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 分卷阅读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 《驸马爷》案纸町岚 文案: 清冷美人受x腹黑女装攻 受:覃皓之(尚书) 攻:赵恒(大将军、陵阳公主) 覃大人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世界和平 在实现梦想的路上一不小心就被‘公主’看上 覃大人惶恐:“我有隐疾,我对女人硬不起来的。” 公主道:“巧了,我也有。” 覃大人:“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性福的,我阳痿。” 公主道:“没事呀!我有就行。” 谭大人:“???” 公主嘿嘿一笑,衣衫一解。 屮艸芔茻!!!是个大jj女孩!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覃皓之、赵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覃县令是个好官,是个清官。 百姓都如是说。 政坛黑暗,本就是贫苦人家苦读诗书考上的七品官,在这没钱没后台被调到如此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覃县令也无法,好在战战兢兢的辛劳为民也终有收获,从他任沛县县令以来,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作奸犯科之人少了,沛县也越来越繁荣,如此这般覃县令觉得这一生待在沛县直至终老也不错。 哪知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改元换号,朝局变格,上头瞧他政绩沛然,竟将他调到京都去了。 蓦然升官,覃县令夜间难眠。 仕途迷茫,覃县令于书房苦思,梁氏不知何时来到书房,给他送来夜宵。 覃县令在烛光下端详梁氏清秀温柔的脸,内心渐渐平静。 “你在怕什么?”梁氏睁着清澈的眼看他。 覃县令冷峻的脸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是有些怕,陡然升迁至天子脚下做事,我真的可以吗?是否像我爹说的那般会迷失本心。” 梁氏笑道,“小耗子,你可以的。”她只是个山村姑娘不识几个大字,但她知道小耗子心怀天下,一心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断不会被权益迷了眼,“你是个好官。” 她将桌上的蜡烛举高,“你说过,蜡烛置在高处能照得更远,想来做官也是这个理,越往高处走便能帮助更多的百姓。” 覃县令心里柔软,望着相信他的梁氏开怀得笑了。 浑然不知此番入京会是他噩梦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 ̄3 ̄)╭? 第2章 第二章 覃县令年少成名,十二岁便考得秀才,这不仅在桂和村闻所未闻在洛河郡也是屈指可数的。 覃县令他爹覃默是桂和村的教书先生,年仅三十五,是桂和村里唯一的秀才。 得知此事,震怒的将儿子关在柴房里面壁思过不许吃饭。 谭县令年少时颇为倔强,不服气的顶嘴,“我没错,爹为何不许我考取功名。” 覃默冷着张脸道,“爹这是为你好,你瞒着我考得秀才也就罢了,好好在柴房里思过,以后莫去参加科举。” “我生为男儿理当报效国家,爹教我读书认字难不成只想让我龟缩于这山野之中不成?如今时局动荡,外敌侵扰,内有奸臣,多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 覃默一张脸气得通红,“那又如何!这天下又岂能应一人之力便可扭转乾坤,爹的确是不想你入朝为官,政坛水深,想要改变时局便得加入一个势力当中,如此很快就会被权势利用,你想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若是丢了性命……” “我不怕!” 覃县令目光凌然,傲然回嘴,很快被他爹一巴掌甩墙角去了,“想不通便不许吃饭!” 父子二人这番吵闹,谁也不让步,覃母瞧着被关上得柴房,笑道,“他这脾性倒是随了你。” “这臭小子。”覃默气愤得坐下,喝着妻子端过来的茶,“我怎教出这般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覃母笑道,“哪有你这般说自己儿子的,皓之想来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哼,什么为国为民,还不是嫌山里贫苦,想着功名利禄升官发财。”嘴上虽这么说着,覃默却也忍不住苦笑起来,“我情愿我儿自私点,如今官场腐败实在沾染不得。” 覃母幽幽叹气,良久道,“皓之去参加考试的盘缠是我给的,你不怪我?” 覃默闻言打量了妻子半晌,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陪他隐居在这小小的村野当中,这些年虽吃穿不愁却与她以前的生活却相差甚远。 “这些年,你是否怨过我?”覃默不觉问出。 “这句话该是我问,王家当年被人冤枉入狱,是你拼死带我逃脱隐于此处,你言说自己看破官场黑暗不愿再参加科举,我心里却也替你委屈,你如此才学,若入朝为官官位定不输于我爹。” 覃默怔愣,覃母接着道,“我知你怕皓之入朝为官被人查出是王家后代,覃默啊覃默,你当真不用为我付出这么多,赔上你覃家光宗耀祖的机会。” 覃母话未说完早就泪流满面,“我王家几年前也已沉冤得雪,你又有什么不放心呢?谁又会深究王家众多子女中不大起眼的小女儿如今身在何方……进而打击报复呢?” 覃默将哭泣的妻子抱入怀中,久久无言。 “小耗子。”从窗外扔进一个小石子,有人小声的叫唤他。 覃皓之木着脸应了声,窗外的梁玉儿笑着探出小脸,递进来包子,“我听说你被先生关起来不准吃饭,偷偷跑来给你送吃的。” “不吃。”覃皓之倔强得撇过身子,对着墙壁不看她。 “誒,怎么这样,我辛苦偷来的,你就尝一口嘛。”梁玉儿笑嘻嘻的撒娇道。 覃皓之不理她。 梁玉儿在窗外就不停的叫着小耗子,覃皓之烦了吼道,“丑女,烦死啦!” “小耗子,你又凶我!”梁玉儿嘟着嘴埋怨道,“一会我喊二狗子去抓蛇,往你柴房里扔看你怕不怕。” 覃皓之,“……” “快吃。”看覃皓之俊俏的小脸发白,梁玉儿得意的递进馒头催促道。 覃皓之愤然的吃着馒头,睁着黑白分明懂的大眼睛瞪她,“若被我爹发现了你可帮我证明,可不是我认怂了,是你逼我吃的。” “是是是。”梁玉儿满口答应着,又递了水囊进去。 “我就不解了,当官有那么好嘛,二狗子也说想去参军。” 覃皓之哼了口气,“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嗯……”梁玉儿摸摸鼻子,“我是不明白,当官还得听人指挥,要我说就去当大侠!行侠仗义一样可以为百姓谋福啊,我就想当个女侠!劫富济贫那种,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想想就觉得很开心啊。” “你半点武功不会,这世道这么乱,你出去保准被山匪掳了去当压寨夫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 人。”覃皓之嘲笑道。 “我有跟村口的王师傅学……” “花拳绣腿。” “哈哈哈哈,那你还打不过我呢!”梁玉儿反嘲道。 覃皓之咬咬牙,“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你这泼妇见识。” 梁玉儿见他生气了也不逗弄了,敛下眉眼认真道,“你也别和覃先生一般见识啦,你这般想考取功名,可是因之前进我们村避难的那些流民触动到你了?” 覃皓之沉默良久才道,“那场饥荒,不曾亲眼所见仅仅听人口述却是如此让人心寒,人命如草芥般让人践踏,匪寇为夺粮食随意宰杀百姓,当官的还漠视着事态的发生,贪污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让数以千计的百姓饿死,简直妄为父母官!” “……”梁玉儿看着里柴房眸光灼灼逼人的小耗子沉默无语。 “饥荒都能如此,莫说边疆时而发生的战祸,将士们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保护吸食百姓的害虫。” “若我当官绝不会让这些贪官苟活。” “你将来定是个好官呢。”梁玉儿嘿嘿笑道。 少年人谈起未来如此生辉,挥斥方遒的气势让天地都为之黯淡,梁玉儿不懂官场这些弯弯道道,只是心里觉得,这少年定能是个好官的。 第3章 第三章 覃皓之十六岁便进士及第,中了探花。 皇上下令宴请及第的进士入宫庆祝,一群的进士文人中也就属覃皓之最为亮眼,面如冠玉顾盼生辉谈笑间竟是把状元的风采都压下去不少。 皇上在席间都对覃皓之多赞赏了几句。 年轻气盛的覃皓之不通人情世故,竟也没察觉状元郎越发难看的神色。 宴会退散,覃皓之路过莲花池时被状元拦住,“探花真是个妙人儿啊。” 覃皓之不解的看他。 “如此容颜,去那迎春院定能当那头牌。” “你说什么?”覃皓之冷下脸。 状元见周围没人壮着胆子呵呵笑道,“笑你像个兔爷儿。” 覃皓之举起拳头顿时扑了上去,打的状元鼻青眼肿,状元哇哇大叫引来数人围观。 在宫中如此无理的举动让覃皓之被众人指责,状元哭诉着说探花无缘无故就扑上来打他,还说若没有他自己就是状元了。 覃皓之气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状元刚刚对他说的粗鄙之语。 覃皓之只是个穷乡僻壤无背景的穷书生,而新科状元却是晋文候的嫡孙,自然不会有人替他说话。 正当这些人要禀告皇上说探花无视宫规在宫中闹事时。 莲花池里传来一声娇笑。 只见一绝色少女于莲花池中站起身,仪容美甚!满池开得正好的莲花都不能与其争辉。 “这种小事怎要闹到父皇那里去,我分明瞧见你们二人喝醉了打闹起来,如今酒醒了,状元又何必和醉鬼一般见识,是不是?”少女目光凌厉看向状元。 状元那会料到陵阳公主会泛舟游湖至莲花池中歇息,还替这小子出头,想起刚刚说的话也不敢闹得太僵,便打算暗地里收拾这小子,也就不再为难覃皓之,举手告辞走人。 覃皓之见众人都散去,想起刚刚的境地委屈的握紧拳头,却还是先向公主道了谢,正打算走时,却感知身后有谁探了过来。 他一转身就撞见了一双艳至的凤眼,“你这书生倒是有趣。” 覃皓之红着脸退后,公主脸靠的太近…… 瞧见覃皓之羞怯,公主揶揄笑问,“我美吗?” 覃皓之结巴道,“公……公主自然是很好看。” 此时春风袭来,一池的莲花轻微摇晃,绝色佳人朝他浅浅笑着,覃皓之不可否认,他有些动心。 然而佳人提步走之前俯身对他说,“我觉得你比我更好看,状元说的不假。” 覃皓之刚刚懵动的春心被击得粉碎…… 第4章 第四章 本能待在京中翰林院任职的覃皓之因得罪了状元,被人几番动作派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任职。 好在皇帝对他有些印象,也就让他当了沛县的县令。 离京之前状元得意洋洋的道,“你小子日后休想再踏进京城,知道惹怒我的代价吧,顺带告诉你,若没有我买通考官,你还真是状元了,可惜你运气不好遇上小爷我,没权没钱还想跟我斗?” 状元的暗示让覃皓之见识了官场的黑暗。 京城之中官官相护,他的才学还不能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满腔热忱也无处安置。 刚进京城因他来自穷乡僻壤被人笑话欺辱看低不是不生气,握紧茶杯将一切的嘲笑一饮而尽。 嘲笑他又如何,终有一天他会证明他们的目光有多短浅。 如今他进士及第,依旧被人用权利打压,而他发现他毫无反抗之力,他深深凝视着皇城的繁华、他人得意嘴脸、漠视的眼神。 终究认输了。 人世繁杂,他太过年轻。 总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有抱负终会有施展的一天,不曾想水至清则无鱼,帝王也从不缺少为他卖命的人。 任职之前回了桂和村,在祖宗排位前跪了一宿,覃父审视他良久后道,“大丈夫既然做了抉择,焉有后悔之说?你现在要做的,只有坚持本心。” 覃皓之闻言给祖宗磕了头,覃父叹了口气走了。 地面冰凉,覃皓之忍着内心的不甘屈辱,忍着想咆哮呐喊的冲动,缓缓的流下泪水。 不失本心…… 不失本心…… 不失本心……他如今这般愤怒已是失了本心,不知何时他都忘了,他一开始只是想成为一个为民请命的清官。 怎就掉进被人侮辱想要证明自己的漩涡里。 怎逃不开人性的自私。 覃皓之低低的笑了起来。 天元十八年,他任沛县县令,娶了梁玉儿为妻。 安庆元年,覃皓之调职尚书台,任尚书郎中,官居五品。 第5章 第五章 历时六年,如今他二十有二,又回到了京城。 新皇登基,朝廷派系分杂,他已不再是当年的楞头青,在几股势力当中也能巧然应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都让自己害怕。 新皇气质温润,瞧着甚是无害,若是平常人家定能得个芝兰玉树的名头,在那位置上便被人暗地嘲讽软弱无能。 新皇是傀儡皇帝,这几乎是人人公认。 谢太后以新帝体弱多病为由参政,朝廷里有摄政王宁王把政,谢太傅、尚书令刘子骞、大将军薛青不甘示弱。 人人都当他是中立,只有他知他属于新皇派,势力最薄弱的一股。 只因那二十五岁的帝王似乎是这泥潭里最后一汪清泉,推心置腹的卸去伪装,威仪天成,锋芒毕露的问,“爱卿可愿同朕稳固江山社稷?” 这江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 山虽好,他却只是挂名。 让覃皓之愿意鞠躬尽瘁的并非成功后陛下许诺的荣华富贵,而是这帝王的眼睛是这些权位者中最干净的。 安庆三年,以他为手,帝王在朝中慢慢巩固权利,覃皓之现如今已右迁尚书左丞,官拜从三品。 谢太后在朝中的实力越发壮大,大司马大将军薛青前年因贪图军饷滥用职权而被罢免,军权尚由摄政王代理。 这两年多里其他派系不是没有暗中拉拢过,覃皓之都非常圆滑的拒绝了,他素以清正廉洁闻名,别人只当他是个倔头,也便放弃拉拢。 覃皓之生的俊俏,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颇得京中女子芳心,每驾车与市,常有女子以果瓜投掷,即便家中已有发妻,不少女子都甘愿为妾。 去年说媒的都要将覃府门槛踩破,直到覃皓声称与妻子恩爱,不愿纳妾才作罢。 京都女子颇为愤恨,梁氏一个山野农妇凭甚获得覃大人的独爱,估计是用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换的,朝廷命妇也多不喜于她往来,传她善妒粗蛮,梁氏也不在意,整日呆在府里相夫教子。 边疆忽传来喜讯,北漠战事告捷,御风军大破北漠边防,北漠国割地赔款求和。 北漠国使者近些日子会随御风将军赵恒一同进京面圣。 那日皇帝于皇城外亲自迎接归来的将士,他站在陛下身后,瞧着那黑云慢慢接近,将军一马当先驶于前,割裂黄昏,天地都为之变色。 御风将军头戴青铜面具,只露出炯炯有神的双眼,满身的戾气收于铠甲。 听闻将军面有胎记丑如恶煞,能让孩童一见着就吓哭,夜间行走都被人当成恶鬼,未避免引起恐慌将军才常佩戴面具,便也没人提醒将军面圣时戴面具有多与礼不和。 满以为御风将军会是身长八尺的彪形大汉,却不想八尺是有人却很清瘦,就是这样一个人带领千军万马去取敌军首级,于漫天黄沙中守卫疆土。 近了帝驾,将军翻身下马,气势卓然,四肢瞧着修长有力,跨步走来,一举一动都颇具将领之风。 想起今日出门前,梁氏给他收拾细软时兴奋的说今天会带女儿去市集围观战神回归,覃玥遥稚嫩的小脸也满是兴奋,知她们特别仰慕将军,覃皓之不免有些吃味,他也是日夜辛劳为国为民啊,都不曾见她们这般崇拜。 第6章 第六章 “皇上意下如何?”虽是询问,语气却是毋庸置疑,在床榻上身穿华服的谢太后眯着眼的抚摸着大白猫,红豆蔻的指甲尤其夺目。 “北漠既然有意和亲,我赵国适合和亲的公主也就陵阳一人。”谢太后接着道。 “母后,陵阳毕竟体弱多病,这北漠……”皇帝面露难色。 “无需多言,我赵国的公主谅这北漠也不敢欺了去,明日你便宣纸诏陵阳回京吧,她在太平郡修养已近九年了,也该是为我赵国出份力的时候。”谢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见皇帝郁郁寡欢便笑道,“怎么?莫不是心疼你一母同胞的皇妹,连母后的话也想反抗?” 皇帝抬头瞧着气势凌人的谢太后,软弱的摇摇头,“母后可否等陵阳回京再行商讨,陵阳性子向来倔强,父皇在时都拿她不得。” 谢太后冷哼一声,不悦的道,“那便等她回来吧。” 次日御风将军进宫面圣,皇帝劝退众人,与其密谈。 将军一身玄衣劲装,体太修长,骨子里自有一股风流由内而外散发,见勤政殿无人了,低笑几声,摘下面具。 “皇兄,多年未见,臣弟实在是想念啊。”面具下有着绝美容颜的人勾唇轻笑,将那明黄揽入怀中抱了抱。 皇帝从刚刚那惊鸿一瞥回过神来,不免宠溺的笑道,“陵阳,你还是这般不知轻重。” 语气却没半点责怪,皇帝推开怀抱仔细打量长高长壮的幼弟,感慨的叹了口气,“你又高了。” “还好,只比你高半个头。”赵恒嘚瑟道。 皇帝犯愁,“这般高了,穿上女装如何嫁的出去,容颜倒是没多大变化。” 赵恒得意的脸色一变,不悦道,“我何时说要恢复女装。” 皇帝装傻,“你可是陵阳公主啊,大赵国荣宠极盛的陵阳公主啊,有自己的封地太平郡,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赵恒沉默,论斗嘴他是比不上皇兄的,认输道,“皇兄莫要拿我逗乐,我如今有御风将军这身份也好暗中帮你,去当那混吃等死的公主作甚。” 皇帝看着他笑了半晌,将太后说的话告知他,“她想让你去北漠和亲。” 赵恒眉目一瞪,一双凤眼不怒自威,“这老妖妇打的什么坏主意?” “许是查出什么了。”皇帝也不笑了,低头沉吟,“你这些年都在北漠,不在封地,就算有人扮演你,也难免会出什么岔子。” 赵恒冷笑一声,“我身边的人绝对信得过的,老妖妇许是觉得我权利过大,想把我嫁出去好收回我的封地。” 皇帝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我说等你回来再商讨的,从太平郡回京都也算路途遥远,想来也须半个月,那时你便挑个时辰回去假扮吧。” 赵恒美若天仙的脸蛋瞬间黑了又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一发才发现好短,哈哈哈哈哈 第7章 第七章 未出生时也不知父皇听信哪方道士的鬼话,说他命里煞气过重,在母体又中了寒毒,只能当做女子养到十二岁,方能摆脱早夭的命运,父皇当时极宠母后,也就真打算将他当女童养大,把皇子当公主般养并不光彩,他生下来后对外宣称生的是公主,父皇将当日接生的稳婆宫女都杀了,只有贴身宫女知他是男子。 这也不全是事实的真相,其实当年父皇刚登基没多久根基不稳,恰逢外戚专权,给母后下毒的人他动不了,若生出皇子,必然会受到针对,若生了公主便也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天时地利人和,他便被当成公主养大了。 那知这一发不可收拾,母后生了他没几年去了,父皇越发疼爱他,到他十二岁了,父皇也不知做何打算,并未公开他是皇子的身份,反而赐她封号陵阳,享亲王待遇,封地太平郡,他成了赵国史上第一个年仅十二便拥有自己封地的公主,这是在皇子中都不曾有的恩宠。 十二岁的他不懂反抗,只是暗地疯狂的胡吃海喝,疯狂的锻炼,邪恶的想着长高长壮变得不像女人,看父皇还怎么瞒着。 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不仅没长高多少,脸蛋倒是较之前更红光满面,美艳动人。 直至十六岁时,貌似遇见个人,明明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却无视宫规,在别人侮辱他时拳脚相向,他从没见过这般有趣的人,忍不住逗弄了下,不知这小野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 猫会不会挠他,事后似乎没遂他的意,他只记得那探花生得俊美,一双眼睛雪亮如繁星,似乎燃着不屈服命运的火光。 那时的他怎么想的呢?赵恒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年边疆战乱,他和父皇争吵想恢复男儿身领兵打战,被惹怒父皇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滚的远远的,滚去那封地,他不想再见他。 他便真的离京了。 名义上他去太平郡修身养性,背地里让人假扮他,自己却偷偷去边疆参军。 边疆清苦,刚开始他还觉得自在,扮女子久了,还不曾体会过如此爽力的时候!然而在他体验了吃糟糠冷食,有时一张口就吃一嘴沙,即使在宫里有用心学武,上了战场还是挨了几刀,见到如此惨烈的人间场景,心里还是被震撼住了,昨日还一同喝酒的兄弟说没就没了,他伤口流血流脓也不敢暴露身份,躺在硬硬的床上瑟瑟发抖,老兵见怪不怪懒得理会。 那时候他就特别后悔放弃宫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来这边疆吃苦。 伤好了,还是该操练的操练,该吃糙食吃糙食,该上战场上战场。 也有长官见他长得好看意欲欺辱,被他折了手,他挨了一百军棍,后悔吗?后悔!却也咬牙忍耐,他不愿认输! 那一百军棍差点要了他的命,待他醒后,发现身边站着镇守大将军,见他醒了,急忙下跪赔罪。 赵恒还以为他的军旅生活也该结束了。却不想父皇竟同意他留在边疆了。 为避免因相貌生出事端,日后他都是以面具示人。 时光飞逝,六年光景间,镇守大将军死后,他承了其位,陛下赐号御风,因用兵如神让敌军闻风丧胆,赵恒统领的边疆军队有了个别名叫御风军。 不想承认,但赵恒还是得承认没有父皇的庇护,他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如今的地位的。 听闻父皇病重的消息,他跑死了几匹马,换上许久没穿的女装,不管不顾的冲进父皇寝宫,却还是晚了一步。 六年不见,再见却是天人永别。 所谓的不想再见,真真再也见不到了。 参加完父皇的后事,他待在殿里不见任何人,不进膳食,直到皇兄的登基大典才出席。 皇兄暗地里递给他一封父皇留给他的信。 他看完后,久久未回过神,只盯着信纸发呆,直到眼泪打湿了纸张。 再后来的两年他疯了一样练武,研磨军事兵法,最终打的北漠军大败,攻破北漠边防。 不知不觉得了战□□头。 而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只因无人再做他的后盾,只因兄长需要他的守护。 父皇至死都不忘叮嘱他,莫透露身份。 他其实也长大了,明白父皇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当年为制约外戚敬远侯,重用宁王,导致其权利过大,宁王又与谢太傅联手,父皇的权利几乎被架空,却也不向边疆的他透露分毫。 就连皇兄都忍不住道,“父皇当真是最宠你,我都要嫉妒了。” 知皇兄在说笑,赵恒却认真道,“宠我是应当的,我会替他守护好这江山,守护好赵氏皇位,保你一世安康。” 皇兄仰天大笑,拍着他的肩,“陵阳啊陵阳,你还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赵恒道,“反正天塌下来有你兜着。” 如今两年过去了,布局这么久,也是时候收网了。 “听说你最年来很重用那个尚书左丞覃皓之。” “嗯,那是个可用之才。”皇帝温和的笑着,“国家栋梁不外乎如此。” 赵恒轻微的嗤笑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他倒是认出来当年的小探花了,只不过这人似乎变化极大,如今冷冰冰的瞧着城府极深,不似以前那般喜怒皆形如色,黑白分明。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似他,也不是以前深居宫中,整日同后宫娘娘斗智斗勇对镜贴花黄的公主了。 第8章 第八章 御风军大胜归来,三日后宫里下旨给回归的将士洗尘,于宫中宴请百官。 夜间,皇宫外香车宝马整齐排放,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乐盈盈于耳。 “听闻陛下打算让赵恒将军接管大司马将军之位执掌三军,还封其为镇国侯。”坐在皇帝旁边的谢太后在宴会进行一半后道。 “母后,这是儿臣与诸位大臣商讨后的结果。”皇帝温和的道。 “如此这般,边疆的将首之位又该由谁顶上?我可听说御风军只听赵恒将军的命令,怕是有人会诟病将军有独揽大权之嫌。”谢太后意有所指的道。 帝王露出为难的神色,“赵恒将军劳苦功高……” “陛下犒劳将士的心为臣能明白。”摄政王宁王突然打断了皇帝的话,“只不过,御风将军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若日后被人利用了去,随便来个人戴上面具就说自己是御风将军那那又该如何?” “对啊陛下,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以微臣之见统领三军之事还是交由摄政王代理为好,请陛下三思……”谢太傅道。 “臣觉得既然北漠战事已停,将军还未成家,何不暂留京城,边疆由他人任职即可,请陛下三思!” 一时之间,竟相有官员复议。 赵恒今日所带面具遮了大半张剑,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冷淡的喝酒看别人指划他的将来。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场面一度倒向罢免御风将军边疆之职,只在京中当个闲散侯爷,太后和摄政王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僵局。 覃皓之的脸在灯火的照应下熠熠生辉,“微臣没听错吧?将军之功难道不该赏赐?反而应该释去兵权闲赋在家?若这般行事恐不寒了边疆将士们的心,百姓都会怀疑陛下有眼无珠陷害忠良,不知各位同僚有没有在街上步行时听过百姓如何称呼将军的,那便是———战神!那便是赵国的希望,我赵国的战神难不成当不得陛下重用?” “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微臣觉得御风军的士兵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人就该一生守卫边疆,所以应当除旧布新,如今将士们立了大功应当按功赏赐或衣锦还乡了,边疆便该重征新兵,换另一匹人驻守!”覃皓之站起身大声道,“既然如此也就无御风将军独权兵权之说,再者御风将军如此用兵如神尔等就忍心让其闲赋在家?而所谓不见其面不能判人的说法,臣斗胆请问在坐的各位谁不识御风将军,跟随身侧已久的人仅仅只是远观不见其面也能识别出,亲近之人定是不会认错的,陌生者也可根据军令虎符辨别将军身份,再者我们当下属的怎可要求要认得上司才能承认其身份,应当让上司认得我们才对!所以微臣觉得大司马大将军之位非赵恒将军莫属!”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 覃皓之这一长串的话震得在座的百官哑口无言,谢太后的脸色登时就黑了,刚想发怒,周身突然传来一阵痛哭,只见皇帝泪流满面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般想的,朕身为天子应当以民为先,百姓都如此信任将军,朕怎么让百姓失望!朕明日便下旨封赏将军,众爱卿也无需多言了,本就是昨日商讨好的,此时宴会该喝酒赏乐,国事暂且不谈。” 太后气的脸都黑了,昨日商讨今日才传到她耳朵里,陛下的翅膀当真硬了!她也不好当众博了皇帝面子,更何况这皇帝正哭的起劲。 赵恒简直快要笑出内伤,皇兄装糊涂的本事可真是日益精湛了。 摄政王更是暗地里碾碎了酒杯。 宴会照常举行,在歌舞声乐中,覃皓之不卑不亢的坐下喝酒,无视百官中几道要将他凌迟的视线。 赵恒目光忍不住落到覃皓之身上,想不到这人能为他一口气说出如此长篇大论,看来这小探花也不像外表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 感到赵恒的目光,覃皓之摇摇望过去对上赵恒灼灼逼人的视线,楞了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赵恒一怔,这小探花刚刚是在笑吗?还真是如冰雪初融、百花初绽,真真贼好看。 赵恒也扯着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覃皓之随着太监走回自己的马车,没想酒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一位大臣走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覃皓之便晃着差点摔倒。 身旁有人急急搀扶住他,覃皓之定眼一看,竟是御风将军。 “覃大人看样子是醉了,一同走吧。”赵恒笑着揽着他一同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覃皓之点点头,暗暗拂去赵恒的手,他一向不喜陌生人近他身。 赵恒也不在意,见身边没什么人便道,“还得感谢覃大人今日为我说话。” “不必,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覃皓之道。 赵恒见这人不领人情,也是笑意越发大了,“虽是如此百官之中也只有大人为我说话。” “如此,将军更应该感谢陛下无论百官反对的惜才之恩。”覃皓之淡淡回道。 赵恒瞧他目光清冽,如干干净净的冰雪,不染半点尘埃,也不显露半分情绪。 什么时候起这小探花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厉害啊,赵恒万分想念当初易点怒情绪的小猫。 饶是赵恒怎么提话,覃皓之都回着非常客气的场面话,待赵恒终于离开,覃皓之舒了口气,他向来客套管了,即使对这将军有好感,却因有些紧张,态度绷得有些僵硬,不知这将军会不会觉得他无礼。 出了宫门,覃皓之正想上马车。 突然听到身边有人纵马而来,呼啸的劲风袭来,他被人揽腰抱起带上了马! “你们放心,我有话同覃大人说,说完会将大人送回府。”赵恒说完这句话便纵马离去。 覃皓之回过神时,他家的马车都不见踪影了,覃皓之长这么大还没体会过被人掳走的滋味,这将军瞧着稳重,行事怎这般不正经,他憋着怒气,“将军这般行事不怕人说我二人私下勾结、结党营私吗?” 赵恒听着怀里的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忍不住又笑了,在覃皓之耳边轻声道,“不怕,我本就是想结党营私。” 覃皓之不悦的躲开身后之人亲昵的举动,“我等同为陛下办事,我以为能说的已经都说清楚了。” 看覃皓之恢复冷静,赵恒调侃道,“那我也得感谢大人啊,长夜漫漫,本将军知道有家酒楼美酒极多,我们便去那出促膝长谈赏夜如何?” 覃皓之冷淡道,“家有娇妻不进酒楼,改日再谈吧。” 赵恒听到他娇妻二字,不知为何情绪淡了下来,末了又冷哼一声,纵马急驶道,“想来改日你也定会躲着我,你似乎很反感本将军。” 明月当空照,繁星如尘,道路上人烟稀少,二人沉默无语。 赵恒终是受不的这冰冷的气氛,开口道,“你在宴会上替我说了那番话,惹怒了谢太后摄政王,我若没猜错,今晚他们估计就得开始派人行刺你了。” 覃皓之沉默,他又何曾不知今日的举动有些冒险,可若陛下能掌管兵权,那便离成功不远了,错过今日那又能等到何日才能除掉谢氏一族,摄政王等人。 想来他已经暴露了。 “你既知道为何还特地送我回去,不怕惹祸上身?”覃皓之道。 赵恒嗤笑一声,搂着覃皓之的腰拉紧缰绳道,“我赵恒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放心,我会罩着你。” 覃皓之不太舒适的扭了扭,离开这人怀抱,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近,这将军离他太近,他都能感觉到他身后之人胸膛上薄薄的一层胸肌。 “将军的情我领了,以后还是离我远些为妙。”覃皓之依旧冷淡的道。 赵恒轻笑一声,“我若乖乖听话便不是赵恒了,我还就赖上你了。” “……”覃皓之觉得他在对牛弹琴,做那无用功,便也不再浪费口舌。 从皇城到覃府并不远,几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覃府,竟比马车还快了不少。 “多谢。”覃皓之下了马后拱手答谢,“将军慢走不送。” 瞧着覃皓之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怀中的余温慢慢消散,赵恒才纵马离去。 赵恒不想承认,一开始只是想逗这一本正经的书生玩,不曾想他竟然有了几分冲动,想再将这人掳走,这小探花抱在怀中的感觉,还是十分不错的。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翌日,皇上下旨封赏赵恒,金銮殿上有儒官意图撞柱请皇上收回旨意。 那年轻的帝王第一次以冷漠的眼神睥睨着百官,硬气的表示君无戏言,谁人质疑便将谁人发配到边疆去以儆效尤。 百官皆震,摄政王事后想架空赵恒兵权,却发现兵部新上任的几个官员,皆是赵恒旧部,加其又有战神之名,在军队里颇得人心,宁王发现此事竟是有心而无力,只得作罢。 更可恶的是这几日他派人暗杀覃皓之没有一次成功,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 摄政王不称心的事还没仔细体会,半夜三更时分大理寺传来消息,尚书左仆射因贪污受贿瞒上欺下被捕,陛下派覃皓之彻查此事。 摄政王急忙赶到大理寺却为时已晚,罪证确凿,尚书左仆射也已招供,不仅如此此事牵连京都各郡县三十二位暗中勾结、贪污受贿、瞒上欺下、谋害忠良、淫□□女、奴役百姓各种罪名的官员已制成名单立即彻查,皆是他麾下之人,他只能亡羊补牢尽量洗去名单上不在京中还没入狱的官员罪名。 一夜之间摄政王损兵折将险些元气大伤,恨不能将覃皓之鞭尸,覃皓之如此雷厉风行一看便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 知早有预谋。 朝廷里支持皇帝的官员如雨冒春笋,纷纷竞相出头,竟与他的实力不相上下,尚书令刘子骞隐隐有反水到帝王那处的势头。 当真祸不单行! 三日以后,此案结案,有二十五人已证据确凿接连入狱,这算是开朝以来牵连最多官员的大案子,京中被捕入狱的人便有十二个人,期中不乏三品四品的大官,被称为‘庆安三日案’。 覃皓之的办案之神速轰动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位只花了三日便办了如此大案的覃青天,他素来为民请命深得百姓的尊敬与爱戴,无人怀疑他会判错案。 判死刑八人、发配八人、罢免五人、贬谪四人,累计妻儿族人者十七人,子嗣皆流放或充当杂役,妻女多数被送入教坊司、青楼。 午时三刻,覃皓之隐于闹市,站于高楼处远远瞧着罪臣被砍了头,罪臣的亲属泪流满面,围观的百姓却在拍手叫好,鲜血、陈列的尸体、悲喜交加的场面,略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此战几乎完胜,覃皓之却无一丝喜悦,他告诉自己这是替天行道,我为正道杀人,杀的都是罪人,为盛世的到来铺路而已,这些牺牲是该的,这些罪臣身上都带有命案,是以命偿命! 可他们的妻儿又何其无辜……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以正义为名行事的罪人。 覃皓之苦笑的闭上双眼,日头如此烈,眼前如此光明灿烂,他为何会感到寒冷? 他的抉择到底有没有错?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抉择? 良久之后,覃皓之睁开双眼,眼眸清澈如常,无喜无悲,只不过周身气质显得越发冷冽了。 庆安三年六月十日,覃皓之立此大功,被升至尚书左仆射,顶了空缺,官拜从二品。 庆安三年六月十三日,陵阳公主归京,进宫面圣。 第10章 第十章 赵恒穿着华丽宫装,周旋于总多后宫女人中,染得一身胭脂味。 皇帝来到谢太后寝宫,一眼就瞧见被拥护在众多女子中的赵恒,虽用了缩骨功,他较一般女子来说还是有些高的,皇帝不经感叹,他这皇弟当真相貌出众,未涂半点胭脂粉末,竟将周围的女子衬得黯淡失色,男生女相,不知是福是祸。 后宫的女子见皇帝来了纷纷跪下请安,唯有太后和陵阳公主端坐着,先帝在时有赐陵阳公主面君不跪的殊荣。 “呵呵,我刚和陵阳谈正事,没想到皇上便来了。”谢太后阴阳怪气的道。 即使这孩子已经脱离她的掌控,但这些日子发生的变故让她实在对皇帝提不起笑脸。 “喔,你们说了什么?”皇帝微笑问。 “皇上莫不是忘了让陵阳和亲之事。”谢太后冷哼一声。 皇帝看向赵恒,只见赵恒装作伤心的咳嗽几声道,“皇兄当真要陵阳嫁到北漠?” “陵阳你如今二十有四,及笄多年竟未婚嫁,你父皇疏忽皇兄不管母后能不替你做主吗?北漠如今向我赵国服软,你嫁过去便是太子妃,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谢太后在一旁道。 “可是陵阳……”赵恒为难的支支吾吾。 “母后,陵阳身体不适才刚回来,过几日再谈吧。”一旁的皇帝赶忙道。 “过几日,过几日,都拖多久了,能不能有点大国之风,当断即断。”谢太后厉声道。 她如今急于得到陵阳手中的权势,已经顾不得撕破脸了,“哪有女子二十四了还不嫁人的道理,就算你不想和亲也得找个人嫁了!” 赵恒状似柔弱的捂住嘴,低下头无助的发抖哭泣,却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老妖妇当他真是他生母啊。 皇帝抬手让周围的人退下才道,“母后,陵阳不适合和亲,身体不适这是其一,其二是北漠国的太子有龙阳之好,陵阳嫁过去,定会受到冷落。” 谢太后闻言懊恼道,“你不愿凌阳嫁过去还怎么和亲!” 皇帝笑了笑,“没人规定只有公主可以和亲。” 谢太后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脸陡然生寒,“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皇子也能和亲,恰好北漠太子是龙阳之好,据我所知北漠历史上也有男后,如今适合和亲的皇子非七弟莫属,其他皇弟都有妻儿子嗣了,我半月前有试探问过使者,他表示若是男子和亲更好,已飞鸽传书回北漠了。” “……”谢太后沉默,先帝为防她并未让她怀上子嗣,七皇子是她名下的孩子,如今十八岁,事实上她本想让凌阳和亲后,七皇子承了凌阳公主的封地,如今事态的发生越发不可控制! “你不可以这么做!”谢太后厉声反对。 “母后口口声声说为了凌阳好,却是逼凌阳嫁给断袖?我和九弟都是您的孩子,难不成只因我是女子便轻视于我?”赵恒抬头指示太后,语气虽柔柔弱弱却异常犀利,“我有父皇赐的圣旨,只要我呆在封地,不作奸犯科不造反,任何人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太平军可不是吃素的。” 太后一愣,狠狠的咬咬牙,先帝为何如此宠爱这人,那女人的儿子当了皇帝,女儿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母后要懂得取舍,七弟身为皇子也是该为大赵出一份力。”皇帝在一旁道。 “如此这般,凌阳难道不嫁人?”太后两眼一眯,既然已输了一盘棋,她无论如何也要赢了这一回“不和亲就罢了,几日后我给凌阳安排婚事,年纪这般大了可不能再拖了。” “再说吧,我会好好给凌□□色的。”皇帝微笑道。 “哼,皇帝日理万机还是交由本宫便好。”太后冷冷的道,“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女人的事男人还是少插手微妙,皇帝如此孝顺想来是明白的。” 赵恒捂住嘴低低的笑了,“儿臣不急,再说心中早有意中人,非他不嫁。” “……”谢太后呼吸一窒,气差点上不来,黑着张脸问,“陵阳想嫁给谁?” 赵恒捂着脸低下头,仔细想着说嫁给自己貌似有点自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覃皓之的模样,赵恒恶趣味的道,“尚书左仆射覃大人。” “什么!?” “啊?” 皇上和太后都惊讶的盯着他,赵恒假意失落的道,“我知他家中已有发妻,还异常恩爱,可我十六岁时便对他一见钟情,只不过当时惹怒了父皇被赶到太平封地,不敢想起他,但心里落了情种,这些年竟是没能喜欢上谁,母后就不必给我说亲了,凌阳已打算今生不再嫁人。” “……”谢太后。 “……”皇上。 赵恒眨眨眼,他刚刚的说辞声情并茂,应该很感人才对,为何眼前的二位脸色如此难看。 谢太后已无话可说,头疼状的扶额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既然如此成亲一事事后再议。”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 赵恒巴不得早点离开,笑盈盈的请了个安,就随皇帝离开了。 “你刚刚那话太后若当真了可如何是好?”皇帝犯愁道。 赵恒悠然道,“随口说说的,免得那老妖婆烦人,再说那呆子和他妻子不是伉俪情深么,多少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为妾,他都拒绝了。” “你不一样,你是公主。”皇帝撇了他一眼,“人人都说你是赵国第一美人,覃大人若是动心你便糟糕了。” 赵恒怔住,片刻后眼角含笑,“如此,那求之不得。” “……”皇帝沉默,隐隐有些担忧起他的爱卿,瞧着赵恒径直往宫外走去,窈窕的背影,真似女子那般若柳迎风。 赵恒今日之话只不过是一时玩笑,却不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太后于摄政王密探此事,“我本想她乖乖嫁给我安排的人能方便控制,她竟说非覃大人不嫁,谁人不知覃大人夫妻恩爱!如今仕途正旺又怎可能娶公主。” 摄政王冷笑一声,“他不娶逼他娶便是,皇家的爱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覃皓之敢惹我们,也该让他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做?”太后惊异,“陵阳公主怎可能委屈给他人做小。” 摄政王道,“正妻没了何来做小。” 太后一怔,“你想要他发妻的命?” 摄政王旦笑不答,摸着胡须在脑内谋划着计策,良久拍手称快,“这招秒啊,凌阳公主位同亲王,拥有自己的军队封地,本就不可无诏入京,若覃皓之真娶了凌阳公主也只能罢官去太平郡,我们便少了个敌手,除非还有另一种情况,那便是公主愿意放弃封地,那时我们的目的不也达到了?我们要的便是那封地。公主真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 太后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就算不娶,我也得要他尝尝丧妻之痛。”摄政王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第11章 第十一章 “覃大人喝酒去呀,我还未祝贺你乔迁之喜。”赵恒安顿好后,换了身装扮便来政事堂找覃皓之。 覃皓之手一顿,笔墨在纸张上染了个黑点,抬头瞧那戴着面具的高挑身影越走越近,知道躲不过了。 从宴会那晚后赵恒拜了几次贴约他出去,因为忙正事他都一一回绝了,到他升职左仆射道喜的官员中唯独没有赵恒,他以为这位战神算是恼了,自己也乐得清净,没想清净日子没过几天,赵恒竟然亲自到政事堂寻他。 “我还有政事要办,要不改日。”这并非借口,他刚任职左仆射还有很多文件要阅。 赵恒偏头瞧他案牍上堆得厚厚一摞文书,轻微一笑在一旁坐下,“我等你办完吧。” 覃皓之皱眉,“赵将军也刚任职大司马,因当很忙才对。” “我忙完了才来找你的,没事,你忙你的,我坐我的。”赵恒咧着大腿,给自己倒了杯茶。 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给大将军赶出去,只得加快办公速度。 赵恒喝着茶,细细打量覃皓之,同他带面具遮出的白面不同,覃皓之是真白,整个人似精雕细琢的雪玉,眉眼如画,藏青色的官袍衬得他似雪般白,如玉的面容上那一抹丰腴红唇正微微抿着,点墨般清澈眼眸落在文案上,白皙纤细的手正握着笔杆子写着字,黑白相间很是好看。 这人是多久没有出去晒日头了,这般白,比女人还白。 赵恒想着,视线落在覃皓子略青的眼睑,小探花面色瞧着有些疲惫,当真是忙了些,他回去应当叫皇兄多加把劲,怎能办事的人这么少,看把这国家栋梁累的。 日落西山,等掌灯的人点上烛火,覃皓之才惊觉天色已晚,抬头瞧赵恒还在等他,不免有些歉意,赶忙收了笔锋,打算带回家再看。 覃皓之到后屋换上常装,喊了仆人收拾,才同赵恒离开。 二人寻了处酒楼,点了几样小菜,赵恒虽身处高位却不自居,说起大漠的事更是滔滔不绝言语豪放洒脱,席间多是他说覃皓之淡淡的听着,偶尔目光落到窗外,借着高楼打量着万家灯火,自古英雄说的便是赵恒这样的人吧,覃皓之想着,嘴角落了笑意。 用完晚膳,覃皓之本想走回去,却又被赵恒掳上马。 覃皓之气得咬牙,他并不讨厌赵恒,二人年纪相仿,他蛮想和赵恒交友的,只不知为何对上赵恒,他总有种无力感,他向来恪守自我,赵恒却是随意洒脱之人,做事风格颇让他无奈。 赵恒才不管这些,只觉的怀中之人腰肢纤细,好似一个手掌就能捏碎的玉人儿,他其实已经尽量显得斯文些了,但在覃皓之看来还是粗鲁的野蛮人。 连续几日,赵恒一得空便来找覃皓之,二人慢慢熟络,覃皓之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这日二人正在醉红楼用膳,隐隐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覃皓之,赵恒仔细一听险些喷酒,覃皓之淡漠的夹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覃兄不作何表示?”赵恒忍不住问。 覃皓之瞧他一眼,“我并不认识陵阳公主,想是公主刚回京,百姓正在兴头上随口胡诌的。” 赵恒嘴角抽搐,做贼心虚的豪饮几口,要知是哪个小人传出的,非军法处置不可,他那日只是一时戏言,哪知会传遍大街小巷啊,当真祸从口出。 不过覃皓之竟说不认识他,他们好歹有过一面之缘替他解过围,真真是好无情啊。 二人对于这流言蜚语并不在意,哪知几日过后,流言从一开始公主非覃大人不嫁转变成几个说法。 覃大人将公主的肚子都搞大了,还不认账。 不不不,我听说的是公主倒贴,覃大人宁死不屈。 我怎听说二人八年前就好上了,覃大人因父母之命娶梁氏,暗地里却和公主偷情来着。 哈哈哈,我也听说这两人早在一块了,如今公主回来就是为了嫁给覃大人的! 也是,糟糠之妻哪比的上金枝玉叶,这二人保管厮混在一处了,这些达官贵人,腐败啊…… 流言实在太过火,乃至覃皓之上朝的时候,大臣们看他眼神怪怪的,下早朝后有暗示有嘲讽的。 赵恒更是直接被皇帝领走,御书房里气的拍桌,“你看看你,覃大人好好的名声都被你搞臭了!” 赵恒无辜的摸摸鼻子,“我哪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那日谈话的人也只有你和那老妖妇,真是人言可畏。” “十有八九就是太后泄露出去的。”皇帝冷哼。 “她这么做有何好处?我名声搞臭了也嫁不出啊。” “你是公主!”皇帝瞪了他一眼,他这皇弟到底有没有自觉,“公主想招驸马还不容易,你等着她逼婚吧,救不了你!” “……”赵恒无奈的耸肩,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惹祸上身。 赵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 恒办完政事,就想着去找覃皓之,人还没出大门,就被李毅崇给拦了下来,“老大,你又要去找覃大人?” 赵恒点点头,李毅崇哀嚎一声,“那覃大人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的,你天天去找他,都忘了一干弟兄都没好好庆祝,你今晚必须得来!” “有酒宴?” “嗯,就在迎春院,兄弟们今天打算开开荤。”李毅崇嘿嘿一笑,“知道老大你对女人没兴趣,我们才特地挑了迎春院,那的小倌应该会对你胃口。。” 李毅崇是赵恒上阵杀敌以来就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弟兄,是他的副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长相的人,平常说话也没个讲究,什么荤话都敢说。 赵恒也不好扫了弟兄们的兴致,承诺会去,玩小倌就免了。 没想李毅崇一听他这么说瞪圆了眼睛,他们在军营里没有女人,一干弟兄饥渴起来,内部解决的都有,所以对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并不反感,李毅崇很纳闷老大明明阅春宫图无数,平常荤段子开的可溜了,咋对实战这种事这般怂,“老大,你这不行啊,跟你这么多年都没见你碰过人,为谁守身如玉呢?” 这种话李毅崇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赵恒和以前一样随口一句,“为了将来的媳妇。” 赵恒正想提步就走,李毅崇又拦住他“诶诶,老大,就算是为了大嫂,你也得先苦练一下活儿不是,免得将来被大嫂嫌弃活烂那可如何是好,虽然老大的小兄弟挺大的,可不一定大就好啊……啧,老大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啊,哪有男人一颗树上吊死的,啊老大,今晚一定要来啊!” 赵恒也懒得和他多说,知道他也是为弟兄们谋福,他个当老大的不玩,谁敢玩。 哪知赵恒还没到政事堂,暗卫又告诉他太后宣他进宫。 只得换了女装入宫。 “陵阳啊。如今宫外将你传的如此不堪,皇家的颜面都要荡然无存了!”谢太后开口就训。 “在我太平郡乱传谣言者,杖责二十,传令下去发现造谣者后执行即可。”赵恒道。 “哼,那你也得证明不是谣言才行。”太后眼里划过一丝讥讽,假意为难的道,“你是真对人家覃大人情根深重。” 赵恒捂着脸,一脸伤心不愿做答的模样,其实已经不耐烦的想拂袖走人。 “如今你只能嫁人以证清白了。”太后道。 “我只愿嫁给覃大人。”真是撒了一个谎要圆无数个谎,赵恒肠子都悔青了。 “怎这么不听劝。”太后悠悠的叹气。 不知道老妖婆打什么主意,赵恒敷衍了事后,早早就出了慈宁宫。 收拾妥当后又去了迎春院。 他并非没有来过这种烟花之地,年少时也好奇过,不过对干那档子事没啥兴趣。 许是被人当做女子养大,不仅对女子没兴趣,对男子也兴趣不大,顶多就是知道□□比较想和男人做,却又不想像普通男人那般三妻四妾,有很多情人,而是想着终其一生,只有一人,白头偕老。 赵恒有时会想,自己骨子里搞不好真是个女人。 可是每做春梦他都是上面那一个,实在没有雌伏的迹象,只能自恋的想着,他实在是世上难得的情种。 进了迎春院,一干弟兄酒醉后分别点了姑娘或者小倌,赵恒应景一来点了两个小倌,李毅崇以为赵恒听了劝,险些哭出来,一脸欣慰的目送赵恒走了,半晌又不放心的跑去偷窥,一看差点摔下屋檐。 恨铁不成钢的拍胸,老大竟然点两个小倌表演春宫给他看!一个人在一旁衣冠整齐的喝着酒,明显就是观摩学习了…… 作者有话要说: ( ′◔ ‸◔`) 竟然被锁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梁氏被宣入宫时正当晌午,急忙忙换上正装,让人给覃皓之去了口信,才战战兢兢的进宫去了。 她并未进过宫,也不知宫里规矩,万分小心生怕哪里做错给小耗子惹麻烦。 身上流了好些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随宫人进了慈宁宫,看到身居高位的太后急忙行礼却绊了脚,差点摔倒,磕磕绊绊的起身后,那些宫女虽没笑出声,眼里却都充满嘲讽。 太后的寝宫,吃穿用住无不精细华贵,好多物品都是她不曾见过的,眼里不免有些好奇,瞧着像只懵懂又胆小的兔子。 太后冷笑,摸着怀里的猫直接就说起流言的事,梁氏不是没听过流言,不过都不信罢了。 正不知如何替小耗子解释,太后说道,“哼,因为你们皇家颜面扫地,陵阳公主清清白白的名誉被贬低如此,如今还有谁人敢娶公主?” 梁氏吓得跪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太后说,“众口铄金,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公主只能嫁给覃大人了。” 公主?要嫁给小耗子? 梁氏怔愣的看着太后。 “你这模样可是不愿意?”太后继续道,“那也罢了,为保皇家颜面,我只能让陛下罢免覃大人的官职了。” 梁氏一听罢官脸色一白,也不管合不合理,不停的磕头,“求太后不要罢免覃大人官职。” “我又有何办法,你听市面上那些人如何传的?公主如今除了嫁给覃大人,还有谁人敢娶?除非把你们贬得远远的,想来久而久之流言也会停息,谁叫你不愿意受委屈呢?” “愿意。”梁氏听后立刻答道,抬起头希翼的看着太后,因为磕头过猛,额上都被撞出乌青,“我不怕委屈。” 太后见她上套,笑了,让宫女拿出毒酒,“你既然愿意那便好办,我赵国的公主焉能为妾,为了平息这场风波,你以死谢罪,本宫也可直接求了陛下旨意赐婚于他二人,也算做了一桩美事,” 梁氏一怔,太后这是要她死吗 梁氏盯着毒酒发呆,脑子一片混乱,都听不清太后说了什么,只瞧见酒杯越来接近她,一双修长的手却横插进来,阻挡了酒杯。 “母后这般作为,是想让陵阳被天下人耻笑吗?”略微沙哑的声音却意外的悦耳。 梁氏抬头只觉一阵恍惚,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来人穿着金白色宫装,却依旧觉得明艳如骄阳,貌美得不可方物,语气柔和却让人不敢轻视,一双凤目不怒自威。 “陵阳你这是何意?你也说过你对覃大人一见钟情非他不嫁,母后这是替你做主。”太后见计策失败,呵呵笑道。 “逼死人发妻再嫁之,焉能幸福?天下人莫不耻笑这皇权逼婚,对儿臣与覃大人名声都是极大损害,母后若在为难儿臣,休怪儿臣不念孝道。”赵恒语气略带一丝威胁,说完拉起梁氏,“想来母后也累了,儿臣带梁氏先行退下了。” 太后第一次见陵阳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 公主如此不给她面子,说带走人就带走人,这本不是什么体面事,见人真的走了也不好大声嚷嚷,气的怒摔茶杯。 梁氏出了慈宁宫,只觉恍如隔世,跟着前面高挑的身影走着,微风送来公主身上淡雅的体香,清新好闻,心态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刚刚入了魔障,如果没有公主拦着,她或许真的饮了那杯毒酒。 低头瞧公主牵她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与她干惯农活的手形成明显色差,让她意外的是公主的手异常宽大,瞧着竟比小耗子的手还有大上几分,以及她竟感觉到公主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公主不用干粗活为何手上会有茧子?难不成是习武造成的? 心里虽有疑惑,梁玉儿却知不便多问,只是今日发生的事,不免让她心里有了几分打算,尤其是瞧见公主本人后,“今日之事,多谢公主。” “无须多谢,倒是搅了夫人安宁。”赵恒薄唇一抿,温和的问,“你额头上的伤要紧吗?” “无事。”梁玉儿不好意思的摸摸额头,“贫妾能否和公主私下聊两句。” 赵恒有些意外,点了点,见不远处有座凉亭,二人步行至亭下,劝退了周围众人。 公主虽然长相柔美,举手投足之间却略有几分英气,阳刚果决,不似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态,竟让梁玉儿紧张消了几分,见公主也不似传言那般身子极差,多说几句话都会吐血,梁玉儿心里很是满意,她认真的问道,“公主喜欢皓之吗?” 赵恒猛然被这么问,楞了半晌,想起昨日在青楼意淫覃皓之,忙做贼心虚的看亭子周围的景色,不知该如何作答。 梁玉儿瞧赵恒这幅模样,想着大概是了,太后说的不假。 她傻兮兮的一笑,竟开始和赵恒说起覃皓之的事,例如饮食喜清淡不能吃辣,喜欢穿深色衣裳,喜欢吃鱼,最喜欢吃的糕点是绿豆糕,最喜欢的花是菊花,最喜欢喝的茶是碧螺春,不能吃芒果会过敏,忙起来会忘记吃饭,还有夏天里蚊虫多,皓之最遭蚊虫喜欢,一个不注意身上就会被咬几个包,他最怕蛇也怕蜘蛛…… 虽不知梁氏是何意,赵恒还是仔细的听着,听着梁氏说起小时候覃皓之被蛇吓得尿裤子的事,还有他们去刘大爷田地里偷西瓜被狗追着跑,覃皓之爬上树躲狗,结果狗撵跑了自己不敢下来的事,忍不住笑起来,梁氏瞧着像是想撮合他俩,可怎挑着覃皓之的糗事说,虽然他听着觉得十分有趣。 梁玉儿如数家珍的说着,皓之最怕天黑了,可人特别讲义气,有次啊,我贪山里凉快,忙着摘野果回去晚了,才听说皓之怕我迷路去山上寻我,结果我回来了他没回来,我和二狗子…… 说到这梁玉儿突然一顿,明亮的眼眸暗淡不少,可又笑道,“皓之,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喔。” 赵恒混在女人堆里多了,习惯了倾听女人讲话,习惯了看女人脸色,他明显看出梁玉儿提到二狗子这个人后整个人瞬间低迷的兴致,可见对她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故人。 赵恒道,“你们感情很深厚呢。” 他有一丝羡慕,从小养在深宫里,做什么事都有宫人跟着,他儿时的玩伴也就是几位皇姐,无时无刻不注意德行,跟她们待在一块不是刺绣就是玩花绳踢毽子,像梁氏说的去田野里偷西瓜这种自由想都没想过,待他出了宫也没多体会外面的自在,直接去的大漠吃黄沙。 “那自然啊,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你以后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梁玉儿豪爽的笑道,“你别看皓之冷冰冰的,其实熟识后你会发现他很温柔。” 赵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女子知道自己相公遭人惦记,还会这么热情的提点?这怎么和他认知的女人不太一样? “公主,你貌美心善。”梁玉儿说的兴奋,脸上都带上一抹坨红,“能喜欢皓之真是太好了。” 赵恒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敛眉轻轻笑了笑,“我喜欢他,你不介意?” “我……” “玉儿!” 梁玉儿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覃皓之唤她,还没转头看便被拉到身侧,覃皓之瞧见梁玉儿额头上有淤青面色一寒,好在见人无大碍,一颗吊着良久的心才放下,转头看向在一旁悠然瞧他们的陵阳公主,面色不愉的道,“不知公主和贱内在此处谈些什么,家中忽有急事,若你二人没什么事,微臣便将人带走了。” 赵恒微微一笑,难得瞧见覃皓之护犊子般的神色,一反平常淡然的模样,冷是冷了些,却有波澜,“许久不见覃大人,坐下聊聊?” 覃皓之摇头拒绝,“我与公主并不熟识,为避免他人非议,还请公主海涵。” 赵恒也说不清心里对覃皓之抱有何种情感,他很喜欢和他待在一块的感觉,不然也不会一有空闲便去找他,单想着逗逗严肃古板的覃皓之,瞧他发火模样便觉有趣,他本以为他许是想和他结交好友,可昨日竟是意淫起他来,还分外情动。 赵恒见人转身走了,竟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心里只有想证明什么的念头,他向来是说风就是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主,从不计后果,所以瞧见覃皓之颦眉回头,清俊的脸上毫无为他波动的神色,他说不清是心理,视线落在覃皓之的红唇上,人也不知不觉贴了上去,烙下一吻。 眼里是一双瞪大的清澈眼眸,黑色漩涡慢慢放大,波涛汹涌。 唇上是粉嫩柔软的触感,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惹得那唇瓣颤栗,他还想着再吸吮,便被覃皓之狠狠推开。 覃皓之捂着嘴,脸上露出对公主厌恶神态,就差大喊出,“恬不知耻!” 然而他终究不是以前莽撞的少年,他沉声道, “公主与覃某绝无可能!今日之事我且当没发生过。” 赵恒瞧着覃皓之俊颜泛红,气的整个人都炸了,眼神动荡的厉害,嘴唇发抖,终于还是抿着唇,拉着已经被他放浪行迹吓傻的梁玉儿走了。 赵恒站了良久,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摸着唇上的余温,慢慢的勾唇笑了起来,亲吻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覃皓之的反应实在有趣,他刚刚看的楞了,还险些被推倒。 他盯着亭外的鱼池发呆,红橙色的鲫鱼快活的游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在亭外等候的侍卫见赵恒许久没动静,还是悄悄走近了,问他回不回公主府。 赵恒才惊觉自己发了呆,他摸摸鼻子瞧了眼面无表情的侍卫,“你和覃大人他们是何关系?” 侍卫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老乡。” “喔,我看不止?”赵恒不是刨根问底之人,只不过因为这跟在他身边侍卫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侍卫。 惊鸿门是父皇亲手培养的皇家暗部门派,专门负责收集情报、刺杀官员的勾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0 当,这任掌门今天竟然火急火燎的找他帮忙救梁氏,他自然是得多上了几份心。 侍卫戴着□□看不清神色,但眼神却泄露出了一丝苦楚,“儿时玩伴,少时好友。” 赵恒笑起来,“你莫不是梁氏口中的二狗子?” “……”侍卫沉默良久,而后点点头。 见赵恒爆笑出声,他实在没办法把二狗子这个名字和这个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赵恒笑够了,摆摆手道,“你不去与他们相认?我瞧梁氏提起你时很是悲伤,莫不是不知道你还活着?” 暗部的人都是从乞丐、战场上挑选的,这些地方比较容易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只有被认为死去的人,才能成为影子,没有过去。 “物是人非,何必挂念。”侍卫神色黯然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发了十二章,不知道好不好看,但求写完的时候能够进步,在长佩也有发这文 (? ??_??)? 如果有点开愿意看下去的读者,我想和你们说声谢谢~ _(:з」∠)_ 希望能有评论,我想知道别人看了是什么感觉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在回去的马车上,覃皓之还气的耳朵发红。 时隔多年,那女子还是如此放浪。 覃皓之也记不得具体了,只记得公主曾替他解过围,他也有被公主的美貌惊艳到,不过心里的悸动维持不过一瞬,便被羞辱了,这种落差感让他记住了这件事,对公主的印象极差,现在更是直接跌落谷底,她曾经那般戏耍他,如今竟当着玉儿的面亲他。 覃皓之忍不住一直擦拭着嘴唇,将一双色泽饱满的红唇擦得生疼才停下。 “都破皮了。”梁玉儿道。 她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覃皓之的神色,见他稍微平静了,忙安慰着他别和公主一般见识,想来公主太喜欢他了才会如此,该高兴才是。 覃皓之哭笑不得,指着梁玉儿骂她死没良心,却还是戳着她脑门问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梁玉儿摇头说没事,今日发生的事,她不想和小耗子说。 “小耗子,过阵子就是七夕节了,我想看烟花。” “嗯,到时候陪你看。” 每年七夕,城南都会放烟花,他们一般会约在南郊山头,看无数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应着满天繁星,炸出个种形状,明亮复灭,其实山里不是最适合看烟花的地点,只是小时候大人不许他们跑到县城里看烟花,他们就会越过山头,跑到山的那头,就能遥遥的看见远处盛开的小小烟花,她喜欢在山里看,小耗子便会陪着她。 “小耗子,我还想看萤火虫灯。” “……在京城,我哪里去给你抓萤火虫,我白日里还有案子要办。” 梁玉儿想也是,小时候拿着小网满村子追捕萤火虫的日子都回不去了,他们长大了。 “我还想吃冰糖葫芦。” “嗯,一会路过给你买。” “我还想去抓蟋蟀。” “嗯……嗯?” “我还想去山上摘野果吃。” “……” 覃皓之沉默,良久无奈的笑道,“你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 梁玉儿笑嘻嘻的办鬼脸,状做生气的趴在车窗处,透过车窗瞧着路过的人,叫卖的小贩,每个人长相都不一样,表情也各式各样,是好人?是坏人?就是这些人,小耗子为了这些人很辛苦。 她不会去问小耗子在当官和她的性命之间会选择哪个? 她知道答案的,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很多有关于小耗子的事,所以她知道答案…… 他爱民如子,连自己的性命都可相轻。 她不想他为难。 小耗子护着她这么多年,她也想护着他。 今日一杯毒酒,似乎点醒了她,死去和活着似乎也无甚差别。 其实活着也很累呢,如果没人跟她说她碍着小耗子讨媳妇,她肯定还会一直待在小耗子的身边等那个人回来的。 他说她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他宠着她,她可以不用长大,她也想让他像小时候那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她希望有人也能很宠小耗子,陪他做很多很多事,小耗子太累,他把一切都抗在肩上,她想说你不用这么累的,却说不了口,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累。 还好公主出现了,她长得这么好看,心地又善良,虽然很大胆,不过她应该能懂得小耗子的想法吧,这么多年,也总算出现一个配得上小耗子的人了,既然小耗子有人照顾了…… 梁玉儿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她愿意死的,过完这个七夕。 那人这个七夕再不回来,她便不等了,活着太累,还拖累好友。 她似乎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覃大人回府后还是忍不住刷牙漱口,动不动就去擦嘴。 “小耗子,你还是这般反感和女子亲热吗?”夜间她给覃皓之送宵夜,瞧他擦的嘴都肿了,忍不住问。 她知道小耗子不喜欢她提这件事,每次提起,小耗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知他反感与女子亲热,那些前来求亲或者送上门的女子,她都尽量帮他打发走了。 可陵阳公主长的这般好看,小耗子还反感? “你看你嘴都肿了,一会给你拿盒药,记得擦擦。”梁玉儿皱眉道。 “……我也不知为何,一想到有女子亲我便浑身不自在。”覃皓之道。 “嗯?”梁玉儿一听这话犯愁了,“哪可怎么办啊?需要找大夫看看吗?” “不用,如今正忙着,哪有时间去看大夫,看好了又如何,也没那闲情逸致谈情说爱。”覃皓之喝着养生汤道。 “唔,我这着急你这样如何繁衍子嗣啊,你总不能拿我当挡箭牌一辈子吧。” 覃皓之生气的瞪她,“我不要子嗣,有玥遥一个人就够。” “又不是你的女儿!” “谁说不是我女儿,我是她爹!” 二人干瞪眼好一会,覃皓之败下阵,“不跟你争了,我还有文书要看。” 梁玉儿哼了一声,骂骂咧咧的道,“你跟文书过一辈子去吧。” 瞧梁玉儿气得摔门而去,覃皓之叹气的靠着椅子,疲惫的揉着眉间,他不知道如何和梁玉儿说,他不讨厌女子,也遇到过动心的女子,例如凌阳公主就勉强算一个,却不知为何,他实在对女子提不起丁点欲望。 刚意识到这件事时他才十四岁,村里长他二岁的二狗子硬逼着他一块看春宫图,瞧二狗子兴奋的模样,他还很惊奇。 “你这竟然没反应?”二狗子嘲笑道。 “这么丑的图你都能有反应?”覃皓之反问。 “……”二狗子不甘示弱的道,“我这睹物思人知道吗?你咋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1 。” “你想着谁?” “……”二狗子沉默了,他怀疑的瞪着眼前眼眸清澈的少年人,这是在装傻还是装纯。 “又不一定要想着谁,随便想一个美人呗。”二狗子撇撇嘴。 覃皓之清心寡欲惯了,不太理解二狗子的说法,“我以为那处只有早上才会硬。” “你这圣贤书白读啦。”二狗子翻着白眼,“男人想和女人干这档子事都会硬知道不?白瞎了全村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你这傻蛋。” “……”覃皓之皱着清俊的小脸,就算如此,他想着女子也还是没啥反应。 二狗子不信邪的押着覃皓之去偷看村花洗澡,压低声音自信的问道,如何? 覃皓之摇摇头,反问,你自己不也没啥反应?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梁玉儿大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村花屋里头传来惊呼声,二狗子眸光一闪,迅速的捂着村长家的傻女儿跑了,覃皓之赶紧追上。 覃皓之顿觉二狗子的话不能信,这人刚刚还想丢下他顶包。 直到有一次,二狗子邀他去河里捕鱼,他本不想去,一旁的梁玉儿倒是兴致勃勃的架起他走了。 没想鱼没摸着,衣服下摆倒是湿了,他在河岸边的石块上躺着,把湿衣服脱了放一旁晒着,正打算闭眼小息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挠他脚痒痒。 他痒得一脚踹出去,听见惊呼一声,睁眼一看瞧见梁玉儿给他踹河里了。 “小耗子!”梁玉儿气的大叫,起身怒视他,却不想夏日清凉,她穿的单薄,这一湿倒是全透了,露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覃皓之本觉得没什么,还想和她理论你要不挠我也不至于被我踹河里去。 一旁的二狗子反应倒是很大,迅速脱下衣服劈头盖脸的扔到梁玉儿身上,骂道,“臭丫头,快穿上。” “为什么要穿,你衣服好臭!”梁玉儿气的将甩她脸上的衣服拿下。 覃皓之定眼一看,“二狗子你硬了。” 二狗子,“……” 覃皓之摸着下巴细想,“难道是真的?” 梁玉儿一听这话脸迅速涨红,围着衣服就跑了,老远还听见她嚷嚷你们耍流氓啊! 覃皓之惊讶的道,“你对着梁玉儿那疯婆子都能硬!看来是真的了!” 二狗子捂着脸,觉得认识覃皓之真是倒了血霉。 覃皓之则没想那么多,以为他还没到年纪,对姑娘们兴趣不大。 再然后就是秋闱结束,他中了桂榜,二狗子进城寻他,说人逢喜事,非拉着他去青楼见识。 那姑娘挨着他时他便感到不舒适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他不喜近人引起的。 直到她凑着红艳艳的小嘴要亲他,覃皓之惊得一把推开,他不仅对姑娘没欲望,连亲近都不行,会觉得恶心…… 二狗子被他这处的动静惊到,抬头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不知该如何作答,提步就走了出去,二狗子忙放下怀中的姑娘,追上他。 二人出了青楼,二狗子还没来得急抱怨覃皓之扫兴,就瞧见青楼门口蹲着的身影。 梁玉儿红着眼睛,正瞪着他俩。 覃皓之惊讶梁玉儿怎么来了,还没开口问呢,梁玉儿气呼呼的提起篮子直接招呼到二狗子头上了。 满地滚落的绿豆糕让覃皓之意识到梁玉儿这是给他庆祝来了。 二狗子落魄的拿下篮子,让他去追梁玉儿,免得出事。 “你不追?”覃皓之问。 二狗子苦笑起来,她讨厌我是好事,早就烦她老是跟着我了。 覃皓之摸摸鼻子,那你也不能每次惹她生气都让我去追、去找啊,自己明明比谁都着急。 二狗子当时低下头,眼睛也泛红了,我配不上她。 第14章 第十四章 李将军觉得老大大概是中邪了。 昨日酉时回来后就派人下去打探哪里有品种名贵的菊花,一早上又从军师那里抢了几包上好的碧螺春,现在又正和请来的糕点师学做绿豆糕…… 老大不是最烦哪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吗?如今那掌握杀伐大权的手正在和面团……诶,丢人呐。 过了一会,老大终于从炊事房里出来了,白袍上都沾了好些灰尘,挽着袖口在井边洗手,面具下的薄唇轻微勾着,好似心情很好。 “李毅崇你有事说事,没事别躲在那偷偷摸摸的。”赵恒瞧了一眼躲在柱子后面暗中观察良久的李毅崇。 这傻小子也不看他块头这么大遮得住吗? “诶,老大,你莫不是被鬼上身?”李毅崇怕怕的问,“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娘们兮兮的事吗?” 其实这些也不算娘们兮兮的,只是李毅崇印象里赵恒就是个糙汉子,和这些品菊喝茶洗手做糕点那是一点都不沾边啊!即使老大长得娘们兮兮的,但是干事比男人还男人啊,怎么会突然变性啦。 “我似乎喜欢上一个人。”赵恒擦干净手后道,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 “啊?”李毅崇楞了半晌,才惊呼道,“老大你终于有喜欢的对象了?!” 声音大得路过搬柴的军医都吓掉了怀里的柴火,嚷嚷着跑过来,“什么!将军有喜欢的对象了?” “天啊,是谁?是哪家公子入得了老大法眼!”从菜篮里探出一个头。 “惊了,我不会出现幻听了吧,医师快给我看看。”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人。 “好看吗?”从房梁上探下来一个人,前将军倒挂着问。 “哇,你这家伙在这里多久了?”李毅崇吓得大叫。 “一个时辰。”前将军道。 军医瑟缩的躲一旁去,前将军在边疆时任左将军,那时便爱到处爬人屋梁窥人隐私,掌握部队里大多数人的把柄,若不是他沉默寡言武功又高,早就被人砍死了。 赵恒瞧着从四面八方突然涌现的旧部,沉默无语。 难道他做这些事会很反常? 瞧他们一个劲的问人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赵恒把这群人全都赶跑后回厨房蹲点等糕点蒸熟。 覃皓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喜欢他?赵恒不知晓,只觉得小探花人有趣,亲起来的感觉也不错,他不介意往更深处发展。 他向来就是霸道不讲理的人,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它从眼前溜走。 赵恒盯着蒸笼,目光灼灼,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大人!赵将军又来了。”小厮隔着老远瞧见赵恒提着食盒,忙跑进去通报覃皓之。 覃皓之停下手中的笔,有些意外赵恒比之前来的早了些。 赵恒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近些时覃皓之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似沐浴过,瞧见他手里的食盒,覃皓之微微一笑道,“两日未见,你来找我倒是知道客气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2 赵恒视线被那略肿的嘴唇吸引,“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无事。”覃皓之脸色瞬间难看。 他家小探花还真是忽冷忽热的,赵恒打开食盒,拿出里面还热乎乎的绿豆糕道,“我做的,你尝尝。” 覃皓之一怔,瞧着端到眼前的浅渌色的糕点,清眸微亮,伸出手拿了一枚,莹白如玉的手指夹着浅渌色的糕点意外的好看,覃皓之低头闻了闻,“你一个将军竟然会做糕点?” “今日第一次尝试。”赵恒瞧他猫儿一样小心翼翼,低笑道。 “那岂不是很难吃。”覃皓之皱眉,却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顿时睁大,拿着绿豆糕看了几眼,“口感竟然还可以。” 赵恒却没有回应,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覃皓之的嘴唇,探出的点点粉红色舌尖,正舔去沾在唇上的屑沫,来来回回舔了好几遍,略肿的浅红色唇瓣顿时水光潋滟,说不出的□□香艳,引得人想拆食入腹,狠狠揉虐一番。 赵恒忍不住夹紧双腿,暗骂一声磨人的小妖精。 绿豆糕不粘不腻,甜度适中,覃皓之一连吃了好几个,“将军做的绿豆糕还蛮好吃的,只不过你今日怎会做起糕点来?” “尝试着给喜欢的人做吃的。” “喔,原来将军是拿本官当试验品啊,将军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覃皓之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喜欢的人指的是他。 赵恒眸光微闪,怕太急功近利吓着他,便轻笑着说你猜? 覃皓之摇头失笑,唇红齿白的煞是好看,赵恒赶紧撇头转移视线,再盯下去他怕他会将人掳走,忙从食盒下面拿出几包茶道,“新得的几包茶,我留着没用,送你了。” 覃皓之素爱喝茶,瞧见赵恒给他带来了上好的碧螺春,惊讶道,“你这般讨好我是为何?” “我这是真心待你,何来讨好之说。”赵恒佯装生气的将茶搁在案上,“你莫不是还不把我当朋友?” 覃皓之微怔,许是性子问题,除了少时好友,当官这些年,竟是一个朋友也没交到,他一般办完公事便会闲置在府看书,宴会邀请向来不参加,人们当他性子淡漠,久而久之竟也没人主动找他来往,他一个在家中看书也乐得清净,像赵恒这样缠着他当朋友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说不出好歹却也不讨厌,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也觉得大将军是个可以深交之人,但他们毕竟还不熟识,说是朋友确是有点勉强了,因为他还不能理直气壮的享受他对他的好意,赵恒这么做他会觉得受之有愧,即使那是几包茶,“你这样我很为难。” 今日这般劳苦换来一句很为难,赵恒表示心里很不是滋味,咧着嘴脸凑近覃皓之,见他不适应的微微往后仰,不爽的伸出手指弹了弹他光洁的额头,“既然为难,日后就对我好一些,乖乖听话收下它,我带过来也很辛苦。” 忽然被弹额头覃皓之楞了一瞬,听赵恒这么说他也不好发火,磕磕绊绊的说知晓了我收便是你离我远点,他将半边身子都探在他上方的赵恒推开,“你回去还是多学些礼节为妙,如此莽撞也不怕得罪人。” 瞧他气得俊颜微红,赵恒觉得实在有趣得紧,美人一怒,肤如胭脂,眼如侵泡在水中的墨玉,让人更想欺负,直到让他落泪为止。 赵恒坐回原位,想了想道,“我们日后都一起用晚膳吧。” 覃皓之想了想摇摇头,“我有好些时日没在家中用晚膳,内眷已多有微词,还是作罢吧。” 赵恒埋怨道,“你瞧你整日这般繁忙,我只是让你陪我一起用晚膳,你都这般磨叽,你回去也能陪妻儿,我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朋友你还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吃晚膳,你良心何在啊,刚刚还吃了我亲手做的绿豆糕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覃皓之不知赵恒哪学来得这怨妇口吻,特有损战神颜面,再说这人书到底读了多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岂是用在这上面的,若被他人听见起误会了怎办,他无奈的笑道,“你就别打趣我了,再过几日我应当就清闲了,到时再一起出去喝酒。” “嗯?当真?” “当真,这些时日交接的案子也快办完了,我再整顿一下内部,便可轻松些了。” 赵恒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心里隐隐有了主意,瞧覃皓之又拿起公文继续看,他道,“那你一会不陪我吃晚膳了?” “嗯。” “你回府都在做什么?” “办公。” “除了办公呢?” “看书。” “除了看书呢?” 覃皓之一愣道,“作画。” “除了作画?” “没了。” “你与妻子的感情不应该如胶似漆吗?你怎都没提到她?” “……”覃皓之撇了一眼赵恒,奈何赵恒戴着面具神色显露不清,他都不知这面具下是不是戏耍人的神情,只能瞧出他嘴角微弯,隐有逗弄之意,覃皓之气得瞪眼道,“我还有文书要看,你若无事便回去吧,多花点心思去追求你喜欢的姑娘才是正理,在这和我插科打诨有什么意思。” 这赵恒总能惹他生气,偏偏他还赶不走了。 赵恒坐了半个时辰才离开,覃皓之看累了文书,闭眼歇息半晌,良久睁眼看了搁在案上的茶包,嘴角轻扬。 其实,能出现一个真心待己的朋友,他心里很是欢喜。 第15章 第十五章 赵恒从政事堂回将军府没多久,他公主府里又派人来说梁氏拜贴说明日来访,宫里今夜也有皇宴要办,给即将要远嫁北漠和亲的七皇子践行。 赵恒只得潜行回公主府,虽然两厢都安排了身形气质和他有几分相似之人,带上面具或面纱,一般人还真认不出,但长久以往难免不会生出事端,他来回走动也是累极,赵恒想着待七皇子和亲后还是让皇兄将‘陵阳公主’送回太平郡。 夜里换上宫装便进宫去了。 先帝一共有九个子嗣,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也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五皇子前几年出了意外死去,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早早封了王爷去封地,留在京中的也便只有未及冠的七皇子和两个年纪尚幼的皇子。 七皇子本以为他得了太后重用这辈子定会辉煌无限,却不想被皇帝派去和亲,他身为男子却得给别国男子雌伏做小,看谁的眼光都幽怨无比,尤其是盯着陵阳公主的目光都恨不得割下她一块肉。 赵恒席间柔弱的笑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尤其是皇家这等弱肉强食之地,不是你是死便是我亡,皇家薄情,能放在心上用心对待的也就那几个,七皇子如此恨他,他也无法,他赵恒不是善良之辈,岂甘愿为人鱼肉。 太后在席间也多有催促他成亲,他左而言他混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3 了过去,散宴后本想回府皇兄却派人喊他去密谈。 皇帝面色并不好看,现在他虽摆脱了摄政王与太后的掌控,然而那二人在朝廷中根基过深,如今更是有心防他,他也动不得那二人,终究是个隐患。 太后昨日更是暗示他,说谢太傅有意退出朝堂,念在其侍奉三代君主劳苦功高,若不封个闲散侯王去太平郡修养? 一山岂容二虎,皇帝知道太后这是要谢太傅代替凌阳掌管太平郡,更是义正言辞的道,史上哪有公主拥有自己的封地军队,先皇糊涂皇帝也莫要糊涂了。 当年父皇一排众难给凌阳封地,也被人诟病良久,若太后他们非要为难凌阳他如今才刚站稳脚步,也不知能否保得住凌阳,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以静制动,待惊鸿门搜索到更多的罪状,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兄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封地?”赵恒问。 皇帝叹了口气,“如今谢氏与摄政王按兵不动,朕难以剔除,你封地富饶,四周山谷众多,属于宜守难攻的地形,离皇城又远,恰是最适合养精蓄锐之地,若我估算的正确,他们应是想用你的封地囤兵。” “皇兄抛砖引玉,不怕砸了脚?”赵恒笑道。 “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皇帝苦笑,“倒是得委屈你了。” 赵恒摇摇头,嗤笑道,“早就烦了这公主名头。” “那可不行,你这名头还是有些用处的。”皇帝饮茶笑问,“听说你近日与覃爱卿走的很近。” 赵恒点点头,“他很有趣,我很喜欢。” “我不日会传出消息,赵将军爱慕陵阳公主。” “皇兄这是何意?”赵恒疑惑问。 “‘陵阳公主’要嫁,还必须得嫁给覃爱卿,自古英雄爱美人,我自然是想你同覃大人在外人看来反目成仇。”皇帝笑容温和,“既然要顺了摄政王他们的意,何不再顺点。” “你是想让我去当卧底?”他从小便跟在皇兄身边,只须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他的意思,覃皓之代表的是皇帝一派,皇兄这是想让他明面上与他决裂再加入摄政王的队伍里。 皇帝看了他半晌,脸上露出一抹悲意,“皇兄不想你身处险境,却一次次放你与狼虎豹作伴,你是否会怨我?” 赵恒扬起嘴角,“皇兄怎会这般想?那些人同北漠的杀戮比起来不算什么。” “陵阳果真不会让皇兄为难。”皇帝失笑的摇头道,“你若同意我过几日便找覃大人商讨此事。” “那皇兄可千万不能告知他我便是陵阳公主,我不想他知晓。”赵恒玩心一起,他想通过不同的方式了解覃皓之,上次覃皓之的反应也是好玩的紧。 皇帝沉默,终于略有担忧的道,“你可莫去作弄覃爱卿。” 赵恒低头饮茶的手势一顿,敛眉道,“哪里作弄了?我是当真喜欢他。” 皇帝仔细打量赵恒,明媚如女子的容颜无一丝戏虐的味道,也不知该说什么,揉着疼痛的眉头道,覃爱卿又不好男色,他本想着叫皇弟与覃爱卿保持距离,他日后还需重用这位贤臣,又心疼皇弟这些年子然一人,好不容易有个上心的,诶…… “那你想如何?” “不要将我是公主的身份泄露出去,要说也是我来说。” 赵恒说完见天色不晚了,便和皇兄告退,起身回府。 公主府是父皇驾崩时,皇兄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府邸虽小,却贵在精致。 梁氏来拜访时也有些惊讶,她以为公主的府邸会更大更辉煌一点,见公主不贪慕荣华,心里更是有几分高兴。 赵恒招待着梁氏,梁氏开心的跟他聊了几句家里长短后开始三句不离覃皓之,几近所能的证明覃皓之有多好,还邀请他去覃府。 赵恒忍不住笑道,“你与他夫妻恩爱,为何还要给我搭桥牵线?” 梁氏摇摇头,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拉着赵恒认真的问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皓之对吧?” 赵恒想了想,点点头。 梁氏咬牙道,“那如果皓之不能与女子亲近,你也愿意非他不嫁?” 赵恒一愣,“不能同女子亲近?” 梁氏怕把人吓跑了,赶忙解释,“也不是不能同女子亲近,只是需要好长时间,他才能不反感你触碰他,你愿意去努力尝试,等他接受你吗?” 赵恒听了这番话有些意外,内心里涌上惊喜,想不到小探花不能同女子亲近,不知他是否和他一样喜欢男子,“覃大人莫非喜欢男子,才不能与女子亲近?” “……”梁玉儿震惊了,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睁大眼睛猛摇头,“不是,不是!哎呀,皓之说过他喜欢女子啊,就是不知为何不能同女子亲近。” 赵恒也就不逗她了,他嗯了一声,乖巧的道,若是覃大人愿意接受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梁玉儿听他这么说,高兴的握紧她的手,“皓之就交给你了,公主!” 赵恒不解的眨眨眼。 “我同皓之并无夫妻之实,只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当年我未婚先育,皓之怕人众人指摘我,才娶我为妻,皓之人真的很好,公主莫要嫌弃他挂了个已婚的假名头。”梁玉儿道。 “那孩子的父亲?”赵恒一听这话忍不住问。 梁玉儿脸上的笑容僵硬,暮得伸手搓了搓脸,“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应该会回来的。” 见她忽然悲伤,赵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我带你在府里逛逛,末了去厨房一起做顿晚膳如何?我想知道覃大人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好啊。”梁玉儿兴致又高了起来。 王楚河刚结束一个暗杀,听说梁氏去了公主府,忍不住来瞧瞧,听人说正与公主在厨房里做菜,他便等在暗处,瞧二人有说有笑的端着做好的饭菜在庭院里吃着,他痴迷的盯着梁玉儿半晌,岁月将她的面容刻画的越发成熟了,她似乎还和以前一样爱笑,没了他也照样过的很幸福,他双拳握紧又放开,也就不再理会内心翻滚的情绪。 他这样一个与黑暗为伍、饮血为生的人又如何去触碰光明,他已变得不像他,玉儿若是知道他以前干过的事,又该如何看他…… 第16章 第十六章 梁玉儿与公主相谈甚欢,到告别的时候已是戌时,天色也有些晚了,驾车路过市井时瞧见街边还有人在卖冰糖葫芦忍不住下车去买,拿着冰糖葫芦还没走回车上,忽觉后颈一疼,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有嘈杂声,似乎有人在激烈的打斗,梁玉儿虚弱的睁开眼,瞧见有五黑衣人正在搏斗,四个打一个,那黑衣人单打独斗竟也在片刻之内将其他其人结果了。 见她醒了,他扶起她问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4 道,“没事吧。” “……”梁玉儿觉得她应该是被人绑架了。所以眼前这个黑衣人算是救了她? 见梁玉儿迷糊的模样,黑衣人解释,“我是公主派来保护你的,你刚被人偷袭,我出手慢了些,不知你可否伤着?” 梁玉儿瞧自己啥事没有,拱手道谢,想了想又道,大侠你武功真好啊。 梁玉儿出去瞧了瞧,她这是被人拖至暗巷了,忙走出去,待看到灯火通明的地方舒了口气,转头对身后的黑衣人道,我怕家里人担心,先去找他们了,大侠后会有期。 王楚河看着梁玉儿转身走了,他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直到覃府家丁找到她,才默默的隐了。 梁玉儿回府后自然是被覃皓之好生训斥一番,她傻呵呵的笑着说没事,“公主明日会来我们府做客,你早些回府,对人态度好些。” 覃皓之脸黑了下来,“明日有很多公务要办,就不回来用晚膳了。” “你敢!”梁玉儿双目放出怒火,“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非你不嫁,长得好看又特别喜欢你的女子,人家都不介意你不愿与女子亲近的毛病,你还嫌弃人家做什么?” “你说什么?”覃皓之微怔,“你告诉她了?” “嗯,而且公主说她愿意等你接受她,她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试着接受?你都亲过人家了……” “你还敢说!”覃皓之的愤怒,“她行事如此放浪,岂是安分的女子。” “我今日去公主府,公主也说一时情不自禁,再说你是男子!亲亲又不会掉块肉,况且公主八年前就喜欢你了!八年啊!为你不嫁,她如今都二十有四了,如此忠贞的爱情,你还有什么要求,她今天为了你还学着下厨,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覃皓之气的脸都红了,梁玉儿说的话他是半分不信,公主八年前就喜欢他?那她当时为何羞辱他,想来也是逗弄着玉儿玩,论他如何解玉儿就是不听,他忍无可忍说出八年前公主在莲花池边羞辱他的事,玉儿更愤怒的说,你诬赖好人,你对黎明百姓如此宽宏大量,人家公主只是随口说你一下你就讨厌人家,还把别人替你解围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小耗子你好薄情啊!为何如此针对公主,应当以身相许才对! 覃皓之百口莫辩只能挥袖走人,梁玉儿在后面不死心的让他明日一定要早点回来。 覃皓之黑着脸走回书房,他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他知道公主对他有恩,若公主有难他会帮忙,但不代表他能和颜悦色。 夜色如洗,覃皓之办完公事,走至庭院,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冷静下来后想起玉儿的话,也觉得自己对公主的确有些偏激,许是公主代表了过去,被人羞辱的过去。那唯一明亮的人却也是那般瞧他的,然而无论当时对她有多厌恶,也随着岁月流逝了。 他真正不敢深究的是公主那个吻,若公主也似其他女子那般望而止步还好,可偏偏他能瞧出她的不同,这女子不似其他姑娘,公主太过危险,她似乎能无所顾忌的走进他的身边进行掠夺,让他百般不适,似在提醒他,他是个怪物,不能亲近女子的怪物…… 覃皓之终于将手上的案子办完了,手下们一阵欢呼,终于不用日日忙到天黑了啦,一个个狂奔出门,还不忘对覃皓之说大人早些回家歇息。 想起昨日玉儿催促他早点回去,覃皓之头疼的揉着额头。 走进覃府,下意识的想往书房走去,远远的他就听见庭院里传来梁玉儿的笑声,覃皓之皱着眉,转身就想从另一条小道走,哪想走没几步,就见刘管家在那里候着,客气的道,“夫人说大人回来后请到庭院一趟。” 覃皓之,“……” 梁玉儿这是铁了心要给他当月老了!覃皓之拉着脸,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还是需要和公主好好谈谈。 清风朗月的容颜,即使面色难看也依旧俊美非凡,管家在身后不住的点头,他家大人果真是风流倜傥啊,连公主这天仙般的人物都心悦于他。 庭院里传来女子们的娇笑声,中间夹杂着公主的声音,她似乎在讲笑话,逗的院里的丫鬟笑出声,玉儿也豪无顾忌的趴在石桌上笑着。 公主似乎感知到他的到来,回眸看了他一眼。 明媚如霞的侧脸,微微一挑唇,顿时百媚横生,眉宇间却带着三分英气,举止言谈自有一股超凡的气质,如此绝色佳人,他却不能同年少时那般心生涟漪了。 “皓之,快过来啊。”梁玉儿瞧见他忙喊道。 覃皓之本有心跟公主的谈话,让丫鬟们退下只剩下玉儿和公主。 覃皓之淡漠的开口,“公主,我不知玉儿同你说了什么,覃某这一生已决定不再娶妻,不仅是受故人之托要照顾玉儿,更是因为我自己对女子没什么需求,你也瞧见我覃府清贫,公主如此金贵跟了我定会受苦,况且我对你生不出半点情意来,公主就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公主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才道,“覃府瞧着是清贫了些,我听玉儿姐姐说大人会拿去覃府的积蓄用去救助贫苦百姓、开办学堂,大人是个心怀天下的男子,不在意女子也是正常的,凌阳也不会强求。” 庭院里的花来得正艳,夏日里吹来一阵阵清凉的风,树荫下的三人沉默着,梁玉儿灌了一口茶,她也不知道皓之会这么不给公主面子啊,尴尬的笑了起来,“皓之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慢慢相处嘛,来日方长。” 覃皓之轻微撇头,声音苦涩,“玉儿,这么多年相伴走来……我对你也并非无一丝情意,你何苦将我推给她人。” 梁玉儿一愣,见覃皓之站起身,直视公主道,“在下多有冒犯,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公主还是将心思放在他人身上吧。” 覃皓之说完转身便走。 公主没拦着,梁玉儿也傻了,这咋说不上几句话就黄了呢,小耗子那什么怨恨她的神情,这是怪她硬给他找媳妇嘛……可她打算七夕后就离开的,也就剩十二日了。 她抓耳挠腮对着公主歉意的笑了笑,“皓之他性子倔,应该是生我气才这么说的,他就像我弟弟,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公主摇摇头,“无事,我能理解。” 不管有什么,覃皓之这个人他都是要定了。 赵恒云淡风轻的饮着茶,他也不急着做恶人,自然会有人出面逼着覃皓之接受他,他到是想看看覃皓之会如何抉择。 第17章 第十七章 晌午过后,待日头没那么烈了,梁玉儿穿上男装乔装打扮一番才出了门。 她想好好逛一下京城,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今日小耗子忙完公务,午时之前就见回来了,却不搭理她,似乎还在为昨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5 日的事生气,玥遥也皱着小脸埋怨她为什么非要给干爹找媳妇,不被谅解,梁玉儿表示很郁闷。 用完午膳没多久,忽问御风将军来访,她还没到正厅瞧瞧将军风采呢,就被人告知将军刚刚把老爷拽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梁玉儿本想喊小耗子陪她逛街的,也只好作罢,一个人在这京城晃悠着。 京城里还在到处疯传公主和皓之的流言,刚刚她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公主昨日去了覃府的……什么上门挑衅,找糟糠之妻示威。什么大国公主不顾礼义廉耻,竟然公然露面去找男人,不知羞耻啊。 梁玉儿很后悔……她似乎让公主的名节损害的更严重了,不同于他们村里,京城里似乎很注重女人名节礼仪……串个门都会被人说不守妇道。 她真是好傻,这么重要事都不考虑周全…… 闹市繁华的光景,逐渐迷离了梁玉儿的双眼,路过行人、店面招呼客人的老板、伙计,他们的麻木风霜、他们的嬉笑怒骂、他们的和颜善笑,在她看来都那么遥远,有种被隔离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随手买了一个手工精致风铃,钥瑶近日好似很喜欢这玩意。 前面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摔倒在地,她俯身将人扶起来,乞丐抬着污黑到看不清面容的脸朝她笑了笑,“谢谢夫人。” 折射亮光的匕首朝她胸前捅来,梁玉儿反应迅速的拿起礼盒一档,乞丐又一反手提刀就要割她喉咙,身后有道劲风袭来,她猛得被人拉向后,手臂一阵剧痛,就被人甩到了安全区域。 周围的人尖叫着纷纷逃窜,被撞翻的毯子无人理会,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两个乞丐装扮的人又要刺杀她,前面的黑衣人瞬移般挡在她面前,将危机一一化解,以一敌三游刃有余,很快就将人打跑了。 梁玉儿还惊魂未定,那黑衣人扯着她就往巷口匿去。 “你是上次那个大侠?”梁玉儿问。 黑衣人点点头,瞧着梁玉儿流血伤口,低声道,“得罪了。” 黑衣人撕开手臂上的衣绸,瞧见伤口不深舒了口气,急忙替她清理伤口。 “不疼的。”梁玉儿能感受到黑衣人清理伤口时的小心翼翼,笑道,“大侠不用客气。” 黑衣人瞧她着略带傻气的笑容,打结绷带的时候用力收束,疼的这丫头直接龇牙咧嘴起来,他忍不住闷笑出声,手上的劲放轻。 很快他就止住笑声,一本正经的道,“夫人,你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出府,有人已经盯上了你,要取你性命。” 梁玉儿沉默,她大概猜出要取她性命的人应该是皇家的人,所以上次被人预谋杀害的事,她谁都没告诉。 梁玉儿深深吸了口气,捂住伤口笑起来,“真疼啊,大侠你救了我两次,我请你吃东西去啊。” 王楚河气的青筋爆起,这傻丫头到底听没听进他说的话。 然而在那神采奕奕的笑脸下,他还是跟在她走了。 步行到一个面摊前,梁玉儿道,“这的面可好吃了,老板,来两碗面!” “好勒!客官你又来啦,咦,怎么伤着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大石头割伤的。” “这么不小心?那我今天给你多加点肉。” “哈哈哈哈哈,谢谢老板!”梁玉儿兴冲冲的拉着黑衣人走进去坐下,她身穿男装,看起来就像一个豪爽开朗的清秀公子哥。 “坐坐坐。”梁玉儿热情的招呼着。 待热腾腾的面一上来,她夹了一大筷子,吃的滋滋有味,这么多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学不会女子吃饭时应该有的礼教,从来不会小口吃饭,细嚼慢咽。 他瞧见她头也不抬,手在桌上不停的摸索着,想也没想就将酱油塞到了她手里,她抬头又是傻笑一声,“谢谢啊,大侠。” “咦,你怎么不吃啊?” 黑衣人闻言才低头吃了起来,嚼劲爽口的面食,身边是许久不见的人,这种感觉他多久没体会了。 “我小时候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种武功好的人,做梦都想当一个劫富济贫的女侠。” “我不是大侠。” “哈哈哈,对我来说你是啊。” “我不杀人不眨眼,刀下有无数亡魂。”黑衣人抬头问,“害怕吗?” “你杀的都是坏人吧。”梁玉儿笑着。 “也有好人。”黑衣人闭眼,筷子插进碗里竟再也提不起来。 “有跪着求我放过他家人的,我依然将他全家灭口了。” “也有恩将仇报过的将身边伙伴一剑封喉。” “也有过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庄。” “我杀了很多人,连我都记不清杀了多少。” 梁玉儿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什么人才放心的拍胸,“你怎么这么蠢啊,这种事都说出来,不怕被抓吗?” “……”王楚河也不知为何会对她说这些。 见梁玉儿又夹了一筷子面,冲他笑道,“你看起来并不开心,是身不由己吗?” 王楚河说不出话来,一双麻木已久的双眼,有些泛酸,他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吃面。 “那以后能不杀好人就尽量不杀吧,看把你委屈的。”梁玉儿没问他为什么杀人,笑嘻嘻的给他碗里加了点酱油,“大侠,以后有机会你就去当个正义凛然除暴安良的大侠啊!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诶,我也很想浪迹江湖,可惜没机会了。” “为何?” 梁玉儿摇摇头,“没什么,快吃面,趁热吃才好吃,嘿嘿。” 为何?只因这个世间对她来说不再具有吸引力,亲人不在,故地不复……也有那么个人,曾经想和他一同行走江湖,看遍世间风景,少年时许过的诺言太过美好,那人说过待他闯出名堂,终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八抬大轿的将她娶进门,待儿女大了独立了就隐退,同她一起闯荡江湖,他说过他会争取每年七夕之前回来一趟,一晃眼就是八年,那人却都没有回来。 她并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去看那壮美山河,一个人去看那人生百态,一个人去面对那没实现的诺言。 梁玉儿含笑的将手里的面汤喝干净,这种感觉太痛苦,她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快快乐乐,所以她希望皓之幸福,她真的觉得公主很好,才会让皓之试着接受的,但是做法似乎太激进了,惹得他们二人很不愉快,还害得公主名节受损,她真的很后悔。 回去一定要给公主府拜贴,亲自登门道歉。 覃皓之皱着秀气的眉,沉默不语,身后之人得寸进尺地在他耳畔道,“你抱紧我啊。” 道理他都懂,如果说要上山不能驾马车只能骑马为何不让他自己骑马,如果说因为山路颠簸要抱着人才不至于被甩下去为何要将他置于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6 他前面,还面朝着他!好几次不顾他意愿将他掳上马他都忍了,最起码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一睁眼就能瞧见赵恒略微扬起的嘴角,赵恒是故意戏弄他比他赢弱不成?他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马! 下一刻山路颠簸起来,赵恒疯了一样快速奔走着,不要命似的,风呼啸而过,覃皓之气愤的搂紧他,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背后肉。 赵恒眼角含笑的低头一瞧,怀中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不甘不愿地埋在他胸口,露出雪白的后颈,阳光下肌肤莹白如玉,略微带点透明的质感,赵恒眸光一暗,舔舔唇,怕覃皓之真生他气,赵恒解释道,“怕你在我身后不好意思抱紧我,才把你放在我前面的,你也别恼,这路我熟,前面路真不好走,你一个人骑我害怕你不小心滚下山坡,你家眷要是找我算账的话,我上哪去给他们赔一个?” “那快放我下马,我在身后抱紧你就是了!” “都是男子你介意什么,快到了你再忍忍?” 这话让覃皓之接下来要说的话掐断了,愤恨的埋头,不想说话! 他觉得跟赵恒无法沟通!不知为何要跟他做朋友!好气! 看着怀中的人气得露出的肌肤都微微泛红了,赵恒闷笑几声,又被覃皓之掐了一把腰。 “这里离京城有点远,一般少有人来,有一处地方景色极好,我想带你一同看看,你就别恼我了,不快点走,天就要黑了,到时候你得在山里过夜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覃皓之哪里想到赵恒的快到了,起码有一个半时辰,行驶到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才停下,里头竟然还有一处木屋。 “这就是你说的风景极好的地方?” 赵恒摇摇头,眉眼弯着,“还要再往山上走,那处骑马上不去。” 覃皓之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到底还有多远?” “来都来了,你就随我去看看~先进屋里小坐片刻,我收拾点东西一会一起山上,不远的,以你的行程估计得三刻钟?”赵恒边说着边将人拉进木屋里。 木屋子虽小但一应俱全,两间隔间,一处卧室,一处厅堂,整理的一尘不染。 瞧见覃皓之打量的神色,赵恒笑道,“小时候经常在这山里玩,差人盖的,我不在的时候也会有人定期来打扫。” 赵恒整理好行囊,示意覃皓之跟上。 山林秀丽、路途陡峭,覃皓之有些意外,没想在这深山之中还修了一道蜿蜒向上的山路,台阶踩着平缓结实,倒是没怎么累。 “这山上有人住?” 也不怪他这么问,他看过户口统计,这处地方划属于无人区,山上草木茂盛、野兽众多,一般也只有猎人会来、或者是作奸犯科之人为了躲避追捕而藏身于此。 赵恒摇摇头,“你上去看就知道了。” 这山道沿途的景色其实也不错,灌木丛上绽放的野花散发出自然幽香,两道排开的高大树冠伸展出绿色的屏帐,偶有一声声鸟鸣清脆婉转,仔细一听似乎还能听见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山中气息清新好闻,让人心灵平缓不少。 不知不觉,覃皓之脸上便扬起笑意,淡淡的好似温暖地清风拂过,吹落冷冽之气。 赵恒为这美景微微怔愣,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覃皓之好似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明明是正当青年,却好似个老头子似的恪守律己严肃古板,完全没有年少时一点就怒的率直痕迹,岁月当真能将一个人改变的这么彻底? 再往上走,山道到了尽头,是漫山遍野的桃花林,可惜这季节不对桃枝上只有翠绿色的叶子,覃皓之能想到花开时是怎样艳美的景色。 “跟我来。”赵恒拽起覃皓之一角袖子,穿梭进桃林里。 未走到桃林的尽头,远远的就望见几棵参天大树,淡紫色树冠,异常绚丽,像紫色烟雾弥漫在桃林的尽头。 赵恒牵着他走近,他才发现,这树上开着一朵朵紫色的花,树干很是高大,周围飘着一阵阵幽香,土地松软,好多彩蝶争相飞舞,似乎在引着人往里探去,隐隐能听见瀑布击石的声音, 走了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天然湖泊惊现于前,好似一个闪闪发亮的圆形翡翠,从石洞里奔涌而出的瀑布,随着光线映着淡淡的七色彩虹,拍打着石头蹦溅出水花来,湖岸由浅入深,清澈见底,能瞧见湖里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一条墨色的鱼跳出水面,覃皓之才惊觉这湖里还有鱼。 赵恒在一旁笑道,“不骗你吧,这不仅风景极好,在灌木丛后还有一处暖泉。” 覃皓之又被他拽到一旁,越过灌木丛,还真看见冒着暖气的泉水,似乎是个活泉,能瞧见它微微荡漾的波纹。 二人又坐到一处巨石上歇息,覃皓之问道,“你是如何寻到这地方的?” 赵恒边整理着手上的行囊边道,“少时年轻气盛,跑到这山里想和二哥比试谁狩到的猎物多,误打误撞瞧见的这处,外面的桃林是我二哥差人种的,原先还是荒芜的灌木矮林,我是远远的瞧见这紫雾色的树,走进来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是个好地方。” “你是京城人士?”覃皓之问。 赵恒的身世据说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小时候就到处流浪,直到参军,成为万人敬仰的战神。 怎么和他知道的不太一样,“你谎报朝廷了?” 赵恒今日戴的面具只遮住到鼻翼,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颚,他点点头,薄唇轻扬道,“家中江湖人士,不便于外人所知,覃大人莫不是要告发我?” 覃皓之眨了眨清澈的眼眸,平淡的道,“没那个闲工夫。” “那大人又是哪里人?” “洛河郡桂和村。” “好似在哪里听过?以后带我去玩玩?”赵恒仔细想了想,真觉得有些耳熟。 “不必去了。”覃皓之冷淡的道。 “覃兄你没必要这么排斥我吧?”赵恒皱着眉。 覃皓之瞥了他一眼,抿了下唇,终于开口道,“两年前,一场大火已将桂和村烧个干净,村里七十六户人家,除了外出打拼的,无一人存活。” 赵恒沉默,覃皓之面色平淡的接着说,“官府事后给出的回复是流寇抢劫屠村。” “两年前桂和村二百八十三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没了,只留下一片废墟,烧焦的尸身。” “两年后也没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我,又有什么颜面去故地重游?”覃皓之歪着头说着,漆黑的眼珠子黯淡无光,他轻轻的笑了,“我不敢带你去。” 赵恒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疼,覃皓之的面色苍白,显得眼睛异常漆黑,唇色异常鲜红,他突然懂了为什么覃皓之会变成这副冰冷的模样了。 赵恒心疼的将覃皓之搂进怀里,也不管覃皓之猛然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7 睁大的眼睛,轻轻拍着他的背,“桂和村的事我日后也帮你查查,我现在去给你抓鱼吃,出来闲游,你别想这些伤心事了。” 说完拿着刚刚组装好的鱼叉就往河里走去,走几步路还不忘频频回头看静坐在石头上的覃皓之。 覃皓之低头良久,背上似乎还留着赵恒手掌的温度,刚刚若不是赵恒突然抱住他,他都没意识到他的身体如此冰冷,赵恒是身体又是如此温暖。 这个朋友似乎挺好的…… 覃皓之愣愣的望着湖泊里那个已脱去长袍,正挽着裤脚正认真盯着湖里动向的男子。 两年前他被调任进京,进京前想着回一趟桂和村,与许久不见的爹娘说说话,见见那里从小就待他很好的乡民们。 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去见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崩塌烧焦的废墟,村口摆着一排排白布掩盖住的尸体,还有压倒在废墟下的尸体没有清理出来…… 当地县令跟他说这案子是二日前发生的,听说火光烧了半边天,隔壁村的人惊觉事情不对劲,才找县令报的案。 如果他能早点到,事情会不会就有转机……覃皓之闭上眼,又能如何呢?那时的他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县令,当时的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这案子以疑案结案,一场大火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烧没了,只知道凶手先杀了人再放火烧村,如此多的村民,一个人是不可能杀死这么多人,想来是一个组织团体,桂和村怎会召来如此恶怨?只能将过错推到目无王法的流寇身上。 覃皓之见县令草草结案,心中悲痛,却也无可奈何,埋葬了乡亲们的尸体,带上爹娘的骨灰,只能上京任职后再暗中派人调查。 打探出事发前那几日频频出现外地来的人曾路过隔壁村,只能描绘出其中几人的样貌并且还不能确定就是犯人,两年来的搜查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无名无姓如大海捞针又谈何容易。 说到底是他太无能…… 赵恒不一会就抓了三只又肥又大的鱼,拿着把匕首给它们开膛破肚弄干净了,鱼叉刚好有三个尖刺,赵恒直接将鱼插在鱼叉上。 抬头瞧见覃皓之不知从哪里捡来一些树枝,对他道,“不知够不够用?” “够用的,你坐着我来生火。”赵恒从行囊里掏出火折子,手法熟练的点了火。 待火燃起来,赵恒站起身道,“我去将我埋了好久的美酒挖出来给你尝尝,你看着火。” 覃皓之瞧见赵恒使了轻功飞出去,湖边的风轻轻吹过使火堆烧的更旺,发出“噼啪”的声音,他缓慢的往火堆里添树枝,赵恒不一会又提着两坛酒回来了。 覃皓之轻声道,“天色似乎不早了。” 湖面好似染上一层金粉,波光粼粼,倒映着天边的彩霞,已近黄昏。 “这的景色夜间更美,你说好了要陪我喝酒可不许走。”赵恒笑着将手里的酒开坛,顿时酒香四溢,他倒了一杯递给覃皓之。 覃皓之皱眉接过,“待到夜间回去太晚,明早上朝会精神不济。” 赵恒哈哈大笑,“其实我已经安排了人,若你今晚回不去,自会有人向你家里捎信,替你向陛下禀报你忽感身体不适不能上早朝。” 覃皓之被他这话惊得岔气,被酒呛得激烈咳嗽起来,吓得赵恒赶忙走过来,边替他顺气边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咳得满脸通红,像上了一层胭脂般俊美异常,他颤抖着手推开赵恒,“我无事,你也太胡来了。” “我听说你自从上早朝无一日缺席,整日埋头劳作,替你告了假又如何,皇帝都有不上朝的时候呢,你这么辛劳,过得还这么清苦,为了什么?” “我想变得更强大。”因为太过弱小,面对很多事时他都无能为力,他只有比别人加倍努力判决更多案子立更多的功,才会在皇帝破格升他时无人在背后说他资历尚浅,办事无能。 “我还第一次瞧见你这种拼命往上爬却不为荣华富贵的人。”赵恒失笑,拿起鱼叉放在火上烤起来,“你今日就歇息一次,国家也不可能因为你一日不上朝就灭亡。” “你如此口无遮拦,早晚会惹出事。” 覃皓之颦眉训斥他,面色却柔和得紧,赵恒低头失笑,“我不管,反正今晚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若急着想一个人回去,估计天亮了你都走不回京城里。” “赵恒,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地痞流氓!”覃皓之气极反笑,却是低头喝酒不再反驳。 赵恒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鱼叉,来回移动烤着叉子上的鱼,被火舌烤爆的鱼皮露出焦黄的肉,滋滋的冒油,散发出醉人香味,他洒上配料,粘合着鱼肉自身的油脂像是淋上了一层汁液。 “你今日可是有口福了,军营里的伙食常常供应不足,兄弟想开荤就去河里抓鱼,我跟着学了一手烤鱼的手艺。”赵恒反转了一下鱼叉,瞧见一只烤得色泽可以了,便用油纸取下来,递给覃皓之,“你先尝尝。” 覃皓之瞧着烤得焦黄色的鱼,舔了舔唇,轻轻的咬了一口,肉很烫,滋味却妙得不行,鲜味中还带点鱼肉本身淡淡的甜味,他捂着嘴,眼睛明亮。 赵恒瞧他这猫儿一样满足的神色,得意的笑道,“可算好吃?” 覃皓之点点头,他很喜欢吃鱼,小时候他们家几乎每日都会上盘鱼,他同二狗子做过最多的事就去河里摸鱼,在岸上烤着,只是当官以后,都很少吃烤鱼了。 二人在湖边饮酒畅谈,有时清风拂面,相视一笑,似乎有什么莫名的情绪,一点点烙印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考试去啦~ 第19章 第十九章 天色渐渐黯淡,慢慢闪现出星辰,一轮明月升起,众星拱月,幽幽蝉鸣,湖面如镜,映着天上的明月异常巨大。 湖泊边不知何时飘来很多萤火虫,一闪一闪绿莹莹,衬托着满天繁星,虚虚实实,恍惚间让人不知身处何方。 赵恒提来的美酒刚入喉时不觉得烈,后劲却极大,覃皓之有些醉了,他醉眼迷离的瞧着这美景,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赵恒见酒喝完了,便随手扑灭了火堆,拉起覃皓之道,“我们去泡温泉?” “嗯?”覃皓之半阖着眼,随着赵恒走了几步路才反应过来,今日顶着日头骑马而来,身上确实感到挺油腻的,便也不磨蹭,直接就宽衣解带起来。 赵恒本以为覃皓之会说一堆在外头泡澡于礼不合,没想他这么坦荡,衣服脱得比他还利索,很快就露出雪白光滑的背脊,劲瘦纤细的腰肢,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会发光的玉石,赵恒贪婪的瞧着覃皓之解了裤子,微微撅着白嫩圆润的臀部,笔直修长的双腿踏出亵裤,慢慢的踏进冒着热气的泉水里,寻了一处石头转身靠着,瞧见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8 赵恒还衣衫整齐,不解的问,“你不泡?” 他就像深山里不谙世事的妖精,瞧着纯白无瑕却做着惑人心智的事。 赵恒急忙脱了衣裳,捂着半硬的下半身,踏进温泉里。 覃皓之被泉水蒸的软呼呼的,酒的后劲极大,他有点晕,便直接闭了眼歇息。 赵恒也瞧了他一眼又急忙收回视线,覃皓之这不设防的模样,诱人的很,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在泉水里给人办了。 赵恒苦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忍耐力蛮高的啊!怎遇到覃皓之就功亏一篑了呢?难道是在军中憋太久了? 这急色的模样他自己都不认识。 忽然听见水花声,赵恒转头一看,呼吸一滞,覃皓之人呢?刚刚人还在呢,怎眨眼间就不见?只瞧见水波荡漾。 赵恒急忙走过去,水面却忽然炸开,消失的覃皓之又出现了,却是一脸呆滞的搽掉脸上的水珠,摇着头晃着水蔫着嘴,很是委屈的模样,“竟然睡着了……” “……”赵恒沉默过后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刚刚睡着掉水里了?” “不许笑。”覃皓之瞪着他吼道。 生气了?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动物啊,赵恒憋着笑,怎么办?他似乎更喜爱覃皓之了。 覃皓之皱着眉,摸着湿透的头发,无奈的拿下发冠,长如墨的头发倾斜而下,柔柔的沉淀入水,赵恒只觉得心思也随着发丝滑落,只想拿起一摞嗅一嗅这美人芬芳。 覃皓之倒进泉水里后清醒了点,他瞧赵恒还在他身边憋着笑呢,也被自己闹笑了,他还没有闹过这等乌龙。 刚刚人没在他旁边没得对比,凑近了覃皓之才发现赵恒手臂都比他大一圈,没想到人看着削瘦,脱衣以后这么壮硕,他略有羡慕的盯着看。 赵恒被覃皓之这么盯着看,下方更精神了,他假正经的咳嗽一声,“覃兄在看什么?” “将军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覃皓之不假思索的道,说着他目光落在赵恒的面具上,轻声问,“你泡温泉也要带面具?” “怕取下来吓着你。”赵恒道。 “我不怕。”基于先前知道赵恒谎报自己的身世,他有理由相信面具下的脸应当和传言不符,如今凑的近,他瞧着赵恒的唇型总觉得形似一个人,却想不起来是谁? 赵恒瞧着覃皓之靠近的脸,长而翘的睫毛清颤,底下是黑如点墨的眼眸,撩拨的他心痒痒,忙撇开头哑声道,“我怕。” 赵恒忍得肩膀颤抖,覃皓之摸摸鼻子,以为赵恒这是想起什么伤心事,难道真的容颜若恶煞,他表示安慰的拍拍赵恒的肩,没想人抖的更厉害了,只好走到一旁,让赵恒一个人冷静。 泡了大概半个时辰,覃皓之觉得够了,起身穿衣,赵恒也跳出泉水,快速的将衣物穿上,走到一旁收拾起行囊,覃皓之外边等着边看着湖边的夜景。 待二人下了山道,走到那片竹林里,覃皓之醉酒,人已经晕的差不多了,只想好好睡一觉,路上还不忘埋怨赵恒明知这酒后劲这么大还给他倒这么多。 赵恒难得瞧见他这副模样,指了指卧室,覃皓之便睡眼惺忪的宽衣躺下。 赵恒收拾完东西,才走进卧室,瞧见床上熟睡的人,头发披散着也不知干了没,试探的摸摸了,还有些湿润,便坐下用内力帮他慢慢烘干。 覃皓之睡得极熟,温润乖巧的躺在他怀里,和他平时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相去甚远,赵恒只觉心噗噗的直跳,鬼迷心窍的抚摸着覃皓之的唇,饱满的红唇微微张着,触感柔软,怀中的人动了动,赵恒做贼心虚的松开人,见人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入睡,赵恒松了口气,心里似乎有个野兽,叫嚣着让他占有他,饥渴的想填充他的身体。 赵恒叹了口气,遮住眼睛,再睁开时艳红一片,他舔了舔唇,没理由人在他床上躺着他什么也不干。 覃皓之皱着眉,像在做着什么噩梦。 赵恒低头看着覃皓之的睡颜,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俯下身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覃皓之醒来后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好似被人折腾一番,想着应该是昨夜酒喝太多了,扯了一下嘴角,嘴唇却刺痛起来,上火了吗? 他起身穿衣的时候又觉得腿间酸软,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见赵恒不在偷偷解了亵裤,瞧了一眼,腿间为何有些红肿脱皮?覃皓之楞了楞神,难道是昨日骑马太久,磨蹭到了他没察觉吗? 胸口也有这麻辣辣的疼,他低头瞧见锁骨处似乎有红痕,被蚊子咬了?为什么乳首有点疼啊,覃皓之红着脸赶紧穿好衣服,气愤的想这山里蚊虫就是多,早知到就不来了,都怪赵恒! 覃皓之穿好衣服出去洗漱,洗漱完在厨房逮到了赵恒,赵恒端着做好的早膳,尽量不显山露水的笑道,“你醒了?” 见覃皓之瞪着他,他心虚的低头,想着要不要跪下认错,就见覃皓之道,“你可有什么消蚊虫叮咬的药,我刚发现我脖颈有好几处被咬的红肿。” 赵恒怔楞的抬头,“蚊虫叮咬?” 覃皓之点点头。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 “有。”覃皓之揉着眉头道,“昨日酒喝太多,身子酸软的厉害。” 赵恒顿时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除了这些没有了?” 覃皓之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赵恒将早膳放下,试探的问道,“你双腿间……” “你还好意思说!”覃皓之清冷的面容一寒。 赵恒吓得一抖,想着还是跪下认错吧,覃皓之接着说道,“昨日若不是你非要掳我坐马,我怎会磨破皮,不过你怎么会知我……” “因为我也磨破了,见你这么瘦弱想来也不能幸免!” 骑马磨破的!?他家小探花能不能再纯情一点,赵恒喜出望外,急中生智的喊道,拿起早膳就催人出去一起吃。 覃皓之是真不知晓这风月之事,男女之间的□□看过春宫图尚且知道个大概,具体如何却是不知晓的,因他长得俊俏,是有不少人骂过他兔爷儿,他不免有些厌恶男风,尽其所能的远离避开,更是不了解其中的道行,被人欺负了也不知。 二人用了早膳,歇息了一会,才下山回京。 回府后,覃皓之赶忙洗了个热水澡,刚换上衣服,梁玉儿给他送来解乏汤,不忘埋怨他昨夜不回来也不告知她怎么回事,害她担心一晚。 毕竟玉儿是这个世间上,自己所剩无几的亲人,覃皓之就算再恼她乱配鸳鸯谱,也不忍心让她难过的,他无奈的叹气解释了昨日同将军去了深山回不来。 “为何你这会有……”梁玉儿惊异的盯着他领口处露出的吻痕。 “被蚊虫咬的。”覃皓之淡淡的道。 梁玉儿挠挠头,蚊虫咬的?难道是山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19 里的蚊子所以咬的包怪异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Д/?/)?))嗯。。。。。想了想还是阉割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夜幕降临,摄政王府里歌舞升平。 摄政王位于高座上,目光阴鸷的盯着台上献舞的舞女。 “王爷,大公子回来。”管家小心翼翼的道。 摄政王冷哼一声,“这个孽子还知道回来。” “公子说有话想和老爷说。”管家道。 “你们都退下吧。”摄政王意兴阑珊挥了挥手。 一时之间,阁楼里的人退的干净,竟显得清冷无比。 白衣盛雪,黑发如墨,一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阁楼,烛火照映着来人精致的五官,眉目如画,清澈秀逸的双眼,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腰间却配了一把长剑。 “你在外头过得不是挺逍遥快活的吗,怎还知道回来了。”摄政王冰冷的道,他性子淡薄,即使两年多没见着的儿子,也不会嘘寒问暖,即使这儿子是他众多子嗣里最优秀的一个,却也是让他最失望的一个。 “听说凌阳公主归京,你与太后联手似有夺取太平郡的趋势。”章长曦单刀直入的道,“父亲在辽宁郡,清海郡都已陈兵,若再于太平郡陈兵,三线一汇,攻入皇城似乎易如反掌。” 平淡的语气,说着却是逼宫造反的事。 “好小子,敢在我身边布眼线。”摄政王冷笑一声,“你这次回来难不成又是为了护那狗皇帝?” 章长曦微微苦笑,“这毕竟是赵家的天下。” “我管他是谁的天下!这权势既已落我章丘宪手里,那谁也别想夺走。”摄政王摔了一壶酒,睥睨着他儿子道,“你回来若是为了这事,那大可滚蛋。” “两方搏斗,必有一伤,父亲不怕出师不利,反惹杀身之祸?” “那又如何?皇帝如今翅膀硬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拼出个活路来,到是若是出师不利也不过是死路一条,而你,估计会被我连累的没有快活日子。”摄政王冷笑着。 章长曦也知道劝不动,看着高座上双鬓已白的父亲,那是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才落入手中的权势,又怎甘愿拱手相让,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不愿看见的。 他闭上眼睛,良久后才睁眼道,“既然父亲心意已决,我希望有朝一日若是可以,您可以放他一命。” “我章某人的儿子真是忠肝义胆啊……”摄政王知他指的是皇帝的性命,冷笑不止,双眼越发阴霾,两年前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当年为了求他别杀太子,跪了整整三日,不进油盐,如今也是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他生的好儿子! 当年若不是一时心软又怎会养成如今心大的想要夺取他权势的皇帝。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章长曦退下后,回了他许久未归的院子,丫鬟们伺候他休息后,安静的退下。 新来的丫鬟刚出了门就忍不住红着脸道,“大公子长得好俊啊,我瞧他竟然同覃大人有几分相似诶。” 伺候久了的丫鬟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啊,要像也是覃大人像咱大公子,大公子未离开京城时那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覃大人那时还不知在那个穷窑里呆着呢,不过要我说啊,覃大人更像逝去的夏姨娘。” “男子怎生得像女子……” 武功极好的章长曦听到外头的议论,也没出声训斥,反而对她们口中的覃大人起了些兴趣。 他的生母夏氏听说长得极像父亲所爱之人,当年颇得父亲荣宠,他应该是庶子,却破例将他过寄到正室膝下,计入族谱,成为嫡长子。 那个覃大人似乎很得赵煊重用,可会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像他,所以赵煊才会…… 章长曦苦笑的遮住眼,他在期盼什么……那个人应当恨他入骨才对。 那日从山上回来后,赵恒倒是变本加厉的找他了,覃皓之嘴上虽说他烦,其实心里蛮欢喜,吃着赵恒带来的绿豆糕,打趣的问他到底是哪家姑娘,赵恒嘿嘿笑着,依旧摇头不说。 七月初二,一早就下了一场急阵雨,皇上无心上朝,早早就宣布退朝,只留下几个大臣进勤政殿商讨国事,待商讨结束后,特地将覃皓之留作最后一个,将其他大臣打发走后,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勤政殿内,年轻的帝王嘴角噙着笑意,忠心的臣子面露难色恍若晴天霹雳,在死寂般的沉默里,香几飘散出袅袅青烟,珠帘不受控制的随风摆动。 覃皓之从宫里出来后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 皇上竟要他娶公主? 虽说是假意成婚,可玉儿怎么办? 回了覃府,覃皓之直接进了书房,心中疲惫,不知与何人说,因皇上的计划赵恒已是不能找,找玉儿,那又该如何开口? 他执笔一板一眼的描绘着字帖,妄图平复心里的焦躁,直到天色昏暗,书房里黑得不能识物,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梁玉儿骂咧咧的走进来,“小耗子,你怎么了!让人喊你来吃饭你怎那么久都不来?” 梁玉儿瞧屋里实在暗的紧,心里也扑腾了一下,莫不是真出事了?她吓得赶忙找出火折轻车熟路的找到油灯,盯着案桌后的覃皓之道,“小耗子,你别不说话呀,出什么事了?” 屋里一下亮堂起来,覃皓之眨了眨眼,神情木纳,显然发了很久的呆。 覃皓之似乎醒了,如玉石般洁白的脸庞露出一抹苦笑,暗涩的道,“世道艰难,当真身不由己。” 梁玉儿不解的歪着头,“你到底怎么了?不管有什么事,该吃饭了。” 覃皓之看着走到他身边的玉儿,喉头紧涩,从他走政路以来,眼前的女子陪伴了他八年多,如今他要为了政治仕途将她送出去吗? 梁玉儿伸手,摸了摸覃皓之的头,温柔笑道,“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我可是你姐呀,快告诉我,别一个人闷着了,虽然我没学识。” 覃皓之心里五味杂陈,若决定娶公主,他是必须要休妻的,这意味着玉儿要搬出覃府,并且不能同他有过多的牵扯往来,他答应过二狗子要好好照顾玉儿的,又怎能让她一个人身处在外,若是太后像上次那般对付玉儿该怎么办?她是他的亲人,唯一的,他不想让她身处险境。 可皇命难为……佞臣又未铲除干净,皇上如此信任他,他如何能半途而废……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梁玉儿哈哈大笑,好不容易逼得覃皓之开口,她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笑够才道,“瞧你之前对人家公主这么硬气,如今是不是苦恼打了自己的脸?”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覃皓之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道。 “小耗子~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0 这是天定的姻缘啊,你之前恼我,我吓得不敢管了,没想还没过几日呢,换成皇帝陛下做媒了,你就从了吧~公主挺好的。” 覃皓之冷哼一声,“从了公主,你可是要被我休了,扫地出门。” “休吧休吧,成大事要紧,又不是真对不起我。”梁玉儿弯着眉眼笑着,“不过,你可否再等几日,等过了七夕再说休妻的事,我还想让你陪我去看烟花呢。” 覃皓之沉默,对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实在是无可奈何,怎觉得她什么事都不上心呢? “唔,好了好了,事情说完了就快去吃饭,饭菜都凉了。”梁玉儿拉着覃皓之出了书房,语调轻快的道,“你将来有公主帮衬我也放心不少,以后可不能给公主摆脸色看啊。” “没以后。”覃皓之冷着脸道。 “你还嘴硬。” “我与她又不是真成亲。” “小耗子你嘴硬,我才不和你争,你记得我出去以后,玥遥就放你这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本姑娘就出去当侠女,闯荡江湖去啦,你呢就继续给百姓做牛做马~~~”梁玉儿大笑起来。 “你好意思吗?” “唔,我不管,整日给你装媳妇,我可累坏了。” “你倒是小声点。”覃皓之皱眉瞪她。 梁玉儿吐吐舌头,拽着他往厅堂走去,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看着屋梁上挂着红灯笼,微微的笑了,本还以为要多等些年,既然有公主陪伴,那她也就放心了。 梁玉儿并不觉的小耗子的选择有什么错,她从来不该是他的责任亦或者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吗??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昨日小耗子同她说的话,梁玉儿在私地下考虑良久,街上覃大人和公主的流言还是传的很凶,虽然已经有官府的人介入,却依旧不能真的惩戒百姓。 近日她岀府,果真听见有流传御风将军也喜欢公主的流言。 她偶尔出府走动也会出现歹人,想害她性命,每次那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都会出现替她化解了危机,她估摸着太后想要她性命。 她知道,无论是休妻还是让她活着,都对公主和小耗子的名声有损害,只有她死了,小耗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娶公主,她愿意死的,过完这个七夕。 可她没有□□,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买? 难不成要去买□□?或者去找太后要? 思来想去她还是找了黑衣人要。 黑衣人起先沉默不理她,见梁玉儿走投无路真的要去买□□,下次出现时,拿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给她,说是□□。 梁玉儿高兴的接过,脸上扬起的明亮笑容,仿佛她接过的不是□□,而是糖果。 七夕那天,街上人很多,她催着覃皓之先去山上等她,她先去买点东西再去找他,一会给他个惊喜。 覃皓之瞧她神神叨叨的,哭笑不得的先走了。 梁玉儿把玩着灯笼,看走马灯旋转,蹲在城南门口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绝色女子蒙着面,微微撇头瞧她的样子,好看的不得了。 梁玉儿嘿嘿一笑,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拉着她说了好些事。 看公主点点头应承下来,梁玉儿才放心的离开。 梁玉儿回了府,她出门遣散下人都出去玩了不用当值,府里零零落落就那几个人,很是冷清。 梁玉儿在庭院里看了会星星,看南边升起的袅袅火光,在天上盛放出万道霞光,点亮半边天。 梁玉儿知道,在覃府也是可以看烟火,而且能看的很清楚,只不过……她放不下记忆里的人。 如今她安排完所有后事……她还是想着,那个人会不会回来呢? 如果回来她不在了怎么办? 她还是好想见见那个人。 梁玉儿就瞧着满天的烟火,吞下了黑色的药丸。 □□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非常甜,没有如口即化,非常的硬,像颗糖,她都犹豫要不要吞下去了。 梁玉儿眨巴着眼,咬碎了嘴里的□□,还是非常甜。 “想不到,你愿意为他死。”黑衣人出现了。 梁玉儿瞪了他一眼,犹豫的要不要问他,这是□□还是糖? 黑衣人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梁玉儿惊得后退才后知后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大侠你骗我?”梁玉儿发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黑衣人沉默,良久后道,“他都没发现你在想些什么吗?” “你给我的药真的是□□?” “他娶了你,为何还让你这般委屈?” “这是糖吧?” “你为何要嫁给他?” 牛头不对马嘴的几句对话里,梁玉儿能感觉到他对小耗子大大的不满,不免生气的道,关你什么事。 天上又绽放出烟花,明明灭灭,震天巨响,黑衣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梁玉儿!” 梁玉儿有些楞,她盯着给黑衣人瞧了会,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底下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可那双眼睛含着泪水,似乎在控诉她无情。 不敢确信,她还是试探的摸着面部边缘,没有明显的轮廓,不是□□。 梁玉儿心里有些失落,她在期待什么?因为拿着糖骗人说是□□的事那个人干过就以为这黑衣人是他,会不会太天真。 可她还是忍不住小声的问。 “二狗子?” “是我。” 梁玉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满天的烟花映在她的眼眸里,空气仿佛静止,她气愤得揪住黑衣人的衣服,“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二狗子屁股有颗痣,你快脱了裤子给我看!” “……”王楚河青筋爆起,咬牙切齿道,“梁玉儿别逼我掐死你!” “你说什么?要掐死我?” “哼,既然你都愿意为小耗子死了,我不介意亲手弄死你。” “你敢!?你失踪这么多年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掐死你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嚣!滚。” “你们成亲了!我出现干吗?你想让我出现祝福你吗?”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梁玉儿说着,眼泪不停的滑落,“我一直在等,等的你们都不在了,就剩我和小耗子一个人,你还不回来,你不能这样啊。” 刚刚还在和他对骂的女孩突然大声的哭泣,二狗子还没见过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参军那年,这小丫头也只是眼角含泪的骂他赶紧滚。 听着梁玉儿的指摘,王楚河脸色蓦的一白,他忍着心间酸痛,将她揽入怀里,“我带你离开吧,至于小耗子的事,公主已有计策,今晚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我不想跟你走……” “你还想着他?他现在和公主如胶似漆的,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1 谁管你呢!” “要你管……”梁玉儿气的转身,“你别说小耗子坏话。” 王楚河叹了口气,直接将梁玉儿打横抱起。 “喂,你干什么!” “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打算的,你刚刚吃了‘□□’,代表过去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我救的,得听我的话懂不懂!” “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王楚河不由分说就抱着她飞出了覃府。 梁玉儿本想反抗,想了想,还是反抱住了这个人,脸悄悄的红了,这年的七夕他终于来了,她终于把他等回来了。 七夕佳节,皇宫里也是张灯结彩,一夜歌舞笙箫,皇帝言笑晏晏的陪妃子们嬉闹玩耍,瞧时辰差不多便佯装不适回宫歇息。 回了寝宫,皇帝脸上的伪装卸下,却也是深深的疲惫,大公公心里叹息,唤人进来替皇上沐浴更衣,拦下各个宫里差人来催陛下去娘娘们寝宫共度良宵的下人们,大公公心里明白,皇帝不爱与后宫女子纠缠,每每良宵佳节都是一个人在宫殿里静坐。 皇帝沐浴完后,忽瞧见龙床上放着一副画,打开一看是栩栩如生的一节桃花枝,上有题诗几句,无落款。 大公公面色一惊,也不知这副字画是什么留在这的,如此无声无息若想行刺皇上……大公公苍白着脸大喊道,“是谁人如此大胆!来人……” “算了吧,公公。”皇上轻微一笑,温润如玉,“大概是哪位爱妃送与朕的忘了明说,情趣罢了,朕瞧着这字画倒是不错,你去将它装裱在寝宫里吧。” 公公噤声,只得拿着字画出去了。 皇上坐在龙床上,打量着空旷的寝宫,良久后嘴角的笑容掺了苦味,那人大概走了吧。 即使没有落款,他也只需一眼就能认出那画是出自章长曦之手,毕竟教他习画之人正是章长曦。 山的这边,覃皓之把玩着手里的萤火灯,绿色的光,莹莹的亮着,不停的游移。 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覃皓之微笑的回头,来人却不是他要等的人,他僵硬着缓缓转过身,看着提着灯笼的蒙面女子朝他走过来,看着身量和气质,这个女子想必就是公主。 女子走至他身前,凤眼弯成月牙状,“覃大人,好久不见。” 覃皓之只觉得身子虚软,无奈的扶额,梁玉儿到这地步了还不忘给他牵红线,他很想甩袖走人,但将公主一个人留在山里他还是不大放心,只好道,“公主来这是玉儿授意的吗?” 公主却没回答,摇晃着手里的灯笼,凤目瞧着他手中的萤火虫灯笑道,“大人手中的是什么灯。” 覃皓之本想着逗玉儿开心特地差人抓的,如今人没不来,也没必要留着这灯了,他打开布囊,闪烁着绿光的萤火虫飘了出来,围绕着二人打转,衬着夜景好看的很。 公主微微笑了,“没想到大人如此浪漫。” “这只是乡野穷孩子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法罢了。” 赵恒选了一处地方席地而坐,瞧着面色冷淡的覃皓之道,“我来了大人很失望吗?莫不是一场烟花也不想同我看?” “并非如此,微臣很担心玉儿,要不公主就随在下回去吧,公主在城里的醉红楼看烟火岂不是更好。” 赵恒闷声笑着,摘下面纱,露出明艳绝伦的面容,凤眼微微上挑的瞧着他,一时风情万种,“本宫就想在山上看一次,大人若实在担心便回去吧,本宫一个人看也是可以的。” 覃皓之沉默,远方的天幕,升起直冲云霄的火种,顿时烟火盛放,看公主真打算不走了,他叹气的问道,“公主是一个人来?” “女孩子家出来幽会,又怎会带人来?”公主撇头看他。 “……”覃皓之瞧着公主嘴角边揶揄的笑容,这女子果然恶劣,他寒着张脸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打扰公主了,公主一人在山上要当心些。” 赵恒瞧覃皓之转身就走,忙起身拉住他,“我不逗你便是,你可是要回府?若是要回府,我劝你还是暂时别回去。” “为何?” 赵恒勾唇轻笑,“你那发小二狗子正在同玉儿相认,想必不希望有人打扰吧。” 覃皓之震惊的瞪大双眼,猛的抓住公主双肩,惊喜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二狗子回来了?他没死?” “当真。”赵恒第一次瞧见覃皓之露出如此惊喜的神情,不禁跟着笑了,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覃皓之僵硬住了,像是清醒过来立马松开攀着他肩膀的手,瞪着眉清目秀的双眼,手指颤抖着,“刚刚是在下失礼了……” 赵恒瞧他气的想说他又忍住的模样,笑的越发灿烂,“如此,你可否陪我看一场烟火盛宴?” 覃皓之很想回府确认事情真伪,却又碍于公主情面,只好缓缓坐下。 远处天际盛放着一朵朵的烟火,下方是京城万家灯明的夜景,景色虽美,却让人难免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覃皓之每年今天都是看着这样的景色? 赵恒瞧着他清冷的面容,忍着想将他揽入怀中的冲动,微微笑道,“覃大人可否给我说说玉儿与二狗子的故事。” “这是玉儿的私事,我不便说。”覃皓之淡淡的道,许是心里想起故人语气也缓和不少,“公主又是如何知道二狗子的?是玉儿说的?” “玉儿提起故人时如此伤心,我自然是上心了。”公主笑着把玩着手里的灯笼,“倒是你我二人也快要成亲了,我想多了解大人,覃大人不愿说玉儿,那要不给我说说你的事?” 覃皓之一怔,他不知公主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只是他实在是承受不起,他尽量冷漠的道,“我们只是假成亲,公主莫要当真了。” “我当真了。”公主回头瞧他,一双凤眼似乎映着满天繁星,在黑暗中也炯炯有神,重复的念道,“我当真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哎哎,大兄弟,你听说了没,覃大人的夫人跟人跑了,据说那日覃大人还在山上等夫人一同看烟火呢。” “诶,听说了,这梁氏怎如此狼心狗肺!枉费覃大人待她如此深情。” “我还听说来前阵子覃大人同公主有染一事,也是梁氏恶意造谣的,为了掩盖自己红杏出墙的事,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就说啊,覃大人平时妾都不纳,如此深情的一个人,又怎会是那等薄情寡义之辈。” “不过公主是真看上覃大人了吧。” “那岂不是正好,这二人绝配啊,也只有公主这身份地位才担得起覃大人的深情。” “也只有覃大人才担得起公主的一片痴心。” 磕瓜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京城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便是覃大人之妻梁氏红杏出墙之事,七夕之夜与身份不明的男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2 子跑了,覃大人除了要忍受众人时而投来的同情眼神,还有不断登门拜访给他说亲事的媒婆们。 没了梁氏,众媒婆简直扬眉吐气,卯足了劲,一副非得给他说下一门亲事的架势。 覃皓之不知消息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只觉得头疼不已,素日里办完公事,便直接回府,待在书房里拒绝待客。 覃玥遥倒是摆出了覃府大小姐该有的模样,方才八岁,便把上门的媒婆都请了出去,平日里跟没事人一样,认真练习着夫子安排的功课。 只是同覃皓之吃饭时,稚嫩的小脸忍不住皱成一团,“覃爹爹,我娘同我亲爹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今日都已经是第十三天了,爹娘是不是不想要玥遥了。” 覃皓之持筷的手一顿,想起梁玉儿走之后有给他寄来一封信,说是同二狗子一切安好,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便不回来了,待风平浪静后再偷偷回来见他们一面,信上狗爬般凄惨的字迹另画有一只小耗子,覃皓之坚信这信是出自梁玉儿无疑了。 覃皓之都不知如何同玥遥说她那狼心狗肺的娘,估计不在外头野个三五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只能多给孩子加菜,让她再多等些日子,全当是陪他。 玥遥吃了好几口菜,想了想,又撅着泛油光的小嘴问道,“覃爹爹会娶公主吗?” “你这丫头怎会这么问?”覃皓之皱着眉。 “娘亲走之前有同我说过,若覃爹爹娶了妻子,要我乖乖听话,不可以给覃爹爹惹麻烦,这几日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又经常来。”玥遥讨好的笑了笑,“玥遥觉得覃爹爹娶了公主也不错,以后我走了覃爹爹就不是一个人了,玥遥希望覃爹爹能娶公主。” 覃皓之放下筷,头隐隐作痛,这娘俩不亏是亲生的,都一个德行。 梁玉儿走后覃府冷清不少,覃皓之每每夜里在书房办公,直到肚子发出声响,才惊觉夜已深,没有梁玉儿送来夜宵催促他快些歇息,他便也渐渐忘了时辰。 覃皓之起身唤人去厨房弄点夜宵送到庭院来,一个人步至院落里坐下,月明星稀,洒下的月光映着池水,泛出的银光照应在墙壁上,颇有些在水中停留的感觉,七月里池子里的莲花开得正好,伴着微风送来一阵阵清香,覃皓之坐在楼榭里,疲惫的靠着柱子。 莲花幽香,本在放空的覃皓之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公主的音容。 想起年少时这女子在莲花池里泛舟,云淡风轻的替他摆平一切,却顽劣的讥笑他也像个兔爷儿。 前不久,城南郊外,在满天的烟花与繁星下,这女子目光灼灼的说当真想嫁与他。 他逃避的不敢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攝人心魄,像要将人拆食如腹一般,可怕的紧。 他竟然生出些惧意来,对女子,谈情,越靠近就觉得越可怕。 偏偏他还拒绝不了,陛下已经旨意下个月寻个黄道吉日就给他二人赐婚,公主更是频繁的上府拜访,一点忌讳也无。 他心中烦闷,想和谁说道说道也寻不到人,赵恒也因皇帝的示意当真不再来寻他,二人在朝中也渐渐传出不和了,他也不好再去找赵恒了。 对于步步逼近的公主,覃皓之也说不上厌恶,只是觉得承不起那个情,公主太过闪耀,端瞧那气度便是世间少有,眉宇间淡淡的英气更是让他心生几分好感。 这无关情爱,只是欣赏。 他不知为何,就是对女子生不出□□来,覃皓之本觉得和玉儿过一辈子也蛮好的,然而二狗子回来了,玉儿陡然离开,他不免生出些寂寞来,他想有人永远陪着自己,以为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了,然而公主的存在,却让他意识到不是没有,是他不愿。 他似乎当真不喜欢女子,以前有玉儿需要照顾,他理所应当的不去关注其他女子,反正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人,他不能同女子亲热,自认为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 如今当玉儿离开,公主步步逼近,他渐渐意识到,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喜欢女子似乎是错觉,那种心动似乎也只是惊叹事物的美好,竟然不是情爱!想着若是相伴一生,竟是觉得……不甘不愿。 若说他不喜欢女子,难不成真是断袖? 可他对断袖间的□□又更是厌恶。 覃皓之皱着眉,恰逢有人送来宵夜,也便随意吃起来,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开,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大概是玉儿与二狗子之间的□□让自己羡艳,才会生出这么烦忧来,一个人过又如何,还是蛮轻松自在的。 不知玉儿在外头过得如何了? 要说这二狗子回来了……竟也不来瞧他一瞧。 当真是见色忘友啊,望着满池的莲花,覃皓之嘴角勾起轻微的笑,情爱大抵是最说不准的吧,他也从没想过二狗子和玉儿会走到一块。 幼时二狗子虽长他两岁,却瘦瘦小小的比他还矮,因为二狗子生父不明,娘亲又是瞎子,便经常被人欺负,常常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每每这个时候,梁玉儿就会跳出来将哪些孩子打跑,一点也没有姑娘家该有的乖巧,俨然就是个疯婆子,她也并不是就真打的过那些孩子,只不过她是村长的女儿,小孩儿都给面子。 再大些,二狗子长高了,打架不要命一样的凶狠,也没人敢欺负二狗子,二狗子也成了一堆孩子里的头头,梁玉儿更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侧,二狗子凶她,她笑嘻嘻的说怕他被人欺负,她自己也明白的,这人不需要她护着了,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再这样,我就叫二狗子…… 然后便是他刚刚懵懂□□,村里村外有很多的姑娘给他送香囊手绢鞋子,梁玉儿也绣了几个香囊送他们,二狗子长得英俊,也很得姑娘喜欢,难得收到绣工如此差的香囊,不禁感叹,梁玉儿疯疯癫癫的女工又差,以后怎嫁的出去,语气听着甚是嫌弃玉儿。 再然后就是他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这二人突然暧昧起来,玉儿也不知羞,天天就往二狗子家里跑,自发的帮人干着家务,照顾着二狗子的瞎子娘亲,一副准媳妇的模样。 可二狗子不愿,他一瞧见梁玉儿就跑,三番两次冲着粘得近乎的梁玉儿咆哮,说自己喜欢温柔贤淑长得又漂亮的姑娘,你这疯疯癫癫又丑兮兮的就别再缠着我了。 二狗子只要在家都是关着门不让梁玉儿进去。 覃皓之也纳闷,他觉得二狗子对梁玉儿也是有情,只得宽慰着来找他哭诉的梁玉儿,梁玉儿哭完第二日又接着去找二狗子,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状况直到他中了桂榜,梁玉儿瞧见二狗子逛青楼就再也没去找他,二人陷入冷战,覃皓之以为这二人这么闹似乎是没戏了。 他多少也是明白二狗子自卑于家境贫寒又有个卧病在床的瞎子娘,觉得会拖累梁玉儿,才会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3 如此作为。 却不想他进京参加春闱,在京中收到了玉儿的来信,说他们二人在一起了,她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伤,因为二狗子的娘亲死了。 他考中探花后收到二狗子的来信,说是要参军,在信里还玩闹般的说着,刀剑无眼他若出了意外麻烦他好好照顾玉儿,最后祝他能高中状元,这信是一个月前寄来的,待后来他回村后,才住了几日便瞧见有报丧的使者,二狗子参军不到三个月,竟是战死沙场……玉儿哭晕过去,又被查出是有了身孕,好在当初在场的他瞧出了大夫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暗地询问,大夫偷偷与他说了,他忙拦住大夫,求大夫别说出去。 适逢家里逼婚,想着二狗子出征之前的来信,便问玉儿是否愿意与他假成亲,游说着当时一心想寻死的玉儿,莫不是不信二狗子祸害遗千年,又怎会这么轻易死去,若回来瞧见这一尸两命又该寻死觅活了,如此这般,玉儿就在她身边等了八年多…… 如今终于将人等回来,他心里也很是替他们欢喜,却也埋怨这二人光顾着自己快活,都不管其他人了,玥遥更是天天盼着他们来接她,到时候他估计真得一个人了。 覃皓之望着明月,悠悠的叹了口气。 忽然听见有人轻笑一声,衣袂翻飞,只见一身穿黑衫的高挑男子飞进了庭院,手里提着一坛酒,冲他摇了摇,面具下的薄唇轻微勾着。 来人竟是赵恒。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你怎会来?”覃皓之惊讶道。 赵恒提着酒,在他旁边坐下,“白日不能见你,自然只能夜里偷偷摸摸的寻过来,我派来你覃府的人说你夜间不见歇息,反而跑到庭院里赏月,我便提着酒来见你了。” 覃皓之哑然,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心,似乎在庭院里呆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从摄政王盯上他,赵恒便暗中安插人手保护他,这事他知道,只是不知他派来人的还会报告他的动向? 覃皓之不知该不该谴责,只得苦笑的摇摇头,罢了,有人关心是好事,这么一想,见赵恒已经自顾自的拿起茶杯看了看,见他瞧过来,低声笑了几声,“你这里只有茶杯,我用来倒酒了?” “你似乎很喜欢喝酒。”覃皓之不常喝酒,除非特定的场合需要,否则他向来滴酒不沾。 “大漠里吃的东西粗糙,但这酒却不会。”赵恒将色如清水的酒倒入杯中,嘴角依旧挂着一缕笑意,他看向覃皓之,庭院楼榭下,月华似水,这人也是温柔似水,“我这人很是娇生惯养,喜欢喝酒只因贪念酒香,以此来回味京中繁华,纸醉金迷的滋味,久而久之便习惯饮酒。” 覃皓之沉默,若真是贪念京中繁华又怎会常驻大漠,若真是贪念京中繁华,又怎会以命奋战,若真是贪念京中繁华如今大胜归来,本得到的高官厚禄,却因为皇帝的计策,愿意拱手相让,去当内线。若非真心爱国、若非赤胆忠心、若非大公无私之人又怎会愿意牺牲自己,去那龙潭虎穴,覃皓之无法想象,若被摄政王发现赵恒假意投诚,赵恒会处在何种危险的境地,一国战神,本该意气风发平步青云,而不是被人一再打压委曲求全…… “你还是回去吧。”覃皓之站起身,扯着他的衣袖道,“你我二人才刚让人相信不和,若被人发现你如今还来我府里,恐对接下来的计策不利。” 赵恒这些日子因为大事,扮女装他爱搭不理的,受不了直接换成男装偷偷跑来找他,好不容易和颜悦色了,话还没说几句又要被撵走,赵恒委屈的抱着酒坛,依旧不死心的道,“我想同你喝酒啊。” 覃皓之头疼的扶额,催促道,“你快走吧。” 说着就伸手去推赵恒,直将人推的站起身,赵恒抱着酒坛,转了个圈,抱住楼亭柱子。 明月朗朗,一国战神像个孩子似的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抱着柱子赖皮的道,“我就不走。” 覃皓之扯着赵恒袖子与他争执半天,这人就是不走,忍不住笑道,“你这人到底想怎样?” “同你喝酒。”赵恒举起酒坛示意。 “夜深了,我不喝。”覃皓之道。 “那你陪我,看着我喝。”赵恒道。 “……”覃皓之颦眉看他。 赵恒冲他讨好的笑着,“这些日子你都不理我,我实在想同你好好说会话,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覃皓之一怔,心间似乎有片刻骤停,不知为何他觉得胸口有些闷,赵恒为何要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语气柔和的就像在同情人撒娇,他有片刻竟不敢瞧赵恒的双眼,总觉得里面藏着东西,揭开了便无法回头了。 赵恒瞧覃皓之抖动的睫毛,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眸扫了他几眼后撇开了,这种欲语还休的模样,勾得他心里痒痒,喉咙发紧,无端想起那日销魂噬骨的滋味,脸也有些红了,那日做了那等流氓事,他心里紧张也记不清过程,事后觉得真对不住覃皓之,可他真的忍不住啊。 见人撇着头不说话,赵恒忙哄道,“你可是生气了?” 覃皓之摇摇头,他瞧了赵恒一眼,抿了抿唇轻声道,“你还是回去吧,被人发现了不好。” 赵恒笑起来,嘴角挂起恶劣的笑意,“你我二人这样,像不像对偷情的小情人?小情妇怕被人发现,正在撵情夫走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覃皓之这下真是闹了个大红脸,难以置信的瞪着赵恒,恼怒道,“再不走我真生气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再待一会就走。” 二人之间似乎弥漫着湿呼呼的黏腻气息,覃皓之懊恼的想从这氛围中挣脱出来,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只觉的赵恒目光炙热,不似平常,转眼一想,这人估计是因为这几日里自己在朝廷上不给他好脸色瞧,故意戏弄他呢,说的话都这般不正经,是啊,赵恒向来行迹怪诞,他在计较些什么,这么一想,覃皓之也定下了心,冲着人挑了挑眉,冷淡的道,“我要去歇息,你请回吧。” “……”赵恒吃了闭门羹,只得灰溜溜的回府了。 赵恒面色难看的走进府邸,瞧见他那几个弟兄正在他府里喝酒划拳,四处点着灯火一片通明,同覃府相比他这将军府倒是热闹得很。 “老大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李毅崇眼尖的瞧见归来的人,立马扒上去想问些什么,就被将军一脚踢开。 军医捂着嘴暗笑李副将愚蠢,这等不会瞧颜色,就算将军遮着面,散发出来气场如此低迷,想来就是受了气了,还要巴巴的跑过去。 左将军依旧面无表情的喝着酒。 “这家伙怎这么不机灵呢。”江邢天被惊鸿门送来扮演将军也有好些时日了,和他们关系处的不错,见这家伙可怜兮兮的跟在赵恒身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4 边,忍不住待人走回来了偷偷问道,“不疼吧。” 李毅崇对他可不会客气,哼了一声,“不疼,这是老大对我的疼爱,怎么可能会疼,你这外来人不会懂的,该哪来滚哪去。” “……”江邢天吃力不讨好的摸摸鼻子,默默走到角落。 “邢天,你别在意,李副将就是这样,太崇拜将军了,你来扮演将军,估计他心里不是滋味,说话才没个分寸。”一旁的军医见李毅崇又给江邢天脸色看忙道。 “我无事。”江邢天摆摆手,瞧着圆桌那里被拥护起来的赵恒,虽说着无事,心里却甚是羡慕。 军医拍拍的他的肩,安慰了几句就跑到将军身侧,他也想知道近况如何了。 至从知道将军有喜欢的人,他们也不难猜出这个人就是覃大人,也就对覃府的事更是积极,毕竟这是老大的终身大事呀。 “老大今日出啥事了?可是不顺利?”右将军刘安最是古灵精怪,给赵恒倒了酒后再放缓语气问道。 “来日方长,将军不用急,再过些日子还有圣上赐婚。”军师在一旁悠悠说道。 “就是嘛,老大,你何苦伤心。”李毅崇狗腿的给赵恒夹菜,“再说他媳妇儿也跑了,早晚也该是你的人。” “就是呀将军,可是伤到哪里了,需要我瞧瞧吗?”军医凑过去问。 左将军没说话,沉默的喝着酒,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 赵恒瞧着他们,在场的五个旧部都是知道他‘公主’身份的人,江邢天是皇兄送来的人,自是信的过的,他也没隐藏什么,无奈的摇头,喝了几口酒,“他说要休息,我便回来了。” “覃大人瞧着冷冰冰的,我就不觉得他哪里好,老大何苦去受气哟。”李毅崇义愤填膺的道。 “蠢货。”刘安狠狠拍了李毅崇一巴掌,“人家覃大人那是高风亮节不趋炎附势,君子之交淡如水,哪是你这莽夫能懂的,我就觉得覃大人蛮好的,毕竟是老大看上的人。” 李毅崇捂着脑袋,瞪着浓眉大眼,他这不是替老大不值嘛,老大这么好的人,要什么美人没有,非要去看上那冰山。 “你们别吵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下去歇息吧。”赵恒道。 “这不是在等老大回来嘛,老大歇息了,我们才敢歇息呀。”李毅崇道。 赵恒赶紧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厢房歇了去。 这些人虽有自己的府邸,却三天两头往他这跑,赵恒都给他们留着惯住的客房。 见老大发话了,众人也不客气,直接就唤人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也就退下了。 军医回了厢房,洗漱完毕还没歇下呢,门啪啪的被人敲响,不耐烦的走去开门,见李副将杵在门口。 “有何贵干?”军医挑挑眉问。 “谢寻桓,我想和你讨点药。”李毅崇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东看西看。 “不给。”军医果断道。 “为啥?”李毅崇气呼呼的挤进屋里,“你得为老大的终生幸福着想啊。” “怎么扯到将军身上去了。” “哼,你瞧那覃大人冷冰冰的,成亲以后对我们老大还会有什么好脸色吗?”李毅崇义正言辞的接着道,“我们不如给他下一发□□,生米煮成熟饭,谅他在体会了老大英勇后也不会拒绝老大了!” “……”谢寻桓瞧他发亮的双眼,实在不忍心说他这主意着实臭,再说了他自己都吐槽将军那床笫之间的事不知晓好坏呢,把人覃大人弄坏了可咋整。 “一句话,给还是不给?”李毅崇拍桌问。 谢寻桓坚决摇头,“你这傻子还是快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李毅崇黑下张脸,“喂,小白脸,我是看你医术高明,给你面子才来问你要的,你别不识抬举啊。” 谢寻桓气得瞪大眼睛,“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小白脸。”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李毅崇挠着头,被气得小脸通红的谢寻桓撵了出去。 一回头瞧见左将军站在他身后,吓得拍胸,“王祁昭!你咋又突然冒出来?” “刚听见你和刘安谈话,知道你们要来找医师。”左将军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李毅崇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那你也知道我们这是为老大着想啊,谢寻桓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话还没说完就将我赶出来了。” “顺其自然就好,你别插手。” “你这冰块脸说啥?”李毅崇拒绝听取意见,“为啥要听你的。” 左将军面色一寒,压低声音威胁道,“不听也行,你给覃大人下药,我也会给你下药。” “……”李毅崇吓的抖了抖肩,见鬼啦,第一次见冰块脸威胁人啊。 李毅崇跑走后,门立马就开了,谢寻恒小脸探了出来,开心得道,“你要是想给那傻子下药我立马给你药。” 左将军见他开门,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难得上扬起嘴角,俊美无匹,在谢寻桓眼里瞧着却万分诡异,吓得赶紧缩回脑袋,‘砰’得关上门。 过了一会,谢寻桓又打开门,瞧见左将军还站在门口,他楞了半晌才小声问道,“你上次的伤应该好了吧?” 左将军点点头,依旧靠着回廊柱子不见回去。 谢寻桓想了想又问,“你为何这么关心覃大人?” 左将军上次带着伤来找他,就是因为抵挡摄政王府的人刺杀覃大人时受的伤,本也没安排他去守护,可他就是去了,还不知为何带了伤回来,要知道他的功夫仅此于将军,轻功更是一绝,很难有谁能伤着他。 谢寻桓上次问他,他说是分了神,才不小心伤着的。 事后有空便经常去覃府探查,在他们起哄将军和覃大人之间的事时,他总是最沉默的,也不给将军出主意,知道皇上有意让将军与覃大人成亲,脸色又瞬间难看,虽然只有瞬间,但被他瞧见了,现在又为了覃大人恐吓李副将,难道…… 左将军喜欢覃大人?!天啊! 谢寻桓觉得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瑟瑟发抖起来,看左将军的眼神也越发敬畏,敢喜欢老大看上的人,胆子真不小啊。 谢寻桓踏出房门,将手中的药瓶塞到左将军手中,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将军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瞧李副将就挺好的,这是□□,你拿去用吧,我支持你跟李副将。” 王祁昭嘴角抽搐起来,他刚刚只是在犹豫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这小东西到底想了什么还给他递□□? 谢寻桓又叹气一声,语重心长的接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左将军莫和赵将军抢情人啦,快去睡吧。” 王祁昭,“……” 谢寻桓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正打算走回房中关上门歇息,王祁昭却忽然拉住他,将他往后一扯。 谢寻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5 桓生的矮小,最恨人拉扯他了,还来不及发怒,便被人抵在台柱上,王祁昭低下头瞧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问题。 “你干什么!”谢寻桓抬着头,气呼呼的道,“我不过是说了实话,你……” 额头上忽然印下一吻,谢寻桓瞪大眼睛,见鬼了一样发起抖来,瞬间头也不敢抬了,被王祁昭整个围在台柱下,他感到王祁昭低下头在他耳边道,“这□□我更想给你下。” “啊啊啊!!!鬼上身啊!!!救命啊!!!”谢寻桓大叫起来,猛的推开王祁昭,跑回房中,再次‘砰’得关上门。 王祁昭,“……” 翌日早朝,覃皓之讨论治理江宁水灾一事,朝廷上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摄政王自是反对的那一方,说是应趁着北漠割地赔款,国库富余,该将大量的钱财用在边境,即时建立更巩固的边防。 “攘外必先安内,若国内动荡如何抵御外敌?” “若无国防,外敌打进来,更是民不聊生。” “国防一事确实必不可少,可我赵国现在也并非没有国防,巩固国防一事可暂缓。” “赈灾治理需要大量银两,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多余的钱财用于巩固国防。” “江宁的百姓常受水灾困扰,常泛的洪涝灾害让许多百姓们无家可归,温饱问题不得解决,现在又有多少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可以等,江宁的百姓们却等不了。” “覃大人莫不是文官不懂兵法,才觉得巩固国防一事可有可无?与北漠对战,我们虽胜了却损耗了很多兵力,这时其他国家若攻打我们赵国,恐怕这就不只江宁的百姓受难了。” 高座上的皇帝听着下面百官的各个说辞,赞同先巩固国防这些人,多数都是摄政王的人,他面露犹豫的听着,心里却忍不住冷笑,摄政王这般支持建设国防,待银两拨下去是用来巩固国防还是用来养兵续锐可想而知。 赵恒并不提意见,安静的在一旁待着,还沾沾自喜覃皓之发表意见,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盯着人瞧。 却不想话头突然抛到他这里来,他身为一国战神理因有自己的见解。 赵恒暗暗叹了口气,抬头瞧了瞧皇兄的眼神,也明白该如何做了。 赵恒提出了先建设国防,但可先分出一些银两赈灾,治理一事先暂缓,装出与覃皓之不对调的模样。 皇上赞同了他的说法,覃皓之冷着脸瞧他,赵恒还得装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 皇帝以询问具体建设为由,退朝后将赵恒留了下来,勤政殿里皇帝轻抿了几口茶才道,“听说昨日里你去了覃府?” “你知道了?” 皇帝无奈道,“不是不许你去,只是御风将军不该去。” 赵恒只得赔笑道,“皇兄,我有特别小心没让人发现,你放心。” “哼,我不就知道了。” “你不一样,我府里有你的人啊。” “那你就敢肯定你府里没有摄政王的人?” “就算有,也不会知道。”赵恒道。 皇帝叹气,皱着眉头瞧他,“为兄只是怕万一,这事又不是小事。” “我明白。”赵恒嘴角噙着笑意,“我昨日都被覃大人赶回将军府了。” “覃大人是个明白人,不似你这般胡闹,你以后别用这身份私底下去找他。” 赵恒摸摸鼻子,显得有些委屈可怜巴巴,“以公主的身份找他,他不大爱搭理我。” 皇帝难得听见他女装还有被人冷落的,忍不住微笑道,“天道好轮回,你冷落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会冷落你?” 赵恒撇了皇帝一眼,面色难看下来,他因为长相阴柔貌似女子,最恨的便是别人夸他相貌,奈何总有一些不识趣的人奉承他,让他有火发不出,怎么可能给哪些为了讨好他,一个劲的夸奖他貌美的人好脸色瞧。 皇兄这么一说说,赵恒不免想起未及第时阿谀奉承他的男人们,头疼起来,却也无可奈何,长相又不能说变就变。 “凌阳啊,已差人将你同覃大人的生辰八字算好了,下个月二十四日成亲再合适不过,我已经派人通知皇帝,让他似圣旨给你二人赐婚,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太后抚摸着手中的猫接着道,“仅剩一个月的日子你便要嫁作人妇,也该学些规矩。” 至从梁氏失踪后,太后就一直紧盯着他的婚事,赵恒假意半推半就,皇帝也终于挑了个日子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询问覃大人愿意娶公主否,覃大人沉默半晌后“同意”了,太后立马就差人去算生辰八字,这才过了不到几日就宣他进宫问话。 赵恒装作柔弱的靠着桌子,“儿臣明白了。” “母后也是很担心你的,莫怪母后太急,你如今二十四岁才嫁与他人为妇,实在晚了些,诶,好在覃大人是个性情中人,你婚后应当不会受委屈。” 赵恒点了点头,“劳母后挂心。” 太后撇了他一眼,迷起眼睛笑起来,“凌阳啊,你成亲后,是要回封地去还是待在京城呢?” 赵恒见她问到正题了,装作为难的低下头,沉默着。 “你若是要回封地,你们夫妻二人要么分居两地,要么就是覃大人同你一起回太平郡,我自然是偏向后者的。”太后慈祥的笑着。 “我……”赵恒心里讥笑着,面上却得露出犹豫的神色。 “你来京城也有一个月有余了,太平郡也不可能长期无主坐镇,要考虑清楚了。”太后道,“只是不知覃大人是否愿意同你去太平郡享清福了。” 赵恒拿起茶轻抿一口,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缓声道,“我明日去覃府之后会给皇兄及母后一个交代的。” 看着太后得意忘形的嘴脸,赵恒也勾唇笑了笑,老妖妇,总有你哭的时候。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赵恒第二日便提着一盒糕点上了覃府,覃皓之瞧见他来,又是一脸冷漠。 赵恒哭笑不得,他都搞不清楚覃皓之为何如此反感他。 覃玥遥见到他倒是高兴的扑上来,抱着他问有什么好吃的。 赵恒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糕点,覃玥遥高兴的拿了几块,顺带给覃皓之递了一块。 覃皓之看着凑到唇边的糕点,无奈的咬了一口,却是一怔,再仔细的品尝后,看向赵恒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探究。 赵恒难得被他正眼打量,正觉奇怪,就见覃皓之问,“这糕点是公主亲自做的?” 赵恒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覃皓之眼睫毛颤了颤,瞧着手中的糕点皱起了眉头,这糕点为何和赵恒以前送来的糕点味道如此相似? 想起赵恒说过那些糕点是做给他喜欢的人吃的,难不成那个姑娘就是公主? 实在是被覃皓之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赵恒轻咳几声,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6 问道,“这糕点可是不和覃大人胃口?” “没有没有!很好吃。”玥遥吃的腮帮子鼓鼓,在一旁抢答。 赵恒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给她递了茶水。 覃皓之沉默半晌,才低声问道,“平日里御风将军有给公主送过糕点吗?” “覃大人为何这么问?”赵恒诧异的反问。 “公主这糕点和御风将军做的糕点味道极其相似。” “……”赵恒闻言都不知先该欢喜还是先该紧张,覃皓之竟然都认得他做出的糕点味道了,他忍不住勾唇笑起来,“嗯,这糕点正是将军教我做的。” 覃皓之听他这么说后,浑身一震,赵恒竟然真的喜欢公主…… 赵恒将覃玥遥打发走后,对着沉默良久的覃皓之轻声说道,“覃大人,在想些什么?” 覃皓之抬头看她,抿了抿唇却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赵恒叹了口气,“太后给你我二人算了生辰八字,定了八月二十四日成亲,一切都按了皇兄的意思。” “下个月便要成亲了,想来他们也是很急着想要我的封地。” 覃皓之听她这么说,终于问道,“公主真要放弃自己的封地?” “当真啊。”赵恒盯着他认真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覃皓之一怔,不大自在的撇开头,“公主莫要说笑了。” 赵恒瞧他这样,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为何总觉得我在说笑?” 覃皓之皱起眉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公主应该是个明白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别在我身上白费心力了。” “我愿意如此,覃大人也不必内疚,对你好,我心里是欢喜的。” “我不愿意。”覃皓之俊逸的双眼与他对视,又急忙撇开,“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我不愿受惠于人却无以为报,这不是君子所为。” 赵恒嘴角僵硬,都不知该不该说小探花蠢了,有人无条件付出投怀送抱还一味的拒绝,与他如此两清,是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我们先试着当朋友如何?”赵恒瞧覃皓之这股认真劲,只得笑着岔开话题,“你前日里在朝堂上,提出的治理江宁水灾一事,我有听人说了,我已让人在京城置办了募捐活动,虽不知能有多少,也算尽一份薄利。” 提起这件事,覃皓之的眼眸黯淡不少,幽幽的叹了口气,“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若朝廷上那些人能有公主这样的觉悟,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受苦了。” 赵恒沉默,他知道覃皓之是真想治理好江宁的水灾,而不仅仅是赈灾留着隐患。 可惜天下的走向,往往不是由一人决断的,就连皇兄都不能随心所欲。 赵恒有些心疼覃皓之的坚持,人能恪守自我,却不能真的左右他人,他见过形形□□的人,每个人的所求都各有不同,试问谁人付出不想要收获? 覃皓之这样的官终归太少,一个人的力量又何其薄弱,任劳任怨只为求得天下太平,赵恒不会说覃皓之在痴人说梦,只是人生而有欲,事态又多变复杂,有光明之处便会有阴暗伴随,太平盛世又岂是能一劳永逸的? 然而就是因为有了覃皓之这样的傻瓜,才能期待太平盛世的到来不是吗? 只是他不希望覃皓之这么累啊,想到这,赵恒嗤笑一声,从什么时候起,他会这般在意一个人了。 夜深人静,摄政王府的书房里,摄政王听着探子的报告,得意的笑了,吩咐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探子点头称是,缓缓退下,在门口却撞见了章大公子。 “哼,在外头鬼鬼祟祟作甚?”摄政王冷哼一声道。 章长曦闻言提步进了书房,摄政王见他进来,直截了当的道,“按你的提供的线索,果真查实了宝藏的位置,你还是当真挺能干啊。” 章长曦瞧着父亲嘲讽的面容,无奈笑道,“既然如此,父亲答应我的,应当做到。” “皇帝的性命只值一个宝藏吗?”摄政王笑道。 章长曦沉默,摄政王手指敲着桌面,冷哼一声,“若不是威胁到赵煊的性命,你这孽子是不是都不会告诉为父你知道那宝藏的位置?” 灯光摇曳,屋内一时寂静无声,章长曦良久后才道,“并非如此,就算我不告诉父亲,父亲似乎也不太需要了,我不过是用来换个报酬,有无宝藏,对既定的结果来说,也无太大的变化。” 摄政王笑了,“你既然知道,还觉得那宝藏对我来说很有益处吗?” “至少会让父亲如虎添翼。”章长曦道。 摄政王大笑起来,“我有了宝藏后赵煊的胜算只会更小,真不知你是想救他还是害他。” 跳跃的烛火下,章长曦的神情晦暗不明,只听他苦笑一声,“你死或者他死都是我不愿看见的,两相比较,我私心是希望父亲能赢的。” 如果赢了,最起码他还有选择可以带他远离庙堂,他想将那人搂在怀中,而不是捧上高座,然而他也不愿看他抑郁不平,当年赵煊选择在这皇位上博斗,他放他一博,可他心里明白,他并不是真的能放弃赵煊,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想占有那人。 摄政王疲惫的揉了揉眉间,也终于忍不住道,“世间那么多美人,你何苦偏偏看上皇帝那人。”知子莫若父,即使章长曦没说过半句,摄政王却也知道他这儿子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这点随了父亲。”章长曦道。 “呵,我喜欢的可不是男子,夜深了,你退下歇息吧。”摄政王摆摆手,当真不想再多言。 章长曦退下后,摄政王起身转动花瓶,书房里的暗格打开了,露出一个内室,他走了进去,内室里布置与女子的闺房如出一辙,也的确是按照一个女子的闺房打造的,里面的物品,也是从那女子的闺房迁移而来。 摄政王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岁月已让他头上染了花白,这房间却依旧如故。 他摸着床被,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像他这种人又怎会深情。 众人都当他有个很喜欢的女子,是喜欢?可两年前也是他不带一丝犹豫,下令将那女子杀死。 他只是执念作祟,念念不忘罢了。 若无那个女子他估计也走不到今天的地步,早些年他还是个落魄的乞丐时,那女子睁着明亮的眼睛替他仗义言行,他忘不了那女子的布施之恩,后来替王家沉冤昭雪也算是还了恩情,要说他忘不了那女子,大概吧,他还特地打造同那女子闺房一模一样的房间,却找不到那女子来住。 因执念他四处打探王家遗留下来的后人,竟查出王氏一族有一系旁支奉命镇守赵国宝藏。听闻赵国开朝皇帝将吞并其他国家得来得宝贝全藏在一处地方,王家作为开国元勋,颇得开国皇帝信任,有暗支后代专门守护宝藏。 忠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7 心耿耿又如何,守护着金山银山却不生贪念的忠臣还不是被皇帝当成一枚可丢弃的棋子。 先皇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王氏一族被诬陷入狱,王氏一族所有的辉煌刹那消失,所有的繁华不复存在。 靠别人施舍的东西终究是不牢靠的,也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有保障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章丘宪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想当个好人,只可惜,那些人偏偏去挡了他的道,那也由不得他心狠手辣。 摄政王冷笑起来,几近癫狂,良久后寂静无声。 藏在屋外房梁的黑影见里屋没声了,才偷偷溜出院落,却在快要出摄政王府的时候瞧见静站在前方的白衣男子,对方手中拿着闪着寒光的宝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黑衣人冷静的问。 “你武功甚好,我也是离开的时候意外瞧见地上的影子发现的你。”章长曦微笑着。 “喔,那你觉得你肯定能拦得住我了?”黑衣人低笑一声,抽出软剑。 章长曦俊逸的面容依旧笑着,“既然敢闯摄政王府,那你应该知道会有死的可能。”说罢,提剑而上。 刀光剑影间,黑衣人留意到闻声赶来的暗卫们,他无心念战,想离开却被章长曦缠得脱不开身。 “今夜的事,我不会说出去。”黑衣人沉声道,“我也只是想知道摄政王会如何对待玄静岭的王氏后代才来的。” 章长曦闻言双眼半阖,手一顿,黑衣人见状急忙抽身离开,却也来不及,身后赶来的暗卫们将他团团围住,好在章长曦并没有插手,黑衣人被划了两刀后,一个飞身逃开了。 “可恶,快派人追上。” “那人轻功倒是绝顶。” “大公子有没有伤着?” 被人问话,章长曦笑着摇了摇头,瞧了眼地上的血迹,半晌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三章,停更两天。。。嘿嘿。。。话说有人看吗?qaq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谢寻桓正下了蚊帐歇下,突然有一黑衣人翻身进来,顿时满屋飘散一股血腥味。 “谁?”谢寻桓颤声问,他虽是大夫但半夜闯他房门的人还是挺少的。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摘下了面罩。 “……”,谢寻桓瞧着眼前俊美的面容,生硬的撇开头,这两日他一瞧见王祁昭就绕道,这还是第一次正面瞧见他,他不想搭理王祁昭,可闻见那血腥味,他顿了几下,终究气馁的去拿药箱,对王祁昭道,“坐那边去,我给你瞧瞧伤口。” 一会拿着小箱子出来,见王祁昭腰板笔直的坐着,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在肩膀和背部各有一处。 小心翼翼的替王祁昭上完药包扎好,见人还瞧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他轻咳一声,“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还在生我气?”王祁昭开口问。 谢寻桓哼了一声,“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发生了什么吗?” 王祁昭性子本就沉闷,听谢寻桓这么说更是抿紧了唇,手指收紧。 “你还不走?” 王祁昭动了动,站起身,又瞧了谢寻桓一眼,谢寻桓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干脆就撇过头不去理会。 “那日我并非戏弄你,我是认真的。”王祁昭抿着唇轻声道,“你若是还在生气,等我回来后任你处置。” 谢寻桓木讷的睁大眼睛,脸腾得红了起来,半晌呆呆的转头一看,王祁昭已经不在了,什么嘛,说完就跑,也不给他表示的机会,谁要处置他啊。 近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酒楼里常有为此事争吵而大打出手的。 起因皇上在殿前告诉诸位大臣要给覃大人同公主赐婚时,御风将军出言反驳当场给覃大人难看,甚至在殿后讽刺皇上有眼无珠,第二日便传出御风将军被皇帝暂搁官职两个月闭门思过,大将军之位暂由摄政王代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战神冲冠一怒为红颜咋滴了?那是真男人,真性情,敢爱敢恨! 呵,我瞧他是居功自傲,竟然连皇上的旨意也敢反驳,覃大人配不上公主,难道他那丑八怪就配得上? 怎么就配不上!御风将军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保一方平安!要是没有他外敌早杀进来了,你还能在这里悠闲喝茶? 那也是以前,现在他就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莽夫。 满口胡言!那你以为覃大人就很厉害了,不过就是文弱书生,若要他去行兵打仗估计会吓得屁滚尿流! 你别以为你声音大你就有理了,他就是癞□□想吃天鹅肉,活该被暂搁军职。 我们将军都受罚了你还冷言冷语!还不许人替他委屈了!?我打死你! 忍你很久了!打就打! 有支持力挺赵恒的,也有贬低辱骂赵恒的,两相争执,竟是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的是,赵恒将军战神的颜面被折损了几成,覃大人同公主的婚事照常举行。 赵恒乐得不用上朝,唯一的不快就是要频繁地在公主府和将军府来回的奔波,王祁昭那小子几日前也不知为何脱了官服,还了官印,同皇兄说了一声不想当官了,还不待人反应过来便走了。 气得皇兄事后迁怒大骂于他,说人是跟他久了,才学的这般任性妄为。 赵恒表示很委屈,王祁昭不想当官又不是他能左右的,在北漠时他就瞧出王祁昭不简单,虽不知王祁昭抱着什么目的,但他知道人是父皇派来保护他的,所以王祁昭的事他向来不多过问,就算军中常说王祁昭神出鬼没爱窥人隐私他也是一笑置之,如今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也不该怪到他头上啊。 皇兄因此对着他发了好一通火。 待他问及王祁昭的身份背景时,皇兄定定瞧着他皱起眉头,“我觉得你暂时不用知晓。” 李毅崇也天天跑来他将军府哀嚎公务繁忙,有天实在忍不住问,“老大,为什么老王那小子明明就是自己跑路的,皇上却说他是藐视军规,才将他罢免的啊?” 赵恒摇头表示不知。 李毅崇长吁短叹,王祁昭撂担子,公务全都落我头上了,我也想跑路啊! 刘安噗噗的嘲笑着,被李毅崇掐着脖子骂没良心。 谢寻桓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整个人低迷的很,沉默的炼着药,小嘴蔫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赵恒怀疑这药若不是提前配好的,都能给他加错了。 他因为最近常缩骨为了不伤及骨头,隔两日都会泡药澡,本来一开始也没想要缩骨这茬,可惜找不到同他一样高的女子,只能他缩骨相应那女子了。 李毅崇瞅着赵恒进去泡着药澡后,屁颠屁颠的跟在谢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8 寻桓身后鬼鬼祟祟的问,“哎,老谢,上次同你说的药,真不给我?” 谢寻桓一听他这么说,想起王祁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不给。” “啧,你得为老大考虑考虑啊,总不能因为你没人要,就想别人同你一样啊。” “谁说我没人要,你才没人要呢!”谢寻桓气得龇牙咧嘴。 李毅崇上下瞥了他一眼,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虽然长得挺白嫩的,姑娘家似乎就喜欢你这款,可你太矮了啊!小巧玲珑那样,比一些姑娘还矮小,我都不曾见哪家姑娘同你表白心迹的。” 谢寻桓憋的脸红脖子粗,想反驳你才矮呢,奈何李毅崇比他还高出一个头,只能嘴硬的反驳,“你整天盯着老大看,就知道我没姑娘家追了?喜欢我的姑娘多了去,你两只眼都瞎了看不见罢了。” 李毅崇摸着鼻子傻笑,用胳膊肘撞着他,“不说这个了,你快给我药啊,老大可是快成亲的人,那药我只不过是用来给他们夫夫二人增进感情的,又不是拿来做什么坏事。” “将军都没找我要,你找我要我都要怀疑你是何居心了。”谢寻桓眼珠子转了转,捂住嘴惊呼,“李大傻难道你……你……你喜欢将军?” 李毅崇笑容僵硬,看起来比他还惊恐,“天啊!这怎么可能!” 谢寻桓最近因为王祁昭看谁都有点断袖的迹象,一想平常李毅崇眼巴巴的跟着赵恒,又常常怼江邢天就越发觉得是了。 谢寻桓摇摇头,“没想到啊,你隐藏的这么深,你跟我要□□……” “天啊!小白脸我不要了行了吧。”李毅崇吓的连连后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也不看看老大以前如何对待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傻子才敢喜欢他啊。” “你就是傻子啊。” 李毅崇话一哽,色厉内茬的瞪着他,“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滚。”谢寻桓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李毅崇委屈巴巴的走了,隔的老远瞧见江邢天坐在院落里喝酒,不知为何他看那小子太不顺眼了,老大的风姿又哪是别人能随便扮演的,李毅崇直接上去怼得江邢天泪眼汪汪地才爽利的走人。 没瞧见他身后,江邢天含笑的擦了擦眼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点没有被欺负的憋屈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几天回家太累啦,没写东西所以没得东西更新|?ω?)... ???? 想跟看文的小天使说谢谢啊,看到评论老开心了?,不知道写的好不好~~~但只要有人看我会坚持写下去的!(≧﹏≦)加油!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将军,摄政王到了。” 赵恒挑了挑眉,“领到客堂去。” 早就算准了摄政王会来找他,赵恒至从被搁职起就派人盯着摄政王府,只要有马车骑往将军府的方向就赶紧通知他,他也才从公主府赶回来。 “将军这些日子修养的如何了?”摄政王捧着茶问道。 赵恒装作不奈的冷哼一声,“摄政王应该很清楚我的处境,又如何修养的起来。” 摄政王呵呵笑着,暗藏住心里的不悦,若不是发现军队里掌管要事的人不觉间都换成了赵恒的人,以及赵恒在军中的威望,他实在是不想走这趟门,短短两个月的光景,这人就掌握住京中大半的军权,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将军言重了,我只是暂时接管大将军的职公务,待皇上气消了,赵将军估计会提前会复职。”摄政王眯着眼道。 “怕只怕皇上已经对我起了异心,我戎马沙场九年,比不过那些个文官嚼嚼舌根子,我前些日子在殿前博了陛下及覃皓之的面子,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摄政王看不见他面具下的神色,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来判断他的情绪,听出赵恒言语里的愤懑,他满意的笑了笑,“将军那日只不过是太过激动,陛下会理解的将军的。” “让摄政王见笑了。”赵恒停顿了下接着道,言语里满是失望,“我只是想不到覃皓之会与公主成亲,我因那日凯旋而归时他在宴席上替我说话,对他很是敬佩,私下来往时我也有早早告知他我对公主有情意,他明明知晓却还和公主私下来往,我见他行事清明,虽有不悦却不会说些什么,只是与他断绝了往来,哪知他夫人失踪还没多久呢,他便要和公主订亲,这对公主实属不公,我赵恒是个粗人,实在见不惯才出言不逊,我当真是看走眼了。” “覃大人如此横刀夺爱,实非君子所为,本王能理解赵将军当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 “还是摄政王知我,我如今受难,朝廷上的人避我如蛇蝎,也只有摄政王会亲自登门拜访了,哼,恨只恨覃皓之这等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被皇帝重用,当真是百姓的灾难啊,怪也怪皇帝有眼无珠,昏庸无能。” “将军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可以,若和外人说去,恐惹杀生之祸啊。”摄政王笑着饮了口茶,淡淡道。 “我赵某行得正坐得端,自问不惧世间强权,如此劳苦也不为皇权,只为天地,又何惧之有?” 摄政王一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即是如此,赵将军同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摄政王面上扬起笑意,“正所谓分则有害,合则有利。” 赵恒与摄政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鱼儿上钩,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皇兄想要的结果。 王祁昭快马加鞭回了玄静岭。 玄静岭坐落于庐昌郡的青玄山,山中丛林高大,蛇虫野兽众多,环绕的浅雾带有轻微的毒素,吸食多了人会出现幻觉继而昏迷,天然的屏障让玄静岭多年免受外界侵扰。 王祁昭事先服了药,越过毒林躲过陷阱,很快就瞧见隐藏在深谷里的精致楼阁。 王家这一脉奉命镇守玄静岭已有百年,他从记事起就在这山谷长大,这里人烟稀少,他整日里与野兽为伴,也就养成了不爱说话的性子。 他第一次出谷的时候也就十二岁,只因皇城需要新的人质。 王家当年被冤枉入狱,满门抄斩,他们这一脉因为看守宝藏,躲过了死罪,他当年并不明白,为何皇帝明明知晓他们王家是被冤枉的,却依旧用□□控制他们这一脉的每代家主,禁止他们出山,当知晓父亲身中剧毒,每年都需要服用朝廷送来的解药,他气愤的想炸了那些宝藏,反正他是不明白哪些冷冰冰或者金闪闪的玩意有啥好的,需要他们一辈子看守。 他说要进皇城刺杀皇帝给父亲拿解药时,被父亲罚跪祠堂,抽了二十鞭子。 他记得当时的他说父亲懦弱愚忠。 父亲说他年少无知,以后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29 大了便会明白,他忠的不是皇帝,是太平的日子。 这哪里是太平日子,毫无自由可言。 你可以一意孤行,也可以任性妄为,可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能力时只会害人害己,我若放了肩上的担子,又有谁能护你们?我若行错一步,害了你们又该如何自处?人生在这世上,又何来绝对的自由,如今这般,已算太平日子了,你将来若出去,便会明白世道的艰险。 王祁昭哑口无言,半晌父亲疲惫的离开。 再后来,最不服管教的他被送入京中做人质,走之前父亲多次叮嘱出去多做事,少说话,莫做傻事牵连他人。 他被随意安排成某位大臣的远方侄儿,替先帝办事,京中繁华的生活在他看来光怪陆离的很,他许久未能适应,再后来先帝派他到边疆去保护赵恒。 他向皇帝辞行,只说了王氏有难,他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 皇帝很聪明,含笑的瞟了他一眼,问道,“可是有人要夺取宝藏?” 王祁昭点点头。 皇帝沉默了半晌,“是摄政王?” 王祁昭又点点头。 他是答应不说,但不代表要为此撒谎。 “你先等几日如何?待我决策后再行决定。” 他却没有再等,他不能确定皇帝是否愿意放他回去,或者说愿意信任王家,他毕竟是人质的身份。 摄政王行事狠辣,他不知摄政王的原计划是什么,他唯一知晓的是八年前摄政王在打探宝藏的线索,两年前又不知何故杀了整个桂和村的人,想来这次夺宝,会是一场恶战。 能探出宝藏的位置,就代表玄静岭里已经有他们的内应。 “你怎么回来了?”看到他回来王父又惊喜又惊讶的问。 王祁昭解释了来龙去脉。 王父沉默的瞧着王祁昭拿出解药,“我这些年,有帮你寻找解药的药方及制作方法,已经在我身上试过了,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恰逢摄政王要夺宝,我们可以趁此机会逃离皇帝的控制,不必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 王父惊异,看着摆在眼前的药丸,这么多年的牵制终于可以消散了,他却没有一丝轻松。 王祁昭见父亲犹豫的神色,开口道,“父亲在犹豫什么?你当年说忠于太平日子,也可以在脱离皇室的掌控下过太平日子,又何必犹豫。” “如今摄政王打算夺取宝藏,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拿走?” “皇室如此对待我们,我们没有义务去替皇室卖命,也不曾从皇室那拿得到什么好处,何必去为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王父苦笑,“这是我们守护多年的东西,也是我们这么多年的牺牲换来的,让我看着宝藏被心怀不轨恶人拿走,去让天下更多人受难,我做不到。” 王祁昭默然无语,父亲这么说,他便知道多说无益。 这么多年了他忽然明白牵制他们王家的不是皇权也不是那没有生命的宝藏,而是前人压制在他们身上的使命。 “照你说的,我们玄静岭里已有摄政王内应,必须即时做整顿。”王父说完便让王祁昭先下去休息。 在王祁昭快踏出门口的时候又问,“对了,皓之这阵子过得还好吧?” 王祁昭楞了会,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你王姨过世,剩他一人在世上,谁又能想到摄政王如此歹毒,会杀了整个桂和村的人,只可惜我们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去帮衬他,你在外头多多照拂他。” 王祁昭点点头,王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也要多多照顾自己,先下去休息吧。” 王祁昭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瞧见外头守着的王母,见他出来,立马喜笑颜开的拉住他,拽着他到后院去歇息,一进后院好多人都在等着他,见到他开心的围住他问他外头的事。 好些人他都不认识,小时候爱缠着他的弟弟妹妹也长高了,在一旁羞涩的笑着。 犹是他平常话少,回了家还是陪着他们说了好一会的话,待日落西山才得了空闲。 王祁昭知道,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算是失败了,本来是想趁此机会摆脱王家的枷锁,减免伤亡,奈何他终究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牵制人的从来就不是外物,而是内在的思想。 两日过后,玄静岭发生了一场恶战,王父派人死命抵挡着。 刚将一群黑衣人击退,在事态紧急的时候,又有人送来皇帝的亲笔书信,王父在百忙之中抽空一看,也不由的怔在原地。 皇帝竟让他们炸了宝藏入口后撤离。 连王祁昭都忍不住愣住了。 宝藏有三个入口,山脉陡峭,若是炸山口,引来岩石崩塌,可在片刻就取人性命,必须得极度小心。 “这是不是说,王家以后都不用守着这里了?”王祁昭问。 王父颤抖的手都握不住信,“王家的使命结束了。” 王父叹出一口气,紧接着道,“立马安排一部份人护送谷里的妇儒先行撤离,另一部份人跟随我去安排□□。” “炸山。”这两个字念出来的时候王父如释重负。 百忙之中难免出了意外,在爆炸声接连响起的时候,有一处山口却迟迟未响起爆破声。 王父及王祁昭赶到时,洞口的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探查,瞧见他们来了忙说明情况。 许是导火线或者□□出了问题,导火线也已经烧进洞里,若进去查看恐有性命危险。 “看来这里需要耗费些时辰。”王父看着王祁昭道,“祁昭,你现在去护送你母亲吧,我担心摄政王的人听到我们引爆宝藏山口,恼羞成怒会去攻击他们。” 王祁昭摇摇头,“我跟着你们。” 王父厉声道,“听话,去护送你母亲还有弟妹们,你许久未回来多陪陪他们,况且你武功比较高,你去了我放心。” 王祁昭再次摇头,“就是因为我武功比较高,所以应该留在这,该是父亲去护送他们离开,这处我会替你解决好的。” 正说着有人来禀告山脚有人入侵,正在攻击护送队伍。 王祁昭点了一把火把,冲王父微微一笑,“父亲快去支援,这里有我。”说着转身就要往山洞走。 王父猛得拽住他,“祁昭!” “这里就属我轻功最好,若我都出事了更何况其他人。”王祁昭回头道,“我会没事的,别再拖延时间了。” 王父手一顿。 “正巧我从小就被送去京中,出了事你们也不会太伤心,有我没我都一样。”王祁昭说完迅速抽离袖子,往山洞里走去,踏进山洞前,腰部伤口轻微作疼,王祁昭抚摸着并未痊愈的伤口,勾唇一笑,其实也不然,认识谢寻桓以后,他怎么可能舍得死,就算是死路,他也得拼出一条活路来。 瞧着那高大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0 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王父心间骤然一疼。 祁昭果然在怨他送他入京的,他又该如何解释,并不是他心狠,只是因为他最优秀,最让他省心,所以他相信他能好好活着,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这次他也该相信他。 寂静良久后,山洞里突然轰然巨响,地面颤抖。 “里面爆炸了!父亲快先撤了!” “祁昭……祁昭还在里面……” “没时间管二弟了,我们先走!”王祁鸿不管不顾的扯着王父就走,顺便招呼着周围的人。 山洞里传来持续的爆破声,山石滚落,王父眼睁睁的看着山洞在他眼前崩塌,成功的堵上了,而他的儿子没有出来。 怎么可能有他没他都一样,怎么可能不会伤心…… 王父苍白着脸,木然的道,“留守几个人探查,其他人随我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治牙齿去啦,所以没能更新,忘了在晋江说一声,非常抱歉 _(:3 」∠)_看了好多牙医,牙齿留不住了t^t,各位小天使一定要好好刷牙爱护好牙齿啊,坏了还要花好多钱医,真是心塞塞o>_<o,我尽量快点调整好心态o>_<o按时更新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中秋佳节,皇宫里烛影摇红、莺歌燕舞,赵恒穿着繁华的宫装,应付着多年不见的众姐妹们,笑的脸都僵了。 本想散了宴会就跑,皇兄却硬拽着他游湖去。 船上也只有他和皇帝,皇帝见他黑着张脸,笑道,“怎么,急着回去?” 赵恒毫无形象的半瘫着,歉意的笑了笑,“被皇兄看出来啦?我想去找覃皓之。” “如今入夜,你一个公主怕是不好上门拜访了吧?” “……”,赵恒摸摸鼻子,“我也没说穿女装去。” “不穿女装,你去被发现了对计划不利,还是别去了吧,陪皇兄赏月游湖,你在边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回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过个中秋不过分吧?”皇帝调笑着,拿起酒壶给二人倒酒。 “胡说,哪来的孤家寡人了,后宫里一群嫔妃,你随便挑一个估计都很乐意陪你过中秋。”赵恒说是这么说,却直起身子,拿起皇帝倒的酒喝了,然后眯着眼睛笑道,“皇兄这酒倒是好酒。” “上好的陈酿,知你喜酒,特意为你留的。”皇帝温润的笑着,他不胜酒力,只喝了几杯,就沉默着吃些酒菜。 天上明月朗照,湖面波光粼粼,小船顺着东风游至湖中,轻微晃动着,赵恒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杯中影月好不风趣,兄弟二人即使不说话,气氛也不尴尬,小时候皇兄就经常带他到处游玩,别看如今瞧着成熟稳重,年少时却是皮得很,他这脾性也算是皇兄带出来的,即使皇兄成了皇帝,他也是半点不怕惹了这天之骄子。 “好久没有这般清闲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微微笑道,撑着下巴,歪斜着头有些迷离的望着湖水,“凌阳,你觉得我是个好皇帝吗?” “你怎会问我这个?我当然觉得你是好皇帝啊,你可是我皇兄。”赵恒哼了一声,末了又补了一句,“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若换了他人做皇帝我第一个不服。” “你啊,该改改这脾气。”皇帝摇头轻笑着。 “你还让我改?依我看皇兄才该挑个时候去丛林狩猎,放放你的血性,皇兄瞧着就是端坐的久了,人也变的多愁善感的。”赵恒能瞧出皇帝有些许不对劲,特地调笑了会,又道,“想起来我们兄弟二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去那个地方泡温泉了,我前阵子硬带着覃皓之去了。” 皇帝不悦的皱起眉,“未经我的允许,你竟然私自带人去。” 赵恒想也没想就回道,“你以前不也带人去过,凭啥我就不能带我喜欢的人去。” 皇帝闻言手一顿,慢慢收紧手指笑了起来,“好吧,我就随口一说。” 赵恒却狐疑的瞧了他几眼道,“这几日没仔细注意你,皇兄瞧着倒是有些反常,可是发生什么事?” 皇帝轻笑的摇摇头,可目光落到杯中的明月,笑容也是一凝,“在这个位子上,每行一步都要精心策划,皇兄许是累了,过阵子就好了。” 皇帝抬头瞧了赵恒一眼,“皇兄也怕将来你会怨我。” 赵恒大笑起来,“我不会怨你的,我保证。” “如此甚好,不说这些了,喝酒罢。”皇帝将杯中的酒饮尽,夹菜吃了少许,又闭上了眼睛歇息。 赵恒自己吃了会酒菜,见船慢慢漂到莲花池,现如今莲花已凋落了,却还是有些清香的,他想起当年也是在这遇见的覃皓之,心越发躁动起来,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出宫就去找人。 他瞟了皇帝一眼,起身道,“皇兄我要走了。” 喊了几声没人应,他只得俯身凑近瞧瞧,听见平缓的呼吸声,才觉出皇兄竟然睡着了。 赵恒无奈直接就将人背起,跳出小舟,往皇帝寝宫方向走去。 皇帝安稳的靠着他,身上没多少肉,轻的很,赵恒微微叹了口气,皇兄这些年究竟怎么过的,怎地当了皇帝还这么清瘦。 许是被颠得有些不舒服,皇帝搂着他脖子,呢喃的念了声。 长曦,慢点。 赵恒微怔,许久又背着人缓慢往前走了。 长曦,章长曦啊,就连在梦里,也有这个人的存在吗? 他一直避免讨论到这个人,就是因为如今要对付摄政王,皇兄与章长曦的关系以前就好的让他妒忌,这两个人若是反目成仇,皇兄应该会很难过吧。 所以今日中秋才会如此反常吗? 赵恒背着皇帝回了寝宫,路上瞧见他们二人的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了! 天啊,那个传说中身体差到要死的凌阳公主正背着皇帝陛下啊,这啥情况!? 一开始赵恒还没反应过来,被人直愣愣的盯着,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正穿着女装,一副女子打扮,背着一个大男人一点不吃力未免有些彪悍,哭笑不得的赶紧将人放置回寝宫,大公公难得见到喝醉的皇帝,急忙让人赶紧来帮忙收拾,出去通报下人此事不得传出去。 赵恒见没什么事了,让大公公好生照料着就退下了。 半夜里皇帝酒醒了,瞧见自个在龙床上,喊人来问话,才知晓赵恒竟然把他背回来了,无奈的笑了笑,躺了一会便也没了睡意。 忙让人掌灯,他要批阅奏折。 明亮的灯光下,皇帝翻阅着一篇篇奏章,累了闭眼歇息时,又悠悠叹了口气,他拿起被他压在角落的报信,微微敛眉,眸光深沉,许久将报信放在灯火下,火舌腾的燃起,将信纸燃烧成灰。 玄静岭的一场暗战,王家死伤大半,王祁昭只身引爆炸药,被压在崩塌的山下,生死未卜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1 。 如果他料想的没错,摄政王之所以会知道宝藏所在之处,是因为章长曦给他说了,若当初他没把所有事都和章长曦说,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向来都爱说凌阳任性不知轻重,却也知道他是最重感情的,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开不了口,因他过错,大概害死了他的左右臂膀,也害死了一些精忠报国的忠臣。 巩固权势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也说不准了。 也罢,明君或昏君就留着后人判断了,牺牲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回头路可选。 赵恒回了公主府换好衣物,从地道下去打算出府偷偷去见赵恒,还没走出地道口,就见李毅崇在通道尽头等他,见他出来,嘻笑道,“老大!等你好久了,在宫里咋耽搁怎么久,我们人都在将军府等着,一起过中秋啊,今晚彻夜畅饮!” 赵恒,“……” 不……他想去找小探花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覃爹爹,吃月饼啦。” 覃玥遥咬着月饼,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冲发愣的覃皓之道。 覃皓之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吃。” 这个中秋没了玉儿还是冷清了些,月光明亮,也只剩几个下人陪着他们,其他人都被他许了假回去过节了。 玥遥吃了几个月饼也腻了,小大人一样忧愁道,“娘亲也不见回来。” 覃皓之道,“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覃玥遥道,“我没在担心啊,只是瞧覃爹爹一个人有些可怜,要是人多一点就好了。” 覃皓之捏着她的脸问,“你不是人吗?” “我是。” 覃玥遥吃痛,捂着脸道,“可我不是大人,很多话都听不懂嘛,觉得如果有大人在可以陪爹爹谈论很多事情。”覃玥遥说到这里忧伤的捧着脸道,“早知道这样,昨天就问问公主姐姐能不能来。” “她要参加宫宴是不会来的。”覃皓之道。 “唔,好嘛,那爹爹只能陪我过咯。”覃玥遥又拿起一块月饼咬了一口。 庭院里微风浮动,覃玥摇闹了会,点了几炷香插在月饼上,拜月亮许愿,端着羊奶喝了几口,再陪了覃皓之一会就直点头,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覃皓之瞧她实在困了还不下去睡,也觉得好笑,忙让丫鬟带她下去洗漱睡觉。 待人都退下了,月光下庭院里静深深,覃皓之静坐着,想到再过一阵子便要与公主成亲,不免有些忧愁,公主嘴上说着不逼他,先当朋友,可行为举止却没有半分节制,一想到赵恒喜欢公主,简直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至从上次赵恒跑他府里来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和他私底下说话了,他并没有机会问赵恒是不是真的喜欢公主,覃皓之是真的怕假戏真做,那便乱套了。 公主明面上是为了他放弃太平郡富饶的封地,京中附近肥沃的田地也早早有了主,陛下便赐几座无主的山头给她,被京中的人当做笑谈。 覃皓之不知赵恒会怎么想,这么多年来难得遇见真心待他的好友,他并不想与他生分,如今过节,他大概是和军营里的人一起过吧。 夜里覃皓之熄了灯,早早的躺下歇息,却入不了梦,在床上翻滚半晌,突然听见房内有细微的声响。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守夜的下人,没多想,却听见脚步声往他走来了。 覃皓之起身镇定自若的问道,“是谁?” 覃皓之夜里有些轻微的不能视物,只能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他床前站定,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灼灼生光,听他这么问,来人轻笑着,“来采花的。” “……”,听声音是个男人,覃皓之皱起眉头,他府里有陛下及赵恒派来保护他的人,为什么还会让这种歹徒进来,覃皓之也不磨蹭,暗暗拿起放在枕边的刀,冷笑一声,“阁下是想谋财还是害命?” “说了是来劫色的。”黑影轻笑的靠过来。 覃皓之断然不信,又道,“这是覃府,阁下若来错地方了请回。” “找的就是你覃大人,听闻你是京中第一美男,我特地来尝尝鲜。” 覃皓之嫌恶的握紧刀,他最讨厌的便是触及这种事,睁眼适应黑暗后,已能瞧见那人的身形。 “覃大人要不要体验快活事?”见那人嘻笑的靠近他,覃皓之毫不犹豫的提刀就向他肩膀刺去。 “……”,赵恒本就是见他太淡然了想吓唬吓唬他,特地变了声音,没想到小探花竟然提刀刺来,急忙躲开,牵制住了他的手臂,打落了他手里的匕首。 见覃皓之张口想喊人,赵恒直接就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往床上压去,柔软的身体,清淡的香味,让赵恒瞬间心旷神怡,忍不住抱着人就蹭了蹭,这些日子可想死他了,不用上朝见他机会就少了,来他府上又被横眉冷对不受待见,加之近几日忙着太平郡财务迁移的事,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中秋他果真还是忍不住想见他,陪弟兄们喝了几杯酒就摸黑过来了,本来也就想来瞧瞧人,没想到他还醒着。 覃皓之气的浑身发抖,挣扎着想说话。 赵恒见状在他耳边道,“覃大人有本事就喊吧,让人看见你被我压着,我倒是也没吃什么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完将手换成嘴,抱着人直接就亲了起来。 覃皓之正张口想说话呢,一个湿软的东西就钻进了他嘴里,他被吓的整个人愣住,待反应过来那是舌头时,又被吻的呼吸不能,这人横冲直撞像是恨不能将他吃了似得,还不停的揉弄他身体,覃皓之又气又怒,不停的挣扎,却一直被压制着听着对方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待那人终于松开嘴,他喘着气一字一句道,“你放开我。” 赵恒听他咬牙切齿的只觉得好笑,掐了他屁股几下,“不放,还没亲够。” 赵恒霸道惯了,倒是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反正他就是认定了覃皓之,早晚是他的人,亲亲抱抱怎地了。 二人挣扎着,衣衫都凌乱了,覃皓之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薄,身体渐渐失了力气,觉得浑身软绵不堪,又恶心得很,为何会这样?都是男子,这有何意思?覃皓之心里愤恨,奈何不会武功,无法把这歹徒绳之于法,外面的守卫为何都没发现屋里的动静? 赵恒就是不讲理的抱着他,想起上次在竹林房中的情不自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舔了舔唇,轻笑一声,“覃大人真是诱人。” 覃皓之恨不得破口大骂,实在推不开人,只好忍着满腔的怒火讲理,“你若心存一丝善念,应该浪子回头好好做人,又何必为了做这些事害了自己,又害人清白,好好找个姑娘不行?” 赵恒简直要笑出声,“我罪大恶极,已经无法回头了,若覃大人愿意舍身救人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2 ,以后我便不去祸害其他人。” 覃皓之瞪着眼,“君子不强人所难,我对男子并无好感,你尚有自知之明,去认罪自首应当能从轻发落。” 赵恒实在忍不住低笑起来,“大人真是有趣,我活得自在,何苦去找罪受,我采的人都是自愿被采的,我无罪。” “我并非自愿,可见你有罪。” “那是你还不知我的好。”赵恒自信的亲了他一口,覃皓之厌恶的撇开头。 赵恒闹够了,也并不会真干些什么,强制性的抱着人又亲亲摸摸一会,才心满意足的道,“大人真是个妙人儿,我下次再好好品尝,今日开荤怕弄疼你。” 覃皓之黑着脸,奈何他拿这贼人无法,也不理这人调笑,见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便起身整理,冷着脸拾起地上的匕首,找出火折点了灯火。 瞧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沉默着,若不是洞开的窗户证明了有人来过,覃皓之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他怎会被采花贼盯上。 实在是受不住心里的嫌恶,覃皓之立马走出房门,打了一桶桶水洗漱,刷牙刷的牙龈都犯疼,这般折腾在外屋守夜的下人都惊醒了,直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虚弱的摇摇头,让他下去帮忙烧热水,他要洗澡沐浴。 下人疑惑的走了。 第二日覃皓之让人下去给覃府招些守卫,又悄俏的和皇帝示意想多要些护卫,皇帝以为他又被人行刺了,很通融的就给他多派了些人。 覃皓之表面如常,每晚睡觉却都会紧闭门窗。 如此以后也不见那采花贼出现,也没听闻京中有采花贼出没,也不知上次那个举止怪异的采花贼是从哪里蹦哒出来的。 覃皓之都要以为那晚是自己的错觉了。 在忙碌的正事里,他也顾不得这些事,也没多少时日便不大在意了,府里也开始张灯结彩,贴上彩纸,几日过后,他便要迎娶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t^t牙疼牙疼……产粮艰难……对不住各位小天使……我尽量更新……(修改了下bug) 第30章 第三十章 庆安三年,八月二十四日。 凌阳公主嫁与尚书左仆射覃皓之,万人空巷,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跟着花轿一路到覃府,鞭炮声响了一路,撒了满地的花瓣,彩礼嫁妆络绎不绝的往覃府送进。 赵恒在花轿里偷偷瞧着站在覃府门口等他的覃皓之。 覃皓之穿着鲜艳的红衣,衬得肌肤愈来愈白,如烈焰骄阳,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却带点清冽的寂寥感,大喜的日子也没瞧见他多高兴,依旧平平淡淡,不见笑颜。 那日夜闯覃府第二日他就被皇兄训斥了,皇兄还派人到他府里来□□他,不让他出门,也是罪过,他忍了那么久,接下来终于可以朝夕相处了,赵恒心里砰砰直跳兴奋不已,不免暗暗鄙夷自己怎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听到有人踹花轿,赵恒戴上红盖头,不慌不忙的走出花轿。 覃皓之迎着公主下轿,按部就班的拜堂成亲,进入洞房挑了盖头,公主貌美的面容惊艳四方,他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空洞,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话就退出房门。 门外有人嘿嘿笑着,覃皓之转头就瞧见梁玉儿一副小厮打扮站在他身后。 今早上梁玉儿突然出现他也有些吃惊,身边跟着易了容的二狗子。 许久不见的人,他却也因为忙急没法叙旧。 二狗子摆手示意会找个机会跟他说话,今天是梁玉儿闹着要参加他的婚宴的。 一场假戏,亲友却都当了真,覃皓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梁玉儿问,“不下去吃酒菜吗?” “额,就想来闹洞房嘛。” “我不在,你现在这幅打扮闹洞房?” 梁玉儿拍拍脑门,也对啊,她现在男子打扮是不该进新房,可她想同公主说说话啊,不免气馁的道,“那我下次再来,你好好对待公主啊,我要去陪玥遥了。” 他没什么亲人,今日来参加他婚宴的都是朝廷上能说上几句话的官员,让他惊讶的是赵恒那几个部下竟然不请自来了,宴会上的人都当那几个人是来闹事的,离得远远的,就他们单独摆了一桌。 不知道赵恒现在作甚,覃皓之有些恍惚的想着。 王楚河护卫打扮站在角落里,却见一个小个子凑了过来,他低头瞧了一眼,是谢寻桓。 他与谢寻桓还算熟识,谢寻桓医术了得,门里有谁受了重伤,谢寻桓都有帮忙治疗过,王楚河也受过他的医治。 “楚河,我想拜托你件事。”谢寻桓咬了咬唇道。 王楚河歪头瞧他。 谢寻桓闷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查查王祁昭去哪了。” 谢寻桓也不想问的,只不过今天是老大的大喜日子,王祁昭竟然都没有回来,他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瞧八卦的吗?为什么都不回来,他又没有怪他对他做了那种事。 “你们还不知道?”王楚河有些诧异,他以为皇上早和赵恒说过了。 谢寻桓疑惑的摇摇头,“知道什么?” 王楚河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陛下是什么打算,但谢寻桓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还是不打算对恩人说谎的,便道,“王祁昭前阵子出了意外,原因不方便说,只不过他目前生死未卜,有很大的可能已经死了,尸身还没找到,我们惊鸿门也在尽快确认消息,此事望谢兄台不要声张让他人知晓。” 谢寻桓晴天霹雳,整个人木讷的走回圆桌。 “好想去闹洞房啊,好想去看老大啊。”李毅崇吃饱喝足了道。 刘安剔着牙,一听他这么说,怕他喝醉了说漏嘴,忙暗示道,“看什么看,我们跟公主“不熟”,覃大人能让我们进来喝喜酒就不错了,你不怕去闹洞房,被老大削皮?” “我……实在想看嘛,谢寻桓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你也很想看吧。”李毅崇用手肘撞了谢寻桓一下。 谢寻桓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被刀搅着心间,有些疼有些涨还有后悔,他后悔什么? 谢寻桓觉得他无法思考,瞧见李毅崇一无所知的模样,他脸一皱,觉得心间苦涩,视物有些模糊,一眨眼,似乎滴落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哭了?”李毅崇惊讶的直起身子,后也哭丧着脸,“虽然我也很想哭。” 他以前盼着老大快点有媳妇,如今终于有了,就像自家种的粮食终于有了收成,这么一想喜极而泣起来。 婚宴上突然响起嘹亮的哭声,李毅崇抹着眼泪,谢寻桓也在一旁低低抽泣着。 妈呀,这两个人果然是来砸场子的,在人家覃大人的婚宴上哭什么哭! “你们两个哭什么?” “我高兴。”李毅崇道。 “我难过。”谢寻桓道。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3 刘安扶额,这两个人一定是喝醉了,赶忙和军师示意,架着这两人走了。 覃皓之送完来贺喜的客人,便四处寻找二狗子的身影。 “楚河。” 听见覃皓之叫他,二狗子楞了楞,见周围没什么人,拍了拍覃皓之的肩膀,“你小子感觉变得沉稳许多。” 覃皓之笑了笑,直接问道,“你这些年究竟在做些什么?” 二狗子沉默,嘴唇动了动,终究苦笑道,“不便明说。” “村子的事,你知道了吗?” 二狗子点点头,神情复杂的看向覃皓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屠村那日他便在场。 覃皓之以为是玉儿告诉他的,见他面色难看,便决定不再提此事,“那你和玉儿最近过得好吗?” “嗯,还不错,只是那女人太吵了。”二狗子揉着眉间道,语气却不缺乏温柔。 “玉儿等你这么些年,你还好意思嫌她吵,你去看过玥遥了没?” “远远瞧了几眼,不敢靠近,感觉跟梁玉儿一个脾性,怕被烦死。” 覃皓之低低笑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倒是羡慕你。” 二狗子知道赵恒是男人,自然是不会说羡慕就和公主生去的话,二狗子在脑海里天人交际的想着要不要告诉小耗子真相,虽然赵恒有威胁他不能说出去,可小耗子毕竟是他兄弟。 覃皓之靠着栏杆,闭着眼睛轻轻呢喃着,“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二狗子沉默,眼圈却有些红,握紧手指又松开,拍着覃皓之的肩膀道,“本来不想回来的,叫你照顾玉儿,你小子竟然敢娶她,害我以为你拐走我媳妇。” 覃皓之撇了他一眼,“你这般想我?” “哼,以前你就不近女色,搞不好是真看上那傻丫头。” “我又不是你,明知道她傻还喜欢她,若你不回来我还真打算和玉儿过一辈子,反正她给你守活寡,一起过还能照顾我。”覃皓之道。 二狗子气的拍了他脑门一巴掌,“你个臭小子。”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覃皓之笑着问道。 “明日便离开。”二狗子道。 覃皓之微怔,刚想说什么却瞧见管家走了过来,“时候不早了,老爷不进新房吗?” “……”,覃皓之情绪瞬间低迷下来。 二狗子在一旁笑了笑,装作没事人一样,说老爷没什么吩咐奴才便退下了。 覃皓之见他装的有模有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挥了挥衣袖,转身往新房走去。 赵恒也不干等着,屋里的酒几乎都被他喝光了,才看见姗姗来迟的覃皓之。 作者有话要说: 〒_〒牙齿还没好,心态问题都没怎么码字……对不住啦,都变成不定期更新了23333333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覃皓之并不敢看公主,喊人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一个人慢悠悠的洗漱着。 “公主睡床,我睡地上。”覃皓之洗漱完毕后道。 赵恒见他终于正眼打量自己了,笑了笑,“你我二人都是夫妻了为何还如此生分。” 覃皓之淡然的道,“公主明白的,我们是假成亲。” “我当真了。”赵恒起身贴近,“我说过我当真的。” 覃皓之看着摇曳的金色流苏,那逼近的绝美容颜,不大自在的后退几步,“公主……请自重。 赵恒轻笑着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相公,春宵一夜值千金呐。” 听着公主沙哑的暗示,覃皓之脸色不红反白,他急忙跳开,戒备的看着公主道,“圣人教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公主莫再做些不合规矩的事。”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何来不合规矩?”赵恒笑吟吟的看着他问。 覃皓之抿着唇,再次重申,“我们是假成亲。” “我当真的。”赵恒回道。 覃皓之闻言,实在没什么耐心和公主说话了,仿佛对牛弹琴有理说不清,某种程度上公主这倔强程度和赵恒一个样,难怪赵恒喜欢她。 “说实话,就算是皇兄的计划成功了,我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你,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公主对着他笑道,“打从一开始,我就将你当成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别想甩开我。” “……” 覃皓之收紧手指,不大自在的躲开她的目光,咬牙道,“公主,你我真的没可能,我不太喜欢亲近女子。” 赵恒试探的靠近,凑到他跟前问道,“你莫不是喜欢男子?” “怎么可能!”覃皓之膛目结舌,被靠近地公主逼的又后退几步,后心不稳,踉跄摔倒在床边,心间似乎因公主这个问话,被重重的一击,腾升出一股懊恼来,忍不住伸手挡住不断逼近的公主,大声道,“你再这么咄咄逼人了,休怪我不客气!” 赵恒大笑,“来吧,我想看看你多不客气。” “……”覃皓之话语脱口而出时就已经后悔了,没想到公主竟然没生气,还继续调笑。 覃皓之愤懑的撇开头。 他也不知为何面对公主会这般控制不住情绪,他虽不喜欢女子却从没有失态过,也从没对哪个女子会有对公主这样的怪异情绪,感觉他的行为举止会在没有经过思绪断决时先行一步自发,他事后才反应过来。 面如冠玉的脸涨得通红,是气的,一双墨瞳灼灼生光,是气的,一张红唇抿得紧紧的,是气的。 这人真是一点一滴都让他越来越喜欢,赵恒勾唇笑了笑,直接就扑过去,将人压倒在床上。 覃皓之猛得被人扑倒,愣神间公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覃大人了。” 他就说这个女人娶不得!之前的矜持果然都是装的! 覃皓之毛骨悚然的想推开她,却发现公主力气极大,他被牢牢的压制,被公主按着又亲了几口。 覃皓之放弃的扭开头,“公主你放过我吧,天底下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男子,何必强求于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况且赵恒将军喜欢你,我又怎么可能同你长相厮守。” 赵恒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微愣神,被覃皓之趁机推开。 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公主?赵恒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他说过这样的话,被小探花推开,他想揽回人,发现覃皓之一躲再躲的缩墙角去了。 覃皓之真是被亲怕了,无端地就将公主和那日的采花贼联系在一起,为何公主不能有点女孩子家的矜持! “你这般在乎赵将军吗?为了他拒绝我?”赵恒凑近他问。 覃皓之沉默。 “你喜欢赵将军吗?”赵恒不要脸的问。 覃皓之有瞬间的失神,他摇摇头,“赵恒是我朋友。” 赵恒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不想要这个答案,他压制着覃皓之接着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4 问,“你三番两次的拒绝我,都是因为玉儿的原因不能接受我,玉儿离开后你拒绝我的理由就该没了,可如今又因为赵将军,你态度变得更强硬起来,这难道不是因为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吗?你喜欢他的吧?” “……”覃皓之无奈的瞧了她一眼,“我拒绝你只是因为不想耽误你,并无其他想法。” “我不信。”赵恒‘啪’的拍了床杆一掌,把覃皓之囚禁在臂弯里,“你肯定喜欢赵恒将军,你很在乎他吧。” “……”覃皓之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没有武功傍身是多么可悲,听闻公主身娇体弱,为何还能将她困住,听她说这种胡话,一副非逼着自己承认是断袖的架势,他不想回她的问话,认真的讲理道,“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女子,恰好赵恒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去争夺他喜欢的人,这个人又是女子,之所以会强硬,只因为公主你逼得太紧,并非公主说的那样,公主明白我说的话吗?就算我不喜欢女子,我也不会去喜欢男子。” 赵恒本想在今晚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和覃皓之摊明了,可眼前的这人是打算清心寡欲的过一辈子?女人男人都不行,看来小探花心里是完全没有喜欢的概念,这让他略微有些不甘心,他赵恒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对方却一点回应都没有,那他今天这么开心岂不显得可笑? 赵恒皮笑肉不笑,他向来就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喜欢覃皓之,他什么都想要,他不仅想要覃皓之的人,覃皓之的心也想要。 既然人还没开窍他就只能再等等,调`教 调`教。 他舔舔嘴唇笑了,“我既然已经嫁给你,那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相公别再抗拒我好吗?” “……”,覃皓之沉默抗拒。 赵恒憋着坏接着笑道,“我瞧相公刚刚好生厌恶我,看来是真不喜欢女子,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不管你喜欢女子或者男子也好,我喜欢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覃皓之其实也不知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他对情`事的接触实在少之又少,算起来也只有那日的采花贼和公主对他做过这种事,他两厢对比了一下,都觉得恶寒无比,男人和女人他都无法接受。 他甘愿一辈子都打着光棍,实在不想和那事沾半点边,登时摇摇头,“我什么都不喜欢,公主你是个好人,我实在不想耽误你,别再逼我。” 真是个呆子!赵恒冒火的靠近他,想着干脆把人摁在床上为所欲为算了,端着实在难受,什么好人,什么耽误不耽误,小探花咋这么懵懂正直,覃皓之若是起个色心他都得给他鼓掌叫好了,他反扑的才合情合理,这让他怎么好意思下嘴。 覃皓之被逼在墙角,卷着被窝,小心翼翼的挪了出去,抱着被褥打算铺在地下当地铺。 瞧他这幅模样真是被他逼怕了,却也惦记着不能出门,怕坏了大事。 覃皓之见公主动也不动的瞧着他,戒备的道,“公主还是快些歇息吧,刚刚是我不对,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赵恒嘴角抽搐了下,很快也梳洗完毕,换上寝衣走回来的时候,见覃皓之不大自在的瞧了他胸口一眼。 赵恒没做伪装,胸前自然是一马平川,他勾唇笑道,“相公会嫌弃我吗?” “……”覃皓之沉默了会,一本正经的道,“公主莫在叫我相公,我们只是假成亲,我也没有嫌弃的资格。” 赵恒坐在床边笑得花枝乱颤,“覃大人,不打算试试男女交合的滋味?搞不好事后你会发现你喜欢女子?” “……”覃皓之再次无语的撇开头,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打了地铺。 赵恒见状也不逗他了,拍着床道,“覃大人睡床上来吧,我不碰你。” “……”,覃皓之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发誓,我今晚真的不会再做些什么,你别怕我。” “……”,他一个男人为何要去怕她,覃皓之黑着脸不理会,直接熄了灯就躺下。 赵恒瞧他气得都不理他,也不知自己哪里错了,便先躺下,待过了半个时辰后听见覃皓之的呼吸声,动作轻盈的走过去将人抱上了床。 天一亮,覃皓之在柔软的床上醒来,睡眼惺忪地瞧见在他身旁有个笑容璀璨的女子,那女子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相公,早啊。” 覃皓之吓的浑身僵硬,半晌呆愣的走下床,呆愣的走出了门。 赵恒也楞了几秒,大笑几声出门去寻人。 覃皓之用膳的时候也是憋着气不理他,一见他凑近就往旁边挪,实在不行了拔腿就走。 赵恒笑容满面的继续跟着,覃皓之一句话不说,走到书房就框得把门锁上,将人隔绝在外。 然后覃府的众人就瞧见公主嘤嘤的哭了起来,大声哭闹,“既然相公嫌弃我,我便去死了,你且记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罢见门还不开,赵恒啪啪的拍门。 “我这就去跳湖了,相公不拦着我吗?” “你再不开门,我去撞墙啦。” “我去吃毒`药啦。” …… 再次拍门,“我去上吊啦。” “够了!”覃皓之忍无可忍,冲着他吼道,“想死快点去死。” 覃府众人,“……” 天啦,这才新婚第一天,发生了什么!让一惯冷静的覃大人如此失态,众人偷瞄着瞧见公主又嘤嘤的哭了会,“相公,我说着玩的。” 覃府众人,“……” “不打搅你看书了,你别生气。”公主说完咳嗽起来,“我身子不好,先下去休息了。” 覃府众人叹气,原来新夫人身子不好啊,第一天就被冷落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本来有些拿她和梁玉儿做对比不喜欢她的丫鬟也有些同情起来,暗念道覃大人好绝情啊,纷纷上前关怀刚来的夫人。 覃皓之可不懂外面的人咋想的,只觉得公主满嘴胡话,身子不好昨晚能把他扛上床吗?什么身子不好,力气都比他一个男人还大,他会相信才有鬼,嗅到危险的覃皓之决定从现在开始尽量远离公主。 当晚赵恒就听人传唤,覃大人吩咐他晚膳自己用,今晚他要在书房睡。 赵恒挑唇笑了,小探花这么怕他做什么,弄得他有点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覃皓之躲了公主两日,三朝回门却还是得陪公主进宫一趟。 马车里论公主怎么对他笑,他都当没看见,一靠近他就挪座。 躲得赵恒都忍不住火大了,笑得越发甜美。 下了马车,赵恒不管不顾的扯上覃皓之的衣袖。 覃皓之本能想甩开,却被牢牢的牵住,听公主在他耳边道,“相公再怎么讨厌我,在他们面前好歹也要装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5 吧?” “……”,覃皓之沉默。 赵恒得意的与他十指相扣,勾起嘴角领着人往前走。 覃皓之瞧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还未走近慈宁宫正殿里,就听见女眷的谈笑声。 仔细一听似乎是在讨论他,抬手制止要进去通传的太监宫女,就拉着覃皓之在门外听着。 “凌阳也真是傻,放弃封地嫁给一个两袖清风的官员有什么好的,听说刚嫁进去就被冷落了。” “看她还敢不敢得意,人老珠黄了才嫁人,人覃大人肯要就不错了。” “凌阳是赵国第一美人,自然有得是男人抢着要,让她眼睛长到天上去,现在遭罪受了吧。” “哈哈哈,我听说洞房花烛夜都没落红,估计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瞧她以前那么威风得意的样,真让人唏嘘。” “你们够了,这说得像什么话,凌阳一会便要过来请安,听见了可有你们好受的。” 皇兄后宫里的妃嫔并不认识他,想来也没有几个人敢当着太后的面嚼他舌根,也就那些小时候眼红他的公主郡主们敢私下议论他了。 小时候父皇对他甚为溺爱,又给他破例赐予封地,加之他懂事以后都不爱同她们玩,小姐妹们会看他不顺眼他也能理解,本来也不在意,手上却是一紧,覃皓之神色复杂的瞧着他,见他瞧过来又是别扭的撇开头。 赵恒笑了起来,拉着他走了进去娇笑一声道,“凌阳来给母后请安了。” “……”里面的人瞬间安静,统一睁着大眼睛瞧他,赵恒假意没听见的笑着,示意宫女给他递茶。 太后反应即时的轻咳一声,“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凌阳这不是到门口了嘛,也不必让人特地进来通传。”赵恒笑着给太后请茶。 太后如愿以偿后也懒得给她好脸色瞧,不大在意的抿了一口就搁在一旁,十分困倦的样子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他们二人。 一旁的姐妹也没闲着,说要同他说体己话,暗示着让覃皓之去偏殿等。 覃皓之便被太后请了出去,一个人在偏殿里喝着茶,看着杯中缓缓升腾的热气,竖起的茶梗,有些微的失神。 他一直都当是假成亲,可包括公主在内其他人都认为是当真嫁给了他,也承了嫁给他的后果,凌阳公主一直是盛气凌人、威风凛凛的,何成受过别人的奚落。 放弃一个土地富饶的太平郡,换来京中几座无人的山头以及他的仕途,即使不知陛下计谋成功后,能不能得回之前的所有,公主如今也是被人奚落了,终究是他让她受了委屈。 可他觉得他承不了公主的情,一直拒绝却也抵不过公主为他付出,他还是欠了她。 赵恒过来找他时,便瞧见覃皓之静坐在里头,失神地盯着手里的茶,都没发现自己走过来,这几日常常瞧见他呆愣的样子,赵恒十分喜欢,不动声色的俯身轻轻亲了他脸颊一口,“相公,在想什么。” 如玉的肌肤瞬间白里透红,覃皓之长而翘的睫毛轻颤,不大自在的撇开头,瞧着有些内疚,却不知该作何表示的样子,赵恒觉得可爱的紧,喉咙一紧,拿起他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哟,都凉了,相公这是发了多久的呆?” 覃皓之故作镇静的起身,两天来第一次对他说话,“回去吧。” 回去的马车上,覃皓之瞧了瞧一直对他笑得无比灿烂的公主,实在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赵恒笑眯眯的道,“覃大人会心疼我,我开心啊。” “……”,覃皓之。 赵恒接着逗弄,“我看出来了。” “……”,覃皓之本不想理她了,可看她笑得实在好看,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问,“我走了以后,她们有为难你吗?” “为难到不会,冷嘲暗讽倒是会,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赵恒笑道。 见覃皓之不搭腔,赵恒自问自答,“你走了以后,以太后开始问我们婚后的事,几个姐妹暗讽我才嫁进去被你冷落的事,太后问我需不需要给你另外找妾以促进夫妻情感,我便说我们这两日分房睡,我瞧着被你冷落是有原因的。”见覃皓之抬眉看他,赵恒凑近覃皓之接着道,“我说新婚之夜你要的太多次,我扛不住昏睡过去惹恼了你,身体实在不好暂时行不了那房中之事,你怕我二人新婚燕尔控制不住让我伤上加上,体恤我才暂时分房睡。” “……” 覃皓之听得面色愈来愈黑,觉得他实在不该认真听她讲话,赶忙闭上眼睛,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却感觉有人凑到他耳边说话,一股热气喷在他耳上,“我说你特别勇猛,夜战七次金枪不倒。” “……” “哦,南囡郡主笑话着说为何这样都不见我落红,我就说你色令智昏在我洗漱的时候等不及,把我压在塌上破了瓜,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 覃皓之实在受不住的睁开眼,见到公主几乎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笑着,他想开口训斥她的时候,又见她边远离他边道,“我说笑的。” “……” “你离开后没多久,皇兄就来了,她们也不敢放肆的说些什么,我说了些话便去找你了。” 覃皓之总觉得公主这玩世不恭的态度和他认识的某人有些相似,却一下子说不上来是哪点。 到了覃府覃皓之进书房没多久,就听说御医谢寻桓来访。 谢寻桓本是御风军的军医,回京后因高超的医术有了一定的名气,俊俏无害的外表颇受京中女眷欢迎,前阵子被皇帝封为御医,听闻不少妃嫔贵妇为了见他还特地装病。 他与谢寻桓私下并无来往,只知他以前是赵恒的部下,怎会来他这里?难不成是赵恒让他来的?赵恒有什么事……这么鲁莽。 没想见了人,谢寻桓木讷的拿出皇帝手书,说是陛下听闻公主身子有恙,特地命他来调理公主身体。 “……”身子不好?那女人瞧着健康精神的很,力气比都他大多了,覃皓之有些无语,想到公主在车上跟他说的话,难不成公主还真说了那些话?覃皓之脸都要炸裂了。 赶忙让人带谢寻桓去寻公主,不想再多浪费思绪去想。 赵恒瞧着谢寻桓来访也不意外,这都是他们一开始商量好的。 谢寻桓一板一眼的让人下去煮好赵恒平常泡的药水,便一本正经的给他把脉,可人瞧着心不在焉,赵恒给了从小照顾他的大宫女一个眼神,大宫女授意的让周围的丫鬟退下,自己在外厅守着。 “出什么事了?”赵恒问。 谢寻桓脸一皱,想起王楚河的嘱咐,只得委屈巴巴的道,“没事。” “你这样子不像没事啊,到底出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6 了什么事?”赵恒笑问。 谢寻桓捂着脸,半晌闷声道,“老大,我好像喜欢左将军。” “这是好事啊。”赵恒笑着。 “可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谢寻桓呜咽道,“惊鸿门说他出了意外,生死未卜。” 难得瞧这傻孩子哭成这样,赵恒也有些惊讶,想起王祁昭不告而别,皇兄也像有什么瞒着他,想来明日又得进宫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写什么……的感觉了 〒_〒会不会写的很辣鸡啊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勤政殿里,皇帝苦笑的搁下手中的信件,盯着飘出袅袅香烟的香几,良久无语。 “陛下。”王楚河轻声唤道。 皇帝抬眉瞧了他一眼,王楚河微怔,从不曾见过陛下如此疲惫的神情。 “即已如此,你多派些人手去护送宝藏回京,朕明日会在朝廷宣布此事。”皇帝道。 “属下明白。”王楚河点头应承。 王楚河正准备退下,有人通传陵阳公主求见,皇帝点头,就瞧见赵恒同大公公提步走了进来,一身女装打扮,见他在嘴角勾起,阴恻恻的笑着,“哟,我来的正巧啊。” 皇帝瞧他进来,温润的笑了,“有什么事,今日特地进宫一趟?” 赵恒随性的挑了把椅子坐下,扶了扶衣袖,见宫人退下了才开口道,“皇兄有事瞒我。” 听他毋庸置疑的语气,皇帝多少心里也有了底,笑容有一丝凝固,拿起手边的信件示意王楚河递给他,“你看吧。” 赵恒挑眉接过,片刻后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忍不住凝重起来,“怎么回事?” 皇帝淡淡道,“当年高祖皇帝未免国有难时无財周转,特地开山凿斧建成,只有赵氏每代帝王才知晓宝藏的所在,任命王氏一族派人镇守,以备不时之需。”说到这皇帝停顿了下,“就在前些日子,摄政王派人去夺取宝藏,王氏一族死伤过半,之后的事便如信上所说。” 赵恒无言的瞧着信上归纳的王室一族伤亡名单,王祁昭的名字赫然在列。 “王祁昭死了?” “开山后,并无他的踪影,许是被炸的尸骨无存。” “他出事多久了?” “足有二十一日。” 赵恒眸色暗了下去,如此就算不被炸死也得饿死了,“皇兄何必瞒我。” 皇帝沉默的低下头,他开不了口,怕是说他选择炸了宝藏入口,也是为了给摄政王一个提醒,若是摄政王明知他知晓还执意夺宝,那便开山取宝,公开宝藏。 即便他知道王祁昭有生还的可能,但他也是选择牺牲掉他,看摄政王的动静,如今瞧下属传来的消息,却是不得不与摄政王为敌了。 是他在动摇,因为章长曦。 长曦已经选择站在他父亲那边吗? 从宝藏地点被他父亲发现时不是也该明白这点了?何必还在心里期待有他在,或许能改变现境呢? 现实并无想像得那般美好,怪他不该什么事都同章长曦说。 见赵恒眸色无光的瞧他,“那么多年宝藏都没事,偏偏前些日子里被摄政王知道?” 赵恒盯着皇帝冷笑一声, “是因为章长曦说的吧。” 皇帝瞧赵恒猜出来了只能无奈的笑道,“是皇兄的错。” 赵恒手指圈起,盯着皇帝嘴唇蠕动几下,责备的话终究说不得口,他试探的问了,“中秋那日,皇兄问我会不会怨你,我说过不会怨皇兄,今日的我也依旧不会怨皇兄,只不过现在我想问一句,若我将来杀了章长曦,皇兄会怨我吗?” 皇帝瞳孔微缩,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奏折上,良久后眨了一下眼睛,鼻翼微动,不动声色的道,“你若想杀就杀吧,我们如今已与摄政王为敌,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赵恒大笑起来,再次开口声音里暗含杀意,“皇兄还是不大会说谎,但没事,你舍不得杀我替你杀,一命偿一命,摄政王作恶多端身上不知背负了多少人命,让他断子绝孙也不为过吧。” 赵恒说完不大在意的道,“皇兄既然都同我说了,我也就没事了,我找王掌门有些事,能借一步说话吗?” 皇帝苦笑的点点头。 赵恒冷着脸,瞟了一眼王楚河才走出门。 王楚河尴尬的跟皇帝告退,目睹这兄弟两人斗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深刻意识到赵恒也是个不怕死的人物,敢和皇上叫板。 二人顺着道路走了一会,赵恒见四下无人便开口道,“我托你查的事也快两个月了,就算一点消息也无,你也不必躲着我吧。” “……”,王楚河隔着□□都能感觉赵恒的眼刀子嗖嗖的飞,厚着脸皮道,“你也知道惊鸿门每日要办的案子很多,你拖我办得又是陈年旧案,需要一定的时间。” 赵恒心情不好也不和他绕弯子,“你别和我说这些场面话,我除了让你查也让别人查。” 他冷冷撇了王楚河一眼,“两年前桂和村那案为何会被压下来,惊鸿门为何要替摄政王压下来。” “你为何会知道?”王楚河诧异的差点咬到舌头。 赵恒一听他这回话,嘴角上勾露出一丝得意,王楚河立马知晓显然他被诓了。 “摄政王就算想只手遮天也是有痕迹可寻,我的人都能查出来,惊鸿门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你在我提出帮忙后形迹可疑,七夕之后就不见踪影,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何不向覃皓之透露半点消息,还帮着将案件压下去,有什么隐情?” “恕在下不能直言,这也是皇上的决定,之所以不能透露,也能说是因为皇上不敢,皇上现在能完全相信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王楚河这些日因为梁玉儿陪伴变得明亮的眼睛又恢复以前的麻木,“事情的真相皓之还是不知道的好,以他的性子定会内疚,又何必让他再套上一层沉重的枷锁,你也知道皓之的理想就是想有足够地能力当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让他干干净净的当一个清官不好吗?” 赵恒叹了口气,“我不管你们隐瞒了什么,知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有些事你们开口也总比我开口好,你与皓之一同长大,这些事或许你同他说更合适。”说到这里赵恒盯着王楚河笑了笑,“但若让我知道你们危害到他,我或许会要你的命。” 王楚河不怕反笑,“公主这般为皓之,我这个义兄表示很欣慰,只是我希望感情的事你莫要强求他,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赵恒不大高兴的冷哼一声,“那是我媳妇和我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你让他帮你养了八年媳妇,还想再耽误我和他啊?” “……”王楚河见他搬出梁玉儿也不敢回嘴了,最后跟着赵恒走到宫门也不说一句话,像普通侍卫一样行了礼退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7 下。 其实也不全然是这样,王楚河知道这件往事除了皇帝不敢提,他也不敢。 皇上是怕皓之知道后对权势失望进而人才流失,他怕什么,怕皇帝责罚? 连死都不怕他怕什么? 只因桂和村那些人命也有他的份……那是他不敢开口的罪过。 明明是艳阳高照,他为何却觉得前头一片昏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赵恒回了府里,正好赶上午膳,许是昨日一同进宫的效果,覃皓之竟然回府了也没躲在书房里,而是坐在餐桌上同他们一起吃饭。 瞧见覃皓之偷偷打量自己,赵恒不佳的情绪也好了几分,提筷给覃皓之夹了几口菜。 覃皓之一顿,怔楞的模样逗得一旁啃着鸡腿的覃玥遥嘿嘿笑着,“覃爹爹害羞啦。” “……”,覃皓之。 “小玥遥快别这么说,免得你覃爹爹更害羞了以后就不敢陪我们吃饭啦。”赵恒慈祥的笑了起来,奖赏的给玥遥夹了一个鸡腿。 覃玥遥乖巧的点头。 覃皓之,“……” 覃皓之现在觉得担心公主入宫又被人刁难而特地从政堂里回来的自己,真的是很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牙齿消炎完拔牙了在修养……所以才好久没更……〒_〒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赵恒刚用完膳,正躺在塌上看兵书,就听丫鬟禀告谢御医来给他调理身子。 赵恒手一顿,瞧着书上的白纸黑字,烦躁的将其甩到一边。 谢寻桓从踏进屋里头就一直眼巴巴的瞅着他,按部就班假意诊脉就让人下去热药澡水。 “老大。”谢寻桓见闲杂人等退下后心急如焚的问道,“如何了?” 赵恒瞧他眼脸下一层青黑,该是一晚没睡好。 赵恒并非优柔寡断的人,此刻却犹豫起来。 “老大?” 赵恒叹了口气,一敛眉,直截了当的说了。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直到小厮提示药水熬好了,抬着药水倒进浴桶里谢寻桓才有点动静,可整个人都木楞着,半晌抬起憋红的眼角,气若游丝地说了句公主请用药才出门。 赵恒又叹了口气,秉退众人,恢复身量躺进浴桶里。 八年多来,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也体验多了昨日才一同喝酒的好兄弟来日却战死沙场的事,也见过很多有抱负的少年人不甘不愿的死去,很多很多,人死如灯灭,仿佛神弹指间扬起的风暴,轻易就卷去千万生灵性命。 他们应该都习惯了才对。 得知王祁昭大概已经死去,他说不上特别难过,却感觉特别累,又从心底涌起那种无力感。 他不想他们死,可他不是神,他也想过变得更强大更有智谋便能减小伤亡,可死的还是死了,终究是拦不住。 人一生所求为何,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死前死而无憾,赵恒自问不知,活到今日都是浑浑噩噩得由凭性子决定。 小探花似乎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一直在贯彻理想抱负,虽然看起来很傻,却让人轻视不得。 一开始他是觉得这人理想抱负未免太丰满,起了逗弄之心,没想到还真对他有了兴趣,虽然小探花对他爱搭不理的,几番纠缠后他竟也慢慢动了心思。 若说他现在有何想要的,那便是覃皓之。 赵恒泡完药澡,又缩了身子骨,出了洗浴房见大姑姑在一旁等着,见他出来轻声道,“公主,刚刚谢御医说有事先走了,奴婢瞧他面色不愉精神恍惚,没出什么事吧?” 赵恒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摆摆手说无事。 经由此事看来他得抓紧,免得时光不待。 覃皓之正待在书房里看书,正聚精汇神时感到有人在他旁边搁下一碟绿豆糕。 糕点诱人的香气,让他稍微从书上移开视线,瞧见公主正笑意吟吟的盯着他。 见他抬眸,赵恒讨好的笑着,“相公接着看,我不会打搅你,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一小会。”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到书架,随意从里头抽出一本游记,翻开后就认真看起来。 似乎真打算待在书房里。 覃皓之能看出公主虽然笑着,眉眼却并无笑意,好似很疲惫,本想着保持距离的,他却开不了口请人出去,覃皓之手指缩紧,垂眉瞧了绿豆糕片刻才拿起一块,口感和甜度都像极赵恒的做法,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瞧见他了。 “相公在笑什么?” 又听公主叫唤他,覃皓之回神,忙摸了摸嘴角,他有笑? 赵恒见他呆傻傻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成月牙状,唇红齿白的煞是好看, 覃皓之脸腾得红了,借着饮茶挡住了公主的视线,思绪有些凌乱,只能不断告诫自己赵恒是他朋友,赵恒是他朋友,想朋友的时候笑了又怎样? 赵恒见他面色微红,却不是生气的样子,也有些稀奇,在一旁坐下,书也不看了,反正覃皓之对他的态度没那么排挤,他便正大光明的盯着人瞧。 “……”,覃皓之有些不适的动了动,不做理会不出声。 书房里顿时陷入宁静,有淡淡的药香和糕点的香气,午后金黄色的阳光打进来,衬得覃皓之面若冠玉,赵恒姿势也不带换的瞧着他。 几盏茶后,覃皓之端不住的揉揉眉头,“公主你有何事?” “无事啊。”赵恒盯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相公生得如此好看,我想多看些。” 覃皓之嘴脸抽搐,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夸好看,并不会开心到哪里去,也没觉得长的好看有什么,还容易惹得一身桃花,他并不喜欢谈情说爱,宁愿这皮相长得普通一点,他好清静自在。 赵恒见他又不搭理他,有些不得趣地耸耸肩,瞧见桌上被吃剩几个的绿豆糕,想起覃皓之刚刚那一笑,心间又是一暖,他没话找话的问,“曾听相公说我同赵恒将军做的糕点味道相似,那究竟谁做的比较好吃。” 覃皓之一怔,想了想道,“一样。” “就没个高下?” 覃皓之摇摇头,瞧见公主还盯着他笑,颇不自在的瞥开眼,想了想又抬眸道,“公主既然无外人在,就别叫我相公了。” 赵恒瞧他那别扭劲,笑意更大了,“好吧,覃大人,我一直很想问你,赵恒将军的为人如何?” “不怎么样,纨绔子弟、地痞流氓。” 赵恒嘴角一僵,“可我在太平郡时听闻他很多英雄事迹,覃大人又同他交好,想来应该是个很好的人才对。” 覃皓之一顿,复又抬起黑亮的双眼,两眼轻轻一眨后道,“嗯,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为人义气,不会因功自傲,除了性子顽劣一点,对人对事都很真诚。” 赵恒满意的笑了,“你当真这么想的?” 覃皓之迟疑的点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8 点头,反问道,“公主觉得赵恒将军如何?” 赵恒不要脸的笑道,“自然是个很完美的男人。” “如此甚好,恰好赵恒对公主有爱慕之心,公主若能喜欢上赵恒岂不是两全齐美。”覃皓之道。 “……” 赵恒瞧他认真的神色,颇觉无力,哭笑不得地道,“不好,两厢比较,我比较喜欢覃大人。” 覃皓之瞧了眼绿豆糕打算再替赵恒争取一下,又道,“将军为了公主学做糕点,实属用心。” “哦,是吗?”赵恒虽这么问着,可眉间却忍不住皱成一团,一直让小探花误会也不是办法,想了想他道,“可我从未见到将军给我做糕点,还是偶去宫中在皇兄那处吃的,特地拜访将军府拿的食谱,将军也不曾说过喜欢我,我跟将军的流言也是皇兄传出去的私下并无什么交集,覃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覃皓之也有些怔愣,赵恒的确从未说过喜欢公主,可他说过他为了喜欢的人做的糕点,如今听公主这么说,难不成是他想错了? 赵恒见他疑惑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轻咳的暗示道,“如此看来,赵将军也给覃大人亲手做糕点,对覃大人真是用心。” 覃皓之一听这话只觉的心间一紧,“他人好,对朋友应该都很用心。” “我看不像,赵将军对覃大人还是很特别的。”赵恒笑着道。 覃皓之忽觉胸口有些发闷,语气不由自主变得凌厉,“公主想太多,我不想再谈论这些,公主请回房吧。” 赵恒瞧他似乎有些恼了,好说的站起身,却心生一念的笑起来,俯身凑近他,快速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如此覃大人也莫用赵将军喜欢我来拒绝我,这只是个误会,除非是你自己喜欢赵恒将军。” 覃皓之心间一颤,只觉得哑口无言。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翌日,皇帝于朝上公布赵氏宝藏一事,言简意骇一番后,决定将宝藏里的金银珍宝移入国库,另从京中派遣人手去护送宝藏回京。 摄政王府书房,安静的针落地可闻声,一排人跪在摄政王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有下人禀告大公子求见,摄政王才略有表示的让他们下去。 “如今这局面,你该满意了吧?”瞧见章长曦提步进来,摄政王阴晴不定的道。 章长曦微微苦笑,淡然回道,“并非我告密。” “你倒是知道我想责问什么。”摄政王冷笑一声,“也罢,事已至此我也懒得追究,在知道泄露风声时,强攻不下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想不到小皇帝倒是大方,宁愿将所有宝藏全都充入国库,也不让别人尝半点腥。” “父亲打算怎么做?” “皇帝既然不提玄静岭一战与我们有干系,那我们也息事宁人。”摄政王抚摸着手上的扳指,“反正国库迟早是我的。” 说完提眉瞧他道,“你刚从玄静岭回来,就先下去歇息吧。” 章长曦点头,走之前又顿了顿轻声道,“父亲,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摄政王微嗤低头饮茶。 章长曦回了院落,秋风卷落叶,有丫鬟拿着扫帚骂咧咧的打扫着。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青年正坐在院落里,百无聊赖的把玩着玉石。 青年很白,仿佛许久不见日光,透着点阴冷的灰白,青年俊秀的长相,也因那清冷的气质,让人瞧见后心里发毛,他就像个死人。 见到章长曦回来,他眸色一动,“你这院子够冷清的。” “许久不曾住人,冷清点也是自然。” “我瞧着是你爹不待见你吧,你好歹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何必回来受你爹冷落?” “老了,落叶归根。”章长曦微笑的在他身旁落坐。 青年笑了笑,许是因为气质的问题,他的笑容瞧着有些妖异,“玄静岭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你大老远请我过去替你们研制进谷的解药,没报酬?” “你想要多少银两?”章长曦温和的笑着,“一会给你。” “我还没来过京城。”青年垂眉玩转着手里的两颗玉石,“银两够花就成。” “如今到了京城你可出去逛逛,寻个住处。”章长曦点点头,“我便不奉陪了。” “你不打算尽尽地主之谊?” 章长曦疲惫的摇摇头,“你师弟不就在京城?你可去寻他。” “才帮你办完事就急着撇清关系,你这是怕连累我还是怕你喜欢的人误会?”青年玩味的笑着。 “怕连累你。”章长曦面不改色的道,“你向来不喜沾染这世俗气,让你出谷帮我,已是欠你三分,自然不敢再牵连于你。” 青年玩石的手一顿,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我既然都已出谷,就不想听你说这些,倒是你,不是说不想再过问朝堂的事,怎又走了回头路?” “心有枷锁,回头寻解。”章长曦笑着道,“你若无事,可下去歇息了。” “我知你不想多说。”青年掏出一个锦囊,“你将来若遇到难以解开的困境,可打开看看,或许能帮你一把。” 章长曦接过这红色的锦囊笑了笑,“多谢。” 青年把玩玉石发出咔咔的响声,淡色的眼眸盯着他道,“等用到的那天再谢我也不迟。” 李毅崇见不到老大的第五天,想他。 为解相思之情到处奔走吆喝着叫人一同喝酒。 军师这几日替将军处理政务,忙着呢,一瞧见嚷嚷着去醉红楼喝酒,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踹开。 刘安也无奈的摆手要帮军师处理要事,无法大醉一场。 李毅崇只得长吁短叹来谢府敲门。 没办法知心好友就这几个人啊,老大嫁人,他实在空虚寂寞冷啊。 见到谢寻桓后,李毅崇也吓了一跳,“哇,才两日不见,谢寻桓你眼睛怎么肿的像个核桃似得。” 谢寻桓幽怨的撇了他一眼,“有病说病,没病就滚。” “我看你更像有病。”李毅崇担心的道,“发生啥事了?” “不想说。”谢寻桓难得不顶嘴,还给李毅崇倒了杯茶水,“我身体的确不大舒服,你要没事,先回去吧。” “你这样我怎么回去?”李毅崇觉得他太不正常,忧心忡忡的道,“出啥事啦和我说说呗,要不是我想找你喝酒,还不知道你现在是这个德行啊。” 谢寻桓抿唇,摆了摆手,“我实在不想说,你要喝酒是吧?我陪你去。”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喝酒?”李毅崇疑惑道。 “或许喝点酒就能好了。”谢寻桓示意他等等,他先去收拾收拾。 李毅崇在一旁捉耳挠腮,半晌又冲着里屋喊,“我突然想起来要找老刘办件事,一会再来找你啊。”说完赶紧开溜。 刘安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39 瞧见李毅崇又跑过来也有些怨气了,这臭小子是有多闲。 听他问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谢寻桓瞧着不大对劲,无奈的翻起白眼,“那小子从老王走了以后,哪天对劲过?” 李毅崇一拍脑门,赞同的点头,又摇摇头,“不对,他现在面色难看的很,而且难得我叫他去喝酒还答应了。” 刘安想了想道,“你说今早陛下说的宝藏和老王有没有关系?” “你说镇守宝藏那王氏一族?不愿接受陛下封赏选择了归隐,确实有点老王的风范。”李毅崇赞同地点点头。 “老王偏偏挑在前阵子离职,招呼都不同我们打一下,加上现在这些事,很难不让我联想啊。”刘安叹气,“希望那小伙子没事。” “能出什么事,老大兜着。”李毅崇不敢往深处想,又问道,“这些同谢寻桓又有什么关系,我是问他最近发生了啥事?” 刘安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呢。” “啊?”李毅崇疑惑。 刘安懒得明说他看出谢寻桓同王祁昭之间有些许不同的事,坏心眼笑道,“你们去喝酒,酒后吐真言,到时候你一问他不就什么都和你说了?” “也对,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喝醉了谁给抬回来?老刘你也一起去咯。”李毅崇劝说着。 刘安表示无能为力的耸耸肩,“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们唠嗑,我倒是知道还有一个人很闲,你找江邢天去。” “不去,看到那小子我就讨厌。”李毅崇立马道。 “快去。”刘安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他好歹是自己人,你们喝多了若说出个什么来,好歹有人看着。” 李毅崇委屈巴巴的揉着屁股,嘟囔道,“大不了不喝了。” “如此甚好,省得添乱。”刘安欣慰的点头。 “哇!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好不让我去喝酒?”李毅崇叫道。 “腿长在你身上你爱去不去,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们喝醉以后可是会发酒疯的,端着点。”刘安懒得多说的起身送客。 好奇心害死猫,李毅崇实在想知道谢寻桓发生了啥事,又馋酒,想了想一咬牙,去了! 醉红楼是京中最高的阁楼,每个来京中的人都必不可少会去的地方,里面不仅有精致酒菜糕点,还有才貌双全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们,因一切讲究一个雅字,在京中颇有名望,许多达官贵人常去之地。 醉红楼布置清雅的厢房里,谢寻桓喝着闷酒,李毅崇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吐槽军队里的二三事,江邢天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江邢天没有装扮成赵恒,而是普通的文人打扮,李毅崇瞧他倒是没那么讨厌,虽然知道他们惊鸿门这些做卧底的高端人才,扮成各色各样的人都是信手拈来,还是觉得膈应得慌。 李毅崇不动声色的给谢寻桓灌醉,见他醉的差不多了就问他出了什么事,谢寻桓也只是嘤嘤嘤的哭着胡乱说着一些话,李毅崇总结起来就是说王祁昭,你这个混蛋,说回来不回来,我恨你一辈子。 李毅崇丈二摸不着头脑,只是触景生情的也喝了不少,老大这个混蛋,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好些天不来看弟兄啦,我也很他一辈子。 正给他们弹琴的嫣红姑娘忍不住抽搐着嘴角看着两个光低头喝闷酒互诉衷肠的小哥,剩下一个就是专心吃菜,盯着他们笑,没有一个打眼瞧她一瞧,醉红楼卖艺不卖身的姑娘都是有傲骨的,拼命的卖弄一番高超的琴艺后还是换不来啪啪啪的掌声,嫣红姑娘欲哭无泪地敷衍弹琴。 酒过半旬,李毅崇尿意上来,便想去找茅厕小解一番。 醉红楼的茅房很大,一个大屋子进去还分了好几个茅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个茅坑隔离的土堆泥墙不够高。 于是当李毅崇醉意熏熏的大放水时,感觉旁边茅坑也来了一个人,定眼一看是江邢天,他哼了一声。 收工时顺带瞧了江邢天下`体一眼,却是嗤笑一声。 江邢天,“……”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怪李兄脾气直欺负天天……他是将军脑残粉,我是这么设定的,不管!老大什么都是最好的!~\(≧▽≦)/~这对cp我自己写的还是挺开心的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李将军莫不是对我有意见?”江邢天忍不住道,打从遇见他起,李毅崇就没给他好脸色瞧过。 “有些人啊,不管装的多像,有些地方该没有的还是没有。”李毅崇嘚瑟道。 “……”江邢天深吸一口气,他们惊鸿门的人向来都很能忍,他要忍住,江邢天微笑着装作不在意的排泄完毕。 李毅崇哼了一声,提步走出茅厕。 “……”江邢天嘴脸一勾,洗漱一下也跟了出去。 醉红楼的回廊走道里,李毅崇心情舒畅的哼着小曲,猛然间就被人从背面压制到廊道里。 李毅崇嘴里骂道那个不要命的,扭头一看就瞧见江邢天那张讨厌的脸。 李毅崇张嘴又想教训他几句,却啪的一声,脸被摁在墙上,江邢天笑容灿烂的瞧着他,李毅崇汗毛竖起,这这这小子不会想造反吧? 他咳咳咳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屁股就被顶了一下。 “???”,李毅崇。 “李将军,我认真思考了下,实在不懂你说的没有是什么意思,求李将军告知一二?嗯?”说着又顶了几下。 “……”,李毅崇虽然楞也知道刚刚顶他的是个什么玩意,顿时气的挣扎起来,“你个混帐!我跟你拼了!!!” 江邢天眼眸里寒光一闪,用着巧劲压制着,“你倒是说说我没有什么?” 李毅崇龇牙咧嘴,“你小子和我耍什么流氓,不就是说你命根没有老大的大吗,没有就是没有你还不许人说了,逞什么能啊!” 李毅崇酒喝的多,嚷嚷起来也没得收声,恰巧有个路过的客人听到这话,打量了他们几量,瞧江邢天的目光有些同情,他这是目睹抓奸现场了么,现在的断袖真是不讲究,这世风日下的,好丢人啊~ “……”,江邢天有些尴尬的松开手,算是见识了李毅崇二起来有多大的杀伤力…… 李毅崇以为他被自己说怕了,双手抱胸得意道,“你别以为你装的很像,该有的精髓你都没有!真搞不懂别人什么眼神,送你来假……唔!” 假扮二字还没说出口,李毅崇又被江邢天摁在墙上捂住嘴。 “我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讨厌我,但也没必要嚷嚷的这么大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假扮谁吧?”江邢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带点威胁的语气。 听他这么说李毅崇还想说些什么反驳呢,转眼一想也是,虽然这小子刚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0 刚对他无礼,但要害了老大就不好了。 李毅崇气呼呼的甩开捂着自己的手,看也不看江邢天一眼,快步朝厢房走去。 问他为什么看江邢天不顺眼?哼,老大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这小子假扮得来吗?别人还一个劲夸他扮的像,以假乱真,什么鬼啊!我们老大才不会那样贱兮兮的笑好吗,眼神也不会这么木讷,还有那气质,老大非凡的气质谁能扮得出来,这小子还心安理得的用着老大的起居用品!凭什么!气愤! 听着周围不明真相的人喊他赵将军,李毅崇就生气,哪来的野路子凭啥代替老大!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老大他们规划的,他还是不自在。 江邢天慢悠悠的跟在李毅崇身后,眼神晦涩不明。 他从小就在暗部长大,还没有谁能一眼就看穿他的假扮,就算赵恒站在他身边也不能很快认出谁是真是假,只有李毅崇一眼就能分辨,真好,若这人能对他再温柔一点就好了,什么时候,这人看赵恒眼神能落到他身上? 江邢天羡艳的笑着。 李毅崇回到厢房,本打算接着喝,就见谢寻桓已经喝醉过去,昏睡的趴在桌上。 出师不利,谢寻桓这里什么都没套出来,还要和那讨厌的小子一起喝酒。 李毅崇愤恨的又灌了几口酒,啪啪的拍着谢寻桓的小脸蛋,见人还真昏睡过去,只得骂咧咧的背起人,掏出银两结账。 他可不想再同江邢天那臭小子待一块。 江邢天回来瞧李毅崇背起谢寻桓打算走人的样子,顿时有些受伤,却还是跟着他一起下楼。 嫣红姑娘也受够了,前面领着人下楼,夜里醉红楼更是热闹,大厅里莺歌燕舞,舞台上姑娘们曼妙的舞姿,引得众人喝彩。 李毅崇背着谢寻桓走着就遇见好几个来喝酒的同僚,敷衍的打了几声招呼,颠了谢寻桓几下接着走。 那知谢寻桓也不配合,还没走出醉红楼,唔得一声就吐了出来,李毅崇也是个醉鬼,脾气一上来气的把人甩下去,引来别人注目的视线也不在意,把吐了一身污秽的外衫脱下,凶狠狠的道,“小白脸,我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还敢吐我一身!看小爷我今夜不弄死你!” 嘴上是这么说的,李毅崇还是低下身子打算扶起他,寒光一闪,角落里却嗖得飞出几根银针,直直向他射来! 江邢天瞳孔微缩,‘唰’得扬起扇子,将银针打落。 李毅崇喝得醉醺醺的瞧见地上掉落的几根银针才后知后觉,惊得扯起谢寻桓站起身,醉红楼里也炸开了锅。 一个青年从角落里走出来了,白面冷颜,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李毅崇抖了抖,咋觉得这人白得毫无生机,脸上无半点血色,像个妖怪。 谢寻桓也迷糊糊的睁开眼,瞧见那身影也是一楞,“师兄?” “……”,李毅崇想大叫起来,你今日吐了我一身,你师兄刚还要杀我,我欠你什么了! 谢寻桓不可置信的擦着眼睛,跌跌撞撞走过去。 “喂喂喂,谢小白,这都什么人啊,你敢往上凑。” 李毅崇在谢寻桓身后骂道,说完委屈的撇过身,不看这两师兄弟相认,余光瞧见江刑天收着扇子的手轻微抖着,正想嘲笑几声,却听见江邢天虚弱的笑道,“还好拦下来了。” “……” 没由来地,李毅崇明白了江邢天刚刚害怕是因为他,不大自在的摸摸鼻子,半晌别扭的道,“多谢。” 昨日同公主闹了不愉快,今日覃皓之上完早朝便一直待在政事堂,直到月上梢头才回覃府。 没想回来后,听人禀告说公主说今夜回公主府收拾细软不回来了。 覃皓之冷淡的点点头,回了书房不一会,就瞧见玥遥端着宵夜进来,小嘴巴蔫着,“覃爹爹。” “怎么不高兴了?”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很容易看出来。 覃玥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站直身板,“我听府里的姐姐们说,你不喜欢公主娘亲,还欺负她,害她伤心了。” 见覃皓之不搭话,她急道,“你瞧她今日出去了不见回来,人家都说你气跑了新娘子。” “……”覃皓之不知怎么和这孩子解释,他不知道府里怎么议论他和公主的事,蓦然想起同公主进宫那天,别人那般议论公主,总觉得于心不忍。 他做的不对吗? 覃皓之也有想过同公主就像同玉儿那般相处,可公主毕竟不是玉儿,如何理得清?她对他有情,他不想让她误以为他们之间有可能。 覃皓之花了些时间哄得玥遥相信他并不是在欺负公主,公主只是有事出去了,玥遥挠着小脑袋半信半疑,走之前三步一回头,“覃爹爹,明天你一定要把公主娘亲找回来啊。” “……”覃皓之只得哄小孩的点点头。 等人走了,覃皓之疲惫的揉着眉间,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 夜里覃皓之依旧在书房过夜,躺在塌上正待入眠。 忽然听见有人轻笑,覃皓之心里扑腾一下,正当他想睁眼时,一双微凉的手遮住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强制爱,来耍流氓啊@_@~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覃大人,好些日子不见,可曾想过我?” 黑暗里那人哑着嗓子道。 覃皓之脸瞬间就黑了,这是上次那个采花贼! 大意了,心里烦乱忘了紧闭门窗,可明明加强了防守怎还让这采花贼进来,守卫们就没听见一点声响? 想起刚才这人悄无声息的就走到他身边,覃皓之也是气极,武功好也不用在正经地方。 “你做了什么?”覃皓之欲推开他喊人,却猛然发现自己忽然动弹不得软绵无力,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得很。 “稍微用了点药。”来人边说着边换上了别的东西蒙住了他的眼,整个动作干净利落。 “你……”覃皓之简直瞠目结舌,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感受那登徒子在剥开他的衣衫,“住手,算我求你,别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采花贼闻言停止了动作,感受到压迫消失,覃皓之还没松下口气,黑暗中又稍微亮堂了点,那贼人竟然敢点灯?隔纱看着摇曳靠近的火光,覃皓之抬手就想把蒙着脸的纱绢摘掉,奈何浑身无力扯了几下楞是没扯下来。 手被一拽,覃皓之吸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手背上感到一抹蜻蜓点水的湿润,接着有人轻咬了他一口,覃皓之才意识到刚刚这人是亲了他手背? “覃大人,我想跟你坦白,其实我上次同你说了一些假话,我不该骗你,可我实在是喜欢你,才装成一个经验老道的采花贼的,实际上我谁都没采过,只想采你这朵花。” “……”覃皓之。 “是你逼得我想犯事的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1 。” “既然如此你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你放开我,今日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莫要因一念之差毁了自己一生,一错再错。”覃皓之冷静道。 采花贼又咬了他一口,“覃大人,我不是来认错的,不需要纠正,我想带着你一起犯错。” “……”覃皓之觉得脑袋生疼,最近总能遇见爱强迫他的人,赵恒如此,公主如此,这个采花贼也是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皓之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得拿出强扭的瓜不甜理论试图说服想对他施暴的登徒子。 “读书人就是爱和人讲理,可我不是个讲理的人啊。”采花贼自嘲着,话音又一转,“不过,我也是虚心受教之人,今日就带了书想和覃大人好好讨教一番。” 话语间,覃皓之还真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若是来讨教的,你蒙着我眼睛作甚?” 采花贼笑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念道,“因为这是本春宫图啊,我想要大人用心去感受。” “……不必了,麻烦少侠给我解药,去寻愿意同你做这事的人。”覃皓之咬牙道。 心冷到谷底,为何他这么没用,身为一个男子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毫无半点还手之力,如今他就连大声呼救也不得,浑身无力的就连咬舌自尽都不行,冷心冷眼的就连想哭都不敢。 他想问老天一句,为何要如此对他? 可实在又孬得慌。 覃皓之的丰腴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了浅浅的牙痕,赵恒眸色一暗,翻书的手一顿。 他今日去公主府去嘱咐一些事情,差人给王家的人送些银两,整顿了下财务,在公主府翻出了许多以前珍藏的东西,夜里打算一个人睡时,又觉得不踏实,随手从收藏里翻了点东西就跑回覃府了。 他的确是想着要好好调`教一下覃皓之,这人不开窍,他女装打扮也不是办法,早晚得露馅,还是先让小探花适应适应男人。 他承认他太急躁,可他难得喜欢一个人,这个人不能拒绝他啊,如果他明日出了意外,死掉了怎么办? 赵恒伸出手抚摸覃皓之咬出痕迹的唇瓣,手下的人急促的撇开头,虽看不到眼睛,但赵恒能想到这人一定满眼的厌恶。 摇曳的烛光下,美人如玉,蒙着纱绢的覃皓之瞧着楚楚可怜,唇瓣被他咬得愈来愈红,活色生香,诱人的紧。 心一横,赵恒手一下滑接着扒衣服,入手是滑嫩冰凉的肌肤,顺着微微颤栗的腰线再往下,触碰到下方之物,覃皓之强烈抗拒起来,却被赵恒压制着,强行动作。 “放开我……” “不放。” 覃皓之羞愤欲死,实在不能体会这事有什么好快活的,下身因为采花贼的动作涨了几分,他却只有深深的恐惧。 “变大了,看来覃大人也不是很讨厌嘛。” “你放开我。”覃皓之声音涩哑,采花贼噗哧笑了起来,变本加厉的加快动作,覃皓之闷哼了一声,感觉整个人都是空白的。 “覃大人是断袖吧,嘴上说着讨厌,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覃大人舒不舒服?嗯?” “你根本就是喜欢男子的吧。” 如鬼神一般的话语在耳边不断的重复,覃皓之连摇头否认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拼命的咬紧牙关,红唇抿成一条线,不断颤抖着。 为什么要这样? 不管屋内如何翻云覆雨,门外愣是一点动静也无,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声,覃皓之心里是不断加深的恐惧。 “……赵恒……赵恒……救救我……” 覃皓之不懂,未知的恐惧和绝望充满了内心,浑身虚软无力,纵然有满腔怒火却无处宣泄,无可奈何,他能做什么?有人能救救他吗? 当内心极度渴望能出现一个人来救他时,连覃皓之也不知道,他喊出了赵恒的名字。 伴随着哭腔,那轻如小动物般呜咽的声音,在赵恒的心口重重的捶了一下。 纱绢下滑落一行清泪,赵恒手一顿,心间疼痛起来。 覃皓之哭了? 赵恒觉得嘴巴苦涩起来,抬起手替他拭去泪珠,幽幽的叹了口气。 瞧见覃皓之哭了,本想着逼他就范懂情的赵恒还是于心不忍了。 真是拿小探花没法子了,他今日只是想要小探花尝试着接触情`事,并不会真的做什么,没想到竟然惹哭了小探花。怪他太过心急,这人一向清高洁身自好,他般行为定是折辱了他,王祁昭的死还是让他有些在意的,心智一乱,竟也不管不顾起来。 如今瞧见覃皓之哭了,赵恒才发觉他这番行为实在有些愚蠢。 见人还在颤抖,赵恒温柔的亲去他不断滑落的泪水,恢复原声的道,“别哭了,皓之。” 覃皓之闻声浑身一震。 书房内片刻的宁静后,赵恒叹了口气,撤去了蒙着覃皓之眼睛的纱布。 覃皓之清眸覆着水气,眨眼抖落几滴泪水,瞧着眼前戴着面具的清瘦男子,红唇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ε╰)╮……我……对不起小耗子……采花贼调戏线还是不写了……还是两情相悦比较有爱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赵恒瞧覃皓之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覃皓之颤抖的抬起手,难道要揍他一拳? 赵恒微楞之际,却见覃皓之费力地拿起一旁的薄被,将自己整个人盖在里面,只露出一截长发,闷声道,“你走吧。” 覃皓之只觉得整个人都炸了,无法思考,他浑身无力连整理衣衫的力气也无,他这般狼狈都是因为赵恒,他刚刚竟然还叫了他的名字,让他来救他,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懦弱?这不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刚刚为什么要哭,某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覃皓之痛苦的皱起眉头,不愿细想。 赵恒又凭什么这么对他!说什么把他当朋友都是说假的吗?覃皓之思绪凌乱,恨不能一个人清净清净。 赵恒扯了扯覃皓之露在被角外的墨发,“你生气了吗?” “你走吧。”又是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被冰水泡过不带一点温度,赵恒心里一咯噔,小探花是真恼了。 可他刚刚喊了他名字,是不是代表他在他心里很特别。 赵恒没有主动追求过人,喜欢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去争取,覃皓之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覃皓之喜欢他。 如今这局面真是糟糕透顶,可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先把解药吃了我再走,成不成?” 见覃皓之不说话,赵恒接着道, “皓之,我错了,我不该拿软筋迷香对付你,我是鬼迷心窍糊涂透顶做了错事,你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你就别生我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2 气了,好不好?” 房间里寂静无声,覃皓之似是懒得费力和他说话了,整个人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赵恒也是苦恼不已,不自露身份强迫着他,轻薄他倒是轻松自在,可瞧见他哭了又心疼的紧,一暴露又惹恼了人,还得哄着,真是自讨苦吃。 赵恒想着又扯了扯他的头发,“皓之?” 被子动了动,覃皓之手出一只手,“解药留下,你走吧。” 赵恒见状也恼了,一用劲掀开被子,陡然见光,覃皓之眯起眼睛,稍一迟疑后挑起泛红的眼角,冷声道,“赵恒,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是过分,我就不明白了,对个采花贼你都能客客气气讲道理,劝人回头是岸,一知道是我就闷声不理,覃皓之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倒是不要置之不理啊,你若觉得我恶心你也好歹知会我一声,给我讲讲理,我好知道,我好死心。” 赵恒的指控让覃皓之更开不了口,赵恒喜欢他?覃皓之不敢置信,直觉赵恒是在戏弄他,覃皓之喉咙来回滚动几次,眼圈更是红了,“不该是你,你不该这样做。” “那你想我怎样做?看着你一无所知,看着你和别人在一块?” “你我认识不过短短数月……你怎会喜欢我,你莫要戏弄于我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覃皓之道。 对啊,不过短短数月,他赵恒倒是陷进去了,这显得他的爱意很廉价,不值得取信于人? 赵恒惨然的笑起来,覃皓之沉默不语,灯火跳动,有什么在悄然改变,就算有人想置之不理,却还是能感知到了。 一颗药丸搁在了覃皓之手上,赵恒懊恼的转身,“我错了。” 没人应声,赵恒落寞的道,“你好好休息吧。” 书房里又恢复宁静,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覃皓之瞧着手中的黑色药丸,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一眨眼,眼角有些湿润,掉落了什么东西,覃皓之仿佛被这掉落的泪水吓了一跳,颤抖了起来,待视线重新清晰,他盯着手中的药丸,眸光深沉。 覃皓之吞下药丸时,手都是抖的。 今日发生的事,到现在覃皓之都没反应过来,一个大男人不该为了这些事情落泪,要做的事太多何必为了这些事伤神,没想到那采花贼竟然是赵恒,想起刚刚那种要在陌生男人手中泄阳的恐惧,感受到双腿间的黏腻,那个男人是赵恒,覃皓之脸颊瞬间涨红,那恐惧不知为何变成了难堪,赵恒真是个混蛋,为何要对他做这种事,喜欢他?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男子? 覃皓之从没正视过自己的情感,对□□向来懵懂,明明是赵恒先做了那些过分的事,他的回应也够客气了,他却能感知他伤到了赵恒,心里烦闷,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该细想,不能细想。 覃皓之这么告诉自己,尝试着将这些事抛在脑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恢复了力气,覃皓之抹干净脸上的湿润,起身整理衣裳,去打水清洗。 赵恒其实没有走远,就蹲在暗处,瞧见覃皓之出来取水洗漱,他远远的看着,一言不发。 “……”,赵恒派来保护覃皓之的暗卫们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的赵恒做贼似得蹲着,不知道盯了多久,简直有损战神的威严嘛。 良久书房里熄了烛火,赵恒才跳出暗处,对着覃皓之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怎就这么沉不住气,若覃皓之恨上他可如何是好?他可舍不得放手。 连续几日,覃皓之都是沉默寡言的,在饭桌上用膳时也是一言不发,覃玥遥虽小却能感知气氛的不同,不安的低头吃饭,时而抬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覃皓之和赵恒。 赵恒女装打扮安分的坐着,时而给他们夹菜,小心的打量覃皓之,他本该向往常一样调笑覃皓之,现在确是不敢了。 赵恒这些日子也有在回避覃皓之,也就用膳时才敢瞧他一瞧,他知那日是他鲁莽了,不该说那番话,假扮采花贼也只是一时兴起,到之后想逼覃皓之开窍反而惹哭了他,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可仔细一想一个男子被陌生男子调戏毫无反抗之力也的确够可怕的,是他太想当然了。 赵恒反省着,又是小心翼翼的给覃皓之夹了块鱼肉。 他的反常覃皓之也是有注意到的,有时会皱眉瞧着他半晌,看的赵恒心里毛毛的,忙冲覃皓之讨好的笑着,每当这时覃皓之就会低头撇开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赵氏宝藏一事,国库富余,覃皓之再一次提出江宁水灾治理一事,皇帝很快便批准了。 覃皓之整日里也就待在政事堂里规划治理一事,公主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近日里也不常待在覃府,生活似乎渐渐回到正轨。 庆安三年九月七日是太后的五十大寿,皇帝宣布大赦天下,宴请百官于清安殿给太后祝寿。 赵恒本禁闭两月的惩戒,也被提前解禁。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实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九月七日,宫里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覃皓之同公主到清安殿时,百官也到的差不多了,太后寿宴,百官可携带家眷同来,如此一来,清安殿起码容纳了近千人。 覃皓之同公主落座后,瞧见赵恒缓缓走进殿里寻座,看见那高瘦的身影时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赵恒似乎感知到什么转过头来,瞧见他和公主二人,却略过他冲公主点头微笑,对公主身旁的他却是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无,想起那日的事,覃皓之手指微缩,状似无意的撇开头,迎面就撞见公主探究的眼神。 “……”覃皓之沉默的低头饮茶,赵恒抿了抿唇,扮演他的人自然是江刑天,那小子一向机灵,赵恒也不怕露馅。 值得玩味的是刚刚小探花瞧江邢天的眼神,没有那日的嫌恶,而是委屈又落寞的神色,他敢肯定小探花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只要不讨厌他,就还有机会,这些日子忐忑不安的赵恒也平定下来,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覃皓之的手。 手被握住,覃皓之下意识的想甩开,却被紧紧握着,他抬头见公主笑意吟吟的瞧他,覃皓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前这张笑脸刺眼的很。 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很是冰凉,赵恒讨好的笑了笑后,又有些心疼的握紧他,不由分说地替他搓手,活络经脉。 这个举动有些亲密,覃皓之怔楞后,挣了几下没挣开,又碍于场合不好拂了公主面子,只好耐着性子任由公主闹。 面目皎好的女子,神色认真的替他暖着手,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绝色又动人。 覃皓之长如鸦翼的睫毛轻颤,可他心思混乱,不敢细究。 这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3 些日子他不去找公主,公主也不来找他,他们相安无事,即使见面了也没说过话。 他虽有些莫名却也不会去问,若是公主想开了同他保持距离也挺好的,只是有时她又很温柔的对他,带点讨好的意味,让覃皓之有些不解,只不过他心里有事,政事又忙,也就搁置了。 周围的女眷瞧见公主二人的互动,羡慕的视线时不时的往他们这处瞟。 直到宫人们端上饭菜公主才放开手,覃皓之瞧着菜色精致的美食一点胃口也无。 片刻后,谢太后和皇帝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行礼祝寿,皇帝微笑的摆手,示意众卿免礼,太后端坐着,无趣的摸着鬓角,很快看台上便唱起曲来。 这种场合覃皓之向来是沉默的吃菜,一旁的公主时不时地给他夹菜又是喝酒的,不过一会酒壶就空了。 “……”,瞧见公主晃着空酒壶,覃皓之有些愣神,公主也这么会喝酒吗? 赵恒刚想喊人再端一壶酒来的时候,就听身边有人说道,“公主,还是少喝些酒吧。” 赵恒神色一动,挑眉笑道,“这些天来,你还是第一次同我说话,我以为你恼我,不想再理我了。” “……”覃皓之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便低头喝着茶。 谢太后那处突然响起一阵莺声笑语,瞧着是在调笑某个女子,端坐在谢氏家眷里的绝色少女涨红着脸,紧张的揉捏手中的帕子。 “哀家给你做主?”谢太后扬声道,看好戏似地冲不远处喝酒的江邢天喊道,“御风将军。” 被谢太后喊话,江邢天不得不起身走上前去。 “将军如今二十有四了吧,还未成家。”谢太后慈祥的笑着,“哀家这有个丫头心系你已久,迟迟不肯嫁人,不知哀家有没有这个荣幸替你二人牵线搭桥。”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谢家小姐脸红得快滴血,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半分。 覃皓之手指微颤,抬头望向站在殿前那清瘦的身影。 “臣谢过太后厚爱,只不过微臣已心有所属,望太后见谅。”江刑天云淡风轻的道,因其戴着面具也不知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众人顿时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太后面色一变,正要发怒,皇帝却笑了起来,四两拨千斤的道,“如此也不好强人所难,爱卿前些日子被朕惩戒一番,莫不是还气着?朕想着过阵子去园林狩猎,将军可必须得陪同。” 江邢天见机行事的点头应着,“定不负圣恩。” 太后见状,知此事是不能再提,气的冷哼一声,本想着赵恒有意结营,若能联姻也能使两家阵营关系更加巩固,恰巧她那侄女也有意,哪知会被人当面拒绝,谢太后险些捏碎茶杯,谢家小姐面色苍白,失落的瞧着转身而去的御风将军。 心有所属。 覃皓之细细的品着这几个字,不知为何想起那日的事,面色虽如常,耳朵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一直在观察覃皓之的赵恒不高兴了,虽然江邢天扮演的是他,但他就是不想看见覃皓之为别人动容的样子。 想也不想,赵恒附身凑到覃皓之耳边小声道,“相公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赵将军多一些?” 覃皓之心里正乱着呢,公主这么一问,他木讷的张着嘴,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一般,脸腾的红了,压着声音小声道,“公主在胡说什么!” 赵恒揶揄的笑了起来,点了点他红透的耳朵,“覃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这些举止实在太亲昵,覃皓之抿着唇不习惯的撇开身子,赵恒知趣的笑着。 在外人眼里不禁感慨这新婚燕尔的夫妻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又忍不住瞧瞧赵将军,可怜的赵将军,还单恋公主不肯接受太后赐婚呢。 赵恒还没调笑多久,便有宫人来唤他,说是太后有请。 见公主走了,覃皓之委实松了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覃皓之揉着眉间,试图将不断涌上心头的莫名情绪压下去,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境,又泛起一波波涟漪。 他一直在想办法忘却的事,在见到赵恒后又忍不住去想了。 其实这些日子每当闲下来时,他总忍不住回想,那日他被男子抚摸竟然有了欲望,这让他觉得自己万分脏乱,那是个陌生男子,他自以为他只是对女子没有欲望而已,甚至连自己可能是阳痿都想过了,没想却差点在一个男子手中泄阳,多年的坚持崩溃,让他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年少时,不少人因他长相嘲笑他是兔爷儿,他对龙阳之事向来也是躲之又避的,如此下来前阵子发生了那事,他都不敢肯定他到底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了。 只能不去想,逼着自己将心思放在别处。 赵恒说喜欢他,赵恒说心有所属。 被一个男子喜欢不该觉得恶心吗?为何他心里不反感,慢慢体会还有些窃喜的感觉。 他到底怎么了? 覃皓之皱起眉来,忍不住往赵恒那处撇,瞧见他正在和部下说话,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顺手还给那正在喝酒嘻笑的人夹菜。 覃皓之一怔,那人他认识,似乎是赵恒的副将,姓李。 李毅崇因上次醉红楼的事对江邢天没那么膈应了,隔三差五就来找他,慢慢的这二人也熟络起来,再说江邢天真是照顾他,一起用膳时这小子总不忘给他夹喜欢吃的菜,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样和他说着这几天的趣事。 江刑天微笑的听着,却见李毅崇咦了一声,凑近他小声道,“喂喂喂,你干了什么,覃大人往这里瞧了好几次了。” “他看的不是我。”江邢天也小声道。 说完江刑天也尽职本分的回头瞧了覃皓之一眼,极尽冷漠的嘲讽一笑,又转过身去和李毅崇喝酒打趣。 “……”,隔着几个座的距离,覃皓之感受到了赵恒的不屑,他说不清这是赵恒顾及要在他们面前做戏才如此,还是他那日真的伤到了赵恒,他才会如此。 覃皓之莫名觉得委屈,可不知为何还是怪异的感觉更多,总觉得这样的赵恒很陌生…… 赵恒不该这样的,亦或是他一开始就不了解赵恒呢? 覃皓之想着,又忍不住撇了一眼赵恒,他还在微笑的听那部下说话,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溢出的温柔。 这二人的关系似乎很好。 覃皓之垂下眉眼,视线落在公主喝空的酒壶上,又是一怔,赵恒嗜酒如命,喝起酒来向来手不离杯的,为何今日却见赵恒很少饮酒? 赵恒也不该给人如此温文尔雅的感觉,又是给人布菜又是安静的听人说话,这人是赵恒吗? 覃皓之失笑的摇摇头,他在想些什么呢,许是这个李将军对他很特别,赵恒才会是另一副面孔。 可今后,赵恒又会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4 以何面目对他?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相公,在想些什么?” 覃皓之一怔,瞧见在他身旁落坐的公主才意识到刚才他竟然失神了。 覃皓之摇了摇头不作回答,可他知道他在想赵恒。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他会不会……会不会对赵恒也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小天使们七夕过的好吗≧﹏≦,才刚写完一章23333333,求别嫌弃 第40章 第四十章 车轮辘辘,车厢内覃皓之僧人入定般纹丝不动,赵恒满脸趣味的打量着,可这人似乎丢了魂,走了神,眼睛也不带眨的,盯着某个角落心思飘到了别处去。 覃皓之向来都是清冷理智的,像是时刻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全神贯注于那些事,很少有走神的时候,此刻他眼神迷离的模样,赵恒瞧着心间一动,偷腥的亲了他一口,在他回过神来又有些羞涩的笑了。 覃皓之眸光暗淡,沉默着,清俊的容颜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平静的看着公主,他都不知道和公主重申过多少次他不喜欢她了,可这女子却是不会退缩的,反而义无反顾的一再逼近,覃皓之觉得很累,索性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公主,闭目养神。 赵恒见他毫无反应,也有愣神,呆坐了会,他憋不住气的道,“相公在想些什么?” “公主能让我静静吗?”覃皓之答非所问,语气里充满了疲惫,“我想清净清净。” “……”,被嫌吵的赵恒皱起眉来,却也没说什么,缩在一旁盯着覃皓之的背影,从散宴席后小探花就一直神情恍惚的模样,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偷亲他也不见他像以前那样瞪着眼睛呵斥人。 “你若生气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赵恒也沉不住气了,他见覃皓之这全身心的拒绝姿态就闷的慌。 覃皓之动了动,那日赵恒也说了类似的话,他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就不知该如何自处,覃皓之喉头有些发紧,他听见自己问公主,“公主曾说过喜欢我,公主为何非喜欢我不可?这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公主怎就能确定你只会喜欢我一个?” 赵恒听他这么问笑了起来,霸道又不可理喻的道,“我就是喜欢你,换了别人不行。” 覃皓之闻言一怔,回头瞧见公主嘴边抑制不住的笑意,明亮的眼睛都映着他身影,覃皓之忽觉心间一烫,有些喘不过气来,“公主何必如此执着,以后或许会遇到更好的人,覃某实在不值得你托付。” “我不知以后会不会遇见更好的人,只是我认定了你,你便是最好的。”赵恒笑着抓住他的手,万分认真道,“我并非想着要托付于你,我只是想同你携手一生。” 覃皓之僵硬的看着公主,半晌才抽出手来,他无法言明心中空落落的是什么,也不记得客套了,“你喜欢我什么?” 赵恒凝眉细想,明艳的面容低头思索的模样很是好看,“说来话长,你想听吗?” 覃皓之沉默,目光落在点燃的灯烛上,明晃晃的光晕跳跃着,他双眼微合,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不想再多言。 赵恒等不到他回话,拨弄起车帘来,百无聊赖的瞧着外边寂静的街道,脸面微微泛红,憋的。 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疯狂的告知小探花他有多喜欢他,可瞧覃皓之冷淡的模样,话也只能卡在喉头,不敢造次。 他何时要这般小心行事了?赵恒自嘲的勾起嘴角,真是自我轻践啊,还是心甘情愿地。 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覃皓之。 赵恒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就变得非他不可了,一开始也只是觉得他很合眼缘,他又是得皇兄重用的人,也就起了结交的心,一来二去对覃皓之竟慢慢起了好感,待发现时已经措手不及,蜻蜓点水的吻勾起了他难得的占有欲,这是从未有过的,他想拥有这个人,他想他是喜欢覃皓之的,喜欢他在朝堂上冷静分析局势的模样,也喜欢他处理公事时全神贯注的模样,更喜欢他不经意间流露的浅浅笑意,他知晓这人的理想抱负,也知晓他向来清心寡欲,可他就是忍不住将他占为己有,想将他一同拖入欲望的泥潭。 赵恒想许是刚好寂寞了,他出现了,刚刚好而已,喜欢了也就是喜欢了,何必去纠结这么多,追便是,况且他因为一时忍不住,早就对覃皓之做了轻薄之事,是要负责的。 说他任性也好,胡闹也罢,他就是认定覃皓之了,就是不允许拒绝,他堂堂一个隐藏的王爷,滥用一下皇家特权‘强抢’民男怎么了,他也不搞三妻四妾那一套,就对他家的小探花好,他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小探花怎么能拒绝他呢?再说小探花对自己也有好感吧,赵恒想起刚刚宴席上覃皓之的眼神,忍不住又扬起嘴角。 不过他暂时还不敢表明,谁知道小探花会不会又一个恼羞成怒不再理会他,他还是想等他亲口说出他喜欢他。 赵恒忍不住笑话起自己来,果真是当女子养大的,他骨子里还是矫情的。 马车摇晃,赵恒盯着正闭目养神的覃皓之幽幽的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喜欢我这个人,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喜欢我就好。” 覃皓之眼皮子一颤,显然是听见了,手指收紧,唇抿的更紧了,在赵恒以为覃皓之不会理会他发的牢骚,转头挑开车帘正想看看到哪里时,就听见覃皓之冷清的声音,“对不起。” 赵恒意外的回头,瞧见这面白如玉的人睁开眼,一双清眸染着说不清的情绪,幽深的黑,带点疲惫的声音接着说,“对不起。” 他对不起什么?赵恒不解的瞧着他,覃皓之敛眉,低头苦笑,“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只想着不要耽误你,可好似已经耽误了。” 赵恒摸摸鼻子,凑近覃皓之,凤眼含着笑意,“你这人,是不是什么事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扛啊。” “……”,覃皓之。 “缠着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没必要道歉,倒是我该道歉,我到死都会缠着你,你想甩也甩不掉。”赵恒盯着覃皓之笑呵呵的补充道,“除非我死了。” 覃皓之瞪着眼听完,撇开头不敢瞧眼前笑容璀璨的女子。 除非我死了。 覃皓之烦躁的闭上眼,不想再说了。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霸道,不讲理。 马车到了覃府,赵恒下了马车就想挽着覃皓之走,覃皓之不动声色的撇开,“我今晚睡书房。” 月色明朗,他神情认真,赵恒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失望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 覃皓之垂下眉眼,转身而去。 走了几步却顿足,回头冲公主微微笑道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5 ,“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 月光下,那浮光掠影般的笑容让赵恒失了神,待回神时,覃皓之也走远了。 奇了怪哉,覃皓之难得对他有好脸色,他怎么感觉好似有哪里不对劲? 覃皓之却并没往书房走去,踏着青石板,他缓慢的走到了祠堂。 祠堂门前的红灯笼每晚都会点亮,覃皓之却很少来,一是不敢,二是不想。 可今日他实在是烦忧难解,逃避显然是不管用了。 他推开了门,照明的蜡烛点亮了整个房间,触目红光一片,他步伐沉重的走到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缓身跪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皓之的心才静了下来,他看着满堂的牌位,在祖宗牌位的左边是桂和村村民的牌位,还有这么多条没有沉冤的人命,他竟陷入儿女情长的烦忧里,真是可笑。 覃皓之面目像是上了一层冰霜,心里却慢慢变得明镜起来,他闭上眼睛幽幽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赵恒的身影,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好似真的是断袖。 到现在才意识到会不会太晚了。 待祠堂里的檀香燃烧殆尽已是五更天,蜡烛早已熄灭,只剩油灯明灭不定的跳跃着,祠堂里晦暗不明,来打扫祠堂的小厮打着哈欠进来时,瞧见跪在祠堂前的身影吓了一跳,迟疑的问道,“覃大人吗?” 跪了一夜的人动了动,捶了捶酸软的腿,神色自若的应了一声,半晌才走了出去。 小厮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挠挠头,覃大人怎会突然来了,好在今天没偷懒。 覃大人在祠堂里跪了一夜的事,用早膳的时辰里就传到了赵恒耳边。 赵恒喝粥的手一顿,瞧见大姑姑担忧的神色,忙轻笑的安抚了她几句,不过心里也疑惑非常,好端端的小探花跪祠堂干嘛去? 他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让他应接不暇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学校安排的实习结束啦,看看忙完这一阵能不能正常更新吧≧﹏≦……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赵恒见覃皓之有些异常,今日便没岀府,待到午膳时,没想到还真等来覃皓之回府用膳。 要知道从上次暴露了采花贼身份,覃皓之都是日落西山才回府的,赵恒当时自讨没趣,也就去整顿皇兄赐给他的几座山头,用太平郡换来山头自然不是毫无用去,那里灌木高大寥无人烟正好用来囤他的御风军,只不过这并非长久之计,按皇兄的话得逼摄政王快些露出马脚。 “相公,这鸡汤特地烹煮了一个时辰,滋味不错,你尝尝?”赵恒扬着笑意,给覃皓之盛了碗汤。 在一旁啃着肉丸子的覃玥遥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待覃皓之反应抢先一步拿起隔桌上的汤推到覃皓之面前,见覃皓之瞥她,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肉丸乖巧的笑着。 这丫头真乖,赵恒欣慰的笑着,给覃皓之盛完汤后,又顺手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覃皓之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瞧着他们,复又低头安静的吃饭。 用完膳后赵恒就端着茶点来书房找覃皓之了。 覃皓之瞧见推门进来的公主,写字的手一顿。 赵恒看着他,昨日一夜未寝,覃皓之的脸色并不好,眼睑下一圈青黑,眉宇都透着些许疲惫,可他生得俊秀,憔悴的模样都是好看的。 赵恒一偏视线落在桌上公文,都这样了还办公呢? 赵恒将点心搁在桌上,“覃大人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用膳时他就瞧见覃皓之撇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覃皓之轻轻的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有件事想同你说。” 赵恒闻言,拖过一旁的椅子,挨着覃皓之坐下,“你说。” 覃皓之双手交叉着,手指修长,白玉般泛着莹莹的光,让人忍不住想触碰把玩,赵恒的视线又落到他脸上,太白了,他肤色本就白皙又穿着黑色长衫,一夜未睡憔悴得面无血色,凑近一看,白得让赵恒忍不住心疼起来。 覃皓之不大自在的挪挪身子,公主凑的太近了,实在没点女儿家的矜持。 覃皓之微叹口气,“我是断袖。” 赵恒顿时眸光灼灼,轻舔嘴角笑了起来,“覃大人可是认真的?” 覃皓之颔首,并不敢瞧公主神色,接着道,“我并非有意欺瞒,新婚那日你有质问过我,我失口否认,是因我当时并不知晓我喜欢男子,我只当我不喜欢女子,又有那隐疾。” “什么隐疾?”赵恒有意捉弄的问。 覃皓之一顿,耳朵染上红色,“我对女子无感……” “这话你用来打发我很多遍了,那你又怎地忽然知晓自己是断袖?”赵恒道。 覃皓之若侧过脸瞧他,定会瞧见旁边这人满脸促狭的模样,不是一个口口声声念着喜欢他的女子在知晓他真的是断袖后该有的样子,但覃皓之没敢瞧公主,他怕瞧见公主质问的神色。 “请公主不要过问,我现将此事告知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可我毕竟损了你名节,将来事成之后,你选择去留都可,若你还执意于我,我覃某人也可为你终身不娶,好好照顾你。” 赵恒嘴角一僵,“覃大人这是何意?” 覃皓之终于抬眉瞧她,正色道,“我会负责。” 赵恒忍不住冷笑道,“所以呢?即使你是断袖,也可以委屈自己和女子在一起吗?” 覃皓之沉默,他侧头看着公主,乌黑的眼眸有些暗淡,“这世间并非只有情爱,我不知公主能否明白,我有我的理念追求,不想在情爱之事上有所耽搁,我就是这般薄情寡义之人,公主若看开远离我也好,只是我终究是负了你,将来你有什么请求尽管提,我定会全力为你办事。” “覃皓之你真是。”赵恒气笑了,若是换了其他人对他死缠烂打名节受损,他是不是也会将就于那女子,这事让赵恒意识到覃皓之妥协并不是为了他,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覃皓之都愿意委屈自己,他毫无特例之处,也因此赵恒有些恼了,口不择言道,“你想绝情断爱,却说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怎么?让我守活寡?” 覃皓之面色愈发苍白,他撇开头,看着窗外开着正好的竹林,郁郁葱葱,根根笔直,心却是绕了好几道弯才迎上公主的话语,他闭上眼,想断绝外物的一切联系,“对不起……算是覃某求公主了,莫要强求于我了,我不想辜负对我好的人。” 覃皓之面色苍白,赵恒也不好受,他就搞不清了,让覃皓之喜欢他就这般难,小探花都想断绝情爱了,赵恒抬手抚平覃皓之皱的紧紧的眉头,覃皓之睫毛轻颤睁开了眼,赵恒微微一笑柔声道,“你没有辜负我,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的,现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不仅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6 不会离开你,我还要一生一世都同你绑在一起,你且记得你说的话,你会为我终生不娶。” 覃皓之浑身一震,“我喜欢男子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赵恒揶揄笑道,“我更介意你说情爱耽搁于你,这昭示着我一点可能也无?”反正我本身就是男子,赵恒低着头得意的笑着,见覃皓之低下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他轻扯他的墨发后问道,“你喜欢的人,是赵恒吗?” 猛然听见公主提起赵恒,覃皓之心里一阵酸痛,慌乱的抬头,公主离他太近,骤然撞进那双含笑的凤眸里,覃皓之强制镇定的道,“喜与不喜都不重要,男子同男子在一处,本就是违反伦理的事,我不能做那荒唐事。” “荒唐?”赵恒又是一怔。 赵恒本想若是覃皓之承认喜欢他,他也不隐瞒身份了,听他说荒唐,话头都卡在嘴里。 “更可况我既已决定要对公主负责,即使我喜欢男子,也不会去做那档子事。” 赵恒顿觉坏了,这绕来绕去,就是不能同他在一块的,怎么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我是男子?你会喜欢我吗?” 覃皓之嘴一抿,“公主莫要打趣我。” “真的,我就想知道。”赵恒心里打鼓的问道。 覃皓之恼怒的瞪着赵恒道,“若是如此,请公主自行离开,我覃家的列祖列宗大抵接受不了我同男子在一块,有辱门楣。” “……”赵恒傻了,轻咳几声后道,“你说了会对我负责的。” “即是如此,你又不是男子,说什么胡话,若无事就下去歇息吧,我要看公文。”覃皓之道。 问题就在这呢,他就是男子。 赵恒心里清楚,小探花之所以会同意同他过一辈子,就是因为他现在是个女子身份,怕他名节受损才会是同意的,要知道他是男的,指不定要怎么变卦。 心里烦闷,赵恒索性也就不想了,甩手就拽起覃皓之,手一伸就把人往怀里带,“别看了,你一夜未睡,先去睡个午觉。” 覃皓之被他搂个满怀,扑鼻的药香气让他有些微失神,被拖着走了几步,忍不住恼怒道,“公主别闹。” 挣了几下没挣开,也不知公主一个女子臂力怎这么大,几步路覃皓之就被摁在书房的塌上,“哼,你刚说了我若还愿意留在你身边就好好照顾我,那我瞧你面色疲惫,让你睡个午觉你都不听我劝,我们将来又如何搭伙过?” 覃皓之无奈的揉着眉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你就不能同玉儿那般,该干嘛干嘛去,别管我。” “我就喜欢同你呆在一块。”赵恒不听讲的扯过被子盖在覃皓之身上,侧过身去就要替覃皓之脱鞋。 覃皓之捂着眼,有些烦躁的蹬着腿,公主怎不会厌恶他呢,他可是喜欢男子的,这样的他为何她还执意如此。 赵恒抓住覃皓之乱蹬的小腿,快速的脱下他的鞋,露出的脚裸精致白皙,脚趾还微微蜷缩着,很快那脚裸就脱离的手心钻进了被窝里。 “多谢公主。”覃皓之侧身睡了进去,背对着他道,“我要小憩片刻,公主若无事请回吧。” “我想同你一起睡。”赵恒坐着想脱鞋,就见覃皓之转身瞪着他,一字一顿道,“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无妨啊,你喜欢男子我怕什么?”赵恒恶劣的笑着,“再说了,我早就嫁给你了,夫妻同榻而眠很正常吧。” 覃皓之道,“可是……” “别可是了。”赵恒上了塌,整个人就依偎在覃皓之身边,“你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是指给不了我,你的心吧。” 覃皓之往墙边退着,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试试怎么知道给不了。”赵恒笑着,抬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人心都是肉长得,不管它现在如何,总会有偏向我的一天,你别拒绝我。” “……”眼前的女子笑得太灿烂,覃皓之无言转身,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闲下来了,闷头码字~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赵恒却是不会安分的睡着。 不出片刻就伸出手搁在覃皓之腰上,将额头靠在他背上,整个人贴在覃皓之身上。 覃皓之往墙角接着缩,赵恒接着贴近,手还不安分的捏了捏那纤细的腰。 “……”,覃皓之气红了脸,却不好对着公主发怒,不做反应的装作已入睡。 此时才秋季,二人穿的衣物都不厚,隔着衣裳都能感知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覃皓之皱着眉,身后的人贴他太近了,如果不是知道那人是公主,他都以为是个男人贴着他。 太尴尬了…!公主胸前怎没有女子该有柔软,还有些硬? 覃皓之有些疑惑,却不好开口,只好抿着唇忍着,直到后面那人偷偷的将手伸进来,一副要搂着他入睡的打算,才忍无可忍的道,“公主请自重。” 赵恒轻笑一声,索性大方的将人搂入怀,蹭了蹭他的脖颈娇声道,“我想搂着你睡。” “……”,覃皓之忽然后悔今日的决定了,他怎么觉得公主更变本加厉了。 奈何他刚说了要好好照顾她,又不好驳了自己的话。 可公主怎能这样,这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玉儿都没她这么猖狂的! 覃皓之试着挣扎了下,公主却依旧稳如泰山,还笑着把他往怀里带,“你别闹了,快睡。” “……”,到底是谁在闹! 覃皓之觉得他的修养都要被公主弄没了,只得沉声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赵恒闻言遗憾的深吸一口气,像个变态一样嗅着覃皓之身上的味道,不舍的松开人,同时他也意识到他身下似乎有了些微反应,这不妙,小探花对自己来说吸引力太大了,只是楼一楼他,他在自己怀里扭一扭,自己都能情动,赵恒开始怀疑自己的忍耐力了。 “那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赵恒想着若一会被覃皓之发现他硬了就不好了,还是离开罢,虽然他很享受搂着小探花入睡的感觉。 覃皓之被他那吸气的声音吓了一跳,待人关上门走了才反应过来,他怎觉得公主这行为举止有些像赵恒?被这想法炸的脸有些红,覃皓之心猿意马的闭上眼,强制将脑海里浮现身影除去,他是失心疯了吗?公主是女子,他怎会将一个女子同赵恒做比较,再说他们身形声音都不同,除了霸道的性格外哪里相似了? 可是思绪不受控制的,一直想着这二人的相似处,最后公主轻笑的戴上面具,竟然同赵恒一模一样! 覃皓之瞬间睁开眼睛,捂住心口坐了起来,半晌苦笑出声,他这是怎么了,在想些什么,疯了都。 情不知所起,挠得人心口直疼。 覃皓之虚弱的躺回去,闭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7 上了眼,试图将这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谢府的庭院里摆放着排列整齐的药架,阳光暴晒后弥漫在空气的药香都带着些许暖意,谢寻桓在庭院里穿梭,从药架上挑挑捡捡端下需要的药物。 清点了一下拿下的药物,还差一味,撇见置在药架上头的药材,应该就是那个了,伸手一勾…… 够不着。 谢寻桓龇牙咧嘴得垫着脚都够不到最上面,气得跺脚,就说了这药架高得换,哪个药徒不长眼非得把这药材放最上面!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谢寻桓狰狞的转头,见到来人脸瞬间就变得乖巧起来,“师兄。” 谢铭炀点头,伸手替他拿下了高架上的药材。 “……”谢寻桓蔫这嘴伸手接过。 真是恨不能再长高点。 把收下来的药物放在庭院的石桌上,谢寻桓一点点的抓着药。 谢铭炀却没走,他坐在一旁抿着茶,透过树叶打下来一点点光圈照在他身上,似乎都没有实感,微风轻轻吹拂着,偶有一声鸟鸣,恍惚间,谢寻桓以为回到了药王谷,他吸吸鼻子,有师兄陪伴的日子让他想起了药王谷的生活,好似他从没出谷一样。 可他已经出谷多年了,也不知一向不过问世事,常年待在药王谷的师兄为何会出谷。 谢铭炀扫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物,抿茶问道,“你身边有谁伤筋错骨了?” 谢寻桓一怔,还不及回答,听师兄接着道,“这药估摸着对养骨护脉有奇效。” 谢寻桓崇拜盯着师兄道,“对啊,我几年前钻研出来了,人在缩骨后对骨头的疲劳损害,可用这药来缓解治愈,师兄一眼就能看出来好厉害啊。” 谢铭炀笑了笑,“你也有好些年没回药王谷了。” 谢寻桓扒拉着手中的药材,顿时有些无力,“嗯……起码快三年了。” “我在这待了也快十日,明日便走。”谢铭炀道。 谢寻桓惊讶的抬头,“师兄不多玩几日?” “这皇城也没什么可呆的。”谢铭炀抿唇笑着,眼神淡漠。 “我还是想师兄多陪陪我的。”谢寻桓低头扒着药,闷声道。 “这些日子里你心神不定,我在这也无用。”谢铭炀道,“你动情了。” “……”,谢寻桓挠了挠头,有些懊恼的瞧了师兄一眼,白面上那冷淡又看透世俗的模样,让他有些泄气。 师兄明明没怎么出过谷,很多事情却能一眼看破,难道是书读的多的缘故? 谢寻桓觉得他隐藏的挺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吗? 谢寻桓有些委屈,鼻子都酸了,“没有。” 明明是否认却让人听出了肯定的答案,谢铭炀摸了摸师弟的头,听他别扭的接着道,“才没有。” “若是喜欢还是趁早把握才是,莫学了师傅。”谢铭炀柔声道。 听着师兄温柔的语气,谢寻桓险些落泪,他哭丧着脸,是想把握啊,可没机会了。 不过他才不会学师傅为了个人终生不娶,他要娶老婆,娶个十个八个,不就是个臭男人吗,他还不信他忘不掉了,谁让他不打招呼就走的,可心里为何这么难受,一提起这事来就感觉喘不上气。 师弟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在眼里,谢铭炀笑了笑,不再多说,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石。 “师兄又为何出谷?”谢寻桓吸着鼻子问。 “为了一个朋友。” 朋友?谢寻桓想起来,师兄似乎是有个朋友的,好似是师兄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 师兄同他不一样,身子骨差,听说被师傅捡回来时身上是中了巨毒的,每日都要泡药澡睡冰床来压制体内的毒,这些年虽有好转却依旧不能长途跋涉,若非要紧事师兄也是不会出谷的,记忆里师兄第一次出谷,就是尊师傅指令去南岭雪山,好似那个朋友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 谢寻桓再仔细想也没了,师兄是不喜出谷的,记忆里好像也就提过结交了什么江湖大侠做朋友。 “师兄不走好不好?”谢寻桓道,一想到师兄要走他就觉得累,他想着若是师兄走了,他可能又要回到以前那个状态,他不想,“你为了朋友来,为我留下如何?” “我的身子不允许我胡闹。” 谢铭炀只一句就打破了谢寻桓的任性,他一怔,眼圈有些发红,握着手中的药,他在干什么呢,脑子糊涂了也不考虑一下师兄,王祁昭那个毁人心智的家伙。 谢寻桓只觉得眼睛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噼里啪啦的不带停的。 谢铭炀瞧见他落泪也只是目着脸看着。 “我想回药王谷了。”谢寻桓抹着眼泪道,“我不想呆在外面了。” “那便回去吧。”谢铭炀道。 “……”谢寻桓又觉得不甘,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回去,可他又难受,“太欺负人了。” “我在多呆些日子吧。”谢铭炀把玩着手中的玉石,云淡风轻的道。 “可你的身子?”撑得住吗?谢寻桓想问,可见师兄淡笑不语的样子就知道无需多言,师兄一想都有自己的主见的,也就自己任性了,谢寻桓拿出帕子差干净眼泪,吸着鼻子接着捡药,“师兄,今晚带你去宝香楼吃鱼,那的冷香鱼可好吃了。” 谢铭炀轻微点头,淡漠的眼神落在别去,有些困顿,只是谢寻桓正低头所以没有察觉。 情为何物?就在刚刚师弟似乎被情所伤,想放弃所有回药王谷。 想起那人,为了所爱之人也是放弃了所有,回到这让他难堪的境地里,却好似不能得到爱人谅解。 情为何物?为何他们都愿意牺牲自己? 这样值得? 谢铭炀不解,他不解为何有那么多人要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时为何不求到一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昨天买了一对斗鱼,感觉可好玩啦,要是两只公斗鱼能相亲相爱就好了,想养在一起233333333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覃皓之用了晚膳后焚香沐浴再看了会文书,因昨晚一夜未眠,便打算早些入睡,正打算吹了油灯上塌歇息时,就瞧见有人推开门。 公主披着黑色的披风从容的走了过来。 “……”,覃皓之。 公主自顾自的将披着的披风脱下,仪态端庄的坐到塌上,公主似乎已洗漱干净了,披头散发未着粉末的模样在暖色灯光下上了层雾感,那含笑朝他轻撇时眉宇间的英气被放大化,覃皓之有一瞬间觉得此人雌雄莫辨…… 覃皓之想起午休时的胡思乱想,面色登时就难看几分,“公主有何事?” “找你共寝。”赵恒说的大方,还拍着床塌示意覃皓之上塌。 覃皓之没有挪动分毫,依旧站在油灯处,敛着眉不大高兴的道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8 ,“不是覃某想说道什么,公主身为女儿家应当矜持些。” “如果我矜持些,你能喜欢我吗?” “……”覃皓之。 显然是不会,赵恒低笑起来,双手环胸一副占理的模样接着道,“你我快半个月没有同房,我怕是有人传出你我二人不和,对皇兄的计划不利,况且你喜欢的是男子,你我同榻而眠怕什么?” 又来!?覃皓之觉得同公主坦白简直就是一场错。 覃皓之气的面色绯红,举起手欲摆手请人出去,却不想撞翻了油灯,一声惊呼后房间陷入了黑暗。 覃皓之苦恼的正想蹲下身子摸索掉落的油灯,身子却被人扶住,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握着他的胳膊,覃皓之一怔,便听见黑暗中有人道“你有没有烫着?” 覃皓之有些失神,下意识的摇摇头,骤然陷入黑暗,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人咳了一声娇声道,“没烫着吧?” 覃皓之清明过来,低声回道,“无事。” 他这是怎么了,怎会想起赵恒,还把公主当成了赵恒,刚刚还出现幻觉了? 覃皓之苦笑,在逐渐适应黑暗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公主在黑暗中也炯炯有神的眼眸,瞧见公主几个动作后,屋里又亮堂了。 因刚刚那出意外,二人靠的有些近,公主沐浴过后却还是有股药香味,这个味道很特别,覃皓之眨着眼适应光亮,视线正好落在公主有些微张开的寝衣领口,精致的锁骨下,一马平川。 “……”,覃皓之。 平日里公主衣裳穿的厚并不明显,可脱了外衫一看,怎瞧着好似没有胸?当真平坦。 “覃大人在瞧些什么?”赵恒瞧覃皓之的手并无烫伤后安了心,这才注意到覃皓之的视线,假意抱胸娇声道。 覃皓之尴尬的摇摇头。 赵恒轻咳几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刚刚差点露馅,一不小心就用了原音,好在他反应迅速,小探花也没注意到。 他从小就是被当成女子养大的,很多东西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很快也就进入女儿家的状态。 只不过他这个‘女子’大抵彪悍了点,一脸娇羞的扑倒覃皓之,摁着人躺下,一个转身吹灭了灯。 稀里糊涂就被人拖到床上,覃皓之茫然过后,有些懊恼道,“我们不该如此。” 覃皓之说着就想起身,却立马又被人缠住,摁在床上,“覃大人这是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做什么,莫要坏了大事。” 覃皓之知道公主指的大事是什么,憋红了脸扯下公主抱着自己的手,“就算要装给别人看不得已同房而寝,你也应该矜持点,不该如此。” 赵恒坏笑道,“你说了要好好照顾我,反正你喜欢男子,你就把我当妹妹那般疼爱吧,小妹喜欢抱着哥哥睡。” “……”覃皓之简直要疯了。 他可不想要这样的妹妹。 “覃哥哥快睡吧。”赵恒捏着嗓子逗着他玩,鼻音一重就像在喊情哥哥一样。 “……”,覃皓之都不知今夜无语了多少次,拗不过公主只好作罢,好不容易弄开公主拽着他的手,撇过身又感到人贴了上来,手又不知死活的搭上他的腰。 搭上,甩开,搭上,甩开,搭上,甩开…… 一阵好后覃皓之感到困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赵恒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后,心安理得的一伸手,将人搂入怀中蹭了蹭抱着人入睡。 于是当覃皓之早上醒来时,他是被公主楼在怀中,困顿过后清醒了,意识到被公主搂在怀中,忙黑着脸轻轻的推开人。 手中触感有些硬挺,无法纠结公主为何全身硬邦邦的,他起身点了油灯,回首瞧了瞧还躺在床上没醒来的女子,他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近看这女子,端是眉目如画,因睡着平日里盛气凌人又艳丽的模样瞧着竟英气居多,微微上挑的眼角虽带着一丝媚气,但鼻子却是很立挺,不大像一般女子娇俏的鼻梁,公主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瞧着也不是多情的人,怎会看上他?覃皓之有些怪异,许是昨日想多了,他为何觉得这张脸有些男子气概? 这样形容一个女子似乎不大妥当,想着要上早朝,覃皓之也不想蹉跎了,怕吵醒公主轻手轻脚的收拾了细软出了书房。 赵恒浅眠,在覃皓之醒后也很快清醒过来,到底是男子,他晨起了,怕开嗓子说话声音过于低沉,也就装睡着。 见人出去了,赵恒轻喘一身坐起身,什么时候能后正大光明搂着他的小探花入睡啊,不用顾忌这顾忌那的,他不想进行这些无聊的玩闹了,可小探花瞧着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啊,要是让他知道他装女子待在他身边这么久,肯定会恼的吧,也怪他一开始玩心重,现在吃到苦果了。 朝堂上覃皓之提出的江宁水灾治理方案被百官认同,皇帝预备拨大量银两,摄政王面色却不大好看,覃皓之同皇帝一唱一和的,安排的都是自己的人,将他全然的排挤,没有油水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他在朝堂上的威严每况愈下,让他不安又不爽,看覃皓之的神色越发阴毒起来。 见江宁水灾治理初步定案,皇帝龙心大悦,说是过几日秋狩的时候覃爱卿也来一同参与放松一下。 狩猎一事覃皓之这纯文官出身的人是一向不参与的,然陛下盛情难却又刚解决了一件大事,也便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大概几天可掉马甲~~~~~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下了早朝后,覃皓之被几个官员簇拥着,客套一番才脱了身。 远远的瞧见赵恒同他那李副将在前面有说有笑。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泛酸,明明那日是赵恒先对他做了那些事,相见时赵恒瞧他的眼神却陌生的很,如果这是赵恒的演技,覃皓之觉得很寒心,到底要如何他才能做到无动于衷,形同陌路。 也罢,他已下定决心不在纠结于此事,他同赵恒注定形同陌路。 “我一会要去南鞍山,就不同你一块用午膳了。”李毅崇出了皇宫同江刑天上了马车,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说话也没个顾及了,“我要去见老大。” 南鞍山是皇帝赐给陵阳公主的山头之一,也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这些日子赵恒都有去那处同将士们操练,李毅崇知道他们布局前瞒着自己,委屈坏了,还跟刘安他们闹了会,被军师指着鼻子说他大嘴巴藏不住心事才不告诉他,不过无所谓啦,还能常见到老大就好,这么一想,李毅力又乐了起来。 “你对赵将军还真是狂热,你莫不是爱慕他?”江邢天瞧他傻乐的模样,忍不住道。 “去你的,我可不是断袖,我对老大的敬仰你是不会懂的。”李毅崇对这说法嗤之以鼻,“我十五岁参军时就跟在老大身边,他并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49 非一般的将领,同他一路走来的我最清楚,你以为战□□头是随便得来的吗?” “这世间谁人容易。”江邢天瞧他嘚瑟的样,心里不大自在起来。 “这我知道,可老大就是不一样。”李毅崇拱了拱鼻子,不大高兴江邢天这态度,老大就是完美,他来假扮老大怎地没意识到这点? 江邢天确实没有赵恒将军很完美的意识,毕竟他见到的赵恒多数就是为情所困,努力追妻的模样,不过他这个下人是没有资格编排主子的不是的。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李毅崇捧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老大真的厉害,某种意义上。” 面临生死时最能看透人心,当一方将领的人,大局观重,老大是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掉的人,这点有几个人能做到,其他无数优点李毅崇都无法细数,他不后悔跟赵恒守卫这江山。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江邢天问。 心里有隐隐的期待,一直以来他都是阳光下的影子,别人的附属品,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他什么时候能做自己,这个能一眼看透他的人,觉得他如何呢? “一般般吧,能交个朋友。”李毅崇随口道。 他的眼里没有提到赵将军时那种放光的眼神,江邢天多少有点失落,心里翻滚着,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他想让李毅崇提起他时能露出崇拜的模样。 李毅崇回府乔装打扮到南鞍山后,听他们说老大刚走了,忍不住捶胸顿足,昨日就见不到人,今日咋还见不着。 一旁的刘安哼哼的笑着,“蠢货,老大自然是赶回府陪媳妇儿,难不成还等你来瞧几眼啊。” 李毅崇嘤嘤嘤,老大!你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亏我这么仰慕你。 覃皓之回府时恰巧碰见来问诊的谢御医,他手中提着一长串药包,正同公主的大姑姑说话。 覃皓之走进后这二人很快就瞧见了他,大姑姑俯身行了礼,接过谢御医手中的药道,“若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谢寻桓嗯了一声叮嘱道,“这是十天份的药,一天一包同以往一样。” 大姑姑轻点头,朝覃皓之告退后出了客堂。 覃皓之的目光落在大姑姑手中的药上,公主原来每日都要用药吗?难怪身上经常有那股药味,这药味道还挺特别,不似寻常药物,覃皓之想了想,向谢寻桓问道,“请问御医,公主的身子如何?” “今日没能见着公主,听姑姑的描述应当并无大碍。”谢寻桓道,“只是公主身子骨差,所以下官给她开了些养身子的药。” 覃皓之嘴角难得挂上一丝笑意,“有劳御医,这药感觉还挺稀奇。” 药香清淡好闻,不似平常的药物,很特别的味道。 覃皓之同王祁昭本就是表兄关系,容颜难免有些微相似,又是不爱笑的人物,这蓦然一笑,让谢寻桓失了神,想起了王祁昭,脑子也就不大灵光,想到什么就挤出什么话,“这药是我独创的,还没给他人用过。” “……”,覃皓之。 没给他人用过怎知道疗效如何?这样也给公主用?覃皓之忍不住担忧的问道,“这药是何功效?” 谢寻桓此时心正乱呢。想也不想的答道“能养骨护脉,尤其对用了缩骨……”,话说到一半谢寻桓就被点了哑穴,话卡住了,才回过神来,赶紧闭上嘴,冷汗流了下来,他刚刚差点泄露了!哪位仁兄救的急! “呵呵,谢御医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赵恒捧着一把花生米走进正厅边笑呵呵的道。 听见老大的声音,谢寻桓悲从中来,被老大抓包差点坏了他的好事,他会不会被穿小鞋。 覃皓之瞧见捧着一把花生米还吊儿郎当往嘴里送了几个的公主,皱了皱眉,外人在呢,怎不注重一下公主的形象。 天晓得这花生米是赵恒刚在外厅听见谢寻桓差点露馅了,随手抓了一把,甩了一个点了谢寻桓的哑穴,为了不显得突兀,才吃了几个。 “谢御医要不要来几个?”赵恒拍着谢寻桓问。 覃皓之蹙眉,公主对他毛手毛脚就算了,怎对着其他男子也不知避嫌,如此这般不大妥当,想起二人刚见面时,这女子就上前吻了他,公主行事难不成都如此乖张? 赵恒走近谢寻桓假意拍他的肩膀做打招呼的模样,实际是给他解了哑穴。 没想落在覃皓之眼里,他成了不端庄,不矜持的女子。 “不用了,下官刚想起来还有些要事未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谢寻桓抖了抖赶紧抓起自己的药箱子跑了。 赵恒见人走了,朝覃皓之讨好的笑着,覃皓之却抿起嘴说教道,“公主为人洒脱但毕竟是个女子,行事之前须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好的,覃哥哥。”公主虽应着瞧着却不大正经,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让覃皓之不满的撇了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用午膳时覃皓之也不见笑一笑,赵恒不知所以,只得在那逗着覃玥遥玩,丫头精着呢,时不时抛出个话引覃皓之來答,只不过覃皓之面色淡淡,直到用完膳才瞥了他一眼道,“公主一会来下书房。” 赵恒有些不解,小探花瞧着心情不好,难不成刚刚谢寻桓还说了些什么?赵恒心里打怵,便也不敢轻易开口。 到了书房,覃皓之甩给她几本女德女诫之类的书,平淡的开口,“玥遥也到时候学这了,有劳公主亲自教导。” “你找我来就为这事?”赵恒道。 覃皓之点点头。 赵恒忍不住笑了起来,玥遥有专门的教书姑姑,自然是不用她特地教导的,覃皓之怕是觉得他该从新学起吧,逗的他一乐,却不免暗忖大抵是太久没扮女子了没个顾忌,有些地方显得有些不合礼数,惹他不快了,以后应当收敛些。 “那我先熟读熟读,也好教导玥遥”赵恒说着挑了个地,翻开看了看。 覃皓之满意的低下头,拿出公文看了起来。 他本做好了准备,若公主觉得他在羞辱他应该作何解释,没想公主倒也是个通透的女子,他并非是那迂腐之人,他并不介意公主的言行上豪爽一些,只是怕别人误以为她是个轻佻浮夸之人,对她的名声不好。 书房里寂静无声,赵恒扫了几眼女德就没了兴致,也就一直盯着覃皓之看,暗叹一下他的容颜俊美,偶尔还给人沏茶,百无聊赖的模样。 覃皓之抿了一口沏的茶,感到旁边椅子上一直传来的炙热视线,不知不觉上扬起嘴角,感觉到他不耐烦了还不走,覃皓之忍不住加快阅览速度,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丫鬟送来茶点,覃皓之才意识到这里是覃府书房。 他刚刚…… 为何会有在政事堂办公的错觉? 他抬起头,瞧了瞧端着糕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0 点给他搁桌上的公主,他刚刚为何会将她误以为是赵恒……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我要坚持住。。。。。其实小耗子挺护犊子的,姑且算个烂好人??? 虽然不知道这么写扯不扯~~~~~因为我近视,有时候朋友远远的站在别处,长相都不看清,但凭感觉也能感觉出来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相信人类感知一个人并非通过外在形貌,或许还有脑电波!?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这不是第一次,误把公主当赵恒,他们二人为何相似点如此多,糕点味道做的一样,爱喝酒,性格也一样那般霸道不讲理,可公主是个女子,赵恒也是八尺有余的汉子啊。 他这是怎么回事,神志不清到这个地步。 夜里,当覃皓之再次瞧见造访的公主时叹了口气,“公主还是回卧房睡吧。” “你会同我一起?”赵恒弯着眉眼问。 覃皓之摇摇头,“我今日还有好多公文要看,暂时不想入睡。” “我等你。”赵恒轻笑,不过他夜里向来不喜欢读书,也就坐在塌上闭目养神。 覃皓之见人都自顾自的坐下了,想请人出去的话都卡住了,罢了,昨日都一起睡了,他早晚得习惯。 覃皓之抿紧唇,接着看公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书房里燃着的檀香都烧没了,覃皓之才搁下手中的文书。 揉了揉疲惫的眉眼,抬头瞧公主还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塌上,背笔直的靠着护栏,他尽量不动声响的起身,走进一瞧,人果然睡着了。 灯光下朦胧的雾感,让覃皓之有些微失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公主睡着了,没有流露出女儿家的姿态,她闭眼歇息的模样总是英气十足的。 覃皓之手指动了动,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掌遮住了公主上半张脸,修长白皙的手指下露出的下巴精致又流畅,勾勒着完美的弧线,紧抿的薄唇突然向上扬起,带着赵恒惯有地漫不经心的味道。 覃皓之感觉心脏瞬间缩紧!而掌下之人却是没睡着,以为他在玩闹的抓住他的手,娇声道,“覃大人在干什么?” “无事!”覃皓之忙抽回自己的手道。 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什么风吹草动都被放大,覃皓之甚至觉得公主眯眼撇他的模样都像极了赵恒,这二人为何如此相像? “我出去洗漱。”覃皓之头也不回就走出了书房。 留下不明所以的赵恒待在原地,赵恒低头看了看手心,刚刚小探花为何摸他的脸? 屋外的覃皓之面色惨白,他想起同赵恒相处的种种,再想起公主,这二人真的很相似,可他莫不是鬼迷了心窍把公主当成了赵恒的替身吧? 他怎么能如此? 覃皓之心里发寒,触摸温热的水都不能汲取多余的暖意,浇到脸上都觉得整个人混沌不己。 他似乎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了。 覃皓之闭上眼,叹了口气。 “能养骨护脉,尤其对用了缩骨……” 覃皓之忽地想起谢御医说的话,猛地睁眼,缩骨?缩什么骨,想起以往看过的杂书里提到过有一种武功叫缩骨功,能将自身的骨骼缩小,改变身形,听说江湖上有些能人异士便会。 若是赵恒能改变身形……以他糟糕的性子也不是做不来这种事,可皇家又怎可能任他胡闹,再说公主同赵恒有出现在同一场合,公主在太平郡待了将近九年,赵恒是在边疆参军,这二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在想些什么。 越是这般想,覃皓之越是搜刮着证据,赵恒并未吐露过身世,也没在他面前摘下过面具,所有的一切都是迷。 说来也是可笑,他连赵恒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会心悦于他。 覃皓之苦笑,将这些荒唐的想法压抑住。 莫要再想了,将这些忘了吧,公主又怎可能是赵恒。 覃皓之洗漱完毕,并未回书房,因不想见公主,二人的卧房也不打算去,也就去了西厢的客房,虽然向来无人来他府中做客,但因玉儿经常在那过夜,东西准备的也算齐全。 想起还待在书房的公主,覃皓之差人去通传一声,才宽衣睡下。 这厢的赵恒知晓覃皓之跑到别处去睡了,本不觉得什么,一问竟然跑到梁玉儿以前住的客房,心里忍不住冒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与覃皓之相处的时日并不久,可他就是想占有他的身心,感到在覃皓之的心里,他还不如梁玉儿,赵恒就觉得闷得慌,他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妒忌。 本不该作践自己的,赵恒还是忍不住来到了客房,接着月光打量着已经睡着的覃皓之,面容清俊且柔和,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眉宇间反而弥漫着一层抹不开的忧伤,就像个孩子,渴望温暖的孩子,赵恒想同昨日那般将他搂入怀中,可覃皓之都特地避开他了,他也不好再冒犯他。 为何他会对覃皓之生出如此强大的占有欲,他好想覃皓之喜欢他,毕竟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覃皓之为什么就不能表现的在意他一些。 覃皓之说喜欢男子,喜欢的是他吗?喜欢他为何也不同他做些表示,反而转身和女子在一起,虽然二者都是他,可赵恒还是能感觉到,他被覃皓之拒绝了。 即使赵恒恨不能撕下所有的伪装,逼覃皓之做个选择,可赵恒知道他再逼他,覃皓之大概会哭吧,其实那日他哭着喊他的名字他有些欢喜,可一想起他让覃皓之感到恐惧,就觉得空欢喜一场,高兴个什么劲呢?这个人到底还不是他的。 赵恒在覃皓之眉间落下一吻,眼眸沉沉。 覃皓之你能不能快点喜欢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总觉得很寂寞啊。 许久,赵恒才起身离去。 赵恒并没有瞧见,在他走了以后,覃皓之睫毛轻颤,睁开了眼,漆黑的瞳仁麻木且暗淡。 在有人亲吻他额头的时候他就惊醒了,可他不敢睁眼,怕瞧见亲他的人……会是赵恒。 可呼吸间闻到的清新药香告知他这个人是公主。 即使没睁眼,可他能感受到公主对他的怜惜,这不像平日里那个跳脱的女子该有的温柔,反而像赵恒该有行为,覃皓之就格外的怕,直到人走了他都没敢睁眼瞧上一瞧,怕这一睁眼会瞧见他无法承受的事。 翌日清晨上完早朝便下了一场大雨,这雨来的急促,无一点预兆,覃皓之也就同一些官员在回廊下等雨势变小,有些随从的小厮早就冒雨回去拿伞了。 天空乌云压顶,密雨不断落下,夹杂着风,即使在回廊处有屋檐遮着也会被淋湿衣衫下摆,若是无风,这晶莹剔透的雨水顺着屋檐形成一道透明水帘倒是好看,可风一直把雨水往里刮,又湿又冷的,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雨景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1 ,只不过屋里更湿闷且人又多,覃皓之实在不想往里进,一屋子的人,他瞧见赵恒和李毅崇待在角落里有说有笑,二人之间的气氛洋溢着不容许外人靠近的感觉,最近总觉得赵恒同他的副将关系很好的模样,以前瞧着好似也没有这般同进同出的,而且赵恒最近瞧他的眼神太陌生了,如果说先前装作不认识,他总能捕捉到赵恒眼里的笑意,如今却是半点笑意也无,他真的认识赵恒吗?明明对他做了不合规矩的事,却一点歉意的表示也无。 不要想了,不是早就打算放弃了吗,纠结这些有何意义? 覃皓之瞧着阴暗的天幕有些呆愣,忽然感觉周围有些嘈杂,顺着他们的目光瞧过去,一个绝色的高挑女子穿着一袭白衣在雨中缓缓走来,油纸伞下的容颜美艳地不可方物,妖治艳丽却又不可侵犯,高傲的姿态似乎给周围添上一抹光。 有些人认出来人是陵阳公主便同覃皓之阴阳怪气的道,“覃大人好福气啊” “公主肯定是来接你的,你们夫妻二人真是恩爱啊。”有官员羡慕道。 “我夫人也会来接我,大概还在路上吧。”有官员酸溜溜的道。 “公主真不愧当年盛名啊,这容颜京里难能挑出第二个。” “还真是替覃大人高兴啊。” 覃皓之面色平淡的听着不作回应,想起昨日的事,他瞧见公主也不知为何,心里怪异的很。 绝色女子走近后,扬起嘴角,带着平常漫不经心的笑意轻声道,“相公,我来接你了。” 手指一颤,心间一紧,覃皓之不得不承认,公主让他体会到了一丝暖意。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回了覃府,二人身上多少都沾了点湿气,覃皓之的衣服下摆都湿了。 公主更是无可幸免,覃皓之多少还是有点在意,好几次拿目光扫她湿了一半的衣裳。 想起在马车上这女子说衣服湿了要换,不正经地做宽衣解带状,见他尴尬的撇开目光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女子,该是轻佻还是玩心重。 到底人还是去接他才淋湿的,覃皓之在分道扬镳时嘱咐管家给她熬碗姜汤,嘴角忍不住洋溢起笑容。 管家楞在原地,真是很久没瞧见老爷不自觉的笑了,至从娶了公主以后整天都是阴着脸的,瞧着逐渐变小的雨势,快要云开见日了吧。 申时赵恒刚泡了药澡出来,正准备去厨房给覃皓之弄几样今晚的膳食,就感觉梁上有人,抬头冷冷的一撇。 梁上的黑衣人正准备下来的,被这么一盯顿觉遍体生寒,赶忙飘下来行了礼,“将军有急事。” 见是自己人,赵恒收回冷意平淡的问,“什么事?” “摄政王今日午时刚过差人来请将军,江大人去后摄政王提出秋狩时我们在狩猎场的防守要适当松懈些,以及与他们的人交手时不要下狠手。” 摄政王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赵恒摸不准了,“他难道还想来场刺杀不成?” “江大人说,摄政王说此次狩猎想取覃大人的命……”黑衣人道。 赵恒面色一寒,黑衣人顶着压力传达着江刑天的原话,“江大人说摄政王未留下任何字据,是在密室里同他说了此事,似在测试将军的诚意,是否愿意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还说刺杀覃大人的事,就用不着将军帮忙,只要不跟他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即可。” 摄政王这招无所谓高不高明,试探他的意图却是很明显了,若他不答应,摄政王自然会将二人之间的桥梁撤了,而且还能撤的很干净,空口无凭,要是说出摄政王想谋害,到时候摄政王抵死不承认刺客是他们的人,他们也无法,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他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容不得覃皓之?果真被逼急了? “已应下了?” “尚无,江大人以当日狩猎场是我们管辖若是皇帝怪罪下来不好办为由,说是今夜给答复,摄政王承诺若出了事他会尽力保全大人,就看大人有无诚意了。” “皇兄是何旨意?” 黑衣人一顿,原话回道,“陛下说依了摄政王的意。” “皇兄打算牺牲了覃大人不成?” “陛下说相信将军有能力救下覃大人的。” 赵恒苦笑起来,皇兄还真是信任他,又不想他打草惊蛇,又想他保住覃皓之的命,他又如何在满足摄政王的同时保住覃皓之呢?说到底紧要关头,皇兄依旧会选择牺牲掉覃皓之的,皇家大抵无情。 那他呢?舍得吗? 赵恒沉下眸,“我即刻进宫,你先回去吧。” 赵恒急忙唤人备马,出门前差人同覃皓之说今晚她就待在公主府过夜不回来用晚膳了。 赵恒到达皇宫见到皇帝时已是酉时过半。 皇兄许是料到他会来,餐桌上多摆放了一副碗筷。 “比我想的要晚一些。”皇帝云淡风轻的饮了杯酒道。 皇兄便是如此,总在他发怒前四两拨千斤,刹那间他有火也发不出,“皇兄应该知道我所谓何事。” 皇帝敛眉瞧他,“我知道,这与我做的抉择并不矛盾,你现今刚得摄政王的信任,不可做多余的事惹他怀疑,再者御风将军同覃大人本就‘不和’,你要为他拒绝摄政王?他既然将此事告知你,你以为你还能当旁观者不成?” 赵恒也知晓,摄政王怕是在试探他,覃皓之之前并不是没被刺杀过,然而这次是让他亲手将覃皓之送到险境。 以后可能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明面上他还得置身事外,不能帮忙,说不定还得帮着摄政王杀了他。 赵恒瞧着皇帝沉默不语,皇帝面露愧意,斟酌了下用词才道,“陵阳你若怪我也是应当的,是皇兄无用,皇兄也是想尽可能的保住你们,可皇兄尚没有能力压制摄政王与太后,你……” “皇兄不必说了。”赵恒打断他的话,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眼里却并无笑意,“是陵阳任性了。” 皇帝无声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问,“陪皇兄用膳?” “我尚无胃口。”赵恒歉意的笑道,“皇兄我先退下了。” “那也不能立马离开皇宫,你刚如此急着进宫,现在回去恐惹人生疑,还是坐下来用顿晚膳吧。” 赵恒想了想终究是点了点头,可无论桌上的膳食多么细致美味,他却如嚼蜡那般食之寡淡。 赵恒用完膳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皇帝垂眸扫了眼桌上没动几口的膳食,落寞的笑了笑。 夜里又下起雨来,伴随着阵阵雷声,弄得人心神不宁。 覃皓之在书房办公,想起用膳前不知何故跑去皇宫的公主,瞧着屋外越来越大的雨势,担忧的皱起眉,莫不是出事了? 突然听见有人翻身进屋的动静,覃皓之眉一凝,见来人脱下蓑衣,带着潮湿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2 的风雨气息,缓缓向他走来。 见到熟悉的面具,覃皓之没有喊人,沉着冷静地瞧着,直到来人走近,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覃大人。”赵恒哑声的开口。 覃皓之却依旧愣着,瞧着他的眼眸荡漾着不可置信,赵恒却来不及探究,他以为覃皓之是因他突然造访才会如此。 “覃大人。” 再次开口,覃皓之才有了些微反应,却低着头,不再看他,“什么事?” 见人撇开头,摆出的拒绝模样,赵恒苦笑一声,直接说明来意道,“再过几日便是秋狩,摄政王想杀你。” 覃皓之敛眉,抬头瞧了他一眼,眼里波动的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那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得仰仗赵将军救助了。” 难得瞧见覃皓之冷嘲热讽,赵恒也楞在当地,那日皇宴上是的错觉不成,覃皓之还没有原谅他,许是根本不喜欢他吧,赵恒良久苦涩的开口,“你若不想去秋狩也可,同皇上告病不去吧。” 覃皓之冷着眉眼瞧他,指尖颤抖着,长如鸦翼的睫毛一垂遮住了眼里的波涛暗涌,“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摄政王同我说的,说要我行个方便,秋狩的时候他会派人来刺杀你。” “即是如此,我必须得去了。” 赵恒皱了皱眉轻声道,“那你那日得时刻跟在陛下身边,切勿落单了。” 覃皓之心间颤抖着,他该冷心冷面的对待这人的,可瞧他委屈的站在一处,低下身子同他说话,听着赵恒商量的语气,他狠心的话却说不出口。 摄政王告诉赵恒要杀他,他若不去狩猎场还得了,估计会怀疑到赵恒身上的,无人能猜到摄政王还同谁密谋了此事,若说赵恒泄密,赵恒日后还如何取信摄政王。 他确是不得不去的,被刺杀的次数也不少,不怕这一次。 覃皓之自嘲的笑起来,目光落到赵恒身上,倒是这个人……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屋内灯光晃动着,赵恒瞧他冷着眉眼瞧他,终究败下阵的道,“我先走了。” “你告诉我,你是谁。” 覃皓之虽开口语气却无半点疑问,赵恒停下步伐楞在当地,转身瞧着覃皓之站起身,自主朝他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 熟悉的药香味隐隐浮动着。 “这药是我独创的,还没给他人用过。” “能养骨护脉,尤其对用了缩骨……” 瞧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覃皓之摸上他线条柔和的下巴,抚摸上冰冷的面具,缓缓的摘下。 面具下的脸,美艳非凡,一时之间让人难以辨别此人是男是女。 原来竟不是错觉吗? 覃皓之惨然的笑着,“你是赵恒还是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诶,这几天又有点忙。。。我尽量更新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都是。” 赵恒不知覃皓之是如何看出来的,当他抬手摸他面具时,他知大概是瞒不住了,心中叹了口气,他握住覃皓之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莫生我气。” 屋内安静无声,屋外雨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越发急促,闪电过后一声闷雷,油灯亮着,覃皓之眼里却是暗的。 “赵恒,你耍我玩呢?”良久后赵恒听见覃皓之颤声道。 这人呆在他身边扮成女子这么久,到底是如何看他?想起二人的种种相处,公主任性霸道,公主一步步紧逼,他一步步退缩,戏弄他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看笑话一样?到最后他接受了,赵恒心里是不是得意的很? 这是他的喜欢?将自个打扮成女子?戏弄于他? “你简直荒唐!” 覃皓之面色气的绯红浑身颤抖着,“真正的公主在哪里?” “我就是。”赵恒道。 “……”,覃皓之嘴角抖了抖,咬牙切齿道,“你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子。”赵恒正色道。 这一点都不然好嘛!又有哪个男子会穿着女装嫁人,平日里涂胭脂水粉戴发饰的,可偏偏赵恒现在一点女气也无,他都不知该骂他变态还是疯子! 二人僵直的对视着,赵恒缓缓解释道,“我自小被当作公主养大,父皇隐瞒我皇子的身份不得公布,十六岁去了太平郡封地后让人假扮于我,我便参军去,后来也一直呆在边疆,太平郡也有人假扮着,直到被招回京,太后让我必须得选一个夫婿,我选了你。” 覃皓之沉眸瞧他道,“这世间人那么多,你为何就非得选我?你我都是男子,你说我是你挚友,你何故害我?” “我害你?”赵恒面对覃皓之的指控,苦笑起来,眼前的人面色苍白眼神无光,在跳跃的烛火下身子瞧着也是单薄的很,无端的让赵恒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喜欢一个人有罪吗?喜欢他是害他吗? 赵恒倔犟的抿起嘴,“你问我为何选你,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我心悦于你,除了你我还能选谁?至于你说我害你,我又何曾害过你?” “我只想安生过日子。”覃皓之沉声道,“你又扮采花贼又扮女子的,究竟有多少把戏?我覃皓之承受不得你的喜欢,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赵恒不死心的问,即使覃皓之的表情多么冷淡,但他也曾对他动过心的吧,猛然抓住覃皓之的肩膀,赵恒逼问道,“你不是断袖吗?我刚好是男子,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断袖终究戳了覃皓之的痛楚,他最不愿提醒自己,是因为眼前的人才承认自己是断袖,他将他逼成断袖很得意吗?覃皓之内心酸楚,知道将过错怪在赵恒身上太不公平,可他还是怨了他。 凭什么?他明明可以安稳过日子,却因为这么一个人生活乱成一锅粥,如果没有赵恒他也不会体会背德的痛苦,如果没有赵恒他应该还和以前一样不必理会这些情情爱爱,所以他想请他放过他,他也不想被别人背地里说他好男风,一切都回到以前就好。 “放过我找别人去好吗?”覃皓之掰开他的手,一字一顿的道。 “为何要放过你,你之前说过要对我负责的,如今却是在赶我走?让我去找别人,你未免把我看的即随便又廉价!”赵恒心被搅得生疼,偏偏覃皓之未露出半分动容得神色,“覃皓之你不要作践我!” 覃皓之面色一寒,“那你觉得呢?我应该开开心心的同欺骗过我的人在一起?” “这……”赵恒自知理亏,可他也不愿败下阵,内心交际到面目扭曲,凶巴巴的吼道“我不管,你说了要对我负责,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赵恒说着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肩窝上蹭了蹭,“你别讨厌我。” 覃皓之心间一颤简直哑口无言,前一刻还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3 在冲他发脾气,下一瞬就撒起娇来,这还有没有点男儿样了,不像话! “你滚开!” 赵恒不管不顾的抱着怀里不断挣扎的人,“我不滚,我承认我不该瞒着你,我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赵恒!不要让我恨你。”覃皓之强迫自己冷着脸,冷声道,“你既然想改过自新就该离我远些,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要害我。” 又是害他,覃皓之到底把他当什么人了,就算他低声下气也换不来一点谅解? 雷声阵阵,吹进来的冷风冻的人浑身僵硬,眼前的人就连眉角眼梢都是冷的,“你不要害我。”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覃皓之皱起眉不耐烦的道,“我是对你动心过,可我更爱我自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同你纠缠你知道吗?你这样只会自取其辱又害人害己。” “什么更爱自己。”赵恒难受的抱紧他,“这不像你,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覃皓之是不该说这样伤人地话的,可心里落了坎,言语也能划为利刃,“我是断袖,但我也不想当断袖,我和你不一样,你喜欢错人了你知道吗?我不想同你在一起,你这样只会让我很为难。” “赵恒你这样只会让我很为难。”覃皓之重复道。 赵恒听着狠狠的咬了覃皓之一口,左肩被咬的生疼,覃皓之气的瞪眉道,“你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就算喜欢错了,我也要一直喜欢下去,你不喜欢我,我也要非逼着你跟我在一起,谁管你愿不愿意。”赵恒不肯认输,就算这人拒绝他了也罢,他不想认输,他不可能将到嘴的猎物拱手让人。 覃皓之捂着被咬疼的肩膀,瞧着赵恒目光灼灼的双眼,他分不清这人是不是认真的,心里却一阵发寒,这人真的是喜欢他吗? 赵恒怜惜的在他眉宇间落下一吻,宣誓一般道,“你只能是我的,不管你乐不乐意。” “你疯了?”覃皓之颤声道。 赵恒笑了起来,笑的癫狂,“不管我再怎么放低姿态求你,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等你接受,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雷声轰隆隆的响起,覃皓之因他说的话失了神,直到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眼前是赵恒黝黑的眼眸,沉着说不清的欲望,如暴风刮过般舔舐着窜进了他的嘴里,扫着他的牙,卷起他的舌,黏腻的水声响起,覃皓之脸瞬间涨红,挣扎着想往后退,却一直被赵恒往怀里拉,头被摁住,动弹不得,直到他喘不气来。赵恒才放开他的唇,覃皓之咬唇怒视,举全身之力推开赵恒,握紧拳头狠狠的朝赵恒脸上挥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覃皓之冷声说道,“这样任意玩弄我。” 赵恒脸被打的撇向一边,他却无知觉般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被磕破的嘴角,覃皓之这一拳许是用了全力,他的左脸被打的慢慢红肿起来。 他眯着眼,拂去嘴角的血,“我不是在玩弄你,我在认真的追求你。” “不可理喻。”覃皓之指着大门道,“你给我出去。” 赵恒玩味的笑着,伸手拽住覃皓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扯了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的。” 说完自顾自的替他理了理衣衫,笑得眉眼弯弯。 覃皓之气的浑身发抖,赵恒莫不是疯了,还听得懂人话吗? 赵恒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只是模样癫狂的很,不容许他说一个不字?覃皓之疲惫的坐到塌上,他从没想过二人会闹到这个地步,让他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何非逼着他当断袖。 覃皓之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去,良久才陷入困乏的黑暗里。 翌日上朝时,覃皓之的面色都是苍白的,精神恍惚不定,退朝后扫了赵恒一眼,许是知道有人能假扮他,覃皓之一眼就分辨出那人不是他,他心里忐忑得并没有回府,怕遇见赵恒,便去政事堂办公。 日落西山时回府,听下人禀告公主传信说公主府有事需要处理,许是几日都不回来了。 覃皓之微微一怔,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苦涩。 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几日过后秋狩开始,一早辰时覃皓之便跟着大部队前往,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数以千计,覃皓之跟在龙辇后头,心不在焉。 覃皓之一身戎装在人群里着实惊艳了不少人,裁剪得体的青色收身于腰,手腕上缠着一圈黑色银边护腕,墨发束于脑后,丰神俊朗眉目清俊,让人不免感慨不知人靠衣装还是衣装靠人,覃大人穿啥样都觉得好看不显滑稽。 皇家专用的狩猎场离皇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到了狩猎场时已是未时,早有宫人驻扎好休息的帐篷,覃皓之身为重官大臣分得一个独立的帐篷,陪同的小厮打来一盆水来,清洗路上沾染的尘埃。 覃皓之休息片刻后,便听陛下开始传人。 覃皓之还是第一次来狩猎场,出了帐篷平地的草地不远处就是树木高大的丛林,在外围是用护栏围起,防止外人进入。 狩猎开始,陛下订了规则,按个头算,捕到猎物个数排名前三者可得到赏赐。 覃皓之身为一个文官,自然不会去跟武官们比试,只是骑马跟着皇帝一路。 赵恒也跟在皇帝身后不远处守护皇帝安危。 覃皓之不敢细看,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慢慢骑着马跟着。 陛下背着箭囊,一身明黄色的戎装,愣是去了一身温润的气质,整个人瞧着威风凌凌,悠哉悠哉的骑着马,转身同周围的人说话。 “覃爱卿要紧跟着朕啊,你没来过狩猎场,莫迷路被野兽叼了去。”皇帝微笑的同他道。 覃皓之微怔,皇上这是和他打趣呢,还是提醒他摄政王想在狩猎场要他的命呢。 跟着陛下狩猎一下午,也没见着刺客,倒是陛下狩猎到了一头鹿还有几只野兔。 回到营地时已是酉时,陛下高兴的提议今日就开个篝火宴,将百官狩猎到的猎物交给宫人处理,清点了每人狩猎到的猎物。 秋季天黑得很快,伴随天际艳橙橙得火烧云,洒在狩猎场广阔的草原上,瞧着人心神都忍不住惬意起来,有人溜须拍马得赞叹托陛下洪福,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啊。 皇帝听着笑了笑,目光忍不住落到摄政王身后站立的人,章长曦。 有多久没瞧见他了,听闻他回来已有一段日子了,今日却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有些官员自然也是瞧见摄政王特地带了位年轻后生,忍不住悄悄打探。 “那位公子是摄政王的嫡长子。” “喔,瞧着同覃大人有些相似啊。” “呵呵,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4 你入朝为官才几年不懂也罢,那位章公子可是当过陛下伴读的,想来覃大人也是托了他的福,才升官如此快。” “原来如此,你说覃大人同摄政王有没有其他关系?” “谁知道呢,知道的越多脑袋越保不住。” 两位摸鱼的官员心照不宣的闭了嘴。 晚间火光闪耀,百官谈笑风生的饮着茶酒,吃着白日里狩来的猎物,看着舞姿曼妙的舞蹈,忘了今日一天的奔波劳累,好不快活。 覃皓之沉闷的饮着茶,偶尔接过别人抛来的话语,目光却一直不敢往旁边瞧,赵恒就落座在他身旁,想起前几日二人闹得不愉快,覃皓之就愈发难受起来,恨不能离了座位,却还得装无事一般跟人喝茶聊天。 好在这宴会也没开多久,陛下就乏了,陛下退下后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不少人。 覃皓之跟在后头离开了宴会,赵恒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面色不愉的饮尽。 一旁的李毅崇瞧在眼里,有些心疼,他从军师那里得知覃大人已经知道老大的身份了,这二人怎么还闹起别扭来都几日不见消停,那些读书人就是事多,两个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弯弯道道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嘛,可怜了老大日日寡欢,李毅崇挤破脑袋也只是想着要不要帮忙下个药,再来场霸王硬上弓,对于怎么取得美人欢心他没什么经验,只能在一旁瞧着心里干着急。 老大这么好的人怎覃大人还拒绝呢?要他早扑上去了!李毅崇恨恨的想。 “谁人在那!” 夜里陛下睡不着便出帐篷走走,跟着的护卫很快发现大树底下有个人影在那坐着。 要知道夜里禁足,除了巡游的士兵,不许人随意走动,这莫不是刺客? 人影动了动,走到明处。 皇帝瞧见人微微一怔,装作不在意的笑道,“原来是章大公子啊。” “陛下莫折煞我了,长曦哪里当的起陛下一声大公子。” 皇帝笑了笑不再言语,一旁的护卫长机灵的道,“章公子怎么会在这?” 章长曦道,“晚宴上吃的多了,在这处走动消食。” “夜已深,还请章公子快些回去歇息吧。” 章长曦应了声,看了眼默不作声盯着远处瞧的陛下,他犹豫的开口道,“长曦这里有个小玩意,不知陛下是否乐意收下?” 说着掌心亮出一物。 一旁的护卫忍不住在心里嗤笑起来,还以为章大公子会掏出什么新奇玩意哄皇帝开心呢。 竟是用杂草编制成的蚂蚱。 这摄政王如此猖狂,连他儿子都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什么低贱的东西啊,都敢往皇帝面前摆。 皇帝却是温润的笑着,伸手接过递过的草蚂蚱,道了声章公子真是有趣,朕在此谢过。 在护卫惊奇的目光中,章长曦告退离开。 皇帝却是在原地站立良久,神色平淡不知喜怒。 回帐篷后皇帝看着手中的草蚂蚱,神智渐渐模糊。 少年时,鲜衣怒马,奔驰于这广阔的天地,狩猎累了在树下歇息,吃着路边摘来的野果,章长曦会用杂草编织出各种稀奇的玩意,逗他一笑。 皇帝忍不住想起他们年幼的时光,身为太子伴读,章长曦人前装着稳重,人后却跳脱的不行,也亏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乖巧的脸,最能唬人。 章长曦很聪慧,学东西很快,很多事一点就通,却爱装作笨拙的样子,直到有次他想不通一篇文章时章长曦嘚瑟的给他讲解,皇帝才知道他藏了拙。 他曾问过他为什么,他说若让人知道我聪明,一直让我回答解虑岂不太累?我娇生惯养的可受不得苦。 可皇帝知道,他虽是府中的嫡长子,可并非宁王妃亲生的,又怎可能安逸度日。 这个伴读真有趣,皇帝想。 他是皇子自然是不可随意出宫,有很多新奇玩意,都是章长曦从宫外偷偷摸摸带进来送他的。 他们成了朋友。 可在他十四岁时,父皇安排他接触政事,恰逢用人之际,这朋友却选择远离朝堂,离开他的身侧,说要去闯荡江湖。 宁王嫡子,太子伴读,这些头衔都能证明他将来仕途不浅。 可那白衣少年毫不在意的挥手告别。 我不想活在你的护翼下,我想拥有能够保护你力量,在你有不测时我能帮衬你,而不是跟你一起垮掉。 少年嬉笑道,你将来做皇帝,我做武林盟主如何? 皇帝有些惊讶,从小到大,亲自教导他的父皇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他,身为君主就是要体恤百姓,不可懦弱,不可说累,将来要做天下人的依靠。 皇帝是孤家寡人。 皇帝应该是天下最大的屏障。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皇帝身后还能有人依靠的。 那么现在,章长曦还会是他的依靠吗? 他的依靠还在吗? 皇帝苦笑的将手中的草蚂蚱放下,岁月不饶人,谁还记得少不更事时许下的诺言。 况且在父皇死时,章长曦就用行动告知他了。 皇帝将草蚂蚱存放在了紫檀香盒里,那盒子里都是些小玩意,陀螺、弹珠、书签、铃铛、木质人偶等,可皇帝却很宝贝,把玩了一会这些少时珍藏,才将盒子收起来。 一旁的大公公看在眼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跟在皇帝身边这些年,时常看见陛下拿出这个紫檀盒子,去哪都会带着,任天下多少奇珍异宝摆在皇帝面前,好似都没有里面的小玩意珍贵。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覃皓之虽早早歇下了,睡得却并不踏实。 想起白日里同赵恒相处的那别扭劲,就觉得全身不自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说不理这人吧,可感受到赵恒目光落到自个身上又会紧张,无法泰然处之,实在太不争气。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 覃皓之揉着眉间,不断提醒自个清醒点。 今日终究虚惊一场,狩猎三日,也不知摄政王打算挑何时行刺。 翌日清晨,皇帝召集人马说要往深林里探,百官同行。 覃皓之挺身骑上小厮牵来的马,就在这时马嘶的一声吼叫,疯狂的跳动,覃皓之一个不及被掀翻下地。 覃皓之还来不及反应,胸腔一阵剧痛,下意识便护住头目。 骏马疯狂扭动着,嘶吼跳动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马蹄上闪烁着寒光,仔细一看竟被人绑上刀刃,一旁的小厮也傻了,立马将覃皓之拉出马下,可覃皓之还是无可幸免的被马踩踏了好几脚,伤口慢慢的渗出血来,边缘又迅速变黑。 “不好!快救人!” “覃大人!” 赵恒正骑着马盯着那处的骚动,手爆出青筋拽着缰绳,压制着要冲出去的冲动。 刚刚他眼睁睁的瞧见覃皓之被掀翻下地,心口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5 似乎骤停,就在他要冲过去时,一旁的军师却伸手拽住他的缰绳,用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 “将军,冷静。” 赵恒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军师轻声道,“你去不合适。” 皇家护卫将覃皓之抬进了帐篷里,安抚住暴动的马,立马盘查起事情的经过原委。 “你说我现在要是把摄政王杀了,会如何?”赵恒眯着眼,瞧着远处暗自得意的摄政王,目露杀意。 军师叹了口气,“没了一个摄政王,还有他背后的势力,还有太后,还有谢家,想结束这一切谈何容易。” 摄政王就算背地里坏事做尽,明面上却是先皇驾崩前下旨让其辅佐陛下,清正廉明又智勇双全的摄政王,于情于理都不能在这里杀了摄政王,不仅惹来坏名声,说不定太后还会借机夺去他们手中的军权。 赵恒垂下眉眼,拳头握的越发紧,苦笑一声。 老狐狸!说了是派人行刺,没想到主犯却是一匹马! 这个计划不管他答不答应,都不会对它的进行造成影响,摄政王说要他放宽防守,跟他们的人交手要留情,却并没有放人进来!他真正要试探的,不过是他会不会投诚于他。 若他说出摄政王派人行刺覃皓之,反而会让他假意投诚的事情败露。 他现在恨不能手刃了这賊子! 陛下闻讯赶来,瞧见覃皓之面色苍白唇色铁青,浑身几处带血的伤口,震怒的叫道,“怎么回事?” 排查出情况的护卫赶忙道,“有人在马鞍上装了暗器,覃大人上马的时候暗器刺伤了马,马受惊后将覃大人踩伤。” “踩伤怎会是如此?” “马蹄上装了淬毒的刀刃,那刀刃打造的贴合马蹄,形色上难以区分开来,故而着了道,已派人去捉拿犯人。” “这是皇家的狩猎场,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让朕以后怎么安心来这狩猎!” 护卫赶忙跪下,低头不敢发声。 皇帝面色登时难看起来,狠声道,“传令下去狩猎场出现行刺,赵恒监管不严难辞其咎,罚其搁职禁足一个月。” “皇上如此安排未免不妥,管理马厮的人也并非赵将军,况且赵将军才刚解禁没多久,陛下这么处置恐失了军心。”摄政王突然开口道。 皇帝撇了摄政王一眼,蹙眉像是仔细思考了一番,“那便罚禁足十日,马监主管丈责二十,罢免其职。” 皇帝说完瞧了御医们一眼,“覃大人如何了?” 带头的御医流着冷汗道,“回禀陛下,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了,覃大人的肋骨似乎被踩断了几根,如今已中毒昏过去了。” “中的什么毒?” “微臣不知……” “不管中的什么毒,必须给朕医好,否则你们也不必活了!” 御医们流着冷汗不住点头,要命的不是被马踩出来的伤,而是那附带的毒啊,可这是什么毒!? 谢寻桓在御医里头算是新人,被挤在后头,有摄政王看着也不敢强出头,闻言斗胆示意他来瞧瞧,装作一副想活命的赶忙凑上前诊治的模样。 “我这有颗镇毒丸,先给覃大人服下。” “可是有解?”皇帝问。 谢寻桓摇摇头,“此毒无解。” “留你们何用!” 摄政王在一旁听着心里也说不上多得意,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他本不想杀他,怪就怪他不该挡了他的道。 摄政王正准备出去,就听见谢寻桓接着道,“不过微臣有一个法子,只是风险极大,不敢轻易尝试。” “你们现在是不是都没办法医治覃爱卿。”皇帝道。 御医们左顾右盼的最终都点了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即使如此,谢爱卿你便试吧,救不活你以命来还!” 谢寻桓低头应下,把闲杂人等请出去后,留下几个助手,开始在里头忙活。 在外头的人只瞧见烧了一盆盆热水进去,端出来的却是带血的黑水。 覃皓之出了事,众人也没了狩猎的兴致。 皇帝瞧了一眼赵恒,他这皇弟靠着树,都没有走进过帐篷,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只希望他现在不要冲动的去找摄政王麻烦。 “陛下,这奴才该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低头瞧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奴才,淡淡的道,“护主不利,不过覃大人目前还需要人照顾就不忙处置你,到时去大理寺领三十大板。” 小厮忙磕头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不是单纯的小厮,而是陛下专门从惊鸿门挑出来保护覃大人的,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陛下不杀他已是莫大的恩德。 皇帝留下大公公在原地等侯结果。 在外头等候的百官有担忧的,有平常心的,有看好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巴不得覃皓之死了自己顶替上位。 良久后,谢寻桓终于出来了,瞧见大公公后露齿笑道,“救活了。” 唏嘘声响起,有人喜有人愁。 “怎么做到的?!”一旁的张御医问。 “水疗,引毒附骨,刮骨去毒。”谢寻桓道。 “覃大人这是撑住了?”解御医不可置信道。 “勉强撑住了,只是现在还昏迷不醒,需要观察观察。”谢寻桓叹气道。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医术如此了得。”祝御医真心实意的赞赏道,这谢御医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了。 “嗯,后生可畏啊,老夫在此谢过了。”解御医摸着胡子道着谢。 当御医难啊,伴君如伴虎,每有人重伤难治,他们的脑袋也得摇摇欲坠的。 “覃大人多久能醒过来?”李毅崇替老大问着。 谢寻桓道,“快的今晚,慢的可能要几天。” “多久能痊愈。” 谢寻桓道,“这要看每个人自身的治愈能力,我也不清楚。” “哇,你个当御医的说不清楚,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谢寻桓实在懒得理他了,他刚刚全神贯注精力透支,想快些去和陛下禀告了就去歇息。 赵恒听了李毅崇传来的话,整个人松了口气,只不过第一次从心底里升出一股念头,若覃皓之死了他怎么办?他真的能看他死去吗?前些日子种种纠缠在覃皓之性命面前,全都不值一提,他一想到这个世间没有覃皓之的可能性,人就像溺在水里无法呼吸。 摄政王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一旁的章长曦瞧见人退下了,缓缓开口道,“父亲是真想取他性命吗?” “呵呵,我只是不想有人碍着我。”摄政王舒心的道,“现在能有一阵子见不着这个眼中钉了。” 章长曦笑了笑,低下头不知在思量什么。 第50章 第五十章 覃皓之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6 受此重伤,皇帝特地派人用马车护送覃皓之回京,谢寻桓跟着照看。 赵恒也挑了个时机让江刑天假扮他,他扮成一般护卫溜着回京。 压抑住内心的担忧先回公主府换了身行头,才风风火火的回覃府。 天也将近黄昏,整个覃府陷入低迷的氛围里,下人都不敢轻易言笑。 赵恒还未走进卧房,就听见覃玥遥压抑的哭声,有丫鬟在小声劝慰着。 谢寻桓见他回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公主,覃大人只要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只是这伤我估摸着要静养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常,覃大人此次受伤有些伤及心肺,不能轻易动怒,一定要注重调节其心神方能好的更快,我已让下人下去开药了,公主不必太过担忧。” 赵恒知道谢寻桓在安抚他,会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谢谢。” 轻身的走到覃皓之旁边,这人面色苍白的陷在床被里,乌发披散着,赵恒忍不住坐下来,替他规整那些凌乱的发丝。 房里的人慢慢退了干净,只剩他们二人,赵恒就坐在那里如僧人如定般,手指忍不住描画着覃皓之的眉眼,轻轻抚摸着,良久叹了口气。 他该拿他怎么办? 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用,心爱的人都守护不了,就连覃皓之想要的,他也给不了他。 赵恒想,他的爱到底掺了自私,太过浅薄,太过狭隘。 难怪覃皓之看不上他。 以前觉得覃皓之不喜欢他就是对不起他,自以为的将覃皓之划分为自己的所有品,他赵恒是什么人,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怎能被拒绝?基于自尊心作祟或者是占有欲,他真的不打算放过覃皓之的。 可如今……他觉得他还是过于肤浅了。 他是谁?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不能操控命运,他不是应该见惯了生死,早已体会到凡人的无助吗?他也不能像月老那般牵红线,将两个人凑做一对,让他喜欢的人喜欢他,他为何要如此强求? 赵恒慢慢的收回冰凉的指尖,看着昏迷不醒的覃皓之,他想放弃了呢,最起码他不想覃皓之活着的时候觉得他是个恶劣的人,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他碍到他追求理想,还是知趣的离开吧。 赵恒苦笑着,眼里有碎成黑沙的晶石,沉入海底,无迹可寻,他缓缓低头亲吻着覃皓之的眉眼,他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不过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 梁玉儿夜里凌晨时被王楚河送来,和赵恒打了个照面,便说要去忙任务了。 梁玉儿走进来坐到床边看着,脸色酸楚,二狗子一走,她忍了半天的眼泪很快就掉落下来,也不管赵恒在不在听,絮絮叨叨的开始说了好些话。 “他们最近好像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我很害怕,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危险的事,这世间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得他们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梁玉儿抬手拭泪,瞧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覃皓之,委屈和心疼一并迸发。 “小耗子总想让这个世间变得更好,每次都那么用心办案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可总有一些恶人横行霸道,我不想他对谁都好,这样太累,小耗子真傻啊。” 梁玉儿抓着覃皓之的手,哭个不停,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啊,她就剩下二狗子,皓之和玥遥,她不想失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伤了这么重,他很怕疼的啊。” 想想年幼时,小耗子摔倒蹭破个皮都能哭上一哭,现在伤得这么重,一定更疼,只不过他应当是不会再哭了吧,人为什么能学会忍痛,梁玉儿默默的流着泪,哑声接着说, “很多时候,就想着找个寂静无人的山庄,我们这几个人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这样多好,干什么要不辞劳苦的去改变这个改变那个,改变的了吗?这都差点没命了。” “我好害怕失去他们。”梁玉儿痛哭道。 赵恒等梁玉儿哭的消停了会,才哑声道,“会没事的。” 梁玉儿擦着眼泪,“我听说公主一直待在这里未下去休息过,要不今夜皓之由我来照顾吧,公主下去休息?” 赵恒摇摇头,“你身份不便来一趟不容易,可去陪陪玥遥,皓之还是我来照顾吧。” 梁玉儿一怔,想想也是,小耗子也是有媳妇的人了,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确实不合适,瞧见公主这样,梁玉儿也算有些放心了,最起码公主是真的在意皓之的。 梁玉儿擦干净眼泪,“公主也别累着,我先去瞧瞧玥遥了,皓之就有劳你多照顾了。” 说着又不放心的瞧覃皓之几眼道,“皓之已没有亲人了,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平平安安过日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赵恒苦笑起来,只不过梁玉儿并没有看出他笑容里牵强的成份,卧房里很快又剩下他和覃皓之。 赵恒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 覃皓之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赵恒,他趴在床边,弯曲着身子,握着他的手睡着,几缕阳光透过花窗打进来,逆着光影,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覃皓之眯起眼睛,好似闭眼太久,他有点不适应光亮。 他很快又闭上眼睛,感受到的是掌心温暖的触感,覃皓之心突然跳得很快,可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浑身的骨头都快碎成粉末般的疼痛,被蚂蚁啃咬般的酸痒,尤其胸腔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疼的咬紧牙关。 “皓之?你怎么样了皓之?”耳边响起急促的声音,是赵恒。 “好痛。”覃皓之下意识就说出了口,睁开眼,整个人都带着小动物般的绵软,“好痛啊。” 眼前似乎糊上一层抹不开的薄雾,他看不分明,一闭眼感受到的就是挣不开的疼痛,刚刚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他这痛感,覃皓之痛的想昏过去。 眼角被人轻轻抚摸,覃皓之睁眼,瞧见赵恒用指尖拂去被他挤出来的几滴泪水,温柔的笑着,“无事的,吃了药就不疼了。” 赵恒起身想去给覃皓之倒水,可经过一夜水早就凉透了,忙让人把熬了一夜的药端来,再去弄来一些温水。 覃皓之半晌也清醒过来,想起刚刚无意识的和赵恒撒娇,他哄孩子似的哄自己,脸就不争气的红了又白。 赵恒拿着一壶温水进来,给他倒了一碗水,用多余的棉被小心翼翼的给覃皓之垫着,端着水准备喂他,覃皓之的眼眸就瞟着他又瞟着水,不大高兴的抿着唇。 覃皓之很想伸手接过自己喝,可他不知怎的浑身都疼的都不了,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无,只能喝下赵恒亲手喂下的水,说好了要同他保持距离的,这算怎么回事? 赵恒又喂他喝了药,药味苦涩,覃皓之强忍的不适喝完了。 赵恒拿着帕子替他拭去嘴边多余的水渍,覃皓之浑身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7 僵硬的待他擦完,装作不在意的躺下闭眼。 有小厮端来温热的水给他擦拭,赵恒又是亲手拧了毛巾,给他擦脸,覃皓之不适感简直要突破天际,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他皱起眉,却被赵恒揉着拂平,他懊恼的睁眼,瞧见的是赵恒平淡的面容,没有平常的玩闹样,又是温柔的笑着,替他擦脸。 见屋里没人了,覃皓之才缓缓开口,“我们……” “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赵恒却打断他的话,“我放弃了。” 赵恒将毛巾扔进水里,又帮他盖好棉被,“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做不合礼的事,现在你出事了需要人照顾,我们好歹朋友一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赵恒像是在说服覃皓之又像是说服自己,眉宇间落了伤心却强制性的笑了笑。 “你不会连当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覃皓之只觉得心口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人都是第一次爱人,陡然接触背德的深渊,赵恒逼近,覃皓之退缩,到最后都退缩了,毅然决然的好似都没有回头的退路,就像一场盛开的烟火,那般短暂又美丽的绽放,来的快去的也快,徒余事后空落落的清寂。 覃皓之没说话,赵恒便当他默认了,瞧了他几眼才出去清理自己一身的油腻。 覃皓之却没有睁眼,一直闭着眼,半晌急促的呼吸起来,摸着泛疼的胸口,骗子,说什么吃了药就不疼了,可胸口还是疼的厉害。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覃皓之还没清净多久,房门又被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小耗子你终于醒了!感觉难受吗?疼不疼?饿不饿?” 这个声音梁玉儿? 可睁眼瞧见的却是一个陌生女子。 梁玉儿瞧见他眼里的疑惑忙解释道,“我昨天就来了,可你没醒,今早二狗子来接我,我不想回去他就帮我易容啦,怎么样,看不出吧?” 覃皓之轻轻的摇摇头。 梁玉儿撅着嘴,开始不满的数落起来,“你啊总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凡事都要顾着自己点知道吗?你知道我昨天听说你出事了可差点吓死了,你要有个意外可怎么办,我怎么对的起你爹和你娘,你还没给你老覃家开枝散叶,怎能就这么去了呢?你要有什么意外,让公主怎么办啊……” 覃皓之本就闭嘴听着,听到这嘴角抽搐了下,“你好烦能不说了吗,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你啊。”梁玉儿还偏不听了,趁着覃皓之现在动弹不得,扯着他的脸颊恶劣道,“怎么还这么不听劝,我这是好心才和你说这么多知道吗?换做其他人我还懒得管他死活,你到底懂不懂我的用心良苦啊?” 覃皓之瞪着梁玉儿,“松手。” “哼,松就松。”梁玉儿说是这么说可掐个够本了才松手,“小耗子啊,你同公主相处的怎么样?” “……”,覃皓之沉默的不做答。 “你不会还反感她吧?”梁玉儿惊讶道,眼里慢慢带上谴责,“小耗子,你这样不对,太不厚道了,我可听说公主为你放弃了太平郡的封地啊,她一个女子喜欢你这么多年,她几乎都为你付出一切了多不容易啊,现在倒好如愿嫁给你了,你竟冷落人家?公主哪里欠你了?” 覃皓之一想到这事就觉得心里闹的慌,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也不会有今天的闹剧了,他本来都打算屈服命运了,哪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赵恒在耍他玩……想起赵恒装女子逗弄他的那些种种,覃皓之又气的胸口疼了,这都什么事啊。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别生气啊。”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梁玉儿一看就知道他气着了,可小耗子胸口包扎着,她都不知道哪里给顺气,听说小耗子伤了心肺不能生气的,她忙哄道,“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气啊。” 覃皓之伤口一共有三处,胸膛上一处,还断了两根肋骨,右手上一处,左腿上一处,简直累及全身了,梁玉儿心疼的吸了吸鼻子,听说还中毒了呢,怎么那么苦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覃皓之有气无力的道,“也就你看到的这样。” 他又试探的想动一动,可一动就觉得浑身酸软的厉害,除了左手能稍微用些力外,其他地方一旦用劲就觉得疼。 “有些地方明明没伤口却也酸痛酸痛的。” “应该是你中毒的后遗症吧。”梁玉儿猜测道,又唉声叹气起来,“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我也想问。”覃皓之自嘲的笑起来。 “我就觉得是你太计较啦,公主真的很好。”梁玉儿又忍不住说起来,“她昨可是在你床前守了一夜,听说连晚膳都没用过。” 覃皓之睫毛轻颤,故作冷漠道,“又不是我逼他的。” “你……”梁玉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柔声的说着,“皓之也是饿了一天,我给你端了碗粥。” 梁玉儿一瞧公主端着粥进来,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不知道听没听见小耗子刚刚那薄情的话,梁玉儿暗叹一口气,瞪着小耗子,这傻小子平常是怎么对待公主的啊,她不免替公主委屈起来,气呼呼的道,“不给他吃,饿他个三天两夜让他脑子清醒点。” “公主我们走,吃早饭去!不理这爱钻牛角尖的人,你肯定还没吃吧,我们先去填饱肚子。”梁玉儿说着起身,接过公主的粥搁桌上,拉着人就想往外走,公主却挣开了她的手道,“谢谢玉儿姑娘的好意,不过我先喂皓之用了早膳,才去用膳也不迟。” “公主。”梁玉儿感动的瞧着赵恒,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覃皓之一眼,“这傻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我不打扰你们啦。”梁玉儿说着快速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门。 赵恒俯下身想扶起覃皓之靠在被褥上好用膳,覃皓之却别扭的撇开头,低声说着,“你不用管我。” “我们是朋友怎么能不管你呢。”赵恒道。 覃皓之见他拿起粥准备喂自己,不大自在的道,“让其他人来喂吧。” 赵恒笑了笑,“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喂你也没什么吧,莫非你还生我气?” 覃皓之瞥着他,心里划拉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脸憋的生红,他想解释刚刚他那番话并非有意,而是随口反驳梁玉儿的,并不是不在意,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赵恒误会了才好不是吗? 赵恒多少也是听见了刚才他和梁玉儿的对话,瞧见覃皓之别扭的模样,他淡淡的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我那时对你有好感,又听玉儿说你不喜欢亲近女子,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你的反应又实在有趣,玩心一起也就瞒着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一发不可收拾,有几次想和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8 你坦白吧,又怕你误会,这事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总之是我的错,能原谅我吗?” 覃皓之不答,赵恒就接着说,“之前对你做了那些不合规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一直以为你能是我的。” 覃皓之见赵恒如此低声下气,心里也不好受,开口说话时觉得嘴里干涩的厉害,“你做事总是这么胡来。” “以后不会了。” 覃皓之一怔,轻轻的开口道,“那就好。” 赵恒端起温热的粥,摇起一勺子,“先喝粥吧。” 覃皓之瞧着递到嘴边的粥,眨了眨眼,张口吞下,这粥被煮的稀软,像水一般不需要咀嚼,味道也不差,唇齿留香。 只不过他懂事以来,还未曾被人喂过,心里扑腾跳的厉害,覃皓之想这里在没有第二个人,他又不能动弹,被赵恒喂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要想太多,压抑着尴尬,他木纳的吞咽着,甚至不敢抬头瞧赵恒的神色。 直到有人用帕子替他擦嘴,他才意识到粥喂完了。 怔愣抬眸看向赵恒,赵恒又是朝他温柔的笑着,“好好休息。” 这人似乎不一样了,他想起那日雨夜里赵恒癫狂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平淡的模样,他是真的放弃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无一丝欢喜。 赵恒走出了房门,平淡的面具迅速破空,天晓得看覃皓之红着脸又乖巧的喝他亲手喂的粥时,他心里又生出些不该有的念想来。 同赵恒独处实在太过尴尬,好在一早上赵恒喂他喝完粥后就再也没出现,期间谢御医来看诊过,同他说了具体伤情,以及陛下给他准了两个月的假不用上早朝,让他安心修养。 覃皓之觉得在家修养也能看文书的,在梁玉儿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没有提出异议。 覃皓之怕午膳又是赵恒来喂,提前让梁玉儿来喂他用膳,梁玉儿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用膳时一直说个不停。 “你要是同公主一直僵着,将来怎么给你老覃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你家可就你一个独苗啊。” “……”,覃皓之懒得理她,若梁玉儿知道赵恒是个男子,生不出来,也不知会闹成怎样。 “我觉得啊,你们在两年内给玥遥生个弟弟,玥遥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呢,可别等玥遥结婚生子了,你还没个孩子。” “不过啊,我觉得你和公主都长得这般好看,若生个闺女一定好看的紧,小耗子赶紧给我家儿子生个媳妇吧。”梁玉儿傻兮兮的笑着。 “你家儿子在哪?”覃皓之没好气的问。 “会有的。”梁玉儿面色一红,“我和我家二狗子感情好着呢。” 越害羞梁玉儿越凶巴巴的说道,“你可别嫌弃我们穷亲家啊。” 覃皓之顿觉头疼,不嫌弃,可他上哪去给她找个闺女。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玩啦~~~没能更新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覃皓之睡午觉醒来,瞧见有人坐在他床边,起先以为是梁玉儿,可仔细一看是赵恒正捧着本书看,许是感到他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 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赵恒问道。 “还好,我也想看书。”覃皓之盯着他手里的书道。 赵恒将手中的兵书一扬凑近他道,“你现在能动了吗?还是我给你念书?” 覃皓之,“今早谢御医给我看诊时开了些药,我吃了觉得力气恢复些许,左手能动的。” 他那认真解释的模样,赵恒也不逗了,扶他慢慢坐起宠溺的问,“你想看什么书,我去给你拿?” 覃皓之说了几本,赵恒点头道,“你等等。” 不一会就拿了覃皓之点名的书来,二人也就在房中静静的看书,虽没交流一句话,但二人久违的宁静多少让覃皓之心情愉悦起来,这样就好。 可过了一会,覃皓之就觉得不大自在起来,他想小解,可又不想同赵恒开口,生生憋红了脸。 “赵恒,你能不能去把小安叫进来。”小安是覃皓之的贴身小厮。 赵恒不解的挑挑眉,“有什么事吗?” 覃皓之抿起唇沉默了。 “你怎么了?”赵恒问。 “若是没什么非他不可的事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叫他,他被皇兄打了三十大板正躺在床上养伤。” 覃皓之才知道小安被打了板子,又默默忍了半天,可实在憋不住了,覃皓之红着脸道,“我想小解。” 瞧见赵恒嘴角一勾,想起可能要面临的尴尬覃皓之脸更红了,只恨他现在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无,得要人搀扶着,要不要干嘛要说出来被赵恒笑。 “要不你去唤其他人进来?” “不必了。”赵恒弯要拿出床底下的夜壶道,“我很乐意效劳。” “……”,覃皓之。 “裤子是你脱还是我脱?” 赵恒嘴上说着,手已经摸上覃皓之的裤子,覃皓之下意识拽紧自己的裤子,瞪着赵恒。 赵恒道,“额,我觉得你没力气还是我来帮你脱吧?你还要小解吗?” 覃皓之咬了咬牙,“我能自己来……” 只是他表情太虚弱这威胁的样子也没什么威信,赵恒点点头,将他搀扶起,环着他的腰,覃皓之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有片刻的失神,赵恒伸手一拽就扯落了他的裤子。 “……”覃皓之吸了口气,罢了,忍忍吧。 可接下来的事简直刺激的覃皓之解手完,整个人都是蒙蒙的,赵恒还非常体贴的替他擦干净腿上的尿液,帮他穿好裤子,扶他到床上躺下。 赵恒出去后,覃皓之的脸猛地涨红,他很想疯狂的大叫,却也只是抿着唇闭着眼暗自尴尬着。 好丢人啊! 刚刚覃皓之本想自己扶着尿到夜壶上,可赵恒先一步碰着,他吓得说自己来,许是挣扎夜壶对不准他又动着,尿得磕磕绊绊还撒在腿上些许。 从没这么狼狈过,覃皓之有些懵了,尴尬的尿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赵恒还说了句,“你实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会以为你还在意我。” “……”覃皓之捂着因为动作太大,有些泛疼的胸口,他是在意,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在知道赵恒喜欢他后,他根本无法同赵恒正常相处。 一想起刚刚那事,覃皓之就觉得无地自容,为何赵恒总能让他如此狼狈。 再面对着赵恒,覃皓之就觉得臊得慌,他掩饰着不适,慌乱委婉的提出能不能让其他人来照顾他,他不想让赵恒因为他耽搁了自己的事,整日同他闷在屋子里。 赵恒瞧着覃皓之躲避的眼神,直言道,“我照顾你你有那么难受?再者其他人来照顾你,我多少有点不放心,就当我在给你赎罪,好不好?” “我原谅你了。”覃皓之道。 赵恒笑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59 了,“如此那我照顾你,你也别拒绝嘛,都说了原谅我了。” “……”,依旧争不过赵恒的覃皓之表示放弃沟通。只能安安分分的按时吃药好好修养,祈祷赶紧好起来,他不太想让赵恒照顾他,感觉太奇怪了,他怕他会喜欢上那种感觉,一旦沦陷就回不了头了。 庆安三年,十月初六。 赵国迎来今年第一场雪,天上飘着点点白色,挂着枝头装饰着它独有的清幽,天气转冷,人呵个气都能瞧见白色的雾气,开始穿起厚重的棉衣。 屋里烧着碳火烤的暖烘烘的,覃皓之醒来时瞧见赵恒睡在一旁,习惯的下床穿上衣物。 距他受伤到现在已有二十多日,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早能正常的下地走动,打理自己,伤口也已经结痂,新长出来的肉痒得人忍不住想去挠挠,胸口也经常发闷偶有厉痛,谢寻桓说是肋骨还没长好,若想以后不留下毛病就需要静养。 赵恒见他起身就问道,“天寒地冻的怎不多睡会?” “我要去看书。” 赵恒眯着眼也起了身跟他一起洗漱,同以往那般陪他看书。 二人之间总以一种很微妙的关系维持着现状,覃皓之想着,可他不想戳破着这中间的道行,赵恒从他受伤醒来时就是这样,说不放心他一个人睡,就屋里打着地铺守着他,他怕赵恒着凉一时不忍让赵恒上床一起睡,待他生活能自理了,他又不好意思提出让赵恒出去住,这样就好像他利用完人就扔了一样。 覃皓之开不了口,赵恒也就一直呆在他身边,偶有出去忙正事,或者需要泡药澡,不然他在哪里赵恒都会跟着陪着。 有次他想起来问道,“这药味道如此特别,你每日泡这药澡时都会有药味,偶尔转换身份的时候不怕被人认出来?” “寻桓有给我配除味粉,我换回将军见人时就会洒上,那次被你闻出来是我怕你出事心思混乱,忘了洒了。” 覃皓之心间一跳,瞪了赵恒一眼。 赵恒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午间又给他端来茶点。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覃皓之忍不住道。 赵恒就会微笑的说道,“我们是朋友吧,你不用客气。” 这句话,每当他婉拒时赵恒都会说一遍。 而他拒绝不了…… 覃皓之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 沐浴时覃皓之瞧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些失神,想起因为这伤他也只能忍着几日才擦一下身子,终于也能好好泡澡了,一开始还是赵恒帮他擦身子闹着他面红耳赤,浑身像烧起来一样,好在赵恒擦完帮他穿好衣物就出去了,不然他肯定没脸面对赵恒。 待有力气自理的时候,覃皓之也觉得臊的慌,总是会想起赵恒,什么尴尬事都和赵恒做了个遍,就连伺候他出恭也是,也不知该骂赵恒体贴入微还是变态。 覃皓之红着脸,沉下水面希望放空自己,又不经意间想起赵恒了…… 他快没救了吧。 朋友这般相处正常吗? 时光飞逝,玉儿瞧他们整天腻歪在一块倒是欣慰的很,见覃皓之无大碍了才离开。 赵恒好似夺得了摄政王信任,渐渐的能参与进他们的事里,由惊鸿门暗地的搜寻对摄政王不利的罪证。 赵恒不管多忙碌还是坚持每天陪在覃皓之身边好几个时辰,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他。 覃皓之有次忍不住调侃,“你装女子还真像。” “其实女装还方便些。”赵恒不在意的笑着,染着红豆蔻的指甲在覃皓之面前亮了亮,上面还画着图案,仔细一看是粉色的千叶耆,“我小时候觉得指甲画成这样还挺漂亮的,只是去打仗了就很少摆弄指甲,现在空闲时间倒是多了,好看吗?” 一个大男人问他指甲画的好不好看……覃皓之都不知该如何做答,心跳的有些厉害,他不住的在想,赵恒是不是因为知他喜欢菊花,才会在指甲上画了千叶耆。 得不到回话,赵恒又说他觉得覃皓之扮女装定是比他还好看,梳什么样的发式,搭配什么颜色的罗裙定能艳压群芳。 “……”,覃皓之。 庆安三年,十一月初十五。 积雪堆得厚厚一层,覃玥遥都在庭院里堆了好几个雪人了,银装素裹的天地,让人心神都忍不住宁静起来。 覃皓之待在覃府两个月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便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瞧他气色不错,也舒了口气,要是覃皓之真出了什么事,不仅赵恒会发疯,他自己也是损失了一个臂膀。 可是当覃皓之开始上朝没几日,江宁那边却出事了。 江宁一带因水灾泛滥经常困扰当地的百姓,两个月前覃皓之的治理方案也已定下,当地的父母官得到朝廷的拨款后开始募捐开凿河道的工人,在一个月前正式施工。 然而修建河道的工人日夜兼工开凿河道时却频频发生怪事,例如在工地上听见奇怪的歌声,每天都有一个工人死去,连续十日,十条命案。 百姓开始传说是河神不愿人开凿河道,来取人性命了,工地上人心惶惶,有些工人开始生出要罢工的想法来,雪上加霜的是恰逢天降暴雨河水又上涨了,雨停后淹没了江宁附近好多平地,地势低的地方更是一片汪洋,甚至有些百姓们闹着不让开凿河道,说是惹了河神发怒,要将罪于人,有些工人也便开始罢工。 还是因为当地的县令坚持,挨家挨户去游说,才稳固民心重新施工,可天不遂人愿,在天气渐冷百姓忍耐力薄弱的当口,修建河道必过的几个村子爆发瘟疫,被抬出来掩埋的尸体浑身发黑,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前方的道路很快就封了起来,修建一事被迫终止。 连番的打击下还真有百姓相信真有神灵在将罪,因凡人妄图改变地形河道而降下的惩罚。 有些工人表示就算瘟疫停止了也不想参与修建河道了,谁敢跟神抗衡啊?也有人因为瘟疫准备迁移北上忍痛离开家乡,更别说去修建河口了。 当地县令也是慌了神,忙将此事上报朝廷,瞬间在朝中炸开了锅。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听说江宁的事没?江宁爆发瘟疫了!” “听说了!死了一村子的人” “真的假的啊?” “谁知道呢,那里常年闹灾荒,我估摸京里又得冒出一群灾民来。” “哼,那些流民啊。” “朝廷打算怎么办啊?” “听说这件案子由覃大人负责来着。” “诶,我还听说了,闹瘟疫的那几个村子修建河道时会经过,听人说是因为河神不愿修建河道才降下的惩罚呢。” “想来也是,这种改变河道的事,哪能说改就改,许是真惹了神灵了。” “诶,真可怕,我看还是别修了,要是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0 迁怒于我们可怎办?” “可不修江宁一带的百姓要经常受难啊。” “怎知道覃大人制定的方案是不是对的,前阵子还泛水灾了。” “那是还没修好才会这样吧。” “谁知道呢?对与不对总是朝中那些大臣说了算,受难的都是我们百姓。” 京中众说纷纭,有些支持朝廷继续修建的,有些持反对意见说是怕惹了神灵。 皇帝在得知这件事时已第一时间派惊鸿门的人去打探,朝中大臣也是议论纷纷,都在纠结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覃皓之也是哑然,江宁是三面环山地势特殊的平原地带,穿山谷河道而下的漓江是江宁水量最大的江流,大小分支河道三十几处,主干河口地势落差大,每到雨季漓江和分支河水上涨,江宁就会开始水灾泛滥,百姓苦不堪言,根据江宁那处的地势,他查阅了很多关于治水的文献,同当地的县令通了气,才制定的方案,先在漓江出山处通一条河道到昌平江,分漓江水入昌平江,以降低漓江分支干上的水量,可没想到还没通出个河道来就出了这样的问题。 若是因他的抉择而害了江宁的百姓…… 覃皓之内心也是焦躁的,整日里也就待在政事堂里看文书,等待江宁再次传来消息。 “还不睡?”赵恒再次催命的念叨。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覃皓之没好气的的道,头却没抬。 赵恒桌上堆的高高的关于江宁的书及文献,“这些东西你不是早看过了?” “江宁这事有些蹊跷,我睡不着,还是再看一遍定定心,你等不及就先去睡吧。”覃皓之道。 赵恒摇摇头,“等你。” 覃皓之心里一暖,低头翻阅了会,微微一叹,“我想去江宁……” 覃皓之不知为何他会向赵恒说这些,明明知道他身为朝廷命官是不能离京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我想去看看,我真怕我害了当地的百姓而不自知。” “你还真信河神发难啊?”赵恒调笑道。 覃皓之摇摇头,“神向来以慈悲为怀来装饰自己,定不会为难百姓,真正能害人的,天灾亦或者人祸。” “你觉得是人祸?”赵恒道。 覃皓之点点头,“那十条命案定是有人想闹事。” 阻止江宁修建有何好处?覃皓之想不通,那个多灾多难的地方若真有神灵,为何不守护相信他的百姓们呢? 瘟疫…… 为何此时偏偏爆发瘟疫,真的是瘟疫吗?覃皓之脸色发寒,想起桂和村草草了结的命案。 若有人觉得他拟定的治水方案有错,想针对他,日后便可见真章,只是如此漠视百姓的性命,当真畜生不如。 赵恒眸色深沉,他能瞧出覃皓之的不安,可他连将拦入怀中安慰都不敢,怕唐突了他,也便安静的待在一旁,陪他看书。 “如今江宁的百姓人心惶惶,拒绝修建河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依臣之见因从京中派个人去安抚当地的百姓。”摄政王道。 朝中纷纷有人附议,“江宁闹瘟疫死了很多人,不知传染性高不高,也需要派人去医治当地中瘟疫的百姓,防止瘟疫扩大。” “这样恰好可以安抚民心。” “微臣也觉得是该派个人去江宁。” “臣觉得覃大人去最合适,毕竟江宁治水的方案是他提出来的。”有人说道。 这个话头一出,百官中有一半的人都建议起让覃皓之去江宁。 前些日子他就在想着去江宁,没想今早朝廷就说应当派个人去,只是这个想法是摄政王提出的,让覃皓之不敢应承。 皇帝隐隐的拒绝,“覃爱卿刚久病初愈,朕觉得不宜长途跋涉,众爱卿换个人推荐?” “微臣觉得覃大人气色瞧着己是大好,去江宁应该无甚大碍,况且江宁的事想必没有人比覃大人更清楚吧。” “就是啊陛下,治理江宁的水患定用了覃大人的方案,如今出了事,工人又罢工,修建河道一事无法继续,覃大人有责任去处理这些事。” 江宁出了篓子,谁都不想去接这烫手的山芋,覃大人之前如此出风头,让他去再好不过了,看戏的官员分分赞同。 站在皇上这边的官员也不好发声,目光都往覃皓之身上瞅。 “臣愿意前往。”覃皓之道。 皇帝微微叹气,如今江宁正乱着,让覃皓之去那处必定十分凶险,他很想拒绝,可瞧见覃爱卿清亮的眼眸,终究应了下来。 到底是个不服输的人,若让他撒手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退朝后回府没多久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让他明日即刻前往江宁,谢御医陪同他一起,由李毅崇将军带一队人马护送他们。 覃皓之也就去卧房里收拾细软,收拾衣物时,覃皓之瞧着衣柜另一边各色各样的罗裙怔楞了下,他不知该不该叫上赵恒。 这些日子里他们同吃同睡,心里的芥蒂似乎也消除了,他们就像朋友,也只是朋友了。 覃皓之东西少,很快就收拾完了,告知下人若公主回来了让她来书房一趟,也就去书房看书了。 哪知日落西山后用了晚膳都不见赵恒回来,覃皓之心里打鼓,正想着差人去问问伺候赵恒的大姑姑时,就听人说公主回来了。 覃皓之心里多少有点生气,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告知他一声,可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责问赵恒,也就生了闷气,可又别扭的不想主动去找他,也就干坐着看书,索性不回卧房去了。 可盯着手中的书,覃皓之看不下去,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每个字每句话都能看懂,却静不下心去看,覃皓之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小家子气了,动不动就生气,都怨赵恒。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覃皓之眼睛一亮,忙拿起书装作认真品读的样子。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卧房去睡,难道还睡不着?” 覃皓之瞧了一眼进来的赵恒,“不想睡。” “你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 赵恒听他语气有些生硬,楞了下,眨了眨眼,俯身靠近覃皓之。 二人靠的越来越近,覃皓之不大自在的撇开头,“你干什么。” 赵恒粲然一笑,语气里颇有一丝的得意的道,“我能不能讨些奖励?” 覃皓之不解的看着他,赵恒眼里的炙热多少让他面上一热,身子往后挪了点问道,“什么奖励?” “你现在不是如愿去江宁了。”赵恒笑着道,“我昨日派人去同摄政王商量让你去江宁,他不想你在朝中碍着他,定是求之不得,这事办的也很顺利。” 瞧着赵恒像个孩童一样得意的眼神,覃皓之不知不觉笑了出来,“你真是太乱来了。” 赵恒道,“然后我发现摄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1 政王是真打算让你去江宁的,他早有谋划。” “……” 覃皓之道,“那你还讨什么奖励,没你我照样要去江宁。” 话是这么说,可覃皓之知晓赵恒有这个心意,他心里止不住的有些高兴。 赵恒委屈的道,“我今日之所以回来这么晚,也是同营里的军师谋划如何保证你去江宁安全无忧,又先行安排人手去江宁。” 覃皓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你用不着如此,陛下有派你的副将保护我。” 赵恒道,“多一份保障我好安心,江宁的事没准就是摄政王搞出来的,你又明知那处有人针对你,你还想去,真是傻啊。” “谁傻了?你才傻吧。”覃皓之立马反驳,听不得赵恒调侃,“若真是因我的过错而害了江宁百姓,我若不去,心里有愧。” “是,同意让你去的我更傻。”赵恒笑了起来。 覃皓之面色一红,撇开头不想再理他,也不想问赵恒要不要一同去江宁了。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赵恒最怕的就是覃皓之抿着唇不理他的模样,忙笑道,“我今日这么劳累,你都不肯给我个奖励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覃皓之瞪着眼问。 赵恒眉眼一弯,“陪你去江宁。”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赵恒要去江宁,还得是光明正大的去。 翌日清晨,赵恒滚云边的红色狐裘斗篷一披,梳着简单的发髻,同覃皓之一同出发,路过庭院时含笑地折了庭院里的梅花,梅花枝上面还沾着雪,红白相间的煞是好看。 “大清早为什么苦着张脸,送你一枝花。” 覃皓之随手接过,嫌弃道,“还是从庭院里摘的,你真是便捷。” 赵恒笑着,“若你愿意,我以后给你栽满院子的花。” “你说话做事,又何成问过我的意愿了?”覃皓之拿着梅花枝快步走着懒得理会,嘴角却微微上扬。 在覃府门外等候了片刻的队伍就瞧见覃大人拿着一节梅花枝走了出来,本就是俊朗非凡的人物,拿着未经修饰的梅花枝都透着风雅。 “覃大人。”谢寻桓微笑的打招呼。 李毅崇瞧见老大跟着覃大人出来,眼眸一亮,也强装镇定的点头打招呼道,“覃大人。” 众人瞧见公主跟着出来,以为是要给覃大人践行,多少都要等上一阵,瞧瞧夫妻依依不舍的践别场景,却不想覃皓之对着李将军他们问道,“我夫人说想同我们一起去,不知几位大人能否同意?” 李毅崇等人一脸茫然,瞧着站在覃大人身后弯起眉眼冲他们笑的赵恒狂点头,哪敢不同意……行李都打包好扔马车里了,不过老大是打算用公主的身份去? 覃皓之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内心多少有些羞涩,他去办公务的,却带着一个女子去,多少有些不妥当,可赵恒说了不愿办成男子同行,他能有什么办法。 见李毅崇他们同意了,覃皓之便整了整衣裳上了马车,将梅花枝插进了花瓶里头。 覃皓之刚刚嘴上嫌弃着,可拿着梅花枝走了一路都没有扔掉。 赵恒勾了勾唇,含笑看他。 覃皓之道,“你为何非要扮成女子去?” 自然是想名正言顺的同吃同睡,若扮成男子,他又有什么理由跟他待在一处,只不过这点小算盘赵恒不打算说。 “扮成女子别人对我防备心不重,若有刺客袭击,我可以保护你啊。”赵恒一本正经的道。 覃皓之一怔,因车厢内暖烘烘的梅花枝上的雪慢慢化成水,他觉得此刻他的心也似这般,有些动荡,“用不着你护着。” 赵恒笑道,“你这么说我可真伤心。” 覃皓之不理他的调笑,低声说道,“你穿着女装实在不便,你在覃府都是泡药澡缓解缩骨的伤害,现在出门在外多不方便,你还扮成女子?” 赵恒道,“你在担心我?” 覃皓之道,“我是怕你太过鲁莽被人瞧出来男扮女装。” 赵恒随意扯过一个靠枕垫着悠然道,“我扮女子这么些年,除了你,还没有谁能认出我是个男的。” 从这话里品出了一丝自嘲,覃皓之愣愣的瞧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谢寻桓有给我配制了服用的药丸,不一定非得泡药澡,只是泡药澡效果更好。” 覃皓之嗯了一声,心里有些乱,便不在说些什么,拿了本书看起来,可马车行驶了一会,他忍不住问,“你若不喜欢扮成女子,为何还要假扮?” 赵恒也正在看书,覃皓之突然开口,他楞了会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像女子吗?” 覃皓之瞧着赵恒挑眉询问他的模样,犹豫的点了点头,若不是知晓他是赵恒,他也认不出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是个男子,男生女相,再加上赵恒装起女人的姿态让人很难想到他是个男子。 赵恒笑了笑,收了满脸的媚意,“也不是说讨厌扮成女子,只是我受不了这张脸总被人当做女子,而且那些人对女子并不尊重,我不喜欢的是那种感受。” “我自身倒是不讨厌穿女装,不过以前倒是真的厌恶穿女装扮成女子,父皇让我扮成女子我也只能乖乖顺从,也不能同皇兄们一起读书写字、骑马涉猎,那些皇子提起我来就是我身为一个女孩子哪来那么多野心,什么女孩只要待在闺房里绣绣花学习三从四德,将来相夫教子,要什么封地。” 覃皓之想不到回听到赵恒说起往事,便安静的听着。 “我当时就在想,我若真是女子也肯定比他们强,没有规定只有男子才能干一番大事业,女子就得一辈子靠男人活着。” “为什么男子同女子要有区别对待?我当时特别想不通这点,也有我明明身为皇子却得扮做公主,恨不能将身上的女装脱了,让他们知道我是男子才好,省得受这窝囊气。” “去了边疆后吃了些苦头,我觉得不管身为男子或女子都好,怎样都好,活的开心自在便好,凡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不经意间许就什么都没了,又何必去在意外人的目光,困在束缚里不得解脱,人生能活的自在便可。” 活的自在,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覃皓之撇开目光开口道,“你活的挺潇洒自在的。” “你还在怪我隐瞒的事?”赵恒问。 覃皓之目光落到书上,像是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怪我鲁莽,可我当真喜欢你,总想着同你亲近亲近。” “那你也不该瞒着我。”覃皓之面色红了起来,难以启齿的道,“还对我做那些事。” 赵恒笑了起来,有些落寞,“我当真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 覃皓之瞪着他,“你若是我,被人如此莫名其妙的戏弄,你能原谅?” “……”赵恒理亏,只能闭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2 嘴,可半晌又说道,“即便如此,若是你如此对我,我知晓那人是你后,我会欢天喜地的放烟火……” “你不要胡闹了,赵恒!”覃皓之瞪着他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赵恒道。 可覃皓之还是忍不住去想,赵恒为何要喜欢他,赵恒是真的喜欢他吗? 覃皓之不想承认,可他知道明明同这个人认识不过半年,他却是喜欢上了…… 喜欢上了赵恒。 覃皓之心里多少还是有对情爱的不信任,男人之间的感情能坚持多久? 世间好男风的人很多,相伴一生的又有几个?他不敢信赵恒,如果赵恒只是一时兴起,他却认了真可如何是好?如果他同赵恒只能短暂的相处又分开,他又何必去趟这浑水,又何必去招惹这是非。 一切只是一时过错,他原谅他了,他们还是好友。 慢慢地,会回到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唔,好不爽。”李毅崇喝着酒道。 谢寻桓不耐烦的道,“你又怎么了?” “你说老大怎么那个小媳妇样呢?”李毅崇撇着嘴。 今日他们奔走了一天,好不容易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临城的驿站,几人坐下来歇息用膳时,李毅崇瞧见赵恒不停地给覃皓之夹菜,说话也温声细语的,顿时有些受打击。 用完膳后就拖着谢寻桓来庭院,美名其曰赏雪。 谢寻桓嫌屋外冷,给他翻了好几个白眼,这傻子还跟没瞧见的一直抱怨,“老大不该这样啊。” “诶,我说你不会真喜欢老大吧?”谢寻桓问他。 庭院被白雪覆盖着,天地一片白茫茫,李毅崇安静的喝了几杯酒,“我没有。” “那你管老大怎么对媳妇儿,温柔一点不好吗?” 李毅崇撇着嘴,“可覃大人怎么不知道对老大温柔啊。” “挺温柔的啊,你没瞧见他看老大的眼神都很柔和吗?老大夹给他的菜都吃下了。” “哼,这能说明什么,也不见他给老大夹菜。”李毅崇道。 “我看你啊,就是爱慕老大,看老大对其他人好就在这嫉妒呢。” “你还说我呢,那刘安说你是为了姓王那小子才整日闷闷不乐,那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谢寻桓气结,恼羞成怒吼道,“谁让你提他了!走了也不说一声,死在外边也活该,我才不会为他闷闷不乐,不开心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没事吧。”李毅崇只是随口顶嘴,没想到谢寻桓笑着笑着竟然哭起来了。 “喂喂……你别哭了啊,你哭了你师兄以为我欺负你再给我来几针怎么办?” 听他提起师兄,谢寻桓抽泣的擦干净眼泪,不解气的拉过李毅崇的衣袖狠狠的擤了个鼻涕。 “……”李毅崇一脸蒙逼。 “哼。”谢寻桓神清气爽的甩身走人,走了几步快速跑起来,“我回去照顾我师兄了。” “卧槽!小白脸你有本事欺负我了别跑啊,我保证不打死你!”李毅崇反应过来气的要打人。 这间驿站不大,房间不多,覃皓之只能同赵恒住在一块,在覃府的时候覃皓之觉得没什么,可这驿站里的床却是有些小,洗漱完躺床上歇息的时候覃皓之突然意识到,抬眸瞧正在洗脸的赵恒,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赵恒冲他笑了笑,发丝沾着水,贴在面颊上,这一笑眉目艳丽,就像是杂书里写的诱惑书生的狐狸精。 他瞥开目光,想看看这房间里还有床榻没有,遗憾的发现并没有。 赵恒洗澡的时候似乎恢复了身子骨,整个人瞧着高大不少,屏风上还挂着女子的衣衫,瞧见肚兜时覃皓之多少有些怔愣,抖了抖身子缩进了被窝里。 这天寒地冻的,屋内烧的炭火许是熄了,慢慢的有些冷起来,天色不早了也懒得让人再添,覃皓之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时,屋内的灯火一灭,赵恒掀开被子躺下,覃皓之被冻的清醒过来。 覃皓之眨了眨眼尽量往床里边缩,可这么一扯被子又不够了,赵恒探出脚来,笑了笑,“你再往里窜我就不用盖被子了。” 覃皓之闻言只能靠回去,二人肩膀贴肩膀,因心里有鬼,覃皓之无法安然置之,在覃府时二人虽然同床共枕过但都是一人睡一边,他多少还能催眠自己他是一个人睡,如今二人贴靠着,赵恒温暖的体温传过来,心间扑通扑通跳起来,快得这天地间只剩下身边这人。 “心跳的好快。” “啊?” 以为被赵恒听见他心跳的覃皓之烫红了脸,慌乱的正想解释,手就被赵恒握住,摁在了胸口上,“感觉到了吗?” 掌心下有着噗通、噗通规律跳动着的声音,覃皓之一愣,有些惊讶的抬眸瞧向黑暗中依旧灼灼有神的双眼。 覃皓之像被烫着的猫咪缩了缩着指尖,想要抽回手,结果赵恒硬是拽着不松手。 “我知道了,你倒是松开。”覃皓之强装镇定道。 赵恒瞧着他,闻着覃皓之身上清淡的香味不甘不愿的松开来,整个人却靠向他,半枕在他身上道,“皓之,我是真喜欢你。” “你别胡闹。”赵恒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身上,覃皓之心神皆是一震,“你说过不会再……” “我是说过不再纠缠与你。”赵恒规矩的躺回去,“可我就是抑制不住喜欢你。” “赵恒你还未成家过,许是一时想岔了意乱情迷,把友情当成了爱情,将来回头想想你会觉得太过荒唐。”覃皓之有些苦涩的道,“何故执迷不悟,我们都是男子,你终究需要替你皇家开枝散叶,我也不例外,我覃家只剩我一人,我不可能跟着你胡来。” “你既然生不出来,我也不需要子嗣。”赵恒也不知在承诺什么,他偷偷亲了覃皓之的发丝,“你不用说这些,你若觉得为难我就不再说了。” 他知晓覃皓之根本就不是在意覃家后代,只是说这些话想将他推开,不然又怎么和梁玉儿呆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子嗣,就算朋友之妻不可欺,他也能纳妾,这人却愣是洁身自好这么久,说到底对情爱之事覃皓之多少是不上心的。 心口有些疼痛,覃皓之觉得亏欠赵恒,闭上眼不再说些什么,夜深人静,二人很快便入睡了。 从北南下,路上官道越发人烟稀少,雪地也慢慢的没了,倒是那湿冷的感觉越发重,仿佛要冷到骨子里,有时候赶不上下一站驿站,只能在路边找片平地安营扎寨。 路上有过两次行刺,却都被轻松解决了。 李毅崇处理尸体时,多少以为覃大人这书生见不得血腥场面,叫人快点清了尸体了想去安抚几句,但又想到有老大在呢,用不着自己操心,也就愉快地匿了。 赵恒是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3 想安慰来着,覃皓之却也没有惊慌的样子,只是知道我方死了三个人时,眸色暗淡下来。 赵恒在心里暗想,这人是不是又把人死的事怪自己身上了,也就插科打诨的逗弄他几句,引得覃皓之发怒了才罢休,他实在不喜欢看覃皓之沉闷无言的样子,小探花太喜欢钻牛角尖了。 “师兄。”谢寻桓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递给谢铭炀,“你真要陪我们去江宁啊。” 此时他们正在路上扎营,他倒是吃过苦头的人,觉得没什么,只不过师兄身子向来不好,也不知能不能习惯这风餐露宿的日子,看着师兄越发惨白的面容,一点血色也无,有时候偶遇路上飘起白雪时,谢寻桓都能以为师兄随时就这么没了。 谢铭炀笑着接过,“来都来了,不如就去瞧瞧。” 谢寻桓多少有些内疚,师兄身体不好还要陪着他东奔西跑的,“你可以从这里直接回药王谷啊。” 谢铭炀喝了口汤,摸摸师弟的头,“师兄不放心你,陪你一阵子就回去。” 他心里一暖,也不管有没有人看着,抱着师兄撒起娇来,汤差点洒出来,谢铭炀无奈的笑了笑。 李毅崇在一旁瞪大眼睛偷偷瞄着,这俩有没有猫腻啊? 转眼一看老大也正同着覃大人喝着汤腻歪着呢。 诶,这世间这么多断袖的吗? 他们路上奔走了十日后终于快要到达江宁了。 离江宁越近,路上瞧见的难民就越多,抱着大小的包裹,盯着他们队伍,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多数都是深恶痛疾的。 当官的见多了,又有几个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都是装模作样的。 覃皓之坐在马车里,瞧着窗外一个个难民,他们麻木的目光刺痛了他,不敢直视的放下窗帘,他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批遇上的难民群了,有些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就被父母带着流浪,还不自知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有些讽刺,有些可悲。 前人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若是如此为何有些人生下来注定锦衣玉食的受尽宠爱,有些人生下来却奔波劳碌的背井离乡,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些差距? 人人常道命运的不公,是自身的问题,还是上天的玩弄?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还世间一个太平盛世。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庆安三年,十二月初三,覃皓之等人到达江宁。 官道上湿漉漉的,风呼啸的吹着,此时已近黄昏,城墙门口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 瞧见他们来了有人忙跑进里头通报,过一会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走了出来,瞧着似乎等了挺久,但这人却没有一丝不耐,恭恭敬敬的道,“恭迎各位大人。” 覃皓之私下里与当地县令通信已久,二人算是半个笔友,只是一直不得见其面,听这不卑不亢的声音,覃皓之就觉得应该是他了,赶忙出了马车,瞧了瞧不远处站着的人,许是心有灵犀,二人在目光相撞时微微一笑。 “覃大人。” “宋大人。” 几乎是异口同声,宋县令忍不住笑道,“诸位远道而来,请随下官先去驿站休息再做打算。” 宋县令生得眉清目秀,微微一笑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江宁一共有四个县,每个县下大小乡镇有二十几个,如今他们是在漓云县,也就是离漓江较近的一处县里。 好似刚下过雨,青石路上有好几处积水,街上人烟稀少,店铺门面多数关着,只剩为数不多的几家零零散散的开着,偶有几个人路过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这个城镇出奇的冷清。 “前些日子隔壁县出了事,加上修河道闹出的流言,已有好些人出走了。”宋县令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待到府里我再同覃大人明说。” 覃皓之点点头,跟着宋县令到了驿站。 驿站就在衙门不远处,安顿好后天也慢慢暗下来。 说是接风洗尘的晚膳,宋府客厅里点着几盏油灯,桌上却只有一盘肉菜,还是因为覃皓之来了,宋县令的家眷特地杀了一只鸡炖了汤,剩下的菜就是腌菜,豆腐乳,炒土豆丝,炒野菜。 “前阵子闹了灾,下官实在拿不出好菜款待,请各位大人见谅。”宋县令窘迫的笑了笑。 宋县令心里发怵,他不知京里派下来的人会不会发怒,觉得他怠慢了。 李毅崇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这菜算好的了,在边疆时我们还吃过冻得硬邦邦的馒头,有时候都得啃树皮,老谢,你说是不是。” 谢寻恒道,“是啊,有时候抓到一只老鼠都会沾沾自喜,可以加餐了。” 宋县令,“……” 经他们一打岔,覃皓之也挑着嘴角笑起来,“你现在若给我端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定会治你的罪,如今这餐算奢侈了。” 宋县令顿时热泪盈眶,通书信时就觉得覃大人同他人不一样,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忙笑着请他们动筷。 “漓云县出走的人口,子君有没有做统计?” 子君是宋县令的字,听到覃皓之这么叫自己,二人的距离仿佛拉近了些许,“主城里有一半的人都走了,留下来的多是老了不愿背井离乡的或者家境不富裕凑不起盘缠的人,下面的乡镇大抵都是类似情况。” 宋子君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前阵子闹饥荒时,百姓们都挺过来了,先今却败给了鬼神之说,说是怕遭报应,也是不想待在这处受难,能离开的都离开了,如今瞧着漓云县的萧条,他也生出了一股无力感来。 覃皓之道,“那闹瘟疫的村子又如何了?” 宋子君夹菜的手一顿,眼中露出一丝愤怒“这件事覃大人恐怕还不知晓,我第一次上报朝廷之前,平昌县的县令说是为了防止瘟疫扩散,将那几个村子都封了起来,不许外人进入,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那处并非下官能管辖的,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为此我特地让舍弟去盘查一番,竟发现那些村子里的人多数都被强行灌了毒 `药,每日身体一点点腐烂,那些官兵就拦着不让他们出走,连申冤的地方也无。” “这是为何?”这事出乎覃皓之意料,李毅崇他们也都停下了筷。 “为此事我特地去昌平县城里,却被拒之不见,许是泄露了什么消息,昌平的县令突然失踪了,那的百姓也像是被压抑苦了,见官就打,主城里甚是暴`乱,时不时就闹出点人命来,我鞭长莫及也无可奈何,前阵子也上报朝廷了。” 覃皓之没料到格局会变得这么凌乱,皱起眉头,“昌平县现今还有没有人管辖?” 宋县令叹了口气,“最开始有县尉管着,只是他的手法极其残忍,见到暴动的百姓就杀,最后被暴动的百姓乱刀砍死在街角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4 ,昌平县现在由一群起义的人占领着,领头人叫周义德。” 李毅崇咋舌道,“那的父母官混蛋成这样,也难怪百姓会造反。” 宋县令道,“我前日同那周义德还有过交谈,他指控县令淫辱良家妇女,平日里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就连前阵子闹了饥荒,朝廷拨的一批赈灾银子都被其私吞。” 覃皓之想起昌平县前阵子给朝廷上递过灾情稳定的折子,面色一寒。 天高皇帝远,若有心隐瞒,底下的人不汇报,谁人又知昌平县百姓的苦楚,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到如今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造成这般苦果,又得谁来了结。 这顿饭吃的沉重了些。 覃皓之回驿站歇息的时候,赵恒正在灯下看着密函,他现今是以女子的身份陪同覃皓之出行,刚刚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去宋府用膳,覃皓之刚想问他有无用过晚膳,赵恒却急道,“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覃皓之接过他手里的信,里面的内容同宋子君说的差不多,只是较之更详细一些。 “昌平县百姓暴动是在十三日前,也就我们出发前一天,想必消息也传到了京城。”赵恒道。 “这件事宋子君刚有同我说过了。”覃皓之沉着脸,“修建河道时发生的那十条命案,以及昌平县闹瘟疫的村子应当都有幕后黑手,现如今昌平县的百姓暴动,我想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煽动。” 江宁隶属于辽宁郡名下,为了抑制乱民皇帝应该会让郡城出兵镇压,修建河道的事暂搁,当务之急就是安抚住百姓,找出昌平县消失的县令,这些事肯定于那县令脱不了干系。 覃皓之头疼的揉着眉间,“明日我想去闹瘟疫的那几个村子看看。” “嗯,我陪你去。”赵恒道。 覃皓之点点头,疲惫的下去洗漱。 赵恒见他下去,烦躁的眯起眼睛,挑起昌平县暴`乱究竟有何好处,如果那人只是针对覃皓之还好,若另有目的…… 赵恒透过窗子抬头望天,乌云遮月,好似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覃皓之洗了个澡出来时,瞧见赵恒正坐在窗户边上,斜斜着靠着,手里拿着一壶酒在那喝着,他一只脚踏在窗栏,裙摆撇到一旁,墨发凌乱的搭在腰间,双目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你现在好歹是个女子,注意下分寸。”瞧他坐姿这般不讲究,覃皓之蹙起眉来,怕他掉下去,又想起来他武功高应该没事。 “少喝点酒。”覃皓之将他手里的酒拿开。 赵恒低低的笑起来,“心里有些烦。” “我也烦。”覃皓之撇着嘴道,“但喝酒又有什么用,喝多了第二天起来头还疼。” “今日是不是腊月初三?”赵恒突然问道。 “嗯。”覃皓之不解的抬头看他。 “那再过两日就是皇兄的生辰了呢。”赵恒道。 他也不知为何,对着覃皓之就算说些毫无意义的话,也总是想和他说几句,“我小的时候并不讨喜,皇姐皇妹们嫌我性子闷又得父皇宠爱,经常背地里使绊子,其他皇兄也嫌我是个公主背地里奚落我,也就只有皇兄待我最好,我想去哪玩,想看什么书他都帮我找来,我离开京城去太平郡时也只有皇兄送我出京。” 覃皓之瞧着赵恒低头说话的样子,晦暗的灯光照不清他的模样,莫名觉得心间一疼,想就顺势将他揽在怀里安慰安慰,又觉得应该保持距离,他缩紧指尖,不动声色的听着。 “我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慌,父皇去世时,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就要在眼前发生,而我无可奈何。”赵恒道。 覃皓之愣了下,想了想低声道,“你若担心皇上就回京吧。” 赵恒眨了眨眼睛,睫毛打下一层光晕,他很是认真的道,“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覃皓之道。 赵恒慵懒的笑了起来,从窗台上跳下,俯身贴近覃皓之,手指一勾,捏住了覃皓之的下巴,覃皓之皱起眉来,伸手拍掉,“你正经一点。” 本想调戏几下,却被严肃的拒绝了,赵恒耸耸肩道,“也不是你说没事就没事,我是不想再瞧见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 谢寻桓用完膳后本想快些回驿站陪师兄的,却不想被人拦住,眼前的青年个头不高,一双眼睛却特别有神,眼珠子转了几个弯,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是京里来的御医?” 谢寻桓不解的点点头,跟在身后的李毅崇瞧见这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人嚷嚷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青年没有理李毅崇,瞧见谢寻桓点头,高兴的叫道,“那太好了,你快随我来?” 说着就拉起谢寻桓的手,边走边道,“我这有个朋友摔坏了脑子,你帮我瞧瞧嘛。” “大晚上的。”李毅崇嘟囔着,却不大放心谢寻桓一个人去,便跟在他们后头一起。 穿过好几个回廊院落,偶有路过的丫头小厮低头唤青年,“二爷。” 走进一处院子里,谢寻桓不知为何左眼皮跳了起来。 “到了。”青年道。 眼前的屋子亮着灯,有个人坐在里头,在门扉窗户上打上剪影,正缓缓地擦拭着剑。 谢寻桓心间狂跳起来,不用青年说,就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连身后的李毅崇都吓了一跳。 里头的人听见声响,缓缓的抬头望向他们,触目就是一双慢慢变红的眼睛。 “你们是谁?”他不解的问。 “他们是我刚从我哥那里请来的大夫。”愣在身后的青年赶忙探出一颗头道,“京城来的。”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 就像是那个晚上他落下的吻,还来不及探究就失了音讯。 后来,别人都说他死了。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面前,却用淡漠的眼神瞧他,好似他是个陌生人。 “哇,冰块脸!”李毅崇惊讶的冲进屋里,指着那张俊美的脸蛋骂道,“你怎么会在这?这些日子你死哪去了,太不厚道了你,走了也不说一声,现在又忽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啊。” 李毅崇的嘲讽并没有传达到,一旁的青年就叫了起来,“你们认识!?” “废话,我们生死与共好多年。” “太好啦。”宋云逍双目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失忆了,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我是在一处深山老林里捡到他的。” 宋云逍回忆起那天偶遇崇拜已久的大侠,便偷偷摸摸地跟踪他们到一处山谷里,并不知大侠在干什么,只听到什么宝藏?还要服用药物才能进谷,这么神秘?! 宋云逍特地敲晕了一位仁兄,只希望跟在大侠身边久一点,紧接着便是一场混战,他便找了个角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5 落疙瘩蹲点,围观高手打架。 天啊!大侠这剑舞得真是赏心悦目,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出色的男子! 宋云逍兴奋半天又有些犯困了,再然后跟着他们退下,一个人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睡觉,有些不解大侠难道缺银子吗?怎跟着别人来抢宝藏? 闭眼歇息好似没多久,忽然一声震天巨响,宋云逍被吓醒,忙四处查探,才发现一处山洞塌陷了,在硝烟中有一个身影扒开了石堆,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 “……”,宋运逍目瞪口呆的看着,难道是哪位高人潜心修炼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然而这高人走没两步就昏倒在地。 “???”,宋云逍疑惑的挠挠头,走上前仔细打量一番这高人,瞧着是失血过多了,他皱了皱眉,他虽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却不爱管闲事,带着个人下山多麻烦啊,正想转身离开时,却被人拽住了裤脚。 他顿了顿,低下头瞧见这血人拽住了他。 这人被泥土鲜血糊的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 宋云逍想那日他之所以能累死累活地背着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人走好几里地,大晚上的还到处找大夫,也只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难以撇下这个人。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现在要问他是什么样的眼神他也回答不出来,只记得是因为这个缘由救了他。 只是没想到高人救是救活了,却失忆了! 这几个月来,他到处给他找大夫,愣是没一个能治好他的。 “失忆?”谢寻桓不可置信的瞪着王祁昭,身随心动的就拽住了他的衣襟,抬着泛红的眼角道,“你竟然失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毅崇也不敢相信的道。 王祁昭皱着眉头,一点点掰开他的手,退后一步,这只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却害得这人眼圈更红了,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色,不知道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不喜欢这人这么看他,他慌忙的看向宋云逍道,“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都说了你失忆嘛。”宋云逍撇着嘴。 “他们可能是你以前的好友,你们好好聊聊吧。”宋云逍觉得自己待在这似乎有些尴尬,也就转身想出去到门外等他们叙旧完再进来。 “你别走。” 衣袖被拽住,宋云逍疑惑的抬起头,王祁昭越过他们扯住了他,冷声道,“我都说了我并不想恢复记忆,你怎么总是带大夫来瞧我,现在又说这些人是我朋友,你在玩什么?” 宋云逍楞在原地,抽了抽衣袖却抽不出来,“这个……有病了总得治不是?” “我没病!”王祁昭像个孩子一样反驳道,“你就是觉得我是累赘,想我快点恢复记忆,你就可以扔下我不管了是不是?你不想管我了?” “……”宋云逍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当爹似的哄道,“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想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总跟我在一块也不是办法啊,如果你家人朋友都在等你回去,你却在这一无所知的陪着我,这是多大的罪过啊,所以你必须恢复记忆,我这是为你好。” “真的?”王祁昭不安的问。 “真的。”宋云逍认真道。 谢寻桓沉默的看着,一颗本来快要跳出来的心慢慢的归于平静,所有想要宣之于口的话都消失殆尽,他握紧拳头,苍白着小脸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王祁昭点了点头,觉得这人反应有些怪,他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想恢复记忆了,不管以前我们认不认识,现在的我不太想认识你们,天色不早了我可以休息了吗? 谢寻桓觉得心口被人用刀开了个口,冷风往里灌,刀口轻轻转动着,搅得血肉模糊才快活,眼前忽然变得很模糊,他很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就觉得很苦,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眨眼整个世界清晰了又模糊,就像在做梦,可是做梦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哎哟,你这臭冰块,还是不是人啊。”李毅崇气呼呼的举起身旁的花瓶,“看来非得给你来几下,你才能清醒!” “这位兄台,冷静,冷静。”宋云逍赶忙劝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之前撂担子说不干就不干,莫名其妙失踪都没给个说法呢,现在就说不记得了,不想记得,就打发我们了?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吗?你别拦我,我非得打爆他的狗头不可!” “算了。”谢寻桓低头擦干净眼泪,“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也不起什么了不起的人,老李我们走吧,人家都不想认我们,我们还缠着他干嘛。” 李毅崇一听这话气势锐减,泄气的道,“这……” 谢寻桓拿走他手中的花瓶,头低着轻轻说了句,“真是傻啊。” “哼。”李毅崇以为他在骂自己,见怪不怪,又不甘心的瞪着王祁昭道,“你以后别跪着求我们原谅你,臭冰块,你看小白脸都因为你哭成啥样了,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死没良心!” “走了。”谢寻桓不想再多说什么,扯着李毅崇就要走。 宋云逍在一旁一脸莫名,想说些什么,又见闹成这样不好留人,那御医刚刚怎就哭了呢? 王祁昭看着头也不回的两个人,心里突然一阵失落,他只能握住宋云逍的手,重复的念道,“你不要抛弃我。” 宋云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傻子,都说了多少遍不会抛下他了,怎么就不信呢? 从漓云县到昌平县‘闹瘟疫’的村子并不远,一早清晨由宋县令带队,他们驾着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入目一片萧索,早就没有官兵在这守着了,整个村子空荡荡的,到处挂着白幡,地上还有不少圆圆的白纸片,仔细一听还能听见哭声。 “村子里还有生还的人吗?”覃皓之问。 “这个村子有的,但下个村子没那么幸运,全死了。”宋县令哑声道。 “目前中毒没解的人还有多少?” “一共四个村子,我之前清点时有二十三个人还活着。” 覃皓之忍不住咬紧牙门,他不敢问这四个村子原先又生活了多少人,现在剩余的这二十三个人里,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解毒后有没有能力独自生活,他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年迈老人,亦或者是变成孤儿年幼无知的孩童,亦或者是举目无亲的少年,他怕答案离他设想的一样,他不敢问。 覃皓之面色发白地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色,恍惚回到两年前,他看着桂和村大火烧光后的村子,也是这般无能为力,了无生机…… 手被人轻轻握住,抬头一看是赵恒。 “没事了。”他似乎看出他入了魔障,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 一上午,他们逛了三个村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6 子,情况都差不多,生还者寥寥无几,有些屋子还有腐败掉的尸体没人收。 到了最后一个村子,竟听见一间屋子传来喧闹声。 “臭小子,要不是周哥让我们来接你,鬼才想来来这晦气的地方,还不快和我们走!”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卧槽!这小子咬我!” “呸,这晦气东西,打一顿再带回去。” 覃皓之他们闻声赶过去时,就瞧见一个看样子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孩趴在地上,几个壮汉一点不留情的对着他拳打脚踢。 见到有官兵闯进来他们愣了愣,虽然昌平县早已没了王法,但有点小聪明的都不会硬碰硬的,几人呵呵笑道,“我们正在管教孩子,这孩子太不听讲了。” 覃皓之沉着脸,几个人见气氛不对,扯了几句别的就溜了。 那小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爬回床边,坐在地上靠着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瞧着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发黑,散发着臭味。 覃皓之走上前,轻轻碰了那孩子一下,“疼不疼?” 那孩子麻木的瞧了他一眼,握住了覃皓之的手,咧开嘴笑了笑,紧接着笑容敛住,低下头狠狠一咬。 覃皓之吃痛,却被这小孩眼里爆射出的怨恨刺住,一时忘了挣扎,就这么被他咬着。 一双素白的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拉,只听咔嚓一声,那小孩的嘴一松,下巴就被卸了。 “……”,覃皓之。 一旁的赵恒解救了覃皓之的手掌,笑眯眯的给那孩子安回下巴,轻声道,“小孩儿,人是不会像疯狗那般乱咬人的。” 孩子疼的直冒眼泪,狠狠的瞪着赵恒,张嘴就又想咬一口。 “啪”的一声,赵恒甩了那孩子一巴掌,“听不懂人话了?” 小孩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他委屈的看着赵恒,不再动弹。 “你怎么能这样。”覃皓之拉住赵恒气愤的指责。 跟在身后的人也是一愣一愣的,覃大人的夫人怎这么凶悍…… “就算他是小孩子,也不能乱咬人是不是?”赵恒耸耸肩,低下头对那小孩道,“如果觉得不甘心,你以后可以报复我,不过我希望你能分辨是非,有些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凶什么凶?嘛,想来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小孩抬起头,哭着大喊起来,“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还我爹娘!” 小孩悲戚的哭声响彻整个小屋,有人面露不忍地走了出去,看着满目苍夷的村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寂静被人撕碎,徒留感伤。 “谢御医,你来给他瞧瞧吧。”赵恒喊来谢寻桓,就拖着覃皓之出去了。 谢寻桓忙低下身子给小孩清理伤口。 小孩动了动却没有反抗,咬着牙忍住呜咽声,擦着不停掉落的眼泪。 孩子似乎也被喂了毒,身上长着脓包,浑身上下都有着细小的伤口或者乌青,有些是刚刚添上的,有些瞧着有好些日子了。 谢寻桓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着,“疼吗?先忍忍,一会哥哥给你糖吃。” 孩子一听这话抬头看了谢寻桓一会,又低下头默默的掉眼泪。 屋外赵恒正皱着眉头给覃皓之包扎伤口。 “没事的。”覃皓之道。 “还没事?再晚点,你肉都被他啃下来,那小孩年纪小小倒挺牙尖嘴利的。”赵恒扯着嘴笑起来,“你也是傻傻的给他咬,流血了都没反应。”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对一个孩子吧。”覃皓之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数落道。 赵恒哼笑一声,“一个陌生人同你比较,我自然是比较心疼你,管他是不是孩子。” 覃皓之都不知说他什么了,多大了还跟孩子计较。 “很多人就是这样,在比他凶恶的人那受了气,无处可发,就冲对他释放善意的人发脾气,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还是个孩子。”覃皓之道。 “就因为还是个孩子,明白这些道理才不算晚。”赵恒清理好伤口也舒了口气,抬眉瞧他,“什么时候你才能为自己考虑,别让我担心好吗?” 覃皓之面色一红,轻轻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黄昏时分,谢铭炀在庭院里收了晒了一天的药,刚把药架上的药清了,回头就瞧见一人躲在柱子后面盯着他。 “有什么事?”谢铭炀道。 宋云逍一怔,被瞧见了? 他认得这人,那日大侠身边跟着的大夫,这人怎会在驿站里? 宋云逍心里烦愁,他本想来请那谢御医去看王祁昭的,没想走到这处院子里竟瞧见这人,吓的赶忙躲起来。 “额,我来找谢御医的。”宋云逍迟疑的开口。 “他在西厢的卧房休息。”谢铭炀闻言说了一声。 宋云逍却眼也不眨的看着他问,“兄台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你跟谢御医是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师兄。” “那你们大夫应当不杀人的吧?” 谢铭炀眉目一扬,眼神变得犀利,“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云逍挠挠头,他怎么就忍不住问出来了,他记得这人使银针可有一手,可别给他捅几个窟窿,“我,我就是好奇问问。” 谢铭炀眯起眼睛,俊是极俊,只是甚是吓人。 宋云逍抖了抖,觉得毛骨悚然,他不过是担心这人会对王祁昭不利,毕竟那日去夺宝发生的事他都是一知半解的。 谢铭炀白玉般的手指一扬,宋云逍吓的退后几步,却见他只是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道,“看心情。” “……”,宋云逍觉得他还是别混江湖了,好多怪人啊。 他急忙跑开去找谢寻桓,驿站西厢门口有两个护卫在那守着,见他说要找谢御医便进里头通报了。 谢御医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肿,面色瞧着很疲惫。 听说一早他就同兄长去看那些村子,瞧他这个样子想必也是累坏了,宋云逍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请人去看病了。 “有什么事吗?”谢寻桓问道。 “你能不能去看看我那朋友?”宋云逍道。 谢寻桓并不反感这人,只是想起昨日王祁昭的种种作为,心里就不是滋味,语气也冷了下来,“改日行吗?我今日有点累。” “没问题,只要你有空去看看就行。”宋云逍急忙点头,生怕他不答应似得。 谢寻桓嗯了声,两人尴尬的对视半会,宋云逍嘻笑的先行告辞了。 谢寻桓回了厢房,总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昨日王祁昭那么对他,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些担心王祁昭,想起王祁昭还是觉得难受。 明明是他先撩拨的他,明明是他先喜欢的他,为什么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在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7 唱独角戏,另一个人却什么都不记得,还同别人那么亲近。 谢寻桓都没见过那样的王祁昭,那般直白的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生怕失去那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就算知道他失忆了,性情有一定变化,可谢寻桓还是很嫉妒,难堪得尝试把自己的喜欢慢慢抹去。 好难受啊。 谢寻桓吸吸鼻子,躺回床上,今天都累了一整天了,想这些干嘛,他扯过被子就要睡觉。 门被推开了,他听见师兄的声音,“你昨晚还没哭够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有点灯,他看不清师兄的神色只听见这调侃,难受的道,“我只是在感伤江宁的百姓太可怜了。” 师兄笑了起来,扯着他的被子道,“先去用了晚膳再来歇息。” 谢寻桓还是乖乖的爬了起来去用晚膳,萝卜干拌稀粥。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谢铭炀问。 “没事啊。”谢寻桓蹩脚的掩饰着。 谢铭炀一言不发的瞧着他,沉默过后,谢寻桓败下阵来,“喜欢我的人似乎喜欢上别人了。” “嗯?”这句话理解起来有些难度,谢铭炀顿时不解的抬眉瞧他。 谢寻桓撇撇嘴,“我喜欢的人似乎喜欢上别人了。” “那样的话,又有何好留恋的?”谢铭炀道。 谢寻桓眼睛一红,“我不知道,我总忍不住去想。” “他不喜欢你,你何苦去喜欢他,这样值得吗?”谢铭炀问。 “我不知道。”谢寻桓捂住眼睛,他不想哭了,“我也不想去想他,可我忍不住。” 谢铭炀实在不理解这些情情爱爱的,他性子向来淡漠,也不想过问。 只是实在不解,掏心掏肺去喜欢一个人,为何不求回报,这样不是太吃亏了?想起他那挚友,也是这般对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也曾说过那人大抵是恨他入骨,可他总忍不住想他。 谢铭炀嫌弃的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他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动情。 今日看了那几个‘闹瘟疫’的村子,又去漓江及昌平江查看了周围的地形,觉得那拟定的治水案子应当没问题,覃皓之同宋县令讨论到日落西山,约定了明日一同去昌平县的县城才回到驿站歇息。 推开房门却瞧见两个一大一小的正在干瞪眼着眼,好似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大人。”小孩瞧见覃皓之回来,倒了杯茶水,讨好的给他端过去。 这孩子父母双亡,瞧着甚是可怜,今日在他们离开时,就缠着谢寻桓一起离开,许是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小孩也没了一开始的棱角,特地来找覃皓之道谢。 覃皓之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茶,关切的询问他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现在还疼不疼? 小孩红着眼眶摇摇头,盯着他受伤的手一个劲的道歉,覃皓之反过来的安慰他好久,他才安心的止住眼泪,二人聊了好一会,小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覃皓之瞧见赵恒在一旁一直似笑非笑,有些纳闷的道,“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对谁都比对我温柔?”赵恒道。 覃皓之轻咳一声,“没有的事。” 赵恒轻哼一声,“你用过晚膳没?” “在宋县令那处用了。”覃皓之道。 赵恒又哼了一声,“我感觉你同那县令相处都比和我相处亲近的多,相见恨晚似的。” 赵恒这样简直就像吃味的妻子,如今他穿的女装,头上戴的凤钗流苏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覃皓之的心也似这般晃了晃,“我同子君确是有很多共同话题,但也没你想的那么亲近。” “子君。”赵恒不是滋味的撇撇嘴,凤目一眯,“既然用过晚膳了,便去沐浴吧,我早让人帮你热好洗澡水了。” 覃皓之点点头,待人进来放好洗澡水后,他瞧见赵恒还待在一旁不下去,“怎么了吗?” “你手受伤了不方便碰水,我帮你洗吧。”赵恒道。 覃皓之瞧着赵恒很是一本正经的,好似他们之间不该避嫌的自然模样,咽了口唾沫,很是抗拒的道,“我自己洗吧。” 赵恒挑了挑眉,“你在怕什么?” “我没在怕啊。”他这声明是没有说服力的,声音都在颤抖,眨着眼抖落着惊慌,覃皓之瞧不见自己羞涩的模样,以为掩饰的很好的道,“我突然有点不想洗了,先去看看文书。” 走了几步就被赵恒拽了回来,身后的人闷声笑着,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旁,“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那也是他身体不能动弹的时候啊,现在他身体健全,为什么还要他洗,这说不过去! 覃皓之一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臊的慌,又觉得他和赵恒不该如此下去,他会隐藏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两个男子在一起这有违阴阳,更何况赵恒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想把朋友变成情人,如果以后赵恒不喜欢他了,他会失去这个人的,他不想这样。 覃皓之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接受了自己喜欢男子这个事实,不再自我厌弃,只是他觉得他不该同赵恒在一起,他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这种无法自控的感受,让他害怕。 可两人之间的亲昵也早就超越一般朋友,赵恒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情人该有的姿态,早就回不去了,只有覃皓之傻乎乎的以为能够回到以前,他不知他羞怯的模样表露在赵恒面前是多么的诱人,赵恒每忍不住亲近时又想起覃皓之那日严厉的拒绝,他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一次次的推开他又给他希望。 赵恒在耳边轻轻的道,“覃皓之,我喜欢你。” 灯光下,覃皓之的脖子修长又白皙,因赵恒的话轻轻地颤栗着,耳朵也慢慢的染上粉色,他挣扎的想回头,耳朵却擦上一抹湿润,意识蹭到赵恒嘴唇时他面色更红了,“赵恒你别闹了,我们都是男子,不该如此的。”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断袖,就是喜欢你。”赵恒无赖的道。 “你说了不会再缠着我……”覃皓之怕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慌不择言的道。 赵恒眸色一暗,忍无可忍的咬住了覃皓之的脖颈,听着覃皓之吃痛地闷哼声才痛快的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家伙,真想我离开你,就不要做出让我离开不了的事,你打从心底告诉我,你真想让我离开你吗?” 覃皓之抖了抖睫毛,眼神慌乱得不行,像是被人窥了心事,遮羞布被人掀开一般难堪又紧张,他不敢瞧赵恒,也不动了,低下头闭上眼,“我们当朋友不是也挺好的吗?” 他承认他舍不得赵恒,说了要保持距离,却也从没想过赵恒不再陪在他身边,他从没这样过,有些小心思藏在心里,只要这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就够了,他不需要再多。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8 “我办不到的。”赵恒以为他能放手,但一切都是枉然,喜欢的人不设防准许他靠近的模样,让他怎么办,偏偏覃皓之还是一副不想谈情的模样,真是太折磨他了,“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就非要推开我?” “我……”覃皓之不知该怎么办,心跳的太快,“我们都是男子啊……” 赵恒将他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覃皓之将视线撇开,他实在不敢再看赵恒,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有点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他知道赵恒喜欢自己,可他不敢接受之余,还享受着赵恒对他的好,可一旦赵恒说起这些他又害怕的紧,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不要逼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扭受真难写orz,我自己写着都好心累啊,好想两人快点抱抱亲亲……过程什么不重要………好吧……就是泛懒了……明天大概不更……等我存个长点的发出来……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赵恒低下头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才不会把我的喜欢看成负担?” “我……”覃皓之瞧见赵恒一副受伤的模样,心口一阵泛疼,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之前觉得你一直都在戏弄我……” “我戏弄你?”赵恒惊讶的抬头。 “难道不是吗?”覃皓之苦笑道,“你看看你之前都是什么样子,你又是采花贼又是公主的来逗弄我,瞒骗我这么久,我怎么知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又总是这样不问我的意愿,做些让我苦恼的事,总说这些话来扰乱我的心神,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愿意,有没有想过,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我们朋友的关系,你还总是这么霸道不讲理。” 看着赵恒哑口无言的模样,覃皓之说到这声音有一丝哽咽,“我就在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戏耍人,每次看我难堪的样子,你肯定很得意吧,我只想过安静的生活,你还非要缠着我玩弄,就因为我是个断袖,不是个正常男子,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才这样戏弄我……” “不是的。”赵恒忍不住把覃皓之揽入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认真道,“我没有在玩弄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知道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就算是他的自作多情好了,他能感觉到赵恒对他的小心翼翼,对他宠溺,因此他很怕,很怕他会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 “赵恒,你不要逼我了好吗?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脖颈忽然感到温热的湿润,让覃皓之一惊,赵恒将头埋在他肩窝里,一言不发。 赵恒这是哭了吗?覃皓之沉默起来,他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惹赵恒伤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恒的头,掌间一阵刺痛他才意识到用的右手摸的,他精神恍惚了。 掌间的疼痛唤醒了他,他早就过了年少无知的年纪,也早就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是他对不起赵恒。 是他没有喜欢一个男子的勇气…… 这个抱着他的人说话总没个正经,扮成采花贼轻薄他,又扮演公主调戏他,又一直瞒着他看他笑话,看他承认自己是断袖,这样戏耍他的人,本该是个大麻烦,本该避而远之…… 可他偏偏就喜欢上了。 赵恒握住了覃皓之受伤的右手,眼角有些红,抬眉瞧见覃皓之犯傻的迷糊样,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的指尖。 覃皓之脸瞬间涨红,红的快滴血,赵恒的吻宠溺不带一点情`色,可他却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手足无措的道,“你不要胡闹了。” 赵恒嘴角挑起一抹笑,是惯有的漫不经心,他将覃皓之的手摁在胸口,“你觉得它在开玩笑吗?” “扑通”、“扑通”、“扑通”…… 掌下的心,跳得那样快,覃皓之垂下眉目,手指轻颤,“我……” “皓之,你到底想让我说多少遍,我喜欢你,你才肯相信我?” “还差多少遍,你告诉我?” 覃皓之埋怨的看着赵恒,为什么他就非要这样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呢? 赵恒也瞧着他,神色那样认真,头一动,准确无误地亲吻他的唇瓣。 覃皓之一怔,眼前只瞧见赵恒放大的眼眸,眼神小心翼翼又带着试探又带着一丝惊慌,不知怎么,想要推开他的手顿住。 赵恒没有等来想象当中的拒绝,反而瞧见覃皓之闭上了眼,是默认?也是许可? 赵恒简直是带着惊喜的鲁莽,直接就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宣誓主权的进行掠夺,扫荡着各个角落,将吓僵的舌头虏住。 覃皓之睫毛轻颤着,脸涨的通红,他惊慌的想往后躲,一只手摁在他后脑勺上,竟是躲也躲不开,被赵恒亲个够本,唇瓣被亲的麻木,舌头被搅得不像自己的,偏偏他不敢睁眼指责,被亲的喘不过气来,才不舒服的推着他,呜咽出声。 赵恒舔着他的唇,他从没想到覃皓之会在清醒的时候默许他做这种事,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待他放开覃皓之的时候,二人都喘着粗气,覃皓之的唇被亲的艳红一片,似乎还印上了他唇上涂的胭脂。 赵恒眸色更深,伸手摸着覃皓之的唇,却被狠狠咬了一口。 覃皓之气恼的瞪着他,就像情人之间地怪嗔,“我怎么会和你一起犯浑。” 在他的坚持下,终于将赵恒请出屏风外,自己洗了澡,只是出来时就瞧见赵恒嘴角噙着笑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傻气。 赵恒已恢复了身量,洗去脸上的妆容,可不知怎地还是散发出女儿家的娇羞,手撑着下巴,嘴角上勾着,满脸春`色。 应该鄙夷赵恒不够男人的,可他心却莫名的一动,温暖如夏,不自觉的从心里感到欢喜。 赵恒见他出来,首先瞧他伤口有没有沾到水,给他重新上了药,灯光下,赵恒如丝绸般顺滑的墨发披至腰间,容颜如玉动作轻柔,就像个貌美温柔的女子。 覃皓之眨了眨眼,觉得如果就这样相处下去,似乎也不讨厌。 许是忙了一天,洗了澡后整个人都松懈了,容易犯困,慢慢的就觉得睁不开眼。 赵恒细心的帮他包扎好伤口正想调笑一下,就见覃皓之靠着床,已经闭着眼睛微垂着头,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覃皓之醒来发现被赵恒楼在怀里,他面色一红,赶忙将人推开,也不是没被赵恒搂过,只是知道喜欢他后,一切的行为都变质了般,容易脸红心跳。 “怎又起这么早?”赵恒睡眼惺忪的问。 “要去昌平县。”覃皓之道。 赵恒起身同他一同洗漱,覃皓之也早已习惯二人同进同出,只是昨日他们…… 覃皓之心里一悸动,面色又忍不住泛红。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69 该说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鬼迷心窍,偏偏赵恒一句也不提,他都不知该如何问起,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赵恒正对着铜镜画眉,铜镜里映出的脸颜容昳丽,瞧见覃皓之偷偷打量他,赵恒微微上挑起嘴角,“皓之来帮我画个眉如何?” 覃皓之一顿,他倒是没帮他画过眉的。 他应该拒绝或是不搭理赵恒,可瞧见他眉眼带笑的样子,心里挣扎了几下,上前接过眉笔。 赵恒稳稳当当的坐着,瞧着莹白如玉的手握着眉笔,覃皓之细心的顺着纹路给他画着,一双清眸里映着他的影子,呼吸打在他脸上,痒痒的挠人心神,待覃皓之收了笔,赵恒抬头就是亲了他一下。 覃皓之瞬间就僵住了。 赵恒笑着道,“你为我画眉,算是接纳我这个妻子了吧?” 覃皓之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捂住了眼睛,他算是想明白了,就算逼着赵恒离开,或是让他放弃自己也都是枉然,他的心早就变了…… 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覃皓之没有回答赵恒,他不像赵恒那般敢爱敢恨,就算很多事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他也不敢直言承诺。 早上出发去昌平县,覃皓之就尽量避开赵恒,撇开马车不坐,骑着马同宋县令一处走着,偶尔停在路边歇息,他就同宋县令闲聊着,每有和赵恒目光相对时,他都会移视线。 宋县令许是瞧出了些许端倪,“覃大人是同夫人闹别扭了?” 覃皓之不知如何回答,也就摇了摇头。 宋县令心里明镜般亮堂,“其实下官挺羡慕覃大人同公主的,听闻前阵子大人遇袭,公主彻夜不离的照看,如今江宁正乱着公主也不畏艰险的陪同,你们夫妻定是很恩爱。” “……”,覃皓之哑然,迷茫的目视前方,他知道赵恒为他做了很多事,可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虽然很多时候赵恒都是霸道又无赖的人,可赵恒待他是真的好,他何德何能?他们又都是男子,将来难道都以夫妻自处? 不想了,还是忙公事要紧,覃皓之敛眉,暗自指责自己江宁的百姓正在受难,他怎么能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你这小子怎么跟来啦。”看到凑到自己身边的宋云逍,李毅崇没好气道。 “昌平县我也算熟识,之前就是我护着我兄长去的,来给你们当个把手嘛。”宋云逍笑嘻嘻的道。 李毅崇哼了一声,“嬉皮笑脸的没个好人样,你来就算了,带那个臭小子来干什么?” “这不……他非得跟着我,再说了你们以前认识,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啊。”宋云逍道。 在一旁的谢寻桓听见这话,执着缰绳的手一顿,策马走到一边,跟着师兄同行,他都不知道是为了那句非得跟着我,还是不要丢下他不管失了分寸,总觉得心里酸的厉害。 王祁昭正面无表情地骑着马,像极了以前,那样沉默寡言成熟稳重,可现在只要宋云逍同他说话,他就会眉开眼笑,像个稚气的孩童似的。 谢寻桓苦涩的撇开头,不是他。 “师弟。”谢铭炀在身边叫道。 谢寻桓一怔,扬起笑脸,“师兄,怎的了?” 谢铭炀淡眸一扫,就瞧出他在强颜欢笑,也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若是待着难受,就随我回药王谷吧。” 谢寻桓沉默,他回头瞧了瞧赵恒他们,又瞧瞧李毅崇他们,低下头沉吟半晌,“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去。” 谢铭炀不知他要打什么仗,宠溺地拍着他的肩道,“那精神点,别让师兄担心。” 谢寻桓感动的冲着他笑,“师兄,你对我真好。” 王祁昭本百无聊赖的把目光随便乱瞟着,瞧见谢寻桓那处的黏糊劲,不知为何心里感到不舒服,他忙和宋云逍说,“我好讨厌那两个人。” 李毅崇一听就不开心了,扯着嗓子嚷嚷起来,“臭冰块你还真是六亲不认啊!说什么讨厌小白脸?我们才讨厌你呢!”说完策马走到一边,就不跟他们一处。 宋云逍尴尬的摸摸鼻子,呵斥他,“你干嘛说这种话啊。” 王祁昭委屈的撇嘴,那两个人靠得这么近,他看着不舒服为什么不能说讨厌。 李毅崇嗓门大,谢寻桓自是听见了,抖了抖肩,更是不愿回头去看王祁昭一眼,怕看见他厌恶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想更新,可是临时有事没来得及修文。。。咳咳。。。不自信的问一句。。。。真的有人看吗? 第60章 第六十章 众人到达昌平县城时已是午时,明明是晌午却没有日头,天灰蒙蒙的一片,街道上凌乱不堪,门扉紧闭或者就空在那里,到处都是烧杀掳掠过的痕迹,他们到达官府时更是一点人烟也无,大门倒在地上,里面被抄得稀巴烂,有些地方还能看见血迹。 覃皓之想象当时的情景就觉得遍体生寒。 最乱的时候早过去了,如今只剩暴`乱后遗留的烂摊子,当官的好似都跑了。 若情报属实,这县令贪赃枉法欺主罔上,百姓奋起反抗推倒政权他能理解,只是这些起义的百姓为何要去欺凌安分度日的普通百姓,瞧着昌平县到处都是被掠夺过的痕迹,好似陷入一个没有王法的困境里,许是一开始就没有,只是此刻暴露无遗。 宋县令幽幽的叹了口气,正想同覃大人说他们要不去找找周义德,就瞧见有人朝这处涌了过来,带头的人正是周义德。 将他们堵在官府大门的百姓们面色森冷,眼里提防味很重,好似恨不得上来砍他们几刀。 “哼,宋县令你怎么又带人来了,莫要仗着我们看你是个清官不想为难你,你就大摇大摆的带这些贪官进来。”周义德冷哼一声。 宋县令颦眉道,“覃大人不是贪官,各位请听我说……” “够了!早就听腻你们当官的那一套说辞。”周义德拿起手中的大刀指向他们,“你们又想来干什么,是想把我们这些‘暴民乱党’铲除干净吗?” 覃皓之眸光一沉,走了出来。 “我希望大家都能心平气和地听我说这番话,我们从京城远道而来也不是为了为难大家,我也是到了这才知晓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心里有苦我都知道,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武力去解决问题,凡事都讲究适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为了让百姓能过上平和安稳的生活……” “说的好听,之前那县令为所欲为的时候,你们这些朝廷命官去哪里了?!现在就知道说些好听的了,太晚了!”人群当中有人打断了覃皓之的话,不满的声音纷纷响起。 “要是我没记错这狗官之前还派人来让我们修建河道,害死不少人。” “没错我记得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0 就是他。” “凭什么我们得在这过苦日子,他们这些当官的就在京城吃香喝辣的。”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臭不要脸,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个屁用。” “狗官!快滚!” “大伙别听他们说了,杀了他们!把他们赶出去!” 也不知人群当中有谁说了这些话,顿时熙熙攘攘的就冲上来一些人,护卫赶紧拦着不让他们靠近。 覃皓之第一次见着百姓暴`乱,像是失心疯一般要同他们同归于尽,他们已经不信任当官的了。 “各位……” “啊!!!杀人啦!!!” 覃皓之还想说些什么,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有人躺在了血泊里,有侍卫拿着长矛惊慌的道,“我没有,是他忽然抢过枪头捅自己的。” “你当人是傻子啊!” “饶不了你们!果然是来杀咋们的。” “跟他们拼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本该手无寸铁的百姓,不知从哪里操出来刀,本该软弱无力的百姓,将官兵砍倒在地,身手矫健得就像练过的…… 赵恒眼睛一眯,拉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覃皓之,对李毅崇道,“快撤。” “他们……” “不全是百姓,有人假扮当地百姓。”赵恒扫了眼刀光血影的场景,有士兵没收到命令,不敢对百姓动手,已被砍到在地。 李毅崇也很为难,这些乱民里掺杂了杀手,不知道当中谁是百姓,谁是杀手,要是一声令下,误杀了又如何是好,可又不能看着自己人被杀。 周义德嘴角带着得意的笑,领着众人就向他们杀过来,跟随的百姓们也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刀,像是早有准备。 宋县令也是慌了神,在推搡间朝覃大人望去。 见有几人已经杀到覃大人面前举起刀就要砍! 宋县令睁大眼睛,“覃大人,小心!” 一双美玉般修长的手夹住迎面砍来的刀,刀面寒光一闪,美若天仙的人微微一笑,一脚踢开人抢过刀,转身就将刀刺进另一个砍来的人,动作行云流水不带拖沓,游刃有余的抱着覃大人脱出重围。 “……”,宋县令惊叹,公主大人原来武功如此高强。 覃皓之苍白着脸,被赵恒护着脱出包围,却还是有一群人冲着他来,那些人身手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赵恒沉着脸在他耳边道,“你姑且随我先行一步。” “谢御医,小心!”宋云逍一脚踹开提刀的人一边道。 谢寻桓瞧见这 暴`乱的场面心里悲痛,奈何他只会一些花拳绣腿,只能跟在师兄后面。 谢铭炀瞧了一眼跑来帮忙的宋云逍沉默不语。 谢铭炀是想杀了这些疯狗一样的人,只是师弟在一旁,不愿让他看血腥画面,只能拖着人一直避着,他待在人多的地方太久,又动用了真气,呼吸一时不太顺,眼前时而昏花,刚刚顾不上来差点让人钻了空子。 谢寻桓看到师兄面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无,呼吸急促,急忙道,“师兄你怎么了?” “许是病发了。”谢铭炀苦笑道,此时眼前已一片昏黑,身体如坠入寒冰中,从骨子里发出寒意。 偏偏这个时候,谢寻桓焦急的咬牙,按着谢铭炀身上的几个穴道给他顺气,冲着宋云逍大喊,“宋大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先帮我把师兄带出去。” “哈?”宋云逍收了剑,瞧着昏过去的谢铭炀疑惑道,“他怎么了?” “先别问了,这是药。”谢寻桓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宋云逍道,“一次服用两颗,一会他气息若是不顺,替他按着这几个穴道。” 谢寻桓示范着指着谢铭炀身上几个穴道,又说了俩遍。 宋云逍愣神听着,一时不慎有人袭来,虽反手挡住袭击的刀,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你们在干什么。”王祁昭瞧见宋云逍受伤,急忙忙的喊道,但他听宋云逍的话在宋县令身边护着,一时之间走不开。 “没事。”宋云逍大喊道,又冲着谢寻桓认真点头,“谢御医我记住了,你放心。” 说着就拉着呼吸不上来的谢铭炀杀出去,谢寻桓松了口气。 他下意识就要去李毅崇那,但一瞧人离他太远,他肯定是过不去的。 王祁昭……他刚刚就跟在宋云逍身边护着他兄长,在他看来他肯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慌神间刀光一闪,谢寻桓忙向旁躲去,却被人踹到在地,迎面就是一刀,他害怕的闭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他睁眼一看,瞧见一高大的人影替他挡住这一击,将人击退,回头懊恼的瞪着他,俊美的面容露出嫌弃的神色,“麻烦。” 说他麻烦,却一把将他拉起,护着他离开。 谢寻桓眼角噙着泪花,他看着王祁昭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酸涩的厉害,他不想看到这人用这种陌生的表情看他。 李毅崇他们带来的人有五百个人,如今一看是折了一半在这里了,不敢真的动刀动枪,只能堪堪退出县城。 “陛下,当真要从辽宁郡排兵前往江宁吗?”王楚河沉声道。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皇帝淡然的道,瞧见王楚河面色难看便道,“这些日子大概要辛苦你了。” “无事。”王楚河低下头,“陛下还有何吩咐?” 皇帝摇摇头,“派人紧盯着摄政王的动向吧。” 王楚河应声退下,皇帝揉着眉,看着满桌的奏折,疲惫的笑了笑。 “陛下,太后派人来问,你的生辰宴会想在哪办?” 明日便是皇帝的生辰,可如今哪还有心思迎合那些人,皇帝冷声道,“告诉太后,因江宁出事,今年的生辰就免办了。” “是。” 大公公低头应下,正准备出去,又听陛下道,“朕想出宫一趟,明日大抵是不上早朝了。” “是。”陛下每到生辰前一日,都会出宫,大公公已见怪不怪了。 皇帝如往常一般,让大公公帮他打掩护,然后带着几个护卫出宫。 堪堪在日落之前,到达山头。 皇帝让人退下,一个人走在这漫山遍野的桃林间,桃花未开,等花的人也没了心思。 皇帝触碰着花枝,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当年他为了某人一点点的种了这满山的桃花,如今看来也是可笑的很,当真是年少无知,可当真是满心欢喜。 他好似还记得那人看着灼灼盛开的桃花满目欣喜的神色。 那年他们年少,也曾在此处把酒言欢,幻想着未来,许下许多的诺言,明日便是他的生辰,那人有说过要同他一起迎来生辰,要第一个同他祝贺,一点一滴,皇帝以为他早已忘记了,却是深刻入骨,不自觉地就来了这里。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1 待走到桃林尽头,一股暖意拂面,皇帝瞧了瞧那参天大树,腊月里这树却依旧绿油油的,不见落叶,林子里温暖如春。 皇帝本想瞧瞧那紫色的花,可好似不在花期,他随意的走进里头,目光随意的撇了撇眼前一只到处飞舞的彩蝶。 彩蝶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皇帝带着笑意跟着瞧着,直到彩蝶停靠在一人身上。 皇帝目光一凝,瞧着那人驱赶着身上的彩蝶,抬头朝他看来。 白衣盛雪,黑发如墨,眉目俊俏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带着书卷的斯文气,又带着不染世俗的飘逸。 那人也没想到会见到皇帝,怔愣的起身,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拽紧了手中把玩的物件,微微笑了起来。 皇帝开口却是很平淡的道,“你怎会在这?” 章长曦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在想你会不会来这。” 皇帝抿唇瞧他,半晌竟是笑了,“宫里呆着无趣,出来走走。” 章长曦幽幽的看着皇帝,将手中之物递给他,“若不嫌弃,收下它?” 一个个小巧的紫色贝壳串成的手链,中间点缀着一颗紫色宝石,瞧着新颖又稀奇。 “这是我在南海游玩时捡的贝壳,特地串成手链……”送你二字说不出口,章长曦苦涩的笑了笑。 皇帝接过他手中的手链,“难得有一次,你送的礼物没那么朴素。” 章长曦想起以前送他的小玩意,忍不住道,“都是我亲手做的。” “这该不是你想送给哪个姑娘家才做的吧?”皇帝扬着手中的手链道。 章长曦一笑,“如果你是姑娘家的话。” 皇帝一抿唇,二人相对无言,皇帝将手链试着带在手上,不松不宽刚刚好,可一个男子戴手链还是女气了些。 皇帝曾经有想过两人私底下见面时会是怎样的场景,不该是这么云淡风轻的谈笑,他以为他会愤怒的一剑了结他,或是冷漠的将他视若无物,可再见时他终究是狠不下心肠的。 只要他一笑,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可以给他。 “长曦,你不要这样,不要逼我恨你……” 本是温柔待他的人,一反常态的将他压在身下侵犯,全然听不见他的诉求,看不见他的痛苦。 那时的他有多恨他? 在父皇驾崩后,摄政王把持朝政,就算他没有能力反击,章长曦也不该将他手上所有的筹码斩断,逼着他离开朝堂,说是要带他远走高飞,可他身为皇家子嗣,肩负重任,又怎能同他离开。 东宫殿里那荒唐的情`事,如今想来都像在做梦。 再后来,他了无音讯…… 这些年来,皇帝是恨着章长曦的,恨他选择他父亲,恨他抛下他一走了之。 天色渐渐暗淡,夜幕降临湖面变得幽深,章长曦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陪我泡会温泉再走吧。”皇帝道。 晚风微微的吹拂着,二人泡在水里却都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章长曦问道,“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嗯。”皇帝嗤笑一声,“当皇帝了能不好吗?” 章长曦一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瞧着赵煊几缕发丝贴在胸前,有些凌乱,下意识的想抬手帮他理头发,可在抬起手的时候发觉他早没了资格,也就放下道,“过得开心就好。” 短短几个字,却是一把利刃,扎得皇帝心里直疼,越是如此他笑得越灿烂,头一伸,轻轻触碰了章长曦的嘴唇,“只是这些年,他们往朕床上送的人,都不及章公子绝色。” 章长曦眸色一暗,瞧着赵煊嘲讽的笑脸,胸口是剜心般的疼,“对不起。” 皇帝笑意一收,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 眼里蒙上一层雾气,皇帝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就吻了章长曦,嘴唇厮磨着,一开始只有他在动,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温泉冒着暖暖雾气,可皇帝的心却慢慢冷了。 就在他要放开之际,有人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吸住了他的舌头,皇帝一怔,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就糊涂的纠缠,水声一片,天地间好似只剩这人,也不知是谁先抵住的谁,谁先搂着的谁,发丝凌乱地缠绕在一处。 和谐 一个轻轻的吻却落在额头,不同于唇间的掠夺,这个吻小心翼翼又充满怜惜,皇帝笑着笑着,却觉得眼前模糊起来。 是雾气眯了眼吧,他逃避的想撇开头,可面上却感到一道热流,动作太大水珠都溅上来了? “你慢点。”他埋怨道,却是颤抖的哭腔。 章长曦一怔,停下动作看着他,沾满情`欲的双眼慢慢恢复清明,“别哭了。” 章长曦抬头抹去赵煊的眼泪,温热的湿润却冰凉了指尖,满心满眼的苦楚,他低头轻轻吻去那泪水,却是苦得不行。 泪水决堤,源源不断,像是初次尝试情`事般疼痛难忍,他将他搂在怀中不停的安抚,又像是那个诀别的夜晚,疼得呼吸不能,不想再理会他分毫,却也是推不开这个人。 若是狠心,你便不要待我温柔,若是狠心,你便不再出现,这样我还能哄骗自己,是能别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点点肉,怕被锁就阉割了。。。。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李将军怎么办?覃大人同公主都不见了。” 李毅崇等人走出昌平县后,正在整顿人马,宋县令左顾右盼瞧不见人担忧的道。 “嗯……宋县令放心,他们许是先行了一步回去了。”李毅崇倒是不担心覃大人会怎样,有老大跟着,能出什么事呀。 瞧着李毅崇并不着急找人,宋县令叹了口气,罢了,公主武功高强,覃大人应当无事。 宋县令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是觉得心有余悸,一个女子怎么如此彪悍,杀人不带眨眼的。 谢寻桓帮士兵们包扎好伤口也松了口气,仔细察看人群里并没有师兄的身影,担忧的皱起眉。 “我要去找云逍,我实在等不下去了。”王祁昭冲着宋县令嚷嚷。 “你不认识路,就别乱跑了。”宋县令尽量温和的劝道,“云逍他会回来,你别担心。” “可他受了伤。”王祁昭道。 “他皮糙肉厚的没事。” 王祁昭抿着唇不高兴的瞪着他,“你还是不是他兄长了。” “正因为是,他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你就别操心了。” “县令知道他们大概会去哪里吗?宋少侠先行护送我师兄离开,我也很担忧我师兄会出事,他病发了。”谢寻桓道。 二人停下争执,宋县令懒得看王祁昭这撞坏脑袋的傻子,对谢寻桓摇摇头,“那小子精得很,不会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2 出事的,谢御医放心,我保证他明日一定回来。” 谢寻桓还没来得及回话,王祁昭就冷哼一声,“都怪他,要不然云逍也不会受伤。” 谢寻桓眼一红,强装无事的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宋县令急忙尴尬道,“谢御医他脑子撞坏了,说话不经心,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真正该道歉的应该是伤了云逍的人才对。” 谢寻桓摇摇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我的错。” 他俯身道歉,见宋县令一直连连摆手,他身后的王祁昭冷着张脸,好似不屑看他。 以前的王祁昭就算冷着脸,也不是真的讨厌他的,谢寻桓难受的低下头,如今是真被讨厌了。 “诶,何必这么客气,谢御医若医好了其他人,也帮这小子看看吧,他也受了伤。”宋县令道。 谢寻桓怔愣的抬起头,受伤了? “左肩上受了伤,就这样还说要去找云逍那小子,傻。”宋县令也知道王祁昭对宋云逍是真上心,语气也就多了分拜托,“劳烦谢御医帮忙瞧瞧了。” 谢寻桓赶忙拿来药箱,王祁昭老大不愿意的被宋县令摁在那里等,看谢寻桓的脸色隐隐带着不愉。 谢寻桓忍住心里的酸,微笑道,“稍微包扎一下,不费时的。” 有人叫了宋县令一声,宋县令冲王祁昭道,“你小子乖乖听御医的话,我先走了。” 谢寻桓低下认真瞧他的伤口,伤口挺深,在左肩头划到了锁骨处,他当时正在伤心没认真瞧他是不是受了伤,真是该死。 天气好冷,虽然江宁还没下雪,但空气中已弥漫着湿湿的阴冷,那衣服粘着伤口一定不好受,他寻出剪子,帮他把黏在伤口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剪开,用镊子挑出。 王祁昭一开始挣扎的动了动,被他温声细语的说一声也就不动了,瞧着眼前这人低头敛眉的帮他处理伤口,白嫩的小脸蛋好似小姑娘一样皱着眉,这幅画面好似见过好多遍,眼前一阵恍惚,头忽然剧烈疼了起来。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谢寻桓听他吱唔一声,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道。 一抬头,是一双映着他面容的眼睛,里头似乎掀起惊涛骇浪,又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头疼。” 谢寻桓立马摁着他身上的几个穴道止痛,二人靠的很近,王祁昭将近靠在他身上,疼痛的皱着眉,对方熟悉的气息传来,王祁昭脑袋更要裂开了,好似以前也有过伤得醒不过来的时候,有人替他处理着伤口,温柔的守着他。 “云逍。” 轻轻两个字,刹那间就将谢寻桓打入冰窟,他难受的帮他止着痛,把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掐住,不要再为他心疼了。 可他止不住想,王祁昭这个人,沉默寡言行为举止又怪,虽然长得很俊美,可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他为什么要喜欢他? 一开始他或许对这个人有一丝好感吧,就像在军营里时,很难跟他独自待在一处,心里会怪怪的,因为每次替他处理伤口时,这人老用异样的眼神瞧他,好似很少受伤就医,再然后发现他经常躲在暗处偷看自己,目光便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多些,这人不会是喜欢自己吧?后来传出王祁昭喜欢到处爬人屋梁窥人隐私的流言,也就忍不住怪自己多想。 越是尴尬看王祁昭越别扭,他就忍不住躲着,最后被王祁昭堵在墙角调笑说,是不是在意他? 这人简直倒打一耙! 再后来的相处也没那么尴尬,每有会误会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是多想了,直到王祁昭那日落下的吻,简直是盖章认定了。 其实他对这个人也是喜欢的,那个吻不讨厌。 谢寻桓纠结了几日,又怕人在耍他玩,待王祁昭亲自承认喜欢他后,他心里欢喜,却还来不急说,人就不见了,丢了。 现在看来,是找不回来了。 “好点了吗?我先帮你包扎好伤口。”谢寻桓听他呼吸逐渐平缓,轻声道。 王祁昭抿着唇起身,见谢寻桓又认真的帮他处理伤口,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谢寻桓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算是认识吧。” 王祁昭好看的眉皱起来,“我挺讨厌你的。” 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谢寻桓手一抖,他问不出为什么来,可眼睛就红了,也就低头盯着伤口看,不再抬头看他。 伤口清理干净,谢寻桓让他扯了衣服上药包扎时,瞧见王祁昭身上的旧伤,微微晃了一下神。 一直瞧着他看的王祁昭自然是看见他的异样来,心里有些闷闷的,他就是讨厌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会不舒服,好似代表了过去的一切,可如果他回去了宋云逍怎么办,那个人对他恩重如山,他也就道,“我不想恢复记忆,如果恢复了宋云逍就不要我了。” “嗯。”谢寻桓扬起一个笑来,眼睛里却都是水,“你不想恢复就不恢复吧,好似也没什么非要记起来的事。” 赵恒搂着覃皓之轻喘一声,见追杀的人都没了才送了口气。 他们从昌平县县城一路躲着杀手,从农家跑进了丛林里,才彻底将人甩开。 “他们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吧。”覃皓之面色苍白,想起刚刚那暴`乱的场景,心里就难受的紧,又死了多少人啊。 想起那鲜血满地的场景,他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不是你的错。”赵恒道,转头亲了他额头一下,“你别想太多了。” 覃皓之一怔,迷茫的摸了摸额头,“我们现在如何回去?” 赵恒察看了下周围地形道“这边似乎是江宁西边上的山里,没记错的话,漓云县是在东北边方向?” 覃皓之点点头。 赵恒勾唇笑了起来,眉眼弯着,“我们若跑回去从正路走着,恐会受到袭击,若不顺着这山路往北走,到时候再下山如何?” 覃皓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这山上猛兽也多,要是迷了路可怎么办?” “再怎么样,也比走回头路强,你相信我。”赵恒牵起他的手往前走了起来,覃皓之磕磕绊绊的跟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里,一瞬间便没有那么怕起来。 覃皓之心间砰砰直跳,瞧着赵恒的背影,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模样,却仿佛能抵挡外界的一切伤害。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宋云逍背着昏迷不醒的谢铭炀翻身进了一处破败的寺庙里。 瞧见此处空无一人,松了口气。 忙将背上的人放下,可此人面无血色,好似已经死去。 鉴于平常这大夫就是一副快死的模样,他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探了探鼻息。 宋云逍瞬间睁大眼睛,天啊!已经没有鼻息了!该怎么和谢御医解释啊! 宋云逍简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3 直要抓狂,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的拿出谢寻桓给的药,想硬塞进他嘴里,看看能不能救活。 可昏死过去的人牙关紧逼,指下触摸到的肌肤一片冰冷,好不容易撬开嘴,也不会主动将药物吞下去。 宋云逍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毫不犹豫就低头帮助这大夫将药丸吞咽下去,好不容易搅和半天,药丸终于咽下去。 宋云逍舒了口气,又探了探鼻息,还是没啥动静,不是吧! 宋云逍赶紧又照着谢御医交的方法,按着他身上的几个穴道,又想起要吃两粒药丸,赶紧又叼了一颗药往他嘴里送去,生无可恋的想着,自己的初吻本来想送给媳妇儿的,如今竟然送给一个死人了吗? 宋云逍半是气恼的将第二颗药丸送进去,又死命按着那几个穴道,气呼呼的往里吹气。 一双淡漠的眼终于睁开,宋云逍惊讶的瞪大眼睛,惊喜还来不及表示,就被这人掐着手臂,狠狠推开。 “唔……”本就受伤的手臂,被这大力的一抓,泊泊的又开始往外冒血。 宋云逍想呼痛,下一刻却被人掐住脖子抬起来,那双淡漠的漂亮眼睛瞪着他,摁着他脖子的手冰冷刺骨,慢慢的收缩起来,好似微微用力就可以将他脖子扭断。 什么情况!他痛苦的拍打着掐着他脖子的那双手,双脚被迫离地不停的挣扎,刚刚这人还像个死人一样躺着,下一刻就像个鬼魅一样掐着他脖子,宋云逍都忘记自己会武功了,一个劲的拍打那手臂,小脸涨的通红。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就要这么死了吗,他还没有娶媳妇呢…… 宋云逍委屈的落下一滴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谁的手背上,那抹滚烫换来了一丝松动,再然后他就被甩到地上。 “咳咳……”宋云逍拼命的呼吸着,眼睛里噙瞒泪水,捂着脖子委屈个不行,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一个病鬼力气那么大! “你刚刚没了气息,我只是按照谢御医教我的法子救你。”宋云逍喘过气来就急忙解释,生怕又被掐脖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刚连药都吞不下去,我才使了这个笨法子。” 宋云逍抬起头瞧见这大夫眯着眼睛,低下头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往后一缩又被拽了回来,手臂上又是一疼,这大夫掐着他伤口道,“姑且信你。” 要不然呢?!谁会去轻薄一个将死之人啊! 宋云逍简直想咆哮,可他知道自己武功没他高,要不然非打一场不可,眼见这大夫手指沾着他的血,嫌弃的在他身上擦干净……喂,你的医德呢? 覃皓之跟着赵恒走了两个多时辰,山路崎岖,加上他们根本不识路,也就漫无目地的走着,欣赏着自然的美景,偶有小溪河流穿林而过,赵恒怕他沾湿下衫还说要背他过河,被他瞪了一眼,又嬉笑的携着他,使了轻功飞过河对岸。 此时黄昏将至,天色依旧灰茫茫的,赵恒手里拿着几片金叶,耳朵动了动,手一扬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没了声息。 覃皓之愣神望过去,被钉死在树上的是一条蛇。 赵恒微笑地摸着下巴,“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蛇肉了。” “……”,覃皓之沉默的抿起唇。 “来,拿着。”赵恒取下金片,将死掉的蛇递给覃皓之,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覃皓之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他忍住厌恶的情绪,撇开头不想去看凑到眼前的蛇,“我不想吃蛇。” “为什么?蛇肉挺美味的。” 覃皓之嘴角抽搐,瞧见赵恒得寸进尺的将蛇又递进几分,瞧着那恶心的蛇头,他忍无可忍的跳开脚,“你走开!” 赵恒哈哈大笑起来,瞧见一向淡漠的覃皓之气得跳脚实在太有趣,“蛇有什么好怕的?” 赵恒将手中的蛇扔掉,嘴角依旧忍不住上扬着。 “你知道我怕蛇还拿它来吓我,你多大了!?”覃皓之气的面色绯红,这人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还不是看你沉着张脸我不放心,你肯定还纠结着昌平县的事。” “那么多条人命因我而死,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 “那我这行兵打仗的,不该羞愤的上吊自杀?”赵恒忍不住噗嗤一笑,他瞧着覃皓之认真的道,“我早就说过你别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你怎就听不进去呢?” 赵恒说着就想抬手摸摸覃皓之的头,却见他避开身子,一副别拿摸过蛇的手碰我的表情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当时能抑制住那暴动的场面就好了。” “没用的,他们的心早就不安定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便他们想要叛乱的心,你也看到他们备了兵器,显然就是要搏斗一场的。” “那是因为他们不信我们。” “诶。”赵恒叹了口气,“我行兵打仗见过很多人,单看他们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当今的政权已经麻木,并不是你用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们信服的,悲痛化成的暴`戾并不会因为你道理有多么对,他们就会做,唯有武力镇压让他们无力反抗,他们才会好好听你说话。” 覃皓之无法说赵恒鲁莽暴`力,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又有何能力去阻止,他沉着脸又陷入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二人走着走着,眼见天色要黑了他们也就在溪边一处山崖下落脚。 好在在路边发现了参薯还不至于挨饿,赵恒在洗手的时候又得抓到一条鱼,许是因为前阵子闹过饥荒,河里几乎都瞧不见鱼,忙活半天也只抓到一条。 山崖下冷风呼啸而过着,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山壁向内凹陷的洞穴,生火后很快就暖和起来,覃皓之坐在一旁盯着火堆,赵恒转着手中的枝条,烤着鱼。 天色变暗,覃皓之闻着烤鱼的香味,笑了笑,“想起那日在鹊山,你也是这么烤鱼。” “是吧,可惜没有调料,不过我在路边摘了些野果,希望味道不至于太差。”赵恒说着掐爆了手中一大把只有黄豆大小的野果,汁水淋在烤得略微焦黄的鱼上。 “这什么野果你知道吗就乱加,不怕中`毒?”覃皓之道。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毒死你。”赵恒转动着烤鱼,瞧差不多了就递给覃皓之,“你吃吧,我先去洗手。” 山崖不远处就有溪流,洗个手也不用走太远,覃皓之瞧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鱼,味道太甜,连带着心也甜滋滋的。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赵恒的回来的时候,瞧见覃皓之扯着烤鱼肉,将烤鱼上半部分吃个干净,俊美的人儿此刻清眸发亮,脸上难得挂着笑意,瞧见他回来,覃皓之又恢复平常淡漠的样子道,“给你留了一半。” “味道如何?”赵恒在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4 他身旁坐下,火堆映着他灿若骄阳的面容。 “还不错。”覃皓之淡淡道。 “我尝尝。” 覃皓之听他这么说,将手中的鱼递给他,没想赵恒嘴角一勾,握住了他的手,还不待覃皓之反应过来,头一伸就吻住了他的双唇。 瞳孔骤然一缩,心急促跳动起来,他撇开头,“赵……唔……” 赵恒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又执着的堵住了他的唇,这次更过分,舌头都伸进他嘴里,就算他整个人愣着不动,那舌头就往里探入,四处搅和,又吸又吮,就像要将他整个人拆食如腹般,□□的要命! 这……这太荒唐了。 覃皓之脸瞬间就红了,粉色的桃花慢慢绽放,实在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发出粘腻的呜咽声。 赵恒听的动情,凤眼一眯,就将他整个楼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覃皓之都不知道赵恒是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觉得嘴唇都被吻的刺辣辣的疼,头脑发昏乱成一团浆糊,眼前的人舔着薄唇笑道,“真好吃。” 手中的烤鱼早就掉了,覃皓之捂着发疼的唇瓣,瞪着发红的眼角,“浪费粮食。” 说道狠狠的将烤鱼扔进火堆里,赵恒忍不住大笑起来,实在太有趣了,他忍不住逗弄得笑道,“比起吃鱼,我更想吃你。” 覃皓之何曾听过这种荤话,脸上的热还未散去,又闹了大红脸,索性撇开身子不去理赵恒。 赵恒翻着炭火,将埋在下面的参薯翻了出来,“你不会光吃半条鱼就饱了吧,快来吃。” 赵恒用树叶裹着,掰开参薯,里头早已经烤熟了,将冒着热气的参薯递了一半给覃皓之。 看着赵恒讨好的笑容,覃皓之别扭的接过。 “以后不要胡闹了。”覃皓之说。 赵恒瞧着他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唇瓣,眸色一深,勾唇笑着,“你其实不讨厌我亲你吧,怎么会是胡闹,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你亲我我也不会讨厌的。” 覃皓之闻言一怔,低头思索片刻后道,“你是认真的吗?” “嗯?”赵恒挑眉看他,“我对你向来认真。” 覃皓之哼了一声,觉得问赵恒一个问题太傻了,可又不能放着二人之间的烂摊子不管,“你认真一点,我问你,如果我们真打算在一起,你就这副样子同我相处?” “这样再好不过了不是吗?”赵恒歪着头微微一笑,明眉皓齿风情万种。 “不是。”覃皓之皱着眉,“你就打算扮成女子一辈子?” “原来,你真的打算和我过一辈子了吗?”赵恒眉眼一扬,笑得不能再得意。 “你好好听我说话!”覃皓之简直气的抓狂。 “我在听。”赵恒俯身亲了他面颊一口,“若能一直伴你身侧,扮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覃皓之瞪大眼睛,微微撇开头,不说话了,低下头将手中的参薯吃完,火堆噼啪一声,发出的光不足以看清一个人的脸,良久,在赵恒低头添柴的时候,覃皓之低声道,“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有那么多麻烦事,我扮女子早已习惯,倒是你别到时候休了我啊。”赵恒抬头笑着。 覃皓之面颊一烫,掩饰羞赧的起身,“我去河边洗手。” “我也去。”赵恒说着也起身跟着。 月光如洗,山谷里清凉,风一吹更是冷嗖嗖的,许是到了夜里,万籁俱寂,只听得见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 覃皓之清洗指尖的黏腻时,听见噼啪啪啦的声音,好似骨关节摩擦的声响,转头一看,石头后面赵恒站直身子,整个人又高了不少。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赵恒恢复身体,他光听那个声音就觉得疼得厉害,不禁盯着赵恒看。 恢复身量后,女装不能穿了,赵恒索性半脱上衣,将其绑在腰间,露出精瘦的上身,将头上的发饰拿下,墨发一披,他抓了抓,随意用根丝带绑在脑后,他这么一弄,娇气的感觉没了,到是显得英气不少,只不过还是一张女人脸。 赵恒瞧见覃皓之盯着自己,揶揄笑问,“我好看吗?” “不好看。”覃皓之果断的回道,低头洗了把脸。 赵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当年明明说过我好看的。” 覃皓之闻言抿了抿唇,起身就走了,赵恒瞧出他不高兴来,也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问,“你怎么了?” 覃皓之不说话,赵恒也拿不定主意,跟着他走了会,又忍不住牵起他的手来,覃皓之想抽回却被紧紧握着,也就气馁的说道,“你当年也笑话我像个兔爷儿,现在如你意了,我真是个断袖。” 赵恒哑然,他不可否认当时是有戏弄覃皓之的成份在,轻咳了几声,“你断袖怎么了?我也是断袖嘛。” “你放开!”覃皓之恼羞成怒得想抽回手。 放开了到手的媳妇跑了可怎办?赵恒身后揽住他,靠在他肩上道,“我不会放开你的,永远不会,现在我真的好开心,你也喜欢我。” 这句话有点不合时宜,却意外的安抚了覃皓之烦躁心思,他知道赵恒想表达什么,“现在可是腊月寒冬,你袒胸露乳的不冷啊。” 赵恒有内功傍身,倒是不会觉得冷,可他怕覃皓之被冷风吹多了会不适,赶忙将人拉回火堆旁。 许是刚刚表露心迹,覃皓之并不刚直视赵恒,火堆烧得正旺,他瞧见赵恒用一直别在腰间的软剑,扫开地上多余的碎石,将披风摊开铺在地上,躺下试了下硌不硌人,才朝他笑道,“相公来睡。” 覃皓之受不了赵恒的嬉皮笑脸,没好气的道,“哼,怎么睡。” “我抱着你睡啊。”赵恒回答的理所当然。 “别开玩笑了。”覃皓之怒道。 赵恒知道覃皓之撇不下那个脸,也就耸耸肩,起身去给火堆填些树枝,他如今半裸着身子,瞧着不伦不类,却略有一丝风流俊逸,桀骜不驯的让人挪不开眼,好看的。 覃皓之背对着他靠着山墙,想来个眼不见为静。 赵恒却不会让他如愿,很快的他就走到覃皓之身旁,俯下身子,披下的头发都挠到覃皓之脸上,“你还生我的气?” “是我嘴笨,我只是觉得山里很冷,我们靠在一起睡,会更暖和些,你的披风可以给我当被子盖啊。” 覃皓之甩手就将披着的披风塞赵恒怀里,“可以了吧。” 赵恒失笑,“你一个人在这睡岂不是很冷,再说要是有个蛇虫鼠蚁咬你一口可怎么办啊?” “……” “我身上有谢寻桓做的避虫珠喔。” “……” 简直不能更欠揍,覃皓之从懂事起都没这么暴躁过,就算当年他忍无可忍在皇宫打人,也不是因为很气那状元笑话他,那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忍无可忍才提拳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5 打人,赵恒却时刻都在挑战他的忍耐,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对着赵恒期待的双眼,覃皓之冷淡的道,“滚开。” 赵恒嘴角抽搐了下,伸手穿过覃皓之腿弯,在他瞪眼发怒之前将人打横抱起,“非得我强硬一点才行。” “赵!恒!”覃皓之剧烈挣扎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相公啊。”赵恒认真道,可他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试问哪个妻子像他这样?逼迫的将覃皓之放到那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不许他起身离开。 赵恒坏笑道,“我们来做点夫妻该做的事。” 覃皓之不可置信,“这深山野林里你做什么做!” 赵恒俯身就吻住了他的唇,还趁着他张嘴说话,舌头顺势就钻了进去。 一天之内被连亲两次,覃皓之气得身体发抖,扭开头,又赵恒追着吻回去,挣扎几下后就被亲的全身无力。 开什么玩笑…… 赵恒的吻太过霸道,覃皓之被亲得呼吸不能,嘴唇一阵阵发疼,挣扎的就不想亲,“够了……唔……” 眼前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模糊,待赵恒终于放开他,他喘着粗气的当口,又觉得身上一凉。 和谐 腿间又探进一只手来,覃皓之皱起眉,脸涨得通红忍无可忍得道,“你怎么这么混帐呢!” 赵恒拿着帕子,委屈的帮他擦拭,“我帮你擦干净啊。” “我自己来!”覃皓夺过帕子,实在是不忍直视腿间的泥泞,忍着羞愤欲死的心态,自己擦干净。 可腿间似乎还遗留着赵恒的温度,覃皓之瞧着被磨得红肿的嫩肉,这情景太过陌生也太过奇异,却又似曾相识,知道了赵恒的流氓本性,覃皓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赵恒,你老实告诉我,几个月前在鹊山上你是不是也做过这种事?” 赵恒摸摸鼻子,左顾右盼,“你知道的嘛,我喜欢你,忍不住就……” “你怎么这么过分!”覃皓之气的面色绯红,“趁我喝醉了做那种事,你这样和个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我……”赵恒理亏,只好破罐子破摔,“你早晚是的我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啊,我忍不住啊,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谁不想亲热亲热。” “你还有理了你,我……唔……” 覃皓之还想说着什么,又被赵恒堵住嘴,他气恼的挣扎反而换来更猛烈的亲吻。 在思绪混乱前,覃皓之瞪着赵恒,用眼睛控诉,你这个人简直不能更差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又写了一点肉……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夜深人静,几个皇家护卫正守在桃花林外时,瞧见一身穿白衣的公子怀中抱着一人,踏着月色走了出来,不免震惊,这人什么时候进去的,皇上呢? 鹊山这处即使没人守着,这桃花林却也是道屏障,引用了奇门遁甲之术,走进去未必出得来,待看清他怀中之人是陛下后,护卫将其团团围住。 “你是章公子?”其中一个护卫道。 飞影守在陛下身边多年,自然知晓这人是谁,冷不丁瞧见章长曦,恍惚如梦境一般,不可置信。 章长曦被人围堵着,也不见一点惊慌,“陛下睡着了,我想将他抱回木屋休息。” 飞影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章长曦,再看看在他怀中沉睡的陛下,良久才朝其他人点了点头。 眼见着章长曦往前面去了,他们赶紧跟上,飞影瞧着那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是为数不多知晓陛下同章公子关系的人,曾经他也是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后,看着这二人一路走过来的,如今看见这二人形同陌路,也是嘘嘘不已。 到了半山腰的竹林木屋,飞影拦住了想跟进里屋的其他护卫,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轻轻道,“他不会伤害陛下的。” “可他是摄政王的嫡长子。”有个护卫沉声道。 飞影一顿,遥遥往向里屋,有个人正小心翼翼的挑着棉被给陛下盖上,弓着身子,轻轻理着被角。 这个场景,仿佛还是昔日的光景。 飞影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摇摇头,“他不会的。” 几个护卫面面相窥,终究没有进去。 里头的人站在床头看了陛下许久,似乎低头说了什么,离得远他们并未听见,便朝飞影望过去。 飞影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懂得唇语的人,被人这么盯着,飞影扯着嘴笑道,“离得太远,看不清。” 在章公子走后,其他护卫敢忙进去瞧陛下,人瞧着似乎并无大碍,也就松了口气。 飞影却站在木屋外,看着章长曦离去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读出来章公子说了什么,只是这人的真心何必说给他人当笑话听,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翌日清晨,覃皓之醒来的时候,身上裹着披风,旁边火堆烧的正旺,暖洋洋的,隐隐有淡淡的香气,他迷茫的坐起,几个清香的野果搁在石头上,赵恒正背对着他烧着火,见他醒了笑道,“醒了?” 想起昨日的荒唐事,覃皓之忍不住烧红了脸,羞赧得起身去溪边洗漱。 赵恒也跟了过来,在下游洗着披风,冬日里溪水冰凉,赵恒却好似没感觉,修长的手在水里泡着,洗着洗着嘴角忽然勾起,覃皓之一怔,莫名就联想到昨日的事,那污浊之物许是沾在上边了,覃皓之无可避免的面红耳赤,匆匆洗漱干净,快步走回了上洞。 待赵恒拿着洗好的披风烤干后,他们才出发。 踏着山路,林间空气清新好闻,偶有山风缓缓吹过,鸟啼声声,覃皓之跟在赵恒身后,恍惚似以前跟着他去鹊山游玩,只不过此时二人关系不一样,他瞧着赵恒的背影,心情复杂。 脚脖子忽然一痛,覃皓之惊呼一声,即使声音很小却被赵恒听见了,本在前面探路的赵恒立马回头,瞧见覃皓之俊顏皱起,右脚微微曲着。 “你这是怎么了?” “脚好像扭着了。”覃皓之疼的蹲下身子,山路本就不好走,刚刚他精神恍惚踩空了一步,脚一歪就是一阵厉痛。 赵恒忙扶着他靠在树旁,“怎么这么不小心。” 覃皓之嘴一抿,低着头揉着肿起来的脚脖子不说话。 赵恒低下头,抬起覃皓之受伤的右脚,一个动作就脱了他的鞋子,露出的脚圆润白皙,脚裸处红肿了一大块。 “我自己揉揉就好了。”覃皓之怔愣过,忙挣扎的想缩回脚。 “你别乱动啊,我看看。”赵恒抓住覃皓之乱蹬的脚,仔细查看一下,好在骨关节没有脱位,只是肿了而已,赵恒松了口气抬眸道,“好在伤得不重,你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怎么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6 这么不小心?” 覃皓之面色一红,若是说出他刚刚在想他,这人不知得多得意。 赵恒见他不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现在脚扭伤了,不好再走了。” “不行,我们得快些回漓云县里。”覃皓之扶着树,就要站起身。 “真是败给你了。”赵恒伸手摁住他,“你先坐着别动,我去叫人来。” “嗯?” 这深山里哪来的人?覃皓之疑惑的瞧着赵恒,瞧见他将头上的发簪取下,一扭就将簪头摘下,倒出一节细长的香来,这发簪竟然是空心的? 赵恒将香点燃,拿出挂在腰间的配饰,对其一阵熏着。 覃皓之一脸莫名,赵恒这是怎么了? 那配饰瞧着只是雕刻精美的墨玉,好似没什么特殊之处啊? 正想着忽然“嗡”得一声,像是蜜蜂煽动翅膀的叫声,赵恒摇了摇玉坠,那声音越发大起来,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滴铃”的声响。 “再等等,一会人应当就来了。”赵恒走回他身边坐下。 “怎么回事?”覃皓之不解。 赵恒提着不断发出声响的玉坠,覃皓之仔细一看,这声音竟是从玉坠上头那装饰的珠子里传来的,“这里头装着闻声蛊,沉睡时可用玲珑香唤醒,这东西向来有一对,雌蛊和雄蛊互相可千里寻音,不管在哪都可以找到对方,这是雄蛊。” 听着赵恒的解说,覃皓之倒没有露出多少新奇的神色来,而是蹙眉冷声道,“所以,你明明能叫来救援,却非得拉着我在这山里过一晚?” “……”,赵恒。 漓云县里,宋县令等了一晚上不见覃皓之他们回来很是焦急,一早上跑去驿站想找李毅崇,却听闻李将军早就出去找人了。 昨儿瞧李将军那样还以为这人很不担心的,宋县令也是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不知道能干甚,回府用早膳又瞧见弟弟不争气的在那打着哈欠,一巴掌就招呼在他脑袋上。 “吃完赶紧帮哥找人去。” 宋云逍委屈的摸着头,他昨晚才刚回来,这还带着伤呢,又要出去找人,“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你说呢?” 宋云逍撇着嘴,“可怜我从小死了爹娘,有哥带没人疼啊。” “贫嘴,赶紧吃你的。”宋县令喝着稀粥道。 “你那朋友,你打算怎么办?”宋县令见弟弟乖乖吃饭,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我听李将军说他本名叫王祁昭,他们一同镇守边疆多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宋云逍怔愣的眨了眨眼,又低头搅了搅碗里的稀粥,“这事我早知道了。” 宋县令瞧着宋云逍接着道,“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你总不能一直同他待在一处吧,感情太过深厚以后分开就不易了,昨日你没回来,他吵了一整夜要去找你,还是我找谢御医要了迷药,哄骗他吃下,要不然他早出去找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宋云逍苦恼的皱起眉,他知道他兄长是什么意思,若是李将军他们认识王祁昭,日后最好是让王祁昭跟他们离开,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是舍不得王祁昭离开的,那人就像个孩子似的依赖他,宋云逍呼噜的将手里的粥喝干净,“他还在睡吗?” 见宋县令点头,他忙起身再打碗粥道,“那我先去看看他,给他送早饭。”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宋云逍端着粥正想走进屋里的时候,就见王祁昭神色焦急的跑出来,见到他一怔,眼睛瞬间露出惊喜,“你回来了?” 说着就要抱住他,宋云逍赶忙撇开身子,用手抵住他,“我给你带了早膳来。” 王祁昭欣欣然的松开他,傻笑着,“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进屋后瞧见宋云逍手臂上的伤,面色又难看起来,“伤的重不重?” “不重,倒是你身上这伤怎么回事?”宋云逍指着他肩膀上的伤问。 “昨天伤到的。” “换药没?” 王祁昭摇摇头,“我急着去找你。” 这傻子……宋云逍叹了口气,“你先吃饭,我去拿药来。” 王祁昭见他回来也安心了,听话的点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走出房门。 宋云逍出门后小脸迅速皱成一团,怎么办?他也舍不得王祁昭,这傻子对他这么好……把他送走了他会恨他吗? 待宋云逍拿着药箱子来的时候,王祁昭已经吃好了,乖乖坐在屋里等他,见到他冁然而笑,特别俊俏。 宋云逍觉得心都跳了快一些,让他赶紧脱了上衣,帮他上药。 他从小铁打损伤惯了,小小换个药难不倒他。 瞧见王祁昭深刻见骨的伤口也是愣了愣,他武功这么高,怎么正面迎敌还能让人伤得这么重。 宋云逍洒着药粉,瞧着他伤口旁边的旧伤,感叹道,“你怎么总是受伤啊。” 王祁昭盯着为他认真上药的人,“有你在不怕啊。” 宋云逍一怔,收敛了笑容,他睫毛轻颤着,“他们都在等你回去,你不回去吗?” 王祁昭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辨别着回去那两个字,气呼呼的道,“他们是谁?我不想回去,我就只想待在你身边。” “这是为什么?”宋云逍道。 王祁昭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只有宋云逍在他身边照顾他,是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他,别人说他是傻子的时候,只有他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到处寻医问药给他找大夫,他对他好,所以他也想对他好。 他知道宋云逍一直嚷着要闯荡江湖,结交各路好友,事实上宋云逍武功也挺高了,可游荡江湖这么些年,却好似没一个朋友,他不想这个人孤零零的,他想陪着他。 “我只是想陪着你。”王祁昭道。 王祁昭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可不知为何看着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宋云逍觉得心里很苦,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双漂亮的眼睛,是在透着他看谁,他还是忘不了那天,拽着他裤角时的那个眼神。 那个人那么渴望着活下去,一定不是为了他,他是为了谁,有某个很重要的人或事,是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时候,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为了那双眼睛救了他,又怎么可以本末倒置,他不想王祁昭恢复记忆以后会恨他,恨他让他一无所知的待在他这个陌生人身边…… “你听我说,好好就医恢复记忆好不好?” “我不想你太累到处给我找大夫,而且你总是说医好了我就可以回去了,你就是觉得我傻,不想要我。”王祁昭委屈的道,他能感觉到宋云逍想要离开他的,也因如此他不想恢复。 “不会的,你即使恢复记忆了,我也会在你身边的。”宋云逍道,除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7 非你不需要我。 赵恒简直不可理喻! 覃皓之黑着脸,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赵恒委屈巴巴的骑着马跟在他身后,也很无力,他不就是想和覃皓之单独待在一块啊,有错吗? 来接他们的人是一早就被赵恒安排过来的下手,见他们二人之间洋溢的低气压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同公主不熟,被赵将军安排过来接应,也很膈应,毕竟传言都说赵将军喜欢公主,这不还派人下来保护,看见覃皓之如此不珍惜公主,都不免愤愤不平,抢走我们老大的心上人还不好好疼爱,真是过分! 唯一知道内情的小队长默默流汗,一定是老大做了什么事惹覃大人生气了,不过这荒郊野外的……瞧覃大人嘴唇都有些红肿的模样,他不难猜到老大干了什么……天啊,他也好想要个对象啊! “派去辽宁郡的人回来没?”赵恒问。 “还没音讯。”见到赵恒问话,队长忙道。 从知道江宁事变后,赵恒就让他第一时间去打探辽宁各处的消息,如今去的人还没回来。 “我让你查那个孩子查出什么了吗?” “嗯,他是周义德的弟弟。” 骑马走在前头的覃皓之诧异的回头,那天咬他的孩子竟然是周义德的弟弟? 队长接着说,“他们似乎算计着让那孩子留在你们身边,出于什么目的尚且不知。” 他们回到驿站的时候,李毅崇收到消息,早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人平安回来,热泪盈眶又不能对赵恒表现的太热情,也就拍着覃皓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昨日我们这伤了多少人?”覃皓之问。 李毅崇叹了口气,“两百多人受伤,死了四十二人。” 覃皓之沉默垂下头,心里像是覆盖上一层寒冰,可他又不知如何阻止这牺牲,那些死掉的将士又为谁而死,死得有价值吗? 有人携着那孩子走进来,那孩子瘦瘦小小,眼里透露着紧张,他伤还没好,浑身上下缠着很多绷带,看着有些可怜兮兮,“覃大人。” “臭小孩,周义德和你什么关系?”一旁的李毅崇知晓这件事后,对这孩子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知道了吗?”孩子听李毅崇这么问他,惊讶的反问。 孩子瞧见他们神色各异的瞧他,那天那个很温柔地帮他包扎伤口的大哥哥刚刚赶过来,他们会觉得他是个坏孩子吗? 昨天好多人受伤回来,他们都说是哥哥做的坏事,“我哥他不是坏人,他没有做坏事。” “你这么老实承认啊?不用替你哥辩解了。”李毅崇冷哼道。 覃皓之叹了口气,摸摸这孩子的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待在我们身边?” “我叫周义可。”孩子抓住覃皓之的衣袖,“我哥说待在你们身边会比较安全,覃大人你相信我,我哥他不是坏人。” 覃皓之对着这孩子泪眼汪汪的模样,也难以说出什么话,心情复杂的揉了揉他的头。 “其实我也讨厌哥哥……”周义可实在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哭了出来,“他说好了要来接我的,可是那天,说是哥哥朋友的那些人,说要我装做被欺负了,跟着你们,说待在你们身边安全。” 赵恒也不解周义德这番行为可,惹了他们,却将自己亲弟弟送上门,“小孩,你哥有让你干什么吗?” 周义可脸上挂着泪水摇摇头。 众人也不能说为难这个孩子,这孩子身边无亲人,赶出去也只有流浪街头的份。 “罢了,留他下来吧。”覃皓之见孩子哭的可怜,忍不住道。 这孩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又何必迁怒于他。 “哼,书生就是心慈手软啊。”李毅崇哼了一声,却再没说些什么。 覃皓之面色疲惫,又恐昌平县生出什么事端,询问一声,已是派人去打探消息了。 待下午的时候,消息传来,众人都大吃一惊。 “大事不好!周义德那小子带着 暴`乱的百姓打到隔壁县去了,打着皇帝为君不仁的旗号揭竿起义,说是陛下派着京中的人来屠杀百姓。” “更巧的是,有好多人加入他们,这些人瞧着就不是普通百姓,就像训练有序的军队。” “辽宁也有好多县城开始出现反地方官的起义。” 赵恒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摄政王! 辽宁哪来的藏匿军队,除了这个人他再找不出他人,这人步步为营环环紧扣,倒像是算计好时机等人往里跳,借由修河道的事,引起众怒,百姓迁移,来隐藏他军队移动的事,到京中派人下来,又刻意发生冲突,开始正大光明打着皇帝不仁的旗号起义,这人怕是等不下去了。 下一步恐是要直攻皇城,逼着皇帝让位。 他想赶快回京,可如今辽宁郡陷入起义风波,危机四伏,他猜不透摄政王下一步要怎么走,他要是走了,覃皓之就得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了。 “你回京去吧。”覃皓之对着他道。 赵恒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眼平静不少,他猛然将覃皓之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等我回来。” 四个字落在耳边,覃皓之本欲推开他的手垂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公主走得急,有人猜覃大人是怕公主待在这会受到战争的伤害才让人走的,覃大人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只有覃皓之知道,他大抵是个心狠的人,他知道赵恒是要去直面危险的。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一瞬之间,天地变色。 距辽宁郡发生起义也有三日了,漓云县召集了县里百姓到县城避难后就封锁了城墙,防止叛军进来滥杀无辜。 李毅崇也想立刻回京,可老大让他留在这里守护覃大人,只能挠心挠肺地等着京里招回的圣旨。 覃大人安抚着县中的百姓,不忘寻找昌平县的县令,一切都从昌平县开始,这处的县令一定知道什么。 周义可知道他们要找昌平县令,眨着眼睛说可以问他哥。 孩子有心帮忙,覃皓之也不忍打击,还真就托人把孩子写的信寄去给周义德。 那人揭竿起义瞧着是和他们对着干,却将自己弟弟送到他们这处,究竟是何意图? 宋云逍这几日一直缠着谢寻桓,见人终于答应要给王祁昭看脑子,忙乐呵呵的拉着人来驿站。 “赶紧的赶紧的,你不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力气,三寸不烂之舌都讲得起泡了,再三说你愿意恢复记忆,人家谢御医才愿意给你看,你一会态度好一点啊,可千万别说什么讨厌别人的话。” “知道了。”被他训了一早上的王祁昭不满的道。 “啧。”走进院子时,宋云逍突然顿步咂舌。 “怎么了?”王祁昭问。 他从宋云逍身后探出头来,瞧见院子里有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8 个人在饮茶。 “没事。”宋云逍手脚僵硬的拉着王祁昭走进院子,感受到那人阴冷冷的目光忍不住抖了抖,拉着王祁昭就一个劲的快步走过庭院。 “刚刚那是什么人?”王祁昭疑惑道。 “怪人。”宋云逍撇着嘴。 如今辽宁正乱着,那人竟然还云淡风轻的在庭院里饮茶,也是厉害了。 想起那日被谢铭炀欺负的那个惨啊,他忍不住拉着王祁昭埋怨道,“诶,你给我评评理,那日他病发呼吸全无,我为了给他喂药只好亲他,他醒来就把我暴打一顿,差点掐死我,你说他过不过分?就算我亲他不对,他也不该杀我啊,一个吻哪里有命重要啊。” 王祁昭脚步一顿,“就因为你亲他?” “我也不乐意啊,谁想亲一个男人啊,我还想把初吻就给我妻……”宋云逍话卡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低下头的人。 谢寻桓想到今天王祁昭要来,打开门想去庭院里拿些药来,没想踏出房门没两步,就在走廊瞧见那人缓缓俯身亲了他面前的人。 仿佛一切动静都被放慢,谢寻桓双脚颤抖的节节后退,退回房间关上门。 王祁昭…… 那一幕就像刀扎进胸口,谢寻桓浑身颤抖着,感觉止不住的疼从心口慢慢渗出,他不是告诉自己要放弃了吗? 那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可是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喜欢的他,为什么最后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你干什么啊?”宋云逍吃惊的擦着嘴唇。 王祁昭也抹着唇,“好似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宋云逍抓狂,“我是问你没事亲什么亲?!” “你和他亲为什么不和我亲?”王祁昭委屈道。 “懒得和你讲,赶紧看大夫。”宋云逍擦着嘴,走到谢寻桓门前,轻轻的敲了敲,“谢御医,你在吗?我带人来啦。” 听着那追命似的敲门声,谢寻桓擦干净眼泪,调整了呼吸才打开门,装作一副刚睡了午觉的样子。 宋云逍瞧见他面色一喜,拉着王祁昭道,“来,快瞧瞧。” 谢寻桓本笑着,可见到人推到自己眼前又笑不起来了,真想拿刀戳死他。 在一旁的宋云逍眼见谢寻桓面色悲戚,看了王祁昭半天,忍不住开口道,“谢御医,你面色这么难看,他不会真的傻得治不好吧?” “他失忆时是什么症状?” “被石头砸了脑袋,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我背着他下山看完大夫,他都昏睡了五天,那大夫说他可能醒不过来了,结果醒倒是醒了,不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人也像个三岁孩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谢寻桓垂眸听着,起身看王祁昭脑袋上确实有被硬物伤到遗留的创口,这人之前到底在干什么? 谢寻桓也就说先去庭院给他们挑治失忆的药材,让他们等等,见师兄在庭院里喝茶,他心里难受,忍不住说道,“师兄,再过些日子你就带我回药王谷吧。” 谢铭炀一顿,“刚刚那两个人欺负你了。” “不是。”谢寻桓戳着手中的药道。 “他们当中,有你喜欢的人?” 谢寻桓沉默半晌,才点点头,“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还喜欢另外一个人。” 谢铭炀瞧着他捡的药,“你宁愿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去?你捡的药根本就不像治失忆的药啊。” 谢寻桓知道师兄心思活络,许是会猜到没想到猜的这么准,“随他去吧,记起来还要多生事端,他也说他不想记起来。” 谢铭炀把弄着手中的玉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师弟委屈巴巴地捡完药离开,他闭上眼,手中的玉石咔的一声,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宋云逍本开开心心拿着药包同王祁昭回府,却在踏出驿站门的时候,瞧见那快病死的大夫出现在驿站门口,整个人情绪瞬间低迷,就想拉着王祁昭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走人。 “你是想给他治失忆吧,我能治。”谢铭炀开口道。 宋云逍脚步一顿,抬头尴尬的笑着,“不用啦,有谢御医看了。” “不必客气,我只是在回报你的救命之恩。” 宋云逍愣了愣,这人当时那么凶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多一个大夫看也好,他是谢御医的师兄,医术应当也很高明吧。 宋云逍也就点头答应了,然后他分明的看见这人挑唇笑了,这怪人还会笑?他有些后悔,这人不会要打击报复他吧? 待回到府中,看见这人拿出银针要往王祁昭头上插时,急忙揽住,“大夫,你不是心情好的时候不杀人吗?你刚刚还有心情喝茶呢,心情一定很好!快想想那种感觉。”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谢铭炀道。 宋云逍额了一声,难道你心情好的时候才杀人?也就瑟瑟发抖道,“你说过杀人看心情,你是大夫啊,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放手。”谢铭炀目光落在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上,“我只是给他针灸。” “啊?”宋云逍联想这人杀人都是用银针,难免想岔,可这人目光冰冷冷的,看起来真像是想杀人啊。 “还要不要治?”王祁昭没多少耐心,他本就不想恢复记忆,之前的大夫都医不好他,多半觉得这些大夫也不管用,就催促起来,早点医了免得宋云逍呱噪。 宋云逍只好松开手,可还是不放心的问,“针灸能治好失忆吗?” “能。”谢铭炀扬起手中的银针,只不过风险相对高点,但又如何?他向来不是会顾虑这些的人,医不好,人死了就死了吧。 如今辽宁各处发生起义,皇帝知道消息时,正准备就寝,瞧着跪在地上秉告消息的王楚河,皇帝轻轻的笑了,“来了也好,这事早晚得有个交代。” “如陛下所料,摄政王清海郡的兵线也开始启动。” “太平郡如何呢?” “谢家的死士被不知从哪来的江湖人士,屠杀殆尽,谢太守死在府中,谢家军此刻群龙无首。” 谢太守也便是谢太傅,怕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摄政王助他夺得太平郡又下此狠手。 大概是谁也怀疑不到摄政王身上去,可他偏偏却是认定是他。 长曦,会成为他父亲手中的利刃吗? 会有举刀挥向自己的那一天吗? 翌日早朝,皇帝派大军前往辽宁郡镇压起义的百姓,由战神御风将军率领大军即可前往。 京中百姓人心惶惶,议论着今年发生了好多大事,希望除夕到时能过个安稳年啊。 谢太后与摄政王密谈时怒摔茶盏,“太平郡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为何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摄政王笑道。 谢太后眯起眼睛,恨声道,“章丘宪,我能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79 相信你吗?” “信不信由你,如今我们骑虎难下,你难道要退缩不成?” “你莫不是把我们谢家当成可随意把弄的棋子?你清海郡的人怕是已往京城来了吧。” “辽宁已发起兵变,那也有你们谢家的人。” 谢太后知他在威胁自己,冷冷笑了,“若要我知道你在背叛我,我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 摄政王笑笑不再做答,“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下来,你不信我吗?” 谢太后神色有一丝松动,只是谢家如今遭此变故,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疲惫的摆摆手,“你且记得事成之后,新帝是由我谢家来选。” “那是自然。”摄政王笑道。 慈宁宫里,午后阳光普照,腊月难得瞧见日头,可周围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温暖,太后摸着怀中睡得香甜的肥猫,苦苦笑了。 这么些年来,她都在忙活什么,为了谁而活?如今她成了谢家的掌权者,却依旧迷茫不已。 最开始,她也只是想当陛下最爱的女人。 对了,那个女人的儿女还活着,她应当行行好,送他们母子团聚啊。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你这大夫到底能不能行啊?他整日喊脑袋疼,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宋云逍担心至于都把对谢铭炀的恐惧压下了,忍不住到驿站里发问。 “急什么?”谢铭炀饮了口茶,“才过了三日。” “算了,就不麻烦谢大夫医治了,我不想看他疼得整日打滚。”宋云逍气呼呼的道。 “让我医治的人,除非身体康复的离去,要么就是躺着被人抬出去,你想选择后者吗?” “你说什么!”宋云逍吹眉瞪眼,“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你这种大夫,强行给人看病吗!” 谢铭炀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再吵,下次让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我去找谢御医……”宋云逍吃噎的转身想走。 身后那人却悠然道,“你既然把他交给我医治,就该相信我,要不然我也不知是否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 宋云逍垂头丧气,早知道那天就不该答应,还怕谢御医知道又有另一个人给王祁昭看病会有什么不好的误会,没跟谢御医说,又觉得那人是谢御医的师兄,谢御医应当会知道吧,可三天过去了,每次针灸完后王祁昭都痛苦的在床上打滚,他实在也有些慌了。 宋云逍走到西厢门前敲了敲,见着来开门的谢寻桓,那双大眼睛一眯,差点就跪下了,“谢御医我有罪……” 谢寻桓一脸莫名? 瞧见来人一脸忏悔的模样,还是将人请进了屋,宋云逍噼里啪啦的就说出了来龙去脉,委屈的低垂着头。 “嗯……”,谢寻桓也有些吃惊师兄会去医治王祁昭,看着宋云逍担忧的模样,也就劝慰道,“其实我师兄的医术比我还高明,你大可放心。” “真的吗?” “真的。”谢寻桓点点头,“从小到大就没有师兄医不好的病。” “那就太好了,可就是看我朋友每日痛苦的模样,太难受。”宋云逍皱着眉道。 谢寻桓瞧着眼前目光真诚的青年,他也是很在乎王祁昭的吧…… 谢寻桓忍不住苦笑起来,“你待他真好。” 宋云逍连忙摆手道,“没有啦,他对我也很好。” “他说过不想恢复记忆,你为何非要他恢复记忆不可呢?”谢寻桓道。 宋云逍一怔,疑惑的反问,“你不想他恢复记忆吗?他以前和你们是朋友却把你们忘了很过分吧?我不想他以后恢复记忆了会讨厌现在的自己,所以他越快恢复记忆越好,我觉得他的亲人朋友都在等他回去吧,他现在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讨厌他啊。” 谢寻桓听了他这番话,觉得心里钝钝的疼,什么时候起需要别人来同他说别讨厌王祁昭了,他落寞地笑了,终是放下心里的枷锁,轻声道,“他很喜欢你,你以后好好照顾他。” 宋云逍瞧着谢御医温柔的笑容,还以为他说的是依赖的喜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以后的事还不好说。” 搞不好恢复记忆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二人个怀心事,都没看出对方的异样。 待宋云逍走后,谢寻桓起身去找他师兄,师兄正还在庭院里喝茶,瞧见他敛眉轻笑,“来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师兄是为我好。”谢寻桓低垂着眉眼,“可我已经不在乎结果如何了。” 谢铭炀侧过脸来瞧他,“既然如此,不管结果如何,你也得知道。” 谢寻桓想说些什么,例如,师兄你不要医他了,如果他恢复记忆了真的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最起码我还能有个念想,而不是彻底的完败。 可他说不出口,也就苍白着脸,他不想承认这样的结果。 师兄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暖暖手。” 谢寻桓捧着茶终于抑制不住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好难受……” 为什么要忘了我,为什么要失忆,我又为什么要把我喜欢的人托付给别人。 江宁不下雪,可还是很冷,就连眼泪落下没多久,也变得冰冷冰冷。 谢铭看着谢寻桓哭红了眼,终究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李将军,城门口又来了一群难民,要放进来吗?” 李毅崇昨日熬了一夜,还没歇息多久,就有下属来禀告。 “试探一下对方是否真是难民,如果是就放进来。”李毅崇道。 “可储备的粮食估摸不够……”下属为难的道。 “粮食不够就去找,难不成要看人饿死在我们面前吗?”李毅崇瞪着眼道。 “明白了。”下属看出李将军大抵心情不好,赶忙接了命令下去了。 李毅崇也忍不住泛愁起来,给京里发的加急文书也过了六日,还是了无音讯,郡县也没派来救援,大概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好想回去啊……诶,老大走的第七天,想他。 漓云县城墙下,许多面黄肌瘦的难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接过官兵分发的避寒衣物。 在瞧见有人拿来冒着热气的食物时,他们明明瘦弱无力的躯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就要上前哄抢,听到人人有份才安分下来。 在战争还没开始的时候,他们谁会想到自己会流离失所,谁会想到自己会这般没有尊严,本有平和安稳的日子过。 宋县令幽幽的叹了口气,“太可怜了。” 覃皓之瞧见宋县令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态,忍不住道,“我让他们开城接收难民,会不会对你们漓云县造成负担。” 宋云县摇摇头,“为官者本就要以百姓为先,不管是不是漓云县的百姓,都有义务救助他们。” “你是一个好官,”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0 覃皓之道。 宋县令哈哈笑了起来,半开玩笑的道,“我也觉得我是个好官啊,这里常年闹灾,在这当官委实辛苦,可苦着苦着也就习惯了,总想着凭借自己的力量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岂不美哉?当年沛县也是在覃大人的带领下从贫瘠之地变得繁荣的,所以下官很佩服覃大人,覃大人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覃皓之一怔,榜样吗? 在京中待了快三年,他其实也快忘了以前待在沛县的日子,那时候真的挺苦的,却也过来了。 宋县令瞧着眼前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心里打鼓,会不会是他说话太随意越界了?覃大人才沉默不语?虽然覃皓之同他无话不谈,却依旧有些淡淡地疏离的。 “我已经不清楚我现在是什么官了。”覃皓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一直以为权利越大,能帮助的人就越多,可同样的离百姓也远了,我就越难知晓他们的真实状况。” 宋县令没想到覃大人会说出这番话,挠了挠头后认真道,“覃大人是我的榜样,下官所走的路也一直朝你看齐,大人若觉得我是个好官,那你便也是。” 覃皓之一顿,良久后轻轻说了两个字,“多谢。” 也不知怎地,谈到这个话题,瞧着那些难民,心思有些飘到年少时,他心比天高,说着要改变这一切,要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爹却一巴掌甩他脸上,大抵是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这局面同他爹说的八九不离十,以一人之力就想扭转乾坤谈何容易,瞧瞧辽宁四处闹起义,他一开始明知江宁有诈却还执意前来,白白中了别人的圈套,又害了多少条命?他在不知不觉中又被人利用了多少次? 覃皓之觉得他快坚持不下去了……他是否已经成了一个罪人? 腊月里天降下白白的雪,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辽宁方向不断移动。 “赵将军,天色不晚了,我们就在这处安营扎寨吧。”说话的人是此次征途的副将,在朝廷上颇得摄政王照拂。 “嗯。”江刑天点点头。 坐下歇息时,刘安将军微笑得走了过来,说着是要和他喝酒,却在他手中偷偷塞了张纸条。 稍后他面不改色地走到无人之处瞧了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说什么!”太后愤怒的砸了茶杯,“谢峥死了?” “是的。”禀告消息的人跪着不敢抬头。 最近谢家的主心骨纷纷传来死讯,来人一副势要将他们谢家杀尽般行事猖狂,偏偏她还抓不到犯人,会是皇帝干的吗? 谢太后冷笑一声,“务必派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犯人给我找出来。” “是。”来人点了点头,却并未退下,“属下还有个消息要禀告。” “说。”谢太后烦躁的摆了摆手。 “覃大人……有个不好的消息,下官不知该不该说。”得到消息的宋县令也不管夜深人静的,匆忙赶来驿站。 覃皓之还在看文案,见他到来有些吃惊,“瞧你形色匆忙,定是有急事,说吧。” 宋县令低下头,咽了口唾沫,“刚得知一消息,陵阳公主归京时遭遇叛军,现人已不知所踪。” 屋内顿时陷入死寂般地沉默,案前点的一抹烛光微微跳动着,覃皓之整个人隐在光影下,显得晦暗不明。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做的不错。”摄政王欣慰的笑着。 章长曦沉默不语的扯了扯嘴角。 “你的人还有多久能将谢家的人杀干净?”这招釜底抽薪颇和摄政王的意,对章长曦的态度也没那么冷淡了,主动开口道,“如果你表现的好点,到时候我会留赵煊一命。” “在父亲攻城之日,应当造不成威胁了。”章长曦淡淡道。 “好,很好。”摄政王愉悦的哈哈大笑。 一山不容二虎,他早有能力夺得皇位为何要分谢家一杯梗,他也没有兴趣养着谢家,如此杀了也好。 章长曦看着笑容得意的摄政王,眼里掠过一丝犹豫,“父亲,你非要那皇位不可吗?” “我早说过,权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合适。”摄政王冷声道。 章长曦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的父亲早就杀戮成性,他说再多也无用的,如今他也摘不干净自己了。 摄政王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片刻后又走进了那密室,他心情愉悦,再过些日子他就能拥有这天下了。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真的得好好谢谢这女子。 密室的桌案上摆着一幅画,画中的少女娇憨可爱,貌美如花。 摄政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画上的少女。 不过这人也不在了,怪只怪她为何认不出他呢。 他还记得知晓她还活着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她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的模样,他本想重用一番皇帝却将人调走了,他知晓陛下的意思,怕他知晓王家镇守皇室宝藏的秘密,帝王生性多疑,他也就忍着一直没去瞧她,在陛下驾崩后终于没人可以困住他了,然而在他去寻她时,她竟然不认识他,怎么可以不认识他! 这显得他有多愚蠢! 摄政王将画狠狠的揉做一团! 那便消失好了,不存在好了,他会把她永远当成他喜爱的那个少女,而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 愤怒之后,摄政王又将画展开,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将她存在的痕迹全都抹去后,也是有些后悔了,这些年来一直留着她儿子,可她儿子还真不乖啊,该不该杀了她儿子呢? 摄政王眯起眼睛,阴测测得笑了。 “李将军,都十三日了,京里还没消息吗?”宋县令问。 李毅崇焦躁的摇摇头,他也烦死了。 宋县令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替覃大人着急,夫人出了那等事,还得留在江宁,想起前日覃大人知晓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其他表示。 覃大人肯定心急如焚了吧!这乱世里,公主武功再高也是个女子,寡不敌众,估计凶多吉少啊。 “李将军,你去宽慰宽慰覃大人吧,公主失踪覃大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却还得装作无事坚持办公,太可怜了,你们京里一同来的,你说的话覃大人应当会听进去的。”宋县令道。 “我早去过了。”李毅崇也怕覃大人会担心,特地去找过人。 “没事的。”没想到覃大人反而安慰他说,“他会回来的。” 唔,想到这李毅崇有些热泪盈眶,虽然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失踪,不过他一直相信老大会没事的。覃大人也能这么信任老大真好! “将军,京里有回信了!” “太好了。”李毅崇和宋县令面色一喜,待激动的看完信后整个人萎靡下来,“陛下这是何意啊?” 让他们先留在昌平县。 “覃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1 大人难道得罪过陛下?”宋县令疑惑问道。 “覃大人很得陛下信任啊,要不然江宁这么大一件事也不会交给覃大人处理。” “可如今江宁正乱着,覃大人待在这挺危险的吧。” 李毅崇哼哼两声,许是京里更危险。 诶,他好想回去啊。 漓云县在辽宁也算一方静土了,有重兵把守着,没有人敢为非作歹。 晚间他们用膳时又传来一封信,是周义德寄来的信。 “哥哥说了什么?”周义可忐忑不安的看着那些大人们。 宋县令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周义德真知道顾县令在哪。” 覃皓之拿着信道,“试试看吧。” 宋县令迟疑道,“覃大人小心有诈,这人葫芦里不知卖得什么药,当初他装作不知县令在哪,如今这么爽快的说出来,嗯……” 覃皓之低头瞧那孩子一眼,“义可,你觉得你哥会利用你吗?” 孩子坚定的摇摇头,脆生生的道,“不会。” “好,你一会跟着一些大人去你哥说的地方吧。”覃皓之摸摸他的头。 周义可乖巧的点点头。 是夜,宋云逍领着一队人,携着一个孩子去周义德说的地方。 据信上说的是在昌平县向北的深山里,以前他和弟弟经常去的山洞里。 “都说了你不要跟来了嘛,很危险的。”宋云逍训着王祁昭。 “就是怕你有危险才跟来。”王祁昭道。 宋云逍一愣,他骑着马向前走着,小声的骂道,傻子。 “你这些日子都在多躲着我,为什么?” 宋云逍拽着缰绳的手一紧,哈哈的笑着,“没有啊。” 王祁昭气恼的瞪着他,“骗子,云逍你老实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宋云逍抿着唇,低垂下眼,那日他去谢铭炀那处说不用给王祁昭医治后,谢铭炀本拒绝的,可不知为何第二日又说不治了,他扯着那人问为什么,耍着他玩吗? 谢铭炀冷眼看他,“若他恢复记忆喜欢的人还是你,我师弟大概会疯得吧。” “什么意思?”宋云逍呆滞的问道。 “说你横刀夺爱的意思。”谢铭炀甩开手,转身就走。 横刀夺爱?谢御医难道喜欢王祁昭吗? 宋云逍想起他们见面后的种种,皱起小脸…… 这傻子喜欢他吗?不知怎地眼眶一热,他告诉自己离他远一点吧,可他待他真的很好,在不知不觉的靠近中,他也是有了那么一点动心的,他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算王祁昭恢复记忆以后,他也能待在他身边。 可…… 他原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云逍,你在想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眸即使冒着怒火,对他还是满心依赖,“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宋云逍慌乱得躲开眼睛,可在他身边的人那么执拗的看着他,他心里一酸,最起码现在他还是他的傻子,也就咧嘴笑道,“我真没有。” “可你吃饭也不和我吃了,见到我就跑,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王祁昭盯着他。 看着那双在黑暗里也灼灼有神的眼睛,宋云逍沉声道,“你喜欢我吗?” 王祁昭抓住他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烫得宋云逍心里一紧。 月色下,这人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喜欢啊。” 宋云逍嘴角忍不住颤抖起来,“你只是忘记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嗯?” 宋云逍难过的撇开头,他又想起那双眼睛,“哈哈哈哈哈快认真看路别说话了,有埋伏怎么办。” 半夜三更时他们才到了指定地点,周义可不停的打着哈欠,指了一个方向,“就是那里快到了。” 这里在山谷挺隐蔽的地方,那个地方竟然是在悬崖峭壁上,由一条小路通着,在峭壁上的一个洞口。 他们顺藤摸瓜而去,果真在那里瞧见有人把守在洞门口,夜深人静,把守的人也昏昏欲睡。 宋云逍他们趁机就将人敲昏,走了进去,果真见那昏官正在里头睡觉。 瞧见他们涌进来惊慌道,“你们是谁?” 宋云逍当机立断就差人把他绑了起来,“不用问了,也亏你能一直躲在这,起来跟我们走!” “周义德那混帐又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宋云逍也懒得废话,绑着人便示意带走。 这狗官在这似乎过得也不好,身上都有股恶臭味,看来是被囚禁了。 顾县令目光闪烁着,“你们是谁派来的。” “谁派来的你用不着管,到了你就知道了。”宋云逍道。 一众人押着顾县令出了洞口,这小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冷风呼啸的吹着,顾县令抬头瞧了瞧满天的繁星,一咬牙,狠命得就向前冲去。 走在前面的宋云逍也想不到狗官会忽然发难,一下就被撞的歪开身子,人一晃就往山崖掉下。 “抓住他!”有人忙押住那狗官。 有人伸手扯他衣袖,裂锦之声‘哗’得响起,他接着往下坠落,那人义无反顾的跳下,环抱住他,刀在山壁上磨出火光,延缓了下坠。 “你怎么样?”那人焦急的道。 宋云逍心中涌现出异样的滋味来,他瞧着这人担忧的眼神,低声指责,“你用不着跳下来啊,我也是有武功的。” “你……”黑暗里这人委屈的蔫着嘴。 “啪”的一声刀面忽然断裂,二人猛得坠落,宋云逍忙掏出刀来,插进山壁里,也没能撑住多久又断裂开来,他只来得急听见抱住他的人道,“我不想离开你。” 右眼皮忽然抽动,他还来不及看他一眼,二人就滚落山崖,山崖下又是一斜坡,这傻子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天翻地覆间宋云逍听见肉体撞到硬物的声音,他的闷哼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待停下来后,宋云逍急得叫道,“你没事吧?!” 这山坡上乱石多,宋云逍被抱在他怀里倒是没怎么伤着,只是他不小心触碰到这人的背,竟是满手的湿润。 天还未亮,黑暗中这人闷哼一声拽住他的衣袖,一双漂亮的眼睛迷糊的看着他。 细碎的月光下,这人脸上流下血来,一滴滴的滚落,捂着头痛苦的闷哼起来。 “你怎么了?”宋云逍感觉心里漏了一拍,急得哭了起来。 一双手非常用力的握住宋云逍的手腕,扭得他手生疼,他听见两个字,轻如烟云,却是重重的钟鸣。 “寻桓……” 宋云逍木讷的张开嘴,他看着这人漂亮的眼,是那天拽着他时露出的眼神,融合着平日里的依赖、眷恋…… “寻桓。” 宋云逍想起来了,那天他救这人时,这人也是拽着他轻轻说了两个字,可他听不清,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2 这两个字一直是他心里的疑惑,这个疑惑延伸至平日里这傻子对他无缘无故的依赖与亲近…… 他瞧见他的傻子缓缓的闭上眼,像是找到了什么人一样,心安的闭上眼。 宋云逍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你这傻子,认错人了啊……混蛋。”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翌日清晨,宋云逍带着浑身是伤的王祁昭回来时,众人都一愣一愣的,还以为他们遭遇到埋伏,问了才知道是被那县令撞下山崖。 谢寻桓焦急的替王祁昭清理伤口,没注意到宋云逍异样的眼神。 昌平县的顾县令被扔在地上,瞧见宋县令挣扎得起身,“宋子君原来是你,快给我松绑。” “你这人口气倒是不小。”他身后有人冷声说道。 顾县令一回头,瞧见覃皓之面色一黑。 他正是当年奚落覃皓之的那个状元。 如今风水轮流转,覃皓之在朝中当大官,他却只能在这多灾多难的地方当县令。 他早料到二人会见面,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他狼狈的爬起来,冷笑几声,“我当是谁,原来是覃探花啊。” “你这狗官客气点。”李毅崇上前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脚踩着他胸口道,“知道阶下囚怎么写吗?你倒好意思嘚瑟。” 顾县令气得快吐血,他好歹也是有个状元头衔的。 覃皓之不解的看着这个人,他倒是把他忘得干净,这个略带嘲讽的覃探花他细想了一番,才想起来,“喔,竟然是你啊。” “你得意得很啊。”顾县令瞧着覃皓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甘得咬牙要不是周义德那小子,他何苦这么狼狈,这么一想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覃皓之睥睨着他,“我现在耐性不大,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会少吃点苦头。” 顾县令大笑起来,“你做梦,话说你能这么快平步青云受皇帝重用,定是当了男宠吧” 李毅崇见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啪”的一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顾县令笑声止住,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一下就瘫倒在地。 “不会吧?这么弱还敢这么猖狂。”瞧见人被他扇晕了,他吐了吐舌。 “罢了,扔地牢里醒了再审。”覃皓之也哭笑不得。 “诶,那我去看看老王。”李毅崇说着就去找人。 李毅崇走进那院落,见那个叫宋云逍的小子站在门口,满脸落寂。 “嗨,你小子在这干嘛。”李毅崇道。 “李将军啊。”宋云逍扯着嘴角笑道,“谢御医在里面给他医治,我怕碍事就出来透气。” “我进去看看。”李毅崇说着就想推开门。 宋云逍下意识就堵在了门口,李毅崇疑惑的抬头,宋云逍瞪着他也不知道说啥,抿着唇,他又想说让他们两个待会吧,可开不了口。 屋里忽然传来争执的声响,二人交换了眼神立马推开门进去。 “你放开我。”谢寻桓扯着衣袖大喊道。 床下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椅子翻倒在地,王祁昭一只脚踩在地上,半身倾斜着扯着谢寻桓的衣袖,双眼通红地道,“你生我气了?” 李毅崇瞧着这画面一脸莫名,身后的宋云逍刹那间面色苍白。 谢寻桓瞧见他们二人,一双眼睛也是泛红得冲宋云逍道,“宋大侠,你来了正好,管管你的朋友。” 王祁昭闻言有片刻的失神,谢寻桓趁机甩开他就走出了屋外。 “喂,小白脸。”李毅崇搞不清状况地喊着跑出去的人,要走出去又想起什么来,回头吃惊的看着王祁昭,见到熟悉的神色,才哑然的开口,“冰,冰块脸你恢复记忆了?” 王祁昭点了点头,他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刚刚的动作又流出血来,他却没甚知觉,起身就要出门去追。 一双手拽住他,宋云逍苍白着脸道,“你伤口又流血了,再重新上药吧。” 王祁昭看着他,顿了顿,低下头拂开他的手,“不用了。” 王祁昭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滞的二人,李毅崇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喂喂的就追了上去。 谢寻桓没走多久,就被王祁昭拉住了,他红着眼忍不住骂道,“你追出来干什么,我们之间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王祁昭抿着唇,面露苦色,“你莫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倒是你跑出来不怕你家宋大侠不要你吗?”谢寻桓道。 王祁昭想起他失忆后的种种,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又不知怎么和谢寻桓解释,见谢寻桓了转身要走,他手一伸就抱住他,“别走。” 谢寻桓被抱住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下来了,王祁昭怎么可以这样,说忘记就忘记,说记起来就记起来,他想要他怎么样? 王祁昭刚醒来,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失去记忆发生的事,在他看来真的很陌生,可他好似惹他生气了,也就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他记忆连接到二人分开那晚,“我说过,等我回来任你处置,我什么结果都可以接受,就是不想接受你不要我。” 谢寻桓听到这话全身发抖,他用劲推开王祁昭,狠狠瞪着他,“这种话你和宋云逍说去!” 王祁昭被推的踉跄几步,头一阵犯晕,再次睁眼的时候谢寻桓已经不见了,李毅崇在他身后叫道,“你们怎么回事嘛?” 王祁昭沉默的摇摇头。 “话说你也是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可别又失忆了,说什么不想认识我们的话。” 王祁昭听得出他在暗讽自己,面无表情的瞧了瞧他,“你很闲?” “哼,回屋收拾你的烂摊子去吧。”李毅崇色厉内荏的哼一声,赶紧跑人。 王祁昭顿了顿,站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下整理思绪,再缓身走回房间。 宋云逍还在屋内,正抱着整理好的药箱,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他回来微微一笑,“你回来啦?先包扎好伤口吧。” 王祁昭瞧着他慢慢走进,他身穿的白色里衣已经被血染红,他却不在意,只是盯着宋云逍,皱了皱眉,长篇大论的解释他也说不出口,心里杂揉几番,也只说出了,“在下失忆这段时间,多谢宋公子招拂,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办到。” 宋云逍手指轻颤,笑了起来,“大傻子,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吧,你恢复记忆了也用不着和我这么生疏啊,不过以后有事我肯定会麻烦你的,谁叫你是我朋友,先整理伤口吧。” 所有的暧昧烟消云散,只剩轻笑后点点落寂,宋云逍将药箱放在凳子上问他,“自己能换吗?” 王祁昭点点头,宋云逍也就微笑的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很喜欢谢御医吧?” 王祁昭怔楞片刻后,点了点头。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3 嗨,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你有个很重要的人,原来这个人就是谢御医啊,你快些休息吧,我也算是把你这麻烦甩开了,真是松了口气,等闲下来我就可以继续游山玩水了。”宋云逍微笑的和他摆摆手,关上了房门。 王祁昭沉默眨了眨,他多少记得他失去记忆时有多缠着这人,好在这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也算是没酿成大错,他低垂下头简单的整理了下伤口。 接下来的几日,王祁昭就一直跟在谢寻桓身边,不管他去哪都跟着,跟着就算了,还一句话都不说,像个背后灵一样,谢寻桓气得牙痒痒,每天入睡前门口都关得砰砰响。 那个顾县令就像是料定覃皓之他们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要别人态度一硬,他就装死。 覃皓之再一次来地牢看他的时候,顾县令还夷然不惧,“哼,我不会说的。” “不说就算了,谢御医给他灌药吧。”覃皓之冷淡的摆摆手。 几个进去按住顾县令的手脚,谢寻桓现场调配好一碗药,递给他人。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覃皓之你要滥用私刑吗?”顾县令惊叫道。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也用这□□对付昌平县的百姓吗?”覃皓之冷冷的瞧着他。 顾县令惊慌了,眼见药水就要灌进他嘴里,他大叫道,“不是我想杀昌平县的百姓啊,都是摄政王让我做的。” 顾县令喘息粗气,见覃皓之还面露杀意,忍不住讨好的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之前修河道闹出人命来也是摄政王指使人做的,就是那个周义德干的,那小子说好他借机起义后,我就可以出来了,却还囚禁着我,就是怕我说出来。” 顾县令见他们松开手,忙手脚并用地抓住覃皓之的脚痛苦起来,“我什么都没干啊,覃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见覃皓之不为所动,他一股脑的道,“还有当年并不是我害你到沛县去的,那本就是先帝的意思,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当时趁机去奚落你,我有错我道歉,覃大人可不能因此记恨我啊。”那狗官怕覃皓之为难还甩了自己几巴掌,“我真的罪不至死啊,覃大人。” 覃皓之沉着脸瞧他,“你不用狡辩了,如今你犯下的罪,死多少遍都赎不了罪。” 顾县令被人拖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知道摄政王很多事,让我活下去,我可以将功补过。” 李毅崇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对身边的谢寻桓小声道,“这人还真是孬种,太不经吓了。” 谢寻桓耸耸肩。 在一旁的王祁昭听了这些话,眸色一暗,对这表弟多少有些愧意,若非他们王家,覃皓之也用不着吃那么多苦头。 在皓之被放到沛县去当县令时,当时的他只是先帝身边小小的护卫,并无什么说话的权利,先帝倒是含笑的问他,“覃皓之是个可用之材,我却将他调走,你们王家人是否会怨朕?” “陛下知道了?” “他同王侯爷还是有几分相似。” “朕并非有意,只是不能让宁王知道他的存在。” “为何?”王祁昭对洗刷他们王家冤屈的宁王还挺有好感。 皇帝勾唇笑了笑,“有些东西求而不得便成了执念,宁王已知晓你们王家守着宝藏的事了,朕不想他同你们王家有过多接触,免得生出其他事端。” 王祁昭一怔,他分不清帝王是为了宁王才调走覃皓之,还是为了他们王家不泄露宝藏地址一事,才调走覃皓之。 让他们王家世代守着冷冰冰的宝藏也就算了,竟然连外家出头的机会也不给?先帝又为何如此纵容那些贪官?就拿那顾县令的事来说,暗地里那些贪官贩卖考题,用金钱买卖名次,这帝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他们王家为何还要忠臣于皇家?这也是王祁昭一直没闹明白的。 牢房里顾县令被吓得说出了很多事,除了近些年的贪污贿赂,江宁的事果然都是摄政王弄出来的,周义德也是摄政王安排闹起义的人。 “摄政王是打算造反啊。”宋县令叹了口气,“那京中岂不是要变天了。” “是真的。”顾县令哭兮兮的道,“我晋文府失势后,也是因我为他办过挺多事,他念在旧情饶我一命。” “那你现在全说出来,不怕他要你命啊。”李毅崇冷笑道。 顾县令面色一变,转开话头对着覃皓之道,“我们这些当下属能对上面的说什么不是啊,摄政王就是这等心狠手辣的人啊,就像两年前桂和村全村被杀一案也是摄政王做的。” 覃皓之一怔,桂和村的案子,他查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音讯,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是摄政王做的?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一点苗头都没有,他心间巨震,冷着一双眼瞪着顾县令。 顾县令本就是想说出来惹他不快,见覃皓之面色难看起来,便装作害怕的发起抖着,“想来覃大人也早就知道了吧,毕竟这件案子还是皇上压下去的,你为陛下办事,陛下肯定和你说了。” 像是一把利刃划破天际,天空一阵闷雷闪电,他跌坐在泥潭里动弹不得,覃皓之颤抖地握紧拳头,冷声吩咐别人把顾县令说的话记录好,就出去了。 顾县令瞧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覃皓之得意地笑了,你为皇帝卖命,看看别人把你当成什么了,哼,等摄政王成功攻入皇城看你们还怎么关着我。 覃皓之漫无目的地走着,难怪他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他的权利来源于皇上,皇上有心瞒他,他当然是不会知晓了,可为何要瞒他? 有什么是他不能知晓的吗? 感觉多年以来的坚守出现裂缝,他一直被人利用,连个真相也不能知晓,他当官只是为了百姓吧,只是想他们不再受苦,而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赋予的,他被别人利用,被别人隐瞒,许是连他想做的事,想说的话都被扭曲,他有没有在他所坚持的正道呢?还在不在?还对不对? 脑壳疼得快要裂开,他浑浑噩噩地走着,就像要往地狱走去,前面有一些难民蹲坐在墙角说话,瞧见他喊道,“覃大人。” 覃皓之呆怔的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衣袖却被人扯住,有个小孩偷偷跑了过来扬起一张笑脸道,“覃大人,这是我跟我爹刚刚从山上找到的参薯,刚烤熟的可好吃了,给你。” 孩子把参薯放进他手中,有些依依不舍的吞着口水,孩子气的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道,“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覃大人一样的好官。” 小孩说完红着脸就跑了,覃皓之低下头瞧着手中还散着热气的参薯,眼里也缓缓地漫上热气。 第70章 第七十章 “李将军,大事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能发生什么大事啊?”李毅崇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4 正在用午膳,叼着腌菜没劲地嚼着。 “灵谷关传来消息,御风将军被起义首领一剑刺中心脉,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李毅崇听到这消息吓得腌菜都掉了,“这消息是真的?!” “听说叛军发起进攻前,将军被人下了毒还未察觉,对战后内力尽失,才知晓着了道。”禀告消息的人红着眼眶,“主将被伤,灵谷关一战大败,叛军往京中攻去了。” 李毅崇简直不敢相信,向来战无不胜的老大竟然会败了?! 那个人是老大还是江邢天呢…… 只希望京里的防守不会失事。 覃皓之听了李毅崇说的消息,瞳孔一缩,这人不像知情隐瞒的样子,所以赵恒是真的遇害了? 他一直以为赵恒前些日子闹失踪是为了方便去统领军队,如今军队那处传来噩耗,不仅如此,叛乱的起义军已往京中攻去。 离京不过一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天爷好似一刻也不想让他消停会,他前日里刚知晓桂和村的事,心里正乱着,就像刚补上一个窟窿,又破了一个窟窿,他感觉他要撑不住了…… 覃皓之深吸一口气,觉得吸进的都是冷风,却冷却不了被烫得六神无主的心,李毅崇自焦急的咬牙,不住走动。 “回京吧。” 清清冷冷的声线,却那般的笃定。 李毅崇异样的抬头,瞧见覃皓之正对着他的眼,那双清眸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若是回京,便是抗旨。”李毅崇提醒道。 覃皓之一怔,顿时苦笑起来,什么时候心思一乱,一时冲动竟是不管不顾起来,他低下头沉声道,“是我欠妥了。” 岂能因一己之私害得他人抗旨。 他想着那日那人在他耳边落下的四个字,一遍遍的念着,执起笔在纸上一遍遍的写着,待回过神时,白纸黑纸,皆是赵恒。 起义军在灵谷关大胜后,接连传来州郡失守的消息,势如破竹的直攻京城而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清海郡那处也开始传来百姓起义的动静,而且不知不觉中也已攻陷附近的门关,京中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派去镇压。 春节已至,这个年却过得人心惶惶乱作一团,百姓没了心思贴春联放烟花爆竹,街上也到处是巡逻的官兵,没了过年的气息,正月里也没人敢串门,谁也没想到御风将军会败,那可是他们的战神,有人说赵氏气数已尽,要变天了,可说要逃,逃到哪去?这乱世之中逃到哪都不安全,城门也早封锁起来,做起了备战。 整个京城陷入巨大的压抑之中,隔三差五都能听见哭声,有人叫嚷着不想死,有人悲愤地骂当兵的干什么吃的这么没用,甚至还有百姓闹起要皇帝让位平息民愤。 朝堂上也是死气沉沉一片,平日里叫嚣得厉害的文官就像霜打的茄子,生怕当那出头鸟。 几个心知肚明的暗自窃喜,等着变天的那一天。 当叛军兵临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黑夜也掩盖不住的地动山摇,流箭满天飞,携带着星火,瞬间火光点亮,兵器相击、喊打声响起。 就像安静的湖面被投入大石,炸起巨大的浪花,鱼儿争相逃离,城中乱做一团,百姓争先逃离家中,许多房子被点燃,火势慢慢变大,黑夜被火光点亮,焦急、悲戚弥漫在每个人心头,一时之间竟是什么声音都有,巡逻的士兵都无法镇压暴动起来的百姓。 他们说要逃,逃去哪?城门为什么不开,要关着我们在这处受死吗? 皇帝衣裳整齐的站在皇城上,瞧着京中火光四起,大片大片燃起的房屋,面色森冷。 一会儿太后也来了,可是脸上见不到得意,她的谢家军此刻群龙无首,主力战将都失事,一时之间竟是任用不起,她隐隐猜到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皇帝瞧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竟是连客套都懒得做了。 她咬着牙冷冷笑了,“你猜今夜他们会不会攻入城中。” 皇帝闻言竟是笑了,映着火光瞧着万分妖异,“会。” 像是应了皇帝的话,呼声中有人急忙跑来,“皇上,东边城门被攻破了!” “皇上,西边城门被攻破了!” 年轻的帝王却显得万分冷静,他挥挥手,望着不远处,直到一队人马破火光而来,黑压压的铠甲映出寒光,摄政王当于前,缓缓地停在皇城下。 皇帝微微地挑唇笑了起来。 叛军攻进城里,用不着半个时辰,不用想都是里应外合,他们势如破竹而来,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就占据了有利局势。 摄政王要造反是那么的简单,毕竟京中有很多他的人马,他也是厌倦了同皇帝兜圈子,只是拖延时间磨去谢家的棱角罢了,他抬头瞧着那年轻的帝王,冷冷地笑了。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军队往皇城进攻。 皇帝等的就是这一刻,含笑的瞧了他们一眼,就转身而去。 也用不着多少时辰,皇城也被攻下了,摄政王带领着‘起义’军攻进,没费多大力气就到了皇帝面前,一旁的太后气得发抖,“章丘宪,你这是要自立为王吗?!” 这同他们说得不一样,应当是叛军把皇帝杀了,他们姗姗来迟救驾,再立新皇。 “皇帝无能,任用奸臣,这个天下该改朝换代了。”摄政王沉声笑着,“这是民心所向。” “放肆。”谢太后拍案而起,再也坐不住。 摄政王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皇帝淡然说着,“你若乖乖退位予我,可饶你一命。” “你怎知道,你就赢定了?”皇帝也笑了,他瞥着台阶下的人,瞧见熟悉的人影,心里漏了一拍,有些苦涩,有黯然。 摄政王目光凌厉,若不是答应了身边的傻小子,他也懒得废话,“也罢,想来你也不会同意的。” 摄政王一挥手,就是派人上前抓拿皇帝。 殿里瞬间刀光剑影,有人匆忙走了进来,同清海郡太守张竟说了什么,张竟脸色瞬间一变,“宁王爷,城门忽然有人攻进来了,不是我们的人,看方向是从南鞍山那处来的。” 南鞍山?他记得是陵阳公主的封地,一个女人能起什么作用,摄政王不屑的笑了笑,“你去处理。” 张竟点头退下。 “太后,我们快些去避难吧。”殿内微妙的灯火映着太后苍白的脸,她不甘得摇摇头,她不信她谢家就这么败了,败给一个无耻之徒。 很快地上就堆满了数具尸首,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不停地杀上前。 “皇帝,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摄政王扬声道。 皇帝淡然地同他们对视,指尖却轻微颤抖着。 终于,殿外再次传来搏斗声,有人携着风云之势破阵而来,很快就杀上前来,像一把利刃,将困境一分为二。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5 摄政王有些意外的回头,在啸杀声中,有一人头戴青铜面具信步走来。 火光映着他诡异的面具,让人望而生寒,一个圆形物体就在天空划出弧线,扔在了摄政王面前,是张竟的人头。 仿佛一切动作都被放慢了,摄政王瞧向来人脸色大变,“赵恒?!” 赵恒勾唇笑了起来,“摄政王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在这?应当是重伤昏迷,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才是。” “你算计我?” “非也,我只是想不到我们之间果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啊。” 赵恒的到来逆转了局势,他带来的精锐将士轻轻松松就制服了场上的叛军,这就是常年驰骋疆场淬练而成的御风军。 摄政王愤怒的咬牙,眉目一瞪,提剑就冲皇帝刺去,他还有转机,赵恒不可能带回这么多人,等他辽宁郡的兵一会进城救援,他不信杀不了赵恒,现在就该把那麻烦剔除,留着碍事! 闪着寒光的刀却被人抵挡开来,碰撞之余蹦出火花,锋利的刀面出现龟裂,摄政王气得发抖,“你这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想死吗?!” “父亲说过不会杀他。” “哼,所以你今天跟过来就是为了阻止我杀他吗?” 章长曦愧疚的看向摄政王,嘴角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父子二人终是刀剑相向,打了几个回合,直到场面被赵恒控制住,他瞧见辽宁郡“起义”军首领安稳的站在赵恒身边。 摄政王面色颓然,他收回剑,仿佛置身于众矢之的,“孟非子你竟敢背叛我?” “起义军”首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呵呵笑着,伸手摘下面具,是周义德。 摄政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周义德是章长曦举荐给他的人,他中途利用一番,又觉得不是自己人还是除掉为妙,如今瞧这局面,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你想等的援军是不会出现的,而我等的就是你的人马攻进城池,来个瓮中捉鳖,等到了。”赵恒也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顺便告你一声,我的御风军也早在路上把你的援军吃得死死的。” 摄政王愤怒得拿起剑指向章长曦,“你可是我儿子!” 章长曦看着指向自己的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摄政王双目猩红,这场夺` 权之战就像场闹剧,他机关算尽,铲除一切障碍,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庆安四年正月初六,摄政王因谋反入狱。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京城的骚乱平息后,赵恒就迫不及待同皇帝请示要回去。 “你可是要去找覃大人?” “自然。”赵恒急躁的道,“他还在等我回去。” 皇帝笑了笑,“那大可不必了。” “嗯?”赵恒不解的看着他。 “覃大人差人送来密函,他要提前回京。” 一匹黑马急驶而来,堪堪拦在李毅崇等人面前,马上的人气质卓然,一张青铜面具很是醒目,雪花点点飘落在他身上,骏马喷着白雾低鸣一声。 “老大!”李毅崇惊喜的叫道。 一众队伍纷纷传来惊喜的声音。 “太好啦,将军没事。”谢寻桓看他身体健全,安心的舒了口气。 “算老大有点良心还知道来接我们,也不枉我们特地抗旨回来。”李毅崇骄傲得抬高下巴。 覃皓之听到动静,便挑开窗帘看看,瞧见那高瘦的身影,许是心有灵犀,二人的目光隔着众人就撞在了一起,覃皓之心间一烫,就放下了窗帘。 “我找覃大人去了。”赵恒摆摆手,示意别人把马带上,自个就钻进马车里。 一进马车赵恒就摘下了面具,露出面具下的昳丽容颜,目光灼灼的盯着覃皓之。 “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抗旨回京的吧。” “不是,我听闻叛军攻城,担心陛下安危才回京的,况且江宁正处叛乱,百姓也无心修建河道,若京中有难当是要提前回来,何必在江宁浪费时日与兵力。” “骗子。”赵恒眉眼笑开来,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压在覃皓之的唇瓣上,“你肯定是担心我才回来的。” 覃皓之回京途中知晓赵恒围剿摄政王成功后,他就知道坏了,这人指不定怎么得意的奚落他,顿时心里臊动不安,不敢对上赵恒的目光。 覃皓之一向循规蹈矩,竟为他抗旨回来,赵恒不知该如何形容心里的狂喜,瞧见覃皓之撇开头装作厌烦他,耳朵却羞红的模样,心里痒得不行,直接就将人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我心欢喜。” 听着赵恒的心跳声,落在耳边的四个字,覃皓之揪住赵恒一节衣角,他无法否认因为这个人,他的心盈满了暖意,也装满了欢喜。 赵恒抱着覃皓之深深地嗅了口气,这些日子真的是想死他了,他从没有这么想念过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一个人啊,“你有没有想我。” 覃皓之觉得他本该否认的,可他却听见自己嗯了一声。 赵恒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喜悦,瞧见因为他一个肯定,就高兴成这样的赵恒,他忍不住面色发烫,这算什么…… 再过些日子,刘安平定了辽宁附近的叛乱,带着受伤的江邢天回来了。 李毅崇看着重伤虚弱的江邢天,“你小子可要挺住啊,可别英勇就义了。” 江邢天扯了扯嘴角,“你这狗嘴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来。” “找打啊你。”李毅崇大吼,吼完又良心不安的降低声音赞许道,“不过你小子也是狠角啊,就算是演的,你还真敢给他捅啊。” “不这么做那副将又怎会相信。”江邢天道。 “哼,他死了没。”李毅崇道。 江邢天知他指的是那副将,笑道,“死了。” 摄政王一事牵连出数位朝廷命官,一时之间朝堂大换血,罪证确凿的官员皆被捕入狱,谢氏一派也所剩无几,谢太后病倒在寝宫,已有油尽灯枯的征兆,自此朝堂彻底为皇帝掌控。 覃皓之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待定案后舒了口气,进宫同陛下禀告。 勤政殿里,皇帝瞧着他笑了笑,“覃爱卿近日瞧着目光闪躲,是不是在怪朕让你留在江宁。” 覃皓之摇摇头,“陛下不责怪臣抗旨回来,已是皇恩浩荡。” “朕只是觉得京中将乱,你若回来出了什么事,陵阳非和我闹不可。”皇帝轻笑道。 被陛下调笑,覃皓之羞赧得抿抿唇,他瞧着陛下温润无害的模样,实在不知该如何质问陛下既然知晓公主是个男子,为何还硬给他二人赐婚,不觉得荒唐吗? 是这人给予了他大展宏图的机会,于他即是伯乐亦是君上,他不该有怨言也不能有怨言,可心不由己。 覃皓之清澈的眼眸直视陛下,他听见他的声音说,“陛下,微臣有一事想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6 问。” “嗯?”陛下略微歪着头,“你问?” “桂和村的命案是摄政王所为一事,陛下为何瞒我?” 皇帝微微一怔,而后苦笑起来,“那件事是朕对不起爱卿,当年朕刚刚登基,只是个傀儡皇帝,摄政王权势滔天,做事根本毫无顾忌,也算是朕为了讨好他才将事情压下去,爱卿那时调职入京也是摄政王调的,我还以为你知晓个中隐情,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事实证明是朕想岔了,覃爱卿疾恶如仇黑白分明,桂和村如此大的血海深仇,将这件事压下去的我,也算是帮凶了,而我当时无人帮衬,怕爱卿知晓了此事对朝堂失望,也便瞒着,久而久之却再也开不了口。” “挺卑鄙的吧?本该是血洗冤屈的地方,却也是隐藏真相最容易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它也有着天下最诱人的东西,权势,它能改变很多东西,大抵就看用在谁的手里,朕希望将来,爱卿能和朕一起给天下的百姓带来太平。” “如果是你的话,应当能办到的。” 覃皓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勤政殿,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告退? 出了温暖的宫殿,外头寒冷的很,这几天陆陆续续的下起大雪来,路上堆积的雪,不小心踩空都深入脚弯,他瞧着深红色的宫墙,品着那冰凉的白色,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迷茫间他竟然走到了关押摄政王的地牢里,那人穿着囚服,手脚被拷着也不见落魄,见到他依旧居高临下的冷哼一声,“覃大人竟然会来瞧老夫。” 覃皓之伪装的淡然在这一刻破功,在见到摄政王的这一刻,怨恨弥漫上心头,单刀直入的问道,“你为何杀了桂和村的人。” 摄政王闻言后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想杀便杀了,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太好。” “二百八十三条人命!你凭什么……”覃皓之瞧见摄政王嘲讽的面容,一瞬间消了声,这些人命在这麻木不仁的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可好恨,被杀害的人只因为一句想杀就杀就丢了性命,他们何其无辜,又因为什么白白丢了性命。 这两年他无时无刻都在祈求这案子能够沉冤得雪,如今大仇即将得报,元凶就在他面前,给出的理由却如此儿戏,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杀了就杀了,我这一生杀的人还少吗?覃大人要想好受点,我也不介意再加上一条罪状,反正我早晚都要死了。”摄政王得意的笑着。 覃皓之胸口哽着一口气,面对如此不知悔改的人,他没有办法做什么,就连亲手杀了他也不能。 瞧见覃皓之难看的神色,摄政王又恶意的笑起来,刻意让覃皓之不好受的道,“要怪就怪你母亲,若没有她,你们村里的人大概就不会死吧,都是她害的。” “你说什么?” “我跟你们覃家有仇啊。”摄政王冷哼着,无论覃皓之再怎么问就是不往下说了,转过身用背影面对着他,“反正我都要问罪了,这个秘密带下地狱也好。” 覃皓之无话可说,心里空落落的走出地牢,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小耗子。” 覃皓之一怔,瞧见一个陌生的宫人朝他走来,见他面露疑色便道,“是我,王楚河。” “二狗子啊。” 王楚河瞧覃皓之还有些呆怔,同他身边的人说道陛下有事让我禀告覃大人,二人便得独处走了一段路。 “我就要离开京城了,我前几日同陛下说了,待这些事情结束后,我要离开惊鸿门,陛下也已经准许了,我答应陪玉儿东南西北都要走一遭,以后大抵不能经常回京看你了。” 惊鸿门?他记得那是直接由陛下掌控的暗部。 王楚河幽幽地叹了口气,“时隔两年多了,桂和村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坎。” 覃皓之抬头瞧他,“你早知道了?” 王楚河嘴角露出怪异的笑来,“我不仅知道,当时我还在场。” 白雪飞扬,二人也不避雪,任由冰凉的雪掉落在身上,王楚河目光略微放远,声音变得轻悄悄,他见不得小耗子用吃惊的面容瞧他,这孩子年少老成,除非被惹得恼了,才会揍你一拳,可人还是傲气又淡然的小老头。 “其实那时我恨过你,明明只有你一个好友,我却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覃皓之手指轻微颤抖起来。 王楚河自顾自的说着,“当时我在摄政王那处做卧底,接到这个任务不得不跟着,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我也得眼睁睁的瞧着他们被杀,什么也不能做,你还记得村口的王师傅吗?他认出我了呢。” 村口的王师傅他当然记得,那人算是他们三人的拳脚师傅了,二狗子同他关系非常好,平日里师徒相称,就连王楚河这个名字都是王师傅起的。 “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母亲才来的我们村子,你知道开国元勋平原王家吗?二十多年前被冤枉谋反而株连九族的王氏一族,你母亲便是王氏一族的人。” 覃皓之面色苍白的瞧着他,他肤色本就白皙,此时面容瞧着一丝血色也无,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武功那样高,却还是因为我出了空隙,手下留情后被别人杀了。” “我不知摄政王为何非要灭了桂和村不可,不过多少猜出是因为你母亲,在桂和村出事前,他有去过你覃家,当时我便格外恨你,觉得是因你们覃家害死了整个桂和村的人。” 覃皓之沉默的低下头…… 难道真是母亲给桂和村引来杀祸吗?他想起小时候父亲禁止他参加科举考入朝为官,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些个理由呢…… “耗子。”一双手揽着他的肩,王楚河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副大哥的模样笑了起来,“对不起,这些年来你也不好受吧。” “我不该恨你,就算只是恨过也觉得自己蠢得不行。” “其实过不久我就想通了,只有弱者会把所有的不幸怪到他人身上,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怪覃家或是王家,怪只怪当时的我太无用太弱小,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摄政王抗衡,眼睁睁的瞧他胡作非为,如果当时我足够强大,结果就不会这样了。” 王楚河说了这么多话,见覃皓之还一言不发的,忍不住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小子也不要这么沉闷了,我知道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肯定要自责一下,就当是信我,这件事怪不得你,怪也只能怪摄政王那个疯子!如今大仇得报,你开心点,我和玉儿走了也会安心点。” 覃皓之红着眼睛道,“我好像干什么事都比别人慢一点,知道的太晚。” 王楚河摇摇头,“是你跑得太快了。” “你是特地过来安慰我的啊。”覃皓之低声笑了笑。 王楚河耸耸肩,“我可是你义兄,要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7 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王楚河说完也不指望覃皓之会应自己,他走了几步,踏着雪又回头看覃皓之几眼,要到送覃皓之上马车的时候,又说,“小耗子,你是个好官,这一点毋庸置疑。” 覃皓之微微一顿,上了马车。 二狗子今日应当是看出他有了不想当官的念头吧,这些年来,他真的好累…… 覃皓之回到覃府的时候,天色已晚,赵恒正坐在木轮椅上,咕噜噜的在大厅转悠着,见到他回来展颜一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玥遥都等你好久了,快一起用晚膳吧。” 覃皓之还是见不惯赵恒坐轮椅的样子,赵恒说是懒得缩骨了,坐轮椅别人不大会注意他的身形有变,于是陵阳公主闹失踪回来后,腿就‘断’了…… 覃皓之用完膳后就去了祠堂。 赵恒大抵是看出覃皓之情绪不对,想一个人静静,可他多少有点不放心,稍后也去了祠堂,一直在外面等着。 没想等到凌晨夜半,覃皓之还没出来。 小探花难道要在这跪到天明? 赵恒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没想到一会儿门就开了,覃皓之表情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赵恒转动着轱辘子,面向他道,“我不太放心你。” 覃皓之睫毛轻颤,“我无事。” 赵恒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果真冰凉的很,赵恒不大高兴的皱起眉来,“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你是我驸马,谁敢欺负你,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覃皓之听了他这番话沉默起来,半晌才道,“如果这个人是皇上呢?” 赵恒挑眉轻笑道,“你放心,明天我就进宫揍他一顿,我们两人从此就做一对逃亡夫妻。” “不靠谱。”覃皓之道。 赵恒却是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我都能陪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 明明像是在哄骗小姑娘说的话,这花言巧语信不得,可覃皓之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头埋在赵恒肩上,眼睛一热就落下泪来,他听见自己颤抖的道,“我没事的。” 他只是看着满堂的灵位,知晓他要是放弃了,这些年的坚持算什么,只要还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对的就好,只要还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对的。 赵恒感受到肩窝的湿润,双手环紧,轻轻的摸着他的头,“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可受不了。” 覃皓之一听他这话,眼泪反而再也忍不住,放肆得流个不停。 泪眼模糊间赵恒抬起他的头,直接就堵住了他唇,像是要把他的委屈直接吞咽进肚里,这一次覃皓之没有推开他,反而主动伸手搂住他。 赵恒一顿,一把就将覃皓之压在轮椅上,亲吻着他面上的泪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赵恒说着打横将人抱起,一个纵身飞起,使了轻功打算飞回卧房。 覃皓之面红耳赤地抓着他的衣襟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 待赵恒猴急的飞回卧房时,他发现怀中之人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赵恒哭笑不得的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也是,覃皓之这阵子够累的。 可在他想亲近的时候睡着,很不给他面子啊。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啪。”,雪花炸开。 覃皓之刚走进庭院里,迎面就拍来一个雪球,砸到肩膀上,在凉意透进时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覃爹爹。” 覃玥遥似乎在雪地里疯了一阵,梳的发髻乱成一团,小疯子一样上前抓住他的手,“刚刚我娘回来说,过两日就要带我走了呢,嘿嘿。” “这么开心啊。”覃皓之摸摸她的头。 覃玥遥晃着脑袋,很是白玉可爱,“嗯,还能在家过元宵呀,明日就是元宵了,覃爹爹可以陪我出去玩吗?” 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覃皓之点了点头,“嗯,明日上完早朝回来,爹爹就陪你去。” “太好啦。”覃玥遥高兴得小脸红扑扑,“我走了以后覃爹爹不要太难过喔,我会再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覃皓之微笑道,“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庭院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在腊月寒冬里散发着淡淡香气,想起他去江宁时梅花也开得这么好,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不免感叹一下物是人非。 覃皓之摸着一节开得正好的梅花枝,覃玥遥在一边折了一节给她的雪人当手臂,正满意地拍着她的雪人,就听见轱辘转动的声音,高兴得抬头,“公主娘亲你回来啦。” 赵恒刚处理军务回来,瞧见这个小可爱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目光落在梅花树旁俊秀的人儿身上,“你回来了?” 覃皓之看到赵恒的那一刻就觉得羞涩,目光闪躲的不敢看他,他想起昨日心神不定时二人在祠堂前拥吻,那可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啊……实在是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覃皓之轻咳几声,“嗯,我去书房了。” 赵恒含笑地看着覃皓之逃难似的跑掉。 覃皓之有心想躲,赵恒有心想追又哪里躲得过,一会赵恒就拿着一盒点心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后也没和覃皓之说话,拿着本书看了会,又盯着覃皓之看着,看得覃皓之不自在的道,“你到底有何事?” 书房里没别人,赵恒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把手中的书放下缓缓地站起身,就像忽然被妖精附体的狐媚子,轻佻地笑着贴在覃皓之身上,赵恒环住了覃皓之的脖子,坐在了他腿上,压着声音魅惑道,“无事啊,就是想陪陪你。” 赵恒今日并没有涂胭脂水粉,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罗裙,墨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女子娇媚的气息并不重,可那刻意的矫揉造作让覃皓之忍不住浮起鸡皮疙瘩,他伸手想扯开赵恒宛若无骨的身子,“你别闹了。” 赵恒低低笑着,借着姿势便利,探出舌头舔砥着覃皓之白皙的脖颈,从下颚一路舔到喉咙处,痒得覃皓之都顾不得害羞的发颤笑起来,“赵恒,你别这样。” 赵恒抬头轻轻咬着他耳垂,“昨晚你睡着了我没吃到,现在应该不会睡了吧,嗯?” 没吃到?想吃到什么?一听他说这荤话覃皓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迷惑的瞧着他,赵恒薄唇微微勾着,亲亲吻他的眉眼,覃皓之长又翘的睫毛轻颤着,推推搡搡的杵着赵恒胸口,“我还要好多公文要看,没空和你闹。” 赵恒却将他楼的死紧,真是恨透了他的清心寡欲,特地勾引还勾不到人,赵恒暴躁的咬了他脖子一口,听见覃皓之吃痛的呜咽一声,他下`体蠢蠢欲动,实在是痛苦又委屈的趴在覃皓之的肩膀上,“那让我亲亲好吗?我想亲你。” 赵恒说着还委屈的蹭着他脖颈,好似覃皓之不答应他,他就要哭了,他还坐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8 在覃皓之腿上,双手搂着覃皓之的腰,往覃皓之怀里埋着,就像个同相公撒娇的妻子,委屈哒哒。 覃皓之面色一红,磕磕绊绊的道,“如,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 赵恒闻言掐了掐覃皓之的腰窝,一扫撒娇的姿态亲了他脖子一口,“真乖。” 覃皓之顿觉被戏耍了,呆愣愣的瞧着赵恒,赵恒挨着头就压了下来,唇瓣厮磨着,赵恒瞧着覃皓之害羞的闭上眼,即使亲过几次了,这人还是这么羞涩,他轻轻咬着他的唇道,“相公,张开嘴。” 覃皓之倏得睁开眼,他涨红着脸撇开头,想说不亲了,赵恒却趁他张嘴的时候,捏着他下巴就把舌头探进去。 赵恒每到这种时候就像个牲口,又咬又扯的还特别野蛮粗鲁,全然不会顾念他的挣扎,从喉咙深处闷哼出野兽的叫声,把他死死摁在身下,肆意欺负,覃皓之还不会换气,每次都被亲得喘不过气来,面颊通红双眼模糊,唇舌交缠得扯出银丝,有液体顺着下颚滑下。 赵恒深深的瞧着他,再次低头一路吻下,伸手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肩膀来,覃皓之受了冷清醒过来,还没来得急说些什么,赵恒一口咬住他乳`头,在嘴里轻轻挑弄,一只手伸到他下`体揉搓起来,急躁又凶狠。 覃皓之被刺激的叫出声来,抵着赵恒的肩叫道,“别,别做了……嗯……说好了只是亲……啊……” 赵恒却似听不见的,还变本加厉地把手探进衣衫里去,另一只手揽着覃皓之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赵恒将覃皓之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他打开他的身子,细细的吻着,一只手将他胡乱挣扎的手束缚住抓在身后,这姿势的变动,让覃皓之变得更弱势。 覃皓之面对着赵恒,咬着牙忍住呻`吟,这人实在太过分了。 下身之物在赵恒手里没一会就泄了,覃皓之红着脸,眼角噙着被刺激出来的眼泪,他瞪着赵恒咬牙切齿道,“够了吧。” 赵恒拿出黏腻腻的手,覃皓之一瞥见他手上的白浊立马羞得没眼看了,扯着桌上的帕子就要给他擦手。 赵恒却笑着舔了舔手上的白浊。 “你干什么!”覃皓之惊讶的叫起来,拉下他的手就胡乱地擦起来,羞得无地自容,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东西怎么能去舔,赵恒眼角含笑的看着他,覃皓之目光与他一对上,就觉得呼吸急促,赵恒红唇上似乎还沾着一点白浊,见他抬头还舔了舔唇,这 淫`糜的画面看得覃皓之呼吸一滞。 “喜欢你。” 赵恒说着亲了亲他的唇瓣,重复的说道,“喜欢你。” 覃皓之忍不住颤栗起来,“能喜欢一辈子?” “一辈子。”赵恒握住覃皓之的手摁在自己胸口上,“除非这里停止跳动,不然我会一直喜欢你。” 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两个男人,还渴望天长地久,覃皓之指尖抖动着,该说你别骗我了,你就是喜欢戏耍人玩。 覃皓之有些惶恐得想抽身离去,赵恒却环上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我想要你。” 覃皓之耳朵红的快滴血,他惊慌的看着赵恒,要拒绝,快离开,不然的话,就坏了。 可身子好似失了力气,连推开这人的力气都没有,屋里暖洋洋的,他好似要化成一滩水。 赵恒太过强势,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赵恒抬起覃皓之的下巴,趁着他迷茫的时候,就要吻上他的唇。 恰时有人敲了敲门,“老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宣你进宫。” 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覃皓之瞬间清醒,他忙推着赵恒,红着脸道,“有事。” 赵恒面色难看的哼了一声,咬了覃皓之唇瓣一口才无可奈何地放开他。 覃皓之唇上疼痛却无暇去管,低下头整理好衣裳,手都是颤抖的,他觉得脸烫得不行,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还好宫里来人了。 “皇兄这是找你干什么?”被打扰到赵恒很不爽的问。 “许是关于官员的调动。”覃皓之低声说着,走出里屋去一旁洗漱,直到走时眼神都飘忽着不敢看赵恒。 赵恒瞧见覃皓之一脸防备的模样,走的时候都生怕他靠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赵恒叹了口气闭上眼,腿间骚动还没消下去呢,只能拿着披风掖着,回屋洗了个冷水澡。 覃皓之走了没一会,谢寻桓就来给赵恒看腿了。 “老大,我现在就想回药王谷啊。” “不可以。”赵恒拒绝,“你得‘医好’我的腿再走,最起码也得等一两个月吧。” 谢寻桓叫道,“老大你也太霸道啦,我想回去啊。” “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赵恒挑着眉眼看他, 谢寻桓扯着衣角,“我不想看到王祁昭。” 赵恒忍不住笑起来,“当时人失踪了,你哭得死去活来,现在人回来了你又嫌弃他,你不怕他真没了?” 被赵恒训了,谢寻桓委屈道,“可他之前失忆的时候喜欢上别人,还说讨厌我。” “是男人的话,这种时候,应该把入侵者赶走,把他抢回来,本来就是自己的人了,凭什么把他让给别人啊。”赵恒多少还是见过王祁昭失忆的样子,了解情况就认真教导道,“他都主动送上门了,你还把他赶跑这太不明智了。” “话是这么说……” “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在床上讨回来不就好了。” “哎呀,老大你说什么啊!”谢寻桓怔楞过后,脸涨得通红。 “如果你真的打算和他过下去的话,宠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点没什么吧。” 谢寻桓拿着药箱走出覃府后,还一直琢磨着赵恒的话,在回去的路上发现王祁昭还偷偷跟在他马车后面,他咬了咬牙,让人停了车。 看到谢寻桓主动找他,王祁昭眼神亮了亮,微微挑起嘴角,看起来俊美非常。 谢寻桓鼓起勇气道,“我想跟你谈谈。” 王祁昭就跟他上了马车,马车里谢寻桓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王祁昭认真道。 “那好,要我原谅你很简单。”谢寻桓盯着他认真道,“我要当上面那一个。” 王祁昭楞了楞,眼里闪过惊喜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答道,“好。” 元宵节一到,京城也一扫阴霾,街上到处都是人,仿佛是为了忘却前些日子的战乱,这个元宵百姓都格外重视,到处张灯结彩,各种喜庆的小游戏,街上摆着糕点吃食还有胭脂水粉首饰,偶尔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伍经过,瞧着好不热闹。 晌午的时候,李毅崇来找谢寻桓约酒,被人告知谢御医身体不适。 李毅崇以为谢寻桓嫌弃他,故意这么推辞他呢,也不避讳的直接就冲进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89 谢寻桓屋里,叫嚷道,“老谢!你怎么啦,怎么突然生病了?还能出去泛舟游湖吗?是不是臭冰块欺负你啦。” 此刻谢寻桓正趴在床上默默的流着泪,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哭出声来,“那个混蛋!骗子!明明答应了让我在上面的,竟然骗我!哎哟……好疼啊。” 一不小心哭狠了屁股抽筋,谢寻桓揉着屁股,这一动作被子掉了下来,露出的白皙上面映着点点红痕,他瞪着李毅崇道,“你要没事就回去吧,我今日是下不了床了。” 李毅崇感觉他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李毅崇正木讷着身后有人冷冷的道,“你进来干什么?” 李毅崇惊得一身冷汗,“你又鬼鬼祟祟的冒出来!” 王祁昭手里正拿着吃的,沉着脸将吃的搁桌上,走上前去把谢寻桓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去。” “你才出去!”谢寻桓气得怒吼。 王祁昭低头亲了亲他,“你别生气了。” “你骗我……说好了我要在上面的。”谢寻桓哭丧着脸。 “你是在上面啊。”王祁昭皱着眉认真道。 “……” 被人忽视的李毅崇默默的走了,他觉得他受到了伤害,出门前还听见谢寻桓怒吼着,“你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吧!哎哟……疼……” “老大和谢寻桓怎么都喜欢男人啊。” 知道谢寻桓和王祁昭在一起后,李毅崇回军营忍不住同刘安吐槽,“还好刘安你不是,要不然去花楼都不敢找你了。” 刘安眼珠子转了转,“不,我是。” 在李毅崇惊恐的目光下,刘安邪恶的笑道,“我同军师其实在一起很久了,很抱歉瞒了你们那么久,不过看你们都是断袖,我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李毅崇惊恐叫道,“我不是,我没有……” 看着李毅崇垂头丧气的离开,刘安哈哈大笑,转身看见军师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刘安将军劳烦你解释一下,什么是我和你在一起很久了。”军师笑不露齿的问。 “……”,刘安顿觉后背有些发凉。 被吓到的李毅崇忙来找江邢天寻安慰,太可怕了,好兄弟都喜欢男人啊。 李毅崇端着药一勺勺地喂给床上的人,幽幽地叹气着,“出大事了,我身边的兄弟怎么都是断袖啊,可怕。” “……”,江邢天沉默。 李毅崇又叹了口气。 江邢天盯着他眼也不眨得吞下药汁,舔了舔唇,“其实我也是。” 啪叽一声,李毅崇吓得药碗都掉了,惊讶得跳起来,“天啊……” 江邢天趁他还没跑之前,快速道,“那个人就是你。” 李毅崇瞪大眼睛,他觉得他今日大概还没睡醒,他是在做什么噩梦吧!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覃皓之答应陪覃玥遥逛元宵,很早就回来了,没想到梁玉儿也在,见到他眉开眼笑的道,“小耗子一会出去玩呀。” 这娘俩笑嘻嘻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覃皓之点头道,“我先去换下官服。” 待换上常服出来,梁玉儿正磕着瓜子和覃玥遥说教着,见到他眼神亮了亮,“小耗子,你长得真俊啊。” 这话覃皓之都不知听她说了多少年了,根本没往心里去,冷淡的点点头,“走吧。” “哎哟,我说真的嘛,夸你还不高兴。”梁玉儿吐吐舌头,笑得有些促狭,“是不是因为同公主间隙消失了,被滋润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你够了没有。” 这么大了还没点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什么话都敢说。 提到公主,梁玉儿又道,“我刚在府里都转了几圈了不见公主,她去哪了啊?本想邀她一起都找不到人。” 覃皓之也不知晓,昨日他也是特地躲着人,夜深人静才回来躲书房里睡去,一早早就上朝去了,他也有些纳闷依赵恒的性子,应当是会来敲书房门的才对。 想到这覃皓之面色微红,他这是在想什么啊。 覃皓之撇开头道,“走吧。” 梁玉儿牵着覃玥遥跟在他身后走着,她刚刚是真觉得小耗子俊朗多了,人瞧着不再那么冷冰冰了,有点烟火气。 街上非常热闹,梁玉儿到了闹市牵着玥遥到处逛着,覃皓之跟在她们身后,给她们看上的东西付银子,这娘俩每人人手拿着冰糖葫芦和糖人,笑嘻嘻的又跑去看杂耍。 京城前阵子遭遇叛乱,很多地方还有烧毁痕迹,不过无法磨灭百姓想过节的心情,照样挂起花灯,在门前放个爆竹,扫扫晦气。 梁玉儿他们肚子叫起来,才知道该歇歇,醉红楼现在爆满,没有提前预定是根本没座的,好在昨日答应了要陪玥遥出去玩,他一早就预定了雅厢,说了要带她们去醉红楼,梁玉儿却摇头拉着他说,“我们去那家面摊吧。” 那家面摊覃皓之还是知晓的,梁玉儿每次出府都常去那吃面,说那个面摊做的面很像村子以前那个卖面条的。 这么多年,她都没吃腻啊。 “本想你要走了,想带你吃顿好的。”覃皓之道。 “你这大官被我拉去小摊子会不会生气哟。”梁玉儿嘿嘿笑着,“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了,快陪我去。” 覃玥遥也乖巧得笑着,“不去醉红楼,去吃面。” 面摊老板瞧见梁玉儿楞了愣,不过瞧着熟悉的面容,片刻就认出来了,“客,客客官,你是女的啊?” “嘿嘿,老板来三碗面。” “好勒,马上!”老板声音都在颤抖,他没看错吧,跟在那客官身后的是覃大人吧?老板心情激动得多加了几块肉,这客官难道是公主?诶,不对,公主腿不是断了吗?难道这是覃大人前妻梁氏?噫,不是跟人跑了吗?难道以前这客官带来的就是姘头?哇,现在他们一起出来逛元宵难道是要复合了?那公主怎么办啊?小摊老板难以抑制八卦的心,就一直偷偷瞄着。 热腾腾的面条一上来,梁玉儿立马夹了一大口,吃的津津有味,“真是爽快啊。” 覃皓之笑着,“如果陪你的人是二狗子你会更爽快。” 梁玉儿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想陪我们逛街,我也想拉他来的,可他说有公事要做,不能陪我,诶,真是要他何用。” 覃皓之嘴角抽了抽,低头吃面不想说话,他的确是觉得逛街没意思。 “唔,小耗子,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千万别和公主吵架啊或者什么,她现在双腿不便,你要让着她点。” 双腿不便是假的,再说他什么时候同人吵过架?覃皓之想起赵恒,不大高兴的撇着嘴道,“知道了,你就放心走吧。” “你放心,我在外面也会帮你多多探访看看有没有名医能医公主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0 的腿,不过公主有权有势应当早就找到好大夫啦,你放心你放心。” “嗯。”覃皓之敷衍的点点头。 “公主这个人果真不错啊,看你现在人都比以前开心了,我就放心了。” 开心? 覃皓之怔愣的看着梁玉儿傻笑的模样,梁玉儿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吱吱呜呜的道,“真的啊,你以前就算笑着,眼里也没个人气,就算和人说话也有点疏离,根本就没几个人能和你交朋友的,你又整日忙公务,我都好怕你被公务压垮,不过现在好了,虽然一开始你挺排斥公主的,现在你们看起来相处的不错,而且我只要提起公主你眼睛就会亮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呢,有了公主娘亲以后覃爹爹笑的也多了。”在一旁安静吃面的覃玥遥也插嘴道。 “……”,覃皓之心神微动,他感觉心里有些发烫。 覃皓之长得俊,有些人逛街路过摊子瞧见他都忍不住顿足,有胆子大的姑娘偷偷摸摸地坐下来点碗面,然后偷窥美男,一时之间摊子的生意暴好,老板忙得都空不开手八卦,待忙开了人都走了,懊悔不已。 覃皓之又陪着梁玉儿她们逛到酉时,带着一大堆的小玩意回府,梁玉儿笑着说,“快用完晚膳,一会去看花灯猜灯谜,公主应该回来了吧。” 覃皓之心中一动,可并没有瞧见赵恒,听人说她今日出府后还没回来过,倒是瞧见忙完公务的二狗子,说是已交接完手里的事,可以离京了。 几人用完晚膳,都没瞧见赵恒的影子,今日是元宵,他难道进宫去了吗? 覃皓之有些心神不宁,梁玉儿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小耗子,你还看花灯去吗?”梁玉儿问。 覃玥遥抬起小脸,期待的看着他。 “去的。”覃皓之道。 几人出了府,街上人群熙攘,比白日里更加热闹,彩灯非常漂亮,覃皓之却有些心不在焉。 跟着他们走着玩了一会,覃玥遥手里拿着覃皓之猜灯谜得到的灯笼,高兴得很,牵着他的手说想去河里放花灯。 梁玉儿脸上带着路边买的狐狸面具,附和的点头,“走走走,放花灯去。” 覃玥遥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去牵二狗子的手,二狗子愣了愣,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开心得笑了起来,父女二人带头走在前面,梁玉儿瞧见这画面嘴角咧开来,追上前去道,“你们等等我啊。” 覃皓之瞧着这一家三口,心里羡艳,随着人群走过来,他还是一个人。 在熙攘的人群中,目光撞见一个人,那人好似就是刻意在等他的,或者是寻他,站在不远处的灯火下轻轻笑着,面上的青铜面具非常醒目。 街上戴面具的人明明很多,覃皓之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心激烈地跳动起来,他瞪着眼看着这人提着灯朝他慢慢走近,梁玉儿惊呼一声,叫道,“是御风将军吗?” 梁玉儿这声惊呼换来不少人侧目,御风将军?那可是百姓心中的救世主了,刚解救他们脱离危难的人啊,听到声音的人纷纷朝梁玉儿他们这看来。 元宵的灯火下,赵恒挑唇笑起来,握住了覃皓之的手,“覃大人跟我走吧,有东西想给你看。” 在人群往这处靠拢的时候,赵恒牵着他的手,越过人群跑了起来。 覃皓之跌跌撞撞的跟着,目光落在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又抬头看他高挑的身影,轻轻勾起了唇。 元宵佳节,皇帝却来到了地牢里,往深处走里头关压着摄政王。 皇帝走了进去,他身边的太监提着食盒,弯腰拿出了里面的食物。 摄政王面无表情得看着桌上摆上汤圆。 “宁王爷也算是朕的老师,如今闹到这地步,朕也不想的。”皇帝接着道,“一会放你家人进来,你们过个元宵如何?” 摄政王哈哈大笑起来,“不必了,他们现在见到我可能想活生生撕了我,又怎么想着和我团圆。” 皇帝冷冷笑了,“这是你罪有应得。” “若因我的关系连累我的家眷我也没有一丁点愧疚,不过我那傻儿子你该放过吧。” 摄政王盯着皇帝冷笑着,“毕竟我有一半原因是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他若死了,我岂非一败涂地。” “你恨他吗?”皇帝也不知为何会这么问。 “恨。”摄政王嘴角挂着怪异的笑,“若没有这个儿子,我也不至于在这。” 皇帝低下头,却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宁王爷还是趁热吃吧。” 瞧见那抹明黄离开,摄政王目光落在汤圆上,他这一生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飞影跟在皇帝身后离开,幽幽叹了口气,想起鹊山那次,章公子说是否要众叛亲离才能护他平安,如今真的众叛亲离了…… 再往地牢另一处拐角,就是关押章长曦的地方。 这里没有显得过于阴暗潮湿,一个白衣公子在里头静坐着,不像一个被关押的囚犯,而是在这休息的游客。 因他将功补过,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牢头也只是缴了他的剑,没逼他换上囚服,平日里也好吃好喝的供着。 “明日你父亲就要问斩了,终是走到这一步了。”皇帝蹲下身子,瞧着闭目养神的人儿,他伸手携起章长曦一缕发丝,“对不起了,长曦。” 章长曦睁开双眼,深深瞧了皇帝半晌,“他也是罪有应得了。” 皇帝微微一笑,“你将功补过,我留你一命,将你贬为庶民,天高海阔,以后你当你的武林盟主,我当我的皇帝,好不好?” 章长曦轻笑应了,“好。” “如此甚好,长曦,后会无期。” 皇帝起身想走,章长曦却忽然暴起,一把将他压在墙上,一个略带苦涩的吻就落在他唇上。 皇帝不动,任他吻着。 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唇与唇轻轻的触碰。 章长曦乌黑的眼里燃着一团火,“这皇位有这么重要吗?你如此守着,我父亲也是拼了性命夺取,真是可笑呢,在我看来这天下所有,都不及你来得重要。” “真挺可笑的。”皇帝眸光沉沉,“长曦,这些年来你还没想明白吗?我是不会用拿这天下去换你的。” 章长曦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良久轻轻扯了扯嘴角,“你走吧。” 皇帝微笑的整了整衣衫,“章公子,保重。”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毫无眷念的转身离去,他瞧见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从胸腔里涌出一口血来,“赵煊!” 普天之下,直呼皇帝名字的没几个,这真是大大的不敬。 然而,那个叫赵煊的人,没有回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赵恒牵着覃皓之往前走了一段路,逐渐走到灯火阑珊的地方,远离人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1 烟,护城河边,有一匹黑马拴在杨柳树下,见到赵恒打了一个响啼。 “我们要去哪?”覃皓之忍不住问。 赵恒回头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将手中的纱灯塞到他手里,美人挑着纱灯的样子好看的很,看得人心中一动。 赵恒解了缰绳踩上马,弯下腰就把覃皓之拦腰带上马,覃皓之手里拽着灯,“你做事怎么总是这么鲁莽。” 赵恒低笑着赔罪,行为却依旧没有一丝收敛,他环着覃皓之驶着马往城门方向跑去。 又像个文弱女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覃皓之总觉有些不大自在,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 赵恒带着他出了城,路上昏暗,覃皓之基本靠手中的灯视物,看着赵恒逐渐往郊外跑去,想起这人的混账性子,也就红着脸躁动不安的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啊?明日还要上朝,需早点回去。” “我同皇兄说了,你明日不去上朝。”赵恒道。 覃皓之闻言无奈的扶额,这人也太任性了。 马儿奔走了好一会,才缓缓停下,覃皓之环顾四周,这好像是一处庄子。 赵恒把他抱下马,二人顺着小路走着,一串串红灯笼照应着小路,遥遥瞧见一栋精致的房屋,在黑夜中亮着灯火,门前庭院上空挂满了花灯,映着底下各式各样的花。 还没走近赵恒牵着他满脸得意,他指着路边的田亩,“待天气暖和,我打算在这栽上种类各式的菊花,供你观赏。” 覃皓之心中微颤,许是指尖颤抖被赵恒察觉了,赵恒笑着亲了亲他指尖,赵恒没有回头看他,扯着覃皓之往前走着,覃皓之的脸慢慢地发起烫来,感觉周围都变得明亮不少。 走近了才看出门前堆着不同种类、花色的寒菊,瞧着开了有些时日,上头还沾着白雪,透着清冷傲然的香味。 灯下看花,看不真切却别有一番朦胧的美感。 “我让人从各地寻来的菊花,今日都在摆弄这玩意,累死了。”赵恒像个讨奖励的孩子,揽着他的腰趴在他肩上道。 这亲昵的举动,让覃皓之回过神来,“你今日出门这么久也不差人来说一声。” “想给你惊喜。”赵恒侧头瞧他,晚风吹着他发尾,唰到了覃皓之的脸颊,痒得人瞬间就粉了。 赵恒一双眼睛像沁着水,又黑又亮,瞧着他淡淡的笑着,漫不经心却又似波动琴弦的手,诱惑道,“可以亲你吗?” 覃皓之一脸淡然的推开他,“别闹了。” 赵恒郁闷的耸肩,摘下脸上的面具,别在腰间,牵起覃皓之的手往屋内走,说领他看看屋子。 覃皓之打量着装潢精致的房屋,大堂后边有屏风隔着一处门扉,赵恒推开门,里头别有洞天,正中间的院落里,银色的月光撒下,竟有一处活泉,正升起一缕缕热气,回廊一边还有屏风隔着,再往里瞧还有好几处厢房。 “喜欢吗?以后我们可以常来这处,只有我们两个人。”赵恒怀揣着龌龊心思,暗示着划拉他的掌心。 吹在耳边的热气,让覃皓之整个人红透了,赵恒还就像个妖精似得,伸出舌头舔了他红透的耳朵一下。 覃皓之被刺激的抖了抖,忙推着赵恒往后躲了躲,“看完了吗?看完就回去吧。” “你不喜欢我亲近你吗?”赵恒委屈的瞧着他。 覃皓之沉默,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他从来没有同人这么亲近过,总觉得臊得慌,不可控制得就想逃避。 二人也没有同其他情人一样循循渐进,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覃皓之知晓他喜欢赵恒,可一想到要做更亲近的事,就觉得太荒淫了,也没必要非做不可,那就不做吧。 “我们是夫妻吧。”赵恒又揽过覃皓之,在他额头落下细密的吻,“以后都要在一起的。” 夫妻……可他们二人都是男子啊?况且这份婚约一开始时只是做戏。 赵恒幽幽的叹息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掐着覃皓之的腰,眼底一片黝黑,覃皓之睫毛颤抖着,轻声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赵恒都气笑了,“这个问题,覃皓之你想让我说多少遍喜欢你才信我?如果非要求一个原因的话,最开始我喜欢的是你的脸,后来是你的人,全部的全部我都喜欢,恨不得一点点把你吃掉。” 赵恒说着身体力行,轻咬覃皓之的脖颈一口。 覃皓之闷哼一声,推着他道,“喜欢也不一定要做这种事啊。” 赵恒蔫着嘴,抱着覃皓之撒起娇,蹭着他脖子,一个劲的道,“可我想要你,你从没主动亲过我,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覃皓之烦了,也是怕了,拽着人囫囵吞枣般的轻轻碰了一下唇,红着脸道,“够了吧。” 赵恒眼睛一亮,摇摇头,“你舌头伸进来。” 覃皓之蹙起眉来,赵恒扯着他一绺头发催促着,还状似天真的把脸凑到他面前,等着他亲,就像个孩子跟他人索要糖果。 可有这样的人吗?覃皓之脸烫得可以,他素来不沾染情`事,真的撇不下脸去亲吻别人,可如果这个人是赵恒…… 覃皓之吸了一口气,赴死一般闭上眼就亲了上去,艳红的舌头小心的探出来,刚触碰上赵恒的唇就被一把叼住,他倏得睁眼,惊慌得就想后退,赵恒扯着他的舌头就进他嘴里搅动一番。 赵恒目光灼灼的瞧着他,好似在说不要逃,双手抚摸着他的背,最后固定在腰间环住抱紧。 覃皓之也就笨拙的回应起来,他什么也不懂,只学着赵恒轻轻交缠着舌头,做主导的反而是赵恒,就像猫逗弄着耗子似的,弄得覃皓之晕头转向,思绪变得模糊。 恍惚间,身子一放空,他被赵恒推搡的扑进了暖池子里,赵恒兴奋的笑着,伸手就要扒他衣衫,覃皓之被亲得直喘气,浑身软绵,反抗不起来就被刮了个干净。 白玉一般的身子亮出来,赵恒流氓本性暴露无遗的将人压在水里,露骨的揉捏。 “相公,我想要。”赵恒吃透了覃皓之的性子,即使下身硬的生疼,也不敢来硬的,也就黏在人身上软趴趴的撒娇。 覃皓之气结,喘过气来推开赵恒就要爬上去,赵恒抓着他脚踝就给拽回来,水花溅起,覃皓之惊慌得瞧着赵恒,看得赵恒觉得他在强迫人一样的,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退步一分,“你每次都这样,这么冷静的推开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吗?” 覃皓之一`丝`不`挂的被他抱着,本来很气,但瞧见赵恒眉眼的哀色,一时之间也忘了恼他,赵恒长得太美,以至于他做的猥琐行径,都让人忍不住原谅,更何况本就喜欢他的覃皓之,“不是的……” “如果不是就不要推开我。”赵恒打断他的话,脱起衣衫来,月光下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2 瞧着就像勾人魂魄的妖精,劲瘦的身体附着一圈薄薄的肌肉,条理分明,朝他慢慢靠近。 覃皓之紧张的咬唇,“我们……不要做那种事好不好?” “哪种?”赵恒使坏的问。 覃皓之面色绯红,扭扭捏捏的就是说不出口,他也不知男子同男子具体的床事是如何,只知道同女子不同,男子似乎用的后面?那地方不是很脏吗? “总之不做。”覃皓之刻意冷着脸,手脚并用的就要爬出去。 赵恒拦腰又给拖回来。 “赵恒别!我不会。”覃皓之慌乱的道。 赵恒扬手摘下覃皓之的发冠,墨发倾斜而下,披在圆润雪白的肩膀上,白黑分明,沾着朦胧的水气,本该是妩媚诱人的色气,却因这人迷糊懵懂的模样瞧着该死的纯真。 “不会没关系,我也不会,一起来试试?” 赵恒问着手已经动了起来,肌肤直接贴近的触感,让赵恒满意的闷哼,见覃皓之仍然挣扎说着不想试,赵恒抱紧覃皓之的腰无理取闹式的撒娇,见人还不肯松口,可怜兮兮道,“你不肯依我,我会死的,我疼得难受。” 覃皓之眼睛瞪大,有些愣神。 “相公就试试,一次就好,你不舒服我就退出来。” “凭什么是你玩我?”覃皓之被烦透了,红着脸反驳。 “你要是想要也行。”赵恒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来吧。” 覃皓之脸憋得通红,瞧着赵恒,手指颤抖的蜷缩几下,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我不想做这种事。” “那你就让我做,你只要乖乖躺着就好了。” 赵恒又委屈的粘他身上,胯`下的肿胀有一下没一下的顶着覃皓之的大腿,猫叫似的喊着,“相公……” “相公…你就让我试试吧……” “相公…我们是夫妻啊……为什么不肯同我欢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相公……” 赵恒叫得实在可怜,覃皓之受不住松口道,“像上次一样用腿不行吗?” “不行。”赵恒一看有戏斩钉截铁的拒绝,“我就想进到你身体里去,和你体会那床笫之欢。” 覃皓之哪里听过这种荤话啊,脸红得快滴血,顿时不敢再看赵恒,眼神到处漂着。 “你不反驳就是同意了?”赵恒在他耳边轻笑道。 覃皓之耳朵也是红的,他是真的怕,可这个人是赵恒,他也就壮着胆子,小声的问,“会疼吗?” 可把赵恒高兴坏了,抬起覃皓之的下巴,吻住了他唇,将人亲得软绵绵的摊在他怀中不住踹气,哄道,“你可能会有点难受,不过且忍忍。” 和谐 当天大亮时,覃皓之吃痛的睁开眼睛,外头照进的日光正烈,应是晌午了。 他迷茫的环顾四周,他正枕在谁的手臂上,肚子上还横着一胳膊,被人揽在怀里,撇过头一看是赵恒吃饱喝足的嘴脸。 覃皓之脸慢慢的红起来,看着赵恒满足的睡颜,不知该气还是该羞,他想着把赵恒搁他肚子上的手拿开,没想这一动,不知抽到哪了,全身都抽痛起来,不亚于他上次遇害受的伤。 听到他呼痛赵恒也醒了,朦胧片刻就急着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瞪他,可人却被`操`熟似的,就连瞪人的表情都勾得赵恒心痒痒的。 覃皓之翻身想下床,缓慢动作一下,下身却好似失去知觉,腰都要散架了,头朝下差点就跌下床去,被赵恒给拦腰抱回来了。 他雪白的身段被蹂`躏得布满欢爱的痕迹,纵情欢爱的后果,就是下不了床了。 “我早上的时候已经给你清洗干净,上了药,你先在床上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赵恒亲着他头发,柔声说着。 可再怎么温柔无害,覃皓之也知道他是个可怕的主,气得牙痒痒,面色绯红。 赵恒看的心情大好,这人终于是他的了,怎么样都好,先把覃皓之伺候高兴了,他亲着小探花面颊一口,才下床穿衣,给覃皓之弄吃的去。 覃皓之躺在屋里,无力睁眼,一点点想着昨夜的事,脸都红透了。 昨夜的荒唐事他一想起来就臊得慌,赵恒在床上玩儿他两次,带他去池边清洗,又将他吃干抹净`操`得昏睡过去,夜半醒来时发现赵恒又在床上拱着自己,他欲哭无泪,眼睛都哭肿,依旧被翻红浪。 这辈子的眼泪估计都赔在赵恒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为了避免卡肉所以没发,码了几千字□□肾虚。。。。各位大大如果想看可以去长佩或者等完结了,我发txt,嘿嘿,明天就完结啦~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元宵过了,京城却依旧很热闹,早上的时候百姓就沸腾起来,只因今日是摄政王问斩的日子。 待囚车推着罪犯过来时,激愤的百姓一股脑得把烂叶、臭鸡蛋全扔上去,还有人扔石子的。 摄政王到达刑场的时候,全身狼狈不堪,曾经手握重权的人,已经彻底跌入泥潭里,翻不起身。 庆安四年正月十六,摄政王在玄武门被问斩。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随着这手起刀落,尘埃落定。 “陛下,有事禀告。”大公公俯身说道。 皇帝正在案上悠闲的作画,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水墨的江山,一点点的在纸上浮现,画上却有两个人,立于山峰之颠,虚虚实实,似在共享这山川的美景。 皇帝沾起一抹朱砂,正准备绘上明日。 “陛下,刚刚下人通报,章公子他,他在牢里服毒自尽了。”大公公不忍地闭上眼睛。 指尖一顿,轻微的颤抖,笔尖落下一抹红,正巧滴落在两人中的一人身上,瞬间就染红了宣纸。 沉寂中大公公忍不住抬头瞧了瞧那明黄,皇帝却是挑着唇笑了,眼里闪烁着光,“依他的性子,我早该想到的……” 皇帝笑够了,低垂下头轻声说道,“寻个风水宝地,厚葬吧。” “是。”大公公只觉得皇帝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可转眼看来,又好似他的错觉。 覃皓之告了两日假才回来上朝,他身为陛下宠臣,在朝堂上几乎马首是瞻,一回来同行各种嘘寒问暖,有人暗挫挫的询问,自己能否顶了前面的空缺。 再过些日子,官员调动的事也告一段落,覃皓之瞧着调动名单叹了口气。 他本想将宋县令调入京中,写信询问果真被回绝了,说要先治好江宁的水患,虽是意料之中,却也觉得可惜。 朝局变格,有人乐有人愁,令人吃惊的是御风将军辞了大将军职位,在府中修养。 几日过后皇帝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3 写下圣旨,赐御风将军一等王侯爵位,镇国侯府邸,封地太平郡。 朝中再次炸开了锅,这御风将军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封地及军队,又是亲王待遇,简直不能让人更羡慕,有人在暗地里嘲讽,御风将军有望成为第二个摄政王。 众人不知晓的是,御风将军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再爬上覃大人的床,从别庄回来,覃皓之就对他冷若冰霜,将军整日推着轮椅到书房门前都被拒之不见,简直惨兮兮。 覃府里下人背地都同情起公主来,暗地里骂覃大人绝情。 之前的公主多么让人羡慕啊,如今封地没了,腿又断了,还得不到夫君喜爱,瞧着就是一个深闺中的怨妇,太可怜了…… 于是覃大人一回府或者去政事堂总能有下人替公主说一两句好话或是有人送来姜汤吃食说是夫人亲自做的,日日提醒,覃大人你还有个夫人,别沉迷正事让夫人独守空房啦。 冬雪融化,春风来到万物复苏,几日绵绵细雨过后,百花盛开。 慈宁宫却传来噩耗,太后薨了。 赵恒意思意思的参加她的葬礼,这老妖妇虽然可恨,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临走的时候,床前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还是宫女去给她送吃食的时候发现她去了。 覃皓之不知他们皇室之间的情份有几分重,却难得回府时同他一起用膳了。 赵恒赶紧卖惨,顺着这个台阶覃皓之对他态度缓和了点。 庆安四年年初就发生这么多事,百姓茶余饭后谈起来都觉得这年注定不平凡。 这不谷雨前夕,尚书令刘子骞告老还乡,朝中大臣虽知晓谁最有可能接管职位,可那人年纪尚轻,这官衔有没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啊,等结果下来的时候,果不其然。 有人愤懑,赵恒前日里刚得了一品爵位就算了,如今这覃皓之年纪轻轻的,却身为宰相之首,能给他们这些快要年老色衰的一点活路吗,就想混个响亮的名堂,告老还乡啊! 庆安四年三月二十六日,覃皓之右迁尚书令,官拜正二品。 是夜,细雨绵绵滋润着窗外的绿竹,一个闪电响雷,照亮了屋内,春风得意的覃大人正被人压在床上欺负。 媳妇儿脸皮薄,该强势的时候还是要强势一点,赵恒自认有理的顶`弄着身下之人,抚摸着正咬着他肩膀忍住呻`吟的人道,“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都这么会咬人。” 覃皓之听到他的荤`话,含泪瞪了他一眼,却是松了嘴撇过头,赵恒下身不停抽`动,凶狠顶`弄下也不知顶到哪,覃皓之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含着媚意,让覃皓之错愕地睁大眼睛。 赵恒不放过的追着那点戳`弄,覃皓之身体颤抖着,不住喘息,他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不想听自己狼狈的呻`吟。 赵恒见状停下动作,抽出他的手看到上面被咬出的牙印,叹了口气,覃皓之泪眼模糊看不清他,眨眼抖落泪水时只见赵恒亲着他腕上的咬痕,下身接着顶`弄,非常用力,覃皓之忍不住叫出来,“别……那里啊……那里不要……” “相公,以后别咬伤自己,我想听你叫出来。” 覃皓之止不住颤抖,他被赵恒顶弄得有些舒服,这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他不想听自己发出这种声音。 可赵恒就憋着一股坏劲呢,抓住他两只手把他摁在床上就操`干起来,瞧他咬住自己的唇忍住呻`吟就操`干的更凶狠,低头亲着他,“你再弄伤自己,我今晚就不放过你,把你操`昏了带到深山里去,不让你回来。”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收敛……你这顽劣的性子……”覃皓之哭着道。 赵恒轻笑一声,俯下身子抱紧他,“下辈子。” 第二日覃皓之又下不了床,只能请病假不上朝。 覃皓之看着满面春风的赵恒气得不轻,暗下决心以后坚决不能让他近身。 谢寻桓奉皇帝御旨来给覃大人看病,知晓是纵欲过度后,看老大的眼神有些义愤,最讨厌这些不懂节制的家伙了,要不是因为老大说的那番话,自己也不会这么惨啊。 谢寻桓吸吸鼻子,再次表示不能再等了,他要回药王谷。 于是公主的腿就被治好了,谢御医妙手回春,覃府的人赞叹不已,只是…… 公主怎么瞧着比覃大人还高还壮?谢御医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诶,公主太可怜了……不过女子能持家就好,更何况公主长得这么美,只要覃大人不嫌弃就好,覃府下人再次进行撮合大业。 李毅崇知道谢寻桓要走后,哀叫连连,送行的时候抱着人胳膊不让走,“你要走了,以后我生病找谁看啊。” 李毅崇还没说多少话呢,就被王祁昭扯开。 谢寻桓看也不看王祁昭一眼,和他们挥手告别后就上了马车。 “咦,你怎么还不车?”李毅崇哭兮兮地挥手告别后发现王祁昭还杵在原地,“不同他一起走吗?” 刚问完马车等也不等就跑了。 “……”,李毅崇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在考虑冰块脸被丢弃的可能性。 王祁昭面无表情的同他们道,“我也走了,各位保重。” 说完骑着马,扬尘而去。 李毅崇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刘安幸灾乐祸的笑着,“这两位看来在闹腾啊。” “那你和军师呢?”李毅崇问。 “……”刘安流着冷汗干笑着,身后军师闻言笑得越发好看。 然后李毅崇就被刘安挤兑走了,他唉声叹气的走着,忽然感到身边有人跟着,回头一看,那人身长玉立看着像老大,但不用想肯定不是。 他敢忙跑起来,他这些日子以来就一直在躲江邢天,感谢天地这人不用扮作老大了,他不用被迫看见这小子,听说他接任了惊鸿门,应当挺忙才对,怎么有时间跟踪他,可怕。 身后的人还是追了上来把他堵在墙角,江邢天一脸认真的道,“不能当情人,难道连朋友都当不成吗?” 李毅崇纠结,“额,貌似老大就是用这招哄骗的覃大人。” “……”,江邢天脸色变了变,凶神恶煞的道,“我发誓,以后你绝对喜欢我多过喜欢赵将军。” 李毅崇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啊,老大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不过,我喜欢的是女人啊。” 江邢天哼了一声,强硬的吻了他一下,“你以后最喜欢的一定是我。” 李毅崇被吓傻在原地,见人亲完他就跑,欲哭无泪,这什么事啊,他可不想和男人搅和在一起,改天不知能不能同陛下申请回去镇守边界。 立夏一到,天气就燥热起来,下暴雨的时候非常多,天晴得也快。 赵恒挑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强行带着覃皓之出门,去了那处庄子。 夏风微微的吹着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驸马爷 作者:案纸町岚 分卷阅读94 ,散去炎热。 放眼望去田野里是花开遍地的夏菊,迎风浮动,送来阵阵花香。 赵恒站在花丛中挑唇轻笑,“好看吗?” 覃皓之点了点头。 人比花娇,赵恒笑起来的那一刻,满地的花田都黯然失色,他此刻穿着女装,雌雄难辨,瞧着当真是个高傲的公主。 “这些都是我亲手栽的,我说过会给你栽满院子的花。” 赵恒得意的笑着,拉过覃皓之就坐在花丛里,侧过头看他道,“你可喜欢?” 暖风微微的吹拂着,闻着这夏日花香,覃皓之瞧着他轻声说道,“喜欢。” 他低头折了一朵花,转身别在了赵恒发上,瞧了瞧忍不住笑起来,“好似不怎么好看。” 赵恒有些微晃神,他摸着发髻上的花,顿悟后笑了起来,“不管好不好看,你都得受着。” 说完就将人扑倒在花田里,轻轻落下一吻。 阳光温暖的洒下,晒得人心也忍不住泛起暖意。 只要有心,便是天长地久。 一生一世又何惧。 分卷阅读94