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幸福》 正文 第 1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1 章 《要怎么幸福》作者:伊叶飘 楔子 刚将手指微微挤进秦清霜的身后小穴,秦清霜突然叫道:“不!”就欲推开沈如仇坐起来,沈如仇本不是温柔的人,更何况此时跨下硬如铁、势如火,顿时怒起,一把将他压住,让他动弹不得,手指直接推到最深处,“妈的,你这婊子,刚才是谁抓着老子问要不要买的?把老子弄得欲火焚身了才说不要,你想找死啊!不就十万块钱嘛,老子连支票都开好了。” 秦清霜停止挣扎,大睁着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眼中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是眼泪。对,钱,十万块钱呢。 沈如仇的手指在他的小穴里鼓捣了一会儿,退出来,直起身,急急地解开裤子,露出肿胀的男根,抵住那小穴,一鼓作气推了进去,如裂帛般的声音他已听不见,只觉得那小穴又湿又窄,紧紧地包裹住他的分身,快感如波涛般袭来,让他头晕目眩。“天,”他禁不住喃喃自语,“真是消魂,难怪要十万元一次。” 放弃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图,沈如仇开始快速地冲刺起来,完全迷失在快感之中。 秦清霜却只觉得痛,如全身被撕裂般的疼痛,如正被五马分尸般的疼痛。从小被教导“士可杀而不可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他终于放弃自以为是的自尊,躺倒在男人身下了,钱,十万块钱呢!痛吗?那是当然的,否则如何拿到这十万块钱?否则如何让他暂时忘却心上更大的疼痛? 随着沈如仇的抽插,鲜血从他们的连接处流了出来,一滴滴地滴在灰色的被单上。 “啊!”是雷鸣般的快感击中了沈如仇,让他情不自禁地喷泻出来。 “你这婊子、妖精,”他趴在秦清霜光裸的后背上,气喘吁吁,未脱下的衬衣被汗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背上,“你害得老子这么快就泄了,真让老子太失面子,不行,再来。” 重重地击打了秦清霜的左臀一下,他从床上爬起,三下两下将全身衣服脱光,重新躺下,压上秦清霜的身子,手指再次往那小穴摸去,却摸到一手的红白相间的液体。 “啊,你流血了,”沈如仇有些奇怪,“干你们这一行的,应该早就习惯了被男人插入,怎么还会流血?是不是这也是门本领,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得到自己是第一个进入的满足感?” 虽然这的确是秦清霜的第一次,可这话他却不想说,无意说。他慢慢绽开一个微笑,似凄惨似哀伤似绝望又似什么内容也没有的微笑,让沈如仇的心突然莫名地揪起来。 “是啊,”秦清霜说,“难道这还会是我的第一次?何况流血也是种很舒服的感觉呢,你看,它都立起来。” 果然,那一直无力地下垂着的分身,不知何时已悄悄地挺立起来,在空中微微颤抖着,顶上沾着些白色的液体,说不出的淫靡诱人。 沈如仇再次感觉自己的跨下硬如铁、势如火,“贱货,”他说道,声音嘶哑,同时,没有任何前戏,巨大的男根再次硬生生地挤进那小穴,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那老子再让你舒服一回。” 他再次快速地抽插起来。 他的男根刚进入时,秦清霜的分身有一会儿的低头,慢慢地又开始重新挺立。 秦清霜的双腿紧紧地缠绕住沈如仇的腰身,随着他的进出不断摇摆着。 “不够,不够痛!”秦清霜说,仍是那样笑着。 沈如仇停止抽插,“你有病啊你!”身下的小穴紧紧咬住他的分身,是极至的享受,他沈如仇虽非善良之辈,但看在这小嘴这么消魂的份上,他决定善良一次,满足一下这男妓更大疼痛的要求。他左顾又盼了一番,看到了床边柜子上的玫瑰花,伸手拿过一枝,看着那花茎有些粗,又换了一枝。 “好,更大的疼痛来了。”他说着,用一只手固定住秦清霜的分身,看那小小的铃口微微伸缩着,将玫瑰花茎对准了,猛地推了进去。 “啊!”秦清霜大叫,全身颤抖,带动着身后的小穴也痉挛不止,夹得沈如仇差点再次早泄。 “别动,”沈如仇压牢他,强自按捺住自己欲疯狂抽动的渴望,慢慢地旋转着将玫瑰花茎往下推,“贱货,喜欢吗?” 秦清霜的大眼仍是那样空洞地大睁着,虽然有一滴眼泪迸出眼角,缓缓流下;笑容已有些扭曲变形,可他仍是笑着,笑着点点头,“喜欢,好喜欢,谢谢。” 白皙瘦削的身子,下身微微挺立,上面插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身下的小穴紧紧地咬着男人巨大的男根,此情此景,既诡异又诱人,恐怕是男人,只要看到都忍耐不住。 沈如仇自然也忍耐不住,“贱货,我满足你了,你也该满足我了吧!”说着,再次抽插起来,次次挺进到了最深处,秦清霜觉得似乎连肠子都要被捅破了。 沈如仇抽插了一会儿,翻过他身子,从后面更深地进入他。玫瑰花撞上了床单,被推到更深处。这前后双重的疼痛,秦清霜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可持续不断的疼痛,又激得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好,好,都是他活该,他本该受这样的刑罚,继续,继续,越痛越好。 在陷入再一次的昏迷前,他低喃出声,是贺铸的半阕《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一 两年后。 沈如仇这几天心情很不爽,其实,自从两年前遇到那个男妓后,他的心情从来没有爽过,那个男妓是在他下班路上主动勾搭上他的,虽然要价高了些,虽然变态了些,但的确滋味不错,让他得到了从所没有的极至享受,也使得他后来对着多么美丽的男女都觉得索然无味。可要命的是,也让他不爽至今的是,第二天早上他从梦中醒来后,竟然发现那男妓不见了——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点点也没有惊动警惕性、反应性都堪称道上第一的他,而且再也没出现过,任他让手下兄弟翻遍了本市的所有酒吧、迪厅、赌场等娱乐场所。似乎那只是个梦,醒来了无痕,但问题是,血迹斑斑的床单、满是血痕的玫瑰花茎又证明了那不是梦,而且桌上的十万元支票也不见了,当然,那没什么,那本来就是讲好的,何况老头子的钱他几辈子也花不完,区区十万块钱他决不会放在心上。 可你说说那男妓到底到哪里去了? 正坐着胡思乱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老头子为他选定的秘书韩远,他扬起眉,“韩大秘书,进来请敲门。” 韩远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地,“总经理,我敲过门了。您的父亲,也就是本公司的总裁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通知您,您该动身了,让刘市长等着终归不好。” 沈如仇站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根烟点上,吸了几口,吐出个烟圈,“为N学院剪彩这样的小事,刘市长为什么要亲自去?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老子陪他一起去?凭什么?” 韩远对他的粗鲁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神色无半分改变,“总经理,您该知道,N学院虽是本市名不见经传的一所小大学,但此次出资为N学院盖教学楼的是香港的霍氏集团,总裁希望您趁着这次机会,通过刘市长与他们搭上关系……” “好了,好了,” 沈如仇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对着桌面,任由昂贵光洁的楠木桌面被烧了个破洞,“老头子怎么会看中你这种人呢,简直比唐僧还罗嗦,受不了你了,我去就是了。”说着,捞起椅背上的西装,随意往身上一挂,就往外走。韩远赶紧跟上去。 出了沈氏大楼,高级轿车早就等在那里,沈如仇把司机赶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也不管他人,就要开车。 韩远赶紧快走几步,拉开车门,快速坐上去。 韩远一坐好,车子马上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沈如仇开车一向如此,韩远自然也习惯了——他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小小秘书,不能不习惯。 N学院在本城的另一边,距离颇为遥远,但沈如仇只花了几分钟就将车开到了,路上也不知闯了几次红灯,他从不为这些操心,反正自然有人为他摆平。 刘市长已经到达,看见沈如仇,笑容满面地和N学院院长一起过来,一一与他握手。虽然沈如仇脸色不豫,但他知道沈氏集团的总经理一向如此,沈氏又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本市第一势力,也就不以为意,放下他高傲的官架子,握完手后与沈如仇并排走向主席台。 香港霍氏集团的代表张涵已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沈如仇大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伸手过去,“张先生,您好,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让我代表沈氏对香港霍氏为本市教育事业所作出的巨大贡献表示感谢!”在沈氏呆了几年,这种套话他虽不喜,却也已倒背如流。 张涵伸手与他的相握,脸色温和,如一慈祥可亲的长者,但眼中一闪而过的锐气显示出了他的精明商人本质。“是沈先生啊,”他说,操着一口香港腔的普通话,“你派人送来的东西我们已经看过了,年轻人,不错,不错。”说完,放开手,仍慈祥地看向前方。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2 章 沈如仇也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看向前方。老头子说什么让他通过刘市长与香港霍氏搭上关系,却不知,他早已在暗底下与他们将两家合作的事谈得差不多了。 主席台下一排排站立的是N学院的师生,黑压压的一片,突然,沈如仇心中一动,差点马上就跳起来——他看到了谁?清秀的面容,大大的眼睛,是那男妓!他找来找去找不着,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他为什么在这里,莫非他是N学院的学生? 秦清霜也已看到他,认出了这一夜恩客,想起那日如撕裂般的疼痛,下意识就要往后躲,但他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此时主持人已开始讲话,他若后退,显得太过于招摇,“也许,”他安慰着自己,“他认不出我来的,毕竟两年过去了,毕竟只有一个晚上而已。”终于稳住了身子,眼帘却是垂了下来,再也不愿看向前面。 沈如仇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边,引起了N学院院长的注意,他就坐在沈如仇的另一边。他拍拍沈如仇的肩,自豪地低声说道:“那位是我们学院的秦清霜老师,F大的高才生,调到我们学院才两年,就已发表有重大影响的论文多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脾气有些怪僻……怎么,沈总经理认识他?” “老师”、“F大的高才生”、“不可多得的人才”等字眼断断续续地进入沈如仇的耳中,他慢慢的扯开一个似赞扬又似讥讽的笑容,最后微微点头,低声回答道:“噢,有一面之缘,”顿了一下,“可不可以请王院长让秦老师会后来我车上见我一下,我有要事找他。” 中国的会议一向是开得既冗长又无聊,沈如仇从来就很讨厌这种会议,还好香港的张涵先生表示尚有要事,时间仓促,N学院的领导将会议内容压缩了,沈如仇才觉得不至于太难忍受。 剪彩完毕,与张涵、刘市长、学院领导等人打过招呼,沈如仇回到车上,扯下领带,解开衬衣最上端的几颗扣子,既随意又危险地靠在车后座上等着。呵呵,本来只是想再尝尝这个变态男妓的消魂滋味,却没想到这个男妓竟是个大学老师、名校毕业生,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好玩了。 开着的车门旁,渐渐地移来一双穿着式样土气的皮鞋的脚,秦清霜立在车前,虽脸色略白却十分镇定,“不知沈经理找在下何事?” 沈如仇抬起眼,“秦老师,好久不见。”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进车内,同时,“啪”地,车门关上了。 秦清霜倒在车座上,尚未明白过来,已被紧紧压住,接着,一只手解开他裤子,伸进去抓住他的要害,大力揉捏起来。 “沈经理,”虽然秦清霜的脸色愈加苍白,却不见一丝惊慌,“请您自重!” “自重?”沈如仇笑出了声,“你这贱货,让老子好找,老子差点把本市的三尺地都挖过来了。今日既然找到了,你当然应该让老子快活快活。自重?不就是钱嘛?上回是十万,这回是多少?说吧,老子有的是钱!” “不是,”秦清霜费力地伸手过去,想把正捏住自己要害的手拉开,可那手如同钢铁铸就,坚硬有力,他不能撼动分毫,“沈经理您误会了,在下不是出卖肉体的男妓……沈经理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沈如仇停住笑,眯起眼睛,“你想把老子当白痴耍?老子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黑街上的老大了,会认错人?” “总经理,”是韩远,他就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面红耳赤,虽然早就知道自家总经理无法无天,可他没想到他会在朗朗青天之下,在人家校园里如此迫不及待地非礼一个教师,而且还是个男教师,虽然有车玻璃挡着,可这也太不成样子了,他不能不出口提醒,“秦老师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怎么会是您口中的那种人呢?您恐怕真的是认错人了……” “噢,你还在啊,”沈如仇抬头看向他,他马上噤口不敢再说,后背汗如雨下,“老头子的人应该都识趣得很,怎么,韩大秘书不想干了?” “不是,不是,”韩远跳起来,连头撞上车顶都感觉不到痛。他急急忙忙地打开车门,跳下去,“我识趣得很,总经理请继续。”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进了沈氏,好不容易才当上总经理秘书,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丢了美差,可太不合算了。 二 车门再次关上,车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如仇一手继续揉捏着秦清霜的要害,另一只手伸到他身后,去挤压那小穴。 “沈经理,”秦清霜的脸色已白如纸张,眼睛有些涩涩的,却绝不是想流泪,或许只是被车门开关时带动的风吹着了,“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请你放开我。” 沈如仇不理他,不满于手下的裤子阻碍了他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以下,翻过他身子,手指直接侵了进去。 秦清霜勉力抬起头,突然吓了一跳,差点停止呼吸,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车窗前,左顾右视。他不知道这车玻璃经过特殊处理,里面可以看见外面,而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以为自己正被一个男人强压在身下侵犯的样子全落入他人眼中,想到后果,不由全身发寒。猛地坐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巨大无比,一把推开沈如仇,退到角落,护住自己全身,“沈经理,那次我虽然拿了你十万,可你也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老子没想做什么呀,”沈如仇神情轻松,从兜里掏出支烟点上,这贱货终于肯承认了,“老子只是很满意你上次的服务,想再买一次而已。” “我可不可以不买?”秦清霜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面无表情。 “不行!”沈如仇断然拒绝。烟雾缭绕中,他的双眸闪闪发亮,如同一只野兽,嗜血的野兽,看着猎物在自己脚下挣扎的嗜血野兽。 “是吗?”秦清霜完全平静下来,声音一如死水。他早已明白,自己从来就不是上帝的宠儿,任他做过多少的努力,只要放纵一次,就会得到上帝的严酷惩罚,从来都是如此,刚才他竟然还存有侥幸之心,真是可笑! “好。”秦清霜的声音虽低,仍清清楚楚地传入沈如仇的耳中,“不过,这次的价钱是——一百万!” “成交!”沈如仇将烟熄灭,靠上去,“可你得让老子玩到腻了为止,而且,老子现在就要。”说着,手再次抚上秦清霜仍光裸着的下身。 秦清霜不动,“沈经理,车内空间太少,咱们不如换个地方再玩。” 沈如仇的手已经动起来,“换个地方?到哪里?那种又脏又臭的旅馆老子可不去。何况,”暧昧地指指自己已经撑起高高帐篷的跨下,“太远的地方,老子这里可等不及了。” “不远,”秦清霜说,“就在这楼后,拐个弯就到,你把车开过去,只需要两分钟。” 沈如仇放开他,等他穿好裤子,下车绕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三 果然两分钟就到,那是一幢两层楼高的房子,古朴陈旧,墙上用大字书写着:“N学院青年教师公寓”。 沈如仇跟在秦清霜的后面,摇摇晃晃地走着,“那什么什么院长不是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吗,就让你住在这种又阴又暗的地方?” 秦清霜不出声,沉默地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那一间,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头,“沈经理请进。” 沈如仇大模大样地走进去,似乎比主人还自在。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床沿坐下,下了结论,“你这地方太简陋。” 是很简陋,十几平方米大的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等寥寥几样家具,若不是桌上、地上厚厚堆放着的书,根本看不出它的主人是个大学教师。 秦清霜关好门立在屋子中间,“但至少不脏不臭,难道沈经理不满意?” “无所谓,”沈如仇向他摇摇手,“过来,上床,老子等不及了。” 秦清霜微微咬住嘴唇,不先洗澡吗?虽然卫生间也很简陋,但至少有水有肥皂,澡还是可以洗的。或许人家大经理是真的是等不及了。 他走过去拉好窗帘,来到床前,一件件地脱了自己的上衣、裤子、内衣、底裤、鞋袜,然后在床上躺下。 沈如仇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男妓除了身子诱人以外,职业道德也不错,从不用他多费事。 他也脱了自己的衣服鞋袜,上床,手毫不迟疑地往秦清霜身后那小穴摸去。鼓捣了会儿,开口说道:“你这贱货的本领真不错,这小洞这两年来应该有无数的男人进去过吧,可竟然仍是这么紧,不愧为天生的妓女。” 秦清霜没有辩解,自两年前那件事后,他对许多事都渐渐地不再在意,不再放在心上,就像地上那些书,按他以前的性格,它们甚至比他的生命更重要,别人无意中把它们弄脏了、弄卷角了,他都会像被剜了心般的难受。可如今,它们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受潮发霉了,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是没有感觉,不是装出来,而是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疲惫感使他失去了对所有事物的热情,包括书,包括他以前十分在意的其他许多东西。 沈如仇本不是个细致的人,此时又正欲火焚身,哪里会注意到秦清霜的分神。手指从小穴里退出,那坚硬如铁的男性就直接冲了进去,在想念已久的极至快感的驱动下,急速地抽插起来。 他发泄了两三回,才发现秦清霜那里仍是软绵绵的,很不解地眨眨眼,“不是流血了吗?怎么还没反应?难道还不够痛?”自上次以后,他一直以为秦清霜有受虐倾向,喜欢疼痛,越是疼痛就越有感觉。 秦清霜明白他的意思,“没事,”他说,声音低沉、无力、平静,“我收了钱,自然是让沈经理快活就行了,沈经理不必……不必管我。” “这怎么可以?”发泄过的男人心情大好,“最大的快感是两个人一起达到高潮。”说了句酸溜溜的话,抬头环顾室内一周,自言自语,“这里没有玫瑰花,用什么东西好呢?” 秦清霜大惊,莫非他又想把什么东西插进他的分身铃口?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3 章 “不,”声音大了些,“沈经理,不要,真的不要。” “乖,你会喜欢的,”竟然难得地没叫他妓女贱货,秦清霜有一会儿失神,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左乳上一阵刺痛传来,下意识地想伸手过去,却被抓住了,双眼望过来,原来沈如仇在桌子上找到几个小夹子,正慢慢地一个个地将这些小夹子夹上他的乳头和四周敏感的肌肉。 小夹子是他夹论文纸用的,还很新,将他的乳头夹得死紧,“不要,”声音有了些惊慌,下意识地开始挣扎,“不要,不要……” 沈如仇抓着他的手想了想,拉过皮带衣服,把他的双手、双脚绑在床柱上,让他动弹不得,接着拿过剩下的夹子,全部夹了上去,才满意的停手。雪白的肌肤,淡蓝色的夹子,衬得身下的身子分外性感诱人。 刚解放过的男根又开始一点点地肿大起来,沈如仇重新上床,就着穴口仍在流出的红白相间的液体的滋润,一鼓作气推到了他身体最深处,任那又暖又窄的甬道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分身,“秦老师,你的身子倒真的值一百万。” “不要叫我秦老师,”秦清霜闭上眼睛,“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就请你不要叫我什么秦老师。” “不叫就不叫,”低头看向那小小的仍是软绵绵的分身,苦恼地皱起眉头,到底要什么样的疼痛才能让它起反应呢?突然瞄见桌上的圆珠笔,脑光一闪,伸手拿过,去掉笔帽,抽出笔芯,另一只手固定住那分身,将笔芯对准洞口,一点点地堆进去。 “啊!”秦清霜冷不防受到这种对待,惊叫出声,全身痉挛,睁开眼睛,目光似绝望似控诉,“不要,沈经理,不要,我不喜欢!” 沈如仇被吓了一跳,停住手下动作,“你不喜欢?” 秦清霜坚决点头,“对,我不喜欢。” 沈如仇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慢慢地移到他分身上,笑起来,“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看,你那一直软绵绵的鸡鸡都立起来了。” 果然,在巨痛的刺激之下,一直毫无反应的分身终于有了感觉,悄悄地抬头,在蓝色笔芯插入的铃口,还沁出了几滴白色液体,分外性感。 秦清霜重新闭上眼睛,更加地心灰意冷,说不定自己真是个变态,非要这样的疼痛,非要受到这样对待才有感觉,“沈经理,随你吧,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毕竟付了一百万的是你。 四 第二天凌晨,沈如仇突然从梦中惊醒,连忙看向旁边,入眼的是秦清霜疲劳憔悴的面容,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还好,他还在,没有像上次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定定乱跳的心,过了一会儿,他捅捅秦清霜,“贱货,起床,老子饿了。”的确很饿,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连一粒米都还没进呢,何况还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激烈运动。 秦清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不顾全身都在叫嚣的疼痛,慢慢地侧坐起身,趑趄地下床,拿起床边的衣服,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几步,一阵腿软,坐倒在地,半天才爬起来。 沈如仇冷冷地看着他,“一百万也不好赚的是不是?妓女也不好当的是不是?” 秦清霜不吱声,继续颤抖着腿往前走,终于到达卫生间,就着冷水将全身上下冲洗了一遍,套上衣服出来,动手将煤气灶和煤气罐搬到门外。 一直想换根长点的连接带的,这样就不用天天将煤气罐也一起搬出来了,可平日里就是想不起买。即使做饭的时候一再地提醒自己一定要记着,可出了门马上忘得干干净净。或许真的是这两年老得太多,记忆力也不行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每个老师都夸他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的。 煤气灶还行,煤气罐却沉重的很,秦清霜本以为以自己此时气力,根本移不动,却仍是搬出来了,虽然出了身大汗。人的潜力真是无穷啊,不,应该说,他秦清霜的潜力真是无穷啊,就像这两年来有许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受不住了,会找幢最高的楼往下跳,却仍是活到了现在,而且恐怕还会继续活下去,活到没人需要他的那一天。 淘好米把粥熬上后,他回到屋里,气喘吁吁地在那唯一的椅子上侧身坐下来,呆呆地看着窗外。此时,天尚未全亮,天色灰灰的,昨夜那皎洁的月亮还挂在空中,只是已经暗淡无光,犹如一条正翻着白眼的死鱼。 “喂,”沈如仇叫他,“贱货,你给老子吃什么?” 他连叫了几遍,秦清霜才听到,没有回头,“白粥就咸菜。” 沈如仇皱起眉头,有些不满,他刚付了一百万,就吃这样的东西?不过毕竟昨晚身体得到了十二分的满足,现在有些懒洋洋的,也就提不起生气的劲。 他微微侧了侧身子,躺得更舒服些,抬起眼,目光正对上了秦清霜的侧身:晨光从窗外照进来,正洒在秦清霜的身上,将他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既朦胧又清晰。说实在的,秦清霜的体型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缺,眼睛过大,身体过于瘦削。可就是这样的一具躯体,却带给了他从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的极至享受,这是为什么?沈如仇一时有些迷惑。 沈如仇从来就不是个有诗情的人,他的中学语文老师还曾说他是朽木不可雕也,但就在他带着他的疑问,仔仔细细地打量秦清霜时,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诗:气质高华本是仙。 估计粥熬得差不多了,秦清霜立起身子,蹒跚地走到门外,打开锅尝了尝,然后关掉煤气灶,将熬好的粥端进来放在桌子上,再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碗,倒满了,各放进一个小勺,对着沈如仇说道,“吃吧。”说完,也不管沈如仇,端一碗到自己身前,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塑料袋,挤了些咸菜,自顾自地先吃起来。 而沈如仇则已经看呆了:天哪,这个男妓不但气质高华,而且还能给人带来一种家中才有的温情呢!这样的家庭温情,他沈如仇已经有多少年没感受到了?是五年还是十五年?是母亲带着8岁的他离家出走后,还是他18岁时母亲死后?打打杀杀过了这么多年,被父亲找回后又在沈氏忙忙碌碌了这么多年,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可没想到竟然在这无意之间,在这样的一个被他称为贱货的人身上找到! 他的心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秦清霜一点也没觉察到沈如仇内心的异样,他慢慢地喝完一碗,伸手拿过桌上的另一碗,讥讽地,“沈经理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粗食的,这碗也我自己喝吧。” 沈如仇这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跳起,有些莫名的讪意,“我吃,你放着。”说完,抓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秦清霜已经喝完粥,仍侧坐着呆呆地看着窗外。 沈如仇拿起碗咕隆咕隆地将粥一口喝完,刚想端锅自己倒,看了眼秦清霜,突然大声说道:“秦……贱货,倒粥,老子喝完了。” 秦清霜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端起锅将他的碗倒满,沈如仇又是一口喝完,端着空碗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一连喝了五碗,沈如仇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到秦清霜身边,伸手进他裤子底下前后各狠狠地摸了几把,开口说道:“贱货,老子走了,晚上再来,记得脱光衣服上床等着。” “啪”地,门被重重地带上了,沈如仇“踢踏”、“踢踏”的皮鞋声在走廊上清晰地响起,渐渐远去。 秦清霜仍是呆呆地坐着,好半天,慢慢地拉开抽屉,怔怔地看着沈如仇开给他的那张支票:一百万,一百万呢! 很快,天完全亮了,校园里渐渐热闹起来。秦清霜立起身子,打开门,困难地走出房间,来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插进IC卡,拨了个号码,“您好,我是20号床病人的……家属,今天我会给20号床的账户上打进十万元,请给他继续使用最新特效药……” “是秦老师吧,”那边的女声有几分迟疑,“20号床的苏海先生几次问起您,问您什么时候来看他,请问秦老师……” “不会,”秦清霜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去看他,即使他今天就病得要死了。”停了一会儿,“能不能请李大夫继续为我保密,不要告诉他医药费的事?” “当然,”那边长长地叹了口气,“秦老师您真是个好人,这两年来给了苏先生这么多钱却从不留名。”再长长地叹了口气,“秦老师,我会按您的吩咐给他继续使用那药的……再见。” 电话挂断了,秦清霜却手拿电话机久久没有放下。他是好人,是啊,呵呵,天底下谁会像他这么傻呢?拼命挣钱,甚至出卖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只因为要给自己的前男友治病,而这前男友却其实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他,两年前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也只是要骗得他在一份文件上签字而已。就是这么文件,使得他莫名其妙地欠下了恐怕这一辈子努力工作也无法还清的巨额债务。 面对着他的责问,苏海曾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与另一个人的伟大爱情,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虽然欺骗了他,但他完全没有错。完全没有错吗?秦清霜不知道,他只知道苏海机关算尽,却只落得绝症缠身、被人抛弃的下场。什么伟大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全是狗屁一堆。 秦清霜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回到宿舍。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秦清霜正看书看得入神,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恍恍惚惚地过去把门拉开,只见韩远站在门外,脸红红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有抬着床的,有抬着桌椅书架的,甚至还有抬着电视机电脑的。 “韩秘书,请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秦清霜问,既无怒色,也无喜色。 韩远的脸更红了,“秦老师,是这样的,”咳嗽了几声,“我们总经理说您的床太……太窄太硬,派我来换一张,同时顺便把别的……破烂家具也换一换。”再咳嗽几声,“我知道这些都是秦老师您的私事,但……” 正想努力克服他难得的羞涩感,发挥他沈氏总经理秘书的超人口才,游说秦清霜让他进去,以便顺利完成总经理分派的艰难任务,秦清霜已让开身子,平静无波地,“我明白了,韩秘书请进。”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4 章 没想到这么容易,韩远反应不及,一下子愣住了。但跟着他后面的都是抬着重东西的,看到他傻傻地站着,有些着急,连叫道:“韩秘……” 韩远清醒过来,将头伸进他的屋子里看了看,“秦老师,那您的旧家具呢,如我们总经理说的扔了吗?” “别,”秦清霜说着,从屋里找出把钥匙,微微瘸着走到对面,打开公用储藏室的门,“你让他们把我的旧东西搬到这里来吧。”这些旧家具,虽然是捡的其他老师不要的,但可不能扔,因为他恐怕很快又会用着他们的。 五 当天晚上沈如仇过来的时候,秦清霜正站在崭新的书柜前,看着那已经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书发呆。沈如仇走过去,将他大力地拉过来,手直接伸进他裤子底下,揉捏着,“想什么呢?” 秦清霜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乱动,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冷静,回答道,“我在想,等沈经理对我腻了后,这书架能买多少钱。” 沈如仇有些不屑,低下头狠狠咬了他锁骨一口,血马上流了出来,“守财奴,当大学老师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工资不够,去卖身当男妓;老子刚给了你一百万,却又开始打这书柜的主意。”褪下他的裤子,一手亵玩着他的分身,另一手到他身后,试探着要侵入那令他消魂的小穴,“说说,这么多钱,一点点也舍不得用,是锁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了,还是三更半夜偷偷地埋到哪棵树下了?” 秦清霜没有回答,沈如仇也不理会,把他压倒在床,再脱下他的衣服,一把甩到老远的地方,“看看你穿的什么破衣服,就是摆地摊的也穿得比你好,什么狗屁大学教师,高级知识分子。” 秦清霜笑了起来,“沈经理,这么多天以来,你就这句话说得最合我心,什么狗屁大学教师,高级知识分子,哈哈……” 突然身后一阵剧烈疼痛,让他全身微颤。原来沈如仇的几根手指同时进入了他身后小穴,血再次流了出来。 笑声变成了微微的喘气声,说话声低下去,“其实,恐怕一只狗也比我秦清霜强……” 沈如仇停住手下动作,弯着头看他,好半天,从他的小穴里抽出手指,立起身, 拿出绳子,将秦清霜双手双脚分别绑到两边床柱上,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蘸了些糊状物,厚厚地涂在他的分身和小穴内壁上。 秦清霜没有反抗,人家沈大经理既然买了他的身子,当然有决定怎么玩的权力。 但是,渐渐地,秦清霜感觉到了这次的游戏有些不一样:被沈如仇涂抹了糊状物的地方,慢慢地升起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五分钟,十分钟,秦清霜的喘气声终于紊乱起来,他抬起眼,望向一直坐在床边抽着烟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如仇,目光虽仍是清冷如冰,声音却已是沙哑无比,“沈经理,你给我抹了春药,为什么?” 为什么?沈如仇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找到这贱货后,每天都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孩一样热切地期盼着夜晚的到来?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只想把他压倒狠狠地进入他?他明明只是个下贱的男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气质高华?为什么刚才听到他说一只狗也比他强的时候,自己一向坚硬无比的心会掠过一丝不忍,于是强压下自己奔腾的欲望,给他抹了这重金购得的猛烈春药,只希望不用把他弄得伤痕累累他也照样能与自己一起到达快感的巅峰? 沈如仇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你这变态的贱货,你说还能为什么?”说着,熄了烟,不知从哪里掏出根约三寸长的细针,无辜而狡猾地笑了,“还是你比较喜欢这个?” 那细针颜色灰白,在灯下发着幽幽的光,秦清霜想起他几次拿东西插进自己分身铃口的苦楚,有一瞬间的呆楞。 沈如仇收了针,起身在他腿边坐下,伸手弹了几下他第一次不是因为巨大的疼痛而勃起的分身,“怎么样?跟它相比,你说是不是还是春药好些?” 沈如仇的动作,终于让秦清霜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一向苍白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挺立的分身也肿胀得更为厉害。 可沈如仇却把手收回去了,仍是笑嘻嘻的,“贱货,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碰到它的感觉。可这话秦清霜如何说得出口,他咬紧牙关,屈辱地转开头。 沈如仇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却不点破,低下头,用手指挤压了下他身后的小穴,“你这里也张开了,一伸一缩地似乎在邀请着老子的进入呢。”说着,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终于起身脱了衣裤,上床在他分开的双腿间半跪下,火热的硕大就对着入口,“贱货,求我吧,求我我就给你。” 秦清霜猛地转回头,迷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清冷,“怎么?沈经理这一番做作,就是想让我求你?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沈经理下次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下命令就行了,在下无不听从……” “妈的,”沈如仇顿时怒起,“老子难得好心一回,你这贱货竟把它当作了驴肝肺。”不再有怜惜之心,“滋”地,巨大的男根狠狠地撞了进去,直接挺进到了窄小甬道的最深处。 “啊,”秦清霜惊叫出声,是疼痛,更是巨大的陌生的快感击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两年来一直紧绷着的弦被狠狠地扯动了,慢慢地出现了裂口。他第一次自觉主动地拱起身子,寻求更猛烈的撞击,更强烈的快感,身子弯曲成弓形,嘴中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啊,啊……更深一点,更深一点……” 沈如仇一边抽插,一边深思地看着身下的秦清霜,看着两人相连处慢慢地如细线般流出的红色液体,看着他粉色的如山花般娇艳的肌肤,看着他迷失在情欲中的原本如黑珍珠般清亮的双眸,想着,看来这春药的效果真的不错,难怪要价这么高,他沈如仇自认识这贱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交媾时露出如此心醉神迷的模样呢。当然,这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刚才绑了他手脚,给他抹了药却迟迟不碰他的缘故。不是有人说过吗,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果实最是甜美。 沈如仇正要得意地扬起嘴角,却在猛然间,似乎是有只大手突然伸出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一下子无法呼吸——他看到了什么:是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慢慢地渗出秦清霜的眼角,汇成椭圆形,“啪”地一声滚落下来,摔在了他的心尖上。 沈如仇似乎被鬼迷住了心窍,下意识地停住抽插,“贱……贱……,你怎么了?” 秦清霜却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流泪了,见沈如仇停下来,难耐地尽最大力气地左右摇摆自己的身子,任绳子勒红了他的手脚,不停地低叫着,“给我,给我……请不要停,请不要停……” 沈如仇在心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解开绑住他手脚的绳子,将他的大腿弯到胸前,更深地进入他,继续抽插起来。同时用一只手包住他肿胀的分身,不停地上下套弄。 前后受双重攻击,秦清霜更是激动不已,连连发出平时的他决不会发出的既沙哑又诱人的惊喘声。 两人不知喷泄了多少回,春药的药效才渐渐过去。沈如仇第一次在事后抱着昏昏沉沉地的秦清霜进了卫生间,站在水龙头下,一边低声咒骂着卫生间让他难以忍受的简陋设备,一边笨拙地为秦清霜净身,甚至体贴地用手指分开他身后的小穴,让那红白相间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慢慢地流下来。 洗完了,他仍旧抱着秦清霜躺回床上,让他的后背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过了一会儿,秦清霜似乎要睡着了,却被翻了个身,沈如仇的脸就在他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其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秦清霜,你到底怎么了?”沈如仇问,第一次如此认真,第一次清清楚楚地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一向的“贱货”、“男妓”、“变态”。 秦清霜抬起低垂着的眼帘,神情困顿,面容憔悴,声音沙哑无力,“沈经理,你真的关心吗?别忘了你我的身份。” 六 几个星期下来,春药渐渐地对秦清霜失去了药效,除非用了超大剂量,他才会勃起。不过,他对疼痛倒是敏感起来,不一定要拿什么东西插进他分身铃口,过于猛烈的抽插、噬咬、乳头夹、拍打臀部等都能让他分身兴奋地挺立。沈如仇本不是个有施虐倾向的人,每次都只是为了配合秦清霜的需要而作出那些动作,如今见他如此,自然是对他的身子愈加满意,一夜没到他这里来发泄一番,心里便像被耗子挠着了般地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怜他活到近二十五岁,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被沈如仇几乎天天这么折腾,秦清霜虽常常脸色灰暗憔悴,让人担忧,倒也没怎么再消瘦下去,这也是件怪事。 这天上午,秦清霜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同事小方在自己办公桌边看他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过来,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清霜,今儿我们发工资,中饭一起去撮一顿如何?上回我在华顿酒店请大家吃饭,你有事没来,不如就今儿补上?” 秦清霜慢慢地从讲义上抬起头来,脸色颇为奇怪:由于他一向在办公室少言寡语,不与人交往,他的同事们便认为他恃才自傲、孤高自许,将他看作另类,少与他搭讪,有什么集体活动也很少拉他参加。这小方老师虽刚调来N学院不久,想必也早已了解这种情况,没想到他竟仍然一再地跑来约自己与他共进午餐!说心底没有异样的感觉是骗人的,可是—— “对不起,方老师,”秦清霜以比上次更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我上回就说了,我不是有事,而是我根本不喜欢与别人一起吃饭,谢谢你的邀请,再见。”说完,不看小方的反应,直接拿起讲义、教材走出了办公室。 到食堂打了一份醋溜白菜、一份白米饭,端回宿舍,比以前更慢地咽下去,一点也吃不出是什么味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个月,又到发工资的日子了。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月中最令人高兴的日子,可对他秦清霜来说,永远不是,因为每月的这天,是他回所谓的家给所谓的亲人送钱的日子。虽然两年来心已渐渐麻木,但仍有隐隐的绞痛和——害怕。 不管多么努力地延长了吃饭时间,饭最终还是吃完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既然无法逃避,晚点面对其实还不如早点面对,早点解决为好。他收了饭碗,洗净放好,例外地没有拿工资卡,而是拎着一个大包出了门:这次将身子卖了个天价,工资卡里的那区区几百块钱就不用取了。 从公车上下来,低着头走过长长的熟悉的街道,秦清霜来到舅舅家所在的那栋楼,远远地看见十几岁的表妹穿着粉色衣服、扎着小辫子坐在台阶上,刚想上前几步问她为什么没去上课,小姑娘却是头一扭,小辫子一甩,蹬蹬地上楼了——根本理都不理他。 在二楼楼梯口,碰到对门的李大婶,她勉强地冲他绽开笑容,“是清霜啊,回来了?”秦清霜轻轻地“唔”了一声,点头表示回应。 终于上了最高楼,听见门铃响,出来应门的是舅妈,或许是表妹通风报信的缘故,打开门出现在秦清霜面前的脸是长长地拉着的。秦清霜早已熟视无睹,叫了声“舅妈”后径直走进去。 舅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同样拉着长长的脸,看见秦清霜进去,开始说他每次都要说的“丑话”:“清霜啊,你每个月拿几百块钱回来应付我,这个月可不能这样了,想你当年上学,舅舅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可不能忘了舅舅的恩情啊,况且你也看到了,你表妹要上学,你外婆要我赡养,到处都是要花钱的,舅舅可不像你那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生活负担……” 每个月拿几百块钱应付他?这亲舅舅还真能说,他又不是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又不是不知道因为那笔莫名其妙欠下的巨额债务,不但他所有的积蓄在两年被那些人倒腾一空,就是他的工资,也被那些人通过法院、银行每个月自动地划走大部分,留给他的仅仅是几百块的生活费。每月几百块?他可知道,他秦清霜为了还他们一家这每月几百块的所谓抚养费,吃着食堂里最便宜的饭菜,穿着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过的甚至是可比贫苦学生的日子?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5 章 虽然心底有波浪滔天,但秦清霜的脸上仍是淡淡的,也懒得为自己作无用的辩护,他将手上提着的包放到胸前,打开,露出厚厚的几大叠人民币,在舅舅、舅妈吃惊的抽气声中,取出其中一半扔到沙发上,“这里是十万元,请舅舅、舅妈收下后,莫再提恩情之类的话,我怕我地下的母亲听着要生她兄长的气。” 他的舅舅、舅妈早已目瞪口呆,也没注意到秦清霜话中的讥讽之意,只傻傻地看着那堆钱,不相信那是真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兴奋地手忙脚乱地一起将沙发上的钱拢到怀里,一起揣到内室收好。再出来时脸色就变了——多了份陌生的慈祥和亲切。舅舅递过来一支烟,舅妈则端过来一杯茶,并微笑着请他坐下,和蔼地说道,“清霜啊,别怪你舅舅、舅妈,我们也是被生活逼得,这日子不好过啊,你舅舅那单位又不景气……怎么,那债务全还清了?” “没有。”秦清霜仍直直地站着,没有伸手去接烟和茶。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所以请舅舅、舅妈花这钱的时候最好不要大手大脚,以免惊动那些人,否则他们固然是要找我榨钱,恐怕也要跑来抢走这十万块的。” 两个人的脸色再次变了,舅舅收回手中的烟,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舅妈重重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回头怒视自己丈夫,“你看,你那不要脸的妹妹生的孽种……” 秦清霜心中一痛,上前两步,挥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一个声音,“是清霜回来了?”秦清霜一愣,慢慢地放下举起的右手,冷冷地看他舅妈一眼,仍是提着包,走到内室,“外婆,是我。” 背着光坐在窗前的正是他年过七旬仍硬朗非常的外婆。老人看到秦清霜进来,威严地点点头,“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也没有要让这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的外甥坐下来的意思。说实在的,她并不喜欢这外甥,虽然他从小聪明伶俐、长相喜人。这首先是因为他父亲,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当年竟然不自量力地追求她的独生爱女,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把她的肚子搞大后,竟然又一走了之。自己那傻女儿也不争气,本来把肚子里的孽种打掉也就算了,竟然又要死要活地把他生下来。孩子从小学习成绩拔尖,轻轻松松考上重点大学,以为终于有出头之日吧,却又等他刚一毕业就死了:这都是这孩子拖累的,一个女人,独自把孩子养那么大,早已是心力交瘁了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早点死了好,免得几个月后因为儿子为了个男人的事活活气死。 秦清霜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家里除妈妈外,没人喜欢他,今天回来本也没期望他们会有所改变,只是心里仍有些难受。他闷闷地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找不到要说的话,于是走到外婆跟前,蹲在地上,把包放在膝盖上,打开,拿出剩下的十万元,放在旁边椅子上,“外婆,这些年来,清霜让您操心了,这是清霜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老人仍是不说话,再次威严地点点头。 秦清霜将空空如也的包拉好拉链,站起来,又闷闷地站了会儿,终于开口告辞,“外婆,学校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您多保重。” 从内室退出来,舅舅、舅妈已不在客厅,只有表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停地转换频道,电视屏幕一闪一闪的。 回学校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公车特别拥挤,人在里面就像一条条的沙丁鱼,秦清霜实在无法忍受,便早几站下了车,决定抄小路走回去。 这些小路在高楼大厦的后面,根本看不到人,很是僻静。秦清霜慢慢地走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突然,他的寒毛下意识地直竖起来——有人无声无息地跟着他,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他停住脚步,抬起头,前面也有人,他们不知如何已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六 秦清霜正要开口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前面已有两人向他飞扑过来。别看秦清霜每次在沈如仇面前都是一副缚手缚脚的窝囊样,其实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学过点武术的。又加上他身形瘦削,此时面对突然变故,反应可说是灵敏之极:蹬蹬地后退几步,避开前面攻击,然后飞起一脚,踢倒后面一人,身子一滑,已脱出包围圈,向学校的反方向跑去——这些人以为他要回学校,重心放在前面,他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不料,其中有一人竟是个高手,速度和反应都是极快。他飞奔几步,已到秦清霜跟前。秦清霜转身又是一脚踢出,他伸手就要将它抓住捏个粉碎,同时粗话顺嘴而出,“你这臭婊子,跑得倒快……” 但是,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了一只大手,猛地出现,如铁钳般牢牢定住他的手,拳头一握,他没说完的话马上变成了“啊”地一声惨叫——竟是腕骨被生生捏断。 “妈的,你骂谁臭婊子!”大手的主人似乎比他还要生气,提起脚,重重踢向他膝盖,他再次发出“啊”地一声惨叫,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大汗淋漓地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张虽英俊却凶狠异常的脸。早已收回脚的秦清霜正一脸漠然地站在他旁边。 来的人自然就是沈如仇,他又是一脚重重地踢中这可怜打手的胸口,“回去告诉李老大,我沈如仇虽然已一半退出江湖,但还没死,他下次再敢打我的人的主意,可就不是这么便宜了,老子会直接一枪嘣了他的脑袋。”说完话,放开那人,任由他瘫软在地,不再多看他一眼。 而其他的打手,此时也已全部被沈如仇带来的手下放倒,躺在地上哀号不已。 看到沈如仇从怀里掏出支烟,一旁的刘贵连忙拿出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上火,完了涎着脸看秦清霜几眼,赔笑道,“老大,这就是嫂子?给咱兄弟们引见引见。” “错了,”是秦清霜清冷无波的声音,“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什么嫂子,我只是暂时卖身给他的男妓。” 刘贵闻言吓得一跳,一时有些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 “阿贵,”沈如仇神色不动,举起手亲热地拍拍他肩,“这些人渣就让他们在这里晒太阳吧,你带兄弟们先走。” 等刘贵带着手下离开,沈如仇拉着秦清霜的手走了段路上了停在小路深处的轿车,一关上车门,手就习惯性地迫不及待地伸到他裤子底下,一边揉捏一边说道,“就你这臭脾气,比老子还别扭,难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秦清霜心中一痛,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有,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攻我?你又为什么会带人赶来这里?” 沈如仇已开始拉秦清霜的在他看来只会妨碍他手脚的裤子,听到他的一连串问话,嘟哝了句,“你今天有课,老子昨晚没捅够,你先让老子泄泄火再说,”就自顾自地伸出另一只手要去解他的衣服,同时头低下来,咬上了他的锁骨。 虽然秦清霜现在已知道车玻璃能百分百地阻挡外面的视线,可他毕竟还有羞耻之心,不愿在这种地方与人苟合。然而,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沈如仇,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撼动他分毫,不由开口骂道,“沈如仇,你这随地乱发情的牲畜!” 沈如仇本是脾气异常暴躁的人,若是几星期前听到秦清霜这口不择言的乱骂,定是怒不可遏,要狠狠惩罚他一番,但他跟秦清霜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听他冷言冷语听多了,竟是渐渐地习惯起来,此时听着他的怒骂声也没一点感觉。仍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以下,手指直接侵入他身后小穴,前后动作起来;又将他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把他压倒在车座上,嘴唇离开他的锁骨,阴险地轻笑一声,重重地咬上他敏感的乳头。 “啊。”秦清霜发出一声闷喊,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见乳头上牙印宛然,并隐隐有血丝渗出。想再次开口骂人,但疼痛未已,竟有种莫名的难言快感从那伤处升起,如电击般地快速传遍全身,先前一直软软垂着的分身也微微抬起头来,便再也骂下去。 沈如仇放过他已经受伤的乳头,来到另一边,又是重重一口咬下去,秦清霜又是一声闷喊,全身更加无力,分身也颤抖着又抬高一点。 沈如仇伸出舌头舔舔他乳头上的血丝,看向他,“喜欢吗,贱货?” 贱货,又是贱货。秦清霜不回答,屈辱地转开头,闭上眼睛,突然万分厌恶自己的身子,自己这变态的不正常的身子。 沈如仇看着差不多了,抽出插在他身后小穴的已增至四根的手指,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小心地压上去,“老子要进去了。”他说,将早已肿胀不堪的硕大狠狠地推了进去,同时,不由“啊”地呼喊出声。这几个星期以来,这小穴已进去过无数次了,可它带给他的仍是一如当初的紧窒、消魂感受。底下的身子确实是极品。 他稍停一会儿,便开始快速地粗暴地律动起来,秦清霜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上下移动。还好这车是加长型,空间够大,否则恐怕他们俩一人会撞上车顶,另一人会撞上车玻璃。 抽插了不知多长时间,沈如仇才在秦清霜体内喷泄出来,与此同时,秦清霜也颤抖着将白色的液体喷在自己的小腹上。 快感的余韵渐渐散去后,沈如仇体贴地拿出手纸,为两人擦拭下体。当他擦到秦清霜身后的小穴时,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啊,又流血了?这么多次了,它怎么还不习惯呢?”想了想又展开双眉,“也对,你喜欢疼痛的,它不流血你就不能像现在这么享受了,是不是?” 秦清霜不说话,仍紧紧地闭着眼睛,羞愤交加。沈如仇低头看着他小巧的下巴、紧抿着的薄薄双唇、挺直的鼻子、不停扇动着的长长睫毛,突然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竟不由自主地俯身轻轻吻上了他。 秦清霜一阵颤抖,猛地睁开眼睛:沈如仇放大数倍的脸近在眼前。他下意识地转开头,“沈经理,好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沈如仇一愣——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碰他的嘴唇,他也不知道此时是一种什么心情,但他看到秦清霜毫不犹豫地躲开,突然心头无名火起,一把将他的头转回来,狠狠地咬了上去。妈的,这变态的贱货,他亲他一下又怎么了,竟敢躲开! 很快地,秦清霜被他咬出了血。但沈如仇咬着咬着,却慢慢地变了味道:怒气没有了,一种难言的陌生的柔情从心底升起,让他从咬变成舔,光舔他的双唇还不够,又用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舌头伸进去,舔遍他的上颚、下颚,以及每一颗牙齿。最后才抵住那舌头,一遍遍地灵活地打着圈。 等沈如仇终于放开他,秦清霜早已双唇红肿、脸色嫣红、气喘吁吁。沈如仇满意地看着他,“怎样,老子技巧不错吧。”不等他回答,坐起身穿好裤子,拿衣服盖住秦清霜光裸的身子,下车绕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秦清霜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抓起衣服穿上。 再过了好长时间,秦清霜才意识到车子并不是开往学校的方向,“你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一个重要地方。”沈如仇答道,没有回头。 你们说,他们这一意外之吻,是不是把他们自己都震撼住了? (小秦秦:人家是被强的拉~~~~ 飘飘:不管,那个,最后你有感觉了~~`)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6 章 反正把我是震撼住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再等一会儿的说,不听话的孩子,拉过来打屁屁~~~ (沈如仇怒目一瞪:你敢。飘飘连忙抬头看天:今天天气真不错啊真不错~~~) 七 沈如仇驾着车在城市里快速地奔跑着,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渐渐的,街道两旁的楼层越来越矮小,越来越老旧,路也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难走。 秦清霜已从热吻后的激荡心情中完全平复下来,只是脑子仍有些迷迷糊糊的,理不清思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吻过自己,不,那人没这么粗暴,他的眼睛有火的温度,可嘴唇贴上来的时候,却是万分温柔的,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般地轻轻拂过自己的眉、眼、鼻和双唇,象春天校园里到处飞扬的柳絮碰到脸上的感觉,可又不一样,因为柳絮没有这样的似水柔情和如火温度,也不会让他以为在这一刻自己变成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最受宠的王子,不会让他的心颤抖得如被拨动的琴弦。他似乎已经期待这一刻许久,又似乎自己的一生从没期待过会有这样的一刻。在他全身都因巨大的幸福而而激动而懒洋洋的时候,那人似乎还在自己耳边呢喃着说了什么,让前面的所有幸福一下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那人在自己耳边呢喃着什么呢?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心象被千百支针同时戳入般的猛地疼痛起来,让他不由地俯下身子按住自己的胸口,脑子阵阵眩晕,可思路却奇怪地已分外清晰,是“我爱你”,那人在自己耳边说的是“我爱你”。然后,是什么呢?是他从高高的天堂直直地掉落黑暗的地狱。他也曾挣扎,他也曾奋争,他不是孬种,他不是懦夫,他是秦清霜,从小骄傲、聪明、坚强的秦清霜。可世俗的力量太强大,这么多人加在一起的力量太强大,他最终退却了,认输了,离开母校F大,到了名不经传的小学校N学院,成了没有朋友、没有欢乐、看不到未来的怪种和变态。 有些东西,我以为我已将它遗忘,即使没有遗忘,我也已能淡然面对,却原来,它们一直躲在我心底的最深处,等待着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狠狠地给我一道永远也流不出鲜血的伤口。 等沈如仇终于停了车,秦清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沈如仇发现他的脸色又比刚上车时更苍白了些,但秦清霜自跟他在一起后,脸色一向不好,他也就不以为意,走过去有些粗鲁地抓住他的手,“贱货,走吧。” 秦清霜回过神来打量四周,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旁以泥筑平房居多,偶尔有一两栋楼房,也是又破又旧。而且还不时地有帆布搭的简陋棚子穿插其中,使街面显得更为拥挤杂乱。很显然,这是一个贫民窟,表面上总是光鲜亮丽的城市不愿被世人瞧见的另一面。 沈如仇拉着他七拐了?飘飘被T飞~~~~~~) 小然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脸色渐渐发白,小小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秦清霜发现了他的变化,坐起身将他抱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小然不怕,有大哥哥呢。告诉大哥哥,小然过来有事吗?” 小然在秦清霜怀里渐渐地止住了颤抖,听到他的问话,突然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上下翻看自己的衣兜,终于在最上面一个口袋里找到想找的东西,是一支药膏,他将它的盖子拧开,用手挤出一些,小心地涂在秦清霜的脸上,均匀地抹开,一边抹一边嘟着小嘴解释,“大哥哥,是小然不乖,小然差点忘了,是爷爷说大哥哥被人打伤了,让小然拿这个过来给大哥哥抹上……” “不,小然最乖了,是大哥哥见过的最乖最乖的小孩。”秦清霜说,紧紧抱住他瘦小的身子,突然觉得所有的往事和伤痛都在渐渐地远去。 “小然,小然……”门外传来张叔的呼喊声,小然在秦清霜怀里没动,只提高声音答应,“爷爷,小然在这里呢。” 秦清霜猛地清醒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放开小然,拉过床上的衣服穿好。 秦清霜刚刚穿好衣服,张叔就从门外走进来,看看小然,又看看他,“小然这孩子自经历那事后,一向胆子小,除了沈先生,谁都怕,没想到与秦先生倒投缘。”再抬头看看他的脸,点点头,“小然做得不错。秦先生,这药挺好的,您放心,您的脸过一两天应该就会没事。” 秦清霜低声说了句谢谢,回头看着正拉着他的手安心地靠在他身上的小然,不由迟疑地开口,“张叔,小然……他怎么了?是以前受过什么伤吗?” 张叔脸上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是啊,秦先生,是很严重的伤害,恐怕连大人都经受不起的严重伤害,所以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且恐怕一辈子都会这样。还多亏了沈先生,侠义心肠,出手救了他,惩罚了那个禽兽,又花大钱请了高明的医生给他治病,否则我们爷儿俩早就没命了,哪有今天的安稳日子。”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秦先生,您别看沈先生总是一副凶狠不讲理的样子,其实他人很好,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您可能现在不相信我的话,但您将来一定会明白的。” 张叔刚说完话,大家突然见到沈如仇恨恨地从客厅那边走过来,进屋一屁股在大床上坐下,冲着秦清霜喊道,“姓秦的,给老子做饭去。” 张叔有些诧异,“沈先生,还是让我这老头子来吧,秦先生是客人,况且看着斯斯文文的,恐怕不习惯干这种粗活……” “不用,”沈如仇刚刚发了一大通脾气,砸烂许多家具,气冲冲地跑出去,在外面转了半天,终究放他不下,又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此时未免有些气急败坏,竟是失去了常态,不像个黑道大哥、公司总经理,竟跟小孩子一样地发起犟劲来,“老子今晚还就非他做的饭不吃。” 张叔还想劝说,秦清霜走过去止住他的话,“张叔,”他说,语气一如往日的平静淡然,“让我来吧,没事,我会的,厨房在哪里?麻烦您带我过去。” 秦清霜这几年为了省钱,很少在外面吃饭,经常是买菜回来自己做,所以这厨房的活倒也难不倒他,很快就利用厨房现有的材料,弄出四五个菜式端上来。 孤独怕生的小然显然对这新认识的大哥哥心中爱极,吃饭的时候非要坐在秦清霜旁边,还不断地往他碗里夹菜,秦清霜也十分喜欢这乖巧可爱的小孩,也不停地夹菜给他,又不停地哄他多吃点,所以饭桌上只见这俩人一大一小,神情亲热,你来我往,闹得不亦乐乎。 沈如仇心中本不痛快,见了这一幕,又见秦清霜神色之轻松温和从所未见,不禁更是恼火,忍耐了半天终于无可再忍,放下碗筷,冲着小然,“小然,你叫他什么?” “大哥哥啊,”小然从堆得满满的饭菜中抬起头,笑得十分甜美可爱,“沈叔叔在生气吗?为什么呢?饭菜不好吃吗?可小然觉得好好吃噢。”说完,还夸张地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筷子。 对于小然,沈如仇平时本来就是说话大声点都惟恐吓着他,此时面对这如花笑靥,又哪里舍得把心中莫名其妙的气撒在他身上,闷闷地坐了一会儿,有些委屈地说道,“你叫他大哥哥,叫我沈叔叔,难道我比他老许多吗?” 小然认真地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没有啊,爷爷说老就是跟爷爷一样,可小然觉得大哥哥跟爷爷不像,沈叔叔也跟爷爷不像啊。” 秦清霜和张叔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张叔笑完了摸摸小然的头,“小然,爷爷说的老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乱说话,乖。”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7 章 小然更困惑了,转头看他爷爷,“爷爷,那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叔叔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呢?” 沈如仇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秦清霜抬头微笑着看向对面,“张叔,这些房子都是您家的吧”。 “不是,不是,”张叔赶快连连摇头,转头看了眼沈如仇,“它们都是沈先生的,老头子名为帮他看房,其实是爷孙俩住在他的房子里,受他照顾。” 沈如仇刚想开口说什么,秦清霜已经开口,仍是微笑着,“张叔,沈先生不是本市第一大财团沈氏的少主人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买房呢?” 张叔再看了眼沈如仇,吞了吞口水,迟疑地,“呃,似乎是这样的,当年沈先生的父亲做了件对不起他母亲的事,他母亲一气之下带着沈先生离家出走,为了不被他父亲找到,就在这破落偏僻的地方买了这房子住下来,所以,呃,沈先生虽然出身富贵,其实从小过的也是,恩,苦日子,脾气嘛,那个,不太好了点,秦先生也不要放在心上……” “噢,”秦清霜似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总是满嘴粗话,动不动就出手打人。” 沈如仇“啪”地放下碗筷,站起来就要发脾气,可看了看对面被他惊动、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小然,终于又坐下去,恨恨地拿起碗筷继续吃。 妈的,老子忍,忍还不行吗,没想到你秦清霜别的烂,性子也这么恶劣。老子不就打了你一掌吗,你这贱货知不知道,老子若不是手下留情,早把你的骨头都拆了。 过了一会儿,小然脆脆的声音响起,“沈叔叔,你为什么把白菜戳得这么烂,是不是这样它就会变得好吃起来?那小然也要把它戳得烂烂的……” 九 饭吃得差不多了,秦清霜放下碗筷,转向沈如仇,语气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淡然,“沈经理,”他说,“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是不是特烦腻我,恨不得从没见过我,恨不得我马上消失在你面前?” 沈如仇虽一向精明厉害,百人不能欺之以一,但他自打了秦清霜后心情一直烦躁莫名,加上秦清霜故意与张叔说那样的话刺激他,其中又有小然无心天真的话让他无比尴尬,当下毫不考虑,气冲冲地答道,“是,姓秦的,老子现在还很烦你,腻味你。” “好,”秦清霜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相干,请沈经理从此莫再来骚扰我。”说完,站起来走到小然身边,伸手将他抱入怀里,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地,“小然,大哥哥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大哥哥会天天想着你的。”放开小然,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沈如仇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秦清霜的计了,当初两人约定,沈如仇出价一百万卖下他的身子,直至沈如仇玩腻了他身子。刚才秦清霜问他,“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是不是特烦腻我,恨不得从没见过我,恨不得我马上消失在你面前?”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确就意味着到了他们约定终止之时,从此他们再无那种关系。 “站住。”沈如仇说,他已完全平静下来,冷冷地叫住他,语气森然,并不如何大声严厉,却吓得小然猛地一激灵,赶快躲入他爷爷怀里。 秦清霜停住脚步,转过身子,脸上的神色仍是淡淡的。 沈如仇先不管他,回头向着张叔,“张叔,你先带小然回他的房间好吗?我和姓秦的有事要私下里解决。” 张叔点点头,忧虑地看秦清霜一眼,轻声哄着小然离开。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屋内橘红色的灯光照射在秦清霜身上,给他的身子幽幽然地抹上几分朦胧的色彩,使他看上去似乎离沈如仇很近,又似乎离他很远。 沈如仇抬起左脚踩在椅子上,掏出支烟点了,吸了几口,“怎么,嫌一百万还不够,想再赚一笔?” “沈经理您误会了,”秦清霜的语气客气而冷淡,“我虽然很喜欢钱,沈经理的一百万也的确让我大大地高兴了一次,但我这回是决定洗心革面,不管沈经理再出多少钱,甚至是一百万的几倍,也不卖了,因为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沈经理您说是不是?” 沈如仇放下左脚,跨出几步到了秦清霜身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吸了口烟,突然,大手一挥,“啪”地,又是重重一掌击上了他的脸。秦清霜一阵踉跄,坐倒在地,另外半边脸也高高肿起,同时,有血从鼻孔里涌出,一滴滴地滴在石板地上,听着分外的清晰。 “好,”沈如仇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你这贱货,真的是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回到那个苏海的怀抱是吧,老子偏就不如你的愿。‘不光彩的事’?你这婊子,在老子身下淫荡地浪叫也不知有多少回了,现在再来装清高,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秦清霜似乎没听到他侮辱性的话,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抬起来要去擦鼻血——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自己的脸,却突然被沈如仇猛地抓住了,手腕一阵剧痛,五指本能地张开,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掉落地上。 沈如仇放开他的手,俯下身子拣起那东西,是一把水果刀,餐厅里削水果用的水果刀。 沈如仇慢慢地把玩着那刀,脸色愈加阴沉,“秦清霜,你偷偷地藏着这刀,是想用它来对付老子呢,还是准备着,如果老子不答应放你走,你就把它放在自己的动脉上威胁老子?还真是有心计、有胆略的婊子啊,那老子就……” 没等沈如仇手中的刀碰到秦清霜的身子,一个声音响起,“沈先生,别伤着秦先生。”接着,一个人冲了出来,跑到他们身边,紧张万分地要阻止他——是张叔,他安置好小然后,一直悄悄地躲在门后偷听,惟恐沈如仇伤着秦清霜,做出令自己将来要后悔莫及的事。此时见情势不可收拾,终于不顾一切跳出来。 沈如仇打住自己的话,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仍玩着那把小刀。 在沈如仇目光的注视之下,张叔不由地有些紧张,但仍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沈先生,我知道这是您从小与您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等闲不让外人进来。您既然带秦先生过来了,心里必定将他看得不同于他人……您别怪我这老头子倚老卖老说话难听,沈先生您是冲动的性子……可别像我年轻时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沈如仇不说话。秦清霜从地上爬起来,用衣袖抹了抹鼻子,但鼻子似乎被沈如仇那一掌伤得颇为严重,鲜血仍不断地流出来,他只好用一只手捂着,抬头向着沈如仇,脸上的惨状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但那份清冷仍与以前一般无二,嘲讽地,“沈经理,你打也打过了,气也撒过了,一百万也算物有所值了,我这婊子贱货可以走了吧。” 张叔刚想开口说什么,沈如仇止住了他,没有回头,“你走吧,”顿了一会儿,“你记着,老子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跪着回来求老子的。” 秦清霜不理他的威胁,转身向外走,张叔追上来要帮他治伤,也被他客气地拒绝了。他出了门,凭记忆往原路走了一段,终于承受不住一直发晕作怪的头脑,在一面还算干净的墙边靠着蹲下来,等感觉好些了,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面巾纸,在脸上擦了几把扔了,再掏出一张撕成两半,卷成小圆筒形,塞进两边鼻孔,将脸朝天仰着让血回流。 不知过了多久,血终于凝固了,不再流出。 白天进来的时候一直被沈如仇拉着不觉得,现在要出去了,才发现这小巷很不好走,岔道无数,像迷宫似的,秦清霜没转几圈,就发现自己迷路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清醒清醒仍阵阵发晕的头脑,刚想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找人问路,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您是秦清霜先生吗?我是张叔派来的,请跟我来。” 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人不知走了多少路,终于出了小巷,来到一条还算宽敞的街道。 秦清霜上了路过的第一辆公共汽车,买了票,找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下来,深深地深深地将头埋入自己的怀里,就像无数个无人安慰的失眠的夜晚所做的那样,似乎这样,身子就不再难受,心也不再疼痛。 到了学校,已是深夜,校园里连路灯都熄了,空无一人,寂静地一片,只偶尔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树底下、草丛中有年轻的情侣,带着特有的青春朝气,悄悄地热切地相互抚慰着,编织着梦境似的不真实的激情。 55555555555~~~~~,飘飘好难受,姓沈的又打人了,对小霜霜说,你一定不要原谅他~~~~~~~让他千百倍地难受于这个~~~~55555,偶继续哭~~~~ 十 虽是初夏时节,位于市中心的装饰豪华的沈氏财团大楼内,却是奇怪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时期,而这股低气压之所以能够弥漫于整栋大楼而迟迟不消散,甚至有向外扩张进而影响本市金融市场的趋势,是因为它来源于本楼实际上的最高层——总经理办公室。这几天,楼内的高级白领,所谓的社会精英阶层的组成部分,也不知道他们那虽有些粗鲁但其实精明厉害非常的总经理怎么了,就像沈氏要倒了一样,整天阴沉着一张酷脸,虽不至于冲着大家胡乱发火,但在你向他报告事情时,在召开公司高层会议时,剑眉深皱,不时扔过来冷冷一瞥,也够让大家胆战心惊的了。他们人人在心中暗自忖度,难道是自己近日办砸了什么事,让总经理不高兴不成?可惜他们反省来反省去,实在找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值得总经理如此在意。说沈氏可能真的要倒了吧,又实在不像。 也正因为如此,作为最接近总经理的总经理秘书,韩远这几天不时被人笑嘻嘻地堵在楼梯口、茶水间,追问总经理的事。当然,韩远这点素养还是有的,绝不至于乱说话,泄露沈如仇私事,不过他倒真是这整件事中看得最为清楚明白的那个人,甚至远远超过沈如仇他自己。 那天,沈如仇正为打了秦清霜一掌而不安,而烦躁,而莫名的无措,正是毫不设防之际,突然被秦清霜趁机轻巧巧几句话逃脱开去,猛然间明白过来,任凭自己在那里左思右想,坐立不安,人家姓秦的想的可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快快逃离他。一念至此,心中难受之极,不及细想,双手有自己意识般的,竟再次重重打上了他的脸,打完后又说了那样的话。可结果,打完说完后,心里却更难受了,直似有什么重东西压着心脏般,让他久久喘不过气来,其严重程度似乎更甚那次看到他流泪。 而且,尤为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种心情竟然——一直延续到现在!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只这样,前两天,那帮跟着他混黑道的兄弟,见他心情不好,挖空心思找了个绝色美少年陪他,可是,一向性欲旺盛的他,在秦清霜面前总是像服了春药般兴奋的他,竟然半天打不起精神来,后来终于找着感觉了,可做的时候满头满脑都是秦清霜的身影:清冷的,平静的,忍耐的,沉迷的……到了后来,他实在无法忍受,扔下那少年出门,飚车到了N学院,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破门而入,抓住那个该死的,将他狠狠地压倒在床上,狠狠地进入他。可到了他楼下,终究只是在他窗外傻傻地站了半天,抽了一地的烟头,别的什么都没做。妈的,他沈如仇一向豪迈爽朗,快意恩仇,没想到竟被个书呆子弄得婆婆***像个娘们。 “不过,我会让你跪着求我让你回来的,而且,很快,也许就这一两天内。”站在秦清霜窗下的沈如仇最后恨恨地这么想。 而对秦清霜而言,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单调与平凡:上课、吃饭、看书、睡觉,犹如苦行僧般——这两年来,除了沈如仇突然闯入的近几个星期外,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其实秦清霜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可以说十分十分地满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就是啊,像他这样背负着天文数字般巨额债务的怪物,竟还有一份安稳饭吃——虽然只能买学生食堂里最最便宜的饭菜,或者去菜市场捡人家买剩的烂菜,但总比乞丐之类的要强一些——他还求什么呢。况且,N学院只是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学生水平并不高,高考第四五批录取的,应付起来容易得很,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备课,只要他不像某些老师那样严抓考勤,对学生上课乱说话、接听手机之类的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出试卷改试卷的时候马虎些,也不会招来学生的讨厌,即使他有时上课有敷衍了事之嫌,他们也不会做出让他难堪的举动。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8 章 真的,这样的生活挺好——如果没有那些债主时不时就跑来逼迫他一番,冲他发泄一番,顺便侮辱他一番的话。 或许,他不应该利用那次机会从沈如仇身边逃出来,即使逃出来了也应该答应他让他再买一次,沈氏的总经理、“黑鹰”的老大呢,他的男宠,即使是暂时的,谁敢惹啊,看看上次那些打手的下场吧。况且跟他在一起,无非是身后那小洞被捅了又捅,再挨点痛而已,不会比面对那些人更难。可那次的机会实在太好,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试一试,他为什么要忍住不试一试,谁会想到人人都说精明厉害的沈大经理会这么容易上当呢,又有谁会想到他后来会是那种反应。不过一个小小的失误,至于那么生气吗?也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人自尊心总是分外强大,不像他这种人,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过自己憋在心里难受半天而已。 人家沈大经理后来威胁说迟早有一天会让自己跪着回去求他,他会怎么做呢?随他吧,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死也不过那样。 星期三下午,是N学院例行的各系部或教研室开会时间,学期快结束了,因此这次学院安排召开的是各教研室会议,主题是下学期的课程安排,例如开什么课,由哪位教师主讲等等。这种会议,历来是气氛最活跃的会议之一,绝不需要领导事先指定发言人,以免冷场,让人难堪,因为它与每位教师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呢,谁舍得高高挂起啊,除非是个傻子。 但或许秦清霜就是那个傻子,在他看来,上理论性强的、不受学生欢迎的、与自己研究课题关联不大的课又如何,不过是学生对你的评价差一些,年终被评为优秀教师的机会少一些而已(飘飘:霜霜没注意到还连带着与奖金、分房等福利相关~~~~~~~),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还去在意这些,岂非太可笑了?让上就上吧。 可是,就在教研室王主任像往年那样将一门莫名其妙的课排给秦清霜时,一个人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浓眉向上挑起,脸色涨得通红,义愤填膺的,“主任,清霜的课已经比一般老师都多了,您怎么又让他上这课呢,而且他学的又不是这个……明明……有些老师学这个的,课也不多……” 主任吃了一惊,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清清嗓子,刚想开口说什么,一转头,恰好撞上秦清霜正冷冷地直视着他的目光,终于心虚起来,嗫嚅着,“方老师提的这个意见很好,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 会议从两点开到五点,整整三个小时,可简单的课程安排还是没讨论好,不过中国历来会多而空洞,冗长而不解决实际问题,自然也就没有老师会为此感到奇怪,他们在主任宣布散会,下次继续讨论后,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外走。 秦清霜刚出办公室,小方老师叫住他,有些结巴,有些迟疑,“清霜,咱们一起……” 秦清霜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面无表情,“方老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管,方老师下次如果想管闲事的话,请不要选我的。” 小方老师一愣,讪讪不能成言,而秦清霜早已去远了。 秦清霜走出教学楼,在花坛边站了一会儿,突然,一人走过他身边,猛地撞了他一下,他本能地一个侧身,却发现手里忽然多了部手机,他稍感吃惊,正要回头叫住撞他的那人,却听到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一字一字的,“秦清霜老师?”语调陌生而怪异。 第十一章 秦清霜明白了,将手机放到耳边,冷静无波地,“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边的声音狰狞而得意,“重要的是,有个叫秦伟宁的男人和他的老婆孩子在我们这里,秦老师要不要先与他们谈谈?” 秦伟宁是他舅舅的名字。 秦清霜的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李老大?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边一愣,很快大笑出声,阴森森地,犹如夜枭,震得秦清霜的耳朵嗡嗡发痛,“好,好,不愧是沈老大的枕边人,这么快就猜到老子的身份,”(某飘晕,猜到是你的人难道还少了,冰蓝与火MM也猜到了~~~~~~)笑声愈加难听,“不过,秦老师还是先欣赏欣赏他们的哭叫声吧,真的美妙得很哪……” 没等秦清霜再说什么,李老大移开了手机,接着,原先模模糊糊传来的喊叫声、哭泣声分外地清晰起来,直直撞进秦清霜脆弱的内心最深处: “……放开她,快放开我女儿……你们这帮畜生,我和你们拼了……”接着,是什么重物被踢开滚落地上的声音…… “大哥,求求你叫他们放开我女儿吧,我外甥造的孽跟我们一家子都没关系啊,其实我们早就不想认那个孽种了……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求求你叫他们快住手……”接着是“咚咚”的绝望的下跪声、磕头声…… 最后,是他那年幼的表妹因极度恐惧而不再甜美可爱的哽咽声、求救声:“呜呜……爸爸救我,妈妈救我……表哥,表哥,你在哪里……啊,不要……”一声惊心动魄的喊声过后,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男人的狞笑声,和肉体的撞击声…… 秦清霜拿着手机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再也抓不住手中东西,“啪”地,手机直直地摔落到草地上。 他真傻,真傻,竟以为只要那些要债的不来逼迫他,他便能安安稳稳地做日子,他怎么忘了这人呢,他怎么能因为怎么想也想不出与这人结仇的原因便忘了这件事呢?原来上天对他惩罚并没有结束,而且还要变本加厉地转移到他的亲人身上,难怪他的亲人们不管他怎么做就是不喜欢他,讨厌他,原来他们早已预料到他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不知不觉的,秦清霜的脸色已白得犹如透明的一般,胸口阵阵难忍的疼痛,他强自按捺着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声音干巴巴,似乎再也找不到魂魄,“李老大,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吧,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你让他们马上放开我表妹,”停了一会儿,“对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小姑娘做出这种事,李老大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李老大将手机放回耳边,再次阴森森地一笑,“天打雷劈?秦老师莫不是书读得太多读傻了?不过呢,本来这一幕是应该等秦老师到了再演出的,可这小娘们也太狠了,老三只不过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竟差点将老三的命根子踢断。惹恼了我们的人,当然要受点教训……” 秦清霜打断他的话,“李老大,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 在李老大手机的遥控下,秦清霜犹如行尸走肉般地出了校门,上了21路公共汽车,在本市最繁华的福州路下来,进人山人海的世纪广场走了一圈,然后又上了30路公共汽车,在本市另一繁华地段时代商场下来,坐上了等在那里的一辆普通小轿车,任由小轿车左曲右拐,把他送到了一个废弃的停车场。 在那里,他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的李老大——人称“江湖之枵”的李啸,和已经痴傻了的舅舅、舅妈,以及正被男人压在身下蹂躏的他那别扭而稚嫩的表妹,他那曾天真地撒娇地靠在他身上,说喜欢他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的原本娇美如春花的表妹。 他走过去一脚踢开表妹身上的丑陋男人,脱下外衣裹住她光裸的躯体,将她紧紧地抱入怀里,不理四周围上来的打手,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李啸,“李老大,我来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你们刚刚对我表妹做的事也可以,但请你先放了我表妹他们。” 李啸眯着眼没说话,围着秦清霜的他的手下们已忍不住猥亵地笑起来,目光也变得下流无比: “对,对,老大,那小姑娘我们也玩得差不多了,不如让我们玩玩这美男子吧,是沈老大看中的人呢,味道肯定很不错……” 说到沈如仇,有人害怕起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沈老大的手段可是有名的厉害残忍……” 他的另一同伴马上嗤笑着反驳,“放心吧,这人沈老大已经玩够不要了……否则人家怎么会乖乖地任我们摆布……” 李啸挥挥手让他们稍安勿躁,睁大眼睛看向秦清霜,“姓秦的,你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秦清霜神色不动,“其实我并不明白。”事已至此,虽然知道即使问清楚了也已于事无补的,但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即使做鬼也要做个明白鬼。 李啸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相片,举在他面前,“你认得他吧。” 秦清霜睁眼细看,那是个比他年龄稍小的男性,双眉入鬓,薄唇紧抿,应该是个骄傲非常的青年,长得与眼前的李啸有几分相似,可是——他并不认识。 李啸的声音悲愤之极,“他是我儿子,我捧在胸口窝在心尖养大的宝贝儿子,从小又聪明又上进,我一点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可是,那天,他高高兴兴地去开什么狗屁学术研讨会,回来后竟自己在浴室里用剃刀割开自己左手动脉,流尽鲜血而死。秦老师,你能理解吗,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儿子的鲜血流了一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冷冰冰地躺在那里,任你怎么叫也不会回应你是种什么感觉吗?” 秦清霜木木地点点头,“我理解,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李啸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你不明白?你当然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呢?你毕业于名牌大学,年纪轻轻便被评为副教授,春风得意,名利手到擒来,你怎么能明白一个人辛苦写就的文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批判得一无是处的难堪呢?” 秦清霜终于隐约有些明白了,想来是在哪次学术会议上,他的论文恰好将李老大儿子的文章完全驳倒,他的儿子受不了这个打击竟自杀而死,这也太可笑了些吧,现今的所谓学术研讨会每年都要召开无数次,往往是以研讨之名行公费旅游之实,等玩够了终于坐下来“研讨”时,也不过随意找几个人读几篇论文就算,一般人都不把它当回事,竟有人会为此自杀?如果这也值得自杀的话,那他秦清霜早该自杀一千次一万次了。 秦清霜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看怀中昏迷不醒的表妹,转身走了几步将她放入舅舅怀中,回头面向李啸,再次木木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让他们三个人走吧,我留在这里任你们处置。” 在李啸的示意下,他的手下放开他舅舅、舅妈。秦清霜呆呆地看着他们走远,慢慢地消失不见,终于回过头来,看向他四周的男人,“好了,来吧。” 李啸一挥手,有几个男人率先将手伸向秦清霜,但是,就在这时,“啪啪,”几阵消过音的枪声响起,那几个男人马上脑浆四溅地仰天躺下,同时,一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抱住秦清霜,退出三丈外。 秦清霜看得明白,冲过来抱住他的正是沈如仇。 沈如仇的人不知何时已将李啸他们团团围住,手中的枪一动不动地指着他们。 李啸眼见大势已去,却并不惊慌。他抬眼看向沈如仇怀中的秦清霜,凶狠而快意地笑起来,“沈老大终于来救你了,可是,秦老师,难道你不奇怪他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及时吗?” 秦清霜心中一动,脸上却无表示。他推开沈如仇,冷眼一个个地打量着李啸的手下,接着回头问沈如仇,“沈经理,你来救我是想再买我一次对不对?好,我答应,但你得先为我做一件事。” 沈如仇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什么事?杀了他们吗?”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9 章 秦清霜摇头,“不,我要他们加倍尝尝我表妹刚才所承受的。” 12 沈如仇下令将李啸和他的还活着的手下一个个捆绑起来,押到一地下仓库,接着果然找了许多精壮男子,轮暴了他们,整整两天两夜,无止无休,任是原先多么壮实的人也渐渐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同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还有秦清霜,在这两天两夜里,他就在那里看着,看着他们一次次地被巨大的阳具刺入,看着精液与鲜血流下他们的大腿,看着他们从大声求饶到再也说不出话来……到了后来,连沈如仇都不愿再看下去,可他还坚持着要看,虽然他自己已憔悴如鬼;身子摇摇欲坠;看得时候,似乎承受着比被轮暴的人还要大许多倍的痛苦。 其实他在心上或许的确承受着比他们大许多倍的痛苦,如果上帝允许时光倒流的话,他一定以最最虔诚的心祁求上帝把被轮暴的人变成他,而不是他表妹;他在看的时候,就在一次次地想象着表妹当日被他们如此对待的情景,然后任自己的心,自己的胃,自己的手足大脑,痛如火烧刀割。 最后,沈如仇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将他一拳打晕,抱了回去。 沈如仇那一拳其实根本没用力,可秦清霜竟然因此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 在这七天七夜里,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不停地在床上来回地翻滚、低声地哭泣、轻轻地乞求,乞求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真实的梦想——如果他从不参加什么狗屁学术研讨会多好,如果他从不写什么狗屁论文多好,如果他第一次就乖乖地跟着李老大的人走多好,如果时光能倒流真的有上帝多好,如果,如果,妈妈从没把他生出来多好! 在这七天七夜里,沈如仇一次次地让人给他喂吃的,自己亲自给他喂吃的,可每次一吃下,马上就会吐出来,医生说,这是他潜意识地在自杀。 “你因为这个就想自杀吗?”沈如仇小心地把他挂着营养液的手放好,将他的身子抱入怀里,心痛难忍,自言自语,“傻孩子,那根本不是你的过错,你为什么要把它往自己身上揽?你难道不明白李啸根本就是个疯子吗?他儿子也是个疯子,被父亲娇宠太过的疯子……” 说着说着,突然不自在起来,想起了李啸看到他后说的那一句话,“秦老师,你难道不奇怪他为什么出现得这么及时吗?”是的,他的确一直让人跟着秦清霜,跟着李啸。李啸派人抓走了他舅舅一家,他也早已知悉,也清楚地猜出他想做什么,可他就是非要到最后才出手挽救,因为——他想要秦清霜求他,想要秦清霜后悔,后悔那次使计逃离开他,想要他从此不敢再逃。 现在倒真有人后悔了,却不止秦清霜,还包括他沈如仇。 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黑鹰”老大沈如仇,被称为“商界传奇”的沈氏总经理沈如仇,在许多时候其实还是个孩子! 当然,他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能准确地预料到秦清霜的表妹会被他们轮暴,但他知道李啸有个手下叫赵老三,好色非常,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秦清霜的表妹正值青春年华,容貌姣好,落到他手里,必定凶多吉少。可他就是没把这件事放入这次行动的考虑范围,因为——他的表妹让他讨厌。他的手下收集来的资料告诉他,这个女人,从小非常黏乎秦清霜,两年前秦清霜闹出与苏海的那件事后,却一反常态,对他做了许多很过分的事,其中最最过分的是,竟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叫他们强暴秦清霜,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这种的女人,他沈如仇是绝对不会去管她会受到什么对待的。他从头到尾关心的人原本也就只有秦清霜一个,只有他一个而已,你们说,他做得有没有错? 第八天,秦清霜终于真的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眨眨他那愈加显大了的双眸,怔怔地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然后,翻身而起,不顾虚弱无力的身子,不顾左手正打着点滴,就要下床。 沈如仇本来正为他终于醒过来而高兴不已,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急,连忙按住他,“清霜,你想做什么?医生说你非常需要休息,还不好好躺下……” 秦清霜似乎此时才发现他的存在,挑挑秀气的双眉,声音嘶哑,语调讥讽,“对了,我怎么忘了我已经答应卖身给你了呢,可是,沈经理,难道我卖身给你,就没有探看亲人的权利了吗?就是古代的奴仆,主人也要放放探亲假的,你说是不是?” 沈如仇一下子被气得瞠目结舌,差点伸手就一巴掌打过去,可终究还有理智在,明白他此时身上心里状况。只好自己呼呼地气喘了半天,终于平静下来,仍是好脾气地说道,“你想去看你表妹是不是?你放心,你表妹我早就派人去看过了,已经没什么大碍。” 秦清霜又发了半天呆,仍是挣扎着想推开沈如仇起来,可他力气本就远远不及沈如仇,此时又病体虚弱,哪里能撼动沈如仇分毫,不由抬头看向沈如仇,面容冷清,只有双眸悄悄地流露出难言的凄苦,“沈经理,求你,让我去看看我表妹好吗?” 沈如仇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莫名地一颤,连忙放开他,“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完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讲了什么,心中不安起来,连忙改口,“不行。”看看秦清霜,又再次改口,“好,好,不过,你得先吃点东西再去。” 在秦清霜昏迷不醒的七天时间里,沈如仇已经非常习惯将他抱在怀里喂他吃,此时见吴妈端了熬好的粥过来,又想照做,但是这次,他刚伸出双手,还没碰到秦清霜的身子,秦清霜的眼神已经飘过来,里面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又似乎有着最深的讥讽,“沈经理想做什么?莫不是走前要先捅我一次?” 沈如仇再次气结,突然万分怀念他昏迷不醒的日子,虽然看着他那么痛苦自己心里会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压着般的难受,但那时,他至少温顺服从,他将他抱在怀里,对着他喃喃自语,喂他吃饭喝水,给他洗澡换衣,甚至偷偷地亲他,摸遍他全身上下,吃些无关紧要的豆腐,他也不会反抗,不会以尖酸刻薄的话来刺他。 真的,怎么一醒过来就这么别扭呢。 而且,难道他没注意到,他都改口叫他“清霜”了,他怎么还那么生疏地叫他什么“沈经理”呢,真是郁闷。 秦清霜从吴妈手里接过粥碗,三口两口喝完,放下空碗,冷冷地冲着正神游天外的沈如仇问道,“可以走了吗,沈经理?” 沈如仇清醒过来,终于恢复他一向的又帅又酷的黑道老大、公司大经理模样,点点头,一把将他从床拉起,“走吧,我开车送你去。” 13 到了秦家楼上,他舅舅、舅妈打开门一见是秦清霜,稍稍一愣,便状若疯狂地向他扑来,眼睛发红,青筋暴起,显然是对他恨之入骨,要对他大打出手,从他身上讨回他们女儿所遭受的一切,即使不能全部讨回,也是能讨回多少便是多少。 秦清霜自知这次作孽太深,不敢也不愿反抗,心里想着被他们殴打一番自己也许会好受些,于是乖乖地站着,不躲不闪,等着拳头落上来。 但跟在他身后的沈如仇可不是这么想,他是黑社会人物,对这种突然袭击最是经验丰富,其他人只觉得眼睛一闪,他已到了他舅舅、舅妈身后,两手一伸,一左一右抓住他们衣领,面色凶狠、声音凛然,“你们想干什么!” 他舅舅、舅妈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清冷的声音已接着响起,“沈经理,请你放开我舅舅、舅妈!” 不知为何,自秦清霜醒来后,沈如仇便对他那冷冷的眼神和声音有着莫名的畏惧,此时听到他的命令,虽不甘心,也只好放开他们两个,悻悻然地虚张声势,“你们听着,从今往后,秦清霜是我沈如仇的人,你们再敢对他动手动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秦清霜的舅舅、舅妈虽然为人刻薄了些,势利了些,但都是寻常百姓,从没真实地接触黑社会势力前,他们也许也曾与这个社会上许多人一样,在脑中设想过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碰上了,将如何英勇地与他们作斗争,如何坚决地捍卫自己的正当权益,但自从被李老大的人抓走,经历了一番折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多人蹂躏后,便变得胆小如鼠,再也提不起与恶势力作斗争的勇气。况且沈如仇的气势更胜李老大那帮人千倍万倍,他们就更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了,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安静地站着,只是心里早已将秦清霜骂了千遍万遍,恨他之心自然也更甚了。 秦清霜心下明白,面上却仍是清清冷冷的。他上前一步走到他舅舅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到他舅舅手中,那卡里是他所有的钱,“密码是我妈的生日,外婆应该记得。”他说。 他舅舅接过银行卡,想起他上回一出手就是十万、二十万,阔绰无比,脸色终于好了些,转身与他舅妈一起领着他与沈如仇进去。 秦清霜表妹的名字叫秦春雨,表面上看来,她又倔又酷,小小年纪便是一付大人样,谁也惹她不得,管她不得,但其实她与其他所有处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一样,爱做梦,爱撒娇,而她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梦是长大了嫁给表哥,撒的娇大部分都是甜甜地冲着表哥撒的。即使两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她非常非常生气,生气得想杀掉那个男人,生气得要找男人上了表哥,生气得发下宏愿再也不理表哥,可在梦中,她仍当自己是表哥的小新娘,仍像以前那样向表哥撒娇;每月表哥回家那天,她就是逃课也要窝在家里,坐在一楼的台阶上焦急得等待着他从街的那边慢慢走过来,等他发现她了又故意转头不理,躲着等他要走时才出现,然后悄悄地数着他下一次回家时间。 可如今,这一切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被这么多男人碰过的自己,身子是如此地肮脏,别说表哥喜欢的是男人,即使他转了性子喜欢女人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做他的新娘呢? 从在医院里醒过来的那一刻起,秦春雨的眼睛就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谁也不理,她那幼小的心中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在第一个男人进入她身子时就死去?为什么不在两年前就死去?至少那时,她心中还存有美丽的幻想,以为自己是表哥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以为自己将来一定会嫁给表哥。 有时,她也曾异想天开地想过,表哥那么善良,那么疼她,也许不会介意她被侮辱的事,也许不会嫌弃她。可随着时间的逝去,她渐渐地越来越绝望——因为表哥一直没来看她,从她醒过来开始,表哥从来没在她床前出现过! “表哥,只要你出现,只要来看我一次,我便不再与你闹别扭,不放弃生的希望,为你好好活下去,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她一遍遍地这样在心中祈祷。 于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把她的表哥送到了她身边!(上帝是谁,你们知道吗?就是你们这一群人啦~~~~~不满意我上次的安排,硬说小霜霜自虐,这下子满意了吧,飘飘哭~~~~~~) 不需要回头,她就已经知道这次来的人是他,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听到她表哥轻轻地走到她床前,轻轻地叫着只属于他的称呼,“小雨点儿,我的小雨点儿,表哥来了,表哥对不起你……”(偶先吐~~~~~)于是,她的目光终于离开了近十天来一直盯着的窗户,猛地坐起身,扑入她表哥怀里,在她从小就爱得心口发痛的情人的怀里痛哭出声。 这是秦清霜一生中最难受的时刻之一,面对着他从小宠着爱着的小表妹,面对着不久前刚刚遭受了非人对待的小表妹,他只能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抱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后背,一遍遍地苍白无力地安慰着,“小雨点儿,别哭,没事了,别哭……” 好长时间之后,秦春雨的哭声才慢慢地低下去,变为轻轻的抽泣,而秦清霜病后虚弱,早已眼前发晕,全身酸软无力,只靠强力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始尔低微,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是他表妹的央求声,带着劫后余生的紧张、不安的央求声,“表哥,你娶我,你娶我,你娶我……”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秦清霜首先反应过来,强打起精神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小雨点儿,表哥比你大好多呢,与你相比,表哥已经是老男人了……” “不是,”秦春雨的叫声大而尖锐,如尖针般直直刺入所有人的耳朵,“不是,表哥不是老男人。”声音愈加惊慌,“难道是表哥嫌弃我?嫌弃我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表哥,不要嫌弃我,不要嫌弃小雨点儿,没了表哥,小雨点儿便活不下去了,表哥,表哥……” 眼看场面又要失控,沈如仇铁青着脸刚想说什么,秦清霜已经温柔地答应,“好,等小雨点儿再大一些,表哥便开着最好的轿车来娶你为妻。” 秦春雨终于带着幸福的笑容安心睡去,秦清霜的体力也到了极限,眼看就要倒下,沈如仇几步跨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大手一伸,将他拢入怀里,打横抱起,也不向他舅舅、舅妈道别,如疾风般冲出房门,冲下楼梯,来到车边,“啪”地甩开后车门,重重地把秦清霜扔到后座上,同时自己的身子不管不顾地压上去,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姓秦的,你听着,你是我的,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已经用我们沈家一半的财产把你买下。你不准娶那个女人,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玉皇大帝、耶酥基督来了也不准……”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10 章 秦清霜原本就头脑眩晕得厉害,被沈如仇这么一折腾,更是难受万分,几乎马上就要陷入昏迷状态,根本听不明白沈如仇在说什么,好半天才抓住几个重要字眼,定定神,慢慢地开口,“一辈子?你们沈家一半的财产?” “对,”沈如仇又倏地坐起身,伸手到上衣口袋里狠狠地掏出张薄薄的纸,使劲扔到他身上,“你这贱货婊子,好好看看,难道这还不够买下你一辈子?” 秦清霜低头拣起那张纸,展开,就着车窗外射进来的光线睁眼细看,发现——它竟是两年前苏海骗他签字的那张纸,使他莫名其妙地欠下苦干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巨额债务的那张纸。 怔怔地发了会儿呆,终于木木地点头,“够了,就是几辈子也够了。” 沈如仇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所以,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说你不准娶那个女人你就不准娶那个女人。” 秦清霜闭上眼睛,许久才重新睁开,“沈经理,你说这是你们沈家一半的财产?” 沈如仇的脸色突然有些微不自然的发红,转开头去不敢看秦清霜的眼睛。 秦清霜哪有不明白的。他再开口时,话音里不知不觉的就多了几分讥讽,“沈经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弄到手,想来是因为我上次只用了点小小计谋就逃开你身边,大大损伤了你这一向精明强干无人能及的大经理大领导的面子,你便对我心有不满,决意这次一定要把我牢牢绑住,甚至要做些什么让我后悔之类的。可是,所有的这一切,花钱也好,什么动作也好,都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上等人的饭后消遣娱乐而已,而我,更不过只是为你们提供消遣娱乐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丑般的人物。一辈子?您又何必想得那么长远呢?” 渐渐的,沈如仇的脸色再度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双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姓秦的,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要娶那个女人?” 秦清霜强撑着说了一大通话,头脑更加眩晕得难受,话音不由地从刚才的高昂转为低沉无力,“沈经理,我的意思是说,这世上哪有一辈子的事儿。至于我表妹,小女孩心性,哪里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娶,现在闹着要我娶她,过得几年,遇上了真正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把我抛在脑后。” 沈如仇的脸色仍未见丝毫好转,“但如果到时她还是要你娶她,你就娶她,是不是?” 秦清霜转头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那一小片天空,是啊,如果到时表妹仍坚决地要他娶她呢?他娶还是不娶?自己这具变态的不正常的身体,自己这颗疲倦如历经沧桑的老人灰暗如久不见天日的死囚的心可还能给她带去幸福?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又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和资格? 他从窗外掉回目光,对着沈如仇,轻微地却是坚决地点点头。 沈如仇猛地举起手,就要像上次那样狠狠地打过去,打得他脸高高肿起,嘴角裂开,鼻血长流。可手掌在空中颤抖了半天,终究还是放下了。 心里气到极点,表面上反而平静下来。他整整衣服,拉开车门,绕到驾驶座上,看也不看秦清霜一眼,就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立刻像离弦之箭般飞出去。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汽车就冲入沈家大门,穿过面积惊人的花园,嗖地一声停在中间的一栋白色小楼前。门前侍侯着的小刘刚想迎上去,沈如仇已自己打开车门跳下来,面容沉静如水,只那眼神凌厉非常,小刘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沈如仇跨出两步到了后车厢前,打开后车门,一把拉出昏昏沉沉的秦清霜,就向楼里大步流星地走去。 秦清霜跟着走了几步,突然一阵踉跄,摔倒在地。可沈如仇竟然连头都没回,拖着他继续往前走。 吴妈听到声响跑出来,一见眼前情景,大吃一惊,跑到沈如仇身边,想阻止又不敢,只好着急地劝说,“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秦先生就是梦里哭几声喊几声,您都心疼得不得了,大声嚷嚷地让罗医生赶快滚过来,罗医生跑慢了几步,您就骂人。怎么这会儿您倒自己不顾惜他了?秦先生病还没全好,身子又弱,哪经得起您这么折腾?万一他病情又加重了,可怎么办……少爷,您如果心里不痛快,打谁骂谁都行,可您就是别这么对秦先生啊……” 沈如仇拖着秦清霜上了楼梯,走到二楼卧室前,一脚踢开门进去,又“啪”地一声踢上门,把吴妈和她的唠叨关在门外。 卧室正中间的就是秦清霜这七天来躺着的那张大床,但沈如仇此时已全没了当初对着它时那种又难受又甜蜜的心情。他狠狠地把手中抓着的秦清霜一把扔上去,同时自己身子也压上去,伸出手来,两掌一分,“嘶嘶”几声,便将秦清霜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露出那具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曾给他带来无数欢愉他这几天来一直想进入却一直念着他的病情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舍不得进入的躯体。 接着,他起身脱下自己的衣裤,伸手把秦清霜那白皙修长的大腿折起,压到胸前,随意瞄了下那因此而暴露在空中的仍紧紧闭合着的穴口,将自己肿胀硕大的男根对准了,没有任何的滋润和扩张,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就猛地戳了进去,直至最深处。 秦清霜顿时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全身痉挛不止。 沈如仇此时心肠之硬,真是最刚硬的花岗石也无法相比。对秦清霜凄惨之极的惨叫声,他竟听而不闻一般,稍稍调整了几下两人的体位,就开始在那如同被他拿刀生生劈开的鲜血直流的甬道里快速地驰骋起来。 他抽插了一番,似乎仍不尽兴,竟又来回翻动秦清霜的身子,从各个方向更深地进入他。 等沈如仇不知第几次喷泄出来,终于停止身下动作,秦清霜早已双目紧闭,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如同死去的一般。 沈如仇此时发泄够了,心里好受了些,才吃惊于眼前的惨状和自己的凶残,心开始突突地乱跳,声音颤抖而惊慌,“清霜,清霜,清霜……” 秦清霜终于睁开了眼睛。可是,他有气无力地看了沈如仇一眼后,竟然冲着他露出个诱惑而娇媚的微笑,嘶哑着开口,“沈经理,继续啊,我这变态贱货还没发泄出来呢?” 沈如仇一愣,下意识地往他下身看去,这才发现,在他流血不止的穴口上方,在他苍白可怖的躯体下部,那原先软绵绵的小小分身,不知何时竟已肿胀翘起,朝天直立。 在沈如仇的呆楞中,秦清霜仍阴森如鬼而又娇如春花地笑着,他甚至不安地扭动身躯,“沈经理,继续啊,快继续啊……” 就在这猛然之间,沈如仇的心脏如同被尖锐的针、最锋利的刀突然刺中、劈中,使得他猛地跳起身来,急冲冲穿衣下床,然后如被最可怕的鬼追着般的狼狈万分地逃出了房间。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泪水终于一滴滴地流下秦清霜的眼角,流过他苍白无人色的脸颊。 十五 秦清霜这次又昏迷了很长时间。 等他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晚上。当时,外面天色已黑,而屋里灯光柔和,洒落一室,给桌、椅、被褥等等都铺上了层如梦如幻的绚丽色彩,使它们看上去就像画家笔下的静物画一般,美好却不真实。 他刚动了动身子,旁边马上响起一个慈祥而喜悦的声音,“您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些?还有哪里不舒服?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秦清霜抬起头,入眼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似乎裂开嘴要笑,却有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中掉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中年妇人自然就是沈如仇派来服侍他的吴妈了。 吴妈掉了半天的泪,才想起要赶快通知门外的少爷,还要让罗医生再来看看。 罗医生很快进来,为他量了量温度血压脉搏,对吴妈吩咐了几句,又很快出去。 吴妈擦干了眼泪,给他掖好被子,重新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但见他人虽醒过来了,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却仍不会转似的,只呆呆地不知望着房间中哪处,不由地又想流泪。 “好孩子,”她说,拿衣袖擦了擦眼睛,“难为您了,这次都是我们少爷的不是。哎,如果夫人还在就好了,也就不至于这家中没人能管他。少爷是从小跟着夫人在外面长大的,吃了不少苦,虽也沾染了些外面的野蛮习气,但平日里心眼还是好的,他不爱听老爷的话,我们心里也都向着他,却没想到他竟对您做出天理难容的事。闹在现在,一个在外面伤心懊恼,一个在里面痛苦难受,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呢……” 秦清霜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什么表情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吴妈的话。 过得几天,秦清霜身子恢复了些,张叔带着小然来看他。小然一见这想念已久的大哥哥,高兴地不得了,眉开眼笑地投入秦清霜的怀里,还噘起他那粉红色的小嘴,“吧吧”地,在秦清霜唇上亲了好几下,弄得一旁的张叔都不好意思起来。 有了小然的陪伴,秦清霜的心才渐渐地活起来。他晚上抱着小然那小小软软的身子睡觉,白天的时候和他一起在花园里看花、听风、散步、说话,平面上看来,是小然一直在黏着他,其实却是他在把小然当作依靠,从这小小年纪便经历了几乎这世上所有人都承受不起的伤害的孩子身上,寻找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和力量。 又过得二十来天,张叔带着小然回沈如仇母亲的故居去了。秦清霜的身子也已好得差不多,他自觉请假时间已太长,虽然学院领导每次都在电话那边过分礼貌客气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秦老师请多长时间的假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但期末考试即将临近,再请下去对学生实在是太不负责,便向吴妈说了要回去的意思。沈如仇倒也没反对,只派人开车送他回学校。 秦清霜重新回到课堂上,再次面对学生,感觉自己似乎又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的变迁,心中情绪,复杂难明。 下课回到办公室,小方老师一见是他,马上飞奔过来,激动万分,“清霜,你回来了?病全好了?要不要紧?我好几次想去你家看你,可你家里人根本不让我进去,也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住院……” 秦清霜手中摩挲着讲义,没有说话。 小方老师好半天才稍稍平静了些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挠挠头,理理混乱的思路,咳嗽一声,再次开口,“恩,是这样的,我去你家看你,除了主要是探病外,还想告诉你件事儿。”再咳嗽一声,“一个来月前,有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到办公室找你,是我接着,恩,其他老师好像也接到过。电话是从一家医院打过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对方还不肯说是什么事儿,后来才说,是一个叫什么苏海的人病得……要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要怎么幸福 作者:伊叶飘 第 11 章 秦清霜心中一颤,似乎要猛地跳起来,却终究只是微微抬起头 “后来怎样?” 小方老师一时看不明白秦清霜是何情绪,只好嗫嚅着继续往下说,“好像……应该是……死了,因为那边后来又打电话过来,问……骨灰怎么处置……” 小方老师再说什么,秦清霜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目光幽幽然地越过小方老师的肩膀,越过办公室透明的玻璃,落在天边那抹无限美好的晚霞上—— 就在这样的晚霞满天的下午,在美丽的中国名校F大的校园里,曾有一个年轻而幸福的青涩少年,和一个张扬帅气的青年,脉脉地对视,快活地追打,紧紧地拥抱,说着千百年来无数相互爱恋的情人说过的话: “清霜,你喜欢与苏大哥在一起吗?” “喜欢。”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犹豫。 “那永远与苏大哥在一起好不好?” “苏大哥说话真有意思,我们都是男人呢,怎么可能永远在一起?追苏大哥的美眉这么多,苏大哥哪天看上了其中的一个,恐怕就再也不愿理我这小兄弟了,是不是,苏大哥?”青涩的清秀脸蛋在霞光中微微地扬起,在那青年的眼里,竟比天边的晚霞更为流光溢彩、美丽诱人。 于是,青年原本想板起的脸不知不觉间就柔和了下来,“不会,清霜,苏大哥永远不会不理你,你是苏大哥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管我们俩是不是都是男人,我都只想永远与你在一起,一直到老……” “是是,永远在一起,苏大哥永远对清霜好,清霜也永远对苏大哥好,我们俩谁也不找漂亮美眉,手拉手一起过一生,”少年俏皮地转转他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哼起校园里人人都会唱的那支歌来,“……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在悦耳动听的歌声中,两人的眼神渐渐地变得痴迷…… 可如今,晚霞依旧,而那曾在晚霞中幸福地歌唱、追赶、含情对视的少年和青年呢? 突然听到身边传来声声着急的呼唤声,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却是小方老师见他久久凝神不语,以为他受刺激过重,正拼命地喊他名字。 秦清霜站起身,面容平静,冲着小方老师,“谢谢你,方老师。” 小方老师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秦清霜离开小方老师走出办公室,刚要出教学楼,却发现韩远在一楼大厅里站着,看见他,马上迎上来,只是笑容有些僵硬(我们的韩大秘书正在想:呜呜,沈氏总经理秘书虽然钱够多,在外面也够威风,可真不是人干的活,那个粗鲁霸道的总经理专给偶分配高难度的事做,呜呜,偶好可怜~~~~~~)。 “秦老师,”他说,“苏海先生的事……您知道了吧?” 秦清霜点点头,“我知道了,他的后事是沈经理帮忙料理的?” 韩远惊异于他的镇定平和,一时有些摸不得头脑,只能机械地回答,“是。其实……在苏海先生病危的时候,我们总经理曾私下里为他找了好几位国内外有名的专家会诊,但苏先生的病情您也是了解的……至于他的后事,总经理为他在公墓里找了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苏先生应该会满意。我们总经理说……本来,在把苏先生的遗体火化前,应该让您去见他最后一面的,可您当时……” “谢谢你,韩秘书,”没等韩远再说什么,秦清霜已经开口,“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们总经理。请帮我转告他,我会念着他的情的,那一笔钱,我也会尽全力还他,虽然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全部还清,但我一定会尽全力。” 韩远再次吃惊地睁大眼睛,怎么回事,才这么点时间不见,怎么就觉得眼前这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是的,不一样了。人在这一生中,总是在不断地改变自己。他两年前变了一次,现在又是一次。 两年前,他从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了心死如灰的老人,而今,再历这许多风雨,顿然放开心怀,回望来路,已是既无风雨也无晴。 韩远告别秦清霜走出N学院大门,钻进停在门口偏僻处的豪华轿车,马上听到一个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韩远,他怎样?” 韩远抬起头,看着自家总经理在烟雾中稍显朦胧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总经理,秦老师他……似乎很好,身体完全恢复了,心里……似乎也很平静,”停了一会儿,暗地里鼓了鼓勇气,“总经理,您别又骂我与唐僧一样罗嗦,我觉得……为了他好,您以后还是别再去打扰他了……你们俩之间恐怕……只会互相伤害……不就是下半身的问题吗,您又不是找不到人……要多少有多少,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而秦老师欠您的那些钱,对一般人来说,是多得不可想象,可对您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沈如仇将手中一直燃着的烟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久久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 但是,就在韩远开始在心中暗暗后悔,思量着是否该马上引咎辞职时,沈如仇熄灭了烟,发动汽车,回头说道,“韩远,或许你说得对,好,我放过他。” 汽车快速地沉默着开出一段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又猛地停了下来,沈如仇的双眸闪闪发亮,“韩远,这次的确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暂且放过他,但是,如果有下一次,我还是要让他属于我,只属于我!”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可城市华灯初上,仍是璀璨无比。他与秦清霜的前路如何,确难论说。 (完) 第 11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