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疯魔纯粹》 分卷阅读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 ? 书名: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备注: 他可以是在外独当一面的强势男人,也可以是回家之后伏在你膝头懒散小憩的少年。 ☆、楔子 初秋。 下午一点。 蒲城监狱。 “吱呀——” 沉重的铁门被缓慢的推开,清冷的阳光伴随着男人的步伐照射在他的头顶,短短的发茬反射出凌厉的光芒。 他抬起头,过分白皙的皮肤、漆黑沉寂的眼神,殷红到艳丽的嘴唇,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0149,出去之后老实点,别再回来了。” 阳光剧烈,天空呈现深蓝的颜色,风带着一股炎热的气息一阵阵吹来,拂过男人的衣角。 周围空荡荡的,他记得来的时候这里两边种着一排白杨树。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风一吹,越显得孤寂。 他眯起眼,阳光刺眼,多年沉寂在黑暗里的习惯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记得来的时候,这里是挤满了记者,闪光灯和女人尖锐的谩骂声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而来。 如今,他走出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唇角勾起,眼梢轻抬,过分苍白的脸在日光下显出几分病态。 五年了。 多情未忘,恨意难平。 他终于自由。 ** 今天天气好,微风吹拂,阳光灿烂,初秋的季节最是适宜出游,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正讨论这秋游的计划,白敏胳膊肘撞了撞始终一言不发的禾菁。 “小禾,你怎么了?” 禾菁回神,迟钝的抬头看她。 阳光映在她的脸上,把她的面容打亮,宛若一朵纯洁的百合在日光下徐徐绽放,五官精致,皮肤白的透光,整张脸挑不出一点瑕疵,白敏看得一阵恍神。 世上美人有两种,一种是第一眼就惊艳,第二种是耐看。 而这小禾老师,占全了两种,即使已经一起共事大半年身为一个女人的她偶尔也会看着禾菁的脸发呆。 “问你意见呢,秋游想去哪里?” 禾菁脑子一片空,茫然的望了望周边,办公室的老师们扎成一个圈正齐齐看着她。 禾菁随口说:“西湖吧” 白敏:“......” 众老师:“......” 周慧丽暗暗白了她一眼讽刺道:“还西湖,去的不腻歪么?”低声嘟囔一句:“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识” 禾菁像是没听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敏冷笑着回道:“到底是乡下山水好才能养出像禾菁这样的美人喽,不像有些大城市来的,说话都跟尾气一样熏人” “你!你说谁呢?”周慧丽眉毛一横,瞬间叉腰站起来。 周围的老师们一看气氛不对,哈哈笑了两声都回了位置。 白敏哼笑一声没理会周慧丽,周慧丽觉得出糗气的攥紧拳头,上课铃一打,板着脸用力把厚厚一打书本作业往桌上重重的磕一下扭着身子走出去。 一声重响之后衬着办公室里更安静,气氛有点尴尬。 白敏凑到禾菁办公桌旁边问:“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 白敏不屑的撇撇嘴说:“你看她那个样子,你就是不爱说话她才觉得你好欺负” 禾菁对白敏微微一笑说:“谢谢你” “我才不要你这个谢谢,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白敏想起周慧敏就一阵恶寒小声说:“听说她最近对陈健文挺有好感,我看八成是追求道路不顺利就把气撒在你身上” “陈建文?” 白敏诧异的看着禾菁提醒:“你难道忘了昨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陈建文?” 禾菁“啊”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想起来了” 白敏无语了一阵,伸出一根手指把短发往耳后撩了撩,摆出个风骚的姿势噘着嘴说:“...长得辣么帅你都不记得哦?” 禾菁轻笑一声没说话,低头继续批改作业。 白敏看禾菁不再说话,退回自己位置偷偷的玩游戏。禾菁拿着圆珠笔,盯着作业半天也没改出一道题。 她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人,心里乱糟糟的,更多的是一种隐约的不安和害怕。 从那人出狱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 这半年里,她连续失眠,像是回到五年前他判刑的那一天,一闭上眼就是那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瞪着一双血红的眼,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 禾菁双手抱头平复了一会儿,待到下课铃打响之后起身去了教室准备上课。 禾菁教的是数学,平时思路清晰讲课流利但今天却磕磕巴巴不甚顺利,解题到一半就突然忘记了下半部分,学生们也看出禾菁的状态不好,于是纷纷举手说有新的思路解题,禾菁就让他们一个个上台解题,一堂课总算顺利上完。 这是最后一堂课,学生们收拾书本回家,禾菁站在讲台上整理讲义,几个同学上来腼腆的问她是否身体不好,禾菁笑着温声说:“没事,谢谢你们关心,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等学生们都结伴走了。禾菁去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走出学校。 禾菁走得慢,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七点,放下手包,洗手准备做饭,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已经不剩什么了,禾菁疲惫的叹了口气,拿上钥匙,出门买菜。 这个时候的菜已经不新鲜,禾菁只买了今晚的分量便拎着塑料袋回去,路上人很少,大多已经回家吃饭,一路上晚风徐徐,吹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明明是寂静的小路,但禾菁却越走越快,耳边像是幻觉又像是真实,跟随她节奏的脚步声以及男性特有的、强有力的呼吸声以及听不真切的嗤笑,裹挟在夜风中飘荡而来。 马路上的微弱的路灯时不时的暗下又亮起,有不知来路的野猫懒懒的叫,在黑夜中显得几分凄凉。 脊背上似乎有冰冷的生物游走,一阵恶寒直冲头顶,禾菁走的越来越快,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她紧咬牙,正要加速—— “啊——”她急促的喊了一声,手指上的塑料袋落在地上。 那人动作太过敏捷,禾菁甚至没感觉他的过分接近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胳膊扯进了小巷子,同时也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酒 她又要叫,紧接着被那人的按在墙面,捂住嘴,禾菁惊恐的望向身边的人,或许是夜色太浓,或许是他太高,黑暗中她只看到他浸在阴影中高挺的鼻梁和殷红的嘴唇。 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阴狠邪气,要笑不笑的勾着,像是嘲笑又像是逗弄。 只这一个部分,所有回忆一瞬间冲上头顶,她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只能双手用力扒住墙面。 “你——”她喉咙像是被掐住,或者她是真的被眼前这个已经称得上男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 人的有力的手掐住脖颈,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她在极度的恐惧中已经分不清了。 她只听到,黑暗里他低沉喑哑的声音恍若从地狱深层传进她的耳朵——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明明该是缠绵的话语,可从他唇齿中辗转听来却是十足的危险和阴冷。 他的手用了力,骨节泛白狠狠禁锢在她的脖颈,禾菁的眼睛充血,或者是冷风灌进眼睛,或者是她无知觉的流了泪,她双手扒住那双手,却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落在手背。 风吹过,带走那抹最后的余温,化作尖锐冰刺扎进心尖,禾菁倏地瞪大眼睛,最后拼死挣扎大喊:“傅景——” 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手指骤然松开,禾菁颓然倒在肮脏地面大口喘息。 附近的人家似乎听到了声响,二楼的灯光打开,从窗户里透出的光线斜斜照在他身上。 禾菁仰头去看他,他已经不是五年前少年的模样,现在的傅景,比那时更多了几分阴鸷和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她只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暗夜里如同饮血的嘴唇。 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禾菁也能清晰感觉到他眉眼中的煞气。 他恨她。 数千个日日夜夜的折磨,她终于崩溃,声音嘶哑:“你恨我” 长时间的静默,只有这座城市遥远的喧嚣声传来。 他终于嗤笑一声,笑得越发厉害。 眼睛干涩发疼,用力的闭眼再睁开,却不是这死沉压抑的黑夜小巷。 而是那年冬天,他伤痕累累在漫天火光中奔跑,耳边缠绕不去的都是她说—— “不,我不恨你” “我只是看不得你挡我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是女主当年说的。 小狼狗x伪白兔。感兴趣先收藏~ ☆、始。 课间。 禾菁抱着一摞语文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她去办公室销假,作为语文课代表正好拿了作业发下去。 楼道上时有成排靠在阳台栏杆或者墙面的男女,或轻佻或打量的视线黏在禾菁身上,直到看不到,个别的还会吹一两声口哨。 禾菁目不斜视,走进教室。 教室里依旧很安静,不少学生还在埋头解题,看到禾菁,上来几个同学凑到她身边帮忙把作业本发下去,禾菁把手上的几分发完,径自走向座位。 后排三两个男女正围着一个女生调笑。 施思梦正伸手拽不断畏缩着的女生的笔记本,嘻嘻笑着说:“看看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呀” 被欺负的女生叫原娇娇,圆胖体型,黝黑皮肤,为人胆怯自卑,正是这种自卑更招的人欺辱。 庞年兰手指搅着短发附和道:“就是啊,别害羞呀,让我们看看,待会放学让大笨替你递给人家” 倒是旁边的男生嘟囔了句:“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可不去”,再看女生恐惧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劝道:“差不多行了,快上课了”话音刚落,稍一抬头,就见禾菁脸色淡淡的站在他身边,正是下午五点,夕阳照在她幽深的瞳孔和白皙的皮肤上,半明半暗间显出一抹暖艳颜色,男生不自觉哽了一下。 “让一下”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旁边的两个女生停了动作,侧过头,眼神挑衅的看她,“哟,是禾菁回来啦” 挑衅的语气。 教室里学生纷纷扭头往这边看,有的已经习以为常充耳不闻埋头做题。 禾菁垂眸扫过怀里紧抱着笔记本低着头的原娇娇,无视周围的眼神,一言不发,走过去把旁边的女生拨开,径自坐下。 一时间气氛有点冷。 两个女生被禾菁无视的态度气的嘴唇直颤,正要发脾气,上课铃响了,任课老师拿着书本走进来,两个女生恨恨瞪禾菁和原娇娇一眼走了回去。男生落在后面,对原娇娇呐呐的道了声对不起。 原娇娇缩得更小了。 禾菁把数学课本拿出来,听得旁边的原娇娇怯怯的说:“谢谢” 禾菁没接话,她本来也没要帮原娇娇的意思,谈不上道谢。 最后一节课比较长,上了足足一个小时才下课。 天色擦黑,教室里没一会儿就不剩几个人,禾菁收拾的慢,要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都补上,细细的整理了一遍笔记,背上书包走出去。 原娇娇跟在她后面。 深秋,正是梧桐树最美的时候。 茂盛的梧桐树延展开的枝条交相掩映形成一片长长的树荫,微凉的风吹过,原娇娇微仰着头看禾菁漆黑的发丝,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 “诶...” 原娇娇小声唤禾箐一声。 禾菁侧头并不说话,漆黑幽深的眼睛在擦黑的天色下看着更显几分冷清。微风吹拂而过,撩起她黑直的长发,丝丝缕缕和白皙皮肤鲜明对比。 原娇娇把背包抱紧,低头看着脚尖呐呐的说:“今天谢谢你了...” 禾菁想了想还是应了句:“没关系” 原娇娇道完谢心里依旧忐忑,幸好禾菁帮她解围,不然她可就又要出丑了。 她偷偷看禾菁一眼,觉得禾菁真是人美心也美,虽然话不多,但是和她同桌一个学期,从来没有争吵过,更重要的是,禾菁不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她,反而禾菁还帮了她不少。 禾菁和原娇娇并排走,因着身高和体型的差距,原娇娇更显眼一些,路边偶有路过的同班同学,嘻嘻笑着冲着这里指指点点,原娇娇心思敏感,走的更快,走着走着又慢下来,和禾菁走到一块。 走到路口,将要分开的时候,原娇娇与禾菁道别:“明天见” 禾菁淡淡的笑:“明天见” 学校这里是比较繁华的地段,再走远点就是稍显落后的蒲城街道。 蒲城是小城市,谈不上贫穷,但也没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但这里的中学却是出了名的高水平,尤其是一中的学生,毕业之后大部分都是要升入本科名校的。 禾菁就在一中读书,高二。 明天的周六,还是要去补课。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赵友余,他背着书包,脚步匆匆,不经意间看到禾菁,冲禾菁笑着招手。 禾菁放慢脚步,赵友余两三步走了过来。 “一起走吧” 禾菁点点头。 赵友余侧着脸看禾菁一眼说:“今天功课多吗?” “还好” “哦”他吸吸鼻子,说:“那...有不会的就来找我,反正我们住的近,也方便。” 禾菁笑了笑说:“好,谢谢你” 赵友余哈哈的笑,脸上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低着头说:“我看你这次考试成绩不错,就是化学拖了后脚,有空你来找我,我给你讲讲争取提到13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 0分” 刚好走到家门口,禾菁和赵友余的家分在两边隔了一条街。 她站定,与赵友余对视,语气难得真诚:“谢谢你” 赵友余挠挠头,脸有点红干咳一声说:“那...我先走啦,有不会的来问我” 回到家里,禾菁换下校服,准备做晚饭。 这屋子不大不小,收拾整齐,只她一个人住就显得有点空荡荡。 简单蒸了米饭,一菜一汤,吃完已经八点。 回到房间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功课,洗澡睡觉,第二天六点半准时起床,拿出冰箱里昨晚做好的早饭,放在微波炉热好,简单吃过,出门。 七点十分,天已经大亮,路上又遇到赵友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去学校。 赵友余是高三重点小班,比禾菁大一级,正是紧张时候,一路走一路跟禾菁讲三年的学习心得,禾菁偶尔听到关键的地方会接话,提问几句,赵友余情绪高昂的给和禾菁一一讲解,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学校。 走到校门口,两个人就分开走,赵友余上课的地方在学校后面的平房里,挺偏僻的一地方就是图安静。 周六补课一天,不管是寄宿还是走读的学生基本都在这里解决午饭,禾菁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只面包吃,回到座位,正要小睡一觉的时候,原娇娇捧着食盒走进来。 “我以为你回去吃了呢”她声音小小的,和她的形象很是不符。 禾菁微微摇头:“没有” 原娇娇舔舔嘴唇,把怀里的粉色食盒小心翼翼的推到禾菁面前:“给你的” 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和羞涩,禾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莫名其妙的就说:“谢谢” 原娇娇眼睛一亮,对着禾菁腼腆一笑。 从那天开始,两人似乎就成了朋友。 最起码,在外人看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原娇娇这个女孩儿自卑敏感,而这样的人基本都很安静,正好和禾菁在一起,彼此都不喧闹。 共同上课,学习,讨论题目,放学同行。 这天,禾菁和原娇娇放学走出教室,本来该没什么人的楼道突然爆发一阵骚动,原娇娇偏头去看,一帮没穿校服的男生手上拎着棍子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过来,原娇娇吓了一跳,禾菁皱眉,靠在墙边。 男生们的目标自然不是她们,为首的一个,染黄发,杀马特造型,吊裆裤,裤兜挂着五六个环儿,走路的时候叮当的响。 男生拿着手机骂骂咧咧的:“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啊,你给哪个龟孙子给打了!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你几把说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准地儿!”说着脚下生风带着一帮小弟走过禾菁身边,后面几个还频频回头看禾菁几眼。 等他们都走过去,楼道里还有点劣质发胶浓郁的香味。 禾菁继续走,原娇娇皱着眉头说:“这些人肯定都是15班的,不穿校服,成天打架...他们肯定又是和街上那些小混混们去打架了” “真不知道他们来学校干嘛...” 禾菁没接话,原娇娇顾自说下去:“真是不理解他们,花着父母的钱来学校偏不学些好的...” 原娇娇这人挺好,就是大道理有些多。 走到路口,两个人道别各回各家。 禾菁走的慢,已经快入冬的季节,天黑的早,光线分秒移动,没早到半路,天色已经暗了。 街道两边有人家烧火做饭,屋顶的小烟筒缓缓升起浓烟,被燃烧的树枝和秸秆的味道混着饭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一个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一脸笑容的从小巷子拐出来,车篮上放红色塑袋,是一条刚被掏净内脏的草鱼,犹自在一颤一颤的挣扎跳动。 人流对走,这条路人越来越少。 忽然一阵喧嚣,禾菁抬头去看,前面的小巷子里七八个少年狂奔着跑出来,最后消失在夜色中。那条巷子正是禾菁平时经常经过的地方,禾菁脚步停顿,想了想决定绕远。 出租车在街巷迂回穿梭,这里的老城区落魄困顿,市井气息浓厚却比钢筋混泥的城区多了几分家乡的气息。 窄小巷子中的灰白色混凝土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斑驳,墙面有已经脱色的五颜六色墙体印刷广告。 禾菁脚步停顿,属于男性粗糙的声音传来,她稍侧头,从小巷的分叉口望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狗血言情,后面我试试能不能写出朵花儿来。 第二次写,有点紧张,改来改去也不满意,干脆就这样,都给我改蒙圈了... 留言哦~ ☆、打架 王易川觉得今天真他妈的都点背。 先是他那精神失常的妈失踪了,他和兄弟们满大街的去找,好不容易在菜地里找到人了,却看到他妈给一个嚣张的黄毛按着脑袋吃土,王易川当时心火噌的一下上来,飞奔过去就把那黄毛踹了五米远,他让弟兄们把他妈哄回去,他抓起那在石头上磕的满脸血的小黄毛就开始揍,一边揍一边骂,心里到底惦记着家里人,啐了口唾沫跑了回去。 回去把他那吓得直哆嗦的妈安顿好,刚出门就给人围了一圈,王易川叼着烟笑,掏出手机给傅景打电话,等傅景带着人赶来的时候,王易川刚好被打掉了一颗牙。 想到这儿,王易川阴着脸,舔舔肿胀的牙床,上去又是一脚踢在黄毛少年的肚子上,少年哎呦痛呼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他嘴里肿着,又掉了一颗牙,说不清话:“让你他妈的给大爷横——”说着又要踹上一脚,却被身后的人拦住。 王易川抬眼看他,夜色中他的眉眼依旧清晰,傅景一只手抓住王易川的肩膀,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再打就出人命了” 禾菁侧着脸,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穿黑色连帽线衫的男生的侧脸。 他戴着帽子,露出的脸部皮肤,在朦胧夜色中泛着白。 他很高,约莫一百八十几公分的样子,随意的站着,姿态却是强势的抬起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王易川收了手,脸撇到一边,眼睛通红愤声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是没看见,他让我妈吃土!” 傅景薄唇微抿,王易川隔着夜色看到他眼里一瞬而逝的狠唳。 王易川松了手。 天色暗下。 晚风吹夜纱。 黄毛少年缩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看着面前长相俊美的男人抬脚向他走过来,他以前在学校里听说过傅景这号人物,没成想第一次见面是这么个场景。 心里一阵阵惧怕,这种惧怕更甚于王易川的暴力。他急切的往前巷口爬,余光瞄到巷口尽头那熟悉的校服衣角,张口就要呼救的时候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揪住衣领径直把他拎了起来按在墙上。 傅景松开手,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街口,除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 堆积的杂物只有被微风吹拂起的落叶滚动。 少年害怕的上下牙齿打颤紧贴着墙面,看着傅景黑沉沉的眼睛,嘴唇蠕动,心里措词想求饶。 或许是他狼狈恐惧的样子取悦了面前的人。 傅景嗤笑一声,低头点上一支烟。 王易川屏息等着他动作。 傅景也不会就这么饶了这人,他知道。 黄毛少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静的可怕。 隐藏在小巷口的人,露出一点鞋尖。 傅景微侧着头,嘴里咬着烟,一手咔嚓咔嚓的玩打火机,抽的差不多,他拿下烟,嘴里呼出一口白色烟雾直冲少年的鼻腔。 他在烟雾缭绕中开口,对着侧着头小声咳嗽的少年,声音是尼古丁过后的沙哑:“给个交代吧” 少年一愣,从喉咙中挤出声音:“什...什么交代?” 王易川嗤笑一声:“你他妈还想就这么走了啊” 傅景把烟又放回嘴里抽了两口,微眯着眼打量了少年全身,少年别被他看的两腿打颤全身发毛。 把烟拿下来,舌头抵在左脸颊,他眼皮垂着,随口问:“哪个学校的?” “一、一中” 一中。 他终于抬头。 “呵,好学校啊” 他睨眼看少年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透着一股子邪气。 身边的王易川骂道:“一中还出你这种垃圾!?” “我、我真是一中的呀...15班的,差生班!” 傅景笑:“那你这染着黄毛怎么学习?” “啊?” “学生么,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 少年看着傅景低声笑了一声,接着把打火机点开,递给王易川,随口说:“今儿个就当哥免费给你理理发” 王易川和少年俱是一愣,王易川反应的还快,乐了,接过打火机就嘿嘿笑着就往少年一头中长黄毛上凑,少年惊恐的抻着脖子,大张嘴干吸气,火苗燎过的地方噼里啪啦的碎响,燃烧的头发猛地抽缩,头皮都是一紧,发出焦糊的味道。 天色已经全黑了,巷口不远处的路灯亮起。 少年一头黄毛也被烧的七七八八,一半黑一半黄。 傅景叼着烟在两人面前懒散站着,时不时一笑,权当笑话看。 眼神不经意间扫到正走到巷口中间的少女,含笑的嘴角一顿。 少女前面不远是昏黄的路灯,年久失修微微闪烁,明明灭灭打在她的身上,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路口。 “呵——” 傅景哼笑一声收回视线,仰起脸看天上闪烁星辰。 一口烟雾从他嘴唇里缓缓吐出,缭绕上升在漆黑夜色。 ** 中午的时候,原娇娇和禾菁一起去了学校旁边的面馆吃了午饭,回来途中在校门口又看到了昨天15班的那一群人,为首的还是那个黄毛,走在最前面不知道听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一脸不爽的抡了一巴掌过去:“给老子滚!” 原娇娇和禾菁两人站在一边,微凉的风把刚从面馆带出来的热意都吹散,等人群走过去,禾菁才看到跟在最后的光头少年。 原娇娇正好也看到,“诶”了一声对禾菁说:“你看最后一个” 禾菁点点头:“我看到了” 她还看到那少年光秃秃的头顶上整齐一排的紫红色圆点。 应该是烟头烫的。 想起昨天她藏在墙角时的见闻,不由的一笑。 给了绵长的教训也没有把这事儿闹大。 那人倒是聪明。 原娇娇侧着脸问:“你笑什么?” 禾菁摇头:“没事” 原娇娇“哦”了一声,说:“我们快点回教室吧” 等她们回了教室,教室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不是在学习就是趴在桌子上小憩。 施思梦和庞年兰也刚好回来,白了禾菁一眼回了座位。 禾菁不受影响,拿出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又是一下午的紧张学习,距离高三不过一个学期,作为重点中学的重点班每天的学习都很紧张,校长重视,老师看的紧,家长也着急。时长会有家长来学校给班主任暗地送礼,万千拜托:“多多照顾我的孩子呀” 就连原娇娇的父母也来了两次,原娇娇每每给禾菁小声抱怨:“我觉得我再怎么学都是这样了...可我爸妈老是这样...”说着就流了泪,还不到高三,精神已经被迫一紧再紧。 原娇娇的脸一半埋在盘起的胳膊里,对禾菁说:“我真羡慕你,学习又好还没有家长催” 笔尖一顿,禾菁看着刚解出的方程式,静默一会儿淡淡的说:“我不值得你羡慕” 她话说的不痛不痒,没有情绪,但原娇娇却敏感的能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 自从和禾菁交上朋友,原娇娇就忍不住把心里藏的那些话那些事情都说给禾菁听,禾菁也不会不耐烦,总是静静垂着眼听着。 她们在一起,都是原娇娇在说,禾菁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事情。 原娇娇看着禾菁的侧脸,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她是靠近不了禾菁的。 就像学校里那些曾经追求禾菁的人,不乏有优秀出众的男生,可是再优秀,对她再好,禾菁还是不为所动。 原娇娇抿紧嘴唇,摇晃下脑袋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 没了原娇娇的遮挡,阳光从窗台玻璃照射进来,光影斑驳映在禾菁的脸上和书本上。 她停笔,往窗外看。 梧桐树阔大的树叶落在地上,被路过的女同学捡起来,抬高了遮住眼前的太阳,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 原娇娇回来,禾菁收回视线,铃声响起又开始枯燥的一节课。 天黑的越来越早,老师们为了学生安全着想也不再拖堂,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快速的收拾书包,有气无力的嚷嚷着叫饿和同伴们走出教室。 原娇娇心里压着事,一路沉默不说话,禾菁走到半路轻声问她:“你怎么了?” 原娇娇看了禾菁一眼,踌躇着问:“今天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身边经过几个打闹的少年,嘻嘻哈哈的走远。 禾菁极浅淡的一笑说:“没有” “恩...我...”原娇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沉默了。 却没想到禾菁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一直在外地,我从小和我爷爷奶奶一起长大。” “哦哦,这样啊...”原娇娇呐呐的点头。 气氛还是尴尬,似乎各自都需要时间缓冲这突如其来的接近和沟通。 路边卖煎饼的小食摊的红顶车棚里面坐着的大妈拿手机播放着老电影,台湾口腔的配音和俗套的台词随着声波传过来。 一群骑自行车的少年和她们擦肩而过,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路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 口。 路边的落叶被扫成堆焚烧,白烟徐徐顺着风飘过来,原娇娇捂着鼻子对禾菁告别,小跑着走远了。 禾菁一个人走的慢,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晚上吃完饭,正准备做作业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禾菁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听了一会,才拿出手机接听。 她时常会忘记自己还有个手机。 还有能够联系她的人。 “喂喂喂――” 刚接听,电话那头是略显稚嫩的男孩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 禾泽亮嘴里含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你干嘛呢这么久才接” 禾菁低声回道:“正在洗碗” “哦。也没事,让你回家吃个饭呢,后天我生日” 禾菁嘴唇微抿。 “你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记得回来给你弟弟买件礼物啊” 禾泽亮嘿嘿的笑,饭桌上禾爸禾妈眼睛盯着电视看,对这通电话不甚在意。 或者说,不在意电话里的人。 房间里只有书桌前的台灯亮着,使用时间有点久了,灯泡镀了一层黄,把光线柔和。 禾菁靠在门边说:“他们呢?” “看电视呢” “哦” 禾菁低下头,视线落在脚尖。 电视屏幕中切换成了广告,禾泽亮惦记水果台的娱乐节目,赶忙要抢了遥控,把没吃完排骨扔到桌上,惹得禾妈轻声呵斥。禾泽亮把斥责都扔到脑后,顾自坐到沙发上急匆匆的说:“行了,就这么说定啦,记得请假回来。” 挂断电话。禾菁握着手机,脑袋空空愣了会神,关机,做作业。 第二天去学校,和老师随口说了个借口请假,因为禾菁表现很乖,成绩优秀,老师对禾菁没有过怀疑,担忧的嘱咐两句利落的开了假条。 学校离家有点远,她要提前回去。 中午放学,禾菁收拾书包,简单装了两本课本,离开学校。 这几天热的厉害,大太阳悬在头顶,几乎要把人照的睁不开眼。 禾菁走了没一会,胸口发闷的难受,垂着头拐进蜿蜒窄的巷子躲避阳光。 刚拐进去,还没察觉到前面有人,就被人拦住―― 禾菁抬起头,眯着眼去看高出她一个头的人。 他站在逆光里,剧烈阳光把他的轮廓模糊,看不真切。 模糊中,她听到似乎不陌生的略沙哑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语调―― “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节够肥了吧。留言鼓励我一下呀! 哼,叼烟看着不想留言的懒虫们。 说一下更新时间,这章节是提前发的。因为三次元事情比较多,我码字又慢,所以基本凌晨更新,早上看就成。千万别等,也别催更,我比你们更急。这段时间先这样。谢谢~ 来,留言说出你的期待~ 要批评我的就算了,那咱们还是拜拜吧。 ☆、告白 傅景今天是和王易川他们一群兄弟喝酒的。 喝到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女朋友叫来了,一个包间里挤得满满当当的,王易川也搂过一个女孩儿,笑嘻嘻的和女孩儿调笑,说一些荤话,正哈哈笑着,就见自己兄弟孤家寡人一个挪到沙发最边上低头玩游戏。 王易川把女孩儿一推,走过去问:“诶,怎么了?” 傅景嘴里咬着烟,闻言连眉毛都没抬的回:“没事啊” 王易川坐在他边上,屁股一撅挤了进去,傅景没留神,手上操作失误,皱眉踹了王易川一脚 :“一边去!” 王易川也没恼,涎着脸笑着说:“你这成天玩手机不腻歪啊,要不你川儿哥给你介绍一个?” 傅景干脆不理他。 王易川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住傅景的肩膀说:“你看看呐,这屋里多少女的冲你来的,白送上来的还不要” 傅景给王易川叨叨的烦躁,把手机一收还真的抬头去看这突然挤满屋子的人,看了一眼就低了头:“没意思” 王易川撇撇嘴:“不勾搭哪有意思,勾搭上了就有意思了” 傅景拿手机的手一顿。 王易川看着有戏,急忙又说:“这谈对象啊,只远远看着可不行,你得上去勾搭啊,一来二去就有意思了” 傅景睨眼看王易川一眼没说话,眼神却像是有话说,王易川等着他开口,却不想这小子开口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王易川:“......” 傅景站起来说:“我回去睡觉了” 王易川面露嫌弃,啧啧称奇:“你可真行啊!我的大兄弟!” 一屋子白生生的大腿和大胸,愣是给看困了。 傅景哼笑一身径直走了出去。 傅景一走,王易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把扑过来的女孩儿甩开也走了,后面的兄弟以为要散场,也跟着出来,王易川手臂勾着傅景的脖子,絮絮叨叨的开始谈他的创业梦。 傅景时不时的回过几句,突然在过马路的时候顿下脚步。 王易川吸吸鼻子问:“怎么了?这个不好啊?” 傅景把王易川手拿下来,说:“你们先去”说完不给王易川问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王易川这正唠的高兴呢,冷不防被打断有点不痛快,冲他喊:“你干嘛去啊?” 傅景侧脸一笑,笑的几分意味深长。 王易川不明所以,嘟囔的骂了句正要回去,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儿,眼珠子滴溜一转顺着傅景的方向看,正好看到路口那穿校服的女孩儿,心下一惊:这是有情况啊!? 旁边的大钊过来问:“怎么着的川儿哥,还唱不唱了?” 川哥这会儿那顾得上唱歌睡姑娘啊,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去去,自个儿玩去”话音还没落下,人就没影了。 身后的一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拍拍手都散了。 王易川跟着傅景到了小道口,看着傅景走进去了才往里面探头看,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是让他给猜中了。 这小子就是来堵人家小姑娘的。 他往前凑,抻着耳朵听—— 阳光越来越盛,禾菁仰头看他,眼睛实在难受低下头视线落在他鼓起的喉结上。 傅景微挑下巴看着女孩儿的胸牌,声音是被太阳晒过的慵懒:“禾青是吧?” “不是” 傅景挑眉。 禾菁视线又下移到他的扣子上,声音低低的说:“是禾菁” 傅景楞了一下,接着嘴角上挑,不以为意的模样,又走近禾菁一步,他个子高,离得近了更有压迫感。 禾菁不自觉往后退一步,却没想到傅景下一秒就突然弯下腰,带着些许酒气,精致白皙的脸离她极近。 傅景在她耳边开口:“我叫傅景” 他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蜗,禾菁侧过头,脸颊贴在粗糙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 的墙面上。 傅景轻笑一声直起身,他似乎无意解释他的名字,又或者他觉得该换另一种说法—— “你男人的名字” 禾菁的视线从他的纽扣终于移到他的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傅景察觉到什么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噗——” “哎呦我操,哈哈哈” 王易川实在憋不住了,趴在墙角放肆的大笑。 傅景转过头,看到藏在墙角的王易川,眉目冷得结冰。 “对不住哥们,兄弟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 王易川笑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不厚道,使劲憋着笑,脸都扭曲了,手比拉链缝了嘴然后叉腰站在路口。 一个大爷骑着车子正要拐进来,给他一嗓子吼得颤颤巍巍的又坳了回去,傅景隐隐动怒,冷声说:“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 王易川识趣的不再耍宝,耸耸肩嘻嘻笑着说:“您继续,您继续”说着话就走远了。 傅景再转头的时候,禾菁已经走了。 人看着挺蔫,跑的倒挺快。 他也没去追,站在原地发了会呆,舌头抵一抵脸颊。 半晌才闷声说出未出口的话:“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 蒲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从一中到家,禾菁往往要乘四五个小时的大巴。 她家住商品房,楼下卖百货,楼上住人。禾菁在车站旁边的运动品牌店买了一双运动鞋。 到家已经七点,刘真在楼下守店,嗑着瓜子看电视。电视机声音开的很大,刘真看得入神,甚至没察觉到现在门口的禾菁。 禾菁走近柜台,刘真才瞥过一眼,看到禾菁,仔仔细细打量一下后笑着说:“回来啦” “嗯” 禾菁点了点头,要往楼上走,刘真看她手上拎着包装袋,在后面喊一声:“那混小子又让你带礼物?” 禾菁脚步一顿,头没回接着走说:“生日礼物” “赶紧做饭啊”刘真喊完一嗓子接着看电视。 禾江辉估计出去打牌还没回来,楼上一个人都没有。 客厅很乱,餐桌上还有没有收拾的剩饭菜和碗筷,洗碗槽里脏碗筷摞的老高。 禾菁把书包当回房间,她的房间里已经堆满了杂物,有很大的灰尘和空气不流通的封闭味道。 走到厨房,把碗筷洗好,桌子收拾好开始做饭。 等三菜一汤做好,刘真关了门上楼,换个地方看电视,刘真眼睛定在电视上,随口问她:“最近考试了吗?” 禾菁应了声:“月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一刻的恍然,又是一个月了。 上次她回家也是月考之后。 刘真随口问:“考的怎么样?” “还好” 禾菁说还好,那就是还不错。刘真没再问,其实她对这个问题没想追究。 等了没一会,禾江辉和禾泽亮一起回来了。 见站在沙发旁边的禾菁都是一愣,禾泽亮笑嘻嘻的问:“姐,给我带礼物了吗?” 禾菁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禾江辉一巴掌拍在禾泽亮后脑勺上:“又让你姐买礼物!混小子!以后不能要了!” 禾菁笑了笑没说话。禾江辉拍拍禾菁的肩膀:“长高了啊” 禾菁“嗯”了一声说:“小亮也是,长高了很多” 禾泽亮耸耸肩,禾江辉看不过他那样子,又一巴掌拍过去,禾泽亮被打皮实了,丝毫不在意把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一股脑把东西扔到沙发上,刘真皱着眉说:“你轻点,别给扔坏了。”说这做起来,扒开袋子看:“你爸给你买的什么?” 禾江辉似乎逛的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体型庞大,沙发立刻深深凹陷下去。 “可别说了,这小子进了商场就不出来了,看见什么都要,老子就差没抽他了!” 沙发不大,被三个人占满了,禾菁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 饭桌上,禾江辉照着老规矩问了禾菁几句话,禾泽亮啃着鸡腿抱怨:“爸,您能换个台词吗?每次姐回来你都问这一套,我都听腻歪了” 这话一出,禾江辉顿时一愣,饭桌上气氛有些僵。刘真干咳一声,夹一筷子菜放到禾泽亮的饭碗里:“别总吃肉,吃菜吃菜!” 禾泽亮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嘴巴油亮,歪着头问禾菁:“姐,你在学校有男朋友没?” 禾爸禾妈都看向禾菁。 禾菁拿筷子轻轻拨弄碗里的米饭轻声回答:“没有” 禾江辉点点头,说:“正是学习关键时候,不要想别的”刘真也附和道:“对啊,恋爱这种事,女孩子可得谨慎些” 禾菁应了一声,饭桌上又恢复平静。只有禾泽亮不时的挑剔声和电视的声音。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沙发看电视,禾菁看了一会,就去卧室收拾房间。 禾菁的房间不大,摆放很简单,单人床,衣柜和小书桌,单人床上有禾泽亮扔的脏衣服,地板堆了很多杂物。 禾菁把东西规整好,床收拾干净,从书包里拿出折叠整齐的被单,连枕头都盖过,平铺在床上。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客厅里电视传出的喧闹声很大,禾菁没了睡意,起身,打开窗,晚风迎面吹来,一股股热气涌过来,禾菁靠在窗边,看着夜色发呆。 大概太疲惫的时候大脑会放空,她站在这里,看着以往熟悉的建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似乎已经熟悉了在老城区的出租屋,打开窗户,是一棵高大的老树。 枝干蔓延,伸到书桌前的窗口,清晨偶尔会飞来一两只小鸟,立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 禾菁站了一会儿,直到电视再没声响,关窗,睡觉。 第二天一早,禾菁收拾书包准备回校,刘真和禾江辉还没起床,禾菁把早饭做好,盛一碗米粥,等米粥都喝完屋子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临行前禾菁把昨天买的运动鞋放到禾泽亮的房间门口,起身的一刹那眼睛不经意间瞥到沙发上凌乱扔着的新衣服和卡通手办,禾菁看了一会儿,把袋子又提起来,下楼。 早起的邻居已经开了门,迎着晨光伸懒腰,禾菁路过的时候礼貌的叫人,邻居是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见着禾菁笑呵呵的说:“小菁回来啦,看我这老花眼了,猛地一见都没认出来” 禾菁腼腆一笑,邻居又说:“学校放假啦?” “没有,回来吃顿饭” “好孩子,好好学习啊...诶,家里还给买新鞋啦?” 禾菁指尖一顿,眼睛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纸袋,接着抬头冲邻居笑笑说:“是啊” 和邻居寒暄几句,禾菁走去车站。 车站离这里不远,不行二十分钟就到,禾菁买好票,在车站门口望了望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 ,径直朝一个垃圾桶走过去,手指一松,纸袋直直落在放满杂物的垃圾桶里,禾菁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上车,返校。 作者有话要说:  傅景最后一句是对谁说的,我表达清楚了吗? 如此粗长的一章节,理直气壮的要留言!! ☆、耳光 其实禾菁对于傅景的告白根本没有在意,这种被人截在半路告白的事情她遇到过很多次,过后就忘记,她从心底里不屑于这种肤浅的爱意,更不想为这种事情在学习上分心。 可是当第二次看到正站在学校门口吸烟的傅景的时候,禾菁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些烦躁。 然而这种烦躁又发泄不出,因为昨天傅景甚至没有和她搭过一句话,盯着她看了几眼就走了,禾菁也不确定傅景是不是来找她的。 然而今天,傅景帮她确认了。 他没有像昨天一样看到禾菁就走,反而是一声不响的跟着禾菁回家,原娇娇似乎也察觉到了,一路上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紧张的直冒汗,也没和禾菁说话,到了交叉路口就急匆匆走了。 禾菁在前面走,傅景就跟在后面,她故意走快,他脚步不乱,禾菁甚至听到他浅淡的一声哼笑,她放慢脚步,他依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饶有兴趣看着禾菁的背影,像是没有目的,只为陪着她回家一样。 路上禾菁遇到赵友余,赵友余没注意到傅景,笑着冲禾菁招手,人还没走过来的时候就见禾菁被傅景一把揽住肩膀往前走,当着熟人的面,禾菁不好声张,只能对着错愕的赵友余笑笑,直到走得远了,禾菁用力挣开傅景的手,眼神中有些许不耐,可到底还是平复心情说:“我们谈谈” 傅景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垂着眼皮看她的时候显得几分轻佻:“谈什么?” 禾菁正要回话,又被他抢了先:“我只跟女人谈对象。” 禾菁抿紧嘴唇不说话。 傅景像是扳回一成,眼底有隐隐的得意,禾菁在擦黑的天色中向他发问:“你喜欢我?” 这种直白的问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女孩儿面对喜欢自己的人总有几分自恃和矜持,羞于发问,避而不谈,更倾向于心照不宣,以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清高。但禾菁此刻却是无比自然,她像是懵懂的,又像是老练的,只等着他跳进去。 傅景和她对视半晌,耸耸肩却没回答。 喜欢么? 哪有多么深刻的爱意,是一见钟情决定的呢? 这种感情更趋向于感官的冲动,在她面前只显得无力、肤浅而无知。 他们逗留太久,街灯融夜色,隔壁人家斑斓灯光投在两人身上落下一排残破的影,禾菁仰视他太久,脖子有些酸,垂下头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儿,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 ...浪费时间。 话音短促,化作一声闷哼,傅景突然动作长臂一捞,把禾菁捞到怀里,她脚下跟不住,一时站不稳踉跄着栽了过去,整张脸埋在他有力的胸膛里。 她嗅到烟草和干净的肥皂水味道。 “少跟我扯淡。你是念书的,我说不过你。” 他用力,把她按住,弯腰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嘴唇贴在她的耳廓,声音似远似近,令她脊髓都是一阵酥麻。 “但是我傅景看上的人,甭提喜欢不喜欢,我就是得先弄过来。” 他笑,嘴唇更一步凑近,温热呼吸扑打进她的耳蜗,禾菁要偏头躲避又被傅景按住。 “不喜欢我?” 她愠怒,咬牙不回答。 “没关系”他捏起她的下巴,她皱眉看他,他身后的星点的昏黄街灯和景物都虚化,她视线里是他一半藏匿在阴影中的脸和宽阔肩膀。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包围而来。 没关系啊... 他的脸渐渐压低,拉近,傅景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低声说:“我勾引你啊...” 语罢,唇慢慢靠近要贴那抹浅淡温柔的颜色。 他用蛮横霸道伪装内里羞涩紧张,微闭上的眼睛睫毛忽上忽下,禾菁不着边际的想,他的确有勾引人的资本。 不过两秒,禾菁急速反应,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扬起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有路人骑车急速驶过,车铃清脆划过,依旧掩盖不住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禾菁打完就跑,不顾后面的人什么表情用尽力气的狂奔,在傅景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她扬起的飘逸长发,一瞬间就消失在路口。 傅景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捂住脸,错愕而难以置信,十几秒过去了,他蹭的直起身,一张英俊的脸隐藏在黑暗里,额头围绕一团黑气,胸口起伏,嘴唇发颤,眼睛里出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甘和委屈。 他点开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抬脚离开,烟雾在他口鼻前卷成一团,然后被他自己撞散。 “妈的——” 他的初吻,送的太他妈的憋屈了。 当晚,傅景把王易川叫到家里喝酒,王易川正被他妈—冯兰缠得没办法,傻逼似的跟她在家里叨逼逼的念经,念得他觉得自己都快被洗脑了。 正耐不住要出去呢,傅景给他打了电话,王易川二话不说去院子里骑了摩托就冲了出去。 傅景家里他家不远,傅景小时候也时常来王易川家里玩,那时候王建国还不是酒鬼,冯兰也是个正常人,长得还好看,俩人特别恩爱,堪称模范夫妻,他家里那叫一个美满啊,王易川现在想想都觉得傅景那小子经常来他家蹦跶就是存过叫冯兰妈的心思。 王易川到了傅景家楼下,头朝上吼一嗓子,等了一会儿,从天而降一串钥匙,王易川开了车库门把摩托车锁进去。 等王易川上楼,推开门,就见着傅景仰躺着,两条长腿放在茶几上,直到王易川坐到他身边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王易川拿过一瓶啤酒,瓶嘴往茶几上一磕,拿开瓶盖扬脖先喝了一大半。 王易川把酒瓶下方开始诉苦:“你是不知道啊,我在家里都快被我妈这么疯了,非扯着我跟她一块念经,练功,哎哟卧槽,我哪是坐得住的人啊,我要跑,我妈给我按到地上不让动换儿...” 傅景听着王易川絮絮叨叨,眼皮都不抬一下,出神的看着沙发垫上破损的细细绒毛,许久用指尖捏起来,在指肚间慢慢揉捻。 王易川说了半天也没个回应,不满意的说:“我给你说话呢” 傅景从嗓子里懒洋洋的哼出一声,王易川骂道:“你叫我出来就为让我跟你在这儿傻坐呢?” 傅景终于赏脸看王易川一眼,接着直起身,两条长腿一收,看向王易川说:“你觉得我帅吗?” 王易川:“......” “不帅,长得挺磕碜的” 傅景勾着嘴角一笑,七分魅惑三分自嘲,把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 王易川笑的直恍神,心里琢磨,该不是小时候他妈给傅景念经念的后遗症吧。 傅景笑完又偏头说:“我看上个女孩儿” 王易川乐了,回忆道:“我知道啊,你堵人家路口给人告白。可把我给笑的,傻逼似的” 傅景冷眼瞥了一眼王易川,王易川干咳一声,收敛起笑一本正经的问:“真喜欢啊?” 傅景舌头抵在脸颊,想了想,半晌才说:“也不算吧...”他眯着眼,最后说:“长得好看” 王易川对这个结论不以为然:“长得好看的海了去了,真要找好看的,你也别谈恋爱,带个镜子就成了” 傅景皱眉:“你废话能少点吗?” 王易川:“能啊,你说吧,我不说话了,我就喝酒。” 傅景不耐烦的一脚踹过去,王易川早有准备往旁边一侧身躲过去。 “难侍候吧你,来吧,向你兄弟我敞开胸怀!” 傅景抿着嘴唇不说话。 王易川呵呵一声,作势要拿遥控器,手伸到半路,傅景就开口了:“我早就见过她” 王易川:“...兄弟,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嘛时候?” “一个月前了” 王易川瞪眼看他:“怎么个情况啊?” 傅景说:“大钊分手那天” 王易川想都没想就记起来,那天实在太操蛋了,大钊那玩意喝醉搂着他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都不是重点。 “诶,这不对啊”王易川问:“那你大前天才去跟人讲?” 傅景没说话,拿过酒瓶喝酒。 王易川斜眼看他,脑子琢磨了没一会儿就想出端倪来了,看傅景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嘴巴里啧啧有声,摇着头说:“你可真行啊,我说你那段时间怎么老往一中那块溜达,原来是看小姑娘去了” 傅景不耐烦的又伸腿踹他一脚,王易川没动,表情有点呆,问:“那你这是要恋爱了?” 他自己都没对象呢,没想到傅景却要谈恋爱了,这感觉有点奇怪。 这话一问出来,傅景也愣住了。 谈恋爱啊。 他都没想到呢。 他从来就没有过谈恋爱的概念,自从他成年,见过不少类型的女孩儿,也接到过不少女孩儿的告白,但是他都没有兴趣。 不是觉得那些女孩儿不好,而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那些人,没有让他有亲近的想法。 对于禾青呢?他想。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热意,那种激荡,那种澎湃又抽象变形化作一直软绵绵的猫爪,挠着他,推着他,驱使他去接近她。 他会不由自主的在放学的时候“经过”她的学校,看着她一脸淡漠的只身从学校里走出来,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有时他也会跟她一路,像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 安静的从学校,跟到她回家。 但傅景从来没觉得自己多喜欢她。 那是什么感觉呢? 他只清楚,自己想要亲近她。 那么,谈恋爱又是什么感觉? 傅景仰头,看着天花板,舌头抵在还微带红肿的左脸颊,眼睛出神,不可自抑的想起那个没能送出的初吻。 他得承认。 他想要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狗很可怜。 少男怀春,情窦初开,就遭遇了禾菁这么个狠心玩意儿。 为他点蜡。 小狼狗要开始追求了。 求留言 ☆、初吻(增加)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原娇娇就忍不住了,看了看讲台上严肃着一张脸的班主任,逮空压低了声音说:“昨天你…没事吧?” 禾菁回道:“没事” 原娇娇内疚的说:“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太紧张了…下次!下次我一定不跑了。” 禾菁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有微不可察的笑意。 “没关系” 原娇娇快速的瞥禾菁一眼又低下头读书。终于忍到下课,两个人结伴去厕所,原娇娇跟在禾菁身后小声说:“那个……” 禾菁回头问:“怎么了?” 原娇娇被禾菁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低垂着说:“昨天那个人…”她抬起头,她似乎化了妆,皮肤在日光下泛着丝丝油光,禾菁才发现,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和那个人,在交往吗?”原娇娇小声问。 禾菁回:“没有。” 原娇娇呐呐的点头接着再没说话。 直到午饭时间,原娇娇低头看着饭盒里的米饭,说:“我知道那个人。” 禾菁对那个人不感兴趣,淡淡的“哦”了一声,原娇娇接着说:“他是这一带的小混混。” 这个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大部分出去吃饭或者趴着睡觉,桌上的书堆的像墙,平视的视线之内,谁也看不到。 禾菁抬眼看原娇娇,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禾菁眼睛黑沉,面无表情看人时会有一种冰冷的错觉,但原娇娇知道,那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眼神,但不知为何,她今天却别开眼。 “没有啊...就是告诉你,那个人不好的。” 禾菁没接话,眼前浮现出那人自以为是的霸道模样,回想起来,她只想笑。 似乎觉得这些简单的理由不足以说明一个人的品格,原娇娇又说:“而且我听说几年前他还捅伤过人” 禾菁侧头,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你知道那些抢地盘的吧?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啦,就是上年,我之前在路上看到过他们,他一身的血,还经常被叫到警察局里...后来更可怕,听说他打架的时候,还把人耳朵割下来...施思梦她们之前有搞来视频,你不知道,他打架的时候多恐怖...” 原娇娇说的艰难,似乎仅仅的听说在脑中形成了画面,越说越结巴最后缓解气氛的笑说:“其实我也是听说啦...但是空穴不来风,他这个人肯定是有点问题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多和他接触...” “好。” 原娇娇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傅景。 他穿白衣黑裤,随意站着,嘴里叼着一根烟,微眯着眼看向这里。 禾菁和原娇娇两人习惯把作业笔记整理好再出去,等她们出校门的时候已经算是晚了很多,平时校门口没什么人,今天却围了很多人,也不能算是围,但凡听说过傅景的,基本也不敢去围观他,大多女生装作不经意间的路过瞟一眼,嘀嘀咕咕的不断回头看。 当禾菁看到傅景的时候,他正在门卫那里吸烟,门卫是个中年大叔,挺着啤酒肚,皱着眉看傅景老半天了忍不住开口:“你是哪个学校的?” 傅景眼神盯着校门口,闻言瞟门卫一眼不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9 人。 刚好禾菁出来,傅景眼神一下黏在禾菁身上,跟着禾菁就走了。 “诶——”又是那种懒散的语调,听得禾菁皱眉。 禾菁装作没听到,原娇娇额头冒汗,紧跟着禾菁的脚步小声对禾菁说:“那个...他在叫你” “别理他” “这、这样不好吧...”这个态度的确不太好。 禾菁没说话,原娇娇有些急了,伸手扯扯禾菁的衣角说:“他跟着呢...” 禾菁面色淡淡的,原娇娇看禾菁没什么反应,嘴唇蠕动着措词,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就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傅景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边,原娇娇脑子有点懵,傅景又突然弯下腰对原娇娇说:“我有点事要和她说” 他语气淡淡的,可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原娇娇只和傅景匆匆对视了一眼,顿时满脸通红,脑子一热顾不上禾菁一溜烟小跑着消失了。 禾菁:“......”不管这人,脚步加快。 傅景叼着烟,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勾住她的背包带,禾菁后背一仰头磕在他胸口,她视线从下而上的看他,看到这人凸起的喉结和逗弄似的眼神。 禾菁猛地挣开,终于站定了,傅景收回手,两手插兜,侧着头看她等她开口。 禾菁不想跟他耗,说:“昨天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还是你没被打够?她想,估计以后也没有再出手的机会。 傅景不语,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 禾菁耐着性子问:“你懂我的意思吧?” 傅景果断的摇头装傻:“不懂” 禾菁抿紧嘴唇,脸色冷淡。 过了一会儿,傅景调侃似的反问:“好学生,那你懂我的意思么?” 禾菁终于嗤笑一声,露出几分轻蔑。 傅景眼神有几分冷,大抵是被女孩儿轻贱的恼怒,但嘴上没说,直接上手按着禾菁的后颈,把书包给扒了下来接着甩到自己肩膀上,看也不看禾菁一眼,径直往前走。 禾菁:“......” 傅景身高腿长,含着怒气走的飞快,禾菁跟在后面渐渐吃力,也忍不住发了脾气,趁着路上没人捡起一个石块就丢了过去,没扔准,落在那人脚边上。 也算是有用,至少傅景停了脚。 傅景扭头看她,两人之间拉的很长的距离,看她难得含怒的表情,眉毛紧蹙着,白皙脸颊两道粉色红晕,浅色嘴唇紧抿,胸口起伏的厉害...傅景觉得,禾青还是生气的时候更好看。 她平时太冷淡,显得老成又孤独,没有一丝少女的活泼和天真,这种反差让傅景觉得,禾青瞬间变得鲜活了。 傅景笑,肩膀上还背着禾菁的书包,禾菁看着他走过来,长长的一段路,只看他迈了几步就到了自己眼前。 “把书包给我” 傅景又是侧着脸睨眼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禾菁暗自咬牙。 却不想傅景意外的说得通,他说:“伸手” 禾菁依言伸出手,五指摊开,冷淡的仰头看他。 晚风吹拂,街灯影绰。 傅景短促一笑,下一秒伸出手握住禾菁摊开的手掌。 禾菁皱眉,用力往后撤,傅景几乎丝毫不费力就牵制住她,牢牢的把她的手握住。 两人距离极近,她隔着夜色都能看到傅景被风吹拂起的额前的几缕发丝,露出漆黑浓密的眉毛。 但,比夜色更深的是他的眼神。 含着笑,漆黑如墨又像盛着星光,显出几分单纯又深不可测。 傅景心情很好,微抬下巴说:“走吧” 说完就拽着禾菁走,他不管禾菁乐不乐意,反正她是挣不开他的手。 最后禾菁还是跟着傅景走了。 一路上两人的手就没分开过,禾菁愣着一张脸,心里措词要等分开前说清楚。 傅景这人实在太难沟通,他不接受拒绝,只认他的理,蛮横幼稚的小手段让禾菁不胜其烦。 但她不知道,这才是开始。 她在这一带住的久,但平时不好交际,大部分邻居是礼貌问候的关系,禾菁想,所幸她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 傅景也没有要送她到家里的意思,停在门口,不说话却也不放手。 她不想看他,有力抽出手,傅景却不放。 禾菁终于抬头:“能松开了吗?” 她语气冷,表情冷,连头发丝都是冷的。 傅景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眼神盯着她紧闭的嘴唇,伸出舌尖舔舔嘴唇,禾菁被他这表情吓到,急的用力。 他身后是一棵大树和一盏街灯,灯光被蔓延的树枝分割错落投在地面,风一吹,光斑浮动。 傅景终于松了手,禾菁猝不及防后退一步,站定。 傅景干咳一声,双手插兜,语气随意的说:“你进去吧。” 禾菁没动,说:“我最后跟你说这一次” 她刚开了头,就被傅景往前一步的动作打住。 傅景凑近她,弯腰低头,俊美的脸几乎要贴在她脸上,挺直鼻梁只离她两公分。 危险的距离。 禾菁没动,与他四目相对。 “我觉得我们还是趁早把事情说清楚” “说什么?”他问,温热的呼吸喷打在她的眼睛。 “这几天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好” “哦,是吗。”他说。 “......” “我觉得挺有意思。” “......” 禾菁一阵烦躁,对比自己的认真,眼前这个人随意的像是听故事。 烦躁的同时更有一种无力感,傅景明显比之前的人更难以应对。 他似乎不知道难堪,或者说,他这种行为是单方面的娱乐,不顾及对方感受,他更倾向于自己的感觉,纠缠自己,让他觉得娱乐。 禾菁咬牙,说:“你的行为给我带来跟大困扰。我希望你——” 两公分的距离,成为负数。 禾菁瞪大眼睛,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轻柔的像是羽毛,风一吹,拂过地面又扬起飘远。 可给心底带来的震颤却还久久不散。 一个是羞愤恼怒,一个是忐忑紧张。 禾菁眼底结冰一样,傅景在吻她的一瞬间早有预备挨打,可却没等到禾菁的耳光。 傅景预感不对,似乎是本就想好的剧情,演员却不按剧本走,那种感觉像是不知所措又像是期待落空。 禾菁眉目间是明显的恼怒,但还是冷静,她一把扯住傅景手里的背包,就当傅景又要上前的时候,用尽全力推开他,跑上楼。 傅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是... 是他看错了吗? 他在她眼睛里,就在那么一瞬间,看到了泪光。 屋子里漆黑一片,禾菁靠在门板上,眼睛盯着虚空发呆。 她没哭。 没哭出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0 。 大抵所有女孩儿对于初吻、初夜等美好的第一次都有着期待,禾菁也有过,但日渐长大,越觉得这种期待不断落空。 可傅景的这种强迫的行为让她觉得难堪又轻贱。 她没爱过人。她总是太冷静,把别人表达在眼前的爱意习惯性的理性分析甚至剖解,越看的冷静越觉得失望。 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多少用心良苦,透过这些行径看内心,越看清越觉得恶心。 禾菁把书包扔在地上,打开房间的灯,她的卧室简单,书桌临窗而置,打开窗,禾菁不经意间往下看—— 那人还没走。 街灯把他的轮廓照亮,白衬衫下的劲瘦有力的腰肢映照清晰。 傅景指尖夹着烟,听到声响反射性的抬头看,指尖的烟雾缭绕升起,禾菁觉得她似乎嗅到了空气里混合和肥皂水的尼古丁味道。 是错觉。 “嘭——” 禾菁在傅景抬起手的一刹用力的那把窗户甩上。 傅景:“......” 他仰头看着透出灯光的窗口,把烟掐灭。 行吧。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往事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傅景又把看似万能的王易川叫了出来。 王易川在家闲的蛋疼,每次傅景打电话不出二十分钟一定到,有什么比和兄弟喝酒还重要? 那必须没有啊! 俩人一块喝完一扎生啤,王易川酒量不比傅景,应该说一般人都喝不过傅景。 王易川脸颊微红,说:“你跟那女的进展怎么样了?” 傅景手拿着酒瓶在桌上转了一圈,随口回:“还行吧” “怎么着算还行?” 傅景睨他一眼说:“不知道” “哎哟我的兄弟”王易川乐了,说:“你就傻吧” 傅景没回话。 王易川调侃道:“我估摸着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吧?” 虽然他兄弟长的好,但是人姑娘长的也顶顶的漂亮,关键是这人看着有点冷,只匆匆一眼,王易川就觉得这是个不好热络的。 傅景把头抬起来,眼神有几分认真。 王易川憋着笑,故作沧桑眯着眼说道:“来,让川哥哥传授你点泡妞经验”正扯着脖子往傅景边上靠就被傅景用啤酒瓶子堵上了嘴。 傅景打了个哈欠仰靠在椅子上,眼角斜看他说:“你省省吧” 他没谈过恋爱,王易川也没谈过。 王易川撇撇嘴说:“这年头谁还谈恋爱啊,看上了就睡呗” 傅景掀起眼皮作势要踹他,王易川又笑了说:“那我兄弟可不一样啊,清新脱俗小白花,你愿意谈就谈呗” 王易川心想,反正最后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儿? 傅景有点后悔叫这个傻逼出来了。 王易川跟傅景扯了一会儿“世俗情爱”接着就忍不住谈自己的创业梦了。 王易川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财迷,整天把钱和创业挂在嘴头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咱们研究个项目吧” 字还不识几个呢,就想着“研究”项目。 但谁都没笑话过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王易川挣钱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他那练法\轮\功走火入魔的老妈冯桂兰。 冯桂兰好几年前出去玩,路上车篮里给人放了一张光盘,回家看了两遍就给洗脑了,从那时候就练上了,工作也不做了,在家里作法,成天出去找组织,当年拉着王易川和傅景就要跟着去天\安\门“升天”,他爸拦也拦不住气急了干脆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本来就不正常了,发了好几天的高烧,醒了就嚷嚷他爸碍着她升天了,拿着菜刀要砍他爸。 从那会儿开始就彻底疯了。 王建国也因为这个开始酗酒。 傅景又起开一瓶啤问他:“你出来,家里就剩阿姨一个人?” 王易川滔滔不绝的嘴一顿,说:“不啊,我爸在家呢”往嘴里扔了一块肉,含混不清的说:“要不我哪儿能大晚上出来啊” 傅景点点头没再说话,王易川低头啃肉也没吭声。 安静下来,小饭店里的嘈杂的声音听的渐渐清晰,有搂着女孩儿腻歪的说话的,也有愤愤不平低声骂脏话的,隔壁桌开出一打儿扑克在玩,似乎安静的只有他们这桌了。 等了一会儿,王易川拿过餐巾纸擦擦嘴说:“我看我妈是越来越严重了。” “没有吧” “你能有我清楚?” 那肯定是不能。 王易川讽刺的说:“她最近也就练功的时候还能想起我是她儿子来!” 傅景笑了笑:“那不也挺好。”说完就挨了王易川一脚。 “好个屁!” “我看没几天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也还就记得她是哪个组织的。” 傅景低着头,他的确好久没去看过冯桂兰了。 小时候总喜欢去王易川家里玩,就是因为冯桂兰,比他亲妈对他还好。 王易川阴着脸说:“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傻逼放的光盘,我非得把他剁个稀巴烂!” 傅景点点头:“是该死。” 说到这,王易川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却是皱着眉说:“阿景,还记得古虎不?” 傅景抬眼,王易川接着说:“我听说他回来有一阵了。” 傅景突然就笑了,精致的脸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偏偏眼睛是幽深的黑,王易川不自觉的凝神看他。 “他还敢回来?”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王易川。 王易川说:“你别冲动。” 傅景嗤笑,讥讽的问:“什么破玩意,也值得我冲动?” 说完脸色一松,抬手揉着脖子站起来往外走,最后一句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自言自语—— “耳朵不疼了就不要命,那我成全他。” 傅景走了,王易川也没什么心思,要了两道菜打包回去。 出门的时候王建国还在,这一会儿的时间人又跑了。 冯兰已经睡了,成天又念经又练功,上蹦下跳的比平常上班的还忙活。 王易川把菜放冰箱里,四仰八叉躺床上,睡也睡不着就忍不住回忆。 古虎那家伙...... ...... 傅景打开门,还没开灯,漆黑一片。 窗大开着,垂地的窗帘被风吹的呼啦作响,傅景一边走一边把衬衫纽扣解开,才解了三颗没了耐心,双手交叉撩开衣角,手臂上抬,脖子后仰,露出流畅精瘦腰线。随手把衬衫扔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过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身体向前倾,随意站着,胳膊撑在窗沿,静静的抽烟。 楼下街灯映过来,上身赤\裸皮肤白皙,再向上是深陷的一字锁骨以及他紧致的下颌线,和低垂的眉眼,都暴露在灯影下泛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1 着细腻的柔光。 眼神却是森然。 说起来,就是三年前的事情。 那年傅景17岁,比现在这个时候性格更激烈暴戾一些,刚混出一些苗头,浑身上下都冒着得意就差和王易川结伴在大街上横着走。 背着一身伤,成功晋级为地头老大的傅景和王易川经常搞一些巡街活动。 不是收保护费,是巡那些发小传单的。 因为冯桂兰的缘故,傅景和王易川对这些人恨得入骨,别管是不是邪\教,商品小广告都不许发。 俩人年纪小,可在道上混的年岁不小了,打起架来不要命,谁都不会为这点小事去触霉头。 可就是有不长脑子的偏偏要逆道而行。 那人就是当年二十岁的古虎。 古虎原名古致尚,大概觉得出来混,怕这名挡自己的路,自己给改了名叫古虎,后背还纹了个虎头。 傅景按着他揍的时候见过他那个虎头,只觉得好笑。 怂逼配畜生。 绝了。 要说古虎和傅景王易川俩人也没恩怨,偏偏这古虎干什么不好,非要往人家门缝里塞色\情传单。 正猫着腰自主创业呢就被王易川给揪起来,王易川很久没看到这种不要脸的人了,当下把传单死了个稀巴烂一脚就踹到古虎心口上。 这一脚把古虎踹出五米远,当时就喷出一口血来,古虎也是个有血性了,自己爬起来单枪匹马就要和王易川和傅景干架,可再壮实的人也抵不住失了先机,傅景站那吸烟都没出手,王易川一个人就把他撂下了。 古虎被王易川拎到大街上做反面教材,刚来蒲城的古虎就以这样的方式迅速出了名。 道上混的不怕流血,就怕丢脸。 从那以后,古虎就和王易川傅景结了大梁子。 古虎从那以后也不发小传单了,离开蒲城跟着外地老大混,他脑子转得快,长得三大五粗也够狠得下心,在当地道上混得不错,升级速度跟打怪似的快,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带着一帮人就回了蒲城要报仇。 仇报了么?也算是报了,但也就是那年被傅景割下一只耳朵。 烟燃到烟嘴,差些就烫到手。 傅景把烟头顺手按灭在小盆栽里,火苗遇潮湿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响。 像是哀鸣。 傅景盯着已经枯萎的盆栽突然就笑了,眼睛里森森然的阴气。 他难得学乖一次听话放人。 可你说。 这人他自己不惜命,怪得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的课,所以字数不多但剧情多。 没收手机的晚自习,我压力重大啊! 所以下一章在凌晨更新,明早看吧。 中二的少年往事。下章节进展会快一点。 王易川爸妈的事情是有原型的。 话说,你们喜欢现在的还是更想看以后的? ☆、古虎 从那天开始傅景就忙着揪出古虎的事情,再没去找过禾菁。 王易川本来也没想着过了这么久傅景依旧这么大反应,这古虎一回来傅景就要治他。 结果一群人找了将近一个星期也没找出什么苗头来,但这最近一个事倒露出点意思来。 之前傅景和王易川一帮人要圈块儿要药材地,这地眼看着就到手了,那人突然改了主意,狮子大开口的要价,王易川去过一次,那人只说家里缺钱,这么一块宝地也不能这么便宜的价租出去。 气的王易川差点就把面前的茶水泼到那人脸上。 缺钱? 老子看你肥头大耳就差张嘴露肥油了! 这人突然改口,估摸着就是古虎那人暗地捣乱。 古虎离开这两年,突然回来是要做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当人找到的时候,傅景阴着的脸才有了笑,傅景几天没睡好,眼底有明显的青黑,勾着嘴角对王易川说:“这地儿,有我就不能有他” 王易川笑着拍拍傅景的肩膀,心里却实在有点担心。 傅景和古虎都是都带着一股狠劲儿,但傅景是对自己够狠,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但古虎这人,只是眼神就能看出古虎那股子蔫坏的阴狠劲儿。 大钊吃过中午饭就来了消息,说古虎刚带着人去城西那块儿,听说是要买店铺,王易川蹭的就炸了:“他他妈的是要搁这儿安家啊!”傅景自始至终低头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在哪儿?” “还在城西那里” 傅景站起来说:“走吧” 大钊犹豫着没动,傅景已经出了门,王易川跟在后面对大钊说:“你去找点兄弟们跟过去” 大钊“诶”了一声,连连点头边打电话边跑了出去。 从傅景家里到从城西要两个个小时的路程,当傅景和王易川到大钊说的那家店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蒲城秋季雨多,天阴沉要下雨。 远处一声闷雷,声音渐近。 傅景摘了头盔,乌黑短发有点凌乱,风簌簌的吹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 王易川扭头去看他:“现在就找人?” 傅景倚在摩托车上了,掏出一根烟点上,低头吸了两口掷在地上,嘴唇微启简洁道:“走。” 此时,古虎正在一家中药房里,周边围着一群人,打扮的都不像是正道人,来药店里买药的顾客,结了账就急匆匆走了。 药店柜台里面有隔间,古虎坐在里面,笑着和人店主谈话。 将近三个小时的谈话,店家额头的汗都要攒出一碗了。 这人实在难缠,没打招呼不请自来,带着一大帮人,差点把他吓得要报警,幸好这带头的人,虽然长得可怖但言辞还算温和,一直笑着像是要打商量,可说的话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店主怕惹麻烦,只好万事先退一步,正想着怎么应对呢,这外面又来个人对着古虎说了几句,原本还笑眯眯的古虎却是一下子阴着脸笑,他长得健壮,方正脸,宽下巴,嘴角一道长疤延伸到脖颈,又偏生长了双三角吊梢眼,戴黑色假耳,笑起来显得十分狰狞。 古虎和店主打了招呼就带着人走了。 出了药店,刘成风低声说:“傅景他们该是到这儿了,也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人,不好直接对着,咱们分头走吧” 古虎呵呵的笑,他嘴角的疤深刻,笑的时候像是要裂开。 “他傅景也就这点能耐,咱们都来多少天了才找过来”说完也不欲多留抬脚就走。 一拨人分成两路散的差不多,那边大钊叫的人也到齐了。 王易川挂了电话对傅景说:“大钊叫的人到了,咱们先汇合吧” 傅景说:“你回去叫他们,我在这里等着。” 王易川想了想说:“那也行,反正挺近,那你在这等,有事打电话啊。” 王易川走了,傅景在这道口等人,等了没一会儿就看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2 到一群人从对面巷口里走过去,约莫七八个人,傅景一眼就看到最走在最中间的古虎。 手不自觉的握紧,傅景给王易川打了电话就跟了上去。 王易川这边正好也看到之前古虎的人,没见着古虎本人王易川是不动手的,可那一帮人跟抽风似的,先动了手,两帮人推推搡搡就直接打了起来,王易川好不容易脱身叫了几个人跟着去找傅景。 傅景一路跟着古虎,等王易川带着人一到,那边也听到了动静,古虎原本站在最中间,接着被人挡在身后。 王易川笑着高声喊:“哎哟这不是我虎弟弟么,这会儿知道怕了还让人护着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都自觉让开。 头顶雷声轰鸣,天色阴沉晦暗,雨点渐落。 傅景眼神冷淡直视,正对上古虎的阴鸷的眼神 王易川也不再说话,看着古虎一阵沉默。 三个人都回忆起那年往事。 每一次对峙都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这一次也无可避免。 王易川想,两边人都差不多,古虎真要打也落不到任何好处,再说那么几个人估计还抵不过他一个。 傅景走近一步,对面的人一阵骚动,古虎笑了笑说:“别怕啊”说着挡开面前的人走了出来。 两人身高没什么差距,只是古虎更健壮一些,傅景倒显得单薄。 但谁都不会轻视他,傅景的力量,似乎不是储存在外露的肌肉里而是早就糅合进身体的每一寸筋骨,每一处关节。 两人距离不断拉近,最后古虎站定,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怨恨,他看着傅景开口说:“你这消息来得也太慢了” 傅景说:“早点晚点,结果都一样” 古虎嘴角压下,和那道伤疤连成一条线。 “傅景,我告诉过你不要太猖狂。” 傅景笑,眼底暗烈翻涌:“别废话。” 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两边的人一齐动了,古虎先发制人速度出拳,傅景侧身躲过,王易川也赶上来,古虎趁机往路口跑。 王易川要跟着傅景追,被傅景拦下,王易川骂道:“你抽什么风!” 傅景用了力按住王易川的肩膀来不及多说:“留这!” 王易川看着傅景追上去的背影,到底是没动。 傅景心里始终放不下当年那事。 他明白。 傅景把古虎逼到一个死角。 这里经历搬迁之后渐渐成为无人开垦的荒地,大片落魄的建筑物,没有摄像头更没什么路人。 破落的小巷,远处一座破旧大教堂挡住日光,留给这里阳光笼罩不到的暗淡角落,潮湿墙角爬满经年的滑腻青苔,周边是成堆的树枝和丢弃的旧家具。 雨越下越大。 傅景穿黑色衬衫,黑衣黑发黑眸,只有一张脸是白的。 古虎再没逃路,从墙角顺手拎起一根粗壮木棍,迎面而上。 古虎在外地的两年专门去学过武术,练成一身饱满肌肉自觉进步巨大,可傅景却是常年实战出来的经验,没有花架子招招打到痛筋上,古虎一开始还能占上风,没一会儿就被傅景打掉了两颗牙,手上的棍子找准傅景的腿狠狠挥过去,可惜他被傅景擒住,姿势角度用不上力,傅景闷哼一声膝盖微弯,古虎趁着这机会一拳打到傅景脸上,却不想傅景顺着他的力道紧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摔倒地面上。 手腕咔嚓一声直接错位,古虎仰头大叫一声,假耳甩落,残缺的耳朵在粗糙的地上蹭出血来,眼球充血拼死挣扎,傅景把他的两条手臂拖拽着往上一提,整条手臂立刻脱臼,古虎瞬间没了声音,脸贴在地面大张着嘴,雨水混着湿泥灌进他的嘴里。 傅景抬腿踩在他的后背,他同样杀红了眼,嘴角破损流血,眼神狠唳,大声质问:“你服不服!” 古虎喉咙里爆发一声怨恨至极的怒吼:“不服!我不服!”他不断大叫,对傅景的怨恨和不甘似乎要化作火焰和傅景同归于尽。 傅景冷笑一声,捡起身边的棍子,找准古虎的膝关节狠力敲下去,雨声浩大,但骨骼破碎的声音似乎更响亮。 “古虎——” “我警告过你,这次是你自己不要命!” 古虎犹自大叫,傅景用力眨眨眼,手高高扬起,最后一棍落在他的头上。 激烈话头哽在喉咙里,最终不甘心的咽下去。古虎颓然趴在地上,大片鲜血溢出来。 傅景木着脸扬起棍子,手臂被身后的王易川拦住。 “够了,阿景” 王易川脸上是难得的严肃:“你杀了他,不值得” 傅景甩开他的手,王易川没再拦,只说:“你想想你爸说了什么!” 升到半空的手霎时顿住。 雨水冲刷凹凸不平的肮脏地面,血水被冲淡,空气里还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味,混着雨水泥土的气息直冲脑门。 想在这里杀个人,处理的毫无痕迹简直易如反掌。 雨水顺着漆黑的短发滑下来,一路滑过他的面庞。 “咚”的一声闷响,傅景把手收回来,淡淡的扫过地上的古虎,转身。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有点乱吗? 因为急着过渡,写的很快,很多情节我会一带而过,下面有留言说乱,想问一下,我这样写会造成阅读困难吗? 按你们的意见改进一下。 ☆、秘密 早起时天就阴沉,禾菁上学前备了伞,从中午开始雨越下越大,所幸到了放学后稍有缓和。 有不少忘记拿伞的学生一下课小跑着出去,学校门口有家长骑着摩托车或者开轿车来接,把校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禾菁和原娇娇打着伞,并肩往校外走。 禾菁撑一把旧黑伞,站在大大的伞页中间把整个人衬的更瘦更白,原娇娇和她隔的有些远,加上人群,雨声和车鸣嘈杂,要说话有点费劲,干脆安静走完,直到路口处要分开的时候,原娇娇犹豫一下看着禾菁问:“明天你有空么?”。 “有事?” “嗯…好不容易周日,你想去看电影么?”原娇娇目光期待,毕竟能和她结伴的只有禾菁了。 脚下路面不平,雨水积满小水洼。狂风吹雨丝,扑打到两人身上,禾菁眨眨眼,睫毛上的雨点落下来。 禾菁说:“好。” 原娇娇满意的笑着和禾菁告别。 天色比往常更深沉,禾菁加快脚步回家走。 深秋雨季,这几天气温陡然下降,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触感寒凉。 穿过一道道街口小巷,再有一道街就是禾菁住处。 有含糊的轻咳声传来,禾菁没在意,低头看路。 狭窄的街角墙边有丛生的野花,黄白相间,掺杂玫红颜色,俱是将要衰败的模样,被风吹的花叶凌乱。 潮湿空气里飘来淡淡的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3 烟草气味,禾菁抬头,被雨伞遮挡住的视线慢慢回升,她看到站在街角一侧屋檐下的少年。 傅景和她四目相对。 嘴角破裂青紫,左脸颊红肿,身上黑色衬衫扯裂,衣角处露出流畅凌厉的腰线,长腿弯曲,黑色牛仔裤破洞,露出高高肿起的膝盖。 屋檐建的很短,几乎遮不住什么,或者说,他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已经不需要遮挡。 禾菁没想到又遇上他。她以为傅景已经放弃。 傅景眼睛胶着在禾菁身上,她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素白手指捏在伞柄上更显得白皙,松垮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的妥帖又2好看,拉倒锁骨的拉链,露出一截白嫩细腻的颈子,再往上,他看到她清冷的黑眸。 指尖的烟变得潮湿,混着喉咙里的血腥,浓烈的尼古丁都变了味道,傅景把烟扔在地上。 他朝禾菁招手。 禾菁走过来,傅景笑:“怎么这会这么听话?想我了?” 他的发色和眼睛在雨雾中显得更深沉,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语气里有安宁的笑意。 禾菁垂眸扫过他不断轻颤的腿,说:“你在等我么?” 傅景舔舔嘴角说:“你觉得呢?” 他声音已经很哑了。 禾菁眼眸乌盈,定定的看着他说:“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傻。” 笑意僵住。 女孩儿握着黑色伞柄的手指在寒冷空气中变得青白,他甚至能看到她指骨的轮廓。 细细的,看着脆弱而隐藏力量。 和她的人一样。 他沉默看她,禾菁侧身要走,突然被身后的滚烫有力的手握住手腕。 那力道猛地把她拉过去,伞在保持平衡中被丢下,禾菁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身体瞬间被淋湿。 想起书包里的课本,禾菁猛然发力,傅景腿上无力,摔在泥湿的地面。 雨丝连成密密帘幕,从天而降,冲刷少年的身体。 傅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乌黑发丝紧贴在苍白的脸上,胸膛在呼吸间起伏。上上下下,禾菁能清楚看到他心脏跳动的痕迹。 伸脚踢在少年胳膊上。 没反应。 禾菁皱眉,撑着伞蹲下身,阔大伞页遮住他的脸,禾菁正准备叫他,意识里一瞬间的感应,脑子过电一般,来不及动作只看到,傅景突然睁开眼,眼底火热疯狂,脚步刚往后挪一寸,就被刚刚一动不动的少年抓住手臂,径直摔到他身边,泥浆溅起染脏全身衣物。 黑伞翻面朝上倒在一边。 傅景紧紧抱着禾菁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禾菁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上去! 禾菁用力推搡,可是傅景就算在病中手上也有强大力气,把禾菁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口腔里有鲜血的铁锈和烟草味道,他舌头像是长了骨头,蛮横有力顶开她的口腔,禾菁剧烈挣扎,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傅景吃痛,喉咙里闷哼一声,反而抱得更紧,亲吻更用力。 禾菁被堵得难受,仰着脖子找空气,他笑,喉咙里粗糙的笑声,带动胸腔震动,他两根手指捏住禾菁的下巴,稍稍离开她红肿的嘴唇,贴在她耳边,炽热的呼吸像是要灼伤她的皮肤,声音沙哑低沉戏谑—— “还拽不拽了?恩?” 翻滚挣扎,泥浆包裹全身。粘在身上,脸上。 禾菁喘不上气,眼前发昏,单手够到落在手边的背包用力全力砸到他脸上。 傅景终于松开手,四肢颓然仰躺,半睁着眼,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完了,扬脖,张嘴,喝天上雨水。 泥土腥味浓郁,血腥味掺杂其中弥漫在空气里。 禾菁全身脱力,瘫坐在一边,喘息着看他。 天已经全黑,接着楼上灯光,她隐约看到他脸上旧伤裂开,尤其是左腿,雨水冲刷着不断渗出的血丝,苍白的脸,迷离的眼在这个雨夜平添几分孤独脆弱。 ...哪里脆弱。 禾菁捡起地上的伞和书包,愤然往路口走。 走到一半脚步停住。 禾菁咬牙,又折回去。 真是个麻烦! 禾菁站在一边冷声说:“起来。” 傅景依旧半眯着眼,斜眼看她语气欠揍:“你管我?” 雨水冰冷,呼吸和肌肤滚烫。 他现在浑身血污泥土,一张脸肿青紫红肿交加,眼睛都睁不开,看人的眼神却仍旧亮的恍神。 这个人,你难得要他好,他就偏偏要和你作对。 禾菁嘴唇微抿,身上湿透让她很不舒服,只想快点解决这个幼稚得像小孩儿的人。 “傅景” 不知道是冷还是痛,还是别的什么,他脊髓处过电一般,浑身轻微一颤。 没想过,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走近几步,垂眸看他说:“我数三下,你不站起来,我就真的走了。” 傅景终于撩起眼皮看她,似乎在考量她说的话,禾菁眼神认真回视他。 对视一会儿,傅景就笑了,脸肿得像猪头仍旧摆出一副张扬模样:“你他妈逗小孩儿呢?” 禾菁眉头一皱,脚尖还没动,就听到跟大爷似的躺在地上的傅景说:“拉我起来。” 禾菁:“你自己起来。” 傅景叹了口气说:“起不来。” 他似乎摸索到了对付禾菁的方法。 吃软不吃硬。 禾菁:“......” 其实她只是不想跟他在这里耗下去。 禾菁走过去,一手撑伞,另一手伸过去,同时重心放后警惕他再搞鬼。 傅景似乎真的没了力气,握住她白皙沾了湿泥的手,慢慢站起来。 他腿上伤得重,一条胳膊罩在禾菁肩膀上,禾菁被他压的难受,说:“自己走” 刚才站起来耗费力气,他没说话,用搭在她肩膀的脏手拍拍禾菁的脸,原本还算干净的地方又沾了半脸的泥点。 禾菁:“......” 禾菁肩头负重又要撑伞走的艰难,走到后面傅景刻意趴在她肩头,半个身子倾斜着,差点把禾菁压倒。 禾菁木着脸,胳膊肘往后一撞,正撞到他淤青一片的肚子,傅景闷哼一声,等了许久,似乎是缓过了劲儿才咬牙说:“以后再收拾你!” 幼稚。 禾菁看着脚下的路,轻轻打了个喷嚏。 傅景再没说话。 禾菁带着傅景去了附近的诊所,大夫是个中年男人,认得禾菁,看禾菁和一个高个儿男生狼狈的进来颇有些吃惊。 但患者为大,看男生伤的不轻,医者父母心的大叔不嫌弃患者一身脏泥,立刻要伸手把靠在禾菁身上的傅景搀起来,可手刚伸出来还没碰到的男生的头发丝呢,原本看着半死不活的男生突然直起腰来,在禾菁和医生的目光下,浑身湿泥,大摇大摆的往病床四仰八叉的躺下。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4 洁白的床单瞬间就宣告报废。 医生:“......” 禾菁没什么表情,医生拿过干净毛巾递给禾菁,禾菁摆摆手:“谢谢,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医生把毛巾塞给禾菁,笑呵呵的说:“你先等会吧,怎么也都这样了,先在这里暖暖身子。”接着没给禾菁说话的机会转身去看那看似伤得很重的患者。 医生去了里间拿东西,禾菁就站在门口,对面就是躺在床上假寐的傅景。 自己身上脏,禾菁不好真的拿来擦泥,顺过一缕头发,慢吞吞的摩挲湿透的发丝。 傅景是真的累了,在路上还有闹禾菁的力气,现在躺在床上一放松,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疲惫。 医生拿过清水和毛巾清理他沾泥的伤口,禾菁不好干站着,也上前帮忙,傅景全程闭着眼睡觉。 清洗,消毒,该缝针的缝针,该上药的上药,做好这些已经晚上九点了。 医生去了后面洗手,禾菁坐在傅景床边上,抬头看看时间,心里有点微妙。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该管的闲事,还做到这个份上。 为什么呢? 她轻声问自己。 为什么呢? 她思绪飘得远,再回神的时候发现傅景正看着她。 禾菁没动,任他看着。 傅景脸上被擦干净,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上了药,更显得脸上红肿斑驳,但眼神还是那样,总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高傲模样。 禾菁眼神垂下,站起身说:“我走了。” 没别的嘱托和安慰。 “诶——”他不满,叫住她。 禾菁侧头看他。 傅景抬着下巴,吊儿郎当的说:“今天咱们都亲成这样了——” 禾菁打断他:“哪样?” 傅景哽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就这样被禾菁掐了话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禾菁帮他回答了。 “我们没怎么样,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傅景脸色一滞,他听得出禾菁语气里的冷漠。 她是真的不在意。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想,总要有个过程的。 傅景勾起嘴角,无所谓的笑:“你这女的怎么这么狠心,我都伤成这样了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要不是急着见她,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禾菁低头短促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明眸皓齿,挑眉笑着回他:“那就祝傅老大,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身后是朦胧夜色雨雾,只有她的笑意明亮又清晰。 傅景一愣,医生刚好从里间出来,禾菁礼貌的道别,打开门撑伞走远。 医生坐在傅景的床边,雨夜无聊,想要和难得上门的年轻小伙子聊一聊,他刚坐到凳子上,这小伙子就翻过身去。剩下一个沾泥的后背对着他。 “......” 医生翻了个白眼走去门外看雨。 屋里安静的只剩下外面的雨声和呼吸声。 许久,一道低沉的,又笑又气的声音响起。 ——“你就跟我拽吧。” 是谁的心,在雨夜里翻来覆去的忐忑又悸动。 唉。 唉。 雨声掩盖一声又一声,满足还要自欺的喟叹。 嘘—— 这都是少年的秘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爬树 第二天一早,大雨停歇。 王易川骑着摩托车把负伤傅老大这个糟心玩意儿给接了回去。 一路上王易川都没说话,把人送到楼上就出去买早饭买药,接着又回来。 进门的时候傅景刚洗澡出来,换了身衣服正拿着白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掉水往茶几这里走,吸吸鼻子说:“我都快饿死了。” 把毛巾一扔蹲在地上就开始吃,王易川坐在沙发上看傅景狼吞虎咽,眼神无奈又嫌弃。 你说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做了哥们? 昨天这个糟心玩意儿干完架,两人冒着雨,骑着摩托车就回来,王易川看他伤的不轻准备跟他一块儿去诊所看看,结果这小子还没走到诊所呢,突然跟他说不去了,说完就跑了,王易川叫也叫不住,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川儿哥淋着雨,窝在小墙角看俩人“打情骂俏”。 王易川呵呵一笑,看着傅景脸上还没褪去的青紫,心想,这小子也能有今天。 他在人跟前做牛做马的,人一转身就上赶着给小姑娘打。 王易川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伸脚踹了踹傅景的屁股解气。傅景没动,冷眼瞅了王易川一眼:“找死呢?” 王易川:“......” 找死的川儿哥一脸冷漠的看着这傻逼低下头吃他给买的早饭。 等傅景吃完了,坐在沙发上消食。 王易川说:“大钊说古虎让人给抬走了,伤得挺重,在市三院躺着呢。” 傅景打个哈欠,“哦”了一声接着随意的说:“没死也挺好。” 没死才能接着受罪。 王易川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说:“昨天跟那姑娘进展怎么样?” 傅景撩着眼皮看他一眼说:“没看清?” 王易川一愣,笑着骂他:“...你小子倒是看得清楚,说正经的,问你后来呢。” 傅景仰脸靠在沙发上,想了又想,然后回答:“挺好。” “什么挺好?”王易川追问。 “亲的时候感觉挺好。” 挺软的,挺嫩的,含住了不想松开。 挺好的。 王易川:“......” 王易川恨铁不成钢的说:“谁几把要听这个?!我说你俩后来确定关系没有?” 傅景伸手挠了挠嘴角说:“没。” 王易川乐了,笑得肩膀上下的颤,说:“这也是绝了。” 傅景给他笑的皱眉:“什么绝了?” 王易川摇摇头没回答,问他:“你打算怎么追人家姑娘?” 傅景撇过脸不说话了。 王易川看他那德行心里坏水就忍不住咕嘟嘟的冒出来,收敛了笑,拍拍傅景的肩膀,语气认真的说:“同志,你这样不行呐,革命的道路什么时候才能走完呐?” 傅景回过脸看他捏腔拿调,一拳打到王易川胸口:“笑话我?” 王易川笑:“那我可哪儿敢啊,就是给你出主意”说完眼睛一瞪:“看我真诚的双眼!” 傅景嫌弃的把这傻逼一推:“说重点。” 王易川耸耸肩,表情高深莫测语气意味深长的说:“行吧,我今天就跟你说说...” ** 早上的时候原娇娇给禾菁打电话,想要约个时间去看电影。 禾菁哑着嗓子说:“抱歉,我今天生病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5 ,不能去了。” 原娇娇语气有点失落,嘱咐了禾菁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禾菁把手机放下,去客厅倒了杯热水喝感冒药。 她已经很少生病,不是身体素质好,而是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吃穿用度都用心。 只是昨天长时间的淋雨让有点受不了。 阳台处挂着她洗好的校服和背包,还有湿掉的书本。 禾菁淡淡的扫过一眼,起身穿鞋拿过一本书,靠在床头看。 看的疲惫接着睡觉,睡到中午起身煮青菜粥,喝了没几口,门口有人敲门。 拿着勺子的手顿住,禾菁脑子有点放空。 今天多少号? 该是20号吧,水电费还不到时候交吧... 禾菁站在门口,隔着门板问:“是谁?”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谁在敲门?” 禾菁苍白嘴唇抿紧,同时脚步往后预备回卧室拿手机。 那边终于有了声音,尼古丁熏染后的懒散和沙哑—— “你男人。” “……” 傅景站在门边,烟头杵在灰黄的墙面上,只等着屋里的人开门。 禾菁站在门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转了回去接着喝粥。 傅景今天穿一件蓝色卫衣和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板鞋,整个人是干干净净的清爽明朗,他低着头,稍长一些的刘海儿松软垂下,他抬眼的时候想,该剪头发了。 想完这个事,面前的门还是一动没动,里面的人也一声不吭。 抬手,这次不是敲,是拍,拍了两下就停了。 等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傅景点点头,像是自言细语的说:“行吧,你不出来,我上去。” 声音不大不小拿捏的巧,刚好让坐在客厅的禾菁听到。 禾菁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立刻起身,跑去卧室打开窗户往下看—— 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去看旁边的那棵老树,粗壮的树干上一抹突兀的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禾菁猛地关上窗,翻开衣柜开始利落的换衣服。 那边的傅景刚爬上树,就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再看就是禾菁穿着浅紫色的睡衣,头发有点乱,伸出素白的脸朝这里看,他单手抓住一根结实的树枝,刚抬起下巴要给她一个挑衅的笑,那边“哐”的一声就关了窗。 等禾菁衣服刚换好,傅景也到了她窗口。 傅景坐在树干上,双腿悬空垂下,折下一截小树枝随意的敲打木窗,敲两下停一会儿,接着再敲,似乎找到了节奏感,像是小孩儿找到新奇的游戏,乐此不疲。 树枝和木板的撞击声终于让禾菁打开窗。 两人四目相对,傅景笑着看她,眼里有几分得意。 他恢复能力很好,脸上已经消肿了大半,但受伤的青紫痕迹还是明显。 禾菁换了衣服,站在窗户里面,看了傅景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低声问:“你到底...” 话说到半截,又觉得没答案。 面对傅景,她真的有些应付不来。 这个人突然的表白,强势的逼近和百般的纠缠都让她觉得难以应对,她没有处理过这样的关系。 傅景身形不动,把树叶一甩扔到地上,两条长腿垂着时不时悠闲的晃一晃。 洗刷过的天空湛蓝,微风带着凉意阵阵吹拂,额前的碎发被风起,在脸颊扫来扫去微微的痒。 禾菁先开口:“你来做什么?” 还是废话。 果然—— “找你啊。” 她木着脸问:“有事吗?” 傅景低头点烟,笑着含糊不清的说:“有啊。” 他抬头,把烟夹在手上直视禾菁:“谈对象算么?” 禾菁闭上眼,又睁开。 她想,什么样的人最难以应对? 答案是,不要脸的人。 禾菁心里一阵躁,同时又深深的无力。 昨天揪斗似的亲吻和今天的不请自来,她并没有他旺盛的精力和他耗下去。 禾菁头晕犯困,只想打发他走,说:“我今天生病,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你回去吧。” 傅景问:“怎么了?” 禾菁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回他:“昨天淋雨。” “哦...”傅景想了想,掐了烟接着打量禾菁单薄的身子一眼皱眉说:“你也太虚了。” 禾菁没什么表情说:“我身体是不好,所以不能淋雨。” 傅景被哽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禾菁抬手就要关窗,傅景极快的伸手盖在禾菁手上,禾菁皱眉把手抽回去。 傅景身体前倾靠近她,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脸,他说:“我最后有个要求。” 禾菁:“什么要求?”话音刚落,视线里少年的脸快速拉近,放大,禾菁猝不及防往后仰,没躲过。 微凉的脸颊被柔软温热的唇瓣轻啄。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稍纵即逝的吻,落下就离开,触感却不散。 禾菁伸手猛地把咧着破裂嘴角的人一推,重重关上窗。 傅景大笑着,双手吊着树枝跳下去,仰头冲着楼上大喊:“禾青,明天见——” 淡淡乌云飘过太阳,金黄日光斜照下来,把少年的轮廓照亮,周身是暖暖的光。 我喜欢的人。 明天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不要见?要不要见? 看你们留言咯。 ☆、星光 要不要见? 当然要见。 一天还不能只见一面。要随时随地都见得到。 王易川说,追女孩要无处不在的嘘寒问暖,换言之就是:你得在她面前多蹦哒。 傅景当时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觉得有道理,不长时间相处,禾青怎么能知道他的好呢? 于是禾菁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是周一。 禾菁比平时更早起床,用吹风机吹干校服,把皱巴巴的课本放进昨天找到的旧书包里,吃过早饭,下楼。 禾菁住二楼,这楼房有些年岁了,楼道两边的石膏发黄脱落,和灰尘泥土混在一块儿堆积在墙角边,禾菁低头走路,思绪有点飘,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那个人来。 有点头痛。 她想,以后放学大概要躲着他走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头一抬就正正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傅景。 太阳刚刚升起,天边镶一道金黄,偶有麻雀清脆鸣叫落在枝头,低头抚顺羽毛。 少年白衣黑裤,手提两个塑料袋,勾唇笑着望向这里。 禾菁脚步一顿,移开视线淡漠着脸继续走路,傅景不在意禾菁无视的态度,长腿一迈就到了禾菁跟前。 他跟在禾菁身边走,侧着头明目张胆的打量她,从头发丝到脚尖都看过一遍,又回到那微抿着的浅色的唇瓣。 傅景笑着问她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6 :“昨天睡得好吗?” 俗套的问话,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回答。 但是他似乎是不需要回答,一个人就能完成一场戏。 “想我了吗?” “唉,我挺想你的...我昨天晚上还——” 禾菁最终是没忍,猛地回头不耐烦的扫他一眼,脚步加快。 傅景在后面无声的笑,又跟上她,侧着脸问她:“你吃饭了吗?” 她一直看不出傅景是个话多的人,好像昨天是解除了封印,今天格外的聒噪。 “没吃饭的话——” “吃了”禾菁大概能预料他后半句。 傅景“哦”了一声又问:“吃的什么?” 禾菁皱眉:“饭!” 傅景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那你肯定没喝豆浆吧,我给你买豆浆了。”说着就拉过禾菁的手,把一直提在手上的塑料袋塞到她手上。 禾菁扯着胳膊拒绝,但抵抗不过傅景的力气。 塑料袋里是纸杯和吸管,沉甸甸的一杯,还带着稍烫手的温度。 禾菁看他一眼,接了过来,然后随手就扔到地上,微黄的豆浆迸裂出来洒在地上,傅景下颌有一瞬间绷紧,再抬眼的时候又恢复如常。 禾菁连看他都不想看扭头接着走路,傅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走,点开一支烟慢悠悠的抽。 快走到一中门口的时候,傅景掐了烟,快步走到禾菁面前,拽着禾菁的胳膊把她扯了回来。 禾菁挣脱不开,心口的烦躁几乎要燃烧起来,紧蹙的眉头隐约可见压抑的怒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 傅景点点头:“知道。” 她的烦都写在脸上了,傅景再想忽视都不行。 门口陆陆续续有同学经过,有几个看到禾菁和傅景不断的回头,指指点点。 傅景扫一眼过去,松了手,禾菁得了自由就要扭头走人,傅景伸手又给她拽了回去,动作粗鲁拽的禾菁手腕发疼。 “你干嘛!?” 傅景看她:“我说让走了吗?” 他也有怒气,不过是隐藏了一路,就等在这校门口给她难堪。 禾菁深呼吸两口,等他说话。 傅景板着脸把另一杯豆浆也递过去,这次禾菁识趣的接了。 傅景总算是满意的笑了,微抬下巴说:“以后再撒泼摔东西别怪我治你。” “......” 禾菁垂着头不说话,傅景在她头顶语气懒散的问:“听见没?” 禾菁抬头,眼神冷漠:“说完了吗?” 傅景舌头顶在脸颊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突然伸手摸摸禾菁细软的黑发,语气温和的说:“听见了就行,进去吧。” 禾菁:“......” 禾菁转身就走,她身板挺直,身后是蓝色背包,漆黑亮泽的中长发披散在身后,手上拎着他给的豆浆,傅景站在后面看着,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旁边路过的男那女女,在她身边擦肩而过,别管高矮胖瘦,一瞬间都变成歪瓜裂枣。 傅景笑,到底是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好的。 等禾菁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傅景才转身,又点上一根烟,边走边抽。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禾菁走远,路过垃圾桶,把豆浆扔进去。 金色阳光破云而来,洒在大地,少年低头微弓着背迈着懒散的步伐不断走远,身侧飘过丝缕烟雾弥散空中,在阳光下美的像一幅画,深深烙印在少女心中。 原娇娇看了许久,走进学校。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七点四十五分,是班里惯定的点名时间,唯一迟到的还是庞年兰和施思梦。 禾菁低头背诵英语单词,原娇娇拄着脸望着窗外,一到八点,又要开始一天紧张的学习。 庞年兰和施思梦被班主任课上点名批评,两人被罚负责擦今天的黑板。 班主任批评完,接着又说:“我们离高考越来越近,自己心里要有数,要端正起学习态度来,要主动学习!不要被动!要紧张起来!” 原娇娇低头小声说:“还想怎么紧张啊...” 班主任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关于端正学习态度,明确学习目标的事情,喝口水最后说:“另外还有件事,明天中午我们要利用午饭时间换位置,同桌不变,要想换同桌的可以来办公室找我申请。” 底下没什么反应,班主任总算开始讲课。 熬过一上午,接着是午饭时间,禾菁和原娇娇一起去外面的面馆吃饭,回来之后小睡一会儿接着上课,大课间,上次月考的成绩发下来,禾菁的分数和她预料的一样,原娇娇却不太理想,可能是最近绷的太紧反而起了反作用,她成绩下降了很多。 原娇娇却没什么反应,拿着试卷看了看然后一股脑塞进了抽屉里,禾菁问她:“怎么了?” 原娇娇摇摇头,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原娇娇挨近禾菁,禾菁以为她要倾诉,没想到原娇娇说的却是别的。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施思梦有点不对啊。” 禾菁抬眼看看旁边正和庞年兰交谈的施思梦又回头说:“没有,怎么了?” 原娇娇小声说:“我觉得她和庞年兰今天眼神老是往你这里瞟,你小心点。” 禾菁垂眼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恩”了一声。 最后第一节课永远是难熬的,大概只有禾菁一个人想要它更长一点。 然而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还要一步步走出校门,面对现实。 原娇娇今天收拾的很慢,一本书一本书的检查,然后放进书包,两个人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又看到之前那帮15班杀马特。 走过去的时候依旧是一阵浓烈发胶味道。 禾菁走到他们身后,突然想,如果傅景今天等在校门口,那么...... 原娇娇在她旁边说昨天去看的电影,禾菁偶尔应和一声,心里不可自抑的想可能要发生的斗殴,一直走到校门口,禾菁就没再想了。 傅景依旧站在那里,姿态随意的抽着烟,拿群人从他身边走过,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到,视力极好的眼睛老早就看到禾菁。 原娇娇拽拽禾菁的衣角说:“我要先走吗?” 禾菁没听清侧头问:“什么?” 原娇娇低着头,走了一段路才说:“没什么的。” 傅景看着禾菁一步步走过来,等门口的时候主动跟上去,原娇娇在禾菁右边,他就站在左边。 傅景两手插兜微弯着腰说:“你们怎么这么慢。” 禾菁不想理他,一边的原娇娇等了一会儿快速的抬头扫了傅景一眼,正对是傅景随意瞥过的视线。 “那个...是我收拾的慢。” 傅景点点头,其实他是没话找话。 走到路口的时候,原娇娇总算走了。 傅景的态度顿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7 时活跃起来,伸手要拉禾菁的手,禾菁迅速闪身,戒备的看他。 傅景被禾菁这炸毛的态度逗笑了,挑眉说:“怕我啊?” 然后被禾菁惯例的无视。 傅景这次没勉强她,沉默的跟了一路。 到禾菁楼下的时候,傅景说:“你回去都干嘛?” 他还没伸手,禾菁想着,要是自己真转身就走,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写作业。” “在哪里?” “...家里。” 傅景低头看她,这种身高差距带来的气势上的高低,禾菁总能在他眼里看到一种类似戏谑的味道。 “写完作业呢?” 禾菁声音淡淡的:“吃饭,睡觉,起床,上学。还有问的么?” 她干脆一口气全说完,语气里有她都察觉不到的较劲儿。 傅景笑:“有啊,几点写作业?” 禾菁压下心口的不耐烦回他:“八点。” 傅景“恩”了一声,看着暮色之下她的眉眼,说:“回去吧。” 禾菁皱眉,觉得不大对劲儿脚上却是很快的动了。 傅景看禾菁走上去,打了哈欠,也回去了。 禾菁没想到今天的傅景这么好应付,总觉得怪怪的,直到她洗好碗,走进房间看到窗户外坐着的人时,她才明白了,临走前的问话是什么用意。 大树枝桠蔓延,树枝上还挂着些许或黄或绿的树叶,树后是街灯,晚风吹拂而过,发出哗啦声响,光斑跟着移动震颤。 他身后有夜色中点点星光做背景,低着头,手里把玩一只纸飞机,白衬衫被光打亮几乎和他白皙的肤色融为一体,偏偏唇色殷红,眉眼深黑。 是少年独有的浓艳。 他抬眼,看到禾菁,笑着把手上白色纸飞机伸手一抛—— 纸飞机轻盈飘过,最后落在她脚下。 他说:“想你了,来看你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傻孩子。 明天更《除锈》63章,如果有精力就更新这篇。 当然,动力大才有精力,留言给动力! ☆、摘花 他乌黑眼眸定定看着她,她低垂着头,黝黑睫毛遮掩住双眼,长发亮如黑缎,遮在额角和脸颊两边。 禾菁弯腰捡起脚边的纸飞机,抬眼看他,走过来。 她沉默着和他对视,灯光幽幽的照在身后,远处不时传来孩童打闹的声音。 傅景开口说:“不写作业?” “写。” 他挑眉:“那写啊。” 禾菁把纸飞机还给他,傅景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这次禾菁没动,垂眼看这双修长有力属于少年的手,她说:“傅景。” “嗯?” 他低声应,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禾菁抬眼说:“你这样——” “让你很困扰。”傅景迅速的接话,不以为然的说:“你要是顺着我,我们都好。” 禾菁抿紧嘴唇,气氛冷下来。傅景把纸飞机抽开,双手握住她白皙的手,两人的手都生的好看,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柔光。 他低着头把玩她的手指,语气里有难以察觉的抱怨:“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禾菁依旧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他摆弄来摆弄去,轻轻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不能仅依靠你单方面意愿就可以的。” 傅景抬头,说:“那你也喜欢我啊。” 禾菁要开口又被傅景抢了话头:“所以我们应该多相处啊。” 他一个人把话说完,只认自己的道理,禾菁没力气要和他做无意义的争辩,只说:“你把手松开,我要写作业了。” 傅景这次到听话的松开手,坐在树枝上看禾菁拉开椅子坐下。 禾菁一边拿课本一本说:“你在这里我不能专心,你回去吧。” “我不出声,就看着你,你就当我不存在。” 禾菁没接话,其实之前也没抱什么希望这人能说得通。 把书本和课本都整理好,禾菁不再理会他,低头做作业。 傅景果真没出声,静的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和不时的哈欠声,禾菁做功课一向专心,慢慢陷入深思,正介意到物理题的时候傅景突然动了,双手扒住窗边,长腿一迈跨进窗口落到地面。 禾菁皱眉:“你做什么?!” 傅景打了个深长的哈欠:“困了。” 所以呢? 禾菁冷声说:“傅景,你不要太过分。” 傅景笑,拉过一旁的凳子放在禾菁身边,坐上,随意说:“想哪了你?树上不舒服,我换个地儿。” 禾菁:“......” 两人距离极近,禾菁冷冷扫他一眼说:“你回去,太晚了。” “才八点半。” “我九点就要睡觉了。” 傅景愣一了下,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再待半个小时。” 禾菁不耐烦:“你难道就没事做吗?” 傅景突然就笑了:“没有,我以后晚上时间都归你。” 禾菁:“......”简直不可理喻! 人也赶不走,作业还没做完,禾菁索性不再理他,低头解题。傅景安静坐在一边,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叉开占了禾菁一大部分空间,禾菁挪着椅子往一边动,傅景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单手撑拄着脸,在一边看着禾菁。 她低垂着头,有一个阴影的角度随着她动作扩大又缩小,罩着她乌盈的眼睛上,眨眼间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傅景在一边,看了禾菁好一会儿终于移开目光,视力极好的眼神看禾菁解题。 看的眼疼。 又随手拿了一本放在桌角的书,翻起来。 那是本外国精选诗集,傅景静静的低头看,没一会儿轻轻打了了哈欠,趴在书上闭上眼。 禾菁侧头去看他,紧致的下颌线和凌厉的下颌角让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小更精致。 其实,他和那些人有很大的区别,不仅是外表上的,禾菁想,这人的属性更趋向于男孩儿。 窗外夜色深沉,灯光被树枝分割,小小飞虫追逐灯柱下的尘埃。 有什么曾经想不开的疑问,突然就有了答案。 为什么呢? 在雨夜中浑身狼藉的少年,蛮横刚烈的态度,躺在泥污中那么不经意的嘲讽的笑意。 为什么呢? 当初那从没有过的怜悯之心。 不觉间,手指一松,钢笔磕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傅景猛地睁眼,目光直看到她眼底:“偷看我。” 禾菁转头:“...谁看你了。” 傅景打着哈欠直起腰,书本被他压出一道褶皱,禾菁皱眉,伸手拿过书,把页面舒展,傅景揉着脖子说:“不就一个褶么。” 说着把书又拿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页面上滑过,他眼睛垂着,声音低沉,随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8 意的读—— “裂缝墙上一朵花 我从裂缝摘下它 连根带叶拈在手 小花啊....” 读到后面他的眉头一皱,面露嫌弃的说:“什么玩意儿?” 肉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把厚厚的书“啪”的一声合上,随口说:“就这么压着吧。”说完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八分了,他站起身,禾菁仰头去看他,脑子有些迟钝的发现,他真的很高啊... 傅景环顾了一下禾菁的房间,接着大步往客厅走,禾菁没拦着,就坐在凳子上没等一会儿傅景就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块饼干,放嘴里咬了一口问她:“你做的?” 禾菁没说话,几乎等同默认。 “好吃。” 傅景把饼干吃完,拍拍手走到禾菁面前,弯腰亲了禾菁的脸颊一口,还不等禾菁反应就直起腰说:“我走了。” 禾菁心里松了口气说:“快走。” 傅景“啧”了一声,盯着禾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跨坐到树枝上,正要扭头说话的时候,禾菁看准时机把窗户给关了。 傅景:“......” 这女人... 夜幕深重,天边星光闪烁。 他舔舔嘴唇,对着紧闭的窗户轻声说:“晚安,禾青。” 禾菁盯着窗户等了一会儿,等到完全没了声音的时候站起身开窗,夜色中,街灯映照,少年的身影已经要看不到了。 看了一会儿,关窗,继续做功课,直到十点钟,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黑漆的房间,像是出现幻觉,鼻尖萦绕不去的是那人身上肥皂水和烟草混合的淡淡的特殊的味道。 禾菁闭上眼,侧过身去,在梦里她恍惚而过是少年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清透的质感,读出那首丁尼生的名诗—— “裂缝墙上一朵花 我从裂缝摘下它 连根带叶拈在手 小花啊...” 她在黑暗中微微启唇,声音柔软飘忽似梦似睡—— “小花啊 如果我懂透你的一切 连根带叶 我就懂得了上帝和人” 早上收拾课本,眼角不经意扫到放在床边的纸飞机,禾菁看了一会儿放进那本诗集里。 下楼的时候,傅景并不在,禾菁快步往学校走,今天她醒的晚了,就怕迟到。 幸好到班上的时候班主任还没来,原娇娇看着禾菁把课本拿出来,低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禾菁没抬头说:“醒得太晚了。” 原娇娇“哦”了一声,慢慢转过头看书。 庞年兰和施思梦踩点来到班里,又被班主任揪着训了一顿,两人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态度,回位置的时候,施思梦绕远经过禾菁的位置,手一抬把禾菁桌角的书碰掉,居高临下瞟了禾菁一眼迅速走掉。 刚值过日,地面还潮湿,书面瞬间被沾湿,禾菁弯腰捡起来,看着一道道细小水痕,嘴唇紧抿。 原娇娇看着禾菁,欲言又止,等上课铃一响又咬牙转回头去。 今天要利用午饭时间换位置,禾菁和原娇娇把桌子搬到三排就出去吃饭,等再回来就看到庞年兰和施思梦两个人坐在她们的前桌。 原娇娇小声说:“完了。” 禾菁没什么表情,坐会位置就拿出课本开始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施思梦反坐着看着禾菁,手指把玩齐耳的短发。 “喂——” 原娇娇也坐了回来,和庞年兰对视一眼又怯懦的紧紧低下头。 “你和那傅景什么关系?”施思梦习惯了禾菁这不理人的态度,直接开门见山,果然有用。 禾菁的眼神从课本里移开,抬头看着施思梦。 施思梦是国字脸,齐耳短发把她的脸衬的更大,不过生了一双好水灵的大眼,看着也有几分灵气,不过这几份灵气遮不住她身上的粗俗。 禾菁声线很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庞年兰嗤笑一声:“真把自己当事了啊。” 施思梦看着禾菁的眼神里含着嫉恨,说:“禾菁,你装什么?” 原娇娇握紧拳头,手心发汗。 施思梦倾过身,随手挑起禾菁的一缕头发,说:“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你成天装什么清高?” 禾菁低垂下眼睛,长睫毛遮住眼神,“所以呢?” 施思梦一顿:“什么?” 禾菁抬头,眼神还是淡淡,似乎毫不介意施思梦的侮辱。 “所以你想表达是什么?是羡慕还是嫉妒?谢谢,我都接受。” 庞年兰和施思梦被哽了一下,被禾菁这样直接的揭穿都有些难堪,谁都明白禾菁到底指的是什么,一时间都没了话。 教室里陆续来了同学,庞年兰扯了扯气的眼角发红的施思梦,施思梦狠狠瞪了禾菁一眼,转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昨天为了替换《除锈》,码字六千,码的头晕眼花怀疑人生,没有精力更新这本。 下周我们专业的作业任务也很重,我只能说,我尽我最大努力保持日更。 这章往后,剧情就进入到新的环节了。提前预告,女主很帅。恩恩。 喜欢的亲们,收藏呀~收藏的小仙女这月瘦5斤哈哈哈哈,你们不收藏,我就瘦十斤 。 想想真美好。 ☆、兄弟 这几天风大,街道两旁舒朗的树枝已经没了多少剩余的叶子,纵横的枝干线条分割了深蓝的天空,偶有麻雀划过天空,叽喳鸣叫。 原娇娇和禾菁并肩走着,路上经过两个中年妇女笑着和原娇娇打招呼,原娇娇礼貌叫了人,两个女人笑着走远。 原娇娇转回头低声说:“今天对不起了。” 禾菁:“什么对不起?” 原娇娇双手揪着衣角,头垂着:“施思梦她们欺负你的时候没有帮你...” 禾菁摇摇头:“没关系的。” 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原娇娇呐呐的点头,好一会儿才迟疑的说:“今天那个人没有来啊...” 禾菁“恩”了一声,声音淡淡的说:“不来更好。” 原娇娇侧着脸看禾菁一眼问:“那你们现在...是交往关系吗?” “不是”禾菁回答的果断,原娇娇抿嘴不再问话。 其实很显然,是傅景单方面的纠缠。 “诶——禾菁——”有淳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禾菁转头。 赵友余单手拎着包,一边跑一边挥手。 原娇娇习惯性的侧身,站在禾菁身后看着赵友余。 赵友余在禾菁面前站定,笑着说:“好巧啊。” 禾菁点点头,应和他:“好巧。” 原娇娇心里嘀咕一声,这放学的时间,有什么好巧的... 三个人并排着走,禾菁向两人互相介绍一番,彼此都没了话,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19 禾菁是话少,原娇娇是害羞,赵友余是碍着有一个原娇娇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过了好一会儿,禾菁开口说:“你们是不是该摸底考试了?” 赵友余立刻点头说:“是啊,又要考试了。不知道能不能考好呢。” “没问题的。” 赵友余干咳一声,说:“这都没准儿,我上次滑出年级前十,老师好一顿批评。” 原娇娇:“......” 禾菁淡漠的一张脸:“会提上去的。” 赵友余得到禾菁肯定,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极力平静,说:“我会努力的。” “恩” 原娇娇这回还没到路口就跑掉了,剩禾菁和那个学霸一起走。 原娇娇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但为了和禾菁一块走,总是喜欢绕远一点,不过是多出十分钟的路程,原娇娇还是更喜欢有人陪着走。 回想起那个赵友余,方正的脸,浓眉大眼和厚唇,一看就是很正气的长相,不高的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几分呆板。 ...个子也算不上高,瘦黑的身板,第一眼看着像是营养不良。 原娇娇看着地上的背影眨眨眼睛,和傅景差远了。 可是禾菁却对那个人很好的样子。 正想着,身体猝不及防被一只细瘦的手臂拦住—— 原娇娇猛地抬头,入眼的就是施思梦放大的脸。 施思梦揪住原娇娇的衣领,嘴里的泡泡糖嚼得越发的响,戏谑的盯着惊恐的原娇娇看了一会儿猛地松手。 原娇娇扭头要跑,身后的庞年兰堵住她。 “哪儿去啊?” 施思梦不废话,直接问:“你来跟我讲,禾菁那贱人和傅景什么关系?” 她看着施思梦的短发,愣的出神,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在思考。 地上枯黄落叶被风卷起来,灰尘在地面盘旋。 赵友余眼睛在禾菁侧脸快速扫过一眼,说:“那个,你最近忙吗?” 禾菁说:“不忙。”侧过脸问:“怎么了?” 赵友余推了推眼睛说:“也没事...就是看你好像...恩,很忙的样子。” 禾菁“恩”了一声,不想多说。 赵友余暗自咬牙终于问:“那天和你一起的男生是你同学吗?” 禾菁摇了摇头,“不是。” 赵友余心下一惊,连忙问:“那是?” 前面就是禾菁家,禾菁不经意间扫到那棵大树,枝叶稀疏,幽幽的风吹过显得几分空荡。 禾菁声音轻飘在夜风里。 “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作为“一个认识的人而已”的傅景正和王易川喝酒。 今天王易川的生日,傅景这几天忙着追禾菁,一忙就不小心忘了兄弟的生日,当王易川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的时候傅景正要换衣服去接禾菁,冲着手机就说:“忙着呢,不去了。” 电话那头登时就没了声音,诡异的安静之后王易川爆发一声怒吼:“你他妈的都忘了你川儿哥的生日!滚几把蛋吧你,谁稀罕和你喝酒!”说话就把电话给掐了,傅景楞在原地,身上的衣服挂在肩膀上也没动。 想了想的确是自己的不对,拿起电话就想通知禾菁,那一瞬间也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禾菁的联系方式。 带她一块儿去也不太可能,到时候翻了脸还不好看。 也算了,她可巴不得自己不去见她。 王易川和兄弟们聚在一家他们常去的歌厅,傅景走进包厢的时候王易川正抱着大钊唱歌,看到傅景白了一眼没理他。 沙发上坐着的兄弟们都站起来和傅景打招呼:“景哥,快过来,就等你呢!” 傅景把手上拎着礼物放桌子上,大钊看王易川还没松开自己的意思,笑着劝他:“景哥都来了,川儿哥咱们坐回去吧。” 王易川哼了一声,把大钊一推,自己唱完了一首《给我一杯忘情水》,缠绵悲伤的歌被他抻着嗓子唱的撕心裂肺,一首歌唱的,小兄弟们脸色都不太好了。 傅景淡定的坐着,抬手揉了揉耳根。 王易川跨过傅景要碍着大钊坐,腿还没跨过去呢,傅景拿过一瓶啤酒作势要往他胯\下戳,王易川眼疾手快收了腿,眼睛一瞪,骂他:“你戳我几把干嘛!” 傅景勾着嘴角笑,揪着他的衣角把他拽下来,王易川假装挣扎大喊:“你别扯我,起开起开!我不跟没心没肺的坐一块儿!” 在座的都给他俩逗笑了,哈哈的打趣,王易川终于舒心了。 傅景说:“我这不是太忙了么” “恩,傅老大最忙。” 傅景笑了笑,把桌上的礼物盒拿过来,“赔礼道歉,看看。” 王易川睨眼哼了一声,把礼盒拿过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说:“什么啊还挺重。” “你拆开就知道了。”傅景眼神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有几分卖关子的意味。 被勾起好奇心的大钊和一群兄弟们也抻着脖子往这里看。 王易川舔舔嘴唇,把礼盒放在桌上,手上动作也放缓,慢慢拆开—— “这什么玩意?!” 大大的礼盒里面,是一本厚重如两块砖头的书。 名字挺长,王易川拿起来就看到明晃晃的“创业”两个字,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的大钊也是一脸懵逼。 包厢里寂静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噗嗤”一笑破了功,其他人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抱着两块砖头的王易川:“......” 傅景也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王易川那呆如木鸡的表情笑得不可自抑。 王易川单手拿着书拍到傅景腿上,“这什么玩意儿?” 傅景把压腿的书拿开,还没说话呢,身边的兄弟就笑着说:“川儿哥,景哥这是好意啊,你不是就想着创业呐?” 大钊应和:“是啊川儿哥,解决你燃眉之急啊”说完给傅景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从小长大的哥们儿,景哥厉害!” 王易川听了终于笑了,把书拿在手里又看了看,“行啊,拿我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 傅景憋着笑点点头。 因为这一份出其不意的礼物,气氛很融洽,该喝酒喝酒,该唱歌唱歌,王易川和傅景两个人喝了几瓶酒开始闲聊。 可能因为这本书,王易川今天谈这创业梦的劲头儿特足,叽里呱啦说了的口干舌燥,傅景静静听着,不太发表什么意见,心思早就飘远了。 这几天缠着禾菁,像是养成习惯了,这会不见她心里怪怪的。 他拿一瓶啤酒仰头喝一口,王易川突然盯着傅景看了一会儿,颇有些严肃:“阿景。” “恩?” “你会炒股吗?” 傅景把酒瓶放下,睨他一眼:“不会,我只会炒饭。” 王易川:“......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0 ” 大钊笑嘻嘻的过来拉傅景一块唱,傅景欣然应了,上去点了首《好兄弟》,王易川原本歪在沙发上,一看傅景点了这个,一蹦而起把大钊轰走,要着傅景一块唱。 大钊苦着脸坐了回去。 傅景先开头,他声音好听,调儿也拿捏的好,唱功比王易川高出多少倍,一句唱完,在座的都“嗷嗷”叫着起哄鼓掌,王易川唱完第二句也跟着嗷了一嗓子,傅景笑着给他鼓掌,王易川搂过傅景的肩膀,晃着身子对唱。 外面是深沉夜色,这里是热情充斥着的年轻的身体和一颗颗炽热激盛的心。 歌声飘了很远,被夜风传送,被微醺的人唱的响亮—— “酒喝吧,我了解你的坏脾气 醉后看谁总是不服气 还好我说的话你都听” “一起哭一起笑谁能忘记 月缺月圆又一季 有多久没有在一起 就喝吧,哪怕会醉到不能苏醒” “人生坎坷崎岖路不平 我曾想逃脱想逃避 因为有你我的好兄弟...” “若有天我离去 把我埋葬在心底好兄弟” 两人对视一眼,勾肩搭背的晃着唱。 来路波折坎坷,终于欢笑相聚。 酒杯一碰,酒醇情厚。 祝,海阔天高,无量前途。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顺便说一声,晚上不更新。明天更。 ☆、灌血 第二天禾菁还是一个人去的学校。 傅景昨晚喝的太嗨,一觉睡到中午因此没能去“打扰”禾菁。 原娇娇今天来的很晚,一直低着头,禾菁看她一眼又低下头背书。 庞年兰和施思梦更晚,直接迟到,被班主任骂了一顿,两人回到座位的时候禾菁注意到身边的原娇娇一瞬间的瑟缩。 禾菁低声问:“怎么了?” 原娇娇看着禾菁,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不安和忐忑,禾菁皱眉:“你怎么了?” 原娇娇正欲言又止的时候,前排的庞年兰靠在桌边回头笑着说:“哈,尿急了吧?” 禾菁抬眼,庞年兰正好对上她的眼神,笑声一顿,扭回头去。 施思梦难得沉默,低头整理厚重的背包,轻蔑的哼一声。 课间的时候,庞年兰和施思梦一块去上厕所,禾菁转头问:“没事么?” 原娇娇咬住嘴唇,禾菁又凑近她:“没关系,说吧。” 原娇娇终于开口:“其实...昨天施思梦她们拦住我,问你和傅景的关系。” 禾菁脸色淡淡的,“恩”了一声:“你回答什么?” 原娇娇似乎有点难堪,垂下头艰涩的说:“我就说了实话...就是说傅景在追你。” 禾菁点了点头,又上下看一眼原娇娇问:“她们没欺负你吧?” 原娇娇摇摇头:“没有的。” “那就好。” 原娇娇抿抿嘴唇还是嘱咐一句:“你要小心点。” 禾菁笑着点点头:“好。” 学校厕所里设施不全,有洗手台没有门,隔着男厕所只有一个墙角,隔离全靠视觉死角。 洗手台的水管漏水,瓷砖地面覆一层水,稍不谨慎可能就会摔倒,施思梦踮着脚尖走到走廊,把手贴近鼻子闻来闻去。 “怎么了?” 施思梦把手五指张开晾干说 :“臭啊,都放好几天了,估计我书包都不能要了。” 一边的庞年兰诡异一笑:“那才好啊。” 两个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课任老师早就坐在教室,打开了多媒体。 一天紧张的课程快要结束,当放学铃打响的时候,庞年兰和施思梦立刻收拾了书包走了,原娇娇在后面舒了口气。 禾菁笑:“怎么怕?” 教室里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原娇娇有点不好意的说:“都快高三了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禾菁没接话,旁边有同学从后门走过来,扒在门边对禾菁喊了一句:“禾菁,语文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拿试卷。” “好。”禾菁把书本放好,对原娇娇说:“等会。” 原娇娇点点头,接着收拾书包。 高二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三楼,禾菁上楼之后走廊里几乎没有人了。 瞧一瞧办公室的门,没人应,禾菁推开门,里面的灯已经关了,但是人不在。禾菁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语文老师回来。 心下一动,觉得不对,转身往回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庞年兰和施思梦堵住,被拖拽着往厕所走。 原娇娇坐在教室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禾菁回来,想了想还是抬脚去了三楼,办公室里没有人,原娇娇在窗边看了看楼下,转回头目光就定在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禾菁被两人拽住,施思梦语气里有明显的兴奋:“快,按住她,我要扒了她衣服!” 庞年兰是微胖的体型,力气不小,但禾菁极力挣扎下还是有些按不住,只把禾菁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施思梦正忙着拉开书包的拉链,禾菁抬脚往庞年兰的脚上狠狠一踩,庞年兰吃痛“哎哟”一声,手上不自觉送了力,禾菁用力把庞年兰推开,地上湿滑,庞年兰一路后退脚上一崴,最后仰倒在地上,捂着脚踝痛呼。 施思梦目光痛恨看着禾菁,禾菁大口喘气,刚刚挣扎间的缺氧让她的脸憋红,眼睛里水汽氤氲,更显得一双眼漆黑盈亮。 这种样子才更人嫉恨,禾菁喘过气捡起地上的校服就要往门外走,施思梦快步走过来,要拉住禾菁的衣服,被禾菁闪开,禾菁一瞬间被施思梦绊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时候突然迎面一阵腥臭的液体泼到身上—— “我他妈让你装逼!” 禾菁下意识的闭眼,感到身上和脖颈濡湿一片,血液的腥臭味直冲头顶令人作呕。 “啊——”原娇娇站在厕所门口一声惊呼,禾菁睁开眼,最先看的却不是身上的情况,而是直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施思梦。 她手里是一瓶空了的矿泉水瓶,瓶底残留深红的液体。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不动,不大的厕所里血腥味道蔓延。 原娇娇往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开口:“禾菁...你、你没...” 禾菁站起来,脖颈、脸边和眼角上沾着溅落的血液,眼底是她从没见过的冷。 “我没事,你先走吧。” 原娇娇脚下犹豫,但最终还是没动,一边的庞年兰阴着脸说:“你敢跑出去告诉别人,以后就别想好过!” 禾菁听不进这些,走近拿着新瓶子的施思梦,声音淡淡的:“你是为傅景的事情?” 施思梦笑:“我就是看不惯你,早就想这样做了。你以为你浑身都是香饽饽,谁都喜欢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1 你?我他么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她说着刚要抬起手把瓶子拧开,手抬到半路被禾菁抓住,她手上用力气,几乎要把施思梦的腕骨捏碎。 施思梦用力挣扎,接着被禾菁以同样的方式绊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板上,一阵的抽痛,禾菁迅速把她手上的矿泉水瓶抢过来,庞年兰看情况不对支撑着要站起来,却没想要身后的原娇娇冲上来把她按住。 庞年兰力气大,原娇娇按不住她,情急之下看准庞年兰伤到的脚腕,又添了一脚。 庞年兰“嗷”了一嗓子,正要开口骂,就听到满头是汗的原娇娇颤着声音喊:“傅景就在校门口,你、你们——”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庞年兰登时泄了气力,捂着脚小声呻\\吟。 那边的施思梦也被晃了一下神,接着被禾菁揪住头发,粗暴的按在地上,禾菁面无表情嘴唇紧抿坐在她后背,把原娇娇叫过来,原娇娇连忙跑过去,禾菁把瓶子扔到地上,两只手按住施思梦,说:“拧开。” 施思梦脸冲地面大骂,脏话连篇,可脆弱的头发落在禾菁手上。稍一挣扎头发就要被就下来一样的疼。 原娇娇几乎没有思考,抖着手把瓶子拧开递给禾菁。 腥臭的味道就在鼻尖前萦绕。 庞年兰看的清楚,恨声喊:“禾菁你不要太过分!” 禾菁把施思梦的脸抬起来,施思梦看着禾菁的脸,心中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发疯的大叫,禾菁只按住她冷声说:“我想你是看青春片太多,脑子都傻掉。” 施思梦眼泪流出来,咬牙骂她:“你这个女表子!” 禾菁脸上的血滑到脖颈,白腻的肤色和猩红的血液是明显的对比,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禾菁笑了,眼神是空洞的平静。 “你知道他喜欢我还来招惹我?” 原娇娇惊恐的看着禾菁,站起身来,瑟缩着往后退。 施思梦看不到禾菁的表情,只一个劲儿的大骂,禾菁突然俯身,凑在她耳边,声音低低的说:“你不知道么?他那种地痞流氓,头脑一热,不管是男是女谁的耳朵割不得?” 施思梦的大骂停止了。 应该说是这里的一切都安静了,寂静的只有禾菁低低的笑声。 她的呼吸扑打在施思梦的耳蜗,明明该是温热的,但她却感到说一阵入骨的冰冷。 这一刻,她确实的能意识到禾菁真切怒意。 别人的怒意是滚烫的,而禾菁是冰冷的。 感受到禾菁抬起头,她张嘴想要说话,下一秒就被用力的拽起来,接着被掐住下巴,熟悉的腥臭味道冲进鼻腔,那一瞬间上似乎时间被延缓的很慢很慢,她呼救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只有意识被分离出来,浓烈的腥臭血液就这样灌进嘴里—— 原娇娇站在一边,捂着嘴跑了出去。 庞年兰一双眼黏在禾菁的脸上,接着挣扎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巨大的冲击力使施思梦全身脱离,禾菁松开,把剩下半瓶的瓶子扔到地上,施思梦软在地上,伸手扣进喉咙不断的呕吐。 外面天色渐黑,禾菁捡起地上的校服,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漆黑的天色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边上站着的修长的身影。 禾菁平静的看他,他穿的禾菁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身衣服,黑色连帽衫,戴着帽子靠在她家的门框。 许是听到动静,傅景回头看,眼睛里没有不耐烦而是懒懒的倦怠。 他走过禾菁身边,垂着眼看她,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许久之后开口。 “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会觉得接受不来吗? 不过这情节也就这一个。 下章节就是约会了。 另外说一点,这条线估计不到七万字就结束的。 我的女主...都这么剽悍... 最后...收藏一个吧!!!留个两分言吧!!哎哟喂的我去睡了。 ☆、欺负 禾菁走到门前,脸上没什么表情,拿钥匙打开门。她太疲惫,没有多余精力来抵触傅景。打开门只身走进去,傅景自然而然的跟进去,然后把门带上。 傅景跟着禾菁一路走到卧室,顺手扯过椅子坐下问:“去哪儿了?” “有点事情。”禾菁身上还有血的味道。离开学校前做了很久的清理但血液黏稠干涸之后粘在皮肤上很难受,所幸一路走过来她套着校服看不出异样。 傅景看着禾菁,打量了一会儿吸吸鼻子:“什么味道...” 禾菁走到窗前,打开窗,凉爽夜风吹进来,禾菁不自觉的眯眼。 傅景靠在椅子后背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刚抬起手臂,禾菁往一边侧身说:“你吃饭了吗?” 傅景楞了一下回:“没呢。” 他早早就去了学校门口等她,结果等到天黑人也没等到又回了这里,早忘了吃饭的事。 “我也没有。” 傅景愣神看着禾菁,似乎是反应过来之后眼睛微亮,嘴角不可自抑的勾起来,说:“那你去做吧,顺带——” “你能帮我去买吗?”她轻轻打断他的话,漆黑眼睛和他对视。 她的声音和眼神都是倦怠的,傅景却偏偏在里面听出了几分柔软的意味。 几乎不用思考,他站起来在她面前微弯着腰,眼神专注问她:“想吃什么?” 禾菁抬着头,淡淡说:“学校旁边的米线。” 其实有点远,但傅景立刻点头,笑着侧头在她脸颊上快速的亲一口,接着直起腰伸出食指拨弄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禾菁没什么反应低声催促他:“快去吧。” 傅景才满意的动身,走到门边还要笑着回头,露出洁白牙齿扬声喊:“等我啊!” 禾菁淡淡一笑:“好。” 傅景笑着走出去,门锁“咔哒”一声自动锁上,禾菁木着脸走进卫生间脱掉脏污的衣物扔进垃圾桶,开始洗澡。 白皙皮肤在温水的冲刷下冒出丝缕热气,偏偏在灯光映照下像是寒气。 从她的骨血里,从皮肤的肌底里不断的冒出来。 夜色中仍旧热闹纷杂,摩托车自行车驶过和傅景擦肩而过,他跑的很快,但气息始终平稳,恍惚交错的灯光下能看到他额头隐约的汗水,跑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兴奋的大吼一声跑的更快。 争吵、吆喝、狗吠 、打闹,树叶在风中摩擦各种声响波动起伏,都不及他的心底的欢欣。 傅景回来的很快,有些出乎禾菁的预料,她刚出了浴室就听到了敲门声。 禾菁没理他,进卧室换了衣服才打开门,门外的傅景黑着一张脸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就定在禾菁脸上不动了。 禾菁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平时略显苍白的脸被热气蒸的显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2 得粉红,视线再往下移,他看到她拖鞋下露出了白皙粉嫩的脚趾...傅景的目光太多明目张胆,禾菁拿过他手上的纸盒,侧身往里走,傅景在门口怔了一会儿,关门跟上去。 他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小餐桌上摆放的小熊饼干模具。 他上次来的时候,没吃到这种小熊的。 想着就抬起眼睛看厨房里拿碗筷的禾菁,她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脚腕,很细,很白。 傅景想,禾菁整个人都是这样,瘦瘦的,白白的。 禾菁从厨房里拿出两副碗筷,把纸盒里的食物倒进去,傅景看着她,本来想说,可以直接吃,但终究没说。 他喜欢这样,就像在家里过日子一样。 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体会,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很好。 这种感觉好,禾菁更好。 “诶——”他出声,禾菁抬眼看他。 只开了一盏灯,头顶灯光有些暗了,灯影投在他脸上,禾菁才发现他的头发好像是被汗水打湿,眼睛还是很亮,正含笑望着她。 禾菁垂下眼:“吃饭。” 傅景难得的不说话,禾菁自然不会主动搭话,两个人沉默的吃完碗里还温热的米线。 吃完饭之后,禾菁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傅景跟着站起来,在这简单的小房子里好奇的走走转转,屋子里摆设很简单,素白的颜色居多,没有什么装饰,简单的不像女孩子的住所。 傅景转了转没什么收获,禾菁已经洗好碗筷出来,拿着一块毛巾低头擦手说:“回去吧。” 傅景摇摇头:“等你写完作业。” 禾菁没心思和他纠缠,进了卧室写作业。 太过疲惫,脑子里空空的,解题没思路,一遍遍的重做,傅景坐在她身边忍不住开口:“...不会就别做了。” 禾菁:“.....” 禾菁叹口气,把书本合上,侧脸看向傅景。 她眼神认真,像是有话说,傅景坐好等她开口。 “我们谈谈。” 傅景笑,“终于想跟我谈了。” 禾菁这次没有纠正他,只眼神幽幽看着他,直到傅景败下阵来,嘟囔一句:“刚才还不好好的。” 窗外没有一颗星星,夜风越来越大,细细的雨丝开始飘下。 “下雨了。”她说。 “恩。” 好一会儿,寂静中,她的声音很低。 “你喜欢我吗?”她问。 傅景收敛表情,同样回视她:“喜欢。”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不能确认,那么现在呢? “有多喜欢?” 雨丝越来越密,风吹时扑打在窗口带来丝丝凉意。 爱意的质问一向让人难堪,最先表达的人一定战败。 他不在意,是那一副她熟悉的模样,微抬下巴,语气桀骜:“不知道。” 他接着说:“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她眼睛里是难以捉摸的意味,向他发问:“如果有人欺负我呢?” 他立刻皱眉:“谁欺负你?” 她看着他,像是审视,接着就笑了。 “你笑什么?谁欺负你?”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睛对上她。 像是逼问,像是给予她诉说的勇气。 禾菁淡淡的笑,“没有。” 他不信。 她说:“人人知道你喜欢我,没人敢欺负我。”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让他愉悦,他满意的笑,眼睛里是流动的波光,像每一个情窦初开少年微笑的模样,张开双臂抱住她。 禾菁没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还是冷的。 她任他抱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他,说:“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你要给我时间。” 傅老大开心,什么都好商量。 “当然。” 禾菁点点头说:“那我们来做个约定。” 傅景:“......” 他的笑意微敛,觉得禾菁之前的安静和妥协都变了意味。 “你说话不算话么?” 傅景哼笑一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颌看她,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算。” 他腿长,一只脚抵在禾菁凳子上。 禾菁说:“首先你要尊重我。”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他抬脚踹轻轻踹了禾菁板凳一脚,禾菁身体微微的颤动。 “恩。”他懒洋洋应了。 “不可以未经我允许擅自动我的东西。” 一块饼干记多久?小气鬼。 又踹一脚,用了点力气。 “恩”他还是应了。 “不可以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呵,那我喜欢的呢? “比如?”他问。 “比如突然亲我。” “......” “突然跑到我房间里来。” “......” “在学校门口和我拉拉扯扯。” “突然——” 她突然的,声音就消失在惊愕中。 傅景长腿一伸,脚上勾住禾菁的凳子腿,连凳子和禾菁都猝不及防被拉到他身边,傅景伸出手臂捞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让她闭嘴,用不耐烦的声音在她头顶说:“差不多行了,我还没让人这么欺负过。” 禾菁的脸埋在他胸口,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肥皂水和烟草的味道,今天还混合着汗水的味道。 并不难闻,是一种少年朝气的味道。 她听到他说:“周末我们出去玩会儿?” 他伸手抚摸她漆黑长发,顾自说:“我之前也忙好久没出去玩了...你整天学习都快傻了,所以正好我们出去玩。” 她没有回答,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鼻尖的气味更浓郁了。 年轻活力充沛不知颠覆辛苦。 “到时候我带着你去烟湖转转,那里很美。” 新陈代谢旺盛。 “以前我妈老是带着我去...后来我也经常去。” 伤口在不知觉中自愈。 “以后我就带着你去。” 不留伤疤和创痛。 天边开始响起小小的闷雷声,雨越下越大。 她直起身,转头看向窗外,他问:“行不行?”然后跟着她的视线一起望向窗外的大雨。 哗啦啦的雨声和暴烈的风声,今夜大雨倾袭。 她看着坠落的雨点开口:“如果明天早上停雨,我就跟你去。” 已经是凌晨四点。 夜雨越来越大,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景卧室的窗帘大开着,他穿短衣短裤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晃来晃去。 临走前他要了禾菁的号码,刚一回家就想打给她,但她肯定睡了。 他冒雨回来,冲了个澡就在阳台看着大雨吸烟,越吸越绝望。 这雨也太他妈大了。 这都四点了还没停,哗啦啦的下个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3 没完。 傅景躺床上拿手机玩了会游戏,时不时往窗外看看有没有小一点,没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我他妈的...” 趴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又想到禾菁,似梦似醒的嗤笑一声。 “也就你能欺负我...”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眠不安稳,朦胧睁开眼,天边开始泛白,傅景愣愣看了一会,接着瞪大眼睛挺身弹起来长腿迈两步走到窗边。 “我操!!!!” 雨停了。 雨停了! 傅景揉揉眼推开窗户,伸手确认一下,然后哈哈一阵笑跑到床边拿起手机给王易川打电话。 王易川睡觉不关机,看是傅景的电话赶忙接了,哑着声音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景声音兴奋:“你快起床看看,雨停了。” 王易川一脸懵逼:“......” “对了,你周末有事也别找我,我得出去约会。” “......” “和我女朋友一块。” “...傻逼!” 王易川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绝了。 真是绝了。 可不是绝了么?! 一物降一物,这糟心玩意儿终于有人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预告。回忆线基本到七万左右结束,然后回到男女主又相见的时间线。 爱慕骚瑞,更不出一万,最早要凌晨了,所以我打算今天战斗一晚上,明天上午更新。 为码字而逃课被辅导员抓到的我也是很绝望啊... 苦逼的废茄子:“老铁,我们不要分手,来两杯香飘飘么?” 傅景终于如愿以偿的拉着禾菁一起“去玩”了。 第二天是周六,禾菁还是要上一天学,他昨晚没怎么睡觉,天一亮就给禾菁打电话,可惜她关机接不到。 禾菁一大早上学就看到站在楼下的傅景,他还没来得及上去,站在下面吸烟,看见禾菁笑了笑:“走吧。” 禾菁走在前面,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天变的快,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这雨就停了。” 禾菁“恩”了一声。 傅景看禾菁一眼,她脸上神色淡淡的,也没有再继续说话的预兆,压根不提明天的事,于是状似不经意的说:“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挺适合出去玩的。” 禾菁没说话,低着头走路,傅景快走两步横在她面前,垂着眼皮看她:“你什么意思?” 禾菁抬头:“什么?” “昨天说好的不下雨就出去玩的。” 禾菁淡淡的点头:“怎么了?” 傅景嘴唇紧抿,眼神微冷,正要说话就听到禾菁轻笑一声:“我有说不去么?” 傅景:“......”逗他么? 嘁。 禾菁说完继续走路,傅景停顿在一边看着她的背影。 “你就给我拽吧。” 将要走到学校,街道两边是密集的房屋和门市,现在正是晨起的时候,有的门市已经早早的开始营业,拉起卷闸门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 禾菁到教室的时候算是早的,几乎是很久之后原娇娇踩点到了教室,昨天的事情给原娇娇太大的冲击力,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禾菁竟然...... 她低着头,破天荒的没有主动和禾菁说话,禾菁也没明白,于是两个人都是沉默。 至于施思梦和庞年兰两个人今天没有来上学,估计是要在家里缓两天。 到了午饭时间,禾菁和原娇娇旁边的小饭店午饭,这个时候不说话总是尴尬,禾菁看着左顾右盼的原娇娇说:“你觉得我做得过分么?” 原娇娇脖子一僵,硬生生扭回来对上禾菁的眼睛,眼神里有一瞬间闪躲,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太意外了。” 是太不可思议,是太震惊,太难以置信。 禾菁低声笑继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原娇娇说:“没有教训,总是想要息事宁人那只会更糟糕。” 那种人,你越弱势她就偏会纠缠不休。 原娇娇没接话,道理她是懂的,可是真要她自己做就是做不来,更何况,禾菁那样做... “我就是太意外了...” 禾菁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放学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傅景,原娇娇低着头不看他,每次看到傅景她总是要想起昨天那个画面。 傅景对于这个占地面积不小的电灯泡权当做无视,他走在禾菁右手边,想拉禾菁的手被禾菁躲开警告的扫了一眼。 傅景收了手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着她们走。 到禾菁家门口的时候傅景说:“我今天有点事就不来找你了,明天我来接你。” 禾菁点点头就要往里走又被傅景拉住,找准那微抿的唇瓣覆上去。 轻轻一吻就离开。 他这两天似乎变得很容易就满足。 “晚安。” 禾菁转头,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听到那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晚安。” 像是回应。 傅景今天晚上事情挺多,这几天古虎醒了,又开始闹腾,王易川坐在沙发上骂一句:“真是一会儿也不让他大爷消停!” 傅景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往厨房里走,打开冰箱,里面堆满的都是啤酒,拿出两瓶扔给王易川。 王易川咬开瓶盖灌了几口说:“不过拿块儿地我们是到手了。一个个见风使舵的玩意儿。” 傅景笑:“都会说成语了。” 王易川白了他一眼接着开始谈正事。 两人一谈就谈到凌晨了,王易川连连的打哈欠扶着膝盖坐起来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什么又一屁股坐下:“你说你明天去约会?” 傅景一点也不困,反倒是越来越精神,听王易川问这句话反而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他心思根本不在王易川身上。 “去哪儿啊?” “烟湖吧。” 王易川沉默了一会儿“哦”一声就要走,这回是傅景把他给拉住了。 他皱眉看他,好一会才说:“你说...倒时候我们俩玩点什么好?” 王易川笑了,眼睛眯起来笑的淫\\荡无比:“当然是玩到床上好咯。” 傅景一脚踹过去:“赶紧滚蛋。” 王易川乐颠颠的走了,剩傅景一个洗完澡躺床上看了半夜的手机。 周末果然是天朗气清,傅景很早就到了禾菁的家门。 这两天他都没怎么睡觉,但是精神依旧充沛,甚至比之前的更好,半夜里翻衣柜找衣服,越找越有种直接跑出去再买一身新衣服的冲动,鞋都穿好了准备出去转念一想又脱了。 这算什么? 他失笑着摇头,在黑暗中看着脚上脱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4 一半的鞋,微微眯眼。 不是有句话么――上赶着不是买卖。 最后他随手挑一身出了门。 禾菁刚睡醒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禾菁眯着眼看看闹钟,现在才七点。 起床,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换衣服,整个过程花了二十分钟,一切收拾好之后才打开了门,门外的傅老大早就黑了脸。 “你干嘛呢?” “刚睡醒。” 傅景板着脸打量禾菁一眼说:“你就穿这个?” 禾菁扎着马尾穿着随意的浅紫色外套,牛仔裤和运动鞋,没有任何异常,禾菁再抬头看看傅景,他今天打理了头发,喷了淡淡的发胶,随意的抓了两把,露出轮廓美好的额头,穿着白色外套和干净的板鞋,莫名的就给人很干净清爽的感觉。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理会只问:“现在去?” 他面容微松说:“那当然啊,烟湖比较远。” “好。” 烟湖离这里有些距离,要三个小时的车程才到,到了目的地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傅景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拉着禾菁的手往烟湖走的时候表现的很兴奋,每走到一处就和禾菁介绍,直到走到烟湖的时候,他突然安静下来,禾菁看着面前的闪现波光的湖水跟着傅景走上前。 早上阳光照在湖面,风把水面吹动的时候带动着水光柔柔的波动,有鸟儿轻掠而过,接着展翅飞远。 傅景双手撑在栏杆上说:“很美吧?” “恩,很美。” 的确没,她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只是第一次看到早上的烟湖。 傅景眨眨眼说:“其实傍晚看更美。” 禾菁没接话。 在这里逗留了将近半个小时,傅景终于动身,带着禾菁往市区走,最终走到一家电影院。 “要看什么?” 因为是周末,并且有新电影上映电影院人很多,禾菁问说:“你要看电影?” 傅景捏了捏她的手,说:“是我们。” 最终他们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是个青春片,男主角似乎很有名气,一出场就惹得很多小女生的低呼和兴奋的讨论,傅景捧着爆米花不屑的嗤笑一声接着侧过脸来问她:“你觉得他帅么?” “还好。” 他撇嘴:“他帅还是我帅?” 禾菁随口说:“你帅。” 傅景没表现出高兴来,这明显的敷衍让他又板起脸,把禾菁放在膝盖上的手拽过来,语气蛮横:“认真回答。” 禾菁叹口气,盯着屏幕上的男主看了一会儿接着转过头看傅景。 电影院里光线昏暗,画面切换时灯光时亮时暗在他脸上投下飘忽不定的落影。 他靠近她,漆黑的眼睛与她对视。 禾菁的眼睛里,是一张精致的脸。 他的确很帅,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众多女生的反应是最有力的证明。 他皮肤很好,五官没有任何能让人挑剔的地方,是非常完美的结合。是 处于少年的清爽精致和成熟男人的过渡期。 这种过渡,让他的气质显得特殊。 一副精致的皮囊易得,天生或者后天养成,可是眼神呢? 走神间,脸颊被猝不及防的亲一下,温润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她再抬眼看到的是他一贯似笑非笑的眼神。 “帅晕你了是吧?” 禾菁眼睛垂下来,低笑一声又扭回头看屏幕。 傅景靠在椅背上,屏幕又暗下里,持续的黑暗,他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无声的笑。 青春片总是一个套路,男女主角终于走到一起,接下来将近结尾时是一段半分钟的床戏,拍的含蓄唯美,影院里小女生的惊呼总是少不了影院里情侣之间难以捉摸的声音也渐渐响起。 禾菁淡淡的看着,身边的傅景又凑上来,他的脸贴近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陌生的诱惑。 低沉的,清透的融合在一起。 “禾青...” 她睫毛一颤。 他气息微烫,带着淡淡的粗糙烟草味和爆米花奶油的香甜味道。 矛盾又奇异的和谐。 他的唇角就贴在她的唇边,带着温热的气息幽幽说:“你也想睡我么?” 也。 你也想睡我么? ☆、玩偶 她微微侧脸和他对视,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等了好一会儿, 傅景轻笑一声直起腰来抓一把爆米花扔嘴里, 然后把爆米花桶口冲着禾菁脸上盖过去, 禾菁躲开, 他的手跟着过去,禾菁往旁边闪他胳膊长照样能伸过去。 “......” 旁边的一对情侣往这边看, 禾菁皱眉低声说:“别闹。” 可惜这人权当听不到。 最后禾菁忍无可忍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他动作一顿, 禾菁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指骨纤长,指甲修的很短,呈现淡淡的粉色。 很精致的一双手。 禾菁把爆米花桶夺过来牢牢放在腿上, 瞪他一眼说:“你还看不看?” “看啊,为什么不看?”傅景大爷似的仰靠着,脸上带着懒散的笑意, 看她恼怒又生动的表情。 她看电影, 他看禾菁。 禾菁警告的扫他一眼又转回头去。没一会傅景又开始无聊的发作,伸手一根手指拨弄她脑后的马尾, 头发在他的手指上绕来绕去攒够劲儿又一气儿旋转着松开。 禾菁:“......” 禾菁干脆不理他, 傅景玩了一会儿又靠过来, 禾菁猛地转头正要开口, 傅景眼神无辜, 伸出手从爆米花桶里抓一把。 禾菁:“......” “要吃么?” “太甜了。” 傅景说:“不甜。刚好。” 禾菁还是摇头,傅景直接捏了一颗往她嘴里送,禾菁侧头躲开小声说:“你吃你自己的。” 傅景轻哼了一声从禾菁膝盖上把爆米花又抢回来。 “不吃算了。” 他一个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吃的嘎嘣嘎嘣响, 比旁边的小女生们看电影都津津有味。 大屏幕里光线交错,禾菁淡淡一笑。 笑意稍纵即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傅景在电影院小睡了一觉,被禾菁叫醒的时候眼睛还迷糊着,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正午的阳光直射,他眯着眼站在阴影处不说话。 禾菁等他回神。 等了一会儿傅景揉着脖子像是回忆着说:“接下来...恩,我们去吃饭。” 他似乎把这一天的行程都事先订好,禾菁没有意见,全程随他安排。 他把外套脱了随意的拿在手上,露出里面黑色的短袖,正午阳光剧烈,风却凉爽,吹得人心旷神怡。 街道两边是粗壮的法国梧桐树,生长茂盛树枝延伸。 在座三线城市在不断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5 扩建和改造,很多老建筑老巷子已经被拆除的七七八八,居民移居到城市边缘的新住宅区,旧宅拆除,马路拓宽,两边耸立起高楼大厦。 这里饭店很多,两人就近选了一家,之后傅景带着禾菁去了游戏城,游戏城在商场的负一楼,里面光线昏暗声音嘈杂。 换了游戏币之后傅景一扫饭后的懒散显得更兴奋了,他拉着禾菁一边走一边说:“你想玩什么?” 禾菁说:“我想休息一会,你玩吧。” 傅景:“......” “不会我就教你。” 他们站的地方挨近跳舞机,音乐声音很响,说话声有些听不清,禾菁似乎在分辨他说的话,傅景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拽着她就走。 禾菁张了张嘴最终看着忙活着投币的傅景没再说话。 两人玩了将近半个小时,准确的说是傅景一个人玩了半个小时,禾菁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在傅景教一遍学会之后就不想再上手。 禾菁有些累,她很久没有出来玩过了,相比这种激烈热闹的玩乐她更习惯在家里看书看电影。 傅景正玩到惊险的关卡也没精力去闹禾菁,把手里的外套扔给她接着又把脑袋扎进屏幕里。 他身高腿长,戴着蓝色耳机微弯着腰专注打游戏的时候,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帅,经过的男女都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傅景玩的认真什么都没注意到,禾菁拿着他的外套坐在一边等他。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傅景把耳机摘下来向禾菁走过来,禾菁抬头看他,他额头上有隐隐的细汗。 “走吧。” 出了游戏城,傅景问:“还想玩什么?” 禾菁摇摇头说:“我们该回去了。” 傅景一愣,不太满意:“才三点多。” “...已经三点五十了。” 他下决断:“四点半。” 禾菁轻轻叹了口气:“去哪里?” 傅老大终于满意,正想了想昨天学习到的知识,眼睛不经意间扫对面一排粉色的娃娃机,一把拉住禾菁的手。 “走,给你抓几个玩偶。” 周末情侣多,单身的出来玩的小姑娘也很多,三台娃娃机都排了几个人,傅景拉着禾菁在一边等,禾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傅景却是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娃娃机,抓娃娃的是一个男生,当玩偶吊起来的时候傅景眼神更专注的看着,可惜没一会儿又掉了下去,他就微微的皱眉。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情侣,男的长相斯文个子不高戴着眼睛,女孩儿有些微胖说话的声音很嗲,看到不知道第几个落下去的玩偶急的直拍男生的肩膀:“哎呀!好气哦!你怎么这么笨!都二十多个了还没抓上来!” 男生深深的叹口气:“你说的容易...” 傅景颇为不屑的嗤笑一声,惹得女孩儿回头看,这一看就愣住了,手脚都收了起来,眼神直直看着傅景。 男生看到女朋友这花痴模样,再看傅景这不屑的眼神以为他是个抓娃娃的“大佬”级别人物,有点害臊,直接把女孩儿拉到身边说:“走吧,不抓了。” 女孩儿嘟嘴:“干嘛呀!抓嘛!” 这声音,嗲的发麻。 禾菁站在一边看着。 傅景皱眉,抬手揉了揉耳根对男的不耐烦的说:“还玩不玩?不玩赶紧走。” 殷切望着他的女孩儿:“......” 两个小情侣走了,傅景踩着一地破碎的少女心走到娃娃机前,投币后握住操纵杆开始抓玩偶。 禾菁站他身边,当他夹着玩偶吊起来的时候傅景喊她:“等会就给——” 没了后续,玩偶又掉下去了。 傅景“啧”了一声又开始抓第二个,依旧是升到半空掉了下去。 禾菁看看表没说话。 刚开始的时候傅景还很有耐心,抓到十多个的时候他的耐心就耗费完了,把口袋里的硬币全都投进去,揉揉脖子准备大干一场,禾菁微微蹙眉。 就当她以为要等很久要去隔壁买瓶水的时候,就听到傅景兴奋的喊她:“禾菁!快过来看——” 禾菁去看,玩偶摇摇晃晃的就要到出口了,马上,就那么—— 就差那么一点。 “我操!”傅景额角冒汗,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不耐烦,禾菁低声提醒他:“太晚了,回去吧。” 傅景嘴唇紧抿不理人,被勾起的胜负欲占了上风,脚下生根,眼睛盯着娃娃机不动。 禾菁抬眼看他:“不行就算了。”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围观,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哈哈笑着说:“不行就算咯。” 傅景微抬下巴:“你再说一遍?” 禾菁怕他发疯,拉住他的衣角,傅景低头看她。 “拿着。”禾菁把外套塞到他手上,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下,握住操纵杆,移动,勾住最后把玩偶甩到出口。 娃娃机的灯光闪烁,高调的音乐响起来。 傅景:“......” 禾菁把得到的玩偶扔给身后的傅景,接着又开始抓,剩余七八次,失手两次,一共抓了五个。 整个过程十分连贯,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顺畅熟练,她全程都很冷静,抓到的时候脸色淡淡的不见兴奋,失手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像是有精准的步骤,像是做一道数学题。 把最后一个乌龟玩偶塞到傅景手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傅景抱着满怀五颜六色玩偶沉默的站在一边依旧是似笑非笑模样。 “我们能走了吗?”天已经开始黑了,禾菁不等他回答就抬脚要走,走了没几步,猝不及防的被拦腰抱住,来不及反应同时嘴巴被堵住。 这个吻带着蛮横的气息来的气势汹汹,不容拒绝。她的后脑勺被扣住,耳边听到身边瞬间喧闹而起的掌声和起哄的声音,心下一阵慌傅景趁着这个当儿撬开她的牙关,柔软的舌头游进去,逼着她与自己纠缠。 从来没有过的清晰触感让禾菁瞪大双眼双手抵在他胸口推他,终究抵抗不过他的力气,好在他懂得见好就收没一会儿就退了出来,热烈的一吻结束,他抵着禾菁的额头低声说:“你抓娃娃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禾菁大口喘气,用手背擦擦嘴唇狠狠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傅景勾着嘴角邪气的笑,在众人热烈的笑声和议论声中弯腰把地上的玩偶捡起,抱着满怀的玩偶追上去。 禾菁走的飞快,傅景腿长不紧不慢的跟着,一开始还咧着嘴,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个认知也让他不开心,和自己接吻很难堪吗? 傅景迈两步走到她面前,正要和她说话,禾菁脚步一拐换了方向走,傅景跟上去:“你生气了?” 禾菁不理会,面无表情,嘴唇紧抿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6 。 是真的生气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几度:“诶——” 天色擦黑,夜幕即将升起,身边擦肩而过的人群熙熙攘攘是回家的大流。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了半路,他终于忍不住要和她说话,禾菁看都没看他,去售票处买票,淡淡的说:“蒲城一张。”傅景跟上补话:“两张。”然后快速的把一张一百递出去,禾菁把钱推开,售票员是个大爷,见惯了这种闹别扭的情侣,没理傅景接过禾菁的钱把票给出去就完事。 直到上车傅景都没能和禾菁说上话,傅景识趣的没有再去闹她,自个儿抱着一怀的玩偶坐着想待会怎么开口。 后座的一个中年大妈看他抱着松不了手给了他个绿色袋子,他道谢接过来把玩偶装进去。 出车站的时候傅景及时拉住了禾菁。 “你——” “还有事吗?”她语气冷淡,在夜色中的眼神显得幽深。 傅景松开了手,跟着禾菁走,低声说:“没必要生气吧。” 等了一会儿没回应。 “诶——”他的语调拉的有些长,低沉的声音像琴弦轻轻的颤。 她终于开口:“你做事就是靠高兴吗?” “什么?” 她停顿住,抬头与他对视。 “我们约定好的。” 傅景嘴唇轻抿,表情微敛,心里隐隐冒出寒意。 她说:“如果你一直这样,那之前的约定就算了吧。” 她眼神冷淡至极,要冻伤眼前的人。 让他几乎要怀疑今天所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满足是他一个人的,甜蜜也是他一个人的,他在对方身上看不到一点能与他呼应的热度。 傅景许久之后才说出话:“我们今天本来都好好的。” 她说:“那是你觉得好。” “那你呢?” 那你呢? 她没能马上回答。 天光抽尽,街道房屋陷落沉寂,稀疏街灯光影暗淡。 就像在那电影院里。 她看到的少年恶作剧得逞之后匿藏在黑暗里的笑。 “你也有的吧。”他说。 有的吧。 至少也会有快乐的时候吧。 他再次拾起她的手,动作缓缓的,然后靠近她,轻轻抱住她不说话。 她任他抱着,“傅景,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你有给过我尊重吗?” 他停顿一下接着被禾菁推开说:“你不要跟着我,最好回家想想吧。” 傅景站在原地,怀里空缺的一块被夜风吹得冰凉,他把手上提的袋子抱在怀里转身离开。 ** 王易川到傅景家里的时候,傅景正把袋子里的玩偶倒在沙发上,王易川进门就笑:“你这是出去约会了还是跟人姑娘赶集了?” 傅景没理他,王易川指着绿色大袋子说:“你们去哪儿玩了?还能搞个‘农村信用社’的袋子来。” 傅景打个哈欠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皮拨弄那些小玩偶。 头顶的明晃晃的灯光照的晃眼。 “关个灯。” 王易川嘟囔了一句“懒货”走过去把灯关了,然后坐到傅景身边拿过一个丑不拉几的乌龟笑:“抓娃娃去了?不错啊。” 傅景“恩”一声说:“她抓的。” “呵,厉害啊。” 傅景舌头抵在牙齿上,微眯起眼好一会儿低声说:“是厉害。” 哪哪儿都厉害。 王易川看傅景这表情不大对问道:“没玩爽快啊?” 他随口说:“爽了,爽了半截。” 王易川嘿嘿贱笑,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撞撞的傅景的肩膀:“爽哪儿了啊?跟哥哥说说嘛?” 傅景淡淡瞥他一眼,王易川又收敛起来,手臂搭在傅景的肩膀上说:“到底啥事啊。说啊倒是。” 傅景鼻腔里哼出一声,顿了一会儿说:“我亲她了。” 王易川有点懵:“这有多大的事啊?” 傅景皱眉,不耐烦的说:“你不懂。” 王易川握住心口,痛心疾首的指控:“你变了,你再也不是跟我用一个奶嘴的阿景了!” 傅景眉头皱的更狠了,推开王易川:“别瞎咧咧。” 王易川笑着拿出根烟递给傅景,自己点上之后打火机扔过去。两人坐在静静的抽了会儿烟,傅景开口说:“也是我的错。” 嘿,一根烟就想明白了。 王易川笑他,“嘛是你的错啊?” 傅景说:“她不愿意,是我强迫她的。”他说完,扫了一眼身边的玩偶,拿起来扔到地板上。 “烦。” “至于么你?” 傅景没接话,低头抽烟。 王易川看着傅景低垂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么喜欢啊?” 说出口的同时就觉得熟悉,这个问题他曾经就问过了。 当时傅景说了什么来着? 说了什么来着? 指尖的烟烧了大半,烟灰堆了一截,傅景手指一顿,烟灰齐整整的掉下来摔在地面。 这个问题他听到了好几次。 禾菁也问过他,问他有多喜欢她,他说不知道。 房间里晦暗低落,烟雾缓缓升起迷离人眼。 许久之后,他低声开口:“阿川。” “恩?” “喜欢一个人...有程度的分别吗?” 王易川没回答,他看着烟雾缓缓变形,看到他好像站起来,背身对着他,其实这些不过是脑中的臆想。 寂静中听到他说—— “我觉得没有。” 他身后是个胡同,幽曲蜿蜒望不到尽头。 “喜欢就是喜欢。” “就这么一个人。” 他头也不回,没有迟疑,抬脚往那黑暗的小巷子里走。 谁都拦不住他。 爱会让人脱胎换骨吗? 王易川想,会吗? 半晌,王易川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得了吧你。” 傅景也笑,耸耸肩,把烟掐灭。 说完这个,两个人静了一会儿,王易川看看傅景又移开眼睛看看别的地方,最后像是下了决定握紧拳头。 “光顾着扯这些了,我找你有事说呢。” “说。” 王易川舔舔嘴唇,眼神迟疑了一会儿,傅景睨眼看他:“古虎?” “不是。”王易川摇摇头,思忖着怎么开口。 傅景又抽出一支烟,抬手正要点火。 “是阿姨。” 手刚按下去,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幽幽火苗,映在他漆黑冰冷的眼睛里。 王易川试探的说:“你先听我说啊。” 傅景把嘴里的烟拿走,低头把玩打火机。 “那什么...前天她就给我打电话了。” 傅景猛地转头,眼神凌厉看着王易川。 王易川苦着一张脸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想着把她打发走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7 算了。可这今天又打电话过来了...我——” “她想干什么?” 王易川一咬牙:“借钱。”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呼吸和心跳都迟缓,傅景嘴角缓缓的勾起,眼神嘲讽又冰冷,这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成面无表情。 王易川心里难受:“你——” “你给她了?” “...给了。” “多少?” “也没多少。” “多少。” 王易川听出他声音更低,隐隐要发怒只好说:“一万六。” “明天我转给你。” 王易川“啧”了一声:“真不用,这有啥,没你帮忙我也赚不了钱。” 傅景没接话,仰头靠着沙发闭上眼。 王易川轻声说:“要不...要不就见一面?” 傅景冷淡的扫他一眼。 王易川闭上嘴,这事没得谈。 许久没人开口,气氛有点沉重,王易川瞪着眼正神游,听身边的傅景问:“你妈怎么样了?” 王易川愣了一下回答:“还行吧。” “明天去看看她。” 王易川想缓解气氛,笑了笑说:“想她了?” 傅景皱眉:“烦不烦。” 王易川笑,“那赶明咱们吃涮锅吧?” “随便。” 王易川“恩”了一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玩偶放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走了啊。” “走吧。” 王易川走了之后傅景站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然后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一会儿是王易川的话,一会儿是禾菁的身影。 两个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最后变成另一幅面孔。 那人穿着颜色素净的连衣裙,弯腰时漆黑长发滑下,她牵住男孩儿的手,温柔的说:“我们一块去找爸爸。” 他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的人影,嗤笑一声。 可怜虫。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其实是写了将近一万字,但是对后面的剧情不太满意,写的太多我就有点懵,越写越难受,为了保证质量,所以暂时先这样。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更,让我好好想想... 留言发红包啦。 谢谢支持~ ☆、天冷 中午阳光刺眼,傅景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盯着门前的大槐树发呆。 槐树下面蹲着个女人, 盘腿而坐, 两手搭在膝盖上闭着眼念经。 离得有点远, 傅景听不清, 好像也不是人话。 王建国照例的失踪,王易川出去买菜了, 就剩他一个和冯桂兰。 太阳越升越高, 晒得他有点睁不开眼, 抬手抹了把脸,起身朝冯桂兰走过去。 冯桂兰念得投入,傅景蹲在她面前的时候才猛地瞪开眼戒备的看着他。 傅景也不说话, 俩人就这么对视。 冯桂兰年轻的时候很美,十里八乡能排上名的美,大抵美女都有些相同, 白肤黑发, 好看的眼睛。 小时候他经常来王易川家里寻各种借口蹭饭,他爱吃她做的糖糕。 软糯香甜的很好吃, 王易川和王建国不吃甜的, 冯桂兰就给他那份多放糖, 偶尔他和王易川打架之后就不好意思去了, 冯桂兰下班之后就去家里找他。 他还记得那时候冯桂兰的模样, 骑车子过来的时候脸蛋被寒风刮的红红的,但笑着的时候还是好看,拍拍他的脑袋说:“以后想吃就来家里玩, 姨做给你吃,想吃多少给你做多少。” 他低着头不说话,直到冯桂兰走了才拆开用旧报纸装起来的糖糕,她手艺好,直到过了好久那报纸上还留着香甜的味道。 可眼前的人,现在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下巴尖尖,两腮凹陷进去,颧骨突出,眼窝加深显得眼睛更大。 冯桂兰大概觉得有点不高兴傅景挡在她面前,又睁开眼瞪他,嘴巴紧抿下垂,眼神扮相狠唳显得几分神经质。 傅景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就笑,轻声问她:“不念了?” 冯桂兰不理他,用眼角扫了扫去。 “跟我说会话。” 冯桂兰猛地伸出手打在傅景的胸口用力一推,傅景不留神就被她推倒,两手撑在地上,沾了一手的泥。 “哼。”冯桂兰冷笑着又闭上眼。 傅景:“......” 傅景把手上的泥拍拍,接着就以同样的姿势盘腿坐在地上。 冯桂兰双手叉腰,怒视他。 傅景笑,摸了摸鼻尖看着她:“跟我玩会儿。” 冯桂兰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傅景听不太清,但能听出几个字眼:“别挡”“川儿”“打人我” 傅景认真的回她: “我给你挡太阳,太晒了。” “......” “川儿出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让我陪着你。” “......” “你打吧,我不躲。” 冯桂兰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自个儿往旁边挪了挪。 样子有点搞笑,傅景没笑。 他没再动地方,捡了根小树杈低着头在地上瞎写瞎画,没一会儿冯桂兰忍不住揪着眼神探了过来。 她看的专注,傅景抬头看她,她乱糟糟的短发上有几根白头发了。 其实冯桂兰算是老的慢的,大概是疯傻之后思想单纯不忧虑比同龄人要年轻。 傅景思绪有点飘,手上就不动了,冯桂兰看的发急,用手拍他的手。 傅景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诶,你这样就跟我妈有点像了。” 眼神放空,笑意短暂。 她闹他,双手推他,他任她推搡,笑着道歉哄她:“错了错了,你比她好多了。” 傅景又在地上写,冯桂兰终于安静下来,他用树枝点一点那两个字,轻声说:“阿景。” 冯桂兰循声看他。 傅景嘴角勾起来,向她解释:“就是我,阿景。” 他看着冯桂兰,等了好一会儿,冯桂兰张了张嘴含糊的“啊”了两声依旧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他。 傅景无奈的一笑,看着她叹口气。 王易川骑着摩托车进院子里的时候看这俩人蹲在地上就喊:“干啥你们?” 傅景回:“聊天呢。” 王易川手上的酱油瓶都差点没摔碎,拿着两大袋子食材走过来,一脸复杂的看他:“怎么着啊同志,你也想加入组织啊?” 傅景笑:“看看组织条件怎么样再说吧。” 王易川脚尖踢他一脚扔了一句:“滚过来帮忙!”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他跟冯桂兰说了声:“我去帮阿川忙,你好好念吧。” 冯桂兰巴不得他走,看他站起来立刻盘腿坐好接着念经。 王易川家里是以前的老房子,大客厅左右两个卧室连一体,院子两边是厨房和放杂货的,在当时他们家这条件算是好的,这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8 么多年房子旧了,顶棚有些塌,墙面脱膏,王易川有钱之后想搬,冯桂兰不行,她认地儿,于是一家人就这么住了下去。 屋里很乱,俩人在客厅茶几上弄的火锅,电视机里是中午的民生节目。 王易川开了几瓶啤酒,倒杯子里和傅景碰了两杯,嘴里嚼着肉说:“跟我妈聊啥了?” 傅景把粉条捞上来,随口说:“没聊呢。” “也是。”王易川说:“话都说不清了还能聊啥?” “那倒不至于。”傅景抬头看他一眼:“也能听清几个字。” 王易川拿出一包冯桂兰的专属挂面在另一个锅里煮,一边放面一边说:“我妈说的那都是组织语言,这你都能听清?小伙子有觉悟啊!” 盖上锅盖,王易川笑着冲他竖大拇指。 傅景夹了一筷子肉扔过去,王易川反应敏捷张嘴接了。 “...厉害。”傅景吃了两口说:“王叔呢?” 王易川随口说:“不知道去哪儿喝酒了,早上跟他说了你中午上家里来,他听着了也没吭声。” 傅景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顿饭吃完也没见王建国回来,把屋子收拾好,傅景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王易川拿着冯桂兰的空碗刷干净,走过来说:“快你生日了吧?” 傅景随口说:“可能。” “啥叫可能,今儿九月十三...还差半个多月。” 傅景专注游戏没吭声,王易川坐过来胳膊杵他一下:“想怎么过?兄弟们给你准备。” “不想过,没什么意思。” 王易川撇撇嘴,突然灵光一闪“嘿”了一声说:“你可以跟你那姑娘过啊!” 傅景手指停了,王易川把他手机一抽,给情场不顺兄弟支招:“你趁着生日让她一块出来跟你吃个饭什么的。” 傅景皱眉:“吃个饭还得生日?” “这不一样啊,你生日的时候请她,在人小姑娘眼里那就是重视!” 王易川看傅景没什么反应,又问:“懂不懂?” 傅景皱眉,点点头。 王易川又问:“你知道人姑娘生日吗?” “不知道。” 王易川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说:“人生日最起码得知道啊!你想想,小姑娘们最重视节日了,等她过生日的时候你给她一个惊喜,她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说着就演起来,揪着傅景的袖子嗲声说:“景哥哥人家好高兴呢,以后咱们俩就手拉手一起走...” 给傅景恶心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是没动,王易川也觉得受不了还没等傅景拽他自己就蹦起来了。 “哎哟卧槽太他妈恶心了...” 一转头,就看见自己兄弟嘴角要勾不勾,眼神含笑不知道想什么呢。 王易川嫌弃的啧啧嘴,嘟囔一句:“还不知道你?” 糟心玩意儿。 ** “唉,好烦啊。” 刚考完一场数学教室里的学生不是在讨论题目就是在唉声叹气。 女同学抱怨:“每天考考考,我都要崩溃了。” 另一个接话说:“别担心啦,也就剩明天一场了。” 旁边的一个长发同学凑上去问:“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好呀,走。”说完三个人一块出去了。 宋宏远侧着脸对禾菁笑着说:“你们女生真是去哪里都结伴。” 禾菁:“大概吧。” 宋宏远看禾菁态度挺友好,直接转过身来问:“你是一班的吗?” 禾菁摇头:“四班的。” 宋宏远略微惊讶:“那你成绩肯定很好吧?” 一中按成绩排学号,分考场,能分到这个考场自然是学习成绩优异的。 “还好。” 禾菁说完低下头整理上一场考试的试卷,宋宏远笑了笑转回身去。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禾菁往自己的教室里走,在走廊里朋友施思梦和庞年兰。 庞年兰先看到禾菁,手臂用力扯了扯身边的施思梦,施思梦正玩着手机,一抬头就对上禾菁的眼睛,猝不及防间眼神有瞬间的躲闪,只不过是一会儿又逼着自己做出气势来,狠狠瞪了禾菁一眼和庞年兰走掉。 回教室把书本整理好,没一会儿原娇娇也从考场回来。 原娇娇坐过来,说:“咱们对对答案吧?我心里好没底。” 禾菁把试卷递给她,原娇娇皱着眉头对答案,对了一半就开始叹气,最后把试卷还回来担忧的说:“怎么办呀...我这次肯定考不好。” “不一定。” “我的答案好多都和你不一样。” 禾菁说:“我的也不一定对。” 原娇娇趴在桌子上哀叹:“上次我爸就差点打我...这回看来没跑了。” 禾菁垂着眼,把书包拉链拉好,站起身:“走吧。” 昨天刚下过雨,空气里还带着潮湿泥土的味道,街道两边有长长一堵老旧的墙,爬墙虎干枯的梗还残破的盖在上面。 放学路上熙熙攘攘,活跃的男生一边走一边嬉笑打闹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禾菁听原娇娇说英语考试中的失误,视线里看到一个男生身板挺直,不紧不慢的朝着这里走过来。 是考场上的那个男生。 原娇娇的话停顿住,“诶”了一声,那男生已经站到面前了。 他笑着对原娇娇说:“难怪阿姨总说你回家晚,走的这么慢,能不玩晚么?” 原娇娇脸有些红,小声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正好能赶上考试。”说完看向禾菁,“同学,又见面了。” 禾菁笑着点点头。 原娇娇抬头:“你认识禾菁?” 宋宏远把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问:“是‘菁菁者莪’的菁?” 禾菁说:“是的。” 宋宏远点头:“好名字。” 禾菁没再接话,宋宏远说:“我叫宋宏远,和娇娇是邻居,既然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一直沉默的原娇娇突然抬起头来说:“禾菁不跟我们同路的。” 禾菁看向她。 原娇娇避开禾菁的视线,朝有些尴尬的宋宏远说:“我们走吧。”说完抬脚走了,宋宏远反应过来之后对禾菁说:“那我们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禾菁笑了笑:“好。” “再见。” “再见。” ** 傅景第一次觉得王易川说的有几分道理。 从王易川家里出来回家洗了个澡,挑了身衣服去了超市。 禾菁回到家里,刚放下书包听到卧室里的手机铃声。 以前能给她打电话的只有父母,现在多了一个傅景。 拿起手机,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接听—— “干嘛呢?” “刚放学。” “哦”傅景指尖夹着烟,低头吸一口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29 说:“出来吃个饭?” 快入冬了,早晚温差大,夜风有些凉,他手上提的袋子有些重,手指被嘞的发麻。 等了一会儿,禾菁没说话,傅景又说:“我今天一天都没去你学校接你,放学吃个饭总行吧。” 她听到他那里的风声和落叶刮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好。”她说。 “我到楼下接你。” “嗯。” 傅景无声的笑,说:“你多穿点衣服,天冷。” “...嗯。” 挂断电话,他摸摸发僵的鼻头,加快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宏远是正经男配,不过我一向不爱写男配女配,所以戏份不多,推动下剧情就没了。 谢谢大家支持,还是留言送红包。还有用app用户的小可爱收藏一个吧,收藏多动力大!一个人在寝室里每天孤独刷收藏的可怜作者泪汪汪的看着你! 另外,你们注意到我换的封面了吗?哈哈,是我同学的拍的,和我要的感觉很符合(昏暗的太阳,蜘蛛网和落网的小飞虫)不想加文字破坏整体,(真是个奇葩的想法)以后换过来不要觉得陌生就删除掉啊。 ☆、炒饭和糖糕 禾菁下楼的时候,傅景正在那棵树下吸烟, 傅景穿一身黑, 手上拿着一个超市购物袋, 塞得满满当当的。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 傅景转头向她招手,灯光打亮他的轮廓, 夜晚的冷风里有他指尖烟草的味道。 禾菁在他面前站定, “我们去哪里?” 傅景问:“想吃什么?” “都可以。” 傅景点点头, 勾起嘴角笑:“带你吃顿好的。” “不用,随便吃一点。” 他没再说话,转身带路, 禾菁跟着他走。 今天晚上的确冷,禾菁加了一件大衣还是被风吹的有些冷,身边的傅景穿的却还是单薄, 里面一件深蓝色低领毛衣, 外面一件黑色风衣,黑色裤子, 裤腿挽起来一些露出劲瘦的白皙脚踝。 傅景把烟掐灭, 侧头问:“冷么?” 禾菁摇摇头。 “不冷?” 禾菁抬头看他, 他笑说了句:“我冷。”然后伸出空着的左手钻进禾菁的大衣口袋, 顺势十指交叉握紧她的手。 禾菁:“......”她手动了动, 傅景握得更紧,鼻尖有些红看着她。 “冷。” 禾菁抿了一下嘴唇,就这样走了一会儿, 她问他:“你想好了么?” “什么?”他反射性的问,而后就想起,“哦”了一声回:“想好了。” “想好了还这样么?” 傅景咧嘴无声笑了一下低声说:“恩。” 禾菁眼神淡淡扫他一眼,正好对上傅景的眼神,他说:“慢慢来。” 他眼睛漆黑,意味深长。 慢慢来。 是什么慢慢来呢? 禾菁别开眼去,不再说话。 似乎是夜太安静,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直到两人站到小区门口。 禾菁:“这是哪里?” 傅景:“我家。” 禾菁皱眉,眼神冷淡:“你之前没说。” 傅景低头,和她的距离极尽,“你怕什么?” 禾菁不说话,与他直视。 傅景低笑一声,直起腰来拉着禾菁走,边走边懒散的说:“就吃个饭。” 这里的小区只有六楼,没有电梯,傅景家就在三楼,打开门把钥匙丢在茶几上,脱下身上的风衣看向站在门边的禾菁。 “坐啊。” 傅景家里很大,但没什么家具,显得很空旷冷清,沙发上凌乱放着的都是他的衣服,笔挺清洁,是洗过的。 禾菁没坐,站在厨房门口看傅景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之前没有注意到。 袋子里都是些瓶瓶罐罐,蔬菜还有米... “你做?” 傅景微抬下巴看她:“怎么?” 禾菁摇摇头:“没什么。” 等了一会儿,她问:“要帮忙么?” 傅景背对着她摆摆手:“你去看电视,遥控在沙发里。” 沙发里... 禾菁走回去,没开电视坐了一会儿觉得的确没意思,低头找遥控器。 他的衣服很多,大多是黑白蓝的颜色,所以...... 所以一件鲜红的衣服就显得格外显眼。 禾菁抬头看看淘米的傅景,手指一用力,勾着那件衣服袋子拉了出来。 一件红色的小肚兜。 鲜艳至极的红色,很小的款式,外丝里绒,绣着五毒图案。 针线很好,细密紧致。 这样幼年古旧的东西,会有一个成年人仍旧保留,仔细收藏,好好清洗吗? 会吗? 禾菁看了一会儿,重新塞回去。 找到遥控器之后禾菁看了一会儿电视,这个时间新闻联播刚结束,随手翻台,翻到一个儿童频道,手一顿停了下来。 静静看了不知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诶——” 懒散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禾菁仰头看他,傅景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皮看她,坐着的位置让她显得更小。 这个角度,看起来很乖。 傅景唇角一勾,伸手揉了揉禾菁的头顶,“吃饭。” 禾菁跟着他站起来,走到餐桌面前。 他做的是简单的蛋炒饭,桌边上放着一罐啤酒。 等她拉开椅子坐下,傅景把啤酒拉开,随口问:“要不要喝酒?” 真的是随口一问。 “要。” 傅景手指一顿,抬头看她。 啤酒泡嘟嘟冒出来一些,禾菁端坐在他一边重复:“啤酒。” 傅景低低的笑,站起来打开冰箱又拿出一罐。 禾菁接过啤酒,傅景看她熟练利落的拿稳罐身,拉开拉环,最后放在一边。 傅景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今天这么好说话?” 禾菁轻轻的摇头说:“我一直好说话,只是你用错方法。” “那今天用对了?” 禾菁垂下眼,声音很轻:“或许呢。” 谁知道呢。 傅景笑,“我的黄金蛋炒饭感动了你?” 还黄金。 禾菁笑了一下,傅景抬抬下巴说:“尝尝。” 依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米饭蒸的刚刚好,盐放的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好吃吧?” 他对自己很自信。 禾菁抬头说:“很好。” 傅景略带得意的笑,拿起一边的啤酒冲禾菁扬了扬:“不能喝别逞强。”说完扬脖喝下一半。 这人,拿啤酒当水么。 最后禾菁喝了半瓶,傅景拿过她没喝完的半瓶在禾菁的注视下扬脖喝完,随手把罐子捏扁,抬手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 饭后禾菁要回去,傅景没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0 再留人,拿起风衣套上说:“送你。” 禾菁在他身后提醒:“不是冷么。” 傅景笑笑说:“不是有你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换了件外套。 街上的人不多,夜色越深风越大,带着寒气钻进衣服里。 傅景挨着禾菁走,风声呼啸中,她披散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扑簌在脸颊和脖颈,他握住一缕,挽在她耳后,接着宽大手掌盖在她白皙的脖颈后。 “冷不冷?” 滑腻的肌肤,触感冰凉。 禾菁没回答,抬头扫了他一眼,傅景就笑。 沉默着走的很慢,他低着头,看地上翻滚而过的干枯落叶。 是风还是酒精? 把人心沉寂,脚步也变慢。 他问:“什么时候立冬?” 她说:“九月十九。” “哦...”他想了想“快了。” “恩。” “上年没有下雪。” 禾菁没说话,他也不需要回答,低着头说:“那今年呢?” 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吗? “不知道。”她回答。 “如果下雪,我们去滑雪么?” 禾菁沉默。 “你想去吗?” 只有风声。 他低着头,脚上踩路边堆积的落叶,咔嚓咔嚓的响。 许久。 他似乎是放弃了。 他把嘴埋进衣领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你生日是多少?” 她沉默一会说:“早过了。” “是多少?”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二月十三。” “恩。” 他侧头看着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再开口,又垂下头。 落叶粉碎的声音很吵。 禾菁微微叹了口气,问:“你呢?” 她声音很轻,混在风里几乎听不到。 可是他却听得清楚,睨眼看她一眼:“恩?” 懒洋洋的声音,像是漫不经心的,从鼻腔里哼出来。 禾菁不易察觉的一笑,配合他,提高了声音问:“你生日呢?是多少。” 他双手插兜“哦”了一声,随口说:“十月五。” “恩。” 傅景抬眼皮看她一眼,“怎么?要给我准备礼物么?” 禾菁:“......” 花样不少。 傅景接着说:“也不用多准备,那天出来吃个饭就行。” 禾菁:“......” 傅景侧头看她,不知道是那半瓶啤酒还是冷风的原因,她的脸颊些泛红。 他看她一会儿,突然问:“你会做糖糕吗?” 禾菁抬头:“什么?” “糖糕。” 他的眼睛正对着她,或许是太近的距离让她突然不假思索。 “恩。”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同时,禾菁看到他眼底浅浅的笑意。 他摸摸鼻尖,转回身去。 沉默着走了半路,他心情似乎很不错,突然在一棵树下站定。 禾菁抬头看他。 他说:“你听。” “什么?” 他说:“你把眼睛闭上。” 禾菁摇头。 傅景抬起双手说:“我什么都不做。” “好玩的。”他强调。 禾菁看他一会儿,站在他面前闭上眼。 “听到什么了吗?” 过了一会儿。 “什——” 听到了。 她开口的同时,头顶大树呼啦作响,残留的叶子在风中撞击拍打,呼呼而过的风卷起地上落叶滚落擦过地面的声音,混在风里,刮过耳廓,像是穿透肉体。 意识里的世界,轻轻的震颤。 听到了。 傅景深深看着她,敞开大衣把禾菁拥入怀里,闭上眼睛。 在寒风里,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哗啦啦。 风吹。 吹动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说,女主会动摇的原因,似乎也只有一个。是什么,能看得出来吗? 其实,在前面有伏笔。 还有,第四章节里,傅景那句“笑什么笑。”是对女主说的。上面也有提示:“正要开口” 我写作习惯比较随性,大概留白多了。发展到这里,可以解释一点。 ps:这章还满意么?或许是我换的专栏头像太魔性,作收涨了好多哈哈哈哈。 ☆、想不想我? 古虎康复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惦记着搞坏,现在一康复立刻活跃起来。 王易川咬牙骂:“不要命的疯子。” 看准了傅景不会拿他怎么样。 王易川和傅景之前租的药材地, 古虎也要横插一脚, 蒲城因为地理位置和土壤的原因, 中药材种植广泛, 傅景和王易川前期也是靠着跑药材赚钱的,后来本金之后几个兄弟们凑钱租了一块儿规模不小的地, 当时钱少, 签的是三年的合同, 时间短,但也赚了不少钱,眼看着今年底就到期, 这时候古虎来捣乱,那可是大事。 王易川火性大,被古虎气的嘴上长了好几个泡, 太多事了, 小事大事古虎都给给上来添堵,傅景倒是没什么反应,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看着王易川嘴上的燎泡笑:“出息。” 王一川翻了个大白眼, “我看这古虎这次是这真的不好对付了。” 傅景没说话, 边上的一直看手机的大钊突然抬头皱眉说:“听说是有人帮着古虎。” 王易川点点头, “是吧,不然古虎脑袋转得再快,也不能这么蹦跶啊。” 这句话一出来,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 半晌,大钊皱着眉头说:“我听说这个古虎有个怪癖...” 王易川问:“什么怪癖?” 大钊不确定的摇头说:“不清楚,兄弟们也不清楚,不知道打哪儿听着的。” 王易川也不说话了,抬胳膊撞了撞身边不说话的傅景,“想什么呢?” 傅景抬眼皮看他一眼,神色淡淡:“没事。” 阴冷天气,不见太阳。 周四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禾菁坐在操场的小台阶上抱着膝盖小憩。 她今天不太舒服,或许轻微的感冒还有生理期,小腹一阵阵的抽疼,跟着同学一块做了一会儿健身操,头上直冒冷汗,原娇娇侧头小声问:“怎么了?” 禾菁皱眉摇摇头。 做到最后,越来越难受,只好跟老师说明情况,体育老师担忧的问了几句,就让禾菁去坐着休息一会儿。 施思梦小声的“切”一声,和旁边的庞年兰嘀咕:“好学生啊,差别待遇。” 庞年兰撇撇嘴。 高中的体育课一向松散,没一会儿队伍解散就开始自由活动,原娇娇小跑着走过来。 “怎么啦?” 禾菁缓了一会儿,说:“肚子疼。” 原娇娇“哦”了一声,没再说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1 话静静坐在禾菁身边。 一中的操场很大,周围的楼梯刷成彩色,即使是阴郁的天,看着也是好看的,原娇娇百无聊赖,眼神扫来扫去,眼睛一顿,停在一个人影上。 是宋宏远。 站在她们不远处的一侧正在和几个男生笑着交谈。 今天操场上课的有两个班,一个一班一个四班,宋宏远就是一班的。 似乎是有所感应,宋宏远不经意间的回头看到了原娇娇,最后眼神却是落在禾菁身上。 她姿势有些蜷缩,脸上微微的汗水沾湿垂下的黑发,蜿蜒贴在脸边和脖颈。 黑发白肤,在这灰蒙蒙的天里对比尤其明显。 原娇娇僵硬的冲他笑了笑,随即就看着宋宏远对身边的男生说了两句抬脚就冲这里走过来。 原娇娇咬咬下唇,低声说:“宋宏远来了。” 禾菁抬起头,眼神疲倦,听到这个名字有一刻的迷茫。 这点迷茫,显得她有些脆弱。 宋宏远站在她面前,把这一点脆弱的可怜,装进眼睛里。 他身姿挺拔,居高临下站在两个坐在台阶的女生面前显得更加高了,宋宏远皱着眉头弯下膝盖问:“你生病了?” 禾菁抿一下嘴唇说:“有些感冒。” 宋宏远点点头,语气里稍浓的关怀:“最近天冷要注意保暖。”说着又转头看看原娇娇说:“你们女孩子总是体质弱一些。” 原娇娇没说话,牵强一笑,慢慢垂下眼。 这话到底对谁说的,谁都听得出。 宋宏远没多聊,打了个招呼就回了队伍,也快下课了,禾菁坐在台阶上等铃声。 原娇娇打破长时间的沉默,“你怎么不问我那天为什么那样说?” 禾菁眼睛有些疼,抬手揉了揉眼说:“这是你的事情。” 语气随意,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天经地义,无可反驳。 原娇娇攥紧拳头:“你不想知道,但我也要告诉你。” 禾菁侧头看她,眼神很淡。 一向胆小的原娇娇在这一刻突然生出无限勇气,她直视禾菁,说:“傅景喜欢你,你不应该再和别的男生接近。” “什么?”禾菁有些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这句话的逻辑本身就不对。 有些话,一开口就一定会说到底。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坏人,他比宋宏远好。” “而且他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对他好一点,比赵友余,比宋宏远,都要好才行。” 她似乎有很多话说,可是这勇气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或者她有太多话无法却准确的表达。 禾菁没什么表情,只看着面前和自我斗争的原娇娇。 似乎是很久没有这么清楚的看过她,她最近瘦了不少,不知不觉间,五官的轮廓比之前变得要立体许多。 她在改变。 可是,又为了什么呢? 禾菁终于开口,说:“你怎么知道他好?” 原娇娇紧抿嘴唇。 “你之前说了什么,还记得的吗?” 原娇娇别开眼,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难堪。 风吹云移,乌云破日,到了正午终于有一道金黄日光闪现。 等了一会儿,禾菁淡淡的说:“你喜欢他,又把他推给别人。” 冷风吹呼而过,原娇娇眼睛里的泪水在这句话落音的同时不可自抑的涌出来。 许久,她声音很轻,含泪的眼睛对上禾菁,带着哽咽说:“你不会懂的。” 你不会懂的。 因为你太自私。 禾菁垂着眼,似乎是过了许久,呢喃着说:“是么。” 气温缓缓升高,太阳踩着下课铃出现。 原娇娇没有和禾菁一起吃午饭,和别的同学一起去了超市。 禾菁吃过午饭坐在教室里小小睡一觉,醒来又开始一下午的课程。 放学之后,禾菁还是一个人走。 事实上,从那天之后,傅景就变得越来越忙,虽然比以往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发短信却越来越频繁。 禾菁有时不会理他,有时他忙的时候也不会追问,到了晚上一个短信不回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他发短信很随性,时间不定,内容大多是废话,他应该知道禾菁在学校不会接到短信,但还是一味的发,就像是抓住机会给自己放松。 禾菁处理完作业会和他聊几句,没做完的时候就干脆关机。 今天晚上也是,禾菁躺在床上拿出抽屉里的手机开机,一开机就有不断的短信提示和未接来电。 禾菁扫过几眼,接着手机铃声就响起来,禾菁没看,直接接通。 意料之外的,不是那人懒散的声音。 “喂?禾菁吗?” 是宋宏远。 黑暗中,手机屏幕散发的亮光格外明显,禾菁眉头皱起,是陌生的号码。 宋宏远似乎听到了浅淡的呼吸声,但得不到回应,不由的放轻的声音:“禾菁吗?” 禾菁回:“是我。” 宋宏远松了口气,笑了笑,说:“还以为打错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事实上,现在九点半。 模棱两可的时间。 “没有,你有事吗?” 宋宏远停顿了一会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身体好一点没有?” 禾菁看黑漆漆的屋顶,说:“好了,谢谢。” 话说的很冷淡,没有给对方在继续的余地。 宋宏远不显尴尬,仿佛是舒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那你早点休息。” “恩。” 宋宏远声音轻柔:“晚安。” “恩。” 宋宏远含着笑挂断电话,身后的宋母抿一口茶打趣他:“怎么了?跟谁通话,这么高兴?” 宋宏远坐过去,接过宋母递过来清茶说:“一个朋友。” “恩?什么朋友?” 宋宏远垂着眼,上好的白瓷杯底,茶水翠绿清亮映照人眼:“将来再说。” 傅景的短信还在发,禾菁一条一条接着看过去,大脑有些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傅景似乎没料到她能打电话过来,手上还编辑着短信,看着手机有点楞,短暂几秒之后接通。 那边没说话,似乎在等他开口,但傅景也不说,偏要禾菁搭话。 等了一会儿,禾菁说:“没事我就挂断了。” 傅景“啧”了一声说:“聊会。” 说完他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想了想还是说:“说十分钟就行。” 禾菁没说话,算是默认。 傅景在沙发上伸个懒腰,卫衣上抬,露出腰带和一截有力的腰线。 “好几天没见你了,想你。” 他笑了笑,问她:“你是不是也想我想的受不了了?” “没有。” “恩?不想我?” 禾菁:“不想。” 他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2 脸上的疲惫也被冲淡了,“难怪川儿说你们女生都口是心非。” 禾菁:“......” 傅景彻底躺在沙发里,对着沙发说:“我特别想你。” “一想你就分心,更不能见你了。” 禾菁:“......” “大后天吧,放学我去接你。” “见了你,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禾菁冷淡的打断他:“还有两分钟。” 傅景断了一下,叹口气说:“你这女人...” “还有话么?” 傅景说:“有,再加五分钟。” 禾菁嘴角也勾起来,淡淡的说:“还有一分钟。” 傅景皱眉,像是非要个答案:“说实话,想不想我?” 她没说话。 “恩?” 禾菁侧过身去,侧脸埋在绵软的枕头,说:“不想。” 傅景舌头抵在齿槽,过了一会儿说:“行吧,今天不想,那就明天想。” 他说着就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这几天他也很累了。 “还有几分钟?” “三分钟。” 加上后来的五分钟。 傅景闭上眼,蜷缩在沙发里,声音困倦:“那再等会。” “恩。” 谁都不再说话,三分过去了,禾菁静静听了一会儿,轻声说:“傅景?” 没有声音了。 他睡着了。 禾菁拿开手机,看了一会儿,挂断。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的显示着日期和天气。 九月三十。 作者有话要说:  原娇娇是不是很出乎意料?其实前面都有伏笔,不过写的太隐晦,其实综合起来她的性格,也就能想明白了。 没收藏的收藏下呐,还有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收藏一下,今年的目标就是作收四百。就靠兄弟们了! 忘了说了,感谢每一个给我投雷,投营养液的小可爱~以后我会贴出来的。记性不好,总是忘记…… 晚安~ ☆、还闹不闹? 忙活了一天,总算把事办的差不多了。 王易川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 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 没人应, 估计他爸不是醉倒了就是又出去了。 王易川托着脚步往屋里走, 王建国挂在沙发上, 啤酒瓶子扔了一地,浓郁的酒精味充斥整个房间, 王易川压着火把窗户都开开, 冷风吹进来, 王建国冻得一哆嗦迷迷糊糊睁开眼,哑着嗓子骂一声:“想冻死我啊!” 王易川把地上不知道谁扔的衣服捡起来,头也不抬:“您命大着呢, 喝这么多酒都喝不死,能冻死你?” 王建国脸上的胡子都吹起来,拿起垫脑袋的抱枕扔过去, 王易川被砸了个正正的, 没吭声又把枕头扔回去:“睡你的觉吧。” 抬脚往里屋走,冯桂兰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 闭着眼念经。 王易川叹口气, 屋外的王建国说:“我回来的时候还蹲院子里呢, 硬拽着过来的。” 挠了王建国一脖子红印。 王易川坐在床上说:“不要咱装个地暖吧。” “哪儿来的钱?” 王易川:“钱的事不用你管。” 王建国也知道王易川和傅景俩人赚了不少钱, 傅景那小子也是个有本事的, 一开始他不相信,后来无意中看到王易川藏在地窖里的金条的时候才信了。 王易川这人认死理,就不相信银行, 从来不在银行存钱,有了大钱就换成金条藏着,一开始只有王建国知道,后来某天王易川带着傅景看他那些金条,傅景忍不住笑话了他一顿,王易川不以为然,反正自己的钱,就得在自己身边好好存着。 “那就装吧...” 王易川靠在柜子上点点头,叫冯桂兰:“妈?” 冯桂兰不理人,王易川:“冯桂兰?” 冯桂兰似乎有感应,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高冷的闭上眼。 王易川笑了笑:“不愧是有组织的啊,这么高冷。” 王建国:“闭嘴吧你。” 王易川没闭嘴,他得把冯桂兰哄着上床睡觉。 “冯女士,念一天经了,咱赶明再念吧?啊?洗洗睡了......” 冯桂兰见王易川靠过来要拉她,伸出指甲挠他,可惜之前被王建国给剪短了,没什么杀伤力,王易川一边苦笑一边说:“行了,您别闹了啊...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儿子...” 好说歹说,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把冯桂兰哄睡了,才走到院子里拿出一直不停震动的手机。 是方雅莉,傅景的妈。 手机震了半天,几十个未接来电,接吧?这人也没完没了,还惹傅景不高兴。不接吧?那也毕竟是兄弟的妈妈。 “我操啊...”他这兄弟当的也是够糟心的。 到底还是接了。 方雅莉本来都要绝望了,却没想到电话被接通了,一时间又惊又喜直接落下泪来:“小川,小川,你帮帮方姨吧!” 每次打电话都这话。 王易川压着不耐烦,连姨都不愿意叫了:“不是我不帮你——” 方雅莉蜷缩在从厨房的角落,突然凄厉喊叫一声,把王易川吓得一愣,方雅莉哀求说:“小川,算方姨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 王易川攥紧拳头。 方雅莉声音哽咽:“我知道阿景听你的话,你去帮方姨劝劝他,我好歹是他妈妈...” 院子里很冷,王易川冻得嘴角也僵硬,说:“亏得你也知道你还是他妈。” 方雅莉哑然。 王易川接着说:“方姨,钱我明天就打给你,这最后一次,再也别来了。” “...我...” “方姨。”王易川打断她,说:“ 你就当成全阿景一回吧。” 半晌,方雅莉捂着嘴压抑的憋出一个字:“好。” 挂断电话,她满脸泪水看向黑洞洞的凌乱破旧的卧室,床上躺着一个肥胖的醉醺醺的男人,响亮的呼噜声几乎盖过她压抑的哭泣声。 王易川跺了跺脚,进屋的时候王建国还没睡,问:“给谁打电话呢?” “方姨。” 王建国皱眉想了想半天才想起这么个人,说:“阿景还不见她?” “不见。” 见个屁见。 王建国点点头:“那小子也是个有脾气的。” 王易川撇撇嘴:“那是耍脾气啊?” 那是恨的。 王建国困的睁不开眼,把被子拉到鼻子下含糊说一句:“是吧,当妈的不要孩子,可不得恨。” ** 从那天原娇娇对禾菁摊牌之后,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状态,友情中,最难夹杂的就是爱情。 前几天考试的成绩公布,年纪的第一名是刚来一中的转学生——宋宏远。 班里的关系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3 学习的学生看完榜单回来的时候都在议论他。 “他啊,听说好像是上周刚转过来,还没几天呢...” “而且啊,听他们同学说宋宏远家里好像还很有钱诶。” 一个女同学略显兴奋的接话:“哈哈,这就是高富帅?” “你怎么知道人家长得怎么样?” “有钱就是帅咯。” “......” 上课铃打响,班主任拿着成绩单来教室,先夸赞了一番一班的学风,接着劝告学生以班里的谁谁谁为榜样,最后又转到重心上:“要紧张起来!要主动!”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说起话来颇为唠叨,最经常说的就是就这句,从开学说到现在,听的人都要疲软了。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还剩多少天?我看你们这个惰性......” 原娇娇垂下头,小声说:“宋宏远昨天问我要你号码。” 禾菁“恩。”了一声。 “那你......” 禾菁拿起笔,看一道大篇幅的阅读理解,纸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没什么。” 原娇娇沉默下来。 昨天晚上她不想给的,但就算昨天没有给,那以后呢?他要是真决心要追禾菁,多得是方法要到号码。 原娇娇想的没错,宋宏远的确是决定追求禾菁。 从那通电话开始,宋宏远在禾菁面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往往是很不经意的一个瞬间,或者是顺路碰到,笑着向她招招手又走远。 看不出意图,但又目的明确。 进入到十月份,也到了傅景说的后天。 这天一开始就阴沉着天下雨,禾菁拿了伞出门,半路上遇到许久没见的赵友余,赵友余的眼睛被风吹来的雨丝打的斑驳,一边快步走一边把眼睛拿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冲禾菁略显窘迫的笑了笑说:“这么早啊。” “恩。” “学习这么刻苦,有目标了?” 或许是高三学霸养成的习惯,赵友余走的很快,脚上带起的细微雨水溅到自己的校服裤腿,他没看到,禾菁扫过一眼说:“没具体的。” “那就是有大概的目标?” 禾菁撑着伞,手指被黑伞衬着莹白。 “算是吧。” 赵友余笑:“什么叫算是,想去哪里还没想明白?” 禾菁垂下眼睛看地面的小小水洼,说:“尽量远一点吧。” 赵友余想了想,说:“大部分学生都这么说,总想着独立,要离家远一点见见世面,其实走远了才知道还是离家近好。” 禾菁淡淡一笑,声音很轻,混在雨声中听不真切:“是么。” 进教室把伞收好,刚进教室门就看到正要出门的宋宏远,他拿着本厚厚书,似乎也没想到这么早碰到禾菁,笑了笑说:“早啊。” 禾菁:“早。” 说完和宋宏远擦肩而过回到座位,宋宏远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出去了。 坐在前排的班长埋下头专注的背英语单词。 阴风冷雨持续了一天,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还下着绵绵小雨,禾菁和原娇娇一起撑伞走出教学楼,正好遇上打扫卫生出来的宋宏远,他刚刚出去倒垃圾,头发有些湿,冲俩人说:“能等等我么?我回教室拿上书包,一起走吧?” 学校的排水系统建设的还好,即使下了一天的雨,路面上也只积了浅浅一层水,原娇娇低着头看脚下的路,沉默的听着两人说话。 宋宏远走在禾菁的一边说:“今天早上碰到你还挺意外的,你平时都这么早么?” “恩,还好吧。” “挺好的,现在很少能有人不赖床了。” 禾菁声音不咸不淡:“还是有很多吧。” 宋宏远看着禾菁低垂的眉眼笑了笑: “哦,对了,这次考试你们考得怎么样?” 原娇娇抬起头说:“一般般。” 禾菁正要说话,视线上抬就看到校门口那个姿态熟悉的少年。 轻声说了一句:“还好。” 傅景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脚上一双黑色短靴,长腿随意放着,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偏不好好撑,斜靠在肩膀上,低头看手机。 是这阴雨中深浓的一笔,引得不少人回头看。 今天风也很大,吹得雨丝倾斜,在眼前连成一道帘幕。 宋宏远和原娇娇说了两句,又看向禾菁:“你们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我,平时我也闲的。” 禾菁“恩”了一声,傅景正好从手机里抬头,眼神懒散的扫了一圈最后很快定在禾菁身上。 他把手机装进口袋,好整以暇看着站在禾菁身边交谈的宋宏远。 宋宏远似乎听出了禾菁的心不在焉,顺着禾菁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傅景的眼神。 很英俊的一张脸,眉头挑着,似笑非笑。 将将走到校门口,傅景伸手,一把牵过禾菁的手把她拽到身边,睨眼扫过诧异的宋宏远,接着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累不累?” 禾菁:“......” 原娇娇不知道怎么的也有点尴尬,对宋宏远说:“我们走吧。” 宋宏远笑了笑对禾菁说:“那明天见了。” 禾菁点点头:“明天见。” 傅景:“......” 见个鬼。 路上人已经不多了,因为雨天,行人和车辆都很少经过。 傅景在禾菁正对面倒着走,禾菁看路,他看禾菁,脚尖对脚尖。 好一会儿,傅景问:“刚那人是谁啊?” 禾菁眼神淡淡的说:“同学。” 傅景“哦”了一声,直接说:“离他远点啊” 禾菁抬头,无语的扫他一眼,没说话。 傅景不知道为什么就又笑了,又问:“听见没?” 禾菁不理他,加快脚步,寒风吹得骨头都疼。 傅景一双长腿轻轻松松跟上,伸手捅了捅禾菁的腰窝:“问你话呢。” 禾菁怕痒,缩了下腰,戒备的瞪他一眼。 傅景被这表情愉悦到,干脆把伞一收,钻进禾菁的黑伞下面,禾菁躲不及,被他拦腰抱住。 “你起来!大街上...” 傅景抱得更紧了,脸埋在她白皙的颈窝里,小狗一样嗅来嗅去,似乎是闻到熟悉的味道,许久他喟叹一声:“想你了。” 禾菁嘴唇紧抿,“背”着小狗往前走。 这样走路其实很费劲,傅景要迁就她的身高,得弯腰叉腿,像个螃蟹。 可这人玩的去不亦乐乎,禾菁不耐烦的用胳膊肘捅他,他楞了一下笑着问她:“诶,你还记得那天吗?” 哪天? 禾菁不用想也能记起来。 他回忆说:“那时候也是这样,咱俩一身泥,你把我扶到诊所里。” 禾菁:“......” 她一点都不想回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4 这对于傅景却是印象深刻,他回忆起来没完,趴在禾菁身后,一句接一句。 她打断他:“傅景。” “恩?”傅景侧着头看她。 禾菁说:“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傅景想了想,不明所以的站起身来,就在他站起来的一刹那,禾菁找准时机拿着伞就跑,没了伞的遮挡,傅景全身瞬间被打湿。 “......”在反应过来之后顾不上撑伞,快跑几步就揪住前面跑的不远的禾菁。 禾菁脸上有奔跑的红晕,傅景身上湿淋淋的,表情却异常的兴奋,看着禾菁的眼神就像是要喷火。 禾菁不自居退了一步,下一秒就被傅景搂着腰贴在胸口,他身上湿,禾菁撑着伞推他,然后就被傅景半搂半拽到一个屋檐下,伞掉在地上,被声势浩大的雨水冲刷。 他掐住禾菁的下巴抬高就吻上去—— 动作太过迅速,太过猛烈,禾菁甚至没有时间反应和反抗,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有力霸道,紧贴着的唇,蛮横冲撞。 一吻极深,唇舌纠缠,紧贴的身体,隐隐冒出陌生热量。 直到禾菁喘不过气,用手推搡,傅景松开她。 他眼神灼灼,依旧紧抓不放:“还闹不闹?” 禾菁不说话,要推开他,傅景抱得更紧,殷红嘴唇又要落下来。 “不闹了,你先松开。” 傅景一愣,笑了。 “不。” 彼此呼吸交缠,他低声说:“我喜欢你和我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里也在下大雨,明天雨很大么? 足够划船么? 哈哈哈,明天生日啦。 很伤心的事,我想要甜两章的时候,你们却想早点结束看虐? 我写文啰嗦,尽量加快这条线的结束。 留言哦~~感谢投雷的小可爱,还有营养液,我现在还没找到去哪里查看....让我学会,在贴上来。 枯草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02 22:53:15 ? 恩。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03 20:15:20 ? 肖萱是小萱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03 22:30:11 ? 枯草菌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03 23:19:30 ☆、喜欢的方式 禾菁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混沌中听到嘈杂的人声和混乱的脚步。 “诶,听说没有, 我们班的化学老师要换人了。”一道细细的女声响起, 另一个接过话题问:“是怀孕了?” “恩啊, 下周好像就要走了诶, 到时候可能是三班的那个秃顶教我们呢。” “啊...没想到这么快...舍不得我们老师。” “哎呀我也是,不想让三班那个教我们, 看的都难受。” 前桌的庞年兰和施思梦回了座位, 故意把椅子重重放下去, 发出一声尖锐声响,禾菁干脆起身,拿出下一节要讲的的试卷先看一遍。 教室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讨论, 本来历数各班的化学老师,不知道怎么的转移到那个年级第一的转学生宋宏远。 “诶,我听我在一班的闺蜜讲, 宋宏远他妈妈好像是个公务员呢。” 这话一出身边的人都围上去, 小声问:“她怎么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宋宏远在一班可受欢迎了, 人缘特好, 前几天好几个同学去他家玩的时候知道的。” “哦...知道是什么职位么?” 女孩儿“切”了一声说:“那能随便说么?反正只听宋宏远提了一句他是因为妈妈工作调到这里来, 才转学的。” “这样啊。” 旁边一直埋头看漫画的男生不耐烦的抬起头来说:“你们这些女生能不能别成天八卦人家?烦不烦呐” 几个女生眼睛一瞪, 抄起手边的书就往男生身上打:“关你什么事啊?” “......” 女生们说着其中一个就瞟到一边沉默着看书的原娇娇, 眼睛一亮跑过来问:“诶,娇娇,你和那个年级第一是怎么认识的啊?” 原娇娇低着头“啊...”了一声, 说:“我们是邻居嘛。” “啊,这么好哦?刚一搬到这里就成了邻居?”女同学笑着打趣她:“那你要抓紧啊,哈哈。” 庞年兰转头不屑的嗤笑一声。 原娇娇脸颊有些发红,慌忙摆手说:“不是啦,你别乱说...” 女同学本来就是开玩笑,见原娇娇当了真,于是笑笑不再说话。 几个同学走了之后,原娇娇舒了口气,又低下头来。 其实...是很久的邻居了。 宋宏远老家就在这里,和原娇娇是邻居的是宋宏远的爷爷奶奶,宋宏远和妈妈回来之后就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了。 因为原本就认识,原娇娇的妈妈和宋母在闲暇的时候也会串串门,聊聊天,偶尔几天宋宏远也会来她家里,聊聊着话题就移到禾菁身上。 就像昨天,宋宏远在路上问她,禾菁和傅景的关系。 原娇娇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宋宏远当时笑了笑,问她:“那男生不上学了吧?” “...恩。” “怪不得。” 原娇娇皱眉:“什么?” 宋宏远却不再说话了。 怪不得什么? “禾菁。” 前面低低的声音响起来,禾菁抬头:“恩?” 原娇娇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低声问:“是怎么看傅景的?” 禾菁没回答,这是自从那天后原娇娇第一次和她谈傅景。 “恩?你觉得...他怎么样?” 禾菁停顿一会儿,眼前里出现是他昨晚离开前那副蛮横幼稚的模样:“明天记得给我做糖糕。” 一个人属性太过复杂,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专属的标签,似乎他拥有许多特质,展现给禾菁的只是一小部分。 禾菁始终没回答。 ** 天冷夜长,放学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深沉了,禾菁走出学校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校门口的傅景,他双手插兜懒散的站在校门口,低头垂眼,看着有些疲惫,等到禾菁的时候,低声抱怨一句:“怎么这么慢。”然后把禾菁的书包拿下来拎在手里,长腿一迈往回走。 “我们去哪里?”禾菁问。 傅景说:“你家。” “干嘛?” 傅景看她,理所当然的说:“吃饭啊。” 到了禾菁家门口,傅景很自觉地从禾菁背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傅景把书包放在书桌上,然后一股脑倒在床上说:“吃糖糕吧。” 禾菁皱眉说:“起来。” 傅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5 闭着眼嘟囔说:“累。”说着侧过身,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不再理人。 禾菁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 傅景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到厨房的声音,睁开眼,禾菁就站在他跟前。 禾菁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蓝色肥大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妥帖,灯光下的眉眼很深沉,静静的看着他。 “起来吧。” 傅景眨眨眼,疲惫中大脑有些空,撑起身子坐起来回神。 禾菁往外走,傅景揉揉脖子,跟着她走。 客厅里灯没开,厨房的灯光足够照亮视线,餐桌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个碗里上面卧一只荷包蛋。 傅景自觉地坐在有荷包蛋的那一半,低头看了一会儿,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我的糖糕呢?” 禾菁:“...厨房里,先——”吃面。 禾菁话没说完,傅景站起身来往厨房里走,找他的糖糕,掀开蒸锅盖子,垂着眼看着蒸笼上一碟蒸的粉糯的糖糕,看一会儿然后拿起一块。 禾菁说:“不知道你说的哪一种,随便做了最简单的。” 糖糕刚蒸出来不久,还有些烫,傅景吹了两下就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然后把整个盘子都端了下来,放在自己那一边一块接一块。 禾菁:“......” 他整个过程吃的专注,不快不慢的,拿起一块先左右看一看然后才放进嘴里。 不嫌腻么... 禾菁静静看他,碗里的面放坨了也不着急吃。 等他吃完一半,正要习惯性的把沾着糖蜜的手指含在嘴,就听到禾菁“噗嗤”的一声笑。 傅景手指一顿,淡定的把手收回来,拿过纸巾擦擦手,淡淡看她一眼说:“味道还行。” 禾菁收回视线,拿起筷子吃面。 傅景低下头,“欣赏”了一会坨成一团的面条,才吃起来。 禾菁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就坐在对面看傅景吃。 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轻声说:“生日快乐。” 傅景抬头:“恩?” 禾菁说:“生日快乐,傅景。” 傅景表情有一瞬间的楞,接着迅速别开眼,随口“哦”了一声说:“谢谢。” 然后把头埋进碗里,继续吃面。 只是速度快了很多。 禾菁无声的笑了笑。 没一会儿,傅景连面带汤都吃完,舒口气靠在餐椅上不动。 撑着了。 禾菁站起来收拾碗筷,等刷好碗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阳台的窗户被打开,傅景迎风站在阳台,指尖一根烟,微眯着眼,嘴角含笑仰头看着—— 禾菁搭在阳台上的内衣。 胸衣和内裤都是浅粉的颜色,简简单单的款式,边沿上有细小的碎花和蕾丝装饰。 禾菁快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傅景的衣服要把他拽出来:“你出来。” 傅景懒洋洋的笑,任她拽着,脚底扎根身形不动,“干嘛啊?一块吹吹风看看风景。” 禾菁拽不动他,刚撒手要把内衣裤拿下来,就被傅景搂住腰,精致的脸靠的不能再近,说出的话却十分的欠揍:“拿什么?先让我看看。” 说着抬手就把她的内裤拿了下来,饶有兴致在在指尖绕了两圈,凑近鼻尖嗅了嗅:“香的。” 禾菁咬牙,忍住骂他的冲动,胳膊肘撞在他胸口踮起脚尖够,“你别闹,还给我。” 他垂着眼皮看她,勾着唇角笑得邪里邪气。 眼看就要够到了,就听得身边的人笑着低声说了一句:“小矮子。” 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傅景弯腰抱着腿抬起来—— “你——”她险些叫出声来,寒风一下灌进嘴里,吹不散一身热意。 他把烟咬在嘴里,一只手垫在她的臀部,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背,禾菁略一挣扎头顶就撞上不太高的房顶。 偏偏这人笑着在她耳边问:“这下够着了吧?” 禾菁:“......”她心里措词要怎么和这人沟通。 傅景却是看着她难得乖巧的模样,目光柔柔。 禾菁偏着头趴在他的脖颈一边,他嘴边的烟还燃着烟雾钻进她的鼻腔,她咳了两声说:“你先把烟掐了。” 傅景“恩”一声,把烟吐到地下碾灭,然后一只手把禾菁的脑袋正过来勾住后脑勺,微抬下巴就吻上去。 他口腔里有浓烈的烟草味还有之前甜腻的桂花糖蜜,矛盾的组合在一起,混着滑腻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 禾菁呜呜挣扎两下,傅景单手就把她放在栏杆边上,身后落空的不安全感一下子涌上来,禾菁不敢再动,傅景轻笑一声:“怂了吧。” 话音刚落,嘴唇又覆上去,两手环抱住她,闭着眼深深的吻。 寒风一阵阵吹过来,反而吹得人浑身燥热,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唇齿间的辗转越来越缠绵,禾菁有些喘不过气,两手用力揪住他胸口的衣服,领口被拉扯开,露出一小片锁骨肌肤。 冷风从领口灌进去,一下子把人激醒,傅景睁开眼,眼底发红,抬高禾菁就往卧室里走,禾菁直觉不对,剧烈挣扎,傅景抿紧嘴唇单手按住她的后背,不到几秒的时间禾菁就被傅景扔在床上。 床上是新换的棉被,禾菁在上面弹了两下接着傅景的身体就覆上来,压住她。 禾菁的手被他抓住,禾菁冷声说:“傅景你不要太过分。” 傅景听不进去,身上陌生的燥热和冲动让此刻无比的焦躁,他不管不顾额头冒汗,只说:“别怕。” ... 呼吸前所未有的急促,身下的人反而安静下来,他深深的倒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眼神不经意间就扫到禾菁冷淡的,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不该是这样的,他想。 他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做\\爱应该是两个人欢喜呼应,而不是这样的。 他手收回,眼睛低垂,把她身上的衣物整理妥帖。 禾菁没什么反应,侧身背对他。 傅景躺在她身边,汗湿的头抵在她的后背。 半晌,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对不起。”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他可以等她,没关系。 **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说不上进步,但对于傅景来说对禾菁更多了一种责任。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即使没有真正发生关系,但已经成为了彼此很亲密的人,毕竟这种事情,一辈子只对一个人的。 即使禾菁不愿意,但他依旧觉得高兴,这种高兴直接体现在他和禾菁的日常中,他不再设计花样去逗弄去亲近她,更多是自然而然的亲密。 比如,抽出空来的时候会等在她校门口,在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6 没人的时候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抱一抱,亲一亲她,看她冷眼瞥他的样子也觉得可爱,早上会专门守在她门口,等她下来就把手中捂着的热豆浆递给她,晚上呢,他就会安静坐在书桌一边,看她做作业,有时会在疲惫时不小心趴在桌角睡着,有时也会耍赖,爬上禾菁的床小睡一觉,等禾菁赶他走,抱过她,浅浅的在她脸上啾一口才打着哈欠走了。 两个月就这样倏忽而过,除了古虎的事情让人很心烦,除开这些,他越来越容易满足,只要禾菁在一起,他就觉得很好,不会像之前的一成不变,百无聊赖的生活。 而现在,他有了很多的期待,只想好好赚钱,然后好好的养活禾菁,等两人在一起几年,就生两个小孩儿,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然后他宠着禾菁,禾菁宠着小孩儿,他们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他是真的,想要和她好好的,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的。 因为临近放年假,班里的学习气氛有些松弛,怀孕的化学老师走了,代替的是一班的化学老师兼教导处主任,四班的化学基础只是一般般的水平,这老师要求高,看试卷上惨不忍睹的分数,叹息的直摇头,于是每天的化学试卷和作业较以往多了一倍,班里的每个学生都苦不堪言,眼巴巴的就等着放假。 禾菁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宋宏远有时也会来四班借着找班长的藉由和禾菁交谈,久而久之,整个高二年纪都知道了,年级第一名的宋宏远在追求禾菁的消息。 班里的某些女生也会在课下偷偷的八卦,和禾菁亲密一点的会直接问禾菁:“你和宋宏远是不是在交往啊?” 禾菁一概否认,不过在一班的宋宏远则会笑着答:“我们还是朋友。” 这话就值得琢磨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八怪传到了老师耳朵里,来四班上课的化学老师几乎每节课必定点禾菁来回答问题,期初禾菁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原娇娇说了句:“化学老师怎么老是为难你?” 禾菁没在意,一笑而过。 直到,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讲话。 禾菁刚一进办公室就迎来很多老师的目光,似乎这一场谈话已经准备许久,只能主人公进来。 她进来没一会儿,宋宏远也到了,不同于禾菁的面无表情,宋宏远甚至朝禾菁笑着招了招手。 一班的班主任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不经意的瞥禾菁一眼。 班主任和学生都齐全了,开始谈话。 老师们处理起这种事情已经是得心应手,两个都是优秀的学生,谈起话来自然不用多费心。 “最近成绩怎么样啊?” “想考个什么学校呀?”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要注意学习呀,现在学习关键期,还是不要想太多...” 一个大课间的谈心式教育就这样结束了,禾菁和宋宏远走出办公室,宋宏远长长的舒了口气,接着问禾菁:“没事吧?” 禾菁摇摇头:“没事的。” 宋宏远跟着禾菁走了一会儿,到一班教室的时候突然出声:“放学的时候,你能等等么?我有话要跟你讲。” 禾菁张了张嘴,上课铃就响了起来,于是又点点头:“可以。” 早点说清楚也好。 等放学的时候,禾菁让原娇娇先走,原娇娇似乎也知道其中缘由,低着头收拾好书包闷声走了。 等班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宏远背着书包来了四班。 禾菁等他开口。 宋宏远却不按照常理出牌,他坐在禾菁前面,笑着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禾菁没说话。 “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 他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急着,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等我们高中毕业之后,我再追你。” 他和禾菁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太温和了,和傅景那种蛮横的表达和不容拒绝的接近完全不同。 喜欢是他自己的,有所保留也是对他自己。 禾菁没有资格去否认去拒绝。 宋宏远表达过想法之后也很少来四班了,有时会给禾菁打电话,不会禾菁不会接。 她所有不用学习的精力都用来应对越来越难缠的傅景了。 其实傅景也有好多事情,不过在忙也会抽出一会儿时间来找禾菁或者晚上会发短信,打电话。 王易川数不清多少次看到傅景对着手机傻笑,恨铁不成钢的骂他:“看你这傻样!将来真在一块儿了不得把你管的死死的?” 傅景不以为然。 他喜欢被禾菁管。 喜欢禾菁做的糖糕,喜欢她煮的面,喜欢她冷着脸拿脚踹他叫他起床赶紧走的样子,这些都会让他有一种平实满足的幸福感。 他会觉得,他不是一个人了。 将来他们会有小孩儿,会有一个家。 再也不会有人能抛弃他了。 梦太美满,越是破碎的时候越恨的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被锁,今天不更的。明天更。 【空缺部分:@是笳不是茄的青笳】 这是个假车,真的也近了。 感谢小可爱的营养液: 读者“七秒钟记忆的陈愈”,灌溉营养液+10 ☆、乖巧和撒娇 一中的学生们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要放假的一月份,还有一个星期就正式放假。 禾泽亮打过电话来问, 禾菁什么时候回家, 禾菁说放假就回。 禾泽亮“哦”了两声随口说:“妈让你早点回来, 放假店里忙。” 禾菁无声的点点头:“知道了。” 上学的最后一天, 为了防止丢书和复习需要,大部分学生要把书本带回去, 基本都带了行李箱过来装书, 原娇娇的母亲来帮忙收拾书本, 很快就收拾好,原娇娇看向整理课本的禾菁问:“要帮忙吗?” 禾菁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 她一直低着头,松松束起的发丝落下来,白肤黑发淡淡笑着看起来很乖巧的模样, 原母笑着打趣原娇娇说:“看看人家, 多省心啊,再看看你, 被惯得不成样子!” 原娇娇没说话, 弯腰把行李箱和书包拿起来对禾菁说:“那我们走啦。” “恩。再见。” 原母和蔼的冲禾菁摆摆手, 禾菁同样笑着回应。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 嘴角的弧度又落下来。 班里已经没剩下几个同学, 几个男生按耐不住跑过来示好,禾菁笑着婉拒了。 她的书其实不多,只是动作慢而且要把之前没来得及整理的纸卷和资料分类好, 刚把书桌清理干净,宋宏远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还没收拾好吗?” 禾菁抬头看他,说:“恩,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7 快了。” 说完低下头,宋宏远蹲下身,看她素白的手指轻轻的把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说:“我帮你吧。” “不——”禾菁刚开口,宋宏远已经把剩下的书拿下来,整理着放进行李箱,抬眼笑着对禾菁说:“两个人总要快一点。” 禾菁微抿嘴唇,没再拒绝。 等把书都整理好,宋宏远把行李箱提起来:“有点重。”禾菁道了声谢接过来。 “没事。”宋宏远说:“我们走吧。” 宋宏远也拖着行李箱和禾菁并排走,学校主教学楼里已经没了什么人,旁边高三的重点小班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身后的行李箱在地面滑出轻微的噪声。 “你寒假有什么计划吗?”宋宏远问。 禾菁:“没有。” 宋宏远笑了笑:“难得放假呢...平时那么紧张,不想放松一下吗?” 禾菁轻轻摇头,在擦黑的天色里声音很轻:“不觉得紧张。” 宋宏远停顿了一下问:“不觉得学习有压力吗?” “不觉得。” 宋宏远笑了,说:“难得了,没有压力还能学的这么好。”接着偏头看她调侃说:“难不成你喜欢学习?” 一辆车倏忽而过,车轮碾压地面石子,发出粗糙声响。 禾菁低着头,声音很轻说:“不是等价交换么?” “什么?” 身边稀疏人群走过,低声的交谈走远。 “人总得自己成全自己。” 宋宏远一愣。 禾菁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是么?” 不是么? 宋宏远笑着点点头:“是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他问。 禾菁想了想,看着将要融在夜色中的景物,慢慢的说:“和大家都一样,考大学,离开这里。” 宋宏远没再说话,看着禾菁的侧脸,眸色加深。 走出学校,宋宏远执意要送禾菁回家,禾菁婉拒,宋宏远坚持说:“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 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停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禾菁最终还是没再拒绝。 天的确晚了,路边街灯零星映照着,地面凹凸不平的地方,行李箱会不时的绊住,倾斜,宋宏远走得稍微靠后,在后面帮禾菁抬一把。 一开始没什么话说,不过宋宏远交际能力好,很快就找了个话题和禾菁交谈,大多时候是宋宏远说,禾菁静静听着,偶尔也会搭两句,他说到好笑的地方,禾菁也会垂着视线轻轻的笑。 气氛和环境都恰到好处。 傅景没来得及去禾菁的学校,直接等在楼下,刚到不久才点开一支烟不经意间眼神就扫到前面的两个人影。 火光在风里颤颤巍巍,舔上烟头,他眯着眼不动声色的看着。 街边房屋的灯光和街灯把两人打量,禾菁低头轻笑的模样温顺而美好。 似乎是有所感应还是有了默契,禾菁在傅景点烟的同时也看过来,视线在缕缕白色烟雾中交汇。 是往常那样,似笑非笑的,不明其意的笑。 夜风轻拂,他指尖的烟雾缭绕散开,后面精致五官变得模糊。 宋宏远顺着禾菁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傅景轻飘飘的眼神。 禾菁停住脚步,抬头看宋宏远说:“今天谢谢你,就到这里吧。” “不客气,我很高兴。”宋宏远说着就要道别,前面一道懒散的声音传过来—— “诶。” 傅景把烟掐灭,掷在地上朝这里走过来。 禾菁皱眉,宋宏远笑着转过头看向傅景。 看着很长的一段距离,他走的很慢,却是几步就到了禾菁跟前,垂着眼皮看禾菁一会儿,伸手握着禾菁的腰把她捞到怀里,他力道不小,猝不及防间手没抓牢,行李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后背撞到他胸口,轻轻的一震。 宋宏远微微蹙眉,眼神不赞同的说:“你这样不好吧。” 傅景睨眼扫他一眼,听到这话就不屑的笑了,没搭理宋宏远,反而是低头问禾菁:“去哪儿玩了?” 禾菁去掰他的胳膊,他胳膊禁锢在她腰间一点一点收紧,直到禾菁皱眉说:“难受。” 傅景挑眉,松开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蛮横的姿态又显露出来。 被无视的宋宏远也不生气,目光担忧的问禾菁:“这是你朋友?要不要我——” 傅景突然哼笑一声,挑眉问:“要不要你干嘛?” 宋宏远正要开口,禾菁抬头,打断他。 “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宋宏远顿了顿,最后在傅景明显挑衅的眼神下,淡淡一笑着说:“好,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恩。” 傅景面无表情看着宋宏远走远,禾菁抬手把他的手臂甩下来,捡起地上的行李箱就要上楼。 傅景双手插兜跟在她后面。 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实打实的书,重量不小,禾菁一手握着拉杆,一手抓着上面的把手,慢慢的往上抬。 傅景没什么表情看她,她上去一点,他就跟上去一点,距离极尽,眼神淡淡,就是没有搭手帮忙的意思。 禾菁完全没有理睬身后那人的意思,一点一点的抬着,即使大冷的天也出了汗,气息不匀,呼吸声渐大。 傅景舌头抵在齿槽,冷不防的抬脚压住行李箱,禾菁手臂跟着往下坠,手腕轻轻拧了一下。 “你干嘛?”她脸上一层薄汗,愠怒看他。 他们还站在楼道里,老旧昏黄的声控灯挂在头顶。 他的腿踩在黑色的行李箱上,几乎要融为一体的黑,只能看到他脚上干净的鞋子。 傅景开口:“那人是谁?” “同学。” “不是说过么,离这些人远点。” 哪些人? 禾菁不说话。 他眼底含着不明的笑意看她一会儿,然后在把脚放下,单手拎起行李箱从她一边走上去。 禾菁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握住手腕揉了揉,跟上去。 开了门,傅景就把行李箱拖到卧室,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她把行李箱放在书桌边上。 等转身出去的时候被傅景拽住手腕,禾菁侧头,还没开口,傅景顺势把她捞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被他抱着,身边覆盖的都是他的气息,他凑近她,呼吸扑打在她的耳蜗,禾菁偏头躲开,他追上上去,一口咬在她的耳廓,禾菁挣扎要站起来,他直接把禾菁翻过来正对着他,一手抱她,一手托住她的脖颈后,吻上去。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眉眼低垂。 “我今天很不爽。”他说着,一只手钻进她的衣服下摆,禾菁按住他的手,警告的看他。 即使已经很多次这样,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喜欢。 傅景今天偏偏不合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8 作,睨眼看她一眼,接着就横抱起她,把她扔在床上,禾菁要起身,腰还没直起来就又被他压下去,他用男人天生的力气制服他,眼神淡淡的说:“你得哄哄我。” …… 禾菁深呼吸一口气说:“我饿了,要去做饭。” 傅景不理睬她,眼睛盯着她,舔舔嘴唇意有所指:“我也饿了。” 禾菁:“要吃糖糕么?” 傅景这才抬眼看她,但这次他明显的不好哄了。 ... 事实上,里面只有他两个骨节。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再如何放肆大胆,在这种事情上总有着小心翼翼的一面。 手指在繁盛花瓣间旋转,揉捻。 他看着她难得呆怔的表情,低低的笑:“平时也这么乖可就省心了。” 禾菁声音冷得结冰,身体难耐的异样让她烦躁:“傅景!” 傅景笑,低声说:“是你惹我生气...和别的男人一块回来...” 他拿过纸巾擦擦手指,抱住她说:“我最近太忙看不了你,你自己得乖一点。” 话音还没落,身下就遭受了痛击—— 禾菁得了自由,抬脚就踢了上去。 傅景捂住裤裆,倒在床上的同时还不忘压住她,头埋在她绵软的肚子上龇牙咧嘴的蹭来蹭去。 禾菁冷眼看他。 等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痛意过去了,伸手抱住她,一动不动。 “傅景。”禾菁叫他。 “恩?” “疼么?” 傅景闭上眼,老实回答:“疼。” “那最好长记性。” 禾菁挣开他,眼神冷淡,说:“这种事情,再有下一次我们就没有必要见面了。” 傅景不说话了直直看着她,头发在之前的磨蹭中乱了,几缕支棱起来,看着有点反应迟钝的呆。 禾菁抿紧嘴唇,把衣服收拾好起身去了厨房。 虽然两人闹得不愉快,傅景似乎没脸没皮,靠在厨房边上念叨:“糖糕,糖糕。” 禾菁不想理他,傅景在身后看她只放了一人份的米,及时示弱,从身后抱着她的腰,伏在她的颈窝絮絮叨叨。 像是撒娇。 “一天没吃饭了,就等你回来呢...还被你气了一回。” “还不给饭吃。” “还想饿死我?” “刚刚还说给我做糖糕...” “明天你就回家了,不想我么?” 禾菁:“......” 她不想理他,思绪很乱,只想让他闭嘴离她远一点。 所以,到底还是多放了米,还是做了糖糕。 做糖糕的时候傅景一直在边上看着,嘟囔着要多做一点,说着抬手就加一碗糯米粉。 要加蜂蜜的时候他自己上手,大半罐都加了进去。 禾菁:“......” 吃死你吧。 饭和糖糕都做好,傅景心满意足吃完一顿饭,很自觉地从禾菁家冰箱里拿出一个大保鲜盒把剩下的糖糕放进去装好。 今天一直到很晚他才走,禾菁收拾行李,他就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拿出禾菁装好的内衣裤来看看,在手上捏捏,在鼻尖闻闻,故意给禾菁看,禾菁抢过来,他就弄别的给禾菁故意捣乱,最后把禾菁也气急,上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傅景看着瘦,身上都是结实的筋肉,胳膊很硬,这力气在他胳膊上就是挠痒痒,可还是配合着禾菁龇牙咧嘴的喊疼。 这个人,一晚上好几种模样。 禾菁骂他一声幼稚,没再理他。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傅景临走前,抱着她亲了亲说:“明天我送你回家。” 禾菁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傅景直接说:“等我电话。” 禾菁没再说话,他把手上的保鲜盒在她面前晃了晃,打开门。 “走了。” “恩。” 第二天一早傅景就来找禾菁,打电话让她开窗户,禾菁还穿着睡衣,打开窗户露出一个脑袋往下看,傅景站在一亮黑色轿车面前,笑着冲她摆手。 清晨日光不明亮,还有淡淡的雾气笼罩,他穿藏青色大衣站在下面,整个人和这安静的街道,和这雾气融合。 像一幅画。 他身后漆黑发亮线条流畅的轿车就显得格外突兀。 禾菁嘴角勾起来,关上窗。 显摆。 傅景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上车前禾菁问他:“你会开车吗?” 傅景挑眉:“看不起人么?” 禾菁摇摇头,傅景把行李箱装进后备箱,还特意给禾菁开了门,禾菁憋着笑坐进去。 事实上傅景也的确没说谎,他没成年那会就会开车了,不过因为跑药材的原因,开得多了就不想再碰车了,平时就骑个摩托车要不然就让王易川来接他。 一路上他都开的很稳,不紧不慢,偶尔还会伸出手摸一摸禾菁,禾菁皱眉拍他一下,他就又笑着缩回去。 车开到半路了,傅景才突然说一句:“这车是我的。” 禾菁侧头看他一眼。 少年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他说:“我对车没什么兴趣,但是以后天冷天热的,可以接你。” 禾菁愣住。 他转头,一副要受表扬的笑:“我对你好吧?” 禾菁眼睛定在窗外,嘴唇微抿。 傅景得不到回应也不追究,他只当她是不爱表达。 禾菁让傅景停在车站,傅景不太满意:“直接到你家附近不好吗?” 禾菁摇头:“会被人说闲话的。” 傅景撇撇嘴,把行李箱拿出来,禾菁接过来说:“谢谢,再见。” 傅景又不满意了。 这也太简单了。 他拔了车钥匙跟在禾菁身后,禾菁叹口气说:“你回去吧。我家离这里很近的。” “送你到家。” 傅景从兜里拿出根烟,点开,跟在禾菁边上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其实,心里有点憋屈。 看着前面挺直着身板走路的禾菁,心里想想,还是算了。 这样也挺好。 以前不是说过么,慢慢来,他能等。 禾菁家附近都是门市,正是人群聚集的时候,很热闹,傅景在她身后走了好久,见她要拐弯的时候,叫住她:“禾菁。” 禾菁转身,他看她一会儿说:“等我不忙了,来找你。” 说完冲她挥手:“再见。” 风中混杂食物和烟熏的味道,身边是喧嚣的人群。 禾菁想了想,也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近家里。 傅景站在原地认了认路,也回去了。 ☆、长昼消退。 正逢要过年的时候,店里面很忙, 禾菁刚一回家就被刘真喊下来帮忙, 店里面有老客户, 偶尔几个认出禾菁就笑着聊两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39 句, 刘真在一边很自豪的夸赞禾菁的成绩,说她哪儿哪儿好, 学习好还省心, 一点不像那儿子... 客户笑着说:“成天说小子不好还宠的上天呢。” 刘真讪讪一笑, 打了哈哈就过去了。 禾菁全当听不到,一天接一天,没事的时候在店里看店看书, 到了饭点就去做饭,家务全包,闲暇没人的时候才会接傅景的电话。 那边的傅景老早就不耐烦了, 要不是自己这边太忙, 他都要飞过去了。 他们基本在晚上九点左右打电话,禾菁洗漱好之后就靠在床头看书, 刘真和禾江辉他们一般都在客厅看综艺节目, 笑声很大。 傅景和王易川最近也很忙, 一到年关什么都忙了起来, 到晚上累的睁不开眼也要给禾菁打个电话过去。 其实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安心。 等终于忙完了事情,也到了大年,傅景和王易川去家里吃饭, 王建国也不出去,拉着冯桂兰给她换新衣服。 冯桂兰激烈的挣扎,伸出长长的指甲挠他,王建国躲来躲去也中了招,脖子和脸都是她挠的红血印。 嘴里无奈的说:“算了算了,新年就红红火火的吧...给你换新衣裳呢,新年新气象咯。” 王易川啃着鸡腿笑着喊:“冯桂兰同志,穿上这红衣服你这功力更上一层楼啊!” 冯桂兰嗷嗷的叫。 王建国怒斥他:“说什么玩意呢。” 冯桂兰都疯傻了这么多年了,一家人都不避讳这个,有时候就开玩笑,也算是苦中作乐。 “哎哟东方不败!可不是走火入魔了么。” 傅景就看着他们,看着冯桂兰穿上一身红衣服被王建国拉出来,气呼呼的瞪他们。 放烟花的很多,声音很吵,冯桂兰似乎有点被刺激到,一直很亢奋,跑到这边念会又跑到别的地方,等跑到傅景这边的时候,傅景按住她,冯桂兰这时候战斗力超强,当时就挠了他一爪子,傅景看着手背,笑了笑。 春晚快结束的时候,外面放烟花的越来越多,禾菁和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就洗漱回了屋。 电视机声量开得很大,手机屏幕一闪一闪。 禾菁拿过手机,接听。 傅景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夜幕中绽放的朵朵烟花,笑着问:“你干嘛呢?” 禾菁房间里很暗,隔绝外面的灯光,只开了一盏台灯。 “在看书。” 傅景笑:“过年还看书?不跟家人一块看春晚么?” 即使他看不到她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傅景仰得脖子酸,低头揉着脖子说:“我想看都没人陪。” 他说的话很平常,不显得落寞也不是抱怨。 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禾菁顿了顿说:“你在干嘛?” 傅景站在院子里,把手机夹在肩膀,拿出一支烟点上。 “你猜。” 禾菁:“在吸烟。” 傅景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笑着摸摸鼻子:“听见打火机声了?” “不是,猜的。” “恩...挺准。” 禾菁没再说话,他似乎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没了之前嘈杂的烟花声。 他深深吸两口烟又吐出来,说:“想你了。” 禾菁握着手机,没说话。 谁都没再说话,很安静。 他跟前是木头梯子,他晃了晃,脚踩上去。 一阶,两阶,三阶... 烟花声渐大。 客厅里春晚主持人齐声的倒数—— “10、9、8...” 他也听着,突然说:“你那里看得到烟花吗?” “看得到。”她回答,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 “5、4、3、2、1——” 她打开窗,冷风灌进来。 他爬到房顶。 仰头看漫天烟花,从地面呼啸而起,绽放天边,天空被染成绚丽的颜色。 他说:“新年快乐。禾青。” 禾青。 她淡淡的笑,抱住胳膊,烟花声浩大,客厅里父母和弟弟的笑声也听不到了。 “新年快乐,傅景。” “恩。” 两人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 “诶,干嘛呢?”王易川在下面仰头看他,拿着剥了一半的橛橘子往嘴里送。 “不嫌冷啊?上方空气好?” 傅景打个哈欠,掏出一根烟。 王易川吸吸鼻子去屋里拿了个果盘,也爬上去,坐到傅景边上抓起一把瓜子伸到傅景面前,傅景摇摇头。 王易川嘴里嗑着瓜子一边吐壳儿一边说:“不嫌冷啊?” “还行吧。” 王易川笑了笑说:“我记得咱们小时候经常跑房顶玩。” 似乎被勾起了回忆,傅景勾起嘴角说:“我就记得你被冯姨追着打的时候,就跑房顶上。 王易川啧啧两声:“你就不记我点好,不记得你川儿哥那旺仔小牛奶都留给你啊?” 傅景抽着烟低低的笑,指尖的烟升腾而起的烟雾很快被夜风吹得飘散。 “对了,我打算装地暖,我妈最近犯病犯的严重,随便一个地方,别管多凉,一屁股坐下去就不起来了。” 傅景说:“恩...什么时候装?” “年后,工人们都放假呢不是。” “恩,钱不够跟我说。” 王易川嘿嘿的笑,拿了一颗奶糖递给他,傅景接过来,握在手里。 瓜子没接,给糖倒是接的爽快。 王易川笑话他:“大老爷儿们还总爱吃甜。” 傅景睨眼扫他一眼不说话。 俩人坐了一会儿,被风吹的冷的透透的,王建国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出来喊了一嗓子,王易川吸着鼻涕:“走了走了。” 傅景跟着下去了。 冯桂兰和王建国还在屋里看电视,王建国哈欠连连,一看王易川下来了撑着膝盖站起来往屋子走:“你看着她吧,我先睡了。” 冯桂兰今天精神,闹腾了一天也还不嫌累,盘腿念会经又蹦起来跟跳大神似的瞎蹦哒。 王易川拿了个毯子过来扔给窝在沙发上的傅景,看着冯桂兰笑了会儿,起身哄她去睡觉。 傅景身上披着毛毯,没一会也闭上眼。 …新年好啊。 ** 过年之后的几天,禾江辉经常出去喝酒,有时半夜醉醺醺的回来和刘真吵得不可开交,禾泽亮气哄哄的把耳机一扔:“吵死啦,能不能安静一点?” 禾江辉红遮掩浑身酒气甩开刘真就往卧室走,刘真气得浑身发抖,把禾菁叫醒:“去把你爸吐得收拾了。” 禾菁点点头:“恩。” 刘真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看看禾菁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消了几分气扭头又回了卧室。 禾菁换了一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0 身衣服冒着寒风去外面铲了一些土洒在上面,洗把脸,打开窗户,开始收拾卫生间里的秽物,禾泽亮提着裤子来撒尿,刚打开门又捂着鼻子退了出去:“卧槽,恶心死了。” 禾菁没一会儿又是禾江辉和刘真的争吵声。 洗手间不大,气味很难闻,禾菁面无表情站在墙边,等了好一会儿,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一阵寂静之后又爆发出新的战争。 禾泽亮也在自己房间里大吼大叫,最后干脆把音乐放到最大。 禾菁眨眨眼,卫生间四面的墙壁暗淡,看的久了,像是一点一点在聚拢。 要把里面的人挤压的窒息。 ** 初四那天,开始下雨,断断续续的不停歇。 傅景没事没地方可以去,窝在家里看电影,上面一幕幕没落到他眼睛里,他一会看一看手机一会去冰箱拿块糖糕。 之前的拿过来明明是很大一份,不过几天就没剩多少了。 傅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等禾菁给他回短信。 最近禾菁很少回短信,每次打过电话去也不会接,似乎回趟家把他给忘了。 天色昏暗,屋里没开灯,电影的光若隐若现,映在脸上。 傅景拿着手机摆弄。 电影放到最后,谢幕,女高音悲鸣的歌声传出来。 歌声很慢。 “喂?” 好像空气、呼吸、声音都变得很慢。 电话里,王易川的声音很低。 傅景眨眨眼,身体和感官都变得僵硬,好像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 歌声呜咽。 “我妈死了。” 谁?谁死了? 万物沉寂如同瞬间堕入真空,半晌之后,他拿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停歇的雨点又开始下落,打伞路过的行人被车轮溅起的雨水惊得连连后退。 谩骂声丢在耳后,他眉头紧皱,目光疑惑,不断的摇头。 冯桂兰死了。 她躺在床中央,一动不动的。 王易川坐在床上守着她。 王建国也在,这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傅景奔跑时的微微的喘息声。 她身上已经盖了浅蓝色的床单,床单短窄,胳膊和脚都露了出来,她穿着过年时王易川给她买的一身新衣服,袖口和裤腿有精致的刺绣。 傅景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扯那床单,被王易川拦住。 “你让我看看她。” 王易川力气依旧大,哑声说:“不好。” 傅景收了手,靠近一点,又伸出手,王易川通红着眼一把推开他:“听不懂人话吗!?” 这一声吼像是开关,把三个人的压抑的情绪都带了出来,王建国再也忍不住,嘶哑声音哽咽着哭出来。 傅景又要抬手,王易川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拽到客厅,傅景任他拖拽着,王易川嘴唇颤抖,眼底猩红一片。 “我——”张了嘴,话音不准又被迫和泪咽下去。 外面雨声雷声,像是一场浩劫先兆。 傅景和他对视,依旧是疑惑的眼神。 这种疑惑,带着绝望。 “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王易川不可自抑的哭声。 一个疯子,想要死想要活,哪里有理由。 邻居们这样说。 按照习俗葬礼办了三天,王建国没给她换衣服,她走的时候还穿着那一身红色的新衣服。 王易川找人来给她化了妆,傅景就在边上看着。 看着她面容平静,凹陷的脸颊打了腮红,就像是她那时候骑着车子给他送糖糕的模样。 她笑着,温柔的摸他倔强垂下的头顶。 他裂开僵硬的嘴角,也笑了。 下葬那天,雨停,天阴,远处雷声滚动。 禾江辉和刘真在清晨大吵一架,禾江辉接了个电话就摔门出去,刘真去了隔壁打麻将,禾泽亮也跟同伴出去玩,留下禾菁在家里看店。 到了傍晚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 禾江辉今天意外的很早回来,满面红光高高兴兴的走到禾菁面前:“给你看个好东西。” 禾江辉喝了太多酒,站都站不稳,靠在墙边把盒子放到柜台上,拆开。 禾菁低头看,禾江辉得意的说:“哈哈,今天终于把这个财神爷个请回来了。” “怎么样?啊?” 禾菁淡淡的笑:“挺好。” 禾江辉愉快的哼了两声:“那可不,花了大钱的...宝贝着呢,先...先放柜子后面。” 禾菁点点头,把财神爷接过来,禾江辉不放心的看着:“小心啊小心。” 看着禾菁放到柜台上,禾江辉左右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笑了:“明天在请人看看放哪里合适...” 念叨着就摇摇晃晃上了楼。 因为天气,店里人不多,禾菁从楼上拿下一本书来看,无意中看到那本《外国诗选》,手指一顿,拿了下去。 里面的纸飞机还被妥帖的夹在里面,算是书签一样。 页面还停在那一页—— 是傅景曾经读的那一首。 下一首是什么? “姐,还不去做饭啊,饿死了。”禾泽亮把雨衣脱下来,嚷嚷着叫饿。 禾菁把书合上,看看时间说:“你守着,我去做饭。” “哎呀麻烦,我身上有点湿呢。” 禾菁走出柜台,禾泽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柜台后的神气的财神爷,惊喜的叫了一声,快步走到柜台里面,双手就拿起财神象。 “你小心一点。” 楼上禾江辉边走边喊:“禾菁,去找找你妈——” 禾菁正要应一声,耳边突然就响起重物落地碎片四溅的声音。 禾菁心下一惊,走到柜台里面,看着一地的碎片和两手空空一脸惊愕的禾泽亮对视 “你——” 话还没说出口,身后一声怒吼,禾江辉几乎是飞下来,愣愣看着地上的碎片,接着大吼着问:“谁干的?!啊?谁干的!” 谁都没回答,禾泽亮后退一步,禾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下一秒禾泽亮抬起手就指向禾菁—— “是她!是姐姐。” 禾泽亮的话音刚落,禾菁没来得及反应,脸颊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向一边,连带着猝不及防的身体都甩到柜台上。 禾泽亮也没料到禾江辉能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惊恐后悔,说不出话。 禾江辉在酒头上又被怒意烧脑,指着禾菁骂:“说了让你小心就记不住?!老子他妈的搞了多久才请过来!?这财神也是能摔的?!” 禾菁没动身子,还歪在一边。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禾菁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视线一阵晕。 禾泽亮看着禾江辉的模样怕极了,拉住他的肩膀小声求:“爸...爸你消消气...” 禾江辉怒气不减看禾菁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1 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怒不可竭:“一天天摆着一张苦瓜脸,老子是欠你还是怎么的?早就不该把你接回来!” 禾菁眨眨眼,眼睛干涩的厉害,就在这时刘真回来了,刚好听了这话,当时也怒了,挺身到禾江辉跟前喊:“你什么意思你?喝傻了你?自己家的闺女不要给别人养老啊?我看你——” 禾泽亮终于忍不住咬牙喊:“是我摔的!我摔的!你们要骂就骂我吧!” 都静了下来,禾江辉和刘真都不说话,禾菁把脸转回来,三个人视线定在她高高肿起的脸颊上。 “姐...” 禾菁木着脸把柜台的书拿起来,上了楼。 禾江辉看着禾菁的背影嘴唇蠕动几下最终懊悔的抹了把脸,蹲下来。 刘真狠狠瞪了禾泽亮一眼也上了楼。 今天依旧是禾菁做饭,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真相过后就没关系。 饭桌上谁都没说话,电视都没开,尴尬的安静。 晚上禾菁就在房间里看书,刘真他们也早早的睡了。 黑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她看了一会儿书,熄灯睡觉。 睡眠不安稳,梦让人心不安,她在梦里看到那个寄居在叔婶家里的女孩儿。 永远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家务全包照看年幼妹妹,餐桌上的好吃的食物她从来不伸筷子。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缺少包容和怜悯,婶婶有时刻薄言语斥责讥讽全有她承受。 旁人,人人夸她懂事好看又勤劳,又在背后说她寡言沉郁还可怜,直骨的议论最终化作铁锤,锻炼出一把锋利冷剑。 她从没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觉得多难过。禾菁天生就有一种抵抗的力量随着年龄俱生。 赤贫,揪斗,谩骂,丑陋,脏污,颓废,这是她生活的当下。 她不是任凭生活打压的人,具备反抗下沉力量的毅力,因为太清楚,忍耐和顺从这命运只能变成一坨烂泥,最终无法重建自身。 禾菁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灯光一闪一现。 她接起来。 电话里传来马路的气息,风声呼啸,他的声音嘶哑,从未有过的疲惫。 “禾菁。” “我想见你。” 她喉咙里干涩发疼。 “我在你家楼下。” 禾菁说:“我不在那里。” “在。” 禾菁抬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说:“我等着你。” 禾菁穿好衣服,下楼。 街市里门前悬挂的红灯笼被风吹的摇曳欲坠。 她走了没几步,看到他。 傅景穿着单薄的大衣,垂着头,看着被灯笼的红光映照变色的地面。 她看到他的同时,他抬头。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相视而立。 他倦怠疲惫,像是没有力气走路,只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像一个迷路困顿的孩子。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哭,嘴巴微张,呼吸间白气消散,眼泪无知觉涌出。 安静的,悲伤的,沉默着,泪水就这样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爆发型更新....快夸夸我。 谢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太着急发了忘记贴了。 明天贴出来。 ☆、要更好一点。 夜晚雨停,冷风依旧。 已经太晚了。 最终是禾菁走到他面前, 离得近了, 她看到他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他看到她肿起的脸颊。 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力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消散了,只剩下疲惫。 许久, 禾菁问他:“困吗?” 他点点头。 禾菁牵起他的手, 他跟着她走。 来到一家小旅馆, 禾菁掏出他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间。 禾菁把他领到床边,他自动的坐下来,睁着眼看她, 然后抬起手盖在她肿起的脸上。 “怎么弄的?” 他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的厉害。 她把他的手拿开,“做家务的时候撞到的。” 傅景直直看着她, 攥住她的手。 她问:“你怎么了?” 傅景没说话, 顺着她的手把她拉过来,禾菁走进几步, 被他环腰抱住。 脸颊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 半晌, 他才说:“有人不在了。” 禾菁反应了一会儿, 才明白他说的不在, 是去世的意思。 她以为, 他一直是一个人的。 “是小时候,对我很好的人。”他说。 他的脸蹭了蹭低声说:“对我很好。”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或许是此刻不曾掩饰的脆弱或许是这份赤诚纯粹的悲戚, 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他潮湿的头顶。 他的发丝柔软,手心里是和他一样温顺的触感。 感受到这一份安慰,他抱紧她。 她听到他竭力屏住呼吸,胸口发出的气息如同潮水起伏搏动。 他把她拉到床上,并躺在一起。 他似乎是累极了,身体微微蜷缩躺在禾菁身边,湿漉漉的脸轻轻埋在她的胸口。 小旅馆设施很差,空气和床铺沾染潮湿的味道,身上黏得难受。 他的手拉住她,把她翻过来侧对着他,禾菁的侧脸压在枕头上,有些疼。 他始终没睁开眼,摸索着,把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然后把脸埋进她的胸口。 是婴儿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姿态。 再没了声音。 禾菁不说话,睁着眼听黑暗虚空里,洗手间传来的微不可闻的水滴声。 她的手没拿开,一下一下慢慢的抚摸。 黑暗里,水滴摔落在地面,破碎迸溅的声音比呼吸明显。 他突然说:“你以后要都对我好一点。” 我就剩你一个了。 “好一点点就够了。” 我很容易满足。 她问:“怎么算好?” 他停顿住,缓缓睁开眼。 怎么才算好呢? 他想的好,是不离弃,不背叛,永远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他想禾菁要怎么对他好呢? 喜欢他,会主动牵他的手,会朝他开心的笑,抱他亲亲他,喜欢和他做\\\\爱,也不会厌烦他亲密的小动作,还要经常给他做多加一份糖的糖糕。 可是他知道,禾菁不会的。 他爱的,是一个自私的女孩儿。 他不能要太多。 所以。 “算了。” 所以他闭上眼,再次埋进她的胸口说:“我对你好就够了。” 好到,她不论走多远,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他。 禾菁说:“睡吧。” “恩。” 他已经很累了,没一会儿就陷入睡眠。 禾菁也很累,压在枕头上的脸颊已经发麻,她没有动,小睡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2 一会儿,把他胳膊拿开,盖上被子,安静离开。 禾菁回去之后已经将近凌晨四点,没有精力再洗漱,倒在床上,身体疲惫脑子却异常的清醒,长达一个时候的空白最后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不可避免的晚起,或许是昨晚的不愉快,谁都没有来打扰她,刘真做了早饭下楼看点,禾泽亮在客厅看电视,开的声音很小,看到禾菁出来眼神躲闪叫了一声:“姐。” 禾江辉早早的就出去了,中午也没回来。 禾菁换好衣服下楼,刘真问:“去哪儿啊?” “出去逛逛。” “哦...早点回来啊。” “恩。” 走在大街上拿出手机,难得的犹豫。 预感他没有醒来,如果他醒来一定会打电话给她,这种认知带着莫名的自信。 或许是傅景的爱意表达的太过直接和炽热,才会更不被珍惜和重视。 他不明白,在男女的爱情里,走在前面的人总是要承受的更多。 把手机收回去,往回走,没一会儿手机就震动,是傅景。 禾菁接起来,他的声音还很哑。 “你过来。” 禾菁说:“你刚醒么?” 他的确刚睡醒,脑子里混沌着,摸到手机就给她打了电话。 傅景眯着眼,从喉咙里“恩。”了一声。 禾菁转过身边走边问:“想吃什么?” 房间里窗帘都拉着,几缕光线从缝隙里倾泻出来,他慢吞吞起身,掀开一点,眼睛不适应的眯起来。 今天是个晴天。 “想吃你做的。” 禾菁无视他,说:“要吃豆花么?” 傅景脑子里依旧混沌,点点头:“要。” “恩。” “你快点过来。”他催促。 禾菁已经走到店里,说:“恩,先去洗漱,等一会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傅景眼睛还肿着,坐在床上垂眼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会儿脱衣服去洗澡。 禾菁来的很快,几乎是他刚走出浴室的那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开了门,禾菁进去,把打包好的豆花和烧饼放在桌子上,拆开包装和筷子,回头看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傅景。 “吃饭吧。” 傅景把毛巾扔到一边,坐过来埋头吃饭。 旅馆简陋,座椅很低,他弓着腰岔开腿,姿势有点难受。 他头发没擦几下,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禾菁把毛巾拿过来,接着帮他擦。 傅景回头看她一眼,哑着声音说:“今天这么好?” 禾菁没说话,手上动作没停。 他的头发隔着毛巾被她一下一下擦拭,漆黑眼镜和她无言对视,半晌,他转回头去继续吃饭。 吃过饭之后傅景拉着禾菁要出去玩,禾菁今天的确对他很好,走在路上的时候虽然不要牵手但在没人的地方也不会反对他的亲近。 逛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禾菁说要回去,傅景握着她的手不动,耗了一会儿,禾菁只好打电话回家说中午在外面吃饭。 刘真对禾菁一向放心,没问什么直接就应了。 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到傅景淡淡的,得意的笑。 傅景双手插兜,四处张望一下问:“去哪里玩?” 禾菁说:“先吃饭。” 原本想就近吃点东西,但傅景今天格外的难搞,似乎是看准禾菁对他多了包容,要得寸进尺,挑挑拣拣,把自己不吃的全丢进禾菁碗里。禾菁筷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之前在禾菁家里蹭饭的时候,大多是傅景跟着禾菁去买菜,他要吃什么直接买什么,回家之后禾菁做,今天她才知道傅景这人,挑食的厉害。 他也喜欢看禾菁吃下他不要吃的蔬菜,拄着脸看着禾菁发呆。 吃完饭之后禾菁带着傅景在附近转了一圈就要回家,傅景也知道时间不能再拖延,何况他也有事要回去,拉着禾菁在小角落里激烈的亲吻一番才放她回去。 家里没什么人,只有刘真一个人在看店,禾泽亮和禾江辉都还没回来。 禾菁做好饭之后就在房间里看书,脑海里不时闪现的是傅景昨晚脆弱的模样。 原娇娇曾经问过她,是怎么样看待傅景的。 如今似乎有了答案,但答案又很模糊。 强势告白,霸道逼近,时而得意嚣张,时而敏感纯粹。 缺陷、脆弱、吊儿郎当、慵懒倦怠、锐利直接、喜怒无常...最终衍生出一个污秽中仍旧保留赤诚之心的少年。 他是无法界定的,他是孩童和成人的结合体。 等待成长,或者不愿成长。 夜晚寂静,窗外声声狗吠传来。 禾菁把书合上,关灯躺下。 时间还早,但她不愿意再想。 她在一片漆黑里,看到傅景站在她的对面,她与他对立。 如果他是纯粹的,那么她呢? 她只觉得生活漫长拖沓,让人窒息,僵硬,失去敏感感官,要不断挣扎上挺浮出水面,她在日益下沉的生活中练就一颗刚强坚硬的心脏,她和傅景不同,傅景蛮横的外表下藏匿着一颗找不到庇护的孩子,而禾菁,她自身足以抵抗不安定的外界和各色的眼光。 她在童年里就开始重建自身。 父母远走打工,留下她和爷爷奶奶作伴,刘真和禾江辉生下禾泽亮,长久居住在外地,因为工作和路费问题很少回家一次。 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在叔婶家寄居两年多。 刘真禾江辉回来之后,禾菁已经十四岁了。 他们爱禾菁吗? 或许爱的吧。 只是这份爱被漫长的分离时间隔得太远太远,再相聚的时候要回到最初那份疼爱已经太勉强。 幸好。 幸好她不是需索温暖才能成长的女孩儿。 她冷静,自私,内里是一颗向往超越自身和拥有强烈改变现状,充斥激盛却又压抑的庸俗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没什么灵感,很短小,水了一把。 明天看看能不能那个...谢谢小可爱的营养液。 读者“jinrutuiru1208”,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3 09:02:25 读者“七秒钟记忆的陈愈”,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13 08:38:42 读者“sylin”,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2 23:31:18 读者“xiguaboluo”,灌溉营养液 9 20170411 23:49:23 读者“sylin”,灌溉营养液 3 20170411 23:13:58 读者“欢喜”,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1 23:11:24 读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3 者“瓜子精”,灌溉营养液 6 20170411 22:17:01 谢谢大佬的地雷: 木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13 11:27:09 ☆、安全和分叉口 傅景回去之后就去找了王易川。 因为冯桂兰的事情,王易川意志消沉了好多天, 最近几天才又开始出来活动, 只是整个人似乎在那一天开始就成熟了, 话也不多, 埋头苦干琢磨着赚钱。 要赚钱就无可避免的要和古虎斗。 那么一点破事搞来搞去弄的傅景和王易川都很心烦,可古虎就是要给两人添堵, 阴的阳的必须插一脚来一手。 王易川阴沉着脸听完大钊得的消息, 咬牙切齿骂一句:“我看他是急着赶死。” 古虎这次是牟足了劲儿要搞死傅景和王易川两个人, 把之前的人脉都用了起来,就等钻空找事。 傅景放过他两次,一次是听了赵勋的话, 第二次还是因为赵勋。 如果不是赵勋临终前嘱咐他的话,古虎现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可不是说么,人要自己找死, 谁能有办法? 不过傅景现在也不会这么样想了, 有了惦记就有了软肋,他要和禾菁好好的过一辈子。 古虎动不了, 得另找法子。 王易川一向和傅景不一样, 他有家不会像傅景以前那样, 天不怕地不怕的随心所欲, 但这次, 或许是受到冯桂兰的影响,他明显要更激烈一点。 大钊拍拍王易川的肩膀叹口气说:“川哥,消消火。” 王易川冷笑:“是得消火。” 傅景低着头看王易川放在沙发上的书, 厚厚的一本,□□著作。 王易川看他一眼,吸着烟问:“看得懂么?” 傅景看的专注,没理人。 到了下半晌,几个兄弟们出去吃饭,刚走到家门王建国也回来了,都恭恭敬敬喊了声:“叔。” 王建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点点头背着手走到屋里。 傅景问王易川:“还好么?” 王易川不耐烦啧了两声扭头往回走:“你们先去。” 王易川进屋不知道和王建国说了什么,还没两分钟就吵了起来,傅景让大钊带着边上的兄弟们先去饭店,自己站在门口等人。 等屋里争吵声停止了,王易川嘴里叼着根烟走出来,抬眼看傅景一眼沉默了一下:“走吧。” 傅景跟着他,低声问:“怎么了?” 王易川明显不想提这事,就算对着傅景也有些敷衍,说:“没事,他就是心里不好受。” 今天天气好,日光盛,温度也升高,阳光照在皮肤上。 王易川眼底深色的疲惫格外明显。 傅景不会安慰人,只说:“你看开点。” “恩。”王易川随口应了一声,眯着眼抬头看看饭点的牌子,抬脚走进去。 一帮人喝酒吃饭中间聊着聊着正事就开始插科打诨,王易川是这类插科打诨,嬉笑过场的好手,今天也沉默着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闷声吸烟,都知道他家里没了人,心里不痛快,兄弟们尽量的说些轻松话,说到最后王易川起身,脸上带着笑说:“兄弟们先玩,我有点感冒,回家先眯会去。” 王易川走了,气氛冷了下来。 傅景没动,依旧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桌上一瓶瓶的啤酒出神。 几个人终于忍不住了,问傅景:“景哥,川儿哥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啊?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大钊皱眉说:“川儿哥平时对冯姨怎么样你们不清楚?一时半会能缓过来才怪。” 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就是太突然了,以前川儿哥说冯姨病重了,都以为开玩笑呢...” 谁知道这到最后,真的升了天呢? 傅景深吸一口说:“以后别再提这事,都过去了。”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 正月十一,一中开学。 禾菁收拾好行李去车站,傅景早就等在车站门口。 这几天的天气不错,傅景穿一身黑色衣服,站在熙熙攘攘的车站前极为显眼。 他正低着头玩手机,额前稍长的发丝垂下盖住漆黑浓密的眉毛,不知道是打游戏还是别的,没注意到她的靠近。 禾菁朝他走过来,不由得想起之前他抓娃娃的样子,眉头微皱,嘴唇紧抿,眼神专注。 傅景玩的是游戏,好久不玩手就有点生,刚穿过一个关卡,嘴角轻轻的笑还没扬起来眼神就扫到旁边的禾菁。 傅景:“...你什么时候来的?” 禾菁说:“有一会儿了。” 傅景把手机收起来,笑了笑:“偷看我有一会儿?” 禾菁没否认,大方点点头:“是。” 傅景有点高兴,想抱抱她,但这的大庭广众她肯定不同意,于是把车锁开了拎起禾菁身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走。” 车厢隔绝人群,傅景安静的开了一段时间,开到人流稀少的地方停下。 禾菁有所感应,正要转头就被他拉到身上,抱着吻住。 “想你了。”他说,吐出的呼吸和她交换,辗转碾磨间他低低的问她:“想不想我?” 禾菁伏在他颈窝,被他掰回去与他对视:“恩?想不想?” 他似乎很在意这种互动式的问题,像以前那样,一定要得到答案,即使心中明了也要听到她的回答。 他在等待中不耐烦,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和白皙的脖颈上,一只手往下延伸。 她终于开口:“想你做什么?” 傅景的嘴唇流连在她锁骨,声音含糊不清:“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 禾菁:“......” 她听出他的题外话,双手开始推搡他:“快点回去了。” 傅景不说话,也不放手,拉开她上衣的拉链,埋在她胸口蹭一蹭,深深吸了口气,禾菁急了,狠狠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傅景才笑着松开她。 车窗外景物匀速交替后退,阳光照射进来在禾菁的头顶映下一圈小小的光,乌黑亮泽的长发披散着,衬着肤色更白。 傅景时不时看她一眼,禾菁眼神扫过去的时候正对上他的视线,他就笑。 禾菁淡淡的说:“好好开车。” 傅景不说话,拉过她的手握住,禾菁要抽出手,皱眉说:“你这样不安全。” 他不以为然,义正言辞:“这样才安全。” 握着你的手才安全。 哪个安全? 禾菁不再挣扎也不理会他,看向窗外。 一路上傅景不时的与禾菁搭话,两个人都是话少的人,但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气氛太过安静。 他们之中有一种类似情侣的默契,他说的她明白,他不想说的,她也懂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4 得。 而她不想表达他也不会过分追究。 两个人都保持一种自己认为最好的状态,他小心翼翼预备缓缓前进,她察言观色等待后退余地。 把禾菁送回家傅景就被大钊的电话叫走了,禾菁回家大扫除完已经是晚上了。 第二天开学,禾菁早起很多,吃过早饭,把准备好的行李箱拿上,出门。 学校里人还很少,教室里几乎没来几个人,禾菁正好有空位整理书本。 原娇娇今天来的晚,几乎当着全班人的面拖着行李箱回到座位上。 一路上都有人看她,目光或惊讶或疑惑。 原娇娇瘦了不少,外表看着足足得瘦了十来斤。 都说过年必定发胖,可一向肥胖的原娇娇却瘦了。庞年兰扭头扯着嘴角冲她笑:“原娇娇你用什么法儿减肥的?传授传授?” 原娇娇还是那副模样,低着头小声说:“没有的。” 施思梦嗤笑一声,拉过庞年兰头挨着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原娇娇垂下眼神。 班主任说了两句开学必要的警醒话,说完就和班里人讲这一学期的规划,等规划完这一节课也快过去了。 第二节课上英语,英语老师这人以前讲课不爱黑板排版,随手写单词,这一学期第一节课也开始认真排版,提问的时候叫了原娇娇,原娇娇站起来,老师一愣,眨眨眼顿了一会儿笑着说:“娇娇同学瘦了啊,老师都认不太出来了。” 原娇娇害羞的低着头,小声回答问题。 中午放学的时候两人一块去吃午饭,原娇娇有点扭捏的问禾菁:“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禾菁笑了笑:“挺好。” “真的?” 禾菁点头:“真的。” 原娇娇得到禾菁的肯定,终于笑了,忐忑的心情也放下不少。 “我年假的时候就没干别的,就减肥了,每天都吃特别少。” 禾菁说:“还是要吃饭的。” 原娇娇摇摇头:“我是易胖的体质,一吃就胖。” 禾菁没再说话,静静听着原娇娇说她这一寒假的减肥历程。 下午上语文课的时候,身为课代表,禾菁去办公室交寒假作业,回来的路上碰到宋宏远。 宋宏远从禾菁招招手,笑着走过来:“挺巧啊,来去送作业?” “恩。” 两个人往教室方向走,一阶阶楼梯走下去。 宋宏远:“寒假过得怎么样?” 禾菁说:“还好。” 宋宏远笑着说:“你怎么说什么都是还好?” 禾菁没接话,宋宏远接着说:“是不是觉得都挺没意思的?” 禾菁抬眼看他,宋宏远像是预料到了一样,眼神狡黠:“我说的没错吧?” 禾菁被他逗笑,“没错。” 楼道里打闹的学生从禾菁身边跑过去,看看撞到她身上,禾菁侧身躲避,宋宏远伸手要拉禾菁一把,却冷不防被禾菁躲开。 禾菁道了声谢,宋宏远摇摇头,语气无奈:“一定要和这么客气吗?” “没有。” 宋宏远叹口气,接着语气轻松的调侃说:“你倒是说说,寒假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没有接?” 禾菁不说话了,前面就是一班了。 教室外面站着几个戴眼镜的男女,看到两人露出打趣的眼神。 禾菁说:“我先走了。” 宋宏远:“好,再见。” 说再见还真的很快再见。 宋宏远似乎是有意在楼道里等人,禾菁和原娇娇从教室里出来就碰上了宋宏远。 原娇娇看到宋宏远视线躲闪了一下说:“我先走了。” 禾菁应了一声,原娇娇走远了,宋宏远才开口:“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会让你觉得讨厌吗?” “没有。” 早晚温差大,傍晚气温骤降,所幸没什么风。 禾菁双手放在衣兜里,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宋宏远突然失笑说:“也对。” 她根本不接,哪里来的困扰和讨厌。 禾菁视线垂着,看着地面上白色油漆涂刷出的宽长直线。 宋宏远说:“其实之前,我问过娇娇那个男生的事情。” 禾菁不在意的“恩”一声。 宋宏远笑了笑说:“娇娇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对他有点印象了。” 禾菁脚步一顿。 “刚来这里的时候,在大街上也看到一群男生,他们人多,走起路来浩浩荡荡的,手里还有提着酒瓶的...现在想想,好像打头的就是他吧?”宋宏远说着,低头笑了:“不上学的话,就是成天走街串巷的。” 禾菁嘴唇微抿,终于抬头眼神淡淡的看宋宏远一眼,与他对视。 心里有一股劲儿,但怎么也生不成语言说出来。 因为宋宏远的话几乎无法反驳。 “你之前不是说了么,学习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他点到即止。 抬头,看远处的人影,说:“禾菁,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怎么走,走多远,还是会走到分叉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浪了,时间不多,不够粗长的,不过这也不短小啦。 没关注微博的可以关注一下了,明天用得到啦,这次是真的用得到了。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薇薇”,灌溉营养液 +2 20170414 20:18:57 读者“茶谷和歌子”,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4 19:22:13 读者“七秒钟记忆的陈愈”,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14 08:12:54 读者“欢喜”,灌溉营养液 +2 20170414 01:31:43 读者“jinrutuiru1208”,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3 23:29:44 读者“jinrutuiru1208”,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3 09:02:25 读者“七秒钟记忆的陈愈”,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13 08:38:42 读者“sylin”,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2 23:31:18 ☆、我可以等。 校门口出人群进进出出,他望过来, 双手插兜, 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禾菁始终没说话, 直到不断靠近傅景, 才低声说:“你先走吧。” 宋宏远点点头:“好。” 宋宏远和傅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傅景发出一声冷笑, 不屑的扫他一眼, 走向禾菁。 宋宏远笑了笑, 头也不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5 回的走了。 他知道,禾菁听得明白,她只是需要一个被点明或者说是被戳破的时机。 傅景板着脸走在禾菁身边, 也没有以前的小动作,面无表情走了一路。 禾菁也不说话,眼睛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走到禾菁家里, 她站定, 说:“你回去吧。” 傅景冷笑:“你什么意思?” 禾菁:“没什么,我今天很累。” “和我一起更累么?” 禾菁没回答。 他今天显露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咄咄逼人的姿态。 “恩?说啊。” 禾菁嘴唇微抿, 深吸一口气:“累。” 傅景下颌收紧, 目光渐冷。 禾菁别开眼, “总之我今天想一个人。” “你回去吧。” 她说完, 转身上楼, 拐角的那一刹那,她不经意间去看他,看到他半个身子沉浸在黑暗里, 一张脸看不清神色。 禾菁的确很累,开学的疲惫还有缠乱的思绪,洗漱过后就直接睡了。 之后的几天,禾菁和傅景似乎进入了一个冷战期。 傅景没有再出现过,就连短信和电话都没有过,禾菁自然也不会去联系他。 有时候也会出神的想,一直这样也挺好,莫名其妙的就断了联系,也挺好。 假期的事情,还有宋宏远的那句话,她思绪很乱,从没有过的纠结和考虑,最后发现只能一刀斩断。 越思忖越觉得时间拖延太久更无法善后。 该是时候说明白了,一直放任这样下去,只能是彼此折磨。 宋宏远说的对,她曾经描绘过无数的未来组成,却唯独没有傅景的份。 她把傅景当做这一个阶段的过客,可是傅景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要的是天长地久,禾菁自己是不想确认归属的人,她不会许诺把未来交与他。 两个人都是不安定的人,他赤手空拳依赖于这里,她有强烈意图要逃离这里。 就像两条交叉线,短暂交汇,最终还是要分开。 傅景这几天都在和王易川忙古虎的事情,古虎近来在大街上开始明目张胆的和这边的人冲突,大钊都带着人打过一次,古虎简单露了个面,大概是没看到傅景和王易川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大钊看着和古虎一块那一群人,紧皱眉头。 回去之后对傅景说:“我看跟古虎一块的那群都是生面孔,估摸着就是古虎从外面找的人。” 傅景沉默了一会儿,拍拍大钊的肩膀:“没事,别担心。” 傅景和王易川在蒲城独大多少年,就算古虎带着外面人来,一时半会也生不了什么事,只是得时刻提防着,不能给古虎机会钻空子。 王易川站起来,怒气难平:“再让我看到他非得弄死他。” 大钊不赞同的说:“川儿哥你别冲动。” 兄弟几个又聊了一会儿药材地的事情最后聊着聊着话题就被大钊带跑了。 他有些害羞的笑着说:“对了,赶明请兄弟们喝酒啊,刚交了女朋友,带过来看看。” 王易川哈哈一笑,搂过大钊的肩膀说:“哥们行啊,上次看你哭的那个稀里哗啦的,没想到这么快又好上了一个!” 大钊给他说的直皱眉,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哪儿快了啊?川儿哥你可别乱说,我这都半年了。” 傅景把玩着烟盒的手一顿。 半年了。 从看到她,到现在,已经半年了。 一干兄弟们毫不留情的揭穿大钊以前为了前女友要死要活的事,大钊臊的直喊:“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么!” 王易川窝在沙发里笑,看到傅景一个人垂着眼玩,凑上去问:“干嘛呢?” 傅景摇头。 王易川笑:“是想起人小姑娘了?” 傅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王易川说:“诶,这么一说,你最近好像也不往一中跑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傅景不想搭理他。 王易川非得问:“是不是掰了?” 傅景皱眉踢他一脚,力道有点大。 “你才掰了。” 王易川嘿嘿的笑:“我可没的掰,我和女人只上床,掰也是掰女人的腿。” 傅景:“滚。” 王易川点开根烟:“诶,真没事?” 傅景把烟盒一扔,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王易川等了一会,也没等着人出声,嫌弃的看他两眼。 “你可真行啊你。有事就说嘛,兄弟给你支招!” 傅景终于开了口,懒洋洋的说:“你说的没用。” 王易川乐了,“我咋就没用了?你得听听才知道啊。” 傅景睨眼看他,王易川凑近一点说:“说啊。” 伸手把傅景的脑袋给正过来。 “赶紧的,以后想说我可就不想听了。” “...也没事。”傅景啧一声,垂着眼慢慢说:“就是不喜欢我。” 王易川看他那别扭委屈的样儿,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傅景抬头冷淡看他一眼就要起身走,给王易川拦住了。 “诶诶,错了错了,我好好儿听着呢。” “你追人家这么久,她就没表示?” 傅景从鼻腔里“恩”一声。 “那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傅景停顿了一下:“问这个干嘛?” 王易川撇撇嘴:“你当你川儿哥吃饱了撑的?肯定有用啊。” 傅景想了想说:“...差一点,没做成。” 王易川一愣,“为啥?” 傅景心下烦躁:“她不愿意。” 好一会儿,王易川皱着眉头感叹一句:“按说都是女的上赶着贴你...这回是长得帅的也不好使了。” 这话说的傅景更烦了,简直心底下冒火。 “女人就是麻烦。” 王易川扫他一眼,心想,自己也不是个省心的,俩人一块不定是谁麻烦谁呢。 糟心玩意儿。 王易川笑着打趣他:“这女的得哄,哄不好了,上床弄一弄也就好了。” “你要真喜欢,就想法弄到手里,以后再慢慢处也行呐。” 傅景难得没踹他,也没反驳,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在想什么。 王易川觉得他有点开窍,赶忙说:“阿景,不是哥撺掇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边的大钊和一群兄弟们扯着嗓子打闹的厉害,混着电视机里嘈杂的声音钻进耳朵。 半晌,傅景突然嗤笑一声,抬眼直视王易川。 “不是。” 王易川一愣。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头也不回,抬脚就往无尽黑暗巷子里走的少年。 他的喜欢,是纯粹的,完全的,是没有心机和阴谋的。 “我等她。” 只不过才半年,以后他们还有好长的时间。 他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6 可以等。 大概是想通了,从王易川家里出来他就想去找禾菁。 好几天没见她了,他很想她。 不过憋着一口气,就是拧着不去找她。 想想也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计较什么。 当天就早早去学校门口等禾菁放学。 禾菁和原娇娇走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看到傅景。 傅景看起来心情不错,故意板着脸也能看出来压抑着的上扬嘴角,原娇娇识趣的早早走开。 傅景就跟在禾菁手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漆黑的长发。 禾菁没动,他就顺势要牵她的手。 她避开,傅景手心落空,眨眨眼,把手收回来放在兜里懒散跟着她。 行吧,都说了能等,那就等。 因为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和之前示好被拒,傅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搭话,于是一路沉默走到禾菁家楼下。 他这次没跟上楼,在她走楼梯的时候从后面抱住她。 外面来往的行人不少,禾菁不想被人在这里看到,皱眉说:“你松开。” 傅景抱着她,长腿一跨两阶的走到拐角的地方,隔绝了行人。 他紧紧抱住她,直挺的鼻尖贴在她的脖颈,深深呼吸一口说:“想你了。” 这话他说了无数遍,他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对禾菁的牵挂和想念。 禾菁要挣开他,他轻笑一声,把她翻过来,禁锢在墙角,弯腰找准她紧抿的嘴唇就要吻上去。 禾菁侧脸,避开了。 气氛有一时的凝滞,傅景疑惑看她。 “怎么了?” 以前在没人的地方,她已经不会再拒绝他了。 长时间的静默,声控灯暗下去。 禾菁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先松开我。” 傅景不太高兴:“你闹什么?我都没有怪你...”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你就不会想我么?” 禾菁不说话,眼神淡淡看着他。 他最终还是松了手。 在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有所感应,他似乎已经预料到禾菁最近的反常。 禾菁正要开口,傅景打断她:“我饿了。” 他说完,抬脚就往楼上走。 禾菁做饭,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禾菁。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在措辞,一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吃过饭,傅景站起身来要走,亲一亲她的脸颊说:“我走了,明天去接你。” 他的手将要触到门把的时候,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他。 “傅景。” 他恍若未闻,径自把门打开。 禾菁咬牙:“总要说清楚的。” 他站定,视线里是黑暗破旧又空荡的楼道。 谁都没有察觉,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好一会儿,终于把门关上,看向她。 小小的屋子里只开了客厅的等,其余地方都还暗着,他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灯光从他头顶投下来,映衬一张精致的脸显得几分苍白。 禾菁不看他,眼睛垂下:“你知道吧,我要说什么。” 傅景笑了笑:“不知道。” 禾菁别开眼,最看不得他这似笑非笑的模样。 好一会儿,傅景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挨在她身边坐下。 这种极近的距离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轻轻笑着,两根手指擒住她的下巴。 “看着我说。” 他说:“来,看着我说。” 禾菁把他的手打落。 “就此为止。” “别再见面了。” 只有两句话,不知道是没说下去还是只有这两句。 傅景听完,目光疑惑的看她一会儿,突然就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笑出眼泪。 他笑着,隐忍沙哑的问她:“那这段时间算什么?” 或许他的怒意带着太多的委屈和绝望,他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也没有气愤的质问,只是淡淡的问: “那我又算什么?” 说完看着她,声音就低了下来:“他说的对。” 王易川说得对,喜欢就要趁早握在手里。 他突然站起来,眼神危险,某种陌生的情绪在眼底酝酿,禾菁预感不对,蹭的站起身来,却被傅景粗鲁的拉扯回去,她的后腰撞倒木椅上,腰窝一阵疼。 禾菁心下一慌,极力挣扎起来,越挣扎就被困得越紧,下一秒就被拦腰抱起来,禾菁声音颤抖:“傅景!” 颈侧有柔软温热的触感,一路密密麻麻吻上来,在她耳垂重重咬一口,几乎要渗出血来。 禾菁被他按下来,他一只手就压制住她全身力气,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嘴唇,压抑的呼吸间透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禾菁抬手一巴掌打过去,他的脸侧过去,稍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她竭力克制要大叫的冲动,说:“你放开!” 他慢慢转过头,无声和她对视,她才看清他被发丝遮住的漆黑眼睛里,有氤氲湿气不断的上涌。 有温热的液体打在她的脸上。 他淡淡的笑,眼泪不断的流下来,他摇头说:“不行。” “不行,” 他握住她的手,重新俯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等你了。” 我不等你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等她了。 情感突如其来,变幻无常,突破规则和界限让人逐渐认清自我。 喜悦,纠缠,需索,抚慰,相依,决裂,不断被蔓延和拉长的绝望。 最终的最终,人就慢慢的熬不住了。 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他也可以这样骗自己一辈子的。 把这蛮横抢来的温暖霸占,以为自己就可以这样好好的和她一辈子。 这些日子是一个短暂的偷来的梦,梦里是从他生命里透支的美好。 可是禾菁为什么要戳破这个梦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不长啦。回忆线比较虐。后面就还好了。 ☆、我脖子疼。 他想要什么呢?禾菁看着他。 他还睡着,睡颜干净无辜, 微微蜷缩着靠在她的颈窝, 棉被下身体相贴, 感知到滑嫩的皮肤和温度。 他想要的是温暖, 是陪伴,是安全。 属性或许可以不同, 但最终是要形成互补。 他伸手向她霸道索求, 但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她问自己, 你喜欢他吗? 答不上来。她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什么算是爱。 她对他有的,是对他纯粹的羡慕和脆弱的怜悯。 她对他有怜悯之心, 但这份糅杂太多的复杂情绪,不足够支撑她去爱他,去奉献自身。 她也一样贫乏, 他在她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心存希冀,最终注定失望。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7 禾菁眨眨肿胀的眼睛, 轻轻掀开被子, 起身。 慢吞吞的移动到洗手间洗漱。 等洗漱好, 再回来的时候, 傅景已经醒了。 他似乎还有点懵, 平躺在那里,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到声音揉揉眼睛, 看过来,在和她对视的那一刹那就笑了。 懵懂单纯的笑,像个孩子。 禾菁别开眼,打开衣柜换衣服。 已经坦然相对,她不扭捏,从衣柜拿出内衣裤,坐在床边换,他眯着眼爬过来,被子滑到他的腰上,他从背后抱住她。 长臂包裹她,禾菁动了动身子:“松开。” 傅景把脸埋在她的光洁的后背,鼻尖蹭来蹭去。 “你还疼么?”他问。 禾菁垂着眼:“我还要去上学。” 傅景点点头:“知道的。”说着把她揽过来,拿过她的内裤,帮她换上。 一条腿,另一条腿,套进去。 禾菁任他动作,站起来利落的穿好衣服,走到门边,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傅景坐在床上看她背影消失在视线,而后听到关门的声音。 他叹口气,又砸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 从那天开始,一切又像往常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彼此都清楚,到底是什么变质了。 禾菁不再强烈拒接他,心里明白拒绝没有结果,只能适得其反,他现在走进一个死胡同,要揪着她和她一起走,他看的到路,但禾菁看不到。 宋宏远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他们不是一路人。 总之还有一年。高三很快就到了。考大学,离开这里,她笃定,他没办法轻易离开这里。她必须先强大,如此赤手空拳和他对峙是愚蠢。 禾菁上学放学他都会去接,偶尔看到宋宏远那个碍眼的人也会忍下来,他嫉妒这个人能和禾菁一块上学,嫉妒禾菁和他说话... 很奇怪。 他最讨厌的是宋宏远脸上轻松舒展的笑意。 不过他把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他隐隐明白,此后,他要更加小心翼翼。 禾菁没有和他争吵,也不再提分手的话,他不知道禾菁的打算,但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想,就这样一辈子,他也可以的。 但是...偶尔还是觉得不满足。 比如这天。 他在学校门口等禾菁,前面过来几个小女生,一边走一边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几团毛线。 “我天,这个你也敢拿到学校啊?不怕老师没收?” 另一个说:“唉呀,没办法呀,他生日就快到了嘛,再不送天热了就用不着了。” 身边的女生想了想说:“也对” 拿着毛线的女孩儿,脸上微红,笑着说:“我要早点织完,每次看他穿衣服露个脖子都怪冷的,好心疼啊...” 恋爱中的男女,总觉得对方需要自己更多一点的照顾,好似这样能够增加自己在对方生命里的重量。 “哈哈,春天还没来你就荡漾了!”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走远了。 傅景站了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拉牢的衣领,摸摸鼻子,等了好一会儿把拉链拉下来一点。 低头看了看,似乎觉得有点不够,再拉下来一点。 门卫大爷站在亭子里,小眼睛睨着扫他一眼。 “哼。” 禾菁和原娇娇谈论着今天的一道物理题,原娇娇听着禾菁讲,冷不防的看到不远处的傅景,皱眉戳戳禾菁的胳膊。 “傅景。” 禾菁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 原娇娇迟疑的低声说:“他不冷么...” 禾菁抬头去看。 刚过年的不到一个多月,还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他穿的单薄,身上的黑色外套拉链大敞着,里面只有一件看起来就很薄的低领毛衣。 禾菁淡淡的收回视线。 傅景跟在她身边,双手插兜慢慢走着。 寒风吹过来是刺骨的冷,挂在脸上微微的磨砺感的疼。 傅景挡在她面前,倒着走,禾菁视线没有地方放,总不能不看路,只能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他嘴角勾着,含笑着看她。 两人安静的走路,走到半路他的声音就多了起来,一会儿吸吸鼻子,一会儿把衣服收拢,低声说:“有点冷。” “这几天好冷,听说要下雪了。” 禾菁没说话。 他看着禾菁,然后走的越来越慢,禾菁差点踩到他的脚尖。 禾菁:“你走快点,不然就让开。” 傅景撇嘴,正要表达一下不高兴,不知道脚下哪里不平,后脚跟一绊,脚下失去平衡,猝不及防的就这样摔倒在地。 “......” 地是柏油马路,不过毁坏太多,很多地方破损,他这一摔,头磕在地上凸起地方,疼的来不及站起来抱住头蜷缩着。 禾菁有点吃惊的瞪眼站着,路上一个行人走过来“诶?”的一声终于把她唤醒,接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傅景疼的睁不开眼,羞愤懊恼中,听见笑声就愣了,使劲睁开眼就看到禾菁站在他跟前,他从没见过的笑容灿烂。 禾菁笑起来,眼睛漆黑,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她应该多笑的。 寒风吹得人眼睛疼,他牵动僵硬的嘴角也笑了。 禾菁笑够了,蹲下身来,伸手摸他的头。“起来,我看看。” 不知道怎么的,他捂着头手就滑到后脖子上。 禾菁皱眉:“你脖子疼?” “有点。”傅景捂着脖子站起来,微微弓着身子让禾菁看。 禾菁伸手捏捏他的脖子,他“啊”的一声,禾菁猛地收回手:“这里疼?” “疼。”他低着头,脸上微热,不敢去看她。 禾菁皱眉:“你刚才不是磕着头了么?” “恩...头也疼。” 禾菁:“去医院看看吧,如果伤到脊椎就不好了。” 傅景摇摇头:“不去了。”他不容分说的牵住禾菁的手,“你回去给我揉揉就好了。” 禾菁:“......” 回到禾菁家里,傅景把衣服脱了就躺倒床上,禾菁站在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找出一瓶红花油到卧室。 傅景扑在绵软的床上,头还是一阵阵的疼。 冷不防的身边砸下一瓶东西。 “你下床自己揉,会把床单染上味道的。” 傅景楞了一下,回头的时候禾菁已经不在了。 他坐在床边,倒出一点药油象征性的在脖子上抹了抹。 吃饭的时候禾菁也不叫他,他自己爬起来摇摇晃晃坐到餐桌上。 禾菁抬眼看他,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灯光映的。 “还疼?”她问。 傅景就等她这一句,微皱眉头低声说:“疼。” “可能是错劲儿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8 了,没事。” 禾菁“恩。”一声又低头吃饭。 傅景也拿起筷子慢吞吞的,时不时看她一会儿。 一顿饭吃完,禾菁开始做作业,傅景就趴在桌角边上随后掀书,声音越来越大,哗啦啦的吵得禾菁皱眉。 终于叹口气问:“你想干嘛?” 傅景眨眨眼:“我脖子疼。” 禾菁皱眉:“去医院。” 他又不说话了。 灯光浅浅,光圈微晕。 半晌,禾菁才听到他趴在桌角闷声说:“我想要个围脖。” “什么?” 他直起身来,捂着脖子说:“你会织围脖吗?” 禾菁淡淡的说:“不会。” 傅景想了想,嘴唇蠕动几下说:“那你有围脖吗?” 禾菁:“...有。” 傅景“恩。”一声说:“拿给我。” 禾菁:“想要自己去买。” 傅景和她对视一会儿,最后直接起身去开衣柜。 禾菁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 傅景捯饬了半天,从最下面找出来两条围巾。 一条红黑相间的,一条浅紫色的。 他把两条都拿出来,径自走到洗手间,把紫色的那条围在自己脖子上,左右看了看,然后换成黑色的。 大概觉得不错,带着走去卧室,把外套穿上,走到禾菁面前。 “恩?看看。” 禾菁侧身仰头看他。 他把下巴缩进厚重的围脖里,露出一双漆黑的眼期待看着她。 少年冰白的皮肤和黑色是鲜明的对比,清冷又艳丽。 禾菁有点想笑,半晌,点点头:“送你了。” 少年满意的笑了,微抬下巴神色得意。 禾菁收回视线。 这人,又变了一个样子。 更幼稚了。 ** 最近古虎活动的频繁,但也被王易川和傅景打压的厉害,王易川这会是卯足了劲儿要治他,成天别的事不干了,就盯着古虎。 一有个风吹草动,带着大钊和兄弟们就去找人。 傅景主要忙药材地和生意的事情,他想日后开个制药厂,专卖中药和中成药。 蒲城这个地方,大面积种植药材,但还没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他看准这个,觉得这个有钱赚。 不过想赚钱,就必须得把古虎给弄妥帖了,这人实在太碍事。 前几天古虎那一群人和王易川干了一架,那时候正好傅景跑到城里去办事,回来之后听王易川兴奋的说古虎那帮人让他们给打了一顿。 王易川阴冷一笑:“可惜没见到古虎,要是让我看到他,老子撕了他。” 说完就打了喷嚏。 傅景说:“你好好休息,回去吧。” 王易川打个哈欠,说:“你这一提我还真困了,先走了。”说着摆摆手,走了。 寒流不散,光秃秃的黑色树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王建国从抽屉里拿出一炷香,点着了插在灰扑扑的蟹爪兰花盆里,嘴里念念叨叨:“你就凑合着点吧,前两天那香台子让给我摔了...臭小子也不回来了...这个家像什么样子...” 正说着,王易川就撩开门帘走了进来,王建国喊他:“干啥去了,这都大半夜了。” 王易川两步跨到茶几上拿桌上得陶瓷水杯就开始咕嘟咕嘟大口灌水,一抹嘴说:“别提了,干架去了。” “干啥架?你能安生一天不?” 王易川心里也烦,摆摆手:“嗨呀,别说了,你不懂。”说着就往里屋走,“我可睡了,累死了。”王建国也跟着进去嘟囔说:“你翅膀硬了还嫌老子烦了。” 王易川脱了衣服就钻被窝,闭上眼不理人。王建国又出去把灯关上,回头再进屋王易川呼噜声都打出来了 确实是累了。 王建国伸手摸摸王易川紧皱的眉头,叹口气也去睡了。 第二天王易川就病倒了,感冒发烧流鼻涕,病来如山倒,浑身都发疼。正好大钊又打电话说看看他那小女朋友。 王易川哑着嗓子骂:“这么长时间才见,偏偏挑这个时候。”说着就要爬起来,怎么也要给兄弟面子。 大钊哪好意思啊,连连说:“您可别来了,赶紧捂一晚上发发汗吧!改天请兄弟喝酒!” 王易川正犹豫呢,王建国过来喊一嗓子:“又上哪儿去?老实给我躺着!” 王易川最后还是没去。 傅景问大钊:“川儿病了?” 大钊点头:“让他躺着呢,今天就不来了。”说着抱过身边的女朋友站起来再郑重介绍一回。 傅景吸着烟看着两人淡淡的笑。 酒过三巡,傅景有点醉了,出去上厕所,在外面吹冷风醒酒。 拐角处,两三个猥琐的声音凑在一起,低声谈论。 这声音混在寒风里,钻进耳朵,带到身体里,冰凉彻骨又燃起一阵滔天汹涌怒意。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今天会比较晚更新。零点前。不要等哦,明早看。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读者“路易七”,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6 20:38:08 读者“路易七”,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6 06:54:30 读者“sylin”,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6 00:34:55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14 20170416 00:33:24 读者“臘誊岳”,灌溉营养液 20 20170415 00:33:57 读者“柴柴”,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5 00:01:26 ☆、雪夜分别(修改增加) 寒风呼啸,打在脸上刀割一样。 傅景站在原地, 低着头, 整个人匿在黑暗里。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低声讨论里夹杂几声yin笑—— “那疯娘们也是烈, 挠的虎哥满脸红爪子印,虎哥恼了, 直接把扇了几个大耳光, 把那娘们的脸砸土里, 接着操!” “我操啊,太他妈带劲儿了,听说那女的长得不错?” “诶, 别说,虽然老了点但还真不赖,尤其是那白——唔——”话还没说完, 人直接被提起来, 衣领勒住脖子喘不上气。 身边几个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傅、傅景!?” 一听傅景被勒住脖子那人顿时瞪大眼睛, 惊悚的朝兄弟伸手, 可惜身边的人连跑带爬的逃了。 傅景面无表情, 手上力道不断加重, 几乎要嘞断那人的脖子, 那人双手用力抓挠,就在他眼白上翻的那一刹那,傅景突然松了手, 那人颓然倒在地上。 傅景抬脚踩在他的脖子上,问:“古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49 虎在哪间房?” 那人眼泪鼻涕都流下了下来,艰难的喘气说:“6、603...” 傅景嘴唇紧抿,弯腰又拎起男人的衣领,揪着他的脑袋往墙上重重撞击,直到男人再也痛呼嚎叫不出声,傅景猛地松手,转身进了酒店。 包厢里,大钊抱着女朋友唱了一首歌回来问身边的人:“诶,景哥呢?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这都半天了。不会是走了吧?” 旁边一个喊一嗓子:“那不可能,景哥还能不跟我们说就走啊,肯定在外面吸烟呢。” 大钊没在意,身边的女朋友靠过来,翻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晚上好像要下雪呢。” 大钊:“好久不下雪了,诶,我记得景哥之前还成天念叨呢。” 女朋友笑了笑:“大男人的也关心下雪呀。” “嗨呀,谁知道他盼着干嘛...” 包厢里歌舞喧嚣,酒店走廊里只有清脆的脚步声。 603. 房间里昏暗,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地板上的人影扭曲,男人健壮的身躯被灯光拉长,一根红蜡烛燃到一半,灯油融在桌上。 女人粗糙的尖叫声一直此起彼伏,古虎越来越兴奋,抬起手用力掌掴女人数十下,松弛的皮肤在顺着掌风晃动,他眼底猩红,残缺的一只耳朵被灯光映的清晰。 他突然发力,女人失声,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木门被踹开—— 单薄木门撞击在墙壁,发出巨大的震颤声响。 古虎慢慢回头,因为过度兴奋而失焦的眼神慢慢对上傅景的时候,傅景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女人回过神来,凄厉的叫喊。古虎皱眉,爬过去刚抬起手要打,手腕被傅景捏住。 傅景看着古虎,话却是对女人说:“走。” 女人哽咽着四肢着地爬了出去。 古虎大脑还晕着,他嗑了太多的药。 傅景手上用力,他的手腕越来越疼,意识原来越清醒。 傅景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拖到地上,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古虎抱着肚子无声的干嚎,脸上的表情狰狞却冲着傅景嘻嘻的笑。 “怎么啦?你知道啦?”古虎爬起来,又被傅景一脚倒在地,古虎笑着又扶着柜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脸上的笑收敛起来,声音狠唳:“你当初割了老子一个耳朵,老子搞一搞王易川老娘,怎么啦?啊?” 傅景面无表情,越是冷静越是压抑着心底滔天怒火。 “我今天就是来割你另一只耳朵。” 古虎猛冲过来,一拳从傅景身侧划了过去,傅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古虎连连后退几步,胳膊撞到桌子上的蜡烛,接触柔软棉布立刻燃烧,火苗点在两个人的眼底。 古虎从抽屉里拿出针剂,戳在胳膊上,阴狠兴奋的笑:“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就弄死你...” 夜色深浓,狂风吹散薄雾,书桌上的书被翻开,哗啦啦的响,书页里那只纸飞机被吹拂出来,禾菁关上窗,弯腰捡起。 屋子里很静,静的只听得到窗外呼啸对的风声,白色纸飞机轻轻放在手上,混着风,窗口震颤,单薄的机翼似乎要展开,她把飞机举起来,缓缓滑动。 她扔出去,飞机轻盈滑动,倏忽就落在地上。 太单薄了,她想。 就算是飞机的造型,可是它本身是单薄软绵的草稿纸,要超越自身本质局限,注定飞不远的。 禾菁看了一会儿,捡起来,坐在椅子上,翻开那本《外国诗选》,重新夹在里面,手指一顿,又翻开。 还是那一页,丁尼生的经典诗歌。 他后来读过第二首。 她几乎都要不记得了,有关于他的记忆实在太多,只记得他声音的质感。 傅景懒散低沉的声音好像又回到耳边。 禾菁侧着头,轻声读那段英文—— i ot sleep without knowing there is a hope . 他懒懒的趴在桌角,随口读道: “给我点希望让我安心去睡吧” half the night , i ;in signs . in a wakeful doze i sorrow . “在夜里我辗转反侧 ,在半梦半醒中叹息 。” for the hahe eyes , “都是因为你的手 ,你的唇 ,你的眼睛 。” f of tomorrow ... “也是为了明天的见面。” 为了明天的见面。 他打个哈欠,飞快的亲一亲她的脸颊,微抬下巴:“明天见,禾菁。” ... 兄弟们喝酒都快喝完了,嗨够了才惊觉傅景还没回来,大钊觉得有点不对,掏出手机给傅景打电话,等待接通的过程中走廊外突然爆发大喊:“着火啦!大家快跑啊——” 包厢里的人都躁动了,打开门,几个人先出去看了看情况跑回来:“真的着火了,外面好大的烟,不过好像是楼上好几层的事。” “管他几楼,咱们快走吧。” “大钊,咱们快走吧。” 手机没人接听自动挂断,大钊皱眉跟着一群人走出去,人群受到惊吓,从楼梯上涌出来一大群人,有的还穿着浴袍,一边跑一边喊:“着火啦,杀人啦——” 大钊心下一惊,旁边兄弟就靠过来:“诶,你看那不是古虎那群人么?” 大钊看过去,三五个男人正抬着一个昏迷的往外跑,大钊三步两步就跨过去,抬手挡在几个人面前:“古虎是不是在这里!?” 几个人之前刚受到傅景的惊吓又看到老大的惨状,几乎要哭出来:“在呢,在呢,被傅景打死了!” “什么!?” 大火开始蔓延,几个人逆行往楼上跑,603的房间里面被烧的红透,大钊咬牙,从隔壁房间拿下淋浴头把身上冲湿就要往里面钻,几个人学着淋湿冲了进去,扒着门边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所幸一个人都没有。 王易川想,他接到大钊的电话,穿着单薄的外套就冲了出来往酒店赶。 摩托车疾驰而过,突然视线里晃过一个踉跄的人影。 他停住,慢慢看过去。 那人嘴里絮絮叨叨,时而兴奋时而怨恨濒临疯癫,王易川把车头转回去,刺眼灯光照亮古虎的轮廓,他回头,一张脸血肉模糊,烧毁了大半,整个脑袋都焦黑,另一只耳朵也不见了。 他笑,残破的喉咙吐出的话像破旧的拉风箱,呼啦杂音刺破耳膜,像是一根长刺,从耳朵里贯穿而进,蜿蜒着才从头顶出来。 摩托车哄然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0 倒地,他走近面前那个笑的疯癫的古虎。 冷风刺骨,他在奔跑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傅景身上沾着大片的血渍,大多是古虎的,他割下他另一只耳朵,原本半死不活的古虎突然疯癫拉着他奋力挣扎,抢过傅景手里的刀直刺他,他握住,对峙间翻扭刀剑,古虎失力之下,被尖锐直刀贯穿。 他发疯,握住傅景的手连连对自己插两刀,傅景要挣开,那一刻古虎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大,他贴在他耳边疯狂大笑:“你杀了我,然后去坐一辈子的牢,哈哈哈,吃一辈子的牢饭!老子值了!值了!” 傅景竭力挣开他,扔下刀跑出去,古虎瘫倒在地大喊:“你就陪着我下地狱吧!你这个杀人犯!一辈子——” 傅景大叫一声,双腿在急速中没有知觉,耳膜鼓动脑中萦绕不去是古虎的笑声还有刻意遗忘的方雅莉哭声—— “你真是跟你爸一样,街头混混早晚要死在街头!” 不是,他不是一辈子的混混命,他不会和那人一样。 他不要坐牢,他不要一辈子都待在那个阴暗的地方,孤独到老,孤独至死! 他...对,他要带禾菁走,他紧紧抓住颈间围巾。 对,他要带禾菁走! 夜色被街灯分割,他心口发疼,大口呼吸。 他也疯了。 他要不顾一切要带着禾菁走,他不要坐牢,他要和禾菁在一起,他要不能想象他不在的时候禾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禾菁是他的,他要抓住,他要握在手里,他要带她走。 禾菁把书合上,门铃一阵阵急躁的响,没一会儿就被人大力的拍打。 禾菁皱眉,站在门边:“是谁?” “我。” 声音沙哑几乎要听不到,禾菁打开门。 门外的傅景,前所未有的狼狈。 他眼睛通红,一身的血,跨进来抓住禾菁的手:“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禾菁呆愣住。 傅景白皙脸上沾了血渍,身上浓厚的血腥味混着楼道里的风吹过来,脖子上黑色的围巾烧焦了一块,歪歪扭扭的挂着。 “你...” 傅景捧住禾菁的脸,手上干涸的血摩擦在她脸上,他说:“我杀人了。” “什么?” 傅景突然笑了,重复:“禾菁,我杀人了。” 禾菁后退两步,傅景逼上来,说:“可是我不要坐牢,我害怕,所以...所以我要带你走。” 禾菁努力镇定自己,反手握住他:“走,我带你去自首。”她说着却拉不动他。 傅景眼睛漆黑,眼底幽幽的看着她,摇头:“不行,禾菁。我不能坐牢。” 禾菁说:“没事的,你不要怕,你自首的话按照法律从轻处理的...” 傅景眼神盯着她,或许是风太冷,或许是此刻太安静,禾菁觉得似乎有冰冷的生物沿着脊椎上爬,一阵冰冷的惊恐涌上心头。 她嘴唇颤抖,低头挣开傅景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就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要带你走,禾菁。” 禾菁抬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疯了!” 傅景笑了,喉咙里轻微声响,他猛然靠近她,抱紧她:“我不是她说的那种人,我不能一个人在那里...” 禾菁正要开口,被他沾着血渍的手捂住,他说:“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就走。” 禾菁呜咽摇头,傅景却突然停顿:“你哭了?” 禾菁眼睛里泪水不断的涌出来,他的手挪开,弯着腰,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他的手太脏了,血渍在她脸上晕开。 他只好哄她:“你不要哭也不要喊,跟着我走,好不好?” 禾菁胸口剧烈起伏,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冷静下来,脑袋里仿佛被一汪冰冷的水激醒。 半晌,她对他说:“我要收拾东西。” “你等等我,好不好?” 傅景看着她,目光审视,笑了。 笑容像她那天清晨看到的一样,懵懂单纯。 “好,我等你。” 禾菁点头,眼泪在眨眼的时候大颗掉下来,她哽咽着挣开他的手:“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 傅景站在门口,双腿僵硬不能动,目光追寻着禾菁走进洗手间。 禾菁反手锁上洗手间的门,抱着一团衣服,从里面拿出手机。 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她坐在马桶上,眼睛已经干涩的发疼。 不能了。 不能再犹豫了。 她打开手机,脑袋里无比的清醒和冷静,按下三个数字... 她当时说了什么,她好像忘记了。当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几乎怀疑她究竟有没有—— 有没有报警。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只是一会儿,水滴的声音和呼吸声如此明显,半晌,她听到门外,傅景轻轻的说:“禾菁?” “快一点,我们要快走。” 真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听到自己无措的说:“你走吧,你快走吧!你——” 她的话没说完,傅景猛然把门撞开,拦腰抱住禾菁就把她往门外拖,禾菁竭力挣扎,扒住门边大喊:“我报警了!你快走吧!” 身体虚浮在空中,居无定所。 傅景整个人顿住,没有任何动作,许久,他慢慢把她放下。 他看着她,和她对视,好一会儿才眨眨眼问:“你骗我么?” 禾菁说:“没有。” 我没有骗你。 傅景笑。 “恩,你没有骗我。”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骗自己。 警车笛声渐进,黑夜撕裂的声音是最凄美的离歌。 他为自己建造起一个根本没有力量的情感乌托邦,而现实是钢筋铁骨,戳破软弱的愿望。 他曾经等啊等啊,什么都等不到,他等到的只是破碎的梦境。 终于这一天,他的乌托邦崩塌了。 他站在一条通向大海的栈道上,以为尽头有光,以为尽头有人在等他。可到今天才发现,那尽头是黑沉大海,风声呼啸,卷起淘浪,黑色怪兽般将他席卷而进,一掌把他击压在深不可测没有尽头的海底。 警察来的很快,警车停在楼下。 傅景被逼到绝境,浑身颤抖,通红的眼睛不断用出乎泪水,呼吸急促,禾菁突然在这一刻感知到一阵巨大的惊慌。 他用力拉住她,哽咽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有太多话要问,可是在这一刻只能说出这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门外警察冲上来,拉着傅景,用力把傅景的手分开,禾菁低头,看着他遍是伤痕和血污的手,慢慢的脱离自己。 他爆发出一声吼叫,像是被遗弃的无知懵懂的孩子,奋力挣扎要来抓住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1 禾菁,禾菁站在原地不动,渐渐感到濒临窒息。 他挣脱三个警察的束缚,扑倒她,眼泪扑簌打在她的脸上,他突然安静了,轻声问她;“你恨我吗?” 晚风送落叶,回忆韶光远。 小巷里,灯光昏暗,她问他同样的话。 他没有回答,转身,慢慢走进黑暗里。 你恨我么? 禾菁站起来。 闭上眼。 她当年说了什么? ——“不,我不恨你。” “我只是看不得,你挡我的路。” 他不再挣扎,任警察把他捆绑,禾菁打开窗,看他单薄身影。 突然,刺骨凉风吹送一片雪花,落在眼睛里。 下雪了? 下雪了。 禾菁猛吸一口气,那身影突然回头,剧烈挣扎,他冲着楼上那扇窗大喊—— “下雪了!禾菁——下雪了——” 傅景眼睛发亮,冲着窗口叫:“禾青——禾青——” 街灯把他,把雪花,把眼前的一切都照亮,她突然回想起那个身穿白衬衫的少年,坐在树枝上 ,懒洋洋对她说—— “明天见,禾青。” 禾菁抬手,用最后的力气关上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不知道。” “如果下雪,我们去滑雪吗?好不好?” 傅景。 我来回答你。 今天冬天会下雪的。 只是这场雪,来的太晚太晚了。 “诶——” “禾青是吧?” 她抬头,看他逆光中似笑非笑。 ——那个曾经在巷口拦住她的狂妄少年。 那些温柔的缓慢的惆怅的时刻,那些热烈的野性的奔放的时刻,那些黑暗的暴戾的挣扎的时刻。 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诶——” 明天见。 ☆、捡流浪猫。 从那天之后,禾菁再没见到过傅景。 突然到来, 又安静的消失, 有时她也会质疑自己, 那天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生活依旧平淡安稳, 半个月后,学校组织教师春游。 春游的地点最终确定在乌镇。 其实春游本身就没什么新意, 不过是为了形式, 白敏是个活泼的性格, 一大早在学校集合的时候还在补妆,拉着禾菁絮絮叨叨。 到乌镇的时候,白敏拉着禾菁走了一会就走不动了, 哀叹连连:“我的脚好疼啊...” 禾菁蹲下来看看她的脚后跟:“磨破皮了。” “啊...这鞋也太不给劲儿了吧。” 好像关注点不在这里吧。 禾菁:“来春游还穿高跟鞋?” 白敏:“那不是以防外一遇到帅哥嘛,跟你一块还不行我打扮打扮啊?” 禾菁笑了笑说:“那就近找个鞋店吧。” 白敏惋惜的看了一眼新买的高跟鞋只能点头:“好吧。” 说着把胳膊搭在禾菁肩膀上:“走!” 两人一块找了个鞋店,买一双平底鞋, 转了一会儿就到了中午和大部队集合吃饭。 点完菜, 白敏凑过来对禾菁说:“你看前面。” 禾菁正手机里抬起头,前面是打扮的光鲜艳丽的周慧丽正笑着和一个长相正气的男人说话。 是之前见过的陈建文。 白敏说:“这人可真是绝了, 没见过男的么?亏得还是人民教师呢。” 禾菁没说话, 低头接着看手机。 页面停留在信箱, 是宋宏远的短信。 “我后天来杭州, 一起吃饭么?” 白敏得不到回应, 叫她:“诶?干嘛呢?” 禾菁摇头,随手回了一个字,把手机放下。 一顿饭吃完, 一群人多少都有点懒散,生活在杭州基本都来过乌镇,也没什么新鲜感,玩了一上午就疲软了,下午聊聊天就乘车回去了。 西餐厅里,婉转音乐轻扬。 “原本说是要下周来的,临时又改了行程。”宋宏远笑了笑问:“会不会打扰到你?” 禾菁摇头:“没有,你这次要待几天?。” 宋宏远回:“事情办完大概三四天。”说着冲禾菁眨眨眼:“你想多留我的话,我考虑多待几天。恩?” 禾菁但笑不语,低下头。 宋宏远意味深长一笑,没再说话。 吃过饭,宋宏远和禾菁一块走了走,不远处就是西湖,宋宏远提议:“我们去西湖吧?” “恩。” 傍晚西湖人很多,他们来的算晚的,前面已经没了位子,站在台阶上向远处看。 晚风徐徐,送来些微凉意,禾菁抱臂而站,看着擦黑天色下依旧泛着点点金光的湖水。 波光荡漾间光斑闪烁,大鸟低空飞过,涎水而落。 清冷的夜风带着混杂各种食物、呼吸、人群、水汽、树木以及不同衣物和香水散发而出的熟悉的气息。 宋宏远问:“冷么?” 禾菁:“不冷。” 众人等候的音乐喷泉还有几分钟就开始,宋宏远把衣服脱下来,要罩在禾菁身上,禾菁看宋宏远一眼说:“不用了。” 抬头间,视线里扫到一个人影,黑色长外套,微微侧头,她看到他露出的白皙的侧脸和挺直的鼻梁。 身后霓虹乍起,混杂音乐声,人群也开始嘈杂,身后有几个人涌上来,禾菁被撞了一下,宋宏远及时揽住她的腰,顺便把外套搭在她肩膀上。 等站稳后,他关怀的问:“没事吧?” 再回头看,已经找不到了。 禾菁收回视线,低声说:“谢谢,我没事。” 宋宏远手臂收紧,“跟我客气什么?” 禾菁侧身,把外套拿下来重新递过去:“我们走吧。” 宋宏远把禾菁送到公寓,禾菁站定,又要道谢,被宋宏远抬手制止:“别总说谢谢,客气的我都不知道该追你。” 禾菁没说话,宋宏远看她一会,抬手扯松领带,说:“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禾菁:“可以。” 宋宏远反而笑了,笑容敞亮,最后却说:“算了,太晚了。” 其实只是九点。 禾菁说:“那你路上小心。” 宋宏远点头,禾菁等他转身,他却没动,宋宏远和她对视,许久说:“本来想以后再告诉你的,但是有点忍不住了。” “什么?” 宋宏远靠近她,说:“我下个月可能会调来杭州。” “哦。” 宋宏远挑眉:“就这反应?” 禾菁:“不然呢?” 宋宏远一笑,叹口气:“就知道。” “不想知道为什么?” “跟我没关系。” 宋宏远眼神无奈:“好吧,败给你了。其实是我妈的意思。” 禾菁等他说完。 “我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2 妈是为了我,但我是为了你。”宋宏远开玩笑似的问:“感动吗?” 禾菁看着他,也笑了笑:“杭州也不错。” 宋宏远终于无力了,想咬牙又想叹气,最后只能转身,冲禾菁摆摆手:“我走了,你上去吧。” 禾菁也向他挥手:“再见。” 宋宏远笑了笑,走了两步再回头的时候,原地早就没人影了。 “可真是...” 多少年了,还是一点都没有进展。 有时候也想过放弃,但最终也遇上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于是干脆一直这样耗下去。 这五年里,他如何的示好,禾菁都没变化,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可宋宏远转念一想,他当初可不就是看上她这一点么? 聪明,冷静,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和这样的女人结伴,会让自己心底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优越感。 他又想到那个人。 傅景。 他原本是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的,只是后来那件事闹得很大,对小小的蒲城算得上是震撼,登报上电视,著名的报社记者簇团的来采访。 想不知道都不行。 于是一中的学生也都知道了,傅景是被禾菁报警抓走的。 禾菁后来被要求去录笔供,以女朋友的身份。 庭审的时候一中有不少人去看了,傅景和王易川在蒲城都有名气,有看笑话的有为他们担忧的。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他就也跟着去了。 傅景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开堂的时候他回头往人群里看了一眼,目光空洞又低下头。 宋宏远知道他在看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笑。 能报警抓你的女人,还要指望她来看你么? 可到底他也没笑出来。 傅景全程一句话也不开口,请来的律师没办法只能不停的擦汗,人证物证俱在,事实在前,他的当事人也不配合,任他舌灿莲花也没用。 从法院出来,江媛回家问他:“今天你去听审了?” 宋宏远:“恩,陪同学一块去的。” 江媛:“恩,我看底下难得有那么多学生...怎么了?都想学法律了?” 宋宏远笑着说:“哎哟,我有个当法官的妈还不够,还要学法律去?” 江媛哼笑一声:“你到时候就知道你妈是为了谁好。” 宋宏远躺在躺上,闭上眼。 他当年问江媛:“那人要判多少年?” 江媛眉头紧皱:“他算是赶上好时候,前些阵子媒体报道关于青少年暴力问题,他正好撞到这节骨眼上,像他这种情况,最容易打感情牌,估计也就六年。” 后续的他再没关注。 江媛估计的没错,傅景被判了六年,期间表现良好,断续减了一年提前释放。 这几天下雨。 杭州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不下雨的时候暴晒,不暴晒的时候就开始阴天下雨。 一年四季,阴雨连绵不断。 中午停雨,白敏约禾菁出去逛街,禾菁陪着白敏在商场逛了两圈,白敏也就买了个双鞋,一逛到了下午四点,白敏体力消耗太大,嚷嚷着喊饿,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被家里的电话给叫了回去。 白敏抱歉的看着禾菁:“对不起啦,我改天请你吃饭道歉好不好?” 禾菁笑着说:“那我们下次约,你快走吧。” 白敏放心的笑了,拍拍禾菁的肩膀小跑着离开。 禾菁不想在外面吃,乘地铁回去在公寓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慢慢走回去,路上断续开始下雨,禾菁把准备好的伞撑起来。 雨势渐大,远处闷雷滚滚。 临近小区,远处一声猫叫,她抬头,一个熟悉的人影映进眼帘。 黑色连帽长外套,背微弓,姿态漠然随意,阔大帽檐几乎遮住他半张脸,看不清眼神,只看到冷白的皮肤和殷红的嘴唇。 他浑身湿透,手上提着一只黑脏的猫。 在她抬头的那一刻,他也看到她。 他手上的猫呜咽叫一声。 他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禾菁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 猫的叫声越来越远,禾菁突然转身,叫住他—— “傅景。” 他脚步一顿。 接着又走远。 “呵。” 混在雷雨声,轻轻的嗤笑被模糊,淡化,最终消散。 禾菁再没说话。 看他的背影一点点缩小,模糊在雨幕中。 傅景进了门就把手里的猫随手扔到地上,那小猫“喵呜”一声踱着步子找了个角落缩着不动。 傅景站着把鞋子衣服脱干净,扫了一眼那脏猫,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门铃也响了,傅景搓着头发直接给开了门。 大钊一看傅景就说:“哎哟,你这是淋雨回来的?” 傅景“恩”了一声。 大钊说:“嗨呀,你可给我打电话呀,我一溜烟就去接你。” “也不是多远。” “感冒了可就麻烦了...”说着眼神一扫看到小角落里蜷缩着的一团“脏泥球”边走边问:“啥呀那是?” 傅景也看过去,大钊蹲在墙角上,伸出根手指捅了捅,那“脏泥球”立刻就炸毛,尾巴都竖了起来。 “嗬——猫啊这是?” 傅景歪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回:“恩。” “哪儿来的?” “捡的。” “打哪儿捡的啊?这也忒脏了。” 傅景没回答,眼帘垂下来。 “也挺好,养个宠物作伴。” 反正他景哥也没女朋友。 “我去洗洗吧。”大钊伸手要抱这猫。哪知道这猫也是个性子烈的,飞快的伸出黑不溜秋的爪子就在大钊手背上挠了一下。 大钊目瞪口呆:“我操,你脾气可不小啊。” 傅景站了起来:“怎么了?” “挠了我一爪子。” “没事吧?” “没,您记得给我点打狂犬疫苗的钱就成。” 傅景笑了,还没说话,底下那原本张牙舞爪的小猫就软软的靠了过来,脏兮兮的猫爪一抬按在傅景小腿上,水汪汪的眼睛巴巴望着傅景。 大钊:“...景哥厉害啊。” 这年头,连猫都看脸了。 说归说,这猫还是被傅景拖去洗澡了。傅景懒得弄,直接丢浴缸里,拿着莲蓬头就开冲,那猫被兜头的温水冲的一晕乎,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傅景拎出来了。 他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掐着后颈就给拎出来,单手拎着,大钊拿吹风机呼呼的一通吹,吹干了再看这“脏泥球”简直变了个样。 毛白嘴粉,粉嫩可爱,眼睛特大,也不知道是给吹晕乎了没缓过劲儿还是喜欢傅景,乖乖的窝在傅景怀里的时候看着特招人疼,大钊忍不住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3 也想抱抱,手刚一伸过去,猫爪也亮了出来。 大钊:“......” 傅景低低笑一声,随手就猫扔地下了。 小猫懒懒的站起来,又窝在他脚边。 两人聊了会儿,大钊看看时间也该走了,临走前突然想到一个事。 “景哥,过两天该去看川儿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短小,先让我开个头。 感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灌溉营养液 30 20170419 21:52:38 读者“欢喜”,灌溉营养液 2 20170419 10:16:41 读者“七秒钟记忆的陈愈”,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19 08:58:25 读者“薇薇”,灌溉营养液 5 20170419 06:40:58 读者“路易七”,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19 05:32:56 读者“jinrutuiru1208”,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9 02:53:51 读者“小狍同学”,灌溉营养液 20 20170419 00:55:31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418 12:08:39 谢谢抱朴的地雷: 抱朴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19 00:19:04 ? ☆、无期和谈话。 过两天就要回去一趟了,去蒲城。 看王易川。 大钊当晚就买了机票, 隔天两人就回了蒲城。 首先去的就是王易川的家。 自从傅景和王易川入狱之后, 一群人没了主心骨的兄弟们各有各的发展, 也只有大钊坚持了下来, 拿着傅景留的钱把药材地慢慢扩大发展起来,如今再回来, 也就只有五六个兄弟还守在蒲城。 王建国还住在那个老房子, 大钊曾经也要给他搬家, 但王建国不肯,按照他当初的说法,是老房子有魂, 他留着在这里,是要守着这魂的。 大钊听了也忍不住掉眼泪,自此再也没提过换房子的事。 过了两三年, 这房子似乎更旧了, 杂草丛生,门前的核桃树多少年了也没长大, 依旧没有结果。 或许是人眼界不一样了, 或许是它真的旧了, 如今看起来, 就像一个空荡破败的建筑物。 没有家和人迹的气息。 傅景站在外面看了看, 进了屋。 两人把买的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到一边,大钊轻声喊一嗓子:“叔?在吗?” 屋里潮湿阴暗,正对门是桌台, 上面还挂着古旧的红色伟人像,中间是一个干枯的小盆栽,上面凌乱插着几支香。 傅景面上没什么表情,快速扫了两眼就垂下眼帘。 大钊:“家里不会没人吧?” 话音刚落,王建国就打开里屋的门走出来。 他老了很多,身形消瘦,头发花白,背着手,整个人佝偻着,抬眼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说:“来看川儿啊。” “恩。”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声,傅景就没了话。 所有语言都没有作用,伤痛逝去太久,宽慰变得没有力量。 大钊说:“叔,咱们一块去看看川儿哥吧。” 王建国从茶几上拿了搪瓷水杯,慢慢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去吧。” 大钊劝道:“嗨呀,您别这样,这个日子...” 王建国打断他:“我啥时候去不行?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话都给他说清楚了,以后也别回来了。” 大钊皱着眉头,舔舔嘴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景这时候开口:“叔,那我们走了。” 老式搪瓷水杯很大,抬起来挡住大半张脸,王建国闷闷的声音从水杯里传出来,颤颤巍巍的:“走吧。” 傅景站在门边,说:“您...保重身体。” 王建国没再吭声,等傅景和大钊都走远了,才把水杯拿下来,他的手一直在抖,一下没放好直接摔在地上,水渍四溅,杯面上搪瓷破碎。 王建国大张着嘴,沧桑发黄的眼睛里泪水已然干涸,剧烈呼吸间喉咙呜咽骂喊:“你这个没出息的!没出息的——” 五年前的那个,初雪下了一宿。 王建国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王易川的人影,起身想着给傅景还是大钊的打个电话寻一下。 冯桂兰去世后,他对王易川就看的很严。 刚刚坐起身来,门口突然“嘭”的一声,王建国吓得一愣,还没起身就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摩擦声,下一瞬,满身是血的王易川就撩起门帘站在自己跟前。 王建国吓得没动地儿。 王易川直直看他半晌,然后突然笑了,说:“爸” “我给妈报仇了。” 他扑通跪在王建国跟前,说:“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王建国眼睛通红,泪水不断,说不出话来,抬起手就扇他耳光,王易川跪着不动地方。 “我回来就是和您说两句话。”他也哭,兀自硬撑说:“钱我都换成金条了,全都放地下室,你应该也知道,缺钱的时候就拿着去换,也别太省,年年的新衣服可都得买。” 王建国大张着嘴,苍老面容悲怆绝望,眼泪鼻涕都掉了下来。 王易川还冲他笑:“得了您,别哭了。我的钱不够养您还有阿景,怎么着也给够您一辈子的酒钱。” “但您也别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王建国从床上滑下来,和他跪在一块,一边打他一边掐着自己的脖子才能开口:“你怎么就这么拧啊,你让我怎么办啊——” 王易川红着眼咬牙说:“我忍不了,我每天一闭眼就看见她那身红衣服,我不弄死他我不甘心...” 他离开前还好好的,穿着他买的那身“东方不败”的红衣服蹲地上念经,再回来人就吊死了。 除了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冯桂兰身上有很多伤痕,他猜到是古虎,所以他不让傅景看冯桂兰。 谁都不知道,她死前蒸了一锅馒头。 过年要蒸馒头,是家里的习俗。 她死前是有过清醒的吗? 没人能回答他了。 那锅糊掉的,没有发起来的馒头就那样臭在锅里,谁也不敢去看,谁也不敢去动。 好像那锅盖就是一个伤疤,掀开了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王易川站起来,他擦擦眼泪像往常插科打诨一样开玩笑:“您以后去领养个孩子,将来给您养老,可得是男的,女的留不住,必须得学习好,哈,可别像我似的长大了当个流氓头子。” 王易川咬牙,最后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声说:“爸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4 ,对不住您了。” 在王建国嚎啕大哭之下,王易川去自首了。 傅景判了六年,他被判了无期。 他把古虎杀了,下\\\\体割下之后连捅数十刀。 情节恶劣,蓄意杀人,也说是碰上好时候,从死缓到无期。 无期呀—— 偏远田地,风吹麦浪。 傅景把祭品放到地上,和大钊席地而坐。 面前是一个小小的坟堆,上面布着一层野草和零星野花。 傅景看了半晌,低笑着开口:“阿川,你头上都长草了。” 说着他自己就低低的笑了。 大钊:“景哥...” 傅景手拍在坟包上,说:“我觉得...” 后面的话没说话来。 ——我觉得,我总觉得你再坚持几年,总有希望的。 可是此刻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无期。 两个人难得见面的时候,王易川还笑着对他说:“放心你川儿哥吧,我怎么也努力减刑,争取四五十岁就出来。” 他不说话,王易川骂他:“糟心玩意儿。” 那是他们最后一句话,那是他最后一次骂他。 “糟心玩意儿。” 王易川在服刑的第三年里就死了。 自杀。 半夜的时候,裤子撕成碎条拧成一股布绳,绑在铁窗上,等天一亮舍友发现的时候,人都冰凉了。 无期呀——有关于永恒的字眼,总是让人心生质疑,质疑时间,质疑自身,质疑生命。 所有希望,所有坚定,所有乐观,在这漫长枯燥而缓慢的时间里,慢慢的,孤独和绝望就让人扛不住了。 好奇怪,明明前几天他被通知减刑三个月,几个晚上之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自杀了。 “你说是为什么?”傅景问。 声音飘在风里,不知道是在问谁。 因为希望总会在时间里渐渐磨损,消耗,最终让人没有力气重新出发。 麦田,青草,野花,这里所有幼嫩新鲜的生命都在缓缓生长。 大钊慢慢说:“川儿哥大概是想冯姨了吧。” 逝去之人得以解脱,悲恸和匮乏留给世间。 他们没有再去看王建国,大抵王建国也不想见他们。 时间有些晚,大钊和傅景就在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大钊一进酒店就开始和他那女朋友打电话,傅景洗完澡,在阳台吸烟。 夜幕黑沉,天边零星挂着几颗星星。 他后背微弓懒散靠在栏杆上,灯光从他干净凌厉的下颌线蜿蜒洒在凹陷的锁骨。 烟雾袅袅,被风吹散。 许久,他起身,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走出去。 五年过去了,蒲城变化不小,门市和街道都修建统一,远远望过去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 傅景双手插兜慢慢的走,一会逆风正着走,一会顺风倒着走,街灯映衬他形单影只,像是和自己玩耍。 前面一对年轻情侣,低声说说笑笑从他身边走过去。 走着走着,站定。 这里还是这样静。 他仰头,那棵大树似乎更加高大了。 或许后来搬进来的人觉得不安全,把蔓延的粗壮树枝砍掉,看着有些光秃秃的。 那扇窗黑漆漆的,里面没有开灯。 他木然看着一会儿,转身离开。 周五,下班的时候白敏拉着禾菁要一起去逛街。 门口学生熙攘,电话响了好久,禾菁一边走,拿出手机直接接听。 “喂?” 电话里,宋宏远的声音含着笑说:“你这是在哪里呢?这么吵。” 白敏一脸八卦的凑上来,禾菁抬手把她的脸推开。 “在学校门口。” “哦,这样。下班了吧?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两人走出校门口,声音安静下来,白敏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神秘的冲禾菁眨眨眼。 禾菁不理会她,说:“我就不去了,今天还有事。” 宋宏远顿了顿说:“我好像看到你了。” 禾菁:“你——” 话没说出来,白敏猛地拉拽一下她的手臂,冲禾菁一抬下巴,宋宏远正向这里走过来。 或许是他含笑的眼睛里锁定的目标太明显,又或者是他一身西装太显眼,白敏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冲着禾菁来的。 白敏兴奋的凑在禾菁耳边说:“不错呀,挺帅。” 宋宏远站定,说:“想着你就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哇...”白敏拦着禾菁的胳膊小声的笑,禾菁向白敏介绍:“这是我朋友,宋宏远。” 白敏大大方方的朝宋宏远伸手:“你好,我是白敏,你看到啦,我是禾菁的好朋友。” 宋宏远握住她的手,彼此客气了两句,宋宏远说:“想着离开前和你吃顿饭的,看来你们有事要忙?” 白敏扬眉,说:“没事忙,我俩一开始要去逛街的,其实也是去吃饭啦。” 宋宏远笑了说:“那不嫌弃的话,可以加我一个结账的吗?” 白敏哈哈一笑,豪迈的挥手:“不嫌弃!当然不嫌弃。” 禾菁:“......” 宋宏远开车载着两个人来到一家有名的饭店。 点完菜,三个人说了一会儿,大多时白敏和宋宏远交谈的多,期间宋宏远去了个厕所,白敏趁这时候,对禾菁说:“我觉得这人挺好诶,谈吐有风度还是个公务员,条件不错呀。” 禾菁低声应了一声:“是不错。” 宋宏远不管是自身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是优秀的。 白敏嘟着嘴看她一会儿,把筷子伸到禾菁脖子前:“坦白从宽,不许抗拒,说你俩什么关系!” 禾菁无语的看她一眼,说:“你觉得呢?” 白敏把筷子抽回来,撇撇嘴:“行呗,又一个痴心的追求者。” 宋宏远正好推开门,笑着看两人一眼,说了别的话题。 菜品陆陆续续上来,期间开了一瓶红酒,禾菁喝了两杯,后劲儿隐隐上来,脸颊微红。 禾菁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宋宏远手指一顿,说:“好。” 白敏抬头问:“要陪你吗?” “不用了。” 门轻轻关上,宋宏远看着木门,眼神意味不明。 白敏正好看到这眼神,纳罕的问:“怎么了?” 宋宏远笑笑:“没事。” 饭店设计特别,走廊曲折幽回,墙壁上贴着风格独特的艺术绘画,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头,转角处终于看到洗手间。 对称两边是男女厕所,中间是阔大明亮的洗手台。 她在一边,另一边站着一个人。 靠在洗手间外的墙边上,背微弓,低着头,发丝垂下,看不清眼神。 禾菁第一次觉得,杭州是这样的小。 这里人不多,来往几个人走了之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5 后再没人来。 禾菁站了一会儿,走到洗手台前面,面前是一面长方形镜子,镜子里是她清冷的眼神和晕红的脸,不起眼的角落里,是他疲倦的身影。 没过一会儿,走廊一边走来几个男人,走在最面前的一个平头中等个子的男人跑到傅景面前问:“景哥,怎么了?” 他身体似乎摇晃两下,抬头的同时禾菁低下头接一捧凉水扑在脸上。 “没事。”他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困倦和疲惫。 “真没事啊?我看着你脸色有点不对呀。” “没,走吧。”他站起身,不经意的向这里扫一眼,眼神停顿一下,转身走了。 几个人跟着他,说笑着走远了。 禾菁抬起头,脸上水渍不断的向下滑,脸颊晕红慢慢褪去,她定定看着自己。 洗手间冲刷的声音乍起,禾菁像是突然回神,抹一把脸追了出去。 大钊跟着傅景身边,看傅景这脸色还是有点不放心。 “景哥,真没事啊?我看你这脸白的不对劲儿呀。” 傅景本来就白,今天看着是格外的白,偏偏这嘴唇天生的红,对比着看有点美的渗人。 傅景眼神垂着,随口说:“没事,把事谈好了就行。” 大钊一提这个就开心了,冲傅景竖个大拇指:“果然是我景哥,就是聪明。” 上了酒桌,谈了不到半场就把事搞定了。 “那——” 大钊还要接着谈,嘴巴张着就没了声,接着皱眉,迟疑的说:“景哥...” 傅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稍一侧身,看到身后的禾菁。 夜色中,两个人对视而站。 她身后是霓虹彩灯,漆黑长发披散,有一缕蜿蜒贴在脖颈。 他双手插兜,眼神冷淡。 “傅景。” 她叫他。 “可以等一下吗?”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卡在这里,是我的不对。 ...爱慕骚瑞。 ☆、湿冷雨天。 夜风有些冷了,湿冷中混杂着潮湿和泥土的味道。 风雨欲来。 谁都不说话, 他不回答, 她看着他。 大钊看情况不对, 赶忙说了声:“那我先走了哈。”说完一溜烟消失了。 一边走, 一边回想,总觉得那女的在哪儿见过。 傅景依旧一身黑, 只有脸白的不正常, 眼底发青, 眼神倦怠看着她。 风从背后吹拂过来,汗湿的后背丝丝发冷。 禾菁开口:“你之前还有很多东西放在我那里。” 傅景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禾菁提高声音说:“你看哪天有时间, 把东西都拿走吧。” 傅景身形未动,侧头看她一眼,随口说:“都扔了吧。”说完抬脚离开。 路边车水马龙的喧嚣却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冷漠。 水渍被风吹干, 脸上紧绷的发涩。 杭州真的很小吗?会有第三次偶遇吗?是否再没有表达的机会? 禾菁咬牙, 快步跟过去。 她挡在傅景面前,傅景低着头, 视线垂着不看她。 心里早已有决定, 此刻再不用委婉和犹豫。 “对不起。”她说。 傅景慢慢抬起头, 脸色较之前更加苍白, 他看她半晌, 视线模糊间慢慢的聚焦,脸上嘲讽神色渐渐显露。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当初——” 我不知道你当初极力逃避的理由, 如果我知道,现在不会是这样。 “闭嘴吧。”他冷冷打断她。 禾菁真的没有再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脊背挺直,像当年那样,微抬下巴垂着眼帘看她,问:“有意思吗?” 禾菁双手握紧。 他淡淡的看着她身后,目光虚无。 “五年了。” “禾菁。” 不知道是五年,还是她的名字,他停顿一下,问:“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禾菁不说话,脑袋一时间有些空。 她也不知道,她没办法回答他。她心底也没有答案,她是来揭他伤疤还是为了求自己心安呢? 没有答案。 五年,一个人体内的细胞重新更换只需要七年。 他这五年如何过活她不能体会,她这五年里日夜煎熬他也不会晓得。 傅景偏着头,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背微弓,走的很慢,几乎是拖着脚步在走,身边行人说笑而过,他显得极为孤单。 禾菁眼睛干得发疼,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来:“诶?禾菁你在干嘛呀?” 身后的白敏担忧看她,眼睛微微瞪大:“你是不是——”禾菁握住她的手,说:“没事。” 宋宏远就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只说:“看你许久不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禾菁点头:“抱歉,碰到一个朋友聊了两句。” “没事就好。” 白敏附和道:“对啊,没事就好。” 一顿饭也差不多结束,宋宏远把白敏送回家再送禾菁,到了禾菁公寓楼下面,禾菁道了声谢,手指刚碰到车门把。 宋宏远说:“今天看到老朋友了吗?” 禾菁的手一顿,慢慢收回来。 宋宏远扭头冲禾菁淡淡一笑,说:“我也看到了。” 禾菁没说话。 他接着说:“你们两个有叙旧吗?” 这话说的略带讽刺。 禾菁不想继续下去,说:“开车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他不恨你?” 气氛有点冷了。 禾菁索性坐回去,“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吧。” “五年了,你们之间还没断干净么?” 断干净了么? 能断的干净么? 禾菁深吸一口气,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宏远笑了,双手放在方向盘,姿态轻松。 “我就是提醒你。” 他侧过头,与禾菁对视,轻声说:“你得分得清爱意和怜悯。” 禾菁一怔,喉头哽住没办法开口。 “五年前你分得清,现在还分得清么?” 分得清么? 房间里漆黑一片,禾菁躺在床上,目光渐渐虚无。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 半晌,她无声的笑—— 五年前,她真的分得清么? ... 古虎被杀,傅景和王易川双双入狱,因为正值青少年暴力的敏感时期,被媒体大肆报道,有的记者为了追究,为了调查所谓真想,作为原因,决心“深入犯罪青少年的家庭”,他们找到王建国,被王建国打了出来,只有零星的街坊邻居接受了采访,然而傅景呢? 他的情况被镇上的人略有提及,记者瞬间精神大振——这不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6 就是典型的家庭悲剧么? 于是他们去找傅景唯一的亲人,方雅莉。 她配合了采访,记者问了什么,她一概全说了。 傅景是方雅莉和镇上一个街头混混未婚先孕生的孩子,傅景还没出生,那人就被砍死在街头,后来方雅莉只身抚养他,直到结识了外地的赵勋,然后跟随他来到蒲城,然而还是不幸,方雅莉的第二个男人在工地砸成半瘫。 她说:“我熬的熬不动了,也就改嫁了。” 记者问:“为什么不带走小孩?” 方雅莉沉默了。 她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记者不再追问。 方雅莉走之后,傅景为了赵勋的医药费被迫辍学早早的去打工,然后跑药材,可他这年龄和人脉的限制做不活,傅景就带着王易川跟那些跑偏门的一块混,边学边混,混着混着混出名堂来了,结识的人也多了,跑药材买卖也顺利了很多。 他们是当地人眼中的混混,但试问谁想混?还不是为了讨生活。 未成年时结识的友情总是更加纯真,一群人都是早早辍学家庭困难的,有钱一块赚,又架一起干。小生意上有别人为难没别的门路只能拎起拳头干。 方雅莉最后说:“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大概是随了他爸。”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束一下午的采访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具详具尽的报道出来,又引发出一阵关于家庭教育的舆论,然而那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当事人,在庭审过程中受尽的眼神和议论,他被揭开的,被暴露在大众之下的血淋淋的伤口,有谁会去在意呢? ... 连日阴雨。 大钊浑身湿透的在傅景家门口等了好久,心想这按铃半天了也没见人吭个声呢? 当下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打了第三个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喂?景哥啊在不在家啊?” 那边声音沙哑,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半晌才说:“在。” 大钊觉得不对,急忙问:“景哥?你咋了?” 傅景此时蜷缩在床上,一只手死死攥着右手臂,脸上汗涔涔的,喉头用力滚动才说出话:“你去...去买一包止痛药。” 大钊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哎呦,我怎么给忘了!景哥你胳膊又疼了?” 傅景说不出话。 大钊赶忙说:“景哥你等着啊,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就按电梯下了楼。 手机没了声音,傅景压着胳膊在床上滚了一圈,身上几乎被汗水打湿,他似乎能感觉到这汗水在发凉,丝丝的钻进他身体里,最后全都聚在胳膊关节上,钻心的疼。 他的胳膊在监狱里的一次斗殴中打断过,那时候正值冬天,大雪连绵数天,监狱里湿冷,这伤足足拖延了两三天才被接出去看。 从那以后落了病根,最后又病化成关节炎,阴天下雨,气压变化就会疼得厉害。 大钊买回止痛药来,傅景直接干吞了三四颗进去,大钊急的直拍床,“景哥,这药不能这么吃啊!” 傅景不管不顾吞下去整个人趴在床上,把那条手臂压在身下,疼的厉害的时候汗湿脖子就抻着后仰,大口呼吸缓解痛意。 大钊干瞪眼看着也帮不上忙,又心疼又着急最后只能坐在地上守着等他缓过这一阵。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傅景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呼吸声变缓。 大钊试探的问:“景哥,好点了?” “恩” 他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疲倦,脸色苍白,眼睛半垂着。 “唉,那就好...”大钊站起来直接说:“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那验资报告弄好了,过段时间咱们就该去登记了。” “恩。” 大钊说:“就这点事,景哥你好好休息吧。” 傅景彻底闭上眼,没了声音。 大钊叹了口气离开了。 一觉睡到深夜,他从梦里惊醒,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 手臂已经被压得发麻,他慢慢抽出来,躺平。 他梦到了他从没见过面的父亲,然后是方雅莉,然后是禾菁,最后是王易川。 在梦里他们全都向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说不该离开他,不该抛弃他。 脑子空空,最后眼前浮现的是禾菁低声对他说“对不起”的模样。 他突然就笑了,发干的嘴唇裂开渗出一丝血腥。 都跟我说对不起。 有用吗? 还不是都走的远远的。 他吃吃的笑,笑着笑着把脸埋进绵软的枕头里,没了声音。 整整半个月,傅景和大钊为了开中药厂的事情忙碌,另一边的禾菁则是一贯的平淡。 定时定点上班,下班,偶尔和白敏出去逛街吃饭,和傅景却一直没再遇上。 禾菁有预感,他们会再见面的。 她的预感没等来傅景,而是一通电话。 很久之前,她接过的号码,这号码她还记得。 “喂?” “喂!禾菁吗?阿姨想再跟你借点钱...”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都猜得出这人是谁吧? 神助攻来了。 牺牲她一个,满足千万家~ 你们要的甜也快来了。 一切虐都为了后面的甜呀。 ☆、你不要怕。 方雅莉低声哭泣哀求说:“阿姨知道跟你借钱不对,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 她说到一半突然剧烈咳嗽, 禾菁说:“您别着急, 慢慢说。” 方雅莉哭着说:“我受不了了, 我快要被他打死了, 他明天要把我——” 电话里哽咽声没停,但话却戛然而止。 禾菁察觉不对, 轻声说:“喂?阿姨?” 突然电话那头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是方雅莉的凄厉喊叫和一声暴烈的男人吼声, 接着电话就被中止。 禾菁眉头紧皱看着手机发呆。 方雅莉常年被家暴的事情是她在五年前就知道,方雅莉当初找到她的时候浑身是伤,或许是她真的走投无路, 或许她真的怀有怨恨和侥幸之心,她把傅景当做理由,向禾菁借钱。 那时候禾菁还是个学生, 没有多少积蓄, 并不想理会她,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她依旧给了方雅莉钱。 她问方雅莉, 为什么回来。 方雅莉说, 我跑出来的, 来看看傅景。只是他不见我…… 她说, 我是他妈妈,他到这份上我也有心疼。 禾菁沉默半晌,最后说:“我没有再多余的钱,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来我会直接报警。” 方雅莉脸上泪痕未干,停顿一会点点头说:“警察是好用。” 禾菁喉头一哽,心里莫名细微疼痛。 禾菁说: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7 “走吧。” 方雅莉却不动,眼睛里泪水又汹涌,她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去自首吗?” 禾菁不语。 “你当他怕死吗?”她说着就摇头,“那孩子不怕死。” 方雅莉呆坐在沙发上,陷入回忆说:“他继父死后,他来找过我一次,那时候我被我现在的丈夫家暴,他拎起棍子就上去把那人打得半死。” 禾菁眼睛垂下,心中某种预感,脑海里回想起他那句:“我不要做她说的那种人。” 她?那种人? 方雅莉说:“我知道他是在替我出头,但是我也没办法,气的打他...然后、然后骂他说迟早和他爸一样,杀人坐牢死在街头...” 她说着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滚下来,痛苦的说:“我知道我不该那样,我看见他变成那样我就想起他爸,我很害怕,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禾菁拳头握紧,指甲陷进手心里,越陷越深却感知不到一丝疼痛。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方雅莉拿着离开,禾菁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光线交替,从下午到夜晚,她滑落在地板上,抱住膝盖感到周身一阵的冰凉。 那天晚上被忽略的细节慢慢浮现,她想起,他紧紧抱住她时身体不断的颤抖和瑟缩,他红着眼睛哭着说:“我害怕。” 我害怕。 傅景,你怕的到底是什么? ... 禾菁不断回拨电话,一直一直却无人接听,她拿着手机跑出去,直到看到夜幕中零星雨点大脑才慢慢清醒。 她根本不知道傅景在哪里,她现在无从和他联系。 可是方雅莉怎么办,或许家暴不会死人,可是她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又是什么? 这种诡异的感觉冰冷从脚底冒上来,禾菁生平第二次感觉到这样强烈的恐慌。 她说不清,耳边一会晃过方雅莉和傅景话,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当年她曾经在层叠衣物中看到了那一件被保存完好的小肚兜。 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禾菁早起上班时整个人都是昏沉的,靠在办公椅上干睁着眼,脑袋空空。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 白敏歪着头看禾菁很久了,憋了许久才凑过去说:“我说——” “你最近怎么啦?一直这个样子?” 禾菁:“什么样子?” 白敏眯起眼说:“失恋的样子。” 禾菁:“...没有。” 白敏撇撇嘴:“我当然知道啦,你是不可能谈恋爱的啦。” 禾菁停顿一下,侧头问她:“为什么?” “恩...你...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哈。” 禾菁点头:“说吧。” 白敏舔舔嘴唇看着禾菁,说:“我觉得你大概是个拉拉。” “拉拉?” 白敏嘿嘿一笑:“就是女同啦。” 禾菁:“...我没力气和你开玩笑。” 白敏悻悻的缩了缩肩膀,然后随口说:“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禾菁眼神一顿。 白敏捕捉到这一瞬间,问:“真的有?” 如果往常她这样问禾菁会不假思索的否定,但这一刻却没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最近感觉很乱,睡眠质量很差,梦里一幕幕回忆,一会是当年他在大雨天一身狼狈躺在雨天里眼神嘲讽的模样,一会是他倚在门口耍赖要吃糖糕的模样,一会是他在楼下唤她“禾青”最后一切幻想破碎,她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大雪。 那个心心期盼初雪的少年,在这个雪天走远了。 禾菁低着头,长时间沉默,白敏察觉不对,侧着头从下而上的看她,“怎么了...禾菁,你、哭了?” 白敏似乎想到什么,试探的说:“那天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遇到了谁?” 禾菁低声说:“我做错事。” “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办公室里的老师一大半都走了出去。白敏其实有课,但是此刻完全顾不上。 禾菁说:“我去给那个人道歉了。” “你做错了什么?” 禾菁没有回答,反而抬起头迟疑的问:“白敏,你觉得喜欢是怎么样的?” 白敏没预料到禾菁问这个,想了想说:“我觉得喜欢没有定义呀,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具体的解释也没有理由。” 禾菁静静听着。 白敏说:“喜欢啦爱啦,都太抽象了,非要纠结这个的话那就太辛苦了。”说着她的声音也低下来:“很多事情是解释不了的。” 禾菁问:“你觉得,喜欢、爱意和怜悯是相似的吗?” 白敏几乎没有思考说:“不可思议,你竟然问这种问题!” 禾菁疑惑看她。 白敏认真的回视她,心中顿时有万丈豪情,她说:“禾菁,爱本身就是心怀怜悯。” 她愣住。 爱本身就是心怀怜悯。 “如果你喜欢他,才会去心疼他,心越疼,那么爱的就越深。” 如果你喜欢他,才会去心疼他。 如果你喜欢他,才会日夜辗转心不得安。 如果你喜欢他,才会找尽各种理由去再次接近他。 分得清么? 禾菁,问问你自己。 五年前,五年后,你分清过吗? 她在白敏郑重认真的眼神里渐渐感到无地自容。 她分不清。 当年的她太自以为是,她太自恃,太骄傲,骄傲到忽视了那个沉溺在黑暗里向她伸出求救之手的少年。 那少年,是她打包收拾起来但又无从弃置的历史行囊,她想念他,这想念是不断堆砌的痛苦,如同一只手在胸口里无从捉摸地揉搓着,从上而下,从左至右,从内而外,有时心脏会被抓紧,阵阵生疼,有时又只是怀着淡淡的怅然如同被包裹的折断肢体,是浅淡持续的隐痛。 回忆像河流,深不可测,无声远行,她把他推到河里,眼睁睁看他被巨大河流冲走,冲到最黑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 “禾菁?” 禾菁猛地回神,她摇头,不断的摇头,突然站起来,拿起包包说:“我得离开两天,你帮我请个假。” 白敏大惊,站起来握住她的肩膀:“禾菁!你怎么啦?” 禾菁顾不上说话,要推开她,白敏紧紧攥住她说:“你别冲动!你冷静一下,跟我讲——” 禾菁呆怔站立一会儿,慢慢平复冷静。 她眼底有泪光,轻声对白敏说:“你知道么,有时候人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就会看不到别的。” “别的什么?” 她眼泪流下来,不可自抑。 别的什么呢? “一些纯粹的东西。” 纯粹的感情,纯粹的人,少年赤诚、热烈、纯粹的爱意。 白敏松开她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8 ,说:“禾菁,讲真的,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立体的人了。” “走吧,请假的事情交给我。” ... 从学校跑出来,看着茫茫人群她突然觉得心里没底,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傅景有没有换号码,可是紧要关头她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回忆着拨出去—— 心里有个秒针,像炸弹一样分秒计时,只等着爆炸那一刻。 “喂——” 一贯懒散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微疲倦。 是他。 禾菁手心冒汗,说:“傅景,是我。” 指尖的烟然燃到一半,尼古丁的苦涩和辛辣在喉咙里涌窜,他不说话。 禾菁接着说:“你妈妈好像有困难,我想——” “不关你的事”他不听原委,冷声打断她。 禾菁在他要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说:“你还要做胆小鬼吗?” 他手指顿住。 半晌,两人都没说话。 静默中,车流的声音在彼此耳边缓缓划过,她说:“傅景,我陪你去找她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么短小,真诚反省,因为是过渡章节,主要走下剧情,后面都是对手戏,大约35章就开始甜了。 小狼狗该被宠宠了。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3 09:01:12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20 20170422 23:12:11 读者“是尘”,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22 10:22:51 读者“瓜子精”,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21 23:53:19 读者“jinrutuiru1208”,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0 23:45:54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15 20170420 23:30:41 ☆、伤口重建(必看,增加剧情) 机场人来人往,外面淅沥小雨, 她站在门口等他。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也不知道傅景到底会不会来, 直到沾湿的衣物被身体的热量蒸腾发干, 直到外面雨停。 禾菁双腿酸疼,淋雨后头有些晕, 慢慢蹲下身, 身边人流熙攘, 行李箱拖拽的声音和急促交谈的声音,渐渐把她包围。 禾菁闭上眼,叹口气正要站起来的时候, 视线里闯进一双长腿。 顺着腿慢慢往上看,是他紧致冷厉的下颌线和冷漠的眼神。 傅景最终还是来了。 他身后是隐隐剪开的太阳,一层淡淡的晕光环在他周身。 白衣黑裤, 依旧是曾经的模样。 只是眼神不一样了。 他居高临下看她一眼, 抬脚走进机场。 禾菁猛地直起身,不顾一瞬间酸软的膝盖, 跟着进去。 他腿长, 迈的步子很大, 完全不顾忌她, 禾菁跟着吃力, 渐渐小跑起来。 傅景一言不发买了最快的机票,径直去登机。 “和他一样的目的地。” 禾菁也拿了票跟过去。 因为是一起买的票,两个人座位挨在一起, 傅景上了车就闭上眼睡觉,完全不理会身边的禾菁。 禾菁安静坐在一边,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眼神却定在他的脸上。 他比上一次看起来更瘦了,脸依旧苍白,眼底青黑,嘴唇有细细的干燥纹路。 飞机缓缓起飞,傅景的眉头慢慢皱起来,放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禾菁轻声问:“怎么了?” 傅景咬牙,侧过身去背对她,一只手按在右手关节上,额头隐隐冒汗。 禾菁不清楚他的情况,但也能得出他不舒服,但傅景此刻固执的不和她沟通。 她皱眉,只能看着傅景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恢复平静。 他似乎真的很累了,渐渐陷入睡眠,禾菁也放松下来靠回去,拿起手上的票。 ——河北。 杭州到河北乘飞机不过需要三个小时,到达石家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 傅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刚下飞机的时候眼睛眯着看着天空怔了一会。 禾菁说:“现在要去哪里?” 傅景揉了把脸,走到一个出租车旁边弯腰问了一句,打开车门就坐进去,禾菁也跟着进去。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开出机场。 机场人不多,因为不是双休日也不是假期,一路上没有堵车也没遇到几个红灯,一路畅通,两个小时候到了一个城镇。 石家庄是个典型的北方城市,没多少山河风景,半发达的状态,即使已经是快夏天的季节,傍晚还是有薄薄一层的雾霾。 司机把他们放在路边,傅景付了钱,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禾菁抬头看傅景,等他说话。 这里没什么路灯,只有周边小饭店和一家酒店霓虹灯闪现。 车辆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有几个孩童拿着玩具穿过马路。 他沉默半晌,突然侧过身,冲她抬抬下巴,说:“看见那酒店了么?走吧。” 禾菁问:“你呢?” “你别管。” 禾菁嘴唇紧抿,缓缓摇头,说:“说好了要陪你去的。” 或许是这句话哪里不对,傅景眼神冷下来,嘴角却是勾起来笑。 他冷笑两声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率先走了。 这座小城镇和蒲城有很大的不同,街边是林立的平房,偶有三四座二层小洋楼。 傅景在前面,抽着烟不紧不慢的走,夜风把烟雾吹过来拂过禾菁的脸,禾菁低低干咳一声。 深沉夜色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傅景微微侧着头看似不经意的扫她一眼。 禾菁跟的越来越吃力,看着傅景走到前面然后把烟按灭在墙面。 再走了没几步,他停下。 禾菁问:“到了么?” 面前是生锈的铁杆门,没上锁,禾菁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这门锁了和没锁大概是一样的,门架的很高,底下留出很多的空地,即使是一个成人钻进去也没问题。 借着屋里的灯光能看到破落杂乱的院子、烟熏发黑的墙壁和堆积的酒瓶。 屋里有男人交谈的声音,只有男人的声音。 傅景面无表情,站在门外没有动作。 “傅景。” “进去吧。” 她声音很轻,轻到尾音化作一声绵软的刺蜿蜒划过他的心尖。 傅景整个人浑身一颤,咬牙,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屋子里有三个男人围成一圈在客厅里打扑克,偶尔夹杂几声骂骂咧咧,最中间的一个地中海的肥胖男人听到铁门的声音头也不抬一下喊:“谁呀?” 听不到回应,男人从扑克牌里移开目光,视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59 线刚好和傅景冷淡的目光相撞。 “这、这——”地中海身体僵在凳子上,他是认得傅景的,他当年被这小子打得半死的事情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另外两个男人不明所以,但看着傅景不像是个善茬,立刻戒备的站起来。 禾菁跟在傅景身后走进来,一进屋子里就闻到浓重的烟酒味,眼睛往周边看一看,没看到方雅莉。 地中海一看俩人这架势就知道是来找方雅莉,想到今天干的事也怕得不行,当下就要往门外跑。 傅景一把揪住地中海的衣领,语气阴冷:“她呢?” 其他两个眼睛一瞪,心下也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方雅莉当年坐过牢的儿子。 三个人一看人堵在门口了,而且他就带了一个小姑娘,反正跑也跑不出去只好拎起拳头干架,奈何都是常年烟酒纵欲根本没什么力气,几下就被傅景打趴了。 禾菁终于松了口气,抬脚就往里屋走。 傅景掰着地中海的两条胳膊,其两个爬起来就踉跄着跑了。 地中海哎哟哟的求饶,傅景冷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禾菁的声音从里屋里传出来:“她在这里。” 傅景眼睛一抬。 禾菁走出来,皱着眉头对傅景说:“好像不太对劲。” 傅景手上用力,地中海疼的直嚎。 “她怎么了?” 地中海咬牙不说话,傅景一脚踹折他的胳膊,他疼的冷汗都留下来,挨不住结巴开口:“刚、刚做了手、手术、麻醉还没过呢...” “什么手术?” 地中海闭上眼,索性大喊出来“卖了一个肾!” 禾菁眼睛微微睁大,原来—— 傅景眼底猛地蹿起猩红,暴戾情绪刚起,禾菁快步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袖子:“傅景。” 她提醒他:“她还昏迷着。” 傅景咬着牙,抬脚往男人后背上踹了两脚才放开他。 男人连跑带爬哭嚎着逃了。 里屋没有开灯,禾菁打开手机找到床边的开关,灯一开,方雅莉蜡黄脸上的斑驳伤口暴露在灯光下。 她静静躺在凌乱的床铺上,呼吸都很浅淡,斑白发丝凌乱,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双手滑落在床边。 同样是淤青斑驳,还有新鲜的干涸血渍。 禾菁站在一边呼吸都变慢,侧头去看傅景,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视线落在方雅莉垂下床边的手。 许久,他走过去,把那只手捞起来要放回去,可两只手就像是有了粘性,他迟迟没有放下。 他垂着头看那双手,目光疑惑。 是这种感觉么? 粗糙的微凉的,掌心和指腹厚厚的茧。 他太久没有感受到过,几乎要忘记了。 禾菁站在院子里,闷热夜晚让人胸口也发闷。 等傅景抱着方雅莉出来的时候不过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禾菁问:“这里可以叫救护车吗?” 傅景摇头:“医院也不远。” 禾菁点点头,跑出去到这家的邻居借交通工具,邻居们也都知道方雅莉家的情况,一看人都昏迷着也不犹豫,直接开了电三轮车把三个人都送过去。 县医院设施不行,把方雅莉送过去检查了一遍说是麻醉过量,得住院治疗。医生也说不好这人什么时候能醒,只说麻醉过量可大可小,得再观察。 傅景眉头紧皱在医院门口吸烟,禾菁等他洗了半根的时候把他的烟掐了。 傅景不耐烦的看她,禾菁说:“感冒就不要吸烟了。” 从今天见面他说的第一句话她就察觉到了。 傅景抹了把脸靠在墙边。 禾菁和他并排站着,说:“没预料到她下半句是这个。” 傅景没接话,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她怎么有你的号码?” 禾菁不扭捏,坦白说:“当年她去蒲城找过我。” 傅景眼神微凛:“找你做什么?” “借钱。” “操——” 傅景烦躁的踢了一脚墙面,说:“多少?” 禾菁看他,淡淡的说:“怎么?想还给我?” “恩。” 禾菁说:“记不得了,回去之后吧。” 傅景:“......” 他不相信还有禾菁不记得的数字。 傅景不想再多说,扭头就走,禾菁说:“太晚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傅景不理会,从商店里买了一盒烟又进了医院。 方雅莉正处于危险期,能不能醒也就看一两天,傅景虽然嘴上不说,但禾菁能看得出来他对方雅莉的紧张。 他始终不和禾菁再说话,像是堵着一口气,这一整晚都待在医院,小医院没什么严格的讲究,傅景就守在病房里,禾菁买了食物送进去,然后又接了一壶热水,倒在盆里给方雅莉洗了洗沾了血渍的手,傅景别开眼不去看她。 把一切做完,禾菁说:“热水留在这里,水杯也是洗好的。饭记得吃。”嘱咐完两句就走了出去。 傅景眼睛垂着,舌头抵在齿槽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 禾菁出了病房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头昏沉着,身体发粘但是却一动也不想动,想迈开步子去找个洗澡睡一觉但是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就这样睡了过去。 傅景半夜里终于走出来,走廊里声控灯暗下,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又亮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长椅上侧歪着睡着的禾菁。 她黑发柔顺垂下来,贴在脸边,脸颊微微潮红,皱着眉头紧闭着眼,呼吸很轻。 楼道又黑了,尽头小声呜咽的哭声,渐渐走远。 这里很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傅景走过去仰靠坐在长椅一边,身体慢慢放松望着天花板深深叹一口气。 禾菁很早就醒了,亮光从玻璃窗里投进来打在她眼睛上,有些肿胀的眼睛眨一眨,意识回笼最先感到的是身上盖着的薄毛毯。 禾菁把毛毯拿起来,放在膝盖上微微发呆。 等她站站起来去病房的时候,傅景正好从病房里出来,两人正相对,傅景别开眼神和她擦肩而过,禾菁握着门边低声说:“谢谢。” 傅景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抬脚怀里就被禾菁塞进那个毛毯,她淡淡的笑着说:“我去买洗漱工具和早饭。” 说完只留给傅景一个背影。 傅景嘴唇紧抿,低头看看手里的毛毯最终还是又回了病房。 禾菁在医院门口的小超市里买了洗漱用品和面包牛奶,出门的时候看到隔壁的药店,想了想还是进去买了一盒感冒药。 这个时间还是不要生病。 禾菁回来后自己先洗漱好后把东西分给傅景。 “我洗漱好了,水房就在尽头那里。”傅景面无表情的接了,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禾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0 菁守在病房,看着塑料袋里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正要拿起来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动了,禾菁赶快抬头一看,方雅莉闭着眼睛浑身抽搐,模样可怖,禾菁大惊,也不敢乱按方雅莉直接打开门喊了一声医生,隔壁病房刚好出来一个小伙子一看这情况赶忙跑去喊医生。 方雅莉抽搐的胳膊胳膊都扭曲,禾菁咬牙,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不知道她是否有意识,闭着眼睛喉咙里咕嘟嘟的作响,身体抽搐成一个团,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傅景似乎听到了动静跑过来问:“她怎么了?” 禾菁说:“我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话音刚落,方雅莉突然身体一歪大张开嘴就呕吐在禾菁身上。 傅景眼睛瞪大,长臂一伸把禾菁拉离开一点,医生正好也感到了,和几个护士围在方雅莉身边。 禾菁半边身子都是方雅莉的呕吐物,禾菁身体僵着不太能动,傅景嘴唇蠕动几下问:“没事吧?” 禾菁摇摇头,抬头冲傅景笑了笑:“放心吧,没事。”说着又补了一句:“你妈妈也会没事的。” 傅景与禾菁对视半晌,最后还是别开眼。 禾菁无声的笑,等方雅莉平静下来又陷入昏睡,医生方雅莉估计今天就会醒。 等医生走了之后禾菁才说:“我去洗洗。” 傅景:“恩。” 禾菁在水房里拿着今天买的毛巾一点点清理,衣服几乎清水打湿,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给。” 禾菁回头,傅景站在门边拿着一个塑料袋。 禾菁接过来,打开把东西拿出来,是件蓝色的衬衣。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说:“你洗吧,我给你看着。” 小医院水房简陋,只有接近屋顶的地方有两扇窗户,门锁坏掉,即使关上中间也有一道一掌宽的缝隙。 那条小缝隙被光束照亮,细细的灰尘缓缓漂浮。 禾菁动作放缓,脱下身上的衣服和胸衣清理,眼神却是透着那门缝看到他的微弓的后背。 许久。 “傅景。”她叫他。水房空荡,隐隐回声。 傅景微微抬头,脊背挺直。 “恩?” 她上身赤luo着,滑腻肌肤在微光下闪现点点亮泽,她依旧只叫他的名字:“傅景。” 或许是声音太轻柔,或许是这里太安静,又或许是...又或许是什么呢? 空气里又细细丝线缠绕。 得不到回应,她也不着急,她靠近门边,无声的笑,然后说:“等我一会儿,我要洗个头发。” 之前商家送的洗发露试用装,刚好用上。 傅景声音微哑:“恩。” 他在门外守着。 等禾菁擦着头发出来,他站这没动,禾菁脸上有水珠,顺着白皙皮肤滑下,闪闪发光,鼻息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他看着一颗水珠从她的下巴坠落在地板,然后扭头,走回去。 禾菁擦着头发跟着,以为这算是进步。 可是似乎并不是,傅景对她更冷淡了。像是有意离她更远。 下午五点多,方雅莉醒来,禾菁自觉地退出去给两人空间,病房里似乎有不大不小的争吵声还有方雅莉的呜咽和抽气。 禾菁坐在长椅上,小声打了个喷嚏,昏昏欲睡。 等了一会儿,傅景走出来,把门甩上,看着禾菁半晌,冷冷的说:“你回去。” 禾菁轻声说:“我陪你。” 傅景嗤笑一声,抬高声音说:“我让你走。” 禾菁不再说话,傅景拽住她的胳膊就把禾菁往外拖,禾菁不反抗,顺着他的力道跟着他走 最后走出医院,傅景松开她,完全漠视禾菁,自己径直往前走。 此时已经是傍晚,禾菁跟在他身后。 ☆、甜宠转折线。 旁边是个小广场,一群大妈正在跳广场舞, 声音放的很大, 两人距离有些远, 禾菁越走越慢, 路过一个面馆的时候禾菁停住问:“饿不饿?” 音乐声有些吵,傅景听不到径直往前走。 似乎是走了一会才发现身后没了人才慢慢停住脚步, 顿了一下回头看。 禾菁站在一个灯柜旁边, 眼神淡淡的看着他。 夜色中她的脸被身边的灯柜照亮, 半明半暗,嘴唇苍白。 他嘴唇微抿,大跨步走过来:“买票, 走吧。” 禾菁像是没听到,问:“你不饿吗?” 禾菁与他对视一会,眼底淡淡的笑意, 声音很轻:“我饿了, 两天没吃饭了...我们先吃饭吧。” 傅景最终还是进了小店。 这家小店面积很小,但收拾的干净, 桌子覆着一层薄薄的油渍,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问:“要吃什么?” 菜单就放在桌子上, 禾菁说:“一份清汤米线。”说完看向傅景。 傅景说:“我不吃。” 禾菁朝服务员说:“那就要两份米线。” 傅景:“......” 服务员奇怪的看两人一眼走远了。 禾菁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边的桌沿, 低声说:“都来了这里,还是要吃点东西的。” 都走进来了,还矫情什么? 傅景轻哼一声, 靠着椅子打游戏。 门被推开,小小风铃叮铃作响,两个女中学生推门而进,讨论着今天的题目,一个眼神一扫看到垂着头打游戏的傅景顿时眼睛一亮,手指捅一捅身边的同伴,用手挡着嘀咕的嘴兴奋的在两人隔壁桌坐下。 禾菁很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目光浅淡看着他。 其实傅景变化很大,身高似乎比之前更高了,目测约莫一米八六不止,曾经还略显单薄的身材也变得健壮匀称了许多。 只是肤色还是很白,于是显出下巴处浅浅的青色,曾经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模样褪去青涩,但不知为何禾菁觉得他一点都没变。 或许是他本身长相显小,或许是那年他的模样太深刻,又或许是她这五年来回忆里的样子已经深入骨髓。 一局游戏没打完,两碗米线已经上来。 傅景一双眼盯在手机上,对面前热气腾腾的米线视而不见,禾菁把一次性筷子拆开,然后放他面前的碗边。 禾菁不打扰他,其实今天这一天她已经很累了,淋雨之后又紧张奔波,现在头有些发晕。 傅景打完一局游戏才把手机收好,不经意间看到碗边上已经拆好的筷子,下颌一瞬间收紧,他看向对面正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米线的禾菁,突然有种时光交错的幻觉。 似乎五年前的那年,他们也和现在这样,面对着面吃米线。 隔壁桌的两个小女生在傅景抬起头来就没移开过目光,嘻嘻笑着小声嘀咕,正要分析一下两人的关系,冷不防的傅景就蹭的站起来。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1 他身后的椅子划在光滑地板上发出一声略显尖锐的声音,两人仰着头看他,禾菁也迟钝的抬头来。 傅景眼神冷淡,一言不发的走了。 禾菁叹口气,结账,追出去。 小镇夜色荒凉,没有多少行人和车流,大多是三两结伴散步的成年人。 傅景就走在她前面,不紧不慢的抽着烟,烟雾被风冲散,从他身侧两边飘到她鼻尖。 禾菁小跑着跟上他,放缓脚步,说:“要去找宾馆吗?” 傅景微垂眼帘看着指尖明明灭灭的烟头。 “之前问老板,听说这里前面并不远有一家,不然——” 傅景烦躁的皱眉,越走越快,禾菁也跟着加快脚步,呼吸急促间头越来越晕。 终于支撑不住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一个巷口,咬牙发狠拽住傅景的手腕把他拉到漆黑的巷子里。 算是一个小路,中间是一小片杨树林和垃圾坑,从街市延伸,看不到尽头的黑。 傅景甩开她的手,指尖烟的垂着,升腾而上的烟雾恍惚人眼。 他隐忍发问:“你什么意思?” 远处有咿呀歌声飘来,渐渐消散在风里。 禾菁垂着头轻声反问:“你看不出来么?” 她看向他,说:“我想对你好一点。” 歌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 傅景呆怔住不动,往事摧毁心脏,逼人发疯。 五年前,他曾经抱着她哀声要求:“你要对我好一点。” 她对他好过吗? 他要的好,她做过哪一件吗? ——他想的好,是不离弃、不背叛、永远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喜欢他,会主动牵他的手,会朝他开心的笑,抱他亲亲他,喜欢和他zuo爱,也不会厌烦他亲密的小动作,还要经常给他做多加一份糖的糖糕。 她对他好过么? 他冷笑,微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嘲讽:“你要对我好?” 禾菁难堪的闭上眼,眼皮滚烫,眩晕和热意一阵阵涌上大脑。 他咄咄逼人:“恩?说话。” 要说什么呢?禾菁脑袋空空,无知无措不能反映,她要摇头,傅景掐着她的下巴,吼道:“说话啊!” 他有太多不甘心,有太多来不及表达的心绪都在那黑暗的五年里被迫压在心里,此刻禾菁触开它的开关,洪水猛兽势不可挡。 他得不到回答,眼底发红一拳击打在她身后的墙壁,禾菁猛地瞪大眼睛,耳边听到他关节处咯咯声响。 禾菁吃力的拽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用力甩开,身体虚浮无力直接摔倒在地,掌心和小腿传来火辣阵痛。 “禾菁。”他叫她。 一辆摩托车驶过,灯光恍惚照亮彼此的脸,她看到他眼角发红,眼睛里隐隐泪光。 “我没那么贱。” “以前...你以为现在对我好,我就会像狗一样凑上来么?” “恩?” 他连连几句,禾菁意识却渐渐清明,地面冰凉把体温下降。 禾菁缓缓站起来,说:“不是的。” 她说:“我只是想对你好。” 他看她认真的样子发笑,眼泪不可自抑的无知觉的流下来,他频频点头,大颗眼泪掉在地上,他说:“对,你可怜我。” 他走近她,手臂撑在墙面包围住她,笑着问她:“我是不是很可怜?恩?你们不是全都知道了么?” 他想要隐藏的伤口,他想要极力忘却的过往,他自己都难以面对的人,可是她,他们,全都知道了。 他的伤口被公之于众,被暴晒,被直骨的议论,他只能埋着头,只能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舔舐伤口。 禾菁极力摇头:“不是,不是的。” 爱情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总是低人一等,而她现在则是要追赶那个走的太远的他。 他手指摩挲她的下巴,吃吃发笑,低声问她:“还是你喜欢我这个小混混,□□犯,杀人犯?” 禾菁要开口,却被他的食指挡在唇前,他低头看着她,她能看到他漆黑眼睛里的悲戚和冷漠。 他说:“我不要你的施舍。” “我不稀罕。” 曾经他把自己放的太低,只要她的笑,她的一点点爱意,可是她不给,而现在他不需要了。 五年漫长的漆黑和冰冷中,他最终习惯沉溺在彻底的黑暗里。 他说完,慢慢直起身,却被禾菁一把拽住衬衣领口拉低,禾菁眼睛里同样有泪光,她恶狠狠的和他对视,一字一句—— “是!我就是喜欢上你这个小混混□□犯!” 他怔住,眼睛里倒映着的是她被泪水沾湿的脸。 她哽咽,心脏被一阵阵抓紧,从看到他眼泪的那一瞬间就不可控制。 “因为喜欢——” 她贴在他唇边,声音轻轻——“因为喜欢你,才会心疼你、才会想对你好。” 呼吸停了,风也停了。 所以心里的声音才能听得明了,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沉溺在黑夜里的少年,从未这般清楚的感受到这份感情的成形,看到它逐渐成型,凝聚成一枚坚强的内核,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形影不离,呼吸存亡。 傅景要挣开她的手,禾菁狠狠抓住,手指骨节泛白,她说:“你怕什么?傅景。” 你怕什么? 傅景嘴唇紧抿,眼角发红视线失焦,最终却只说:“...你骗我。” 禾菁捧住他的脸,泪水不断的掉,不可自抑的掉,感性一瞬间冲破自我,冲破束缚,她亲吻他的嘴唇,向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她曾经对他不好,骗过他,背弃过他,最终在他遍体鳞伤的心口,划下最蜿蜒最绵长的一刀。 爱意变成漫长的凌迟,两个人都在五年里日夜煎熬。 当年我以为自己能冷眼旁观,可是最终还是迷失了。可是我迟钝、犹豫、退缩,企图自私自保。 ... ——她说,你不信我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简陋房间里,拉不严密的窗帘外泄露出灯光投在天花板,光影斑驳浮动。 他看着身边熟睡的禾菁,眼神没有一丝情绪。 伸手在她额头摸一摸,还是很烫。 半夜里她敲响他的门,浑身滚烫发红,傅景抱过她去最近的诊所打点滴,她整个过程昏昏欲睡,安静温顺和刚刚在巷子里狠唳揪拽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像是一场梦,他想。 点滴打完,她也睡了过去,傅景把她抱上来,自己轻轻躺在她身边。 他贪恋看她眉眼,五年后从没这样清晰的看过。 禾菁和五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眼睛,鼻子,嘴巴,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或者说,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印象长时间停滞在那幼稚跌宕的五年前。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2 可以的吧?可以再试一次吧? 肉体和深渊一线之隔,微妙的距离,他悬在一边,岌岌可危,如果再次失败,也不过是一场决断。 他孤独太久,浑身冰冷僵硬无法自救也没有意志去自救,现在只要一星火苗他也可以满足了。 所以,所以—— 傅景看她许久,身体慢慢靠过去,伏在她的颈窝,渐渐入睡。 天光正亮。 禾菁缓缓睁开眼,眼睛定在天花板,肩膀被压的发麻但是却一动不动。 简陋房间里充溢着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的雄性荷尔蒙的围绕在鼻尖,包裹,缠绕,填充,融合。 时隔五年,他们再次呼吸相交。 或许是疲惫,他看起来憔悴困顿,穿着白衬衫和长裤,依偎在她身边,头靠在她的肩膀,身体微微蜷缩紧贴着她搂住她的腰身,如孩童一般发出深长的熟睡声息。 天花板隐隐流泻出一抹微光,在沉寂的漆黑里没有规则的浮动。 房间漆黑,外面是已经是美好清晨。 头脑清醒,毫无睡意。 她想起那年半夜中他给她打来电话,在狂风中,在一盏盏红色灯笼下,那个悲戚无助的少年与她对立而望。 此刻感觉一分不差全部回归。 她本就同他是一类。 只是他以成人的形式,孩童的内核需求包容和照顾。 她当下确认自己,这些都可以给他。 这五年,这被生生撕裂的两个部分,断裂处留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太多纷杂的记忆刻骨,太多有迹可循的线索,期待再次融合交换。 这五年是一个巨大断裂创口,伤口时日长久,创面从未干涸,当他们相遇,当他们确认彼此的关系,这断裂处才得以联结、妥善、正确、完整。 她说过,他不相信她没关系,她也可以等。 身边的人呼吸平缓,眉头微皱,睡颜干净脆弱。 禾菁轻轻把脸靠近少年的脸,声音几不可闻:“我们慢慢学起来。” 我们慢慢学起来,什么是爱。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 漫长睡眠,他睁开眼,和她淡淡的眼神对视。 困倦后的满足,他靠在她颈窝,声音沙哑:“我做了一个梦。” 禾菁轻声问:“什么梦?” 他摇头,不说话。 禾菁淡淡的笑,侧过身拥抱住他,他的肩膀和脊背轮廓熟悉,好似她用手抚摸过无数次。 他像五年前那样,顺势把脸埋进她的胸口。 她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别怕。” 现实错综复杂,只有感情单纯强烈,细细丝线缠绕包裹,密不透风,彼此强烈存在,感知到对方温暖和抚慰。 他再次闭上眼,低低的笑了。 “你说要对我好,我要看你表现。” 禾菁也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可能觉得,和好太快。应该都知道,傅景在这段关系里姿态放的很低,再问一句,有多少深沉的爱还拥有绝对的自尊和矜持?在彼此消磨和拉锯之间矜持又能剩余多少?我不想重复以前那种先虐男后虐女的套路,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所以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迅速转折。 再想想看,五年了,他还能再坚持多久? 所以——“我看到你回头,眼泪就流下来。” —————————————————————— 傅景:我要小公主式的疼爱。 禾菁: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谢“我爱刘雯”的地雷。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20 20170424 23:24:14 读者“妍思李”,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24 15:50:03 读者“磨磨木马”,灌溉营养液 +2 20170424 08:51:14 读者“庙已”,灌溉营养液 +15 20170424 08:04:40 读者“薇薇”,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4 00:38:37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3 09:01:12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20 20170422 23:12:11 读者“是尘”,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22 10:22:51 ☆、喜欢草莓味。 禾菁打了点滴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下楼去吃饭, 吃完饭之后两人去医院看方雅莉。 不知道是因为和禾菁的和好还是因为方雅莉的清醒, 傅景明显比昨天要放松很多, 这种放松直接表现在他不和方雅莉再见面, 方雅莉昏迷的时候他日夜守着,等方雅莉醒了他就只坐在病房门口, 等着禾菁出来。 禾菁和方雅莉说了一会儿话, 二十分钟就出来, 傅景正低着头坐在长椅上。 禾菁坐在他身边,他自动的拉过她的手握住,禾菁问他:“不去看看么?” 傅景:“不用了。” 禾菁说:“她跟我说, 要和那人离婚。” 他的手一顿。 禾菁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说:“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傅景随口说:“打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别说气话。” 他又不说话了。 禾菁不太会劝人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说:“她现在无依无靠, 还割了一个肾,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冷着脸看过来:“你哪儿边的?” 禾菁一愣, 反应过来低笑一声, 回答:“你这边的。” 他赌气之下问了这句话, 问完就后悔, 淡淡的扫禾菁一眼低下头。 “嘁。” 谁都不说话了, 他掰着禾菁的手指玩,这情景让她觉得有点熟悉,那时候他也是这样, 百无聊赖的时候总是要碰一碰她,不是拿她一缕头发就是掰着她手指玩。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少年有点像委屈的撒娇... 不知道坐了多久,禾菁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说:“总要解决的,她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傅景靠在长椅上不说话,眉头微皱应该也在思考。 禾菁等着他,等了好久也没回应。 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这样容易就能解开的,她理解。 更容易接近对方心意的最有效的方法是共享经历。 禾菁靠过去,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我以前也是这样啊。” 傅景看她。 禾菁说:“我是留守儿童呢。” “恩?” 其实他对禾菁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她说:“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们几面,家里穷,他们外出打工我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3 就跟着爷爷奶奶一块生活。后来他们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多了一个弟弟。” 他攥住她的手。 禾菁思绪渐渐飘远:“我们一直都亲近不起来,一开始彼此都想过能亲近起来,但是不行。” 她叹口气:“我们都做不到。” 这期间有很多原因,禾菁本身就清冷的性格,父母对她隐隐的愧疚和疏远,还有比她活泼讨喜的禾泽亮。 许久,傅景问:“你难过吗?” 禾菁想了想,回答:“已经不会难过了。” 她缓缓抬头冲傅景笑一笑,说:“这不是有你么。” 她笑意淡淡的,眉眼轻弯,眼睛漆黑发亮。 傅景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偏过头去低声骂了一句,再回头把她的脑袋推开,自己靠在她肩膀上。 “你别说了。” 安慰人都不会。 禾菁无声的笑,摸一摸他的脑袋,像是顺毛一样,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把你妈妈接回去?” 傅景“啧”了一声,咬一口她的耳朵,语气不耐:“叫你别说了...烦死了。” 禾菁:“......” 这人... 禾菁不说话了,任他靠着。 “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你想她了,我就陪你去看看她。” “好不好?” “恩?” 他没说话,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半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好。” 两人虐狗的腻歪了一会儿,禾菁才带着傅景进了病房。 方雅莉看见傅景很是紧张,嘴唇蠕动的说不出来,想笑又笑不出来。 傅景先开口:“你出院就跟我去杭州。” 只这一句话,方雅莉就哭了出来,眼泪不断的掉,呜呜咽咽,傅景眼角发红,舔舔嘴唇好一会才哑声说:“你好好养病。” 说完他又快步走了,禾菁不去管她,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方雅莉,问:“伤口还疼么?” 方雅莉哭的哽咽,回答:“不疼了,不疼了。” 禾菁点点头说:“离婚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提起那个人,方雅莉眼露恨意愤声说:“我要告他!我再也不忍了!” 禾菁淡淡看她,说:“恩,好。” 回到宾馆之后禾菁跟傅景说了这几件事,才得知傅景早就办好了,那人连同他身边几个兄弟昨天就被警察抓走了。 目前正在查非法倒卖器官的窝点,预备要一锅端了。 禾菁听罢没说话握住他的手。 “都过去了。” 方雅莉预计三天后出院,禾菁和傅景除了每天去看看她,其他时间都腻在一块,有时候会在宾馆里窝着看电影,有时候出去转一转一些好玩的,但是转了一圈,把这个小村子都转完了也没发现好玩的。 唯一算得上好玩的大概就是城东大片的梨树地。 可惜此时梨花早就凋谢了,小果子结出来,果农们正拿着小袋子往小梨上套。 两人溜达着就走到这里来了,一个穿长衣长裤的老大爷看见两人慢悠悠的走,笑言:“外地人来玩?” 傅景冲大爷点点头:“恩,大爷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的?” 大爷背着手呵呵的笑:“来地里的人我都认识。看你们打扮也不像这里的。” 禾菁往地里看一眼,大爷跟傅景聊了两句就邀请两人去地里看看。 田地有农活基本都是一家人来帮忙,地里欢声笑语的交谈声不断。 傅景仰着头看满树的纸袋,日光穿过树叶细碎的投在地面,也投在他白皙脸上。 光斑点点浮动,微风带着泥土和树叶青草的味道传过来。 一家人都热情和两人打招呼,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子,趴在树上冲傅景喊一声:“哥哥你好帅呀!”说完裂开缺着门牙的嘴嘿嘿的笑。 傅景也笑,回女孩一句:“你也好看。” 小女孩儿害臊的爬下树去找妈妈了。 从地里晃悠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傅景问:“你饿不饿?” 禾菁说:“还好吧,你呢?” 傅景抬眼往周边看了看,边看边说;“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禾菁“恩”了一声回忆说:“我记得你中午吃很多。这么快就饿?” 傅景随口说:“我还在发育。” 禾菁:“......” 傅景看她一眼,挑眉问:“不信?” 禾菁没说话,都多大了还发育? 傅景直接站在禾菁跟前,他靠的极尽,近到禾菁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傅景拍一拍她的后背说:“站直。” 然后两人都挺直了—— 她视线里只看到他长袖衬衣的一排扣子。 有点欺负人啊... 傅景垂着眼帘看头顶,认真的拿手掌比划了两下说:“你以前到我胸口,现在还是到我胸口。” 所以? 他说着,又补上一句:“但是又低了一点。” 禾菁:“......” 记这么清楚? 傅景吃笑一下,然后把手放在她头顶,退后几步弯腰看她,嘴角勾起,漆黑眼神含笑。 “小矮子。” 禾菁:“......” 小矮子不理这个幼稚的大高个儿,径直往前走。 傅景看禾菁这样就高兴,手掌就放在禾菁头顶上跟着她走,看禾菁不反抗就得寸进尺干脆整条胳膊压在禾菁头顶上。 两人长相出挑,姿态怪异,惹得路上经过的行人都频频回头看。 禾菁让他玩了一会儿才把他胳膊拉下来,握在手里。 “想吃什么?” 傅景想了想说:“吃...”心里没有定夺,眼睛一扫就看到旁边的一家西饼店,店旁边放着冰淇淋机,傅景干脆也不说了,拉着禾菁就往那边走。 “吃冰淇淋。” 机器不是一直开着的,要等一会儿,等待的过程两人在店里挑选了不少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没一会服务员进来问:“要什么口味的?” 禾菁还在看蛋糕,随口说:“你去看吧,我都可以。” 傅景跟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拿着两只冰淇淋,一白一粉。 也不问她想要什么,直接把白的递给她,“只有牛奶和草莓的。”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禾菁把买的东西放在桌面,尝一口说:“还不错。” 一抬头看见傅景直直看着她。 “怎么了?” 傅景低头舔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眼神飘向窗外。 禾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低头看手机,她在和白敏发短信。 好一会儿,听到傅景不太满意的声音:“你到底吃不吃啊?” 禾菁抬头,傅大爷拿着一小截只剩威化的冰淇淋,嘴唇殷红水润的,微抬下巴,眼神不满。 她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4 不明所以:“怎么了?” 傅景皱着眉头说:“都化成水了。” 禾菁看看,还是固体的。 “不至于...是你吃太快了。” 傅景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对禾菁说:“你不吃给我吧。” 禾菁不觉有他,点点头,伸过去:“给你吧。” 傅景眼神复杂的看禾菁一会儿,然后俯身,就着禾菁的手舔一口,然后飞快的直起身把自己的递过去。 “尝尝这个。” 禾菁:“......” 禾菁看着他手上只剩威化的那一小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笑着,把自己的牛奶冰淇淋伸过去:“还要吗?” “...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恩”和“木叶”的地雷。 感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6 12:06:22 读者“薇薇”,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6 10:03:11 读者“提线木偶。”,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6 09:13:20 读者“”,灌溉营养液 10 20170425 23:43:34 读者“sylin”,灌溉营养液 1 20170425 23:38:52 ☆、你脸红了吗? 两人在店里吃完冰淇淋又聊了一会,正聊着窗外就暗了下来, 禾菁往窗外看, 天色阴沉。 “要下雨了, 我们快点回去吧。” “恩。”傅景站起来牵住禾菁的手。 北方的雨来的猝不及防, 两人走到半路就快到宾馆的时候被豆大的雨点打湿,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很疼, 奔跑中禾菁悲哀的想, 这场感冒兴许要延长了。 到了宾馆, 傅景直接拉着禾菁去了他的房间,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傅景声音微哑, 让禾菁先去洗澡,禾菁把鞋蹬掉,小小打了个喷嚏, “恩”了一声去了洗手间。 傅景湿淋淋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最终又打开门走出去。 小宾馆旁边就有卖止疼片,傅景在药店直接干吞了两粒才回了宾馆。 回来的时候禾菁已经走出来, 身上裹着宾馆的浴巾, 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一边找吹风机一边说:“你赶快去洗。” 傅景胳膊有些疼, 没什么兴致说话, 直接进了浴室。 禾菁吹干头发把掉在地上的塑料袋捡起来,里面是在西饼屋买的小蛋糕,还有傅景要的布丁, 禾菁打开袋子检查一下,还好没有被打湿。 宾馆的房间不大,设施简单甚至能说上有点简陋,禾菁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躺下。 傅景洗的比较长,等傅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禾菁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侧着身子压住右胳膊,另一只手臂放在她肚子上。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不断,屋内很安静。 傅景就这样歪着头看她。 在她眼里,禾菁一点都没变,或许她变了,可是每当接近她,他身心得到的那种安全感,一直都在。 少年时候,强势蛮横的告别、接近、占有欲...即使他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拼凑她的模样时,他感觉的到,他心中的渴望,胜过每时每刻的恨意。 他恨她吗? 禾菁这样问过他。 没有答案。 他不知道。 关节的痛意一阵阵隐晦传来,丝丝缕缕蔓延全身。 他额头冒汗,凑近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像五年前那样,鼻尖蹭一蹭,深深的嗅属于她的气息。 “禾青...” 他声音很轻,很轻,仿若呢喃。 他在她脖颈轻轻一吻。 ——人生会跌宕起伏。 当年的他以为会有一辈的时间去等她,可是他什么都没等到,等到的是她的欺骗和背叛。 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些等不到的岁月他依旧不甘心,可是他如此确信,此刻只要她在他怀里,那他就不会松手。 ——人生有爱恨交缠。 他在漫长的孤独和黑暗里,心中藏匿着一抹微亮的光,它曾经冰冷,微弱,时而剧烈时而会沉溺于深沉海底中,最后彻底逃离。 可现在,它又回来。 他看到它慢慢变亮,看到它逐渐成型,然后它告诉他:“我还会有温暖。” 多好。 傅景想,多好啊。 恨交织着爱,他把她留在身边。 他疼的咬牙,呼吸声渐大,贴在禾菁耳边轻轻喘\\息。 ——人生在爱\\欲\\驰\\骋。 雨点般的吻把禾菁弄醒。 傅景粗沉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他整个人附在禾菁身上。 他身上有涔涔汗水,压抑着痛苦和情爱意味,他声音很哑,眼睛黑亮,他说:“我很难受。” 禾菁与他直视:“你怎么了?” 他笑,清亮汗水从他额角滑下,滴在她被他掌握住的地方。 曾经断裂的部分再次联结,一切都妥善和正确。 他低笑着,埋进去,不知为何眼泪就流下来,或许是疼痛或许是时隔五年的感念。 禾菁抬手抚摸他的脸,说:“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他摇摇头说:“要你猜。” 视线摇摇晃晃中,她看着他,很久之后,勉力支起身抱住他,说:“我要你告诉我,傅景。” “我要你说。” 即使心知肚明,可是她一定要他讲。 没有人能怀抱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躲避一生,我会对你好,你要学会向我敞开心扉。 伤口袒露又如何呢? 捂着只会发溃腐烂。 来,让我们都把伤口置于对方面前,我们鲜血淋漓,在黑暗中拥抱为对方舔舐伤口,鲜血充溢口腔,我们无所畏惧,朝对方微笑。 他隐忍眼泪,此刻在发狠的撞击中像一个战士,要降服对方,节节败退,摧枯拉朽,溃不成军。 他不说话,沉默许久,久到月升中天,夜雨停歇,他颓然倒在她身上,通体疲惫而舒爽,胳膊的疼痛缓解大半。 知道么? 禾菁抱住他,切切抚摸他的眉眼,说:“其实五年里我过得很不好。” 为什么?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报警,媒体遇到新颖话题争相报道让我没办法逃避,身边的同学对我戒备又疏远,亲友也是大概从此确认我是一个怪人。” “傅景。”她看着他,说:“我每天都会想你。” 她在许多人不断的、单调的、重复的质问中强迫自己去回想他,去回想她们的过去,去回想那个大雪纷飞的初雪,去回想那个在雪中喊她名字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5 的狼狈的少年。 “没办法控制的想起你。” 越回想越记起更多的无意的或者刻意忽略的细节—— 他在冷天把手塞进她的口袋与她十指交缠,嘻嘻笑着看着她发青的嘴唇,说:我冷。 然而她的手才是冰冷的,少年炽热的体温紧紧裹着她。 他生日那天拉着她去他家里吃饭,他做炒饭,回来在路上期期艾艾要求,大抵预感她会拒绝,他才会提前买好食材,炒饭换糖糕。 还有...还有他们第一次约会,他抱着满怀玩偶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后来他跟她说:“我当时想啊,我的女人这么有本事,我也不算丢份了。” 哦,还有...还有他志得意满的说等她,然后又是他猩红着眼哭着说:“我不等你了。” 太多了,多到这半年里发生的事情足够她去回想满满的五年。 她还经常做梦,梦到傅景在黑暗的角落里对她说:“我害怕。”她每次从梦中惊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可自抑的发冷,即使梦里再多内容她也只记得这一幕。 “傅景,我曾经也很害怕。” 怕到整夜失眠,甚至害怕她脑海中他的幻象。 她捧过他的脸,眼神坚定:“可是当你回来,当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 他同样也直视着她。 她说:“如果这一次我不赎罪,如果这一次我抓不住你,如果放任你就这么和我错过——” “那么我这一生都会悔恨。” 轻轻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空气里微尘粒子都微微震荡。 傅景在黑暗中舔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审视看她半晌,突然笑了。 他像是当年那样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眼神,惊心动魄的美。 他说:“禾菁,我们扯平了。” 她眼泪落下来,看着他,不住的点头。 “恩,扯平了。” 五年,多情未忘,恨意难平。 如今。 一切重新出发,人事归零,我们都不要再怕。 我们要学着信任,学着勇敢,学着善待对方,然后一点一点,就这样学会爱情。 恩,好。 ... 把往事打包解决,身心都放松下来。 傅景明显的舒心了很多,和禾菁的相处状态越来越自然融洽,他这人表达亲昵的心情总是很直接,不是会突然亲她就是把脸埋在她各种部位。 ...咳咳。 总是两个人不是在宾馆腻歪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腻歪,看看方雅莉恢复的怎么样然后接着在回宾馆的路上腻歪。 医院的小护士从前几天就盯上了傅景,私下里男神男神的叫,一个个芳心暗许,脸红心跳,但碍于身边的美貌与气质并存的禾菁,没一个人有勇气上前。 这下可好了,谁也不用去了。 男神已经落入他人手了。 一开始他在小护士们眼中是高冷男神——宽肩窄腰,人高腿长,唇红齿白却不娘气,眼神虽冷但是看谁都像发电,穿简单衬衫黑裤格外有形,话不多,沉默的时候想让人依偎,开口的时候想让人犯罪,再看到他似笑非笑宠溺的看着女朋友,恨不得插一脚分分钟补位。 但...后来就不行了,傅景这高冷男神的形象崩塌了。 小护士们在一次“不经意”中听到男神搂着女人的腰,用撒娇(?)一样的语气在女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女人皱眉,思考许久说:“我要考虑一下。” 男神失落的“恩”一声,靠在女人肩膀上眨眨眼。 几秒钟之后,他认真的看着女朋友问:“你考虑好了吗?” 无语的女朋友:“......” 懵逼的小护士:“......” 小护士把病历本挡在脸上,连忙走了,回去就跟其他小护士说:“天啦撸!男神也太萌了!!” 几个小护士开始凑在一起捧着一颗迷妹少女心八卦,把这几天在傅景身上发现的帅和萌都说了个遍,说着说着就陷入了绝望。 “唉...可惜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是以,傅景牵着禾菁的手走出医院的时候,脚上踩着的都是一地破碎的少女心。 两天之后,方雅莉出院,三个人从医院直接去了机场,买好机票登机,现在下午五点,晚上八点半就能抵达杭州。 飞机起飞的时候,傅景攥着禾菁的手,说:“我胳膊疼。” 禾菁:“什么?”她刚才在看窗外,没听清。 傅景皱眉,重复:“我说我胳膊疼。” 禾菁也跟着皱眉,伸手握住他结实的胳膊说:“怎么会疼?” 傅景“啧”一声,把另一只伸到禾菁面前:“这个疼。” “怎么了?” 他穿着长袖衬衫,禾菁撸上去一点,看到的皮肤白皙完好,不见淤青。 傅景翘着二郎腿,垂着眼皮看着禾菁检查自己的胳膊,许久才开口:“坐牢的时候和全宿舍对着干,折了。” 禾菁嘴唇紧抿,半晌,手轻柔的覆盖在他的关节上,轻轻抚摸,她低声问:“这里吗?” 黑发散落在白皙的脸边,眼神里有温柔和疼惜...是他不曾见过的柔婉。 得不到回应,禾菁抬头看他,眼神一顿。 “你...脸红了吗?” 傅景猛地收回手臂,脸别开看向窗外。 “夕阳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要出去玩啦,旅途中用手机码字。 投下票,你们是想断更两天,周一粗长还是照常更新,但是很短小? 然后推荐电影:《喜欢你》世界第一帅的金城武&清纯可爱氧气美女周冬雨。 看得我少女心都炸了,强烈推荐! 还有一本叫做《男人使用手册》的老书,这个是原著,电影是改编。 大家节日快乐呀~ ☆、来吃早饭? 方雅莉最终去了禾菁家里。 虽然傅景接受了方雅莉,但是和妈妈相处还是不自在, 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拐着弯说了两句, 说要把方雅莉暂时安置在宾馆, 当即就被禾菁批评了。 “既然接回来了, 怎么能让她住宾馆?” “那怎么办?” 禾菁想了想说:“带她去我家吧。” 傅景看着窗边无声的低笑,然后勾过?禾菁的脖子用力亲她一口, 在她耳边笑:“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禾菁低头并不说话。 “嗯?” 他亲昵的咬一口她的耳垂, 声音从胸腔里波荡出来。 禾菁看着他笑:“有啊。” 他挑起下巴得意的笑。 “我得问问她肚兜怎么做。以后再给你做一件。” 笑意僵住。 禾菁低笑, 伸手戳一戳他的脸颊,调侃道:“夕阳还没落?” 傅景愣一下,眼底惊愕不敢置信, 最后与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6 她沉默对视中,最后放弃似的懊恼叹口气。 他沉默的握住禾菁要收回的手,十指交缠放在自己腿上。 禾菁问:“怎么了?” 傅景不说话, 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手。 “不想要新肚兜?”她逗他。 “啧”傅景眼神冷冷扫过来:“你再说句试试。” 禾菁闭上嘴, 依旧眼神含笑看他。 她存了心逗他,歪着头入找寻他的视线, 他偏偏不让她得手, 一会低头一会又把头侧到一边, 最后实在不耐烦猛然把脸正过去, 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上去。 坐在过道边上的大婶默默的闭上了眼…… 禾菁猝不及防间被他拉过去, 嘴唇轻微磕痛,唤醒公共场合的意识双手要推他。 傅景这个吻,来的突然, 迅猛又急切,没一会就松开了禾菁,末了大佬还要抬着下巴警告:“以后再提这事我……” 他声音低下来,因为想说的话拐了弯,他看着禾菁水润的嘴唇和起伏的胸口突然就改了主意。 “你就什么?” 他又低下头来,凑在她的耳边,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禾菁愣了一瞬,接着抬手就拍他一下,难得羞赧:“这是在飞机上!” 傅景吊儿郎当的痞笑,禾菁这反应让他觉得自己扳回一成。 他睨眼看她,欠揍的语气:“还想逗我?道行还浅着呢。” 禾菁不说话了,是吧,不要脸的道行的确不如你深。 大婶抬手摸了把脸,有点坐不住了。果然是自己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 出了机场,傅景叫了辆车,上去就说了地址,禾菁动作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坐进去。 把两个人送到禾菁家里,傅景说还有事,先不上去了。两人在楼下说了会话就傅景才走了。 方雅莉自始至终都沉默着,直到傅景走远,禾菁回头对她说:“我们上去吧。” 方雅莉呐呐的点头,跟着禾菁上了楼。 禾菁现在住的公寓是个新公寓,装修的都很好,小平房所有都是单人设备。 只有碗筷多了几副,还是白敏上次来家里弄火锅的时候带过来的。 方雅莉拿着简单一个包,杵在门口,禾菁冲她笑笑,说:“伯母你不要客气,直接进去就好。一会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给您置备点东西。” 方雅莉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怎么都行…” 禾菁一边换鞋一边说:“您别担心。”她抬头,眼神虽然是一贯淡淡的却能看到里面的笑意:“您是傅景的亲人,我是傅景女朋友,别跟我客气。” 方雅莉不再说话了,把头垂的很低。 禾菁也不去试图开解,这种私事总要她自己想开。 不论是愧疚还是忏悔。都要经过时间的不断发酵,和自我的不断斗争,最终才能真正看清。 罪过或者是心底的真实意图。 就像她一样。 禾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方雅莉下楼吃饭,顺便去超市买了方雅莉需要的日用品和一些食品。 两人提着两个大袋子往回走,塑料袋嘞的手心发疼,在闷热天气里,脖颈渐渐浮出汗水。 禾菁把东西放地上,对身边的方雅莉说:“我们歇一会再走。” “嗯。” 方雅莉也累的够呛,虽然她没少干农活,但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再加上大病初愈还是很虚弱。 两个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夜风都是闷热的。 禾菁说:“明天应该要下雨。” 方雅莉:“听说杭州经常下雨。” “是啊,以前在蒲城,一把伞用好几年,在这里要随身带伞。” “是么…你大学读来杭州的?” 禾菁看她一眼,方雅莉连忙说:“你不方便就别说了……” 禾菁笑了笑,弯腰把袋子又拎起来,边走边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大学在上海读的,后来才来了杭州。” 方雅莉跟着,说:“上海是个好地方”说着又加一句:“杭州也是。” 闷热中额角汗水滑落到眼角,禾菁眨眨眼,随口回:“都差不多。” 她以前总想离开的越远越好,可是不论在哪里,她总是回想起那交梭蜿蜒的小巷,金光波动的烟湖以及窗外那株大树。 哦,一定还有树下的少年。 她淡淡的回忆,方雅莉沉默着走路。 到了公寓,禾菁拿出一床新被子,方雅莉和她睡在一块。 床比单人床大,两个人堪堪挤的下。 第二天一早,禾菁醒来的时候,方雅莉已经快做好饭了。 禾菁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 她没拒绝方雅莉的好意或者是讨好,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也有过,没有人比她更懂方雅莉的惶恐和不安。 和方雅莉打过招呼,禾菁去洗漱。 出了卫生间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桌了。 两个热炒,还有漂着油菜的疙瘩汤。 禾菁看着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完整的拍了一张照片。 方雅莉问:“这是……” 禾菁按着手机不抬头:“第一顿饭,得让他先吃才行。” 说着,给傅景发了一条彩信。 一张图片,一句话:“来的晚了可就没了。” 不多时,手机就响了―― “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旅途短小第一弹。 唉,想看景哥穿肚兜…… ☆、起床很早。 说是十分钟,禾菁和方雅莉等了七八分钟人就到了楼下。 门铃响起的时候, 禾菁微微挑眉, 看看时间, 之前一直怀疑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方雅莉从禾菁给傅景发短信的时候就开始紧张, 一听到门铃身体都僵了,求助的看向禾菁。 “伯母别紧张。”禾菁笑了笑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门外的傅景穿黑色短袖、牛仔裤和板鞋。 或许是跑过来的有点热, 他把袖子推上去, 露出结实白皙的肩膀。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 有几绺贴在额头和眉角。 “进来吧。” 他把门带上,走进来,眼睛正对上方雅莉, 他顿了顿,低声叫了声:“妈。” 这一声几乎要把方雅莉心撕碎,眼泪立刻涌上来, 她说不了话, 怕一开口泪水就落下来,只点点头快步逃去卧室。 傅景倒是没什么表情, 被禾菁拉着去了餐桌。 圆形餐桌不大不小, 铺着米白色的桌布, 上面摆放的早饭是久违的味道。 他坐在禾菁的位子上, 面前是一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汤。 禾菁从厨房又盛了一碗, 回来的时候傅景那正拿着勺子慢慢喝。 她坐在他对面,问他:“好吃吗?” 傅景眼睛不抬的点点头。 禾菁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7 拄着脸看他,直到傅景终于忍不住的抬头, 他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你想问什么?” 禾菁耸耸肩:“没呀,你慢慢吃。” 傅景:“……” 两人似乎在较劲儿,她不问,他也就不问。 傅景看她半晌,接着哼笑一声低下头接着吃饭。 禾菁不去打扰他也不再说话了。 他喝完一碗起身又去厨房盛了第二碗。 直到他第二碗吃完,起身在禾菁客厅里转的时候禾菁才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摆弄着沙发上的刺绣抱枕。 禾菁收拾碗筷,说:“这房子。” 他随口回:“还行。”然后又快速加一句:“不如我那里。” 禾菁低着头无声的笑。 碗筷发出的声响让红着眼镜的方雅莉走出来,她拿过禾菁手上的筷子,:“我来收拾,你们去聊天吧。” 禾菁点点头,去了卫生间洗手。 刚把肥皂放下,早就被身后的人搂住。 傅景从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轻轻的亲吻她的耳朵。 禾菁从镜子里看他,或许是睡眠不足,他的眼底有些青黑。 傅景说:“汤好喝,菜也好吃。” 禾菁笑着低下头,肥皂泡沫在两只手里摩擦产生的更多。 她说:“那就好。” 他顿了一下,接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慢慢移动,摩擦,搓洗。 好像是在帮她洗手。 两双沾满肥皂泡沫的手,最后分不清是谁在帮谁洗手。 他声音低低的:“你考虑好了吗?” 禾菁知道他在说什么,自从那次医院提出来提后,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来。 禾菁沉默。 他有些急,偏头撞她一下,这一下不轻不重,她又晃回来。 “我是挺想搬去的。可是……” “啧”他等不及后面的花,皱眉问:“什么意思啊?” 禾菁憋着笑,佯作苦恼:“倒是我家是离学校最近的公寓了,搬走的话我上班不方便。” 傅景:“……” “耍我呢?”他挑眉,冷冷说:“早就知道我在这附近了吧?” 禾菁认真洗手,不理这人。 吊他胃口这么多天,还说对他好呢?! 傅景气极反笑,最后掰过她的脸就亲上去。 肥皂泡沾了一脸,亲的太激烈,最后唇齿间都是肥皂的味道。 禾菁气喘吁吁靠着他,两人身体结贴。 缓了半晌,在封闭的卫生间开始闲聊。 聊了一会,禾菁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傅景说:“习惯了。” 禾菁想了想,然后说:“挺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傅景突然在她耳边吃吃的笑。 他声音微哑,把禾菁抵在墙面,两个身体压的严实,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微妙的变化。 他的声音在她颈窝,轻轻的撩拨—— “有一种鸟,每天起来的都很早。” 作者有话要说:  ??? 景哥可是穿肚兜混社会的。 ☆、办正事吧。 禾菁为这话反映了十几秒才领会到里面的内涵。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那只起床很早的鸟已经抵在她的身体, 她甚至能感知到那一部分带来的灼热。 禾菁抬头, 正要说话被他堵住, 他按着她的头, 深深的吻她。 剧烈,强势, 带着浓重的暗示意味。 她喘不过气, 双手推拒他, 挣扎间得了说话的:“你先松开...你妈妈还在外面。” 傅景不以为然,一只手搂着她的要把她提起来,死死按在墙面, 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臀部。 宽大有力的手掌在游走,禾菁眉头紧皱,他紧紧贴着她, 声音低哑:“你先回答我。” 禾菁不说话, 她是真的在思考。 傅景等她一会,禾菁慢慢说:“我觉得还——” 她刚开了个头, 就又被他堵住了嘴, 一吻极深极长, 傅景放开她的时候, 禾菁晕晕的想, 他们最近是不是吻得太频繁了... 禾菁在喘\\息中大口喘气,抬起头要开口,听得面前的人慵懒的声音:“想好了再说。” 这还能说什么?这个人, 霸道的性格还是改不了。 认定的事情没的商量。 禾菁叹口气,说:“其实我之前想说你搬到我这里。” 傅景:“......” “你那里肯定少好多东西也不方便,干脆你搬来这里?” 所以之前她问他,这房子怎么样。 这次换傅景沉默了,他黑沉眼睛直视着她,看不出情绪。 “恩?好不好?”她问他。 半晌,傅景才勾起嘴角笑了笑,抬着下巴回答:“也凑合吧。” 禾菁:“......” 那您别凑合了,走吧。 大佬满意了,心情很好的啄一啄她略显红肿的唇角,低声说:“行了,说完该办正事了。” 禾菁:“办什么正事?” 放在下面的那只手猛地收紧,禾菁忍不住一瑟缩,他把身体往前挺,让她感知到那生命旺盛的一部分。 他低低的笑:“你啊。” 办什么正事? 你就是正事。 办你。 禾菁头疼的眨眨眼,语气无奈:“...别闹了,我还要去上班。” 傅景楞了一下。 禾菁摸摸他的脸,轻声说:“你妈妈还在这里呢。等晚上我去你那里,好不好?” 话音刚落,傅景就放开她,禾菁松了一口气,心想傅景现在还是还哄的。 傅景板着脸叉开腿坐在马桶盖上说:“你陪我在这坐会。” 禾菁:“......” 因为“坐了一会”禾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禾菁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白敏刚好去上课了,禾菁销假之后回到办公室,整理讲义。 白敏回来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禾菁简直要尖叫出来,小跑着过去一掌拍在禾菁的后背。 “诶,你事情解决了没有啊?” 禾菁点头:“恩,解决了。” 白敏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笑呵呵的问:“来来来!是时候跟我说说了。” 禾菁想了想,说:“我谈恋爱了。” 一面懵逼的白敏:“......” 禾菁说的无比自然:“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以前?我天,你早恋啊!?”白敏被吓到了,压着声音也遮挡不了语气的震惊。 禾菁笑着点点头:“算是吧。” 白敏不敢置信的看着禾菁,然后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再凑上来:“耳朵不灵光了...你再说一遍?” 禾菁把她的头推开,“是真的。”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8 白敏哀叹一口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出去几天就脱单了。” 禾菁:“下班请你吃饭。” 白敏撇嘴:“别以为一顿晚饭就能安慰我!”说完嘿嘿的笑:“你那男朋友怎么样?” 禾菁想了想说:“还可以。” 他偶尔看起来很无辜,偶尔又很欠揍,其实在一般人眼中他应该是那种精致又成熟的人,可在她面前不是,许多气质很矛盾的融合在一块,他让人很难给出定义。 白敏皱眉:“这么敷衍呀!白瞎我给你请假呢!” 禾菁:“晚上你就见到了。” “哈?他来接你?” “恩。” 白敏眼神透露出兴奋,嘴里说:“我的妈呀,我这是上赶着被虐呐!?” ... 那个很难下定义的人正靠在沙发上苦恼怎么安排方雅莉才好。 事实上,傅景对方雅莉的心意很是复杂的,想亲近方雅莉的是幼年不安稳的傅景,时隔多年,他长大,他对方雅莉很难再亲近起来。 两个人见面还是尴尬更多。 大钊从厨房里拿出两瓶啤酒,一瓶递给傅景,“来,景哥。” 傅景接了啤酒浅浅喝一口,大钊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嗓子渴的冒烟,对着瓶子灌了半瓶。 “景哥,我想着要不然让伯母给我妈当邻居去吧?” 傅景看向大钊。 大钊说:“我妈成天闲的没事,给我打电话三缺一让我回去,这不正好吗,伯母过去了更好凑个麻将桌,又是同龄人还有人说说话。” 傅景想了想问:“那里的小区还有空的吗?” 大钊一听这是有意思了,笑了笑说:“空啊,我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对门那家正往外租呢。你要是有这意思,我打电话去问问。” 傅景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 “嗨呀,跟我客气什么呀!” 两人一块聊了聊,大钊跟他讲这几天制药厂的事情,时不时问一些傅景在那边的事情。 正聊着,傅景突然说:“改天一块吃个饭,让你见见嫂子。” 喉咙一顿就被啤机呛住了,大钊咳了半天,面脸通红的问:“哈?啥时候的事啊?” 傅景摸摸鼻子:“五年前。” 大钊:“......我这嫂子出场有点晚啊。”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景哥,嫂子是不是那天在酒店拦住你的那个?” “恩。” 大钊当即一拍手:“我就说嘛,我就说在哪儿见过她!” 傅景一顿,睨眼看他。 大钊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兴奋,当下给傅景冷冷的眼神给吓到了,只好老实承认。 “那个...那不是前几个月你喝醉了嘛?自己拿着钱包让我看的...” 傅景:“......” 大钊笑的很无辜很尴尬:“当时我妈让我回去打麻将呢,我急着回去你也不让,指着照片——” “行了,这会回去打麻将吧。”傅景冷声打断他。 大钊呵呵笑着,站起来:“那我走啦景哥。” “恩。” 大钊走到门口,笑嘻嘻的扒着门边说:“景哥,那照片让你摸的破了个角,后来我给你粘上了!” 傅景蹭的站起来,大钊已经跑了。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连上热度一点点褪进,才掏出钱包,打开—— 一张覆满细碎纹路的照片,小小的,破碎模糊中女孩儿的脸却是清晰的。 因为只有那张脸是完好的,其他部分都是被重新拼凑起来的。 窗外太阳升到最中央,阳光剧烈,大片大片投进房间。 他轻轻眯起眼,刺眼的光线中他想起那年阴暗潮湿的监狱。 他在昏暗里,一点一点拼凑她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决定,先更文在做作业吧.... 虽然很短。 明天粗长。一定粗长! ☆、讨厌芹菜。 现在基本进入夏天,昼长夜短, 下班的时候天还很明亮。 白敏挽着禾菁的胳膊说说笑笑的走出办公室, 半路上看到周慧丽和陈建文两个人结伴推着自行车走。 白敏撇撇嘴:“我真是错看陈建文了!竟然这么快就被得手了。” 禾菁笑:“你又不喜欢人家, 生气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嘛。” 白敏虽然这么说, 但平时却是没有什么过格的言语和行动去针对周慧丽,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也不会像高中那样。 白敏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再转头看禾菁, 她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敏不说话了,真不知道禾菁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白敏一心都想见见那个能成为禾菁男朋友的神奇生物,脚上穿八公分高跟鞋走的飞快,没一会就到了校门口。 白敏张望了一会, 奈何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和家长都很多, 视线受阻看不远。 “哎?在哪儿呢?” 禾菁其实也看不到,只是心中预感, 说:“应该在门卫室那里。” 两人又往前走, 前面的人流疏散, 只见门卫室旁边随意站着个男人。 身高腿长, 身材极好, 是第一印象,然后是黑色短袖和牛仔裤,再细看, 他低着头遮住眼睛只看到白皙的脸和殷红的嘴唇。 白敏只需要一眼就能下定结论,这是个精致的男人。 傅景正这时抬起头,一双眼睛慢慢抬起,眼底的桀骜和漠然看的分明。 他视线扫一圈,看到不远处的禾菁,眼底多了些笑意,嘴角轻轻勾起一些,冲这里抬手示意。 禾菁也朝他挥挥手,身边的白敏好一会才收回视线,低头咬牙切齿:“你这是从哪里找了个妖孽啊!” 禾菁:“......” 走到傅景面前,禾菁向两个人互相介绍完,傅景问:“想去哪里吃饭?” 禾菁转头问白敏,白敏说:“随便什么都可以啦。” 禾菁:“...你怎么了?”突然这么含蓄? 白敏干咳一声,身后的手轻轻掐了禾菁后腰一把,傅景神色淡淡的看一眼。 白敏和禾菁两个人挽着胳膊走在他一边。 可是三个人一块走了一会儿慢慢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傅景搂着禾菁,白敏跟在两人旁边。 两手空空的白敏:“......??” 禾菁,说好的相亲相爱呢? 听说在饭桌是观察一个人的最佳时期,因为人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流露出本性。 白敏觉得这句话真的是没错。 她觉得这傅景吧,第一眼看着人高腿长,帅而有型,说话或者不经意间的一笑都自带慵懒高冷。 白敏偷摸着看了傅景两眼,觉得这之前的宋宏远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69 可真是败的能服气了,宋宏远总是很严肃,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太端着,可眼前这傅景,他掀起眼皮随意扫一眼,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种半撩半冷的模样最让人招架不住。 那可真是,做个什么动作都是散发荷尔蒙的勾引啊... 但是有点不对啊...具体哪里不对白敏也没琢磨出来。 直到一顿饭吃完,白敏在回家的路上听着音乐走着路,身边跑过一个小孩儿,身后跟着一个大人拿着小饭碗追着小孩儿喊:“吃饭呀!” 白敏脚步一顿,盯着那撒欢儿跑的小孩,茅塞顿开! 可不是哪里不对么? 回想一下,那一顿饭都快吃完了,她好像就看到禾菁给傅景夹菜了,他自己都没怎么动筷子,禾菁给他夹菜他就吃,禾菁不给夹菜就放下筷子玩手机。 禾菁这哪是谈了个男朋友啊!?那是奶了个孩子呀! ... 房间昏暗,床头灯只亮了一盏,昏黄灯光映照在皮肤上,显出几分老电影的柔腻模糊光晕。 如果禾菁能知晓白敏心中所想,那一定会赞同的点头。 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脑袋还埋在自己胸口的人,无声的叹口气。 颠簸颤动中禾菁模糊的想,傅景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回来的时候,两人去买了菜,出了菜市场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就生气,禾菁脑子里正想着明天早上要做些什么,也就没注意到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走的很快,半点也不等禾菁,禾菁小跑着追上去,要牵他的手,他就故意走的更快。 到半路,禾菁也没了力气,就跟在他身后,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快到家里,总觉得他脚步又逐渐慢了下来。 因为说好要去傅景家里的,禾菁就跟着他走进一幢楼,禾菁看看地方,这小区的确距离她那里不远。 傅景等在楼下,看着禾菁慢吞吞的走,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慢...” 禾菁淡淡看他一眼,然后直接把手掌伸出来,白嫩的手心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 傅景被哽了一下,不服软的嘟囔一声,“不早说。”把袋子接过来,两根手指勾着就上了楼。 傅景家里很新,部分家具的塑封还只拆了一半,傅景把一双粉色的新拖鞋随意踢到禾菁脚边,然后把鞋子蹬掉换上拖鞋,提拉着就倒在沙发上。 禾菁换好鞋,把放在鞋柜旁边的袋子提起来放在餐桌上。 傅景躺在沙发上懒散的玩手机,禾菁把外套脱掉走过去,放在沙发边上,轻声问:“渴不渴?” 傅景不说话,禾菁也不再问,在房间里转了转,然后去厨房烧水。 烧水的时候禾菁在厨房里看了看,冰箱里空荡荡的,也只剩啤酒和鸡蛋。 她突然想到五年前那盘蛋炒饭。 禾菁愣了半晌,直到水壶发出咕嘟嘟声响才回神。 禾菁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坐在他身边,看傅景玩手机不说话,她也就沉默着刷了一会手机。 直到热水的热气变得柔和,禾菁才拿起来递过去:“喝一点水。” 傅景不知道是憋不住了还是真的渴了,坐起来把水杯接过来,扬脖三两口就喝完了。 看来是真渴了。 把水杯放下,他眼神淡淡的看着禾菁,他的眉眼被热气氤氲,显得比平常更加深浓,嘴唇殷红水润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两人对峙的看着,许久,傅景冷声问:“你明天早上做什么?” 禾菁微楞,回答道:“鸡蛋饼,米粥,再烧两道小菜...不喜欢?” 傅景不回答,只问:“烧什么菜?” “傅景。”禾菁眨眨眼,半晌,她凑近他,轻轻的问:“你不喜欢芹菜吗?” 不喜欢吃芹菜的人不想说话,眼睛盯着她凑上来的嘴唇,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嘁—” 禾菁憋着笑,好声好气说:“以后不喜欢的就说出来,不然别人怎么知道呢?” 傅景猛地又转回头来:“哄小孩儿呢?” 禾菁无辜摇头:“我哄的是大人。” 傅景咬牙,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白皙脸颊染上粉红,最后直接蹭的站起来,把禾菁打横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让你看看什么是大人。” 这女人不能惯着,对付不来的时候,往床上一扔,怼一怼就好了。 怼完之后,他还压在禾菁身上不起来,禾菁任由着他,轻轻抚摸他湿漉漉的黑发。 房间里很静,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晰。 傅景又凑上来深深的吻她,趁禾菁大口喘气的时候又滑了下去。 禾菁晕晕的想,傅景喜欢一切柔软的东西。 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 还在少年时代的时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的困倦时打个哈欠,然后把按着禾菁腿抬到沙发上,然后慵懒的枕在禾菁的大腿,脸埋在她的小腹,鼻尖蹭来蹭去,安静的小憩。 现在,亲密的时候他时常会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偶尔还要伸手揉一揉。 今天,禾菁又有了新的发现,他还喜欢肚脐。 他会反复的吸允那里,就像现在... 人会在性|爱里体现出某种情感的渴望吗? 会吧。 譬如女人喜欢紧紧的拥抱,以此获得对方强势力量、炽热体温所带来的的安全感。 那么,曾经与脐带联结的一部分又象征了什么呢? 有些问题不用盘问,挖掘和剖析,傅景展现于禾菁面前的结构和质感已经简单到极致。 她默许,也纵容,尽力给予,因为他们彼此互补。 就像现在。 傅景爬上来,躺在她身边,抱住她,问:“后天我带你去玩。” 禾菁点头:“好。” 沉默半晌,他说:“明天把芹菜扔了。” 禾菁:“......” 傅景得不到回应,不满意的抱怨:“还说对我好呢...” 禾菁笑,“可是我喜欢吃芹菜。” 傅景低头去看她,眼神嫌弃,似乎想不到禾菁竟然喜欢芹菜这种恐怖的蔬菜。 禾菁和他直视,眼神含笑说:“那我以后都不能吃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禾菁想,他似乎是真的很讨厌芹菜... 半晌,傅景目光复杂的下定决心说:“那你吃完别来亲我。” 禾菁:“......” “算了,你还是刷完牙再亲我吧。” “......” 最后入睡前,傅景抱着禾菁说:“记住了。” 记住了,他不喜欢的东西。 “好。”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禾菁差点迟到,某人精力旺盛,借着“芹菜”的名义又找理由怼了一顿。 傅景送禾菁去上班的路上也没少闹她,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0 放在她腰间的手时不时的转移,床上的那股浪劲儿似乎还没散。 等到了校门口,傅景反而一顿,有些感慨的说:“好像五年前啊。” 禾菁“恩。”了一声。 的确很像五年前,他来学校接送她,早上,傍晚,都是他的影子。 禾菁趴在桌子上,大脑放空。 没一会儿白敏也进了办公室,神秘兮兮的凑近禾菁说:“诶,我说——” 禾菁侧脸看她。 白敏说:“我路上看到你男朋友了。” “这么巧啊。” 白敏:“对啊,一眼我就认出他来了,好帅啊...” 禾菁笑了笑:“怎么了?花痴他?” 白敏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花痴啦,你不知道他走在大街上有多少人回头?不花痴的那是瞎了。” 禾菁失笑。 白敏:“我路过的时候叫了他一声,他那摆手,哎哟!我的少女心哦!不过虽然这样吧,我还是喜欢大叔型的。” 傅景虽然帅,但是让人很没安全感,一个看不住就给小狐狸精勾跑了可怎么办? 还是朴实大叔型是她的菜。 白敏说到理想型瞬间变话痨,嘴巴不停跟禾菁讲了一通,直到打了铃才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喝水。 中午的时候,教师们都去学校的食堂吃饭,禾菁打完饭回来就接到傅景的短信,他发短信总是很简短的一句话,然后发好几条,禾菁捡着有内容的回了一条,几乎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干嘛呢?” 白敏咀嚼的嘴巴一顿,笑眯眯的看禾菁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禾菁无奈的笑,回答:“吃饭。” “哦...我还没吃呢。” “怎么不去吃?” “不知道吃什么。” 禾菁笑:“那就饿着吧。” 傅景:“......” 禾菁眼睛垂着,说:“随便吃点什么,饭还是要吃的。” 禾菁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傅景的不满:“你就不能中午回来么?” 禾菁沉默一会,想了想说:“等这届毕业吧。” “我现在教的是高三生,等他们毕业我才有空啊。” 傅景终于说好,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白敏又挪回来,啧啧两声说:“你们这可真腻歪。” 禾菁耸耸肩:“刚谈恋爱的不都这样?” 虽然她也不太习惯这种时刻黏在一起的生活,但傅景喜欢这种状态她也可以去适应。 毕竟,这感觉还不错。 白敏拄着脸看禾菁细嚼慢咽的吃饭,问:“他吃个饭都要你管呀?” 禾菁摇了摇头。 白敏:“昨天吃饭的时候还不是你给他夹菜?” 禾菁抿嘴,放下筷子认真的对白敏说:“他平时不是那样。” 所以?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偏偏要做给她身边的朋友看,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那个人,幼稚敏感的让人不自觉的去包容他的任性。 白敏不明所以,但还是摇着头不知道感慨还是可惜。 原本以为禾菁这种,和人谈恋爱肯定会被对方像小公主一样宠着,没成想,却是对换了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宋宏远。 明天依旧粗长。 留言哟~ 谢谢地雷:楚眠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30 11:02:25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是尘”,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2 07:16:36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15 20170501 23:54:04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15 20170501 23:52:32 读者“松隽子”,灌溉营养液 5 20170501 14:19:57 读者“柴柴”,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1 08:44:15 ☆、不乖的才配你。 大钊说的那家对门也联系好了,本来是要出租, 到没想对方直接出高价买了, 一家人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卖了。 傅景挂断大钊的电话, 直接就去禾菁家里。 晚饭做的很丰盛, 饭桌上三个人都不太说话,直到收拾碗筷的时候, 傅景站在厨房门口说:“我给你找好房子了。” 方雅莉后背一僵, 呐呐的点头:“好...麻烦你了。” 傅景说:“那边什么都有, 随时都能去住。” 禾菁问:“伯母你看还少些什么东西,明天我带你去买。” 方雅莉连连摆手说:“不不,不用了, 我什么都不缺的,我明天就去那边,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了。” 禾菁还要说话, 傅景冷淡的声音就□□来:“明天一起去买吧。” 本来两个人也约定好要一起出去玩的, 正好给方雅莉把东西都置办好。 这天傅景直接在禾菁家里睡下了,禾菁家只有一个卧室, 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带过来就在客厅沙发上睡了。 等方雅莉睡下, 禾菁打开门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 他站在阳台上吸烟。 禾菁淡淡的想, 她好像很久没看到过他吸烟了。本来以为他已经戒掉了。 傅景穿着棉麻的睡衣裤, 柔软的面料松松垮垮的,他姿态随意的低着头,在黑夜里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的美感。 禾菁走近他, 窗外浅淡月光映照出她模糊的影,他抬头看到禾菁,然后轻轻的笑。 “想我了?” 吊儿郎当的语气。 他身上隐藏的痞气在这一时刻又展现出来。 禾菁声音轻轻的:“睡觉的时候被烟呛醒。” 面前的人轻哼一声,长臂一伸把禾菁拉到自己怀里,深吸一口烟偏偏要恶劣的去吻她。 窗外有月光和微风,这里有两道交缠的人影。 白色烟雾在两人唇齿间散开,禾菁屏住呼吸任他索吻,辗转间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口腔和鼻息。 禾菁微眯着眼,看他漆黑的眼睛和殷红的嘴唇,他在这烟雾和黑夜中像独自盛开的艳丽罂粟又像是暗夜中踟躇独行的鬼魅。 一种无声的勾引。 禾菁出神的想,果然人不能只看皮囊... 傅景抬手捏一捏她的下巴,让她仰着脸看自己,“还没回答呢?” 禾菁看着他,“想啊。” 傅景勾起唇角,又俯下脸亲她一下:“我也想。” 他离她很近,声音就在她耳边。 “不止我想...” 他握住她的手,往他那里带... “它也想。” 禾菁任由着他,另一只手顺便把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1 他的烟夺过来,笑着问他:“谁更想?” 傅景偏着头,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当然是我。” 禾菁失笑,把手挣开和他并排靠墙面。 指尖的烟还没熄灭,禾菁凑上去浅浅吸一口。 或许是之前那个吻,此刻她并不觉得难受,只是淡淡的辛辣。 傅景歪着头看她,“好女孩儿不要吸烟。” 禾菁挑眉,问:“你觉得我是好女孩儿吗?” 傅景:“...不是。” 但她在傅景心中是另一种好。 禾菁淡淡的笑,然后把烟按灭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我也觉得我不好。”她说。 “哪里不好?” 或许是黑夜催发了情感,或许是身边的人让她安心,禾菁在这一瞬间突然放松下来,她软软靠在他身边,他顺势抱着她。 她说:“其实我做过很多偏激的事情。” “小时候吗?” “恩。” “你都做过什么?” 禾菁笑了笑,深深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呢喃一样说:“太多了...多到不记得,我只记得那时候的感觉。” 傅景:“什么感觉?” “很爽。” “没了?” “这就够了。” 他笑,鼻尖蹭一蹭她的额角,说:“没想到啊...” 禾菁说:“其实我抽过烟,在初中的时候。” “恩?” 禾菁笑着回忆说:“那年我爷爷奶奶去世,我就搬去亲戚家住...就是感觉很不好。” 她说:“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又觉得没什么。” 傅景问:“他们对你不好吗?” 禾菁摇头:“算不上不好,至少也抚养了我两年。”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无私的为你奉献,越亲近的人越自然状态的相处,更容易缺乏关心和怜悯,禾菁自始至终没有需求过来自叔叔婶婶的感情,日常的为难她并不觉得有多难过。 可是哪里不对呢? “后来班上一个男生抽烟,他分我一根,我试了试。” “感觉怎么样?” 禾菁笑:“不怎么样,呛得眼泪都流下来。” 傅景抬起她的下巴 ,与她鼻尖相对,低声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禾菁凑过一点,淡淡的说:“我要是学好,就不会跟你一块了。” 傅景一愣,接着就笑了。 “跟我就不能学好了?” 应该是太乖的人不适合与他在一起。 相似的人才会相互吸引,灵魂里隐藏有的能与之呼应的部分。 禾菁故意逗他:“学好的人制得住你么?” 傅景皱眉:“谁制谁?” 禾菁低低的笑:“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她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眼柔和的模样让他觉得安心。 许久,傅景轻哼一声,搂住她的脖子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你也就能欺负我吧。” 这话听着耳熟诶。 禾菁靠在他肩头淡淡的笑。 ... 第二天去逛街。 傅景吃完早饭之后说是回去换身衣服,回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车来接人。 禾菁问:“你的车吗?” 傅景淡淡的“恩”一声,说:“来杭州的时候买的。” 方雅莉在后座小声问:“现在是去买东西?” 禾菁回头答了一声,方雅莉不太好意思的说:“我真的不缺东西,把我放到那边你们就玩去吧。” 禾菁看向傅景,傅景从后视镜看方雅莉一眼,边开车边说:“一会就送你去。” 到底是带着方雅莉去了,傅景实际上是个生活讲究的,即使在蒲城在吃穿上也能看出来,他几乎没和禾菁商量,径直带着人去购物大厦的三楼女装。 到了三楼,傅景递给禾菁一张卡,说:“密码是120149,买好再打电话叫我。” 傅景跟着方雅莉算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是挺喜欢和禾菁逛街的,但是碍着方雅莉还是决定在外面等。 禾菁看看手里的卡,然后仰着头调侃他:“傅老板这么霸气?” 傅景没说话,摆摆手就下了楼。 禾菁带着方雅莉买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确认没什么要买的东西之后打电话给傅景。 傅景把方雅莉送到那小区,大钊早就通知好了他妈,到了小区的时候大钊妈就在楼下等着呢。 方雅莉一下车就受到了爽朗的大钊妈的热情接待,大钊妈带着几个人上了楼,大钊妈掏出钥匙递给方雅莉,笑着说:“喏,你的房子,你给开门吧。” 方雅莉憋着眼泪接过来打开门,傅景事先请家政来搞过卫生,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面的家具都齐全,就是所谓的拎包入住。 几个人看了看房子,大钊妈热络的拉过方雅莉的手说:“咱们以前也是见过几面的,现在又碰上了可就是缘分!你也别跟我生疏,以后咱们就一块打麻将哈。” 傅景笑了笑,以后再也不三缺一了,大钊也算是解放了。 禾菁和傅景待了一会,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剩下方雅莉和大钊妈两个同龄人聊天。 出了小区,傅景问:“想玩什么?” 禾菁看看时间才早上十点,也不到饭点,但外面也有点晒了。 “去看电影么?” 傅景没意见,禾菁打开手机看看最近的影片。 基本上,情侣约会去哪里都是一样,禾菁问傅景有没有想看了,傅景随意扫了两眼说:“你挑吧。” 就近找了个影院,傅景去买了一份超大桶的爆米花和可乐拉着禾菁就进了放映厅。 傅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吃甜食,一桶爆米花基本都被他消灭了,刚坐好的时候他捧着爆米花桶往她这里递:“喏。” 禾菁捡了两颗放在嘴里,轻声说:“你吃吧。” 傅景没把桶收回去,直接放在禾菁大腿上,歪着身子靠的很近,伸手抓一把慢慢吃。 禾菁:“......” 剧情渐入高潮,禾菁看的入神,视线定在屏幕上,嘴边时不时送来一颗爆米花或者是吸管,禾菁都照收。 傅景对这样腻歪的喂食似乎很感兴趣,一场电影看完,禾菁已经有了饱腹感。 傅景也觉得有些饱了,但还是问:“要去吃饭吗?” 禾菁摇头,说:“我们去走走吧。” “恩。” 两个人一块消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边走。 不知道是谁提议,还是自然而然的,两人不自觉的就走到西湖。 西湖的人一向很多,这时候也不空,傅景拉着禾菁沿着一边走,禾菁看着点点波光浮动的湖水,问:“你觉得这里像烟湖吗?” 他没回头,声音低低的:“像。” 她看着他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2 的背影,他白皙的侧脸和沉默时候的模样。 有些未曾确认的事情在这一瞬间得到了答案。 她说:“以后我们有空再去烟湖看看吧。” 停在人群稀少的地方,傅景搂过她说:“好。” 太阳高高升起,晒得人昏昏欲睡,傅景把禾菁的脸扣在自己胸口,低头轻声问:“困不困?” “还好。” 傅景说:“休息一会就去吃饭。” “好。” 因为水汽大,这里的风算是凉爽,微醺日光和清凉的风,说不出的惬意。 两个人昨晚睡得都晚,此刻却只是慵懒的没有睡意。 傅景声音很低:“今天就能可以一块住了。” 她笑的也很低:“恩。” “以后都在一起。” “恩。” 真好。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他们都知道他为这一天放弃了什么。 再多的不甘心,再矜持的自尊,再深刻的恨意,为了这一天,他甘愿都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傅景会成长的。不会一直幼稚下去的。毕竟文案是“驯服”啊 晚上十一点左右第二更。 ☆、谈判和旅游。 当天晚上,禾菁跟着傅景去他家里收拾了一些衣服就算是直接搬到禾菁家里。 傅景心中大事解决, 浑身舒爽, 晚上的时候异常兴奋, 拉着禾菁在卧室激烈的做到大半夜。 禾菁累的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中入睡,耳边隐约听到他轻轻的声音。 “禾青...晚安。” 他在和她道晚安。 禾菁没有力气说话, 就这样陷入昏睡。 傅景搂过她, 两人赤|裸胸口相贴, 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和心脏的跳动。 日夜轮转,日子平淡的过。 转眼间,傅景已经住在这里半个多月, 杭州的夏天来到迅猛,不是阴天暴雨就是暴晒炎热,傅景的关节炎一直没有好转, 最严重的一次, 他在半夜里疼醒,汗湿的头颅磨磨蹭蹭贴在禾菁的颈窝, 哑着声音叫她的名字。 禾菁会拿热毛巾帮他敷, 一边安抚他一边把毛巾涮水。 他止疼药吃的太多, 疼痛已经有了抗药性, 半个小时才有好转, 等痛意消散如同结冰湖水瞬间被热浪融化,他整个肌肉骤然松弛下来,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禾菁趴在床边擦拭他身上的汗水。 等他缓过这一阵,傅景咧开嘴冲她笑:“困不困?” 禾菁不说话,切切抚摸他的眉眼。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胳膊已经这么严重?” 傅景看着她,然后别过头去。 禾菁俯下身,又把他的脸正回来,“恩?告诉我。” 他全身都湿透,头发湿漉漉的凌乱挡在漆黑眼前。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许久才说:“止疼药不够了。”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呼吸的沉默。 他苍白的笑意让这份沉默再一次蔓延。 半晌,他动了动身子爬起来,说:“我去洗澡。” “恩。”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再交流。 好像那一晚根本不存在,就像他的关节炎,只是痛那么半个小时,痛意消散之后他就会遗忘。 制药厂刚刚开始运营,虽然是一个小厂,但是傅景已经计划了很多年,正是紧要关头的时候,他开始忙碌,但不管多忙也会回来。 平时上班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给禾菁发短信,他的短信一向没什么内容,禾菁上课的时候基本不会回复,只有下课之后捡着有内容的回复一两条。 等她回复的时候,他又去忙碌,时间一岔开,两个人沟通的时间慢慢变少。 禾菁不觉得有什么,其实她更倾向于傅景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虽然是情侣但没有必要时刻保持黏腻的关系。 但傅景不同,当他意识到自己和禾菁的相处时间减少的时候,立刻向禾菁要了她上课时间,他会在她下课的时候抽出时间给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大多是无聊的话,上班时间打电话总是不好,于是禾菁时常不答应他通话的要求。 一天下来,能沟通的不多,下班回来傅景就显得怏怏的。 禾菁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傅景看着她说:“等我闲下来,我们就去旅游。” “好。” 禾菁坐下来,低头吃饭。 傅景眼神跟随着她,问:“你想去哪里?” 禾菁轻轻摇头,把米饭咽下说:“我都可以。” “恩。”他应该也在思考,沉默着不再说话。 一顿饭吃完,是难得的放松时间。 他们会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会拿出一张影碟来观看,傅景其实更喜欢抱着她聊天。 当然,聊天的时候避免不了乱摸揩油。 不过最近都太累,忙一天回来他很容易犯困,他的腿放在禾菁肚子上,懒洋洋打个哈欠躺在沙发上小憩。 他半眯着眼,像是看她又像是在休息,禾菁看了一会儿,好笑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挠在他的脚掌心。 第一下,没反应。 第二下,脚掌动了动。 还没来得及第三次下手,傅景就撩开了眼皮:“想干嘛?” 禾菁笑,捏一捏他的大脚趾,说:“帮你按摩。” 傅景全身上下都生的精致,一双脚和手一样,指甲修剪的干净,皮肤白皙,关节分明,力量和美感并存,蕴含着未知力量。 不知道是他懒散下来那种痞坏的气质显露出来,还是他此刻就笑的别有深意。 他把脚抬高,戳在她柔软的胸脯:“想干嘛?” 想不想? 恩? 禾菁把他的脚按下去,“好好休息。” 傅景不执著于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是真的累了,享受着禾菁的按摩,伴随着电视机的声音就睡了过去。 他睡的时候很早,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 禾菁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朦胧中把视线移到电视机。 里面的人在结婚,一片的大红颜色,鞭炮震天响。 禾菁拿着一盘水果走过来。 “醒啦,吃水果么?” 水果盘是切好的苹果和洗干净的提子,傅景脑子还有点晕,禾菁随手叉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 苹果很脆,咬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响。 傅景把腿收起来,搂过禾菁坐在一起。 他看着电视说:“你见过骑毛驴娶老婆的么?” 禾菁看他一眼,回答:“没有。” 傅景说:“我爸就是。” 禾菁手指一顿,这是傅景第一次跟她提自己的父亲。 他说:“我妈有一次发烧的时候跟我说的。” “她以前从来不跟我提,说的最多的就是要好好学习,不要像我爸爸一样做个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3 混混。” 禾菁低声说:“你跟他们不一样的。” 傅景停顿一会,继续说:“我妈说,当年他们都没结婚,我爸借了一身西装,骑着毛驴带着她转了一圈,从那时候他俩就在一块了。”他说着,笑了笑,“有意思...” “嗯。” 或许是在一起的太容易,所以分开的时候也容易么? 所有喜欢的,重要的东西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才能得到,得到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握紧,看牢,不松手。 是这样吗? 禾菁看着他说:“总有很多事情是预料不到的。” 所以当下才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珍贵。 ... 将近五一,杭州这几天天气骤然升高,这对于傅景来说算是好事。 禾菁从白敏那里听到一个偏方,说是对关节炎有大效用,从那天开始傅景就过上每天“苦”不堪言的日子。 每每闻到那种带着恶臭的中药味,他总是不配合的问:“这里面倒是放了什么?” 禾菁自然不会回答他,饭前总要看着他喝完才行。 白敏下课之后哼着歌回到办公室,问禾菁:“五一要不要出去玩呀?” 禾菁说:“应该要出去的。” 白敏眼睛一亮,张了张嘴话头又哽住。 禾菁都有男朋友了...唉... 禾菁好笑的看着白敏说:“想跟我们一起去吗?” 白敏想了想叹口气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当电灯泡。” 禾菁没再说话,因为傅景怕是也不喜欢有人跟着。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禾菁低头去看手机。 白敏艳羡的说:“有男朋友真是好哦。每天都不无聊...” 禾菁看着手机,低声说:“是么。” 她的手放在键盘上,迟迟没动。 是宋宏远。 “我五一来杭州,借着假期正式转过来,方便见面吗?” 禾菁顿了顿,快速打了一句发送过去。 只一会,宋宏远就打电话过来。 “禾菁,我们需要谈谈,今天下午我就过来。” 宋宏远态度强势,他没想到离开的这两个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禾菁没有拒绝,说:“如果你一定要来,那我和他一起招待你。” 宋宏远那边有车流的声音,他似乎在笑:“可以,我想我也需要见见他。” 禾菁嘴唇紧抿,宋宏远说:“其实你不想我见他吧?” 白敏干瞪着眼不明情况,最后悻悻的退到自己的座位。 禾菁低声说:“我要上课了。” “恩,等着我。” 从上海到杭州高铁不过需要一个小时。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宋宏远已经站在禾菁的面前。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学校操场上有学生在做体育练习。 宋宏远急匆匆赶来却没有丝毫风尘仆仆的感觉,他好像天生就一直这样,从容不迫的处理各种事情。 就像现在,他发挥一个学霸的才识,一个公务员的口才和气势,和她的交谈像是一场谈判。 他指着操场的学生说:“还记得吗?又一次我们两个班都上体育课,那时候你身体不舒服,就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 禾菁说:“太久了。” 宋宏远笑笑:“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你的。” 禾菁不说话。 “我刚转来一中的时候就碰上你,当时就只是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气质也不一样,可是漂亮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后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你不一样。” 宋宏远看向禾菁,说:“我承认,或许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这样追了你五年。” 禾菁终于开口:“你来是为了向我表白吗?” “我来是为了挽救我自己。” 宋宏远说:“禾菁,我等的一点都不比他少。” 他下结论:“你总不能就这样敷衍我让我死心。” 宋宏远的不死心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事实上,那天宋宏远来过一会就被宋母打电话叫回去。 宋宏远说:“我来的匆忙,没有请假擅自出来,我在路上想,这算是距离近的好处,我可以随时回来,可是即使这么近,我却被你越推越远。” “我们本来就一直保持着距离。” 宋宏远频频点头,最后说:“禾菁,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 “什么?” “你们不是一路人。” 禾菁闭上眼,舒口气说:“这些谁都说不准。” 宋宏远又要说话,被禾菁抬手打断:“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下班了。” 宋宏远回去了,剩下禾菁慢慢的往回走。 白敏本来看傅景没来要和她结伴走,但一路上禾菁也不说话,白敏觉得异常但也没问什么,就先走了。 转眼就是五一,旅游黄金时期,走到哪里都是人。 傅景和禾菁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干脆找了个近处——绍兴诸暨。 诸暨是西施故里,聚汇名人、名胜、名居、名山以及名品,虽然不比其它地区的风景名胜名气大,但是也算是有较高的旅游资源。 玩了一趟,傅景和禾菁都有点后悔,真该好好在家里睡觉的... 这时候出来不是看风景,是暴晒太阳,是看人头,还是五颜六色人头。 不过回来的时候还是有收获,两个人没买纪念品,倒是拿了一小包野果回来。 在农家乐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拿给他们的,俗名就叫阿公公,是一种长在地下的野果。 像草莓又像覆盆子,红艳艳的一颗,吃起来比前两者都好吃。 老大爷笑呵呵的介绍,这阿公公可受欢迎啦,不过近几年数量不多,也就尝个鲜。 傅景拉着禾菁也不爬山了,在山脚下绕着找“阿公公”。 转到日落西沉,两人手上也攒够了一包了。 傅景躺在草地上心想,其实也不赖。 两人在农家乐睡一晚,第二天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两个人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第三天傅景拉着禾菁赖床,一直到早上九点才松开禾菁起床,禾菁洗漱好去厨房做早餐,回头看又瘫在沙发上的玩游戏的人问:“要吃什么?” “别做了,一会吃中午饭。” “不行,早饭一定要吃一点。”禾菁转回头去,准备烤面包片。 傅景把手机一扔,踩着拖鞋走过来,刚走到卧室,禾菁的手机就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解决宋宏远。 昨天有人质疑我的粗长水平,哼哼。 不是说过么,两个人学着爱,所以都有的磨合。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欢喜”,灌溉营养液 2 20170503 22:24:06 读者“陈阿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4 浪啊浪”,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3 18:18:14 读者“陈阿浪啊浪”,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3 07:00:12 读者“”,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3 00:08:35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502 23:53:07 ☆、当我是什么? “是谁打来的?” 傅景把手机拿起来,拖着脚步慢悠悠的往外走。 禾菁背对着他煎荷包蛋, 滋滋的油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听不到声音, 禾菁回头去看, 傅景手上捏着她的手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禾菁和他对视一会儿, 然后转回头去,利落的把煎蛋, 培根和面包片都放到盘子里, 热上奶锅。 她背对着他说:“洗手吃饭。” 傅景长腿一迈进了厨房, “宋宏远是谁?” 禾菁手指一顿。 奶锅底部轻微的响动,没一会开始嘟嘟冒泡。 禾菁头也不抬说:“以前的同学。” 傅景歪在门边上,问:“男的?” “恩。”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 谁也没有去管。 傅景没再问,坐在餐椅上等禾菁一块吃饭。 两人吃饭一向很不太说话,吃完早饭之后, 两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傅景就接到电话出门了。 已经是盛夏时节,外面太阳很大, 屋子里即使开着空调也能感受到外面炽热的温度。 禾菁把卫生搞过一遍才拿过手机看。 来自宋宏远的未接来电只有一个, 他也没有发短信, 似乎知晓禾菁和傅景在一块。 禾菁看着手机, 大脑逐渐放空。 半晌, 手机在键盘上打了一句话,发送。 ... 大钊这几天特高兴,自从制药厂办起来之后, 虽然刚开始挺坎坷现在也还没开始盈利,但是就现在这状况,那赚钱的事可一点都不用担心,再加上他妈现在也不三缺一了,有了方阿姨那个伴,能唠嗑还能打牌,他是乐的一身轻松。 有时候真是感慨,要是川儿哥还在就好了... 大钊管的都是一些琐事,拿主意的事情还是傅景来,这几天傅景出去玩,都是大钊盯着,这会傅景回来了就把之前的事儿都处理了,于是叫大钊提前走了。 大钊走之前还乐呵呵的问傅景:“景哥,啥时候带嫂子出来一块吃个饭啊?你看咱们都多久没聚过了?” 傅景笑说:“行啊,那今天晚上,记得带上你女朋友。” 大钊深深叹了口气说:“算了吧景哥,你带上嫂子就成,我可刚分手。” 傅景:“......” 大钊这人也不知道怎么的,人长得算不上帅但也周正,人品也算是老实,可就是总被人甩,一路甩到大,身边的人给他起个外号叫“老甩”悲惨程度可见一斑,以至于傅景听了这话一点都没有想关怀一下的心思。 大钊望着傅景那张脸突然有点心酸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被甩的原因吧... 一下午终于把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大钊打电话问他时间,傅景看看表,说:“七点,老地方见。” 大钊笑着应了,挂断电话,傅景也起身离开。 下午五点,热意渐渐退散,禾菁从超市一路走回来身上还是出了不少汗,微咸的汗水又回渗进皮肤。 拐过一路口,就是禾菁的公寓,公寓下面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前面站着一个男人。 禾菁脚步一顿,前面的人听到了塑料袋的声音,慢慢回头,待看清远处的禾菁后冲她招手:“禾菁。” 宋宏远一直是一个有明确目标的人。禾菁想,不然他不会五年都这样不咸不淡的与她相处。 越是对自己有定位的人越是表现的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宋宏远走过来,说:“电话你没有接到,于是我就来了。” 他把她的短信完全忽略。 超市的购物袋嘞的手心发疼,禾菁握紧手说:“时间有些晚了,我们改天再说吧。” 宋宏远笑说:“我这么大老远来,不想请我吃顿饭么?” 禾菁也笑:“我们的饭已经吃完了。” 她话里一语双关,宋宏远一愣,笑意保持不住了。 “禾菁,你是想活在现在不为将来做一丁点考虑么?” “谁都活在当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宏远说:“他一个坐过牢的混混,你和他在一起想过未来么?” 禾菁淡淡的说:“不管我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宋宏远摇头:“不是。禾菁,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有我。” 他说:“你把我这几年放在哪里?你的高中,大学,都有我参与,可是他呢?” 他问她:“可是他一回来就要霸占你,你要我怎么能甘心?” 一场辩论开始,谁都不会后退一步。 禾菁闭上眼,心中的焦躁愈来愈盛,她说:“宋宏远,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五年我不欠你,你也没有资格来向我讨要公平。” 宋宏远隐隐怒气上涌说:“那你把我置于何地,我说过,不只是他等你五年,我也一样!” 禾菁突然嗤笑一声,宋宏远愣住。 极为浅淡的笑,脖颈间的汗水干涸,蜿蜒贴在脖颈的发丝被风散开来。 她说:“你错了。” “这五年不是他等我,而是我等他。” 我等他。 热风吹后背吹来,他脊背却阵阵发凉,他不再说话,所有激烈都被打散。 小区里不算安静,轿车倒进车库的声音,小孩儿追逐踢球的声音...但此刻,她轻轻的声音听在耳里格外清晰。 她把所有的话都说明白,不给他一丝余地。 禾菁直视他,说:“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总以为我冷静,自私,有着明确的目的,其实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不过是逃离那淤泥般家庭。 离开蒲城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禾菁低着头,说:“你曾经也问过我能不能分清爱意和怜悯。” 宋宏远微眯起眼。 她抬头直视他:“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分不清。不管是以前,还在现在,我从来都没分清过。” 宋宏远笑了,嘴角僵硬的勾起来。 “可是我知道,我只对他分不清。” 笑意维持不住,沉默开始蔓延。 许久,宋宏远问:“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答案?” 口袋里的手机想起,禾菁拿起来又挂掉,宋宏远垂着眼问:“是他吧?怎么不接?” 傅景把手机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5 扔到副驾驶座,嘟囔一声:“不接电话...”,红灯等的人烦躁,还有一路口就到公寓,想想也算了。 禾菁抬头说:“我们继续说,今天最好全部解决。” 她语气已经微冷,惹得宋宏远低笑一声。 “禾菁,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害怕什么呢? 禾菁没有说话,小区里有轿车驶进的声音。 宋宏远的角度正好看到开车的人,禾菁同时抬头,眉头紧皱。 宋宏远和傅景冷漠的眼神交汇,接着从容的笑了笑,对禾菁说:“他还是半点没变。” 禾菁别开脸。 宋宏远最后说:“说实话,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害怕。” 宋宏远眼神低垂着,此刻是真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他长叹口气,看着远处不紧不慢走来的傅景,突然笑着张开手臂抱住禾菁。 禾菁猛地推开他,好在宋宏远并没有用力,他说:“算是我五年的报复。” 这时的傅景已经走过来,冷冷看着宋宏远,一把扯过禾菁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随便抱别人的女人,你是不是手贱?” 宋宏远丝毫不在意傅景的挑衅,笑着说:“你再晚出来几年,就说不准是谁手贱了。” 傅景下颌一紧,手上不知觉用力握紧禾菁的手腕。 “禾菁没跟你说吧,我一直想跟你谈一谈,今天还打电话过来,可是禾菁似乎并不想让我们见面。” 禾菁终于开口:“宋宏远。” 傅景指尖一顿,接着面无表情看着宋宏远,冷声说:“滚。” 宋宏远笑着,走到禾菁旁边的时候低声说:“知道么,不管怎么害怕,存在的问题永远不会消失。” 唯一的办法就是置死地而后生。 宋宏远走了,小区门口只剩他们两个,禾菁握着购物袋的手已经发麻没有知觉。 “我们上去吧。” 她的手腕在他手里捏的生疼,他不动脚步。 傅景问:“你什么意思?” 禾菁低声说:“不太懂你的问题。” 傅景沉默一会,说:“他就是宋宏远。” “恩。”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头看自己的通红的手掌,说:“你没问。” 傅景舌尖抵在齿槽,定定看她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恩,是。是我没问。我的错。” 禾菁支撑不住,手指一松,干脆把购物袋扔在地上。 他看着她,又问:“这几年你都跟他在一起?” 禾菁摇头:“没有。” “一直都联系?” “恩。” 禾菁垂眼去看他的手臂,白皙有力,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此刻紧绷着握着她的手。 “他说和我见面,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可以解决。” 再没了声音,沉默在蔓延。 她说:“我们上去吧。” 傅景松开手,禾菁习惯性的抬头看他。 他眼角处结冰的冷,看她一会,嘴角轻轻勾起来,冷笑着问:“禾菁,你当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傅景很敏感,禾菁对这种敏感更加敏感。 还记得他关节炎不想让禾菁知道的事情么。其实前面很多小伏笔。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oh大迷妹”,灌溉营养液 1 20170505 10:14:09 读者“欢喜”,灌溉营养液 2 20170504 23:22:39 读者“茶谷和歌子”,灌溉营养液 5 20170504 00:07:30 ☆、彼此道歉。 你把我当什么? 禾菁看着他,看他冷漠的眼神中不易察觉的气愤, 许久, 她牵起他的手:“我们上去说。” 傅景任她牵着, 跟她上楼。 他从后面看着她, 看她纤细的身体挺直,看她长裙下露出的一截白净细瘦脚腕, 看她握着他指尖的手轻柔却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走进房间, 他坐在沙发中央, 她坐在拐角处 ,彼此对视却沉默,像是对峙, 看谁要先服输。 日光渐渐下移,夕阳穿透阳台玻璃慢慢投进来,把身侧镀上一层浅光。 傅景低头点根烟, 沉默着吸烟, 烟雾缓缓飘起来,视线变得模糊。 禾菁隔着烟雾开口:“傅景。” 傅景抬头。 “饿了么?” 傅景咬着烟愣住, 盯着看她半晌, 继而又低下头静静抽完一支烟。 他往后倒, 仰靠在沙发上然后抹一把脸, 轻声问:“总是这样...” 禾菁问:“怎么样?” 傅景突然坐直, 冷冷质问:“你问我?你不知道?” 禾菁没回答,只看着他,对视中, 她终于开口:“那你呢?” “什么?” 禾菁声音太轻了,落地的时候却很重,因为它承担了太多内容。 她淡淡的笑起来,问她面前的少年,“傅景,止疼药还够么?” 傅景一愣,眼睛对着她深不可测的眼神。 他不再强势质问要出答案,沉寂的空气里所有暴戾和激烈如河流远去。 禾菁说:“你当初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你关节炎的事情,为什么要偷偷吃止痛药那么久?” 在石家庄的宾馆,她看到他换下衣服里小小一包止痛片,他在飞机上轻描淡写跟她说痛,之后却很少看到过他再提起,直到那一次他半夜痛醒。 禾菁问:“如果我不问你,你就不会告诉我,对吗?” 傅景别开脸又转回来,他说:“吃药就能好的事情,没必要讲。” 禾菁点头:“所以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你讲?” “这不是一码事。” “有什么区别呢?最后结果不还是一样?” 傅景气极反笑,频频点头:“好,好...你觉得一样就一样。反正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禾菁说:“傅景,我们要吵架么?” 不知道是哪个词汇让人觉得难过,或许是当下这种转变实在让人难以适应,傅景突然低下声音说:“我也不知道。” 大多数情侣在经过漫长甜腻的恋爱之后就会逐渐倦怠,厌烦,争吵,最后分开。 他们会这样么? 他突然后悔搬来和她一起住,或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他在心底隐隐焦灼中开始质疑自己,质疑那五年分离和五年后那些甜蜜的日子。 一切都是幻象么?一场美梦,最后还是要回到终点。 他摇头,不断的摇头:“我们不要吵架。” 他抬起头,望着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 禾菁有些恍惚,她似乎对白敏也说过。 她当时也这样说,告诉白敏,他以前不是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6 这样。 禾菁开口:“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们都有错。所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傅景乖乖点头:“好。” 他沉默半晌,低垂着眼帘先开口:“我不想让你太累。” 禾菁放在腿边的手收紧,轻声问:“什么?” 他不再说话了,只慢慢抬起头看着她。 她却在与他视线相汇的那一刹那间突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我不想让你太累。 他出狱后变得更加敏感,茫然顿挫,患得患失,曾经奢望的感情来的越容易他就越害怕最终会化作一场镜花水月,最终消散的无影无踪。 像沙漠中垂死的旅人看到海市蜃楼,只是一场幻境他就可以满足。 他不断的伸手向她索取温暖,又害怕她会对这种相处状态感到逐渐厌倦,最终将他厌弃。 他把双手□□漆黑的发丝里,埋着头,声音茫然呢喃:“我想改的,但是改不掉,我觉得好累...” 禾菁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她伸手抚摸他的脊背。 他还是少年的体格,五年的时间让他变得健壮了不少可在她眼里依旧单薄。 禾菁说:“我们现在就像是你的关节炎,痛的时候,你可以吃止痛药来缓解,可是某一天如果止疼药不够了呢?如果干脆止痛药也对它没用了呢?我们可以骗自己一次又一次,可是总会有再也偏不下去的一天。” 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谁都不要怕。 傅景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与她对视。 禾菁说:“我不想让你们见面,是因为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承认,我觉得你比他弱小,我总会不自觉把你放在需要保护的位置上,在那时候我就忘了你是我的男人。” 她说:“你问我把你当什么?我可以回答你,我把你当我的男人,同时也把你当我的小孩,我忍受不了他用那样鄙夷的眼神看你,也忍受不了你受任何人的羞辱。” 她在那五年里看到了太多那些或者鄙夷或者可怜叹息的眼神,听到了太多不屑和轻蔑的言论,她再没办法看到他五年后还要承担这些。 回忆里太多心酸,两个人眼泪就这样无知觉的落下来,大颗大颗掉在地上。 傅景不能说话,只能紧紧攥住她的手,他的确脆弱,他强势外表的伪装下一直藏匿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孩童。 我们大概都不知道爱一个是不是该完全无所保留,当我发现你对我有隐瞒,我便会不由自主同样隐藏自身。 贪婪,卑鄙,嫉妒,愚昧,脆弱,损伤,无聊... *我的全部情愫透穿透我天生的粗形陋质反射出来。 我们都是不完美的个体,却总想向最爱的人面前展示最美好和坚强的一面,你的脆弱不会是我的负累。 因为在爱情里,相爱的双方本身就是脆弱的。 我们如何能强悍起来? 岁月、磨难、默契、沉淀;黑暗、苦痛、寒冷、灾殃......要慢慢把这份脆弱凝聚成一个内核,不断生长坚固最后深深嵌入彼此肉身。 傅景大口呼吸,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他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要向你道歉。 禾菁眼泪不断涌出来,在这一刻她不再坚强,她和他同样脆弱的不堪一击,她笑着点头:“我也是,对不起。我也要向你道歉。” 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爱人,所以做错了太多事,我们曾经互相伤害和损伤彼此,也曾经互相拥抱取暖,现在我们都站起来,用平等舒展的姿态面对余生几十年。 脚下不是深渊,未来也不是迷茫坎途,因为这感情不是负债,是救赎。 时间消逝不掉此刻迸发成形的强烈情感,他们蹲在沙发边上,低声低语,细细交谈直到深夜。 .... 袒露心扉之后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于是傅景把所有的不自在用身体消解了大半晚上。 早上不可避免的就起晚了,封闭的窗帘把房间和外界隔离成黑暗的空间,禾菁睁开眼,视线里昏暗模糊,只感到腰间的手臂和与脸部相贴的胸口。 她躺在他怀里,熟悉的气味涌进鼻息间。 似乎有所感应,她感知到傅景的胸口起伏稍大,接着头顶就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早上好。” 他的亲吻从她头顶慢慢滑下来,薄被下他的双腿牢牢夹住她整个身体,某个部分与她肌肤相贴间触感灵敏又灼热。 禾菁贴着他的胸口低低的笑一声。 早上好,那只早起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  带星号的那句不是我写的,偶然在我便利贴上看的,在这备注下。 谢谢每一个追文到现在的,谢谢投雷,谢谢营养液。 22357147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07 14:03:00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20 20170507 01:48:10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2 20170507 00:57:16 读者“浪里个浪”,灌溉营养液 +15 20170506 23:54:18 读者“”,灌溉营养液 +3 20170506 23:00:13 读者“1”,灌溉营养液 +5 20170506 22:53:52 ☆、约会和闭眼。 事实证明,早起的鸟儿不一定有虫吃。 禾菁跟他磨蹭了一会儿, 就当他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给禾菁一抬手盖在脸上, 傅景不明所以:“怎么了?” 禾菁说:“我得去上班了。” 傅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请一天假又不会怎么样。”多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禾菁摇头, 一边掰他的腿一边说:“不能随便请假的。” 傅景想了想,失望的叹了口气, 腿上却不松力, 蛮横的两条长腿禁锢住禾菁的腰, 他起身抱住她,禾菁有所感应,扭过头迎接他的深吻。 亲完傅景就倒床上了, 禾菁利落的收拾好自己,再回来的看的时候他耷拉着眼皮坐在床边打着哈欠穿衣服。 禾菁说:“你今天有事忙?” “没,送你上班。” “你睡吧, 我自己去就行。” 傅景站起来, 打着哈欠去了洗手间。 禾菁已经洗漱好,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他一起下楼买早餐。 他胡乱用冷水洗了把脸, 晶莹的水珠一颗颗顺着他下颌滑到领口, 他刷着牙, 眼睛斜着从镜子里看她。 禾菁也看着镜子里的他, “好好刷牙。” 话刚说完, 傅景就站在她跟前了,身高差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7 的问题她视线里是他洇湿的前襟,他弯下腰接着一口亲在她脸边, 亲完就抬着下巴看着她脸边浅浅的牙膏印得意的笑。 禾菁:“......”没理这人,抬手把脸上的牙膏抹掉转身就走进客厅。 他踩着拖鞋懒洋洋的又走回去,等神清气爽的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禾菁端着碗热气腾腾“芳香四溢”的中药。 禾菁笑着向他招招手:“快点,一口气喝完,我要迟到了。” 傅景:“......” 在禾菁“温柔”的注视之下,傅景果真一口气喝完下一口气就差点没换上来... 真是太他妈难喝了... ... 午饭的时候,傅景照常来了电话,话里也没什么内容闲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白敏艳羡的说:“看你们谈恋爱我都想谈了诶...” “那就谈啊。” 白敏嫌弃的看禾菁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想谈就随时有人哦?” 禾菁笑着说:“那你找啊,上个学期好像有人追你的吧?” 白敏叹了口气:“屌丝男,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敏很认真的想了想,禾菁低着头安静吃饭,好一会儿,白敏握着拳头,眼神坚定说:“我最近思来想去终于总结出来了。” “恩?” “我还是决心要找个高富帅!” “......” 白敏说完自己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禾菁:“你男朋友有兄弟么?” 禾菁正要摇头又停住,然后笑着看着白敏说:“过两天一起吃饭吧,他之前说要带兄弟一起吃饭的,我们一起去。” 当然了,此兄弟非彼兄弟。 禾菁没多解释,白敏就光顾着高兴了,下了班就去买了套裙子,紧张的准备了两天,欢欣的跟禾菁手挽手去了之前定的饭点。 白敏笑着问:“这在里请客会不会把你男朋友吃破产啊?” 本来以为很多人,结果菜都点了,白敏也没见着和傅景长得相似的高富帅,她对面就坐着个叫大钊的小卷毛。 大钊这人本来话也不多,但是这几年出来打拼,练得脸皮越来越厚,说的话也哄人,见了禾菁就笑嘻嘻的叫嫂子,等介绍了白敏就叫人姐姐,他一个人就能把气氛给活跃了,傅景跟禾菁不知道在聊什么,大钊就揪着白敏聊,天南地北唠了一通,一顿饭吃完,白敏没记住别的,就记住大钊那张特能说的嘴和一头小卷毛了。 走出饭店,傅景开车把白敏送回去,回来的路上禾菁问他:“那个大钊是你小时候就认识的么?” 傅景点头:“算是吧。”严格来说不是,跟他一块长大的兄弟也只有王易川。 禾菁也知道王易川这个人,当时那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王易川和傅景都是那时候的话题人物,后来他自杀的时候媒体也有过报道。 傅景明显也不想回忆这个,禾菁就顺势转移的了话题,没一会儿傅景就被她带偏了。 回家之后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傅景最近特别发挥男人的风范,一开始还把禾菁抱在怀里,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跟她讨论一会儿,看到污的地方就痞笑着逗禾菁,看到后半截他就撑不住了,眼皮慢慢垂下来靠在禾菁肩膀上,禾菁抚摸着他的眉毛轻声问:“要不要睡觉?” 他从喉咙里“恩”一声,禾菁看看时间刚好十一点。 他生物钟倒是准。 禾菁推他脑袋,说:“起来,去睡觉。” 他闭着眼笑,然后把脑袋从肩膀挪到她起伏的胸口,脸颊还蹭了蹭。 禾菁:“......” 少年眼睛里带着困倦的笑意,水润的嘴唇微张印在她眼皮上,他闭上眼,说:“礼拜天出去玩?” “恩。” “想去哪里?”她轻声问。 “随便。” 反正都是和她在一块。 禾菁和傅景都很有默契的把事情在工作日做好,周六日两天都拿来约会。 此刻,禾菁看着一个个明星蜡像有点想笑,傅景这人就是行动力惊人,本来是要在杭州玩,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上海。 杜莎夫人蜡像馆的游客不算多,禾菁和傅景都不是追星的人,看完一圈,禾菁问:“我们走吗?” 傅景把票拿出来在禾菁面前晃了晃:“鬼屋。去不去?” 是蜡像馆赠送的鬼屋之旅。 “这个没什么意思。” 傅景挑眉:“害怕?” 禾菁摇头,她从来不怕这些,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 “不怕怎么不敢进?”他说着就拉着她去排队。 门口排着一排男男女女,手上都牵着一根粗大的绳子,应该是怕在里面跑丢,里面的尖叫声很大,一阵飙过一阵传出来,傅景站在禾菁后面笑:“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啊。” 禾菁抬头问:“你怕了?” 傅景垂着眼皮看她,“开玩笑么?” 等快到这一排的的时候,工作人员挨个发3d眼镜,傅景把眼镜戴好,身后拍的几个小女生望着他窃窃私语。 上一排的人终于历险出来,他们这一排也慢慢的走进去,临进门的时候傅景另一只手拽住禾菁的衣角,说:“我拉着你呢,别跑丢了。” “恩。” 刚进去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尖叫了,漆黑的环境里地面贴着荧光的指路脚印,时不时从黑暗里跳出形象可怖的东西,还有惊悚的音乐声,人们左躲右闪绳子被带来带去,禾菁有点掌握不好方向被带的晃来晃去,被吓到的时候也会短暂僵硬一下,但不像其他人那样尖叫,身后的傅景也安静的出奇。 他们两个大概是最奇葩的一对...禾菁刚回头看他一眼,绳子又剧烈晃动一下,下一秒她就听到“duang”的一声还有一声“闷哼”—— 傅景的头撞到一边的铁柱子上... 禾菁急忙回头:“你没事吧?” 傅景低着头,禾菁在昏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没事。” 突然一阵强光,一边出来个满身血的贞子,后面的女生吓得尖叫,禾菁却看着傅景“噗嗤”的笑了出来。 这人....竟然闭着眼... 禾菁的身体被绳子带的不稳,她转回身去,另一只手把傅景揪着她衣角的手紧紧握住。 “我拉着你呢,别再撞到了。”她冲他喊。 她的声音被埋没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听到了没有,剩下的后半段路禾菁就拉着傅景走,再没撞到过头。 出了鬼屋,禾菁拉着傅景就要摸他的头检查,傅景低着头任禾菁摸来摸去。 检查完,禾菁目光担忧的问:“你有夜盲症吗?怎么会撞到柱子上?” 傅景掀起眼皮看她,好一会才懒懒的问:“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8 还给我装?” 禾菁笑了,笑的肩膀轻轻的颤抖,笑够了一抬头刚要说话就被人亲了个正着。 肩膀被人压着,傅景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威胁:“还笑?” 身边的路人见惯了这种大庭广众打情骂俏都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禾菁把他的手臂拿下来,握住。 “走了,吃饭。” 两人就近找了饭店吃饭,上了菜,禾菁夹给他一块胡萝卜片,笑着说:“对眼睛好。” 傅景“啧”一声,看着禾菁说:“我说你...” “别太嘚瑟了啊。” 禾菁笑了笑,低下头吃饭。 傅景垂着眼看碗里的胡萝卜,语气淡淡的说:“要不是当年那事,我能怕这个?” 他一进去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五年前那个满身是血的疯癫男人。 筷子一顿,禾菁抬起头。 傅景睨眼看她:“还笑不笑?” 禾菁摇头:“不笑了,心疼你。” 傅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傅景就是当年的我.... 想当年,我看着小姐姐给发的3d的眼睛就怂了...那简直是拽了一根绳的命往铁柱子上撞... ☆、柔软的一切。 两天一夜的小假期玩够了,回去的时候买了一些特产带给方雅莉。 方雅莉变了不少, 或许是营养跟上了还可以每天舒心的聊天, 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面色红润的不少。 禾菁在厨房帮方雅莉的忙, 傅景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禾菁看着方雅莉的侧脸才隐约发现,傅景的侧脸和她很像。 傅景的眉眼应该是随了父亲, 只有微微翘起的鼻尖和下巴与方雅莉有八成相像。 方雅莉把土豆切好, 一抬头就看到禾菁的眼神, 迟疑的问:“怎么了?” 禾菁笑着摇摇头然后问:“还要做什么?” 方雅莉摆手说:“不用你帮忙,我一会就做好了,你陪他出去聊会。看他可无聊的, 望着看好几眼了。” 禾菁转身,有点想笑,某人老大不耐烦的歪着头靠着沙发, 刚好往这里看来和禾菁的视线相撞。 禾菁把围裙解开, 说:“那有要帮忙的来叫我。” “诶,好好。” 傅景看着禾菁过来, 拍拍身边的沙发, “来这。” 禾菁坐到他身边, 问:“无聊么?” 傅景抱过她, 下颌抵在她肩膀上, 浅浅打个哈欠:“现在不无聊了。” 禾菁笑,伸手顺他柔软的发丝,低声说:“该剪了。” 傅景随口“恩”了一声, “明天剪。” 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直到方雅莉过来提醒他们开饭。 方雅莉比以往要活泼一些,主动和傅景搭了两句话,气氛倒是轻松,饭后对面的王阿姨就来了,进门就是爽朗的笑声,对着傅景和禾菁一顿夸,几个人聊了一会儿,禾菁隐隐看出傅景脸上的些许不耐烦,笑着应和了两句起身走了。 回到家也才九点,不过折腾了一天都比较累了,洗过澡就睡了,本来以为傅景这两天挺乖,结果禾菁半夜就被弄醒了。 脖颈间的脑袋蹭来蹭去,湿润的舌头游走在颈窝和耳后,禾菁轻哼一声,傅景呼吸声渐重,压在她身上,单手把她抬高,埋了进去。 折腾大半夜,禾菁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傅景横抱着她去了浴室又冲了个澡。 她被他用浴巾抱着,放在床上,在黑暗中趁着窗帘小小缝隙里投进来的月光看她。 她面色是淡淡的粉红,被水汽氤氲的眉眼比往常更加清晰,淡色的嘴唇此刻也是粉红的颜色,微皱着眉头沉睡着。 傅景把她抱在怀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皱起的眉间。 手指划过去,平展了,然后又鼓起来,如此反复。 她总是这样,傅景想。 以后老了这里肯定有很深的皱纹。 他看着她,慢慢的就笑了,鼻尖蹭在她的颈窝,轻轻啄一口,闭上眼,渐渐入睡。 转眼就快到放暑假的时节,因为禾菁带的高三生,所以最近变得尤其的忙,早上要早早的去上班,傅景不管睡多晚有多困也要坚持去送她上班,他大概觉得这是一件很日常的事情,一定要做。 把她送到门口,摆摆手就自己慢悠悠的走回去,禾菁基本来不及做饭,他就在公寓楼下的早餐店解决早餐。 这时间一长,倒是把他的饮食习惯纠正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好学的学生来请教问题,禾菁有时来不及吃饭,白敏就会给她带午饭到办公室,吃饭的时间都得挤出来,更别说接傅景的电话了。 傅景虽然不太高兴但从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只是等禾菁下班之后粘人的厉害。 有时他要做\\\\爱,可是禾菁没有兴致,体力跟的上的时候就配合他,太疲惫的时候就拒绝他,傅景最近也变得好商量,表情说不上失落也说不上不开心,最后抱着禾菁揉两把,就跑到浴室冲澡。 有一次,他冲凉时间太长,禾菁又有点担心他着凉,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傅景叉开着腿坐在马桶盖上玩手机。 禾菁:“...你在干嘛?” 傅景头也没抬,把腿叉的更开,灯光之下矗立的建筑物轮廓更加清晰,禾菁甚至看到上面的水光。 寓意不言而明。 傅景睨她一眼:“你回去睡觉。” “怎么了?” “不睡?” 禾菁摇头:“睡不着。” 傅景把手机放下:“那...” 禾菁靠在门边笑,说:“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傅景:“......” 这是禾菁第一次说这种话啊... 灯光下的白皙的皮肤慢慢爬上一抹可疑的颜色,禾菁看着那越来越高耸的建筑物,笑着说:“你在这晾吧,我回去等你。” 傅景:“......” 禾菁到底也没等到傅景,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潮冷的温度裹挟,有柔软的嘴唇贴在她脸颊上,她听到呢喃的一声:“晚安。” 其实不只是禾菁忙,傅景也忙,虽然在禾菁面前他有时会显得弱势,但是心里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事业尤为重要,当然是排在禾菁后面的第二重要,不管再忙他还是要回来陪着禾菁。 大钊敲门的时候傅景正给禾菁发短信,大钊一进来就苦着脸说:“景哥,我前女友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把猫给带回去。” 傅景一愣,抬头看着大钊问:“那个猫你送女朋友了?” 大钊点头:“是啊,我寻思着女的都喜欢这小动物,直接抱给我前女友了,她现在交了新男友对猫毛过敏,这不是联系我让我带回去嘛。”说完撇撇嘴:“这女的变心可真够快的。”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79 他正寻思着要送给谁呢,就听到傅景说:“抱回来吧,我养着。” “啊?” 手边的手机一亮,傅景不再多说拿起手机回短信 。 大钊瞟了手机一眼,也明白了,这景哥是想着把小猫给嫂子呐。 禾菁喜不喜欢动物? 傅景也不知道,禾菁在什么方面都淡淡的,没听过她讨论明星,也没看到过她多喜欢一件东西。 等大钊把猫给带来的时候,傅景差点没认出这小猫,之前他捡到这小猫的时候是个泥团,洗干净之后是粉嫩的小奶猫,不过傅景那时候心情不好,看了两眼就随后扔了,第二天就让大钊给带走了。 大钊抱着猫笑嘻嘻的说:“她就爱打扮,养个猫也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前女友把猫塞给他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临走前还给小猫买了不少的衣服。 那小猫似乎还认得傅景,原本懒洋洋的窝在大钊怀里,等看到傅景就开始小声叫唤,在大钊怀里扭来扭曲,然后就被傅景揪着后背领了起来。 “......” 可爱的猫脸都变扭曲了还小声喵喵的叫,似乎有点委屈。 大钊笑着说:“这小猫儿,跟小孩儿似的。” 傅景垂着眼皮看了一会儿,笑了一下,然后双臂一并,把小猫抱在怀里。 小猫终于满足了,窝在傅景怀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嘿,还真跟小孩儿似的。” 傅景把这“小孩儿似的”的猫抱回了家。 禾菁刚从厨房出来就遇上了晚归的傅景,眼神一顿就停在傅景怀里毛茸茸的小动物。 那小猫从傅景怀里伸出头,张嘴冲禾菁懒懒叫了一声,露出粉红的小舌头。 禾菁:“...你从哪里弄的?” “捡的啊。” 禾菁想起那个雨天,他穿的长长连帽风衣,身上湿淋淋的,手上似乎拎着一只猫。 傅景抱着猫走过来,然后抬高了给禾菁看。 他漆黑的眼睛和她对视,眼底有不易察觉的期待。 禾菁难得眼神复杂的看着傅景怀里的猫,说:“小动物不好养。” “怎么不好养?每天给它鱼吃不就行了?” 禾菁笑了,问他:“那你每天吃糖糕行么?” 那肯定是不行。 傅景也不知道怎么养这玩意,本来想着禾菁喜欢的,结果她好像看不上这猫。 禾菁问他:“你喜欢?” 傅景摇头,然后把怀里的猫塞给禾菁。 “送你的。” 禾菁:“......” 他说完就进卧室去换衣服,禾菁抱着猫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最后走去厨房空出一个牛奶箱暂时当窝。 把小猫安顿完禾菁就去厨房烧菜,傅景换了衣服回来,看看厨房里的禾菁,然后绕着客厅找了一圈总算看到沙发旁边的猫。 ...他还以为禾菁给扔了。 小猫抬着头冲他小声的叫,声音细细小小的委屈。 傅景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逗它。 小猫眯起眼蹭他的手指。 呵—— ...还真跟小孩儿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事忙,今天回来的晚了。明天课少,时间会多,尽量粗长。 猫爸傅景。 好喜欢傅景抱着小奶猫的模样呀。 柔软的心,柔软的人,柔软的一切,晚安~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王王路王路”,灌溉营养液 +60 20170510 10:47:11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1 20170510 06:52:50 读者“艳阳”,灌溉营养液 +70 20170509 14:33:41 读者“君子以西欧”,灌溉营养液 +1 20170509 11:47:15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2 20170508 00:32:15 读者“浪里个浪”,灌溉营养液 +10 20170507 23:59:44 读者“柴柴”,灌溉营养液 +5 20170507 23:49:41 读者“前前”,灌溉营养液 +1 20170507 22:42:46 读者“抱朴”,灌溉营养液 +20 20170507 01:48:10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2 20170507 00:57:16 ☆、面对蒲城。 禾菁对小动物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周六的时候禾菁和傅景带着猫去附近的动物医院检查了一遍, 身上没什么问题, 禾菁才放心的养了下来。 顺带还买了不少的宠物用品, 猫窝猫粮还有玩具, 禾菁不太想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她的意见是给它安个窝就好, 可是傅景好像买玩具上瘾, 摆弄一下这个再试试那个, 结果回去的时候,那些玩具几乎装满了整个后车厢。 禾菁:“......” 傅景在开车,小猫就窝在傅景腿上, 懒洋洋的模样和他主人还有几分相似。 傅景扫一眼过来说:“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 禾菁看了看窗外,过了一会儿说:“回家吧。” “恩。” 回家之后禾菁就去做饭,傅景则是兴致勃勃给小猫搭玩具。 禾菁家里不大, 所以只能弄在阳台墙角那边, 搭好之后就把小猫放进去,小猫也挺喜欢这个新家, 好奇的在里面钻来钻去, 然后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小声的冲傅景叫。 傅景坐在地上, 看着小猫笑。 禾菁倚在门边看他, 看他和那只白色的小奶猫。 傅景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短袖, 下面是浅蓝色短裤,长腿盘坐,胳膊在后面撑着, 勾着嘴角看着面前的小猫,然后勾一勾手指,小猫就慢慢冲他走过去,依偎在他腿边。 禾菁想,他一点都没变。 红肚兜,小奶猫。 呵。 吃饭的时候,傅景问:“高中什么时候高考?” 禾菁说:“还有一个月。” “恩...那暑假我们去哪里玩?” 他语气里含着期待,这两个月实在把他憋坏了。 禾菁沉默了一会回答:“应该要回蒲城。” 傅景停顿一下然后说:“回家?” “恩。” 傅景没再说话,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说:“他们知道我的事情吗?” 禾菁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家里也很少来电话,除了每月的汇款,禾菁没有向家里人说过自己的事情。 事实上,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傅景和禾菁的关系,从那天起,禾菁走到哪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0 里都会被指指点点,在学校也会被各种恶作剧欺负,好在当时已经是高三,一年之后她终于离开那个泥沼般的地方。 禾菁握住傅景的手与他对视,说:“他们知道,五年前就知道。” 傅景漆黑眼睛疑惑的眯起来。 禾菁说:“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暑假和我一起回去吧。”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彼此心里却有话。 空气凝滞间,有什么微妙的情愫在缓缓的浮动。 傅景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轻轻的摩挲,声音微哑:“好。” 窗外,月明星稀。 客厅里那只小猫接着月光玩的不亦乐乎,弱小的猫叫声从客厅传到卧室,这里很安静,安静到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声。 傅景汗涔涔的头贴在她的胸口,湿漉漉的触感和黏缠的姿态在此刻带给彼此莫大的安全感。 “你觉得好么?”他问。 他指的是刚刚结束的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禾菁抱紧他。 “很好。” 傅景鼻尖蹭一蹭她,闭上眼,“我也觉得很好。” 肉体和灵魂的相互追逐和交缠,在这如水夜色中是一场最原始的艺术,男性的力量感,女性的柔软,蕴含其中的力量游走,交缠中力与美结合、扭曲、交换、升入高空最后又狠狠落定。 禾菁看着他线条流畅的背部轮廓,在隐隐灯光下泛着滑腻的光,她伸手去抚摸他。 傅景后背一瞬间绷紧又骤然放松下来,他趴着禾菁身上,头埋在她胸间,轻轻的吻。 ... 转眼半个月过去,傅景忙碌之余就是陪着禾菁,照顾小猫。 本来这猫是送给禾菁,但是没成想,禾菁除了做鱼给它吃别的一概不管,顺毛洗澡和铲屎的就成了傅景。 相处的多了,这猫的本性也展露了出来,它个头小,还特别喜欢玩捉迷藏,好几次傅景和禾菁下班回家都找不到它,两个人找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就见这小猫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从鞋柜里挤了出来。 “......” 到了晚上的时候,小猫就跳上沙发,安静的坐在两人中间,毛茸茸的脑袋支棱着和两人一块看电视。 当然,偶尔也会遇到不太和谐的画面,男主人一扫平时的温柔,揪起它的后颈就扔了出去。 日子平淡的过,不管说期待还是紧张,最终还是到了暑假。 放暑假的前两个星期,禾菁已经打回电话和父母提了两句,禾江辉倒是没说什么,听完禾菁的话,沉默半晌说:“等你回来再说吧。” 假期没过几天,禾菁和傅景就回了蒲城,前一天晚上,傅景辗转着睡不着,拉着禾菁闲聊,禾菁一开始还回答几句,到后来越来越困,回答也变成无意义的应和,傅景靠的很近,凑在她的耳边,眼睛盯着她的侧脸静静的看着。 “禾菁...” 禾菁潜意识里“恩”一声,没了声音。 他的手臂盖在她的腰上,头靠着她,渐渐入睡。 第二天启程去蒲城,杭州到蒲城飞机需要六个小时,傅景之前有问过禾菁,他们喜欢什么? 禾菁摇头,“我不知道。” 两人买了一些杭州特产还有昂贵的礼盒就拎着回去了。 蒲城这几年变化并不大,家里的门市换了一个崭新的牌子,刘真照常坐在里面嗑着瓜子仰着头看电视,门铃一响,刘真没见着人先笑着要招呼,笑意还么展开,禾菁就走进来。 “妈。” 身后的傅景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一张精致的脸看不出表情,声音淡淡的:“伯母。” 刘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虽然自己一家人都知道傅景的事情,但是本身都不是惯于刁难的人,人都领着东西站在自己面前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当下只好僵硬的笑了笑说:“来了啊...快去楼上凉快会,你弟在呢。” 楼上的禾泽亮正蹲在茶几边上吃西瓜,眼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娱乐节目傻笑,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泽亮。” “嗳?”禾泽亮嘴里含着西瓜回头,先看到的却是禾菁身边的长相打扮出众的傅景,禾泽亮听他爸说过两句,心里也明白这是谁。 禾菁对傅景说:“把东西放到这里吧。” “恩。”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凉。禾泽亮哼笑一声,问禾菁:“姐?这就是你男朋友?” 饭桌上,禾江辉也问了这个问题。 不过他问的是傅景。 刘真沉默着不太发言,期间只有禾江辉和禾泽亮问了几个问题,禾菁想,他们似乎是商量好的。 她在饭桌下握住他的手,傅景反握住,大拇指轻轻在她手背摩挲。 要安慰的人似乎反转了。 禾菁以为傅景会有很多不适应,可是现在他看起来很自然,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事实上谁的注意里都没在电视上,禾菁沉默着听禾泽亮和傅景聊天,等到九点,禾江辉总算发话,说:“家里没有空房,你带他去宾馆吧。晚上记得回来。” 大街上,湿热的风带来微微的潮气吹在人身上。 傅景握着禾菁的说,说:“你觉得怎么样?” 禾菁说:“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其实禾菁从来没考虑过家里是否反对,这对她来讲没有意义。 傅景摇头:“一定要的。” 为什么呢? 禾菁仰着头看他,他被风吹起额发,露出漆黑浓密的眉毛。 他垂下眼睛看她。 有时,静默的力量比语言更有力。 禾菁慢慢低下头,无声的笑。 ... 宾馆依旧是五年前禾菁带着傅景去的那一家。 经过五年,这家宾馆只有名字没有换,装修和建筑都翻新,单间也是干净宽敞。 走了一路,两人身上都是汗,傅景要她去洗澡,禾菁摇头说:“我一会就回去了。” 禾菁从他背包里拿出他的睡衣放在床脚上,整理他的衣物放到衣柜说:“快去洗澡。” 傅景没动,从身后抱住她。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声音低低的:“我们这几天都不能一起睡觉了。” “恩。” “傅景。”她叫他。 “恩?” “我们有以后啊。” 许久,他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他抱紧她。 “恩,我们有好长好长的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很甜。 ☆、降温和升温。 因为对于傅景的出现,禾菁的父母早有准备, 所有议论和不满都在他们没到来之前渐渐自我消解和平缓。 禾菁打电话时态度并不强硬, 却是宣布的语气:“我会带男朋友回去, 他叫傅景。”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1 其他情况再无介绍, 禾江辉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心脏骤然提起。 当年的事情,那个傅景给禾菁带来多大影响?给他家带来了多大影响? 人们擅用恶意揣测, 从早恋延伸到更加深度难堪的话题他都听过, 被叫去学校和老师交谈, 被邻居亲戚用一样眼光看待... 禾江辉还记得当年,他满头大汗,不断的给老师鞠躬道歉, 眼光处一扫,是禾菁低垂的眉眼,面色淡淡看着地面。 心脏如同被重击, 他忽然想起过年时醉酒时那个响彻的耳光, 那时她也是这样,不喜不怒, 安静的不让人察觉。 性格寡淡的人往往更容易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禾菁认定的事情, 认定的人不可动摇。 就像她竭力要逃离死气沉沉的蒲城和家庭。 禾菁那通电话后, 禾江辉和刘真几夜未眠, 刘真不断的叹气、叹气再叹气,禾江辉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他们说好,等见到人之后再做打算。 其实, 又能改变什么?他们心里都知道。 禾菁回到家之后被刘真叫到卧室,她看着禾菁淡淡的眉眼,笑了笑问:“你们联系多久了?” “半年。” “哦...” 禾菁又说:“从他出狱后,他来找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刘真惊讶,眼睛慢慢瞪大,“他还来找你?” 话一落地,似乎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合适,但收回已晚。刘真讪讪的笑了笑。 禾菁却说:“我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恩?” 禾菁抬起眼,与刘真对视,她说:“即使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 刘真沉默半晌,喉咙艰涩发声:“小菁,你告诉妈妈。” “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 禾菁点头。 刘真还是沉默,眼眶里有隐隐的泪光,许久她说:“其实...妈妈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没有机会,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禾菁轻轻摇头。 刘真盖着禾菁的手,小声的哽咽,话涌到喉咙交杂成一团,最后她只说:“虽然我们不太能接受他,但是你喜欢就够了...你这孩子主意大,你考虑好...” “恩。” ... 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禾菁想。 窗外换新的街灯明亮,照进房间天花板熟悉又陌生的花纹在光影下浮动影绰。 好想没有人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没有人觉得他们般配。 禾菁侧躺着,手机就放在枕边,亮起的屏幕上是他们之前刚刚发过的短信。 禾菁和刘真谈完话,禾江辉就回了卧室,刘真应该和他在交谈。 她洗漱后给傅景发一条短信,表示一切都好。 傅景这次没有打电话过来,同样回了短信。 他没有过多问今晚的事情,而是问她,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禾菁看着手机无声的笑,她说:“累。困。但是我想和你说话。” 那边很久没有回信,因为看着手机一直在发呆,手指在键盘上停留很久,直到禾菁下一条短信发过来。 “你呢?” 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最后又删掉,最终—— “我也是。” 我也是。 是什么呢? “那我们聊一会,十二点就一起睡觉。” “好。” 他们聊到十二点,两个人都不喜欢用交流软件,就这样一条一条的短信发过去,信箱里信件数字不断的爬高,一直到数百条,一直到十二点。 傅景说:“还有两分钟就十二点了。” “恩,该睡觉了。” “恩。” 于是互道晚安,一夜安稳入睡。 第二天一早,禾菁早起时发现刘真已经在厨房。 “起来啦。”刘真回头冲禾菁说。 “恩。” “先看会电视吧,一会就好了。” 禾菁没看电视,洗漱好就去厨房帮忙,早饭做好,刘真喊了一嗓子叫两个男人吃饭,禾江辉似乎早就准备好,拿着手机坐到餐桌上看,禾泽亮依旧没什么反应。 刘真骂一声:“可懒死了,成天就知道玩游戏!” 禾江辉喝着米粥说:“别管他,等高中毕业就送他去部队,有的他好历练的。” 禾菁闻言抬起头:“要送他去当兵?” “恩。” 刘真接话说:“让他去锻炼锻炼。” “哦。” 吃完早饭,禾泽亮才迷迷糊糊的起来,看到禾菁叫了声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吃饭。 禾菁去卧室换了身衣服,说:“我出去了。” 禾江辉没吭声,刘真应了声:“早点回来啊。” “恩。” 禾泽亮端着碗粥看着禾菁关上门,然后转回头问禾江辉:“我姐去找那人啦?” 禾江辉没什么表情,点点头。 刘真在一边低着头随口说道:“以后你得叫人姐夫了。” 禾泽亮:“.....” 傅景起床后坐在床边很久了,趴着玩了会手机看看时间正准备给禾菁发短信就听到门铃的声音,他把手机随手仍扔在床上,给禾菁开了门。 “早啊。”禾菁抬头冲他笑,然后把手上拎着的食盒抬高:“吃饭。” “我刚要出去买的。”傅景拿过食盒,放在桌子上。 禾菁坐在床边,刚要抬头说话就被身前的人拦住,扣住脖颈亲吻。 他弓腰低头,轻轻的亲吻她,辗转碾磨一点点撑开牙关。 禾菁抬起手,抱住他的劲瘦有力的腰。 一吻毕,他笑着舔舔嘴唇,伸手轻轻的抚摸她如黛眉眼。 禾菁调整呼吸垂下眼睛,刚才没太注意,现在他稍稍直起腰,他站立和她坐在床边的身高差,禾菁的xiong部正对他的腰间。 他穿浅蓝色短袖下面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他故意退后一步,禾菁视线里就是某人那里被包裹住的起伏明显的一团。 一大早的,气\\色\\满满。 那一团动了动,在禾菁视线里不断的壮大,禾菁笑,抬头对上他同样含笑的眼。 禾菁与他对视,一只手抬起来盖在少年白皙结实的腹部,感受那里的半成型的腹肌轮廓。 微凉的手掌和身体的温差让他微微一颤,猝不及防的同时身体有短暂的僵硬接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抱着禾菁扑倒在床上。 两个人鼻尖相对,对方的眼睛里是彼此的清晰的倒影,禾菁不说话,淡淡的笑着看着他。 “去吃饭。” 他没动。 “恩?” 他不满的看着她,刚刚撩拨他,现在又让他去吃饭。算什么? 许久,禾菁抬高头,对准他的嘴唇与他接吻。 傅景抱紧她,闭上眼,长长睫毛在白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2 皙皮肤下落下一排晃动的阴影,他的呼吸声渐大,亲吻也慢慢下移,就当他坐起身要做点什么,禾菁突然按住他。 “??” 禾菁笑,“我来例假了。” 她故意撩拨着逗他。 傅景:“......” 许久的沉默,傅景又气又羞恼的俯下身,看着她含笑的脸,似乎是不知道该在哪里下手才能缓解他身体的燥热和心中的气愤,来回看了一遍,最后一口咬在她的形状美好的锁骨上。 嘴唇吸允,牙齿研磨,薄薄的皮肤带来微微的刺痛感,直到那里留下一抹晕红颜色,他转移阵地,手上微微用力捏了一把柔软的地方,利落的翻身而下,去吃饭了。 禾菁躺在床上无声的笑,就这样侧身去看他。 他背对着她,她只看到他宽阔的脊背形状和紧绷有力的干净后颈。 很安静。 他会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短短一眼又高冷的扭回头去。 等他吃完饭,在衣柜边换衣服,禾菁突然问:“想不想去烟湖看看?” ... 烟湖离这里不远,蒲城本身就不大,一中,烟湖,和市里来回也就是一天。 禾菁打了电话回去说要晚上回来,刘真只说注意安全,没再说别的。 两人去车站买了票就去了烟湖。 这里不算是名胜,人向来不多,最多的是中年男人三两结伴在这里垂钓。 早上十点,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湖面反光闪烁人眼,傅景和禾菁在边上走走停停的说话。 没一会儿就小小的烟湖就被转完了,这里没有多少阴凉的地方,他们就近坐在旁边的石墩上,身后一棵矮小的树遮挡住一点阳光,不远处是几个垂钓的男人带来的小孩在嬉戏打闹,傅景问:“要喝水吗?” 禾菁点头,傅景起身去买水。 禾菁眯着眼看面前波光闪现的湖水,这里没有人打理,所以一直保留着最原始的姿态,树木没有规则的随意分布,杂草和野花丛生。 前面的小孩儿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几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看他们几眼又谈论自己的事情。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编着两个小麻花辫,整整齐齐的放在肩膀前面,头顶还簪着一朵野花。 一个姑娘两个男孩儿肯定要起冲突,两个男孩儿没一会就因为谁当新郎而争执,小女孩儿等得不耐烦,把头顶的花摘下来握在手里,叉着腰皱起眉头娇嗔:“你们还要不要玩啦?我到底要嫁给谁啦?” 禾菁把手挡在额头,笑着看他们。 两个人争来争去,稍大一点的男孩儿耐性不足索性把另一个推倒在地上气哄哄的走了,剩下那个面皮微黑的小男孩儿揪着一把野草野草,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摆弄手指。 女孩儿抬着下巴嘟着嘴说:“你长得太黑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说完就走。 男孩抬头去看,一直女孩儿走到父亲身边才又失落的垂下头,把手里的什么东西反身一扔,东西落在禾菁跟前,他也正好对上禾菁的眼睛。 禾菁冲他笑,男孩儿抿着嘴跑远了。 日光灿烂,野草丛生的地上她捡起那个被男孩丢弃小小草环。 三股细长小草简单的缠绕,上面有一朵小小的黄色野花,花瓣零散残缺,只有中间的花蕊还完好,是绿色之中最亮眼的颜色。 比钻戒要亮眼。 禾菁笑了笑,找寻男孩的身影却不知道他们又跑到哪里去了。 把草环轻轻放进兜里,看着湖面出神。 没一会儿就被颈间突然的冰凉弄的一瑟缩,傅景站在她身后,垂着眼看她:“热不热?” 禾菁点头,伸手就要接水,被傅景躲开,他把另一瓶拧开瓶盖递过去,“这个常温的。” “...恩。” 他挨着她坐下,伸手抻着领口解热,然后扬脖灌下小半瓶冰水,禾菁皱眉说:“你也不要喝冰的。” “降温。”傅景把水又拧上,一把揽过禾菁的肩膀,然后从地上拿出一把太阳伞撑开。 伞面是黑色,伞里面是纷飞的彩色花瓣,像星光点点的分布,把两个人罩在里面。 禾菁要抬头看就被他的手指捏住下巴,他把她的脸掰过来,下一秒他清凉的手掌就覆上她微红的脸颊。 他的手贴在左脸颊一会又换到右边,感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又把冰水拿过来握住,等手掌变冰凉然后又按上去。 她的脸颊一点点变凉,他的掌心一点点变热。 降温啊...冰水是这样用的,禾菁笑。 少年眉眼漆黑,嘴唇粉润。在日光下的白皙皮肤爬上的红晕明显。禾菁捏一捏他的手指,低声说:“你的脸也晒红了。” “...恩。” 不知道是降温,还是升温。禾菁想。 等禾菁的脸颊总算好过一点,傅景也不想多待,起身准备去找地方吃饭。 他撑着伞搂着禾菁走,禾菁眼神张望一下,他问:“怎么了?” “没事。” 两个人走出烟湖附近,找到就近一个饭店吃饭,预备休息一会就去蒲城镇里去看看,那里有一中,有她的家,也有他的家。 有他们共同的回忆。 一顿饭吃完,看看时间也才十一点半,刚走出饭店的时候,那些之前在烟湖附近垂钓的中年男人拿着渔具都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那三个孩子。 麻花辫的女孩儿仰着头高高兴兴和身边的小男孩儿牵着手。 小男孩儿笑着,黝黑皮肤下一排白白的牙齿格外显眼。 纯粹的喜欢永远是最打动人心的法宝,不管是幼年,少年还是成年。 禾菁说:“我们也走吧。” “恩。”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结局,明天才是。为了剧情不拖沓,所以走完剧情就结局,正文结局后会有番外。 另外,作者专栏里《野生》预收中。大叔和娇妹的宠文,欢迎收藏,暑假后半期开始更新。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读者“阿旖”,灌溉营养液 3 20170512 08:45:53 读者“十九啊”,灌溉营养液 1 20170511 23:40:21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2 20170511 00:18:09 读者“王王路王路”,灌溉营养液 60 20170510 10:47:11 读者“顾南南南”,灌溉营养液 1 20170510 06:52:50 ☆、终。 五年时间,蒲城县并没有多大变化, 街市和小巷, 还保留着少年记忆时的模样。 禾菁自从考学之后, 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 每逢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3 过节回家的时候也曾经想过,但最终还是没有来。 这座县城里藏匿着的不知名的阴暗让她退却。 下午三点, 车站里人群稀少, 两人牵手走出来, 傅景撑开伞。 面前是鳞次栉比的街市和蜿蜒的小巷,一切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曾经的家里距离车站不远, 一直走到禾菁家门口,傅景才开口:“那棵树不好看了。” 禾菁仰着头,日光照耀下微眯着眼, 昔日的大树被修剪成光秃秃的模样, 粗壮的树干显得很突兀。 “恩。” 夏日的蒲城干燥剧烈,蝉声响亮不绝, 远近交缠在空气里发出尖锐的交鸣。 没有逗留太久, 他们去顺着街道走去一中。 路上, 禾菁说:“那个小诊所没有了。” “恩。”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炎热的天气少有人出门, 一中学校门口很冷清, 但还开着门,估计小班特殊补习的学生和老师来往。 三两个男女生结伴从他们身边走过,语气兴奋的讨论着游戏的事情。 禾菁笑了笑说:“我们当时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现在的学生都业余时间丰富了好多。” “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傅景笑她,沉默一会带着她往反方向走。 “带你去见个人。” 傅景早就有打算了把禾菁带给他的兄弟王易川见面。 只是五年前没有机会,现在虽然人不在了,但也算是见了面。 曾经满身混不吝的话痨王易川就沉默着埋葬在这里。 青翠浓密的麦浪在日光下生机勃勃,远处低低的山脊凸起的坟堆已经被野草和野花覆盖。 地垄窄小不方便行走,傅景在前面领路带着禾菁慢慢往前走,小麦已经生长到小腿的高度,麦穗扎在小腿上微微的刺痒,禾菁低头尽量避开,傅景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有点痒。” 傅景低头看一眼她光洁的小腿上泛起的红,然后把伞递给禾菁:“拿着。” “恩?”禾菁伞还没拿稳,傅景已经利落的弯腰横抱起她往前继续走。 禾菁撑着伞,头靠在他肩膀上看他微微汗湿的额角,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笑。 或许是她已经习惯用强势的姿态来包容他,现在他这样细微的保护她,反而有些出乎意料。 禾菁觉得,自从见过禾江辉和刘真之后他好像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 走到坟堆前,傅景把她放下,他说:“这是我兄弟,叫王易川。” 她知道的。 他们的视线都垂着看向那低低的坟堆,夏风徐徐,缓缓拂动上面的细碎野花。 他说:“我一直想带你去见他。” 是去,不是来,是早在五年前。 禾菁拉住他的手,“现在见到了。” “恩。” 禾菁想,王易川应该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傅景很好,他们的情谊她无法追溯,在傅景慢节奏的回忆中一点点的拼凑起来。 儿童时期的不打不相识,然后结伴上下学,最后辍学打工都在一起,被方雅莉遗弃的黑暗日子里,唯一的依靠赵勋去世的绝望中都是他在陪伴傅景。 冯桂兰像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妈妈,傅景和王易川本来就是亲兄弟一样的关系,可是后来,都变了。 曾经的岁月里,铺满现实之路的是他们零落破碎的,又不断跌堕的愿望。 她静静听他讲完,抬手按在他微红的眼角,禾菁轻声说:“如果你想哭——” 他摇头,下颌因为隐忍紧绷着,却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与她对视说:“我不会再哭了。” 我不会再哭了。 禾菁唇角微微勾起来,眼底含笑,点点头。 好。 你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成长到怎样的地步,你要以何种姿态与我一起,我都支持你。 风吹,鸟鸣,花香,低矮的坟包上好像也与这份坚定遥相呼应着。 光影移动,少年身后曾经黑暗不见出路的小巷里也照开一道光,一大一小的身影,紧紧握着手抬脚向那方向走去。 傅景回头,最后再看他一眼,好像听到他笑着骂他—— “糟心玩意儿。” ... 天边日落,暮色深沉,温度慢慢转凉,一路走走停停,白霜般月色倾洒下来,天边群星逐一浮现。 蒲城市里和县城的街灯统一换新,曾经昏暗的街道被街灯照亮,路边高大树木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风中混杂青草和泥土的潮湿味道。 这里是新建的娱乐场所,长长的一条街,墙面和建筑物刷着色彩明亮的油漆。 这里人群很多,大多是下班回家神色匆匆的路过购买食品的,有结伴外出游玩的朋友还有手挽手亲密交谈的情侣。 禾菁和傅景走进一家店吃晚饭,蒲城县支付宝还不普及,普遍用现今,两人在前台点了菜,傅景拿出钱包付钱,禾菁不经意间扫过一眼,接着眼神一顿。 接过找回的零钱,傅景拉着禾菁找到一个角落的空位。 折腾一天,两人都有些累,傅景垂着眼懒懒打了个哈欠,问禾菁:“累不累?” “还好。”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桌面上薄薄的一层油渍。 傅景侧着头从下而上的看她,“你怎么了?” 禾菁抬起眼与他对视,许久她笑了笑说:“想起一个人。” “谁?” “原娇娇。” “......” “你记得她么?以前和我一起放学的女孩儿。” “恩。” 傅景瞥禾菁一眼,然后靠回座椅上静静的与她对视。 没一会儿,点的饭菜都上来,谁都不再说话,安静的吃饭。 这家店的客人不少,空位很紧张,两人吃完饭没有逗留就离开了。 走出饭店,他们默契的往人群稀少的僻静地方走。 这条街的后面是成排的门市,这个时间已经关门,靠墙的一边是一排栽种整齐的槐花树。 白色细小花朵簇成一团,沉甸甸挂在树枝,风里混杂着清淡的花香发出扑簌的响声,街灯明亮从树枝和花团中穿透而过斑驳落在地上,落在人身上。 他仰头去看,满眼晃动炫目的灯光和花枝,风吹过时落英缤纷,丝丝光线,缕缕芳香。 长久的寂静,他先开口:“你是不是看到了?” “恩。” 他垂下眼看他握着的细白的手,低声说:“就是你那个朋友寄给我的。” “原娇娇?” “恩。” 禾菁问:“什么时候?” “你们高考后。” “哦。” 傅景看她一眼,然后说:“她给我写了封信,还有一张你们的合照。” “是对你告白吗?” “...恩。” 禾菁看着地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4 上浮动的点点光影,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儿的模样。 当年那件事,禾菁几乎成了全校的关注点,相比施思梦和庞年兰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原娇娇则是整个人沉默起来。 禾菁有时会想起那天,她在操场上流泪对她说:“你不懂。”的模样。 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呢? 她被这句话缠了五年。 从出事到毕业,原娇娇几乎没有和禾菁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毕业后填报志愿时原娇娇曾要求与她拍照。 当时她已经瘦了大半,体重和体型都已经正常,她化了精致的妆,拍完合照后就这样静静看禾菁,半晌她说:“禾菁,你没有错。” 她说:“他也没错。只是你们都不懂。” 不懂什么呢? 禾菁到底也没问,原娇娇最后也没有说,最后笑着向她挥挥手。 少年的时候,如何懂得爱的真谛?原娇娇可以懂么? 她不知道,或许连原娇娇自己都不知道,年少的爱情,总是懵懂又莫名的坚定,各自都有自己的解释。 傅景说:“她写了很多,说了很多她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然后告诉我你去了上海。” “恩。” 他们到街边的长椅上坐下,光线被树枝分割,被风晃动。 他把钱包拿出来递给禾菁。 展开看,上面的小小照片,裂纹丛生,可见被撕碎的彻底。 “撕碎了。”他垂着眼。 他收到合照的当时看了许久,几乎一年的分别,他只能在回忆里每天每天描绘她的模样,她的神态,仔细回想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 他在黑暗里,在望不到头的孤独中不断的记忆她,又不断的质疑自己,但为求自保,又固执的要求自己去恨她,在黑夜里独自饮恨的生活更加难过。 爱,总比恨要容易,恨一个人要付出更多的刻意的力气。 他在一次噩梦中醒来,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从枕下拿出已经皱掉的照片,恨恨的撕碎。 监狱里灯光常亮,他却觉得这是无止尽的黑暗,黑暗,黑暗。 碎片他一直没有扔掉,想她的时候就一点点的拼凑,拼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犯贱,最后挥手毁散,如此反复,反复如此,直到他出狱。 最后拼凑起来是他决心来杭州那天晚上。 他隐秘而强烈的恨意和需索、苦痛的力量、深刻的压抑制造出冷漠的表象,五年后,他再次见到她。 “傅景。” 禾菁伸手抚摸那张照片,抚摸那些粗糙纹路就像是看到那个沉溺在黑暗里无助的少年,她眼底隐隐泪光,半晌,低声问:“你相信命定论吗?” 他果断摇头:“我不信。” 禾菁笑,笑的眼泪流下来:“我也不信。” 不信命,所以要拼死挣扎,一意孤行,挣脱那些束缚,摆脱泥沼般死气沉沉的生活,她在这条路上太过专注以刻意去忽视了他。 她曾经动摇过,只是这份动摇在未来面前她做出选择。 如果时光倒退,她是否会不顾一切跟他走?不会的。她依旧清楚。 只是她一定会完全的耐心,她一定要留住他,她一定要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不要怕。 命运从来不公平,上帝把如此多坎坷给你,给我们,我们无力改变,但至少—— 至少,我能和你一起走。 她说:“有时候人总是不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你现在明白了吗?” 她与他对视,两双漆黑的眼睛,眼底倒映彼此面容。 簇簇白色花树,融入夜色中发出光芒,远处嘈杂声响连同这里的风声都在月光中沉寂。 她闭上眼,喉咙里微微的哽咽,轻轻点头,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你知道么? 我以前总以为自己是明白的,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活,明白自己终究要往哪里去,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但我却忘了想——什么是我真正需要的。 他殷红的唇角微微的勾起来,少年摄人心魄的笑,如此熟悉。 她也笑,她说:“你闭上眼。” “恩?” “你闭上眼。”她重复。 于是他闭上眼。 她爱上他,不是皮囊的吸引,不是自责和怜悯。 她从衣兜里拿出那个已经褪色的草环,抬起他的手,笑着套进他的无名指。 她无声的笑,抬起头的同时他也睁开眼。 草戒指窄小,卡在他的指节上。 他的手还在她的手里,禾菁眼里有泪光,笑容却安宁,她说:“傅景,你可以娶我吗?” 不是愿意与否,是可以与否。 你可以吗?此后我们彼此承担。 她爱上他,是生命中无法自控又甘心情愿的沦陷。 枯萎的野花在灯光和夜色中闪耀,那是泪光。 他低着头,似乎半晌才回神,他舔一舔干燥的嘴唇,喉咙里艰涩说不出话。 禾菁笑着,捧住他的脸亲吻他。 爱一个人是不容易的。我知道。 爱一个人是难以忘记的,我知道。 唯独爱上傅景,是她这一生,最难以预料的殊遇。 她记得—— 他总是眼神懒怠散漫没有目标,像个困倦的小孩儿,有时又突然显示出直接锐利,猝不及防间便使人堕落于此。 站在他身边,犹如行走在一道孤绝的山崖边缘,要万分小心,要时刻戒备才能保持自身不被动摇。 □□,不是皮囊间的吸引,是我看到了你眼睛里。 他是黑暗小巷中冷笑威胁的混混,他是那个拦住她幼稚表白的地痞,他是傍晚雨夜中仰躺在泥泞地面有着不屑眼神的少年也是在冬夜大风中拥抱着亲吻她额头的少年,他是游走在成人和孩童间,属性和趋向不稳定的男人。 她看到他眼睛里的纯粹、脆弱、美好,他看到她体内蕴含的无限能量和温暖,彼此吸引,我们或许什么能力都没有,可是依旧相爱。 落在唇上的吻很轻,他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最后认真的说:“我可以。” 我可以。 她笑着,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所有语言化作乌有,天地浑然一体,万物昌盛寡言。 你曾经要我教你什么是爱,又该如何去爱对方。 后来我说,我们一起学起来。 如今我们能够知道—— 爱是什么呢? 爱是人生中最幸运又最倒霉的殊遇;爱是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的疯魔,爱是我可以为你在一瞬间就放弃所有的纯粹。 爱是有目的和企图吗? 爱不是企图,不是目的,不是变相的索取,它是付出,是生命的终结。 爱是身心的欢愉和欣赏吗? 不,爱是高远的,超越的,突破一切界限和可能的,没有多少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爱是疯魔纯粹 作者:青笳 分卷阅读85 ,没有浓淡,自我们相爱那一刻,注定什么都不公平,但是不会有人在意。 我们可以勇敢的回归倒退也可以相拥期待未来,伤感、不安、疲累、创伤;满足、安宁、希望、完整。 我们知道,这是爱情最终确认的模样。 “禾菁。” “恩?” “禾菁。” “恩。” 他笑。 这个世界不友好,它不会把所有美好通通展示在你面前—— 但我会。 ——全文完。 分卷阅读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