了,我想你了。可是都生生憋住了,他不想这么自私,由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让严翊跑过来。 这种幼稚的思想其实不可爱,严翊不说,但他自个心里清楚。 好容易熬到生日了,贺四年打算就用这借口和导演请个假,然后找严翊去。 张导一副班主任的表情:“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请假,生日的话,我们剧组也可以帮你过啊。” 贺四年沉默了一会,还是坚定不移地要进城去找严翊,张导拿他没办法,毕竟小演员最近也是兢兢业业,脸蛋都瘦了一圈,放两天假也不过分。 成功请假的贺四年笑出了花,在便签里写好了明天的日程,于是成功列出了一整条想要吃的东西的名单。 他兴奋之余,用kevin的手机登微信,然后发给严翊一条消息:明天是什么日子?你猜猜? 严翊:到了西瓜播种的季节了。 贺四年:没错! 严翊仿佛没听懂贺四年的暗示,贺四年又补充道:你没有其他要说的话吗? 严翊:有。生日快乐。 贺四年:就这样?没了? 严翊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就这把沉默的时间就足够贺四年心慌意乱的。 他为什么不回我?他刚刚是不是躺在别的野男人怀里回我信息的? 脑洞在时间流逝中疯狂生长,贺四年努力说服自己要信任对方,可是脑洞就是控制不住。 哪有人是聊天聊一半人就没了的?他对我的生日这么冷淡,一定是不在乎我。他不回我的信息,绝对是不爱我了。 想到最后贺四年觉得严翊已经不可原谅了。 “贺四年,你快把手机还我啊,我都快等睡着了。”kevin迫切道。 贺四年一脸苦涩:“再等等。”说不定严翊只是突然很忙,没时间回复他呢? 果不其然,严翊发过来一条信息:开门。 贺四年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春心荡漾地冲到门口,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门。 什么都没有…… 被骗了!贺四年愤怒地甩上门,回给严翊一条消息:你骗我,我讨厌你了! 严翊回复:没骗你,我就在这呢。 贺四年满怀期待地又打开门,结果依旧什么都没有。 贺四年气急败坏地躺回床上,严翊又发过来一条:现在,开门。 事不过三,贺四年也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他还没蠢到那种程度。于是他回严翊:你当我傻吗?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门突然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1 被打开,躺在床上的贺四年和kevin都吓了一条,紧接着一大把上边映着小猪佩奇图案的氢气球露出冰山一角。 一个笨重的,小猪佩奇玩偶举步维艰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小火车[一脸正气] ☆、小火车 贺四年怔住了,他从床上翻下来,缓缓地靠近那只小猪佩奇。他犹豫了一下,继而轻轻慢慢地打开小猪佩奇的头套,严翊正在里边满头热汗的冲着他笑。 “买不到起坦克和那么多飞机,送你一个装着小猪佩奇的严翊好不好?” 贺四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表演地更激动一点,反正他现在感动之至,脸上反而呆得一丝表情也没有了。但是他觉得严翊希望看到他开心,于是乎秀了一把浮夸的演技,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kevin适时提醒:“太浮夸了啊,辣瞎本狗的眼睛。你俩要干其他事的话我先溜了,别伤害可怜的小动物。” 最后贺四年和严翊本着保护动物的原则,以此为借口,大半夜开车进城,到最近的一个城镇时时间还不到八点。应贺四年要求,严翊并没有订任何蛋糕,只给他定了一桌醉生梦死的满汉全席。 从八点多一直到十点多,菜上桌以来贺四年的屁没挪动过,连一句褒奖的话都不愿多夸,贺四年恨不得把这一张嘴和人生一同奉献给美食。 “好吃吧?”严翊问。 “好吃!”贺四年随即找了一个词语,“好吃到我都要热泪盈眶了。” 严翊继续问:“我对你好不好?感动不感动? “特别好。”贺四年又想了个在剧本里见过的词语,“感动到无以复加。” 严翊乐了,调侃道:“怎么才分别一个多月,你就变得这么有文化了?不得了不得了,我家四年不得了。” 贺四年只对用文字堆砌出来的东西过目不忘,而剧本全记下来了,有些词语不理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演,只好自备一本《新华词典》,以防“词到用时方恨少”,把不懂的和认识得模棱两可的都弄清楚了。 于是这段时间他也积累了不少词语。 “那是。”贺四年吃饱了抱住肚子就开始昏昏欲睡,严翊给他喂了几片健胃消食片后,就硬拉着他出去散步。 严翊把手放在他肚子上感受了一下,心疼道:"剧组是不是虐待你了?把你饿的,这胃口越来越像猪了。” “也没有,但乡下能有什么好吃的,一开始还不错,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菜色,可腻死我了。”贺四年停下来,广场上架了一个舞台,刚刚一大妈刚在上边唱完歌,最后一场的小孩走秀已经开始。 穿着婚纱裙的小姑娘们走到舞台尽头,就会把手中的爱心形状的气球放飞,贺四年盯着摇摇晃晃飘上空的气球出神,其实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吃饱喝足不能睡觉,他就只能发呆。 就在他恍惚之间,严翊一跃而起,颇为帅气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小孩放飞的气球,前排的几位观众伸出手来想鼓掌起哄,却被严翊一个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一晃眼,严翊已经将这颗煞风景的绿色爱心气球塞进了贺四年手里。贺四年回过神,严翊有点不满道:“气球有那么好看吗?” “有点累了。”贺四年今天依旧是拍了一天的戏,这会又走了几圈,脚酸得很。只是看严翊兴趣盎然,才答应他出去走走。 “行,也走得差不多了。”严翊打开手机打算叫车,贺四年突然看见一辆徐徐开来的小火车,一小节车厢里基本坐的都是一个家长陪同着一个小孩,再不然就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 贺四年拉住了严翊的手,诚恳地睁着大眼睛,严翊回去看,顺着贺四年的目光看见了那辆红色的小火车。 “想坐?”严翊问。 贺四年矜持地点了点头:“想。” 严翊带着贺四年跟着几个稀稀拉拉的家长孩子登上了小火车,贺四年看起来十分兴奋。严翊的心有点发软,他捏住了贺四年的手,语重心长地问:“去过游乐园吗?” “没有。”贺四年把绿色气球拉下来,开始对其无情地揉捏,他想了想,又道:“以前的贺四年就没去过。” 这句话里撒娇的意味十分明显,字里行间就透漏着——你真的不想带我去游乐园玩吗? 他受不了贺四年这样的语气,严翊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可他对贺四年就是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宠溺。喜欢他到不得了的时候,就算是天上的太阳以人类的躯体能摘下,只要贺四年想要,他就绝不会嫌烫手。 “好,明天就带你去。” 红色的小火车终于开动,只要15元钱,路程是围着广场绕一圈,没什么新奇的。稍大一点的坐它就只为了拍照,装装可爱,也偶有想返璞归真的,坐上去拾掇拾掇自个的童真。 贺四年巴巴地望向外边的景色,像一个大山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但严翊看得出来,这蠢货没在演戏,与生俱来的单纯也并没有很过分,可以说是愚昧无知,也可以说是天真无邪,但严翊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贺四年。”严翊揪了揪他的毛衣领子,贺四年转过头,嘴唇轻启:“啊?” 严翊接连按下相机键,拍立得相机即刻也吐出了几张并不高清的照片,像纸自动滤过了复古的滤镜,闪光灯带着旧照片的质感,照片中的人温秀可喜的五官、像是偷偷擦了唇膏的嘴唇、在发现被偷拍后不慌不急露出的微笑。 “好看吗?”贺四年抢过他手里的相片,非常膨胀地开始自鸣得意。 “真好看。”不等严翊回答,贺四年就自个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严翊打算回去就给柯皓铭涨工资,他原本想说买台单反,柯皓铭不屑道:“以您对科技产品的学习能力,可能需要花大把的时间才能学会单反。这将会加重了我的工作任务,所以我推荐您使用拍立得,如果只是用来拍贺先生的话。” 严翊不信邪,两种相机都买了,然后对着单反那厚厚的一本说明书,严翊瞬间就放弃了,并立刻选择了傻瓜都会用的拍立得。 这会他发现拍立得的效果实在不错,再想给贺四年拍照的时候相机已经被贺四年本人占领了,严翊很无奈,这货纯粹是乱照,比严翊的技术还要差。 回到酒店,严翊将一些实在是不能看得照片挑出来丢了,贺四年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就扑进了严翊怀里,他的脚抵在严翊双腿之间,迫不及待地问:“今天可以吗?” 严翊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什么?” 贺四年脸皮也不薄,捏住他的耳朵,就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我说——今天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2 可以上|床吗?” “你都不知道害羞吗?”严翊一边解贺四年的浴袍,一边问。 “不。”贺四年反唇相讥:“你脱得也很开心啊,你怎么都不知道害羞一下?” 于是两个自以为是的厚脸皮手忙脚乱了半天,在没开暖气的酒店里都能倒腾出一身热汗,贺四年一脸为爱捐躯的生无可恋,不得已感慨——小说和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尽管严翊已经足够温柔了,但是他并没有感受到被描写得神魂颠倒的情爱之美。 除了痛感和疲惫之外并没有其它感受。 虽然第一次的感受并不尽意,严翊对此也大受打击,但是两个人依旧柔情蜜意地相拥而眠,这种脑袋对脑袋脸对脸的姿势,一看就是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 第二天的严翊依旧是精神饱满地起床,溜进酒店热厨房给贺四年做好了早餐,贺四年由于在剧组时那该死的生物钟,已经醒了,不过贺小朋友双腿发软,矫情地压根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起床了。”严翊说,“快起来刷牙吃饭。” 贺四年轻轻哼了几声,又往被窝里钻了钻,被套还带着阳光的气息,是严翊千里迢迢从家里刚洗完带来的,这味道就更容易让人犯懒了。 “不去。”贺四年继续赖床,委屈道:“屁股痛。” 严翊将早餐往旁边一放:“给你揉揉?”说完他就要下手。 贺四年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别,大早上的我们别这么色|情。” 严翊跟在他后边进厕所:“今天不去游乐园了吗?” “不去,那是小孩子才喜欢去的。”贺四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抓起一把塑料梳子理了理有点炸了的卷毛,想了想道:“今天更想去动物园,还想吃火锅、炸鸡、串串……” 严翊对动物园这个提议有点不能接受,不过今天是贺四年的生日,严翊想了想,也并不是不能去。 于是两个人继续着昨天的胡吃海喝,然后严翊替贺四年背了一整个背包的零食,其本质和带着一只猪出门没什么太大区别。 贺四年一会跑去听老虎叫,一会又跑去喂锦鲤,严翊忙着投喂贺四年,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 贺四年奔忙了一会,突然在老虎和狮子的牢笼间停下,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开心,严翊见他突发异状,以为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了,不舒服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单纯地开了小火车了〔笑〕 国庆放假了,有灵感的时候就会有二更掉落哦。没有榜单的我苦涩地要蹭七天的玄学了qaq ☆、有了? “不是。”贺四年摇摇头:“它们在求救。” 只要仔细一听,这些供人观赏的动物发出的嘶吼其实夹带悲恸的情绪。当然,这种夹带也可以理解为听者的多愁善感。 “你能听得懂它们……它们说话?”严翊并不惊讶地问,毕竟世上都存在着西瓜精这种吊诡的品种,听得懂动物说话的西瓜精本人就更没啥好奇怪的了。 贺四年悲伤地点了点头脑袋:“它们还说我长得特别好看。” 严翊:“???” “哈哈哈,骗你的。”贺四年直笑道,“我怎么听得懂它们在说什么啊。” “不过。”贺四年看着兽性已然在日积月累的驯养中淡化的大老虎,开始靠着行走姿态和叫声吸晴,它们或许从前也拥有过威风凛凛的时光,亦或是一生出来就被锁在牢笼。 “它们不属于这里。”贺四年看向严翊,云里雾里地想,可我也不属于这里。 不过这点莫名升起的惆怅转瞬即逝,不多时贺四年已经恢复精气神,和一圈人用买来的水果投喂猴子。猴群中有只猴王,站在假山的至高点,人们向它投去的水果它几乎都能接住。 相较于猴王,贺四年更喜欢下边那只悠哉悠哉的大红屁股。不过这货十分废物,贺四年给它丢的圣女果它一颗都没接住,全被猴王给掳走了。 贺四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把手里的半盒圣女果塞给严翊:“你帮我把西红柿砸到那只猴子的怀里。” 严翊哭笑不得地接过圣女果,举手一丢,圣女果正中那大红屁股的猴子怀里,那只傻猴子终于是接住了。 然后借花献佛地将手中的圣女果上/交给了猴王,一脸殷勤样。 “……” 贺四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猴子一眼,然后将剩下的圣女果抓几颗往嘴里塞了,看得一边卖圣女果的老板目瞪口呆:“那个,这个还没洗过的……” “吃不死,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贺四年说着又要伸手去抓。 严翊将塑料盖子盖上了:“哪听来的歪理,你又不是猴子。” 随后两人继续奔忙在吃喝之间,严翊怀疑自己要是再跟贺四年鬼混个把月,极有可能吃成个大胖子。 然而酒足饭饱要做什么?自然是要思淫/欲。 严翊这会将自己行李箱里的小碟片全部倒在床上,并先对着打好的小抄郑重其事地观摩了一番,然后关掉了贺四年正在看的小猪佩奇,惹得后者不高兴了:“我回去之后就没时间看了。” 经历过昨晚的□□,贺四年就不巴巴往他身上黏了,失望让他对这事很抗拒,表示只想和严翊谈朴朴素素的小恋爱了。 严翊碰了他脸蛋一下,然后说:“再试一次。” “不行。”贺四年正儿八经地对他说,“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有小宝宝了,不能再干那种事了。” “胡说,真有那速度,你过两天就能把孩子生下来了。”严翊模仿着他的语气:“哦,你不爱我了,你都不迁就我了,你就知道自己。” “自私鬼,讨厌鬼!”简直是教科书版的贺四年,可爱的小矫情。 贺四年抄起碟片,佯装要打爆他的狗头,可到底没往下打:“你好烦啊,干嘛学我,恶心死了。” 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的贺四年将碟片放进电脑的主机,接着把电脑上的视频快进到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画面上,一口播音腔地配音道:“又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的人类□□的季节……” “又不是动物世界。”严翊一时间啼笑皆非,然后端着学霸脸带上黑框眼镜,又将视频拉到了开头。接着同贺四年一起盘腿坐在床上,仿佛电脑上播的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然后两人还顺带马克思主义地“哲学勃/起”了一把。 贺四年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画面中人的表情十分奇妙,切开可能是黄色瓜瓤的西瓜精本质上浪比黄河。他一把抱住了严翊,后者立马失去了“我只是单纯想学习”的面孔,饿狼一般地将贺四年扑倒在床。 “等等。”刚刚观摩完一场“世纪大战”的贺四年在严翊试图下手动他屁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3 股的时候叫停:“尊重一下‘学习材料’里的步骤。” 说着他一口含住了风雨欲来的某物,十分卖力地开始活学活用。 严翊被他舔到一口气吸不上来,差点要窒息。他一边往下按了按贺四年毛绒绒的脑袋,一边赞许道:“亲祖宗,给你双击666。” 贺四年觉得严翊可以荣幸当选“十大最没情趣男之一”,不过还好这货现学现用的能力不比他差。 除了实践起来就一声不吭了,其他方面都比昨个晚上要好太多了。这让贺四年对□□又死灰复燃地升起了希望,恨不得以后就没羞没躁地同严翊都在床上度过了。 第二天贺四年又被送回了剧组,因为电影才拍到一半,他和严翊婚期要延后,不过挺敬业的贺四年一声没吭,继续了先前比上学还苦的拍戏生活。 这段时间贺四年得空就对着镜子试戏,差点没把自个折腾成个疯子。 张导对这部剧的要求显然要比对《临风听暮蝉》高多了,就算是董芊芊有个地方没拍好了,张导也能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留下来拍到天黑,简直没有人性。 贺四年这段时间都没看微博,只是单方面地听kevin口头转述,《临风听暮蝉》已经播完,易念死的时候弹幕一片嘤嘤嘤,微博上#贺四年易念#这个话题飞速蹿起一片火花,带着各种饭制视频满微博地溜了一遍。 紧接着他的微博从可怜巴巴的233万“野鸡变凤凰”地缓缓飞上了800万的枝头,涨幅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底下贺四年早期的小粉丝开始戏精地留言——王小波说过“一切都在无可避免地走向庸俗。”四年你变了,你不再是我没红就过气的宝宝了。 然后这位戏精本人,还是一边感慨着,一边继续爱贺四年爱得死去活来。 而后某位粉丝路透出贺四年和严翊坐小火车的照片,顿时又掀了贺四年男女友粉和cp粉的一波撕逼浪潮,不过人cp粉有图有实锤,所以cp牛逼哄哄,怼得男女友粉哑口无言,只好闭嘴。 虽然贺四年看了那路透之后,还是有带脑子地猜出了着八成是严翊故意透的,毕竟要为他俩结婚的事做做铺垫。 这部电影已经进行到尾声了,但贺四年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非常不好,对剧组里的人还是要虚与委蛇一点的,所以心情烦躁,回去就打电话开始对严翊发泄不爽。 况且贺四年最近不仅心烦意乱,连食欲都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天吃不下几口饭,还老想着睡觉。 就连上次的喂鸡事件发生后,就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的吴里河都惊讶地看着他道:“怎么感觉就这一周不到,你就瘦了一圈。” “错觉。”贺四年捂住嘴巴打哈欠。 “别是生病了吧。” 贺四年有点小小的感动,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吴里河抱住手臂:“别自作多情,没病就好,你要在这个当口生病,我们离杀青又要远了。”他已经受够这随时有可能蹦出一只蜘蛛的鬼地方了,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回去。 方才心里涌起的那一点小小的感动一下子消失了,贺四年心情本来就烦躁,这会一脸冷漠地甩头而去。剩下休息室里的吴里河同kevin面面相觑。 吴里河:“他生气了?我觉得我的措辞很平常啊。” kevin:“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发的什么疯,天天回来就咬着我一点骂,骂完还开启老妈式叨叨。接着就找他男朋友去了,要我说我们老板真的很惨了,辛辛苦苦工作回家,还要听贺四年没事找事地发牢骚。” “会不会是……心理疾病?”吴里河问。 kevin冷笑一声:“这心理疾病的学名叫做‘绝经期综合症’,简称更年期,又称没事找事瞎找茬与矫情并发症。” 贺四年最近就是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平常喜欢吃的零食都不爱动了,扣扣嗦嗦节省下来的最后一碗小鸡仔泡面,他奋力吃了一大半,恶心的感觉萦绕在喉咙口。 最后疾奔到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漱了漱口,端详起镜子里脸蛋都瘦出棱角的自己,有点害怕地打开了百度,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虽然经红心火龙果一事后,贺四年就不怎么相信这玩意了。 但是蹦出的答案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我天,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百感交集地想,我可能真的有小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放假整个人就懒成蛋了(无奈地摊手) 谢谢“兜兜”的营养液+5 谢谢“大宝”的营养液+1 ☆、不要孩子 于是乎贺四年请了个病假,原想着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去镇上做个检查,但kevin知道后表示贺四年要是能弄得懂医院的程序才有鬼了,难得敬业了一次,要陪着贺四年一起去。 “你觉得你可能怀上了?”kevin看着他的肚子进入了沉思,“你知道男性的怀孕概率是女性的百分之一,因为假性怀孕进医院的人数要比真正怀孕的男性多的多,所以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贺四年点头:“假性怀孕我查过了,可能是由于过度希望自己怀孕,才会出现假孕现象。” 他捏着挂号的号码:“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生小孩。” kevin这时候意外地挺正经,说的话也比平常有条理多了:“那万一真的是有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呢?我觉得无论怎样都要知会严翊一声,孩子的事你不能一个人决定。” 贺四年也很烦躁,他今天一起来就什么都没吃,就喝了几口白开水,肚子饿是饿,可是一吃点什么,又开始犯恶心。他真的是半点不想要小孩,更何况才开头就这么辛苦了。 “我不敢和他说。”贺四年小声道,“他肯定不舍得让我打掉,我要是说不要这个小孩,他肯定要和我吵架。” kevin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说好如果是严翊的孩子,你恨不得生个一窝。” 贺四年没敢对上他的眼睛,生怕这货接下去就说出诸如“你不是贺四年”一类的话。他解释道:“最近不喜欢了,周萍那孩子让我对小孩失去了宽容。” “得,说这么多也没用。”kevin说,“还得先检查了再说。” 只露出一对大眼睛的护士念了贺四年手中的号码,kevin不慌不忙地拉着贺四年一起进去了。 这位妇科医生是个中年男人,半张脸被口罩罩住,看不见下半张脸是否胡子拉碴,不过单看上半张脸,还是蛮帅的,这点从kevin盯着人家的眼睛都发直了可以见得。 该医生将口罩往下一扯,打开保温杯喝了口速溶咖啡,随即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4 一掀眼皮,扫了他们俩一眼:“是哪位?” kevin收回不要脸的目光,将贺四年按在了椅子上:“医生。”他看了医生桌上的小立牌一眼,又改口道:“林医生,是我这个姐妹……呸朋友,他觉得自己好像怀上了。” kevin难得有这种矜持到斯文的表情,贺四年都忍不住想掏手机给这位突然人模狗样的野鸡照张相。 “近期有没有出现困乏无力、嗜睡、恶心呕吐等症状?”林医生说,“把手放上来,血hcg做过了吗?” “刚刚抽过血了。”贺四年回答,林医生一点头,开始替贺四年把脉。 kevin没话找话道:“林医生还会把脉啊,我还以为医院里都是西医呢。” 小护士在一旁开口道:“我们林医生把脉从来没错过,血hcg要下午才能拿得到,他一摸保准。” “厉害厉害,中西合璧。”kevin殷勤地问道,“林医生长得这么帅,又青年才俊的,应该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吧?” 林医生看了他一眼,回道:“没有。” 小护士无奈地补充道:“眼光高到天上了,我怀疑我们林医生不是天仙下凡,他都看不上。” kevin心里美滋滋,没对象有好了,眼高于顶又怎样?他王金凯长相虽然够不上天仙,也没啥拿得出手的特长,可是他不要脸啊! 在kevin眼里,不要脸乃自己浑身上下最大的优点,还有一份不知道谁给的自信。 贺四年一脸紧张地望着林医生,手不知该往哪放地将黑色口罩向上拉了拉。林医生突然抬头,贺四年就十分没志气地吓了一跳:“怎……怎么样了?” “小雅,拿一本《西尔斯亲密育儿百科》给他。”林医生接着对贺四年说:“男性的孕期反应要比女性的大,有任何反常的情况,请及时来医院,孩子要成功保住不是很容易的。另外,因为男性生子率极低,你去做一下登记,从孩子出生到成年,政府都会有特殊补助的。” 贺四年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他小声地开口问:“我可以不要它吗?” 林医生不置可否,只道:“这个小孩比普通孕育在女性体内的孩子更具备奇迹的特性,这么说吧,有很多男性一辈子想怀都怀不上一个。对了,你的丈夫呢,我国新出法律,男性打胎需要其配偶的签名。” 这简直就是在歧视男性! 贺四年满脑子浆糊,直到小护士把两张打印文件塞进了他手里,他灵机一动地问:“按个指纹也可以吧?” 林医生点了点头:“但还是请您慎重考虑。” kevin端庄道:“医生你别听他乱说,四年快扫个码,加一下林医生的微信,以后有什么事也好问。” 贺四年没动作,kevin已经拿着手机上前了,他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扫了码,还嗔怪道:“你这人真是的,不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啊,你不加我替你加一下,以后关于小宝宝的事就麻烦林医生了。” “林医生,加一下我,我的微信名是‘k姓帅哥’。” 贺四年给了他一个白眼。 “嗯,下一位。”林医生说。 kevin收拾好面部表情,非常温柔地朝林医生一笑,顺带还轻轻挥了挥手:“林医生,再见啦。” 一出门贺四年就拍了一下kevin的后背,吐槽道:“姐妹,我看到现在的你就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 “骚风十里不如你。” kevin:“滚,你还有空损我呢,你肚子里那位你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没有,我快烦死了,怎么这么容易有小孩的?”贺四年烦躁地扯了扯脖颈间的灰色围巾:“你想,我要是有小孩的话,我的零食就要给他吃,还要天天照顾他,我都不能去玩了。” kevin将自己的表情包更新了一遍,带脏话的全部被清空,换成了一堆可爱软萌的表情图,以备着等林医生下班了,和他聊骚用。 他百忙之中还是劝贺四年道:“还是那句话,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做决定之前,至少把它已经存在的事实告诉严翊。” 贺四年满心惆怅地同kevin回了剧组,拍摄只剩下不到两周,贺四年的体重直线下降,瘦到张导都慌了,反复问他需不需要回去休息几天,再来拍杀青的戏。 贺四年一方面是不敢回家面对严翊,一方面就这点戏了,早拍早超生,所以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场戏。 杀青得很成功,贺四年的形容憔悴刚好演绎出了陈二弟后期的感觉,那种疲惫而颓靡的面容都不用化妆师特意强调,贺四年本人就已经和那个状态相接近了。 再加上他越发如火纯青的演技,拍到最后张导简直恨不得上来抱着贺四年就是一顿么么哒。而且这部剧比预期还提早完成了一月有余。 但是张导还是怂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导本人十分清楚自己么么哒的后果——下班路上极有可能被麻袋套住,然后一顿猛揍。 贺四年戴着帽子掩着口罩站在严翊家门口,严翊来开门的时候还愣了愣,开门之后脱掉贺四年的帽子和口罩,心疼得肝都快要裂了。 上次见到小脸蛋还肉乎乎的贺四年,如今简直可以称上是形销骨立,瘦得整个人几乎都脱了形,脸色也白得不好看。 “你怎么回事?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了?”他不止息地叨叨道:“是不是剧组虐待你了?不给你饭吃了?还是饭菜不和你胃口,你又挑食了?” “没有。”贺四年犹豫了两周的时间,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都两月大了,还是没敢和严翊说。 严翊恼羞成怒:“什么没有,都瘦成这副德行了还没有,先和我去医院看一下。才个把月没见,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怎么个饿法把人能给饿成纸片了,啊?” “我没事。”贺四年坐到椅子上,开始在自己的小背包里找东西:“我有两件东西要给你看。” “给你。”贺四年将血hcg的报告单递给了严翊,严翊看见单子的名称,心脏就飞快跳了起来,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行鉴定结果上。 阳性……阳性,这说明贺四年,怀上了? 可惜得是严翊刚刚才蹦出高兴和激动的情绪,贺四年就将另一张单子也递给了他,只见上边赫然写着——人流协议书。 虽然他们俩还没领证,不过男性打胎的规定就是这么奇葩,首先怀孕本人的对象要签字,然后医院再通过他俩上交的资料,查明两人是否是情人关系,然后这孩子才可以拿掉。 毕竟能怀孕的男性少之又少,简直就是大熊猫,我国对这方面还比较薄弱,于是最近一直大张旗鼓地发布诸多政策保护已孕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5 男性。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有位小天使表示kevin没有老公迟早得旱死,于是我打算送这只野鸡一个男朋友——林医生。 ☆、领证 “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想要这个孩子。”贺四年咬着牙,狠心道,“你不要骂我,我考虑了很久,我真的不喜欢小孩,也不会成为一个好爸爸的。” 他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严翊,还想着回来趁严翊睡着的时候偷偷摁个指纹,然后悄悄咪咪地把孩子拿掉。 严翊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他的对面,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示,严翊本人很喜欢小孩,也对他和贺四年的小孩充满期待,在看到化验单子的时候他承认自己的兴奋劲堪比突然赚了个一亿元。 但是现在的感情十分复杂,贺四年不想要小孩,他也不能强求。 可是现在贺四年肚子里的确确乎乎是一个生命,传承着他和贺四年基因的,一个血脉相连的生命。 “可是他已经存在了,这很不容易对不对?我们不要他他就会被杀死,连阳光都没看到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严翊尽量放软声调,想着以一个更为柔和的方式来劝说贺四年:“这多可怜啊,这样作为大人的我们,是不是太自私和残忍了?” 贺四年不说话,怀上这个孩子之后,他就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力以一个令人发指的速度消耗着。所以对于这个孩子,还有着身体机能不自主的排斥。 他知道人类对后代这种事大多都有着执念,更何况严翊本来就喜欢孩子。 严翊叹了口气,扳过贺四年的脑袋,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在严翊眼里,贺四年简直瘦得触目惊心,他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多落到他身上一眼,看一眼肝裂一次。 贺四年抱住他:“想吃严翊做的东西,只要是严翊做的,就很好吃。” 他低头看见贺四年毛衣领子上,太过突出的锁骨。严翊不受控制地鼻子一酸,然后道:“你看这个破小孩把你弄的,瘦成这样。那为了惩罚他,我们还是不要他了。” 或许是觉得这样幼稚的解释比较容易让自己接受,严翊心情复杂地屏蔽了自己的智商。 贺四年没想到严翊会这么快回答应,事先想好的软磨硬泡加撒娇他是一个都没用上。 他知道自己这个做法很过分,可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阿翊,不只是这个孩子,我以后都不会要小孩的,你要是介意的话……” “先别说这个了。”严翊刻意逃避,要把小孩从他计划好的未来整个删去,他一时片刻真的办不到:“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说着他起身去做饭。 贺四年一个人坐在这里,心慌意乱的,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去的,他说——你要是介意的话。严翊要是死活都想要个孩子的话怎么办?他要是就是介意怎么办?他要是因为这个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他总自私地想着让严翊多迁就他一点,再多一点。 所以到底生还是不生?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来了。 因为是严翊做的饭,贺四年吃不下归吃不下,还是很给严翊面子地吃了一整碗饭,然后偷偷跑到厕所吐了。 贺四年挺小心翼翼的,但是严翊已经敏感地站在了厕所门口,贺四年做贼一样出来的时候,被直挺挺站着的严翊吓了一跳。 “还是不生了吧。”严翊又重复做出了这个决定,不想让贺四年这么辛苦,不想让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他想要这个孩子,奈何对贺四年实在硬气不起来。 严翊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签好了那份协议书,带着贺四年去了医院。 专门管理这个的小护士带着他们俩溜了一遍育婴室,这些小婴儿要么还皱巴巴的,要么就脸红成猴子屁股,都不怎么好看。 但一位带着五六岁的女儿把脸贴在玻璃上看自家新儿子的父亲,却让贺四年的心猛揪了一揪。 那种洋溢着幸福色彩的表情,贺四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剥夺了严翊成为一个父亲的权利。 一旁小护士还在语重心长地说着什么,贺四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呆呆地望着严翊。严翊大概感受到了贺四年的目光,总之贺四年眼里的他表情很平静。 都是他在迁就我,都是他在考虑我的感受,贺四年有点迷茫的想。 “爸爸,我的气球飞走了。”那边的小女孩突然扯了扯她爸的衣角。 印着美羊羊图案的氢气球在卡在天花板上,用来绑住它的绳子不是很长,小女孩的父亲跳了起来,总还差一点才能抓住。 严翊见状走过去,由于身高优势,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将气球拿了下来,他温柔地蹲下身子,将气球送到这个肥嘟嘟的小女孩手里。 小孩爸爸按了按小女孩的脑袋,微笑道:“阿宝,快谢谢叔叔。” 小女孩很有礼貌地给严翊鞠了一个小躬,足以窥见其家庭教育之良好,她咧开嘴一笑:“谢谢叔叔。” 严翊愣了愣,几秒钟后才回道:“不客气。” 就方才那一瞬,他突然幻想了一下自己和贺四年的孩子,一定比眼前这个小女孩还要可爱,不过这点少女心很快被他自个掐灭了。 贺四年在背后盯着严翊看了很久,终于是妥协了,他一把拉住了严翊的手:“我们回家吧。” “嗯?”严翊像是没听清,贺四年又撅着嘴补充道:“说好了我就给你生一个,你要是想要足球队就自个生去。” “你……真的吗?”严翊将信将疑地问道。 “假的。”贺四年白了他一眼:“你不快点带我跑,我可能过一会儿就反悔了。” 于是就在小护士一时忘词,偷瞄兜里小抄的空档,贺四年和严翊一阵风似的的跑了出去。给过路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里边有丧尸在追。 “对了,你现在不能这样跑。”等到跑到了医院外边,严翊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又经历了打掉到留下的曲折,尽管还剩下七个多月的时间,严翊还是觉得很仓促。 贺四年扣住他的手指:“没事,我一大男人,哪有那么娇弱。” “我们去一趟书店吧,买点关于母婴类的书,食谱什么的也得弄好了。婴儿床奶瓶衣服什么的也要去准备了。对了,还要通知一下我妈。”严翊有点口不择言:“对了,还要进去看看医生,你这样瘦应该不正常,吃了就吐了的话怎么办?” “啊,对了……” “行了。”贺四年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冷静点。” 严翊有点合不拢嘴,这嘴角就是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小声道:“我就要有自己的小孩了,怎么冷静得下来。” 贺四年:“那边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6 不远处就有个广场,你可以去和打太极的老爷爷相约蹦迪,蹦完就冷静下来了。” “我让kevin问过医生了,突然瘦个十斤可能是体质问题,孕吐反应淡了就会慢慢胖回来的。”贺四年说,“婴儿用品那么早买干嘛,还有七个多月可以慢慢置办呢。” 严翊一脸幸福:“对,慢慢置办。” …… 因为贺四年吃多了就吐,没东西吐了就干呕,一天至少干呕个五十次。严翊经过数次观察研究,最终计算出一个相对精确的量,少量多次地给贺四年投喂,饮食也给他改清淡了,这之后贺四年就不再抱着马桶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脸上的肉就回来了一点,至少看起来不像拾荒的小可怜了。 婚礼那边他俩都不是很上心,倒是让宁雅和严锦丰两夫妇忙得不亦乐乎。在得知贺四年怀孕后,宁雅和他亲儿子的反应基本是一样的,先是震惊,然后就开始合不拢嘴了。 严翊带着贺四年去他俩那里吃饭的时候,宁雅还违背小区规定,大白天的放了条加长版的鞭炮,和两个大礼花。 原本这婚礼是定在春天的,但杨晴走了,又给贺四年的工作耽搁了一下,推迟到了六月初。 婚礼前一天,贺四年和严翊穿上小西装去领了证。 当天贺四年就配上结婚证的图,更了条博,非常高冷地敲了几个字:今天领证,明天婚礼。 下边占据前排的回复:失恋了。配图[痛饮一杯苦酒]。 恭喜我家四年,祝幸福啊[爱心]。 亿年粉今天终于吃到真糖了[挥泪],从一而终站亿年的点赞! 贺四年没看完评论,旁边就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机给撸走了,并提醒道:“今天碰手机的时间已经到了。” “现在才八点半!”贺四年试图抢回手机。 严翊飞快起身,将手机锁进了柜子里,并将钥匙放到了衣柜上面,贺四年不搬椅子就拿不到:“手机有辐射,对胎儿不好。” 贺四年气呼呼:“电视你也说有辐射,电脑你也说有辐射,什么都有辐射。你也有辐射,我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睡了!” 说着他抱起玩偶,作势要回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不日就要完结了[大概],然后经过深思熟虑,我开了一个预收坑,校园强强,真强强,没有小萌受了。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点个收藏哒! 然后,这篇都快完结了,作者又不要脸地出来求收求评了,你们忍心看我孤独地走到完结吗? ☆、结婚 “行行行,今天破例给你看到九点。”严翊将他拽回来:“明天就要当新郎子了,今天早点睡。” “什么玩意?” 严翊给他盖好被子:“我说新娘子你又要生气,你不要当我的新郎子吗?” 贺四年意会了一下,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那你也是我的新郎子。” 过了前三个月的贺四年已经没有什么孕吐反应,食量恢复到从前的1.5倍,严翊对他的饮食上心到开会都要在桌子下面摆一本食谱。有次不小心被柯皓铭发现,看得这位秘书目瞪口呆。 “那我的新郎子,你的新郎子现在饿了。”贺四年捏着小猪佩奇的耳朵,“我想吃小猪佩奇味的包子了。” 短短一个月,严翊已经被训练到什么题都能解了。昨天周末的时候严翊就亲手做了小笼包,还是小猪佩奇模样的,蒸出来又毁了几个,形容古怪,严翊只好自个吃了。 “小祖宗。”严翊一翻身从床上下来:“等着,别睡着了。” 贺四年自从怀孕来,各方面都在持续向猪精靠齐,嗜睡的毛病一出现,通常晚上严翊和他聊着聊着就没声了。 贺四年点了点头:“放心,我饿死了,睡不着的。” 然而严翊端着一盘子小笼包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发现这货又撑不住先睡了。手机就盖在贺四年的脸上,严翊想象了一下手机砸下来,贺四年还没被砸醒,继续睡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想笑。 他撕开了一个小笼包,把半块小笼包怼在贺四年的鼻子旁边,这个是他能想到最温和的叫醒方式了,而贺四年本人也只对这个方式敏感,要不然就算把他人叫醒了,他也懒得睁眼。 果不其然,贺四年皱了皱眉头,接着他脸上的手机摇摇欲坠,严翊一把将手机移开了,温柔道:“起来吃包子啦。” 严翊看着贺四年吃东西就很开心,全然忘记柯皓铭上次难得目睹一次自家总裁是怎么照顾贺四年的,然后十分不可置信地表示:“严先生,您是在喂猪吗?” 严翊护犊子心切,回道:“你说谁是猪?柯先生,您是想被炒鱿鱼吗?” 柯皓铭就怂了,没敢再讽刺。 这天晚上严翊是一夜没睡,一闭上眼镜满脑子就是他和贺四年结婚的画面,给他激动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根本合不上眼睛。 半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把定制的西装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自娱自乐了好久。 等贺四年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严翊穿着被熨得妥妥贴贴的西装,在沙发上顶着一对黑眼圈,元气满满地看着他。 “早上好,你的衣服我放在你床头了。” “新郎子……”贺四年挠了挠头,“你别和我说你在这外面坐了一个晚上。” “……”然而严翊的眼神告诉他,他昨晚确确乎乎是在这外边坐了一宿。 贺四年的肚子比一般人显怀一点,三月出头的时候穿紧身的衣服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弧度。而且他本来也不怎么适合穿西服,于是严翊给他定制的是一套基佬装,贺四年是很喜欢这种浮夸的效果的。 严翊的那套西服由于要和贺四年的更搭一些,于是也不怎么纯粹的严谨,略舔了一点浮夸的色彩。 两人穿起来都很养眼,去工作室找化妆师的时候,门口的几位妹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并咔嚓咔嚓对着这两人的背影照了好几张。 这位kevin强推的顶级化妆师,贺四年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正是上次给他植发的林昱。 “好久不见。”林昱依旧是一副清逸脱俗的居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哪个道馆里修仙修一半出来的。 贺四年一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道:“林老板很厉害啊,又是造型师又是化妆师的,这个工作室是你开的?” 林昱笑笑:“这么大个地方,我还没那么豪,我哥是这里的大股东,不过几乎都是我在管理。我管两个地方也兼顾不过来,前几天kevin刚刚……喏,来了。” kevin涂了个烈焰红唇,穿得比今天要结婚的贺四年还要骚鸡,他小跑过来的时候让贺四年有个错觉——他是来抢婚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7 的。 “四年,姐妹由衷地恭喜你啊,恭喜恭喜恭喜你啊。”kevin朝电脑前的小姑娘一招手:“阿晴,给贺宝贝放首恭喜恭喜恭喜你,庆祝一下这个美好的日子。” 贺四年看了他一眼,评价道:“今天怎么满面春风的?你的标志性怨妇脸呢?” 严翊言简意赅:“春心荡漾,估计有男人了。” kevin就等着别人拆穿他有了对象的事实,被拆穿了还要假装不想让别人知道:“哎呀讨厌啦,什么男人嘛,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也不是很好吧,就一般帅,事业也不是很有成吧,肯定不及严老板赚得多啦,对我也不是很好吧,老是不顺着我来,我说给我买束花,他非要给我买一套口红,真的很讨厌了嘤嘤嘤。” 三人集体白他一眼,贺四年和严翊并排坐在了两个靠背椅上,林昱的一个小助手上来给两人该刮胡子的刮胡子,该上底妆的上底妆。 贺四年一坐下来就又有点困了,于是只好和kevin聊天:“你现在在这上班?不给我当经纪人了?爬墙爬得还挺快的嘛。” “我是这种人吗?说好的给你当一辈子的经纪人,就是一辈子的经纪人,少一天少一个小时都不行!我有预感,那部电影一播你肯定大红,我说不定还能蹭个影帝的经纪人当当,哪舍得现在爬墙?”kevin继续明里暗里炫耀自己的对象,“主业还是经纪人,没事就过来管理管理这里。欸,都是我男朋友,非要让我来这里,说是什么不满勤也给我钱赚,真是的。” 贺四年顺他的意往下问:“你对象是这里的老板?” “算是吧,你问林昱就知道了,我对象就是他哥。”kevin不动声色地摇了摇自己的新包包:“四年你别说你不记得,就是上次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个林医生——林昊。” 贺四年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低估你了,那位看起来还挺禁欲。” kevin:“假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高冷禁欲性的,扒开皮都是个闷骚。” 说着他看了严翊一眼。 “你别看他,我的新郎子不闷骚,他顶多算是蠢萌。”贺四年急忙为严翊辩解道。 严翊神色古怪地偏头:“这位新郎子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kevin一头雾水:“新篮子是什么?新的网络用词吗?你俩长得也不像篮子啊?” 贺四年对着严翊一指:“他发明的,你问他。” 严翊并不是很情愿地和kevin解释了一遍,kevin笑得停不下来:“我觉得很ok,恭喜你们两位新篮子走入婚姻的殿堂哈哈哈哈,四年你老公真的很蠢萌了,总结得很对。” “我不是。”严翊解释道。 贺四年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你不是,你没有。” 严翊: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得到安慰? 林昱的化妆过程很精细,比他上次给贺四年植发的时候还要安静,不得不说化妆简直就是一门邪术,在林昱的手下,只能让不好看的人变好看,让原本就好看的人更好看! 贺四年上完妆后,简直像是从哪个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一样,林昱下手不重,但光就腮红就给他晕染了三个色,足见其细心程度。 贺四年被镜子里的自己好看呆了,丝毫不吝啬地夸奖林昱:“你的手是不是神仙的手?我的妈呀太好看了。” 接着他差点就要把脸怼在镜子上了:“感动,好看得不是人了。” 严翊因为事先有要求,林昱就加深了他五官的轮廓,除了看起来更英气了一点,没什么太大变化。这会正和贺四年一起呆,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要在贺四年的脸上亲一口。 kevin连忙制止他:“晚上卸了妆再亲,这啃一口老贵了,粉底液散粉腮红高光的。” “没事,口红还没擦。把嘴伸过来,世界第一小帅哥么你一口。”贺四年使了个巧劲,将严翊带进自己的怀里,在严翊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严翊愣住了,林昱笑着提醒道:“严先生,别晕,要晕婚礼过完再晕。” 严翊没理会林昱的打趣,甜蜜地整个人开始冒粉色泡泡,他真的没想到人的幸福值可以飙到这么高。 宁雅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的,严翊缓过神来,捡起贺四年丢在一边的手杖,塞给他:“走。” “我们去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速度太慢了,没赶在中秋发。 各位小可爱,迟到40分钟的作者说:“中秋快乐。” 现在我们这里的月亮特别圆哈哈哈,各位和我一起偷月亮去不? ☆、新郎子 婚礼现场的客人还没到齐,严翊和贺四年实在不喜欢那些复杂的仪式,光用想的贺四年就觉得自己要累死了。 于是婚礼被一缩再减,最后只剩一个入场和宣誓,客人也被告知九点之前到就好了。 严翊和贺四年到现场的时候才七点半,于是被宁雅领着到休息室去了。 贺四年打开手机,看到自己小粉丝的一堆私信轰炸,一堆人嚷着要看婚礼的现场直播,要不看看今天的贺四年也行,贺四年觉得只是这样的话也可行,干脆给粉丝一个福利,二话没说就开了直播。 他让严翊拿着手机,严翊对屏幕上刷刷滑过去的对贺四年的赞美十分满意,虽然也偶有几个形单影只飘过去的:四年最近好像有点胖了。 不过这并不怎么碍事,因为浮夸的弹幕很快就把它掩盖过去了。 “他们都在说你特别好看。”严翊笑着说。 “是吗?”贺四年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收敛了自己恨不得把包包子的纸袋也吃掉的表情,林昱见状又十分敬业地过来给他补了苹果红色的唇釉。 粉丝们可能觉得就这么盯着人看挺无聊的,于是开始提议让贺四年跳个舞或者唱首歌,更有让严翊和他一起的。 跳舞严翊是肯定不让贺四年乱来的,于是他问贺四年:“他们要你唱歌,你要来一首吗?” 说完严翊就后悔了,他都没有单独听过贺四年唱歌呢,贺四年要唱的话简直是便宜了这些看直播的人了。 他补救道:“你要是不想唱的话就算了。” “要听我唱歌啊,好的好的。”贺四年让严翊把手机给他,然后插上了耳机,弹幕一溜的都是: 四年实力宠粉! 啊啊啊啊啊啊四年第一次唱歌! 贺四年朝严翊道:“那位新郎子,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你开一下‘无心’的伴奏。” 弹幕:啊啊啊喜欢的人唱了喜欢的歌,今天对四年有两倍的爱了! 剩下的贺四年没看,大多都是对自己的一顿胡吹和新婚祝福。 然而他一开腔,这些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8 人瞬间就萎了,不过弹幕多多少少还在强撑着微笑,满屏的啊啊啊啊啊和好听占据了贺四年的视线,也给了他谜之自信。 严翊突然庆幸自己没让贺四年给他单独唱,要不然就他一个人被这“神仙”般的歌声呛死,真是非常可惜了,要死应该大家一起死。严翊心肠歹毒地想。 快要唱到高/潮的时候,贺四年把手机又塞给了严翊,善良的粉丝刚刚都不敢吭声,现在到了严翊的手里,立马开始叫苦不迭。 弹幕:说好听的是被爱堵住了双耳吗? 严总裁你快砸了贺四年的手机! 于是#贺四年灵魂歌手#连带着#贺四年婚礼#这两个话题一起上了热门。 严翊为了自己的耳朵和贺四年肚子里宝宝的胎教,及时掐断了贺四年要唱第二首的苗头,这才解救了大家的耳朵。 “好听吗?” 严翊和林昱昧着良心:“好听。” 贺四年听着还挺开心,不过也不想自个结个婚,还要在粉丝面前这么端着,于是摆出一个最上相的表情,胡说八道:“没流量了,我要关直播了,谢谢大家的祝福,不要再给我送礼物了,我又没和这个平台签约,没钱赚的。” 他假装没看到嗷嗷嗷一片,让他再直播一会的粉丝,挥了挥手道:“大家再见。” 然后丝毫不留恋地关了直播。 kevin刚从婚礼现场溜了一圈回来,恰好听到贺四年的结束语,笑道:“你也太无情了,我从你脸上看不到半点对粉丝的爱意。对了,你婆婆眼光真的太好了,外面全都是她让人布置的,要是我妈,肯定给我来一套金红盛宴。” “那是。”贺四年看了严翊一眼,嘴甜道:“咱妈就是这么时尚。” “呦呦呦,都是‘咱妈’了。”kevin调侃道。 严翊一脸甜蜜,贺四年唱完一首撕心裂肺的歌,现在有点口渴:“新郎子,我想吃西瓜。” 严翊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于是一口应允:“好,我去给你买。” 贺四年补充道:“我想吃柠檬味的西瓜。” kevin和林昱:??? 严翊继续面不改色的应下,然后抛下一句:“等着”,人就跑没影了。 “你怎么不想□□味的西瓜呢,当你老公这么可怜的吗?”kevin惊讶道。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柯皓铭终于吭声,一开口就把他老板给卖了:“何止,我们总裁还洗衣做饭,上班开会都在看食谱,我亲眼所见,他在家里就是伺候亲爹一样地伺候贺先生。” kevin继续震惊:“卧槽,那孩子出生以后不会还是严翊带吧?” 贺四年:“你们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很废,我也是会帮忙做一点家事的。” 柯皓铭:“比如?” 虽然他经常和严翊不对头,但是互相怼着怼着也产生了友谊,严翊的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在公司的时候累死累活,回到家里依旧连轴转。 就贺四年怀孕的这段时间,柯皓铭眼睁睁看着严翊变成了一颗疲于奔命的陀螺。 “比如……”贺四年想了半天,自己的日常好像就是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乐意干,现在他连比如后面该接什么都瞎编不出来。 kevin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人严老板心甘情愿,你这就很‘皇上不气太监气’了。就是你们严总裁不爱闹腾,把接亲的过程都省了,要不然该多好玩啊,我们伴郎还有红包领。” 贺四年:“他给你们都准备了啊,我今天早上还看他往包里揣了好几个大红包呢。” kevin等人立刻就变了语气和表情:“话说我们严老板做人真的很好厚,四年你真是太有福气了。” “哈哈是啊,真的摊上这么个老板,真的也是我们的福气了。” 贺四年:呵呵。 严翊这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婚礼就快要开始了,还不见这位新郎官,宁雅给自家儿子电话轰炸,然而那边只含糊不清地回答:“马上到。” 这边两夫妻都快急疯了,贺四年还十分心大地安慰两人道:“没事,严翊心里有数,不会迟到的。” 然而他口中这位心里有数的人,在他本人已经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影子还没见到。 贺四年这会心里才开始紧张,心说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贺四年的脑子里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过起了“关于严翊的一万种死法”,想着想着贺四年心里就戏精地涌起一股死了老公的悲伤,然后是对自己任性非要吃什么柠檬味西瓜的自责。 可惜还没让他戏精完,严翊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他轻轻吻上贺四年的脑门:“抱歉,久等了。” “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贺四年有点想哭,自从怀孕后情绪就更为敏感了,上次发现一条自己特别喜欢的牛仔裤因为肚子大了不能穿了,愣是没忍住躲起来偷偷哭了十几分钟。 就你知道为了这种事哭特别傻逼,可是就是止不住这个生理性的泪水。 严翊瞅见贺四年的眼角发红,忙不迭将他揽进怀中,一本正经地吓唬他道:“哎呦小祖宗,孕夫不能哭的,你要是经常哭,以后就会生出个林黛玉宝宝的。” 贺四年一想想那位自己特别想一榔头把她敲死的林黛玉,自己的小孩要是伤春悲秋,时不时再去葬个花,那他可能真的会干出遗弃小孩这种犯法的事。 为了自家孩子的未来,贺四年立马止住了即将宣肆的泪水。 “请新郎新郎入场!”司仪高昂的声音响起,贺四年这边爸妈都不在了,也就省去了那些交接仪式,严翊直接挽着贺四年的手就走进去了。 满天的粉色花瓣带着白色羽毛飘落,很不应景的是严锦丰举着一个“亿年”的紫色灯牌,而宁雅给众人都发了一个荧光灯条,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全场都开始晃动手中的灯条,这种与教堂格格不入的气氛实在有点滑稽。 宁雅俨然一脸儿子终于嫁出去了的感慨,指挥着众人给贺四年与严翊疯狂打call。 贺四年受宠若惊地碰了碰严翊,严翊脸上的笑显然也僵了,原来他妈说的要给四年一个惊喜,本质上是一场“惊吓”。 他强装淡定道:“没事,别管他们。” 贺四年也猜出了个大概,不过没有生气,未来婆婆对自己这么用心良苦还是让他蛮开心的。就是到底是谁告诉这位母亲,他们明星在婚礼现场喜欢看到别人为自己打call的? 司仪说的那一串空话两人都没太听清,虽然都是面朝前方往前走的,但是余光还是忍不住牵挂到对方,对方的侧脸和一旁暖白色的灯条,混成了一副像是来自梦里的、虚幻到有点失真的画面。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49 新郎请把右手放在你的胸前。” 严翊照做,贺四年挂着麦,抢了司仪的话:“严翊先生,你愿意娶可爱、帅气、温柔贴心的四年做你的新郎子,并永远敬他,爱他,给他做好吃的,纵容他一生一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文通篇都太甜了,下一章再吵个架吧,不虐的那种假,就萌萌的吵架。 ☆、琐碎婚礼日常 “我愿意。”严翊也逾越了那些条条框框的程序,直接捡起了拖盘软盒子里的戒指,给贺四年轻轻带上了。 司仪尴尬地继续:“那么接下来也请另一位新郎把右手放在你的胸前。” 严翊在他话音没落的时候就已经摆好了姿势,然后继续抛开司仪:“贺四年先生,你愿意嫁给严翊作为你的新郎子,永远敬他,爱他,无论他是否能找到柠檬味的西瓜,你都愿意当他的贺小朋友一生一世吗?” 贺四年手里已经拿着另一半戒指,没等严翊说完,就来了句急切的“我愿意。”接着笨手笨脚地将戒指锁在严翊无名指上了。 下边的观众在宁雅的带动下,也显得十分急切,司仪在这里完全已经不需要发言了,下边此起彼伏的“亲一口!亲一口!”使这个教堂倏然失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贺四年倔强道:“不给看,我们回家偷偷亲。” 下边哄笑声一片,但笑完仍有起哄的,严翊整个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十分具有蛊惑性:“乖,我们表演一下,满足一下面的观众。” 深层含义是——现在随便亲亲,我们回家再真枪实战地来。 说完两人就象征性地来了一口,贺四年在退场地时候悄悄附在严翊耳边问:“你真的没给我弄到那个西瓜吗?” 严翊温柔地扣住他的手:“怎么,反悔了?没有柠檬味的西瓜就不愿意嫁给我了?” “那倒不是。”贺四年只是纯粹地突然很嘴馋而已:“你穷得睡天桥我都愿意陪你一起睡。” “哪能让我祖宗睡天桥啊。”严翊调侃道:“西瓜放在我车上了,我看婚礼已经开始了,就没带进来。” 贺四年紧了紧严翊的手,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我觉得我今天是嫁给了全世界最好的新郎子。” 严翊心里能乐出花,表面上还是要淡定再淡定,沉稳再沉稳地吹捧回去:“我也觉得我今天娶了全宇宙最好的新郎子。” 跟在两人旁边走的kevin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商业互吹。” 刚刚正式结婚的夫夫两人同仇敌忾:“现在是亲情互吹了。” 接着十分有默契地又在kevin面前么了一口,齁死人不偿命。 到了酒店房间,贺四年和严翊又换了一套新礼服,林昱继续勤勤恳恳地给两人补妆,补完妆后两人下楼,开始走过场。 那么长的厅堂,那么大的桌子,按照那什么狗屁礼仪,两人硬生生是每桌每人都溜过去了,还好有宁雅在旁边提醒贺四年这是什么亲戚,要不然他整个人肯定懵圈。 这个仪式很简单,就是奉茶、认亲戚、收红包,问题是贺四年累个半死,还吃不上一口饭。只能站在桌前强颜欢笑,可怜巴巴地咽下垂涎欲滴的口水。 要不是顾及着严翊和宁雅夫妇的面子,贺四年就想罢工不干,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饿死了。”贺四年小声和严翊抱怨道。 严翊:“把你惯的,过完一遍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贺四年本质也就是想抱怨一下,有人递红包有人递金饰,他也挺开心,也没人会嫌自己钱多,哪怕他只是颗瓜。 话是这么说的,但严翊还是舍不得贺四年饿。最后还剩三桌的时候,严翊突然叫停,然后彬彬有礼地轮桌过去道歉:“不好意思,一大早四年也没吃饭,绕这么一圈实在是累了,能不能让我们去休息十分钟再来?” 严翊都这么说了,客人们也不可能为难他们,纷纷让这对新人去吃点东西,最后一桌的朋友席上的kevin等人心知肚明,贺四年一大早就连吃了三个肉包子,严翊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讲他什么都没吃?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和贺四年熟一点的就知道他的食量了,于是几个人就开始怂恿这对新人过去和他们一起吃。 严翊给贺四年有每天既定的食谱,这会拉住了一脸兴奋要过去吃那些油盐都加过量的酒店产物,继而朝众人一微笑:“厨房已经做好了,就不麻烦你们了,各位吃得尽兴。” 贺四年在和严翊走进小门后,笑容就没了,气鼓鼓道:“今天结婚都没有特殊对待吗?我今天不想再吃鲫鱼豆腐汤了。” 说完贺四年看了欲言又止的严翊一眼,连忙道:“也不要苹果小米粥!” 这些其实都挺好吃的,可是贺四年已经以两天一见面的频率,吃了它们俩一个月了。 严翊安慰道:“今天不吃这个了,我给你做了玉米南瓜排骨汤和鸡蛋羹……” 得了,现在换成三天一见面的菜色了。 贺四年前段时间在剧组里天天尝乡下村妇的手艺,就特别想念严翊自己做的家常菜。这会吃多了严翊的家常菜,又十分想念起外卖和垃圾食品了。 然而严翊狠心地碰都不让他碰,家里更是被禁止出现任何不健康的零食。 贺四年虽然很委屈,但是肚子饿了,也不能在这里矫情地说自己不吃了。 于是他一边吃一边愤愤道:“为了这个孩子,你就让我受苦,你不爱我了!” 严翊:“……” 在贺四年眼里,只要不合他心意,就叫受苦。上次宁雅送了几盒燕窝过来,严翊给贺四年熬了,这货吃着吃着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你为什么要逼我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我查过了,这是燕子的口水,你还逼我吃,你不爱我了。” 贺四年娇气起来简直是无差别的矫情,不过也仅在怀孕后,在那之前除了贺四年讨厌到世界末日也不会碰一口的食物,其他无论什么,就算是白馒头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这样有一部分原因还是他给惯的。 吃完饭后严翊继续陪着贺四年走完了过场,婚礼就这样结束,散场,祝福堆起来可以给耳朵糊上一层很厚很厚的茧子。 晚上kevin那几个损友过来闹婚房,就连性格其实有点孤僻的吴里河都过来讨喜糖,不过没讨到,因为严翊怕贺四年这个婚礼的主角徇私枉法,偷偷吃下不符合规定数量的糖果,所以家里是一颗糖都见不到。 “我们来拍个大电影,来,你们说想不想看严老板和四年日常小生活啊?”kevin扛着一个相机,刻意拉长了“生活”两个字,使之成为十足诡异的尾调。 “想。”几个人包括宁雅夫妇都开始起哄。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0 严翊想叹气,但想到今天好歹是新婚之日,叹气实在不像话,于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宁女士,严先生,你俩多大了?也跟着一起玩。” “我们开心,还有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我们两个加起来还没一百岁,哪里老了?”宁雅兴奋地搓手手:“妈给你俩想了几个小游戏……” 严翊一看时间,当即摇头扫了他们的兴:“快九点了,贺四年必须要去睡觉了。今天他也累了,这些闹腾的游戏就省了吧。” kevin领头的闹婚房小分队还没施展才艺,就要被撵回去了,这会一个个开始鬼哭狼嚎道:“你俩也太无聊了吧,哪个成年人九点就睡觉的?” 贺四年就这一个月都懒成蛋了,今天站那么久确实是累了,于是也站在严翊这一边,指着自己的肚子一本正经道:“小朋友不在九点之前睡觉,就会死掉的。”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奈何严翊的态度实在太坚定,众人只好扫兴地各回各家。 尽管今天他俩结婚,也依旧没有破坏严翊给贺四年带好的节奏,两人分别洗完澡,和平常一样上床,背对着背就开始睡觉。 贺四年一想觉得不太对头,又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凑在严翊的耳边边,呼出的热气拍在严翊的脖颈间,直接就将这个半梦半醒的人给物理唤醒了。 “嗯,怎么了?”严翊转了个身。 贺四年郑重其事地盘起了腿:“我们今天都是新郎子对不对?” 严翊慢慢坐起来,将后背靠在床头,复读机一样地重复了刚才的话:“嗯,怎么了?” “那我们到晚上了,怎么还没有亲亲抱抱上个床?”贺四年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又拿出了自己的口头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严翊有点哭笑不得,停顿了几秒,然后严肃道:“不是不爱你了,是你肚子里有宝宝,我们不能乱来。” “你不要骗我,书上说三个月之后可以了。”贺四年突然手脚并用地糊在严翊身上,严翊生怕动到贺四年的肚子,所以只好乖乖地被贺“八爪鱼”给包住。 然而这小兔崽子并不是很纯情地抱,一只手还在他不可描述的某处摸索,一边动作还一边没皮没脸地说:“让新郎子检查一下你是不是不行了。” 这时候严翊要是还能沉地住气,那大概就是真的性冷淡了,他无可奈何地反客为主,势必要让这位不知好歹的贺四年下一回不敢再这么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只拌嘴不吵架的一章。 ☆、偷吃 窗外的霓虹灯一盏又一盏地下去,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严翊心惊胆战地移开贺四年箍着自己的手臂,生怕把这祖宗给吵醒了。 然而事实上是这位总裁多虑了,贺四年要是睡沉了,就是雷打不动的。他小心翼翼地给贺四年盖好被子,然后开启了家庭主夫忙碌一天。 烧开水、煮饭、再将贺四年的衣服叠好放在他的床头,接着做一会卫生、把早餐端上桌子、习惯性地再往碗碟上糊一层保鲜膜。 做完这一切后,才回卧室叫贺四年起床。 其实叫贺四年起床才是严主夫早晨的一道坎,一叫二摇三掀被,贺四年都能不挪动一下位置地躺着。最后还是得靠美食诱/惑,严翊将三明治切半凑到贺四年鼻子边,这货才哼哼唧唧地睁开眼睛。 “早餐都给你做好了,快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啦。”严翊道。 豆浆三明治冷了就不太好吃了,贺四年想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辜负了食物,当下就很有动力地爬起来。严翊看了看时间,又给迷迷瞪瞪的贺四年换好了衣服,然后道:“最好别出去乱跑,要出去玩的话一定要叫个人陪着,知道吗?” “知道了。”贺四年乖乖点头,并不是很明白严翊是怎么坚持一个多月都在早上叨叨这句话的。 “还有啊,出门记得戴口罩和帽子,被粉丝围上了还要我来救你。而且到时候要是磕磕碰碰了怎么办?所以你最好……” 贺四年就着他的下巴来了一口:“行了,严翊妈妈,同样的话你都说了几十遍了。” “还不是怕你这个猪脑子记不住。”严翊说,“我去上班了,你给我乖一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我中午会赶回来给你煮饭的。” 贺四年假笑:“我今天想在外面吃,你就不用回来了,跑来跑去多辛苦啊。” “不行。”严翊一口否决,看向贺四年的目光十分笃定:“需要我再给你科普一下关于垃圾食品的危害吗?” “不用。”贺四年一翻白眼,催促道“快去上班吧,严老板,要不然公司里又要谣传我是个小妖精了。” 严翊啼笑皆非:“你难道不是吗?” 几分钟后严翊从车库开车出来,发现了自己昨天随手丢在仪表台上的西瓜,那是他特意将切好的西瓜泡在浓缩柠檬汁里弄出来的。 贺四年这货说要吃也是一时兴起,他却奔来赴去,差点赶不上婚礼。 严翊将不知道坏没坏掉的西瓜丢进垃圾桶里,他不喜欢吃这玩意,更不会让贺四年吃车里放了一夜,有安全隐患的西瓜。 虽然这意味着他昨天的奔忙都是空忙活,但严翊可能有潜在的抖m体质,这会还觉得自己是在为贺四年而幸福的忙碌着。 贺四年吃完早餐后,突然想到了柯皓铭昨天说的话,良心突然一痛,难得地收拾了桌面,还把碗碟放进了水池。不过,要他自己洗盘子几乎不可能,洗衣服贺四年还可以勉为其难地动动手,而要么黏糊糊要么油腻腻的碗筷,他实在下不了手去洗。 接着贺四年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小猪佩奇,肚子又有点饿了。 “买零食买零食。”贺四年一边念叨一边带好帽子和口罩,不过已经把严翊说要找个人陪的话当耳边风了。 严翊管得严,但奈何不住贺四年嘴馋,除非把这位孕夫锁起来,要不然实在没法控制其去觅食的脚步。 不过贺四年也挺听话,严翊说不能去外面的餐馆,他就不去外面的餐馆,顶多去便利店里偷偷买点小零食解馋。 这会贺四年站在他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来买小饼干的便利店里,视线正和一架子的方便面难舍难分着。 他已经好久没吃方便面了,可惜方便面被严翊写进“不准吃”里的第二条,贺四年将方便面拿下来又放回去,最后还是只买了几块小饼干和海苔。 然而这一点点小零食根本坚持不到他走回家,就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贺四年坐在小区的长石凳上思念着货架上的方便面,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心向往之,身不能至”的悲哀。 我在严翊回来前偷偷吃了,他是不会发现的。贺四年突然有了侥幸心理,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买了几包火鸡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1 面回来。 这个面他之前都只看吃播吃过,自己老早就想尝试一下了。 弄好了面贺四年迫不及待地就坐了下来,一看时间,然后自言自语道:“严监狱长还有四十多分钟到达金山监狱,贺同志你一定要在这之前把面全部吃完,然后毁尸灭迹。” 然后贺四年一边叫着“辣辣辣”,一边在短短三十一分钟的时间里解决了四包方便面。原本他是不想吃这么多的,可是一吃起来就刹不住车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厨房和餐厅,然后把方便面的包装袋都丢到了家外边的大垃圾桶里。 紧接着回家一边开窗一边喷空气清新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贺四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天才,最后他摊在沙发上摸肚子,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了。 门那边很快传进开锁的声音,贺四年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欲盖弥彰地假装专注起了电视。 严翊走进来,靠近餐厅就嗅到了一点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他面无表情地向沙发上和贺四年走过去,和往常一样地问他:“今天去干嘛了?” “去小区里转了转就回来了,没啥好玩的。”贺四年泰然自若地回道。 “哦?”严翊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里,脸朝着他的下巴使劲嗅了嗅,然后又抓住他的衣领闻了一闻,贺四年紧张地冷汗都要砸下来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你都出去买什么了?”严翊的脸沉了下来。 贺四年并不相信严翊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于是继续说瞎话:“我真的什么都没买。” “好。”严翊开始翻家里的垃圾桶。 贺四年年慌了,连忙坦白了一点:“我错了,我买了便利店的小饼干吃。” 严翊没发现垃圾桶里有什么不对的东西,于是站起来,十分冷静地问:“还有呢?” “没了……” “行。”严翊说着就要出门,贺四年追上去:“你要去哪?” 严翊回头给了他一个表情,其含义大概是——我要去哪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错了,我还吃了一包海苔。”贺四年避重就轻,继续辩白。 严翊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现在的海苔都做到这种程度了?给你辣到嘴唇都肿了,还一领子辣味。贺四年,你继续给我装糊涂啊。” 直到严翊打开他们家附近的公用垃圾桶,里边的火鸡面包装袋暴露在两人面前,贺四年还依旧在那里:“我不是,我没有,我没吃。” “还要我去买一包回来对对味道吗?”严翊冷冷地看着他。 贺四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警察扣了双手的罪犯,一声都不敢吭地被严翊带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严翊只管在厨房拼命炒菜,贺四年则是倒在沙发上等待制裁,严翊从第二次到家开始,已经半个多小时没说过话了。 风雨欲来—— “吃饭。”严翊拉开餐椅,贺四年“连滚带爬”地过来坐好,坐姿都可以评比四好学生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贺四年举双手投降。 严翊还是那句话:“吃饭。” 贺四年吧啦了两口,刚刚吃了份面,还因为太辣喝了家里的两大瓶牛奶,现在实在是没啥胃口继续吃了。他开始撒娇:“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吃不下了。” “你上次在外面偷吃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严翊看起来是不打算心软了:“坐好来了,别扭来扭去,今天不吃完饭就不准离开餐桌。” 贺四年还在用开玩笑的语气:“阿翊你很严格欸,我吃了四碗面,现在真的吃不下了,你要逼着我把肚子撑破吗?你都不爱我了。” “不爱了。”严翊说,“我上次就是姑息了你,你今天才有胆子又偷吃。” 贺四年委屈巴巴地扒拉了半碗饭,塞得都要开始翻白眼了,他继续试图让严翊放过他,接着演得很像地按住脑袋:“我头疼,我病了。” 严翊已经吃完了,笑里藏刀:“乖,吃完了就没病了。” 贺四年这种招数实在屡见不鲜,和狼来了一样,骗不了人第三次了。 贺四年又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忍无可忍地揭竿而起,操着一口翻译腔道:“噢,上帝啊,你这个坏家伙,你剥夺了我吃方便面的权利,还逼一个肚子快要撑裂的小可爱吃饭,都是因为我肚子里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的孩子!” 严翊不甘示弱,上学的时候名著外国电影也没少看:“你要是再用这种见鬼的翻译腔和我说话,我一定要踢爆你的屁股!我发誓,我一定会拿我的靴子,狠狠的踢爆你的屁股!” ☆、离婚? “你踢吧,要是你忍心的话。”贺四年怒气冲冲地转过身,然后自言自语道:“你不但逼我吃饭,你还这么大声地吼我,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爱你了。” 说着他回到房间,开始把喜欢的衣服和小猪佩奇玩偶往行李箱里塞。 严翊也和他呕气,这会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只冷冷地看着他。贺四年这货就是不会听话,严翊不敢否认自己现在是存在报复心理的,前几天他还看见贺四年和吴里河在微信上聊得挺开心,说要请吴里河来他们婚礼的也是贺四年。 而且昨天吴里河还作为贺四年的伴郎来闹婚房,这个在严翊看起来就有点不对了。 贺四年塞了半天没能把小猪佩奇塞进行李箱,干脆就把它拽了出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扣上行李箱,带上帽子围上口罩,抱着佩奇玩偶拖着行李箱,要下楼梯的时候严翊还搭了把手。 这一举动让贺四年更生气了,他站在玄关,一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的表情,接着朝里边喊了一句:“我离家出走了!” 严翊就在里边站着,还是不想理他,每次都是让他妥协,一点做男人的面子的没有! 贺四年头也不回地走了,严翊假装一点也不在乎,然后在他没走多远的时候就做贼一样地跟了出去,贺四年忘了带钱,只能辛辛苦苦地用两条腿走,急得严翊想冲上去告诉他,他的支付宝里有钱,还是坐的起车的。 不过严翊还是忍住了,他轻车熟路地在后边跟着,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或许我有做狗仔的天赋。 嗯,是去了kevin的家,暂时安全。严翊蹲在花坛后边,看着贺四年走到楼道里,直至没影。 路过的一位年轻妇女正和她手边的女儿朝严翊投来诡异的目光,任凭严翊优雅地起身,也打消不了这种诡异。 严翊只好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么一想想,自己好像还是失去了作为一个攻的尊严。 不过,事已至此,他还是想让贺四年明白一下他的好,从一开始严翊就老妈子似的包揽了所有的家事。所以在贺四年眼中,他的辛苦都变成理所应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2 当的了。 现在就是一场谁先低头谁输的冷战了。 “哟,是四年啊。”kevin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颇有点幸灾乐货地掩住嘴:“怎么了,新婚第一天,被你老公给赶出来啦?” 贺四年订正道:“是我离家出走,不要他了。” “行,来,快进来。”kevin热情地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贺四年弯腰找了一双拖鞋出来,就这一瞬间鼻子又开始发酸,他想,我在家里严翊都会帮我把脱鞋摆好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将头转了过来:“谁来了?” kevin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灿烂微笑,不紧不慢道:“是我朋友,就是上次我陪他去医院的那个孕夫。”kevin特意在“孕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用意也很明显——生怕他好容易钓到的凯子被颜值明显高得多的贺四年勾引走了。 贺四年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一时尴尬在原地,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同居了?” 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冒昧,连忙打算改口。 不过林昊并不像看起来那么严肃,脱下那一身制服后反而挺温和,他笑道:“没呢。” kevin很有默契地接上,然后不动声色地秀起了恩爱:“他下班后有时间一般会过来坐坐,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他医院离我家挺远的,阿昊就是非要过来和我聊聊天。” 贺四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把狗粮给呛到了,kevin现在实属报复,从前被贺四年和严翊虐惨了,现在非常珍惜能塞狗粮回去的机会。 kevin把贺四年拉到沙发旁:“姐妹,坐。怎么和严翊吵架了?这才新婚第二天呢。” 贺四年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所以虽然kevin现在阴阳怪气的,他还是开始好好回答了这个问题,把自己偷吃方便面那一段一句带过,避重就轻地复述了全程:“你说他过不过分?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还一声不吭,我都走了他也没打算挽回一下!” “是是是,太过分了。”kevin矜持地坐着,一旁的林昊看了眼表,然后道:“不早了,我先走了,今晚是我过来接你,还是你过来找我?” “我过去找你吧。”kevin继续矜持地微笑,然后站起来抢先去拿了林昊挂在木制衣架上的包,非得亲手给人挂上,然后小媳妇似的站在门框处挥手:“路上小心,开车慢点哈。” “嗯。”林昊进了电梯。 贺四年在沙发上盘起了腿,kevin进来后也松了一口气地翘起了二郎腿:“谈恋爱真累啊。” 贺四年想起一茬,发表了kevin之前的口头禅:“男人,都是大骗子。” “别把我家林昊算进去啊,他可不是,他现在是我的小甜甜。”kevin一脸痴汉笑:“不是我说,谈恋爱真的太好了,我现在感觉世界上的一切傻逼都可以被原谅了。我以前一回家就丧,觉得人生都没有奔头了,但现在不一样,每天早上起来都积极向上,恋爱真好啊。” “你别说了。”贺四年哭丧着脸,“你再说我就要哭了。” “骚瑞。”kevin抱起了一只腿:“现在真是太幸福了,我这叭叭的小嘴,我实在控制不住。” 贺四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姐妹问你个问题。” “什么?” “就是说啊。”贺四年放低了音量:“我就是想,你有经验。就是……就是为什么我家严翊他不主动那啥,你明白吧,就基本每次都我主动,昨晚他居然想直接睡觉,我要不主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干直接睡觉了。” kevin思忖片刻,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是有点问题。” “是吧。”贺四年说,“你看今天我离家出走他也不拦我,你说他会不会……” kevin这货实在是凑热闹不显事大,当下回答了一句话:“孩子在家不吃饭,多半是在外面吃饱了。” 贺四年一开始没懂,还“阿?”了声,过了几秒钟会过意来,气愤道:“你是说他在外面‘偷吃’?!”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也只是猜测,现在实在太多什么老婆怀孕,老公去外面偷吃的例子了。”kevin这话一点宽慰的作用都没有,反而火上浇油。 贺四年一方面觉得严翊不是这种人,一方面又对他今天的作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后者压倒了前者,贺四年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脑袋上一片青青草原。 “他刚刚还说他不爱我了。”贺四年开始曲解记忆:“他还吼我,他变了,他以前从来不对我说重话的。” 偏偏kevin这人话又多:“你没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一结婚就变了个人,配偶和男朋友根本不是一种性质的,你想,你爸妈都不在了,他要是把你一脚踹开,你都没有人站出来给你撑腰的。当然,你姐妹我肯定会站在你身后的。” 一个小吵小闹被kevin一解释,贺四年简直觉得他俩非离婚不可了。 晚上的时候kevin这只野鸡去和林昊吃饭了,贺四年一个人在他家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是处,连面都不知道该怎么煮。 他用手机点了外卖,又食之无味,kevin那张怨妇脸“风水轮流转”到了他身上。 贺四年刚刚听kevin说的时候,火气一上头就想要离婚,现在冷静下来了,又觉得在外面“偷吃”还不算大错,还可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样想着他就给严翊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严翊接起来,贺四年想好的台词又忘了个一干二净,于是冷冰冰撂下一句:“打错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哼,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的开开心心的。”贺四年打开kevin客厅的音箱,打算来首dj摇一摇,结果一溜的都是什么: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贺四年恐怕这些碟片都是从前那位寂寞怨妇王金凯的喜好,听了一会是越听越丧气,所以最后干脆就躺下去睡觉。 睡到一半贺四年做了个梦,梦到严翊出轨,把野男人带回家,他出生的宝宝叫那个野男人爸爸。 吓得贺四年满头冷汗地醒来了。 贺四年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给严翊又打过去一通电话,没什么逻辑地说道:“我原谅你了,你在外面偷吃我也原谅你了,你不准带野男人回家,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不偷吃方便面了,你不要和我离婚……” 刚刚下班坐上车的严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娃要出生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3 ☆、惊喜 严翊:“什么玩意?” 贺四年悻悻道:“你快来接我回家吧,我不离家出走了。” 最后贺四年还是被严翊接回了家,严翊对自己被冠上的几条罪名简直是莫名其妙,贺四年的脑回路现在才转回来,他有点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kevin家,我刚刚电话里没和你说啊。” 严翊为了面子,开始瞎编:“kevin告诉我的。” 出卖员工总比告诉贺四年我偷偷尾随你到kevin家的好,刚刚吵架还放不下心对方,被贺四年知道就贻笑大方了。 到家后贺四年和严翊面对面坐着,严翊首先发问:“你刚刚说什么野男人,什么离婚,我偷吃什么了?” 脑子已经清醒的贺四年把脑袋搁在桌子上:“没有……” “kevin说‘孩子回家不吃饭,多半是在外面吃饱了。’”贺四年说,“我一开始是相信你的,但你今天吼我了。” 贺四年无比惆怅地闭了闭眼,想起不知道从哪里看见的一句话,然后相当戏精地撅嘴:“‘我们只剩一点爱了,可还要走一辈子。’” 严翊顿时啼笑皆非,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贺四年正在伤感,听到严翊笑得很开心,当即愤怒地一拍桌:“笑屁啊,严郎子你这种行为真的很恶劣,不道歉还幸灾乐祸!” “哈哈哈不是,你怎么就肯定我在外面偷吃了?”严翊哄小孩似地将椅子拖到他身边,“你都没有证据,你诬陷好人。” 贺四年一脸“你还想狡辩”的表情,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指控确实不合理,于是说话就没什么底气了:“我我……我有证据,我梦里你把野男人都带回家了,还让我的小孩叫他爸爸!” 严翊实在忍不住,将头靠在贺四年的身上开始憋笑,笑得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哎,我祖宗,以后咱俩孩子生出来,智商可千万别随你。”严翊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 贺四年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挺生气的:“你什么意思?” 严翊放软了腔调:“没有。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可以问柯皓铭以及我公司里的员工,我上班时间除了谈合同什么的,都乖乖坐在办公室里。出差的任务我也都交给别人了,一下班就回来,你说我哪有偷吃的机会?” “还有你自个杜撰的什么野男人。”严翊说,“我不骗你,梦都是反的。” “真的?”贺四年问。 严翊继续操着哄小孩的语气:“真的,我们还剩好多好多的爱,足够走一辈子的了。” 贺四年一脸“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吧。”然后抱住严翊开始撒娇:“我今天觉得你对我其实特别好,就是你这个人也特别特别好。” “这么嘴甜?”严翊笑。 贺四年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是嘴甜,是实话。那你要答应我,你这么好的新郎子不能在外面找也男人,你……你非要偷吃的话,就把嘴巴抹干净了,别让我发现。” “放心。”严翊笃定道:“我要是偷吃,就把jj剁下来送你。” 贺四年被他逗笑了:“谁要你那玩意。” …… 预产期将近的贺四年腿脚肿得只能穿上运动裤了,这种从小仙女摔成凡人的体会并不好受,贺四年一度想要早点把肚子里这位给赶出去。 最后几天严翊害怕出什么问题,直接旷了工,把贺四年送进医院里待产。 医生让贺四年上秤的时候贺四年躲躲闪闪的,不过最后还是被严翊拎了上去,出来的体重实在没眼看,医生看了看报告单,沉吟片刻道:“有点偏重了,从怀孕到现在胖了近四十斤。” 贺四年简直没脸听,他刚怀孕那会体重猛降,差点下了九十,现在很不意外地被严翊喂到了一百三,多么……油腻的数字啊。 不过贺四年不是显胖的人,胖的很均匀,以至于他在上这个称前,都处在人生得意需“狂吃”,莫使“猪蹄”空对月的心态里。 要走回病房的时候,要经过医院走廊,这里是私立医院,收费很贵族,于是平常除了护士和医生,就只有零零星星地几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病人,安静地和家里差不多。 不过今天不一样,贺四年和严翊一出来就看到一位孕妇被用床推着进手术室,这位孕妇叫得格外大声,还很响亮。贺四年光听着就很害怕。 他紧张地拉住了严翊的手:“我好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严翊捋了捋他的头发:“说什么傻话,孩子不生了吗?还能憋起来不生吗?” “我我我……肚子有点疼了。”贺四年顿时眼泪花花地看着严翊,“真的。” 严翊连忙拉着他折回去找医生,医生已经见多不怪了:“安心啦,先去待产室坐着,最好别躺,时刻记得要动一动,能起来走是最好的。” 医生转头示意一个看起来并不年轻了的护士,由她给没有经验的夫夫两人科普知识。 护士一边说一边领着他们去待产室,贺四年走到的时候已经嘴唇发白,在护士侃侃而谈的时候打断了她:“阿翊,我想上厕所!” 严翊连忙将贺四年扶进厕所,然后心急如焚地在厕所外边等。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严翊差点就想破门而入了,贺四年这才神清气爽地托着肚子走出来:“弄错了弄错了,我只是想拉屎的肚子痛而已。” 严翊和一旁的老护士:…… 然而就在这天半夜,贺四年睡得还挺香,接着突然被肚子的阵痛给疼醒了,他连忙把严翊叫了起来:“完了,这会是真的了。” 贺四年一脸的欲哭无泪,严翊瞬间精神,连忙按铃。 贺四年这一胎可谓是“哪吒”转世,两人在待产室里硬是折腾了一宿,严翊更是勤勤恳恳地将早前看视频学会的缓解阵痛的按摩法都用上了。 而贺孕夫就处在:“突然不痛了!” “又开始痛了……” “又不痛了。” “又痛了……” 这种死循环里整整半个晚上,最后疼昏了脑袋,气急败坏之下就打严翊撒气:“都是你的小破孩子!” 严翊任劳任怨地把胸膛让给他敲,贺四年痛厉害了下手也重不到哪里去,最后贺四年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严翊恨不得挤进去,当然……进去也是可以的。 只是严翊担心贺四年一边哭一边喊疼的话,他也会忍不住跟着哭,这实在太丢人了,于是也就忍住了没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严翊好容易冷静一点,他那兴奋成陀螺的母亲的两腿就开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又瞬间冷静不下来了。 “妈,你别走来走去了,烦不烦。” “我的小孙儿还没生出来,我怎么冷静。”宁雅听到贺四年要生了的时候,真是忍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4 不住想去她经常跳舞的那个广场,绕着那里狂奔一百圈,“我的小孙儿,小孙儿,小孙儿……” 这会连严锦丰都听烦了:“我求求这位美女你别念叨了,好不好?” “不好。”宁雅继续走来走去:“你们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男孩女孩的衣服都买了,以备不时之需。” 她越说越激动:“四年的肚子那么大,说不定还能砸出个双胞胎来,最好是龙凤胎,这样的买的东西就都能用上了。” 产房的门被打开,坐在椅子上的严翊和严锦丰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严翊扣在一起的手指都没出息地开始发颤。 宁雅已经凑上去了:“生了吗?父子都平安吧?男孩女孩还是双胞胎啊?” 护士没有被宁雅这一连串的问题吓懵,里边的贺四年已经被推了出来,他的眼睛往严翊的方向看过去,严翊连忙调动自己突然罢工的四肢,差点就跪在了贺四年的床边。 贺四年已经没力气笑了,不过还是声音沙哑道:“都平安,是男孩子,特别肥一只。” 宁雅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抱过了孩子,严翊站起来,宁雅笑得跟朵花似地要把孩子给他抱,严翊连忙拒绝,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别,我现在手抖,抱不住,我就……看几眼。” 小孩的眼镜还没睁开,严翊对着这红扑扑的小东西,想下手去戳一下,可又生怕惊动了这脆弱的小生命。 就这恍惚几眼,严翊发现自己喜悦之至,竟是连笑都表达不出来。 这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就是他和贺四年的孩子,严翊折回了贺四年的身边,差点抑制不住泪水,他吻了贺四年一口,尾音开始发颤:“谢谢你,四年。” “谢谢你愿意这么不辞辛苦,给我带来一个可爱至极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请夸夸我!]……更完我吃顿好的就又要回学校了qaq,再一章就完结了,一家三口的日常我放番外里。 ☆、终章 尽管宁雅也过来帮贺四年坐月子,家事一概还是严翊包揽。不过宁雅当时也没怎么带严翊,都被月嫂和她亲妈给包了,等到他断奶之后,宁雅才真正意义上自个带起了严翊。 而且宁雅在经过数次半夜被吵醒,还要泡牛奶换尿布之后,终于是精神衰弱,身先士卒地逃回家了。 严翊对家里住进个月嫂这种事情很排斥,贺四年生完孩子后有点产后抑郁症的迹象,但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小孩。 就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小孩的婴儿床放在他俩的卧室里,贺四年的脾气就真的是时好时坏。当然,任谁大半夜在熟睡中被吵醒,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严翊去泡奶的时候小孩嚎,贺四年就对着小孩一起嚎,吓得严翊赶紧把小孩抱到外面去哄。白天的时候严翊就兜上小孩,提着奶粉和尿不湿去上班,员工们众说纷纭,就着他们家总裁的家庭地位研究了半天。 又因为这孩子长得好,肥嘟嘟的超可爱,每个员工都借着送礼物的名义钻进来看小孩,使得总裁办公室成了一个标准的育婴室。 某天周末严翊发现家里没尿不湿了,就把贺四年叫起来,让他看会小孩,结果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贺四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小孩的床前,婴儿床里的宝宝还在断断续续地哭着。 “他哭的时候你就摇一摇床,或者晃一晃上面的铃铛。”严翊小心翼翼地教他。 贺四年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喜欢他哭,他一哭我就想把他掐死。” 可能是贺四年的表情足够坦城,严翊再一次被吓得够呛,当天就和自己的亲儿子搬到了贺四年从前的那个房间,让和他同样顶着一对黑眼圈的贺四年能好好休息。 几个月后,贺四年早就出了月子,恢复元气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奈何一想到要带孩子,就还是很绝望。最后和严翊一商议,宁愿包揽家务,也不愿意照顾孩子。 严翊其实被折腾怕了,最后也觉得宁愿出去搬砖,再带孩子恐怕会当场暴毙,于是服软请了个保姆,白天帮带孩子,他俩好有空闲的时间。 晚上的话他俩就定好时间轮番带,虽然每次贺四年都耍赖闭着耳朵装聋瞎。 这个小孩养得比较随便,就连名字都是不得不登记户口的时候,严翊随口报的,宁雅夫妇给这个小孙儿想了许多名字,要么太文艺,要么太繁复。按严翊本人的看法,这孩子写完名字别家小孩就要交卷了。 “所以这就是你给你儿子取名为严加贝的原因?”kevin觉得这孩子生在他们家也是倒霉,有次他来给这位“小侄子”送玩具,眼睁睁看着严加贝大哭,严翊还朝他儿子比了食指说:“嘘,别哭这么大声,爸爸在睡觉,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真是亲爹的好榜样!严翊又跑去找尿不湿了,kevin心疼地看着严加贝 ,直到光着身子的严加贝尿了他一领子 ,他的这点心疼就荡然无存了。 还突然认可了贺四年之前说的——小孩都是恶魔,这个真知灼见。 入冬之后严翊又将严加贝抱到了他俩的床上睡,小加贝睡中间,他俩就小心翼翼地睡在旁边。半夜三更严加贝又开始嚎 ,严翊黑灯瞎火地起来泡奶,泡完上床把奶嘴往旁边那位脸上一怼。 严翊疲惫地靠在床头,清醒后才发现严加贝的哭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一开灯,发现旁边是被他塞进奶瓶的贺四年,正迷瞪着眼然后很无辜地看着他。 不过贺四年确实无辜,梦乡中被人强制性撬开嘴,喂了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带着强烈奶腥味的牛奶。而严加贝幸而有严翊因为担心贺四年睡相不好摔下去的塑料护栏挡着 ,才没掉下去。 严翊连忙将儿子抱过来哄着,贺四年似乎觉得自己喝了奶就也是宝宝了,这会也同他儿子一起,死命黏着严翊。 “你怎么躺到我旁边来了?”严翊一边给严加贝喂奶一边问。 贺四年:“我想挨着你睡。” 严翊听完后就瞬间不想追究贺四年将严加贝私自移到旁边的事了,然后委屈他没有家庭地位的儿子睡回摇篮。 再个把月后《二弟》的筹备完成,开始在影院上映。当然,宣传工作也没少做,慕名而去的小粉丝中那几位明星大咖的分量还是远多于贺四年的粉丝的。 但是看完之后,微博风评价和豆瓣评分都居高不下,路人及粉丝大多对贺四年的演技大加赞赏,贺四年第一次被好评之潮推着走,整个人都要膨胀开了。 当贺四年得知不日就可以去领个影帝玩玩了,他就想点到为止,娱乐圈的道路只会越走越脏,贺四年虽然心思不坏,但难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5 保不会在漫长的年岁中变样,再完美的人设也有崩掉的可能。 卡在理想最热烈的时候退场,未必是一种遗憾。他的形象会在银幕后渐渐被美化,尽管他不会再有呼天抢地的粉丝。 可能有些人不能理解,但这确乎是一种美学。 “为什么退圈?”抱着严加贝的严翊不解,现在正是贺四年星途最辽阔的时候。 贺四年破天荒地逗起了自家儿子,笑道:“我给加贝取了个小名,本来想叫他猪崽的,可又怕就给叫卡了,卡在这种体型上。加个草字头叫茄子吧,还挺可爱。” 严翊:“可爱,但我还是不明白……” “人这一生太短了,我觉得就这短短几十年,还不够我们幸福的。”贺四年依旧胡说八道地嘴甜:“我想把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用来爱你了。” 严翊怔了怔,眼睛已经先行弯了月牙:“肉麻。” “不喜欢我肉麻吗?” “喜欢……” 贺四年质问道:“没有非常非常喜欢吗?才只有喜欢太少了把。” 严加贝无理取闹地又开始嚎,严翊愣是没理,他一字一顿道:“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爱,足够走一辈子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剧情和开火箭似的,我又写的不耐烦了……然后我觉得我确实是不适合写这类文,写得我头发越掉越多。 至于番外,嗯,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会努力写出来的。 然后谢谢各位能看完,也感谢一直追下来的小天使,有什么逻辑不通顺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看在它只是一篇小甜文的份上原谅我吧。 然后,我的新文正在存稿,大家可以去支持下。顺便,求收藏一下我的专栏qwq。 《知男而上》 沈釉自从和某位披着美妆博主皮的女装大佬合租之后,发觉自己不仅头发被他逼着给烫弯了,脑子里那根宇直的弦也弯了…… 某天他披着小马甲去投稿——我室友,男的,每天都想脱我衣服,给我换裙子,逼我给他试妆。这正常吗? 热门回复:他是想和你做姐妹吗? 沈釉:可我是男的…… 热心网友:题主别想了,反正不会是想要和你做兄弟的[一捧小菊花]。 1游戏主播钢琴天才×美妆博主女装大佬 2有点甜,攻虽然是女装大佬但不娘炮,还有,受玩的游戏都是我瞎编的。 ☆、番外1 严加贝终日处在两亲爹想起他才会被关注的情况下,居然意外长得挺好,他俩带孩子都不会太细心,反而让这孩子体质好的很,从出生到上幼儿园,只病了一次。 不过只病了一次,那也是大病,高烧几天不退,把两个没心没肺的亲爹都给吓愣了,至少那之后,他俩持续密切关注茄子了一个月,然后又继续回归散放养方式。 刚进去报道的时候小孩也要面试,贺四年就和严翊趴在窗外,贺四年有点紧张地问:“你给严加贝做过心理工作没有,有教他怎么回答问题吗?他要是就傻愣愣地不会回答,我回去就……” 严翊连忙替儿子开脱:“他昨天很认真背了一整天的答案了,你别一有什么就打孩子。” 贺四年嘴硬心软,天天说着要打严加贝,但还是一次没舍得碰过,顶多象征性地拍拍他的屁股,严小戏精怂,平常屌得不行,一对上贺四年就秒怂,当时就戏精地假装很痛地嚎:“爸爸,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没有下次了……” 贺四年听见他这个哭声,怀疑自己可能有什么特异功能,这不清不重的能叫打?不过严加贝一嚎他确实就心软原谅这只小兔崽子了。 贺四年又不糊涂,昨天就听到这对父子披着学习皮,玩得还挺开心,严加贝怎么可能记得进什么东西。他温柔地别过头,对严翊说:“我怎么会打孩子呢?他要是面试不过就罚你,孩子都是聪明的,肯定是你教得不好!” 严翊本人并不冤枉,只好服软:“行,我的锅,就罚我下辈子还爱你,累死我两辈子。” 严加贝直到小班还是没瘦下来,奈何五官生得好,好看的五官加肥胖等于可爱。 前面坐着两位老师和一个园长,其中一位开始提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严加贝捏着手指:“我叫严加贝,今年三岁半了。” “好样的。”贺四年突然膨胀:“你看看我家小孩,我带出来的小孩,多聪明,聪明死了。” 严翊白他一眼:“是我带出来的,谢谢。” 年轻的男园长看着交上来的材料看了好几眼,突然开口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贺四年在外边急得要跳脚:“这题超纲了,他这个笨蛋肯定不知道怎么答,怎么办,又要去找新幼儿园了。” 严翊揶揄道:“他刚刚不还是你的聪明小宝贝吗?请相信我们加贝,他可是继承了你智商的孩子。” 他这么一说,贺四年就更慌了,显然潜意识里对自己的智商还不够自信。 不过里边的严加贝倒是挺从容地回答了一句知道,校长很快接着问:“能给我们说说吗?” 严加贝:“可以阿,我大爸爸说是因为到了给我上户口的时间了,就随便填了一个。” “……”窗外的严翊也急得要跳脚:“怎么能怎么坦白呢,我昨天刚教他的,加和贝加起来是你的姓,说了整整五遍,他居然只记得我之前随口提的!” 这会轮到贺四年来安抚他了:“冷静冷静,他还只是个孩子。” 里边的园长及老师三人忍俊不禁:“你有什么特长吗?” 严加贝一拍肚皮:“我一次能吃三碗稀饭!” 贺四年笑骂道:“看看你生的孩子。” 严翊:“是你生的。” “你带的!” 园长温柔地笑笑:“不对哦,是说特长,能吃饭不算特长的。” 严加贝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一偏头看见窗口表情严肃的两位爸爸,顿时连背都挺直了。 “园长先生,我好像没有什么特长,但我小爸爸说过我脑回路特长。”严加贝偏头给窗口那两位父亲做了个放心的表情,挤眉弄眼得有点滑稽,然后接着笃定道:“应该是夸我很聪明的意思。” 两个老师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一个问题,你爱你的两位爸爸吗?” “我很爱很爱他们。”严加贝迫于窗口传来的威压,私自又加了一个“很爱”来讨好那两位父亲,然后继续道:“他们也很爱我,虽然我是捡来的孩子……” 说到这里严加贝有点悲伤:“我小爸爸说他是在一个装满虫子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绝处逢瓜 作者:绿窗的雾 分卷阅读56 的纸箱里找到我的,要不是他把我救起来,我就要被虫子咬死了。我小爸爸真是一个好人。” “我爸爸还问我如果我亲生父母回来找我,我会不会跟他们走。” 园长憋住笑:“那你会吗?” 严加贝一本正经,说得都要把自己感动哭了:“不会,我差点就被他们的虫子杀死了,我现在的爸爸不会用我来喂虫子。” 严翊捏了捏贺四年的肩膀:“你又和他胡说八道什么玩意?” 贺四年反唇相讥:“你上次还骗他说他是一颗西瓜里蹦出来的呢,明明你那个更胡说八道,我就纠正了一下嘛。” 严翊:“我没说错啊,就是西瓜里蹦出来的……” 里边的严加贝越说越起劲,差点要站起来发表即兴演讲,三位老师也明白点到即止,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于是连忙叫停:“好了好了,小朋友,你可以回家等待通知了。” 然后三位纷纷起身,严加贝一进来他们就想这么干的,这会一个个开始捏严加贝肥嘟嘟的脸,一捏能捏出二两肉。 严翊同贺四年面面相觑,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聚众吸“猫”。 分卷阅读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